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暗灵法医》全集【精校版】 作者：沐轶 这是一部玄幻的法医推理小说。 现代社会，他是会暗灵魔法的法医，用侦破各种奇案来提升魔法力；在异界大陆，他是懂法医的魔法师，作为教廷裁判所执事，用法医知识侦破案件，缉捕犯罪的魔法师。 他就是——暗灵法医 外传 第1章 无名白骨 这天，乔智突然感到心神不宁，静坐冥想，隐隐感觉到来自异界奥莫大陆的声音。 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情了呢？ 乔智决定穿越回去看看，顺便回魔法学院看看魔法书提高一下理论水平。宋韵霞这段时间都在医院陪护母亲宋珍，他给宋韵霞打了个电话说有紧急任务要出差，时间说不准，也不能和他联系，但让她别担心。宋韵霞也就没多问。接着，乔智又给刘威请假说想去北京复查一下头部血肿情况。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案，所以刘威很痛快地答应了。让他好好复查，不用着急着赶回来，有事打电话。 乔智安排好之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穿越回到了奥莫大陆。 落脚点依然是魔法学院的修炼场里，重新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就听到远处有人喊着：“乔智～！乔智～！” 谁在找自己呢？ 乔智大声答应。很快，有人朝他跑了过来，却是魔法学院他们高级版的同学，气喘吁吁对他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暗灵系差不多全部学员都到修炼场来找你来了，大家都找了你差不多一天了。” “我在冥想，没听见。找我有事吗？” “普拉格院长找你！” 魔法学院正院长是由行省总督兼任，学院的首席副院长奥德因为杀害次席副院长弗里曼，被撤职拘捕治罪了。帝国重新指定原魔法学院副院长，高级暗灵魔法师普拉格担任首席副院长。高级光明系魔法师赛登担任次席副院长。 乔智很惊讶：“普拉格院长找我做什么？” “听说是行省裁判所的索普、哈根两位执事有重要案件需要你帮忙，具体我们也不清楚。快去吧！” 乔智找到自己的马，一段时间没见，比以前要肥多了。骑上之后，策马出了修炼谷，顾不得回家，直接赶到了学院。 他径直来到院长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乔智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普拉格院长和索普、哈根正在办公室里沙发上说话，见到乔智进来，都是面露喜色。 普拉格院长向他招招手：“乔智，过来坐下说话！” 乔智走过去坐下：“院长找我有事吗？” “你在修炼场魔法练习得怎么样？” “还不错。” “是这样的，索普和哈根两位执事有个案件需要你帮忙，所以找到我了，索普和哈根两位执事是我的老朋友，这一次又是工作需要，所以，我派学员把你叫了回来，影响了你的修炼，请不要介意。” 乔智听普拉格说得如此客气，心想这肯定是一件非常棘手的案子。急忙谦逊了几句。 索普和乔智已经很熟悉了，说道：“既然请到了乔智，那我们马上开始工作吧。这件事非常急。” 乔智跟着索普和哈根出了办公大楼，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办公楼前。三人上了马车，面对着坐下。马车徐徐驶出了学院大门。 索普说：“我先大致和你说一下这件案子。——前不久，行省总督普朗特的总督府的后花园进行翻建，挖出了一具人的白骨！报案之后，经过我和哈根执事两人的勘查，发现这人是死于谋杀，而且是被火系魔法杀死的。由于总督普朗特正好也是火系魔法，所以，普朗特被怀疑实施了这件案子。经过报请帝国裁判所批准，我们对普朗特进行立案调查。但普朗特坚决否认杀死这人并藏尸地下室。声称自己是无辜的。同时，普朗特总督坚决要求乔智你参加这件案子的调查，希望你能帮他洗脱冤屈。” 乔智很意外：“普朗特大人要求我帮助调查？” 索普道：“是啊，他对上次你侦破弗里曼男爵和蒂娜两人合谋杀死奥德的事情印象很深，对你侦破案件的方法大加赞赏。这一次，他自己陷入这谋杀嫌疑之中，当然也就想到了你。” 乔智有些紧张，毕竟他还不到二十岁，涉及行省总督的案件要依赖自己侦破。不过，在地球大陆连续侦破多起大案，使他的信心还是有的。 来到总督府，由于涉嫌谋杀，虽然证据不足，但普朗特总督还是被批准软禁在总督府家里了。乔智并不着急着见他，他最先要做的，当然是检验尸骨和勘察现场。 尸骨的发现地点是在总督府后花园。这里其实是总督冥想修炼魔法的地方。占地非常宽，很安静。一角有一个大大的池塘，里面饲养了一些三级水面魔兽。 发现的那具尸骨被停放在总督府后花园的一间房间里的地上。是一举完全白骨化的尸骸。但白骨的下半身焦黑酥化，索普告诉乔智，这是被火系法术烧死的典型特征，从尸骨烧毁程度看，应该是四级火系魔法，也就是魔法祭司以上的修炼者施展的魔法。从伤害情况判断，这种伤自己不能形成，故认定为他杀。 白骨的颅骨和上半身没有被魔法火焰烧灼，与正常白骨一样。 帝国裁判所的执事们在研究魔法伤害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但是，他们在其他法医学方面却几乎是一片空白，所以，他们没办法确定这具白骨的真实身份，查不清尸源，而总督普朗特又拒不承认杀人，当然也就无法继续开展侦破工作。 在乔智的眼里，这具白骨可以告诉他很多信息，乔智检查了尸骨和发现尸骨的现场泥土并仔细询问了当时的发掘情况之后，问道：“我记得普朗特侯爵是两年前来到我们行省担任行省总督的，是吗？” 索普点头：“是的。” “那这位被害人应该不是他杀死的，因为这具尸体已经死亡五年左右了。” “是吗？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呢？” “这具尸骨下半身虽然被火系魔法烧毁，但上半身和颅骨没有被烧过，保持原貌。从上半身和手臂白骨化情况来看，软骨和韧带已经完全消失，根据这里的土壤温度、湿度以及尸体的埋藏深度，这具尸体至少在土壤里埋藏了五年了。如果是两年前埋藏的，则尸体的软组织都不会完全消失，更不要说软骨和韧带了。” 索普和哈根当然不会轻信乔智所说的话，毕竟这件案子涉及到行省总督，两人决定跟上次一样，进行一次对比检测，就知道乔智所说是否属实了。他们两在纳科行省多年，城里的人都很熟，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家可以用来对比的。这家人很穷，人死后没钱买棺材，所以是直接埋在乱坟墓地里的，经核实死亡时间已经五年，符合发现的这具尸体的情况，可以用来对比检验。索普两人给了这家人一些钱之后，挖开了墓地，检验了尸骨。果然，与那具无名尸骨一样，软骨和韧带都已经完全消失。 他们又花钱挖开了一家死去两年的墓葬，进行对比检测，发现和乔智所说一样，尸体的软组织尚未完全消失，而软骨和韧带都还基本完整。 经过对比检测，两人最终确定，从行省总督后花园发现的这具尸骨，的确死于五年前，而那时候，普朗特还没有来到纳科行省，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是普朗特杀害这人的可能。 索普和哈根立即释放了普朗特总督。 普朗特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对乔智非常的感激，在总督府摆下酒宴，好好地感谢了乔智一番。 普朗特总督兼任行省魔法学院的正院长，又是行省最高级别的魔法祭司，还是帝国皇帝册封的侯爵，这样的人物亲自宴请乔智，并邀请了学院的首席和次席副院长以及行省不少名流绅士陪同，这个面子可是给得够大的。搞得乔智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随后几天，普朗特隔三岔五宴请乔智，乔智也乐于到总督这里做客，可以顺便讨教一下魔法方面的知识。总督是魔法祭司，是行省最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已经修炼好几百年了，听听他对魔法的理解，对乔智很有裨益，所以他也不急着赶回地球大陆去。 这期间，索普和哈根则继续调查那具无名尸骨案。他们两人调查了前任总督，没有任何线索。两人不由发愁，不知该如何开展下一步的侦破工作。想了想去，两人还是找到了乔智，请他继续帮忙。 乔智听了他们俩对侦破开展情况的介绍后，想了想，问道：“你们调查前任总督结果如何？” 索普道：“前任总督是光明系魔法祭司，根本不会火系魔法，所以不会是他干的。我们也调查了他身边的人，没有发现能施展四级火系魔法的。当时整个行省也没有会四级火系魔法的魔法祭司。所以查不下去了，没办法了只有请你帮忙。” 乔智说：“这案子现在成了无头案，要找到头绪，必须查清楚尸源，也就是那具尸体，然后根据尸源来调查谁有可能谋杀他。” “这我们也知道，可就是不知道这具白骨究竟是谁，也就无法调查下去。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可以，我试试看吧。”乔智说。白骨身份确认属于法医人类学方面的知识，乔智学过，所以他决定试试。 索普和哈根大喜，带着乔智来到行省裁判所办公室。那具尸骨和一些遗物都存放在了裁判所的停尸间里。 他们来到停尸间后，乔智开始重新勘查这具尸骨，查找尸源。这具骨骼保存比较完整。乔智仔细查看了好一会，对索普和哈根道：“两位执事大人，这是一具男尸，年龄大概四十五岁左右。” 索普和哈根惊讶地相互看了看，索普问道：“你能从白骨看出性别的年龄？” “很简单，区分白骨男女的主要依据是骨盆的形状，男女之间有很大区别，另外，从颅骨、股骨等骨骼也能看得出来。至于年龄，可以从骨头的骨化点出现情况和骨骼愈合程度和耻骨联合面的形态学改变情况来判断，另外，还可以从颅骨缝等骨骼的变化情况综合判断。” “怎么判断呢？”哈根兴趣十分浓厚。 “这个，不是我不肯说，是相对比较复杂，一言两语说不清楚，等有时间我再慢慢介绍，行吗？” 哈根笑着摇摇头：“我也就随口问问，上次你说的那个死亡时间判断，都把我弄的云里雾里的，估计我没这本事学会这么深奥的知识。反正有你在，不清楚就问你呗。” 一旁的索普问道：“你能看出这人的相貌吗？” 没等乔智说话，哈根先笑道：“这恐怕不可能吧，一具骷髅人，如何看得出原来的长相呢？” 乔智微笑道：“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掌握了方法和技术，以前只是幻想的东西也是可以变成现实的。” “这么说，你能看出这骷髅人的相貌？”两位执事都是非常的惊讶。 “可以！”乔智自信地点点头。 颅骨复原的办法主要是根据测量点软组织厚度做好标高，采用软塑胶泥填充复原，这种方法不仅对操作人的法医人类学知识要求很高，而且要求操作人对雕塑美学有一定的研究，还要结合死者可能所属的种群情况综合考虑进行制作，准确度才比较高。而且，这种方法比较慢，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现在随着计算机技术的飞速发展。三维成像技术已经开始应用于颅骨复原。这种方法是通过三维成像扫描，将相关数据输入电脑，通过特制的三维成像软件，再现颅骨原貌，还可以迅速地使用各种颜色形状的头发、皮肤甚至瞳孔颜色来进行微调，很快就可以搞定。 这次乔智提升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之后，趁着李兆琛高兴，申请了专项拨款，购进了一批刑事科学技术设备，使他们刑科所的装备往前大大迈近了一步。这些设备中，就有颅骨三维成像复原设备。 乔智需要做的，就是将颅骨的相关数据测量准确，记清楚，然后穿越回去找孙翰，让他使用三维成像复原颅骨就行了。 第2章 一支手枪 所以乔智对索普道：“当然可以，不过我需要大概一天的时间。而且需要对颅骨进行详细测量检查。” 索普点头答应了。 乔智又问道：“发现尸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遗物？这可以帮助发现线索。” “有！”索普从房间墙角拿了一个包裹过来，打开后，里面是一些烧焦了的东西，“死者被四级火系雷法烧死，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烧化，只有这些东西是金属的，没有烧毁，但也烧得不成样子了。我们看过，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瞧瞧看。” 乔智蹲下身，扫了一眼，突然，他吃惊地拿起来一个被烧变形的沉甸甸的弯曲金属瞧了瞧，尽管这金属物件已经烧得变形，但还是能认出本来的面目，可就是这种认识，让他心中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惊恐——这是一把“MEU(SOC).45口径”手枪！ 乔智承继了死去法医的所有记忆和知识，所以他知道，这是地球位面人类社会中一个叫美国的超级大国的海军陆战队特种兵使用的制式武器！ 地球位面的武器怎么会在奥莫大陆出现呢？尤其是美国这个地球位面里四处惹事极端令人厌恶的好战国家的武器！难道，这个人是穿越过来的地球位面的美国人？ 他心念如闪电般闪动，不可能啊，神鸟温妮不是说过吗，位面穿越只能是灵魂穿越，不可能携带物品的。那这把手枪会不会是奥莫大陆的人自己发明的呢？不对！这个猜测立即被乔智否定了，因为这把枪的编号是地球才使用的阿拉伯数字。这种数字奥莫大陆的文化里没有，所以肯定是地球人制造的。 难道，这人另外通过其他渠道携带武器穿越过来的吗？ 索普见乔智瞧着那弯曲的金属物件出神，他当然不知道这是能致人死命的武器，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线索，问道：“怎么啦？有什么发现吗？” 乔智摆摆手，示意先等等，他继续查看剩下的物品。——一串钥匙，一柄军用匕首，一块项链牌，还有一个首饰盒大小的黑漆漆的小盒子。 乔智很有兴趣地拿起那黑盒子翻来覆去查看，这盒子是个整体，在一侧有两个插口，其中一个是长条形，另一个是带有螺纹的圆形空洞。盒子没有打开的地方，所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 放下这铁盒子，他又拿起那一条烧得黑漆漆的项链，抹掉上面的污物之后，露出牌子的本来面目，这牌子很轻但非常的硬，估计是太空合金之类的金属制造的。最下面打印着一排条形码，这是地球大陆才有的一种识别码！再看正中，刻着的几个数字，——“9·11”。 911？这是美国的报警电话，因为那天恐怖分子劫持飞机袭击美国而闻名世界。这人的项链牌子上刻着这几个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由于奥莫大陆没有阿拉伯数字，所以索普他们根本不认识这些数字的含义，见乔智脸上阴晴不定，禁不住问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乔智想告诉他们，这个人很可能来自另外一个位面，可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并被打消了。因为会牵连引出自己怎么知道之类的一大串问题，他决定先搞清楚这件事，然后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乔智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有些奇怪，所以多看了几眼。” “是呀，”一旁的哈根失望地说道，“我们研究了好半天，也没研究出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指望你能找出线索来呢。” 索普道：“哈根执事，别着急啊，乔智不是说能复原这颅骨本来面目嘛。等复原出来不就有线索了吗。” 哈根连连称是。 经过索普的许可，乔智将颅骨取下，用盒子装好之后带回了家里。 乔智的父母见乔智回来，有些意外，还以为他修炼是不是出现什么问题了。待到听乔智说是因为学院首席副院长召唤回来，参加行省裁判所一件重要案件的侦破工作之后，两人又惊又喜，他们还不知道行省总督涉嫌谋杀被软禁的事情，都很以此为荣，却不知都父亲乔米顿和母亲由于颅骨无法带回地球大陆进行研究，所以乔智这一次是作为总督的救星来了。 乔智告诉父母不要打扰他，他要静心一个人工作，饭菜就放在门口就行了。事关总督，这可不能开玩笑，老两口当然没口子答应了。 由于颅骨无法带回地球，乔智用尺子仔细测量了需要的颅骨数据，然后背熟之后，念动咒语，凭空出现了穿越光环，他踏入光环，穿越回到了现代社会。然后赶到了市局刑科所。 孙翰他们见到他，有些惊讶，问道：“你不是去北京去了吗？怎么又跑来上班？” 乔智道：“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处理完了再去。” “什么事情啊？” 乔智在桌子上哗哗哗将脑海里记忆的那些数据都写了下来，递给乔智：“帮我进行颅骨三维成像还原！” 孙翰本来就和乔智是铁哥们，现在乔智又提升为刑科所主任，他的话孙翰更是要听的了。二话没说，孙翰接过数据，快步来到刑事技术室，开始忙碌起来。 乔智一直在一旁守候着，几个小时之后，孙翰长舒了一口气：“搞定！喏，这就是你要的这个人！”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美国老外那种高鼻梁老外的脸。乔智让他打印了一张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谢啦！”转身出门。孙翰在后面叫道：“喂！我说主任，啊不，教导员，我可是加班帮你搞出来的，都不请客犒劳一下兄弟啊？” “下次吧，我现在没空！”乔智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市局。 在文具店买了素描用的纸笔，然后找了一家咖啡厅包间，开始进行素描复制。乔智中学时美术学得不错，一些人物素描还是画得挺象的。经过几次临摹之后，不看原件也能画得很像了，这才点火将这张图像烧了。 出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念动咒语，再次穿越回到了奥莫大陆自己家中。 他找来纸笔立即开始根据记忆描绘，将图像描绘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乔智来到行省裁判所，找到索普和哈根两位执事，将画像递给了他们。 两人一看就惊呆了，相互看了一眼，索普问道：“乔智，你确信没弄错吗？” “不会错的，肯定是这个人。——怎么，你们认识他吗？” “当然认识，这是帝国皇室参议，名叫山姆。听说他学识渊博，而且是个大发明家，发明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东西，深得皇帝的信任。不过，在五六年前去世了，听说是得了暴疾，连帝国光明魔法至尊都没能医治好他。他的尸骨安葬在了皇家陵墓里呢。你说这具尸骨是他，就算我以前知道你的本事，可还真不敢相信。” 哈根也频频点头：“是啊，是有些不能相信，难道这件事其中有些什么隐情吗？” 乔智盯着他们两瞧，缓缓问道：“你们说的这个山姆就是当年传闻学识渊博的大发明家山姆参议？” “是啊，帝国几乎没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乔智叹了一口：“这下麻烦了，这人……，这人恐怕不是我们奥莫大陆的人！” “啊？”索普和哈根两人都吃了一惊，“你这话什么意思？” 乔智已经隐隐感到这件事恐怕不是一个穿越位面旅行这么简单，这人能跻身帝国皇上身边的参议，肯定掌握了大量圣里亚帝国的最高机密，如果有什么阴谋，那将是整个圣里亚帝国甚至整个奥莫大陆的灾难，乔智承继了那个法医的全部记忆之后，他知道地球人类尤其是美国这个可恶的超级大国拥有的武器的恐怖。圣里亚帝国是他的祖国，他不能眼看着祖国面临灭顶之灾却无动于衷。所以，他决定透露这个消息，让帝国有所准备。 乔智斟字酌句说道：“这个人携带的一些物品，据我了解，应该来自于另外一个可怕的位面！” 两人更是大吃一惊：“另一个位面？” 修炼魔法的人都知道，不同的时空存在若干不同的位面。奥莫大陆只是其中的一个位面。而不同位面之间没有直接的通道，要想在不同位面之间穿越，只有省界的主神才能做到。而神界的主神是从来不干涉各个位面自己的发展的，所以，各个位面也就相安无事，也从没有发生过位面之间相互侵扰的事情。 此刻，两位裁判所执事听乔智这个魔法学院学员说，这具无名尸骨竟然是来自另外一个位面，非常的惊讶，但却不怎么相信。索普沉吟片刻，说道：“无论怎样，我们先把这个消息报告上去，看看再说。——谢谢你了，乔智，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几天你暂时不要去修炼场修炼了，现在学院里修炼，我们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 “好啊！——不过在报告的时候，千万记得说这个人很可能来自另外一个位面，有可能会对帝国的安全不利。” “嗯，我们会的。” 第3章 帝国安全内阁 随后几天，乔智在魔法学院里埋头苦读，他不想冥想修炼，因为在奥莫大陆，冥想修炼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帮助。趁这个时间多看看魔法书，学习一些魔法知识，更有用处。魔法学院学生的学习有相当大的自由。所以乔智不冥想修炼，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这天，索普和哈根再次来到了学院找到了乔智，这一次，他们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是白胡子老头，一个是一脸阴霾的大汉。索普和哈根介绍了两人之后，乔智吓了一跳，那白胡子老头居然是帝国皇室总管，名叫斯奈德。一脸阴霾的大汉帝国安全内阁情报处处长，名叫雷什。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五人坐马车来到行省裁判所索普高级执事的办公室。 索普和哈根给他们倒了咖啡之后，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一路上，那安全内阁情报处处长雷什，一直阴着脸盯着乔智看，似乎有很多疑问要查个水落石出一样，这让乔智非常的不自在。待到了办公室坐下之后，最先说话的，却是那白胡子老头帝国皇室总管斯奈德。他一张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老脸笑起来更是形成了无数沟壑，眯着眼问道：“尊敬的乔智高级魔法士，你好，我们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这具白骨。听索普高级执事说，是你确认的这具白骨是山姆参议大人，对吗？” 乔智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为“高级魔法士”，而且还是帝国皇室总管，不免有些受宠若惊，陪笑道：“是的，不过，我并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山姆参议大人，我也不认识山姆参议大人，我只是根据尸骨复原画出了本来的样子而已。” “您真的能根据一具白骨，画出它的本来面目？” “是的。” 斯奈德眯着眼瞧了瞧乔智，又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到情报处长雷什，这才慢悠悠说道：“乔智高级魔法士，您也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我们必须核实这一点。我们来之前，选了一具白骨骷髅头带来，当然，这具骷髅头的身份我们是知道的，希望您能将他的相貌画出来，如果您能画出死者原貌，我们才能相信您所说的话是真的。”顿了顿，斯奈德收敛了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件事关系到帝国的安危，我们不得不谨慎从事，还请高级魔法士大人您谅解。” 这总管到底是来自于皇室，说话非常的客气。让乔智听得很舒服，便点头道：“好的，总管大人。不过可能需要一天左右的时间，但我会尽快的。” “没问题，我们会等候你的消息，现在就开始，好吗？我们认为时间已经很紧迫了。” “什么时间紧迫？”乔智疑惑地问了一句。 一直不吭气的情报处长雷什这时候插话道：“等我们确定你真的能将骷髅头画出生前原貌之后，我们会告诉你的。” 随后，雷什从办公室里间提了一口上了锁的黑漆漆的箱子出来，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锦缎包裹的一颗白骨骷髅头。让乔智看了看之后，又重新锁上，将钥匙递给了乔智：“我们能在旁边观看吗？” 乔智摇摇头：“不行，我需要绝对的安静。为了让你们放心，我就在这里复原。你们可以在办公楼外面等候。”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让仆从给乔智送来了他需要的尺子、纸笔和食物，然后反锁了门，退到了楼下。 乔智依样画葫芦，测量了骷髅头的尺寸之后，念动咒语穿越来到了地球大陆，找到刑科所孙翰。 孙翰很惊讶他的出现，但见到乔智很着急的样子，所以也没追问他神神秘秘的在搞什么。根据乔智的要求，孙翰将乔智测量的数据输入电脑之后，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用颅骨三维成像技术绘制了一张复原图。乔智来到上次那咖啡厅里，临摹熟悉之后，这才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穿越回到了异界行省裁判所的索普他们的办公室里。 当乔智将那幅画像递给斯奈德和雷什两人的时候，两人惊呆，相互看了一眼，都缓缓点头，年迈的斯奈德甚至因为激动而身子有些发颤。 坐下之后，斯奈德稳定了一下心神，问道：“尊敬的乔智高级魔法士，我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向您了解，希望您能回答。” “好的。” “您告诉索普高级执事和哈根执事说，山姆不是我们奥莫大陆的人，而是来自异界。我的问题是，你的判断有根据吗？” “有！” “是什么？” “他的遗留物！” 安全内阁情报处长雷什走到办公室里间，将那包发现骨骸时的遗物拿了出来，放在地上，打开，盯着乔智，说道：“能解释一下吗？” 事到如今，乔智不准备隐瞒自己的真实情况，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很可能左右整个帝国甚至奥莫大陆的安危。 他捡起那支烧得焦黑的MEU(SOC)手枪，握住枪把，另一只手托住枪托，往前瞄准，说道：“这是一只手枪，可以发射一种特制金属弹丸，能将数百米内的敌人击毙。威力类似于一级魔法。” 雷什和斯奈德相互看了一眼，斯奈德眼中浮现出惊喜的神情，而雷什却眼中闪现出精光，盯着乔智。 乔智又拿起那块带胸牌的项链，指着上面的“9·11”字符道：“这种数字叫做阿拉伯数字，是一个叫‘地球大陆’的位面使用的数字，我们奥莫大陆是没有的。” 斯奈德更是惊喜，追问道：“你认识这些字？” “是的。” “写的是什么？” “是一个日期。” 斯奈德想了想，说道：“这些东西倒不一定是山姆自己的，也可能是他拿走了别人的东西，用这些来证明他就是异界来的人，证明力还不足。乔智高级魔法士，您还有别的直接的证据吗？” “有！” “什么证据？” “他的手掌！”乔智伸出自己的手掌，指了指上面光滑的表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山姆的手掌上布满了非常复杂的纹路。对吧？” 斯奈德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山姆？” “没有见过。地球人的手掌和脚掌都布满了这种纹路，他们称为掌纹和指纹，每个人的掌纹和指纹都不相同，是用来辨别人的一种常用的方法。只要山姆是地球大陆穿越来的人，他的手掌就有这种纹路，而奥莫大陆的人是没有这种纹路的。——不知道这个证据够不够呢？” “你说这个纹路只有地球大陆的人才有？”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 一旁的雷什声音阴冷问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乔智先生。” 乔智一愣：“你是不是怀疑我跟山姆一伙的吗？” “请你回答我的问题！”雷什话语还是那么的冰冷。 “是神界的一只名叫温妮的神鸟告诉我的。” 乔智虽然很不舒服他的问话，但这雷什是安全内阁的情报处长，为了帝国的安全，他必须时刻提高警惕，怀疑一切本来就是他的工作，所以想想也就释然了，随口撒了个谎话。他没直说自己能穿越位面，毕竟，这件事情关系重大，没有特别的必要，他不准备说出来。 “神鸟温妮？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我在学院魔法山谷修炼魔法时，遇到一只会说话的金丝雀，和它聊天，她告诉了我这些，并用记忆水晶展示了一些地球位面的情况，所以我知道这是手枪，还有这些数字。后来我才知道她是来自神界的神鸟。”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这恐怕你得去问她了，处长大人。” 雷什对乔智的话有些半信半疑，不过乔智这些非凡的本事，在奥莫大陆从来没人听说过，看来也只能用神界使者来解释。因为除了神界的主神，还没有谁能穿越位面的，也就想不到乔智会自由穿越到地球位面了。问道：“你辨认骷髅原貌的本事，也是这神界的神鸟告诉你的？” “是的！”乔智懒得细细解释，按照他的想像随口承认了。 “你知道山姆是怎么到我们奥莫大陆来的吗？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我不知道，总管大人，我只不过是个魔法学院的学员，偶尔听到神界来的神鸟说了一些事情，看了她展示的记忆水晶上的景象而已。” 斯奈德看得出来乔智有些不满雷什的冷漠讯问，摆手示意让他先不要说话，然后微笑着对乔智道：“尊敬的乔智高级魔法士，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甚至可能危及到我们整个奥莫大陆的安危，所以，如果你还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请务必告诉我们。” 乔智摇摇头：“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现，更何况，我连这山姆究竟干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有心帮你们，也无从帮起啊，当然，如果你们能告诉我的话，或许我能帮你们。” 斯奈德想了想，一咬牙，低声道：“好！我告诉你！” 第4章 魔法大会 雷什急忙低声道：“等等，总管大人！这件事关系帝国安危，不能……” 斯奈德沉声道：“正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帝国安危，而你们这么长时间又一直无法破解其中的秘密，现在乔智高级魔法士很可能能够帮助我们找到其中的秘密，必须将我们掌握的情况都告诉他，看看他能否帮助我们。” “总管大人……” “行了！这件事由我负责！” “是！总管大人。” 斯奈德是帝国皇室总管，受圣里亚帝国皇帝指派专门负责调查这件事，雷什尽管是安全内阁的高级官员，却也受斯奈德的指挥，所以不敢再说什么。 斯奈德凝视着乔智，声音低沉地说道：“乔智高级魔法士，请你发誓，后面我告诉你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再告诉任何人，包括你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一旦消息泄露，将会对整个帝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乔智举手捂住心口，“我以神圣帝国的名义发誓，绝不将听到的话透露给其他人，哪怕是一个字。” “很好！孩子。”斯奈德语气明显亲热了许多。他努力平静了一下内心的激动，这才缓缓说道：“您也许听说过，山姆参议是个学识渊博而且非常聪明的人，发现了很多很有意思的机械，大帝非常的信任他和倚重他，聘为皇室参议，让他参与国政讨论。当时，我们也发现他的手掌布满了纹路，但我们不知道这是地球位面人类才有的特征，当时我们曾经问过他，他说这是他的一种发明，可以使手掌增加摩擦力，以便更稳妥地掌控物件。我们也就相信了，谁又知道，他竟然是异位面来的披着人皮的恶魔！” “怎么了？”乔智问道。 由于气愤，斯奈德呼呼喘着粗气，好一会，这才接着说道：“乔智高级魔法士，你应该知道，我们帝国魔法等级最高的是谁吧？” “知道，是中位水系魔法至尊，马库斯公爵。” “没错！马库斯至尊是帝国的终极保护者，和大帝素来交好，大帝虽然没有修炼魔法，但也经常前去拜访。山姆参议也经常随同大帝一同前往，山姆发明的很多器械深得马库斯至尊的赞赏。而且，山姆虽然元素亲和力达不到修炼魔法的底线，不能修炼魔法，但山姆似乎对魔法非常的感兴趣，他闲暇时间差不多都泡在帝国魔法图书馆里，你知道，帝国魔法图书馆不对外开放的，只有帝国魔法学院的魔法师、帝国祭祀大学魔法祭司，以及尊贵的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才能进入阅读的，但大帝特别喜欢他，所以特许他自由进入帝国魔法图书馆查阅资料。那里面馆藏的很多是非常珍贵的魔法书籍，由于他非常的聪明，阅读魔法书后，对魔法的一些见解常常另辟蹊径，深得马库斯至尊的称赞，所以他与马库斯关系也很不错。现在想来，原来他这一切早有预谋的。是个大阴谋，可惜所有的人都没有能识破这一点。” “大阴谋？他难道想对马库斯至尊不利吗？” “是的，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我也在场，那可真是一场恐怖的劫难！”斯奈德眼中闪现出惊恐的神色，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却依旧没能化解掉他内心的恐惧。“你是魔法修炼者，应该知道，帝国每五年会举行一次魔法大会。帝国皇帝威尔金森大帝会邀请帝国所有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参加，聚会的地点就设在马库斯山谷里，而帝都的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的学员也都会参加，包括已经从帝国魔法祭司大学毕业到行省或者军队的魔法祭司们，也会被邀请参加。那是一场宏大的盛会。也是每个魔法修炼者最向往的一天。因为那一天，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们可以相互交流修炼心得，并可以相互切磋比试，而祭祀大学的学员们也可以向他们仰慕的帝国魔法圣导甚至魔法至尊讨教。最激动人心的，是帝国的最高等级魔法至尊马库斯会登坛讲法，所有的参会者都可以参加听会！” 乔智当然知道这个最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的盛会，只不过，能参加这个聚会的，只有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的魔法祭司以上级别的修炼者才能参加，就连帝国魔法大学的魔法师都没有资格参加的，更不用说他们这些行省魔法学院的魔法士了。每次魔法大会，都会是议论的热门话题，也是身为魔法祭司的各个行省总督嘴边最引以为豪的事情了。 斯奈德续道：“魔法大会都是由帝国皇帝威尔金森大帝亲自主持的。由于山姆深得大帝的信任，而他又非常喜欢看魔法书籍，当他提出参加魔法大会之后，大帝很痛快地答应了。而且，山姆还告诉大帝，说他最近发明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装置，能模仿魔法师施展一些小魔法，大帝非常高兴，带着我和山姆，将山姆发明的那个圆形金属长桶运到马库斯山谷。谁也想不到，这金属桶施展的魔法是如此的恐怖，会一瞬间夺走数万人的生命。” 说到这里，乔智已经隐隐猜到那是什么了，——能瞬间夺走数万人生命的，只有核武器和生化武器了。他能从地球将MEU(SOC)手枪带到异界来，也就能将微型核武器和生化武器带到地球来。 只不过，这种手枪虽然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精英配置的武器，但并不意味着只有他们才使用这种武器，其他国家的特种部队，甚至一些恐怖组织，也都拥有这种手枪。所以还不能断言山姆来自美国。 斯奈德说道：“我们将东西快运到山谷的时候，山姆突然拍着脑袋说糟糕，忘了拿最重要的一个部件了，说没有这个部件的话，这玩意就不能释放魔法。他让我们先把东西运到马库斯山谷去，他返回皇宫取部件然后赶来。大帝和我们都没有怀疑，将那金属桶运到了马库斯山谷。魔法大会已经开始了，山谷里都是魔法祭司以上级别的高级魔法修炼者，按不同的魔法系进行着切磋交流。马库斯至尊听大帝介绍说这个金属桶是山姆制造的，说会释放一些小魔法，根本不相信，说魔法是修炼者控制元素的结果，从来没听说一个没有生命的铁疙瘩能释放魔法。不过以前山姆做的每一个稀奇古怪的物件，都发挥了他事前声称的功效，所以大帝和马库斯都想看看这一次是否也是真的。没想到，等来的确是异常恐怖的灾难。” 斯奈德眼中露出了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惊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续道：“由于山姆一直没由来，马库斯至尊陪同大帝四处察看魔法修炼者交流切磋情况，又等了好一会他还是没来。大帝也看累了，就提议去看看马库斯藏宝，看看他有些什么新的收藏。现在想来，正是这个提议，才挽救了我们几个人的性命。马库斯至尊的宝库在地下室里，那致命的金属桶为了表演施展魔法，就放在了院子里，由马库斯的弟子负责照管。我们刚刚下了地下室宝库的台阶，就传来了听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与此同时，整个地下都在猛烈的晃动。马库斯突然脸色大变，说了声‘不好！’，立即抬手一挥，施展出最高级的五级魔法——‘原力护盾’，一道蓝色光罩将大帝和我两人罩在了里面。与此同时，马库斯至尊身体也自动泛起防护盾。不过，那东西太恐怖了，连魔法至尊的原力护盾都没能保护我们绝对的安全。我们只感到身体如同千百支钢针射过一般的疼痛，随后天旋地转，两眼发黑，昏死了过去。” 乔智问道：“马库斯至尊呢？他魔法如此高绝，应该没有大的损害吧？” 斯奈德摇摇头：“现在我们才知道，这东西爆炸之后的破坏力简直惊人。马库斯也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他看来，整个奥莫大陆还没有人能施展魔法害及到他的生命，更主要的是，他为了保护大帝的安全，耗费了大部分魔法力施展强力原力护盾保护我们，而他自己的防护盾却因魔法力不够而威力大减。所以他受的伤比我和大帝都要重得多。当时就昏死过去了。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以后的事情，我们三人在地下宝库里整整昏迷了两天两夜。是马库斯至尊醒过来，然后救醒了大帝和我。我们都如同得了重病一般。步履艰难地出了地下室，这才发现，整个山庄并没有什么大毁坏，但是，却是一片死寂！” 乔智惊道：“那些魔法祭司、圣导和下位魔法至尊们呢？” “都死了！没一个活的，魔法祭司、魔法圣导，甚至下为魔法至尊，全都死了！除了我们，整个山庄成了死人堆！” 第5章 超级杀人武器 乔智惊问：“怎么回事？” 斯奈德摇摇头：“我们检验过那些尸体，绝大部分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少数的头部有一两个孔洞！” “孔洞？多大？” “进口有小拇指大小吧，但出口，唉！大半个头盖骨都被掀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导致的。而且，奇怪的是，脑袋成这个样子的，差不多都是魔法圣导和下位魔法至尊！” 乔智凝神一想，立即明白了，怒道：“是山姆干的！他使用的就是这种地球人的武器——手枪！这种武器能发射高速金属弹丸，停止作用非常强，造成的创伤就是入口小而出口大到恐怖！他是害怕那些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没有死，所以一个个脑袋上都补了枪！” 斯奈德惊呆了，怔怔地瞧着乔智，半晌，说道：“我现在越发相信你说的话了，没错，就是他干的！马库斯至尊修炼场山顶上装有监控水晶球，是马库斯至尊用来记录和观察山峦四周的元素运行情况和变化情况的。我们发现到处死尸之后，马库斯艰难地爬上山顶，取下水晶球我们一起查看，这才知道，这次爆炸竟然就是那个放在广场院子里的山姆的那个圆形金属桶！唉！我们这才知道，山姆没有撒谎，他发明的这个金属桶果然能施展魔法，——能施展一种前所未有的禁咒魔法！能瞬间杀死上万人的魔法！但是，他并没有满足这巨大的杀戮！我们仔细查看水晶球，发现爆炸后的第二天，山姆出现在了山谷里……” “第二天他来山谷了？”乔智惊问。 “是的。” 乔智沉吟片刻，如果是核武器，不可能第二天就进入爆炸现场的啊，核污染还非常的强烈的。不仅疑惑地问：“他……，他第二天就来山谷……，没什么问题吗？” “没有啊，”斯奈德有些不解，问道：“你指的是……” 乔智又问道：“你们昏迷两天之后，从地下室出来，没有……，没有什么别的不良感觉吗？” “别的症状？”斯奈德想了想，“就是全身无力，头昏眼花，呕吐，和在地下室一样，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乔智顿时明白了，这山姆使用的，居然是一种微型却威力强大的核武器——中子弹！ 中子弹被称为微型氢弹，主要靠高速中子对人体造成伤害，只对生物造成杀伤，能穿透装甲坦克杀死里面的战斗人员，甚至能穿透躲藏在地下掩体里的人员。而对武器、装备和建筑几乎没有什么损害，而且核污染非常小，在爆炸后一两天后人员就可以进出爆炸物区，所以被称为“干净”的核武器，是一种非常实用的战术核弹。 如果山姆的目的是造成巨大的破坏，中子弹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山姆为什么要使用破坏程度受控制的中子弹而不是用原子弹、氢弹或者生化武器？乔智思索着，一个可怕的念头毒蛇一样窜入他的心里——这山姆不单单是要杀死这些高级魔法修炼者，他一定另有阴谋！ 乔智急声问：“这山姆来山谷做什么？” “偷宝！”斯奈德恨恨说道，“他牵着一头魔兽大力驮牛来的，手里拿着一支奇怪的器物，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知道了，就是你说得那什么地球人类的手枪，挨个检查地上成堆的死尸，对着每一个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头部射击！把他们的脑袋都打烂了，这才去了马库斯至尊的地下宝藏。” “地下宝藏？” “是的，马库斯至尊有两个宝藏，一个是保管金银财宝、珍贵器皿、宝石古玩之类的一般藏宝库，就是我们三个当时去的那个地下室。另一个宝库，则收藏了大量的魔法珍贵典籍，其中许多是马库斯至尊亲笔书写的练功心法记录，另外，还有一些对修炼魔法非常有帮助的辅助器物。只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为珍贵的，是一小袋五级魔兽的魔晶核！” 乔智顿时热血上涌。 他目前魔法力虽然有了长足的进步，毕竟时间短，相对而言魔法力还不算高，所以马库斯这种至尊级的魔法修炼者的魔法修炼心得以及魔法修炼器物，对他来说还不大用得上，所以虽然非常的珍贵，但还不足以让他紧张的呼吸急促起来，而说到这一小袋五级魔兽的魔晶核，就让他神色大变了。 魔兽的最高级别是五级，其威力和数量都是呈金字塔型的，塔尖上的五级魔兽非常的罕见，却是威力强劲无比，单论操纵元素施展魔力的破坏程度而言，并不亚于人类魔法修炼者最高级别魔法至尊。当然，由于魔兽到底只是动物，他们的智慧无法跟人类相比，所以，在同样级别的人魔对决中，魔兽面对狡猾的人类，胜算要少得多了。 魔兽的魔法力集中在头部的魔晶核里，获取了魔兽的魔晶核，经过魔法炼化后服用，会极大提高魔法值的强度，服用了魔晶核的魔法师展示的魔法，比不服用的魔晶核的魔法师施展的相同魔法的威力要强大的多，而且，五级黑暗系魔兽的魔晶核，甚至可以直接作为使用黑暗魔法的道具，从而施展出一些必须通过道具才能施展的特别超级恐怖魔法！ 当然，低级别的魔兽的魔晶核对魔法威力也有增长，但是不多。魔晶核级别越高，对魔法强度提升越大，相应的，市场价格也就更昂贵。所以，有些修炼者专门找寻魔兽猎杀后提取魔晶核炼化后服用或者出售，只不过，猎杀高级魔兽是一项非常危险的工作，搞不好要丢掉性命的。 五级魔晶核在市面上根本没得卖，也就是有价无市，价格都是高达上亿金币。不过几乎听不到有谁进行了五级魔晶核交易的事情，因为能够猎杀五级魔兽的，至少都是下位魔法至尊了，而魔法至尊是帝国的最高威慑力量，他们早就拥有了享用不尽的财富，没有人会为了钱出售五级魔晶核的。 斯奈德叹了口气，说道：“五级魔兽跟魔法至尊一样，都是非常难以达到的级别，所以非常的稀少且难以寻找。马库斯魔法至尊达到魔法至尊下位之后的千余年间，走遍大江南北，四处寻觅，经过生死搏杀，受伤多次，几次差点死掉，这才猎杀到了不到十只的五级魔兽，积攒了这一小袋五级魔晶核。他准备再积攒一些，以便将来达到高阶魔法至尊后，可以用来突破飞升，进入神界。没想到……，唉！” 乔智心头一紧：“怎么了？是不是失窃了？” “是啊，魔法藏宝库里的所有的魔法书籍、魔法辅助修炼器物，还有这一袋无价之宝的五级魔晶核，全部丢失了！整个魔法藏宝库里空空如也！看守魔法宝库的是马库斯的，本来是马库斯的大弟子，下位水系魔法至尊海蒂，还有二弟子高阶魔法圣导泰勒，以及其他几个入室弟子。不过事发前几天，海蒂被马库斯指派外出办事去了，只有二弟子泰勒和这几名高阶、中阶魔法圣导的入室弟子。我们进入地下宝库之后发现，他们都全部惨死在修炼室里，至尊心疼得当场昏死了过去！” 乔智道：“马库斯受伤是因为使用原力护盾保护大帝，自己没有足够的魔法力防护，但他二弟子泰勒等弟子，只是自己保护自己，应该足够了吧？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呢？” 马库斯又叹了口气：“这你应该知道，到了魔法圣导以上级别，算就差一级，那差距也是天壤之别！这爆炸的威力实在恐怖，连最厉害的中位魔法至尊马库斯都重伤，更不要说相差两级以上的高阶和中阶魔法圣导的弟子们了。只不过，二弟子泰勒的死非常的蹊跷！” “怎么了？” “泰勒的尸骨被炸得支离破碎的！” “啊？被炸碎了？” “是，在这地下魔法宝库洞口的空地石壁上，有一个非常隐蔽的记忆水晶。马库斯取下水晶查看之后才知道，而来爆炸后二弟子泰勒并没有当场死亡，是山姆杀死了他，进入宝库抢走了全部宝藏！” 乔智奇道：“山姆不会魔法，如何能杀死身为高阶魔法圣导的泰勒？” 第6章 异常恐怖的灾难 “我们看了记忆水晶球，发现爆炸发生后，其他弟子都当场死亡了，只有泰勒及时引动防御魔法‘弹力护盾’进行了保护，但他的魔法力还不足以抵挡这场极其恐怖的爆炸伤害，所以身受重伤，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不过意志还比较清醒，一直企图使用魔法疗伤，可是，这种伤害完全不同于魔法或者普通武器造成的伤害，加上泰勒不是光明系修炼者，自身的恢复魔法不足以修复这样的伤害。所以他用了一天的时间，也没能恢复，而且伤势显然越来越重。这时，山姆进来了，看见泰勒还活着，躺在地上喘息，非常惊讶，随即一脸忧伤抢步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靠在洞壁上，一连串地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泰勒并不知道爆炸是怎么发生的，也就不知道是他搞的鬼，还挣扎着让他去寻找师父马库斯至尊。山姆取出一个小香瓜一样的金属器物放在泰勒身边，说这是他发明的一种自动防护器，可以帮助保护他。让泰勒坐在这里别动，他去寻找马库斯至尊。然后放开那小香瓜就飞快地跑出去了。” 乔智心头一沉，这小香瓜一样的器物很可能是一枚强力手雷，泰勒虽然魔法力超强，但不知道这东西的危险，又受到超强中子流的严重损害，已经气息奄奄，命在顷刻了，根本无力防范手雷的爆炸。 果然，斯奈德眼中浮现出悲伤的神情：“泰勒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还把那小香瓜一样的东西拿起来看，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巨响，耀眼的闪光过后，泰勒被炸成了碎片，血肉横飞……。爆炸过后，那山姆跑了进来，看见泰勒已经粉碎碎骨，很是满意，但他看见洞里其他弟子的尸体之后，他又掏出了那手枪，对着那几具早已经死去的弟子的尸体头部射击，确认都死亡之后，这才得意地打开了宝藏门，将里面的所有的宝贝全部装好运出地下室，放在了大力驮牛身上。接着，他开始搜索外面满山的尸体，尤其是那些死亡的魔法圣导和下位魔法至尊的尸体，一个个搜索。金银珠宝他都没有要，只要这些魔法圣导、至尊身上的魔法典籍和各种修炼宝物，都放在一个大袋子里，用那大力驮牛驮着，这才下山走了。” “赶紧返回京城派人追啊。”乔智着急地说道。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当时已经事隔一天了，而且马库斯受伤极重，根本无力追赶，也不知道山姆还有没有别的恐怖的武器，所以大帝决定先返回京城，再派人去追缉他。我们三个相互搀扶着往京城走的途中，马库斯至尊几次昏迷过去，我和大帝架着他往京城走。快到京城的时候，发现京城已经也是哀嚎声震天。这才知道，京城部分地区也同样受到了恐怖爆炸的损害，靠近马库斯山谷的京城居民，有数万人死伤，尸体摆满了街道两边，伤者们的痛苦哀嚎之声整个京城都能听见。由于皇宫就靠近这一部分，所以死伤了数百皇室成员，最让人痛心的是帝国魔法大学也在这边，当时所有的学员都在学校上课，除了极少数法力高强的训导师和学员重伤暂时存活下来之外，其余的要么当场死亡，要么后面数日陆续凄惨地死去！” “怎么不召唤派驻行省的光明系魔法祭司来救护？” “来了，可是，唉！这爆炸如此恐怖，这种伤害前所未见，怎么救治啊？就连马库斯和他的二弟子高阶魔法圣导泰勒都抵御不住，派驻行省的光明系魔法师级别都比较低，而高级别的光明系魔法师相当一部分已经在这次爆炸中罹难了。唉！当时马库斯至尊伤情非常的严重，幸好咱们帝国光明系里最高级别的下位魔法至尊福雷尔当时和马库斯的大弟子海蒂下位魔法至尊外出公干，没参加魔法大会，这才躲过了这一劫。经过福雷尔魔法至尊几个月的精心调制，马库斯终于把命保住了，但福雷尔也没办法彻底救治马库斯至尊，他的身体极其衰弱，魔法力受损很重，估计至少需要几百年才能完全恢复。与此同时，大帝组织了对山姆的追捕，可是，山姆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不见了，在整个帝国进行的地毯式收索，都没能找到他的下落。想不到，他却死在了这里！” “那当时怎么说他是暴病而亡，而且还举行了国葬呢？” “这是为了掩人耳目，对于那场灾难，对外也一致宣称是一种爆发性的疾病引起的，就怕帝国因此发生恐慌引起动乱！山姆实施的这次爆炸，造成上千魔法师、魔法祭司、圣导和魔法至尊的死伤，整个帝国的魔法师、魔法祭司、圣导和至尊，死了十之八九！帝国魔法大学和魔法祭司大学简直成了空校！都死光了，以至于没有学员也没有训导师上课！另外，帝都里有数万民众死亡，受伤的上十万！但是，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爆炸发生的地方马库斯山谷，除了我们三个，全都死光了。大帝叮嘱我们不能泄露消息。所以，整个帝国并不知道这场灾难的真正内幕！我们一直在暗中追查山姆，却没有任何进展。”斯奈德转头对一直在旁边一言不发的雷什说道：“好了，下面的事情你来说吧。” “好！”雷什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丝忧虑，“我们帝国安全内阁第一时间接手了这件案子。我们搜查了山姆住所和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来自异位面。一直到前几天，索普高级执事把你的发现告诉了我们，我们才奉命前来核实。现在听你说了，才知道，这山姆竟然来自异位面！” 斯奈德道：“好了，乔智高级魔法士，关于山姆的情况我们已经介绍完了，听索普高级执事说，您在侦破案件方面有非常独到的见解，而且非常的管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知识肯定也来自于您说的那位神界使者，尊敬的温妮神鸟，对吧？” “是的。”乔智心想，是温妮送自己穿越到地球大陆，承继了那死去法医的全部知识，这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说这些知识来自于温妮，也不算错。 “刚才您介绍的情况已经让我们相信，这山姆果然是地球异大陆来的人。您能否根据我们介绍的情况和你对这些物品的查看情况，分析一下这山姆或者地球人这么做，究竟要干什么吗？” 这一点，在听他们述说的过程中，乔智就已经想过了，当下说道：“首先，山姆隐瞒身份潜伏在我帝国多年，获取大帝和众人的信任，趁着魔法大会帝国高级魔法修炼者齐聚一堂的机会，使用这种灭绝人性的爆炸装置，瞬间杀死了我们上千高级魔法修炼者，另外还炸死炸伤我帝国数十万民众，甚至炸伤马库斯至尊并企图伤害大帝，又盗走马库斯至尊的魔法典籍、器物和五级魔晶核，以及其他参会的高级魔法修炼者的重宝。很显然，他是有图谋的，这种图谋直接指向了整个奥莫大陆！” 雷什和斯奈德连连点头。 乔智又道：“他们掌握的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果对我帝国突然发动袭击，将会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目前我们不清楚的，是除了这山姆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地球人来到奥莫大陆，如果有，他们隐藏在了帝国的什么地方？地球位面是否会再次派遣这样的人来奥莫大陆进行破坏？他们穿越位面的能力究竟有多强？是否已经拥有大量运送军队和武器弹药到奥莫大陆来屠杀我民众的能力？”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雷什和斯奈德有些毛骨悚然，两人都亲身经历了那枚中子弹爆炸造成上千高级魔法修炼者和数十万民众死伤的惨剧，对地球人都是心生恐怖。 乔智接着说道：“据我所知，——当然是从神鸟温妮那里听来的，——地球人拥有的大规模毁灭性武器数量达上万枚，相当大的一部分是能瞬间毁灭一个小国家的，而不仅仅是杀死数万人而已。听你们介绍的情况来看，爆炸的这个装置只能算是一个超小型的毁灭性武器了，似乎这山姆这一次并不是想杀更多的人，而是为了偷走那些魔法书、器械和魔晶核等宝贝。” 第7章 时空陨石 斯奈德问道：“地球人偷走这些东西，难道是想偷练我们的魔法？” “不，据我所知，地球人并不具备操纵元素的能力，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成为魔法师，就算拥有最精妙的魔法至尊的魔法典籍，也无法学会半点魔法的。” “啊？地球人不会魔法？” “是的，神鸟温妮告诉我的，地球大陆的历史太年轻了，那里的人类进化的时间远远不及我们奥莫大陆，所以那里的人进化程度还不足以使他们拥有操纵元素的能力，也就无法修炼魔法。但是，他们可谓后来居上，专心致力于各种武器的开发，研制出了大量的恐怖武器，其中最厉害的与咱们的魔法至尊施展的禁咒魔法威力相当！所以，现在看来，一旦地球大陆和咱们奥莫大陆发生战争，我们胜算并不大！” 这番话说得两人面面相觑，都感到一阵的寒意席卷心头。斯奈德道：“我们奥莫大陆也不是待宰的羔羊吧？我们帝国的最高魔法至尊马库斯虽然重伤，大部分魔法至尊和圣导都死于那场劫难，但是，当时整个帝国还有几个魔法至尊和一些魔法圣导，因各种原因没有能参加魔法大会，而躲过了这一劫的。另外，我们还有很多魔法祭祀、魔法师，还有数不胜数的骑士、武士和数千万的强大军队。加上奥莫大陆其他公国、王国的魔法修炼者，就算他们使用这种恐怖武器，奥莫大陆如此辽阔，他们恐怕也不能一下子把我们都杀光吧？只要一下子杀不完我们。那我们的魔法至尊释放的禁咒魔法同样是超级恐怖的，一样能瞬间毁灭一个小国家的。” “我们自己看来是这样的，但是，如果地球人洞察了我们的这些魔法，找到了抵御或者破解我们魔法的办法，那我们还有多少胜算呢？” 斯奈德和雷什又傻眼了，雷什问：“你认为地球人已经洞察了我们魔法的特点，找到了对付办法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推测，这就是地球人派山姆来的原因！”乔智扫了两人一眼，缓缓说道：“地球人有句话，叫做‘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斯奈德和雷什又相互看了一眼：“什么意思？” “如果知道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而且也知道敌人的，那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山姆趁我们召开魔法大会的机会，使用大规模毁灭性武器的，目的无非有三个：一来是要毁灭我们尽可能多的高级魔法修炼者，为将来征服奥莫大陆做准备，二来是实验他们的武器对我们奥莫大陆的人能否造成伤害以及伤害效果，第三，就是乘机盗走参加魔法大会的魔法圣导、魔法至尊们随身携带的本系魔法最高典籍，尤其是马库斯魔法至尊宝库里的这些极其珍贵的魔法书、器械和魔晶核，用以研究咱们奥莫大陆的魔法，以便有针对性地研制出克制我们魔法的武器出来。现在，我们找到了山姆的尸骸，但那些魔法书、器具和魔晶核却没有下落，很可能山姆还有同党，已经将这些东西携带回了地球大陆。又或者通过某种途径传送回了地球大陆。一旦地球人研究清楚了我们的魔法，找到了应对抵御的办法，那时候，他们的武器能屠杀我们，而我们的魔法却不能伤害他们，那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雷什和斯奈德两人眼中都闪现出深深的忧虑，缓缓点头。 雷什沉吟道：“我们必须将这件事立即向大帝汇报，及早制定应对策略！” 斯奈德点头赞同，站起身，手抚前胸，对乔智恭恭敬敬说道：“尊敬的乔智高级魔法士，您对地球人情况的了解，可以帮助我们制定出有效的应对策略来，我真诚地邀请您跟我们一起回帝都，共同研究制定应对策略，以便包围我们圣神的圣里亚帝国，甚至整个奥莫大陆的生灵。拜托了！”说罢，深深鞠了一躬。 乔智急忙站起来也鞠躬回礼：“总管大人太客气来，我是圣里亚帝国的子民，保卫我们圣神的圣里亚帝国是我的职责，我不会推辞的。” “太好了！那咱们马上启程去帝都吧。” “好，不过请允许我回家告诉父母，并准备一些行囊。” “好的，行囊不必准备太多，到了帝都，您的一起开销都由帝国负担。时间紧迫，我们去找普朗特总督，看能否骑乘他的飞行魔兽前往帝都，这样能缩短一大半的时间。” 奥莫大陆魔法修炼者都有自己的坐骑，这些坐骑是驯化的魔兽，所以也分为五级，一级二级都是陆地行走和水里潜游的魔兽，三级以上魔兽才能在空中飞行。驯化魔兽需要相应的级别，魔法修炼者也分为五级，三级就是魔法祭司，所以，只有魔法祭司才能驯化三级魔兽成为坐骑。整个纳科行省的就只有普朗特是魔法祭司，也就只有他有飞行魔兽。要想尽快赶往帝都，只有找他帮忙了。 三人开后，乔智匆匆往家赶。 路上，他心里非常的矛盾，此刻他的记忆和思想，是奥莫大陆的乔智和地球大陆那死去的同名法医两者的融合，因此，对地球大陆和奥莫大陆，他都是有感情的，不愿意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必须想办法阻止两者这场恐怖的大规模战争。不过现在看来，地球大陆发明了穿越位面装置，准备入侵奥莫大陆。而奥莫大陆没有这种装置，无法反攻地球大陆。主动权完全掌握在地球大陆手中。在现阶段两个大陆目前的对决中，地球大陆显然占尽了先机，而奥莫大陆却还一无所知。所以，阻止地球大陆对奥莫大陆的侵略和大规模屠杀，是当务之急，可他自忖没有这个能力。 怎么办？他脑海里盘旋着，——穿越位面只有神界的主神才有这种能力，为什么不质询温妮神鸟呢？ 乔智边走边逆念咒语，脑海中很快传来神鸟温妮清脆的声音：“乔智，找我有事吗？” “是的，尊敬的温妮大师，我现在有一个非常重大而且疑难的问题需要向您请示。” 温妮轻轻笑了笑：“不用太客气，有什么话就说吧。”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有个地球人携带名叫山姆，携带了中子弹等武器穿越来到奥莫大陆，获取了帝国皇帝的信任之后，引爆了中子弹，炸死炸伤了数十万民众，包括帝国上千的魔法祭祀、圣导和至尊，连帝国最厉害的中位魔法至尊马库斯至尊也受了重伤。帝国皇帝在马库斯的保护下才幸免于难。这山姆盗走了大量的魔法典籍，还有马库斯至尊宝库里的全部魔法书、魔法器具和五级魔晶核。我们怀疑地球人在研究清楚我们的魔法之后，会对我们奥莫大陆发动大规模的入侵，我想请您帮我们阻止地球大陆对我们的侵略，行吗？” 温妮沉吟片刻，略带歉意地说道：“乔智，这件事恐怕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温妮大师。”乔智非常失望。 “因为，神界的规矩是不干涉任何位面的行为，不管这种行为是什么，只要这种行为不危害神界，都不能插手干涉。所以很抱歉。” 乔智急了：“可是他们是要侵略我们，屠杀或者奴役我们的整个大陆数十亿的臣民啊！你们就坐视不管吗？” “嗯……，你先别着急，这样吧，我请示一下主神才回答你。” “谢谢！我相信主神一定会帮助我们的！” 脑海里再没有温妮的声音。直到乔智快到家门口了，脑海中才传来温妮充满歉意的声音：“对不起，乔智。我请示了主神朱莉娅，她说，神界的规矩是众神制定的，谁也不能违反。所以，神界不能插手你们两个位面之间的事情。只能依靠你们自己来解决。——乔智，我真的很抱歉。” 乔智这下彻底绝望了，他站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妮的话语很轻柔，说道：“你也别太着急了，你们奥莫大陆虽然死伤了不少高级魔法修炼者，但魔法修炼者在精不在多有，你们还有几个魔法至尊和圣导，以及不少魔法祭司和魔法师，真要打起来，不见得就输给地球大陆的，当然必须有所准备才行。” “可我们就是没有准备啊，因为我们不知道地球人是如何穿越到奥莫大陆来的？能运送多少军队过来？对了，你不是说过只能灵魂穿越吗？他们怎么能携带武器来呢？” “我说的灵魂穿越是指的你，因为你不是主神，我不得不限制你的穿越，我给你的那珠子，只能让你进行灵魂穿越，而且只能在两个点之间穿越。你的这种穿越无法携带物品，只能灵魂穿越。但是，主神的穿越是不受这个限制的，而且，如果地球人发明了某种能穿越位面的装置，那他们能携带多少装备和军队，取决于这种装置自己了。” “那地球人发明的这种装置究竟怎么样？能运送多少军队和武器装备到奥莫大陆来，您能告诉我吗？” “抱歉，我不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明了什么装置。” “您能帮我了解一下吗？” “恐怕不行。因为向你们提供这些情报，等于是在间接帮助你们，属于干涉位面事务的范围，是被神界规矩禁止的。” 乔智又是一阵的失望，只好沮丧地说道：“谢谢您，温妮大师。” 温妮听出了他的沮丧，有些歉疚，想了想，低声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故事，是一件真实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帮助你。” 乔智当然知道这时候温妮和他讲的故事，绝对不是一般的故事，不由惊喜道：“好啊，谢谢！您请说。” “我以前告诉过你，穿越位面充满了危险，有的危险是致命的，虽然这样的危险概率非常的低，但却难保不会出现。我们神界就曾经有一位主神，在穿越位面时出了事，他穿越位面的时候，时空突然发生了异常扭曲，他用尽了办法，仍然无法脱离，也没人能帮得了他。最终他痛苦地死去。而扭曲的时空，将他的尸体挤压成了一颗小小的陨石，这颗陨石凝聚了这位主神自身的神级魔法力，以及时空扭曲时产生的巨大能量。如果能掌控住这种能量，就能携带物品穿越位面空间！” 乔智若有所悟，急声问道：“难道这颗能穿越时空的陨石落在地球人的手里？” “是的，由于时空扭曲，把这颗陨石送到了地球位面，落在了你去的那个国家‘中国’的界内。而且，时间的扭曲，落下这颗陨石的时代，是中国古代的秦朝！” 第8章 神秘的箱子 乔智乍舌道：“秦朝？已经过去两千多年了！你们神界怎么不把它收回来呢？” “神界的主神是自然神，是属于自然的。他们死亡之后没有墓地，宇宙就是他的墓地，他们的尸骸落在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墓地。这是宇宙自然的安排，主神也不能违背宇宙自然的决定。而且，神界的主神都是各自独立的，没有人享有可以拥有别的主神尸骸的权利。因此，这位主神变成的那颗陨石，不属于任何一位主神，谁也没有权利去取回并据为己有。当然，神界的主神也没谁在意这陨石的能穿越空间的能力，所以，这颗陨石就一直留在了地球位面。” 乔智心里嘀咕：这颗陨石蕴含了巨大的能力，能穿越时空，难道这件事与山姆穿越到奥莫大陆来有关吗？他急忙追问道：“现在呢？这陨石在谁的手里？”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也不能帮你去探听。我刚才只是讲了一个主神穿越位面发生意外死亡的故事，你从这个故事里发现什么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温妮的声音略带笑意，甚至有几分顽皮，顿了顿，又说道：“乔智，你很聪明，也掌握了地球人的知识，可以用这些知识来保护你们的大陆。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相信。再见！” “再见！温妮大师。再次谢谢您！” 温妮的声音消失了。 乔智继续慢慢朝家里走去。 从刚才温妮所讲的故事来看，显然，这颗陨石被地球人用来穿越时空了，但他承继的地球人的记忆告诉他，地球各国历史典籍里并没有记载有谁具备这种能力，或者进行过这方面的尝试，各国的历史都没有这样的记载，要不然早就轰动世界了，说明地球的古人要么就是没有发现这颗陨石，要么就是发现了却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一直到现在，科技发达了，地球人终于发现这陨石并最终研究出利用它进行穿越的装置。这个装置一定是以这颗陨石作为能量来源的。如果自己能夺取这颗陨石，那地球人就算有装置，也无法穿越过来了，奥莫大陆也就安全了！ 想通此节，乔智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 但是，地球位面这么大，那陨石到底在地球哪里？如何夺取？地球人也不会大张旗鼓进行穿越的，自己承继的记忆里也没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刚才温妮说，陨石落在了两千年以前的中国的秦朝，可是，这山姆的外形，却又是个西方欧美国家的人，而且，那支手枪也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特种兵使用的制式武器，这又如何解释？ 他想不通，也想不出办法如何寻找这颗神奇的陨石，而找不到这颗陨石，就无法阻止地球人的入侵，怎么办？难道，只有坐以待毙等待地球人慢慢研究透了魔法，穿越过来征服整个奥莫大陆吗？ 一直等他走到了家门口，也没想出好的办法来。 最后，他决定先和斯奈德、雷什去帝都，共同研究想办法。那里有帝国最高级的魔法至尊马库斯，一起研究，说不定能想出好办法来。 想通此节，心里稍安。回到家中，乔智将这件事简单告诉了父母，当然只说了去帝都帮助破案，没说别的。乔米顿夫妻听说后当然非常高兴，也感到无比的荣耀，立即要给乔智准备行囊。 皇室总管斯奈德和安全内阁情报处长雷什两人来到总督府，告诉普朗特说他们有紧急公务要和乔智一起赶往帝都，希望普朗特能用他的飞行魔兽送他们去。 普朗特听说乔智也要去帝都，当即决定家中设宴款待为他们送行，吃完饭后自己亲自驾驭飞行魔兽送他们去帝都。两人忙解释这件事情非常紧急，关系帝国安危，希望能立即出发。 普朗特听他们说的严重，也就不再坚持，在奴仆们准备飞行魔兽和行囊的时候，普朗特邀请乔智前去观赏自己的藏宝库，说为了感谢乔智帮他洗脱冤屈，要赠送乔智一件礼物，作为报答。 奥莫大陆的魔法师以上级别的魔法修炼者，都是帝国的精英，拥有不少的财富，往往级别越高，财富越多。所以差不多都有自己的藏宝库，藏宝库一般分成两类，一类是普通金银珠宝和珍贵器皿古玩之类的玩赏品，另一类则是与魔法有关的珍贵魔法书籍、修炼魔法的器具等宝贝。乔智父亲是行省有名的富商，这钱财当然不会放在眼里，所以，普朗特带他来的，是自己的魔法藏宝库。 乔智当然不会推辞，这可是个大开眼界的好机会。 普朗特的魔法宝库在地下室里，由一只凶猛的三级魔兽看守。乔智是普朗特带来的，这魔兽当然不会伤害乔智，只不过，那冰冷的双眸却一直死死地盯着乔智，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普朗特带着乔智进了宝库，里面是玲琅满目的各种魔法书籍和修炼魔法的宝贝。 普朗特说道：“乔智，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洗脱了我的冤屈，我非常的感激，所以，想送一件小礼物给你。这是我的藏宝库，是我修炼几百年来收藏的各种宝贝，你可以任意选一件，作为我赠给你的礼物。”说罢，又豪气地手朝宝库里的东西一挥，“你应该知道，我这宝库里的东西，可真正都是些宝贝。随便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啊。” “多谢总督大人，大人宝库里的东西太过珍贵，我可不敢要，呵呵。” 普朗特拍了拍乔智的肩膀：“你这人破案挺果断的，怎么拿东西却婆婆妈妈起来？又不是你偷窃，是我赠送给你的，怕什么！尽管拿，当然，只能拿一件，多了我可心疼哦，哈哈哈。” 乔智也笑了：“那我就先谢谢总督大人您了。” “谢什么！尽管挑！” 乔智慢慢看了一遍这些宝贝。那些典籍就可以略过不看了，因为普朗特是火系魔法祭司，专攻火系魔法，所以收藏的珍贵魔法经典也差不多都是火系魔法方面的，乔智修炼的是暗灵系魔法，所以这些珍贵火系魔法经典对他来说没什么直接的用途。而修炼魔法的辅助器具，大部分都是火系魔法的，但也有不少其他魔法系的修炼器具。 普朗特见他的目光落在这些器具上，笑道：“我这收藏了几个暗灵系魔法修炼的辅助器具，可以让你修炼事半功倍，对提升魔法力很有帮助的，怎么样，挑选一件吧？” 乔智心里苦笑，这些修炼魔法的器具，在别人眼里可能的确是个宝贝，但是，乔智修炼魔法只能在地球大陆，而且只能通过破案才能提升。在这里基本上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再好的辅助修炼器具，对他也是一件废物。便摇了摇头。 普朗特不知道乔智没办法在奥莫大陆修炼魔法，所以这些器械对他没用，还以为乔智只想自己修炼，不愿意依赖器械，又赞道：“好！年轻人有恒心！依靠器具修炼毕竟比不得自己冥想修炼的魔法效果强。” 乔智的目光又落在了最后的各种魔法宝贝上。这是一些猎杀的魔兽脑袋里提取的魔晶核，还有各种法杖、魔杖、魔镜、魔法效果宝石、魔法防御铠甲、魔法阵卷轴等等。这些东西倒是很有用，只不过，一时之间乔智也不知道该选择些什么。普朗特也不催促，任由他慢慢琢磨。 乔智一件件宝贝看了过去，拿起来，又放下去，再拿起来，都是些好宝贝，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就在这时，忽然，他咦了一声，目光落在了一口银白色的箱子上！ 这箱子类似于地球的密码箱，一侧有一个提手，但没有密码装置。他伸手敲了敲又提了一下，非常轻，但非常坚固，很像地球的太空合金。 这种材料和款式的箱子，在奥莫大陆是绝对没有的，地球大陆倒是比较常见！难道来自于地球大陆吗？ 乔智被自己的发现惊呆了，如果是地球人的，那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他感到自己心跳在加速，他深呼吸了几下，指着箱子问：“总督大人，这……，这玩意是什么？” 总督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两年前，我调任这里的总督后搬来这里，有一天我在后花园冥想修炼魔法侵彻术，探测到我后花园饲养水面魔兽的池塘底部有一个奇怪的东西，我便叫仆从潜水打捞了上来，就是这口箱子。我很好奇，想打开箱子，可怎么也打不开，我用探测魔法术对箱子里进行探测。不是自吹，我对自己的魔法探测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可我使用探测术后，只发现这箱子居然能一定程度上抵御魔法探测术！我反复探查，模模糊糊感觉里面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和一些小东西，具体是什么却探查不出来。我担心弄坏了，所以没有强行打开。这箱子使用的材料居然能抵御魔法，如果我不是魔法祭司魔法力比较强的话，换成一般的魔法师，恐怕连魔法探测力都无法达到箱子内部，也就无法探知里面究竟是什么！我觉得这玩意是个魔法宝贝，所以就把它放在魔法宝库里了。却一直没打开过。” 第9章 密码 乔智心里琢磨，难道这东西是那山姆五年前遗留在这池塘里的？乔智尽可能使自己话语平静，说道：“总督大人，能不能把这两件东西送给我呢？我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玩意看上去挺神秘的，我挺好奇，想探查一下里面究竟有什么宝贝。” 普朗特笑道：“行啊，送给你了。不管里面有什么好宝贝，都归你了！呵呵” 乔智大喜：“呵呵，太谢谢了！” “谢什么！不过，这玩意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有什么宝贝在里面，如果里面压根就是废物，那岂不是玩笑开大了。所以，还算不得什么我送你的宝贝。我要是拿这么个玩意算是礼物来搪塞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普朗特太过小气了呢。这样吧，这玩意送给你了，你拿回去慢慢研究，但不算是我送的宝贝，你另外挑选一件！” “不，不用了，就这就已经很好了。” “不不！这可不行！这样吧，我帮你挑选一件！”普朗特扫了一眼那些宝贝，俯身捡起一根项链递给乔智，“这个给你。你应该用得着！” 乔智忙接过一看，这项链是一根黑色丝线系着的一块指甲大小的圆形淡绿色的牌子。牌子上刻着一些奇怪的文字，不知道是什么，问道：“这宝贝有什么用处呢？” “用处大得很呢！”普朗特笑呵呵道，“这是一块光明魔牌，我当年曾经机缘巧合，救过一位光明系魔法圣导的一位最心爱的姑娘的命，他非常的感激，就把这东西赠给我了。说是可以治疗伤病。只要将这光明牌放在伤口或者病人身上，运用任何一个魔法系的治疗魔法力，同时念动上面的咒语，就能治好伤病。我身为总督，皇帝册封的侯爵，出门一大帮子随从，根本不可能与人争斗，也不会受伤，就算受伤了，也可以立即去帝都找光明祭司甚至光明圣导治疗。所以这块牌子在我手里一直没有使用过，而你的魔法力还比较低，保不定会受伤，所以这宝贝对你应该有用。” 乔智很高兴，这还真是个宝贝，可以治疗伤病，那岳母的伤说不定就可以用这玩意来复原了！再说现在奥莫大陆与地球大陆之间正暗流汹涌，指不定说着就会打起来，以后有了这玩意，侦破案件也就有了生命保障了。他将那牌子挂在脖子上，拍了拍。 普朗特见乔智一脸兴奋，显然对这件宝贝非常的满意，这才放心。 两人出来之后，普朗特去查看奴仆们准备飞行魔兽“巨翼炎隼”和行囊。 趁这功夫，乔智找了间房间研究那太空合金箱子。 这箱子密封非常严实，不仔细甚至发现不了缝隙，他研究了好一会，终于在提手旁边发现了一个隐蔽的推拉板，用力推开之后，露出了一个窄窄的长条形插口。 这是什么玩意？是要插卡吗？ 插卡？什么卡？ 他脑袋里盘算着，这箱子发现在总督的后花园饲养水面魔兽的池塘底部，而地球穿越人山姆的尸骨也被发现在后花园，这口箱子很可能与他有关，说不定就是他扔到池塘里的。如果这箱子是他的，那开启箱子的这卡片应该也在他身边。 他回忆着山姆尸骨旁边发现的那些遗物，看看是否有什么卡片。 猛然，他想到了那块刻着“9·11”数字和打印有磁性条形码的项链牌子，会不会是那玩意呢？ 乔智立即出来，找到斯奈德和雷什，要求再看看山姆遗骸边发现的那些遗物，说想一个人静静地研究一下。两人当然希望他能研究出一些线索来，急忙将那一包东西都给了他。让他留着慢慢研究。 乔智提着那包东西回到房间，拿起那小牌子插入那扁扁的插口。 吧嗒！ 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过，小箱子的盖子应声弹起，露出一条缝隙。 乔智心头狂跳，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慢慢打开，只见里面泡沫底垫上，卡着一台黑亮的手提电脑！旁边还卡着一根连线、一根天线和一个棒形摄录扫描仪！ 手提电脑！ 乔智小心地将手提电脑取了出来，先仔细查看电脑外形，发现表面黑色涂层反射着亮光，隐隐能看见整齐的长条形板块，——居然是太阳能电池板！也就是说，这台电脑可以用太阳能作供电电源！ 他将手提电脑打开，里面的布局和普通手提电脑基本一样，只是多了几个按钮，一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他的目光落在那天线和连线上，这些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思索着。应该是连接某种装备的，连接什么呢？ 他把目光转到山姆遗物包裹里那那个黑色的小箱子上，这箱子上面不是有两个与这根连线和天线吻合的插口！难道它们是配套的吗？ 他将那根连线连接电脑和那黑色小匣子，果然完全吻合！再将天线拧上，也是严丝合缝！果然如此！他的心跳开始加速，这电脑里会有些什么呢？ 他按下电源开关，电脑应声开机，熟悉的轻柔的声音让乔智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可是，屏幕定住了，显现一行英语，写着“请输入密码”，下面是密码框。 乔智心中一片冰凉，密码？我靠！我怎么知道密码是什么玩意！旁边有个密码提示，他点了一下，下面竟然跳出一句话：“条形码”！ 乔智心头一阵狂喜，看来，这电脑里储存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资料，这山姆生怕忘记密码打开不电脑，所以用了提醒功能。 可是，他刚才仔细查看过这条形码，可以确定这卡片上的条形码并没有数字，怎么输入？ 他赶紧将箱子上的卡片取了下来，仔细审视这一排粗粗细细的条形码。忽然，他心头一动，这条形码只有粗细两条线，会不会代表着0和1呢？ 试试看！乔智按照条形码的排列顺序，转换成了0和1的密码，然后输入。 哒！红灯亮！下面一行英语，提示错误一次，还有两次机会。如果输入密码错误三次，电脑将会被锁死！ 乔智额头冒汗，心想，山姆绝对不可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来输入密码，一定还有别的编码规则！是什么呢？反方向输入？跳格输入？还是根本转换成0和1就是错误的？ 输入密码只有三次机会，已经错了一次了，再错两次，就全部完蛋了，而电脑又没办法带回地球大陆让技术人员解码或者用别的办法套取上面的资料，乔智自己对电脑也只是一般了解。怎么办？ 现在需要尽快了解山姆这伙地球人究竟要做什么，窃取了奥莫大陆的什么重要资料，时间已经不允许他慢慢研究。乔智决定再尝试一次，如果还不行，那就还有一次机会，留着等穿越到地球后，让有关技术人员研究破解密码。 对他来说的最后一次输入密码的机会，该输入什么数字？ 密码就在条形码上，他决定继续沿着这个思路往下走。既然这山姆生怕遗忘，用条形码上的信息作为密码，那转换规则会不会也有什么提示呢？如果有，一定也在这块牌子上！ 乔智将牌子翻来覆去看，牌子上除了那条形码之外，就只有9·11这个数字。 9·11？ 突然，他心头猛地一跳，9·11也只有两个数字，——“9”和“11”，难道是将条形码上粗线条和细线条条形码转换成这两个数字而不是0和1？ 乔智感到一股热流朝脑袋顶上冲，仿佛站在了宝库门前，即将要打开宝库大门时的那种感觉。 乔智决定赌一把！如果这一次赌输了，只能把最后一次机会留给技术人员，让他们来破解了。但那样会很麻烦且耽误很多时间，这一点的耽误，恐怕就会影响地球和奥莫大陆争战的最终结果！ 因为11比9要细，所以他将细线条换成了11，将粗线条换成9，然后按照条形码组细线条的排列顺序组成一组数字，输入了密码框里。 电脑发出吱吱的声音，既不进入，也不显示密码错误，乔智紧张得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终于，吱吱声停止了，页面切换，进入了桌面！ 搞定！ 乔智欣喜若狂地伸手打了个响指，然后扫了一眼屏幕，发现左下角电池标志，电量已经非常少了，正在闪动，随时可能关机。不过，电池也正在闪现充电信号，正在往里充电。这电脑是太阳能的，只要有亮光，不需要太阳直射，也能充电。 电脑里面到底存储些什么宝贝？ 第10章 神秘的波动 电脑里分成两个磁盘，乔智手指动得飞快，打开了第一磁盘，顿时，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里面全是魔法书籍的扫描资料！是用奥莫文字书写的，水、火、土、风、雷、光明、黑暗七大魔法系的书籍全都有！ 乔智在魔法学院是个爱学习的学员，十年时间里，他广泛涉猎了学院图书馆的大量魔法藏书，他们行省魔法学院的那些书籍与这上面的书籍相比较，简直就是儿童读书。 根据斯奈德告诉他的情况，电脑里扫描的这些魔法典籍，应该是山姆从帝国魔法图书馆扫描的高级魔法书籍，还有那次中子弹爆炸后从死去的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身上搜出来的，以及帝国最高等级的中位魔法主尊马库斯的魔法宝库里窃取的魔法典籍。 行省一级的魔法书籍，乔智已经在魔法学院仔细阅读过，现在又拥有了帝国魔法图书馆的高级魔法书籍和魔法圣导、至尊的最高级别的魔法典籍，使他的魔法理论得以层层衔接。 这些典籍是各个魔法系别的经典著作，解释了每一种魔法的功用，优点和缺点，都是各个魔法系别的最高机密，可以说是镇派之宝！想不到，现在全都落入了乔智的手里！ 尽管乔智修炼的是暗灵魔法，别的系别的魔法修炼典籍，对他的魔法修炼没有直接的帮助，但却能起到触类旁通的启迪作用。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因此能了解别的魔法的优缺点，在与这些魔法修炼者对决的时候，就能有针对性的选择防御和攻击的方法了，对克敌制胜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乔智匆匆读了几页，就发现了发现这些典籍的极其珍贵，禁不住让他热血沸腾，简直如获至宝，一颗心怦怦乱跳个不停，只要加以时日，搞清楚这上面的内容，也就对整个魔法七大系了若指掌了，那时候，对方无论使出什么魔法，自己都了然于胸，应对自如，并能根据其中的破绽施以攻击，这是何等美妙的事情！ 不知道第二个磁盘里还有些什么宝贝。乔智努力平静自己一颗狂跳的心，打开了第二个磁盘。 这一次让他有些失望，因为里面储存的，全是奥莫大陆的相关资料，包括人口、天文地理、空气成分、国家制度、军队、食物、动植物、语言、风俗习惯等等，囊括了方方面面的常识，很多是从奥莫大陆的图书馆书籍里扫描下来的，还有一些用那棒形摄录扫描仪拍摄的照片和录像。再就是一些魔法书籍扫描件，另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图形，类似于地球人类的气象图、地质图之类的图标，究竟是些什么，他来不及研究。 很明显，这些是山姆收集的魔法资料，肯定是想将这些资料传输回地球，让地球人研究奥莫大陆的魔法。神鸟温妮说过，地球人不可能修炼魔法，地球人拥有这些，显然是为了研究奥莫大陆的魔法有针对地研制出应对的武器装备来！ 他查看了一下这些文件的录入时间，发现基础性的那些魔法书籍，早在十年前就录入了，而那些高级魔法典籍，则是在五年前录入的。应该是山姆死前不久录入。也就是说，山姆至少已经来到奥莫大陆十年了，搜集了奥莫大陆方方面面的资料传回了地球。那地球人应当对奥莫大陆非常的了解了。乔智感到一阵的心悸。 这山姆是如何将这些资料传输到地球呢？ 他目光落在了键盘上，发现这有一个键标注为“传送”，他按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个传送页面，跟电子邮件类似，有标题，内容和附件。 这样看来，连线连接的那个插着拉长天线的黑匣子，就是无线电发射装置，能将扫描的资料通过无线电发射。他想输几个字看看能否联系对方，可一时想不到该输什么，这可得想好了再办，否则容易弄巧成拙。 这时，门口传来斯奈德的声音：“乔智高级魔法士，已经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乔智答应了一声，关掉电脑，取下连线和天线，重新装入合金箱子里。提着箱子和包裹出来。 飞行魔兽坐具已经准备妥当了。普朗特的这个飞行坐骑魔兽体名叫“巨翼炎隼”，三角形的脑袋，尖尖的带钩的嘴，体型非常的庞大，双翼展开达十多米，可以同时骑乘五六个成人。飞行速度非常快，而且，是一种火系魔兽，能口喷火焰。是总督普朗特的坐骑。 普朗特先上了魔兽后背，掌控好之后，乔智、斯奈德和雷什也上了魔兽。普朗特一声呼哨，这巨翼炎隼展开巨大的双翅，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嘶，煽动翅膀，腾空而起，呼呼朝着帝都方向飞去。 这是乔智第一次乘坐飞行魔兽飞行，在空中穿云而行，两耳风声呼啸，感觉非常的刺激。但他的记忆里已经拥有那死去法医关于坐飞机的记忆，与地球大陆的飞机相比，这飞行魔兽的速度比普通的民航客机要慢多了，时速估计也就在三四百公里，而且在载重量方面，这在飞行魔兽中算是载重比较大的巨翼炎隼，更比不上地球大陆的军用运输机甚至也比不上普通的民用客机。飞行魔兽的数量也远远少于地球大陆的飞机，这不由让乔智心中更是为奥莫大陆担忧起来。 …… 纳科行省。 天快黑了，行省裁判所已经下班，所有的执事和裁判官们都下班回家去了，只有索普和哈根没有。 此刻，他们俩正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坐着。总督府后花园发现的这无名尸骨案，虽然已经查清楚了尸源，但竟然是帝国原来最著名的发明家山姆参议。这个结果已经让他们两惊讶异常，但上报之后，随机招来了帝国皇室总管和安全内阁的情报处长，让他们更加惊讶之余，多了几分紧张。——难道这件案子涉及到国家安全？ 情报处长来了之后，通知他们这件案子他们不用查了，移交给帝国安全内阁处理。并让他们交出了所有的涉案资料，同时，要求他们关于这件案子对外不能说一个字。两人更是惊讶。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异界的魔法师也不例外。两人此刻坐在办公室里正议论着这件事情。现在看来，这句尸骨的确是五年前暴疾而亡的帝国参议山姆的了。难道这山姆涉及到什么帝国安全的案件吗？ 正议论着的时候，忽然，索普脸色微微一变，低声说：“有六个魔法师逼近！看样子不像是善意的！” 索普高级执事是高级魔法师，从事这种工作最为警惕，所以他体内探测术随时保持着对四周的警惕，他刚才突然感觉到了空气中元素的强有力的波动，并且是以他们为中心，这几股波动正迅速靠近过来。在奥莫大陆，空气的波动与空气中元素的波动是两回事，只有魔法修炼者运行魔法的时候，他身体四周的元素才有可能波动。而波动情况的强弱，与魔法修炼者魔法修为成正比。当然，只有魔法力高的修炼者，才有可能探测到同级别或者比自己级别低的魔法修炼者施展魔法时引起的波动，而比自己级别高的魔法修炼者的波动，由于被对方高级别魔法屏蔽，所以是感觉不到的。 哈根执事也是高级魔法师，他没有索普那么警惕，不随时进行体外探测，听了索普这么一说，立即施展探测术，马上感觉到了那几个逼近的魔法师的元素波动。魔法师要施展魔法的时候，才会引起元素的波动，这些人包围了他们，开始准备施展魔法，来意肯定不善。不由也是脸色微微一变：“六个！不过最高级别的好像也就是中级魔法师，不足为虑！” 索普站起身，摇头道：“还有几个人跟着过来了，他们恐怕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啊？”哈根紧张地站了起来，用心搜索，却感觉不到索普所说的这几个人的存在，不由疑惑地说了句：“没有别人啊？” “气流！有气流轻微的波动！不是元素！普通人行走能引起气流波动，但普通人的身形所在是能探测到的，而这几个人却几乎探测不到！就算根据气流的波动，也只能判断大致的位置，无法准确定位！他们既不是魔法师也不是普通人，这难道还不可怕吗？” 第11章 非魔非人 哈根心头一凛，警惕地盯着门口。他的魔法力不及索普，思维的缜密也比不上，所以一直只是个普通执事，而没有获得提升为高级执事。他用心地施展魔法探测，却找不到索普所说的那几个若有若无的气流波动！这更让他心惊甚至有些胆战了。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是什么人？是不是魔法祭司或者圣导？” “有点像，又有点不像！”索普用心探查着，“这几个人身体不会反射我的魔法探测波，感觉上跟透明的一样，这一点很想魔法祭司的魔力护盾，能吸收魔法探测波，不反射我们就探测不到对方的存在！但是，魔法祭司和圣导移动的时候，也不会引起我们能察觉到的空气波动，而这几个人的移动产生的空气波动，却和普通人相仿。这太古怪了！” 索普一边说一边摸出了魔棍，盯着另一侧的窗户，探测术已经感觉到了六股浓烈的杀气，说明敌人已经靠近到可以施展魔法的范围，这六个魔法师他不惧怕，令他心惊的，是那另外几个无法探测的人，死神的恐怖在战斗还没有开始之前，就降临了他的心头。他艰难地咽了一声口水，低声道：“情况不妙，不能等他们合围！朝北面冲出去！我前你后……” 没等他话音落下，探测术便感觉到六股魔法扑向他们的办公室。 轰轰轰……！ 墙壁洞穿了六个巨大的窟窿！火球、巨石、冰凌、狂风电闪而入，扑向他们两人！ 他们俩早有准备，同时腾身而起，急速吟唱咒语，魔棍挥动，索普放出三级雷系魔法“暴之雷”！哈根放出三级火系魔法“暴之焰”，破壁而出，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浅蓝色和一道红色划痕，一闪即没！ 黑暗中，不远处响起两声长长的惨叫。索普和哈根两人发出的魔法击中了北面包围上来的两个初级魔法师，索普的暴之雷将对方身体炸成了碎片！而哈根魔法力相对比较弱，却也让对方成了一个滚地的火葫芦！ 与此同时，射入室内的那几道魔法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响。整个办公室被炸成了四下飞散的大大小小的碎片！在尘土飞扬的电闪雷鸣火光冲天的夜色里，索普和哈根如同两只大鹏鸟，迅捷无比地腾空朝北方飞驶。 突然，身后传来撕裂空间的尖锐哨音！ 一道浅蓝色的闪电、一道蓝色的冰凌、一道红色火球和一块巨大的岩石急速扑向他们的后背！ 索普他们移动的速度无法与魔法的速度相比。没想到索普却叫道：“别管！跑！” 刚才的探测让他知道，包围他们的这六位魔法师最高级别也就是中级，而他们俩是高级，以二敌六也不怕，可是，令他恐惧的是那几个无法探测的神秘人物。冲出来的时候，索普就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强行突围，决不能恋战，所以那四道魔法袭来时，他没有回身抵御，魔法力随心而生，在体外生成一道三级防御魔法“坚甲护盾”，同时继续全力往前飞驰。 咚！咚！ 奔袭他的魔法是土系的巨石和火系的火球，两道魔法直接击中了他的坚甲护盾，如同两个巨人在后面重重地踢了他两脚似的，往前飞驰得更快了，瞬间便飞出了数百米。索普体内气血翻涌，刚才的两记魔法他是迎接的，内府受到了震荡。 魔法师的“坚甲护盾”只是硬碰硬抗击来袭的魔法，而不能像魔法祭司的魔力护盾那样吸收掉攻击魔法，由于不能化解攻击魔法，硬碰硬虽然抗御住了魔法，却形成了剧烈的震荡，内府受损，但他身形却不停顿，继续飞驰。 在空中又飞奔出数百米，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发现哈根没有跟上来，没等他转身，便听到身后传来数声脆响和哈根的一声长长的惨叫！ 哈根对那几个探测不到的神秘人物由于探测不到，所以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恐惧，发现身后魔法来袭，虽然听到了索普的警告，却还是自然而然地回身抵御。魔棍一划，一道火球射出，迎击向他袭来的那道闪电和冰凌。 攻击他的只是两个初级魔法师，他的火球撞上那闪电和冰凌后，陡然膨胀数倍，轰的一声，闪电和冰凌凭空消失了，而那道火球却乘势进击，分成两道，扑向那两名初级魔法师。 双方的等级相差两级，在魔法界，这就是天与地的差距。哈根反击的魔法速度太快，两名魔法师根本来不及施展防御护盾，甚至来不及躲闪，便被火球撞出数米，全身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在地上翻滚哀嚎。另外两个魔法师根本不管他们俩，眼见索普已经逃远，转而朝哈根发出两道魔法。 这两人是中级魔法师，可哈根没将他们放在眼里，抬手想施展魔法迎击。就在这时，就听见： 哒哒哒…… 一串脆响，哈根身体探测术立即探到有三粒金属弹丸朝他射来，速度快如闪电。 是什么？土系魔法还是水系魔法？ 不知道。 情况不明，先保护自己要紧，他身体的防御魔法“坚甲护盾”随心而起护住全身，同时放出了三级火系魔法“暴之焰”，迎击那三粒从黑暗射出来的金属弹丸，还有两个中级魔法师施放的两道魔法。 没想到，那三粒弹丸速度超过魔法，后发先至—— 咻！咻！咻！ 三粒弹丸撕破了他的坚甲护盾，击中了他的腹部，顿时绽开出三朵小血花！哈根发出了惨叫。 坚甲护盾竟然抵挡不住这三粒金属弹丸！ 紧接着，那两道岩石和火球魔法也撞上了哈根，由于魔法护盾被破，哈根被那火球笼罩，又全身是火地被巨石从半空撞落地面！ 索普惊叫：“哈根！”转身要冲回来救他。 “快——跑！”地上的哈根拼尽全身力气嘶叫，口中鲜血狂喷，顾不得扑灭身上的火焰，抬手朝那金属弹丸射来处打出一记“暴之焰”！ 火球飞驰而去，在火焰的照耀下，哈根看清了那黑暗中的那个人，全身上下被迷彩连体衣包裹，面部有一小块透明玻璃，能看见里面阴冷的目光。双手端着一柄奇怪的中空长棍，对准了自己。——难道，就是这玩意发射的三粒金属弹丸撕破了自己的护盾？射伤了自己？ 不可能！ 这三粒金属弹丸跟二级水系魔法“小冰凌”或者二级土系魔法“小尖石”相仿，这两种二级魔法根本伤不了他这个高级魔法师！可为什么会被这三粒金属弹丸击伤呢？ 不对！刚才他并没有探测到这人身体四周元素波动，也就是说这人根本不是魔法师。这三粒金属弹丸不是魔法！ 难道是圣骑士的暗器？ 更不可能！就算是比他级别高一级的三级圣骑士的利箭或者三级弓箭手的箭，都无法穿透他的坚甲护盾！（奥莫大陆除了魔法修炼者之外，还有圣骑士、弓箭手和野蛮人，也分五级。但战斗力无法与魔法修炼者相提并论） 他不相信这个事实，但后面发生的事，更让他目瞪口呆！——他发出的那道三级魔法“暴之焰”，准确地击中了那个人，可是，那火球却如同扔进水里的火柴，嗤的一声便灭了。 这一幕，都看在了索普的眼里，他惊呆了，立即停住，他知道自己无法救回哈根，回去只有死！ 就在这时，就听到“哒哒哒”几声脆响，几粒金属弹丸朝他射来！ 哈根被那金属弹丸击中的一幕索普虽然没有看见，可是，哈根就是在先前的几声脆响后惨叫，随即才被魔法击中的，所以，他就算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是这些金属弹丸搞的鬼！ 索普深吸一口气，旋身上窜，那些弹丸从他脚下电闪而过，但是，他还是慢了一点，其中一粒弹丸撕破了他布满全身的“坚甲护盾”，洞穿了他的小腿。 索普一声闷哼，转身黑夜里飞驰而去！ 哒哒哒……！ 一连串的脆响，无数的金属弹丸从后面几个角度朝他射来！ 但索普毕竟是高级魔法师，本来就相距数百米，现在全力奔驰，又不停转换方向，瞬间便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那些弹丸系数射空了。 身后，夜幕里走出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穿着印着许多丛林树叶似的连体服装，从头到脚全部罩住了。手里端着武器，成战斗队形警惕地靠近。当先一人身材高大，望了一眼索普逃走的方向，抬起手腕，对着手腕上的一个仪器，用哈根听不懂的语言说道：“朝一点钟方向追踪那个魔法师，注意，尽可能别杀死他，我要活的。” 很快，哈根看见空中飞过一架奇怪的金属装置，轰鸣声并不大，迅捷地一闪而过，朝索普方向追踪而去。 第12章 巨大能量的宝石 一个队员对这人说道：“队长，能抓住他吗？” “难说，这家伙是高级魔法师，如果他聪明的话，不使用魔法，我们就很难发现他。不过没关系，他不是我们主要目标。” 那人点点头：“嗯，这什么高级魔法师使用的魔法轰击咱们，一点事都没有，咱们的子弹一下就撩翻他了，看来，这帮家伙发明的这些针对这奥莫大陆魔法师的武器还真管，估计他们的什么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也一样撩翻！” “不可大意！咱们没有得到那魔法至尊的资料，也不知道咱们的防护服能否抵御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的攻击。也不知道这子弹对他们有没有用，一切小心为上！” “是，队长！” 如果此刻乔智在这里，他就能听出来，这两人说的是地球大陆的英语！这些士兵头上玻璃罩面挂着，是美国特种兵使用的AN/PVS－7b被动红外热成像夜视镜，手里端着，是特种兵使用的“柯尔特”MOD733型5.56毫米突击步枪。身穿能抵御魔法并带有防弹背心的迷彩防化连体服。 当然，哈根是不会认识这些的，所以这些并不让他有多惊讶，此刻有更让他惊讶的事情，那就是他那一记“暴之焰”明明击中了那人，却丝毫无损，这让他惊恐万分，抖手灭了身上的火焰，但就这么会功夫，他全身已经被严重烧伤，一脸焦黑，捂着肚子的伤口在地上喘着粗气。听见这两人说的话自己根本听不懂，更是惊惧。因为奥莫大陆虽然下辖很多公国和王国，都隶属于圣里亚帝国，但整个帝国包括下辖的王国和公国的语言都是相同的奥莫语。 为首的那人走到哈根面前，问道：“山姆的尸骨和遗物在什么地方？” 这一次，这人使用的竟然是奥莫大陆语言！ 哈根艰难地喘息了一声：“你……，你们是谁？” 那人飞起一脚，正中哈根的脑袋，踢得他鼻口流血。这人骂道：“妈的听好了，我再问你一遍：山姆的尸骨和遗物在什么地方？” 哈根肚子的伤口鲜血汩汩外流，中了三枪加上两记威力强劲的魔法攻击，他受伤极重，感到天旋地转，两眼发黑，很快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原来，那三颗子弹表层的特殊涂料，不仅可以穿破魔法防御盾，而且涂料还含有速效而麻醉时间短暂的麻醉剂，中弹后很快便会昏迷。 队长见哈根昏死过去后，转身吩咐道：“给他打针！” “是！”身后一个穿银白色服装的人过来，取下背上的背包，取出一个盒子打开，从盒子里取出一支注射器，托起哈根的脑袋，将尖尖的针头从他的太阳穴插了进去，一直插入他额头位置的魔晶核里。然后将那一管针剂慢慢地推了进去。 哈根只是眼皮动了动，还没有醒。 “伊万！过来！”那队长这一次使用的居然是奥莫语！ 他身后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穿白袍的魔法师，来到这队长身边，微微鞠躬。 “受伤的魔法师怎么样了？救好了吗？” “一个被炸裂当场死亡了，其余的都已经全部治好了。” “很好！”队长拍了拍这魔法师的肩膀，指了指地上的哈根，“把他治好！” “是！”白袍魔法师走到哈根面前蹲下，伸手在他身上虚空抚摸，同时口中念动咒语，一串白色的光环从他手心放出，将哈根全身罩在了光波之中。 这人是光明系高级魔法师！ 哈根只感觉到全身轻松无比，如同沐浴在春风里一般。很快，他全身的烧伤和肚子上的枪伤都恢复了原样。那麻醉剂只能持续十多分钟，所以，哈根很快便清醒过来了。 那队长在手腕衣服的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上按了一下，哈根立即感到头部剧痛，而且如同要撕裂开来一般，痛得他双手抱头满地打滚。 那队长笑吟吟瞧着他，头部透明玻璃框里的脸充满了得意。伸手在手腕那亮晶晶的东西上又按了一下，哈根脑袋立即便不痛了。他喘着粗气，望着那人：“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人道：“我们来，是为了寻找一个银白色的箱子。那是我们的东西，是我们先期派来的那个名叫山姆的人遗留下来的，我们需要取回。刚刚我们接受到了这箱子发出的无线电信号。根据定位，确定箱子就在这一区域。我们留在你们这大陆的人告诉我们，说你和那索普在这里发现了一句白骨，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现在我们需要那些东西。” 听了这话，哈根惊诧地追问：“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反正我也希望你能加入我们的队伍，这些都该告诉你。——我们是来自异位面地球大陆。我是队长，我叫威尔逊，我是地球位面一个叫美利坚合众国前海军陆战队特种兵。”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几位，“他们也和我一样。我们这一次来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取回遗留在你们位面的一口银白色的箱子！” “地球大陆？美利坚合众国？……？你们，你们来自另一个位面？”哈根目瞪口呆，作为魔法师，他也听说过宇宙间存在许多不同位面，惊诧道：“不是说，位面之间只有神界的主神才能穿越吗？你们是如何来的？” “这个问题可以告诉你，在我们位面有一个叫中国的国家，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国度，在两千多年前，他们获得了一块天外陨石，当作神物，镶嵌在了他们供奉的一座神祗的额头，并供奉在皇室宫殿里，一直流传到两千年之后，经历了很多次战火，也没有毁坏。但是，他们不知道这其实是一块蕴藏了巨大能量的宝石。在两百年前，地球大陆的英国入侵了中国，烧毁了他们的豪华宫殿，并抢走了这个神祗。许多年后，我们国家科学家无意中发现这块宝石蕴含巨大的能量，花了一大笔钱买下了这块宝石。并用它最终研制出了能穿越时空的机械。另外，我们发现这宝石能量发动后，会导致时空扭曲甚至折叠，从而能迅速地从一个位面穿越到另一个位面，我们就是这样穿越来到了你们这里。山姆也是我们这样输送过来的。目前，这种装置还只能传送少量人员，等到我们改进之后，就能大量传送了。” “那你们……，你们来我们位面想做什么？” “我们先期到达你们大陆的人已经探知，你们位面文明程度非常低，广大的民众还生活在残暴的圣里亚帝国的奴役之下，将来，我们会帮助你们推翻他们的统治，并带给他们富足而幸福的生活。如果你愿意，我们很希望你能成为我们的一员！” 哈根惊呆了，面对从异位面穿越过来的人，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威尔逊冷声道：“我看你是高级魔法师，才留你一条性命，并诚意相邀，耐心解释，否则，早就杀了你了！” 哈根的脑袋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山姆是你们的人？那你们早就穿越过来了？” “嘿嘿，准确地说，我们研制出位面穿梭装置后，开始对你们你们这个异位面大陆进行观测，发现适合人类居住后，我们派遣了人员来到你们大陆搜集情报，他就是你们帝国参议山姆。他其实没有你们相信的那么聪明，他的很多发明，其实是我们地球大陆的东西。遗憾的是，这种装置最初只能够分批次输送人员穿越。每传送一次，需要聚集比较长时间的能量，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次的传送。经过我们的改进，现在已经能传送大型装备和少量先遣队员了。我们的研究人员正在继续进行进一步的改制，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大量派遣人员和军队到你们位面来了。我们的文明程度要比你们先进好几百年！你们只要配合我们，你们的大陆将会焕然一新的，人民会过上美满的生活！” 哈根道：“可是我们的民众生活的很愉快，帝国皇帝对子民非常的爱戴，我们不觉得被奴役，也不存在解救的问题，你们来自另一个位面，只要真诚友善地与我们交往，我想，帝国皇帝和整个帝国人民都会非常的欢迎的。” 威尔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抬起手按动了一下刚才那按钮。立即，哈根头痛得几乎要炸开一般满地打滚。 直到哈根痛得昏死过去，威尔逊这才按动按钮，哈根头痛消失了。那白袍光明系魔法师又救醒了他。 威尔逊冷冷道：“实话告诉你，你只能投降，包括你们的整个帝国，也只能投降！要不然，等待你们的将是死亡！” 第13章 投降 哈根全身打了个哆嗦。 威尔逊冷冷道：“刚才的头痛很难受吧？抱歉，刚才你昏迷的时候，我们在你头部的魔晶核里注射了一种药剂，它对你的魔法力没有任何影响，但是，这种药会定期释放出毒素，会造成你头部剧痛一直到活活痛死！不过，我手腕上的这个仪器可以短时间抑制这种药剂毒素的释放，所以你不能离开我太久，超过时间的话，没有这种仪器发射的电磁波的抑制，毒素持续发作的结果，就是活活痛死。而这仪器上的另外一个按钮，是促使这种毒素的立即释放，用来惩罚你的不服从命令的。当然，你只要不违抗我的命令，你就会和以往一样的生活，或许还会生活的更好。” 哈根对刚才头部的剧痛心有余悸，他惊恐地盯着威尔逊手腕的那亮晶晶的仪器，呼呼地喘着粗气。 威尔逊拍了拍那仪器，笑呵呵道：“我提醒你两点：第一、不要妄想杀死我，因为我们已经充分研究了你们奥莫大陆的魔法，并研制出能够抵御你们魔法的服装，你刚才已经尝试过了，你的火系魔法对我没用，伤不了我，当然，你可以趁我脱下服装的时候杀死我，不过，记住，杀死我就等于杀死你自己！” 威尔逊望着一脸迷茫的哈根：“不明白？告诉你，我手腕上的仪器是用我心脏的跳动来提供能源的，不能用别的能源替代。如果我死了，心脏不跳了，这仪器也就停止运行了。也就无法抑制你脑袋里的魔晶核的毒素的释放，结果就是，我死了，你也会很快活活痛死。” 哈根脸色煞白，地球人显然有备而来，该如何是好？ 威尔逊又道：“第二、不要想挟持我后逼我拿解药，——这药剂没有解药的，至少我们没有，我们不会傻到携带解药穿越过来让你们挟制搜出解药的，对你们魔法的威力我们有充分的足够的认识，毕竟我们已经研究你们很长时间了。挟持控制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体内有自毁装置，必要时我会引爆大家同归于尽的。” 这些正是哈根脑海里曾经盘算过得念头，被威尔逊说出来之后，顿时心头一片冰凉。 威尔逊又道：“第三、不要指望你们的光明系魔法。这种魔法对回复魔法伤害和普通的伤病很有用，但是，却治疗不了这种毒药，因为他是针对魔法研究的，魔法治疗对他没有用处。这种药剂是我们发明的，就算是你们奥莫大陆的光明系魔法至尊，也无法解除这种毒药的。”威尔逊指了指旁边那位白袍光明系高级魔法师：“他叫伊万，是我们在一年前收服的高级光明系魔法师，他的脑袋魔晶核里也注射了这种毒剂。这一年来，我知道，他一直在想尽办法破解这药物，却没有任何进展。我说的没错吧？伊万？” 伊万脸色苍白低声道：“我……，我没有这样啊……。”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不过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悄悄寻找解除这种毒药的办法。不过你不会成功的。” 伊万身子都有些发颤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威尔逊冷冷一笑，对哈根道：“好了，我的介绍完了，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哈根摇摇头。 “那我问你，你是否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 哈根神情黯然地点点头。前两次头部剧烈的疼痛，加上刚才威尔逊的这番话，让哈根明白了，他已经是这些地球人阶下囚，要么顺从，要么死亡。他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所以，他选择了低头。 “很好，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将来我们推翻圣里亚帝国之后，你有机会成为开国元勋的，如果你努力的话。好了，让我们回到最先的问题，——山姆和山姆的遗物在哪里？” “遗骸在裁判所的停尸间里，但山姆的遗物被帝国安全内阁的人拿走了。” “帝国安全内阁？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只是让我保密，不准说出去。” 威尔逊沉吟片刻，又问道：“有个银白色箱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金属装置，你见过吗？” 哈根茫然地望着威尔逊，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威尔逊招手叫身后的特遣队员过来，取下背上的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口银白色的箱子，放在哈根面前：“这东西见过吗？” 哈根点点头：“见过，在普朗特总督的魔法藏宝库里见过。他喝醉了喜欢显摆他的宝贝。——这是什么？队长？” “普朗特总督？他在哪里？” “那边！”哈根指了指黑夜里不远处若隐若现的行省总督府。 “很好，还有一件事问你——刚才，你们为什么如此一直坚决地要逃走？我们包围过来的，只不过是几个中级和初级的魔法师。” 哈根道：“索普高级执事用探测术发现了你们几个，说你们身体不会反射魔法波，和魔法圣导相似，可是，却不会像魔法圣导那样隐藏空气波动，他依靠你们行走时导致的气流波动确定你们的位置，认为你们非常恐怖，所以决定突围。” 威尔逊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看来，我们忽视了移动造成的气流波动这个问题，魔法师居然能用探测术探测到空气波动！” 哈根想了想，低声道：“我也是高级魔法师，可我却探测不到你们的气流波动。不过，索普高级执事的魔法力要比我强，他说他能隐约感觉到，所以，魔法力更强的魔法祭司，使用探测术时应该更能探测到你们行走时气流的波动。” “有道理，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很好，你加入第一天就立了一个大功，我会记住的，将来论功行赏，会有你的好处。” “谢谢队长！” 这时，威尔逊手腕上的仪器响起了轻微的滴滴声，他按动了一下按钮，一个声音从仪器里传来：“报告队长，我们没有搜索到那个逃走的魔法师。” “没关系，注意隐蔽，等候指令。” “是！” 威尔逊按动按钮关掉对话，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走！去总督府！一定要找到那口箱子！” …… …… 普朗特驾驭着自己的飞行魔兽“巨翼炎隼”，驮着帝国安全内阁情报处长雷什、皇室总管斯奈德和乔智，用了半天时间，飞到了帝都，降落在了帝国广场上。 由于普朗特还着急着返回行省，所以没有停留，与乔智他们挥手告别之后，便骑着那巨翼炎隼返回纳科行省去了。 普朗特总督在乔智的帮助下，洗脱了罪名，心情非常的好，不停催促巨翼炎隼加快速度，夜半时分，终于回到了纳科行省省会纳科城。 巨翼炎隼降落在了他的后花园空地上。 按照往常，奴仆们会迎上来的，可奇怪的是，今天一个人都没有。后花园里静悄悄的，甚至房间也没有灯光。这让普朗特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降落错了地方。 他环顾四周，确信没错，飞身下了魔兽后背，叫了一声：“有人吗？来人！” 没人答应，难道都熟睡了吗？不可能，总督府卫兵是三班倒，昼夜巡逻的。 他提高了警惕，凝聚魔法力，施展探测术对四周进行探测。作为高级魔法祭司，他的魔法探测半径最远可达十公里！可以覆盖整个总督府，可是，探测结果让他更是心惊——数百奴仆和护卫队的总督府，只探测到了几个活人！ 而且，这几个人似乎不是他总督府上的人。此刻，他们正朝他走来。 普朗特是高级魔法祭司，整个行省没有人比他的魔法等级更高，比他魔法力更强，所以，他没有很在意，静等着那几人过来。 片刻，黑夜里走出几个人，为首的一个，却是行省裁判所的执事哈根，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却不认识。 哈根打招呼道：“你好啊！总督大人。” “你好！哈根执事，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有点小事，不过你这总督府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都到哪里去了？” “是啊，我也很奇怪，他们都去哪里了，搞得我刚才还以为我降落错了地方了呢。找我有什么事情？哈根执事。” “还是关于你后花园那白骨的事情。”哈根叹了口气，“总督大人，恐怕你还有些麻烦。” 普朗特吃了一惊：“乔智不是已经帮我证明那人不是我杀的了吗？” “这一点没错，但是，有件事还没有查清。” “什么事？” “这几位是帝国裁判所的，他们说，根据对这人的调查，发现他曾经盗窃了帝国非常重要的一些物件潜逃到了这里。现在只找到了尸骸，没有找到那些盗窃的重要物件。估计被这人隐藏在大人您的后花园里了。他们出示了被这人盗走的物品复制件之后，我想起来了，好像在你的魔法宝库里曾经见过，不知是否还在？” “是什么东西？” 哈根转身瞧了一眼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其中一人提着一口箱子走了上来，把箱子放在普朗特面前。哈根道：“和这个复制品一样，也是一口银白色的箱子。记起来了吗？” 第14章 暗算 普朗特瞧了一眼那箱子，急道：“是这个啊！没错，我在后花园的饲养水面魔兽的池塘底发现有一口箱子，和这个一模一样。不过，很不巧，今天下午我把它送给了乔智了。” “送给乔智？” “是啊。他和斯奈德总管还有雷什处长说有紧急公务要赶往帝都，我下午的时候，用飞行魔兽送他们去帝都去了，乔智把那箱子也带走了。” “他们去帝都什么地方？” “不太清楚，我没多问，他们只说在帝国广场降落就可以了。送到之后我就回来了。——这东西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那可怎么办？” “我们会想办法找到他的。另外，这人还盗走了一件宝贝，我这有这宝贝的复制品，想让大人辨认一下，看看是否也曾拾到过。”哈根从怀里摸出一支“MEU(SOC)”手枪，枪口对准普朗特，说道：“就是这东西，总督大人见过吗？” 普朗特当然不认识这是致命的武器，瞧了一眼：“我看看！”伸手过来要接手枪。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一粒子弹射向普朗特的胸口！ 子弹速度非常快，而且是贴近射击，可普朗特的魔法护盾心随意转，瞬间便布满全身！普朗特是高级魔法祭司，能施展魔力护盾，这种护盾可以化解袭来的魔法，使身体不至于受到损伤。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普通魔法施放出的弹丸，而是一颗经过破魔法处理过的可以穿透魔法抵御护盾的子弹！ 这子弹撕裂了他的魔法护盾，钻入他的体内！ 啊～！ 普朗特一声惨叫，抖手放出四级火系魔法“烈焰猛虎”！——空中陡然出现三只张牙舞爪的烈焰幻化而成的猛虎！急如闪电以不可阻挡的威力朝哈根扑去！ 哈根只是个高级魔法师，与普朗特这个高级魔法祭司相差了三级，根本不是对手。所以开枪之后，他身体坚甲护盾陡然布满全身，与此同时，全速后撤，并迅速地上下翻飞，想拉开与普朗特的距离并躲避那魔法幻化的猛兽的追杀。 可这四级魔法幻化的烈焰猛兽，是可以跟真正的猛兽一样转弯追击，一直到抓到猎物为止！所以，哈根几个闪躲，仍然没能躲开这烈焰猛虎，终于被追上，三只烈焰猛虎张开巨嘴，一口咬将下去。 哗！哗！哗！！ 第一次猛虎将哈根的坚甲护盾咬得粉碎！第二只、第三只，连接将哈根吞入肚子里，——哈根在烈焰猛虎身体中熊熊燃烧！ 魔法祭司释放的四级火系魔法的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远比魔法师的三级魔法要厉害得多，这种火焰的燃烧异常的猛烈，片刻就能将坚硬的岩石烧成粉末！ 哈根在烈火中长声惨叫：“你们骗我！为什么不救我……？” 哈根只能叫出了这几声，因为他的身体在迅速地融化，很快露出了森森的白骨，而白骨也在迅速的酥化碎裂，成了粉末，眨眼间，哈根便被烧成了地上的一滩焦黑的骨头粉末！ 与此同时，那几个跟着哈根来的魔法师同时出手，火球、闪电、巨石、冰凌一起射向总督普朗特！ 刚才他们出现的时候，没有施展魔法，所以普朗特没有探测出他们身体四周的元素波动，也就不知道他们几个其实是魔法师，现在他们几人运起魔法攻击，这才显露出了原形。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几人一出手，立即露出了他们魔法力的高低，只不过是几个中级甚至初级魔法师，与普朗特相差了六七级。普朗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低级别的魔法师竟然伙同哈根攻击自己，简直是活腻味了。 普朗特怒喝一声，抬手要施展魔法反击，不料，手一抬，却感到体内魔法力空空如也，根本提不起来，而胸口受伤处向体内四处迅速散发着一股股神秘的力量，让他无法施展魔法，甚至无法动弹！ 普朗特大惊，没等他第二次尝试凝聚魔法攻击，那几道魔法已经冲到了身前。 普朗特是高级魔法祭祀，这些人只不过是中级甚至初级魔法师，双方级别相差远超过三级，一般情况下，就算普朗特不使用主动魔法防御护盾保护自己，这些魔法也伤不了他的性命，因为他体内的被动防御时刻都在保护着他生命的重要部位。所以普朗特根本不惧怕这几道魔法。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施展防御魔法“魔力护盾”进行抵御。 这一运功才发现，魔力护盾也根本施展不出来！ “糟了！”他暗叫一声，此刻已经无法闪避。 咚咚咚……！ 那几道魔法系数击中了普朗特的身体！ 那闪电令他全身肌肉痉挛，那火球将他烧得焦黑，那冰凌射入了他的体内，而那块巨石，更将他砸得到飞出去十多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尽管普朗特无法凝聚魔法力攻击，但他毕竟级别高出对方太多，这几道魔法只伤到了他的皮肉，没有造成内伤，他那口鲜血不是他受内伤导致的，而是他极度气恼的结果，——自己竟然被几个差了五六级的魔法师打成重伤！就像一个高中生被几个低年级小学生揍了一顿的感觉一样。 普朗特的飞行魔兽坐骑“巨翼炎隼”看见主人受伤，一声长嘶，脖颈一仰，呼的一下，喷出一道猛烈的火焰，卷向那些特种兵和魔法师们。 几个魔法师急忙腾身跃起躲了开去，那几个特种兵身穿魔法防护服，并不惧怕这种火系魔法的火焰攻击，虽然被魔兽口中喷出的持续火焰烧灼，却没有伤到分毫，手里的突击步枪开火了： 哒哒哒哒…… 一连串的涂抹了破魔法护罩特种涂料的子弹，飞蝗一般射向那飞行魔兽“巨翼炎隼”！ 奥莫大陆的魔兽共分五级，这“巨翼炎隼”是三级魔兽，体型庞大，攻击力和防御力都非常强，它并不知道这些金属弹丸不仅可以破魔法护盾，而且还是穿甲弹，能轻易射穿装甲车的防护钢板！所以，魔兽没有躲闪。直到这些子弹穿破它坚硬的表层鳞甲，钻入他的身体，它才发现，在这些武器面前，他坚硬的足以抵御魔高级祭司施展的坚硬鳞甲，依旧抵挡不住这些小小的金素弹丸！这些人远比它想像的还有恐怖！ 巨翼炎隼一声长嘶，沉重的身体轰然到底，抽搐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见魔兽被击毙，几个魔法师这才从空中降落在地面，他们的魔法力还不能做到瞬发，站在那里吟唱着咒语，重新凝聚着魔法力，监视着地上的普朗特。 普朗特看见自己心爱的坐骑被打死，几乎要疯狂了，他想爬起来再次尝试施展魔法，可是，突然觉得天旋地转两眼发黑，非常想睡觉。他心中暗叫不好，没等他想出办法来，脑海里满是无法抑制的要睡觉的欲望。 他拼命克制着这种欲望，却终于抵挡不住，昏迷了过去。 随机，黑暗中匆匆跑出几个穿着银白色衣服端着枪的人，正是地球特遣小分队的威尔逊等人。 威尔逊他们进入总督府进行搜索，没有发现总督普朗特，抓住仆从询问之后才知道普朗特离开去帝都了，但晚上会赶回来。威尔逊下令杀掉所有总督府上的人之后，根据哈根的指示，威尔逊等人进入普朗特的魔法宝库里，杀掉了守卫魔兽，却没有找到那口箱子。当即决定守株待兔，抓住普朗特逼问箱子的下落。 威尔逊给了哈根一把手枪，教了他使用方法，让他暗算普朗特。这把枪使用的子弹当然也涂抹了能穿透魔法护盾，并能抑制魔法和使人昏迷的特种药物。眼见普朗特昏迷过去，威尔逊急声吩咐：“快给他注射！快！” 他身后负责注射的队员早已经准备好了注射器，冲上来按住普朗特的头，抬手正要将针头扎入他的太阳穴，猛然，普朗特抬手一掌，一道火球射出，将那队员击飞十多米，落在了地上。由于他身上穿的抵御魔法的连体防护服具有抵御火系魔法的能力，所以击中他的那火球只燃烧了片刻，便嘎然熄灭了。但那队员却躺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原来，这一记火球魔法带有的强大冲击力，撞击他的防弹背心，震断了他的数根胸骨，并造成他内府受伤。 普朗特身体四周浮现出一层淡红色护罩，这是火系魔法魔力护罩！普朗特恢复速度远远超过哈根！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时间，便能凝聚魔法力击伤那队员并开始产生主动魔力护罩了。 那几个魔法师大惊失色，这时他们的吟唱魔咒已经完毕，立即各自放出了魔法，分射地上的普朗特。 第15章 劫后余生 嗤嗤嗤……！ 击中普朗特魔法护盾的这几道魔法，都如投进了水面的火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这时，普朗特的魔法力已经恢复了一小半，就是这一小半魔法力，已经足够让他的魔法护盾生成了，一旦生成魔法护盾，这几个中级和初级魔法师的魔法就再也无法伤害他。 威尔逊大惊，急忙后退，同时闪电般掏出手枪朝普朗特又连开了几枪！ 子弹撕裂了普朗特的魔力护盾，射入了他的身体。再次抑制住了他体内魔法力的凝聚。 趁这功夫，众人一拥而上，按住了普朗特的手脚和脑袋，另一个队员重新取出注射器，这一次，终于顺利地扎入了普朗特的脑袋里。将药剂注入了他头颅里的魔晶核中。 白袍光明系高级魔法师伊万开始治疗受了重伤的那个队员和普朗特。 威尔逊这才舒了一口气，沉吟道：“他妈的，中情局那些蠢货研制的这玩意，对付一个高级魔法祭司就已经如此艰难，将来还能指望用它去对付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吗？” 另一个队员道：“是啊，没想到这魔法祭司这么厉害，现在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子弹可以穿破他们的魔法护盾，一旦知道了，采取了防护措施后，恐怕我们再想得手，就很困难了。” “是！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电脑，将资料传回去，继续研究，待条件成熟，再来收拾他们！” “可是队长，那箱子被那个叫乔智的小子拿到帝都去了。而帝都集中了大量的魔法祭祀以上级别的高级魔法修炼者，甚至还魔法至尊。而我们的子弹对付这些高级祭司以上的人效果很差啊。怎么办？” “不管怎样，这一次必须找到电脑！取回上面的资料。如果有必要，就使用中子弹，找到电脑后，用氢弹毁掉帝都，让他们群龙无首！” “好的！我们这次带的氢弹，当量都是最大的，每一枚都相当于广岛原子弹的五千倍！足够毁灭帝都N次的了，全部爆炸后，说不定可以引起奥莫大陆的核冬天！让奥莫大陆的人和他们的后代变成一群恐怖的恶鬼，那样，这里就全是魔兽，名字也可以称为恶魔大陆了！呵呵呵……” 这时，普朗特在伊万的光明魔法救治下，中弹处很快愈合复原了，苏醒了过来。 没等他有什么反应，威尔逊已经按动了手腕上那亮晶晶的仪器上的按钮。 啊……！ 普朗特头痛欲裂，抱着脑袋满地打滚。 威尔逊一直到普朗特几乎要痛得昏死过去，这才按动按钮停了下来。随后，他上前两步，和颜悦色对普朗特道“滋味如何？如果你不想这样活活痛死的话，就投降吧。” 普朗特喘着粗气，恶狠狠道：“做梦！我决不投降！” “好，我们来打赌，看看你能熬过几次头痛！” 威尔逊再次按动按钮，普朗特抱着头在地上翻滚哀嚎。 就在这时，先前被击毙的飞行魔兽“巨翼炎隼”突然腾空而起，巨大的翅膀猛烈扇动，狂风将威尔逊等人吹出了数米之外！ 原来，那些子弹射入炎隼身体，造成的伤害还不致命，但子弹上涂抹的强效麻醉剂让它昏迷过去，而威尔逊等人并不太在意这头魔兽，他们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高级魔法祭司普朗特身上。炎隼毕竟是三级魔兽，麻醉剂药效很快就过去了，炎隼学狡猾了，知道自己的火焰伤不了这些人，索性躺在地上装死，抓住时机，使用巨翼扇出狂风，将威尔逊等人扇飞。 随即，巨翼炎隼扑向普朗特，要将普朗特救走。 哒哒哒…… 特种兵手中的突击步枪开火了。 这些是美军特种部队中的精英，虽然被狂风吹翻，却依旧能在翻滚中射击！子弹如雨点一般射向巨翼炎隼。 炎隼知道厉害，它距离普朗特还有一段距离，在如雨而来的子弹迎击下，无法冲上去解救主人了，只能腾身翻飞，躲避着那些子弹。 就在这时，夜空中突然出现了数道亮如白昼的蛇形闪电，伴随着咔嚓嚓一连串的炸雷劈向威尔逊等人！ 啊～！ 闪电的强光让威尔逊等特种兵戴着的夜视镜里成了一片雪白！只能紧闭双眼，一边伸手去取头上的夜视镜，一边让手中的突击步枪依旧咆哮着吐出如雨的子弹朝炎隼方向乱射。 地上的普朗特嘶声大叫：“快跑！去找人救我！” 在雨点般乱飞的子弹面前，巨翼炎隼知道无法解救主人，乘着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打乱对方的阵脚的机会，再不逃走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当机立断，炎隼巨翼一扇，翻飞着朝黑夜中飞去。 威尔逊从地上爬起来，叫道：“导弹！把它给我打下来！” 两个特种兵立即取下后背背负的毒刺防空导弹，对准正在飞离的炎隼的背影，扣动了扳机。 嘭～！ 一枚特制的毒刺导弹飞出了发射器，急速朝夜空中的巨翼炎隼飞去！ 巨翼炎隼飞过总督府漆黑夜空下的一座高楼屋顶上，一个人影腾空而起，跃身上了从空中飞过的巨翼炎隼的后背。 炎隼吃了一惊，扭头用尖尖的巨嘴要去啄那人。 那人急声叫道：“是我！我是索普！” 行省裁判所高级魔法师索普与炎隼的主人总督普朗特经常来往，炎隼知道是总督的朋友，这一啄没有下去，冰冷的目光盯着后背的索普，似乎是在询问他要做什么？ 原来，先前索普并没有逃走太远，他惦记着解救哈根，所以翻转瞧瞧回来了。索普一直潜伏在威尔逊等人的附近，他的魔法级别本来就比威尔逊收复的那些魔法师要高，加上没有施展魔法，也就没有引起元素波动，所以，威尔逊等人和那些魔法师都没有发现索普就潜伏在他们附近。 索普将威尔逊等人的谈话都听在耳里了，知道这些人原来是另一个叫地球大陆的位面来的人之后，他惊呆了。又看见自己的拍档哈根贪生怕死投降，心中很不是滋味，也就没必要解救一个叛徒了，如果有可能，或许还会杀了他。看见普朗特被暗算，他也没办法解救，因为他想不出对付这些地球人类武器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直到飞行魔兽“巨翼炎隼”使出狂风，扇飞威尔逊，准备解救普朗特被子弹阻挡时，索普才使出雷系魔法参战，可是，在如雨的子弹面前，巨翼炎隼仍然无法解救普朗特，在普朗特的命令下，只有逃走。索普趁它过头顶的时候，腾空跃上了炎隼的后背。 表明身份后，索普对巨翼炎隼道：“这些人非常厉害，连你的主人这样的高级魔法祭司都对付不了，纳科行省里没有能够抵御他们的人，所以，我们必须立即赶往帝都，报告你的主人被抓的事情，请求帝国派人解救他！” 三级魔兽已经能理解人类的语言的大致意思，所以巨翼炎隼点点头，奋力朝帝都方向飞去。 就在这时，索普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毒刺导弹发射的巨响，他的魔法探测术立即探查到有一个长条形东西朝他们飞来！索普已经领教过这些地球人的厉害，虽然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但不敢大意，急声对炎隼道：“躲开那东西！” 炎隼也发现急追而来的毒刺导弹，它猛地腾空上飞，又立即折翅翻转斜飞，有一个翻滚下飞，企图躲开那追来的东西。不料，那东西如同长了眼睛，跟着它翻飞，继续追击而来！ 这是美军特遣队为此次异界特种任务研制的一种特制导弹，使用被动红外线或紫外线传感器追踪，能寻找目标魔法师或者魔兽身体产生的比较低的红外线热量进行追踪，并可以识别记忆目标的紫外线身形影子，从而使用此标识将目标与其他产生热量的物体进行区分。他爆炸产生的破甲，能穿透魔法师的防御护盾和魔兽的坚硬鳞甲，并根据需要选择涂敷强效麻醉剂或者剧毒。 虽然奥莫大陆的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施展的魔法，也能进行自动跟踪，但这追踪而来的长条形神秘武器也能自动追踪，还是让炎隼和索普都大吃了一惊。 炎隼不停翻飞躲闪着，却摆脱不掉追来的毒刺导弹，眼看越来越近了，不能坐以待毙，索普决定赌一把。他准备放出一道闪电，将那追杀他们的导弹击毁，但是，那玩意速度太快，而巨翼炎隼上下翻飞要躲开导弹的攻击，这使得索普根本没办法看清那导弹释放魔法轰击。但是，他的探测术能感觉到那恐怖的武器已经非常的靠近他们。只好赌一把了。 他用尽全部的魔法力，连续放出数道闪电，将整个夜空都照亮了，与此同时，巨翼炎隼也扭头朝后喷出一股火焰，希望能将追踪而来的那恐怖玩意烧毁。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那追踪而来的炸弹临空爆炸了，弹片四处乱飞，可是，索普骑着的巨翼炎隼已经逃出了爆炸弹片杀伤范围以外！ 毒刺导弹只有在杀伤区域范围内才会自行引爆，这一次之所以没有进入杀伤区域就提前爆炸，是因为索普放出的闪电魔法让它失去了紫外线影像，而巨翼炎隼吐出的火焰，又误导了毒刺导弹，以为已经达到目标，这才凌空爆炸。 空中的这团火球让索普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魔法护盾，根本挡不住如此猛烈的爆炸。如果这炸弹是靠近他们爆炸的，他相信他和巨翼炎隼已经被炸碎了。 这临空的爆炸，让威尔逊以为已经击中了目标，不由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而这时候，索普已经骑着巨翼炎隼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16章 威尔金森大帝 奥莫大陆圣里亚帝国帝都——圣里亚城。 乔治他们三个搭乘普朗特的飞行魔兽来到帝都的帝国广场降落，普朗特骑着飞行魔兽回去了。乔治他们三人赶往广场一侧的安全内阁大楼。将发现的地球位面有可能准备侵略奥莫大陆的事情向安全内阁总理迪特做了简要汇报。 迪特总理掌管着帝国安全内阁，却是个貌不惊人的小老头。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后面，漫不经心地听着雷什的汇报。可只是听了一小会，他便改成俯身向前，浓眉紧锁认真倾听了，不时询问几句。听完这个简要的汇报之后，他立即意识到了事态的极其严重，匆匆带着三人进皇城向帝国皇帝威尔金森大帝汇报。 帝都在乔智很小的时候曾经来过，当时父母要购买洗髓丹给他服用，以便能达到修炼魔法的底线，想不到十年之后再次来到帝都，却是朝见帝国的威尔金森大帝来了。 乔智脑海中那死去法医的记忆里有关于中国故宫的记忆，与圣里亚帝国的皇城相比，两者的气势恢宏上相当，建筑风格各不相同，圣里亚帝国的帝都更显得霸气一些。 皇宫里戒备森严，牵着各种凶猛魔兽的皇宫护卫队不停地四处巡逻。严格盘查每一位进出的人员。不过他们有皇宫总管领路，一切畅通无阻，顺利来到了内廷。 斯奈德总管当然是不需要通报的，他自己就是通报人。他将乔智、迪特内阁总理和雷什处长让到贵客厅歇息之后，斯奈德急匆匆进入通报去了。 不一会，门口卫士高声叫道：“威尔金森陛下到！” 三人急忙起身跪迎。 乔智不敢抬头，眼角看见两队卫兵小跑进来，在两边站立，随后，一双沉稳的脚步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身后拖着长长的金色披风。扫过他们面前，走上台阶，两个跟随的女侍弯腰抬着那披风，在他身后摆放好，低着头退到一边。 片刻，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坐下说话吧。” 三人这才起身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 先前斯奈德进去禀报时，已经将发现的情况简要说了。所以，威尔金森大帝直截了当问乔智道：“是你发现的地球大陆的人类企图侵略我们奥莫大陆？” “陛下，准确地说，我只发现那个名叫山姆的参议是从地球位面穿越过来的地球人。从斯奈德总管和雷什处长的介绍，我推测地球人很有可能已经发明某种装置，可以运送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或者军队穿越到我们奥莫大陆进行侵略。这些推测的依据是山姆遗骸旁留下的地球人的轻武器，和关于山姆拥有指纹的证明。但现在我还没有证据证明地球位面人类会真的入侵奥莫大陆。” 威尔金森大帝沉吟片刻，问道：“山姆发明的那个爆炸装置，甚至将我们的魔法至尊马库斯都伤害成重伤，是什么武器？” “是一种叫中子弹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是一种以高能中子辐射为主要杀伤力的低当量小型氢弹。只杀伤敌方人员，甚至能穿透房屋和土层，将躲藏在房间里或者地下掩体的人员杀死，却不会对建筑物和设施造成破坏，这种炸弹能大范围杀死动物，上一次在马库斯山谷发生的爆炸，应该就是这种炸弹。” 威尔金森大帝眉头皱到了一起：“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神界的一只名叫温妮的神鸟告诉我的。” “神鸟？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 乔智随口编道：“有一次我偶然遇到她，知道她身份后，和她讨教了一些问题，其中就说到不同位面的事情，她就告诉了我这些。” “你只说了过程，没说原因。你只是个魔法士，她是神界的使者，她为什么要将这些告诉你？”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威尔金森大帝哼了一声，站起身道：“你说的情况有一些依据，也能作出一些比较合理的解释，但是你说山姆来自异位面，证据只是一个说不清楚的神界使者的话，这太过耸人听闻，而且让人很难相信。等我思考之后，再决定怎么办吧。” 大帝袖袍一甩，在护卫和侍女们簇拥下进了后堂走了。 乔智和斯奈德、迪特三人面面相觑。之后低着头离开了。 斯奈德坚信乔智所说，所以，他亲自将乔智安顿在皇家贵宾馆里，自己再去找大帝解说这件事的总要性和紧迫性。 乔智一时空闲下来了，正好可以研究那宝贝电脑上的魔法典籍！ 他用卡片打开箱子，将里面的手提电脑取出，输入密码后，打开了电脑，如饥似渴地研读起来。 乔智知道时间的宝贝，他是通宵阅读，尽可能地记忆，谁知道这电脑会不会被人抢走呢，只有记在脑海里的东西，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所以他通宵达旦进行研读，搞不懂的，尤其是各种魔法咒语，就硬背，先囫囵吞枣地背下来就行。 好在他修炼的恰好是暗灵魔法，是一种讲究灵魂研究的魔法，对记忆力有很大帮助，加上他很年轻，记忆力本来就非常好，所以，再拗口古怪的内容，他读几遍也就记住了。 只不过，典籍太多，需要记的东西太多，这一夜里，他连一本暗灵魔法至尊的典籍都没记完。 乔智一夜没睡，第二天一大早，他正在房间里如饥似渴地继续研读电脑上的魔法典籍。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乔智急忙关上电脑，放入箱子里，跑过开门，是皇室总管斯奈德、帝国安全内阁总理大臣迪特，还有一个人，却是纳科行省裁判所高级执事索普。 斯奈德等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进了房间，对乔智道：“事情果然被你言中了！” “什么？”乔智对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地球人的一直特遣小分队来到了我们帝国，在纳卡行省袭击了索普和哈根执事，哈根投降，被总督普朗特杀死。地球人抓住了普朗特！” “啊？怎么回事？” 索普高级执事简单地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末了，强调了一句：“他们一直在查找一个银色手提箱，普朗特总督不知道哈根已经投降，说了这箱子送给了你。所以，估计他们会赶来帝都找你。——那银色的手提箱里究竟是什么？” “是普朗特总督在他总督府后花园里的池塘底发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没办法打开。给了我之后，我研究了好半天，也打不开这玩意。” “真奇怪了。” “这件事向大帝汇报了吗” “还没有，刚刚得到这个消息，我们找你，就是一起去向大帝禀报，事情已经十分紧急。” “那好！快走吧！” 一行人匆匆来到皇宫，威尔金森大帝在内廷，斯奈德让他们在外面等候，自己直接进入内廷，向大帝简要作了汇报。 威尔金森大帝大惊，急令将乔智等人传入内廷。 听了裁判所高级执事索普高级魔法师叙述的事情经过之后，威尔金森这才知道，昨天乔智所说并非空穴来风，现在已经得到了证明。威尔金森有些后悔昨天没有立即进行防范部署，只不过，就算立即部署，只怕也阻止不了地球特遣队的杀戮。 威尔金森传令帝国军事内阁总理詹克逊等几位朝廷重臣紧急赶来商讨对策。 詹克逊等几位朝廷重臣听了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半天才明白过来，听说地球人可以抵御魔法师的魔法进攻，而且还有瞬间杀死数十万人的超级恐怖武器，不由急得一脑袋冷汗。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威尔金森问乔智：“你熟悉地球人，有什么好的克敌制胜的办法吗？” 乔智刚才仔细听了索普的叙述的对战经过，沉吟片刻，说道：“地球人已经掌握了我们魔法的特点，并想出了防御和破解我们魔法的办法。不过，从普朗特使用魔法将一个队员击昏这一点看，他们虽然能防御魔法，却还是抵御魔法中蕴含的强大的力道。也就是说，他们不的防护装还不具有我们魔法祭司的魔力护盾的功效，不能在化解魔法的同时，化解魔法里的力道。所以，我们可以用土系、水系、暗灵系等物理攻击强的魔法，甚至可以用圣骑士、弓箭手或者野蛮人这些纯物理攻击来军队的只不过，敌人肯定也知道了他们这个弱点，一定会有所准备的。” 詹克逊略送了一口气：“既然敌人有弱点，就好对付。呵呵” 乔智摇头道：“但是，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敌人在暗处，我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下一步会攻击哪里。如果敌人这一次又携带了中子弹之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就很可怕了。所以，在他们使用这种恐怖武器之前找到他们，这是取胜的关键！” 威尔金森点头道：“分析的很有道理！嗯……，怎么才能尽快找到地球人特遣小分队并消灭他们？你们几位都都想想办法。” 第17章 顺势当官 军事内阁总理大臣詹克逊道：“请魔法至尊出手吧，他们的灵魂搜索，可以探查数百公里范围的生物。一定可以找出地球人的。” 索普摇头道：“我与地球人接触过，他们不会魔法，也就不会引起魔法元素波动，不能通过魔法元素的波动来探测他们的位置。尤其是他们不移动的时候，连空气波动都不会产生，就更难以确定他们的位置了。而魔法探测术之所以能探查魔法修炼者的魔法力高低，是通过发射魔法波主动引导对方魔法反弹，来确定对方的魔法力高低的，但是，这些地球人并不会魔法，体内没有魔法力，所以魔法探测术的主动引导对他们也没有用，无法通过这种方法找到他们的。” 詹克逊摊了摊手：“那怎么办？” 安全内阁总理大臣迪特说道：“全国地毯式搜查！一定能找出他们来的！” 乔智说道：“恐怕我们没有这么多时间！地球人类与我们奥莫大陆的人类外形上只有一点区别，就是指纹。他们的手上布满细细的特别的纹路。除非我们一个个检查手掌，否则就算他们站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就是异位面来的地球人！” “那你说怎么办？” 乔智想了想，沉声道：“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引他们出来。” “什么办法？” “来之前，纳科行省总督普朗特曾经赠送给我一个银白色的箱子，但我们想尽办法都打不开，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刚才索普高级执事大人说了，这支地球小分队是冲着这银白色箱子来的，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引他们到我们设下的埋伏里来！” 索普首先道：“这个办法好！地球人似乎急于得到这个箱子，一定会上钩的！” 威尔金森大帝问道：“乔智，说说你的想法。” “从索普大人刚才介绍的情况看，对方发射导弹追杀索普和飞行魔兽，后来被他们俩引爆了，由于当时是黑夜，对方应该不知道索普和飞行魔兽并没有死，因此，他们可能误以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会加快速度寻找我。而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这箱子在我这里，我们只需要将我的行踪合理地透露出去，同时，外松内紧，一切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不动声色进行布控，等他们来上钩，将他们一举成擒，查出他们是如何穿越过来的，将他们穿越位面的装置毁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皇室总管斯奈德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只不过，他们肯定会很谨慎地查清楚这个消息的准确性的，而要想瞒住他们，就只能假戏真做，那样，乔智高级魔法士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乔智道：“必须假戏真做，他们才会上钩，不用担心我，为了帝国的安危，冒点险是值得的！”乔智脸上表露出一副为国捐躯大义凛然毫不退缩的英勇表情，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有穿越位面的能力做保障，一点都不虚，实在不行，立即穿越回地球，这叫做“脚底会抹油，打架不用愁！” 威尔金森大帝有些感动，赞许地点点头，想了想，问道：“如果敌人知道你的下落后，不露面，而是远远地一上来就释放你说的那什么中子弹，像上次那样，把人都杀光了，再慢慢搜寻，咱们设的埋伏恐怕全都得死。怎么办？” 这一点乔智已经想好了，说道：“用魔法至尊的水系魔法，施展绝对零度禁咒魔法，将防护区内整个覆盖，就能抵御中子弹绝大部分伤害，剩下的光明系魔法师应该可以搞定。” 威尔金森大帝奇道：“水系魔法能抵御这中子弹的袭击？” “是的，土系魔法也行，只要形成一定厚度的冰墙或者或者土墙，就能极大地减弱中子弹对人的伤害！” “马库斯至尊就是水系魔法至尊，他为什么还会受伤？” “根据斯奈德总管的介绍，当时马库斯施展的是原力护盾，这是魔法力自身的保护护盾，而且大部分都用在了保护大帝您了。这种魔法护盾难以削弱中子弹的伤害，如果不是马库斯至尊魔法力高强，所起的作用还是很有限的。如果当时马库斯至尊施展的不是原力护盾，而是一级魔法‘冰墙’，你们三人都不会受伤！” “你确信吗？” “我确信！” 威尔金森凝视乔智片刻，缓缓点头：“很好！我也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你们的意见呢？” 大帝都赞同了，还有谁反对呢？都一起点头。 迪特说道：“如果是这样，那这个陷阱就设在马库斯山好了，马库斯至尊虽然受伤极重，估计难以施展魔法，但他大弟子海蒂还在，她是下位水系魔法至尊，能瞬间用厚厚的冰墙覆盖整个山谷！” 乔智摇头道：“不用，这样反而会让对方起疑，因为敌人已经了解了我们的魔法，知道这只有魔法至尊才能施展的话，而且又设在马库斯山，敌人很可能已经知道马库斯的大弟子下位魔法至尊并没有死，那可能就不会上钩了。” “那怎么办？” “我要离开帝都，去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方，敌人的目标是我手中的箱子，会追踪而来的，当然，我需要一个能施展一米以上厚度的水系魔法师或者土系魔法师，最好是初阶的，魔法力不强，这样更能麻痹敌人。他的任务是必要时施展魔法形成冰墙或者土墙保护我们就行了。让马库斯至尊的大弟子海蒂至尊使用魔法探测术远远探测跟踪，一旦发现敌人露面，立即施展魔法制住他们。” “找个水系魔法师没问题啊，帝国魔法大学里有很多，随便挑。” 乔智听到帝国魔法大学，立即想到了纳科行省的魔法天才少女凯莉，她被保送上了帝国魔法大学，复又想起她送给自己那本魔法笔记上淡淡的体香，有些脸红心跳，禁不住脱口而出：“凯莉！让凯莉来帮我好了。” “凯莉是谁？”威尔金森大帝当然不会知道一个来自行省的魔法师，因为帝国的魔法天才实在太多了。 “我同学，是我们纳科行省魔法学院毕业后保送来的。” “好！”威尔金森大帝吩咐斯奈德道：“等一会你去把这凯莉叫来，我们一起去拜访马库斯至尊，商量决定这件事之后，立即开始部署！” 斯奈德躬身答应。 乔智叮嘱道：“不要告诉她事情真相，免得她紧张。” 斯奈德忙点头答应。 威尔金森道：“如果你和凯莉两人单独离开帝都，没有合适的理由，恐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这样吧，听说你侦破能力挺强，我就封你为帝国裁判所高级执事，并册封你为侯爵！同时指示你巡视各省，探查有疑问的案件！这个任命一公布，地球人特遣队会很快知道，同时你也能顺理成章地离开帝都，实施我们的计划。当然，这个任命同时也是对你的奖赏，是我的正式任命，以后依然有效！” 帝国裁判所高级执事，至少都是帝国祭祀大学毕业的高级祭司以上级别才能担任，而侯爵也是帝国祭司大学毕业的高级祭司才能享有的爵位，乔智作为一个行省魔法学院的高级魔法士，直接被封为帝国裁判所高级执事，被册封侯爵，这恐怕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让乔智受宠若惊，急忙跪下磕头谢过。 其实他也知道，这都因为他了解地球人，是整个帝国唯一了解地球人的人。大帝要取胜这场战争，就只能依赖他的帮助。所以才破格提升。不过，这种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第18章 海蒂魔法至尊 很快，凯莉被召集来到乔智下榻的皇家宾馆里。再次与乔智见面，凯莉有几分羞涩，不知道乔智为何要见自己，斯奈德在帝国魔法大学找到她出来，也只是告诉他说乔智有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要完成，需要她的协助，让她一切听从乔智的指挥。所以她并不知道乔智要她做什么。 还是乔智先开口了：“凯莉，你好吗？” “嗯，还不错，听说大帝任命你为帝国裁判所高级执事，还指派你巡查各省，恭喜你！” 为了让这个消息尽快传到地球特遣队耳朵里，这个任命迅速向布全国发布，而斯奈德去找凯莉的时候，也不经意地将这个消息透漏给了帝国魔法大学的人们，很快便传开了，都知道一个行省魔法士，因为侦破案件很有手段，而被大帝看中，直接提升为帝国裁判所高级执事，并奉命巡查各省。 乔智笑了笑：“运气吧了。其实我没什么本事的。” “不是啊！我知道，你的级别都达到了魔法圣导的了，当这裁判所高级执事，还有些屈才了呢。”此刻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凯莉终于鼓起勇气问出心里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对了，乔智，你魔法力那么高，都能施展魔法圣导的弹力护盾，级别至少达到了魔法圣导级，这些年为什么还要在行省魔法学院里呆着呢？以你的魔法力，帝国魔法大学和帝国祭司大学都不用去了，直接选择暗灵系的帝国魔法至尊从师学习的呀。” 乔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笑道：“因为我另有打算。” “哦。”凯莉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点点头：“你一直掩饰得很好，我们都被你蒙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你叫我来做什么呢？”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你协助我完成，准确地说，需要你保护我。” 凯莉脸上浮现出两朵羞涩的红霞：“你真会说笑，你魔法高出我那么多，还用得着我保护你？” 乔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状低声说道：“我必须掩饰我的魔法力，不能全部施展出来，其中的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而且，这次任务需要水系魔法的帮助，我不会水系魔法，所以想到了你。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凯莉忙郑重地点点头，同时感到一种被信任的责任感：“斯奈德总管已经跟我交代了，这次任务一切听从你的指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就是了。” “那好！等一会我要随同大帝去马库斯山，拜见马库斯至尊，你在这里等我，我回来之后，你和我一起开始执行任务。” 凯莉又鸡啄米一般点着头。 随后，威尔金森大帝带着乔智、总管斯奈德和安全内阁总理迪特还有军事内阁总理前往马库斯修炼山谷拜访马库斯魔法至尊，研究乔智提出的方案。 五年前，马库斯至尊为了保护威尔金森大帝，被山姆引爆的中子弹炸成了重伤。而当时整个帝国仅有几位光明系的下位魔法至尊，虽然他们擅长治疗各种伤病，但是，他们防御攻击的能力却不强，甚至还比不上其他系的魔法圣导，所以，没有一个能躲过这场灾难，当时在帝都祭司院里的所有的几个光明系下位魔法至尊，被这场根本没有经历过的中子弹高速中子流轰击而当场死亡，只有唯一的一位光明系下位魔法至尊福雷尔因公外出，这才幸免于难。 经过这位唯一的光明系下位魔法至尊的精心医治，马库斯终于保住了性命。但是，由于中子弹的核辐射伤害与魔法伤害完全不同，光明系魔法没有这方面的研究，只能对症医治，所以尽管保住了性命，却一直没能康复，甚至无法运行魔法。 当然，这属于帝国的最高机密，没有几个人知道帝国的最高级别的中位魔法至尊已经重伤而不能施展魔法。 斯奈德和迪特是知道内幕的，对于乔智，威尔金森大帝不准备隐瞒，因为很可乔智是目前唯一了解敌对的地球大陆情况的人，要制定有针对性的策略，就离不开乔智的加入，那就必须要乔智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前往山谷的路上，威尔金森大帝让乔智与他同一辆马车，在车里，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乔智听说帝国最厉害的魔法至尊马库斯重伤得无法施展魔法，这简直如同兜头一盆凉水一般。如果帝国没有了马库斯中位魔法至尊，威慑力将大打折扣。胜利的天平再次向地球一方倾斜了！ 他们一行人来到山谷口停了下来。自从上次马库斯山谷被山姆的中子弹袭击，马库斯重伤之后，整个山谷加强了戒备。通报进去后，马库斯的大弟子海蒂下位水系魔法至尊带着几个师兄弟亲自出来迎接。 乔智修炼魔法十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法至尊，这可是魔法修炼者的最高级别了，他跟随在威尔金森大帝身后，站在马库斯山下入口处，遥望飘渺的马库斯山，想到这里是帝国最厉害的魔法至尊的修炼地，而且自己马上就能见到修炼者最希望见到的人了，禁不住一颗心咚咚乱跳起来。 忽然，就听斯奈德说了声：“来了！”乔智忙抬头望去，只见山谷处几个人衣带飘飘正朝他们飞来。 那几人来得好快，转眼前边落在了他们面前。当先一位，却是个年轻的姑娘，大约二十出头的模样，秀发飞扬，柳眉弯弯，眼睛亮晶晶如同黑夜的星辰似的，红唇皓齿，肌肤如雪。身穿大红色的魔法至尊法袍，倒映得香腮红扑扑的。腰间一条丝带束住了法袍，显出小蛮腰不盈一握，更显出圆鼓鼓的胸脯高高耸起。让人不敢多瞧却又想多瞧几眼。 这美丽的少女是谁呢？乔智心里紧张的咚咚乱跳变成了心慌意乱。低着头不敢瞧。 少女右手抚胸，微微一鞠躬，声脆如夜莺歌唱：“海蒂拜见陛下。” 威尔金森大帝微笑道：“尊敬的海蒂魔法至尊，见到你非常的高兴！你好吗？” “还不错，多谢陛下关怀。” 这少女竟然就是马库斯魔法至尊的大弟子，下位水系魔法至尊海蒂！ 海蒂天资很高，在整个帝国土系魔法修炼者中，她的元素亲和力属于最高者之一，当年从帝国魔法祭司大学毕业后，师从马库斯修炼土系魔法，进步神速。两千年艰苦修炼过去后，成功地进入了魔法至尊级别，成为帝国少有的几个下位魔法至尊之一。 修炼到魔法至尊程度后，人的寿命可以轻易达到上万岁甚至几万岁。所以对于魔法至尊来说，两千岁也就相当于青年了。同时，由于海蒂修炼的是水系魔法，这种魔法本来就有养颜的功效，加上她特别注意对自己容貌的保养，使得她虽然已经两千岁，容貌却依旧如同二十岁的少女一般。而其他同级别的魔法至尊，不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就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模样了。 上一次山姆使用中子弹袭击马库斯修炼场的时候，海蒂正好奉命和光明系魔法至尊福雷尔一起外出公干去了。返回之后得知师父被那参议山姆使用一种恐怖的爆炸装置造成重伤，气愤之极，施展“千里瞬移术”在整个奥莫大陆四处搜寻山姆的下落，却没有结果。帝国皇帝召集剩下的光明系魔法修炼者帮师父马库斯治疗，收效却并不明显。不由又气又急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天，听到通报说威尔金森大帝一行人来访，急忙带着几个新收的师弟下山迎接。 对于跟随威尔金森大帝来的皇室总管斯奈德和安全内阁总理大臣迪特，海蒂是认识的，威尔金森大帝经常带他们来马库斯山拜访马库斯，探讨一些重要的疑难的问题。不过后面站着的那个年轻人却不认识，她疑惑地瞧了一眼乔智。先前，在得知威尔金森大帝驾临时，海蒂已经用魔法探测术探测了整个山谷，以保证皇帝陛下的绝对安全，探测也就当然地触及了乔智，她知道乔智的魔法力不高，充其量达到中级魔法师水平（乔智侦破爆炸案，暗灵魔法力突飞猛进，已经达到了中级魔法师的水平了。） 见海蒂疑惑的目光，威尔金森大帝微微一笑，转身朝乔智招招手：“乔智帝国高级执事，快去参见海蒂魔法至尊！” 乔智急忙走上前手扶前胸施礼道：“帝国教廷裁判所高级执事乔智，拜见海蒂魔法至尊公爵大人。” 第19章 光明魔牌 圣里亚帝国所有的魔法至尊都被授予帝国最高爵位公爵。所以海蒂也是公爵。 海蒂一听，这年轻人只不过是个教廷裁判所的高级执事，虽然也算是不错了，但在整个帝国，还算不得什么重要角色，不知道威尔金森大帝带一个裁判所的高级执事来做什么。 威尔金森大帝看出了海蒂的疑惑，微笑道：“乔智高级魔法士非常的聪明，见识不凡。我今天来拜访马库斯至尊要探讨解决的事情，主要用到乔智的智慧的见识。” 海蒂点点头：“陛下，你们请进吧，我师父在修炼场里。我陪同陛下一起去。” “有劳了！”威尔金森大帝转身对斯奈德和迪特说道：“你们两照顾乔智高级魔法士！”说罢，威尔金森大帝徐徐飘上半空，领先超山谷飘去。 乔智惊呆了：“陛下他……，他会魔法？” “嘿嘿，陛下是土系初阶魔法圣导！帝国很少有人知道的。” 初阶魔法圣导？靠，非常厉害哦，作为一国之君，他能修炼达到初阶魔法圣导地步，不能不让人佩服啊。 见海蒂和几位师兄弟已经簇拥着威尔金森大帝朝山上飞去，斯奈德和迪特一边一个，提着乔智的胳膊也腾空而起，朝山上飞去。 乔智惊讶道：“你们两也会魔法？” 斯奈德笑道：“是的，我和迪特都是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祭司。” 魔法修炼者不施展魔法的时候，不会引起周围环境元素的波动，也就和常人无异，所以乔智先前并不知道他们俩是魔法修炼者，而且级别达到了比较恐怖的高级魔法祭司级！这三人的级别都比乔智高，乔智也就没办法探测到人家的真实底细，也就不知道他们其实是高级魔法修炼者。 魔法士的魔法力不够，所以不能在空中飞行，而初级魔法师，则可以漂浮在空中了，到了中级以上，就能在空中自由飞行了。只不过，级别越高，飞行速度和灵活度就越高。到了魔法至尊，就能实现瞬移，级别越高，魔法强度越强，则瞬移的距离就越远，速度也就越快。就像海蒂，只是下位魔法至尊，已经能瞬移五百公里了。 乔智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中级魔法师的地步，所以自己是可以在空中移动的，但是，速度远远赶不上威尔金森大帝他们，如果靠他自己飞行，恐怕追不上威尔金森大帝一行人。因此，他也就任由两位魔法祭司带着飞行了，乐得轻松自在。 会见是在马库斯的修炼山洞里。乔智第一次看见帝国同时也是整个奥莫大陆最高级别的魔法至尊，一颗心克制不住地狂跳起来。偷偷拿眼看去，或许是被核辐射伤害太厉害的原因，马库斯至尊的身体非常的消瘦，他盘膝坐在一块白色的石板上，两眼微阖。他身边坐着一个胖胖的白眉毛老头。身体萦绕着一圈圈的雪白的烟雾，飘到马库斯头顶，在空中飞旋。那如白雪一般的雾气不停地从马库斯头顶进入他的体内，然后从四肢散发出来。显然，那位白眉毛老者，就是硕果仅存的下位魔法至尊福雷尔。正在使用光明系魔法给马库斯疗伤。 但是从马库斯紧闭的双目，还有旁边马库斯的大弟子海蒂一脸的忧伤来看，治疗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进展。虽然光明系魔法至尊几乎可以做到起死回生，可这一次遇到的是他们根本不了解的中子弹的核辐射伤害！ 威尔金森大帝一直对马库斯充满了深深的内疚，如果不是自己被那狡猾的山姆蒙骗，让他运送那致命的炸弹来这修炼山谷，马库斯就不会受到伤害，而且，马库斯当时不是施展大部分魔法形成原力护盾来救护自己的话，全力防护，那这爆炸根本就伤害不了他的，只不过事到如今，自责又有什么用呢。而帝国现在面临了新的更大的威胁，要化解这场灾难，还是得依赖马库斯和他的弟子们。 威尔金森大帝一直静静地等待着，场中谁也不说话。 好半天，白眉毛的福雷尔这才慢慢收了魔法。又过了良久，两人都睁开了眼睛。 马库斯对威尔金森大帝微微一笑：“您来了。看你满面愁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威尔金森大帝便将这件事一五一十都说了，然后又说了乔智的行动计划。 马库斯一直静静地听着，也不插嘴。听完之后，呆了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唉！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我身边现在只有海蒂了，还有海蒂替我新收的几个弟子，但级别都比较低，最高的也只有初阶魔法圣导级别，不过上次的劫难大部分高级魔法修炼者都死去了，所以他们现在在整个帝国来说，算得上比较厉害的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们会尽力的。” 威尔金森根据他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说道：“只需要海蒂魔法至尊就行了。敌人出现的时候，她需要用使用魔法制住敌人。另外，需要她保护整个帝都的安全，从此刻起，使用探测术对帝都地面和空间进行严密探测，一旦发现不明飞行物靠近，立即冰冻住，如果敌人引爆那种恐怖武器，需要至尊施展禁咒魔法，布置厚度超过一百米的冰墙护罩，护住整个帝都城！” 马库斯点点头，转头对大弟子海蒂说道：“你协助大帝完成这项任务，务必担任好警戒，抓住或者击毙这些来犯之敌！保护整个帝都。” 海蒂躬身领命。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威尔金森瞧了一眼乔智。乔智道：“为了保证两位至尊的安全，建议至尊转移到帝都皇宫里，和大帝一起隐藏在奥莫湖底暂时居住。水能很好地抵御中子弹的袭击，等抓住敌人之后，再出来。” 马库斯至尊的弟子上次差不多都死光了，现在的都是新收的，虽然级别只是初阶魔法圣导，但作为水系魔法圣导，要想在水下建造一个可以工人生活的区域，那也是简单之极的事情。 马库斯对乔智微笑点头：“好，我们会按照你的意见做的。”顿了顿，又道：“你很不错，好好努力，将来一定会有大的作为的。” 乔智恭恭敬敬躬身道：“多谢至尊夸奖，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辜负至尊的殷切希望。” 乔智瞧着马库斯孱弱的身子，此刻的马库斯，哪里还有半点魔法至尊的风范，简直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不由心头升起一丝凄凉，一低头，瞧见胸前的那块普朗特送给他的光明魔牌，想起普朗特说过，这块牌子可以治疗伤病，也不想此刻还有一个下位光明系魔法至尊在场，哪里用得着这牌子，心中只想帮帮这可怜的老人，便取下脖颈上的光明魔牌，捧在手里，双手递了过去：“马库斯至尊，这是一块光明魔牌，据说能治疗各种病痛，我想送给至尊疗伤！”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马库斯微笑着说，侧目望向旁边的光明系下位魔法至尊福雷尔，正要说话，却发现福雷尔目光惊异地瞧着乔智手里的那块牌子，说道：“我能看看吗？” 乔智急忙躬身上前，将手里的牌子递给了福雷尔下位魔法至尊。 福雷尔的手有些颤抖，哆嗦了好一会，才慢慢说道：“你……你这光明魔牌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纳科行省总督普朗特送给我的。他说他以前救了一个魔法圣导最心爱的女人，那人送给他的。” “普朗特？”福雷尔将那牌子放在手心，平平端着伸出，那牌子竟然慢慢漂浮在手心上方，并放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光芒中隐隐可以看见‘泰西’两个字。福雷尔眼中也放射出惊喜之极的光芒，说道：“你知道这块光明魔牌的来历吗？” 乔智摇摇头，但心中已经隐隐猜到，这玩意肯定大有来历。 马库斯的目光也几乎呆滞了，怔怔地瞧着那牌子，喃喃道：“莫非……，是泰西上位魔法至尊的那块光明魔牌？” “是！没错！就是泰西的那块光明魔牌！” 泰西？ 乔智很茫然地听着这个名字。 “泰西是奥莫大陆最顶尖的光明系魔法至尊，是有史以来仅有的几个光明系上位魔法至尊。但却是唯一的一个没有飞升进入神级，而神秘地死去的上位魔法至尊。你们应该不熟悉这个名字了，因为，那已经是差不多五千年以前的事情了。” “五千年以前？”乔智吃了一惊。 “是，那时候，我还只是个初级魔法师。泰西是当时帝国唯一的一位上位魔法至尊。据说他很快就能超越魔法至尊，进入神界了。但最终却遗憾地死去了，泰西神秘死亡的时候，他身上这块光明魔牌也神秘的失踪了。这引起了帝国裁判所的怀疑，对他的死因曾经进行了长时间的调查，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也始终没有找到这块魔牌，没想到事隔五千年之后，出现在了这里。” 乔智问：“泰西魔法至尊是怎么死的？” “具体不清楚。” 斯奈德下意识地说了句：“会不会是地球人干的？” 乔智有些哭笑不得，摇头道：“肯定不是！神鸟温妮告诉过我，说五千年前，地球人类还差不多处于原始社会，就是住山洞，靠打猎过日子，连庄稼都还不会种，更不要说穿越到这里来杀死一个即将成神的上位光明系魔法至尊了！” 斯奈德讪讪地笑了笑。 乔智又问道：“这块光明魔牌有什么作用？”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但能治疗伤病是肯定的，至于究竟有些什么作用，还待慢慢发现才行。” 乔智道：“这牌子能帮助马库斯至尊恢复吗？” 福雷尔将手中那光明魔牌临空缓缓送到了乔智的手心，遗憾地摇摇头：“恐怕不行，虽然它来自于上位光明系魔法至尊，但是，马库斯至尊的伤非常的奇怪，不是我们位面魔法或者武器造成的伤害，我们位面的光明系魔法也就无法治愈，这几年，我也只能治标不治本，帮助马库斯至尊减轻病痛而已，却一直不能根治这种伤。帝国许多在那次爆炸中的受伤的幸存者也是这样，一直饱受着病痛的折磨而无法治愈，唉！” 乔智听说自己这块光明魔牌竟然是五千年前奥莫大陆最厉害的上位光明魔法至尊的遗物，心里很是高兴，可知道这玩意也治不了马库斯至尊的中子弹伤害之后，不免又有些伤感。默默将这光明魔牌挂在了脖子上。 第20章 氢弹爆炸 第二天一大早，乔智和凯莉带着几个随从，轻装简从，离开了帝都，斯奈德代表大帝设宴款待，并一直陪同送他们出了帝都城，这番做作显然是故意的，就是要将消息散布出去。 头一天晚上，所有的人都紧张了一晚，生怕地球特遣队不管青红皂白上来就用中子弹灭了帝都，再慢慢寻找，所以将马库斯至尊、福雷尔至尊转移到皇宫之后，至尊海蒂亲自在皇宫里的奥莫湖底使用魔法创建了一个水底空间，将三位最高领袖转移进入。帝都附近的居民也以举办集会为名连夜紧急召集进入城里。 随后，海蒂开始不间断地施展探测术对四周地空进行探测。作为下位魔法至尊，她的精神力超强，探测术已经可以覆盖方圆数百公里的面积。空中就算有只苍蝇飞过，她也能感觉得到。 好在一夜平安无事，并没有神秘飞行物来袭。第二天，乔智按照计划带着凯莉出发了。 他们的第一站行程已经对外公布，——将视察帝都临近的一个多山的省。这是乔智选择的，核武器在山区的伤害效果会大大减弱。 乔智一行人行进非常快，下午时分，便已经离开了帝都三百多公里了。海蒂在距离他们不远的空中漂浮跟随着。 就在这时，乔智而耳中突然传来下位魔法至尊海蒂声音：“发现两枚你说的那种导弹，一枚很长很大，另一枚比较小。怎么办？” 乔智想也不想，按照预先制定的方案指示道：“使用水系魔法将它们都冰冻后，将它扔进奥莫江里去！” 奥莫江是奥莫大陆第一大江河，河面非常宽广，对岸几乎只能看见一条线。而且河水很深。乔智早已经想好，将中子弹扔到这里去，可以最大限度减少核伤害。 “好！” 乔智回头看去，只见身后不远处，两道淡蓝色光芒飞速朝头顶天空射去。乔智心头一惊，急声问道：“他们是从哪里射来的？方位！” “头顶啊，从头顶天上射下来的。” “老天！”乔智感到不妙，如果这两枚核武器是从头顶天空降落下来，说明敌人的导弹并不是在大气层里飞行，而是先进入外太空，当飞临目标上空之后，再进入大气层，袭击目标，海蒂的探测术只探测地面和大气层空间，没有对外太空进行探测，而导弹进入大气层被探测到的时候，几乎已经进入爆炸高度了！海蒂的冰冻魔法就算及时冻住它，也来不及将它扔到江里处理，而且，从海蒂描绘的两枚导弹的外形看，其中一枚，恐怕不是中子弹，而是超级恐怖的氢弹！那扔到江里也没有多大用处。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闪念，乔智便已经想通了，急声叫道：“海蒂至尊，帝都有危险！那枚很长很大的，很可能是一枚威力最强大氢弹！这种炸弹比中子弹厉害一百倍！请你立即返回帝都，使用禁咒魔法用冰甲护罩覆盖整个帝都城，必须持续地！不间断地使用禁咒魔法保护覆盖帝都外层空间，吸收核污染！否则核污染会杀死城里所有的人，毁掉所有的建筑！那里将几十年都不会有生命出现……！” 轰……！ 轰……！ 话音刚落，空中出现了两个耀眼的太阳，一个比较小，另一个，却是巨大无比，占据了整个天空！ 随即，轰隆隆的巨响一连串地震动着整个大地！ 海蒂已经不见了！ 几乎与此同时，帝都上空陡然出现一个银光闪闪的厚达数百米的冰墙！如同一个倒扣的大锅，将整个帝都罩在了里面！同时，整个上层大气瞬间白雪飘飘，并弥漫着冰冻的霜雾！ 最高级别水系禁咒魔法——“绝对零度！” 原来，海蒂魔法至尊已经施展瞬移法，弹指间便回到了三百公里外的帝都城里，同时使出了禁咒魔法，幻化出一座巨大无比的冰甲护罩护住了帝都。她的动作太快了，直到冰甲护罩完全形成，万米高空爆炸的超级氢弹的冲击波和辐射才到达了冰甲护罩！ 由于整个护照外围都置于绝对零度控制之下，而霜雪是可以很大程度上衰减核污染的，所以，空气中的核污染物质被冰雪卷裹着落了下来。没有四处飘荡污染。 氢弹爆炸光辐射温度非常的高，瞬间融化了冰甲护罩上层的三分之二！但是，这个护罩太厚了，达数百米，而且是海蒂魔法至尊的绝对零度禁咒魔法形成的，不是一般的冰雪，强度和坚硬度远远超过钢铁！而且，是持续性的，被溶掉的三分之二很快便恢复了原状！ 只不过，强大的冲击波让冰甲护罩发出了剧烈的震颤，随时都要碎裂一般。 这时，海蒂使用千里传音，向城里所有人发出警报：“奥莫大陆遭受外敌入侵！我已经施展禁咒魔法形成护罩保护了全城，大家不要惊慌，城里所有的水系魔法修炼者同时向空中施法！帮我强化冰墙防护！土系魔法也施展土墙在后面加固！” 城里人们以及帝国魔法大学和魔法祭司大学的魔法修炼者们正为空中出现的巨大冰甲护罩惊呆不知所措的时候，听到海蒂的命令，他们都知道，海蒂是帝国马库斯至尊的大弟子，同时也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剧烈的轰鸣，感受到了冰墙的震颤，立即，城里所有水系和土系魔法修炼者们都腾空而起，朝空中施展魔法，加强这冰墙护罩。虽然他们的级别比不上魔法至尊海蒂，却也大都是魔法祭司和魔法圣导。这魔法力还是非常强的。众人拾材火焰高，冰甲护罩的剧烈震颤顿时减弱了不少。 这边，乔智和海蒂也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刚才乔智和海蒂说的话，凯莉都听见了，虽然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立即感知了情况的不妙，嘴里迅速念动咒语，凝聚魔法力做好准备。 两颗核弹同时爆炸，一颗在三百公里外的帝都上空，一颗就在乔智他们俩的脑袋正上方！ 在看见两个强烈的爆炸闪光的一瞬间，乔智急促地叫了一声：“冰甲护罩！” 凯莉抖手使出三级水系魔法，在他们两身外形成了一个半圆形数米厚的冰墙！将他们俩扣在了中间。乔智的暗灵魔法没办法形成这种护罩。只能寄希望于凯莉了。 那颗在帝都上空爆炸的氢弹，距离他们有三百公里，对他们损害较小，但在他们头顶爆炸的中子弹，却是他们致命的威胁，只能寄希望于水能抵御核袭击的理论的正确，和凯莉的水系魔法了。 中子弹的杀伤主要不靠冲击波，所以冲击波能量比氢弹要小得多，乔智他们的冰甲护罩感受不到太大的震颤。 空中的轰响终于慢慢消失了，两人躲在护罩下面，凯莉问：“行了吗？是否可以收魔法了？” 乔智摇摇头：“先等等再说，不着急。” 凯莉有些不好意思：“我……，我的魔法力用光了，支撑不了多久哦。” “再坚持一会！” 这时，空中又传来一声巨响，乔智听得出来，这巨响仍然是帝都那个方向，只不过稍微偏了一点，好象是在马库斯山谷上空！跟刚才的巨响一样的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应该是又爆炸了一颗氢弹！ 这帮畜生竟然使用了两颗氢弹连续对帝都和附近的马库斯山谷进行攻击！显然，他们知道马库斯还有一个大弟子海蒂魔法至尊没有死，这一颗氢弹是冲她去的。 这一次，他们俩头顶却没有爆炸声。 第21章 死寂的世界（外传完） 乔智默念咒语，在冰甲护罩外面旷野里召唤出十多只骷髅人，利用“视野借用术”观察四周情况，只见通红通红的天空飘着一片片鹅毛大雪，地上已经银白色一片了，这是乔智要求海蒂施展的水系最高禁咒魔法“绝对零度”的结果。冰雪固定住空气中的核污染物质不让它四处飘荡，以免污染别的地方。降落在地上的被核污染的冰雪，乔智已经想好了处理办法，运用魔法将这些被污染的冰雪全部转移到某个深谷里，再用土系魔法移山填埋，就能避免核污染扩散了。 乔智他们躲进凯莉施展魔法形成的冰甲护罩之前，他故意将手里的那个银白色箱子扔到了外面。这时，他召唤出数只亡灵大鹏鸟，四处寻觅，在一个小山村里，找到了来不及转移到帝都的数百名村民，都已经在中子弹轰击下全部死亡了。 他使用视野借用术，找了两具体型外貌和衣着与自己和凯莉比较相似的尸体，让亡灵大鹏鸟抓了飞了回来，放在了距离自己不远的一块很显眼的空地上，再让白骨战士将那银白色箱子放在男尸旁边。 与此同时，他指挥剩下那十多只骷髅战士，从各处搜集了荆棘灌木堆放在他们躲避的冰甲护罩外面，又指挥力大无穷的岩石战士搬来巨大的石头挡在冰甲护罩前面，将整个冰甲护罩都隐蔽了起来。从外面看发现不了他们，这才收了魔法，骷髅战士和岩石战士消失了。只有亡灵大鹏鸟还部署在四周担任警戒，乔智通过视野借用术轮流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凯莉不知道乔智念动咒语在做什么，她只是用心支撑着冰甲护罩。 又过了一会，视野借用术听到了空中嗡嗡的机器轰鸣，随即，在大雪飘飘中，出现了一架巨大的美军黑鹰直升机！ 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了片刻，这才降落在了那片空地上，飞机上跳下七八个全副武装穿着防化服装的士兵，警惕地四散开警戒着，正是美军特遣队。 接着，指挥官威尔逊也跳了下来，瞧了一眼不远处尸体旁那银白色的箱子，走过去，附身提了起来，拍了拍，提着走回了黑鹰直升机，接着，其余的队员也都上了直升机，朝着高空飞去。 穿过飘飘扬扬的大雪，往前飞了数多小时后，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谷里，这里已经没有核污染。 山谷的空地上，停着一艘庞大的美国宇宙飞船！上部的顶盖打开，直升机直接降落在了宇宙飞船里。 威尔逊等人下了飞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迎了上来：“怎么样？”这老头就是发明时空穿梭机的科学家。 威尔逊拍了拍皮箱：“拿到了！” “太好了！给我！” 威尔逊将皮箱递给了他。 老头接过皮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山姆这小子自以为聪明，拿到这些魔法典籍之后，只把魔法圣导以下典籍资料传送给我们，而留下了魔法至尊的宝典，和我们漫天要价，幸亏老子早就准备了一手，让收买的火系魔法师活活烧死了他。” 说到这里，老头转身瞧了瞧旁边一个火系魔法师：“你虽然按照我们的计划杀死了山姆，但你没能找到山姆隐藏的这个银色箱子宝贝，差点坏了我的大事！” 那火系魔法师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老头接着洋洋得意说道：“幸亏老子机灵，一直监控着这一片，终于发现了信号，拿回了这宝贝电脑！哈哈，魔法至尊宝典，长生不老的宝典！只要老子研究清楚里面的奥秘，就能长生不老了！那时候，整个世界，啊不，整个宇宙都是我们的了！哈哈哈” 威尔逊跟着洋洋得意地笑着，瞧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被制住了的总督普朗特，笑道：“怎么样？没有你，我们一样搞定！既然你不愿意加入我们，那就等我当我们的试验品吧，我们地球实验室正好需要一个魔法祭司做实验。就委屈你跟我们去一趟地球大陆吧。你会喜欢那里的。” 普朗特朝地上重重地啐了一口，闭上眼不说话。 这时候，那老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小卡片，插入插孔，可是，只插入了半截，就插不进去了，老头不由咒骂一句：“妈的，可能刚才的爆炸冲击波把箱子弄变形了。卡片插不进！” 威尔逊皱眉道：“那怎么办？把箱子割开吧？” “不行！弄不好损坏里面的电脑就全完了。——先回去，到了那边再慢慢修理打开好了。” 威尔逊点点头：“飞船上还有几枚氢弹和中子弹，怎么办？要不要送给奥莫大陆这些魔法师？” “当然要！哈哈，来而不往非礼也，人家给了我们魔法至尊宝典，当然要给他们即可氢弹作为回报了！动作快点，我们赶时间！发射完之后立即返航穿越回去！” “是，发射全部氢弹！启动穿越程序！” 飞船的顶部打开了几个翻盖，轰轰轰……！ 数枚加载了核弹头的导弹腾空而起，慢慢加速朝天空飞去。 与此同时，飞船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接着，一圈圈的光环出现在飞船周围。 就在这时，飞船肚子下趴着的一只亡灵苍蝇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大的大鹏鸟，伸爪一把抓住了总督普朗特，腾空飞起，一头撞烂了宇宙飞船的顶棚，钻了出去，振翅飞出了多彩的光环！ 那老头和威尔逊惊呆了，却来不及阻止，因为穿越程序一旦启动，是停不下来的。而那几个魔法师在另一间房间，根本没发现这边的情况。 此时，白雪飘飘的天空里，出现了三个人，却正是乔智、凯莉和水系魔法至尊海蒂。他们追踪黑鹰直升机来到了这里。 那亡灵苍蝇和大鹏鸟，当然是乔智施展的暗灵法术，将普朗特解救了出来。 眼看数枚导弹腾空飞出飞船，飞向天空，海蒂抬手一指，一道淡蓝色光芒分别追上了那几枚氢弹和中子弹，陡然间，氢弹和中子弹全都掉头朝下，朝飞船的光环扑去！ 这时候，飞船光环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轰！ 一声巨响，飞船消失在了光环中，与此同时，那几枚氢弹和中子弹，也跟着追入光环，一起消失了。 漩涡，无数的漩涡，五彩的光环。数不清的星星。速度越来越快。一切都变黑了又变亮了。 飞船终于穿越位面，出现在了地球大陆美国中部一个重要军事基地的停机坪上。 四周沾满了欢迎的军人，最前面的是几个五星上将，可此刻，却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停机坪上这飞船。 ……飞船的四周，倒插着几枚长长的导弹！——超级氢弹和中子弹！ 人群呆了片刻，随即便象炸了窝的黄蜂一般四下乱跑。 飞船里，那老头、威尔逊，还有那几个魔法师昏头转向站起来，突然发现飞船顶部有一个大窟窿！透过窟窿，能看见外面灿烂的阳光！ 老头提着那宝贝箱子，从窟窿朝外看去，低声骂了一句：“他妈的，怎么回事……？” 这句话嘎然而至，因为，四周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天地都被巨大的亮光刷白了，那亮光比一万个太阳还要耀眼！ 瞬间，老头和他手里的银色箱子，威尔逊，还有那几个魔法师，这架巨大的宇宙飞船，外面四散奔逃的五星上将和人群，整个军事基地，地面所有的建筑，地下土壤，还有四周视线以内的所有山峦，在这一瞬间都统统变成了气体，——甚至连轻烟都没有的气体！ …… 与此同时，翱翔在外太空的中国、俄罗斯等国的间谍卫星，同时测到了美国中部这次巨大的核爆炸。他们发现，美国中部出现了一个超大型的陨石坑！陨石坑的面积，占去了整个美国的二分之一！ 原来，那跟着穿越过来的数枚氢弹和中子弹，引爆了军事基地位面传输设备上作为能量来源的那枚蕴含巨大能量的陨石，也就是神界主神穿越时空意外死亡后被挤压而成的陨石。释放出了更大的能量，这才在美国中部挖出了一个巨大的陨石坑！ 数天后，美国政府沉重地对外宣布：美国被一颗外太空来的巨大陨石击中。数千万人死亡，上亿人正在核辐射中煎熬。所有的食品也全部被核污染，全国已经没有一颗粮食可以用来填肚子。美国向国际社会请求接受美国难民。 若干年后，美国中部这个占美国面积二分之一的陨石坑，成了地球上最大的湖泊。只不过，湖里没有任何的生物，甚至连最低等的单细胞动物都没有。而整个北美洲大陆，成了火星一般死寂的世界。 …… …… 奥莫大陆。 白雪飘飘下了数日后，乔智确认大气中已经没有核污染，这才让海蒂魔法至尊将所有包裹了核污染物质的白雪全部移送到了一个选定的无人的深谷里，帝国若干土系魔法圣导移山填埋。 一切妥当确认没有危险之后，海蒂撤掉了帝都上空的冰甲护罩。帝都的老百姓重新回到了以往的平静生活。 总督普朗特经过光明系魔法至尊福雷尔的精心治疗，最终恢复了健康。 整个奥莫大陆又恢复了平静。 那天晚上，乔智在家中关好门，得意洋洋地从床下面取出了那台黑色的太阳能手提电脑。开机后，如饥似渴地阅读起上面最高深的魔法典籍起来。 只有他才知道，被地球人威尔逊他们抢走的那个银白色箱子里，只不过是块扁平的石头罢了。 （外传完） 正文 第1章 魔法废才 异界，奥莫大陆一个晴朗的早晨。 圣里亚帝国纳科行省省城的一处大豪宅里。 乔智无神地耷拉着脑袋站在客厅中间，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他的包裹，他是省城魔法学院的学生，现在马上去要学院修炼场实习了。临行前，父母想叮嘱他几句。 尽管乔智尽可能地侧着脸隐藏着脸上的伤痕，但心细的母亲艾德琳还是发现了他左眼角的乌青，急忙上前，托起儿子的下巴盯着那乌青，心疼地问道：“怎么，他们又欺负你了？” “没有！我自己不小心碰的！”乔智不想让母亲担心，更不想让父母为自己在学院被人欺负而去找学院训导师告状，这让他感觉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毕竟，他已经十八岁了。 艾德琳寒着脸转身对丈夫乔米顿气呼呼道：“肯定是莫勒和麦卡西这两个小鬼头干的，他们仗着我们的生意离不开他们两个家族，老是欺负霆儿，这件事你一定的找普朗特院长好好说说了！——你瞧他们把霆儿打得这样！” “妈！不要你们管我的事！” 乔米顿哼了一声：“没事，吃吃苦也好，让他知道，没本事就要被人欺负的道理，痛下决心好好练功！” 艾德琳哀声道：“霆儿已经很用功了！” “用功？用功怎么人家只要一年就通过的初级班，他一读读了十年？” “那是因为……” “我不想听理由！我只要看结果，我的儿子一定要成为大魔法师！” “乔米顿！你不能这样逼儿子的！他已经尽力了，这一点你是知道的！” 乔米顿望着儿子，半晌，叹了口气，“好吧，霆儿，我一直没有好好好考察你的法术究竟如何，今天你要去参加第十次初级班实习，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魔法天份。——现在，你施展一下学到的暗灵术，给我和你母亲瞧瞧。” 乔智诺诺道：“是！父亲，我……我先施展什么？” 乔米顿嗤的一声苦笑：“还分什么先后？你们训导师韦德已经跟我说过，你现在的暗灵魔法力，最多也就能召唤一个骷髅战士出来就不错了，就召唤个骷髅战士吧！” 乔智的母亲艾德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不，还是让霆儿召唤一只亡灵麻雀吧。上次霆儿一招就招出来了的！” 亡灵麻雀不属于亡灵战士，需要的暗灵魔法力要少得多，所以，艾德琳生怕打击儿子的积极性，提了个建议。 “亡灵麻雀？还不如让他召唤亡灵蚂蚁好了！那更简单！”乔米顿一脸阴沉说道，“他都在魔法学院暗灵系学了十年了！如果连最基本的骷髅人都召唤不出来，算什么暗灵士！这一次不能再迁就了，就召唤骷髅人！骷髅人是最低级的亡灵战士了，要是连这个都召唤不出来……，唉！我们还是趁早打别的主意吧！” 艾德琳不敢和丈夫顶嘴，只能爱怜地望着儿子。 乔智只好硬着头皮后退几步，从怀里取出一根漆黑的魔棍，嘴里念动咒语，凌空一指。 等了片刻，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什么都没出现。 乔智额头冒汗，大声吟唱咒语，又凌空一点，还是什么都没出现！ 这下子，乔智后脊梁都冒汗了，偷偷瞧了一眼父母，见父亲肥胖满是油脂的脸上都阴得要下雨一般，母亲心疼得眼圈却红了。 乔智越着急，就越召唤不出来，一连七八次，最后，他几乎要将那根魔棍揪断了，一个手持骨斧的白骨骷髅人这才摇摇晃晃十分艰难地从地面冒了出来，那辛苦程度，简直象一百岁的老头爬旋梯似的。好不容易大半个身子冒出地面来了，乔智的暗元素控制力却消耗光了，嗤的一声轻响，骷髅人重新落入地面，消失不见了。 当啷一声，乔智手里的黑黝黝的魔棍掉在了地上。他身体里的暗灵魔法力已经全部用完。 乔米顿长长叹了口气，对儿子道：“今年你已经十八岁了。你八岁进入纳科魔法学院初级班学习，可连续十年都留级，到现在还在初级班，学了十年，连最基本的骷髅人都召唤不出来，你怎么学的？嗯？” 乔智嘟哝道：“父亲大人，我……我真的很努力的……” 艾德琳陪笑道：“是啊！霆儿真的很努力的，学员训导师都夸我们霆儿用功呢！” “用功？用功怎么还这样子？” 乔智苦着脸道：“父亲，导师们早就说了，我天份不够，再怎么努力也没用的。” 乔米顿顿时语塞，呆呆望着一脸沮丧的儿子，半晌，才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唉～！看来，你还真不是这块料！都怪我当初强行让你学习魔法，唉！如果这一次你去实习完了回来，还通不过期末测试，那……，那还是退学，回来帮我料理生意吧……” 乔智是这对夫妻唯一的孩子，他父亲乔米顿是行省数得上号的大富商，做生意很有一套，但对魔法很痴迷，可惜他自己经过检测元素亲和力差得太远，根本没法学魔法，由于痴迷魔法，就将愿望全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一心想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成为一位魔法大师。所以在乔智八岁时，便送他去行省魔法学院参加魔法测试。 经过魔法学院用水晶球对乔智的元素亲和力进行测试，测试结果让望子成龙的父亲又喜又忧，——乔智对土、风、水、火、雷、光六种元素的控制力和普通人无异，也就是说没有学习这些魔法的天赋，但唯有对第七种“黑暗”元素，接近暗灵魔法控制力的最低要求。 学习魔法是讲究天赋的，需要达到一定程度的元素亲和力才能修炼。而有这种天赋是天生的，后天很难改变，具有这种天赋的人，那是一万人中间才能出一个的。乔智对“黑暗”元素的控制力距离修炼魔法的最低限都还有一小点差距。魔法学院负责新生招考的招生部主任韦德魔法大师，与乔智的父亲乔米顿是老朋友，劝他不要让儿子修炼魔法了，改练不需要元素控制力的武士、骑士呀什么的。但乔米顿非常痴迷魔法，坚决要儿子进魔法学院学习，花多少钱都愿意。 韦德却不能徇私情，因为新生如果达不到最低元素控制力要求，就算招收进如学院，学不会魔法，学院复查出来，还是要被清退，到时候还要连累韦德自己。 不过，韦德被乔米顿缠得脑袋大，最后给他出了个主意，他儿子的暗元素控制力已经接近最低限，可以去京都大祭司院药材铺购买提升元素控制力的“洗髓丹”来给儿子吃，以便达到最低限，就能学习暗灵魔法术了。 这种“洗髓丹”是一种将身体的强壮转换成元素控制力的药物，由帝国大祭司炼制的，价格非常的昂贵，提高元素控制力的效果却十分有限，因为毕竟一个人的强壮度是有限的，过度损耗，会直接威胁身体健康甚至生命安全。 好在乔智出生在一个富足的富豪家庭，自幼被父母溺爱，整天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又不爱运动，结果，营养超量过剩，成了一个小胖墩，消减一些富裕脂肪倒是有益无害，而且，韦德主任还说了，暗灵师身体弱一点反而好，更容易修炼暗灵魔法。 毕竟这玩意是用损害健康来换取的结果，乔米顿夫妻俩想了又想，又求韦德主任计算出了达到黑暗元素最低控制力需要的最少药物用量，得知这样的用量对身体造成伤害不是致命的，经过几天几夜辗转反侧之后，最终决定用药。 夫妻俩带着儿子来到京都大祭司院药铺，又花了巨资请大祭司重新对儿子用药进行复检，认可了韦德主任的计算，夫妻俩这才放心。花了天文数字的金币购买了“洗髓丹”，经过一年时间的服用，乔智从一个小胖墩变成了小干柴，身体体质变脆弱了，天气稍微有个冷热变化，就会伤风感冒咳嗽流鼻涕啥的。 乔米顿夫妻俩心疼得要命，好在第二年新生入学测试，乔智终于勉勉强强达到了黑暗元素控制力的最低要求，如愿以偿进入了行省的“纳科魔法学院”暗灵系学习。夫妻俩这才喜上眉梢，大摆宴席庆贺。 不过，入学之初，韦德训导师就提醒了乔米顿夫妻，他儿子乔智只达到了最低暗元素控制力，而且还是靠药物才勉强达到的，所以不要存太大指望，因为这样的暗元素控制力，如果能从学院顺利毕业成为初级修炼者“魔法士”，那就已经是天上馅饼的美事了，别指望有更高的成就。 帝国法师分为五等十二级，五等从低到高分别是魔法士、魔法师、魔法祭司、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每个等次又分为初、中、高三级。魔法祭司以下的三个级别分别可以在“行省魔法学院”、“帝国魔法大学”和“帝国祭祀大学”学习，毕业后即可获得相应称号。更高的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则无处可学，完全靠自己领悟和修炼了。 第2章 耳朵有问题的金丝雀 由于个人的天赋不同，完成学业的时间长短差距很大，所以三级魔法学院的学习时间都没有严格的限制，但有一个最高时间限制，就是说，超过这个时间还不能毕业，就会被劝其退学。 韦德主任说的一点没错，乔智八岁进入“纳科魔法学院”初级班学习。本来，正常情况下，按规定，初级班基础课程一年时间就能完成，通过测试后进入中级班学习，可是，由于他天资太差，虽然十分刻苦，却屡次没能通过期末测试，无法升入中级班学习，成了个老留级生。 本来，魔法学院校规规定，初级班基础课程未能完成，连续五年留级者，要劝其退学的。可乔米顿望子成龙心切，连续五年留级之后，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找院长哭诉，逢年过节大把大把花钱给学院领导和训导魔法大师们请客送礼，给学院大笔的赞助，这才一年一年赖了下来，一直乔智十八岁这一年。 乔米顿实在不好意思让儿子继续赖在学院里了，最后给儿子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期末测试还通不过的话，就退学了。 纳科魔法学院一共有初级、中级、高级三个年级，每个学年最后一个月是实习期，进入魔法学院的“修炼山谷”里实习修炼。那里有各种级别的魔兽供修炼魔法用。 听了父亲的关于他修炼魔法的最后通牒之后，乔智垂头丧气背上行囊离开家门，骑着马出了纳科城。 他没带魔兽宠物，以前他曾经领养过几只老虎、豹子之类的魔宠，可是，魔宠的魔法提升，来自于主人的驯养，只有主人的级别高了，魔兽的魔法能力才会提高。而乔智是个老留级生，级别一直没上去，那些跟随他的魔宠见没希望升级，一个个都偷偷溜走了。所以到后来，他干脆懒得再领养魔宠。 连续十年还完不成别人只需要一年的课程，这让他十分自卑，加上初级班的都是八九岁的孩子，说话没轻没重，暗自嘲笑他是废物，甚至讥讽他是大饭桶的，好在他老爹是富商，跟学校不少训导师关系都不错，所以学员们倒没有当面嘲笑他，但都不愿意和他来往，他在学院里也就没什么好朋友。包括去修炼场实习，也是独来独往。 在初级班期末测试连续失败这么多次之后，他已经对自己通过测试不报什么希望了，所以也不急着赶路。孤单地骑着马信步由缰跟游山玩水一般慢慢溜达，终于在中午时分达到了修炼山谷。 暗灵系的修炼场是一块充满了阴霾的沼泽地带，烟瘴弥漫，不时能听到亡灵发出的幽怨哀嚎声。 这是乔智第十次来这里，这里的一草一木乔智都熟悉得跟自己的手指头一般了。好在初级修炼场主要是练习基础魔法的，所以危险性很小。他这十年来倒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当然，积极性的挫伤除外。 初级魔法士主要学习召唤亡灵、控制亡灵和自身进攻防御的最基础魔法。这些法术的咒语乔智早在十年前就背得滚瓜烂熟的了，可是，使用效果却不怎么样。由于他的暗元素控制力只是刚好通过最低限，虽然能操纵暗灵元素，但暗灵魔法力增加却非常慢，十年修炼的魔法值，也只够勉强召唤一只亡灵骷髅战士的，而且，受到精神力波动的影响，他召唤亡灵大部分时候只有一半的成功率，可是，有时候遇到烦心事，精神力不够集中的时候，召唤十次，最多能出来一两次亡灵战士，气得他想哭。 修炼场里有一块沼泽地是他以前每一年来实习的固定扎营地。同年级的新生大多是小孩子，而修炼场又非常大，所以也没人来跟他争夺营地，加上年龄差距，也没孩子愿意跟他这老留级生混一起。所以，他扎营的这一片沼泽附近，看不到魔法学院其他实习的学员。 乔智熟练地将帐篷搭好，在沼泽草地上盘膝而坐，进行冥想。 冥想是集中精神力，对自然元素进行协调控制的锻炼过程，是提高魔法力最常用也最有效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对乔智却效果甚微。不过，他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虽然失败了这么多次，对这一次的期末测试也不报什么希望，但却还是完全没有放弃，依旧一板一眼进行冥想修炼。 冥想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这才将体内已经耗费完的暗灵力又重新充满了。他决定再试试召唤骷髅人。从怀里摸出魔棍，高声吟唱咒语，虚空一点：“骷髅人！” 没动静！ 乔智一颗心沉到了低。集中精神力，望着静静的沼泽地，念动咒语，又凌空一点，几乎是狂吼着咆哮道：“骷髅人！” 沼泽地里，终于慢慢悠悠冒出了一个骷髅人，手里握着一柄骨斧，一身骨架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要碎裂散架一般。花了八九分钟的时间，这骷髅人终于完全冒了出来，站在了他的面前。 骷髅人成功召唤出来，乔智却没半点高兴，要知道，这是在亡灵修炼场，这里召唤亡灵本来就比外面要容易得多，他却两次才成功一次。按照初级班测试要求，必须在十秒钟之内将骷髅人召唤出来，可他却用了差不多十分钟！而且差不多耗光了体内的全部暗灵力。这要是在对敌战斗，没等他的亡灵召唤出来，敌人就先把他脑袋砍下来了。 要知道，魔法大师之所以地位崇高，就是因为魔法大师在战斗中巨大的毁灭能力，一个从行省学院毕业的高级暗灵士，可以在一分钟内召唤出一支数百人的亡灵军队，而从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暗灵魔法大师，可以半分钟内便召唤出一支数万人的亡灵军队，而一位祭司院毕业的魔法祭司，可以瞬间召唤出数百万的亡灵大军！ 而乔智呢，他修炼了十年，需要用全身的暗灵力才召唤出这么一只最没用的骷髅人，骷髅人是战斗力最低的一种亡灵战士，普通的骑士一刀就能劈碎它的脑袋。修炼十年才取得这样的魔法效果，他还有什么指望呢？ 乔智沮丧之极，将魔棍扔了，仰头躺在草地上，望着烟瘴弥漫的天空呆呆出神。 突然，他发现头顶不远处一颗大树的树枝上，趴着一条铁头蚺，张着脑袋，身子用极慢的速度缓慢往树枝上爬。 铁头蚺是巨蟒中最小的一种，尽管如此，它的身子还是有小孩胳膊粗细，它以鸟类等小动物为食。铁头蚺的牙齿没毒，最犀利的武器就是咬住猎物之后用长长的身子将猎物勒死。魔法练习场的铁头蚺是一级魔兽，身上披着坚韧的铁鳞，尤其是脑袋，比石头还要坚硬。 乔智顺着铁头蚺爬去的方向将目光上移，发现树枝上站着一只美丽的金丝雀！ 这金丝雀盯着那铁头蟒，似乎并不在意，而且，乔智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这金丝雀瞧着铁头蟒的目光似乎还有几分轻蔑。 铁头蟒距离那金丝雀越来越近了，金丝雀却还是没有飞走。乔智着急了，自己的弱小使他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由很是同情这同样是弱者的金丝雀，急忙爬起来轰那金丝雀：“喂！喂！快跑啊！” 金丝雀小脑袋转了转，盯着他瞧了一眼，混不在意的样子，仿佛爬上来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条小青虫，正好做它美味的小青虫。 乔智急了，决定使出暗灵魔法击毙这只凶恶的铁头蚺，他高声吟唱短短的魔咒之后，大喝一声： “——白骨刺！” 按道理，他的手心应该出现一道白森森的冒着蓝汪汪火焰的白骨尖锥，可以当作甩手飞镖一般射出，可是，此刻他手心里却什么都没有。 施展暗灵魔法“白骨刺”需要的暗灵力和召唤出一具亡灵骷髅人差不多，同样要耗费他几乎全部的暗灵力。而他此前召唤亡灵骷髅人，已经将暗灵力用光了。而重新凝聚满暗灵力，对他来说至少需要半天时间。 乔智急得团团转，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头，朝铁头蟒砸去。 咚！ 打得很准，正中铁头蟒的脑袋！ 只可惜，铁头蟒虽然是一级魔兽，但防御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脑袋，比钢铁都硬，所以叫铁头蟒。乔智这一石头又没有附加魔法，砸在它脑袋上，简直跟帮它挠痒差不多。 一级修炼场的魔兽一般是不主动攻击人的。挨了这一石头，铁头蚺似乎有些冒火。所以乔智那一石头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铁头蟒挨了这一石头之后，脑袋一转，长长的三角形的蛇信吐闪着，圆圆的眼睛冒着精光，恶狠狠盯着乔智。 那金丝雀还蹲在树枝上，小脑袋晃来晃去四处张望，好像被无比美丽的风光吸引住了浑然忘记一切似的，对乔智的轰叫闻所未闻。气得乔智跺脚骂道：“你这臭鸟，还不飞走，想死吗？” 金丝雀还是不理他。 乔智指着这金丝雀气得跺脚叫道：“好好！既然你想死，我又何必拿热脸贴你冷屁股！就让这铁头蚺吃掉你好了！”气鼓鼓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3章 头号大饭桶 这个修炼场乔智已经来过很多次了，有些什么魔兽他一清二楚，这铁头蟒非常厉害，连一些大型猛兽都敢斗的，至于那小小的金丝雀，他能肯定，绝对不是这修炼场里的魔兽，应该是从外面飞进来的普通的小鸟，看样子，当这铁头蟒的晚餐是当定了。 铁头蚺见乔智再没有出手袭击它，它脾气还不错，所以也不想主动挑起事端，便继续朝树梢那金丝雀爬去。 乔智的耳中传来高高的树枝上那铁头蟒呼哧呼哧喷着蛇信的恐怖声音。他想了想，还是一骨碌爬起来，自言自语道：“这死鸟肯定是聋子！算了，老子帮人帮到底，让骷髅人帮你赶走这铁头蚺！顺便练练指挥骷髅战士进攻的技能。” 乔智拿着魔棒，对着那骷髅人叽里呱啦念了几句咒语，下令骷髅人爬上去杀掉那铁头蟒。 骷髅人稀里哗啦摇晃着一身的白骨架子，蹬蹬走到树下，开始爬树。骷髅人的动作很僵硬，一只手又拿着一柄骨斧，所以费了好半天也没爬上树去。乔智只好指令骷髅人扔掉骨斧，手脚并用，这才终于爬上了树杈，慢慢沿着树枝朝铁头蟒爬去。 铁头蚺见这情景，显然是有些生气了，缠绕着树枝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爬上来的骷髅人。 那树枝很细，上面已经爬了一条几十斤重的肥长的铁头蟒，现在再加上这几十斤重的骷髅人，承受不住，顿时发出了嘎吱吱即将断裂的声音。 亡灵是没有思想的，也不会害怕危险，它的行动全部取决于召唤他出来的暗灵士，所以，树枝嘎嘎即将断裂的声音并不能让这骷髅战士停止前进，继续往上爬。于是，咔嚓一声，树枝终于断裂了。骷髅人、铁头蟒都随着树枝一起掉下地来。那小小的金丝雀当然不会摔下来，它轻盈地飞了起来，却并不飞走，而是轻巧地落在了草地上，晃动着小脑袋似乎在瞧热闹。 骷髅人的防御很差，从这么高的树掉下来，又正好摔在树下的一块大石头上，立即哗啦啦碎裂成了一堆碎骨，随即，慢慢消失在了地面。 铁头蟒是不怕摔的，他的一身铁鳞，就算从再高的地方掉下来，也摔不死。它的火气被乔智逗上来了，张开大嘴，哧溜溜吐着蛇信朝乔智猛扑上来。 乔智吓了一大跳，魔棒一挥，大喝一声：“——白骨盾！” 白骨盾是一级暗灵术，能凭空幻化出一道白骨做的盾牌，自动抵御攻击。属于防御性暗灵术，本来，使出这防御性的“白骨盾”只需要他现有暗灵力魔法力的一半就行了，可是，刚才他召唤并指挥骷髅人，已经将暗灵魔法力用的差不多了，体内剩下少得可怜的暗灵力根本不够施展白骨盾的。 铁头蚺呼的一口咬了过来。乔智忙不迭一闪身，第一次跟凶猛的蟒蛇搏斗，他非常的紧张，脚下动作失调，这一闪身之间没站稳，咕咚一声摔倒了，铁头蚺仰着脑袋如影随形猛扑上来。乔智急忙翻身连滚带爬往前逃。 “哈哈哈～！” 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声：“乔智，说你是学院里的头号大饭桶还真没假！被一条铁头蚺追得屁滚尿流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哈哈哈……” “呵呵呵……” 又传来两个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比较粗旷。 乔智不用抬头就知道，那女声是他们魔法学院天才少女凯莉，男生是上午他母亲提到的经常欺负他的那两个富家子弟莫勒和麦卡西。 凯莉今年十四岁，被誉为他们行省魔法学院数百年来最有天分的天才。她的水系魔法元素亲和力高得惊人。听说当年入学测试时，水晶球发出的光芒将整个礼堂都照亮了。学院训导们对她简直如获至宝。 她果然没有辜负天才的称号，初级班一般要学一年，她只用了两个月，就通过了测试进入中级班。中级班正常情况下要修炼五年，她只用了两年，就升到了高级班。而高级班正常情况下要修炼十年，她现在是第三年，但据说已经达到毕业的测试要求，这次期末测试铁定能顺利通过，学院已经决定要保送她进入帝国魔法大学进一步深造了。 在学院学习的这几年，每一次的年级魔法大赛，冠军就是她的囊中之物，而且都是以全胜战绩夺冠。进入高级班后，现在学院里，没有学员能接住她连续三个魔法的攻击。 她这天才少女被誉为纳科行省魔法学院的骄傲，在学院里拥有一帮追星族，其中跟得最紧的，就是高级班莫勒和麦卡西这两个跟屁虫了。这两人都已经差不多二十岁了，却整天跟在凯莉屁股后面“老大、老大”叫得欢得很。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在生意上依赖莫勒和麦卡锡家族供货，这两人又仗着魔法力强于他，所以经常有事没事欺负他，昨晚上就曾经借口切磋斗法将他海扁了一顿。 他们俩和凯莉都是魔法学院高级班学员。这次是去高级修炼场实习路过这里，正好看见他被铁头蚺追杀。 乔智曾经和凯莉、莫勒还有麦卡西三人都同过班。算得上同学，但凯莉由于太优秀了，简直就是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为人非常的嚣张，根本看不起乔智，“学院头号大饭桶”这个绰号就是她送给乔智的。好在乔智年龄比较大，老爹又是城里的富商，所以别的学员也只是背后嘲笑他，敢当面这样叫他的，也只有凯莉和这两个同样是富商子弟的跟屁虫。 乔智当然不跟这小女孩一般见识，对她从来都是敬而远之。可这一次自己被一只一级魔兽追得连滚带爬的糗样现在被他们三个看见了，肯定会传到学院里，绝对会成为学院的头号大新闻。他心中苦恼，这一分神，被那铁头蚺狠狠一口咬在小腿上！ “哎哟！”乔智痛得叫了一声。好在铁头蚺没有毒，倒不用担心中毒。乔智急忙翻转身，一把掐住这铁头蚺的脖颈使劲扯。铁头蚺松开嘴，呼的一声，张开巨嘴朝乔智脖子咬了过来！ 乔智急忙伸手抓住蟒蛇脖颈死死不放。 蟒蛇将小孩胳膊般粗细的身子卷向乔智的身体，尤其是他的脖颈。 在这修炼谷实习的魔法学院初级班的学生大部分都只有八九岁，对这些孩子们来说，这铁头蟒是非常可怕的，一旦被缠上，将是致命的，可是，乔智已经十八岁了，只要不让铁头蟒缠住脖颈或者咬住要害，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他因为当年服用“洗髓丹”身体变得瘦弱单薄，可身高已经和成人无异，且十年的魔法修炼，魔法力虽然不怎么样，但这力气还是比普通人强一些的。所以，奋力地挣脱了铁头蟒的缠绕。只是，除了紧紧掐着铁头蚺的脖子之外，他没有别的办法反击。而他心头知道，这铁头蚺防御很强，这样掐是绝对掐不死的，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铁头蚺长长的身子的缠绕被乔智挣脱后，又重新缠了上来，乔智只好一边使劲掐铁头蚺的脖子，一边满地打滚努力挣脱铁头蚺的缠绕。 “哈哈哈哈……妈哟！这头号大饭桶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凯莉他们三个笑得前仰后合。尤其是哪两个男的，更是十分夸张地捧着肚子跺脚大笑。生怕笑得不够狠，讨不了凯莉的欢心似的。 凯莉笑够了，这才上前几步，小手虚空一招，哗啦一声，手心上空瞬间出现一只巨大的亡灵大雕，扑闪着巨大的翅膀，恶狠狠盯着地上的铁头蚺。凯莉得意洋洋说道：“喂，大饭桶，叫我一声姐姐，我就救你！” 乔智又羞又气，求一个小女孩救自己，那还不如让这铁头蚺一口咬死算了。 “怎么？还拉不下脸来？”凯莉撇了撇嘴，“有时候当软骨头比当硬汉活的久！你可要赶紧决定，姑娘我可没多少耐心。” 乔智大腿鲜血淋漓，正拼死与铁头蚺搏斗，被她这番话羞辱，更是窘迫无地自容得手脚酸软。 莫勒嘿嘿笑着说：“老大，这大饭桶救了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看这蟒蛇如何吞掉他来得刺激！” “就是！”麦卡西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老大，这种好戏可不太容易看见哦，毕竟这世界上头号大饭桶就他这一个！哈哈哈……” “闭嘴！”凯莉瞪了他们俩一眼，然后微笑着掂了掂手里的大雕，问乔智道：“喂？到底要不要姐姐我救你？” 莫勒道：“老大，看样子他是昨晚上被我们打傻了不会说话了，嘿嘿嘿。”笑罢又得意洋洋对乔智道：“大饭桶！我们老大问你话呢！要是还没死就吭一声！” “就是！不会吭声，放个屁也行啊！”莫勒嘻嘻笑道。 麦卡西推了他一把：“滚你的！你让他放屁，他这样子都快断气了，放屁是放不出的了，说不定一狠心，拉出一泡屎来！臭死你活该，要是熏坏了老大，岂不是你的罪过！哈哈哈……” 第4章 宁为玉碎 凯莉见乔智抵挡那铁头蚺的缠绕的力量越来越弱，铁头蚺的大嘴距离他的脸越来越近，蛇信都几乎要扫到他的脸上了，显然已经命在顷刻，闪过一丝不忍：“喂？头号大饭桶，死了吗还是吃多了撑着了说不出话？姐姐我问你呢，要不要我救你？” 这三人见死不救倒也罢了，还站在旁边看热闹说风凉话，这让乔智简直要气疯了，心头怒气狂涌，吼道：“滚你妈的！” 凯莉一愣，俏脸闪过一丝怒色。 莫勒更是叫了起来：“喂，你妈的兔崽子，死到临头还敢骂人？” “就是！这狗东西不想活了！”麦卡西也凑了一句，又阴阳怪气说道，“不过他现在本来就活不成了的，他这样的死了也好，节约粮食！” 乔智气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可蟒蛇力量越来越大，他哪里还有工夫和他们斗嘴，望着越逼越近的蟒蛇巨嘴，把心一横，就是死也要拉这铁头蚺垫背！拼尽全身力气，左手死力一撑铁头蚺，空出右手，并指成掌，迅即念动咒语，喝了一声： ……“冰掌之焰！” 垂死挣扎下，他浑然已经忘了自己的暗灵力已然用尽，根本使不出魔法来。不料，奇迹陡然出现！就听“嘭！”的一声轻响，他的右手掌整个腾起一股蓝汪汪的火焰，随即，右掌幻化成了一柄蓝汪汪的冰刃！ 此刻，乔智的单掌已经无法支撑铁头蚺的巨大力量，这蟒蛇猛地加力，张开大嘴，一口咬向乔智的脖颈！ “扑！” 乔智右掌冰刃趁势插入这大嘴里，一直插入了铁头蚺喉咙深处！ 呜呜～！ 铁头蚺的身子猛力弹跳扭动着，要甩脱乔智插入咽喉的冰掌。 生死一博，乔智如何会放弃这个最后的机会，顾不得蟒蛇腰身的缠绕，合身扑上，紧紧抱住巨蟒脖颈，将右掌更深地插入它的咽喉！ “冰掌之焰”是将手掌变成冰雕一般坚韧，同时附加暗灵火焰，这种火焰虽然没有温度，但威力却比普通火焰强得多，被这种火焰烧灼的部位，会立即发生分解融化，即使是钢铁也不例外！ 这是一级暗灵魔法中最厉害的一招，需要的暗灵魔法力比白骨刺还要高，以往这种法术乔智就算暗灵力魔法全满，十次也最多只能使出一两次来。这一次没想到却应声而出，而且是在魔法力已经全部耗尽的情况下，这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凯莉等人也十分惊讶，他们是高级班的魔法学徒，当然看得出来刚才乔智要使出法术“白骨盾”，却失败了，显然暗灵力已经不够，没想到使出这冰掌之焰，反倒一气呵成，而且威力似乎不小。 铁头蚺身披铁鳞，防御力很强，乔智的冰掌之焰如果是击在铁头蚺身体外部，最多只能烧伤它的表皮，可现在这冰掌是插入了它喉咙深处，在它体内燃烧！ 铁头蚺外面的铁鳞连一般的刀剑都难以砍破，防御很强，可肚子里仍然是柔软的内脏，冰掌一插之下，体内已经遭到重创，更何况还有能熔化钢铁的暗灵火焰，那些内脏哪里经受得住这暗灵火焰的烧灼？ 铁头蚺发疯一般猛烈地用身子紧勒乔智，而乔智缩紧脖子，用下巴拼死抵御着蟒蛇的紧勒，可胸腹部因被铁头蚺钢箍紧勒，感到透不过气来了，现在到了生死关头，乔智狂性大发，狂吼一声，全身力道集中在右臂上，猛力又往里一戳。 “哧～！” 冰掌透体而过，一节冰掌从铁头蚺后背脊椎骨旁边直接穿了出来！ 乔智顺势握住铁头蚺的脊椎往回猛力一扯。 “喀嚓！” 铁头蚺脊椎骨被乔智生生扯断了！铁头蚺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身子一僵，随即，慢慢瘫软了下来，紧紧箍着乔智胸腹的身子也松弛了。 等到铁头蚺一动不动了死去，乔智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慢慢从蟒蛇嘴里抽回手掌，踢开蟒蛇，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麦卡西哼了一声：“这狗东西大饭桶命还真大，真可惜，没好戏看了。老大，咱们走吧。” 凯莉点点头：“他倒也不算笨到家，还知道用冰掌火焰插入蟒蛇嘴里，攻其最薄弱的地方，嗯，有点头脑。” “老大别夸这废物了，他脑袋装的是粪便，都学了十年了还在一年级混，和他一起入学的很多都上高级班能杀猛犸象了，他呢？要是连这一级魔兽都还搞不定，还不如去吃屎算了！哈哈哈” 凯莉这一次没有笑，好生地瞧了乔智一眼，转过身道：“我们走！”迈步往谷里走，麦卡西和莫勒笑着跟在后面。 他们三个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乔智冷冷的声音：“给老子站住！”->小说下栽+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三人一愕，转过身来，盯着乔智。凯莉问：“你说什么？” 乔智一骨碌爬起来，上前两步，指着他们三个，连珠炮一般吼道：“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屁话，我也想说两句回敬你们，给我听着，身为同学，你们见死不救，无情无义！满口污秽幸灾乐祸，更是无耻！你们这种无情无义又无耻的人，还称什么狗屁天才神童？你魔法高又有屁用？只会成为你们横行霸道无情无义兼无耻的工具！我呸！给我滚！” 凯莉三人被暴怒的乔智惊呆了，一时间竟然不知该怎么办。还是凯莉最先反应了过来，眼中冒出寒冷的火焰：“你再说一遍！” “说！我当然要说！我还要在全学院面前说——你们是三个无情无义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到了极点的王八蛋！——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凯莉背着双手，杏眼圆瞪，脆生生的话语冰冷如刀，一字一顿：“你最好立即道歉！” 莫勒捋着衣袖吼道：“就是！你这狗杂种，立即跪下道歉！” “道歉？”乔智怒极反笑，“哈哈哈，——我道你妈的谦！” 莫勒吼道：“老大！这兔崽子骨头痒欠揍，昨天还揍得不够狠，让老子给他再松松骨，这一次管叫他躺床上三个月起不来！” “揍他！”麦卡西也挽着袖子咆哮道，他学的是火系魔法，抬手晃出了一道长长的火焰，跟一柄长剑一般，二级火系魔法： ……“炽焰之刃”！ 莫勒手一抬，腾的一声，手心里冒出一股蓝汪汪的电球，噼里啪啦亮着闪电。他学的是雷系魔法。这是二级雷系魔法： ……“球形闪电！” “来吧！”乔智怒喝。 刚才的奇耻大辱让他早已经忘掉了自己根本不是这三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把心一横，就算血洒五步，也决不受他们的欺辱。他剑眉一挑，后撤一步，单掌一立，念动口诀，喝道：——“冰掌之焰”！ 可是，这一次手上一点感觉都没有，手掌既没有变成冰掌，也没有暗灵火焰升腾。 莫勒和麦卡西都哈哈大笑：“别丢人现眼了，等着满地找牙吧！”两人手掌各划一道弧线，就要朝乔智拍去。 凯莉小手一挥，一道白蒙蒙的冰雾闪出，嗤的一声，莫勒掌中的闪电和麦卡西掌中的火焰顿时都烟消云散了。这是二级水系魔法： ……“冰霜之舞”！ 魔法共分为两大类，即普通魔法和禁咒魔法。普通魔法共分五级，魔法士能施展一级和二级，魔法师能施展三级，魔法祭司能施展四级。魔法圣导能施展五级。至于魔法中的最高等级禁咒，只有魔法至尊能施展出来。 不过，就算级别相同的魔法，魔法力不同施展出来的效果也不相同。所以，尽管凯莉他们三人施展的都是高级班的二级魔法，但由于凯莉的魔法力比莫勒和麦卡西高得多，所以，一举手便毁了他们俩的魔法。 两人惊诧地望着凯莉：“老大……？” 凯莉没理他们两，上前两步，冷冷对乔智道：“你的暗灵力用光了，这时候收拾你，你会说我们占你便宜。今晚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我们会回来找你。那时候，你要么跪下磕头道歉，要么，就等着横着出这修炼场回家养伤！——你自己选！” 乔智哈哈大笑：“真他妈的强盗逻辑！” “什么意思？” “拳头就是真理，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对的！不过，你们三个杂碎拳头硬，却也比不过我骨头硬！——不用等晚上来，来吧！三个一起上！记住！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你们一个垫背！” 乔智拉开架势，左拳在前，右拳在后，做了一个混混打野架的招式。没有了暗灵力，只好靠拳头说话了。其实他也知道，就算自己暗灵魔法力全满，也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个的对手。这也是他不想等到晚上再决斗的原因。他也咽不下这口气等这么长时间，抱定了主意早死早投胎。 莫勒一愕，随即哈哈大大笑：“老大，这狗东西疯了，既然他放弃休息，执意挑战我们，这是他自找的，就让我来收拾他吧！” 凯莉点点头：“好！不过下手轻点，别弄出人命来！教廷裁判所那帮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5章 神秘反击 圣里亚帝国是一个法制很健全的国度，实行政教合一。帝国皇帝同时也是帝国的教皇。“裁判所”是帝国的执法部门，负责侦破犯罪，缉拿凶犯。分帝国和行省两级。帝国一级称为“教廷裁判所”，帝国皇帝即教皇是裁判所的最高裁判长。在各个行省设有“行省裁判所”。行省裁判所的执事最低级都是高级魔法师。教廷裁判所更是由高级魔法祭司以上的修道者担任，非常厉害。凯莉他们当然不敢惹也惹不起。 莫勒道：“老大放心，管教他死不了也活不好，三个月爬不起床就是！”上前两步，冷冷对乔智道：“老子用二级魔法打你那是欺负你，就用你也会的一级魔法‘闪电之手’给你上上课，教你知道什么是礼貌！” 乔智狠狠啐了一口，一头朝他小腹撞去！ 魔法是远距离攻击利器，但由于魔法修炼者自身的物理防御很差，所以贴身肉搏是魔法修炼者最大的忌讳，乔智知道这一点，没办法跟他们斗魔法，只能拼肉搏。所以先下手为强，一头撞了过去。 莫勒虽然魔法功力不错，但毕竟整天都是在魔法学院里修炼魔法，学员之间切磋法术或者训导师考核，也都是一板一眼先鞠躬然后拉开距离再斗法，他又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从来没跟人打过野架，所以，也就从没遇到过乔智这种不宣而战上来就肉搏的招式。猝不及防之下，都来不及念咒运功凝聚魔法力施展魔法，就被乔智一头撞翻在地了。 莫勒虽然比乔智大两岁，不过两人个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只是，乔智一上来就打定了主意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的念头，所以都是玩命招数，而莫勒当然不想跟乔智拼命，也犯不着拼命，因为他的魔法力比乔智强得太多了，轻而易举就能击败乔智，可是谈到斗志，就远没有乔智来得强烈。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乔智一头将莫勒撞翻，迅即扑上去骑在他身上，左手掐住他脖颈，右拳抡圆了朝他脸上猛击！ 没等莫勒反应过来，他的鼻子已经被打爆，鼻血糊了一脸，情急之下急忙念动咒语，这时候也不管先前的只用一级魔法教训乔智的豪言壮语了，出手就是二级雷系防御魔法： ……“电之屏障”！ 莫勒身前顿时闪现一道蓝汪汪的电火花形成的护盾。乔智一拳正中这电网护盾上，顿时被电得全身发抖，头发直冒青烟！ 乔智被电得全身僵硬，暂时失去了进攻能力，如果这时候莫勒能冷静下来，不急着进攻，而是稍等片刻赶紧凝聚魔法力，再次施展魔法，乔智将一点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可莫勒被乔智那几拳打得鼻血横流，都要气疯了，一心只想报复回来，伸手抓住乔智的衣领，呼的一拳打在乔智的下巴上。 这一拳，反倒把乔智被电麻木的脑袋给震醒了一点。借着神智片刻的清醒，乔智朦胧看见莫勒第二拳击来，猛地一把将他手抓住，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啊～！ 莫勒长声惨叫，怎么都想不到乔智决斗中会使出这“白牙大法”！急忙连续几拳打在乔智肋部。可乔智根本不防守，牙齿狠咬不松口，而且将右臂一圈，连他脖颈也勒住了。 乔智玩命的打法将莫勒吓得够呛，忍住痛，一晃手，手掌中电闪雷鸣，二级雷系魔法： ……“球形闪电”！ 手腕一翻，咚的一下，击在乔智的腰部！ 乔智被电得身体猛地一僵，可身体的僵硬反倒使牙齿咬合得更加猛烈，勒住脖颈的手臂也由于电击产生痉挛，反倒勒得更紧了。更糟糕的是，人体是导电的，莫勒糊里糊涂之下竟然忘了这一点，这闪电击在乔智身上，却同时也传导到了他的身上。雷系魔法修炼者能施展雷系法术，并不代表对雷法就完全免疫，只是他们的雷法抗性比其他人高一些罢了，所以，莫勒也被乔智身体传导回来的电流电得全身僵直，头发倒竖。 眼看莫勒被乔智勒得翻白眼，凯莉和麦卡西都惊呆了，打死他们都不相信会是这个结果，麦卡西念动咒语，“炽焰之刃”腾地一声冒了出来，手一挥，一刀砍在乔智后背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出现，伤口冒出焦臭的黑烟！ 麦卡西记着凯莉说的不能伤他性命，所以，这一刀力道有所控制，只伤了他的肌肤。同时厉声喝道：“放开他！疯子！” 乔智果真如发疯一般使劲勒紧莫勒的脖颈。凯莉毕竟只是十三岁的小姑娘，陡然见到乔智这般玩命要勒死莫勒，她都吓傻了，一脑袋的魔法仿佛都瞬间消失了似的，傻站在那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乔智根本不放手，麦卡西急了，手一挥，“炽焰之刃”朝乔智肩膀劈去，要将乔智勒住莫勒的那条胳膊劈断！ 见此情景，凯莉终于清醒过来，手掌一挥，一招“冰霜之舞”，顿时将麦卡西的炽焰之刃化成了一道轻烟，同时，他手掌虚空朝乔智后脑拍出。只见一道丝丝扭曲的白色云雾波浪萦绕乔智的脑袋上，二级水系魔法： ……“梦海之音！” 这是一种迷幻法术，能让对方产生如同在明月之夜倾听海浪的感觉，宁静思绪，心生和平，从而放弃进攻和抵抗。 乔智僵硬的身子顿时柔和了，勒紧的胳膊松弛了下来，牙齿也松开了。竖着耳朵，一副陶醉的样子。 莫勒死里逃生，吓得魂飞魄散，他是高级班魔法学员，竟然被一个初级班的老留级生差点活活勒死，恼羞成怒，眼见乔智被凯莉魔法迷住，双手一挥，两道耀眼的闪电击中乔智的胸膛！ 嘭！ 乔智胸口鲜血飞溅，整个身子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拽住朝后猛地一扯，倒飞出去十多步，重重地摔在了泥泞的沼泽地里。 “哎呀！你出手太重，别打死他了！” 凯莉惊呼一声，正要上前，却见乔智胸口血肉模糊冒着焦臭黑烟，挣扎着从泥泞里爬起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嘴角挂着血污，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盯着他们道：“好！很好！学院天才……和两个高级班的……高材生，联手……将我这初级班的……头号大饭桶打得吐血，真是……好样的！” “你他妈找死！”莫勒刚才全力一击，竟然没有将乔智打死，有些意外，但此刻脑袋已经被怒火烧昏了，他爬起身，手中球形闪电陡然出现，电火花照亮了他狰狞的面孔，一步步走上前，手掌慢慢举着那“球形闪电”，朝着乔智脑袋就要拍下。 乔智重伤在地，根本无力抵御，眼中喷火，钢牙紧咬目不转睛盯着他。 “别伤他性命！”凯莉在后面惊叫。 恼羞成怒的莫勒早已经忘了这一点，只想找回刚才的羞辱，一记“球形闪电”，朝乔智脑袋击去，要将乔智的脑袋炸成碎片！ “嘭”！ 乔智身体外陡然浮现一层半圆形神秘幽暗的光罩，那“球形闪电”撞在这光波上，立即皮球一般反弹回来，正中莫勒的胸膛！ 莫勒顿时被电得僵在当场，浑身抽搐，两眼发直。 乔智满身血污一跃而起，抬起的右手嘭的一声腾起一股熊熊的蓝色烈焰，右掌迅即变成蓝汪汪冰刃，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声响迅猛击向莫勒的胸膛！ ……“冰掌之焰”！ 这一掌击在莫勒胸口，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爆裂声，甚至听不到什么声音，那莫勒却仿佛被抡圆了的球杆击中的高尔夫球，嗖的一声，倒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入了数十步远的泥泞沼泽地，然后滚地葫芦一般又滚出数十步，这才停在了泥水里，一动也不动了。 凯莉和麦卡西简直惊呆了，这个魔法学院的头号大饭桶，不仅连挨两次二级魔法全力重击没死，还能反弹“球形闪电”，并能一掌将莫勒打飞数十步，生死未知。望着远处一动不动的莫勒，他们俩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足足可以塞进两个拳头。 片刻，麦卡西才大叫一声，跌跌撞撞跑到莫勒身边，将他搀扶了起来，一探鼻息，已经气息全无！胸口中掌处凹下去一大块，身体凹陷成了一个大水瓢，整个胸骨和里面的内脏全都被乔智那一掌给拍瘪了！摇一摇，身体里哗哗作响！ 这就是暗灵掌力与其他元素掌力最大的不同，击中时悄无声息，但中掌的部位却会被瞬间分解融化掉！这一掌要是击在巨石上，石头表面看不出问题，但里面全都变成了石粉碎末！一个手指头就能将石头捅破，里面的碎石粉会像大米一般哗哗流淌出来！ 麦卡西嚎啕大哭：“老大！莫勒被他打死了！呜呜呜” 凯莉阴沉着的俏脸闪过一抹惊恐，后退了一步，凝视着乔智：“你……你……” 乔智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掌，若有所悟地猛然回头，盯着不远处草地上的那只金丝雀。 那金丝雀仿佛有几分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朝他眨了眨眼睛。 凯莉慢慢举起手，冷冷道：“你杀了莫勒，我要擒你回去，交给裁判所治罪！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我打你趴下再捆走？” 乔智仿佛没听到她说话，侧着耳朵不知在想什么。 第6章 以弱胜强 凯莉后退了几步。魔法争斗，距离很重要。 她上了魔法学院高级班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斗法，需要后撤几步拉开距离。她在学院魔法大赛上从来没后退过，因为她的魔法力非常高，二级魔法已经能做到瞬发，不需要距离来保护自己以便凝聚魔法力。不过，莫勒的魔法力她很清楚，虽然远不如她凯莉，但在学院也算得上很强的了，却被这头号大饭桶一掌击毙，虽然有出其不意的因素，但也说明这大饭桶乔智的魔法力已经强到了可怕的地步。就算自己，也难以做到一掌将莫勒打成这个样子。这不由得她不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了。 见乔智还是无动于衷，凯莉不敢托大，决定偷袭，反正这是捉拿凶手，不是学员之间的切磋斗法，不需要讲规矩。一抬手，故伎重演，使出了刚才成功制住了乔智的拿手锏，二级水系魔法—— “梦海之音”！ 白色的波纹滔滔而出，将乔智整个人笼罩在魔法里。凯莉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这一招使出，她有绝对的自信将乔智制住。可是，凯莉嘴角的微笑很快便消失了，因为她突然发现，乔智身体四周又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神秘幽暗的波形光罩，自己的“梦海之音”撞在那光罩上，立即反弹，朝着她反冲过来！ 这能迷幻人心智的光波，她自己也不敢硬接，急忙一个驴打滚躲了开去。那光波飞过，击中了后面抱着莫勒的尸体哀嚎的麦卡西。麦卡西顿时停止了哀嚎，脸上露出了陶醉的微笑，松手放下尸体，身子开始有节奏地摇摆，仿佛在温柔的海浪中随波荡漾。 凯莉顾不上他了，柳眉一竖，大喝一声，甩手使出二级水系攻击魔法： ……“寒流切骨”！ 一道旋转的冰霜雪雾夹杂着片片雪花，卷向乔智。这种魔法能瞬间将人冻成一座冰雕！ 咚！ 乔智周身淡淡的黑色神秘护罩再次将这“寒流切骨”魔法反弹朝凯莉冲来！ 凯莉学习魔法以来，从来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护罩，居然能反弹魔法袭击对方，这样一来，岂不是自己帮对方打自己吗？凯莉又一个驴打滚躲了开去。定定地望着乔智，脑海中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情不自己打了个哆嗦，惊呼道：“反弹魔盾？” “反弹魔盾”——那可是魔法圣导才具备的一种法力护盾，能将敌人进攻的魔法反弹回去反攻敌方！这个头号大饭桶刚才差点死在一级铁头蚺嘴里，现在怎么突然具备了魔法圣导才具有的能量和魔法？难道有人暗中相助？ 凯莉环顾四周，除了他们，并没有别人，她默念咒语，使出“侵探术”，探查四周生命迹象，这种法术她施展出来，已经能探知四周几百米范围的生命体，却还是没有发现敌踪。不过，她也知道，真要有魔法圣导在一旁，魔法圣导能自动屏蔽生命迹象，她这二级魔法“侵探术”是根本无法探知的。不过，魔法圣导整个帝国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都带着弟子们在各自的修炼处闭关修炼，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行省的修炼场里？ 所以，凯莉断定是乔智他们暗灵系的一些什么看上去类似“反弹魔盾”的用来骗人的特异障眼法而已，不由放下心来，对乔智不屑一顾地冷笑：“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修炼暗灵术的人，整天跟死人亡灵在一起，想起来就肮脏龌龊，现在又弄这些装神弄鬼骗人把戏，告诉你，这唬不到我的！” 乔智淡淡一笑：“你说完了没有？你不是号称学院第一天才，魔法大赛冠军当然得主，无人能敌得过你三招吗？你刚才用了两招，我一点事情都没有，还差一招，使出来吧！” 凯莉见乔智镇静自若，浑然没有刚刚经受了两次二级雷系魔法爆轰似的，更是吃惊，不过，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敌手，也从来没有尝试过失败的滋味，她相信，这一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所以，她一言不发，又后退了一步，高声吟唱魔咒，终于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海妖吟唱”！ 这种法术能发出肉眼难辨的细如牛毛的冰针，而且每一根冰针上都附加了“梦海之音”，只要中了一根，不仅会被迷惑术迷魂心智，更会被冰冻成硬直的冰雕！这是两种水系魔法叠加之后产生的新型水系魔法，是凯莉在训导师指点下，根据自己的魔法特点创造出来的新型水系魔法法术，是她独创的，以往无论遇到多强的对手，这一招出手都从来没有落空，是她最厉害的杀手锏。 凯莉小手中飞出一蓬蓬冰针，连续不断上下翻飞朝乔智激射而去。乔智还是冷笑着一动不动。 当当当……！ 无数的细小的脆响过后，那些细细的冰针全部掉转方向，铺天盖地射向凯莉！ 凯莉大惊失色，好在已经有了前面的经历，这次没再狼狈地驴打滚了，两脚一点地，使出“漂浮术”，嗖的一声腾空而起，立在半空，那一蓬冰针从脚下飞过，一大半都钉在了后面正陶醉在海浪声中的麦卡西身上和地上莫勒的尸体上，麦卡西被冻得僵硬，嘎嘣一声倒在地上，想随波吟唱却动弹不得了。而莫勒的尸体更是变成了一块姿势怪异的硬邦邦的冰雕！ 乔智上前一步，冷峻的目光如刀割一般投向凯莉：“三招已过，现在，你这学院天才也尝尝我的魔法吧！”抬手一招，一具骷髅战士应声冒出了地面，就仿佛他本来就在地面似的。 骷髅战士举着一根骷髅棒，关节发出嘎吱吱令人牙酸的声音，举着骷髅棒亦步亦趋朝凯莉走来。 本来，凯莉遇到这种最低级别的骷髅战士，甚至都不需要施展魔法就能轻易击爆。只不过，刚才的境遇已经让她心惊胆颤，三招魔法都没能伤他分毫，这在她学院数年的决斗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尤其是最有一招，包括指导她的训导师都不敢硬接，但乔智不仅接了，而且还反弹回来。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惊讶的呢？此刻，这乔智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他们欺辱的学院头号大饭桶，而是如同魔法圣导般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凯莉再不敢掉以轻心，手一挥，一柄冰剑出现掌心，冰剑上闪着丝丝的波纹，那是附加了“梦海之音”的结果，兵刃只要相交，对方要么被冻住，要么中迷魂术丧失抵抗和进攻能力。而且，她这幻化的冰剑加持了魔法之后，能削金断玉，锋利无比。 凯莉剑一挥，咔嚓！骷髅战士白晃晃脑袋飞了出去，整个骷髅架咣当一下散了架。 一招取胜？凯莉被轻易而来的胜利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不过，她还来不及将得意的微笑浮现在脸上，便感觉到从冰剑上传过来一股奇异的力量，这种力量，让她周身肌肉都被注入了一种特别的药物，使她反应异常的迟缓，慢腾腾就像个一百岁的老太婆。 原来，乔智在骷髅战士身上附加了一级魔法——“迟缓术”！只有砍中骷髅战士，魔法就会被激发生效。 乔智蹬蹬走上前，站在她面前，盯着她，慢慢抬起手，挥出—— 啪～！啪～！啪～！ 连抽了她三记响亮的耳光！ 本来，乔智抬手打她耳光的时候，凯莉就想着要招架躲避的，可是，直到这三个耳光都打完了，凯莉的手掌这才抬起来护住了脸，她那吹弹得破的梨花俏脸上顿时显出几个醒目的巴掌印！ 凯莉知道这种暗灵魔法，对方只是个会一级法术的初级班老留级生，就算使出了这种附加魔法，对凯莉也丝毫不会产生作用，也从来没人能用这个最低浅的魔法招数让她行动迟缓哪怕一分毫。没想到，却被这魔法学院头号大饭桶用这魔法制住，更想不到，这大饭桶附加在骷髅战士身上的魔法效果竟然惊人的强！强到她连一丝抵抗之力都没有！而且还被狠抽了三级耳光！她心中又气又羞，禁不住眼泪簌簌而下。 乔智抬起脚丫子，本来还想给她肚子一脚，见她落泪，这才收了脚，晃手撤了迟缓术魔法。 凯莉眼泪哗哗的一连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一抹泪水，恶狠狠盯着乔智咬牙切齿道：“算你狠！隐藏十年不露真面目，原来如此厉害！不过，杀人就要偿命！你等着教廷裁判所执事的追捕吧！” 猛一转身，晃手一道白雾，解开了远处被冻得僵硬的麦卡西身上的魔法，转身就要往修炼场外跑。 “站住！”乔智声音不大，但凯莉立即便停住了。消瘦的肩部不停耸动，显然在拼命忍住哭泣。 面对这小魔女，乔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冷冷道：“你们刚才侮辱我，还三人联手打我，差点要了我的命，不应该道个歉吗？” 凯莉转身吼道：“你这杀人凶手还想叫我道歉？做梦！” 乔智转头瞧了一眼不远处麦卡西横抱着的莫勒的尸体，哼了一声：“仗势欺人，死有余辜！” 他慢悠悠走到凯莉面前，手一挥，一柄尖锐的冰锥出现在手心，冒着黯淡的神秘的光晕，也不知道上面附加了什么样的暗灵术，抵着凯莉已经开始高高耸起的胸脯中间，声音冰冷如刀： “要么道歉，要么死！——我不在乎多杀两个！” 第7章 恐怖潜能 凯莉简直要疯了，眼看对方使出的都只是一级暗灵魔法，可偏偏自己却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一招最基本的迟缓术，都能让她这魔法学院天才的动作比平时慢数十倍，她不知道乔智还有什么别的绝招，反正单单是这一招就足以说这样的大话了，当然，如此本事的乔智说这话绝对不是吹牛，这会儿，就算有十个凯莉，也会一起死在这头号大饭桶手里！ 凯莉不愿意向这个她以前曾经极度蔑视的人低头，但她从乔智的眼神知道，乔智不是在开玩笑。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乔智，希望他能放过她。 乔智手中冰锥一送，刺穿了她的衣衫，轻轻刺入了她丰乳之间毫许。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她，似乎在说：“我不会再等了！” 凯莉感觉到了死神的狰狞，身子禁不住簌簌发抖，强忍着死亡的恐惧，可怜巴巴哀声道：“对……对不起……！” 乔智冷笑一声，收回了冰锥，如电一般的目光扫向麦卡西：“你！道歉还是死？” 麦卡西刚才被反弹回来的“梦海之音”迷魂，不知道发生什么，醒来之后，看见老大凯莉神情萎靡地被乔智威逼道歉，而凯莉竟然老老实实哀声道歉了，他不是笨蛋，立即知道老大也吃了这大饭桶的亏，至于怎么吃亏的，他不知道，但莫勒被对方一掌击毙，现在连老大都害怕得低三下四道歉了，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立即哈着腰苦着脸道：“乔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不对，请您原谅！” 乔智手中冰锥嗖的一声不见了。 凯莉和麦卡西这才如释重负，转身就要往谷外跑。 “站住！”乔智冷声喝道。 两人立即停住了，甚至都不敢转身。 乔智走过去，双手在麦卡西横抱着的莫勒身上虚空一招，掌心发出丝丝虚幻的暗灵之气。 莫勒塌陷的胸脯跟吹足了气的皮球，咕咕涨了起来，内脏里稀里哗啦的泥浆般的声音也很快消失了，惨白的脸颊慢慢恢复了血色。片刻，紧闭的双眼眨了几眨，慢慢睁开了，极其孱弱的声音说道：“我……我死了吗？” 麦卡西大喜：“莫勒！你还活着？太好了！——谢谢你救了莫勒，谢谢你！乔大哥！”他与莫勒情同手足，眼见莫勒起死回生，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这几句话倒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了。 凯莉又惊又喜又是疑惑，几乎是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乔智：“你，你的暗灵恢复术能起死回生？不可能！这……这根本不可能！就算是光明系的魔法圣导也做不到起死回生的……！你……你到底是谁……？” 面对熟悉而又陌生的乔智一连串匪夷所思的神奇招数，凯莉简直迷糊了，甚至怀疑眼前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初级班一连读了十年的老留级生乔智。 乔智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瞧了一眼莫勒，道：“他中了我的暗灵掌，你应该知道暗灵掌的威力，他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奇迹，命虽保住，但恐怕没有一年半载他是下不了床的了！这也算是他狂妄自大仗势欺人的一点惩罚。好了，你们快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是！是是！——谢谢！谢谢乔大哥！”麦卡西横抱着孱弱的莫勒，急匆匆朝谷外奔去。 凯莉一步一回头瞧着乔智，最终才转身低头匆匆走了。 瞧见他们背影消失在远处之后，乔智这才松了口气，捂着胸口，跟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在了地上。望着草地上的金丝雀，低声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金丝雀扑楞着翅膀，飞到了乔智身前，小脑袋一歪，小嘴一张，竟然口出人言，清脆的女声，清幽婉转：“你救我，我救你，礼尚往来嘛，没什么！” 乔智顿时羞红了脸：“不不……，我那算什么，我不知道你这么大本事，根本不需要人救的，那铁头蚺哪里伤得了你。” 金丝雀一本正经道：“有救人之心就好，救得了与否，是另外一回事。再说了，其实，我也只是使用法术激发了你的体内暗灵魔法的潜能，所以真正救了你的，其实是你自己。——你先别说话，先冥想调息，恢复体力，刚才我激发你体内潜能，你的体力魔法力都透支了，要尽快恢复，不然会损害身体的。” “我体内潜能？”乔智瞪大了眼睛，惊讶万分，想不知自己体内还蕴含着如此巨大的能量，甚至达到了魔法圣导的境界。但他知道，就算如此，但如果没有这金丝雀施展法术激发潜能，体内潜能再大，也救不了自己，乔智急忙盘膝而坐，冥想调息。 原来，先前乔智胸膛上被莫勒全力施展的二级魔法“球形闪电”击中，本来心肺都已经被雷电击碎，可倒飞出去摔在泥地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死了，突然感到有一股热烘烘的力道从地下涌入体内，身体舒坦得毛孔都张开了，原先碎裂的心肺瞬间愈合！而体内暗灵力更如火山喷发一般暴增！这才一掌将莫勒击飞。 那时候，他就感到地上传来的这股原动力来自金丝雀的方向，所以，他回过身瞧向金丝雀，而就在这时，脑海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她就是金丝雀，是她在帮他，让他不要怕，用学过的一级魔法勇敢出击。他这才上前，用最基本的一级魔法击败了学院天才少女凯莉。那声音又让他用一级暗灵恢复术救治莫勒，莫勒竟然奇迹般活了过来。 凯莉三人逃走后，金丝雀撤了力道，乔智便萎顿倒地了。 乔智冥想良久，感觉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了，这才睁开眼睛，磕头拜谢金丝雀救命大恩。问道：“神鸟大师，能请问您是谁吗？” “我叫温妮，是神界女神朱尼娅的负责掌管位面空间之门的神鸟，这次有事到奥莫大陆这异位面来，正好遇到了你。你心肠不错，很有骨气，对方三人功力高出你很多，你明知道打不过，却还是当面指责他们，宁死也不受他们欺辱，让我很佩服，所以才决定帮帮你。” 乔智在魔法学院听说过异位面的事情。除了奥莫大陆之外，还有若干异位面世界，而通往那些异位面世界的大门，只有神界才能打开。就连奥莫大陆最高级别的魔法至尊都没这种能力的。当然，上位魔法至尊继续修炼，如果能修炼进入神界，成为魔法神，就有这种能力了。 刚才，那铁头蚺要袭击神鸟温妮，善良的乔智不知情，以为它是只从外面偶尔飞进来的普通的金丝雀，自不量力地出手救助，甚至差点死在铁头蚺嘴里。这时，神鸟温妮暗自使出魔法，利用大地传导，不仅治愈了乔智遭受的致命重创，还激发了他体内固有潜能，使他体内暗灵力暴增，身体产生反弹魔盾，并连败莫勒和天才少女凯莉。 乔智潜能激发使出的足以断碑碎石的暗灵掌击中莫勒之前，金丝雀不想给乔智惹麻烦，所以使用魔法通过大地传导，抢先护住了莫勒的元神，乔智那一掌尽管击碎了莫勒的胸部骨骼和内脏，但莫勒元神还在，所以其实还没死。后来，神鸟温妮使用意念交流，指令乔智使用暗灵系恢复术——“亡魂回归”，将莫勒被暗灵力摧毁的内脏和骨骼都恢复了正常。当然，身体受到的巨大震荡损害，需要长时间调养才能恢复了。 乔智知道这金丝雀竟然是神界来的神鸟，刚才仅仅使用激发潜能的方式，就让自己轻易地击败了三个高级班学员，其中更有学院魔法大赛冠军凯莉，甚至还将莫勒起死回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潜能被激发时，他感到体内暗灵力暴增如火山喷发一般，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可是，凯莉他们走了之后，神鸟法力一撤，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魔法力若有若无让人沮丧的老样子了。 乔智好不容易遇到名师，跪着哀求道：“温妮大师，你……你能不能指点我该如何修炼魔法，我……，我自己觉得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没有什么进展，我真的想学好魔法，再不被人瞧不起，不让父母亲失望，请问我该怎么办呢？” 温妮道：“我刚才传导法力在你体内已经察觉了，你的暗元素控制力的确很差，只是勉强达到了控制力的最低限，元素控制力的高低直接决定魔法力的多少，你的元素控制力如此低，真不适合修炼魔法的。” 连神界来的神鸟都这么说了，乔智感到万分沮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温妮道：“不过，我感觉你体内的暗灵控制力潜能非常大，我刚才也只是激发了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就已经能施展魔法圣导的‘反弹魔盾’，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将来成就是非常令人瞩目的。” 乔智抬起头：“你不是说我根本不适合修炼魔法吗？” “没错，我指的是你在奥莫大陆，用冥想的方法修炼，一辈子都别想有什么成就。因为这种方法开发不了你体内的暗元素控制力潜能，不过，如果换一个地方，到别的位面去修炼，或许就能将体内潜能发挥出来。” 乔智惊喜交加：“换……换一个位面去修炼？” 第8章 地球位面 “对，换一个位面！要知道，元素控制力高低是相对的，在不同的位面，由于元素的结构的略微不同，控制力也会发生质的变化。不同的位面，元素的构成是略有不同的，你的元素控制力在奥莫大陆这个位面非常低，换一个其他位面，或许结果就不会相同。你的潜能如此巨大，连我都只能激发其中一小部分，这预示着肯定有一个位面适合你修炼来发挥这种潜能。我帮你测试一下，看看究竟哪一个位面适合你开发潜能修炼魔法。” 温妮飞到空中，张嘴吐出一颗小小的圆润的珠宝，缓缓落在乔智的手心里：“这是我的魔晶核，你双手捧着它，我调整里面不同位面的元素构成，看看你对不同位面的感应力，就知道你适合在什么地方修炼了。” 说罢，金丝雀温妮嘴里不停吐出一股股气流，乔智掌心那颗魔晶核也不停地变化着各种色彩。有时候非常的黯淡，有时候却发出微弱的蓝光。 乔智的心一直沉了下去。 突然，乔智掌心的魔晶核发出了耀眼的白光，这白光强烈得如同中午的太阳一般刺眼，将整个山谷都照亮了，附近的阴霾顿时四散逃开！ 金丝雀停止吐出气流，那耀眼的白光顿时消失了，魔晶核重新恢复了柔润的光泽。慢慢飞起，重新回到了金丝雀的口中，消失不见了。 金丝雀温妮欣喜地说道：“你非常适合在一个叫‘地球大陆’的异位面修炼，对那里的元素构成而言，你的暗元素控制力尽然出奇的高，甚至高到可以说是变态的地步了。坦白地说，在各个异位面修炼者中，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有这么高的元素控制力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那个位面，就能修炼魔法了吗？” “岂止是修炼魔法，在奥莫大陆这个位面，刚才那小姑娘凯莉水元素控制力奇高，算得上天才，而在‘地球大陆’位面，你的暗元素控制力却高得出奇，更算得上天才，而且，比较你们两在这两个位面上各自的元素控制力，你的甚至比她的高出十倍！” 元素控制力是一个修炼者能否成为顶级魔法大师最关键的因素。元素控制力越高，魔法最高值和魔法熟练度增长就越快。这就是为什么在同样的魔法学院里学习，凯莉只用了两个月就通过了初级班的测试，而乔智修炼了十年却也没能通过的原因。但如果换一个位面，如果乔智和凯莉都到“地球大陆”上去修炼，乔智在那里的元素控制力就反过来比凯莉高出十倍，那两人的成就恐怕就得反过来了。 乔智知道这个结果之后，顿时感到口干舌燥，天旋地转，一颗心砰砰狂跳起来，他喜出望外结结巴巴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道：“您，您能送我……去那里修炼吗？” 这话问出口，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情不自禁患得患失眼巴巴地望着金丝雀，生怕她小脑袋晃上一晃，那就一切全完了。 金丝雀小脑袋一歪，说道：“既然我告诉你了，当然是要帮你的了，所谓帮人帮到底嘛，我会送你去那里修炼的。” 乔智欢喜得胸口都要炸开了似的，真想跳起来哇哇大叫，手舞足蹈一翻，猛然想起一事，急声问道：“温妮大师！我在‘地球位面’修炼，魔法力增加之后，是不是只能在那里才能施展？回到‘奥莫大陆’会不会失效呢？会不会重新变回现在这样一点用都没有呢？” “当然不会！要知道，元素控制力唯一的作用，就是提升魔法力，也就是魔法最高值和魔法强度。修炼魔法就好比……好比在地上挖坑，元素控制力高的好比用锄头挖，而元素控制力低的好比用手刨，用锄头挖当然比用手刨要快得多。用什么工具只决定挖坑的速度而已，坑挖好之后，锄头和手也就没有意义了。修炼魔法也是这样，一旦你的魔法力提高了，元素控制力高低之分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你在那个位面提高了魔法力之后，返回奥莫大陆，尽管你的元素控制力在这里依旧恢复到很低，却已经无关紧要了，因为这时候坑已经挖好，魔法力已经提高。坑同样可以装水，你也同样可以使用高魔法力。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乔智欣喜地点点头，又问道：“请问，您刚才说的魔法最高值和魔法强度是什么意思啊？”这两个概念乔智在魔法学院没有学过，有些好奇。 “这是神界对决定魔法施展效果的因素的一种解释。魔法最高值决定你魔法值全满时能施展多次少魔法。神界对此有精确的计算，比如，召唤一次骷髅战士，需要十点魔法值，你魔法值全满是十点，你就只能召唤一次骷髅战士，然后需要通过冥想回复魔法值全满。而假如你魔法值是一百点，你就能同时或者连续召唤十只骷髅战士。所以，魔法最高值的高低，决定你能一次施展多少个魔法，而不用冥想回复魔法值全满再施展。” “我明白了，那魔法强度呢？” “魔法强度，就是你体内魔法力施展后产生的魔法效果的强度。比如刚才，我激发你潜能的方法，就是数十倍地增强了你的魔法强度，这样，你施展出来法术就威力惊人，同样是一级魔法，但他们却抵挡不住了。另外，魔法强度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回复魔法值全满的速度，体内魔法用光之后，要冥想恢复魔法值，魔法强度越高，恢复的速度也就越快，高到一定程度时，就能做到瞬发。因为有的魔法施展一次就需要耗费掉全部的魔法值，比如禁咒魔法，做到瞬发，就能连续不断施展出威力惊人但耗费魔法值非常高的高等级魔法了。” “太好了！”乔智高兴得手舞足蹈，“我去的那个位面，魔法师很多吗？” “不，那里没有魔法师，他对通过控制魔法元素来修炼魔法似乎并不感兴趣，他们感兴趣的是研制一些奇奇怪怪的武器。不过，这些武器的威力并不比你们奥莫大陆的魔法威力小哦。” “啊？什么武器啊？” “比如有一种叫‘重机枪’的，射出的子弹跟下雨一样猛烈，比魔法的‘冰凌雨’威力不差，有一种叫‘坦克’的，能将坚固的大石头都炸烂，相当于高级魔法师使出的雷法效果，还有一种叫潜艇的，能在水下持续航行很长时间，比你们魔法圣导施展的无空气呼吸的魔法‘亡者之息’相比并不差。对了，有一种武器叫‘导弹’，能自动跟踪目标直到炸毁目标，比魔法圣导们使出的‘追踪魔法’还要厉害。” 乔智有些傻眼：“听魔法学院训导师们说，我们的魔法至尊，能翻江倒海，瞬间毁灭整个城市，他们能吗？” “当然能，他们有一种叫‘核弹’的，别说一座城市了，一旦爆炸，甚至能瞬间毁灭一个小王国！这样的‘核弹’，这个大陆上听说有上万枚！你们奥莫大陆有上万个魔法至尊吗？” 乔智张大嘴，半天合不拢，摇了摇头：“听说整个帝国下位魔法至尊也只有两三个而已，别的王国不清楚。——那他们要是穿过空间之门杀过来，我们大陆不是完蛋了吗？” “倒也不能这么说，你们两个大陆各有所长，级别能力都差不多，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败说不准的。再说了，空间之门只有神界才能打开，而且，你们两个大陆之间的空间之门只允许灵魂穿越，所有物品都带不走的。所以，你们两个大陆想打起来都没办法的。他们也没办法将那些核弹带到你们大陆来。” “哦！”乔智这才略舒一口气，“那我去了哪里，怎么修炼呢？” “那个大陆阴暗面的黑暗元素非常高，恐怕是我见过的位面里最高的了。这些黑暗元素会作用于那些意志薄弱者的大脑，促使他们进行犯罪。所以，你能从犯罪分子身上感应到黑暗元素的存在，不过，如果作案时间距离比较久远的话，只要他没有犯新罪，原先聚集的黑暗元素就会越来越淡，最后消失。所以，你感觉到黑暗元素的人，是那些新近犯罪的人。你在那里的修炼方法，就是通过侦破这些人的犯罪，来寻找并制服这些罪恶的暗灵元素，你的暗灵魔法最高值和魔法强度就会得到提高和强化了！” “这样啊……，可是，侦破犯罪我不会呀！” “这简单，我帮你选择一个即将死去的会侦破的人的躯体，你附身在他身上，取得他的大脑记忆，与你的记忆合二为一，这样不就会侦破了吗？” 第9章 附身法医 乔智简直有些感触涕零：“太好了，真的太谢谢您了，不过，一个月后就是学院的期末测试，我怎么回来呢？” “我打开空间之门接你回来啊。” “好的，那我测试完了，还得回地球位面修炼，您，您再送我回去吗？” 金丝雀晃了晃小脑袋，眨了眨小眼睛：“这么麻烦啊，接你回来考完试，然后又送你去，那边修炼这边上课，送你去又接你回来，那我什么事情都别干了，整天接送你上学就行了。” 乔智涨红着脸，既不好意思又有些紧张，生怕神鸟嫌麻烦不帮自己了。 好在神鸟说话还是算话的，小脑袋晃了晃，说道：“我没时间整天跟着你东跑西跑的，这样吧，——”金丝雀温妮从口中吐出一个明晃晃的小珠子，缓缓飞到乔智掌心里，“你把它吞下，然后我教你一个打开位面之门的咒语，念动咒语，你就能自己在‘地球大陆’位面和你们‘奥莫大陆’位面来回穿梭了。等你将来修炼好了，不用去那里修炼了，再把这珠子还给我。” 乔智感激得嘴唇直哆嗦，使劲地点点头，将珠子攥得紧紧的，小心地问道：“我吃了这珠子，那你还有吗？会不会影响你自己的穿越？” “放心好了，我穿越位面不靠这小珠子的。” 乔智这才放心，小心翼翼将掌心那明晃晃的小珠子放在舌头上，品了品，凉凉的，咕咚一声咽了下去。只感到一阵清凉透遍全身，十分的舒畅。 金丝雀教了乔智那开启位面之门的魔咒，魔咒虽然是由一些枯燥而没有意义的词汇组成，好在乔智记性很好，费了一会工夫也就记住了并背了个滚瓜烂熟。 金丝雀温妮叮嘱道：“穿越位面有一些意料不到的危险，所以要尽量减少穿越次数，——如果有什么重大事情要找我，可以将这咒语反着念三遍，我就知道了，会用意念和你交流的。不过小事情就不要找我了。我很忙的。” 乔智急忙鸡啄米一般点头答应，想起一件事，又问道：“我是灵魂穿越过去，是吗？” “是的。” “那……如果只是灵魂穿越过去，那我这边的肉体呢？” “这你不用担心，你念动咒语后，我那小珠子在送你穿越过去的同时，会将你在奥莫这个位面的肉体自动隐身并保护起来，这种隐身来自神界，就算你们位面的魔法至尊都看不见的。等你穿越过来之后，你会自动附身在这肉身上。” “可是，我穿越过来之后，‘地球大陆’那个位面的肉身又该怎么办？” “同样道理，也会被那小珠子自动隐藏并保护起来，那边的人也看不见的。不过，你从那个位面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想好借口，免得凭空失踪了让人着急。” “好的，那个位面的时间和我们这边一样吗？” “地球大陆与奥莫大陆非常相似，每昼夜的时间是一样。当然，也有一些不相同的地方，我就不一一说了。等你承继了那个会侦破的人的记忆，具备那个位面的知识后就自然知道了。——现在，我帮你确定一个穿越过去的附身人，这人必须会破案才行。设定好之后，你以后穿越过去，那个位面的落点就是他的肉身，回到这个位面的落点就是你自己的肉身，这个穿越路线我已经固定，两个位面其他地方你是没办法穿越去的，只能在这两个点上来回穿越。” “哦，我明白了。”乔智忙不迭点头。 金丝雀闭上小圆眼睛，小脑袋上冒出丝丝白烟，慢慢飘上空中。好一会，终于睁开了眼睛，说道：“很凑巧，我找到了一个会侦破的人，名字发音也叫乔智，是一个公安局的法医，他刚刚在一场车祸里死去了，我设定好你灵魂穿越过去后附身在他的身上。” “公安局？法医？”乔智感觉很新鲜。 “嗯，公安局类似于你们奥莫大陆的裁判所，也是一个负责追捕罪犯的机构。这个位面大陆别的国家这种机构一般都叫警察局。你附身的那个法医，住在那个位面一个叫‘中国’的国家里一个叫‘清河市’的城市，他是这清河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的法医。这清河市经济发达，人口密度大，污七八糟的事情多了去了，所以社会黑暗元素非常多，很适合你修炼暗灵力的。” “中国？清河市？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乔智一下子接触了太多的新名词，有些迷糊。 “呵呵，别着急，你过去之后，承继了那法医的记忆，这些也就全都会明白的，——好了，你可以念咒打开位面之门了！” 一听说要穿越了，乔智又是紧张又是兴奋，这边家里他倒不用担心，以往的实习期一个月里，他都是呆在修炼场里，期满才回去的。他对金丝雀温妮一连串的道谢之后，这才凝神静气，念动刚才金丝雀温妮教的魔咒。就听空中一声轻响： 呼啦～！ 显出一个直径两米大小的幽暗的圆圈漩涡。漩涡中间，幽深而神秘。 乔智试探着伸手过去触摸了一下，凉凉的，却没有别的异样，回头过来，说道：“谢谢你！温妮大师。我将来魔法有成，一定会报答你的！” 金丝雀小脑袋晃了晃，朝他眨了眨眼睛。 乔智望了一眼那幽暗的漩涡之门，怀着一颗怦怦乱跳的心，将眼睛一闭，迈步跨入了那银光闪闪的大圆圈里！ 刹那间，他感到全身被瓦解了成了无数的颗粒，但思想却始终保持着清醒，那些颗粒在五光十色的光环中旋转着，速度越来越快，四周光环渐渐消失。 一阵黑暗后，远处出现了一道亮光，越来越亮了，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市，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紧接着轰的一下，他脑袋一昏，四周一片漆黑。随即，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被挤在某个狭窄的空间里，根本动弹不得，胸腹间被死死压住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正在他憋着气惊慌失措的时候，有件什么东西插进这狭窄的空间，就听吱吱嘎嘎的声音响起，狭窄的空间被强行撑开了。他感到胸腹压力顿时减轻，也能喘气了。随即，有亮光射入，一个穿着制服的人艰难地爬进来，将自己拉着拖了出去，让自己躺在冰凉的地上。 他耳边听到四周传来说话声： “快瞧！人救出来了！消防队的那大钳子还真厉害！一下就把压瘪的车厢给撑开了。” “什么大钳子，那叫液压扩张钳，是消防队专门用来救人的！” “是吗？咦！快看，从车里拖出的那个，是个穿白大褂的警察！” “懂都不懂！什么穿白大褂的警察，——那叫法医！” “法医？就是那些警察刚才说的那个已经死了的法医吗？哎呀真可惜，不过就算是医生出车祸也一样要死！看他那样子一动不动的，肯定死了！” “胡说什么啊，没看见他脑袋动了一下吗？肯定没死！” …… 乔智脑袋的确动了一下，随后他慢慢抬起了手，瞧了一眼，心想，难道，这就是金丝雀说的灵魂附体吗？还真是的，成功穿越过来了！附在这个出车祸死去的，名字也叫做乔智的法医身上了！ 就在这时，几个嘈杂的脚步声围拢了过来，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叫道：“乔法医！你没死啊？太好了，感觉怎么样？”声音又快又脆，很好听。 乔智睁开眼，感觉灯光乱晃，又急忙闭上，抬手挡住光线。 耳边听到一个年轻小伙子高兴的声音：“乔哥！喂！你还没死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都给嫂子打电话报丧了！哈哈，太好了！” 又一个浑厚而略显冷漠的声音说道：“小孙，你刚才不是说乔智已经死了吗？” 那小伙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刚才爬进去摸了他的颈动脉，的确不跳了，用手电检查瞳孔，对光也没反应了啊！” “放屁！你见过死人能举手的吗？乱弹琴！——行了，黄法医，你给乔智检查一下，看看伤到骨头内脏没有，伤到了就送医院，没伤到还能动就给老子爬起来干事！别给老子躺在地上装孙子！” 乔智肚子有些气：这人怎么这么说话！耳边听到咔咔清脆的脚步声走近，一阵女人的幽香袭来，感觉有个女子蹲下身摸了摸自己的胸腹和四肢，又小心地挪动了一下，然后用淡漠的声音道：“刘队，乔法医没发现骨折，也没发现内出血或者脑震荡迹象，目前看没什么大问题。” 这时，乔智耳边传来另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奶奶的，他头皮都没擦破，这样子肯定又是想躲懒，唉！年轻人不思进取怎么行啊！” “就是嘛，找个理由就偷懒，真是的。” 最先那个声音又急又脆的女声道：“哎！马探长，别这样说哟！谁刚翻车能马上平静地爬起来的？你们的车没翻当然镇定自若，你没看见周主任老头一个还一屁股坐在马路上发傻呢。” 乔智心里很不舒服，除了后面这个女人还能说句公道外，其余的人说话都够难听的。 第10章 下岗女工 乔智现在还顾不得这些，他刚刚附身，还不太适应这个身子，此刻，那位刚死去的法医脑海中的全部记忆，已经开始与乔智自己的意识融合了。脑海里嗡嗡的跟一大群苍蝇在里面开会一般，杂七杂八的声音响成一团。渐渐的，脑海终于恢复了平静，两个记忆成功融合了。乔智迅速搜索着那死去法医的记忆。 这些记忆告诉她，刚才凶巴巴说话难听叫他别躺在地上装孙子的叫作刘队的男人，他们的头，——清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长刘威；后面说自己想偷懒不思进取的那中年人，是刑警大队重案中队长江辰；那说话阴阳怪气被称为“马探长”的，是重案中队第三组探长马尧；那称呼自己为“乔哥”的说检查发现自己死了的小伙子，是这刑警大队下属部门刑事科学技术研究所（简称“刑科所”）里的物证法医兼刑事摄像员孙翰，是自己附身的那死去法医的铁哥们；那声音淡漠给自己检查身体的年轻女子，是他们刑科所DNA检验法医兼刑事摄像员黄晓莺。最后那个说公道话声音又急又脆的女子，是重案中队一组的女探长肖云琦。这几个人坐在另两辆车里，所以没事。 乔智脑袋里接着转悠，搜索着那死去的法医关于自己的记忆。 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这法医是从刑警学院法医系毕业考入市公安局的，是刑科所负责尸体法医病理解剖和活体检验的法医。 这人业务能力不错，喜欢动脑子。但工作责任心很差，整天吊儿郎当，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经常找借口不上班，所以单位领导都不太喜欢他。难怪刚才刑警大队长那样和他说话了。不过这法医油嘴滑舌的挺有女人缘，虽然是法医，还是先后谈了好几个女朋友，最后和一个漂亮的下岗女工好上后，两人同居了。这女工名叫宋韵霞。两人好的时候，宋韵霞所在的工厂效益不错，后来被厂长书记贪污挪用搞垮了，现在下岗，在一家服装店打工。 接着，他又搜寻到了这一次任务的记忆，——他们刚刚接到局指挥中心电话，说一个私营招待所有人跳楼身亡，而且在招待所五楼的一间客房里的大床上还发现一具赤裸的年轻女尸。他们立即分乘三辆车赶往出事现场勘察。这法医坐的这辆车为了躲避一个突然横穿马路的小孩，撞上街道隔离带，然后翻转倾覆了。 他活动了一下四肢，肢体没有大的损害。记忆里的法医知识告诉他，这法医死于体位性窒息，他们的车翻转时法医坐部分的车厢被撞瘪了，由于变形的车体压迫，导致他胸腹被紧压在双腿间而无法正常呼吸，最终窒息而死。所以，整个身体除了一些表皮擦伤外，没有骨折，内脏也没受到损害。 女探长肖云琦训了那马尧探长几句后，蹲下身问乔智：“乔法医，感觉怎么样？” “没，没什么大问题，谢谢！”乔智感激她刚才替自己说了句公道话，朝她笑了笑。 这女探长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刑警学院毕业。一头齐肩短发，剑眉飞扬，大眼睛亮亮的，身材修长匀称。整个人显得很精干。 肖云琦听乔智说没事，笑道：“那就好，我们刚才还以为你以身殉职了呢，呵呵”笑着起身走开了。 那法医的哥们孙翰蹲下来拍了拍乔智的脸颊，低声道：“乔哥，没事吧？没事就起来，那边还等着勘察现场呢，刘队生气了可不是好玩的。” 乔智在孙翰的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转着脑袋四周瞧了瞧：“别的人伤得怎么样？” “都没什么大事，就司机老李腿断了，120急救车已经送走了。妈的这老李开车飞快，早晚出事，吃点苦也活该！对了，周主任人被吓着了，现在还坐在地上迷糊呢。——刚才我被你吓死了，我还真的以为你死了呢？脉搏什么都没有了，我都跟嫂子打电话说了……” 乔智一边听他唠叨，一边新奇地四周张望着，端详着这个“地球大陆”位面的情况。大街上路灯很明亮，四周有几个交警、医生护士和消防队的人正忙碌着，好多人远远围着瞧热闹。 他慢慢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转身瞧了一眼他们出车祸的那辆警车，正仰面朝天躺在那里，已经摔得不成样子。远处街道上车水马龙。虽然他记忆中有车辆的知识，但毕竟还是有些陌生，在奥莫大陆，是没有车辆这个概念的，中高级魔法师们都是用飞行的，普通老百姓，那就是骑马走路。 高楼大厦林立四周，这些用钢筋水泥浇筑的建筑，在奥莫大陆也是没有的。还有路两边那叫做路灯的闪闪发亮的东西，记忆里称为电灯，是用一种叫电的能量发动的。还真是神奇。难怪温妮大师说，这个位面的人喜欢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看来，这些东西还真够古怪的，不过很有意思也很吸引人。 这时，孙翰的电话响了，忙掏出来接听：“喂～！哦，嫂子啊！……我们的位置在……，算了你不用来了，嫂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乔哥他没死！还活着呢……喂！喂！……嫂子，怎么不说话？没高兴得晕倒吧？哈哈……，真的，乔哥没死，刚才我看错了，不好意思……，对！都没受伤呢……，啊，他就在我身边！……好！好！我让他接电话啊……！——乔哥，你电话，是嫂子！” 乔智还在新奇地东张西望四处乱瞧，那年轻人拿着电话捅了捅他。 电话？一种能相隔很远听到对方声音的宝贝！比魔法圣导的千里传音还要厉害。 乔智立即接了过来，先新奇地观察了一下，心想这玩意还怎不错，不管相隔多远，都能立即听到对方的声音，还真是宝贝，在奥莫大陆，只有魔法圣导才能千里传音，一般老百姓，那还都得写书信邮寄的。 他根据记忆里使用电话方式，小心翼翼将电话放在耳边：“喂……！” “老公！真的是你！你……你真的没事？” 记忆立即做出反应——这声音是那法医的同居女子宋韵霞的。两人没领结婚证，但以老公老婆相称了。在奥莫大陆，乔智十年来一直苦修魔法，全身心要实现老爹的望子成龙的夙愿，从来不去想这些男女之事，所以十年里没有什么两情相悦的经历，既没成亲，也没相恋的女友。现在，却凭空得了个未婚妻，这禁不住让乔智口干舌燥，周身热血奔涌。 乔智咳嗽一声，按照记忆里那法医的话语回答着：“老婆，别担心，我没事的！” “……呜呜呜”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一阵喜极而泣的呜咽，“刚才孙翰打电话说……说你出车祸……，我好害怕……呜呜呜……” 乔智有些感动，这种感动是来自于乔智自己的思想。他忙笑着宽慰道：“别担心！老婆，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可能是刚才吓昏过去了，孙翰这家伙以为我隔屁了，这才谎报军情，其实我没事的。别担心啊！嘿嘿嘿” 乔智很快掌握了记忆力那法医常使用的词语，并熟练地运用起来。 电话那头宋韵霞的哭声更响了，这是一种充满幸福的哭泣：“老公，我……我想过来看看你～，行吗？” 听未婚妻要来，乔智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虽然脑海里已经有很多与这个同居未婚妻的记忆，包括两人欢爱的记忆，可是，真要见到真人，他还是心头有些发虚。下意识说道：“不！不要来了，我们马上要去勘察现场，没空说话，你放心好了，勘查完现场我就回来！” “嗯，那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不用等，你先睡！”乔智按照脑海里那法医的记忆回答，想想又觉得有些太过生硬，放缓了口气，说道：“韵霞，我们可能会工作很晚，别等了，你困了就先睡啊！” “嗯……” 乔智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听到这话之后的震动，他本来还想继续说几句，这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便说了声：“就这样，拜拜～！”挂断了电话。 这时，刘威大声道：“行了，这里留给交警处理，所有的人坐我的车，挤一挤，立即赶去勘察现场，那边还等着！对了，孙翰，你马上爬进车里去把乔智和老周的勘查箱拿出来！” 孙翰答应了一声，忙爬进那摔瘪了的刑事勘查车里，将两个法医勘查箱取了出来。 乔智瞧见他们刑科所主任周仕元还傻呆呆坐在街边水泥地上，两眼发直，忙走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周主任，你没事吧？” 周仕元是刑科所负责痕迹检验的法医，是个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头，没几年就要退休了，没想到遇到这场车祸，真是吓得够呛。 第11章 “夜来香招待所” 乔智记忆告诉他，这周主任头发花白，还只是个副科干部。公安局是市政府下设部门，按照正规人事编制只是正科级，不过，为了强化公安工作，传统上他们的局长都是由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或者副市长兼任，要看各个时期市领导对公安工作的重视程度而定。这样，他们市局的级别也就都高挂一级，和检、法两家平级了，从领导级别上甚至还凌驾于检法之上。刑警大队长也高挂正科级，刑科所属于刑警队下设单位，虽然号称“研究所”，那是为了对外承揽亲子鉴定等方便，其实只是副科级，那还是高挂了的结果。所以周仕元混了一把年纪，还只是个副科级干部。不免有些同情。 周仕元在地上傻呆呆坐了半天，这时候已经勉强缓过劲来了，瞧了一眼乔智脑袋上的鲜血，惊问：“小乔，伤得怎么样？” 乔智抹了一把，笑呵呵道：“皮外伤而已，没问题的。” “不能大意！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主任你呢？没问题吧？” “我没事！”周仕元在地上坐了好一会了，终于缓过劲来了，挣扎着爬起来，“咱们走吧，刘队催了呢。” 乔智搀扶着周仕元，挤上警车，拉着警笛跟着刘威的车朝前开去。 开了一段路，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大街，钻进了一条比较幽暗僻静的小巷里。再往前开一会，便望见不少人围观着什么，估计是到了现场了。 果然，当地的“灵秀派出所”的警员已经拉出了隔离警戒线，将一栋五层临巷小楼的门口围了起来。小楼门上挂着一块简陋的招牌“夜来香招待所” 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了，但由于天气炎热，很多人还没入睡，所以围观的人不少。乔智他们下车后，取出“刑事勘查证”挂在胸前，钻进了隔离警戒线。 里面负责的灵秀派出所所长王盾急忙迎了上来，跟刘威大队长打招呼：“刘队！你们来了？” 刘威点点头，扫了一眼现场，只见这招待所门口不远处的人行道上躺着一具尸体，用白布盖着头部。 尸体旁边，有一台摔瘪了的空调机。散落的零件四处都是。 刘威问：“王所长，情况怎么样？” 王盾所长道：“我们接到110电话通知说这里发生命案，就先赶来了，初步了解，是这招待所大厅登记处的一个名叫孙倩的女服务员打电话报的警，地上有一具男尸，全身赤裸，脑袋都摔烂了，还有一些散乱的衣物，身份还不清楚，好象是从五楼摔下来，五楼外面有间房屋的空调机架子散架了，掉了下来，可能是这男人抱着衣服光着身子踩在上面一起摔下来的。楼上那间房里的床上有一具女尸，我们初步检查，已经没气了，年龄大概二十多岁，也是全身赤裸。我们就保护了现场等你们来。现场没有移动过。情况就是这样。” 刘威点点头：“把那报警的女服务员叫来，我有话要问。” 那女服务员孙倩很快过来了。这女子身材不错，胸脯颤巍巍的十分丰满，描着红红的嘴唇，穿着打扮很暴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被这突发的事件给吓得不轻，曲线玲珑的身子都还有些轻轻发颤。 刘威问：“你把经过说一下。” “是这样的，我当时在登记室里嗑瓜子看电视，就听到外面嘭的一声闷响，把我吓了一大跳，瓜子都抖落了。我马上跑出来一看，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全身光光的，脑袋都摔烂了，衣服还有烂零件摔得到处都是。我吓得尖叫，隔壁商店的老李他们也出来了，抬头看，说可能是有人跳楼了。我看五楼506房间空调机也掉下来了，架子还挂在那里，我就奇怪了，那房间没租出去啊，怎么会有人呢？我赶忙跑上楼去，房门没锁，我推门进去开灯，灯也不亮，好在窗户外面有亮光射进来，朦朦胧胧看见床上躺着一个女的，身上光光的，一动不动，我喊了几声也没见她有反应，我就马上打手机报110了。” “那时候是几点钟？” “十一点。” “你能肯定吗？” “能肯定，因为韩国电视剧是十一点准时开演，电视剧刚刚出字幕，就听到那男的跳楼了。所以肯定是这个时间。” “跳楼的这个男的你认识吗？” “不认识。” “楼上除了你们招待所，还有别的单位吗？” 孙倩摇摇头：“没有了，楼上五层都是我们招待所的房子。没有别的单位。” “这人不是来你们招待所的住户吗？” 孙倩肯定地摇摇头：“不是！我没见过这个人。” “那他怎么进的这五楼506房间？” “我光顾看电视了，没注意。” 刘威走到招待所门口，这招待所十分简陋，推开木门，里面就是上楼的楼梯，没有路灯，也没什么监控设备。楼梯角有一间房间亮着灯，窗户很小，玻璃上用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住宿登记”几个字。房门敞开着，里面一台老式电视正播放一部韩国肥皂连续剧。电视对面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放着一把椅子。从布局来看，坐在这椅子上看电视，正好是背对着楼梯的。 刘威指了指登记处：“你就在这里看电视吗？” “嗯！” “那你背对着楼梯，这男人上楼你看得见吗？” 孙倩有些紧张地摇摇头，低声说道：“老板说过，进出招待所的人，不用仔细盘问，也不要管。这样方便顾客，顾客才愿意来。所以我们都从来不去看进出的人。” 的确，这种低档招待所，服务的主要的住客就是那些卖淫嫖娼者或者搞婚外恋、一夜情的人，要是查得太严，人家就不敢来了。 “你看到的五楼506房间里死的那个光光的女人，是你们的住户吗？” “不是，不过我先前好像见她上去过，我有一点印象。” “说说经过。” “嗯……好象是十点钟左右吧，准备时间记不清了，来了个女的，因为穿了一身名贵的套装，是粉红色的，很抢眼。我平时喜欢看时装杂志，我看那套装好象是意大利的什么名牌，反正很名贵的。这种人一般是不来我们这种宾馆的，所以我有点奇怪，但没有问，她看了我一眼，就上楼去了。我也没理她。” “你怎么确定五楼506房间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这个人呢？” “我看见那房间地板上脱下来的套装，和先前上去的那个女人的很像，所以估计是，但我没敢看那死人的脸，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 “既然这死了的男人和女人都不是你们招待所的住户，那他们怎么进入五楼这房间的？” “不清楚，五楼506房子没有今天没租出去，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可能是从别的房间翻过去的吧。——我们房间的门都从来不反锁的，从里面随便可以打开。以前我们就曾经抓到过偷偷翻进来睡觉的人。送到派出所罚了款的呢。” “翻进去？”刘威出了登记室，来到招待所外面，站在人行道上抬头看。这招待所地处僻静的小巷，夜晚行人很少，路灯相隔很远才有一个，而招待所门口正好在两个路灯之间，所以，黑漆漆的几乎看不清楚楼上的情况。 刘威叫周仕元拿来勘查照明灯打光上去，这才看清楚。 只见楼上每间房外面都有老旧的空调机，窗户是铝窗推拉结构，房间与房间之间只相隔一堵墙，而且，每一层楼窗户外都有一道横亘整个楼层的通道，是用来搁置空调机架子和维修装卸空调机用的，通道比较宽，如果谨慎一点胆大一点，抓着窗户踩这通道爬过空调机，就能到达其他房间。 整栋楼有两个从房顶一直到地面的排水铁管。清河市多雨水，所以楼房都比较注重房顶的排水，固定在墙壁上的铁管，虽然早已经锈迹斑斑，但还是很结实的。身手稍微灵活一点的人，沿着这排水管道就能爬上去到达每一个楼层，并不比爬树困难。 这样看来，不仅整个楼层入住的房客都有可能从外面翻到别的房间，外人也能从排水管爬上去进入房间里。排查范围立即加大了，这让刘威很头痛。 想了想，他将重案中队长江辰和重案中队一组的女探长肖云琦叫到招待所一楼的登记室里，吩咐：“江队带几个人和派出所的兄弟们一起先进行外围调查走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肖探长，等一会你负责调查这服务员孙倩，尽可能搞清楚今晚入住的人，以便开展相应的调查走访。” 江辰和肖云琦答应后，带着人走了。 第12章 灯泡不亮 刘威对周仕元和乔智他们说道：“周主任，你带孙翰先勘查下面这男尸！小乔和黄晓莺带这个女的上楼去辨认一下尸体，看看是不是先前上去的女人，然后勘查楼上的女尸——乔法医？乔智！” 乔智一直站在门口瞧那叫“电视机”的东西，虽然那法医的记忆里有这东西，但乔智自己还是第一次看见，所以有些新奇。刘威叫了他两声，这才反应过来：“啊？” “看什么呢？叫你和黄晓莺你们两带这服务员上楼去看看那女的是不是先前上楼的女人，然后开始勘查！你先查楼上，苏法医查楼下，查完了交换勘查。行动！” “是！刘队！”乔智忙提着法医物证勘察箱，和黄晓莺一起，跟着服务员孙倩上楼。 楼道很黑，每一层楼的楼梯口有一盏十五瓦的小灯泡发出昏暗的黄光。整个楼道黑乎乎的。 黄晓莺走在最前面，用勘查照明灯打着光照亮，乔智和孙倩并排走在后面，这孙倩上楼时一对丰乳不停的上下颤动，仿佛要破衣而出一般，尤其是那深深的乳沟，更让人销魂。乔智以前在奥莫大陆一心修炼，哪里见过这种景色，虽然那法医的记忆里有不少艳情回忆，但那都是记忆，哪比得上这真实的景色呢。所以，他盯着这少女深深的乳沟瞧了好几眼。 忽然，他感觉到这女子身体四周围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暗元素！ 顿时，他想起神鸟温妮说过的，这“地球大陆”的犯罪分子身上会有暗灵元素存在，难道这女子是犯罪分子吗？乔智立即警惕地盯着她上下瞧着。 孙倩见这警察对自己身材着迷，顿时忘了恐惧，恢复了暧昧本性，扑哧一声笑了，有些得意地朝乔智飞了个媚眼，腻声说：“帅哥，你是刑警队的吗？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乔智。” “哦，嘻嘻，我叫孙倩，是这里的服务员，我明天晚上轮休，有空请我去吃宵夜嘛！” “啊不，我……我明晚还有事情。” “哦，没关系，你随时都可以来这里找我。嘻嘻，你长得好帅哦！还没女朋友吧？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两个妹妹认识一下啊？我的姐妹都很漂亮很懂事的哦！”孙倩说着故意挺了挺高高的胸脯。 乔智毕竟十八岁了，不用那法医的记忆也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赶紧板着脸，不说她说笑。却更用心地体察着这孙倩身体四周的黑暗元素情况。这是他第一次体会这种通过黑暗元素聚集发现罪犯的感觉，所以有点紧张而又很新奇。 孙倩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有些害怕，不过刚才他看着自己乳房的样子，已经泄漏了他的本来面目，所以也就不怕了，吃吃娇笑着：“乔哥，别紧张，嘻嘻嘻，不过是耍朋友，有什么嘛，派出所的王所长和我们熟得很，我们姐妹最喜欢你们警察了，尤其是你们刑警队的帅哥。姐妹们都说，你们警察那个……好猛好酷的！嘻嘻嘻” 乔智还是没搭理她。 黄晓莺却转过身来，盯着孙倩道：“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把你送扫黄组去！” 孙倩赶紧闭嘴，低着脑袋跟着上楼。 乔智还再不时转身观察孙倩，想看她有什么端倪来，那孙倩却以为乔智对她有意思，偷偷朝他飞媚眼，甚至还伸出香舌暧昧地舔弄着自己的朱唇。 上到五楼，那506房间门口站着两个派出所的干警，都与那法医认识，点头打招呼道：“乔法医，小黄，你们来了！” 乔智点点头，来到门口。开始准备勘查工作。 他已经承继了那死去的法医大脑的所有记忆，当然包括法医勘察方面的知识，所以，他根据这些知识开始了勘查，先打开法医物证勘察箱，取出乳胶手套戴上，伸手去开门边的吊灯开关，吧嗒了几下灯却没有亮。 乔智转身对孙倩道：“你们这什么破旅馆，连电灯都是坏的。” 孙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先前我上楼开灯也没亮，这楼房是好多年的老古董了，线路经常出点小问题的。要不我去拿个灯泡来换上？” 一旁的黄晓莺板着脸道：“不用了！”拿出勘查照明灯递给一个警察：“师兄，帮帮忙照亮。”取出物证号牌，小心进屋，放置在屋里各处可疑痕迹位置，然后拿起脖子上的照相机，喀嚓喀嚓开始拍照起来。 黄晓莺是他们刑科所的DNA法医，孙翰是物证法医，都不是专职刑事照相员，由于科里编制少人手不够，没有设专职刑事照相员，所以局里便选派她和孙翰两人去刑警学院进修了几个月的刑事照相，遇到现场勘查，都是他们俩兼职照相和摄像。 在黄晓莺拍照的时候，乔智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情况，在勘查照明灯的照耀下，还有黄晓莺数码照相机闪光灯的闪烁下，房间里的情况还是看得很清楚的。这房间是个单人间，进门左边是窄窄的卫生间，散发着一股铁锈味道。房间里的正中放着一张大床，被子凌乱，赤裸的年轻女子的死尸仰面躺在床上，地毯比较陈旧，但还算干净，散落着几件女子的粉红色的衣服。临街的窗户大开着。 等黄晓莺等整体照相完毕后，乔智这才进屋，转身对孙倩说：“你跟着我走，别乱走，当心破坏地上的痕迹！” 黄晓莺有些奇怪地瞅了乔智一眼，像是在问乔智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今天怎么按规矩来了？” 记忆告诉乔智，他附身的那法医以前勘察现场都是马马虎虎的，所以黄晓莺很看不惯他。这一次自己按部就班进行，反倒让这黄晓莺感到奇怪了，便笑道：“怎么？这样不好么？” “好！当然好了，你要早能这样好好干，我们也不会连带被队长骂了！” 那是自然，勘查工作是整体工作，其中一环出现问题，会影响整个勘查效果，更将直接影响到案件的侦破。乔智以前出勘现场，马虎不负责，时常出错。而队长一骂就是将整个刑科所一起骂，大家跟着乔智倒霉。所以对他怨气也不少。 乔智现在可不一样，案件侦破关系到他的暗灵魔法力增长的问题，事关切身利益，当然不能马虎从事了。乔智对黄晓莺怪模怪样深深一礼，学着京剧拿腔拿调说道：“黄美女，以前都是哥哥我的不对，哥哥这厢赔罪了～！” 乔智说完，忽觉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油嘴滑舌，想想应该是那法医的记忆在作怪，那法医就是嘴甜会讨女孩子喜欢，所以尽管是法医，却还是先后谈了好几个女朋友，最后还跟漂亮的女工宋韵霞同居了。两人的记忆融合之后，乔智会不由自主受到那法医意识的一些影响。 黄晓莺丝毫不为所动，连笑都不笑，冷冷道：“你那一套找你那些妹妹们使去！” 乔智不敢再逗她，尴尬地干笑两声，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痕迹，来到床边瞧了瞧床上的女尸，问孙倩：“你看看，是不是你先前看见上楼来的那女子？” 孙倩害怕地站得远远的瞟了一眼，点点头。 黄晓莺凶巴巴叫道：“喂！让你仔细辨认，你隔那么远，怎么看得清楚？靠近点，到床边来仔细看清楚！人命关天可不是开玩笑的！” 孙倩对这女警有些害怕，急忙上前几步，大着胆子仔细看了看床上尸体那张惨白的脸蛋，又瞧了瞧床边地上凌乱的粉红色高档套裙，点头道：“是，是先前上来的那个女人！” 乔智一直在琢磨孙倩身上那黑暗元素聚集的原因，孙倩那模样十有八九是卖淫女，那黑暗元素聚集难道是因为她涉嫌卖淫？不对，脑海里的记忆让他知道，卖淫在“地球大陆”中国，只是违法行为，还不够成犯罪，而金丝雀温妮说了，黑暗元素聚集者，说明是实施了犯罪的人，那就说明不是因为卖淫，而是别的犯罪。他问孙倩道：“这两个人死的时候，你真的在楼下看电视吗？” 孙倩瞪大了眼睛：“当然了！那个男的摔下楼，咚的一声震得我都跳了一下呢，我跑出去的时候，隔壁商店的老李也跟着出来了，还有他老婆，还有其他商店的人，要不你等一回可以问他们啊！” “我会问的！”乔智冷声说，对门口派出所干警道：“师兄，麻烦你带她下去，交给下面的重案中队一组肖云琦肖探长，她要问些事情，顺便做一下辨认笔录。” 孙倩跟着那干警走了，虽然乔智态度冷淡，可这孙倩似乎并不在意，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乔智一个媚眼。乔智假装没看见。他来这地球大陆可是为了修炼提高暗灵魔法力，不是泡妹妹来的。这里的妹妹又带不回奥莫大陆，泡了也白泡。 乔智讨好地朝黄晓莺笑了笑：“这女人真讨厌！” “是吗？”黄晓莺神情淡漠地回了他一句，举着照相机又喀嚓喀嚓拍了起来。 第13章 疑惑的体表检验 记忆告诉他，法医黄晓莺对人向来都是冷若冰霜的，很难看见她微笑。乔智也不奇怪，打开挂在衣服外面口袋的微型录音笔，开始对尸体进行体表检查，一边检查一边口述检查情况，这些将来写尸检报告要用的： “死者女性，年龄约二十至三十岁，黑色长发齐背，尸体全身赤裸，仰面，两腿分开约三十度，双手向上弯曲分别位于头两侧。尸长一百六十三厘米，体重约五十公斤，尸斑暗红，分布于颈后项部、腰背及四肢背侧未受压部位，按压退色，大部分成块状，少量开始融合成片状。下颌、颈部、手臂和腰部出现尸僵。角膜透明，双瞳等大，直径五毫米，双耳腔内未见明显异常。颜面部发绀肿胀成青紫色，眼结膜、口腔粘膜见散在点状出血，舌尖微露齿列外。喉头两侧及颈侧部见片状表皮剥脱，局部紫红变色，触探甲状软骨骨折，胸部、背部和四肢表皮剥脱，系抵抗伤……” 乔智检验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依靠脑海记忆里的法医知识作出判断：“初步估计为扼颈致死！”顿了顿，接着检查：“指甲内未检见异常附着物。胸部乳房外形对称，乳房无咬痕，腹部平坦，无妊娠纹。臀部无针孔，外阴部发育正常，无血痕，有少量分泌物，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提取口腔唾液及阴导内容物供检。” 乔智一边检查一边口述检查发现的情况，以便录音机记录下来。完成的时候，乔智突然发现黄晓莺怔怔地瞧着他，有些奇怪：“喂！我脸上长花了吗？这么瞧着我？” “自作多情！”黄晓莺哼了一声，冷冷道，“不过你今天工作跟以往不太一样，比较认真了。” “嘿嘿，这样不好吗？” “好，只希望能继续发扬！”黄晓莺觉得自己的口吻有点像领导训话，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微笑，旋即又很快收敛了，板着脸继续专心拍照。 乔智耸了耸肩，继续检验。 尸体体表检验完毕后，乔智从勘查箱里取出温度计，测量了死者的直肠温度。由于人死之后，尸体温度下降有比较稳定的规律，初期比较缓慢，逐渐加快，最后再次变慢，呈现一种反S形曲线，所以，尸体温度可以提供比较准确的死亡时间，是准确判断死亡时间的主要依据，必须准确测量。随后，乔智又检查了尸斑和尸僵出现情况。这两者也是推断死亡时间的重要依据。 另外，他还测量了室内环境气温，这是准确测算死亡时间的重要参数。 然后对房间痕迹进行了初检，本来，物证痕迹检验是物证法医周仕元的工作，但他们刑科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参加勘查的法医要相互交叉检查，以防遗漏或者误勘。 房间是标准的宾馆客房布置，比较整洁，乔智在床头一侧的屋角放有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一陀揉成团的纸巾。 乔智叫黄晓莺进行了拍照，然后用镊子小心地夹了起来瞧了瞧，发现纸巾是湿的，应该是刚刚使用的，这可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物证，乔智取过物证袋，将纸巾放了进去，取出不干胶标签条写明发现物证种类和地点，贴在了塑料袋上，将口封好。这种物证袋的封口一旦封闭，不能无损打开，以防物证调换或者遗失。 放好物证袋后，继续检查室内，没有发现其他痕迹，他又俯身窗外查看了外面那空调架子，发现锈蚀得很厉害。记忆里这座城市雨水比较多，外面的金属锈蚀很严重的。但仔细检查后发现，空调架子不是断裂的，其中一颗主支撑螺丝松脱了。螺丝孔处一大块墙皮都脱落了。 这时候，周仕元在下面已经勘查完毕上楼来了，跟乔智大致说了一下自己在楼下勘验发现的情况，然后两人交换检验。 乔智带着黄晓莺下楼，先询问了隔壁的商店老李夫妻，还有其他一些其他人，都证明这男人摔下楼，大家出来看的时候，这孙倩也同时出来了，从五楼下来，就算跑，也差不多需要一分钟，这与证人所说孙倩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证言不吻合。如果这孙倩没有搞什么机关定时让尸体摔下楼的话，那就应该不是她干的。 乔智一时没有头绪，便继续检查下面的男尸： “死者男性，年龄四十岁左右，尸长一百七十五厘米，体重大约七十五公斤，身体健壮，短发，左偏分，全身赤裸，左侧位曲体卧，左侧体表大片状擦伤及挫伤，左侧颞顶部粉碎性骨折，脑实质外溢，左侧肋部内陷，双侧肋骨触探示骨折，四肢扭曲变形，触探示长骨骨折。尸僵、尸斑尚未出现……” 说到这里，他突然愣住了，抬起头瞧了瞧黑漆漆的五楼，后盯着尸体看了片刻。 黄晓莺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有点不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 “尸僵和尸斑出现情况……，好像……，算了，等解剖之后再说。”乔智脑海中那法医的知识告诉他，这里有些问题，但没有全面解剖检验之前，不敢妄下结论。 黄晓莺也不多问。 乔智又检查了一下死者散落四周的衣物，测量了室外环境温度并做了记录。由于男女尸体都是赤裸，可能涉及到性行为，按照常规，他提取了死者血样、唾液，并用盐水棉签分别擦拭尿道口、阴禁外壁取样，还提取了死者内裤供检。完成了勘查。 这时候，楼上的周仕元已经检验完毕下楼来了，大队长刘威将乔智他们俩叫到登记室里简单问了情况。 乔智说：“根据体表检查情况初步判断，楼上女子脖颈处表皮脱落是扼痕，生活反映明显，属生前伤，初步判断女的死于扼颈导致机械性死亡，自己不能导致，是他杀，男的死于高坠伤，尚未发现他杀痕迹。是他杀、意外还是自杀不清楚，要等解剖后才知道。” 对乔智肯定的语气和严谨的表述方式，刘威阴沉着的脸上浮现一丝诧异，今天这乔智工作态度突然认真起来，说话也很严谨，这让刘威一时还不太习惯，习惯性地用怀疑的眼光上下大量了一下乔智：“你仔细检查过了？” “是的。”乔智简单地回答，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体表检查，准确的结果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刘威第一次对乔智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又把目光望向周仕元。 周仕元道：“空调机上发现几枚赤脚印，外形尺寸很像那男死者的，空调机脱落原因是固定螺丝松动，已经拍照取样，回去分析之后才能得出结论是否存在人为因素。” 刘威沉吟片刻：“这么说，这是一件谋杀案而不是意外了？至少对于那女人是他杀。嗯，明天下午上班前，你们两要拿出检验结果。下午上班就开案件分析会！”转身问肖云琦：“肖探长，这旅店的入住情况搞清楚没有？” “基本清楚了”肖云琦手里拿着一个住宿登记本，“这招待所总共五层，每层十间房间，总共有住房五十间，但一直生意比较清淡，今晚只有七八个住客，入住率还不到十分之一。这招待所没有安装电梯，案发的五层由于楼层高，一般都没人入住，今天也是这样。其他楼层都有人租住。另外，登记簿上都只有名字，没有身份证号码，入住时间也只是简单写了日期，没有准确的时间。” 刘威问道：“那些入住的人呢？询问过了吗？” 肖云琦双手一摊：“早跑了，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服务员孙倩说那男的摔下来之后，所有的人都跑出来看，后来才发现，那些入住的人都悄悄跑了，连押金都没退。” 入住这僻静小巷里低档招待所的人，几乎都是嫖客或者一夜情、婚外恋等见不得光的人，听到招待所死了人，都知道警察肯定会盘查所有在场的人，所以，都赶紧溜走了。 刘威拿过登记本瞧了瞧，见上面登记入住的人都是些女人名字，而且大多没姓，像什么小红、宝宝、丽丽之类的，一看就是些假名字。而且字迹有明显差别，应该是这些顾客自己写的。刘威皱眉道：“把那女的给我叫来。” 女服务员孙倩被叫来之后，刘威晃了晃登记本：“按照公安相关管理规定，旅店宾馆客人入住应当使用身份证等合法证件进行登记，你们应当仔细审查证件和入住人是否相符，并进行详细登记。可你们都让顾客自己随意写，证件号码、入住人详细情况一样都没有，就一个名字和时间，还是顾客自己写的，谁知道是真是假？你们这样符合规定吗？” 孙倩惶恐地摇摇头，偷眼瞧了一眼门口张望的派出所所长王盾，见他一脸阴冷，不敢乱说，低头不语。 刘威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这招待所肯定是派出所罩着的，这种事情多了去了，只要不妨碍到案件侦破，他也不会去管，也没这个权利管。所以，没继续问这件事，问道：“这些登记的女人你认识吗？” 第14章 侦破第一案 孙倩忙回答：“只认识一两个，好多只是面熟，但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住在哪里。” “好好想！想清楚立即报告。——这登记本作为物证要扣留，你们另外找本子登记吧。” “哦～” 刘威将登记本递给乔智收入物证袋里，然后出了登记室来到院子。这时，重案中队长江辰带着外围调查的侦查员也回来了，报告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人目击这男人摔下来的过程。 周仕元负责检查死者异物，勘查完之后，将两个死者衣服口袋以及手提包全部遗物找了出来给刘威过目。男女两人的手提包都是在五楼506房间里发现的，两个包拉链拉着，打开发现里面有几百元现金、银行卡、钥匙，还有工作证和身份证。 这下死者身份清楚了，男的名王明阳，四十一岁，清河市发改委副主任。女的名叫邵雨莎。清河市发改委重大项目办公室科员。 摄像员孙翰笑了：“刘队，这对男女是一个单位的，看样子是来这里偷情，结果出了事了。” 刘威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说过很多次了，不准在现场讨论案情，你没长耳朵吗？” 孙翰吐了吐舌头，赶紧躲到一边去了。 刘威在男死者的手提包里还发现了两个避孕套和一盒伟哥。笑了笑，看样子，这位发改委副主任经常寻花问柳。又翻了翻包，皱眉问：“电话呢？这两人的电话在哪里，找到了跟他们家人联系！” 周仕元双手一摊：“没有电话，我翻遍了，两个死者的包里都没有。现场也没有遗留。” “这就奇怪了，这两人看样子都是有钱人，怎么会没带手机呢？再找找看，是不是掉在什么地方被挡住了！” 侦查员们都低着脑袋四处寻找，有的跑上楼去房间寻找。 乔智也正要上楼，刚到门口，便看见那朝自己挤眉弄眼的孙倩，顿时想起她身上的黑暗元素来。走上前，冷冷瞧着她：“死者的手机是不是你拿走了？” 孙倩丰满的胸脯一挺：“哎！帅哥，别乱说哦，我可是正经人，怎么会干那种事情呢？” 乔智冷笑：“手机应该是放在死者的手提包里的，两个手提包都在五楼506房间里发现，但包里却都没有手机，而五楼是你第一个上去查看的。你完全有时间偷偷拿走包里的手机，而且，这两人看样子都挺富有，手提包里不可能只放几百元钱的，剩下的钱是不是你拿走了？” 孙倩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口气却很强硬：“帅哥！你这样冤枉人就不好了喽！我和派出所王盾所长很熟的，你不能乱诬赖我哟！” “诬赖？嘿嘿，你急匆匆上楼，又见财起意，没想到戴手套作案，你拉开提包拿钱拿手机，所以我敢打包票，那两个包上肯定有你留下的指纹！我们可以马上检验出来！” 孙倩脸色煞白，顿时软下来了，左右看看，低声道：“帅哥，放我一马，我……，我会报答你的！真的。”说罢，凑过来，把丰满的丰乳往乔智胳膊上蹭。 乔智胳膊一甩，差点将孙倩摔了个趔趄，喝道：“两个手机加现金，估计好几千块钱，你的行为已经构成盗窃罪！而且，这两个手机还是重要命案的物证线索，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们搜出来，你可就要更倒霉了！” 这句话声音很大，刘威听见了走过来瞧了乔智一眼，以为他有老毛病犯了，在这里招花惹草，皱了皱眉，不耐烦地问：“怎么了？” 乔智道：“你们问她好了。” 这时，灵秀派出所所长王盾等人也围拢了过来。 孙倩立即求助地瞧了一眼王盾：“王哥～！” 派出所所长王盾平平时没少拿这招待所的好处，刚才乔智盘问孙倩的时候，他就一直留心他们这边的说话，已经听见了他们的话，察言观色感觉不对劲，脸色一寒：“你他妈的要是真的拿了那两个手机和钱，就立马交出来，免得老子大耳刮子抽你！” 孙倩见靠山不可靠了，身子吓得一哆嗦，急忙跑进登记室，从床垫下面摸出两个手机和一叠现金，交给了乔智。数了数，现金有七千多元。 刘威顿时明白了，沉声问：“你为什么拿走死者的手机和现金？” “对……对不起，我一时间糊涂……” “怎么拿的？还拿了什么别的？” “没有了，就这手机和钱！”孙倩偷眼瞧了一眼王盾所长，见他阴着脸一副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只好如实交代：“我……我跑上楼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沙发上放着两个手提包，我一时起了邪念，就……就打开提包拿了手机和钱。那红色的手机是那女士提包里的，黑手机是男士手包里的，现金我没来得及数，都放在一起了，不过男士手包里的钱要多一些。” 这时，乔智感觉到孙倩身上的黑暗元素嗖嗖都迅速消失了，与此同时，自己体内的暗灵魔法力（包括暗灵魔法最高值和魔法强度）都提升了。 他心里非常的高兴，神鸟教的修炼方法还真的管用。真是太好了！ 乔智的黑暗元素控制力在奥莫大陆算是最差的，刚刚达到最低限，但是，他体内却有着超强的潜能，这种潜能检测后发现特别适合在“地球大陆”位面修炼。他来到这里，黑暗元素控制力反倒变得非常高了，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以这样高的元素控制力修炼魔法，当然进展神速。不过，这女人犯的盗窃罪比较轻，所以提高不算很大，得想办法破大案才行！案件越疑难重大，暗灵魔法力提升就越快。 这次成功让乔智心中充满了对侦破案件的渴望。 由于孙倩盗窃数额已经达到巨大，需要追究刑事责任了，所以刘威吩咐重案中队长江辰将孙倩移交给这一片区的刑案中队处理。 转头瞧了一眼乔智，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小乔，很不错嘛，你怎么发现是她偷了这手机和钱的？”以前刘威一般称呼乔智是乔法医，生气的时候甚至直呼其名，此刻心情好，连称呼都变得亲热一些了，叫了他一声小乔。 乔智听刘威问自己是怎么侦破这盗窃案的。这可不能说，因为神鸟说过，地球大陆的黑暗元素能影响那些意志薄弱的人，促使他们犯罪，犯罪者身边会萦绕这样的黑暗元素，乔智就是靠自己在这个位面超高的黑暗元素亲和力探查到黑暗元素运行情况从而发现嫌疑人的，这是不能告诉刘威他们的，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因此，乔智支吾道：“也没什么，可能是第六感吧。” “第六感？” “呵呵，第六感玄乎了一点，就是直觉，我总觉得这孙倩有点问题，所以随口问了问，没想到就问出来了。” “你发现她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从勘察情况来看，这两个人都很有钱，钱包里不可能只有那么点钱，手机也不会不带的，而当时上楼来的，就只有这服务员孙倩，所以我觉得她有问题。讹了她几句，她就承认了。” “呵呵，你脑筋还挺管用的嘛！”刘威很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工作就要象今天这样，别像以前那样吊儿郎当的。好好干！你还是很有前途的！听见没有？” “是！刘队！我一定好好努力！” 刘威点点头，将手机递给周仕元检查了上面没有可疑痕迹之后，拿过王明阳的手机打开，翻看了一下里面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突然，刘威的眼睛一亮，他看见了一则短信——“我已经到了‘夜来香’招待所，穿了你最喜欢的粉红色套裙，在房间等你！” 一看来信的电话号码，显示的是“邵雨莎”！ 江辰也凑过来瞧了一眼，嘿嘿笑道：“这下明白了，这两人办公室恋情，偷偷跑到这招待所这偷情！不知道怎么的闹翻了，这王明阳掐死了邵雨莎，翻窗逃走的时候摔死了。” 刘威没吭气，拿过邵雨莎的手机翻看，果然在已发出短信里找到了同样的短信。证明的确是邵雨莎发给王明阳的。 重案中队三组探长马尧哼了一声：“妈的，搞了半天一对狗男女偷情，男的掐死女的，自己又摔死了，案子结了，还破什么破！” 刘威眼睛一瞪：“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这男的掐死了那女的？嗯？” 马尧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耗子一般溜到一边去了。 刘威将手机交给江辰，对他们几人部署任务：“小乔，老周，你们两负责将尸体运回局解剖室，明早进行尸体解剖。江队，你根据手机上的电话号码，立即与他们家属联系认尸，并通知他们尸体需要解剖，完了之后才能移交他们处理。并立即着手对这两人社会关系等进行详细调查。明天下午上班时在刑警大队会议室开案件分析会，通报初步调查结果。好了，收队！” 第15章 终有收获 女探长肖云琦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智：“乔法医，你的直觉不错嘛，我刚才问这女人半天都没发现什么端倪，你一下就揪住她的狐狸尾巴了，呵呵。厉害！” “嘿嘿，哪里哪里，碰巧罢了。”乔智客气地说道。 这时候，殡仪馆的运尸车来了，他们刑科所没有专门的运尸车，遇到这种事情，都叫殡仪馆的来，好在两家关系还不错，随叫随到。乔智和周仕元将尸体整理好，搬上车，跟着运尸车返回了分局，将尸体送入了解剖室。 乔智先秤量了两具尸体的准确体重，这是判断死亡时间的重要参数，与他在现场的估计差不多。想起现场勘查时发现的尸僵和尸斑出现情况的疑惑，乔智心头的不安更加浓烈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他要每隔一个小时检测一次尸体的直肠温度。这样能客观地反映尸温下降的个体规律，从而为准确地确定死亡时间提供主要依据。 孙翰听说乔智要留下测量尸温，笑道：“行了，你这次大难不死，可把你媳妇我嫂子吓个半死，你还是早点回去陪陪她，免得她担心。测量尸温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包准没错。” 乔智笑道：“算了，她没事的，我自己测量好了，万一有个什么不好说的。” 这当然只是借口，其实他心里是害怕回家见到法医的未婚妻，毕竟是人家的未婚妻，虽然自己承继了法医的身体，也就承继了这个未婚妻，可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所以，能拖延一点时间就想多拖延一点。 孙翰瞪眼道：“连我你都不相信？得得！”他指了指停尸间屋顶上和四周的监控器：“看清楚了，这里可都有监控的，我保证按时测量，每次测量都将体温计放在镜头前留下证据，明天上班你可以检查监控录像，这下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我不是这意思……”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这里交给我，现在你给我回家去陪嫂子去！”孙翰将乔智推出了解剖室。 乔智只好回家。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 周仕元住在局里后面的家属区，已经自己回家了。 乔智在脑海搜寻过法医的记忆关于家的情况，知道前几年单位为了解决没来得及参加房改的干警的住房问题，多方争取到了一块地，搞了个集资建房，单位补贴一部分，算是福利房。五年之内不能买卖。尽管已经很便宜了，但清河市的房价很高，所以，差不多花光了他父母半辈子的积蓄，才帮他买下了一套二居室。 那法医的父母在另一个城市工作，他一个人住，就算将来结婚，三口之家勉强也够用了。只是楼层比较高，七楼，因为是福利房，为了节约成本，所以没有安电梯，上下楼爬得很累。好在有一个自己的家。在这座寸土寸金的繁华城市里来说，还算是比较让人羡慕的。 他这套房子吸引了不少美眉的目光，使他找朋友没费太多的劲，和下岗女工宋韵霞好上之后，宋韵霞便从父母家搬来和他同居了。那时候宋韵霞她们厂里效益好，工资福利奖金比他还高。宋韵霞跟他暗示过结婚的事情，但乔智装着听不懂，没接茬。后来，宋韵霞所在的厂子垮了，一下从天堂掉进入地狱，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下岗金，也就没再提这事，两人就这么阴不阴阳不阳地过着。 为了上下班方便，乔智买了一辆二手普通型桑塔纳。乔智承继了那法医的全部记忆，当然也就包括了开车的技术。所以开车不存在任何障碍。 他开着车出了市局大门，一路往家开去。乔智记忆里有这个同居的未婚妻的印象，可是，毕竟很好奇，想着马上要见到未婚妻，心里还真有些忐忑。 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魔法力是否真正增长了。他刚刚侦破了女服务员孙倩盗窃案，这是他穿越来到这个“地球大陆”，利用侦破案件这种特别的修炼方法来提高暗灵魔法力的第一件案件，虽然感觉到了体内暗灵魔法力的增强，但毕竟还没有经历过真枪实弹的检验，他急于测试一下，究竟有没有效果。 可是，一路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而他要检验的就是召唤骷髅战士，这大街上召唤一只白骨骷髅出来，那不得吓死几个人才怪了。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开放式公园绿化带，这里是附近情侣们幽会的地方，绿化带长椅子上，经常能看见一对对的青年男女浓情蜜意。虽然现在已经是深夜，但天气炎热，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情浓的情侣依旧在那里依偎着亲热。 乔智决定在这附近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召唤一只亡灵试试自己的暗灵魔法力是否真的增长了。车子慢慢往前开，可僻静的地方总有成双成对的情侣在搂着扭麻花。气得乔智很想恶作剧地召唤一只亡灵吓一下他们，可又怕吓出什么问题来不好。 终于，找到了一个僻静的没人而又比较幽暗的地方，他停下车，摇下车窗玻璃，他是灵魂穿越，魔棍没有带来，不过，魔棍只是增强暗灵力的效果而已，只要暗灵力足够，不使用魔棍也能进行召唤。所以，他念动咒语，用指头朝幽暗的树荫处虚空一指，低声道：“骷髅战士！” 话音刚落，一具白森森的骷髅摇晃着很快从地面冒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柄白骨大斧，阴森森盯着前方。 成功了！ 不仅一次召唤成功，而且骷髅战士出现的速度也很快，而现在他还没有使用魔棍，只是用手召唤，就已经达到了这个效果，乔智兴奋得猛地一拍方向盘，有一种想大喊大叫的冲动。 再试一次！ 他先念动咒语收了那白骨骷髅战士，然后虚空一指：“白骨战士！” 嗖！ 一具白森森的骷髅架子又从地面冒了出来，手里拿的是白骨狼牙棒。 哈哈，又成功了，乔智修炼魔法十年，魔法力一直没什么大的增长，平时他召唤十次亡灵最多成功一两次，而且从来没有能如此迅速地召唤出来，更没有能连续召唤出两只亡灵骷髅战士的！ 兴奋之余，他虚空又点了几下。 嗖嗖嗖！ 又有三只亡灵骷髅战士冒了出来！ 哈哈哈哈！ 乔智乐得简直心里开了花——这下通过期末测试没问题了！ 初级班期末测试及格成绩是十秒钟之内召唤三只骷髅战士。他刚才召唤出了四只骷髅战士，加上先前收回的一只，一共五只骷髅战士！总共还没用到十秒钟！这个成绩不仅及格，而且已经达到良好了！而且，他感觉到身体里的暗灵魔法力还有不少，再召唤出几只来估计都没问题！ 想不到，自己在这地球大陆修炼果然进步神速。那神鸟温妮说他有超强的魔法潜能，已经用魔晶核给他测试过，说他在奥莫大陆只是刚刚达到元素最低控制力，算是没用的废才，可在这元素构成略有不同的地球大陆，他的元素控制力却属于天才，这话果然没错！只侦破了一个小小的盗窃案，暗灵魔法力便有如此迅速的增长，这让乔智喜悦无比，更对前途充满了希望。 十年！整整辛苦修炼了十年！终于品尝到了成功的喜悦，他很想立即飞回奥莫大陆去，在父《.文.》母面前连《.人.》续召唤出《.书.》一大串骷髅《.屋.》战士来，让恨铁不成钢的父亲的肥脸笑开花，让慈爱的母亲乐开怀。 正在得意忘形乐不可支的时候，没瞧见不远处长椅子上一对情侣站了起来，并排往乔智这边走来，眼看要走到那骷髅战士处了，乔智却根本没注意到，只顾朝着自己召唤出来的那四只骷髅战士左瞧右看，正美滋滋乐着呢。 那女子手里拎着小提包，站住了，一脸伤心望着那青年男子：“你……你真的决定了吗？” “对……对不起，”那男子显然正面临一个重要的抉择，“我妈喜欢她，让我和她好，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给我一点时间行吗……？” 那女子一跺脚：“你这胆小鬼，是你娶老婆，又不是你妈娶老婆！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我……我喜欢啊，但是……”那男子涨红着脸，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不知该如何回答。 女子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那男子脸上也是充满了无奈和沮丧，低着脑袋跟在后面。 猛然，女子身子猛地一颤，她看见了几步远处树荫里站着的四具白骨骷髅！ 啊～！ 女子提包一甩，转身扑进了男子的怀里。这下子用力太猛，男子又是低着脑袋往前走，猝不及防之下，被女子扑倒一起摔进了花茎草丛中。 第16章 难逃温柔乡 “……有……，有……有鬼……！”女子花容失色，紧紧抱着男子，哆哆嗦嗦，好不容易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这男子是第一次拥抱这姑娘，也是第一次和女孩如此亲密接触，此刻软玉温香抱满怀，恍若梦中一般，虽然听见女子说了有鬼，虽然这里幽暗阴森，但旁边就是街灯明亮车来车往的街道，他怎么也联系不到那恐怖的幽灵鬼魂上去，所以，他只是恍惚地应了一声：“是吗？”搂着女孩腰肢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是！是鬼……！好几具骷髅……！”姑娘被吓得够呛，娇躯抖得跟落进了冰水里的鹌鹑似的。 “我瞧瞧！”男子轻轻扶起姑娘，往前张望，树荫婆娑，哪里有什么骷髅，笑道：“没有啊，在哪里呢？” 姑娘这才慢慢将头从男子怀里抬起来，小心地搜索着刚才看见那几具骷髅的地方——“咦？骷髅呢？刚刚就在那里！吓死人了！” 姑娘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依旧紧紧地搂着那男子。 那男子的注意力并不在这虚无的鬼魂身上，不过，这件事让他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影响他一生的重要决定。 有人说，人生的轨迹常常会因为一些偶然事件而改变前进的方向。这次对这个男人来说就是这样的，当姑娘扑入这男子的怀里，让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这女孩的温柔之后，这男子抉择的天平终于倒向了这姑娘，他搂紧了姑娘的纤腰，低头温柔地说道：“我决定了，回去就跟我妈说，我只要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啊？”姑娘身子一颤，转过头望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除了你，我不会再做别的选择！” 男子搂紧姑娘，吻住了她因为惊恐而有些冰凉的红唇。 姑娘嘤咛一声，搂住了他的脖颈，欣喜地回吻着，忘情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里。 乔智从车里瞧见这一幕，嘿嘿一笑，刚才那姑娘的尖叫让他及时回过神来，收回了那几具骷髅战士，所以那男的没看见。想不到，今晚自己在这地球大陆不仅第一次成功地召唤出了骷髅战士，还无意中促成了一对恋人的终身，这让他感到很是惬意。拧开车里的收音机，跟着里面的歌曲哼着，开着车回家了。 他的二手桑塔纳吱吱嘎嘎响着开进了住宅小区，来到自己家楼下，停进了车场，下车抬头朝自己家楼层望了一眼，七楼家里亮着灯，都两点了，宋韵霞还在等自己回来。 他锁好车门正准备进楼道，忽听楼上有人喊道：“老公！是你吗？” 乔智一抬头，望见七楼家中那窗口打开了，一个年轻女子探出头来朝下观望。下面院子光线比较暗，她只能从车的大致形状和人形辨认，挂念着乔智的伤势，情急之下禁不住出声询问。 记忆告诉他，这声音就是未婚妻宋韵霞。乔智心头一暖，挥挥手：“是我！”说着快步上楼。 他在奥莫大陆修炼魔法十年，虽然没有什么成就，但力气还是大于旁人的，所以上楼速度很快。可他刚爬到五楼时，就听到高跟鞋咔咔响，一个女孩飞快地从楼上顺着楼梯跑了下来，边跑边喊着：“老公！” 乔智在楼道拐弯处站住了，抬头瞧见上面楼梯拐角出转出一个年轻女子，正是未婚妻宋韵霞。二十出头，长发飘逸，穿着一件短袖窄腰碎花上衣，一条紧身蓝牛仔裤。 宋韵霞也望见了乔智，她飞快跑下楼梯，跑得太急了，一脚没踩实，一个踉跄扑向乔智，乔智慌忙抢上去张开手将她接住。宋韵霞扑进乔智的怀里，这一撞之下，两人搂着连续倒退了好几步。 宋韵霞死死地搂着他，放声哭了起来：“老公……你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忽又扬起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纤纤素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看看有没有受伤，急切地说道：“老公，你真的没事吗？还是去医院看看，好吗？” 乔智抱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娇躯，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这女子的未婚夫其实已经死了，自己穿越过来，占用了他的躯壳和记忆，这女子不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来到这个大陆，只是为了修炼魔法来了，到时候会离开这里，自己的灵魂一旦离开这个法医的躯体，法医就会真正死去。那时候，这女子恐怕就会很伤心的，自己不能不负责任乱来，到时候抬屁股甩手走人，那也太对不起人家了。 所以，乔智决定冷处理好一些，疏远这女子，当然得慢慢来，尽可能别给这女孩造成伤害。他轻轻推开了宋韵霞：“我没事，我自己就是医生，有没有问题我自己知道，不用他们看，回家吧！” 宋韵霞哦了声，对乔智的态度不以为意，此刻，她心中已经充满了对上天的感激，已经很满足上天将未婚夫重新赐还给自己了。她觉得为了这一点，再大的委屈她都可以承受。她挽着乔智的手，亲昵地搀扶着他上楼，回到了家里。 这两居室还不错，乔智新奇地四处乱瞧着。记忆力的东西和真正看见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乔智东摸摸西看看，把冰箱、微波炉、电饭煲、煤气炉、抽油烟机、热水器、洗衣机、电脑、电视，包括水龙头、鱼缸、沙发、地板等等，都新奇地仔细瞧了一遍。 房间里的大件家电，一部分都是那法医的父母给他购置的，另一部分是宋韵霞工厂效益好的时候两人买的。 宋韵霞好奇地看着他东摸西瞧，不知道他干什么，也不敢问。她望见乔智额头一片红肿的擦伤，心疼不已，柔声说道：“老公，我放水帮你洗澡，再帮你给伤口擦药，好吗？” 乔智脑海中的记忆立即浮现出以前泡澡的情景，很多时候都是两人泡鸳鸯浴，相互搓背，有时候洗的过程中就在浴室欢爱。在那种情况下他可没把握控制自己，说道：“好，不过我自己洗就行了。”说罢进了卫生间脱了衣服打开水龙头开始淋浴。他不敢用肥皂，因为身体有些地方擦伤了。只能用清水洗，然后上点消炎药。 这时，房门轻轻敲响，随后推开了，宋韵霞裹着浴巾披散着长发，手里拿着紫药水走了进来：“老公，我帮你擦药。” 乔智心里猛地怦怦乱跳起来，他窘迫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心中十分惶恐，不知如何是好。 宋韵霞解开浴巾，扶着他的身子让他坐在浴缸边上，自己则光着身子站在他身后，取下淋浴莲蓬轻轻地清洗着乔智身体各处，小心地擦掉他身体擦伤处粘附的污物，再用清水冲洗，完了才拿来毛巾帮他擦干身子，用紫药水仔细地帮他伤口上了药。一切完成后，宋韵霞两条浩臂从乔智双肩伸到他面前搂住了他，赤裸的身子贴着他凉凉的脊背。 乔智感觉着宋韵霞柔软的娇躯，尤其是那对贴在自己后背的丰满的乳峰，感到体内热血开始奔涌。这时，有眼泪滴落在他肩膀上，又听到宋韵霞轻轻的抽泣。乔智侧过脸笑了笑：“我不是好好的嘛，哭什么！” “我好怕……，好怕会失去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世界上……” 乔智转身跨出浴缸，站起来，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拿起浴巾披在她背上。 宋韵霞忽然饮泣着抬头吻住了他的嘴，贪婪地吸吮着。 乔智感觉体内欲火焚烧，浑然忘了天地，陶醉在宋韵霞的红唇之间。不知如何，两人已经来到了卧室，在大床上缠绵欢爱，乔智的吻盖满了宋韵霞曲线玲珑的身体，温柔地进入后，相拥着在欲海里徜徉。 ……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宋韵霞心满意足地依偎在乔智的怀里，感受着那失而复得的抑制不住的幸福，慢慢睡着了。 乔智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本想着和这个女人保持距离，慢慢疏远，以免将来离开之后让他伤心。可宋韵霞的热吻是他第一次的初吻，结果被生理本能征服了，直到这时，才慢慢恢复了理智，心里有些叫苦，以后该怎么办？ 第二天，宋韵霞早早地起了床，做好了早餐，两人吃完饭，一起离开。乔智按照记忆习惯，开车送宋韵霞到了那服装店，店老板是个胖女人，出来亲热地跟乔智打了个招呼。 乔智按照习惯目送宋韵霞进了商店之后，这才开着二手桑塔纳来到单位。先到办公室转了一圈，露了个脸，周仕元已经到了。 这时，重案中队长江辰陪着六个人来到了刑科所，对周仕元道：“周主任，这几位是来认尸的。” 周仕元忙让乔智和黄晓莺带他们去认尸。可是，乔智却傻站在那里，暗自惊喜地凝视着其中的一男一女身上萦绕着的淡淡的黑暗元素。 第17章 黑暗元素再现 这男的是女死者邵雨莎的丈夫，女的是男死者王明阳的老婆郑露，这两人一露面，乔智就感觉到他们身上有黑暗元素萦绕，说明这两人肯定都是犯罪分子，只不过，究竟是本案的凶手还是犯了别的案件，从暗灵元素萦绕上是分不清楚的。 这两人似乎认识，但彼此之间总有一种让人说不出来的不对劲，有点像尴尬，又有点像仇怨，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反正有些不正常。 乔智正琢磨着这两人，周仕元叫了他好几声，这才反应过来，忙和黄晓莺、江辰带着他们来到解剖室停尸间。拉开了冷藏柜，将昨晚上运回来的那王明阳和邵雨莎的尸袋拉链拉开。然后退到一旁。 那四个老人看见尸体，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两个老太婆更是身子软软要倒下，黄晓莺早有准备，急忙上前帮着两个老头将他们搀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乔智和黄晓莺接待过很多认尸的被害人家属，早有经验了，也不着急着询问，静等他们哀伤哭泣，好一会之后，这才领着他们返回了刑科所。乔智一直冷眼观察着这两个年轻男女，见他们俩也是痛哭流涕，十分悲伤的样子，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心里感到有些纳闷，难道，这两人并不是这案件的凶手，而是犯有别的罪，因此才在身上出现了黑暗元素萦绕现象吗？ 当然，只要是犯罪侦破了，都会对他的魔法力增加有帮助，倒不一定要侦破正在侦破的案件。只不过，如果不是手里正在侦破的案件，想查出别的犯罪来，没有什么线索的情况下，这是很难的。倒不如集中精力将眼前的案件侦破了。在整个刑警队的共同努力下，成功的把握要大得多。 回到刑科所办公室后，黄晓莺给这些家属们到了茶。 这两对老年人分别是死者王明阳和邵雨莎的父母，女死者邵雨莎的丈夫吴浩，是清河市一家投资公司部门经理。男死者王明阳的妻子郑露，是清河市卫生局离退休干部工人管理科科长。 问明了身份之后，重案中队长江辰告诉他们这件案子可能涉及谋杀，按照有关规定，尸体需要进行解剖。这两家人到很开明，都点头同意了。随后，江辰将他们请到了重案中队办公室询问有关情况去了。乔智很想跟去看看情况，可是，他们刑科所只负责技术服务，具体的侦破案件并不归他们管，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具体案件的侦查权。也就不能直接进行调查询问。 乔智虽然着急，却也没办法。不过，他还有的忙的，两具尸体需要进行解剖。他们市局刑科所负责尸体解剖的是周仕元和乔智，尸体解剖检验过程是要录像和照相的，DNA法医黄晓莺同时兼摄像员。 不过由于这案子要得急，周仕元还要负责法医物证检验，所以，解剖其实主要是乔智一个人承担，有黄晓莺摄像记录。周仕元只是简单复查一下就完事了。 乔智大脑里虽然已经有那死去法医的解剖相关知识和记忆，但自己亲自动手解剖，还是很新奇的。奥莫大陆也有人体解剖，只不过是为了魔法研究，而不是为了法医侦破。魔法学院开设的人体结构方面的课程，也都是为了帮助修炼魔法用的，地球人类对人的研究要比奥莫大陆深刻全面而且科学得多，乔智用奥莫大陆魔法学院学到的知识与承继的那死去的法医的现代法医知识对比后知道，地球大陆人体生理构造跟奥莫大陆人类大体相同。最主要的不同是地球大陆人类手掌脚掌布满纹路，也就是指纹和掌纹，而奥莫大陆人类是没有指纹和掌纹的。另外还有一个不同，是奥莫大陆魔法修炼者的脑袋百会穴下面，双眉之间的松果体特别发达，这是具备元素控制力的关键。而地球大陆人类的松果体远远没有开发出来。 乔智一边解剖一边新奇地观察着地球人类生理结构情况，与奥莫大陆人类进行着对比，忙了整整一上午，中午时分这才结束。 换好衣服，乔智手机里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堆短信，都是宋韵霞发来的问候，约他吃中午饭的。乔智回了消息，说自己要赶尸检报告，没空。 他的确没空，侦破案件是他来到这个大陆最主要的目的，可不是来泡妞来了。这个案件的侦破对他来说十分重要，或许就关系到他一个月后能否顺利通过初级班测试的问题。必须要在这时间内将案件破了，提高暗灵魔法最高值和魔法强度。下午就要开案情分析会，他必须在此之前将尸检报告拿出来。 见到乔智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打尸检报告，孙翰好像看见了外星人唱中国国歌似的惊讶地叫道：“哎哟，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乔哥，以前一份尸检报告你最少都要搞一个星期，现在尸检刚结束，立即开始弄，嘿嘿，不会是真的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吧？还是昨天的车祸把你脑袋摔出问题了？” “滚你的！”乔智笑骂道，也不抬头，继续戴着耳机整理录音码字打报告。 他们刑科所还有一个负责毒物检验的法医，名叫徐佳，将近四十岁了，是刑科所的老大姐，昨晚有公事在外没有出堪现场。听了孙翰的话，笑道：“小乔现在积极要求进步，这是好事情嘛。你还说什么风凉话？主任说了，下午就要开案情分析会了，还不赶紧准备！” 孙翰吐了吐舌头，赶紧溜回自己办公桌开始写检验报告。 下午上班，刑科所所长周仕元带着乔智、黄晓莺、孙翰和徐佳几个法医来到刑警大队会议室。没多久，刑警大队长刘威、重案中队长江辰，还有重案中队三个组的探长和这件案子的主要侦查员来到了会议室。 刘威开会一向很简洁，也不打什么官腔，开门见山道：“刑科所先说一下勘察情况和案件性质，只说案件性质，其他的问题后面再说。” 周仕元点点头。他是刑科所主任，当然由他来主要解说。不过，周仕元的习惯就是他只介绍主要情况，具体细节则由各分管法医解答。所以他的介绍很简单：“根据勘察分析，两名死者都排除了中毒死的情形。确认五楼的女死者邵雨莎死因为扼颈导致机械性窒息死亡。系他杀；男死者属生前高坠伤死亡，排除死后抛尸坠楼的可能。” 周仕元仿佛为了加深众人的印象，说到这里有意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才又续道：“痕迹对比检验鉴定确认，女死者所在五楼窗外脱落空调机上的赤脚印，系男死者王明阳所留。框架固定螺丝从墙体固定处松动脱落，原因不明，目前没有发现外力破坏痕迹，但是，那个空调框架已经安置十多年，经过对楼层其他部位的空调机检查，也发现有松动现象。所以，初步估计是男死者王明阳踩踏在空调机上，重力过重，导致空调机脱落坠下摔死。但不排除人为破坏空调机框架导致垮塌坠落摔死的可能。” 刘威点点头，瞧了一眼乔智：“女的死于他杀，男的是意外还是谋杀不清楚，这跟昨晚上小乔的判断一眼嘛。” 众人都望向乔智，他有些不好意思，又很高兴，因为不管是自己在奥莫大陆的记忆，还是那法医先前的记忆，这种表扬都是难得一见的。 刘威沉吟片刻，说道：“既然邵雨莎死于他杀，那这案件作为刑事犯罪案件立案，报李局长审批。——江队，你说一下死者相关外调情况。” “好的。”江辰翻开一个本子，咳嗽一声，说道：“两名死者，男的名叫王明阳，四十一岁，清河市发改委副主任，最近可能提升为发改委主任，组织部正在考察。他妻子名叫郑露，是清河市卫生局离退休干部工人管理科科长；那个女死者名叫邵雨莎，是男死者同一单位，是清河市发改委重大项目办公室科员。她丈夫名叫吴浩，是‘清河市兴富房地产经纪有限公司’市场经理。他们两家住在同一栋电梯公寓楼，是市发改委兴建的。邵雨莎家在十三楼，王明阳家在十六楼。” 孙翰低声对乔智笑道：“呵呵，楼上楼下，很方便嘛。” 乔智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说话。 江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根据单位同事和公寓楼邻居介绍，他们两家关系很不错，经常来往，但近些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两家有些不愉快，很少走动了。根据对男死者王明阳的妻子郑露的走访调查，其称丈夫王明阳是晚上十点多离开家的，具体时间不清楚。他走之前洗了个澡，只说了有应酬要出去就走了。” 第18章 案情分析会 刘威自言自语道：“出去前洗了个澡？一般都是睡觉之前才洗澡啊。” 重案一组女探长肖云琦笑道：“刘队，这洗澡睡觉可以，干那种事情之前也有的人喜欢洗一洗，尤其去这种淋浴设备不好的抵挡招待所幽会，这王明阳可是发改委副主任，有实权，应该是比较讲究的。” 重案三组探长马尧低声笑道：“肖探长对这种事情很了解哦。” 肖云琦眼睛一瞪：“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谁知道吃没吃过，说不定……”马尧怪模怪样捅了捅旁边重案二组组长周维正一下，低声笑道，回头看见肖云琦凌厉的目光，又赶紧将后面的话咽下去了。 周仕元插话道：“我们检验过，那间房间的卫生间淋浴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卫生间喷头、地面都是干的。说明两人在现场没有洗浴过。” 刘威点点头，示意江辰接着说。 江辰道：“根据对电梯公寓一楼大厅保安的走访了解，死者王明阳的确是昨晚上十点过离开大楼的，他看见王明阳提着一个牛仔背包出去，那背包沉甸甸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他跟王明阳打招呼，王明阳只是点点头没说话就走了。对这个细节，我们又向郑露了解，她说当时在女儿房间辅导女儿做作业，一直没出去过，所以具体没看见。这一点她女儿和在他们家做作业的楼上的同学可以证明。我们随后调取了大楼门卫监控摄像，根据上面时间记录，看出王明阳的确提了一个牛仔背包离开的，时间是晚上十点二十四分。” “他没开车吗？” “没有，据调查，王明阳家有两辆车，一辆马自达，王明阳开的，一辆雅阁本田，是他妻子郑露开的。两辆车都还停在住宿区停车场，录像也显示，昨晚他是步行出去的，没开车。” 马尧低声对另外两个探长说道：“他小子跑到招待所跟人幽会，肯定不敢开自己的车的了。要不然，车子停在招待所外面被熟人看见，怎么解释啊。不过我最好奇的，是他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呢？避孕套还是伟哥？嘿嘿嘿” 周维正：“那倒不一定，你以为都像你，干那种事情一定要靠伟哥才行？嘿嘿” 江辰哼了一声：“别开小会！有意见等我说完再发表！” 江辰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两人赶紧闭嘴。 江辰瞧了他们俩一眼，这才接着说道：“女死者的丈夫吴浩昨晚住在公司里，经过了解，他说当晚有欧洲杯足球比赛，他是个超级球迷，但她老婆邵雨莎有些神经衰弱，还有比较严重的偏头痛，受不了吵闹，所以遇到必看的足球比赛，吴浩总是跑到公司里一边喝啤酒一边看比赛，看完太晚了就在办公室长沙发上睡觉。昨晚也是这样，他在公司看比赛太晚了没回家，就睡在公司了，不知道妻子的情况，也不相信妻子跟王明阳通奸。我们把邵雨莎手机上那则短消息给他看了，他还是不相信，说肯定是开玩笑的，坚信她绝对不会喜欢王明阳。我们核实过昨晚的确有他说的足球比赛，也找到了他买啤酒的商店，证明他昨晚是去买过啤酒，但他没有时间证人，他是一个人在公司里。此外，据我们了解，两位死者在单位人际关系都比较好，目前没有发现有什么仇怨。” 乔智一直用心听着，心想，上午见到这郑露和吴浩的时候，他们两身上都有暗灵元素萦绕，说明两人肯定实施过犯罪，可现在两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难道，他们实施的犯罪与本案无关吗？那真正的凶手又是谁呢？ 刘威问道：“女死者邵雨莎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初步查清楚了，这邵雨莎人长得很漂亮，被单位男的暗地里称为发改委的‘委花’。她特别注重衣着打扮，穿衣都很讲究的，大部分衣服都是进口高档名牌，她特别喜欢穿粉红色套裙装，很多人都说她很会打扮。尤其是王明阳，我们调查到有多人听见他不止一次和人说起邵雨莎穿粉红色套裙装最性感。不过，他们单位也有不喜欢她这打扮的，主要是些老太太，说她的打扮小资情调太浓，不像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而一些好事的小年轻说她穿得花肯定心花，但是，单位同事普遍反映，邵雨莎的为人还是比较正派的，比较注意与男同事之间的关系，没发现有什么花边新闻，同志关系处得也不错。大家对他们在招待所幽会出事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们夫妻关系怎么样？” “很不错，邵雨莎家有个小保姆名叫李香草，我们也进行了调查，说邵雨莎和吴浩的夫妻关系还是不错的，吴浩很关心妻子，请这个小保姆就是因为邵雨莎有神经衰弱偏头痛，痛起来只能靠吃安定镇静药睡觉才行，而且记性差忘性大，经常丢三落四的，所以才请了这保姆照顾她生活。这保姆和他们两口子相处很不错，在他们家呆了好像有四五年了。” “昨晚上的情况呢？” “也查了，根据公寓大楼一楼大厅监控录像显示，邵雨莎离开公寓大楼的时间比王明阳离开的时间早一些，是九点三十一分。我们询问了他们家保姆李香草，不过她也不了解情况，她昨晚上大概八点钟的样子，请假和老乡去看晚场电影去了。他们看的片子是部美国大片，片子很长，九点开始，大概两个半小时，所以散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回到家没见到邵雨莎，她就自己睡了。” 刘威点点头，又问道：“两个死者之间的关系调查过了吗？” “查过了，王明阳是发改委副主任，分管的业务中就有邵雨莎所在的‘重大项目办公室’，也就是说，两人是直接主管上下级关系。有人证明王明阳以前经常约邵雨莎他们科室的人吃饭喝茶，开始邵雨莎经常去，后来就不去了。小道消息说这王主任很喜欢这邵雨莎，所以邵雨莎为了避嫌，都故意躲着王明阳。不过这些都是小道消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马尧胳膊肘捅了捅周维正，低声笑道：“小道消息往往是最准的！这种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整个一披着羊皮的狼！” 周维正也小声嘀咕道：“那倒不一定，道貌岸然的未必都是一肚子男盗女娼，而那些一肚子男盗女娼的，却不一定道貌岸然。我看你就挺道貌岸然的，如果照你那么说，难道你肚子里也是男盗女娼？又或者是披着羊皮的狼？呵呵呵” “滚你的！我要男盗女娼，也不用道貌岸然，更不用披羊皮，直接一口一个！” “你这是不打自招！嘿嘿嘿……” 听他们在下面又低估开小会，刘威瞧了他们俩一眼，皱了皱眉。 江辰拿出两张电话通讯祥单说道：“这是我们上午去电信局查到的王明阳和邵雨莎的近期电话通讯记录祥单，我们检查过，王明阳和邵雨莎通讯比较频繁，而且绝大部分集中在下班后，且几乎都是短信联系。我们翻看了两人的手机短信，发现相关的短信内容都删除了，可能是为了怕别人发现吧。根据电信通话祥单的记录，案发当天，两人有两次短信通讯，其中一则短消息两部手机都删掉了，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手机上只有另外那则短信，就是邵雨莎发给王明阳的——‘我已经到了‘夜来香’招待所，穿了你最喜欢的套裙，在等你！’” 马尧邪邪地笑着对周维正说：“听听！这王明阳收到这个消息肯定乐翻了天，想多看两眼，所以才舍不得删掉！” “那倒不一定，可能是太匆忙了来不及删除。” “你这人可真是的，不抬杠就不舒服吗？” “那倒不一定，我抬杠也是看人的。” …… 听两人又在开小会说些无聊的话题，刘威皱着眉瞪了他们一眼，这才又问江辰道：“招待所当晚入住的客人情况查清楚了吗？” “查了，当晚登记入住的客人一共有八人，但只查清楚了其中的五人。我们除了调查当晚值班的女服务员孙倩之外，还调查了招待所老板，还有另外两个女服务员。他们共同回忆之后，确认了五个入住人员为招待所的常客，都是那一带的暗娼。我们找到了她们，她们几个都说当时听到下面喊有人跳楼了，她们就慌了，穿了衣服跑下来看了之后，很害怕，就都溜走了。这五人接待的客人其中两人是熟客，三个是生客，那两个熟客已经找到，调查之后没有发现与两个死者有什么关系，也没有作案时间。另外三个生客没能找到。” “另外三个人什么长相，问了吗？” “问了，我们去看守所提审了孙倩，她说的确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好像是年轻女的，也是暗娼一类的人，她没怎么留意。所以的确想不起来。我们也给她教育了，让她想到什么立即告诉看守人员联系我们，争取立功赎罪。她也答应了。” 刘威又问道：“还有别的有用的资料吗？” “目前了解的就这些。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破案线索。”江辰有些难为情说道。 刘威又问周仕元道：“你们刑科所现场勘查是否发现什么有用的破案线索？” 第19章 发生关系的女人 周仕元瞧了乔智他们几个法医一眼：“你们说说吧。” DNA法医黄晓莺首先说道：“提取的男死者王明阳阴茎外部擦拭物检见女性阴道上皮细胞DNA成分，经过与女死者DNA图谱进行比对，分型结果不同，也就是说，男死者王明阳死前曾经发生过性关系，但性对象不是女死者邵雨莎。” 重案中队队长江辰和几个探长低声议论了几句，江辰问道：“黄法医，你是说，男死者王明阳和女死者邵雨莎赤身裸体同居一室，却没有发生性关系吗？” “是的，男死者阴茎龟头和外壁表面擦拭物没有检测出女死者邵雨莎的DNA。” 重案三组探长马尧道：“男死者王明阳也许是在外面干完了才来应付邵雨莎，于是两个人就吵起来了，结果王明阳就把邵雨莎给掐死了。” 重案二组探长周维正摇头：“那倒不一定，人家难道不能使用避孕套吗？” 黄晓莺插话道：“现场没有提取到避孕套，男死者死在当场，如果使用了避孕套，应该不会被转移。” “那到不一定！”重案第二组探长周维正最喜欢抬杠，摇着脑袋说：“难道人家不能用完了扔进马桶冲掉吗？” 黄晓莺道：“不太可能，因为死者阴茎龟头擦拭物检见女性DNA，说明他性过程中没有戴套。” “先不戴套，等差不多要那个的时候再戴也是常有的事。”马尧嘿嘿笑着说，随即有些暧昧地低声对周维正道：“黄法医似乎很了解男人哦！对了，我忘了，人家是过来人嘛……！嘿嘿” 马尧的话声音虽然低，但还是被黄晓莺听到了，眼中闪过一丝怒色，隐含着淡淡的泪光。 一旁的周维正习惯性地抬杠：“那倒不一定！法医嘛，不是过来人也知道的……” 乔智脑海里那法医的记忆告诉他，这女法医黄晓莺以前很活泼开朗的，但她谈的几个男朋友都因为她是法医，男朋友家人坚决反对，男的拗不过家里只好分手，最后一个男朋友名叫张君炜，两人感情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但张君炜父母坚决反对，还托人给儿子连续介绍女朋友，最终，张君炜抵挡不住父母反对，且受不了介绍的那些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的诱惑，终于与黄晓莺分手了，并和那些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订了婚。 得知这个消息的那天下着暴雨，黄晓莺在她家住宿大楼的楼顶围墙上两脚朝外一句话不说呆呆坐了两个小时，全身淋得跟落汤鸡似的。亲戚朋友还有单位好多人都去劝解，消防队还在下面铺了充气垫，都害怕她跳楼自杀。劝了好久，她才一声不吭下来了。从那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了。 这种伤心的情伤往事最好还是不要触碰的好，有句歌词叫做“撕开伤口重总是很残忍”，这两个探长或许知道黄晓莺的伤心往事，拿来当笑料，真有些过分了。乔智正要打抱不平，女探长肖云琦先发话了，她倒过钢笔敲了敲桌子，杏眼一瞪：“喂！乱嚼舌根也不怕烂舌头！” 肖云琦是重案一组探长，性格泼辣，刑警学院高材生，身手不凡，曾经只身一人制服了三名身高马大的罪犯，擒拿格斗刑警大队里没有对手，马尧可不敢惹她。 重案中队长江辰似乎也发现了这尴尬，瞪了他们俩一眼，干咳了两声，叉开话题问道：“黄法医，你用那可疑女性的DNA分型结果在局里DNA数据库里进行过对比吗？” 清河市政法领导可以说高瞻远瞩，尽管全国性的法医DNA数据库还没有建立，但他们市局已经开始着手建立法医DNA数据库了，当然，由于提取DNA输入数据库不仅涉及到法医技术问题，还涉及到很多社会问题、伦理道德问题和个人隐私等法律问题，有关领导非常慎重，只从最有把握的地方着手，提取个人DNA的范围仅限于现行服刑人员，以及以往侦破案件时提取的检材。虽然这比较稳妥，但这种数据库的作用相对要小得多，能起到的作用也相对要小。而且由于刚刚着手这项工作，数据库资料还非常少，对侦破案件所起的作用还不大。 （题外话：真正意义上的DNA数据库应当是囊括尽可能多的人，也有人建议立法，对出生婴儿提取DNA数据，建立全民DNA数据库，这样作用不仅是侦破案件，还有许多统计学和遗传学上的意义。建立法医数据库意义非常重大，例如最早建立数据库的英国，现场检材与其他现场或人员匹配的比中率高达40%，人员库的比中率达8%，依靠数据库平均每周破案千余起。为案件侦破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由于这项工程太大了，我国目前除了香港在1999年开始建立之外，内地的国家级法医DNA数据库尚未起步。但我国许多大城市已经开始建立市级数据库了。） 黄晓莺点头道：“比对过了，没有相符的。” “那女死者邵雨莎阴道里，有没有检验出男性精液呢？” 黄晓莺摇摇头：“没有，不过，有一个情况需要提请各位注意，——阴道内容物中检见阴道内出血，估计是外用器具损伤，比如粗糙的自慰器械。” “那到不一定，”周维正又摇摇头，“用手指乱抠乱捅一样可以。” 马尧扑哧一声笑，低声暧昧地说道：“我说老周，你可真逗！告诉你，真家伙不行才用那玩意。所以，这证明那王明阳是个阳痿患者，只好用假鸡鸡过干瘾，嘿嘿嘿嘿” “那倒不一定，就算行，人家也可以用那玩意或者手摸着……” 刑警大队长刘威正点了一支烟，听他两人开小会听得心烦，重重地将打火机在桌子上一拍：“有什么看法可以大声说出来！别在那里嘀嘀咕咕跟娘们一样！” 两人赶紧闭嘴，低头不敢再说话了。 刘威重重地哼了一声，这才将声音放缓，对黄晓莺道：“黄法医，还有别的需要说明的吗？” 黄晓莺点点头：“嗯，还有一个，在房间屋角的废纸篓里提取到的揉成一团的一陀纸巾，经过展开检测，发现纸巾里面粘附的是眼泪和鼻涕，经DNA检测，与死者王明阳阴茎外壁粘附的阴道液DNA分型结果相同。也就是说，这擦眼泪和鼻涕的纸巾，是与王明阳发生性关系的女人留下的。——就这些，我没有其他需要说明的问题了。” 刑科所主任周仕元转头对旁边的徐佳道：“你们也说说检验情况，看看有没有发现对破案有帮助的线索。” 徐佳是负责毒物检测的法医，说道：“现场提取和解剖提取的血液、尿液、脑脊液、肝、肾、胃容物、肠容物，均未发现毒物存在征象。但是，死者体内发现大量枸橼酸西地那非存在。” 刘威等人相互瞧了一眼：“这玩意是什么？” 徐佳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就是俗称的‘伟哥’。伟哥是一种壮阳药，一般不会致命，除非有心绞痛或者高血液，有可能会引发血压叠加下降而出危险，但乔法医尸检情况证明，死者王明阳心脏没有类似问题。” “也就是说，死者不是死于服用伟哥？” “当然不是。”徐佳肯定地说道。 刘威道：“江队，你说一下你们对这案子的初步判断。” “好的，据我们初步分析，两人暗中有奸情。这王明阳可能提升为发改委主任，组织部正在考察，而小道消息又在传言他和邵雨莎关系暧昧，所以，我们猜测王明阳可能与邵雨莎分手不成的情况下，为了不影响仕途，设圈套利用幽会掐死了邵雨莎，在翻窗逃走的时候，失足摔死。” 乔智心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都死了，这个案子还破个屁，说道：“人都杀了，五楼又没有出租出去，外面没人，他直接开门走就行了，何必要翻窗户爬空调机呢？” 江辰嗤的一声冷笑，没搭理他的问话，心想自己堂堂重案中队队长，根本不用回答刑科所一个小法医的问题。只不过，随即他便发现，乔智这个问题的确是他前面推理的一个死穴，不好解释王明阳为什么杀了人不开门出去，反而冒险翻窗爬空调机。 刘威说道：“江队的推测有一定道理，可以组织力量在这个方向深入调查。我决定：这案子定名为‘双尸案’，由重案中队负责侦破。王明阳杀死邵雨莎是一种可能，还有可能是其他人杀的。尤其是那些入住的客户，可能性更大。所以我提醒你们注意，招待所那八个入住的客户是重点调查对象。不过，凶手登记住宿，借机进行谋杀，一般常理不会选择自己熟悉的招待所，以免被辨认出来，所以已经查清楚的五个招待所的常客暂时可以排除嫌疑。集中力量调查其余的三个住客，如果有必要，可以提取各辖区从事娱乐服务的女子的笔迹，与登记本上的名字进行比对查找！” 江辰点头道：“好的，我下去后立即部署，扩大调查走访范围，提取相关人员笔迹进行比对，力争找到这三个住客。” “嗯，大家还有别的补充的吗？要没有了就散会！”刘威合上笔记本，扫了大家一眼。 乔智犹豫了一下，还是举手说道：“我有补充。” 第20章 时间差 刘威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淡：“说罢。” 记忆告诉乔智，他附身的这法医以前工作吊儿郎当不认真，案件分析会也不好好准备，问到了就随口乱说，所以，案件分析会领导很少询问他的意见，也懒得听他发言。现在果然如此，在场的重案中队长和几个探长、侦查员，都在不耐烦地抬手腕看时间。 但乔智要补充的东西很重要，他现在知道，这个异位面“地球大陆”的公安机关，侦破案件很大程度上依靠人海战术，进行大规模的走访排查以便寻找线索，这种情况下，很难依靠单个人的力量侦破案件，必须群策群力。所以，乔智决定说出自己的发现，只不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正在他思考如何开口的时候，重案中队长江辰等了片刻，很不耐烦地说道：“乔法医，时间很紧，我们还要急着去调查走访。你要补充的事情如果真的很重要，就告诉你们主任再转告我们吧。”说罢，夹起本子起身要走。其余的探长、侦查员也纷纷起身准备离开，连刑警大队长刘威也将手里烟头在烟灰缸里杵灭了，插好了钢笔盖。 可乔智一句话，就让所有的人都停止了动作——他说：“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不一致。相差一个小时！” “你说什么？”江辰身子猛地定住了，惊诧地盯着他。 乔智没理他，将手里的法医检验报告递到刑警大队长刘威：“刘队，我在现场测量了两名死者的体温，根据尸体体重、环境温度和衣着情况，结合尸斑、尸僵、肌肉超生反应等参数，解剖时又检查了死者胃内容物、肠内容物。最后使用综合参数法，计算出了两名死者各自的死亡时间，两者相差一个小时——女死者邵雨莎死亡时间是晚上十点左右，男死者死亡时间则晚了一个小时，是十一点左右。” 这个情况太重要了，江辰等人搞了多年刑侦，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又都重新坐了回来。连刘威都重新将钢笔盖拔开，准备记录。 江辰沉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没轮到我说话，我不敢乱发言。可轮到我说的时候，你们又不想听，我有什么办法。” 先前马尧和周维正两个重案组探长私下嘀咕，被江辰和刘威训斥了，乔智自然不敢擅自说话，后来他要补充的时候，江辰要不想听，夹着本子要走，当然怨不得乔智了。 江辰有些不好意思，放缓了口气问：“你没弄错吧？” 乔智肯定地说道：“不会错的。男死者王明阳坠楼死亡时间是十一点，这时间有服务员孙倩等人证明，是确定的。我们接到报案赶去，路上遇到车祸，所以晚了，到哪里的时候，距离报案时间已经相差一个小时。我检查后发现，男死者王明阳尸体没有出现尸僵，尸斑也是刚刚出现，而楼上的女死者邵雨莎下行性尸僵已经从下颌、颈部小肌群发展到了手臂和腰部。尸斑已经开始从块状向成片状融合，分布在身体低位。证明邵雨莎的死亡时间至少已经有两个小时。” 周仕元点头道：“这一点我复检时也发现了，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女尸死于机械性窒息，而且男尸死于高坠伤又有外伤出血，这些都会影响尸僵和尸斑的形成，我想，两者不一致应该与此有关。” 乔智摇头道：“男死者高坠伤只有头部有开放性伤口，脑挫裂伤而当场死亡，出血量我测算过，不超过四百毫升，出血量并不大，对尸僵和尸斑影响很小。” 周仕元也摇摇头：“我看过一些法医报道，关于出血量对尸僵和尸斑的影响程度，目前法医界观点不同，众说纷纭，还没有定论，认为失血四百毫升不会影响尸僵和尸斑的出现，我觉得这样说未免有失偏颇，有关文献统计显示，失血四百毫升，尸斑出现时间会推迟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而且颜色比较淡。另外，机械性窒息的尸体，尸血不凝，容易沉积，尸斑出现本来就比较早，所以，机械性窒息死的女死者尸斑出现时间早于高坠伤且存在四百毫升失血的男死者，我觉得并不奇怪。” 一听周仕元主任这话，刘威和江辰的脸都阴了下来，盯着乔智。 乔智道：“那尸僵上的明显差异又如何解释？” “很好解释！”周仕元双手抱肩，慢慢说道，“尸僵的出现与人体内ATP消耗有关，受个体影响很大。身体健康、肌肉发达着，体内ATP贮量多，消耗慢，所以尸僵出现会比较迟。男尸身体健壮，女尸瘦小，两者尸僵出现肯定不一致，男尸会明显晚于女尸。” 刘威啪的一声将钢笔拍在桌子上，盯着乔智冷冷道：“搞什么搞，以后把事情搞清楚再发言嘛，真是乱弹琴！” 江辰也阖上笔记本，摇摇头，没说话。 马尧探长却讥笑道：“就是嘛，简直是哗众取宠！” 乔智这一中午都在琢磨这件事情，不仅搜索了那法医的全部记忆，还查找了相关资料，确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他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尸僵和尸斑只是判断死亡时间的参考，尸体温度才是最主要的判断指标。请问主任如何解释两具尸体的体温差异呢？” “尸温差异？”周仕元愣了一下，他主要负责物证检验，虽然两人交叉复查，但他当时的确没注意这方面的问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尸体体温差异本来就千差万别，消瘦的尸体体温每小时下降一摄氏度，而肥胖尸体的体温则只下降零点七五度，男尸和女尸体重相差将近二十五公斤，体温当然有差异了。” 乔智道：“我知道这些差异，正是为了找到这些个体规律，昨晚上我让孙翰法医帮我每隔一个小时就测量了一次直肠温度，相关情况可以询问孙法医。” 孙翰点头道：“没错，我昨晚一晚没睡，就为了测量尸温。” 乔智将手里三份表格递给了周仕元：“主任，这是两具尸体体温下降情况登记表，还有我用综合参数法测算的死亡时间。” 周仕元皱着眉仔细查看了三份表格，沉吟片刻，说道：“从尸温反应来看两个尸体死亡时间的确不一样，是相差一个小时左右。当然，前提是表格上记录的尸温下降数据准确无误。” 孙翰瞪眼道：“当然没错了！主任，昨晚上我一夜没睡，连电视都没看，守着测量的，每次测量我都将测量结果在解剖室监控器前展示了的。要是不信，你们可以去监控室调取解剖室监控录像复查啊。” “没人不相信你！”周仕元笑了笑，将表格递还给乔智。转身对刘威道：“刘队，乔智的发现很有价值，从尸温下降数据来看，推算是有依据的，计算也很准确。可以肯定两具尸体死亡时间相差一个小时。” 刘威和江辰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这里面的分量。刘威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相差一个小时？监控录像显示，王明阳是十点二十四分离开公寓大楼，此前一直在家。而邵雨莎却是晚上十点左右就死了。也就是说，邵雨莎肯定不是王明阳杀死的！凶手另有其人！” 这完全推翻了江辰先前所作的王明阳为了升官，杀邵雨莎灭口的推断。江辰脸上微觉有些发烫，咳嗽了一声，自己找台阶下：“刚才周主任也说了，尸体死亡时间的判断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小乔对死亡时间的推断也不一定准确嘛。” 周仕元作为老法医，却非常尊重科学，错了就错了，从来不强词夺理死要面子，所以摇头道：“江队，我修正我前面的发言，我现在赞同乔智的判断，邵雨莎早于王明阳一个小时死亡，也就是说，王明阳来到这招待所506房间的时候，邵雨莎已经死了。” 江辰尴尬地笑了笑，瞧向刘威。 刘威脑袋里正飞快地思索着这个重要的情节对破案的影响，可整个案件还是如雾里看花，有感觉却不明白，需要更多的有价值的资料才行。转头问乔智道：“小乔，你还有别的什么发现吗？” 乔智道：“我想问一下，从王明阳他们住的那公寓大楼到案发现场，打出租车需要多长时间。” 江辰想了想，说道：“如果不堵车，正常速度估计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钟。” “这就很有意思了，——尸检发现王明阳阴茎龟头、外壁粘附有女性阴道上皮细胞DNA成分，而且对比证明不是死者邵雨莎的。这就是说，死者当晚与另一个女人发生了性关系！可是，监控录像显示，死者离开公寓大楼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四分，死亡时间是十一点，中间只有三十六分钟时间。王明阳到达招待所，需要十八分钟左右，那就还有十八分钟时间给他进行性行为。这个时间估计不够他去别的地方寻花问柳。所以，与王明阳发生关系的女人，应该就在这506房间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第21章 让这个人永远闭嘴 江辰道：“会不会他在家里与老婆郑露发生过关系呢？” 乔智摇头道：“不可能！你们外调证明，王明阳离开家之前，他妻子一直在辅导女儿和女儿同学做作业，两人没有时间云雨，而且，更重要的是，王明阳出来之前曾经洗过澡！尸检提取到大量阴道上皮细胞，绝对不是没有清洗干净残留的，而是刚刚完成性行为留下的。” “那会不会是在来的路上与女人发生关系，然后才到的招待所呢？” 黄晓莺插话道：“这种情况可能性不大，因为我们检验过，死者内裤上没有发现粘附有这女性的阴道液。这就是说，死者在与这女人发生了性关系之后，还没有穿内裤就摔死了。所以，才肯定这个女人应该就在这五楼506房间里。” “凶手是这女人？” “这种可能性很大。王明阳坠楼之前十八分钟内，很可能有个女人在这房间里与王明阳发生了关系。当然，这个女人也最有可能是杀死邵雨莎的人。——另外，王明阳拿走的牛仔包在现场没有出现，也很可能是这个女人拿走了，里面或许装有很重要的物品。不过这条线索目前还没有指向性，只能先留意。” 刘威点头道：“乔法医的发现非常重要，江队，你们要根据这个新情况，重新调整侦查方向，对王明阳有亲密关系的女人展开详细调查。” 江辰急忙答应，认真地在本子上做了记录。 刘威瞧了一眼乔智，微笑道：“嗯，很不错，昨晚上你发现那女服务员孙倩偷窃死者的手机和现金，我还以为你是歪打正着，没想到你分析案子也头头是道，观察很仔细。你这样就对了！好好干，以后案件分析会要多发言，多出主意！” “好的！刘队。” 散会出来，法医徐佳朝他微笑着暗自翘了翘大拇指夸他。乔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到办公室，乔智托着下巴思索这件案子，虽然自己提供了这个重要情节，否定了王明阳杀死邵雨莎的可能性，并确定了与王明阳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的侦破范围，很大程度会上明确了侦破方向，可是，自己还是没有具体的侦破目标。这种外调是需要大量的人手和时间，自己是没办法进行的，只能静等重案中队外调结果。 但自己要这么傻等着也不是办法。这时候，他立即想到了郑露和吴浩两人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对了，自己将侦破方向定在这两人身上，看看能否有所突破，就算查不出本案真凶，能查清两人其他犯罪，同样可以增加暗灵魔法力的。 …… 郑露和家人一起，将丈夫王明阳的遗体送到殡仪馆，办完火化手续之后，默默地目送遗体被推进了焚化间，然后带着大大的几乎遮住了大部张脸的墨镜，低着头离开了殡仪馆。 王明阳死得有些丢人，所以，他们单位也没有组织追悼会，甚至都没有组织遗体告别仪式，只有几个生前好友自发来殡仪馆送别。整个过程郑露一言不发。 处理完后事之后，她开着自己的本田雅阁，往市区里开去。 刚刚进入市区，她的手机传来滴答的短信提醒声。她随手从包里取出手机，手机很小巧，紫色的。打开后，她匆匆扫了一眼那短消息，消息的确很短，只有两行字。可是，却让她脸上立即布满了阴霾，如同雷阵雨即将来临。 猛地一踩油门，雅阁如离弦的利箭一般飞速超前开去。 穿过市区大街小巷，雅阁车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停下。郑露从提包里摸出手机，拨通之后，片刻，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喂！表姐！” “我在你住处前面的小巷里，马上出来，有事情！” “好！马上来！” 郑露扣了电话。从包里拿出一个精巧的小本子和一支精致的原子笔，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将纸撕下来，放在了车的前挡风玻璃下。然后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现金支票本，很快填写好了，将支票也放好，把本子和笔放回了包里。 办完这件事，她才舒了一口气，感到全身乏力，仰头靠在座椅上，透过墨镜望着车窗外小巷的景色。小巷很幽静，偶尔才会有人走过，而且都是些退休在家，拄着拐杖提着鸟笼遛弯的老人。 这时，远处慢慢走过来的一对夫妻，手里拉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说笑着从他车旁走了过。 郑露突然很羡慕那种家庭的温馨，那种感觉距离她仿佛已经很遥远了。结婚的那几年，丈夫还能把自己当宝贝一样疼爱，随着时间的流逝，生了女儿之后，尽管自己眼角尚未长出鱼尾纹，尽管自己依旧清纯美丽，回头率一如既往，可丈夫对自己的感情却慢慢疏远了，难道这就是传说的审美疲劳吗？ 她很无奈，丈夫的风流韵事总是不经意地会传到她耳朵里，丈夫望着他的眼神越来越空洞，经常找一些老掉牙的借口不回家吃饭，夫妻生活有时候一个月也难得有一次。当丈夫深更半夜一身酒味和胭脂味回家的时候，她的心头就会像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常常涌上莫名的伤感，甚至有一种想报复的冲动。 可惜，她不是一个放纵的女人，她已经习惯了丈夫带给她的奢侈的生活，她不能给丈夫任何抛弃自己的借口。同时，从小受到的良好教育，也让她没办法放纵自己去接受另一个男人的爱抚，那种滋味想想都会让她恶心。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事与愿违，恶心的事情，总是要找上自己。她甩了甩头，不愿再往下想。思绪回到死去的丈夫身上。 丈夫终于走了，永远地走了。那块压在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随着丈夫的死而消失了。她想着，今后再也不用因为丈夫的背叛而揪心伤痛了，可以重新开始一个新的生活。 可是，恶梦似乎远没有结束，就在她看了那刚刚接到的短消息之后，她才明白了这一点。夜很长，梦也会很长，有时候，一个恶梦过后，还会接着另一个恶梦。——没人喜欢恶梦，更何况是她这种美丽而富有的女人。她必须想办法终结这些恶梦。 郑露从包里取出一包软中华，弹了一支出来，熟练地叼在嘴里，又从口袋摸出一个亮晶晶的打火机，当啷一声打燃，轻巧地点燃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让浓浓的烟雾在肺里萦绕，然后才慢慢吐了出来。 这时，车门一侧车窗玻璃被轻轻敲了两下。郑露侧脸瞧了瞧，打开了门锁。一个理着寸头，身体高大健壮的年轻男子低头钻了进来：“表姐，找我有事？” 这寸头是郑露的一个远房表弟，名叫赵山。是个混社会的小混混，这种人有一个正式的名称，叫做“社会闲散人员”。 “嗯！”郑露取过车窗玻璃下的那张写了字的纸条，递到赵山面前：“这个人认识吗？” 赵山凑过头来，仔细地瞧了瞧那纸条上的名字和单位，嘿嘿一笑：“这个人都不认识，那我赵山在清河地界上也算是白混了这么多年了。” 郑露淡淡地笑了笑，当啷一声，亮晶晶的打火机冒出小小的火苗，将手中那纸条点燃，然后伸出了车窗外。等待火苗快烧到手指了，这才松开。一阵微风吹过，将那纸条的灰烬卷着，如同一只难看的黑蝴蝶，飘飘地落在了车后面的地上。 郑露关上车窗，拿过前挡风玻璃下那张现金支票递给赵山，淡淡地说了句：“让这个人永远闭嘴！” 赵山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接过那现金支票瞧了一眼上面那一长串令人心动的数字，嘴角浮现出欣喜的微笑，将支票在嘴唇上吻了一下，揣进了上衣口袋，低声对郑露道：“表姐，我办事，你放心！” “嗯！” 赵山打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 雅阁车轻巧地启动，徐徐开出了小巷。 赵山竖了竖衣领，左右瞧了瞧，然后低着头匆匆朝小巷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赵山从小巷边上停着的一辆陈旧的普通型桑塔纳旁边走过后，这桑塔纳车里慢慢露出一个人的脑袋，转头朝赵山的背影嘿嘿一笑。等他走远之后，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朝郑露扔掉的那张字条灰烬快步走去。 这人当然就是穿越过来附身在法医身上的乔智。 第22章 难看的黑蝴蝶 他这几天一直开着自己的二手桑塔纳暗中跟踪郑露。郑露和吴浩两人身上都有黑暗元素萦绕，证明两人肯定实施了犯罪，而且很可能与王明阳和邵雨莎的死有关。他决定跟踪二人，查清楚这件事。但他一个人不可能同时跟踪两个人，所以，他选择了郑露作为突破对象，一旦抓到把柄，从女人身上打开缺口应该比男人更容易。 但他的工作是坐办公室检验，除非出勘现场，一般是必须坐班的。所以，他跟主任周仕元请假，没有获得批准，装病请假，人家要医院病休证明，乔智一着急，索性来个先斩后奏，赖着不是去上班，反正以前那法医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这几天他一直跟踪郑露，这一天王明阳遗体送去火葬场火化，乔智也开了二手桑塔纳远远跟着，这郑露上次来认尸的时候曾经见过乔智，所以，乔智不敢靠得太近了。生怕引起郑露的怀疑和警惕。没想到进了市区，郑露的车子突然加速，飞快地往前飞奔，乔智的二手桑塔纳哪里跑得过郑露的本田雅阁，眼看越来越远，马上要跟丢了。 乔智焦急之下，念动咒语，召唤出一只亡灵麻雀，落在了本田雅阁的车顶，抓住车顶打开了一半的天窗边缘，随车而行。同时，他使出“视听借用术”。 “视听借用术”是一级暗灵魔法，是通过召唤的亡灵的视野和听力来直接观察亡灵所在地方的情况，将亡灵的眼睛和耳朵变成自己的。“视听借用术”是通过控制亡灵进行，而亡灵控制是有距离限制的，暗灵魔法力越强，控制的距离越远。乔智暗灵魔法力控制亡灵麻雀的最远距离也就几百米，超出这个距离，就无法控制亡灵麻雀了，也就不能进行视野借用。好在进入市区之后堵车，郑露的车行进不算很快，而乔智又不断地强行超车，这才没被甩掉。 他一路跟踪来到了这小巷里，将桑塔纳远远停在后面，小巷的路边停着不少这样的私家车，所以他停车在这里，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赵山出现后，乔智用手机里的录像功能，将赵山钻进郑露的雅阁车的过程录了下来，并在赵山走过来的时候，偷拍了他的照片。这期间，一直趴在雅阁车顶上的亡灵麻雀的将郑露和赵山的谈话声音和图像都传送到了乔智的脑海中。可惜的是，那字条上的字太小，他还来不及通过视听借用术分辨清楚，郑露就将那字条伸出车窗外烧毁了，好在那字条灰烬没有碎裂，他心头很高兴。 当他们离开之后，乔智急忙小跑来到这灰烬旁。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捻起这灰烬，纸张的质量很好，而这时候又没有大风，所以灰烬几乎没有破碎。他小心地将那灰烬举起，先尝试辨认上面的字迹，可惜灰烬烧化后产生弯曲褶皱，而原子笔字迹比较细小，根本没办法辨认上面的字迹。 不过这难不倒乔智，他用两掌将那灰烬小心地捧在掌心，慢慢地走回了桑塔纳轿车，再打开车门进去，将灰烬小心地放在副驾驶位置上，然后慢慢将车开回了市公安局。 他先关好车门，跑回了办公室，痕检员孙翰见到他，低声道：“乔哥，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搞什么？周主任到处找你，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告诉你，周主任已经决定给你最后通牒，说你这一次如果说不出理由，就打报告把你调走！” 乔智现在可顾不得这件事，对孙翰道：“我车上有个烧毁的纸张，我需要复原上面的字迹，快帮我弄好！很重要的线索！” 孙翰是刑科所物证法医，文件整复、分辨文件涂改痕迹等等都属于他的业务范围。见乔智这么说了，也没多问，提了物证勘查箱跟着乔智下楼，来到桑塔纳汽车副驾驶位，小心地打开车门，观察了一下那小块灰烬，从勘查箱里取出甘油毛刷，小心地在灰烬上刷拭，等灰烬软化之后，这才用两块玻璃片将灰烬上下夹住，灰烬便平整地展开了。 两人回到办公室，迎面正好遇到刑科所主任周仕元。 周仕元阴着脸对乔智道：“小乔，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转身进了办公室。 乔智瞧了孙翰一眼，孙翰低声道：“放心，你先去，好了我叫你！” 乔智点点头，这才低着脑袋进了周仕元办公室。 “坐下吧。”周仕元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乔智坐下之后，周仕元双手扶着椅子扶手，说道：“小乔，这几天你怎么不上班？” “我……我身体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今天刚刚好一点。” “为什么不请假？” “我请了啊，你没批准而已。” “你没有正当理由，我怎么给你批假？”周仕元脸更阴沉了，“前几天刘队还表扬过你，说你现在肯动脑筋了，只要好好干，会有前途的，可你倒好，三分钟的热情过了，老毛病又犯了。又开始不按时上班，而且这一次还变本加厉，连续几天都没露面！你不觉得你这样对不起你人民警察这光荣的称号吗？” 乔智心想我是在查案，也是工作啊，所以嘟哝了一句：“不觉得！” “你说什么？”周仕元火了，扶手一拍，“你不觉得？也就是说，你无故旷工还有道理了？那好，你说说有什么合理的解释？要是说不出来，对不起，你这样的手下我管不了，我会打报告给局里，要求将你调出刑科所！说吧！” 这周仕元以前是部队下来的老革命，因为有点文化，特派选送去进修法医，已经在公安战线上工作了三十多年了，可以说将整个身心都投入了到工作中，很看不惯乔智附身的那法医对待工作的态度，只不过，他脾气比较好，一直忍着没说，这一次乔智连续好几天没来上班，实在太过分了，这才让他放下脸说教一番，没想到乔智居然顶嘴，并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这让老头很是气恼。 “周主任……”乔智见他气得脸都白了，知道这一次是动真格的，其实他也不想这样，只是他穿越过来，目的就是为了侦破案件，要是不去破案，呆在这个大陆做什么呢？所以，他不能得罪这倔老头，免得被打小报告清退出法医队伍，那可就出惨了。想了想，决定如实交代，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周主任，我这几天是跟踪调查‘双尸案’去了。有一个重要线索，可有请不到假，这才矿工的。” “查案？重要线索？”周仕元盯着乔智，脸上写满了不信。那法医以前不上班，也总是能找到各种看上去很合理的理由的，狼来了喊得太多了，周仕元已经很难相信，撇撇嘴，问道：“什么重要线索？” 说到这里，乔智才发现，自己就算要坦白，却也无从坦白，自己是发现郑露和王明阳两人身上萦绕有黑暗元素，而只有犯罪分子身上才会这样，所以确定他们俩是犯罪嫌疑人，然后进行跟踪。这样说了，他们不把自己当成神经病也会当成怪物，更没人会相信的。 “说啊！什么线索？”周仕元神情更加冷峻，矿工已经不对了，不仅不认错，还想狡辩，这是周仕元最不能容忍的，这次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治治乔智了，“小乔，诚实是人的本份，干我们公安这一行，更要踏踏实实的，想当初……” 乔智知道，周仕元一说起“想当初”，这话匣子一时半会是关不掉的了，一面木讷地听着他回忆七八十年代的革命往事，一边不时用眼角瞄着门口，看看孙翰是否检验好了，他知道，复原灰烬上的字迹，在以前是相当麻烦而且效果很不理想的，可依仗现代的红外线高科技照相设备，很快就能搞定。 刚才郑露和赵山说的要赵山让那个人永远闭嘴，显然是要杀人灭口，他们究竟要杀谁？必须尽快弄清。 周仕元说到兴头上的时候，乔智眼角瞟见孙翰在门外走廊上晃了一下，暗中伸手指做了个OK的手势，知道他已经弄好了，顿时喜上眉梢，再也没心思听周仕元上革命思想教育课，而现在他也没办法将自己矿工的事情解释清楚，便鞠了一躬，说道：“周主任，我真的是在查案，等我查清楚这案件后，你就明白了我没有骗你。我还需要继续调查，对不起，我得走了，周主任。” 乔智转身出了门。 乔智居然说走就走，而且是在他述说那些激动人心的革命事迹正兴致很高的时候，这让周仕元非常生气，他站起身叫道：“小乔！乔法医！乔智！！” 乔智依旧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钻进了孙翰的办公室。 第23章 有人买你性命 孙翰从电脑打印机上取下一张打印图案递给乔智：“喏，弄出来了。怎么了？王总与这案子有关？” 乔智接过那张打印纸，飞快地扫了一眼，是那张灰烬的复原照片打印件，灰烬上的字迹虽然模模糊糊的，但足以认出了，写的是“欣达建筑公司董事长王欣达”几个字。 乔智拍了拍孙翰的肩膀：“多谢哥们，以后告诉你！” 随后，他快步下楼，出了刑科所，钻进了自己的桑塔纳。他脑袋里法医记忆中已经搜索出了这个人的信息，虽然这王欣达不是什么政府要员，但在清河县，他大小还算得上是个名人。 …… 在清河市建筑界，王欣达的确算得上是个名人了，从小包工头起家，一直做大到现在的清河市欣达建筑公司董事长，也只是短短几年时间，他现在发现，要发财其实也很容易，因为在这繁华的清河市政府，用钱可以打开的小门实在太多了。【wＷw.贼吧Ｚei8。Ｃom电子书】他早就明白，当他扔出钱去打开这些权力机关的小门之后，就能从门里掏出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钱回来。所以，他扔钱一向是很大方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清河市很多人包括一些权贵都说他这人很仗义。 他喜欢这样的评价。只不过，乐于助人不是他的本性，扔出去的钱必须能召回更多的钱，那才有意义，扔出去的钱白白打水漂，他是绝对不干的。不过，好在这种事情他遇到得非常少，而且，每一次都能成功地将损失捞回来，他知道，那些人都是见不得光的，而他，黑白通吃，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东西。 此刻，他正坐在清河市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帝都夜总会”的豪华包间里，和两个政府政要正在把酒言欢。他们三个男人每人的身边，都依偎着一个乖巧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不盈一握的小纤腰被男人粗鲁地搂着，低胸衣裙鸽乳般洁白娇嫩的胸脯更是这些男人主要肆虐的地带。 王欣达笑盈盈瞧着两个色迷迷的政要，心中充满了一种自豪，一种成功男人的自豪。 这时，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侍者轻轻推门走了过来，弯腰陪着笑对他说道：“王总，308包间房地产经纪公司的李总请您过去喝杯酒。” “李总？”王欣达愣了一下，一时想不起是谁。这社会有几个钱就能开公司，人模狗样的叫老总的多了去了，前几年房价猛涨，开皮包公司做房地产经纪的更是多如牛毛，王欣达认识的叫李总都就一堆，此刻酒也喝得有些多，一时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个房地产经纪老总。见两位政要正搂着小姑娘上下其手忙得不可开交，简单打了个招呼，便拿起手包，起身跟着服务员出了门。 拐过走道，来到308包间，里面没亮灯，也没听到音乐。他微觉不妙，就在这时，他的胳膊被男侍者一把抓住，后腰处顶着一个尖锐的东西，耳边听到这男侍者恶狠狠的低语：“别动，进去！” 后背被猛地推了一把，王欣达一个踉跄进了包间。 王欣达试着反抗，可那男侍者力气很大，轻松地将他按在了沙发上，捂住了嘴。右手亮闪闪的尖刀举起，低声道：“对不起了，王总，有人花钱买你的命！” 尖刀寒光一闪，朝王欣达心口刺落！ 冷不丁就听砰的一声，持刀的手被人一把攥住！那人力道非常大，而且，手掌似乎没有肌肉，而是硬邦邦几根铁箍，捏得男侍者的手腕都要碎裂了。 男侍者痛得低哼了一声，他感到这人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杀气，惊恐之下，抬脚一腿踹向对方腰际。他多少也练过，这一腿他很有自信，只要踹中了，对方不死也得重伤。 砰！ 正中对方腰际！ 男侍者心头狂喜，可立即发觉不对，因为这一腿不像是踢在了肉体上，而像是踢在一根粗铁杆上一样，而且，踹中的距离似乎也稍微长了一点。 他立即猛转头，瞧向那人。这一瞧，只把它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抓住他手腕的，居然是一具白骨骷髅！ 借着包间门上的花玻璃透进来的灯光，看见这骷髅白森森的冒着寒气，眼睛部位只剩两个大黑洞，脖颈、腰际，都只有一根粗粗的颈椎和脊椎，难怪刚才那一脚踢在对方腰际，如同踢在一根粗糙的铁管子上一般，原来是踹在了这骷髅架子的脊椎上，但骷髅却一点事都没有！ 男侍者吓得肝胆欲裂，跟一具白骨骷髅架子有什么可以决战的，他想挣脱逃走，可这骷髅架子似乎力大无穷，男侍者在它的手里简直跟一个婴儿似的。男侍者还想挣脱，这骷髅架子冷漠地扬手一掌，狠狠击中男侍者的颈部。 男侍者轻哼一声，顿时昏死了过去，手里的尖刀也掉在了地上。随即，那骷髅瞬即消失了。 王欣达仰面躺在沙发上，他的视线被男侍者的身体挡住了，没看见那骷髅，他有些随从在隔壁包间玩，所以他还以为自己的人跟来了，惊喜交加之下，趁着男侍者手劲一松的功夫，王欣达猛力挣脱了男侍者的控制，一骨碌滚下沙发，连滚带爬往门外冲，却冷不丁一头撞在一个人的双腿上。 他猛地抬起头，只见一个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这人手里拿着的似乎是一张证件，——公安局的警官证！ 这人当然就是乔智。 王欣达又惊又喜：“警官！这人要杀我！救命啊！” “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我不知道，救命啊！”王欣达转身瞧去，只见那男侍者已经昏死在地上。 乔智将王欣达推坐在沙发上，然后走过去将男侍者拎起来，劈头盖脸打了几耳光。 男侍者终于醒转过来，惊恐万状叫道：“鬼！有鬼！” 乔智吧嗒一声打开墙边的开关，房间里顿时明亮了。乔智将手里警官证在他面前一亮：“警察！” 男侍者吃了一惊，刚才的骷髅鬼魂已经让他魂飞魄散，现在又来了一个警察，他猛地伸手要推开乔智夺门而逃。乔智一把抓住他伸出来的手，另一只手横过抓住他皮带，将他抡起来甩了出去，咣当一声重重地摔在了茶几上。 男侍者腰都要摔断了，不过，他已经看清楚房间里那骷髅不见了，惊魂稍定，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脖颈挨的一掌现在还生疼，难道是刚才房间太黑，把这个警察看成骷髅了么？ 男侍者一眼瞧见地板上自己的那柄尖刀，扑过去抓刀，刚刚碰到尖刀，就被那警察一脚踩在手背上，咔咔声响，手掌骨差点碎裂。痛得他一声惨叫。可这叫声才响了半声，便被乔智飞起一脚将他踢得倒飞出去，摔在墙角，差点背过气去。 乔智在奥莫大陆修炼魔法十年，虽然没什么进展，可这身手的敏捷和力气都已经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了。加上暗灵魔法力本身就具有增强普通攻击防御的能力。所以，乔智很轻松地将男侍者制服了。 这些响动终于惊动了夜总会的服务员，几个男侍者推门冲了进来：“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乔智将手里警官证一亮：“警察！办案！出去！” 那几个男侍者看清了乔智手里的警官证：“清河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急忙打着哈哈退了出去。在外面小心等候着。 乔智将警官证揣进怀里，问王欣达：“你是谁？” “我是欣达建筑公司的董事长，我叫王欣达，警官，这狗东西要杀我！” “你坐下！” 王欣达眼见脱离了危险，心情轻松了下来，嘿嘿笑道：“好的，好，兄弟你来得正是时候……” “闭嘴！我叫你坐下！” 王欣达有些不悦，他跟清河市公安局的领导都很熟，这种小警察敢这样和他说话，这让他很不痛快，不过，念在这小警察刚刚救了自己的命的份上，他还是忍住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乔智走到墙角，抓着男侍者的衣领扯过来仍在地板上，一脚将尖刀扫到了墙角，冷冷道：“喂，还想打吗？” “不！不敢，警官。”刚才两次交手，男侍者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警官的对手。 “说吧，为什么要杀王欣达？” “这，这是个误会，警官，我认错人了，以为是我朋友，开个玩笑而已。嘿嘿”男侍者打着哈哈。 王欣达猛地站起来大叫一声：“放屁！如果不是这警官兄弟来得及时，老子已经死在你刀下了！对了，警官，刚才他说了，有人花钱买我的命！这家伙肯定是杀手，得问清楚究竟是谁派他来的！” 乔智冷冷对那男侍者道：“赵山！是你表姐郑露花钱买你来杀他的，对吧？” 那男侍者正是郑露的远房表弟赵山。他听这警官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而且还说出了指使人表姐郑露的名字，这让他不由大吃一惊，后背感到一阵冰凉。 第24章 骷髅逼供 原来，乔智从郑露烧毁的字条上查出王欣达的名字之后，来到郑露和赵山会面的那小巷所属派出所，将手机里拍摄的赵山的照片出示给派出所民警辨认，所里民警立即认出了赵山，调出他的有关资料，得知这赵山是个黑社会混混，曾经因为故意伤害罪两次入狱。 乔智开始对赵山进行跟踪盯梢。 乔智作为暗灵魔法师，要盯梢这赵山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召唤出亡灵麻雀，从几十米的高处神不知鬼不觉地跟踪赵山。通过“视听借用术”进行跟踪观察。发现赵山果然在暗中盯梢王欣达。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自己却被乔智盯梢。 这天晚上，王欣达跟两个戴着墨镜的政府要员进了清河市最有名的烟花娱乐场所之一“帝都夜总会”，那赵山也跟入了。乔智当然也跟着进了夜总会。 这里是乔智穿越过来附身的那个法医经常来的地方，那些侍者、妈咪都跟他很熟。他发现赵山要了一间距离王欣达他们包间不远的一个包间后。便自己也在旁边要了一间，要了啤酒自己喝。暗中召唤了一只亡灵苍蝇飞进赵山的房间躲在角落里，利用视听借用术观察赵山的动静。 这种法术的使用不需要很多暗灵力，所以，一整晚持续使用法术进行视野借用都没问题。 他通过视听借用术发现赵山在包间换了这夜总会男侍者服装，并进入了王欣达的包间。立即知道他要动手了，便指令亡灵苍蝇跟随他们出了门。 夜总会里灯光幽暗，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苍蝇其实是个亡灵。 当赵山将王欣达推进没人的包间准备杀死的时候，乔智及时召唤出了一只骷髅战士。——乔智现在的暗灵魔法力要召唤一只骷髅战士，瞬间就能办到。 乔智以往在奥莫大陆辛辛苦苦耗费全身的暗灵魔法力召唤出来的骷髅战士，从一棵树上摔下来就会跌得粉碎，而现在来到地球大陆，破获那小小的盗窃案之后，由于他的暗灵魔法潜力很高，又在最适合他修炼的地球大陆，通过侦破案件这种特殊的办法进行修炼，在这里修炼魔法，增长也就异常的迅速。所以那件案子的侦破让他暗灵魔法力大增，召唤出的这个骷髅战士已经远非奥莫大陆那个一摔就碎的骷髅战士能比拟的。 骷髅战士是亡灵，但亡灵也是有区别的，尽管同样是骷髅战士，但召唤出来的骷髅战士的攻击和防御受暗灵魔法力的影响很大。同样是骷髅战士，魔法师召唤出的骷髅战士的攻击力和防御力要比魔法士召唤的骷髅战士强很多。当然不同亡灵等级而言，骷髅战士本身的级别很低，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敌不过高级别的亡灵的。 正因为如此，那赵山虽然练过功夫，手底下的劲道也不小，可乔智这一次召唤出来的骷髅战士，防御力却很强，虽然挨了赵山重重一脚，却没散架，反而轻松地将他制服了——乔智给骷髅战士下达的指令就是将其击昏就行了，不能杀死，所以，骷髅战士没有杀死赵山。 赵山听乔智直接说出花钱买他杀王欣达的人就是郑露，顿时额头见汗，勉强一笑：“警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刚才只是个误会，真的。” 乔智转头对王欣达说：“你呢？也认为是个误会吗？” 王欣达咆哮道：“什么误会，他刚才明明要杀死我！只是你赶来得及时，要不然，我已经死硬了！” “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这要看你们警方怎么查了。” 乔智嘿嘿冷笑：“你刚才也说了，这赵山说是有人出钱买你的命，买你命的这个人，你要是真的不知道是谁，我可以告诉你，那人就是郑露，我正是知道了他们的阴谋，这才能事先跟踪在你身边，使你免于一死！” “郑露……？”王欣达脸上阴晴不定，“我……我不认识啊……” “是吗？” 旁边的赵山也忙陪笑道：“警官，你真的误会了，我也不认识什么郑露……” 乔智点点头：“行啊，那我也懒得和你们废话了。”指了指王欣达：“你跟我出去。”又指着赵山道：“你坐在这里面等着！不许乱动！” 赵山连连点头，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着不动。 乔智带着王欣达出了包间门，回过头，对赵山道：“你呆在这里想清楚郑露的事情，告诉你，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受雇暗杀王欣达的事情，现在就看你自己老实不老实。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应该知道吧？想清楚了就叫我！” 说罢，乔智对他神秘一笑，退出门去，顺手将包间的灯光关掉。然后拉上房门。 走道上，乔智盯着王欣达，他发现，王欣达身上也有黑暗元素萦绕，——这小子也是罪犯，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问道：“王总，你认识发改委的副主任王明阳吗？” 王欣达下意识地摇摇头，随即又想起自己是搞建筑的，很多项目都要经过这王明阳审批，又怎么会不认识呢，显然说不过去，便又急忙点点头：“认识，但不是很熟。” “是吗？”乔智冷冷盯着王欣达，瞧得他直发毛，“我再问你一遍，买凶来杀你的那郑露，你真的不认识？” “这个，嘿嘿，我真的不认识，真的……” 正在这时，就听到身后赵山呆着的包间里咣当一声巨响，乔智和王欣达都吃了一惊，乔智急忙转身推开房门，嘴角却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伸脑袋进去皱着眉吼道：“搞什么名堂？” “有，有鬼！包间里有鬼！”赵山吓得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原来，乔智将房门关上后，赵山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满全身，——刚才被刺杀的时候，也是这种寒意汹涌而来，紧接着那白骨鬼魂便出现了，难道，这是鬼魂出现的征象吗？ 他的想法立即得到了证实。他眼角发现有东西从地上冒了出来，惊得寒毛倒竖，猛一转头，只见一头骷髅架子阴森地站在他身边，利爪朝他脖颈抓来！ 赵山吓得魂飞天外，惊叫一声，爬起身就想朝屋外冲。 可是，那骷髅一把揪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按倒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心脏部位，慢慢地，慢慢地收拢。 赵山想喊，可喉咙被紧紧掐着哪里喊得出半点声音，想跑，可脖颈被掐住，心口被按住，丝毫动弹不得。 那按在心口的白骨利爪，正慢慢收拢，刺穿了他的衣服，刺入他的肌肤，那种刺痛清醒地告诉他，这不是恶梦，也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认识到这一点，更是让他魂飞魄散。 手和身子都不能动弹，也不能叫喊，只能用脚拼命乱踢，终于一脚踢中了包间里的音箱，咣当一声翻到。 房门一开，乔智探了一个脑袋进来：“干什么？” 抓住赵山的那白骨骷髅迅即消失不见了。赵山跌坐在地上，拼命地咳嗽着，抓起胸前的衣襟借着门外投入的光线观瞧，发现心脏位置有清晰的几个窟窿，顿时打了个哆嗦，掀起衣衫下摆，又见心脏部位五个抓痕正往外流淌鲜血，如果再迟一点，心脏恐怕已经被这鬼魂抓了出来。 赵山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乔智抓住他一摔，将他重重摔在沙发上：“你没想清楚那郑露的事情，就别指望出去！” “警官！求求你了！这房间里有鬼，真的有鬼！你看……” “放屁！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 “真的！求求你了，别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我求你了！”赵山爬起来又往外冲。 “有鬼？”乔智打开灯，四下看了看，“哪有什么鬼？” “真的！求你让我出去啊。” “那好！”乔智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扯到对面包间里，扔到沙发上，“这包间应该没鬼了吧。嘿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小子做了亏心事，鬼真要找你，你躲到哪里都逃不掉！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郑露是如何指使你的。否则，嘿嘿……”说罢，幸灾乐祸地神秘一笑，拉上门，随后又将房门的灯关掉了。 “警官……！”赵山当然不可能知道那骷髅是乔智召唤出来的，他张皇地叫了一声，站起来左右瞧瞧，就在这时，猛然又感觉到那切骨的寒意——鬼魂又出现了！ 他顾不得回头张望，尖叫一声，拔腿就往门口冲，却被从后面一把扯住扔回了沙发，果然，又是刚才那骷髅鬼魂！骷髅那支白森森的利爪掐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有抓向他的心口！ 赵山双脚乱踢，可这一次却踢不到音箱了，喉咙一丝气息都吸不进去，眼前金星乱冒，两眼翻白，舌头都吐出来了，他双手乱抓乱捞，无意中碰到了腰间的手机，急忙掏出来砸向门口。 咚！ 包间门被砸了一下，随即被推开了，乔智探头，摸索着将包间的灯打开，吼道：“搞什么名堂？” 这一瞬间，那骷髅一闪，又不见了。 第25章 暧昧 这两次的骷髅，当然还是乔智召唤出来的亡灵。乔智发现，用召唤亡灵惊吓的方法逼供，效果比打骂要好得多。 赵山果然崩溃了，没想到躲到这一间还会遇到这骷髅，看样子真的应了警官说的那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有老实坦白才行了，反正是受雇杀人，而且大不了也只是个杀人未遂，不会被判死刑的。所以他连滚带爬扑过去，惊恐地抓着乔智的胳膊：“警官，我交代，我交代，是郑露指使我来杀王欣达的，原因我不知道，他给了我一张巨额现金支票，让我杀了王欣达。” 这时，乔智感觉到赵山身上的黑暗元素嗖嗖地开始消散了，而自己身体里的暗灵魔法力同步开始膨胀强大起来。这一次的膨胀，比上一次侦破的盗窃案的暗灵力增加要强大得多。这让乔智欣喜若狂。 因为这一次侦破的是故意杀人案，尽管只是未遂，也比那几千元的盗窃要严重得多。通过侦破案件来增强暗灵魔法力就是这样，破获的案件越大，暗灵魔法力增加就越多。 门外的王欣达听说真的是那郑露派他来暗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冲进屋里指着赵山叫道：“他妈的，真的是郑露这婊子派你来杀我？这个臭不要脸的！钱不退倒罢了，还想杀人……” 刚说到这里，他猛然打住了，可是晚了，转脸瞧见乔智冷笑着盯着他：“王总，这郑露拿了你的什么钱？” “没……，嘿嘿，没拿我什么钱啊……”王欣达后退两步，干笑着说道。 乔智道：“王总，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讲真话，让我们将郑露绳之以法，那下一次郑露派来的杀手，你恐怕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躲得过去了。——你想自己解决这件事，不希望警方插手，对吗？” 王欣达浑身打了个激灵，他搞建筑请客送礼，但从来没插手黑社会，手下也都是些正二八经的农民工，真遇到这种下狠手事情，他也只能报警要求保护。听乔智后面一句话有些调侃的意思，急忙干笑着道：“这个……，嘿嘿，我哪有那本事啊。” “那说吧，究竟怎么回事？我可再提醒你一句，你刚才的话已经漏了底，我知道你在行贿，行贿的罪名很轻的，如果你主动配合警方调查郑露的事情，有立功表现，说不定还可能争取好的态度不追究刑事责任。而受贿罪罪名非常重，最高可以判处死刑，所以，郑露有充足的理由杀人灭口。她现在可是要杀你，如果不把她揪出来，你恐怕最终难逃一死！” 王欣达又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这警官说的是实话，一咬牙，低声道：“我说！郑露的老公王明阳是发改委副主任，有个防洪河堤工程，我想包下来，给他送了一百万。是郑露接的，——他们两口子很默契，王明阳从来不自己经手这些，明白人都是直接送给他老婆郑露。可钱刚送给他第二天，就听说王明阳死了。我曾经发短信想让他把钱还给我。没想到他为了吞没这一百万，竟然买凶杀我！” 一旁的赵山听见了，冷笑道：“一百万？你以为我表姐在乎你那一百万？就算一千万，也不足以让我表姐下狠心杀你！” “闭嘴！”乔智抽出手铐将赵山拷上，忽然，他诧异地盯着赵山，因为他发现，赵山身上有一层黑暗元素萦绕全身！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赵山如实坦白之后，他身上的黑暗元素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自己清楚地看见那些黑暗元素都消失不见了的。怎么现在又凝聚在他身上了？难道，还有别的犯罪这小子还没有供述吗？ 原来，一人犯数罪的时候，每侦破一件案子，犯罪分子身上的黑暗元素就会消失不见，可由于还有犯罪没有侦破，又会有新的黑暗元素很快重新聚集在他身上。 乔智将赵山拉到走廊尽头，将手铐铐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头铐在走廊的门把手上。将他背转身蹲在地上不许动，蹲下来，问道：“小子，你肯定还有什么没交代的，赶紧说！” 赵山茫然地望着乔智：“警官你指的是哪一件啊？” 这小子是个混混，干得坏事着实不少，其中很可能还有些涉及到犯罪的。因为只要涉及犯罪才会有黑暗元素萦绕。而这些犯罪性质可能比较轻，属于一些轻罪，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到该交代哪一件。 乔智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给你点时间，等会回警局一件件都给我交代了，记住，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鬼魂找上了你，你要是敢隐瞒些什么，你就等着倒霉吧！” 赵山激灵打了个哆嗦，苦着脸连连点头。反正受雇杀人这种重罪都交代了，多交代一些轻罪，也不会影响总体量刑，因为其中一个罪被判处无期徒刑以上刑罚的，数罪并罚时其他有期徒刑就会被吸收，不再另行处罚，而有期徒刑的最高刑又是有上限的，数罪并罚不超过二十年。他蹲过监狱，在监狱里也学过刑法，对我国这些刑罚制度还是有些了解的。 乔智返回后，低声问王欣达：“赵山这小子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为这点钱杀你，毕竟他们俩口子不是混社会的亡命徒。不是逼不得已的原因，应该不会下手的。” 王欣达皱着眉头想了想：“难道……还有他和吴浩好的事情？” 乔智眼睛一亮：“郑露和吴浩好？怎么回事？” 郑露是双尸案男死者王明阳的妻子，吴浩是女死者邵雨莎的丈夫，这两人如果关系暧昧，那这里面恐怕问题就复杂了。 “是，有一次我去王明阳家，那天停电，我只好提着礼品慢慢爬楼梯，爬到十三楼拐角处的时候，实在爬不动了，就靠在十三楼的楼梯门上想歇一下。这时，就听里面单元铁门响，有个女人推门出来，虽然停电，楼道里黑，但有应急灯，透过楼梯口玻璃，我还看得清清楚楚，那女人就是郑露，紧跟着一个男人从门里面出来，从后面搂着摸她的胸脯。郑露甩开他的手，既不生气也不高兴，苍白着脸往楼上走。我吓了一跳，感觉看见这种场面不太好，提着东西想跑上楼去，可这一慌乱，礼品掉下来摔烂了。我灵机一动，急忙上了两级台阶，装着往下走的样子。见到郑露，才说刚去他们家，没人。这才避开了这场尴尬。” 乔智凭直觉问：“那男人就是吴浩？” “是啊，他老婆邵雨莎是清河市发改委重大项目办公室的，我认识，曾经请他们办公室的一起吃过饭，当时她丈夫吴浩也来了，所以认识。这栋楼多大住的都是他们发改委的人，但我不知道吴浩家原来就住在这十三层楼这个单元。” “你看见吴浩抱住郑露，摸她……胸部？没错吧？” “肯定没错！当时没电，但有应急灯，所以还能看得清楚。那吴浩色迷迷地从后面一把搂住郑露的胸脯。” “郑露没生气？” “没有，没生气但也没说话，低着头往楼梯间这边过来了。” “她看见你了吗？” “看见了，我装着从楼上下来的样子，看见她很高兴地说刚刚去了他家，没人。郑露见到我有些吃惊，神情尴尬地领着我上去了。” 乔智沉吟片刻，回忆郑露和吴浩两人一起来认尸的时候，两人神情之间也是有些尴尬，但看不出有什么亲热的举动。这两人掩饰得很不错嘛。问道：“郑露知道你发现她和吴浩的亲密关系了吗？” “那时候她可能估计到了，后来，王明阳死了之后，我曾经很委婉第找过她说退钱，可她装傻不退，我生气了，就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就是几天前的事情，结果，他竟然派杀手来杀我，这婆娘毫不狠毒啊。” “你发的短信什么内容？” “嗯，写的是‘无功不受禄，你和十三楼的事情停电那天我都看见了。’就这两句。” 乔智顿时明白了，王欣达用揭发两人的私情来威逼郑露还钱，郑露很要脸面，这种女人把脸面看得非常重要，或许她不会因为钱而杀人，但绝对会因为脸面而杀人。 没想到无意中竟然发现了双尸案其中的隐情，这样看来，这案子其中另有内幕，或许就是这郑露和王浩私自通奸，设了圈套杀了王明阳和邵雨莎，不过，根据双尸案两个死者死尸情况来看，这两人或许也有私情。这两对家庭可真够乱的。 第26章 咋暖还寒 乔智对王欣达道：“你还知道他们两人的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不知道了，就这两件事。” 刚才王欣达说完向王明阳和郑露行贿的事情之后，乔智便感觉到了王欣达身上的黑暗元素很快消失殆尽了，当时他就知道王欣达的罪行已经坦白完了，后来用郑露的隐私逼迫郑露还钱，只是索要自己行贿的钱，不具有非法占有的目的，构不成敲诈勒索罪，所以后面的事情虽然没有坦白，但身上却已经没有黑暗元素萦绕了。——神鸟温妮说过，黑暗元素萦绕的现象只限于犯罪行为。一般的违法不包括的。 乔智在帝都夜总会里一连破获赵山受雇用故意杀人未遂案和王欣达行贿案两件案子，暗灵魔法力大增。只不过，有了前面的经历，他已经不特别的激动了，只想着继续破案，进一步增强暗灵魔法力。 乔智掏出手机拨打了局指挥中心电话，将这件事简单说了，让他们派员来。 不一会，刑警大队长刘威带着重案中队长江辰还有三个重案组探长以及侦查员们赶到了，听了乔智所说，简单讯问了赵山和王欣达，两人如实坦白了，王欣达也将看见郑露与吴浩亲热的事情说了。这让刘威和江辰两人十分的惊讶。吩咐将赵山和王欣达带走之后，刘威上下打量着乔智问道：“你怎么侦破这案子？” 乔智早就想好了应答的话：“也没什么了，无意中撞到的而已，呵呵。” 重案一组女探长肖云琦笑道：“怎么？这一次又是直觉？难道你真的有第六感？” 江辰也笑道：“什么第六感，这叫做运气，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妈的这种好事我怎么就撞不到呢。” 刘威似乎并不相信乔智的话，凝视着他道：“别胡扯了，我听周主任说，你这些天没有正常上班，你的理由是在查案子，是吗？” 乔智需要更多的自由时间查案，现在正好是一个机会，忙点头道：“是，我勘查双尸案现场和接待他们来认尸的时候，总觉得这两对夫妻之间有些不正常，所以暗中跟踪那郑露，看见她鬼鬼祟祟和赵山说什么事情，便顺藤摸瓜又跟踪这赵山，正好发现他要暗杀王欣达，就逮住他们了。” 江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侦破还是有一套嘛，刘队，干脆把乔智调到我们重案中队来吧。我看这小子脑袋瓜挺灵的。” 刘威哼了一声，对江辰道：“周主任还在一天到晚说他们刑科所人手不够，你还要挖他的墙角，他不找你玩命才怪了。行了，别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们以买凶故意杀人立即拘捕郑露！突审她双尸案的事情。并立即传讯吴浩，不行就留置二十四小时，查清楚两人的关系！” 江辰忙点头答应。 乔智道：“刘队，我能一起去吗？我想跟这件案子。” “不用了，小乔，你破获赵山杀人案和王欣达行贿案这两件案子，还获得了双尸案的重要线索，这很不错。但毕竟你的主要职责是法医，所以，以后你发现什么重要线索，还是转告重案中队，让他们去跟踪调查，你还是安心搞好你的法医，别种了别人的田荒了自己的地。听到了吗？” 乔智知道，大队长刘威对自己附身的那法医不好好工作的成见太深，一时还不能完全改变对他的看法。只好答应了。 刘威带着人走了。乔智闷闷不乐出了夜总会，开车回家。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乔智回到家，宋韵霞还在客厅看电视等他回来。虽然刚才刘威没准许他继续查案，但连破两案，暗灵魔法力增长很大，这就已经足以让他心满意足了，毕竟，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宋韵霞见他乐呵呵的模样，问道：“老公，笑什么呢？” “侦查秘密，不能说！”乔智故作神秘地乐呵呵说道，搂着宋韵霞在沙发上坐下，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老担心你。”宋韵霞将头埋在乔智的怀里。 “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是法医，又不是一线侦查员，不用直接面对匪徒坏人，没什么危险的。” “可我听孙翰说，你这些天在暗中调查案件。”宋韵霞抬起头望着他，“是这样的吗？老公” 乔智肚子里将孙翰这大喇叭狠狠骂了一通，脸上却一副十分惊诧的表情：“没有啊！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逗你的。” “是吗？”宋韵霞显然并不十分相信，搂着乔智的脖颈，把脸贴在他腮边，“上次你出车祸，我就好害怕……” “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想起要一个人孤孤单单过以后的日子，我就觉……”宋韵霞搂紧了乔智，说不下去了。 乔智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自己来这地球大陆只是为了修炼暗灵魔法力，将来练成之后，就会永远离开的，那时候，宋韵霞难免伤心。勉强一笑：“傻话！我……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说这话，也不知道是他附身的那个法医的思想，还是他自己的想法，反正顺口就这么说出来了。 “嗯！我就想着，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和你过一辈子，那就好了。” “会的！宝贝，我们会在一起快乐地过一辈子的。”乔智搂住她吻着。欲火很快升腾了起来，他的魔爪伸进她薄薄的短衫下摆，摸到了她无处躲藏的丰乳，贪婪地揉捏着。 宋韵霞开始低声喘息着，全身软软地任凭她的魔爪在身上游走。乔智翻身将她按在沙发上，开始解开她的衣衫。 就在这时，乔智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没理，解开宋韵霞的衣衫扣子，用嘴含住了她高耸的丰乳上粉红色的乳头，略有几分粗野地吸吮着。这让宋韵霞娇喘声更急促了起来，开始帮乔智脱衣服。 可是，乔智的手机铃声却很坚决地一直在响着，宋韵霞终于按住了乔智正在往下拉扯她内裤的手：“老公，先接电话，说不定是局里打来有什么急事的。” 乔智这才很不情愿地摸过电话接通，嘴却没离开宋韵霞的乳头，含糊地说了声：“喂，谁啊？” “小乔，是我，周仕元！” 一听是他们刑科所周主任，乔智立即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很可能双尸案出新问题了。他赶紧离开宋韵霞赤裸而温暖的身子，一骨碌爬起来：“啊，是周主任啊？有案子吗？” “是啊，没案子就不会打扰你的清梦了。双尸案男死者王明阳的妻子郑露也死了，死在家里床上，你赶紧来吧！”随即说了具体地址。 郑露死了？难道双尸案刚刚发现的线索要断了吗？乔智急忙边穿衣服边对宋韵霞道：“老婆，你先睡，有命案要出堪现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宋韵霞点点头，搂着他亲了一下。 乔智匆匆下楼，开车来到发改委住宅小区郑露他们那栋楼房。径直上到十六楼，这个单元已经被警方隔离了。 刑警大队长刘威、重案中队长江辰以及刑科所主任周仕元和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见到乔智来了，刘威简单说了一下经过。 原来，刘威他们前来抓捕郑露和传讯吴浩时，吴浩倒是在家，顺利地带回来刑警队，可郑露家却一直敲不开门，而这门又是防盗门，没办法撞开，这时，邻居听到响动出来说，这邻居也是发改委的职工，说已经两天没见到郑露上班，也没见她进出，郑露他们两口子的女儿毕业班住校，所以没回家。今天，邻居还闻到她屋里有怪味传出来。刘威仔细闻了闻，果然有尸臭味，立即感到不妙，打电话给消防队要求增援。消防队从十七楼窗外绳降到十六楼，打烂玻璃进入屋里，发现郑露已经死在床上，人已经开始腐败发出臭味了。 物证法医孙翰先对痕迹位置进行初查，摆上标号牌，乔智他们这才开始勘查。还是老规矩，乔智和黄晓莺负责尸检，周仕元和孙翰负责痕迹物证，然后交叉复查。 死者郑露仰面躺在卧室宽大的床上，盖着一床薄被子。揭开被子后，发现尸体平躺，身穿着一件紫色的真丝睡衣，衣着比较整齐，睡衣里面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定型文胸，下身穿一条粉红色真丝三角内裤。 床头柜放着一个安定片的空瓶子，盖子打开放在一边。一个玻璃杯里，还残留着半杯类似柠檬汁的浅黄色液体。 乔智拿起那玻璃杯，迎着光观察，发现玻璃杯边缘上有两个淡淡的很模糊的唇印，而且，唇印有一部分相互重叠在一起。使用指纹刷显现后，几乎难以辨别，但黄晓莺还是使用微距拍了照，然后将玻璃杯连同里面的类似柠檬汁的淡黄色液体一起放出物证采集箱弄回去检验。 卧室靠窗的书桌上，有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句古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署名郑露，日期是两天前。字迹娟秀工整。白纸的右边放着一支打开了笔帽的高档派克钢笔。 整个房间很整齐，没有发现外力侵入痕迹和搏斗痕迹。 第27章 发现小金库 乔智等黄晓莺拍了照之后，正要解开尸体睡衣，突然咦了一声，盯着睡衣带子仔细端详，然后指示黄晓莺对睡衣带子作了各个角度的细目拍照。这才解开尸体睡衣，脱下文胸和三角内裤，对尸体进行体表检查。 尸体尸斑显著，指压不褪色，尸僵已经开始缓解，并已经开始散发出腐败的臭味。尸体直肠温度已经与环境温度相同。初步推算死亡时间为两天（四十八小时）。 尸体头部、颈部、躯干和四肢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痕迹，口唇、指甲紫绀，眼结膜、牙龈和口腔粘膜没有发现出血点。腹部检见轻微的妊娠纹，阴道处女膜陈旧性破裂，没有发现强暴创伤和抵抗伤。物证痕迹勘查，也没有发现可疑痕迹或者指纹。 凡是检查女尸，按照法医常规都要进行性行为方面的检验，即使没有发现性侵害也是如此，所以乔智提取了死者阴道内容物供检。 等乔智忙完，黄晓莺低声道：“查出死亡原因了吗？” 乔智摇摇头：“尸体衣着整齐，没有发现搏斗和侵入痕迹。尸体也没有发现外伤痕迹。所以暂时还弄不清楚。” 黄晓莺指了指床头柜那空了的安定片瓶子，又指了指桌子上那张纸：“会不会是服安眠药自杀呢？” “有可能，需要解剖检验才知道。” 乔智提取了死者血液、阴道内容物和口腔唾液供检。周仕元也提取了空瓶子、水杯、钢笔和那张写字的纸等物证供检。 交叉复查时，乔智拿着勘查照明灯，挨着房间搜寻可疑痕迹，包括阳台都没有放过。检查到卫生间时，他随意取下浴缸上方的墙壁上挂着的一件浴巾，瞧了瞧，正准备将浴巾挂回去。突然，他的目光定住了，定定地望着墙壁上的挂钩，转头瞧去，浴缸尾部墙壁上也有一个挂钩挂着一件浴衣。 跟着他复查的黄晓莺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乔智没有回答，又蹲下身，仔细查看浴缸底座边缘，然后转身出了卫生间，来到阳台上。刚才检查时他记得阳台上有一个自动升降晾衣架，他指了指上面的晾衣架粗粗的钢索：“你不觉得，用来升降晾衣架，这钢索也太粗了一点吗？” “嗯，是粗了点，人家可能就是这么设计的呗，或许晾被子啊什么重物的时候，就不用担心钢绳会断裂吧。” “嘿嘿，这玩意别说晾被子了，就算用来升降悬棺恐怕也够了。” “悬棺？什么意思？” 乔智没解释，找了根凳子踩上去，将晾衣架取了下来，将升降滑轮取下来，回到卫生间，指了指浴缸上方墙壁上的钢挂钩，问黄晓莺：“你认为这玩意是用来做什么的？” 黄晓莺有些奇怪地瞧了他一眼：“这还用问？挂衣服的呗。” “这挂钩可是打进墙壁里的钢勾，要是仅仅是挂衣服，用得着这么结实吗？” “你这人可真奇怪了，晾衣服的钢丝你说用不着那么粗，都可以吊悬棺了，现在又说这墙壁上的挂钩太结实，难道也是用来挂悬棺的吗？” 乔智嘿嘿笑了笑，又指了指浴缸两边的两根不锈钢栏杆：“那这玩意设计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好看呗！” “我可不太赞同你的意见，我觉得这些设计如果只是为了这些目的，就不应该这么设计，而现在这么设计了，就一定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什么目的？” “现在还不太清楚，试一下就知道我的想法是否错误了。”他将阳台上取下来的衣架活动滑轮挂在了挂钩上，两钢丝钩子挂在那两根不锈钢扶手上，绞动轮盘。就听着吱溜溜声响。那厚重结实的浴缸竟然被徐徐拉了起来。 黄晓莺惊呆了，傻愣愣望着那沉重的浴缸慢慢升起：“这浴缸下面还有机关……？这是什么？——钱！好多钱～！” 黄晓莺指着浴缸下面几乎是尖声惊叫起来。 乔智蹲下来一瞧，只见浴缸下面有一个只比浴缸底部略小的宽大的长方形盒子，里面装满了整整齐齐的一叠叠的百元大钞！由于这长方形盒子是硬塑料的且略高出地面，所以就算一部分水浸透进浴缸底部，也不会弄湿这些钞票。贪官来路不正的钱一般都不敢存在银行里，而放在家里，不过没人想得到，王明阳两口子的钱竟然藏在了浴缸下面。 外面的刘威等人听到叫声，快步进来问道：“怎么了？” “小乔找到了王明阳的赃款！好多好多……，好多好多赃款！”黄晓莺被这个发现惊讶得都不会说话了。 刘威等人进来后，一眼瞧见了吊起来的浴缸下那一叠叠码起来的百元大钞。孙翰瞧得眼都直了：“好家伙，这么多钱，怕不要有好几千万哦。天啦，这两口子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放在浴缸下面，那泡澡的时候，心里一定美死了！” 重案一组女探长肖云琦在乔智背上拍了一巴掌：“嗨！藏得这么隐蔽的钱你都找到了！你真的有第六感啊？” 黄晓莺道：“肖探长，不是什么第六感，乔法医是根据浴缸上面两个结实的挂钩，还有阳台上粗钢丝发现不对劲，才找到浴缸下面的这些钱的！” “那这些东西摆在那里大家都看见了，怎么就没人发现端倪呢？这种发现已经超出了人类五官感觉之外，只有第六感才能解释的！” 江辰蹲下身仔细端详了一下：“哎哟，一大半都是美金、欧元哦！妈的价值总数肯定不少于人民币三千万！” 刘威沉声道：“立即打电话通知检察院反贪局和市纪检监察局！” 在王明阳和郑露家里发现数千万的现钞，肯定是来路不正的，很可能与职务犯罪有关，而职务犯罪是属于反贪局和纪检监察局的职权范围，所以要通知他们到场，商量并案侦破的问题。虽然王明阳和郑露都已经死了，但也需要继续调查，一来是搞清楚两人是否存在职务犯罪，如果不成立，也不至于影响人家死后的名声，关键还要查清楚其中是否牵扯其他官员。职务犯罪往往都是拔出罗卜带出泥。一倒一串的。 等黄晓莺等人进行了拍照录像之后，刘威又转头瞧向乔智：“真看不出来，你小子真的挺机灵的，你怎么知道这贪官将钱藏在这浴缸下面？——浴缸下面藏钱，恐怕没几个人想得到这个主意，也没几个人敢这么干。难道真象小肖说的那样，你有什么神奇的第六感？” 乔智笑了笑：“我哪有什么第六感，我刚才搜索物证的时候，只是觉得上面的挂钩和阳台上的升降衣架钢丝都不太正常，琢磨后这么估计的，没想到瞎猫碰到了死老鼠。” “嗯，很不错，小脑袋瓜转得挺快。肯观察善思考，正是我们搞刑侦最重要的本事。很不错，看样子你还真有点侦破的才能，看来我得考虑一下刚才江辰的提议了……” “刘队，你看！”乔智听着刘威夸奖的时候，眼睛却一直瞄着那些钱，突然叫了一声，指着那些钱打断了刘威的话。 “又有什么发现了吗？”刘威惊喜道，这小法医这一天已经给了他两次惊喜，对他来说，这样的惊喜当然越多越好，所以听到乔智这话，第一反应就是乔智有发现了什么线索了。 乔智蹲下身，手指一扫：“整个盒子差不多都堆满了，可靠外边的这一块却空着，是不是最近动用过这里面的钱呢？” 刘威点点头，盯着那些钱瞧了瞧，转头问乔智：“贪官也要用钱啊，他们动用这些钱你觉得不对劲吗？” 乔智没有回答，先盯着最边上的一排整齐的人民币瞧了瞧，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小心地将空缺处最边上一叠取出，翻看了一下，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他随即趴在地上，拿着勘查照明灯斜着照射了一下，然后从勘查箱里取出几根棉签，在堆放的钱上各处都粘了一下瞧了瞧，脸上笑容更欢了：“刘队，王明阳他们这么费劲地藏在浴缸下面的钱，应该是一般不会动用的，我刚才用棉签擦拭过，靠近浴缸外面的钱上已经粘附有灰尘，越往里就灰尘越少。而最里面的上百万钞票上面没有灰尘。这说明钞票是从外面朝里面这样的次序码放的，而且码放之后，就没有再动过。” 刘威伸手指摸了一下钱堆上的灰尘，点头道：“没错，你想说什么？” 第28章 钞票线索 乔智说：“今晚王欣达曾经说，他在王明阳死亡前一天，曾经向王明阳夫妻行贿一百万元人民币。一百万数量不少，所以王明阳夫妇恐怕只能将钱存放在这浴缸下面。而现在空缺的这一部分是靠近浴缸边的钱，如果这些钱被动用的时间是王欣达行贿时间之前，那王欣达送来的一百万，应该填放在这空缺的部分里。可现在最里面的钱上面没有灰尘，是新放进去的，而最外面的钱却空了一片，说明……” “说明王欣达送来一百万的时候，外面的钱还是满的，所以他们把王欣达行贿的一百万放在了最里面。后来他们要用钱，就拿走了最外面的，所以最外面的空了一片出来，对吧？”刘威接过话说道，刘威干刑警队长很多年了，做事果断，不太习惯乔智这慢条斯理的分析推理，所以皱眉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说这个问题的用意。你能不能说得简单明了一点。” 乔智笑了笑，说道：“刘队，我们先前提取的楼下一楼大厅监控录像显示，王明阳摔死之前，曾经拿着一个牛仔包装满了东西匆匆出去了。而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牛仔包！” 刘威一愣：“你是说，王明阳用牛仔包装走的东西，就是这些钱？” “很有可能！郑露不是曾经说过，当晚王明阳出去之前，曾经洗过澡吗？郑露当时在辅导女儿和女儿同学的功课，所以王明阳完全有时间避开郑露，从容地升起浴缸，拿走下面的一部分钱。而且，这部分钱是拿的最外面的，也说明他当时很着急出去。我觉得，这些钱应该就是侦破双尸案的新线索。” 刘威还是没绕过弯来：“什么新线索？” “在临死之前动用的巨额现金，或许与死亡有某种联系，咱们查出这些钱的去向，或许就能发现一条新的破案线索！” “很有道理！”刘威欣喜地连连点头，随即又皱眉道：“王明阳和郑露都死了，钱这玩意又不像别的赃物，也没什么特别的特征，怎么查找呢？” “刘队，请你瞧瞧这叠钱的号码。”乔智将手里的那叠现金递了过去。 “号码？”刘威接过那叠钱翻了翻，眼睛一亮：“连号的？”又拿起空缺处两边的几叠翻看了一下：“没错！这一部分现钞都是连号的！我知道了！正因为这一片钞票都是连号的，所以他们俩口子一直不敢动用，一直放在这里都堆满灰尘了。”他根据连号大致算了一下，中间缺少的这一部分正好一百万。 既然发现了这一点，刘威如果还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他这刑警队长就真的白当这么多年了，他欣喜地转头吩咐江辰道：“拿走王明阳牛仔包那一百万的人很可能会使用这些钞票，江队，你们立即给全市各银行和金融网点发出协查通知，让他们查找是否收到这些号码的钞票。一旦查获，立即追踪查清楚钞票使用人的情况。” 部署完毕，刘威拍了拍乔智的肩膀：“很不错，从这几个案子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了。嘿嘿嘿，好好干，会有出息的！” 乔智乘机说道：“刘队，我能不能利用空闲时间查查案子，我很喜欢查案的。当然，我不会耽误法医工作的。” 刘威想了想：“双尸案江辰他们外调这么多天，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你却一出马就搞定了，虽然不能就此断言你破案本事比他们强，但你至少算得上是个福将，运气特别好。呵呵，好，这样吧，我批准你在不耽误法医工作的情况下参与双尸案的调查！” 乔智大喜：“谢谢刘队！我一定好好干！” “参与查案可以，但我得预先跟你打招呼：刑警队里绝对不允许搞个人英雄主义，发现什么线索要及时汇报，群策群力才能确保案件侦破，才不会出乱子！” “好的，我记住了。不过……，刘队，我查案一般都是根据我的法医勘查时的一些没有证据支持的感觉，很多只是一些个人猜测和感觉，没办法汇报的呀。” 刘威是老侦查员了，对于侦破案件过程中的这种直觉是深有体会的，也知道这种直觉常常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且没有什么具体证据支持，要汇报反而会扰乱案件分析会确定的侦破方案。这种情况下留给侦查员一点个人调查空间很有必要。所以，刘威说道：“如果是这种情况，你可以自己开展调查，一旦发现了线索，那就要立即汇报。” “好的！” 刘威对周仕元道：“周主任，以后乔智不用每天按时坐班。可以自行进行案件的刑事侦查。” 周仕元微笑着点点头：“他先前说前几天不上班是查案去了，我还不相信，呵呵，想不到是真的，既然刘队这么说了，我们当然照办的了。”他对乔智连续破案和发现重要线索也很高兴，只要乔智是在干正事，不是无故旷工干别的，他当然也不会强行要求乔智坐班，所以听了刘威的决定之后，当即答应了。 刘威又转头对乔智道：“你可不能用我对你的信任作为无故旷工的借口哦。还有，要是你连续几个月没什么成绩，你这个特权就收回了！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乔智嘿嘿笑道，“几个月我都没什么成绩，那也没脸搞什么侦查了。” 勘查完毕后，初步断定郑露是死于安定中毒，很可能是自杀。刘威下令收队。他还要着急着赶回去审讯吴浩。他指望能从吴浩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乔智要求参加审讯，明天再进行解剖，刘威答应了。反正现在初步断定郑露死于自杀，所以也不着急着连夜解剖。 回到刑警大队，立即对吴浩进行的询问。 由于并没有证据证明吴浩实施了犯罪，而所以询问还是比较客气的。刘威给吴浩递了一支烟，又摔了两支给身边的乔智和江辰。微笑着对吴浩道：“今天这么晚把你叫来，是因为你妻子被杀一案，有些事情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请你理解。” 吴浩不自然地接过香烟，笑了笑：“刘队长太客气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一点尽力协助。”说罢，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名牌打火机，当啷一声打燃，伸过手去要给刘威点烟。 刘威摆摆手，晃了晃手里的一盒火柴：“我比较念旧，习惯用火柴了。”嗤的一声划燃火柴点燃了香烟。乔智和江辰也都各自用一次性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王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自己点了香烟，关上打火机放入口袋里。 刘威道：“王经理，你和你妻子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王浩的回答有些夸张，“我经常开车接送她上下班的，这大家都知道，我和我老婆结婚时间也不算短了，但感情一直很好的。” “是吗？”刘威笑得有些冰冷，“你是否做过对不起你老婆的事情呢？” “啊？不可能！”王浩猛地一抬屁股站了起来，“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坐下说！”旁边的江辰冷冷道。 王浩忙干笑着点点头，坐回了椅子。 刘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盯着王浩慢慢说道：“可是，有人看见你在家门口从后面搂着郑露亲热，这又怎解释？” 王浩脸色一变：“谁？谁看见的？啊不，谁这么造谣啊？是谁？” “造谣？嘿嘿，人家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是不久前的事情，那天你们大楼停电，有人从楼道窗户玻璃看见郑露从你家里出来，你从后面搂住她，摸她的那里！”刘威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吴浩的胸脯，“有这回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王浩尖声叫道，脸却已经煞白，“这！这纯属造谣！” 刘威盯着他：“这种事情本来我们刑警队是不管的，但恰好郑露她今晚上又……” 乔智咳嗽一声，突然插话道：“郑露已经承认了你们的不正当关系，你还狡辩！” 吴浩身上萦绕着黑暗元素，说明他肯定实施过犯罪行为，或许就与双尸案有关，抓走吴浩的时候，吴浩家是在十三层，而且将他带到刑警队的时候，还没有打开郑露家的房门，所以吴浩并不知道郑露已经死亡。乔智听到刘威要说出这件事，突然有个主意，顾不及细想，赶紧插话说道。 刘威也立即反应了过来，赞许地瞧了乔智一眼，对吴浩道：“是啊，我们将你带回来之前，已经拘传了郑露，因为你们两的爱人死在一个房间里，而且又是……，现在又有人看见你们两亲热，难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存在奸情。所以我们才拘传你们两人进行调查。郑露刚才已经说了，我们想核实一下你说的情况。” 吴浩脸上阴晴不定，却还是硬着脖子一个劲说纯属造谣，无中生有。 现在看来，这小子多少有些反侦查经验，知道那是一对一的证据，所谓“抓贼抓脏，捉奸捉双”，只要没抓到现形，一口咬定不认，也拿他没办法。 第29章 恶心的报复 正僵持着的时候，负责审讯赵山和王欣达的重案一组探长肖云琦推门进来，先朝乔智笑了笑，然后在刘威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刘威眼睛一亮，招手让肖云琦出了门，两人在外来嘀咕了好一会，刘威又进来，坐下之后，冷笑着对吴浩道：“姓吴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已经有证据证明你犯了强奸罪，你想耍滑头是不行的！现在是你自己承认还是我们给你指出来？要等我们指出来，你可就被动了。” 吴浩脸色大变，强笑道：“队长，我……，我不太明白你这话的意思啊。” 刘威桌子一拍：“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问你，你脸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伤痕？”吴浩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不小心撞的。” “放屁！是被人打的吧，打你的人是个社会上的混混！对吧？他为什么打你？就是因为你非礼了他的表姐！——怎么样，还用我指名道姓说得更清楚一点吗？是不是叫她出来指证你？” 吴浩顿时全身筋骨都被抽掉了一般软在了椅子上，额头冷汗直流。耷拉着脑袋说道：“我……我交代……” 原来，先前在帝都夜总会乔智发现赵山身上又有黑暗元素重新聚集，当时问了赵山，他一时不知道还有哪些轻罪没有交代，乔智让他好好想，回警局都交代了。刘威他们赶到夜总会之后，将赵山、王欣达带回刑警队审讯，赵山将自己违法犯罪的事情慢慢回忆着说了。 其中，赵山就交代了他表姐郑露曾经花钱托他帮忙教训过吴浩，原因是吴浩曾经想非礼郑露。负责审讯的重案一组探长肖云琦敏锐感觉到这与双尸案之间说不定有某种联系，立即向刘威作了汇报。 其实，赵山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幕，郑露只是简单告诉他说吴浩想非礼她，要他帮忙出气教训他一顿。郑露又已经死了，吴浩要是抵死不认，却也拿他没办法。好在吴浩不知道赵山到底知道了多少内幕，更不知道郑露已经死了，所以，刘威这一诈，吴浩便崩溃表示要交代了。 刘威趁热打铁道：“说！” “我……我胁迫强奸了王明阳的老婆郑露，不过，那也是因为王明阳先强奸我老婆！” 原来双尸案里面果然另有隐情。刘威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接着交代，说清楚一点。” “好，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我正在陪客户吃饭，接到家里保姆打来的电话，说家里的门被反锁了打不开，问怎么办。我一听就觉得很不对劲，赶紧开车回家，听门口保姆紧张地说里面好像有哭闹声。我急忙开门，果然打不开，我就敲门，结果我老婆衣衫不整跑出来开了门，扑进我怀里哭，说王明阳要强奸她。我冲进卧室，一眼看见只穿了一条裤衩的王明阳正在慌乱地穿衣服，我气疯了，把他暴打了一顿。” 刘威笑道：“王明阳家就住在你们楼上，要干点什么坏事还是比较方便的，不过，他和你老婆是一个单位，会不会是两人通奸……” “根本不可能！我老婆根本看不起王明阳的！” “是吗？你先接着说。” 吴浩咽了一声口水，接着说道：“那王明阳还说是我老婆勾引他的，气得我把他暴打了一顿，他才承认企图强奸。我当即揪着他坐电梯上十六楼来到他家，关上门，问他和他老婆这件事怎么办。他两口子说愿意拿十万出来赔偿。我说我老婆又不是妓女，十万就想搞定？至少二十万，否则报警。他们就同意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敲诈勒索？” “我……我当时气昏了，先前陪客户喝酒又多喝了一点，所以一时鬼迷心窍……” “行了，悔罪的事情以后再说，你接着往下说！” “好的。”吴浩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我拿了钱之后，看见他老婆郑露穿着睡衣很性感，一时动了心……，就提出还要和他老婆睡一下，这才扯平。他老婆死活不肯，我说不肯就立即报警，拿出手机装着要打110，王明阳跪在地上求他老婆，他老婆坐在沙发上哭，我……我那时喝多了，又觉得被戴绿帽子很窝火，就扑上去……强暴他老婆，他老婆反抗了几下，王明阳上来一边求他老婆一边帮我按住他老婆的脚，他老婆这才不反抗了，只是一直哭，我就……，就把她那个了……” “什么是那个了？说清楚！” “就是……，就是强奸他老婆了……” “你们这两个畜生！”刘威将烟头狠狠砸在吴浩的脑袋上，火星飞溅，吴浩捂着脑门耷拉着脑袋不敢作声。 “继续讲！” “完事之后，王明阳拿了二十万给我，我拿了钱回家，我老婆还趴在床上哭，要我报警，我把钱扔在床上，说要是报警，全单位的人都知道她被人强奸，还以后还怎么见人？不如答应私了算了，现在人家已经赔了钱，这件事就再不要提了。我老婆也就答应了。我本来一直担心强奸郑露后，她会报警，但过了几天一点事情都没有。我才放心了。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没想到，王明阳这王八蛋死心不改，还继续纠缠我老婆！” “怎么回事？” “那以前我从来不偷看我老婆的手机的，出了那件事后，我有几次偷偷看过我老婆的手机，发现王明阳还在给我老婆发一些挑逗的黄短信。我气得要命，便去他家找他理论，他不在家，只有他老婆在，我拿手机短信给她看，问她怎么办？她说这种短信人人都在发，好玩而已，没什么的。我……我当时也喝多了，她穿得又少，我，我就抱着她说要和她……再发生一次关系报复她老公。她使劲挣扎哭着求我，逃进卧室房间关上门，我敲不开，这才走了。后来我也发了几个信息骚扰她，要她再和我做一次。没想到他找人打了我一顿。” “找的人是谁？”刘威敲了敲桌子。 “我不认识，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社会上的混混，理了个平头，长得很壮，样子挺凶的，他说郑露是他表姐，把打了我一顿之后，威逼我拿二十万摆平这件事，否则就……就阉了我，我只好答应了。拿了王明阳给我的那二十万给了他。” “那之后呢？你还找过郑露吗？” “没，没有，我哪敢啊。我是正二八经做生意的，知道这些黑社会惹不起，花钱消灾就行了，要是我早知道郑露有黑社会的关系，我最多要点赔偿，压根就不敢碰她的。” 吴浩说完这件事，他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纷纷消失了，而乔智身上的暗灵魔法力飕飕往上涨。这起敲诈勒索和强奸案，是乔智抓获赵山和王欣达，两人如实招供后获得的重要破案线索，这件案子得以破案的关键还是乔智，所以，案件侦破了，乔智的暗灵魔法力也就相应增加了。 刘威接着问道：“那你老婆邵雨莎和郑露的老公王明阳又如何死在了宾馆里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婆不可能喜欢王明阳的，真的！我发誓！请你们相信我！一定是王明阳气不过我搞他老婆，所以设圈套将我老婆带到那招待所奸杀了，自己逃走时摔死了。这个畜生！” “行了，你不是也奸污了人家老婆吗？不是畜生又是什么？” 吴浩顿时哑口无言。 刘威又反复盘问了好半天，也没发现吴浩与双尸案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乔智一直在观察他身上的黑暗元素，并没有发现重新聚集的情况，看来，凶手真的不是吴浩，他的犯罪行为都交代完了。那双尸案凶手又是谁呢？ 原以为发现了双尸案的重要破案线索，没想到虽然顺带侦破了这件案子，可双尸案的线索却还是没有。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呢？只能寄希望于对郑露尸体解剖和对失踪一百万连号钞票的查找，看看能否有所突破了。 刘威一心还想从吴浩这里挖出一些有用的东西来，所以，经批准之后，第二天，对吴浩家进行了搜查。 吴浩两口子结婚之后一直没要孩子，两人是双职工，没时间洗衣做饭扫地什么的，加上邵雨莎身体不好，有神经衰弱，经常偏头痛，需要人照顾。吴浩的公司还过得去，收入不错，而邵雨莎在发改委更是肥得流油的地方，两人工资收入都不低，所以，请了个保姆照顾家里。 这保姆名叫李香草，是邵雨莎从保姆市场一眼看中的，长得文文静静的，在他们家干了四年多。邵雨莎死了之后，吴浩觉得跟一个小保姆单独在一起别人会说闲话，便结算了工钱后把她给辞了。所以那以后他家就只有吴浩一个人住。 刘威带着一帮子人对吴浩家进行详细搜索之后，让他非常失望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第30章 两枚唇印 第二天上午，乔智对郑露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提取了死者胃内容物、尿、肝、肾、脑移送给毒物检验法医徐佳检验。这一整天都在进行各项检验。现场提取的那封写着古诗的遗书，由物证法医孙翰进行笔记鉴定。重案中队外调侦查员已经从郑露所在单位提取了郑露亲笔书写的材料数份供对比检验。 刑警大队长刘威他们也没闲着，向全市个金融网点发出协查通知查找那失踪的连号钞票的同时，重案中队三个组继续进行外围调查走访。特别是先前案情分析会上确定的王明阳有亲密关系的女人的调查。 两天后，外围调查没有新的进展，而乔智他们的各项法医检测已经完成，刘威决定召开案情分析会，研究下一步侦破方向的问题。 会议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小会议室召开。刘威让刑科所主任周仕元先介绍法医检验情况。 周仕元说道：“初步鉴定，死者郑露死于催眠镇静药巴比妥类中毒，现场没有发现潜入和搏斗痕迹。在死者床前的玻璃杯上提取到的两枚唇印由于太过模糊无法进行纹路比对，但经过DNA检验，证明是两个人所留，其中一个是死者自己，另一个是一位女性，需要提请大家注意的是，这个女子，就是双尸案凶杀现场与王明阳发生性关系的女人。” 啊？刘威、江辰等人都是又惊又喜，这个神秘的女人怎么会在郑露家出现呢？ 刘威问：“确定吗？” 周仕元瞧了瞧黄晓莺：“DNA检验是黄法医负责的，还是让她来解说吧。” 黄晓莺翻开化验报告：“玻璃杯上两枚模糊唇印部分重叠，用粘超纯水的棉签分别擦拭未重复的唇印部分，分别提取到了两个唇印的单纯检材。经离心去上清，采用Chelex－100法提取了DNA，扩增后检测，发现其中一枚唇印的DNA的所有检测STR分型结果与死者相同，证明是死者郑露自己的。另一枚唇印的分型结果不同。不过，这些数据我看着眼熟，很像双尸案男死者王明阳阴茎外壁上提取的女性阴道内容物DNA分型结果。我急忙调出来进行对比，果然完全相同。证明郑露床头柜上玻璃杯边缘的唇印就是双尸案中与王明阳发生性关系的那个女人的。” “太好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重案中队长江辰兴奋地击了一下掌。 “很好！”刘威更是笑逐颜开赞，“小黄脑袋瓜挺不错嘛，居然能记住双尸案可疑女性的分型结果，很好，干工作就是需要这种钻研精神。” 黄晓莺道：“倒不是我记性好，因为我曾经用这个结果在局里DNA数据库进行过大量的对比，虽然是自动对比，但看得多了，不背也记住了。” “那也说明你用了心了。——这个神秘女性出现在郑露家，说明她应该是郑露家的常客，至少是熟人。如果郑露死于他杀，这人又在郑露死亡前曾经出现在她家里，那就肯定有重大犯罪嫌疑，应该列入重点追查范围。关键是郑露的死是否已经明确了？” 周仕元说道：“刘队，目前还没有发现郑露死于他杀的证据，而且，玻璃杯上的唇印不一定就是死者死亡之前才留下的。也可能是之前几天留下的，尚未清洗而已。” “嗯，有这种可能，”刘威沉吟着点点头，又转头问黄晓莺道：“黄法医，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有，死者阴道内没有检见精液，但死者的宫颈刮片和阴道后穹隆部擦拭检见活精子！从精子外形以及活动情况判断，估计是一到两天之内留下的。也就是说，郑露在死前一两天内，曾经与男人发生过性关系。——那个男人连刚刚死了老公的女人都……，真算得上是个厚颜无耻的采花大盗了！” 刘威等人面面相觑，郑露的老公王明阳已经死亡多日，而郑露死亡前，竟然与人发生过性关系，这也太让人意外了。 探长马尧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好奇地问黄晓莺道：“精子还是活的？哎呀呀，真是稀奇哦！请问黄法医，男人的精液在女人那地方能存活这么久吗？怎么只有在宫颈和那什么穹隆部才发现，阴道里怎么没有呢？” 这马尧说话流里流气，而且很好色，又不尊重别人，上次这马尧拿黄晓莺的伤心往事当作笑料，使黄晓莺对他很是厌恶，现在听他这话又有些搞怪的意思，便故意装作没听见。 马尧提高了音量，又问了一遍。黄晓莺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马尧很是尴尬，一张马脸都有些红了，只好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刘威他们想知道的，也一起望向黄晓莺。 乔智轻轻咳嗽一声，插话帮着解释道：“我们提取死者阴道内容物时，主要在三个部位提取检材，一个是阴道内，一个是宫颈，再一个是阴道后穹隆部。阴道里没有发现死精子，而后面两个部位虽然发现了活精子，但数量相对较少，这说明死者在发生性行为之后进行过清洗。只不过，由于宫颈和阴道后穹隆部都比较隐蔽，一般的阴道清洗是洗不到的，所以才有残留。而女人阴道液里含有的酸性物质可以很快杀死精子，但女人宫颈黏液却可以一定时间内保护精子，这才使得精子存活了几天。” “乔法医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马尧嘿嘿笑着频频点头，低声对旁边的探长周维正吃吃笑道，“我还以为是郑露那里太深，而那男的那玩意太长了，所以精液都只集中在最里面呢。嘿嘿嘿” 周维正喜欢抬杠，他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抬杠的机会，脖子一拧，摇头道：“那倒未必，就算太长，抽出来的时候总要留下一些的……” 刘威皱着眉用笔敲了敲桌子：“你们两要是对中学生理卫生感兴趣，等一回自己去书店找本书看看！” 两人赶紧闭嘴。 刘威又瞪了他们俩一眼，这才转头问黄晓莺：“黄法医，郑露体内精液做了DNA检测对比吗？” “做了，与郑露的丈夫王明阳的DNA不符，我还与数据库其他资料比对过，都不符。——我负责的工作解说完了。” “好，周主任，你们接着说一下法医物证检验情况。” 周仕元点头道：“好的，具体尸检情况、化验和文检情况，由小乔他们来说吧。” 乔智和徐佳相互看了一眼，徐佳示意乔智先说。乔智也不推辞，翻开文件夹，取出几份尸检报告递给刘威、江辰和几个探长，解说报告道：“死者郑露尸体体表检验未发现外伤痕迹，尸体尸斑显著、口唇、指甲紫绀，颜面等部位发现一定程度的窒息征象，但解剖未发现机械性窒息的痕迹，初步断定为催眠镇静药中毒。解剖发现各脏器淤血水肿，胃内容物有半成型的米饭、肉末和蔬菜，还有大量白色泥样药物粉末，对了，食道里也发现了这种白色泥样药物粉末。胃、十二指肠粘膜糜烂出血。符合催眠镇静类药物中毒特征。提取相关检材送毒物检查。具体毒物化验情况请徐法医解说吧。” 徐佳点点头，她的话很简单：“经过对乔法医解剖提取的食道残留物、胃内容物化验，证明那些白色泥样药物粉末是司可巴比妥类安眠药，对血液、肝肾等检材的检验，均检见司可巴比妥成分存在。经过定量分析，发现死者体内司可巴比妥含量分别超出致死量十至十五倍。” 刘威点点头：“这么说，郑露是服安眠药死的？” 徐佳道：“是的。死亡原因系巴比妥类药物抑制延脑的呼吸中枢和血管运动中枢，导致呼吸衰竭死亡。——另外，死者各个检材中均发现摇头丸成分存留，但尚未达到致死量，说明死者有吸毒史，但毒品不是致死原因或者共同致死原因。” “吸毒？”刘威等人面面相觑，这些难怪，郑露的老公是发改委实权人物，家里搜出的现钞就有三千万。这种人很容易成为毒贩子的重点发展对象的。 刘威问：“那封遗书呢？” 遗书的笔记检验是由孙翰负责他，他说道：“经过笔记对比检验，那封写着古诗的‘遗书’是郑露自己亲笔所写。” 刘威皱了皱眉：“这么说还是自杀？” 周仕元想了想，点头道：“单纯从现场勘察和尸体检验情况看，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也没发现意外死的证据，由此可断定是自杀。” 第31章 三个疑问 刘威点点头，扫了一眼众人：“你们的判断呢？” 女探长肖云琦道：“我觉得认定自杀有点问题。虽然从遗书内容上分析‘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应该是郑露怀念丈夫不能释怀，所以自杀了，到阴曹地府陪同他丈夫去。但是，郑露在老公死了多几天便和别的男人发生性关系，这就说明郑露其实对他老公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这样的人怎么会为情自杀呢？更何况是为这样一个男人！” “那倒不一定！”探长周维正摇头道，“我听说，爱情和性是可以分开的，比如那些为情自杀的男女，也不乏偷嘴出墙的，说不定这郑露就是这种人，在外面偷情，觉得愧对老公，所以老公死了之后，就自杀殉情了。” “没错！”马尧一拍大腿，“这种女人多了去了，这叫什么？这叫做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肖云琦道：“那也不对啊，既然他要为情自杀，怎么他老公死的时候不自杀，要拖上这么多天才自杀，而且她还有个读中学的女儿，遗书应该交代女儿该怎么办才对，干嘛要去写这么些莫名其妙的话呢？” 马尧道：“莫名其妙的遗书很常见啊，这种女人本来就弱智，写出来的遗书当然也很弱智的了。” 马尧还是争辩，刘威一摆手，问肖云琦道：“肖探长，你的意思是，郑露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我有这种感觉。” 马尧道：“有感觉又有什么用！破案得靠证据，现场勘查没有发现任何他杀痕迹，又留有遗书，连周主任都说是自杀的了。” 肖云琦哼了一声：“破案的直觉非常重要，你当了这么多年探长，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不过直觉最后也得靠证据支持……” “行了，先别争了！先把整个情况弄清楚再说。”刘威打断了他的话，转头对江辰道：“江队，说说你们外调情况。” 江辰点点头，翻开笔记本说道：“根据对郑露单位同事的调查，都说她情绪比较低落，只不过，想自杀的念头倒是没有明显流露出来过。当然，有这种想法一般也不会告诉别人。” “她那么大一瓶安眠药是怎么来的？查了吗？” “查了，根据他们同事反映，郑露以前经常说她睡眠不好，我们找到她女儿调查，也说她母亲平时睡不好，经常要靠服用安眠药才能入睡。所以家里常备有安眠药，我们也让她对药瓶进行过辨认，确认是她母亲生前一直使用的药瓶。郑露跟市医院一些医生的关系也不错，我们找到这些医生了解了，郑露以前来医院开过安眠药，她懒得经常跑医院，嫌麻烦，所以每次开的安眠药都很多。” 刘威又问：“上次确定的调查和王明阳关系亲密的女人的情况，调查得怎么样了？” 江辰尴尬地耸了耸肩：“老样子，没什么收获。王明阳的女人不少，从目前找到的女人来看，都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而且都有不在场证据。” 江辰说完之后，刘威扫视了一眼：“谁还有什么补充情况要说的？”见众人都摇头之后，刘威道：“那好，现在大家说说对这案件性质的看法吧。江队你先说” 江辰手指头玩弄着钢笔，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案件虽然有些蹊跷，不过目前来看，不管是尸体解剖，还是现场勘查，都找不到他杀或者意外死亡的任何直接证据，所以，我也倾向于认定自杀。要知道，自杀的原因有很多种，不一定要为情自杀，还可能是为工作，为事业，或者悲观厌世，甚至为民族为国家等等。不能因为郑露是个女的，临死之前又写了一首情诗，就一个劲往为情自杀上想，我觉得这从根本上就犯了方向性的错误。既然目前找不到他杀的证据，我建议还是按照自杀结案吧。” 马尧、周维正和几个侦查员向来都是唯江辰马头是瞻，又觉得江辰说得有道理，都一起点头道：“我们同意江队的判断。” 刘威瞧向女探长肖云琦：“肖探长，先前你似乎对这案件有不同看法，现在说说吧。” 肖云琦笑了笑，说：“我原来觉得这案件的确是有些蹊跷，但刚才江队说的我也同意，自杀的原因很多，不一定是为了情，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而已，就算是为情自杀，也可以是为了对别的男人的情，不一定就是她老公的，所以，只要自杀不是为了她老公，那丈夫才死就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的蹊跷就好解释了。桌子上的那首诗也是，尽管笔迹经过鉴定确认是郑露的，但也可以是她以前抄写的啊，或者也可以是写给他的情人的啊，不一定就是写给她老公的嘛。这个蹊跷也好解释。所以，在没有发现他杀的证据之前，我也同意江队的判断。” 刘威又望向周仕元等几个法医：“你们呢？也同意江队的判断吗？” 周仕元等人都点点头。 刘威道：“我原则上也同意江队的判断。那郑露的死在没有发现他杀证据之前，就定性为自杀。——在双尸案和郑露死亡案的调查中，乔法医善于观察，发现了郑露夫妻来源不明的巨额赃款，为案件侦破提供了重要线索，我这里先提出口头表扬。” 肖云琦等人都望向乔智，只见他恍若未闻，低着脑袋瞧着手里的报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威知道乔智这时候走神，说不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又突然想起他刚才似乎没有表态，没有跟着周仕元他们一起点头赞同江队长的观点，不由心中一动，问道：“乔法医，在想什么呢？——乔法医！” 乔智这才恍然回过神来，笑了笑：“我觉得郑露的死很不对劲，不像是自杀！” 刘威的眼睛一亮，乔智这些天已经给他带来了几次惊喜，他很希望乔智这一次又能给他带来欣喜，鼓励地微笑道：“说说理由！” “首先是那首诗——‘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从郑露与他丈夫王明阳的感情来说，似乎还没有到这种缠绵得生死难分的地步，特别是王明阳曾经越轨企图强奸邵雨莎，而在吴浩借机敲诈要奸污郑露的时候，王明阳竟然帮着吴浩强奸自己的妻子郑露，这种衣冠禽兽，值得为他自杀吗？……” 马尧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呢，就这啊，刚才江队和肖探长已经解释过了，如果郑露这首诗不是写给她老公而是写给她的情人的，不就可以解释通了吗。哼，又不是写推理小说，还学人家玩什么动机推理。自以为是！” 乔智淡淡一笑，双手抱肩闭嘴不说了。 刘威皱眉瞧了马尧一眼，又环视了一下众人：“这个案子能有今天的突破，可以说全是乔法医的功劳，谁要不服气，自己把案子破了，再来说风凉话！” 刘威是老刑警大队长了，局里人都知道，他训人可是不留情面的，马尧赶紧闭嘴低下脑袋不敢吭气了。 刘威这才对乔智道：“小乔，你接着说你的想法，别担心，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谋，集思广意嘛。” “好的，郑露阴道里发现其他男人的精液，说明其应该有情人，他写的那首诗也可能是为那个情人写的，她的自杀，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样一来，的确能解释得通，但是，这案子也不是没有一点他杀的证据。我觉得，至少有三个客观的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件案子有他杀的可能！” 众人听他说得如此肯定，相互看了一眼。刘威问：“哪三个证据？” “第一、郑露睡衣上系着的丝带结扣有问题！” 乔智从面前的文件夹取出几张照片，递给刘威，再从口袋里取出一根丝带，站起来，松松地绕在腰间，打了一个结，然后取下来也递了过去：“刘队请看，郑露睡衣上的结，是反着打上去的。也就是说是左方向打结，这跟大多数人习惯的右手打结不一样。比较一下照片上的结和我刚才打的结就知道了。” 刘威瞧了瞧，点头：“是不一样，不过郑露会不会是左撇子呢？” “不是！”乔智肯定地说，“郑露用来写遗书古诗的那支钢笔，是放在那张白纸的右边的，如果是左撇子，钢笔应该放在左边才对。” 刘威问江辰：“你们调查过郑露是不是左撇子吗？” “没有，需要的话我们散会后立即调查。” “嗯，调查核实一下。——小乔你接着说。” 第32章 特别授权 乔智拿回丝带，说道：“如果证明郑露不是左撇子，那这疑问就大了。”他解开结扣，示意旁边的孙翰站起来，然后将丝带松松地缠绕在孙翰腰上，又打了个结，然后取下递给了刘威：“刘队再比对一下。” 刘威接过丝带，和照片上的结扣仔细进行了对比，眼睛一亮：“你是说，死者郑露睡衣丝带的结扣，是别人帮她系上去的？” “嗯，我们在死者郑露家找到很多睡衣，各种织物的都有，有的比较旧了。说明郑露有穿睡衣睡觉的习惯，一个人每天都要打这种绳结的话，会形成一种定势，这种定势不刻意是不会改变的。” 女探长肖云琦听得津津有味：“有道理！” “那倒不一定，”重案二组探长周维正见肖云琦说话，自己也插嘴道，“就算不是左撇子，左着打结也是可能的。光凭这一点不能说明郑露死于他杀。” 马尧也哼声道：“就是嘛，破案得拿出真凭实据，搞什么逻辑推理那一套没用的！” 周维正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刘威这一次倒没有对他们俩怎么样，瞧向乔智，看看他如何解释。 乔智道：“这些不是逻辑推理，而是客观事实，如果这个证据还不能说明什么，那第二个证据的说服力要强得多。” 刘威喜道：“很好，你接着说，第二个证据是什么？” “第二个证据，尸检报告上我也写了，——解剖发现死者胃内溶物有白色泥样药物粉末，刚才徐法医的检测报告也说了，这些是安眠药。根据死者胃里的食物尚未排空来看，死者应当是进食最后一餐之后两小时之内被害。吞服安眠药应该是在进食之后，否则，睡着了还怎么吃东西呢？而死者胃里蔬菜、米饭等都没有完全消化，吞服的大量安眠药片应该和食物一样，不应该完全被消化成烂泥状，而应该是半消化的残片状。所以，根据这些烂泥状安眠药，可以推断，死者是将安眠药碾碎之后混合在水里，一起送服的。” 江辰皱眉道：“谁会这样吃安眠药啊？那不是有病吗？——难道死者当时已经昏迷，被人用这种方式灌安眠药谋杀？” 刘威沉吟着连连点头：“有道理，第三个证据呢？” “第三个证据与第二个有一定的联系。如果说前面的结扣和胃内烂泥状药末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那第三个应该可以说明问题了——死者食道里残留的烂泥状药末。这一点我已经在尸检报告里提到了。徐法医检验报告也写了，食道残留的白色烂泥状药末，也是司可巴比妥类安眠药。这些药末在食道的残留量比较大，如果死者是自己服用，由于是水剂，所以一般人都会采用坐姿服用，这样，食道残留量非常少。这么多的药末停留在食道，证明死者当时是躺着被人灌服的，因为没人会平躺着喝汤药。” “那倒不一定，”周维正又抬杠道，“我这人就喜欢平躺着喝水！” 乔智笑了笑，没接腔。 江辰皱眉道：“周探长，你别乱打岔，我倒觉得小乔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尽管还不能凭借这三个疑问就证明郑露死于他杀，但至少可以给这个案子画个重重的疑问号！” 刘威点头道：“嗯，如果是他杀，那凶手肯定是利用郑露睡觉要服用安眠药的机会来制造自杀假象，等郑露服用安眠药熟睡之后，凶手给她灌服碾碎的安眠药造成她自杀的假象。——这样看来，这个凶手应该是死者的熟人！” “那倒不一定！”周维正喜欢抬杠，有时候是不看对象的，“凶手事先潜伏在室内，等她熟睡了再下手也可以啊。” 刘威知道他这个性格，倒不是存心捣乱，所以也不和他争论，对乔智道：“小乔，这案子你还有别的疑问吗？” “没有了，目前就发现这些。” “很好！”刘威训斥手下时从来不留情面，但也不吝啬赞美夸奖，管理队伍要有奖有罚恩威并举才是上策，他拍了拍手里的验尸报告，对众人说道：“我也觉得小乔的疑问很有价值，很不错，至少证明小乔用心在思考这件案子。其实，刚才小乔说的这些疑问，验尸报告、化验报告和现场勘查报告里都有，为什么大家就看不出来？嗯？这还是咱们责任心不够强，侦破思路老是停留在摸排调查的老一套上，对法医物证检验发现的线索重视度不够！当然，也说明咱们侦查员对运用现代法医刑侦技术侦破案件的知识掌握不够！” 这几顶帽子份量还是不轻的。江辰和几个探长、侦查员自然是不服的了，只不过，这是顶头上司的训斥，没人敢嘴。 刘威道：“这些天来，乔法医变化很大，进步也很大，观察仔细，勤于思考，敢于动手，连续发现了几个重要的破案线索，破获了双尸案的几件外围犯罪，这很好，不像有的人，光嘴皮子厉害，就拿出不什么真家伙来！” 这话指桑骂槐，马尧脸上有些发烫。 “这件案子目前来看，自杀、他杀的可能性都有，既然有他杀的可能，就要着手调查。这样吧，将这案子并入双尸案一并侦破，江队，你们重案中队要加大侦破力度，根据小乔发现的这些疑问，调整侦破方向，从郑露的社会关系查起，郑露有吸毒史，可以从这方面调查，对了，要着重调查与郑露死前发生性关系的那个男人，郑露死亡现场没有发现搏斗痕迹，如果她的确死于他杀，凶手肯定是死者的熟人，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与她发生性关系的男人，只有这人才不会让她警觉，这个人有重大犯罪嫌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 江辰连连点头，认真做着记录。 刘威瞧向乔智，想了想，说道：“小乔，这双尸案你如果再发现什么线索，可以直接自行开展调查，需要重案中队协助的，江队要尽力协助！” 江辰简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抬起头望着刘威：“刘队，我们协助……小乔破案？” 刘威笑道：“怎么？拉不下面子？呵呵，这案子当然还是你们重案中队负责侦破，我先前已经说过，小乔可以根据他的直觉进行调查侦破，你们分头进行，如果小乔调查过程需要你们帮忙的，你们要帮他进行。就这个意思，明白了吗？” “明白了。”江辰笑了，他倒不是个小气的人，这是为了工作，这是大队长部署的，他就算有想法也没办法，再说他对乔智连续破了双尸案外围案件，打心底也有些佩服，作为领导，对人才还是很爱惜的，毕竟破案不比拍马屁，那是要靠真才实学的，他欣赏有本事的人。所以他微笑着对乔智道：“乔法医，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直接给我打电话，我来安排。” 乔智忙道：“谢谢江队，我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主要还得靠你们的。” 探长马尧低声嘟哝了一句：“知道就好！” 乔智只当没听见。孙翰却顶了一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别光说不练！” 马尧不敢顶撞刘威，却不怵别人，脖子一拧正要说话，一旁的女探长肖云琦却抢先说了：“乔法医破案有他自己的一套，也很管用，至少他对案件的敏锐感觉就让我很佩服。如果乔法医有需要，我们当然应该提供协助。” 江辰道：“对，这样吧，我就指定肖探长他们重案一组具体负责协助乔法医破案的事情。——肖探长，怎么样？” “行啊。”肖云琦爽快地答应了。 乔智感激地超肖云琦点了点头。 刘威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散会！” 回到刑科所办公室，大家还聚在一起议论刚才的事情。孙翰道：“刘队这一招真绝了，让乔哥你单独进行调查侦破，和他们重案中队来个比拼，他们侦破了，那是理所应当，要是破不了，让乔哥你给破了，那他们重案中队的脸可就没地方搁了，哈哈哈，想起那时候他们的样子，我就很开心！” 周仕元沉声道：“小孙，怎么能这么说呢！都是一个队里的，案件破了大家都脸上有光嘛。” “周主任，你这话我可得抬抬杠，以往侦破案件，就算是依靠咱们刑科所检验提供的线索破了案，功劳什么时候记在咱们脑袋上过？还不都落进了他们重案中队的腰包！我算看透了，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记得乔哥刚来的时候，工作干得挺欢的，可后来呢，也就心灰意冷了，我也有这种感觉。” “行了行了！发什么牢骚，你要看着眼热，赶明儿我跟刘队说一声，把你调到重案中队得了。” “免了！他们那小庙可容不下我这个大菩萨。周主任，我可得跟你提个意见，这一次刘队可是当着大家的面正式授予了乔哥这双尸案的侦查权，乔哥破了案，那可是咱们刑科所集体的光荣，——你们说是不是？” 徐佳和黄晓莺都一起点头。 “所以啊，乔哥破案，咱们也不能闲着，得帮忙出出主意，争取抢在前面把案件给破了！” 第33章 电话单 周仕元忙道：“刘队可只给小乔不用坐班进行外调的特权，你们可不能乱跑。” 徐佳笑道：“是啊，如果能帮小乔破案，那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不过，我只会化验，这破案外调摸排我可不会，再说了那么多化验检验任务，想出去也走不开啊。” 黄晓莺也道：“反正需要帮忙就尽管说，我们都希望乔智能把这案子破了。” 乔智忙道：“谢谢，现在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这案子该怎么破，需要帮忙我会告诉各位的。” 连续几天过去了，外调组尽管已经对郑露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但男女私情都是很隐秘的事情，就算闺中好友，也不一定知道，更何况单位的同事呢。所以调查了几天，依旧一点线索都没有。 这天，女探长肖云琦来到乔智的办公室：“乔法医！” 乔智的法医室很宽大，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仪器，他正在忙着做一个委托法医鉴定，听声音忙抬头，笑道：“肖探长啊，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了。” “你这人可真是的，别忘了前两天案件分析会，刘队和江队已经决定让我们重案一组协助你调查双尸案了哟，这几天没听到你的召唤，所以特意来瞧瞧动静，你该不会是想一个人独吞胜利果实吧？” 乔智笑道：“岂敢岂敢！会上定了以你们重案中队为主的，你们都没有头绪，我又能有什么头绪呢。快请坐。我给你泡茶。” “行了乔法医，现在可没工夫喝茶，你就别客气了，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吧。” “案子要分析，这茶也要喝的。边喝边聊嘛。”乔智洗了手，还是给她泡了一杯茶，“法医室里泡的茶，你可别介意哦，不过茶绝对是干净的。” “瞧你说的！”肖云琦想证明自己根本不介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可水太烫了，她情不自禁皱着眉吐出舌头伸手扇了扇。 乔智笑了：“慢慢喝，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双尸案一点线索都没有，队里面现在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我才来瞧瞧你有什么高招啊。” “哈，原来是密探探查消息来了。” “去你的，咱们俩可是刘队和江队定的搭档。说吧，有什么好主意？” 乔智苦着脸两手一摊：“真的没主意，要是有主意我早就动手调查了，也不至于呆在这蹲办公室了。” 肖云琦热切的神情黯淡了下来，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我们外调也是没什么结果，能查的人都查了，但案件涉及郑露的隐私，根本没人知道，或者是知道了也不愿意说。毕竟人家还有个女儿。现在郑露两口子都死了，女儿长期住校学习，对父母的事情根本不了解……” 正在这时，肖云琦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瞧了一眼，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瞧了乔智一眼，脸上一红，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边，这才接通电话：“喂！……我在上班呢……，我也想你啊……，嗯……，不要了啦……，旁边有人呢……，”肖云琦转身瞧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乔智，又回过身去，对着话筒噘起红唇啵了一声：“行了吧？……嘻嘻，真坏！……对了，我手机欠费了，你顺路帮我交一下钱，回头我给你……，当然要给的……好，挂了啊！” 肖云琦扣了电话，走回来。 “男朋友啊？那么肉麻，我听得全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说什么啊，好像你没跟你未婚妻肉麻过似的！——我电话欠费了，让他帮忙交一下费而已。”拿着手机，随手将刚才的通话记录删掉了。 乔智笑道：“删掉干什么？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脚踏两只船，生怕另一个男朋友看见了吃醋，对吧？” “你想像力可真够丰富的，还脚踏两只船呢，我们搞刑警的没白天没黑夜的，有紧急任务，连深更半夜都得爬起来，不仅比你们法医苦多了，而且桃花运比你们更差，能有个人喜欢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指望踏什么两只船呀。” “你既然不怕，那删掉电话记录做什么？” “怕我老爸老妈了啦！他们俩不喜欢我跟他在一起。老妈经常偷看我手机通话，一旦发现我和他联系，我就有的苦头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耳朵都要被她念叨出老茧来。怕了他们了，干脆删掉省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干涉子女的婚姻自由，真是的……”忽然，乔智停住了，怔怔地盯着她的脸发呆。 “怎么啦？我脸上有花吗？”肖云琦笑道。 “电话单！郑露的电话单你们查过吗？上面肯定就有她和情人约会的通话记录！” “还用你说！早查了！一个个挨着都调查了，这郑露老公是发改委的实权人物，社会关系很复杂，和她电话联系的人很多，但我们还是耐着性子一个个都查了，可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要不，我把郑露的电话通讯详单拿给你瞧瞧，或许你的第六感能发现什么端倪。” 乔智的黑暗元素控制力能让他感觉到犯罪人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从而发现犯罪嫌疑人。如果能圈定和郑露联系的人，挨个查看，根据对方身上是否有黑暗元素萦绕，就能找到嫌疑人。所以，他点头道：“行啊。” 肖云琦急忙跑回重案中队拿来郑露近一年的通讯详单和统计表。乔智一看统计表就傻眼了，有两[:文:]次以上[:人:]通话记录[:书:]的就有好[:屋:]几百个，就算通话十次以上的，也有一百多个，这要挨个见面看有没有黑暗元素萦绕，不知道要看到猴年马月去了，而且这些人重案中队都已经调查过，再去找人家一遍，那可是严重的扰民，还是想个什么办法缩小调查范围才好。 乔智在研究那通讯单的时候，肖云琦拿出手机瞧了瞧：“哎哟，要下班了，我得走了，有事，你慢慢研究吧。” “干嘛去？”乔智没抬头，随口问了句。 “他约我吃饭。” “谁啊？刚才打电话的那个肉麻男？” “去你的！”肖云琦喜滋滋白了他一眼，摆摆手，转身出门。 “等等！”乔智突然叫住了她，眼睛放射出喜悦的光芒，“我想我已经知道该怎么找到郑露的情人了！” …… …… 清河市一中是重点中学，是一所合资办学的贵族学校，花巨资收罗了很多知名教师任教，管理也非常严格，每年考入全国重点大学的比例非常高，学生家长都是趋之若鹜，只不过这学校收费也非常高，奖学金范围非常小，学生的学费就连小康之家都难以负担，所以这里的学生大都是些富豪子弟。 市一中放学的时间比机关单位下班时间要晚得多。学生们蜂拥着涌出校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身材高大健壮的体育老师邓凯南，穿着一套运动服，走在这些中学生中间有些鹤立鸡群的意思。经过他身边的男女生纷纷向他打招呼：“邓老师好！”尤其是一些高年级女生，总用一种情窦初开的眼神偷偷瞧他那健美的身材和俊朗的脸庞，说笑着打闹着从他身边走过，似乎想借此引起这帅气的体育老师的注意。 邓凯南拿出一支口香糖塞进嘴里咀嚼着，他觉得这种样子很酷，尤其是在美女面前，这能让他放松心情，更能谈笑风生。 他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门卫老大爷叫住了他：“邓老师，有人找！” 邓凯南抬头望去，看见门卫老大爷身边站着一男一女，正上下打量他，不由心头一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走过去微笑道：“两位找我？” 这两人正是乔智和女探长肖云琦。肖云琦板着脸问：“你是邓凯南邓老师？” “是的，两位是……？” 肖云琦瞧了瞧那些经过他们身边不时给邓凯南打招呼的学生们，道：“市公安局的，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谈话吧。” 邓凯南一愣，点点头：“好的，稍等！”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香喷喷的纸巾，抽出一张，吐出嘴里的口香糖，用纸巾包好，扔进校门口旁边的垃圾箱，很文雅地歉意一笑：“让你们久等了，去我们办公室谈吧，老师们都走光了的。” “好。” 邓凯南带着乔智和肖云琦进了学校，穿过广场，往教学综合楼体育教研室走去。 路上，肖云琦凑过脑袋在乔智耳边低声问：“怎么样？你的第六感有什么发现没有？” 乔智一见到邓凯南，立即便感受到了他身体萦绕的黑暗元素，知道这帅气的体育老师肯定实施过犯罪，只是不知道是否与双尸案有关。听了肖云琦这话，笑了笑，低声道：“什么第六感，别逗了，好好查案！” 第34章 体育老师 三人来到体育教研室，邓凯南掏出钥匙打开门，将两人让了进去。 肖云琦亮出警官证：“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有些问题需要你协助调查。” 邓凯南晃了一眼那警官证，点点头：“你们公安局有人来找我已经问过了，怎么还要问吗？”重案中队对郑露电话通讯详单上所有联系过两次的人，都进行了走访调查，所以也找过这邓凯南。 “还有一些问题没搞清楚，需要你继续配合调查。” 邓凯南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那好吧，请坐，我给你们倒茶。” “不用了，你坐下。” 肖云琦收好警官证，靠在一张桌子旁边，盯着邓凯南开门见山问道：“你认识郑露吗？” 邓凯南对公安局第二次找他显然没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哪，哪个郑露？” “市卫生局离退休干部工人管理科科长郑露，他丈夫是市发改委副主任，郑露离奇死在家里，几天前我们的人曾经为了她的事找你调查过，想起来了吗？” “哦……，想起来了。我和郑露只是一般的朋友，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她的事情我了解不多，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你们只是普通朋友？”肖云琦目光如电。 “是，只是普通朋友。” “那她为什么要把你们的每一次通话和短信都从手机上删掉？” 邓凯南一听肖云琦这话，神情顿时慌乱起来：“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你们两要是没什么鬼，她何必将和你的通话记录删掉呢？告诉你，我们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找到你的！” 原来，肖云琦害怕老爸老妈知道他还再跟男朋友打电话联系，所以每次通完话都要删掉通话记录，这启发了乔智，郑露有丈夫，她与情人通话，为了避免丈夫王明阳发现，肯定也会把通话记录删掉的。但这只能删掉电话上的通话记录，删不掉电信部门通话单上的记录，而郑露的电话已经提取到了，只要对比一下通话单和手机上的通话记录，被删掉的号码很可能就是郑露情人的号码。 他们俩立即到物证室取出郑露的手机进行了对比，果然，发现一个电话号码多次被删掉。肖云琦顾不得和男朋友的约会，两人立即赶往电信部门调查，发现这个号码属于市中学体育老师邓凯南。两人又急匆匆一起赶到了市中学。 邓凯南双手抱肩，淡淡一笑，没有开腔。 “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你和郑露的关系？” “已经说了，上次和这一次都说了，一般朋友而已。” “一般朋友她会删掉和你的通话记录？” “那是她的事情，与我无关！”邓凯南似乎越来越有信心赢得这场与警察的较量。 乔智道：“有句话叫‘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们盯住你了，如果你和郑露有什么隐私，相信会查出来的，那时候恐怕你不想让别人知道都难了。你还是自己说了的好。” 邓凯南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警官，我也懂法，我知道犯罪嫌疑人有沉默权，我可以选择不说话。你们要是发现我干了什么犯罪行为的证据，尽管抓我好了，要是没有证据，就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沉默权？呵呵，你美国大片看多了吧？讲法律？好啊！”肖云琦嘲弄地笑了笑，从后腰掏出一付亮晶晶的手铐，“我们现在怀疑你与郑露的死有关，需要传唤你回刑警队进行盘问，鉴于你有可能使用暴力反抗，需要你对使用警械。想想看，外面那么多你的学生，看得出来，还有不少爱慕你的女生，不知道她们看见你戴着手铐跟我们上警车，会怎么议论哦？” 邓凯南俊朗的脸有些变色了，盯着肖云琦没说话。 肖云琦晃动着手里的手铐，讥讽地笑道：“你不是懂法吗？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将你带回警局后，根据盘问的需要，有权留置你最多四十八小时。不知道两天的时间够不够你跟我们兜圈子泡蘑菇的哦？” 邓凯南顿时脸上煞白，咬了咬嘴唇，还是没说话。 乔智突然插话道：“我们怀疑郑露是被情人杀死的，而我们现在怀疑你与郑露有这种关系，所以，如果你不自己交代，我们会搜查你家，不知道你父母是否能平静地看见你戴着手铐的样子。” 邓凯南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抬起头，使劲咽了一声口水：“好，我承认，我和郑露是有超同志的关系，不过刑法似乎没有规定婚外情是犯罪吧？就算是通奸，也不构成犯罪的。” 肖云琦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道：“但如果你利用你与郑露的婚外情关系实施谋杀，那又当别论了！” “我没杀她！真的！我前些日子出差外省开会去了，前天刚回来，不信你们可以调查。” “我们会调查的，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 “我父亲是卫生局的退休干部，有一次过年，他们来慰问退休职工，这样就认识了。是她非要跟我好，我说这样不好，你有丈夫。她说跟他丈夫没感情了，只不过还不能离开他丈夫。” “你们保持这种关系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也就不到一年吧。我们见面很少的。真的。” “前几天你们通过电话吗？” “通过，她经常打电话给我，我觉得这样不好，很少打给她的。” “你们这些天有没有发生过争吵或者什么矛盾之类的？” “没有，我们在一起从来没有争吵过，因为一般我都让着她。” “再问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平时你们在哪里幽会？” 邓凯南有些尴尬，放低了声音：“宾馆，有时候开她的车出去。” 乔智插了一句：“没去你住处吗？” “没有，我跟我父母一起住。” “是吗？”乔智淡淡一笑，“要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是，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你们可以调查嘛。” “还是那句话，我们会的。好了，先问这么多，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愿意告诉我们些什么，可以随时与我们联系。” 邓凯南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从学校出来，邓凯南和两人告别之后，脸色苍白地沿着大街步行回家。 乔智对肖云琦道：“你赶紧去赴男朋友的约会吧，我跟踪这小子，我觉得他肯定有什么问题瞒着我们。” 肖云琦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又不是打架，去那么多人干什么？再说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发觉，你的车又是警车，而且你又是个大美女，更引人注目。嘿嘿嘿。” “油嘴滑舌！那好，有事马上打电话！” 肖云琦开着警车走了。 乔智悄悄使出暗灵魔法力召唤出一只亡灵麻雀，在邓凯南的上空飞翔跟随着，他正要开车跟踪邓凯南，一晃眼看见校门口那垃圾桶，略一沉吟，左右看看，这时，校门口学生都基本上走光了，已经没什么人，他小跑过去，低头查看了一下，一眼看见了刚才邓凯南用纸巾包着的那口香糖，伸手取了出来瞧了瞧，放进了口袋里。 这时，那邓凯南已经走得没影了，不过乔智来到地球大陆之后，已经连续破了几个案件，现在的暗灵魔法力比以前要强很多了，控制亡灵麻雀的距离也比以前增加了数倍，可以超视距遥控麻雀了。这样，就算隔着几条街，他也能通过“视听借用术”，从亡灵麻雀的视线观察邓凯南。 他钻进自己的二手桑塔纳，运用暗灵术进行视听借用，立即看见了邓凯南，他正慢慢沿着街边人行道往前走。乔智开着车慢慢跟着。发现邓凯南绕了几个圈，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跟踪，知道这小子心头有鬼，更警觉起来。 他看见邓凯南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开着车远远跟随着，一直出了市区，上了高速，出城不远又下了高速，来到清河市风景优美的“尚野之家”别墅区。 乔智知道，这处别墅房价很贵，这小子只是个中学体育老师，不可能买得起这样的别墅，可能是朋友的。他来这里做什么呢？ 这别墅区很大，里面还有高尔夫球场，所以占地很宽，虽然乔智的暗灵魔法力比以前强很多了，但邓凯南去的地方还是超出了乔智“视听借用术”的最远范围。视线越来越模糊，最终看不见了。由于这别墅管理非常严，只有里面的住户或者经过里面的住户视频辨认同意之后，才能进入。如果要亮明警察身份进去，又怕打草惊蛇。无奈只好返回了公安局。 第35章 小保姆 乔智回到刑警队，先回刑科所将邓凯南的扔掉的口香糖交给法医黄晓莺：“帮帮忙，帮我检验一下这口香糖上的唾液DNA。” 黄晓莺接了过来瞧了瞧，皱眉道：“提取口香糖上唾液的DNA非常困难，因为口香糖黏性很强，会将唾液里的上皮细胞牢牢粘住，不好取下来检验。我以前遇到过，检出率很低的。” “这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麻烦你，很重要的，你一定行！” 这段时间乔智的表现已经让黄晓莺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了，所以黄晓莺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板着脸和他说话了，微微一笑：“少乱拍马屁！我尽力吧。” ……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刑警大队长刘威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座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是局指挥中心的，拿起电话：“喂！我是刘威。” “刘队，刚才接到西城区邮政局打来报警电话，说他们刚刚发现了有人使用你们通知查询的那些连号钞票要存款。110巡警已经将那人控制了。” “好，叫他们把人和钞票都带到刑警队来。” 得到这个消息，刘威非常高兴，他正发愁双尸案没有进展呢。这个重大发现多亏了乔智，要不是他从王明阳家发现连号赃款，只怕现在还在抓瞎呢。 人很快带到了刑警大队办公室。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看样子像农民工。 刘威带着江辰亲自询问：“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张楼，在城里找些零活干。” “你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打工赚的。” “在哪里打工赚的？老板是谁？什么时候发的？——实话告诉你，这些钱是犯罪分子的赃款，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你要明明知道钱的来路，却故意隐瞒作假证，那可是包庇行为！是犯罪！” 张楼脸色煞白，低着脑袋，半晌才慢慢说道：“是……是老乡借的。” “哪个老乡？” “……李香草。” “李香草？”刘威觉得这名字很熟，和江辰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问：“她是干什么的？” “保姆。” 江辰眼睛一亮，立即想起来了，这李香草就是吴浩家的小保姆，双尸案调查的时候，他曾经找过这小保姆了解情况。记得好像有十七八岁，长得很秀气。问道：“钱是她借给你的？” “是的。” “胡说！”江辰眼睛一瞪，“已经告诉你了这些钱是犯罪分子的赃款，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些钱究竟是怎么来的？我们要找人对质的，说不清楚，一切后果由你自己承担！” 中国的老百姓有怕官的传统，这是几千年养成的，所以，江辰这一吓唬，这张楼更是紧张，急忙改口：“不，不是借的，是她送我的。” “送你？她钱多得没地方用了？要送你这么多钱？” “不是，我们两家是亲戚，她出来打工，家里爹妈年纪大了没人照顾，我一直帮着照顾，为了感谢我，才送我的。” “她人呢？” “不清楚，好些天没见到她了。好像不在清河市了。她当保姆的那一家听说出事情了，女的死了，男的被抓进了监狱。那男的给她结清了保姆费，她就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没说。” 刘威和江辰都在心里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小保姆怎么会有王明阳家的赃款呢？刘威问道：“你有她的电话吗？” “有！” “马上打给她，问她在哪里，记住，不许说任何一句涉及到今天事情的话。就问她在哪里，就说要见她，有急事，要当面说。约她见面！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张楼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很快对方就接了。听得出来，张楼说话多少有些紧张，电话那边李香草甚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楼瞧着警察，只是问她在哪里，要当面说。李香草问了几句之后，便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便关机了。紧接着变成了无法接通。 这一来，李香草的嫌疑顿时增加了，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绝对不能断了。刘威决定在车站码头进行布控，为了寻找李香草，刑警们在吴浩家找到了吴浩夫妻和保姆李香草的合影照片。李香草虽然说是小保姆，其实已经十八岁了，从照片上看，个子和成人一样，脸庞长得很清秀，但毕竟是农村来的，经常下地干活，身子骨很结实。黑亮的眼睛充满着胆怯的羞涩。 刘威让吴浩对那五千元连号钞票进行辨认，看看是否是他支付给李香草的工钱。吴浩肯定地说他给李香草的钞票绝对没有五千元这么多连号的，所以这些钱不是他给的工钱。 随后几天的布控没有发现李香草的踪迹，电话依然无法接通。李香草也再没有与张楼联系过。 由于没有证据证明张楼有犯罪行为，局领导没有批准对张楼的拘留申请，一天的留置盘问期满后，张楼被告知必须随传随到暂时不能离开本市之后被释放了。 这几天，乔智和肖云琦调查了体育老师邓凯南在郑露死亡那几天的行踪，查明邓凯南的确出差外地参加一个中学体育教育工作会。会议记录反映那几天他都在会议上，没有作案时间，排除了犯罪嫌疑。 可是，邓凯南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表明，这小子有尚未揭露的犯罪事实，所以，乔智没有放弃，继续跟踪邓凯南。可这几天，邓凯南除了那天去了那别墅之外，后面的几天，他都老老实实上下班，下班也是回父母家住，也不外出，没有任何可疑行动。这让乔智很郁闷。 追查李香草的行动最终取得了进展。 刘威紧抓住李香草的这条线索不放，先调查李香草以及其直系亲属的银行存款，因为李香草是保姆介绍所介绍的，使用的是真实姓名，并有原籍所在派出所出具的家庭情况证明。而现在银行实行的是实名制，她无法匿名存款，也无法使用假身份证存款，如果王明阳死前拿走的那一百万都给了李香草，这么大一笔巨款，她也不太可能使用别人的身份证存款，要不别人挂失冒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只要她使用自己的身份证或者委托亲属存款，都能从银行查到。可遗憾的是，虽然查到了她和亲属的存款账户，但上面的金额都只有几千元。从来没有过上万的大额走帐记录。 与此同时，刘威派人前往电信部门调取李香草手机通话详单。从中找到了几个经常联系的号码，经过报请局领导批准之后，由刑警大队技侦中队对这几个号码进行了监听。并将可疑通话录音后让吴浩进行辨认，很快，发现了李香草的通话声音，然后对李香草使用的新号码进行监听，确定李香草已经离开了清河市到了外地某城市。 刘威当即派出抓捕组前往该城市，在当地公安局机关技侦部门大力协助下，通过技侦手段确定了她的具体位置，抓捕组终于找到李香草，从其租住的地方提取了两万多元现金，都是双尸案王明阳家缺失的那部分连号的钞票。抓捕组将李香草带回了清河市。 刑警队里，李香草略显稚嫩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惶恐。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乔智一见到李香草，就感觉到她身体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黑暗元素，证明李香草肯定实施过犯罪行为，只不过是否与双尸案有关他不知道。乔智来地球大陆的目的就是破案提升魔法力，所以不会放过任何破案的机会，经过请求，刘威同意他参与对李香草的询问，因为案情重大，作为刑警大队长的刘威亲自主持询问。江辰和乔智陪同。 刘威问李香草：“你为什么要逃走？” “我没逃啊。” “那我们让张楼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要换号码？害得我们费尽心思才找到你？” “不是的，我手机掉了，所以原来的卡丢了，我没有申请补办，就重新买了一个卡了。” “为什么不补办？” “手续挺麻烦的，所以没办，就在路边买了一张卡用着。” “那你为什么不再联系张楼？” 李香草害怕地抬起头瞟了刘威他们一眼，又赶紧低下头，萎缩地低声道，“我，我不知道是谁让张楼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所以害怕了，没敢与他联系。” 刘威盯着李香草，一时找不到她话中的破绽，便回到正题上：“你借给老乡张楼的五千元现金，还有你住处搜出来的两万多块钱，是从哪里来的？” 第36章 采花大盗 李香草低声道：“是……是在吴哥家做保姆结算的工钱。” 刘威道：“不对吧？你应该也发现了，这些钱可都是崭新的连号的钞票，如果是这样的话，吴浩应该有印象，可我们让吴浩进行过辨认，他说这些钱根本不是他给你的。如何解释？” “他说谎！这些钱真的是他给我的。” “实话告诉你，这些钱是你们楼上郑露、王明阳夫妻的赃款！如果不是他们两都死了的话，检察院早就立案侦查了。他们家的赃款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嗯？” 李香草涨红着脸都要哭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些钱的确是她给我的。” 这种一对一的口供，李香草一口咬定这个说法。刘威和江辰也拿她没办法。 江辰不可能具有乔智那种察觉黑暗元素的能力，看着李香草楚楚可怜的样子，觉得这小保姆怎么看都不像是凶残的罪犯，她说的话也似乎找不到什么破绽，便凑到王明阳耳边道：“刘队，这小保姆的钱会不会是王明阳赔偿给吴浩的呢？” 王明阳曾经企图吴浩的老婆邵雨莎，被吴浩当场抓住后，暴打了一顿，陪了二十万。王明阳可能拿浴缸下面的钱陪给了吴浩，而吴浩又用这钱支付了李香草的保姆工钱。 刘威点点头，他也没有乔智那种察觉黑暗元素的能力，所以不可能知道李香草实施过犯罪，听了江辰这话心头也没底，望向乔智：“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乔智凝视着李香草身体四周萦绕的黑暗元素，知道这人是罪犯，可却不知道她究竟干了什么罪行，这种感觉很让人郁闷，他想到了他们局里刚刚着手建立的DNA数据库，决定试试看。便起身给李香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来，喝茶，慢慢说。” 李香草接过那杯茶，感激地朝乔智一笑：“谢谢！”那笑容很是妩媚，充满了女性的柔情。 乔智和她聊起了家常，等李香草那杯茶差不多喝完的时候，对刘威道：“刘队，我问完了。” 刘威和江辰本指望乔智能有什么绝招发现疑问，没想到乔智却只是和她聊家常。两人面面相觑。 将李香草带走之后，乔智也没和刘威他们解释，用纸包着那茶杯来到刑科所，找到法医黄晓莺，没等他说话，黄晓莺先说了：“哎，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 “哈哈，说明咱们俩心有灵犀嘛！”乔智朝她怪模怪样地眨了眨眼睛，“找我什么事？是上次让你检验的口香糖结果出来了吗？” 黄晓莺瞅了他一眼：“你反应挺快嘛，就是，你给我出这难题真的挺头痛的，失败了很多次哩！好在检材比较多，我尝试了很多办法。总算把你这难题解答出来了。你猜，口香糖上唾液的DNA跟谁相符？” “谁啊？江洋大盗？”乔智听说结果出来了，很高兴地调侃了一句。 “不是，是采花大盗！” 乔智吃了一惊，他脑袋一转，便立即反映了过来：“——是那个和郑露临死之前发生关系的人？” 这下轮到黄晓莺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能引起咱们注意的案子，无非就是郑露的那件了，郑露临死之前一两天，曾经与男人发生过性关系。我记得你在案件分析会上说过，这男人连刚刚死了老公的女人都那个，真算得上是个厚颜无耻的采花大盗了。所以就随便一猜。” “都那么多天了，我的话你还记得住啊？”黄晓莺微微有些脸红。 “那是，女孩子的话我从来都是过目不忘，啊不，过耳不忘，尤其是你这样的美女。嘿嘿” “德性！”黄晓莺娇嗔地白他一眼，这段时间乔智焕然一新的表现，让黄晓莺对他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和他说话也不再冷冰冰了，偶尔还开两句玩笑，捋了捋鬓角的散发，“不过你猜得还真准！没错，就是这人——他是谁啊？” 黄晓莺不知道乔智送来的这口香糖是邓凯南的，这段时间乔智和肖云琦跟踪邓凯南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个纯粹的法医，也没参与案件侦破，所以对案件中很多情况不了解。 “是清河市一中的体育老师，名叫邓凯南。” “哦，”黄晓莺不喜欢过问案件侦破的事，所以也不多问，“检验报告你等一会来拿吧。该下班了！拜拜！” 黄晓莺说完要走。乔智赶紧把她叫住了：“等等！” “还有事吗？” 乔智将手里的杯子递了过去：“嘿嘿，再帮帮忙，取一下这茶杯口上的唾液检验一下DNA，再与数据库里进行一下比对，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很着急吗？现在快下班了哦。”黄晓莺虽然上次说了只要乔智破案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招呼，但不是太急的话，也没必要加班的。 “是，与双尸案有关，麻烦你加加班吧。”乔智他们刑科所法医加班是家常便饭了，而且黄晓莺反正没有男朋友，也不用赴约会，所以也老实不客气让她加班。 黄晓莺点点头：“好吧！”接过杯子进了化验室。 这时，乔智体内暗灵魔法力产生波动，他知道，一直处于他的监控下的体育老师邓凯南肯定在快速移动。 这几天，他一直用亡灵麻雀监控邓凯南，虽然市公安局距离市中学比较远，但乔智使用亡灵麻雀接力，也就是在市公安局与市中学之间相隔一定距离就部署一只亡灵麻雀，后面的亡灵麻雀只需要跟随前面的移动，这样，跟一条长鞭一样，就能将监控目标的移动情况传递给乔智了。只不过，这种接力监控，比较耗费暗灵魔法力，而且无法进行“视野借用”，所以乔智无法通过第一次亡灵麻雀的视线查看邓凯南的情况，只能感知他的移动情况。 前些天，这邓凯南都是步行上下班，他父母家距离学校不远。但这一次乔智感知目标快速移动，应该是乘车，乔智立即想到了第一次追踪邓凯南去的那个别墅。 现在知道邓凯南就是与郑露临死之前发生性关系的男人，这让乔智下决心亮身份进入别墅区，用亡灵麻雀进行视野借用监控，看看这邓凯南在里面究竟搞什么鬼。 乔智冲出刑科所的时候，正好遇到重案一组女探长肖云琦。肖云琦见乔智匆匆忙忙的样子，拦住了他：“喂，我正要找你呢，你上哪去？” “跟踪邓凯南，一起去吧。”乔智觉得叫上这泼辣的女探长更方便一些。 “还跟踪他做什么？他不是没有作案时间，已经排除犯罪嫌疑了吗？” “你没听说过不在场杀人事件吗？不在场证据往往是聪明的罪犯为了摆脱嫌疑而玩弄的伎俩。你呀，推理小说看得太少了。” “哦？你发现这小子在搞鬼？” “算是吧，我有一个新发现，我提取了邓凯南的DNA，经过检验，与上次检验提取的死者郑露体内精液的DNA相同，也就是说，邓凯南就是郑露临死之前发生性关系的男人！” “啊？这么重要的线索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刚知道，快走吧！坐我的烂车，免得暴露。” “好！”肖云琦跟着乔智钻进他的二手桑塔纳，转大街过小巷，一直朝城外开去。 肖云琦奇道：“咱们不是跟踪邓凯南吗？你往城外开干什么？” 乔智一边开车一边感受着亡灵麻雀传回来的信息，所以知道邓凯南移动的方向正是上次那别墅，便径直抄近路追踪而去，可肖云琦不知道，所以一头雾水瞧着他。 乔智笑了笑：“你别管，跟我去就行了。” 肖云琦道：“搞什么名堂，神神秘秘的。对了，今天你和刘队询问那小保姆李香草，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她坚持说那些钞票是吴浩给他的保姆工钱。吴浩则坚决否认，江队说有可能是王明阳因为企图强奸邵雨莎的事情，赔偿给吴浩的钱，吴浩将一部分用来支付了保姆工钱。” 肖云琦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有道理，王明阳家缺失的钱有一百万，而从小保姆李香草租住的房间找到的现钞总共才两万多，银行存款也只有几千块钱。如果王明阳死前拿走的钱是给这李香草的，那剩下的钱呢？再说了，王明阳凭什么给她一百万？凭她一个小保姆，怎么都值不到一百万啊。” “呵呵，那什么样的女人值一百万？”乔智笑嘻嘻侧过脸来大量了一下肖云琦，那意思仿佛在询问你值不值那么多钱似的。 第37章 神秘地下舞厅 肖云琦胸脯一挺：“鬼鬼祟祟的看什么？我不值那么多钱吗？” 乔智笑得脸都烂了：“值！当然值！刑警大学高材生，刑警队重案一组探长，别说一百万了，一千万都值！嘿嘿嘿” “油嘴滑舌！”肖云琦白了他一眼，扭了扭身子，下意识地瞟了一眼自己高高隆起的丰胸，虽然身为刑警，但她毕竟也是女人，对自己的相貌身材还是非常在乎的，她从小喜欢体育锻炼，体型一直保持的不错。一晃眼看见乔智似笑非笑瞧着她，禁不住脸一红：“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乔智瞟了一眼她高耸的胸脯：“嘿嘿，当然没见过。” “你……！” 肖云琦扬起拳头作势要打，乔智慌忙一手抓住方向盘，一手夸张地护住脑袋：“喂喂！姑奶奶别闹，我在开车呢！” “哼！”肖云琦收回拳头，整了整衣服，双手抱肩，板着脸瞧着外面。乔智也不敢再乱说笑，免得人家还以为自己轻薄存心占便宜。 他们的车驶出了城区，上了高速，来到了“尚野之家”别墅区。 大门口门卫是几个彪形大汉，穿着保安制服，警惕地盯着两人问：“干什么？” 肖云琦摸出警官证递了过去：“市局刑警队的，进去查案。” 保安依旧板着脸，其中一个接过证件，望着乔智：“你呢？” 肖云琦皱了皱眉：“我们一起的。” “不好意思，也请出示证件。” 乔智摸出警官证递了过去。 那魁梧保安接过，转身进了屋里，听到他在屋里打电话查询两人的身份，然后坐在桌子边进行登记。出来后双手将证件递还给两人：“抱歉，让二位警官久等了，请进吧。” 保安检查虽然严格，但还算比较礼貌。肖云琦和乔智开车进入别墅区，里面非常大。但乔智没有东张西望问路，而是一路毫不迟疑地往前拐弯抹角开着，这让肖云琦很奇怪：“你来过这里？”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乔智笑了笑，指了指脑袋：“你不是说我有第六感吗？” “讨厌，问你正经的呢！” 乔智撒了个谎：“其实上次跟踪进来过的。” “哼，那你刚才还撒谎！” 乔智嘿嘿笑了笑，继续往前开。 里面的别墅彼此相隔很远，零星地散落在这宽阔的别墅区里。他们在里面转了半天，来到一处蜿蜒的小溪边停下，在小溪边有一栋漂亮的欧式别墅。乔智从车内物品箱里取出一架高倍望远镜远远看了看，然后递给肖云琦。指了指那欧式别墅：“他就在里面。” 肖云琦半信半疑接过望远镜看了看，只见那高高的院墙上布满了清幽幽的爬墙草，在爬墙草间，偶尔露出不停转动的监控摄像探头。院子里，几条威猛的狼狗在四周游荡，蓝汪汪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各处。别墅大铁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私宅，内有猛犬，非请勿入” 肖云琦将望远镜递还给乔智，问：“怎么办？” “先观察一下看看动静再说。” 肖云琦心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瞪大了眼睛跟着乔智遥望那别墅。蹲点守候是刑警基本功课，她到不在乎，不过她不知道乔智根本不需要这样傻等着，这个距离已经足以让乔智使用暗灵力控制亡灵麻雀，通过“视听借用术”进行探查了。他已经指挥亡灵麻雀，从别墅敞开的二楼窗户悄悄飞了进去。 透过亡灵麻雀的视线，乔智俯视着别墅里的情景。房间里也很安静，二楼房间和一楼大厅都没有人。乔智觉得很奇怪，那体育老师邓凯南跑到哪里去了呢？ 他焦急地重新一间房一间房挨着搜索了过去，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真是见了鬼了！ 搜索到地下室通道前时，乔智隐隐听到了里面传来疯狂的音乐声。 随着暗灵魔法力的增加，他的“视听借用术”能力越来越强大了，不仅能看见，还能听见声音了。只不过，目前还只能透过一个亡灵进行观察。将来随着暗灵魔法力的增强，便可以同时借用多个亡灵的视野进行观察了。 地下室怎么会有音乐呢，乔智感到很奇怪，眼看那通往地下室的门顶部安装有监控摄像头，房门关闭得很严实，那亡灵麻雀根本飞不进去。 召唤亡灵虽然只能在视线范围内召唤，但可以通过视野借用来接力召唤。所以，他通过亡灵麻雀的视野召唤了一只亡灵蚂蚁，从门缝里爬了进去。 里面的是一间装饰豪华的休息室，长长的沙发，放着各种酒的酒柜，墙上是挑逗的女人裸体画。 蚂蚁个子太小，无法观察到里面情况，而且前行进速度太慢，乔智立即通过亡灵蚂蚁召唤出一只亡灵小蜜蜂，腾空飞到空中，这下看清楚了，休息室的一角有一个小房间，飞过去一看，是监控室，里面一堵墙都是监控屏幕，三个身体强壮的保安正在警惕地盯着上面的屏幕观察着。乔智注意到，其中一个屏幕，远远的能看见他的那辆停在小溪边的老爷桑塔纳车！ 从目前保安视线来看，幸好他们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辆老爷车。 休息大厅另外还有一扇铁门紧闭着。乔智依旧召唤亡灵蚂蚁爬了进去，再召唤亡灵小蜜蜂飞在空中观察。这铁门后面的景象让他差点惊叫了出来。 这是一间十分宽阔的地下大厅，布置得异常豪华，铺着厚厚的地毯，墙角是个回型酒吧，沿着四角是长长的躺椅沙发。舞池正中顶上挂着五彩斑斓的彩灯，在疯狂的音乐中旋转着，十个多男女半裸着摇头晃脑在里面摇摆，那些男人大多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女子则年轻貌美，打扮入时，其中，就有那强健的体育老师邓凯南，身边簇拥着好几个美女。从这些人猛烈地摇头晃脑陶醉的样子就可以知道，他们应该是服用了摇头丸。 老天，这里竟然是一个集体吸毒聚众淫乱的地下舞厅！ 乔智继续通过“视听借用术”留意观察屋里的动静，他透过盘旋的亡灵小蜜蜂的视野，看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给了邓凯南一大叠现金，换取了邓凯南的一小袋片剂摇头丸。原来，这帅哥体育老师，竟然是毒贩子，光是那一袋就有好几十克。就这一点就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乔智对肖云琦道：“咱们召唤增援吧！” “为什么？” “这别墅有毒贩。” “啊？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我跟踪他们，见到里面出来的人，摇头晃脑似乎服用了摇头丸。人数还比较多。” “你怎么不早说？”肖云琦掏出了手机。→文¤人·$·书·¤·屋←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啊，怎么能乱说呢，我担心如果真的有毒贩在里面，恐怕咱们两个搞不定哟，最好能将你的重案一组人马叫来做个预备接应，让他们等在别墅外面，有情况也好冲进来啊。” “好！” 肖云琦见乔智一脸郑重，不像是开玩笑，立即拨通了电话，下令自己属下重案一组刑警全部携带武器赶到“尚野之家”别墅区外隐蔽等候。 乔智与肖云琦说话的时候，继续使用“视听借用术”观察着屋里的情景。这种暗灵魔法借用形成的图像，是直接出现在乔智的脑海里的，而他的双眼视线不受任何影响，等于多长了一双眼睛。 这时，两人看见远处来了三辆豪华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口。片刻，那别墅的铁门自动徐徐打开了，豪华轿车直接开进了底层车库。车库自动门很快落了下来。 乔智已经在他们进去之前，在那别墅院子里召唤了一只亡灵麻雀，跟着飞进了车库里。看见那几辆轿车里下来了一个矮胖男人，提着一口箱子。还有几个健硕的戴墨镜的男人，警惕地东张西望。他们打开车库门，穿过走道，来到大厅的地下室门前。那地下室大门自动打开了，几个墨镜男人跟着矮胖子走了进去。来到那间休息室。 一个高个子男人带着邓凯南提着一口皮箱在休息室等候着。 矮胖子带着那几个墨镜男进来之后，高个子男人迎上去亲热地拥抱拍着肩膀，拉着手走到沙发上坐下。 乔智指挥的亡灵小蜜蜂飞到了他们头顶上的墙壁上，用“视听借用术”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交谈。 第38章 大白天见鬼 那矮胖子道：“熊哥，货你点一下。” 那高个子男人笑了笑，打开密码箱拿起一包瞧了瞧，里面都是五颜六色的小药片，正是摇头丸。他笑着拍了拍矮胖子的肩膀：“王哥的货还用点吗？呵呵。”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邓凯南。 邓凯南将手里的箱子放在茶几上，吧嗒一声打开，里面都是不连号的一叠叠百元现钞，将箱子推了过去，矮胖男人随手拿起一叠，哗啦啦翻看了一下，笑着伸手过去：“熊哥，合作愉快！” “嘿嘿。合作愉快！——在这里玩一会吧？” “不了，那边还有事情等着呢。先走了！” “那好，改天来玩！” 矮胖子等人提着钱出了地下室，穿过通道进了车库上了豪华轿车。车库门自动打开了。 肖云琦看见那豪华车驶出车库，立即掏出本子快速记下了几辆车的车牌号，急声道：“他们要溜！” “别担心！他们跑不了！”乔智微笑道。 “为什么？”肖云琦奇道。 就在这时，行驶在最前面的那辆豪华跑车突然喝醉了一般东摇西晃，咣当一声撞在了路边一栋别墅的栅栏上。随即车门被猛地推开，脑袋撞得鲜血淋漓的几个保镖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回头惊恐地叫着：“鬼——！有鬼——！” 后面的几辆车也紧急刹车停下了，一个个跳出车来，将中间那辆车围住，端着手枪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有枪！那可就至少多了一条罪名——“非法持有枪支罪”！同时也证明这些人不是毒枭就是黑社会组织成员。 他们刑警大队里设有专门的反黑禁毒中队，负责侦办涉及黑社会组织犯罪和毒品犯罪的案件。肖云琦一见这些人持有枪支，立即警觉肯定是涉黑组织，肖云琦对黑社会组织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清河市虽然城市不算特别大，但经济发达，人口很多，各种社会丑恶现象在这里都能找到落脚点。这些人甚至拥有枪支，而且似乎有一定组织，不能等闲视之。所以，她掏出电话拨通了市局指挥中心电话，通报了情况，要求增援。 随后，肖云琦摸出自己的七七式手枪上了膛，盯着远处那些狂叫乱跑的大汉们。 那矮胖子低声喝道：“大白天什么鬼，他妈的，还不把枪都收起来！这里到处都是监视器！” 那些保镖们赶紧将手枪揣回身上。 矮胖子喝问：“究竟怎么回事？” 第一辆车的驾驶员额头上血淋淋的几道血槽，鲜血流淌下来，将他那吓得煞白的脸染了个五颜六色，一边抹着额头的鲜血，一边战战兢兢道：“王哥！那车里……车里有鬼！——有个骷髅头突然从驾驶盘上冒了出来，白森森的，一爪就将把我脑袋抓烂了……！” 矮胖子当然不相信这种大白天见鬼的事情，又好气又好笑，踢了他一脚：“你他妈的喝多了？编谎话也不想个好了，大白天哪来的鬼？靠！” “是真的！”另外两个壮汉也惊恐地盯着那车：“王哥，我们也看见了，那骷髅头突然冒出来，他脑袋上那伤就是骷髅抓的！” 另外两人也证明司机的鬼话，这让矮胖子有些狐疑起来，瞧了瞧那司机额头上的伤，还真是被抓烂的，而不是撞破的。转身朝另外几个壮汉一挥手：“你们几个去看看！真要是鬼……，给老子抓来当凳子坐！” 那几个大汉当然也不相信大白天车里会跑出鬼来，嘿嘿一笑，挽了挽袖子，蹑手蹑脚走到那车附近，先远远地探头张望，见车厢里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小心翼翼走到车边查看，车里空空荡荡的。 一个大汉叫道：“王哥，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那矮胖子也走过去瞧了瞧，转身道：“哪有什么鬼？嗯？你们他妈的三个一起发神经了吗？” 那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刚才看得真真切切的，到底怎么回事呢？三人也大着胆子走了过去，探头查看，果然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小区保安开着电瓶车过来了，为首一个黑脸保安点头哈腰满脸堆笑对矮胖子道：“王哥，怎么了？哎哟，撞车了啊？没伤着吧？” 矮胖子抬眼看了看那辆豪华轿车，一脑袋正好撞在栅栏石柱上，前面撞瘪了，盖子也翻了起来。水箱嘶嘶冒着蒸汽。皱眉道：“没事，你们来得正好，帮我叫辆拖车把车拖回去。” “好好！放心吧王哥，交给我们好了。” “你们三个上后面两辆车，走！” 矮胖子等人都上了车，可那驾驶员却拍着口袋疑惑地叫了起来：“咦？我的车钥匙呢？” 刚才前面的车撞上了栅栏石柱，后面的车都停下来熄火了前去查看，但车钥匙都没有取，仍然挂在点火开关上，可这会儿却不见了！ 矮胖子骂道：“妈的是不是揣口袋里了？赶紧找找看！” 那驾驶员连忙四处翻口袋寻找，又在驾驶位下面各处寻找，都没有找到。这时，后面那辆车的驾驶员也跑过来说道：“王哥，我们车的钥匙不见了！” “啊？”矮胖子打开车门下来，四处看了看，附近并没有别人，而且地势开阔，绿化带的树木也距离比较远，没地方隐藏的。刚才如果有人乘机将车钥匙拔下来的话，他们一定会发现。但大家都没有看见有陌生人靠近过。 矮胖子摸了摸脑袋：“还真他妈的奇怪了，是不是你们两刚才拔了钥匙掉在什么地方了？” “不会吧？我记得没有拔钥匙啊？”两个驾驶员一边拍着身上口袋，一边低着脑袋在地上寻找。其他的人也都低着脑袋帮着四处乱找。那几个保安听说之后，便也弯着腰帮忙寻找。 见他们这样满腹疑惑的狼狈样，乔智笑得肚子痛，这当然是他动的手脚。 他一直用亡灵麻雀跟踪观察这些人，他们出来之后，乔智先在第一辆车的驾驶位召唤出一只骷髅战士，给了那司机一抓，结果司机吓得撞了车。趁他们全都下车查看第一辆车里鬼魂的时候，乔智又在后面两辆轿车里召唤出骷髅战士，利用视听借用术，指挥骷髅战士拔出车钥匙，然后召唤出亡灵麻雀，叼了钥匙飞到远处扔进了小溪里。由于这些人都被第一辆车的鬼魂吸引了注意力，而骷髅战士是在后面两辆车的车里，拔出钥匙就消失了。而亡灵麻雀又比较小，他们根本没注意到。 肖云琦当然不知道是乔智在搞鬼，距离比较远，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只看见第一辆车突然喝醉了一样撞上了路边栅栏，这些人乱了一会之后，后面的两辆车上的人也不开车走，而是低着脑袋四处寻找，好像掉了什么东西，连保安都一起低头寻找，很是奇怪，问乔智道：“他们在搞什么？” 乔智拼命忍住笑，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啊，希望他们多呆一会，等我们援兵赶到。” 肖云琦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她性格泼辣，十分勇敢，但绝不莽撞，面对这么歹徒，还有枪支，她可不敢乱来。 那些毒贩找了一会，当然找不到，都望着那叫王哥的矮胖子。 矮胖子给了那两个司机一人一脚，吩咐保安给他们叫出租车。保安赶紧用对讲机通知值班室要了几辆出租车，由于出租车要从城里赶来，时间有点久，保安请他们去值班室等候，矮胖子想了想，决定转回先前那栋欧式别墅里等候，告诉保安说出租车来了之后给他们打电话。随后，这几个人步行返回了那欧式别墅。 乔智和肖云琦两人都舒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落入了警方的视线。 乔智指挥着亡灵小蜜蜂飞入房间里观察情况，看见那几个人正与那高个子男人在休息室里喝酒，还有几个年轻的穿着十分暴露的女子陪着。 过了一会，肖云琦的重案一组刑警率先赶到，肖云琦用手机告诉他们，在外面隐蔽等候，并将从外面开来的出租车全部扣下来。紧接着，保安们要的出租车也赶来了，当然全部被守候的便衣刑警们拦下暂时扣留了。 由于市局距离这里比较远，刑警队大队人马迟迟没有赶到。 就在这时，乔智视野借用看见里面高个子取出手机看了一下，似乎是一条短信，看完之后顿时脸色大变，猛地坐了起来，对矮胖子叫道：“条子盯上我们了，就在门外！” “妈的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眼皮老是乱跳。车也出问题！”矮胖子扔掉手里的啤酒杯站了起来：“现在怎么办？”那几个保镖甩掉身边的女子，拔出武器望着矮胖子。 “别着急，我先看看情况！”那高个子按响了墙上警铃，然后冲进了监控室。 第39章 激战 警报滴滴滴急促而尖锐的声音立即让音乐停了下来，舞厅里所有的人乱成一团。邓凯南高声道：“大家不要惊慌，没事，立即穿好衣服，把手里的东西都留在地下室，我们负责保管，如果遗失，会全额赔偿的。” 一个胖胖的中年人匆忙地从一个妖艳的赤裸女子身上爬起来穿着衣服，大声道：“慌个屁！熊哥的地盘，安全的很，可能是新来的不懂事的条子瞎撞，大家别慌！东西都留下，千万别带在身上，免得麻烦。熊哥心里都有数的。” “嘿嘿，多谢李总理解！”邓凯南笑道，“大家穿好衣服后，熊哥会安排大家平安离开的。并尽快向大家作出解释。” 众人这才安心，纷纷将口袋里的摇头丸之类的毒品放在了各自的茶几上，穿好了衣服，匆匆出了地下室。 监控室里，高个子观察着监控屏幕，没有发现什么动静，但他知道那消息绝对不假，估计守候的警察躲在什么隐蔽的地方。又出来对矮胖子道：“王哥，外面现在没有警察，你们先走！” “好！”矮胖子几人提着钱箱子，拿着武器出了地下室。 外面，乔智用“视听借用术”见此情景，急忙对肖云琦道：“肖队，马上叫兄弟们进来，里面的人可能要开溜！” “你怎么知道？” “快啊！再晚就来不及了！他们有武器！” 肖云琦见乔智的神色似乎不像是开玩笑，忙叫道：“开车过去！咱们先堵住他们！”掏出手机通知埋伏在外面的刑警冲进来。乔智开车来到别墅外，肖云琦手枪上膛，下车后，以车体为掩护，持枪警惕地瞄准了别墅大门。 这时，重案一组的刑警们也开车警车冲到别墅外，还来不及将别墅包围。矮胖子带着保镖已经冲了出来。 与此同时，地下室的监控室里，一个保安突然惊叫着指着监控屏幕对高个子男人道：“熊哥，外面来了一俩桑塔纳，有个女人拿着手枪，还有个男的，好像没有武器。” 那叫熊哥的高个子男人俯身盯着屏幕看了一眼：“是刑警队重案中队一组探长肖云琦，这娘们棘手的很，不好搞定。” 保安嘿嘿笑道：“重案组又管不到咱们，而且他们才两个人，想抓我们，岂不是痴心妄想。” 熊哥在保安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这娘们讨厌得很，不能掉以轻心……” 这时，另一个保安指着屏幕道：“熊哥！有几辆警车来了！” 熊哥脸色一变：“妈的，他们有后援！”转身对邓凯南道：“你立即去告诉里面的人，一旦被带到警局，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们会很快将他们保释出来的！” 邓凯南答应了，急忙跑回舞厅。 高个子男人叫道：“王哥他们呢？” “好像出去了！” “糟了！”高个子男人冲出监控室。 此刻，矮胖子他们已经端着枪冲出了别墅。 而重案一组的刑警们也赶到了，肖云琦高声叫道：“我们是警察！放下武器！” 这些毒贩子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情，知道一旦被抓到，十有八九要被判死刑，所以都敢玩命，矮胖子叫道：“开枪！”扬手朝声音来处开了一枪，转身猫着腰往屋里窜。 这一枪没瞄准，当然打飞了，他身后的保镖们手里的枪也响了，子弹朝乔智他们飞来。 肖云琦知道矮胖子是这一伙的头，早已经瞄准了他的大腿，对方枪响的同时，她的枪也响了。 砰！ 肖云琦枪法很准，一枪击中矮胖子大腿。 矮胖子惨叫一声摔在了地上，奋力爬进了屋里。 刑警们刚刚赶到，不知道情况如此严重，甚至都还来不及下车拔枪。毒贩们眼见对方来的人多，急忙趁这空档，一阵乱枪，打得警车玻璃警灯噼啪碎裂，随后退进了屋里，关上门。 由于涉黑涉毒案件都划归刑警大队下面专门的“反黑禁毒中队”负责，这些重案组的刑警们从来没有遇到这种规模的枪战，都十分紧张，端着枪蜷缩着身子蹲在警车后面。 肖云琦骂道：“怕死鬼，都给我起来！” 几个胆大的刑警这才小心翼翼冒出头观察别墅情况。 乔智一边紧张地通过亡灵小蜜蜂用“视听借用术”观察里面的情况，这时，屋里已经乱成一团糟，矮胖子大腿受伤，鲜血直流，坐在地上惨叫不已。一个保镖正手忙脚乱地帮他包扎伤口。 高个子男人将刚才顾客们交出来的摇头丸等毒品都装进一口箱子里，并提上先前和矮胖子交易的那一箱子摇头丸，悄悄来到车库，将后车箱打开，将两口箱子都放了进去。从口袋掏出手绢快速擦掉上面的自己触摸过的部位上的指纹痕迹，关上车箱盖，跑回了大厅。 他不知道，这时候他头顶上盘旋着的一只小小的蜜蜂将这一切都瞧在了眼里。 大厅里，矮胖子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急声问道：“熊哥，现在怎么办？” 高个子从口袋摸出车钥匙递过去：“你们开我的车冲出去！条子的增援部队恐怕很快就会赶来，甚至有可能调动武警反恐部队，那时候就冲不出去了！” “好！那你呢？” “放心！我有人罩着，没事的。你们冲出去就行了。” “谢谢熊哥！”矮胖子在保镖搀扶下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来到车库，对保镖们说：“生死关头，拼了！抚恤金双倍给付！” 这些毒贩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都早有了思想准备，几个持枪保镖坐在前面两辆车率先往外冲，矮胖子和两个贴身保镖坐在后面一辆车里跟随。 与此同时，刑警大队人马终于赶到了。反黑禁毒中队的刑警装备有微型冲锋枪，迅速将那栋欧式别墅包围起来，黑洞洞的枪口从各个角度对准了这栋别墅。 刘威他们赶到之后，肖云琦和乔智跑过去和他们汇合，刘威问：“你们怎么知道里面有持枪毒贩？” 肖云琦道：“乔法医上一次曾经跟踪来过这里，踩了点，发现里面出来的人很像服用了摇头丸，而且人数比较多。可能是个吸毒窝点。刚才我们看见数名大汉，可能是黑社会组织的人，开了三辆车进去之后又开车出来，有一辆车不知怎么的撞在路边了，他们下车的时候，我们看见他们都持有手枪或者刀子，后来他们又返回这别墅了。三辆车还停在前面路边呢。刚才这些人可能发现了我们，要强行冲出去，对方开枪了，我打伤了他们一个人，好像是个头目。对了，那几个人提了一口密码箱，箱子锁在了手腕上，还有手枪，估计这里面可能不禁是个吸毒场所，应该在进行毒品交易。” 刘威赞许地转头对乔智道：“很不错！我就知道你行！你们两这一次立大功了。——这一网打下去，不知道能捞上些什么来。” 这时，刑警大队反黑禁毒中队长樊天武拿着高音喇叭吼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反黑禁毒中队长樊天武，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命令你们立即出来投降！先把枪都扔出来，如果抵抗，当场击毙！” 乔智听了他的喊话，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 记忆告诉他，这樊天武为人十分张扬，原来是派出所所长，由于黑白两道都很熟，调任刑警大队反黑禁毒中队长，上任以来倒是破了好几件案件，颇得局领导重视。近来一直在传闻他要提升刑警大队政委，所以，尽管大队长刘威在这里，他依然比较张扬的。 樊天武又大声叫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立即出来投降，否则……” 就在这时，车库门突然被猛烈地撞开了。两辆轿车飞速冲出，紧接着又砰的一声撞开了院子大门。与此同时，车里毒贩的手枪一起开火： 砰砰砰……！ 子弹从樊天武头顶飞过，吓得他哎哟一声扔掉喇叭，猫腰蹲下躲在了车后。刑警们的微冲和手枪一起开火。在大门撞开的时候，院子里那几条狼狗也朝外面的刑警们猛扑了出来。但随即便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而冲出来的那两辆轿车更是被打得千疮百孔，两个驾驶员都身中数弹，但这两人十分彪悍，临死还依旧趴在方向盘上保持方向，使两辆车飞速冲向外面横着的刑警警车。躲在警车后面的刑警们急忙朝两边扑开躲避。 嘭！轰！ 毒贩的两辆车重重地撞在拦住去路的警车上，将警车撞飞数米之后，冲过绿化带，一头撞在了对面围墙上。 部分刑警立即包围了上去。 而这时候，紧跟在后面的那辆轿车趁着包围圈被撞开，飞速冲出，箭一般朝别墅大门口飞驰而去。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40章 老天爷 刑警们端着冲锋枪和手枪追着射击，可那辆轿车速度太快，很快就驶远了。 刘威气得一跺脚：“上车追！” 这话刚出口，逃走的那辆轿车突然象喝醉了酒一般摇摆了两下便侧翻了，一连串的翻着筋斗撞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冒起了浓烟。车零件、碎片撒了一地，从车里摔出来的一个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 刘威等人又惊又喜，这车怎么好端端的就翻了呢？ 他们当然不知道，这仍然是乔智暗中搞的鬼，他召唤了一只骷髅战士，依样画葫芦给了驾驶员脸上一爪，车就翻了。 几个持冲锋枪的刑警小心地接近那辆轿车，发现地上一动不动的一个矮胖子脑袋已经摔变形了，脑浆都流了出来。 车里还有两人，是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和副驾驶位的保镖，由于逃跑车速太快，两人都被撞瘪了的车厢挤死了，一身鲜血。 这边樊天武嘴里骂着娘，从地上捡起扩音器，又对里面喊话。这时，里面传来人声道：“樊队长！别开枪，我是熊世隆！里面已经没有匪徒了，你们别开枪啊，我们才敢出来！” 熊世隆是“清河市麒麟集团公司”的董事长，是清河市有名的民营企业，樊天武认识他，知道他与许多政府官员关系很好，急忙对左右叫道：“放下枪！都放下枪！没有命令不准开枪！听见了吗！” 反黑禁毒中队的刑警们急忙放下枪。但重案一组的却没有，因为肖云琦没有下令。重案中队和反黑中队是平级单位，所以樊天武指挥不了重案中队的人。 樊天武对肖云琦吼道：“肖探长，叫你的人立即把枪放下！快点！” 肖云琦哼了一声：“樊队，现在里面敌情不明，不能放下枪。让他们出来再说。” “你！”樊天武瞪着眼盯着肖云琦，对这泼辣的女探长他也没办法，转头对刘威道：“刘队，你快下令让肖探长他们放下枪，别伤了好人！” “好人？你说得太肯定了吧？”刘威不看樊天武，只是盯着那别墅，“刚才那帮亡命毒贩可是从这里面冲出来的，要里面都是好人，怎么不挟持几个人质呢？” “刘队，熊总与廖副市长等市委领导很熟的！” 听了这话，刘威有些犹豫。他当刑警大队长很多年了，对清河市头面人物的人际关系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否则很容易得罪人。他也知道这熊世隆与市委领导关系不错，正要说话，就在这时，负责检查先前被打烂的那两辆毒贩的车的刑警跑来汇报：“刘队，两辆车共有六人，三人被击毙，其余的重伤。发现自制手枪六支，子弹若干。人员已经被控制。已经打电话叫了120救护车。” 刘威点点头。这时，跑过去检查矮胖子他们那辆翻了的车的刑警也跑了回来：“刘队，轿车有三人，全都已经死了。另外，在轿车后座发现一口皮箱，里面装满了现钞，大概有上百万。” 犯罪证据的发现以及毒贩被当场抓获，使乔智感到体内暗灵魔法力嗖嗖往上涨，而且这一次侦破的案件很大，所以暗灵力增长幅度也很大。 刘威听了刑警的报告，刘威心里有底了，说明乔智他们的判断是对的，这里面很可能是个毒贩交易窝点。他沉声道：“不用放下枪，樊队长，立即下令叫里面的人都出来，遇有反抗，可以开枪！——这是我的命令！” 樊天武听了也有些傻眼，拳头重重地在警车盖子上砸了一下，拿起话筒吼道：“熊总，你们立即举手出来，接受审查，不要反抗，否则容易引起误伤！” 熊世隆只好叫道：“好！我们马上出来，别开枪啊！”说罢，慢慢打开大厅的大门，高举双手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高声喊道：“刘队长，樊队长，别开枪，我们不是匪徒，别开枪啊！” 一院子沾满了男男女女，有二十来人。都高举着双手。 刘威喊道：“里面还有人吗？” “没有了！” 刘威手一挥，刑警们小心地包抄上去，一部分刑警对那些人进行了简单搜身，没有发现武器，另一些对整个别墅快速进行了搜索，果然再没有发现其他人。 熊世隆道：“刘队长，那些匪徒抓到了吗？” “什么匪徒？” “就是刚才冲进来抢走我的车的那些匪徒。” 刘威上下瞧了一眼：“你的车被抢了？” “是啊，我和一些好朋友在家里聚会，结果那些匪徒突然冲进来，拿着枪逼着我把车钥匙交出来，然后开着车冲破车库门出去了。”熊世隆抬眼看见外面撞在路边的两辆车，还有远处倾覆的一辆车，高兴地说道：“哈！太好了，他们翻车死了对吧？这才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是翻车了，但没全部死。” 熊世隆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安，随即笑道：“不死也逃不掉法律的惩罚，这些可恶的毒贩，我这人最恨的就是贩毒的……！” “行了，我问你，这些毒贩坐的那三辆车，都是你的？” “是的，是我和太太、女儿的，他们到欧洲度假去了，过些天就回来了。” “哦，有个问题想问一下熊总，这些歹徒怎么冲进来的？是破门还是你们开的门？” 熊世隆一愣，迟疑了一下：“他们用枪威我逼开的门。” “你们在屋里，他们能威逼到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哦。呵呵”刘威抬眼瞧了瞧墙上的监控器，“你这里装有监控，我调取一下你的监控资料瞧瞧他们如何威逼的，行吗？” “这个，哦，对不起，监控器坏了好些天了，一直没修呢，——我想起来了，当时门没有锁，他们冲进来威逼的。” “没锁门？”刘威笑了，懒得听他编这些蹩脚的谎话，转身对乔智道：“你和肖探长你们俩进去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必要调集刑科所人员勘查现场。” 乔智带着肖云琦进入了别墅，先前熊世隆他们在里面的整个过程乔智通过“视听借用术”已经看得一清二楚，熊世隆一露面，乔智就看见他身体萦绕着淡淡的黑暗元素，心想，侦破双尸案过程中牵扯出来的这个贩毒案，可是个绝对的大案，如果侦破，肯定会对自己的暗灵魔法力的增加有很大的帮助的。 两人首先搜索了别墅大厅和一楼二楼，当然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很快，肖云琦发现了地下室，已经锁上了。肖云琦出来告诉了刘威，让熊世隆进去打开地下室的大门。 熊世隆嘴角浮现一丝得意的微笑，似乎很庆幸自己及时得到消息，做了相应的处理，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脑海回忆了一遍，地下室应该再没有什么破绽，这才掏出钥匙将地下室门打开。 乔智和肖云琦走进地下室的休息厅，马上就站住了。肖云琦转身过来，对熊世隆冷冷一笑，指着休息室茶几上的两口箱子说道：“这是什么？” 熊世隆一眼瞧见那两口箱子，顿时如同见了鬼一般，惊得他目瞪口呆，“老天爷！”他暗叫一声，感到后脊梁一阵发冷，头发都竖起来了，有一种想转身逃走的冲动，——这两口箱子自己明明亲手已经放进了矮胖子他们开走的轿车的后备箱，怎么又出现在休息厅里？ 这当然是乔智搞的鬼，他通过亡灵小蜜蜂使用“视听借用术”看见熊世隆将那两口箱子放进车的后备箱离开后，立即召唤出一个骷髅战士，将两口箱子从车的后备箱里取出来，躲过他们的视线，又送回了地下室的休息厅，放在了茶几上。 乔智看见熊世隆那活见鬼一般的神情，差点要笑出声来，只好咳嗽两声掩饰，走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乳胶手套戴上，小心地将两口箱子打开，里面满满两箱子的摇头丸等毒品。 刘威走上前拿起一袋，朝熊世隆晃了晃：“熊总，不要告诉我这些是小孩吃的糖果！嘿嘿” 熊世隆颤抖着声音道：“我……，我要给我律师……打电话。” “会让你打的！不过依照刑诉法的规定，要等我们第一次询问你之后你才能联系你的律师。” 熊世隆等人都被带回刑警队进行审讯，由于这案子涉及毒品，归樊天武他们反黑禁毒中队管辖，但邓凯南涉及“双尸案”，所以肖云琦和乔智可以对他进行提审。 第41章 发现 审讯室里，肖云琦讥讽地瞧着邓凯南：“咱们又见面了，不过这一次好像场合不太合你的心，怎么愁眉苦脸的？” “我有吗？”邓凯南俊朗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们在熊哥家聚会，这也犯法吗？” “我们从你的那什么熊哥别墅地下室搜出两箱毒品，你也在场，你如何解释？” “管我什么事！我不知道那些毒品怎么来的！” “是吗？你说你们在别墅里聚会，是在别墅的什么地方？大厅还是地下室？” 因为熊世隆的别墅大厅里什么都没有摆设，也没有酒，而他们很多人都喝醉了，那些酒都在地下室里，当时已经对地下室进行了清理，敏感物品全部都转移了，就是为了应付这个问题，所以他没有犹豫，说道：“地下室啊，你们也看见了。” “如果是正常的聚会，怎么会躲在地下室里？你们在地下室到底在干什么？” “警官！拜托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好不好！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在地下室聚会了？” 肖云琦冷笑：“嘿嘿，又跟我谈法律？好！你们在地下室聚会，而我们又在地下室的休息室找到了两箱摇头丸，我们会立即组织药检，相信能查出你们不少人服用了摇头丸的，那时候我看你怎么解释！” “很好解释，我没有服用，别人是否服用管我什么事情？那别墅又不是我的。我只是去哪里玩的。” 肖云琦一愣，她不了解里面的情况，不知道邓凯南在里面贩卖摇头丸，是熊世隆的助手，而且，毒品犯罪不归她管，她问这些只是想用邓凯南参与毒品犯罪的事实，从而击溃邓凯南的精神防御，借以突破“双尸案”，不料邓凯南压根不承认参与了毒品交易，又与那些人订立了攻守同盟，所以根本不吃肖云琦这一套。 肖云琦只能威胁道：“姓邓的，你别得意，你嘴巴紧，那些人可不一定，只要有一个交代出来你干了些什么事情，你同样逃不掉的！所以，奉劝你一句，还是尽早坦白，我们的刑事政策‘坦白从宽’，你应该知道，如果检举揭发他们，有立功表现，还能获得更大的从轻甚至减轻免除处罚，那就要看你立功的情况了。明白吗？你不说别人也会说的，等人家说了你才说，那可就没任何意义了，后悔可就晚了，那时候你就等着哭吧！” 邓凯南听出了肖云琦的无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双手一摊，做了一个悉听尊便的手势。 肖云琦气得真想一耳光抽过去。 乔智轻轻拍了拍肖云琦的肩膀，示意她别着急，俯身用双肘撑在桌子上，盯着邓凯南道：“问你一个小问题，如果这个问题问完之后你还不肯合作，我们也就懒得问你了。” 肖云琦很是惊讶地看着乔智，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自信。 邓凯南也好奇地望着乔智：“警官有问题请问，我一定配合警方的工作。” “那就好。先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在毒贩的车上发现了一口皮箱，里面全都是百元现钞，有上百万之多。另外，我们还在你的那什么熊哥的别墅地下室的茶几上，发现了两口没有上锁的装满了毒品的箱子，其中一口箱子的毒品很多都是打开使用过的，包括注射器。我的问题是，——如果检验这两口箱子上的痕迹和里面毒品包装袋上的痕迹，你猜会不会有你的指纹呢？” 邓凯南一张俊朗的脸立即煞白，当时事出仓促，只顾收集顾客身上的毒品集中起来给熊世隆处理，所以也没想到擦除上面的指纹痕迹的事情。尤其是收集毒品的人就是邓凯南自己，是他将那些毒品收集起来放进那箱子里的，而那时候事情紧急，根本没想到戴手套，所以，箱子里每个包装袋，注射针管等等，都可能会留下他的指纹。而交给矮胖子王哥的那一箱的现钞皮箱，也是他提着交给对方的，上面他的指纹也少不了。这种交易已经很多次了，以往都很安全，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情，想不到会落到警方手里，他也就没有想到要采取反侦查措施。 邓凯南张口结舌，冷汗直流：“我……，我不知道……”他其实是不知道这个警官如何知道这些，而且说得那么肯定，仿佛亲眼看见一般，他不知道这个警官其实是来自异界的魔法师，使用视听借用术已经洞察了一切。 肖云琦没有见到里面交易的情景，当然不知道邓凯南的这些行为，也想不到用这个证据来掐住邓凯南，眼见邓凯南脸色大变，知道乔智说对了，立即趁热打铁：“你不知道？嘿嘿，毒品上和交易的大量现钞上都有你的指纹，你如果还说不知道，你猜法庭会不会相信你的这些鬼话？” 邓凯南从事贩毒之后，就曾经查阅过相关法律，也比较关注毒品犯罪判处死刑的报道，所以他知道，贩卖海洛因200克左右，一般脑袋就不稳了，而贩卖摇头丸，判处死刑在贩毒数量的要求上虽然比海洛因略高，但也高不出多少，而他们这一次被查获的摇头丸足有十多公斤，更有好几百克的海洛因，这些已经足够他掉几十次脑袋的了。顿时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身子一软，咕咚一声从凳子上跌落下来，坐在地上，开始不停地发抖，声音也发颤了：“警官，我，我，我要是坦白了，能不能不判我死刑？” 事到如今，他只指望能抱住一条命就已经足够了。 肖云琦顿时高兴得心花怒放，但脸上还是很淡漠的神情，严肃地说道：“那要看你能交代到什么程度了，我已经说过，立功足够大，才有可能保住你的性命，如果你有重大立功，我们会向如实记录移送法院，法院量刑时一定会依法予以考虑的，你要是还想逞英雄包庇别人，自己一个人顶罪，那你就死定了！——所以，要想保住脑袋，眼下只有坦白这一条路！” 邓凯南使劲咽了一声口水，哆哆嗦嗦道：“我交代！我只是帮忙的，联系卖家买家都是熊世隆自己运作，包括那矮胖子王哥，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干什么的。” “你在这里面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如实坦白！” “我主要是帮熊哥，啊不，熊世隆，帮他勾引有钱人吸毒，扩大买家渠道。帮他笼络这些有钱人。熊世隆的小孩原来在我们学校读书，就这样我们认识的。他常请我去他们家玩，因为我长相还不错，很讨女人喜欢，所以他给了我很多钱拉我下水后，让我去勾引有钱的女人，大多数是学生的家长，我们学校是重点中学，收费很贵，能进我们学校读书的，大部分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我勾上后就带她们到熊世隆家里参加舞会，慢慢引诱她们吃摇头丸。通过她们又认识一些有钱的男人，在社会上找了一些‘陪嗨妹’来陪舞。毒品交易的时候我也在一旁帮忙。就这些。” “郑露也是这样被你勾搭上的？”肖云琦最关心的还是他们重案组负责的双尸案。 邓凯南点点头：“是，郑露的小孩也是在我们学校读书，他们家很有钱，不过勾引郑露很费劲，我最后用……用迷奸，才逼她就范的。不过，她和我好上之后，就比较迷恋我了。” “迷奸？” “是，我骗她服用了大量春药，还喝酒，她才和我……那个的。” “你这是强奸！” 邓凯南耷拉着脑袋：“我也没办法，因为她很有钱，熊世隆说必须勾上，我只能听熊世隆的。” “她死亡前两天，你们是否发生过性关系？” “发生过。我见她心情不好，就带她去了熊世隆的别墅跳舞，在哪里发生的关系。” 乔智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皱眉思索了片刻，问道：“郑露对你不感兴趣？” “是的。倒不是我吸引力不够，而是……” “是什么？说清楚！” “以前她对我只是对老师的客气，我勾引她她也不动心，后来我用春药迷奸她之后，她才开始对我动心的。我带她去熊世隆别墅跳舞，她喜欢跟那些年轻漂亮风骚的女人在一起，还大把摔钱叫那些‘陪嗨妹’和她跳贴面舞，还亲嘴动手动脚。” 听了这话，肖云琦脸上显出厌恶的表情。 乔智却眼睛一亮，仿佛迷雾中看见了北斗星，猛地站起来就往外跑。 肖云琦吓了一跳：“你发癫啊？” “你自己审，我有事！” 乔智没等肖云琦答应，已经一阵风拉开门跑出了审讯室。 第42章 抓住她！ “真的？凶手是谁？”黄晓莺急忙问道。 “是——，嘿嘿，暂时保密！”乔智从黄晓莺办公桌上取了个文件夹将两份鉴定书放入，“我还要核实几个证据，确定之后你会知道的！” 说罢，乔智一溜烟跑出了刑科所。径直跑到物证室，调取了双尸案物证袋，从里面拿出“夜来香”招待所住宿登记本，匆匆翻开，找到案发当天的登记，仔细比对了一下，又咧着嘴乐了，又翻出郑露的电话通讯祥单进行仔细查看，看完之后，眼中放射出喜悦的光芒，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早没发现这个漏洞呢！真是笨到家了！” 乔智抱着那包东西直奔刑警大队长刘威的办公室。推开门，见刘威正在打电话，只好站在一旁等着，好不容易等他电话打完了，乔智急不可待说道：“刘队，我知道双尸案和郑露离奇死亡案的真凶是谁了。” “谁？”刘威欣喜地站了起来。 “吴浩家的小保姆李香草！” “啊？”刘威狐疑瞧了他一眼，“有证据吗？” “有，我们马上提审李香草，我证明给你看。” “——提审？你怎么不早说，我刚刚已经下令释放李香草了。我问问她走了没有。”刘威一把抓起电话拨号。 因为没有证据证明李香草犯罪，局领导不同意拘留，而延长一天的留置时间也已经满了，所以刘威只能将她释放。 这时，留置室电话接通了，刘威急声道：“喂！我是刘威，李香草释放没有？什么？刚刚出去？——快追回来！” 听了这话，乔智一个健步冲到窗边，朝市公安局大门口望去，只见李香草拎着一个小包，手里拿着手机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门外走。抬眼看去，公安局大门口街对面站着一个男子，也在打电话，笑嘻嘻瞧着她出来，似乎在迎接她，旁边停着一辆出租车。那男人正是李香草的老乡张楼，他用连号现钞存款被带回盘问，因没有犯罪证据而被释放了。 乔智道：“她在门口，快叫门卫抓住她！——还有大街对面的张楼，他也是同伙！” 刘威急忙拨打门卫电话，可门卫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根本不在值班室。 乔智急了，想推开窗户叫喊，却发现房间的玻璃都是全封闭的没办法打开，外面也听不见。刘威的办公室在五楼，来不及下去阻拦，正着急之间，一眼看见黄晓莺正在大门口和一个男人说话，乔智急忙掏出手机拨打黄晓莺电话。 黄晓莺接听后，乔智急声道：“赶紧将从你身边走过的那女人拦住，她是双尸案凶手！” “啊？”黄晓莺回头瞧了一眼办公大楼，指着正从她身边走过的李香草问：“是她吗？” “就是！快抓住她！” 黄晓莺急忙叫道：“喂！站住！” 李香草身子顿了顿，没停，加快了步伐往外小跑。 “站住！”黄晓莺扑上去一把抓住了李香草，没想到李香草力气很大，猛地一甩，将黄晓莺摔在了地上，手机也摔飞了。不过黄晓莺却死活不放手，紧紧抓住李香草不放，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刚才和黄晓莺说话的男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跑过来惊问：“莺莺，怎么了？” “帮我抓住她！” 可那男人似乎不习惯暴力，站在那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香草力气很大，将黄晓莺的手扯脱后想跑，却又被黄晓莺一把抱住了腿，摔在了地上。 这时，马路对面的张楼冲了过去来，一手掐住黄晓莺的脖子，另一手抓住黄晓莺的头发猛力往后扯，要把她扯开。李香草也翻身过来使劲掰黄晓莺的手。黄晓莺仰着头，却还是死死抓住不放。而刚才和黄晓莺说话的那男人见张楼凶悍的样子，吓得反倒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哆嗦着不敢上前。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两条白色的狼狗，扑上去狠狠咬住了张楼和李香草的手腕，痛得两人松开了手，尖声嘶叫。 黄晓莺起身牢牢揪住了李香草，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抓逃犯啊～！” 张楼想过来帮忙，可被那白狼狗咬住手臂走不脱，他挥拳猛击那白色的狼狗，可一拳打去，如同打在石头上一般，手指骨都差点碎裂了，痛得他一个劲咧着嘴甩手。 这边李香草也在使劲抓挠那咬她手的狼狗，却感觉如同抓挠冰块一般的寒冷，而且狼狗的皮毛也如刺猬一般，用脚猛踢那狼狗，同样如同踢在了石头上，脚趾头也差点断了。 这时，刘威拨通了一楼审讯室江辰、肖云琦等刑警的电话，这些人才一窝蜂冲出来，将二人按住。掏出手铐将两人反手铐上。 那两只白色的狼狗这才松开嘴，转身跑掉，很快便没了踪影。 先前和黄晓莺说话的男人这才赶紧跑上来，伸手要去拉黄晓莺，黄晓莺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揉了揉脖子，到处找那两只冲出来救命的白色狼狗，却没有了踪影，很是奇怪，自言自语道：“狗呢？” 江辰他们也看见了那两只狼狗，不像是市局的警犬，而且警犬也不可能乱跑出来的。他们刚才忙着抓人了，没留意这两条狼狗跑到哪里去了。 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两条狼狗，其实是亡灵之气幻化而成的，是乔智使用暗灵魔法召唤出来的亡灵。逃走到隐蔽处乔智收了魔法后就消失了。 重案中队长江辰揪住张楼，问黄晓莺：“黄法医，怎么回事？” 黄晓莺道：“刚才乔法医打电话给我说让我抓住这李香草，说她是双尸案的凶手，我就让她站住，她不停反而往外跑，我就追上去抓她，没想到这男人跑过来打我。” 李香草歉意地说道：“他是我老乡，不知道你是警官，还以为是坏人。真对不起了。” “就是，对不起警官，我弄错了！”张楼陪着笑脸道歉。 “弄错？不会的，乔智这么说肯定有道理的。” 李香草哀声道：“你们已经放了我，为什么又要抓我？” 江辰吼道：“别吵！等一会乔法医下来就知道了！” 先前和黄晓莺说话的那男人站在黄晓莺身边，小心翼翼地涨红着脸轻声问道：“莺莺，你没事吧？” 黄晓莺盯着他，声音冰冷如刀：“如果说这一分钟之前我对你还有一丝情意的话，从你见死不救的这一刻开始，我对你已经死了心。张君炜，我以后再不想见到你！” 这男人就是和黄晓莺同居后，因为家庭强烈反对而离开了她另找别人的那男人，就是那个使她痛不欲生在风雨中坐在楼顶想跳楼的那个男人，名叫张君炜。他父母的企业在这次金融危机里破产了，两人相聚去世，那订婚的女人也离开了他，于是他又跑来找黄晓莺，想重归于好。可黄晓莺对这男人屈于家庭压力辜负了她的感情，本来就已经极度失望，这一次刚好又遇到这件事，张君炜眼见黄晓莺被那男人扯头发掐脖子，居然害怕得躲到一旁。——懦弱的男人是女人最痛恨的，所以，黄晓莺断然决定与他一刀两断，永无瓜葛。 张君炜又羞又窘，上前拉住黄晓莺的胳膊低声哀求。 黄晓莺冷冰冰说道：“放手！” “我不放！我是爱你的！莺莺。” 黄晓莺一扭脸，对一旁望着他们的女探长肖云琦道：“肖探长，这男人骚扰我！” 肖云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黄晓莺这话，立即上前一步，对张君炜道：“放开她！”话音刚落，一把抓住张君炜的手腕，一招拧腕擒拿，将张君炜压得跪在了地上。 张君炜痛得大叫：“哎哟，你干什么！她……她是我未婚妻！” 肖云琦忙放开了他的手，疑惑地瞧向黄晓莺。 张君炜揉揉手腕，跑上去又拉住了黄晓莺的胳膊，苦着脸道：“刚才……，刚才我被吓坏了，对不起，莺莺，原谅我这一次吧。求你了！” “肖探长！”黄晓莺又向肖云琦求救，方才的事情肖云琦没有看见，所以不知道这张君炜贪生怕死的德性，也不知道这男人就是曾经让黄晓莺痛不欲生想跳楼自杀的那个，还以为真的是他们两情侣闹别扭生气了呢。便笑了笑：“这个……你们还是自己好好谈谈吧。” “就是！莺莺，咱们回家好好谈，我爸妈已经……已经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现在也快下班了，咱们回家吧！”说罢，伸手搂住了黄晓莺的纤腰。 黄晓莺回手给了张君炜一记响亮的耳光。 张君炜愕然松开手，后退两步：“莺莺你……？” 黄晓莺冷冷道：“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了，张君炜，我再不想见到你！永远！你要再敢骚扰我，会有同样的下场！” “莺莺！”张君炜嘶声哀叫，扑上去搂抱住黄晓莺，“别离开我，不要啊！我不能没有你！” “放开！”黄晓莺拼命挣扎，却挣不脱张君炜的手，气得脸都白了，怒吼道：“放开我，你这臭流氓！” 肖云琦和江辰等人都以为两人还是赌气吵架，所以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第43章 疾病咒 这时，乔智和刘威跑了过来。以前黄晓莺和张君炜两人好的时候，乔智附身的法医曾经见过他们，所以记忆里有这张君炜的印象。乔智刚才看见了黄晓莺被张楼掐着脖子扯头发，而这张君炜却见死不救躲开了，顿时想起穿越前自己在魔法学院修炼场与铁头蚺生死搏斗，凯莉等三人见死不救看热闹冷嘲热讽的情景，跑下来后更是听见了黄晓莺愤怒的叫骂，立即冲上前，一把抓住张君炜的胳膊：“放开她！” 张君炜感到从对方掌心传出冰冷之极的寒流，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瞬间被抽空了似的，手脚顿时软绵绵的，头重脚轻眼冒金星。 黄晓莺顺势挣脱了张君炜的搂抱，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记重重的耳光，张君炜俊朗的脸颊上立即显出两个五指山！ 乔智如同老鹰抓小鸡一般将张君炜拎着一直提到了大门外，同时在他耳边低声道：“小子，好好听着，你回去后会大病五天，上吐下泻，这只是对你小小的警告，如果你再敢纠缠黄法医，你会大病五十天，一直拉到你全身虚脱瘦骨嶙峋为止！不信你就试试！滚吧！” 乔智放开了手，张君炜两脚如同踩在了棉花团上似的，胃里不停翻滚想吐，而肚子也开始跑肚拉稀般痛了起来，他捂着肚子，惊恐地望着乔智，转身高一脚低一脚跑到路边，钻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开出没两分钟，他已经坚持不住了，额头黄豆大的冷汗直往外冒，捂着肚子哀声叫道：“师傅，麻烦你……在公厕旁停下一，我……我拉肚子……哎哟……” 公交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这里不能停车，在前面公交车站下车往前走两百米，有个公厕！” “谢谢……哎哟……我……我忍不住了……，哎哟……”张君炜一边打着干呕，一边两条腿交叉重叠着拼命想忍住跑肚拉稀。 女售票员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见状叫道：“喂！这位先生，你可得忍住，别……” “啪啦拉……” 就听到一连串的拉稀声，公交车里立即弥漫开一股大便的恶臭。他身边的人立即挤着躲了开去，所有的人都捂住了鼻子，女孩们都红着脸扭头望车外面，男人们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几个调皮的小孩更是捏着鼻子还用小手扇着嘻嘻哈哈笑。 张君炜裤裆里湿漉漉的，一开拉就再也停不下来，稀屎顺着大腿流淌下来，在脚下形成一潭。而胃里的翻江倒海般再也忍不住，一弯腰，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连吐了几下后，脚一软，瘫在了稀屎里。而拉稀依旧不停，嘴里呕吐不断。 这下子人人脸上变色，售票员惊慌地叫道：“哎哟，这人怕是病了，好像是发了母猪疯了，快开去医院！” 那公交车立即风驰电掣一般朝医院开去，沿途留下一股大便的恶臭，使街两边的人都扇着鼻子奇怪地望着那公交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君炜的确是病了，他是被乔智那一抓之间，使了一招一级暗灵魔法： ……“疾病诅咒” 这种暗灵魔法属于暗灵术中诅咒系魔法的一种，能让中魔法的人生病，病的种类和轻重与施展魔法的人念的咒语和施展出的魔法力大小有关。乔智只想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只用了“上吐下泻咒”，算是诅咒系魔法中比较轻的一种疾病诅咒了。 乔智望见张君炜神情狼狈地爬上公交车，知道他中了自己的疾病诅咒魔法，心中十分欢喜，要知道，使出诅咒魔法的难度比攻击魔法要大，需要的暗灵力要多，以往自己很难施展成功的，想不到现在是应声而出，易如反掌。这都是因为侦破案件使得魔法力大增的缘故。好比以前钱少，什么事都干不成，现在钱多了，想干什么都行了。 乔智回到大门里，黄晓莺俏脸微红，对他道：“谢谢你，乔法医！” “小意思，以后这小子再骚扰你，你就告诉我，我会收拾他的。” “嗯！”黄晓莺点点头。 刑警大队长刘威道：“将李香草和张楼带回审讯室，我和乔法医、江队先提审李香草！” 肖云琦忙道：“刘威，我一直跟这案子，我也听听，行吗？” “好吧。” 将张楼押入留置室关押后，刘威他们带着李香草来到审讯室。 审讯室里，李香草坐在凳子上，还是乖乖的一副弱女子的模样，低着头，涨红着脸，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乔智问：“李香草，你为什么要跑？” “我没跑啊，她穿的是便衣，我又不知道她是警察。不知道她在叫我。” “行了，你的谎话编得不怎么样，还是交代犯罪事实吧！” “我，我没有犯罪啊，我只是没补办手机卡，怎么就犯罪了？” “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问你，你和王明阳是什么关系？” “王，王明阳？”李香草柔弱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迷茫。 “就是你们那栋楼十六楼住的，他老婆名叫郑露。” “哦，是王叔叔啊。没，没什么关系啊。” “是吗。那为什么他那玩意儿上面粘附有你的阴道液？”乔智用手里的笔指了指自己胯下部位问道。 李香草身子一颤，低下头，脸上红红白白的：“我，我不知道警官你在说什么。” 乔智敲了敲手里的文件夹：“告诉你，我们勘察王明阳和邵雨莎死亡的招待所现场的时候，从王明阳的阴茎外壁粘附物上提取到了女性阴道上皮细胞，证明王明阳死亡之前，曾经与一个女人发生过性关系！上次我提审你的时候，喝水的杯子上粘附有你的唾液，我将杯子拿去做了检验，结果你的DNA与死者王明阳阴茎外壁上粘附的阴道液DNA相同，也就是说，和王明阳发生性关系的女人，就是你！” 听到这里，李香草身子情不自禁地又是一抖，头埋得更低了。 刘威等人都很惊讶，肖云琦更是又惊又喜，瞧了一眼乔智，眼神中似乎是在埋怨他为什么不将这个消息早一点告诉她。乔智朝他挤了挤眼睛，用唇语说：“我也刚知道！” 肖云琦他们眼看乔智成竹在胸，心头大定，便静静地听着乔智审讯。 李香草一直低着头，没看见他们两挤眉弄眼，片刻，她抬起头来，带着哭音说道：“是，是他引诱我，我才……，我对不起郑阿姨……” “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天晚上，我向邵姐请假出去和老乡看电影，我在路边等出租车，等车的人很多，我抢不到出租车，这时候王叔叔坐了一辆出租车经过，停在我身边，问我去哪里，我说去电影院，他说送我去，我就上车了。我们两坐在后排，他突然塞给我手里一大叠钞票，是那种从银行取出来捆好的钞票，然后他就开始摸我……，说早就喜欢我，还说要和我……做那种事情……，要是我答应，会再给我一叠。我心慌意乱也就没反抗。他就带我去了一条小巷里，在屋角没人看见的地方做了。完了之后，他又给了我一叠钞票，我就离开了。” “在哪个小巷？” “就是后来他摔死的那个招待所前面一点的小巷。” “你们发生关系用了多长时间？过程说清楚。” 李香草又羞又窘，又是害怕，低着头，断断续续说道：“很快……，就几分钟吧……，我们……只脱了裤子……，他从我后面……那个的。我发誓，只有这一次，以前我见到王叔叔他都躲着走的。” “为什么？” “他看人的眼神好像……要剥光人家衣服吃了似的，我害怕，那天要不是急着赶车去找老乡看电影，我也不会搭他的出租车的。” “你们办完事是几点？” “我没注意，大概十点多钟吧。” “你们在小巷里清洗过下身吗？” 李香草不知道乔智为什么这样问，脸上红晕更甚了，摇摇头低声道：“没有，那地方是小巷，又没有水，我是回来之后才洗的。” “你的两万多元究竟是王明阳给你的还是吴浩给的？” “是，是王叔叔给的，我前面说了谎。”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威等人心想，这充其量也只能说李香草卖淫，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双尸案的凶手啊，刘威等人疑惑地瞧着乔智，期待着他层层剥茧揭露案件真相。 第44章 你在说谎 乔智继续问道：“你和郑露是什么关系？” 李香草道：“没……，没什么关系啊，郑阿姨……，是我们楼下的邻居而已。” “你不用隐瞒了，”乔智敲了敲桌子上的文件夹：“告诉你，勘察郑露死亡现场时，我们在她床头柜的玻璃杯上提取了一枚唇印，虽然很模糊无法比对，但提取到了上面粘附的唾液DNA，经过检验，证明玻璃杯口粘附的唾液就是你的，也就是说，郑露死亡之前，你曾经去过郑露的家里，而且还用这个玻璃杯喝过水！没错吧？” “喝水？——哦，我记起来了，是这样的，那天我在外面超市买东西，正好遇到郑阿姨也在买东西。我见她脸色不好，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头痛，我就帮她提东西搀扶她回家了。到她家之后，她倒了一杯橘子汁给我，我喝了几口，就离开了。” “你在说谎！”乔智冷冷道。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是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乔智仰面靠在椅子上，冷冷说道，“公寓大楼监视器显示，王明阳离开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四分，而‘夜来香’女服务员证明王明阳摔下楼的时间是十一点，因为那时候每天按点播放的韩国电视剧刚刚播放完字幕，这两者中间只有三十六分钟时间。王明阳从住宅楼到招待所，需要十八分钟左右。也就是说。十八分钟内，留给你们两发生关系的时间，最多只有十八分钟。而你刚才说了，你们在小巷没有清洗过，那地方的确也没有这条件，我们看过，‘夜来香’房间里虽然有卫生间，但里面条件很差，放出来的都是锈水，我们也没有发现有人洗淋浴的迹象，而且以王明阳这种身份的人，绝对不会在这种地方淋浴的。” 刘威和江辰老谋深算，一直沉住气听乔智询问，可肖云琦是个急性子，实在忍不住了，捅了他一下，低声道：“你知不知地你在说什么？” “别打岔，听我说完！”乔智微微一笑，低声对肖云琦道，然后转头对李香草接着道：“你刚才说你们是在小巷里发生关系的，完了之后没有洗浴就分手了，可是，我们检验过王明阳的内裤，上面根本没有粘附你的阴道液，也就是说，他和你发生了关系之后一直到死之前，没有穿过内裤。难道，他是光着屁股从小巷跑到了招待所五楼吗？因此，你们发生关系的地点，不是在那小巷，而是在招待所五楼！他们两死的时候你就在现场！” 李香草惊慌地摇着头：“不，我没有！我没去过！” “你当然去过！而且，邵雨莎和王明阳都是你骗去的，目的就是杀掉他们，然后再布一个局，——布一个邵雨莎与王明阳通奸，王明阳掐死邵雨莎，然后逃走时失足摔死的局，其实，邵雨莎是你掐死的，而王明阳翻墙出去的那空调机，也是你弄松动了的！” 李香草涨红着脸一个劲摇头：“我没有，你冤枉我。” “你有！我知道，王明阳奸污邵雨莎的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正如你所说，王明阳是个好色之徒，我们调查也查到，这王明阳对下属邵雨莎一直是垂涎的，你也看出了这一点，巧妙地利用了这一点。邵雨莎的老公吴浩证明，邵雨莎有神经衰弱，为了照顾她，才请了你这个保姆。而且，她记性不好，东西经常随意乱放找不到，都是你帮她找。所以，你有很多机会不露痕迹地使用她的手机。” “我从来不乱动主人的东西的，再说了，我自己有手机，为什么要用她的呢？” “因为你要设一个圈套，用邵雨莎的手机给王明阳发一些带有性暗示的黄色短信，使王明阳误以为邵雨莎对他有意思，这一点，我们调查过邵雨莎的通讯记录，发现多条发给王明阳的短信，虽然不知道内容，邵雨莎的老公吴浩证明，他曾经看见过邵雨莎手机上有王明阳发来的黄短信，就可以证明这一点。王明阳奸污邵雨莎的那天，就是你趁邵雨莎睡着了，用她的手机发短信让王明阳来家里，然后你立即打电话通知吴浩，借口说房门打不开，其实是让他来抓奸，你先将房门反锁，让里面的王明阳出不来，等吴浩快到的时候，你再解开反锁，装着正在努力要试着开门的样子，这样就能避免吴浩的怀疑。结果吴浩将王明阳暴打了一顿，还敲诈了一笔钱，两家闹翻了。” “我没有！”李香草嘴唇哆嗦着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大着胆子问：“警官，你这样说我，有什么证据？” “我们从电信局提取的邵雨莎的通讯祥单上，她的手机发给王明阳的短信，显示的时间全部都是下班之后。而邵雨莎不善于交际，很少出门，一般都呆在家里，所以，只有你有这个机会偷偷用她的手机给王明阳发那种性暗示短信。当然，这些都只是推理，如果你就此罢手，我还真找不到什么直接的证据。” 李香草苍白的脸稍稍增添了一抹颜色。但乔智后面的话又让她的这抹颜色很快消失了。 乔智接着说道：“你第一次设局整他们想，想让两家闹翻，不过并没有完全实现你的目的，因为你发现他们还有私下往来。所以你继续策划了第二个局。主要手段还是使用手机。而且这一次，你下了杀心，——你用邵雨莎的手机给王明阳继续发那种性暗示短信，这一点邵雨莎的手机通讯祥单都有记录，在邵雨莎和王明阳死亡之前，两人还有多次短信来往，其实，都是你在暗中搞鬼。王明阳对邵雨莎还是心存幻想，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所以继续上了你的当。为了避免王明阳直接找邵雨莎露馅，你很可能用短信警告他只能和邵雨莎短信联络，否则断交。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乔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案发那天，你用邵雨莎的手机给王明阳发短信，约定晚上在‘夜来香’招待所幽会，代价是一百万现金。王明阳垂涎美色，当然答应了。然后你先将邵雨莎约出来到‘夜来香’招待所，将她掐死，然后用她的手机给王明阳发短信说她已经到了。王明阳匆匆提了一百万来到招待所。你这一招顺手牵羊本来是想捞一笔，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王明阳匆忙之间带来的是连号的新钞票，最终让你露出了马脚。” 李香草脸色苍白，已经停止了哭泣，眼神中浮现出抑制不住的对乔智洞察一切的惊恐。 乔智接着说道：“你刚才说王明阳用两万元诱惑你，和你在招待所前面的小巷里发生了关系。没错，证据显示你当晚的确与他发生了性关系，只不过有几点你说了谎：第一、不是在小巷，而是在‘夜来香’招待所506房间，你们在沙发上发生了关系。当时被你杀死的邵雨莎的尸体就躺在床上，屋里没灯，王明阳是注意不到的；第二、他给你的不是两万，而是一百万，用牛仔包装着的；当然，如果他知道和他发生关系的其实是你这个小保姆而不是他心中的圣女邵雨莎的话，他可能最多也就给你两万。” 这一次，重案中队长江辰终于忍不住，惊讶地问道：“你是说王明阳认错了人，将她当成了邵雨莎？怎么会呢？” “江队，你们外调结果证明，邵雨莎的招牌打扮是穿一套粉红色套装，那是她最喜欢也是最性感的打扮。招待所服务员孙倩证明，死者邵雨莎当晚就是穿那一套抢眼的性感套装上楼的。李香草杀死邵雨莎之后，将她的衣服换上，然后拧松了房间的灯泡，这样，王明阳进屋之后开不了灯，而王明阳色急之下，哪里顾得上辨别真伪，也想不到有人会李代桃僵，昏暗中想当然地认为穿着这套性感套装的人就是邵雨莎，两人发生关系，而这时，李香草的帮手张楼上楼来敲门，估计借口是警察查房，这下将王明阳吓住了，慌乱之下，他按照李香草的指示翻窗踩过空调机逃走，没想到空调机已经被李香草事先弄松，结果坠楼摔死。” 李香草还是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第45章 疯狂的情感 刘威知道，要攻克嫌疑人最后的心理防线，最关键的还是证据。低声道：“小乔，向她展示一下证据！” “嗯，”乔智拿出“夜来香”招待所登记本翻开，指着上面的一行登记记录说道：“李香草，这住宿登记本上的名字‘李雪’，应该是你的签名吧？” 李香草抬起头瞧了一眼，惨白着脸，轻轻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 乔智又拿出这两天询问李香草的笔录，说道：“我用你在询问笔录上的签名与‘夜来香’登记本上的字迹进行了比对，发现登记本上这‘李雪’的签名，就是你写的！这是你杀死他们俩那天去‘夜来香’招待所登记时使用的化名。虽然服务员孙倩记不住登记入住的顾客的相貌，所以你一直没有被纳入我们的侦查视线，但这女服务员忙着看电视，让顾客自己登记的做法，却歪打正着让你留下了这个曾经到过现场的铁证！” 刘威取过登记本和询问笔录，瞧了瞧，果然，笔记非常相似。 李香草还是没说话。 乔智道：“我勘查现场的时候，发现五楼506房间的灯没有亮，我当时就很奇怪，邵雨莎既然要在这里和王明阳幽会，怎么会不找服务员将电灯修好呢？所以，我检查了灯泡，发现被人拧松了，这个人现在能肯定就是你！你在王明阳摔下楼之后，本来准备将灯泡重新拧好，可女服务员孙倩急冲冲上楼让你来不及做这件事，因为你还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必须马上做，那就是将王明阳手机上你用邵雨莎的手机发给他约他拿钱来和你幽会的短信删除，你想吞没这笔钱。可是，这件事你又露出了马脚。” 乔智翻出一张电话祥单展示给李香草看：“这是王明阳的通话祥单，上面记载他死亡那天，邵雨莎的手机一共给他发过两条短信，其中一条我们在王明阳的手机上找到了，是：‘我已经到了‘夜来香’招待所，穿了你最喜欢的套裙，在等你！’这条消息是你故意不删掉留给我们的，好转移我们的视线。而另一条是先前你约王明阳的短信，让他提一百万来幽会。这个短信你生怕留下钱的去向这个破绽，所以删掉了。可你删不掉电信局的记录。” 李香草苍白着脸，终于问了一句：“凭什么说是我删掉的？” “嘿嘿，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尽管你很聪明，在房间作案整个过程都戴了手套，我们没能找到你的指纹，但你的反侦查知识还不够，你不知《`文`》道男女发《`人`》生性关系留《`书`》下的痕迹其《`屋`》实比指纹要多得多，所以，你留下了你在犯罪现场最关键也是最有力的证据——粘附在死者王明阳阴茎上的阴道液！而王明阳离开大楼的监控录像和摔下楼死亡之间的时间是确定的，非常短，只够你和他在房间里发生关系的。更关键的证据是，我们在房间的废纸篓里，发现了一张用过的纸巾，上面粘附有眼泪和鼻涕，经过DNA鉴定，证明是你的！所以，你其实是在这招待所506房间与王明阳发生的关系！王明阳摔下楼后，你就有机会删掉这信息！” 李香草苍白着脸，努力挤出一丝看似轻松的苦笑，捋了捋鬓角的乱发：“请问警官，我为什么要杀邵阿姨他们呢？” 这是整个案件最关键的问题，也是刘威、江辰和肖云琦心头最大的疑问，都一起望向了乔智。 “因为你爱她！”乔智一字一顿说道，话语里有着些许的同情，“而她却背叛了你，所以杀了她！” 刘威等人都大吃一惊，却原来，这李香草和她的主人邵雨莎是一对女同性恋，因爱成仇！ 李香草轻轻摇着头，眼圈已经红了。 乔智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误会她了，邵雨莎没有背叛你们的感情，是郑露纠缠她。”乔智从物证袋里取出郑露的手机，打开，翻出一则短消息，递给李香草：“你自己看看吧。这是邵雨莎被你掐死的那一天下午，发给郑露的短信。” 李香草颤抖着手，接过手机，瞧着上面的短信——“你死心吧，我不会背叛那段感情的！” 李香草将那手机捧在手心里，消瘦的双肩开始轻轻耸动，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滴落在了手机上，沾湿了屏幕，沾湿了手。 乔智又叹了口气：“你由于误解了邵雨莎，所以杀了她，为了找替罪羊，顺带杀了王明阳，你当然不会放过罪魁祸首郑露，你知道郑露是双性恋，所以你主动投怀送抱，取得她的信任后，利用她有严重失眠需要服用安眠药的机会，用安眠药杀了她，那首情诗当然也是她写给你的。百密一疏，你擦掉了房间里你可能留下指纹的地方，但你却忽视了你用她的玻璃杯喝水时留下的唾液痕迹。这使我们最终锁定了你！” 李香草轻声抽泣着，慢慢抬起头，挂满泪水的俏脸上满是绝望和深深的后悔，摇着头，使劲地摇着头：“我错了……，我全错了……！我怎么就不相信莎莎呢！她指天发誓没有和郑露好，我怎么就不信，非要杀了她呀……，警官，你们枪毙我吧！马上枪毙我！我要去阴间陪莎莎去……！”说到最后，李香草将头埋在手心，放声大哭，如杜鹃滴血一般哀怨。 肖云琦起身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她：“冷静一下，别哭了，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香草接过水杯，不停饮泣着，抹了抹眼泪，恨声道：“我十四岁就在莎莎家当保姆，一干就是四年。莎莎对我极好，那时我还小，什么都不懂。她待我比亲妹妹还亲。一年前，莎莎突发急病，刚好吴哥出差了，家里只有我和莎莎，我背她去看病，陪她输液，在床边守着她三天三夜没合眼。她哭了，拉着我的手哭了。病好了我们回到家，那天晚上，她说……说她冷，让我脱衣服上床帮她取暖……，我毫不犹豫地照办了……。那一晚我们很开心，我一辈子都没那么开心过……” 李香草眼中浮现出对往事的幸福回忆，突然，她猛地一捏纸杯，啪的一声，纸杯被捏瘪了，水溅满她的手和双腿，她毫不在意，眼中却如同要喷出火来，咬牙切齿骂道：“都怪郑露这臭婊子，要不是她，我和莎莎姐过得好好的！——那天，我看见那姓郑的婊子搂着她的腰，很亲热地和她从电梯出来。我恨，恨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恨得咬烂了嘴唇，莎莎说是这姓郑的婊子缠她，她根本不喜欢这姓郑的。可怎么说我都不信……，我下决心一定要拆散她们！可两家闹翻了，莎莎还是和郑露在一起！我亲眼看见的，郑露从后面搂着她。我恨得发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要不能一个人得到，就宁可毁灭！” 这恶狠狠冰冷的声音，让众人心头都是一寒。 半晌，刘威才低声问道：“你怎么杀死他们的？” “和这位警官说的差不多。那天晚上，我请假出来之后到招待所登记了一间四楼的房间，然后翻窗爬上五楼打开那间房门，将空调机弄松，然后打电话给莎莎让她来招待所幽会，我在她脱衣服上床的时候，悄悄戴了手套，亲热的时候，我用自慰器狠狠捅她，她喊痛，我开始骂她水性杨花。我当时肯定是发疯了，一边骂一边拼命掐她的脖子……。等我清醒的时候，她已经……被我掐死在怀里了……。我哭了，我用纸巾擦了眼泪和鼻涕，顺手扔在了墙角的纸篓里——我不知道擦眼泪和鼻涕的纸巾也会留下痕迹。莎莎……” 说到这里，李香草又哽咽着哭了起来，半晌，才稍稍平静，接着说道：“我用莎莎的手机用莎莎的名义发短信给王明阳，说他要是愿意拿一百万给我，也就是给莎莎，就做他一年的情人，要用牛仔包装着拿来。这之前我已经和我老乡张楼说好了，我让他看了王明阳的照片，说看见这个男人进招待所里之后五分钟就上来敲门，张楼很喜欢我，什么都听我的。但我没想到王明阳劲很大，在张楼上来之前，他强行脱了我的裤子和我发生了关系，我不敢太用力反抗，生怕他起疑。所以就被他……。摔死王明阳后，我删了短信，拿了那一牛仔包的钱趁着混乱溜出了招待所，拿了一叠钱给张楼，我不知道是连号的，当时来不及看。事情就是这样。” “你又是怎么杀了郑露的？” “这一切都是这婊子干的好事！这婊子早就对我垂涎了，那晚上我去了她家，她想和我亲热，给我倒了杯果汁喝，还给我写了首什么情诗，我呸！我让她先洗澡，趁机在果汁里下了事先准备的碾碎的安眠药，假借亲热让她喝了，她睡着之后，我又将她自己的安眠药都碾碎了用水给她灌下去。哼！这臭婊子，让她服安眠药死，已经太便宜她了，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刘威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案件破了，他们没有一点轻松。想不到一个女人爱上另一个女人，也会为情疯狂到如此地步。 第46章 天衣有缝 刘威问道：“那些剩下的钱呢？” 李香草道：“我发现是连号之后，没敢用，就埋在城外了。” 讯问完毕，江辰等侦查员带着李香草来到城外她埋藏现金的地方，从地下挖出了用油纸和塑料袋包裹的一大包现金，正是剩下的九十多万元连号钞票。 随后，刘威他们提审了张楼，张楼开始极力否认，得知李香草已经交代后，又大包大揽，将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可很多事情李香草根本没有告诉他，他的供述与勘查结果等证据不符，证明在说谎。经过指出他这是包庇行为后，张楼这才低头如实交代了，所述经过与李香草口供吻合。 李香草和张楼身上的黑暗元素都消失了，而乔智感到身上的暗灵魔法力明显增长，因为李香草杀死了三个人，这可是一件大案子。案件越大越疑难，侦破后暗灵力增加就越明显。 “双尸案”成功侦破，这让刑警大队长刘威非常的高兴，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之词，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表扬了一顿乔智。 乔智图的当然不是表扬，随后的几天，他一直在关注熊世隆贩毒案的审理进展情况。因为这案子归反黑禁毒中队管辖，而禁毒中队队长樊天武可没有重案中队长江辰那么好说话，这人十分张扬，甚至有时候连刑警大队长刘威的话都不听。由于这案件很关键的一个罪犯邓凯南涉及到双尸案，所以刘威让肖云琦参与了他们反黑禁毒中队的审讯，就这一点，樊天武都耷拉着个脸很不高兴。所以乔智也没好意思向刘威要求参加这件案子的侦破，他不想让刘威为难。 不参加直接审讯，这难不倒乔智了解审讯情况。因为他是个来自异界的会暗灵魔法的法医。 这些天他暗自召唤出多只亡灵小蜜蜂躲在反黑中队的各个审讯室里偷听偷看他们的审讯。不过，结果很让他失望，因为所有审讯都有律师在旁听审，遇到与本案无关的问题立即抗议，审讯人员的讯问都不敢太凶，更别说用一些特别手段了，就怕被律师投诉。而熊世隆等人除了辩解之外，很少说话，没有交代任何有用的东西。 这天，参加审讯熊世隆、邓凯南等人的肖云琦垂头丧气找到乔智，一进门就嚷嚷道：“气死我了！” “怎么了？谁惹到你了？”其实乔智当然知道她为什么生气。 “熊世隆这帮兔崽子呗，还有谁！”肖云琦一屁股坐在乔智的办公桌上，“他们刚刚被带回来，就有一帮子律师赶来了，都是市里甚至省里的头牌律师！用手机给他们都拍了照，说这是防止我们刑讯逼供的取证，并当着我们的面告诉熊世龙和邓凯南他们可以不用回答任何问题。所以这帮兔崽子一句话都不肯说。还来不及开始提审，检察院侦监处的就跑来了，要全程参与审讯，听说是受市委廖……咳咳，……市委某领导的要求来的，防止我们乱用职权刑讯逼供！” “呵呵，这是人家的权利嘛，要知道，没有监督的权力是最可怕的。” “这没错，可其他小虾米案件怎么没见到他们来听审监督？涉及到这种有背景的人了，哦，都一窝蜂跑来了，谁不知道里面有猫腻啊！” 乔智低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乱说，——熊世隆他们刚刚带到局里，那位市委领导的电话就追到局里来了，要求我们对熊世隆贩毒案一定要严格依法办事，不能放走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靠！是个人都能听出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乔智笑了：“你也会说脏话啊？” “何止是说脏话，我还想很K这帮兔崽子一顿呢，包括那些个助纣为虐的律师！” “话不能这么说，律师和我们一样，也是执法者，只不过双方的着眼点和角度不同而已。” “这我知道！说实话，没有律师插手的案子，嫌疑人老老实实交代，案子很快就破了，律师一插手，好，嫌疑人闭口不说，打不能打，骂也不能骂，只能干瞪眼。” “呵呵，那你们就老老实实去找证据啊，主要是你们以前太依赖嫌疑人口供了，为了获取口供，甚至不惜采用一些非法手段，我一直很看不惯你们这一点，所以，我倒希望检察院侦监处天天派人来听审，更主张律师及早介入侦讯，免得你们搞一些歪门邪道侵害嫌疑人合法权益，甚至屈打成招。好多冤假错案就是被你们这样搞出来的！” 肖云琦眼睛一瞪：“喂！我们重案一组可从来不搞这些事情的，我一向严格要求下属依法办案。我刚才那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想想也不行吗？” “行！瞧你急得那样。” “能不着急嘛，想想看，咱们俩亲眼看见毒贩进入这别墅，里面肯定在进行交易，结果呢，这些人身上什么物证都没有，除了几个小姐查出有吸毒史之外，这些人都说没见过那矮胖子等毒贩，熊世隆又一口咬定当时他们只是在聚会，那矮胖子他们提着几口箱子冲进屋里逼他交出车钥匙，然后开车冲出去了。熊世隆还说，我们在屋里搜出来的那两箱毒品，他们不知道怎么来的，估计是那些冲进来的人留下的。现在矮胖子又死了，活着的几个毒贩也都重伤，而且都闭嘴一句话不说。而你们在现场又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有罪证据。” 乔智苦笑着摇摇头，套用电影《南征北战》里国民党军队参谋长的对白道：“‘军座，不是我们无能，是共军太狡猾了。’呵呵呵” 肖云琦眼睛一瞪：“你还乐！现在那帮律师提出替熊世隆一伙人办取保候审！说尽管人赃俱获，但那些赃物毒品不能排除是被击毙的毒贩携带进来的，除了邓凯南的口供之外，没有其他证据能证明熊世隆参与贩毒，所以证明熊世隆贩毒的证据不足。那市委领导一天几个电话追来，局里没办法，只好同意他们每人缴纳一百万保证金取保候审！——咱们两玩命抓住了人，弄到最后却要放人，你说气不气人！” “是啊，那现在怎么办？” 肖云琦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走到乔智办公室门口，将房门关上，然后转身回来，低声对乔智道：“反黑中队樊天武那帮家伙抓些小喽罗还行，这种案子他搞不定的。他这人溜须拍马歪门邪道很在行，破案？哼，不是瞧不起他，他在派出所破的那几件案子，谁不知道其实压根不是他破的！人家破了，他花钱堵人家的嘴，当作自己的政绩上报的！现在这贩毒案明显有保护伞，别看樊天武平时凶巴巴很厉害，在上级领导面前，乖得像只猫！他能破了这个案子，我肖字倒着写！所以，我想过了，这案子恐怕还得咱们俩出手才行！” 乔智有些吃惊：“咱们俩出手？什么意思？” “我出面找刘队，让他准许咱们俩负责或者参与侦破这件案子，反正这案子最早也是咱们俩发现的线索，交给咱们俩里所应当！我感觉你对案件的直觉敏感特别强，‘双尸案’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我觉得你这人有一股冲劲，敢说敢干，几次案件分析会我就观察出来了。我这人最烦的就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人，所以，咱们俩搭档，我有信心破了这案子。怎么样？只要你同意，我找刘队说去！” 乔智当然希望参与侦破这件案子，这案件可是大案，一旦侦破，对自己的暗灵魔法力的增加那可是很可观的。当下点点头：“行啊，只要刘队答应，没问题！” “太好了！”肖云琦拍了乔智肩膀一下，“等着，我马上去找刘队！” 乔智在办公室等了不一会，肖云琦垂头丧气回来了。 乔智问：“怎么样？” 肖云琦苦着脸道：“刘队没同意，他说上次侦破双尸案让你直接参与侦破，那都是破例了，毕竟你的本职是法医，搞好法医鉴定就行了。而且，这件案子市委、政法委领导都非常重视，都盯着咱们等着抓小辫呢，这案子本来归反黑中队管辖，如果让我们重案中队插手，更让一个刑科所法医直接参与侦破，市委领导知道了恐怕不好解释。而且樊天武估计也不会同意，所以……” 乔智侦破案件根本不用别人同意的，听到这个消息，也不怎么在意，而且，他已经到地球大陆差不多一个月了，算算再过几天，就要到魔法学院期末测试时间了。他这两天就得穿越回奥莫大陆去参加学院期末测试。一旦通过，到中级班之后还要学一个月的魔法理论，所以一段时间内是没时间进行侦破的。这样反倒好。 他笑着对肖云琦道：“没关系，既然刘队都这么说了，就让樊队长他们破呗。不行再说嘛。” “只能这样了。”肖云琦闷闷不乐走了。 第47章 穿越的限制 地球大陆的时间与奥莫大陆的时间完全相同，算了一下，马上要到奥莫大陆魔法学院期末测试的时间了。如何找借口乔智早已经想好了。 这天，来到市医院就诊，说头痛很不舒服。要求做头部CT检查。经过CT检查，发现乔智脑皮质内有指头大小的血肿，经了解乔智在将近一个月前曾经出过车祸，初诊为“外伤性迟发性脑出血”，要求他立即住院手术，否则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乔智当然没有住院，因为这是他故意弄的，在作CT扫描时，他召唤了一只亡灵蜜蜂隐藏在自己脑后。 他拿着CT扫描结果和诊断证明回到刑警大队交给刑科所主任周仕元。周仕元看后吓了一跳：“哎呀，脑出血？肯定是上次车祸！小乔，你赶紧住院吧，虽然血块还不大，但不知道是否会继续出血，必须住院手术！这样，你赶紧先去住院，我跟刘队给你请病假！” 乔智忍住笑，愁眉苦脸道：“主任，我不太相信这个扫描结果，我想去北京复查一下。您看行吗？” “复查？对对，先复查一下，咱们市医院这帮家伙，医疗技术还是让人不太放心，复查一下更好。你等等，我去请示一下刘队。”说罢，周仕元拿着诊断结果急匆匆走了。 不一会，周仕元回来了：“行了，刘队很痛快答应了，让你马上去北京复查，一定要检查清楚后再回来，有必要可以在北京住院手术。还说你是个难得的人才，这一次又是因公受伤，要求我们尽一切可能帮你治好伤，争取早日康复。” 回来的时候，周仕元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孙翰、黄晓莺等人，他们知道乔智颅内有血肿要去北京复查的消息，都涌到了周仕元办公室，宽慰乔智没事，说现在医疗条件很好，一定能治好的。乔智当然作出一副可怜兮兮而又很感动的样子。孙翰自告奋勇要陪乔智去北京，被乔智拒绝了，而刑科所事情多，连走两人恐怕不行，所以他也只好作罢。 乔智悲悲切切说：“周主任，各位，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们。” “有什么事尽管说！”大家以前不太喜欢乔智，自从乔智连破“双尸系列案”，工作也认真负责了，同事关系也处得不错，所以大家都对他亲热起来。 乔智扫了一眼众人，说道：“我暂时不想让我老婆知道，怕她担心，所以，我想告诉她我去北京出差，希望你们能帮我保密。” “行啊！”大家异口同声答应了，黄晓莺、徐佳两个女的更是为乔智的心细体贴而感动得鼻子发酸。 办好病假手续后，乔智开着车来到宋韵霞上班的服装店接她，和胖胖的女老板请了个假，两人开车来到一家常去的高档西餐馆吃西餐。 前段时间乔智一直在忙案子的事情，除了晚上能见面，白天都见不到乔智的人，这次乔智早早来接她去吃饭，宋韵霞很高兴。在餐馆坐下之后，宋韵霞郁郁地问道：“是不是要出差了？” 乔智一愣，随即想起来，自己附身的那个法医，以前只要出去时间比较长的时候，总要约宋韵霞两人一起下西餐馆吃西餐。由于那法医的记忆已经全部与乔智的融合，所以有时候乔智也会不知不觉按照这法医的思路做事，这一次经宋韵霞这么一提醒，他才醒悟过来，笑了笑：“你真聪明，有个案子需要我出差去一趟北京，时间说不准，大概差不多一个来月吧。” “那么久啊？”宋韵霞脸上一抹难以掩饰的失望。 乔智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苦着脸道：“我也不想啊，而且，这次任务比较特别，保密性很高，所以不能和你通电话。你防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宋韵霞勉强一笑：“我知道，工作嘛，你们公安本来就没白天没黑夜的，你干法医相对还算稳定的了，那些刑警和派出所更忙呢。” 乔智切了一小块牛排，递到宋韵霞的嘴边：“老婆，谢谢你的理解！我代表公安战线上的所有人民警察，敬可爱的警嫂一块牛排！” 宋韵霞白了他一眼：“德行！”轻启朱唇咬住牛排咀嚼着，深情地望着乔智：“现在觉得我好了？” “那当然，我老婆是最好的，——天下好老婆排队，你排第一！” 宋韵霞扑哧一声笑了，也切了一块牛排送进乔智的嘴里：“你呀！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哪句话是真的！” “我跟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向毛主席保证！” “瞧你，又来了！”宋韵霞娇嗔道，宋韵霞摆动着手里的刀叉，白净的脸蛋上浮现出一抹羞涩，低低的声音问：“既然知道我好，有没有想过怎么办呢？” 乔智心里咯噔一下，宋韵霞这句话再明显不过了，是要和他结婚。她以前曾经向乔智提过两人登记结婚的事情，不过那是她所在的厂效益好的时候，后来厂子垮了她下了岗，这话就再没提了。想不到这一次，借着这话，她还是鼓足勇气又提结婚的事情，不过这一次她不知道，她面对的其实已经换了一个人，一个异界来的魔法师。而这个问题让乔智感到非常为难。 乔智来自异界，到地球位面来只是为了修炼魔法来了，魔法炼成后，始终是要返回奥莫大陆的，两人注定要分别。所以本来乔智最初是打算慢慢疏远和宋韵霞的关系的，结果没能做到，继续和她保持着亲密关系，这种关系继续发展，不可避免会发展到结婚这一步的。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案子，暂时把这件事忘却了，现在宋韵霞突然提出来了，乔智才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个不容回避的必须尽早解决事情。 宋韵霞等了片刻，没听到乔智搭腔，脸上的羞涩慢慢消失了，端起红酒杯，苦涩一笑：“瞧你紧张这样子，我开玩笑的，这样过着挺好，就这样过吧。来！干杯！” 乔智见她这样，心里一阵绞痛，和宋韵霞相处将近一个月，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淳朴善良而坚强的女孩，心想，要是宋韵霞在奥莫大陆就好了，那自己会毫不犹豫娶她的。可惜，自己只能一个人穿越，而且是灵魂穿越，带不走地球大陆任何的东西，更不要说带走一个人了。要是能象神鸟金丝雀温妮那样自由穿越各个位面就好了。 刚想到这里，他突然脑海一闪念，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求温妮大师，让她将宋韵霞送到奥莫大陆去，不就行了吗？ 想到这个主意，乔智顿时喜上眉梢，举起酒杯和宋韵霞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微笑着对宋韵霞道：“我上趟洗手间。” 乔智匆匆来到卫生间，翻着念动咒语，很快，脑海中传来神鸟温妮的声音：“嗨！乔智，在地球大陆过得怎么样，魔法修炼还顺利吗？用意念交流我能听到。” 乔智急忙用意念说道：“温妮大师，谢谢你的帮助，我在地球大陆过得很好，魔法力有了明显的增长，已经能顺利施展一级魔法了。” “那就好，找我有事吗？” “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说吧。” “嗯，是这样的，我在地球大陆位面附身的那个法医，有一个美丽的未婚妻，人很好，我很喜欢，我想求您，等我修炼魔法完成后，让她和我一起去奥莫大陆，我要娶她为妻，您看行吗？” “这样啊……，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能送她去奥莫大陆。” “啊？”乔智心头一凉，“为什么？你不是送我来地球大陆了吗？她怎么不能去奥莫大陆呢？” “因为位面之间的穿越是严格限制的，只有经过主神的批准，才能穿越的。而我之所以送你穿越到地球位面，除了你的善良而坚韧的性格让我感动，我决定帮你之外，更主要的，是因为我发现了你体内有极高的魔法潜能，具有这种潜能的人是非常非常的罕见的……。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在送你去地球位面修炼魔法之前，我已经用意念传音向我的主人女神朱尼娅进行了请示，她得知你具有极高的魔法潜能，只适合在地球位面修炼之后，这才同意我送你去地球位面修炼，我才送你去的，要不然，我也没这胆子私自决定送你穿越位面的。但是，你喜欢的女孩没有这种潜能，不可能获得女神穿越批准的。” 乔智明白了，原来当初神鸟温妮送自己穿越来地球位面修炼，是经过了神界女神的批准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超级高的魔法潜能，这才批准自己穿越到另一个位面修炼。虽然温妮说过，具有这种潜能的人，非常的罕见，宋韵霞几乎没有可能具备，但他还是心存侥幸，说道：“温妮大师，您能不能也替她探测一下，说不听她也有潜能适合在奥莫大陆修炼呢？” “她不可能有的。” “为什么？”听温妮说得如此肯定，乔智又是心头一凉。 第48章 回家 温妮道：“元素控制力是在人身上产生的，在自然界千万年的熏陶之后，才在很少的个性特异的人身上产生的一种特异功能，地球位面要比你们奥莫大陆等位面的历史短得多，你们奥莫大陆的人类具备文明的历史已经超过一百万年，而地球位面的人类的文明史，只有几万年，所以，那里的人类受到自然元素的熏陶的时间还太短了，远远不足以产生能控制自然元素的能力。这就是地球位面没有魔法师的原因。温妮作为地球位面的人类，当然也就不可能具有元素控制力了。” 乔智听得十分的沮丧，自言自语道：“那……，那可怎么办……” 温妮沉默了片刻，说道：“你才和她在一起没多久，应该再继续相处看看，如果等你魔法修炼差不多的时候，你还是想娶她的话，其实，办法还是有的。” “啊？什么办法？”乔智惊喜地问道。 “——你不能把她带到奥莫大陆，为什么就不能在地球大陆陪她终老，然后再回去呢？” 乔智心念一动，对啊，虽然奥莫大陆的人的寿命和地球人类差不多，最多也不过一百来岁，但奥莫大陆的魔法修炼者的寿命是很长的。修炼魔法进入魔法祭司阶段后，寿命可以增加到几百岁，如果能进入魔法圣导，更是能达到一两千岁，而地球大陆的人，最长的寿命也就一百来岁。照现在自己的魔法增长速度来看，进入魔法祭司应该不在话下，也就是说，自己随随便便就能活到几百岁，用一百年来陪伴宋韵霞，顺便用这一百年在地球大陆修炼魔法，岂不是一举两得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带到奥莫大陆去呢？ 相同此节，乔智心情很是舒畅，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温妮大师，我想在地球大陆修炼魔法直到她去世，再考虑回去，行吗？” “作为修炼魔法来说是没问题的，女神交代过，你可以在地球大陆修炼直到你魔法力达到你认为可以的时候再回奥莫大陆，所以，你在地球位面停留的时间有充分的自由。” “太好了，谢谢！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温妮大师。” “只不过……”温妮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我劝你还是暂时不要和她结婚，毕竟，你们在一起才一个月都不到，你还有很多地方不了解她，她是否值得你在这里耗费几十年的光阴呢？要知道，你的魔法潜力惊人的高，所以你在地球大陆修炼魔法力增长会很快。照现在的速度，用不了几年就能进入魔法大师甚至魔法祭司的行列，那时候，你还是应该多一些时间在奥莫大陆开创你的事业，那会有不小的建树的，可以为你以后的道路打下良好的基础的。说实话，你现在对她还只是有些好感，想陪她一辈子，那也是出于一种责任，有责任感当然是好的，但仅仅是出于责任感而不是出于爱情而与她结婚，最终你们两都会受到伤害的。所以，你还是应该给你们多一些时间相互了解，如果她不是那种值得你付出几十年的女人，我建议你还是尽早离开她，专心修炼，炼成之后回奥莫大陆开创你的事业的好。” 乔智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温妮大师。” 温妮这番话说得很中肯，的确，这大半个月自己和宋韵霞差不多都只是晚上才见面，虽然那法医的记忆里有很多她的记忆，但那都是那个法医的想法，而不是真正自己的想法，从自己这个角度，还没有真真切切地去观察了解宋韵霞，其实，自己还没有做好陪她度过一辈子的准备。正如温妮所说，自己此刻想得更多的，也只不过是一种责任而已，还谈不上爱情。 “……嗯，你好自为之吧……”温妮的声音悄然消失了。 乔智回来后，宋韵霞绝口不提刚才那话头了，只是和他说些开心的事，这让乔智有些不好受。 宋韵霞真的以为第二天乔智要去出差，去很长时间，所以这一晚宋韵霞主动温柔地引导他进入巫山，在飘渺云雨里荡漾，让乔智尽情品尝着在她身体里欢爱的滋味。 第二天一早，乔智开车送宋韵霞上班后又回到住处，将车停在住处车库，然后回到家里，关上门，拉上窗户，这才念动穿越位面的魔咒。 房间半空中立即出现了那个在奥莫大陆曾经见过的两米直径的光环漩涡，神秘而幽暗。 乔智跨步进入光环里之后，他的身体瞬间被分解成若干微尘颗粒，在五颜六色的光环中旋转着，光线暗下来了。 片刻，眼前一亮，出现了奥莫大陆熟悉的修炼山谷！ 轰的一声，乔智感到两眼发黑，耳朵嗡嗡直响，好一会，才慢慢清醒了过来，看清了四周的景色。——自己还是坐在上次穿越过去时的那片修炼场沼泽地里，不远处自己的帐篷还立在那里，他骑坐来这里的那匹马正在远处低头吃草，他的马从来不拴的，这山谷里有的是青草可以给它吃，所以差不多一个月，这马没饿死反倒长得更壮。 乔智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没发现什么问题。 他最担心的，是在地球大陆修炼的魔法在奥莫大陆还管不管用，尽管温妮大师已经说过依然有用，没有任何影响，但毕竟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他已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从怀里摸出魔棍，比了个架势，高声吟唱魔咒后，叫了一声：“——骷髅战士！” 嗖～！ 草地上白光一闪，一具白骨森森的骷髅精神抖擞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手里握着一柄同样白森森的骨斧。 “哈哈哈！～果然有效！太好了！哈哈哈”乔智兴奋地大笑着，又念动咒语，魔棍挥动：“骷髅战士！” 刷刷刷……！ 两排手持武器的骷髅整齐地列队站立在他面前，——十二个！ 按照魔法学院期末测试要求，初级班及格线是十秒钟之内召唤出三只骷髅人就能通过升入中级班学习。能召唤出十只以上，就是优秀。乔智用了不到十秒钟时间，便召唤出十二个骷髅战士，成绩已经超过优秀了，而且体内的暗灵魔法力依然十分充盈，继续召唤也没任何问题。不过现在的成绩已经让他高兴得手舞足蹈了。辛苦修炼了十年，终于看到了成果，怎不让他兴奋得要发狂呢。 心里有了底之后，乔智兴高采烈收拾好帐篷行囊，上了马，策马前往行省城。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他刚到家门口，就看见管家劳斯正手搭凉棚朝这边张望，看见他来了，高兴地迎了上来：“少爷！您回来了？” “嗯，劳斯管家，我老爸老妈呢？” 管家劳斯这老头是个碎嘴，只要嘴巴一张就别指望他主动停下来，一边接过马缰绳一边打开了话匣子：“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家呢，你这两天就要期末测试了，老爷专门吩咐了，所有的事情都推掉，一心等着你回来陪你去测试呢，这两天不时跑到门口来瞧一瞧，看看你回来没有。我们说让他不要天天跑出来看，只要少爷您一回来，我们立即通报，老爷就是不听，这不，他先前还在这里等了好半天了呢，刚刚进去。少爷，您这些天可长结实了，对了，听说魔法学院的副院长……” “行了行了！说起来就没完了！”乔智懒得听他罗嗦，跳下马，急匆匆跑进了院子里。劳斯急忙将马匹行李交给家仆们，自己跟着跑了进去。沿途家仆们见到乔智，都诚惶诚恐地哈着腰和他打着招呼。 乔智是魔法学院的学员，在奥莫大陆，由于魔法修炼者作用巨大，可以说能呼风唤雨，而且人数非常的少，所以地位非常的崇高。尽管乔智以前只是个魔法废才，只能召唤一些亡灵麻雀啊、亡灵小蜜蜂啊什么的，连骷髅战士都很难召唤出来，但这在这些家仆眼里，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所以对他都是十分的崇敬的。 乔智兴冲冲跑进父母的住处，老远就叫道：“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是智儿！老爷，是智儿回来了！”乔智的母亲艾德琳最先喜滋滋抢出了房间，才一个月没见，艾德琳却感觉已经分别了好多年似的。总觉得儿子又长高长结实了许多，高兴地抓着他的胳膊上下瞧着不停地问这问那。 乔智的父亲乔米顿晃着一个油晃晃的脑袋快步出来，脸上阴晴不定问道：“智儿回来了？修炼得怎么样？” “老爷！你先让智儿进屋歇息一下再问嘛。”艾德琳埋怨了一句。 乔智当然知道父亲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也不想让父母担心，更抑制不住成功的喜悦，有几分得意地从怀里摸出乌黑的魔棍，高声吟唱魔咒，虚空一指：“——骷髅战士！” 刷刷刷……！ 院子空地上凭空冒出十二具白骨森森的骷髅战士，手持骨斧，弓箭，盾牌等兵器，列成两排整齐地站立着，骷髅头黑洞洞的眼眶冒着森森的寒气。 第49章 副院长之死 陡然见到这么多骷髅人，管家劳斯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艾德琳也是吓得脸上失色，只有胖乎乎的乔米顿惊喜交加，脸上肥肉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 他自幼痴迷魔法，与魔法学院的韦德训导师等都非常的熟悉，经常跑学院看他们修炼魔法，所以这些都见识过，无奈他根本不具备元素控制力，无法修炼魔法，这才将所有的理想都寄托在了儿子身上，眼看儿子苦练十年，终于能顺利地召唤出骷髅战士，而是瞬间便召唤了十二只，他早就知道学院初级班测试标准，乔智这成绩这已经超过优秀的标准了，不由欣喜若狂，哈哈大笑着抓着乔智的肩膀一阵乱晃，又甩开他跑过去将那些骷髅战士挨个瞧了一遍，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乔智的母亲艾德琳更是喜极而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欣喜地跟在肥头大耳的乔米顿身后，挨着个瞧那些骷髅战士。 管家劳斯终于反应过来，这都是少爷乔智召唤出来的骷髅亡灵战士，这才定下神来，见老爷夫人高兴那样，忙不迭跑出去告诉外面的家仆们。于是，大家一窝蜂都跑进来瞧热闹。望着那两排骷髅战士，又是惊讶又是兴奋。毕竟，能见识魔法修炼者召唤亡灵出来，这种机会是非常难得的。以前乔智召唤出一些亡灵麻雀之类的就已经让他们非常的惊诧了，更何况现在是两排骷髅战士。 看见仆从们那新奇的眼神，乔米顿更是得意，对乔智道：“智儿，指挥这些亡灵战士厮杀一下让我们开开眼界！” 众仆从们一听这话，都急忙四散开去，躲得远远地看着。 乔智念动咒语，那两队骷髅战士分开后，拼杀了起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乒乒乓乓打得甚是热闹，看得那些仆从们乍舌不已。 这时，一个仆从跑进来，惊诧地一边瞧着那些骷髅战士格斗，一边绕过来跑到乔米顿面前，哈着腰说道：“老爷，祭奠的物品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乔智很奇怪，问道：“父亲去祭奠谁啊？” “对了忘了告诉你，你们魔法学院副院长弗里曼男爵今天下午去世了。今天开始在学院教堂里开始举行遗体告别，然后下葬。你回来得正好，跟我一起去吊唁吧。” 乔智有些吃惊：“弗里曼院长死了？怎么死的？” “听你韦德叔叔说，是……，是自杀死的。” 韦德是乔智他们“纳科魔法学院”招生部主任，高级魔法师，与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关系非常好，以兄弟相称，当年乔智能进魔法学院学习，韦德帮了不少忙。所以乔智称呼他为叔叔。乔智听说弗里曼是自杀死的，更是惊讶，问道：“他为什么要自杀啊？” “这个，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你韦德叔叔只是说，好象是因为家庭矛盾吧。反正他老婆哭得死去活来捶胸顿足后悔呢。唉，你前几次留级，这弗里曼院长帮了不少忙，他可真是个好人啊。” 这时，乔智的母亲艾德琳见乔智只穿了一身魔法学院的黑色暗灵法袍，生怕他冻着，急忙跑回屋里拿来一件外套出来亲自给乔智穿上。 这时候天气还有些凉爽，加一件外套正好合适。乔智紧了紧衣袍，跟着父亲乔米顿上了马车，带着祭品来到纳科魔法学院。 魔法学院里面的训导师都是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师，都被册封为男爵，里面的学员都是帝国的未来，而且，行省魔法学院的正院长是由行省总督兼任的，各行省的总督都是由更高级的帝国祭祀大学毕业的魔法祭司担任，是侯爵。地位非常崇高。总督要经常到学院里来视察工作，安保措施自然十分的严格。所以，这里驻扎有皇家军队进行严格保护，外人未经许是严禁入内的，包括学员的家长，都必须经过批准才能进入。 不过这一次不需要批准，因为学院的副院长去世，在学院里专门设置了灵堂供人吊唁。 吊唁的灵堂设在学院的教堂里，弗里曼是行省魔法学院次席副院长，高级雷系魔法师，册封男爵，是纳科行省的知名人物，所以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行省总督兼纳科魔法学院院长普朗特侯爵和学院首席副院长奥德男爵送来的花束摆放在灵堂最前面。 这时候天已经快黑了，他们的马车来到教堂门口停下，乔智推开车门下来，一眼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美貌少女，胸前戴着一朵黑色的绢花，正迎送着前来吊唁的宾客。——不是别人，正是那骄傲不可一世的学院天才少女凯莉。后面跟着的当然是他的跟屁虫之一麦卡西和其他来帮忙的学员。另一个跟屁虫被乔智打成重伤后，请病假申请休学一年，现在在家养伤。 在乔智看见凯莉的同时，凯莉也瞧见了他，俏丽的脸蛋变得有些苍白，嘴角露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 上次在魔法学院的修炼场，乔智被一级魔兽铁头蚺攻击，差点死掉，凯莉和麦卡西、莫勒三人不仅见死不救，还对乔智冷嘲热讽侮辱谩骂。乔智激愤之下以弱敌强与三人展开拼死搏杀，在神鸟温妮激发潜能的帮助下，将莫勒打成重伤差点死掉，并击败了学院天才少女凯莉，让凯莉被迫低头道歉。这才将几乎已经死亡的莫勒救活。 弗里曼副院长生前对凯莉这个学院的魔法天才一直很看中，所以特别关照，凯莉感激他的恩德，在他死后，自发前来帮忙处理丧事。她在魔法学院有一帮子追星族跟屁虫，当然也都跟着来帮忙了。 事隔一个月，又再相见，凯莉很有些尴尬，但乔智和父亲这一次是来吊唁来了，她避无可避，只好上前迎接。 乔智除了刚开始看见她那一眼之外，那之后甚至没再看她，凯莉也只是低着头将他们迎到教堂里灵堂前，也没看乔智。不过，她身后跟随的麦卡西却偷偷看了乔智好几眼，那眼神非常复杂，既有恐惧又有羡慕，当然还有几分怨恨。 学院其他负责迎接宾客的学员，见到乔智，依旧和当初一样爱理不理的。也没人上来和他说话。这让乔智肯定，凯莉他们三人没有将在修炼场被自己击败的事情说出去，所以，学院里其他人依然将乔智当成学院的头号大饭桶，没人搭理他。 乔智跟在父亲身后进了灵堂，帮着父亲将花束摆放在花团锦簇的灵柩前，后退三鞠躬，然后绕着灵柩走一圈，瞻仰遗容。 棺椁的盖子是开着的，弗里曼男爵仰面躺在棺椁里，十分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乔智走过灵柩旁边，礼节性地弯腰俯视灵柩里的遗体。 突然，他身子猛地一震，直勾勾盯着灵柩里仰面躺着的男爵弗里曼的仪容，甚至忘记了挪动脚步。前来吊唁的人不少，跟在后面的人流只好绕过他的身后继续往前走。他老爸乔米顿已经走出老远了，忽然发现儿子没有跟来，有些诧异，回头望去，看见乔智傻呆呆弯着腰盯着棺椁里的遗体，目不转睛好像在研究什么。忙低声叫道：“智儿！走！快过来！” 乔智恍若未闻，依旧目不转睛盯着棺椁里的遗体。突然，他上前两步，伸手过去，按压了一下死者后脖颈紫红色尸斑，眉头随即皱在了一起，想也不想，抓住尸体的胳膊拿了起来弯曲了一下，这下眉头皱得更浓了，伸手又要去抓尸体的腿弯。 旁边看守的皇家军队守卫早就发觉乔智的异常，虎视眈眈盯着他，只不过乔智说动手就动手，众目睽睽之下，又是抓弄死者脖颈，又是抬胳膊动腿的，这些守卫们都惊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起扑上呵斥道：“喂！干什么？快放下！”七手八脚抓住了乔智。 这时候的乔智已经不是昔日的大饭桶了，振臂一抖，甚至都没有使用魔法，便已经将那些护卫们震得纷纷跌倒。其他的兵士们手按刀剑就要往上冲，可先前乔智这一振臂间，里面穿着的暗灵系法袍显露了出来，这些兵士才发现，这青年人原来是行省魔法学院的学员。 魔法学院的学员都是魔法士，虽然还没能封爵，但已经算得上是步入行省上流社会了，在城里都是趾高气昂的，别说这些兵士了，就连有些身份的政府官员，见到魔法学院的魔法士都要点头微笑致意的。这次来吊唁的魔法学院的学员也不少，但大多穿着学院的法袍制服，不过乔智母亲生怕他冻着，给他外面套了一件外套，所以这些兵士们一时没有发现他是学院的学员。此刻知道了，顿时都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米顿见状慌了，急忙跑回来，按住乔智的胳膊，陪着笑说道：“对不起！孩子不懂事，抱歉！”拉着乔智要往外走。 乔智却甩开了父亲的手，沉道：“父亲，弗里德副院长的死很不对劲！——好像不是自杀！” 第50章 雷法致命伤 乔米顿瞪了他一眼，一边对那些护卫陪着笑脸，一边对乔智低声道：“别胡说，先出去！” 乔智却不管这一套，指着尸体头颞部说道：“父亲，那伤口不对劲，看样子不是自杀啊！” 乔米顿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瞧去，只见弗里德男爵头颞部有一个恐怖的蔷薇色树枝状斑纹，中间有一个洞眼。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奥莫大陆没有给尸体化妆这种职业，这里的习惯也不讲究一定要把死者整容得体体面面的，所以人死之后，只要还能见人的都是简单整理一下衣着就算了，碎尸之类见不了人的，就盖上棺椁再遗体告别，所以费德里的尸体只是简单洗了脸换了衣服，其实没有做更多的处理，因此头颞部口周围并没有什么遮拦一眼就能看见伤口情况。 那几个被摔倒的护卫们从地上爬起来，手按刀柄正要上前，却也发现了乔智里面穿着的暗灵法袍，顿时都呆住了，惶恐地面面相觑不敢上来，而那些吊唁的人见状都纷纷退得老远站着。 “怎么回事？”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乔智转头一看，惊喜地叫了声：“韦德叔叔！” 来的人正是魔法学院招生部主任韦德。他本来陪同学院其他领导和死者弗里曼的亲属一起在后面贵宾室接待前来吊唁的贵宾，听到外面声音杂乱，便出来瞧瞧发生了什么事情。 韦德见到是好朋友乔米顿父子，忙迎上来问道：“乔米顿，你们来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呵呵，我带着智儿来吊唁一下弗里曼院长。没什么事。”乔米顿笑得有些尴尬。 韦德扫了一眼那些同样尴尬地握着刀柄却又不敢上前的卫士们，皱了皱眉，问其中一个守卫道：“究竟怎么回事？” 韦德是高级魔法师，行省魔法学院的招生部主任，很多人都认识他的，那守卫当然也不例外，忙陪笑道：“韦德大人，刚才那位……那位年轻的大师不知为何触碰弗里德男爵的遗体，我们不知道他是学院的学员，所以想阻止，这才吵闹了几句，也没什么的。” 韦德疑惑地瞧向乔智，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乔智道：“韦德叔叔，我发觉弗里德院长的死有些不对劲，有可能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韦德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乔智左右看了看，很多人都盯着他们瞧，便轻轻咳嗽了两声，没再往下说。 韦德当然知道乔智是什么意思，说道：“你们跟我来，到后面说话。” 乔智父子跟着韦德从后门出了教堂，走出十多步，站在后院里。韦德这才问道：“智儿，究竟怎么回事？” 乔智没有回答，反问道：“韦德叔叔，弗里曼院长是在什么时候死的？能把经过告诉我们吗？——这很重要！” 韦德瞧了一眼乔米顿，又凝视了一眼一脸郑重的乔智，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弗里曼男爵是今天下午两点左右发现死亡的。副院长奥德男爵带一个学院的父亲去找弗里曼男爵商量留级的事情，发现弗里曼男爵已经死在办公室桌后的地毯上了。报警后行省裁判所的执事就赶到了，经过检查，发现弗里曼男爵头右颞部有雷击伤痕，这头部的雷击伤痕是致命伤，除此之外，身体没有别的伤痕。房间里也没有发现搏斗的痕迹，调查之后得知，昨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弗里曼男爵和夫人发生过争吵，具体原因男爵夫人一直不肯说，今天上午弗里曼男爵一直郁郁寡欢的，据估计是些情感方面的问题，裁判所执事们没有发现谋杀的迹象，上午总督大人来视察毕业测试和年度学院魔法大赛的准备情况，整个上午都在忙，总督来了，学院的戒备也很森严，所以外人几乎没有可能进入刺杀弗里曼男爵。而且弗里曼男爵是高级雷系魔法师，也没人能轻易杀掉他的。裁判所最终认定弗里曼男爵死于自杀。” 乔智摸着下巴低着脑袋思索着什么，韦德有些诧异地问道：“乔智，你刚才说弗里曼男爵的死不对劲，有可能不是自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乔智问道：“最后看见弗里曼院长的人调查过吗？” “行省裁判所的执事们调查过。” “是谁？几点钟看见的？当时弗里曼在做什么？” 乔智在地球大陆当了一个月刑警队法医，自己的记忆又与那死去的法医的记忆重合，也就习惯使用一些地球大陆公安询问调查的口吻。而韦德听他这一连串的问题的口气却有点像裁判所执事调查案件，这让韦德脸上微微现出一丝不悦，乔米顿发现了，立即捅了捅乔智：“行了，咱们该回家了。” 乔智却没理父亲的打岔，继续问道：“韦德叔叔，请您告诉我刚才的问题，我可以跟你解释弗里曼院长的死究竟有什么蹊跷。” 韦德虽然不相信乔智真的发现了什么端倪，但他还是多少有些好奇的，便说道：“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从食堂吃完饭路过办公楼下的学员，不少人看见弗里曼男爵穿着法袍不停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似乎很烦躁。学院中午开饭是一点，据学员反应，那时候应该是中午一点多。再后来就没人看见他了。” 乔智又问道：“上午总督大人不是来学院视察吗？没叫弗里曼院长陪同吗？” “叫了，奥德和两个副院长都全程陪同了，派人去叫弗里曼男爵，他办公室房门是锁着的，负责清扫卫生的仆从开门查看，办公室里没人，不知道他去哪里去了。因为总督大人是突然来视察的，事先没有通报，所以，弗里曼男爵可能有什么事情出去了。除了他之外，普拉格和赛登两位副院长也不在学院办公室里，出去办事去了。”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有人看见吗？” “执事们调查的时候问过了，没人看见，——行了，你先告诉我到底有什么端倪，再继续盘问我吧。”韦德心里有些不高兴，他是看着乔智长大的，现在乔智居然盘问起他来了，这让他很不舒服。 乔智歉意地笑了笑，低声道：“韦德叔叔，刚才我了解的情况，使我进一步相信，弗里曼院长不是死于自杀。” “智儿别乱说！”乔米顿呵斥道。 韦德摆摆手，对乔智道：“说说看，你发现了些什么？”他见乔智说得如此肯定，好奇心更重了。 “我听我父亲说过弗里曼院长是中午死亡的，现在又确定，中午一点还有人看见弗里曼院长在办公室里走动，而两点时发现死在房间的地上，说明弗里曼院长应当是在中午一点到两点之间死亡的，现在是晚上七点，弗里曼院长死亡时间是五到六个小时，根据常规，尸斑应当还处于坠积区……” “等等，你说的什么尸斑，坠积期，什么意思？”韦德疑惑的打断了乔智的话，以为是他们乔家的什么隐语，望了望乔米顿，可他也是一脸茫然。 奥莫大陆虽然有魔法修炼者，但整个社会的文明程度还远远比不上地球大陆，没有电，没有车辆，没有医院，看病的话，一般老百姓都是找巫师，属于暗灵魔法的一种，有钱人家就找光明系的魔法修炼者，用光明系魔法进行身体的自我恢复。奥莫大陆没有现代系统医学，所以也就没有法医学的概念，乔智所说的这些法医学知识都是他穿越到地球大陆附身在那个法医身上后取得的，韦德他们当然听不懂了。 乔智笑了笑，说道：“人死之后，心脏不跳了，体内的血液也就不流动了，在重力作用下，会堆积在人体低处，这样就会形成暗紫红色的尸斑，开始是云雾状和片状，最后会融合成一片。刚开始血液还在血管里沉积，这一时期大概是死后半天之内，这时候用手指头按下，血液会流到别处，所以按压会褪色。过了这个时期，血液会浸透出血管，慢慢进入人体组织里，这时候按压，只有尚未浸透出血管的血液会被挤压到别的地方，而浸透出血管在组织里的血液则不能被挤走，这样，就只有部分褪色了。” 虽然奥莫大陆没有形成系统的医学，但魔法学院为了研究魔法，也进行少量的人体解剖，所以作为高级魔法师，韦德对人体的构造还是清楚的。听了乔智的解释之后，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但这些知识是他第一次听到，觉得很新奇。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第51章 裁判所执事 乔智说道：“按道理，弗里曼院长死亡才五六个小时，尸斑应当是成云雾状的，可刚才我观察了弗里曼院长的脖颈处的尸斑，发现尸斑已经形成片状，我有些奇怪，用手按压了一下，小部分已经不褪色，这说明血液已经开始浸透进入人体组织了。根据尸斑形状和按下褪色情况判断，死者死亡时间绝对不止五六个小时，而应该有八九个小时了。所以，弗里曼院长死亡时间应当是在早上，而不是中午。要确定具体的死亡时间需要寻找进一步的证据。” 韦德和乔米顿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头雾水。毕竟，这种现代法医知识，没有经过系统的法医培训，是很难一下子理解的。韦德问：“你就根据弗里曼男爵后脖颈的那什么尸斑形状和用手按压的情况，说弗里曼男爵不是中午两点死的，而应当是早上死的？” “可以这么说。” “或许吧，其实整个上午都没有人看见过他，虽然中午有学员说看见他在办公室走动，但毕竟距离比较远，又穿着带帽子的法袍，也许看走眼了，把他办公室衣架子上的法袍看成他了，弗里曼或许真的是早上死的，但这也不能肯定弗里曼男爵不是自杀，而是谋杀啊。” 乔米顿听儿子说得头头是道，虽然听不太懂，但这件事事关重大，如果弗里曼的死真的有问题，那他也希望儿子能成为发现这问题的人，那他也有脸面了，忙问道：“智儿，你说弗里曼男爵可能是被谋杀，而不是自杀，有别的证据吗？” “有！”乔智指了指自己头颞部，“裁判所执事推断弗里曼院长是自己使用雷法轰击头部自杀的。他头颞部也的确有个雷电击孔，创口也有雷电击中后的烧灼伤，被雷电击中，在体表会形成特有的蔷薇色树枝状或燕尾状雷电击纹，这是因为强大电流通过时，人体皮下血管麻痹扩张所致。但是，不知道韦德叔叔您注意到没有，弗里曼院长身上的雷电击纹非常轻。几乎看不见。” 韦德皱着眉头回忆了片刻，点点头：“没错，怎么了？” 韦德没有修炼过雷法，但作为学院的训导师，他对雷法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刚才乔智所说的法医学方面的东西他搞不太懂，但被雷法击中后人体表面产生的变化他却是清楚的，也见过被雷¨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法击中的人身上产生的这种蔷薇色树枝状雷电击纹。但他还是没弄懂这有什么意义。继续疑惑地望着乔智。 乔智接着说道：“雷电击中死去几个小时的尸体和击毙活人形成的雷击纹是不相同的。由于死去数小时的尸体血液浸透出血管，血管里血液量减少，所以雷电轰击死后数小时的尸体形成的雷电击纹要比击中活人形成的纹路要轻微得多。另外，雷电击纹存留的时间比较短，会慢慢减退最终消失，存留最长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如果弗里曼院长真的是中午死亡的，到现在才五六个小时，按理说雷电击纹应该还比较明显才对，现在却几乎看不见了。这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韦德下意识地问道。 “形成这种结果有两种可能性，一个是死亡时间比较长，雷电击纹自然消退；另一个，就是击中的是已经死亡几个小时的尸体，形成的雷击纹本来就比较轻。不管是哪一种，都说明弗里曼院长应该不是在中午死亡的，而是在早上死亡，在中午才被人用雷法击中的！” 韦德对乔智的推断简直有些瞠目结舌，半晌，才说道：“不会吧？你是说这是个阴谋？有人杀了弗里曼院长，然后伪装他自杀？” “目前还不能这么判断，我只是说弗里曼院长的死有问题。如果要进一步判断，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我想一定能发现新的问题的。” “解剖？”韦德皱了皱眉，奥莫大陆对尸体进行解剖虽然没有什么忌讳，但一般都限于魔法学院研究魔法，但为了查案解剖尸体的做法还从来没有过，对于解剖的重要意义也缺乏足够的认识。韦德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知道你的这些理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简直太过匪夷所思了。” 乔米顿忙插话道：“韦德，智儿不是随便乱说的孩子，他这话有没有道理，还是让裁判所的执事们听听，行吗？” 韦德和乔米顿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关系很不错，对老朋友这个提议，他也不好说别的，点头道：“行啊，行省裁判所的索普高级执事和哈根执事就在贵宾室里，我去叫他们，你们在这等等。” 圣里亚帝国的裁判所裁判所内部人员分为两类，一类叫执事，负责侦查案件，又可为两种“执事”和“高级执事”两级；另一类叫裁判官，负责审理案件。裁判所侦破案件实行双人负责制，即每个案件由一个高级执事和一个执事共同负责。 不一会，韦德带着索普和哈根两位执事来到了后院。 这索普身材矮胖，满头银发也不知道多少岁了，是高级雷系魔法师，他是裁判所的高级执事。哈根个子高一些，比较瘦，看上去要年轻一些。他是火系魔法师。两人都穿着紫色法袍。 两人听说有个魔法学院的学员认为弗里曼男爵不是自杀而是谋杀，而且不是死于中午而应当是早上，感到很奇怪，当下跟着来后院瞧瞧，毕竟，这案件是他们俩负责的，万一真的搞错了，他们俩可不好交差。 来到后院，乔米顿和乔智急忙上前鞠躬施礼：“拜见两位高级魔法师大人！” 他们之所以能准确地辨认出这两个魔法修炼者的魔法等级，是因为在奥莫大陆，魔法修炼者衣着是由法令严格规定的，按照赤、黄、蓝、紫、黑排序。也就是说，等级最高的魔法至尊，穿红色法袍，接下来是魔法圣导，穿黄色法袍；魔法祭司，穿蓝色法袍；魔法师，穿紫色法袍，而最低一级魔法修炼者魔法士，只能穿黑色法袍。每个档次修炼者又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级别，则是用法袍胸前绣的魔星来区分，初级一颗，中级两颗，高级三颗。 宗教裁判所的执事、高级执事和裁判官，都由魔法修炼者担任，他们穿的魔法法袍都绣着亮闪闪的金边，而且，头上还戴有一顶同颜色的绣着金边的礼帽。帽子正中绣有一个圆形图案，图案上方是一顶金光闪闪的皇冠，下面是一根横着的金色的权杖。代表着裁判所执事以帝国皇帝的名义行使权力。帽子里面，绣着执事的名字、编号和所属的裁判所。 索普和哈根两人都是高级魔法师，所以都身穿紫色法袍。乔米顿和乔智也就认出来了。 韦德做了介绍之后，让乔智将刚才他的判断给两位执事重新说了一遍。 听了乔智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理论，两名裁判所执事同样也云里雾里一般了。索普沉吟片刻，问道：“你的这些什么‘尸斑’、雷击斑纹等理论从哪里学来的？” “我……，我自己琢磨的。” 哈根嗤的一声冷笑：“自己琢磨的？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评价一位帝国男爵的死？你说他是被谋杀，又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只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就想让我们相信你的判断，你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乔米顿大惊，忙陪着笑解释。 乔智却朗声打断了父亲的解释，说道：“两位执事大人，我能够证明我刚才的结论。如果你们准许的话。” “怎么证明？”索普是很多年的裁判所执事了，老谋深算，在侦破案件时他不会放过任何端倪。 “先请问两位大人，是否已经用记忆水晶给尸体做了情况记录？” 奥莫大陆有一种水晶，施加魔法之后，可以将四周的影像和声音记录下来，随时可以使用魔法进行播放再现。类似于地球大陆的摄像机。裁判所侦破案件时，一般都要使用记忆水晶进行记录，将来作为审判的证据使用。 索普道：“当然记录了。” “太好了，我要做两项实验来证明：第一，找一个刚刚死了的人做实验，按照弗里曼院长死亡时的姿势停放，看看时间的经过对尸斑的影响，然后与这件案子的记忆水晶进行对比。就知道我说的是否是实话了。第二……” “行了！”哈根执事一摆手，不耐烦地叫道，“我们很忙，可没空陪你玩这些什么测试，你那一套理论也没人会相信，更不要说裁判所的裁判官了。测试之后又能怎么样？难道你准备也让行省裁判官陪你玩这种测试？” 第52章 两个测试 乔智心头一凛，对啊，就算证明给这两个执事看了，裁判官不懂这些知识，也难以说服裁判官相信这样的证据。再说了，侦破案件增长魔法力只有在地球大陆才有效，在奥莫大陆侦破案件不会增加魔法力分毫，所以，他破案的动力当然没有在地球大陆时强，所以他也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索普瞧了一眼哈根：“先别着急拒绝，我倒觉得这孩子的理论有些意思，看看他的检验也没什么坏处的。——孩子，你接着说。” 索普是高级执事，级别要比哈根这一般执事高，侦破案件是以他为主的，哈根只是协助。所以索普发话了，哈根自然不敢违抗。 乔智一听索普这话，忙抬起头，感激地对索普笑了笑：“第二个测试，我要两头活的猿猴，在测试病人死亡的同时，将其击毙，五个小时后，再用雷法击毙另一头猿猴，同时，用雷法轰击已经死亡五个小时的这具测试尸体的头颞部，满十个小时的时候，我们来观察结果，看看两只猿猴和尸体的雷击斑痕，就知道弗里曼院长身体上的累计瘢痕到底怎么形成的了，也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索普点点头：“如果这两个测试证明你是对的，那我们当初的判断就错了，弗里曼男爵不是自杀而是被谋杀了。” 哈根心头一紧，是啊，如果真的是错案，现在证明他们俩判断错误，要比将来被别人揪出来认定错案要好得多了，便也点头道：“对对，那你就开始测试吧，需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当然了，我需要找到一具刚刚死去的人的尸体，身高体重要和弗里曼院长差不多，不要中毒死、上吊死以及曾经大出血的死者（这几种情况会影响尸斑的形成），用来进行尸斑检验。还需要一只活猿猴，另外还要一个雷系魔法师。” 哈根道：“尸体好办，我们叫人马上去各巫医处看看，我们纳科行省数百万人，每天都有不少死人的。雷系魔法师嘛，索普高级执事就是高级雷系魔法师。只是这猿猴嘛……” 乔米顿听两位裁判所执事同意让儿子进行测试，真是喜不自胜，要是儿子能证明他的观点是正确的，在这两位裁判所执事面前露了脸，那可比什么都让他高兴。赶紧插话道：“猿猴我来找，我派人去买，没问题的。” 乔米顿是纳科行省的大富商，买两只猿猴这点事情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确定之后，哈根负责找尸体运到魔法学院来，而索普拿出记忆水晶，他要重新记录弗里曼尸体上的尸斑。以前他们侦破案件从来不注意这个问题的，所以水晶记忆没有针对尸斑进行。 很快，哈根派出的裁判所的助手们便在城里一家巫师诊所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因重病即将去世的病人，经过征求其家人同意之后，乔智的老爹乔米顿还支付了那家人一笔试验补偿金，将尸体运到魔法学院一间空房里进行观察。每隔一个小时，索普就用记忆水晶对尸斑进行一次记录。 与此同时，乔米顿派出的家仆也很快买回了两只需要的猿猴，其中一只在测试病人被宣告已经死亡时，由高级雷系魔法师索普用雷法击中了猿猴的头颞部，将其击毙。五个小时后，索普使用雷法将另一只猿猴击毙，同时，在测试尸体的头颞部也使用雷法进行了轰击。 为了这个测试，他们这一晚都守候在检测尸体前，尽管第二天乔智他们魔法学院就要进行期末测试，这是乔智期待已久的时刻，如果错过了，那就要再等一年了。不过，他有信心顺利升级，就算一晚上不睡觉也没关系。他父亲乔米顿当然不知道这一点，可乔智现在是帮助行省裁判所在侦破案件，那可是天大的面子，这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到的，至于期末测试，他不知道乔智已经胸有成竹，心想着反正这次就算通不过，也还有明年，已经留级了十年了，不在乎多留一年。他早已经想好了，要是儿子通不过，还要想办法让他留级。他不会死心的。 他们两人不提这事，索普和哈根两位执事魔法师又不知道，而韦德的想法和乔米顿一样，所以也没有提。 十个小时后，已经是第二天的黎明时分了，索普、哈根、韦德还有乔米顿、乔智父子通宵未眠，在进行最后的对比检验。 先检验雷击斑纹情况，测试之前，哈根已经将两只猿猴身体的体毛全部剃光了，雷法轰击形成的雷击斑纹清晰可见。索普将记忆水晶放在手心里，运用魔法，水晶球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在空中出现了弗里曼昨晚七点时的雷击斑纹图像，用这图像进行对比，发现与测试病人死亡五个小时后轰击斑纹基本相同，而与病人死亡时击毙的那只猿猴以及五个小时后击毙的猿猴的雷击斑纹有明显的不同。 索普和哈根都很惊讶，这种对比测试他们从来没进行过，感到很新奇，说道，哈根反复对比水晶记忆投射出的图像和对比检测尸体和猿猴的雷击斑纹，惊讶地长大了嘴：“从雷击斑纹对比情况看，弗里曼男爵的确是死亡五个小时之后才被雷法集中头颞部的，这么说，真的有人搞鬼？” 索普沉声道：“先继续对比一下尸斑情况再说。”他捧着记忆水晶，运用魔法调整里面图像，记忆水晶再次发出耀眼的光芒，在空中现出了几幅图像，分别展示了检验尸体每个小时的尸斑情况。以及弗里曼院长的昨晚上七点时的尸斑记录。 对比结果很快出来了，对比尸体五个小时的尸斑图与弗里曼院长昨晚起点时的尸斑图有明显的不同，程度要轻得多，而且指压褪色明显，再用对比尸体十小时尸斑图，则与弗里曼院长昨晚起点时尸斑情况非常的相似，成片状，且指压有小部分不褪色。 索普呆呆地望着记忆水晶在空中的展现的这几幅图像，惊呆了：“乔智的理论是正确的！弗里曼男爵的确不是中午死的，而是早上九点！” 哈根执事也惊呆了：“是啊，这样来确定死亡时间，还真是新奇，不过挺不错的。” 乔智道：“其实，使用尸斑确定死亡时间只能确定一个大概的范围，还不是很精确，我还有更精确的办法来确定早期死亡时间。” “什么办法？” “综合参数测算法，就是用尸体温度、体重、环境温度、尸体衣着情况等综合测算出死亡时间，可以精确到误差不超过半个小时！” 裁判所的执事侦破案件确定死者死亡时间，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如果有目击证人就靠目击证据，此外没别的办法。也没人从事这方面的研究。如果乔智这话索普是在这次测试之前听说，那他只当是笑谈，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次测试客观准确，让他不仅开始相信乔智的这一套新奇的侦破技术，而且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索普听乔智说还有更准确的办法，真是又惊又喜，脱口道：“那么厉害？能教教我吗？” 乔智笑道：“行啊，如果能帮助你们侦破案件，那很好的啊。” “行！以后有这种事情，我们会来找你帮忙的。” 哈根道：“要是将来乔智能加入我们裁判所，那不就好了吗，他那些理论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估计搞不懂哦，还是他亲自来操作更稳妥。” “是啊，乔智，虽然这案子还没有侦破，但我已经发觉你的理论对侦破案件很有帮助，不过加入裁判所成为执事，最低都必须是高级魔法师。你现在只是初级魔法士，来日方长，但我们由衷地希望你继续努力，早日能加入我们的队伍！”索普说道。 乔米顿一听两个裁判所执事，高级魔法师这么夸奖自己的孩子，而且给予了这么高的评价，他的一张肥脸顿时乐开了花。 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定努力，不辜负两位大师的期望。” 第53章 重新勘查现场 索普点点头，思绪又回到了眼前这案子，沉吟片刻，瞧向乔智：“你的这两个测试，一个判断了弗里曼男爵是早上九点左右死亡，另一个判断出雷法轰击时弗里曼已经死亡了五个小时，也就是说，弗里曼根本不是自己用雷法轰击自己的脑袋进行自杀，也就存在他杀的可能，而且，这个使用雷法轰击尸体，企图掩盖真相的人，很可能就是杀死弗里曼男爵的真凶，我们立即开始排查。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觉得我们应该首先确定弗里曼男爵的真正死因，刚才的两个测试也只能说存在他杀的可能性，因为我们还没有搞清楚弗里曼男爵究竟是怎么死的。” 哈根疑惑地问道：“怎么死的？等抓到罪犯不就知道了吗？” 奥莫大陆裁判所侦破案件，主要靠明察暗访，没有法医检验这一说，所以对乔智这个提议感到很意外。 索普冲哈根摆摆手，示意他别打岔，问道：“乔智，你觉得该怎么侦破这案件呢？说来听听。” 乔智的回答很简单：“先认定案件性质是自杀还是他杀，然后寻找线索，从最有可能的线索查起。” “怎么确定案件性质？” “尸体解剖，查清楚真正死因，只有确定是被杀了，才能开展下一步工作。” 索普和哈根相互看了一眼，索普疑惑地问道：“解剖能查清吗？” 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很幼稚，其实，就算在地球大陆，通过对尸体进行解剖来确定案件性质，是十八世纪以后的事情了。那之前，中国和外国的验尸官检验尸体都只是进行外表检验，没有解剖这一说。奥莫大陆异界类似于中世纪的欧洲，所以，也没有这种概念。 “当然可以查清。”乔智不想浪费时间，毛遂自荐道：“如果两位大人信得过我，我可以进行解剖，查出弗里曼院长的真正死因。” 索普和哈根相互看了一眼，索普沉吟道：“这件事恐怕得先征求弗里曼男爵家属的同意才行。” 这是当然的，乔智也很理解，说道：“那我能否先勘查一下弗里曼院长去世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哈根道：“我们已经勘查过了，没这个必要复查吧？” 索普摆手道：“这没关系，乔智再看看也好，他的破案理论跟我们很不一样，或许能发现一些我们忽视的东西。” 魔法学院训导主任韦德插话道：“两位执事，恐怕现在乔智没时间参与破案啊，今天上午开始期末测试了。现在天已经亮了，距离测试时间也就只有一个来小时了，他还要参加测试呢。” 乔米顿担心地瞧了瞧乔智有些疲惫的神情，说道：“韦德，智儿一夜没有睡，马上要他参加测试，恐怕太辛苦了吧。能不能让他休息一晚，明天再参加测试呢？” 韦德摇摇头：“测试的时间都是规定死了的，今天全部测试完，测试考评委员会不可能为了你儿子再专门组织一次测试的，所以他要么今天参加，要么，就只能再留一年了。” 乔智忙道：“我今天参加，我没事，一晚上不睡觉不会影响我的成绩的。” “那倒也是！”韦德嘿嘿笑道。他还以为乔智这话的意思是乔智能力太差，就算睡眠充分，也根本没办法过关的，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调整一下测试安排，把乔智调的测试调到下午进行，他上午可以休息一会。尽最大努力再试试。怎么样？” “好的，不过我不睡了！”乔智转头望向索普：“大人，上午这空档我们去勘查一下现场，行吗？” 索普道：“这不会影响你下午的测试吗？” “不会的，勘察现场很重要，如果不及时进行，证据和破案线索就有可能灭失，从而影响到案件的侦破。” 索普心头一凛，奥莫大陆裁判所执事侦破案件，同样注重现场勘查，他们也是仔细勘察了现场之后，没有发现谋杀迹象，这才判断弗里曼院长死于自杀的。所以乔智这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忙道：“没错！就这么定了，大不了我去找你们院长做个解释说明，不影响你测试为原则。” “谢谢大人！” 索普让哈根去找弗里曼家属商量解剖尸体的事情。现在要重新勘查这件案子，侦查工作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就不能参加了，所以让他自己回去。韦德是魔法学院的测试考评委员会成员，所以他也要去准备期末测试的事情了。便只有高级执事索普带着乔智去勘察现场。 虽然弗里曼院长去世了，但根据总督兼魔法学院正院长普朗特的指示，期末测试没有因此改期，正常进行。所以，这天早上，魔法学院里跟往常一样热闹起来了。 乔智把外衣脱了，交给父亲乔米顿带回了家，穿着黑色的一颗魔星的魔法士法袍跟着索普走在魔法学院里，他本来想拖后一步跟着就行了，不敢与索普并肩行走，可索普一路上不停地和他说话，问他关于那些尸体检验勘查方面的新理论，所以两人差不多是并肩走着的，这引来学员们纷纷的注目。 索普是高级魔法师，又是行省裁判所高级执事，地位崇高，路过他身边的学员们都朝他鞠躬行礼。乔智当然也就跟着收了不少行礼。 乔智在魔法学院还算有名气的，当然，这个名气是因为他在初级班连续十年留级未能通过，这在魔法学院也算是一项记录了，所以得了个“头号大饭桶”的绰号。可现在他居然跟行省裁判所的高级执事、高级魔法师索普并肩走在一起，而且索普高级执事对他似乎很亲热，这让学员们更是搞不懂了。 路上，正好迎面遇到凯莉带着麦卡西等一帮跟屁虫过来了，她昨晚上也是守灵守了一晚没睡，今天要参加测试，所以回宿舍换了法袍，正往班里走，一眼看见乔智跟索普并肩走过来，她俏丽的脸蛋微微僵了一下，垂下眼帘没看他，只是给索普鞠躬行礼，然后低着头走过去了。乔智也仿佛不认识，瞧着他们跟看着空气似的。 凯莉身后的跟屁虫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以为凯莉和麦卡西会像以前那样大声嘲笑他是“头号大饭桶”，都等着看好戏，不料这一次两人都低着脑袋从他身边走过，仿佛没看见他，这些跟屁虫都有些意外，回头瞧了乔智好几眼，估计是因为索普魔法师在一旁的缘故，凯莉他们不好太过分，所以才没讥讽他。 两人走到办公楼，上楼来到弗里曼副院长的办公室。 因为弗里曼刚刚去世，这办公室没有整理过，依然保持着昨天的样子，还上了锁。 索普叫来门房打开了门，乔智不急于进去，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里面。弗里曼的办公室很宽敞，正中一张宽大的办公桌，放着很多文件和书籍，书桌后面是一张高大的椅子，椅子边上雕刻着复杂的动物鸟兽图案。对面放着两把大椅子，是给来宾坐的。后面是宽敞的窗户，有两层窗纱，最外面一层是白色的，遮住了整个窗户，外面的景象朦朦胧胧的。里面一层是暗红色天鹅绒落地帷帐，拉开到两边，用金色细绳捆扎着。房屋右边是一排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满了厚厚的书。左边是个壁炉。天气还不太冷，所以没生火。地上铺着的是大理石地板。面对办公桌方向的左边地上，跌落了一个花瓶，摔碎在地上，碎片散落四处。其余的陈设没有什么异样的。 乔智感到遗憾的是，奥莫大陆的人类是没有指纹和掌纹等皮肤纹路的，所以，也就不可能通过提取指纹来确定谁是杀人凶手。 第54章 血滴 索普扫了一眼房间，说道：“里面所有摆设都保持原样没动，说实话，我原先认定弗里曼男爵死于自杀，心里其实也不是很踏实。” “为什么？”乔智问。 索普走到办公桌后面，指了指办公桌面对大门方向右边大理石地面那个碎花瓶：“据了解，这个花瓶以前一直摆放在办公桌的这个位置，现在它跌落在办公桌边沿几乎是正下方的地上，显然是被碰倒掉下来摔碎的。而弗里曼的尸体被发现躺在他的椅子的左边，办公桌很宽大，他倒下的位置距离花瓶有至少三米，站在那里是碰不到花瓶的，也不是他临死时挣扎撞到了办公桌碰到花瓶，因为办公桌上台灯、相框等物品都依然整齐地摆放着，并没有被撞的迹象，单单只有这花瓶倒了，这一点很奇怪，让我对他自杀的判定有些不安，所以我一直没同意整理这间房。” “会不会是弗里曼院长自杀前，将花瓶碰到跌落，然后才自杀的呢？” “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而且，除了这个跌落的花瓶之外，我们找不到其他任何暴力证据，更找不到谋杀存在的证据，所以，最终认定为自杀。” 乔智也走到办公桌后面，看见面对大门方向的弗里曼座椅左侧的大理石地板上，用粉笔画着一个人体外形，这是弗里曼院长尸体被发现时的姿势。仰面朝天，两脚微分躺着。脚的一部分伸到了办公桌下面。在粉笔画出的头部右侧位置，还存留着一小潭暗红色已经半干涸的血液。 在面对大门方向弗里曼座椅的右侧扶手、办公桌上，有几个散乱的血手印。桌椅右侧地面，散落着一些血滴，座椅右侧扶手，靠背上，也散落着少量的血滴。这些血滴呈带尾巴的椭圆形状，从血滴飞溅指向来看，方位一致，都来自于靠椅位置。 索普道：“弗里曼男爵的尸体就躺在座椅左侧边上这个位置，右手手掌沾满鲜血，从扶手和桌上的血手印来看，他右手对准头部使用雷系魔法轰击头颞部后，并未当即毙命，他扶着座椅扶手站了起来，又扶着办公桌跨出一步，然后摔倒在了地上，这才死去。——当然，这是我们最初的推测，现在证明他是死了五个小时才被雷法击中的，整个推测就不正确了。” “大人，您是高级魔法师，您认为弗里曼院长头颞部被人击中的雷法，威力如何？” “从魔法击中部位的征象来看，他使用的应该是一级雷系魔法‘线形闪电’，所以在头颞部留下了一个窟窿，而没有将整个头颅炸裂。我们当时推测，他虽然是高级魔法师，能使用三级魔法，但三级雷系魔法威力太大，如果他不使用防御术抵御的话，不仅足以将他整个人炸烂，甚至能将整个办公大楼炸掉一半。我们当时分析他是为了留一条全尸，而且不想祸及他人，这才使用了威力最低的一级魔法。现在既然这魔法不是他施展的，那这个人用一级魔法轰击弗里曼男爵的头部，目的又是什么呢？” 乔智嘿嘿一笑：“对尸体施暴，一般是为了泄愤，这种情况下，应该将尸体糟蹋得越凶越好，常常是分尸、碎尸，而弗里曼仅仅被一级雷法击中头部，留下一个窟窿，要是泄愤，这还远远不够发泄的，显然不是为了泄愤而对尸体施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原因，这些原因常常需要调查案件进入到一定程度才能揭露出来。” 索普奇怪地瞧着乔智：“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对侦破案件有如此深的了解，你将来要不进裁判所当执事，那真的太可惜了。” “多谢大人夸奖，我也很希望将来能像您一样，当一名缉拿凶犯维护正义的裁判所执事。” “很好，继续努力吧！”索普拍了拍乔智的肩膀，“咱们先研究这案件，你有什么发现吗？” 乔智指了指椅子右侧地上和椅子扶手、靠背上的飞溅血滴：“这些血液飞溅出来的方向一致，是一次性形成的，而且，这种血滴只有活人被外力伤害时才有可能形成，对尸体，尤其是五个小时之后的尸体进行暴力袭击，由于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尸体血液已经不流动，没有血压，所以不可能形成这种飞溅血滴的。现在我们需要检测地上的鲜血和扶手、办公桌上的鲜血，看看是否是弗里曼院长的血，如果是，那就能证明他是坐在椅子上被人击中头颞部致死的。” “证明这些血是他的？怎么证明？”索普对乔智这个说法更是莫名其妙了，他们裁判所从来没有这种检测，连想都不敢想的。 乔智已经承继了地球大陆那死去法医的全部记忆，他知道要作出血液同一性认定，只有进行DNA检测，可这一套设备只有地球大陆才有，而穿越只能是灵魂穿越，地球大陆的法医设备带不过来的，并且，奥莫大陆连电力设备都没有，就算有DNA设备也没法用，就连进行一般的血型检测也不可能，因为没有显微镜，一时半会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制造一台显微镜，所以他笑了笑，说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呵呵。” 索普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真有办法检测血是不是弗里曼男爵的呢，如果这都能做到，那可真是神了。” “其实不用检测也能大致推算出这是他的血。因为这些血的来源是同一个方向，是一次性形成的。而且是生前形成。他死后五个小时，尸体又被雷法轰击，从尸斑情况来判断，他一直是平躺着的，也就是说，凶手用雷法轰击他尸体头颞部的时候，没有移动尸体，虽然那时候尸体里的血液早已经不流动了，但还几乎都停留在血管里，所以轰击应该会造成尸体里血液的第二次飞溅，虽然数量会很少，但一定会有！在地面应该能找到第二次轰击时飞溅出来的血。” 乔智蹲下身，在粉笔画出的尸体头颞部位置附近仔细寻找，突然，他笑了，指着不远处的几个血滴：“这是二次血液飞溅留下的。” 索普也蹲下身仔细观察：“我们当初也注意到了这几个血滴，但我们认为是他头部倒下后头部血液飞溅出来的，或者是倒地时撞击地面而从伤口飞出来的血滴。” “不对，血液飞溅一般是两种情况下形成，一个是创口刚好是大血管，比如颈动脉，在血压的强大作用下，血液会像喷泉一样飞溅出来，另一种情况是器械挥击，造成伤口血液飞溅，包括器械上粘附的血液在挥动时的飞溅。从姿势来看弗里曼男爵是仰面倒地的，对头颞部伤口的震动最多只能让伤口的血液外流，不可能直接造成血液飞溅出去，而头颞部并没有大血管，血液不可能自动飞溅出来。所以，这几滴飞溅的血液，是伤口被直接外力作用时造成的，也就是那次雷法轰击造成的，而不是倒地震动飞溅或者自行飞溅出来的。” 索普好生地瞧了乔智好几眼：“你懂得还真不少！” 第55章 案件重演 “谢谢大人夸奖。”乔智指着那几滴血说道：“这进一步证明了我们先前说的死者在五个小时后尸体被雷法轰击的判断。” 索普道：“雷法轰击只是五个小时之后造成的，那弗里曼男爵当初究竟是怎么死的呢？我们详细检查过他的尸体，没有发现其他伤口啊！” “这一点，我想应该可以从血滴分布情况得出结论。”乔智在弗里曼院长的座椅上小心地坐下，侧过脸瞧了一下高出头部的座椅靠背上的飞溅血滴，指了指头部说道：“从这座椅靠背上血滴形状和走向看，出血部位应该是头颞部，也就是五个小时之后他的尸体被雷法轰击的部位，所以——弗里曼院长的致命伤应该就在头颞部，而且这种伤应该是开放性外伤，才能导致血滴飞溅！而五个小时之后，有人用雷法轰击他的头颞部伤口位置，目的就是想掩盖原先的伤口！并造成弗里曼院长自杀的假象！” 索普沉吟道：“如果是这样，那击毙弗里曼的人使用的应该不是雷法，否则就没必要再用雷法来轰击原来的伤口掩盖真正的创口了。凶手究竟是怎么杀死了弗里曼男爵呢？” “弗里曼院长和我的身高差不多，我想我能还原他被刺杀那一刹那鲜血飞溅时的姿势！”乔智侧过脸来仔细观察了血滴飞溅情况，慢慢移动头部和身体，脑海里想象着头右颞部鲜血飞溅出来的走向，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散落的血滴各自飞行方向的合适姿势。 可当他确定这个姿势的时候，他呆了，这个姿势竟然是微抬屁股往右前方起身的姿势！——弗里曼院长当时正准备去做什么呢？ 索普在一旁盯着他怪异的姿势，有些想笑，突然，他脑海灵光一闪，叫道：“我知道了，弗里曼男爵要去抓那只即将摔下办公桌的花瓶！——不对啊，距离那么远，他也够不着啊。” “除非那只花瓶对他非常重要，他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而凶手正是利用了他分心的这一瞬间，对他进行了突然袭击，将他击毙。如果我们的推测是对的，凶手攻击的的确是福利男院长的右侧头颞部，那凶手应该在弗里曼男爵的右侧。弗里曼院长毕竟是高级魔法师，要杀死一个高级魔法师恐怕没这么容易吧？他难道没有一点反击？” 索普道：“弗里曼男爵是头部受创，很可能当场毙命了，所以才没有搏斗痕迹。” 乔智没说话，他低头细细查看座椅扶手和办公桌上那些凌乱的血手印，对索普道：“大人，能请您帮个忙吗？” “什么事？” “请您坐在椅子上，用手挨个按住血手印，模拟一下当时弗里曼院长被刺杀之后的动作，我想推测一下他当时的反应。注意，办公桌上面几个手印是叠加的，刚才我已经观察过叠加情况，次序是从右到左。” “好！”索普在椅子上坐下，侧过脸摆出先前乔智曾经作出的姿势，挨个用手掌按住扶手和办公桌上的血手印，当按到最后一个时，索普的姿势成了侧身朝着左边。 乔智摸着下巴皱眉道：“不对啊，弗里曼院长是右侧头颞部被袭击，凶手应该是在他右侧，他却为什么要转身向着左侧呢？除非——” “除非凶手在他的背后，用右手攻击他的右侧头颞部，然后迅速退向左后侧，这样，弗里曼男爵才会起身左转手扶办公桌向左去看他，然后倒在椅子左侧。” “嗯！大人，我模仿弗里曼院长，你在身后模仿凶手在背后使用法术袭击并退开的通常反应。” “好啊。” 索普站在座椅后面，等乔智坐下后，伸手靠近乔智的右侧头颞部，嘴里模拟雷法声音，随后朝左后侧跳开。与此同时，乔智按着血手印起身转朝左边瞧向索普。随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姿势，说道：“弗里曼院长毕竟是高级魔法师，就算受到致命一击，难道没有一点反击吗？” 索普有些惊讶：“人在致命部位收到重击，还能反击吗？” “一般情况下，生命中枢遭到重创，会立即丧失行动能力的，但是也不是绝对的，有些人可能是因为特殊体质的原因，在致命部位遭受重创之后，依然能行动，甚至能说话。这样的案例不是没有的。” “是吗？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乔智随口编了一句。他承继了地球大陆那死去法医的全部记忆，当然知道，他说的这种情况虽然非常罕见，但曾经有过这样的报道。对于魔法修炼者来说，这种超强生命力现象的出现恐怕更有可能发生。 “还有这种事啊？”毕竟致命部位受重创还能行动非常罕见，所以索普自己没遇到过，感到很惊讶。 乔智走到索普站立的位置，开始观察他身后的帷帐。 拉着的窗纱是白色的，没有什么发现，很快便搜索完了，他的目光落在了窗边那用金色细绳捆住的暗红色落地帷帐上。从上到下一点一点地细细地搜寻。 突然，他的目光停住了，在齐胸高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小小的裂口！ 由于帷帐是捆扎起来的，这裂口只有指甲大小，呈线形，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索普也凑上去瞧了瞧：“咦？有个裂口，我们先前勘查怎么没发现呢。”小心地掀起帷帐，发现后面的墙壁上相应部位也有一个小缺口。 “大人，您能用记忆水晶把这缺口记录下来吗？” “好。”索普摸出记忆水晶，运起魔法，水晶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投射在那裂口周围，随后便恢复了正常。“行了，记录好了。” 乔智又继续观察整个帷帐，再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痕迹之后，这才解开金色细绳，慢慢展开帷帐，将那裂口对着窗外光线观察着，说道：“裂口创缘很光滑，应当是小刀之类的锐器形成的。”他又瞧了瞧墙上的创口，“两处创口边缘好像粘附有一些暗红色的液体，可能是血！” 他观察了一下裂口上的血样痕迹，然后转头瞧了瞧座椅，又看了看帷帐上的裂口，说道：“从裂口边缘粘附的血样痕迹看，是新形成的，从所处的位置来看，很可能是弗里曼院长扔出来的刀子刺伤了凶手！” “刀子？”索普走到办公桌前，扫视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对啊，我怎么没注意到，办公桌上开信用的裁纸刀不见了！” 乔智低头扫视了一下地面：“应该是凶手将刀子带走了。如果帷帐的裂口上粘附的暗红色液体经过检测的确是血液，那就证明弗里曼院长临死的反击让凶手受伤了。” 第56章 差距 索普点点头：“很有可能，弗里曼男爵突然之间受到这致命重创后已经无法凝聚魔法力使用魔法反击，只能顺手将桌上的裁纸刀扔出，划伤了凶手。——弗里曼男爵是高级魔法师，整个纳科行省里魔法修炼者要想轻易击毙他让他连魔法力都难以凝聚反击的人，除了高级魔法祭司普朗特总督外，我还真想不出谁有这本事。而普朗特总督上午是从总督府家里出来的，根本没有作案时间。除了他还有谁呢？” “要杀一个魔法师，不一定需要比他的魔法更高，如果是趁他不备的偷袭，和他级别相当甚至比他级别低的魔法师同样可以做到的。” 索普摇摇头：“乔智，你侦破案件的方法很特别，也很有说服力，这一点我真的佩服，但要说到魔法，你了解还太少了。魔法师不比武士，武士的偷袭的确防不胜防，但要偷袭一个魔法师，几乎是不可能的。” 乔智笑了笑：“如果偷袭暗杀的人，是魔法师根本不防备的人呢？比如他的亲人。” 索普一愣：“亲人？你是说偷袭弗里曼男爵的人，是他的亲人？” “很有这种可能，从刚才我们现场模拟来看，凶手是站在弗里曼院长的身后对他进行偷袭的，如果是一般的人，弗里曼男爵不可能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贴近的地方，所以……” “所以这个人很可能是与弗里曼男爵很亲近的人！甚至亲近到让他忘却了根本的防御的程度的人！” “是啊，索普大人，我想知道，如果是某个他根本想不到会暗杀他的人对他进行偷袭，级别和他相当甚至比他低，是否可以得手？” 索普想了想，说道：“如果是这样，当然很可能得手。但这人的级别如果比弗里曼低很多的话，比如你跟我的差距，你要想暗杀我，就算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你还是没办法得手的。” “为什么？” “很简单，高级魔法师自身防护盾不需要自主动作，是在遇到外力侵袭时自然产生的一种反应，如果级别相差太远，你的攻击速度低于高级魔法师防护盾生成的速度的话，在造成致命伤害之前，防护盾便已经将魔法师保护起来了，所以伤害不了他。另外，就算你攻击速度很快，比如贴身攻击，攻击速度超越了防护盾生成的时间，如果级别相差太远，虽然能伤害到高级魔法师，却还是不能致高级魔法师于死地。” “啊？为什么？” “因为高级魔法师不仅能主动发动防御魔法进行抵御，身体的重要部位还有一种被动防御盾，无时无刻都在进行着自我保护。这种被动防御盾任何魔法修炼者都有，只不过等级不同防御强度也就不相同，会随着魔法修炼等级的提升而不断加强。你现在是初级魔法士，我是高级魔法师，我们相差了五级，我站在这里让你杀，我不用主动防御盾保护，你可以杀伤我，但杀不死我，因为我的被动防御盾对我的重要部位在内部时刻都保护着的。会自动抵御你的攻击。” 乔智傻眼了，他虽然在魔法学院学了十年，但都是在初级班留级，而初级班只学习基础的魔法理论和魔法术，索普所说的这些魔法知识，他还没学过，根本不知道。想了想，说道：“那相差多少级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一般来说相差三级就不行了，也就是说，对于高级魔法师，高级魔法士以下级别的魔法修炼者，都无法杀死他。纯修炼武艺的骑士也是如此，普通人就更不用说了，根本没办法杀死高级魔法师的。只有初级魔法师以上级别，才能致他于死命，嘿嘿——等你升到魔法学院高级班就能学到这些知识了。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高级魔法士的魔法强度特别强，而高级魔法师的防御盾比较弱的时候，也可以致死的。魔法和其他事务一样，也没有完全绝对情况。” 乔智点点头：“那就是说，偷袭杀死弗里曼高级魔法师的人，不会是普通人或者中级以下魔法士或者骑士，而只可能是高级魔法士或者骑士以上级别的人才有可能。” “一般是这样的。而且，应该不是会骑士，我们查过魔法学院来客登记，近期没有骑士来访过。” “弗里曼院士是在魔法学院办公室被害，这么说，学院的高级班学员和所有训导师，都属于犯罪嫌疑人范围了。人数太多了点吧。” “嗯，没错，有上百名，也不算太多，既然已经确定了弗里曼男爵是早上九点左右被害，我们只需要调查这段时间出入办公楼的人，而且这个人是高级魔法士以上的修炼者，且排除雷系法术，又有可能受了伤，范围已经缩小了，我相信我们能找到这凶手。——对了，乔智，你刚才分析杀死弗里曼男爵的人使用的不是雷法，那应该是别的法术，尸体解剖可以确定这一点，这样，我现在立即去布置排查的事情。你去看看哈根执事，是否已经和弗里曼家谈妥尸体解剖的时候。一定要说服他们同意解剖，查明真正致死的原因，如果能查出凶手使用什么法术杀死了弗里曼男爵，那我们的侦查范围就能进一步缩小了。” “好的！” 两人出了门，重新将办公室锁上，下楼来到院子里，正好遇到哈根急匆匆跑了过来，说道：“行了，我告诉男爵夫人这案子有可能存在谋杀，需要尸体解剖之后，她很通情达理地同意了，尸体已经运到了学院解剖教室里。” 索普很高兴，将刚才和乔智两人复查现场发现的情况简单告诉了哈根。哈根很是惊讶，他原以为经过他们俩的勘查，现场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发现，没想到魔法学院初级班的初级魔法士居然发现了这么多的端倪，已经将犯罪嫌疑人缩小到了一个很小的范围，眼中不由得浮现出抑制不住的赞许。 索普高级执事吩咐哈根去调查他们确定的范围的人，自己则和乔智一起来到学院解剖教室开始解剖。 魔法学院的解剖室不是进行病理解剖，而是为了研究魔法而设立的，目的不同，自然掌握的知识当然也就不可能相同。当索普看着乔智熟练地用解剖刀打开死者头颅的时候，他很惊讶乔智熟练的解剖技术。 头皮最先被解开，两人观察头盖骨上的创口，可惜，雷法已经将它扩大到鸡蛋大小，原先形成的创口已经完全被磨损消失殆尽，看不出是什么法术或者器械造成的了。 第57章 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接着，乔智用骨锯锯开头盖骨，整个取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大脑。整个大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索普道：“雷法施放时可以产生高温而导致爆炸性膨胀，爆炸效应摧毁性强，虽然只是一级魔法，炸不烂整个颅脑，但已经足以将颅脑里的脑浆震得稀烂，从而彻底损毁了原先的创伤痕迹，恐怕找不出原来是什么致死弗里曼男爵的了。” 乔智没有反驳，他仔细审视着颅脑里的脑浆，说道：“不对劲，弗里曼院长的大脑有一部分不见了！” “不见了？”索普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是，怎么少了这么多？”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暗灵魔法！” 暗灵魔法击中人体造成的伤害，虽然没有声音，但却是非常可怕的，因为它可以融化分解掉人体组织，当初乔智用暗灵掌力重伤莫勒，就是将他体内组织都无声无息地融化掉了的，要不是神鸟温妮为了怕乔智惹麻烦而暗中保护，莫勒已经死了。在水、火、风、土、雷、光明、黑暗七种魔法中，只有暗灵魔法具有这种特别的效果，它运行施展击中目标都是无声无息，最适合进行暗杀。 乔智道：“如果凶手是暗灵魔法修炼者，那就清楚了，学员们看见的弗里曼院长中午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其实是凶手召唤的骷髅僵尸之类的亡灵，穿着弗里曼院长的法袍，在房间里走动，隔着一层白色的窗纱，看不清楚，便都以为是弗里曼院长。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死了。” 索普点点头。用刀子切取深处的一部分脑浆，托在手里，在阳光下观察，片刻，他沉声：“从暗灵魔法破坏程度看，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三级魔法‘炼狱刺’！” “炼狱刺”是三级暗灵魔法，施展后击中目标，不管是射中什么地方，那怕只是手掌或者小腿，如果对方是没有防御力的普通人，会瞬间将整个人体内部组织全部分解融化。如果对方是魔法师，那就要看魔法师防御盾的强度了。 索普运刀如飞，很快将尸体颈部，胸腹部都剖开了，原来，这索普对解剖学也有很深的造诣。剖开之后，索普进行了仔细检查后，说道：“凶手暗灵魔法力很强，整个大脑、颈部和部分胸部组织都被暗灵力破坏分解了。虽然是趁弗里曼没有丝毫防备的情况下出手的，但弗里曼是高级魔法师，自身的被动防御盾也很强了，却还是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凶手的暗灵魔法力应该非常高，据我的经验推算，应该是高级暗灵魔法师，——杀死弗里曼男爵的凶手，是魔法学院的暗灵魔法训导师！” 行省魔法学院毕业的，是高级暗灵士，考入帝国魔法大学初级班的，是初级魔法师，中级班的是中级魔法师，高级班毕业的，才能成为高级魔法师。初级和中级魔法师都在帝国魔法大学里学习，一般不会四处游荡，行省魔法学院的训导师都是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师担任的，所以索普才断定凶手是行省魔法学院的暗灵训导师。 两人出了解剖室，找到了哈根执事，他正在调查当天上午出入办公大楼的人。可惜的是，办公大楼是整个学院的办公地点，所有的训导师都在这里面办公，有多个楼道上下，而整个学院除了大门有执勤站岗的人之外，办公大楼里并没有值班的人。所以，没人注意上午九点时谁去了弗里曼院长的办公室。他调查了一上午，也没什么结果。听了索普说了他们的发现之后，哈根也很兴奋，也很高兴有乔智这么个聪明的人帮忙，这案件破案在即了。 既然圈定了凶手是魔法学院暗灵训导师，索普当然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三人来到魔法学院高级班测试场，这里正在进行期末测试。学院的首席副院长奥德是高级班测试考评委员会成员，正在这里对学员逐个进行测试考评。 索普给奥德院长递了一张条子，奥德看过之后，宣布测试暂停，匆匆下了台子，来到索普他们这，索普将他们的发现告诉了奥德，希望能立即停止所有测试，将学院的所有暗灵魔法师集中起来，他们要逐个询问排查嫌疑人。 测试暂停之后，场中所有学院高级班的学员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其中，就有坐在最前面的学院魔法天才凯莉。她一眼看见乔智，红润的脸蛋微微有些苍白，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漠然地将目光收了回去，望着台上交头接耳的训导师们出神。 乔智看见她如玉雕一般的脸庞，心想这傲慢的小公主还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可惜心高气傲心肠冷漠，实在让人扫兴。 奥德院长听索普说弗里曼是被人谋杀，而且凶手很可能就是学院的暗灵魔法师，非常的吃惊，立即下令将所有暗灵魔法师召集在办公大楼一楼训练大厅里。随后，奥德院长还叫高级班的凯莉也一起去。 凯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自己这个学员也参与，低着头跟着他们来到了办公大楼。 行省裁判所的执事来了，而且要集中学院的暗灵魔法师进行调查，这个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学院。因为这次之前弗里曼男爵的丧礼突然取消，尸体被移走了，当时就猜测可能有什么问题了，现在裁判所执事又公然露面进行调查，便都猜到了很可能与弗里曼男爵的死有关，训导师一走，学员们也纷纷参测着跟在后面，聚集在办公大楼外，等候消息。 办公大楼一楼训练大厅里，学院所有的暗灵魔法师都到齐了。奥德院长扫了一眼，冷冷说道：“根据行省裁判所索普高级执事和哈根执事的调查，认定弗里曼院长是被人谋杀的，而且，犯罪嫌疑人就是学院的暗灵魔法师。也就是说，凶手就在你们中间！现在，我希望他能自己站出来投案自首，真诚忏悔罪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训导师们都惊呆了，面面相觑。有训导师问：“执事大人，你们没有弄错吧？不是说弗里曼院长是自杀的吗？怎么成了谋杀了，而且还是学院的训导师？” 索普冷冷一笑：“有没有弄错，等一会凶手会自己告诉大家的，现在我们需要逐一检查你们的身体，因为我们发现，凶手在杀害弗里曼男爵的时候，被弗里曼男爵扔出的裁纸刀划伤了。经过检查，身上有伤口的，应该就是凶手。” 第58章 现形 公告： 很抱歉，前段时间为了冲新书榜，加上工作忙，码字时间少，致使存稿几乎告罄，而侦破悬念小说特别讲究整个故事的布局，推理的合理，所以故事经常要作修改，不能写一章传一章的。为了案件侦破质量，木头不得不放慢更新速度，调整为每天一更三千字。等存稿积攒一些（至少一个完整的侦破故事）之后，再恢复正常更新，请各位书友理解。谢谢！ …… 这下，训导师们又立即嗡嗡地议论起来，男训导师直接开始脱衣服，连裤子都脱了，只剩下裤衩。但暗灵魔法训导师里有几个是女的，张皇地不知该怎么办。 索普高级执事道：“男训导师由哈根执事负责检查，其他几个女训导师，请逐个到隔壁房间，由高级女魔法士凯莉同学帮我们进行检查。为了保护凯莉同学的人身安全，防止凶手爆起伤人，我要用禁法手铐铐住进去的你们，再进行检查，请各位理解。” “禁法手铐”是一种能禁锢魔法使用的手铐，戴上之后，魔法修炼者就不能施展魔法了。当然，这种禁法手铐只能对付高级魔法师以下的魔法修炼者，对于魔法祭司以上的强者，这种手铐是没有作用的，必须要用相应的高级别禁锢魔法才能禁锢对方施展魔法了。 索普高级执事从口袋里摸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铐，盯着那几个女训导师，正要说话。就在这时，他感到身后一阵寒意袭来，身体猛一旋身，只见身后陡然出现五六只巨大的恐怖的蜘蛛！这几只蜘蛛每一只都有成人一般高大，毛茸茸的长腿伸展着，钳形巨嘴吐着淡黄色的毒雾，冰冷的眼睛盯着他们，恶狠狠分别朝他们扑了过来。三级召唤亡灵： ……炼狱蜘蛛！ 索普是高级雷系魔法师，当然不会畏惧这些亡灵。见状冷冷一笑，抬手挥出，三级雷系魔法： ……“暴雷闪电”！ 喀嚓一声，扑向他的那只巨大的炼狱蜘蛛被索普掌心闪出的一道耀眼的闪电炸成了碎片！ 哈根火系魔法师，抬手使出三级火系魔法： ……“暴焰之舞”！ 炽热的火焰将扑向他的那只炼狱蜘蛛笼罩在了火海之中，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很快，炼狱蜘蛛化成了灰烬。 另外两只炼狱蜘蛛却是扑向乔智和凯莉的！ 这一切都是瞬间同时发生，事出突然，虽然一屋子的暗灵魔法师，却没有一个来得及施救。所以学院天才少女凯莉也脸色变了，她知道，炼狱蜘蛛是三级亡灵，是某个高级暗灵魔法师释放出来的！而她只是高级魔法士，级别相差三级，根本不是这些炼狱蜘蛛的对手！她临危不乱，手一挥，二级水系魔法： ……“冰墙”！ 这是二级水系魔法中最强的防御魔法了。并且，凯莉知道现在保命要紧，一挥手之间，连续放出三道冰墙，同时，漂浮术发挥到了极限，腾身后退。 咔！咔！咔！ 三道冰墙在地狱蜘蛛面前简直形同虚设，瞬间便被撞得稀烂，地狱蜘蛛的钳形巨嘴咬向凯莉。 凯莉脸色大变，她这个学院魔法天才，只能在学院魔法士中扬威，根本不足以与高级魔法师召唤的亡灵抗衡。但她也不想闭眼等死，一声清斥，全身魔法力集中放出了她最后的杀手锏，二级魔法： ……“海妖吟唱”！ 一蓬细如牛毛的冰针飞射这扑过来的炼狱蜘蛛！只要有一根刺中对方，附加的水系魔法就能让对方迷惑并变成冰雕！ 当当当……！ 一连串的脆响之后，那蓬冰针悉数钉在那只炼狱蜘蛛身上，可炼狱蜘蛛根本不为所动，行动快如闪电一般，钳形的巨嘴一口咬向凯莉的小脑袋！ 凯莉最后的手段都已经使了出来，根本敌不过这炼狱蜘蛛！而她所有的魔法力都已经施展在那“海妖吟唱”上了，魔法力已经用尽，还来不及凝聚新的魔法力。她心头一凉，完了，难道就这样死了吗？ 就在蜘蛛那钳形巨嘴铺天盖地咬下来的时候，突然，炼狱蜘蛛身形猛地一顿，变得慢悠悠的，仿佛不是要咬她脑袋，而是要亲她一口似的。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冲过来，将她抱起，斜斜地飞了出去。 喀嚓！ 凯莉刚才站的地方的青石板被那炼狱蜘蛛的巨嘴一口咬了一道槽！ 危急关头抱着凯莉飞出的，正是乔智。 原来，乔智看见扑过来的炼狱蜘蛛，就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尽管他在地球大陆修炼这一个月，魔法力突飞猛进，但相比高级魔法师还差得太远，甚至都还不如凯莉。所以只有躲闪逃避，他相信，现在他的魔法力虽然还不足以干掉这三级亡灵，但要躲闪却还是足够了。 不过用不着他躲闪，因为这几只炼狱蜘蛛一出现，索普的注意力就在乔智身上，他很欣赏乔智侦破案件的能力，他知道乔智只是个初级魔法士，在这炼狱蜘蛛面前，如同小孩在豺狼面前一样的无助。所以，他左手发出“暴雷闪电”将攻向他的那炼狱蜘蛛炸掉的同时，右手发出一招暴雷闪电，将攻向乔智的那只炼狱蜘蛛也炸成了碎片！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非常厉害的三级亡灵，而索普只有两只手，无法同时解救乔智和凯莉，而放出这两招暴雷闪电之后，他需要片刻时间来凝聚魔法力。而哈根虽然也是高级魔法师，但他的魔法力不如索普，而他的三级魔法“暴焰之舞”需要的魔法力要比索普的“暴雷闪电”多，他没办法象索普那样左右同时施展魔法，只够将攻向他的那只炼狱蜘蛛烧死，却没办法解救凯莉，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炼狱蜘蛛张牙舞爪扑向凯莉。 看见凯莉施展三道冰墙要阻挡炼狱蜘蛛，乔智心头一沉，他比凯莉更了解亡灵，毕竟他修炼的就是暗灵魔法，他知道以凯莉的魔法力，施展的冰墙，根本不足与阻挡炼狱蜘蛛的攻击。所以，他也想不想，立即集中全部魔法力，朝那只炼狱蜘蛛放出一级魔法： ……“迟缓术”！ 乔智这一个月在地球大陆侦破案件的修炼，不仅使魔法最高值有了很大提高，而且魔法强度也有了很大加强。而现在一上来就集中全部魔法力施展出这一招，法术效果叠加后，比凯莉分散施展要好得多。扑向他的那只炼狱蜘蛛中招后身形一顿，迟缓术发挥作用，顿时如在激流中行走一样的艰难，趁这缓得一缓的功夫，乔智已经飞身而上，将凯莉从炼狱蜘蛛巨嘴下救走了。 当初，乔智曾经用这一招将凯莉制住，连打了她三个耳光。而现在，乔智又用这一招从炼狱蜘蛛巨嘴下救了她一条性命，凯莉被乔智抱在怀里，又惊又羞，想要挣脱，却全身酥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炼狱蜘蛛中了迟缓术，却依旧一步步朝着乔智他们爬了过来。可刚爬出两步，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那炼狱蜘蛛被这会功夫重新凝聚了魔法力的索普放出的一记暴雷炸成了碎片。 就在这同时，房间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乔智等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暗灵魔法师后背鲜血淋漓，从窗口上倒载下来。 这女高级暗灵魔法师蒂娜，刚才正是她施展了亡灵召唤，借着攻击索普等人的空隙，使出“多重幻影术”，幻化出数个身影，真身借机想飞身跳出窗外逃走，没想到首席副院长奥德识破了她的真身，从背后一记雷法将她劈了下来。 蒂娜和奥德虽然都是高级魔法师，但魔法力却差距很大，奥德已经到了上阶，马上要进入魔法祭司了，而蒂娜却是刚刚进入高级魔法师的初阶，又是刚刚用尽了大部分魔法力召唤出那几只炼狱蜘蛛攻击索普他们，体内魔法力空虚，所以奥德从背后攻击的这一记雷法，她没能避开，重伤摔了下来。 蒂娜转过身，吐出一口鲜血，叫了：“奥德！你……，你……” 奥德院长冷笑着盯着她：“原来是你杀了弗里曼院长，现在还想行刺执事大人，去死吧！”抬手又是一记三级雷系魔法“暴雷闪电”，喀嚓一声，一道闪电劈向蒂娜的脑袋。 “别伤她性命！”索普急声叫道，可是完了，那闪电已经放了出去，而索普刚刚施展魔法击爆炼狱蜘蛛，来不及凝聚魔法阻止。而先前那炸雷已经将蒂娜的防御盾劈碎，第二道闪电劈到的时候，她已经无力抵挡，眼看蒂娜就要被这记暴雷炸碎。就在这时，她面前突然出现了十多个骷髅战士抱成团挡住了闪电的去路。 轰！ 一声巨响，大部分骷髅战士都被炸得支离破碎，残缺的白骨四处乱飞。 可余下的两三个骷髅战士依旧抱成团挡在蒂娜面前。 第59章 将计就计 这种最低级的亡灵战士怎么来的？难道是现场其他暗灵魔法师召唤的吗？他们都是高级暗灵魔法师，怎么不召唤二级或者三级亡灵呢？就算召唤同样是一级亡灵的僵尸、石人，都比这骷髅战士强啊。 奥德不知道，这十多个骷髅战士，是被称为学院头号大饭桶的乔智召唤出来的。 乔智一直注意着那几个女暗灵魔法师，他知道，凶手就在她们中间，所以，奥德突然出手要杀蒂娜时，乔智反映神速，立即一口气召唤出十几个骷髅战士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住了这一劫。 一个月的地球大陆魔法修炼，已经让他魔法力大增，尤其是魔法强度已经很高，所以在召唤骷髅战士这种低级别亡灵的时候，可以做到瞬发。 奥德顾不得思索为什么那些高级暗灵魔法师召唤最差劲的骷髅战士来帮忙，他此刻的目标是蒂娜，必须制她于死地才行。他手一抬，又一招“暴雷闪电”劈向蒂娜，但这一次被哈根挡住了，三级火系防御魔法： ……“火墙”！ 哈根的魔法力比不上奥德，而火墙的防御力相对较弱，以至于闪电劈开了火墙，继续击向蒂娜，但火墙后面，陡然又出现七八具骷髅战士，与先前的两三个幸存的骷髅战士抱成一团，又一次挡住了奥德的暴雷闪电，虽然又被炸得支离破碎，却成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趁这功夫，索普一晃身，已经挡在了蒂娜面前，对奥德道：“奥德院长，住手！” 蒂娜被奥德连续击杀，九死一生，终于恶狠狠叫了出来：“奥德！你想杀人灭口？这狼心狗肺的畜生！” 奥德阴着脸：“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蒂娜吼道，“执事大人，就是奥德指使我勾引弗里曼院长，然后偷袭杀死了他，现在事情败露，我刚才逃走，都还念他情意，没有用亡灵伤害他，没想到，他居然想杀我灭口！” “你！你不要胡说！”奥德叫道，后退两步，突然一转身，闪电般抓住了乔智，挡在了面前！ 这下事出仓促，索普和哈根脑袋还没反应过来，乔智已经被奥德制住了。 奥德知道，他面对索普和哈根两个裁判所执事，一点胜算都没有，听了蒂娜的话，加上他连续攻击蒂娜，两位执事已经怀疑上了自己，而那十多名暗灵魔法师水平和自己都差不多，只身逃走恐怕很难，他当机立断，抓人质胁迫退走。 当前最合适的人质，就是凯莉和乔智，但他一个人同时控制两个人质，难免顾此失彼，所以决定单独控制一人。凯莉是高级魔法士，有一定的实力，弄不好会阴沟翻船，相比而言，学院的头号大饭桶乔智是最适合做人质的，他知道，乔智连续十年留级，连个骷髅人都有时候召唤不出来，十足的魔法废才，控制他基本上没什么危险。而且，今天一天，这乔智都一直跟着索普他们，索普对他还挺不错，很可能两人有什么关系，所以，抓住他做人质，是最适合不过的了，索普一定会有所忌讳的，没有索普的命令，其他魔法师也不会擅自动手帮忙的。 可是，他刚刚将被勒住脖颈的乔智拉到身前做盾牌，他就知道他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将乔智拉到身边的同时，他发现乔智不仅没有丝毫反抗，而且非常配合地靠近了他的身体，他心里立即涌出强烈的不安，下意识想推开乔智，可晚了，乔智身上传来一股强大到无法抵御的力量，使奥德的动作立即变慢了，变得很慢很慢。由于这种力量不具有攻击性，所以他体内的被动防御盾并没有能发挥作用，而他想要用主动防御去抵御的时候，已经中招了。 这一招当然还是乔智百试不爽的绝招，一级暗灵魔法——“迟缓术”！ 奥德大惊，他想用魔法制住乔智，可惜，他的动作现在大大地迟缓了，乔智一招得手，魔法力全部用尽，所以立即迅速挣脱了他的控制，飘身退开，冷冷地盯着他。 面对面斗法，就算十个乔智也不是高级雷系魔法师奥德的对手，可是，奥德偏偏要将乔智作为人质勒住他脖颈贴身挡在身前，魔法师最大的弱点就是贴身防御力很差，如果是面对别的魔法师，他绝对不会轻易这么做的，可他没想到，这学院头号大饭桶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他这一招，而且已经蓄势待发地准备好了这“迟缓术”，就等着自己上当。贴身后立即放出，自己当即中招。 如果先前奥德看见了乔智施展这个法术，使攻向凯莉的那只三级亡灵炼狱蜘蛛行动大大迟缓，并将凯莉救出的场景，他就不会贸然让乔智贴身，可惜他那时候全力想杀死蒂娜灭口了，根本没注意这学院头号大饭桶在干什么，这才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使他连施展魔法防御对方法术的机会都没有就中招了。 奥德后悔之极，挣扎着扑向乔智。 乔智魔法力已经全部用光，只能后退，凯莉抢步上前，她已经重新凝聚魔法力，急声吟诵魔咒，放出杀手锏“海妖吟唱”，一蓬细如牛毛的冰针射向奥德。 奥德根本不会把一个高级魔法士的法术放在眼里，尽管是由一个魔法学院的天才释放的，他甚至都不需要施展主动防御魔法盾“电网”去拦截，他自身的被动防御盾就足以保护他不会中招。 可他立即又发现他犯了个大错，因为索普朝他放出了一招三级魔法： ……“酥骨闪电”！ 这是裁判所执事用来擒敌的一种法术，中法术的人，全身过电一样的酥麻僵直，短时间内肌体无法自主行动，束手就擒，但对肌体不会造成严重伤害。 索普这一记魔法后发先至，击在了奥德的胸前。由于这种魔法将雷电伤害集中在了造成肌体酸麻上，所以这部分的效力倍增，奥德的被动防御盾根本挡不住同样是高级魔法师的索普的三级魔法的攻击，而乔智的迟缓术又使得他行动迟缓，已经来不及施展主动防御盾。顿时全身震颤，头发倒竖，嗖嗖冒着轻烟，眼睛瞪得溜圆。 在奥德的被动防御盾被索普雷法击溃的瞬间，凯莉放出的“海妖吟唱”也悉数击中了奥德。奥德顿时全身僵直，仰面倒了下去。 哈根扑上去按住他，掏出禁法手铐，喀嚓！将他双手铐了起来。 乔智这才舒了一口气，瞧了凯莉一眼：“谢谢！” 凯莉俏脸一红：“应该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救我……”想起那三级亡灵炼狱蜘蛛的恐怖，凯莉心有余悸。 奥德毕竟是高级魔法师，而且是雷法，所以中了魔法后的效果很快消失了，他盯着乔智，问道：“你……你的迟缓术怎么这么厉害？”他想不通，一个初级魔法士施展的一级魔法，居然将他这个高级魔法师制住了，这要传出去，恐怕很多人都要大跌眼镜了。 乔智笑了笑没回答，凯莉却仍不住说了一句：“乔智的魔法比这厉害的还多了去了呢！说出来要吓死你！” 一个月前在修炼场，凯莉亲眼见识过乔智那魔法圣导级别的反弹魔盾，也亲自品尝了乔智施展的超强的“迟缓术”，面对这种一级魔法，她如同婴儿一般的无助。虽然奥德是高级魔法师，但相比魔法圣导，还那差上四五个级别的差距呢。她却不知道，当时那是神鸟温妮使用魔法激发了乔智的体内潜能产生的效果，现在没有温妮的激发潜能，他此刻的魔法力其实还比不上凯莉自己，更不要说对付奥德了。只不过是靠洞察先机，并出奇制胜而已。 奥德惊恐地瞧着乔智，想起刚才乔智的反应，禁不住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要挟持你作人质，借机对我施展魔法？” “很简单！”说起这一点，乔智禁不住有些得意起来，“因为我检验发现弗里曼院长头部中的雷法是中午两点左右形成的，而你也是那时候陪同学院家长去找弗里曼院长说留级的事情，我当时就在想，你是堂堂首席副院长，弗里曼只是次席副院长，按理说，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把弗里曼叫到自己办公室吩咐就行了，怎么还要陪同家长去找自己的下属呢？这当然是为了找一个不知情的证人帮你作证，你是雷系魔法师，进入办公室后，一眼看见弗里曼倒在地上，你便惊叫他死了，让学员家长去叫人报警，而你却趁这空档，使用雷法轰击弗里曼的头部，伪造他用雷法自杀的假象，所以，你至少是这案子的帮凶！” 奥德顿时面如死灰，喃喃道：“你，你能看得出弗里曼头部中雷法的真正时间？” 第60章 计划不如变化 “乔智的能耐还不知这一点呢！”索普高级执事笑着说，转头瞧了瞧乔智：“你原来早就知道奥德是凶手一伙的，怎么不早告诉我们呢？” 乔智笑了笑道：“其实，我这只是推测，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而且怀疑的是学院的首席副院长，如果弄错了，我以后就别想在学院里呆了，所以，嘿嘿，没告诉你们，我自己暗自留意就行了。” “你不说出来，他要伤害了你们，那多危险啊！”索普有些后怕，不过想想乔智说的也对，如果事前乔智告诉他们说奥德很有可能和凶手是一伙的，又拿出不真凭实据，他们绝对不会相信的。索普走到奥德院长面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弗里曼男爵？” 奥德长叹一声，闭眼不答。 乔智指了指重伤在地的蒂娜：“索普大人，我想她会告诉你原委的。” 索普望向了蒂娜。 蒂娜喘了口气，说道：“他……，他是害怕弗里曼院长取代他成为首席副院长！” 按规定，帝国各行省的魔法学院正院长都由行省总督兼任，学院设有首席副院长和次席副院长，另外各个魔法系都设有一个副院长。纳科行省魔法学院的首席副院长是奥德，次席副院长是弗里曼。 索普疑惑地瞧了一眼奥德：“你害怕你的副手取代你？据我所知，他的魔法功力比不上你，而且管理能力和在学院里的威信也不如你，你为什么要害怕他呢？” 奥德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并不是靠水平和能力决定的。总督已经和我谈过话，说他准备将我调到帝都的学院管理局下面一个部门工作。这是明升暗降，我知道其实是让我给弗里曼让位置，我早就听说弗里曼跟总督走得很近，我很热爱纳科学院，我死都不想离开这里，可我没有别的办法改变这个决定。” “仅仅是为了这个吗？”索普还是不能理解。 奥德摇摇头，没说话。 蒂娜苦笑插话道：“当然不全是，还因为我！我做奥德的情人很多年了，他一直不肯离婚娶我，而弗里曼也喜欢我，说他一直在跟他夫人闹离婚，两人关系很差，学院很多人都知道，他对我说只要我跟他好，发誓死活都要离婚娶我。我把这话告诉了奥德。他一方面舍不得学院首席副院长这个学院实际上的最高职位，另一方面，更舍不得我。说实话，他对我还是很好的。所以他求我帮他一起杀掉弗里曼。说只要杀掉弗里曼，他就提名让我当副院长。并一定离婚娶我！我鬼迷心窍同意了。” “他自己怎么不亲自动手？” “他担心杀不了弗里曼。因为他和弗里曼两人貌合神离，弗里曼对他有戒心的。” “你们怎么杀的弗里曼男爵？” “计划是奥德定的，昨天早上，我去了弗里曼办公室，我告诉他我能召唤一些很好玩的亡灵，然后我召唤了一只可爱的亡灵树袋熊，坐在他办公桌上，他装着很喜欢的样子要抱我，我笑着躲到了他椅子后，并让亡灵树袋熊故意碰到他办公桌上的花瓶。我知道，那个花瓶是总督大人赠给他的，是他一直最感到荣耀的东西。所以他伸手要去救那花瓶，我乘机用魔法‘炼狱刺’击中了他的头，并立即后退，没想到，他临死之前，扔出裁纸刀，划伤了我的肩膀。我检查发现弗里曼已经死后，便关上办公室的门，按照计划找奥德处理现场。他说总督突然来视察，他走不开，得一直陪着，让我先隐蔽好现场，等中午总督走了他再去。” 乔智道：“幸亏总督来了，要不然，如果当时立即用雷法伪造现场，我恐怕仅凭吊唁时那一眼，发现不了其中的漏洞，这叫人算不如天算！” 奥德一直闭眼不语，此刻诧异地睁开，盯着乔智：“是你发现的？” 索普拍了拍乔智的肩膀：“不错，正是他看出了弗里曼男爵的死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并帮助我们分析案件，重新勘察现场，最终锁定了凶手。” 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当时并没有怀疑到院长你的身上，只是你自己沉不住气要杀人灭口，这才暴露了。” 奥德又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学院头号大饭桶？嘿嘿，到底谁才是头号大饭桶啊？唉～！” 乔智这绰号是凯莉起的，她听了这话，俏脸翻起潮红，偷偷瞧了一眼乔智，低声道：“对，对不起！” 乔智淡淡一笑：“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这句话让凯莉脸更红了。 索普又问蒂娜道：“当时不是叫了人去办公室找弗里曼男爵吗？你又是如何掩盖现场的呢？——是使用‘遮掩术’吗” “遮掩术”是三级暗灵魔法，使用后能遮盖目标使对方无法发现，这种法术到后期强大时，可以遮盖整个军队，以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进攻或者后退转移。 蒂娜点点头：“是的，我用遮盖术将尸体、鲜血和地上的花瓶都遮盖了，来找弗里曼的人只在门口瞧了一眼没人就走了，也没注意看所以没发现。中午，我召唤僵尸穿着弗里曼的法袍在房间里走，总督走后，奥德才得空回来。按照计划，本来是等我得手之后他们和那学员家长立即去找弗里曼，借机伪造弗里曼自杀的，没想到总督突然来视察，计划被打乱的，只好叫那学员家长在学院里等着，中午总督走了之后，他才带着学院家长进入弗里曼办公室，假装发现自杀的假象。” 乔智嘿嘿笑道：“正是因为这中间相差的五个小时，使我发现了事情的真相！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闹哄哄的，接着一个学员跑了进来：“奥德院长，总督大人来了～！——啊，奥德院长你……？” 这学员这是才看清楚，他们的奥德首席副院长已经被裁判所执事禁法手铐铐着了。而暗灵魔法训导师蒂娜一身鲜血倒在地上，其余的训导师站在远处不知所措。 这时，房门被推开，学院的普拉格、赛登等副院长和其他训导师们陪同着总督普朗特侯爵走了进来。 训导师们急忙躬身施礼，而索普和哈根只是点头致意。 帝国在行省一级的行政权与司法权是分离的，等级相同。帝国的教廷裁判所和各行省的裁判所不仅负责侦查一般案件，还包括侦查官员腐败、渎职等所有案件，为了避免受到地方政权的牵制影响，所以，裁判所都是直接隶属帝国皇帝统领，人事任免都是由皇帝亲自决定，办公经费也是帝国财政专项拨发。由于行省裁判所首席裁判官的级别和行省总督平级，所以，裁判所的一般执事见到总督，也只需要点头致意就行了，不用像训导师他们那样鞠躬行礼。 总督扫了一眼戴着手铐的奥德和重伤在地的蒂娜，惊讶地对索普道：“索普高级执事，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总督大人，奥德和蒂娜两人合谋刺杀了弗里曼男爵，并伪造他自杀的假象，我们已经侦破此案，两人刚才已经认罪。” “啊？”普朗特侯爵更是惊诧，“他们为什么要杀弗里曼？” 索普本来不需要向总督汇报案件侦破情况，但他还是简单说了侦破经过，随后，指了指乔智，说道：“总督大人，我特别感谢贵院初级班学员乔智同学在这件案子侦破方面给予我们的极大帮助，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这件案子是不可能破获的。希望总督大人能给予他适当的表彰！” 凯莉是魔法学院的天才，曾经多次受到总督普朗特的接见和表彰，所以在普朗特面前也不拘谨，大着胆子说道：“总督大人，乔智机智勇敢地施展魔法，帮助执事大人制服了凶手，我觉得他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了高级班的水平，总督大人可以询问在场的训导师们，他们也都看见了，希望大人能批准他直接升级到高级班学习。” 乔智很惊讶，他想不到凯莉会为自己直接向总督要求让自己跳级。 “是吗？”普朗特好生瞧了瞧乔智，又瞧了瞧那些训导师们：“你们的意见呢？” 这些都是暗灵魔法训导师，也就是乔智他们系的老师，他们一直在旁边瞧着他们斗法，都目睹了乔智连续召唤二十多个骷髅战士保护蒂娜免遭奥德的灭口，并使用迟缓术制住炼狱蜘蛛，救了凯莉的性命，又使用迟缓术制住了挟持他做人质的奥德院长，使其最终被擒。单论魔法力而言，已经达到了高级班的要求。 第61章 回归地球 暗灵魔法系的主任霍尔泽站出来说道：“是啊，凯莉说的没错，我们都看见了，虽然我不知道乔智的水平怎么突飞猛进的，但他的魔法力绝对已经达到了高级班的水平，作为测试评审委员会成员，我赞成让乔智跳级到高级班学习的建议。并鉴于他见义勇为，救了凯莉，我也建议学院给予他特别的表彰。” 其余训导师们都纷纷附议。连重伤在地的蒂娜感激乔智召唤骷髅战士救了自己性命，都大声赞扬表示应当让乔智跳级并给予奖励。唯有奥德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 普朗特凝视着奥德，叹了口气，说道：“奥德，你在被带出魔法学院之前，还是测评委员会成员，你也说说你的意见吧。” 奥德慢慢睁开眼睛，说道：“乔智的魔法力的确已经达到了高级班水平，但是，他的魔法力非常的怪异，我一直在思索，他刚才制住我，尽管有贴身施展我没有防备的原因，但说实话，他的魔法力十分的奇特，如果级别相差不是那么大，就算面对面斗法，我也不一定能防得住他的魔法进攻。” 这番话让众人面面相觑，见奥德这神情，是发自内心的感概，这更让大家费解了，那些训导师们都没有领教过乔智施展的魔法，所以没有奥德的感受，凯莉是被乔智的魔法整过的，但她只觉得乔智的魔法力非常的强大，并不觉得什么特别怪异的地方。 他们并不知道，乔智的魔法力是在地球大陆修炼的，而地球大陆的元素构成与奥莫大陆不同，正是这一点不同，使得乔智的魔法力在奥莫大陆魔法修炼者感觉上就觉得怪异了，这种怪异的威力，乔智自己也是若干年后才慢慢体会到了他的强大威力。 普朗特点头道：“那好，你们评审委员会全票通过，让乔智跳级到高级班学习，我当然也表示同意。根据刚才索普高级执事的介绍，乔智在侦破这件案子中立了大功，我决定，授予他学院‘金魔法奖章’！” 魔法学院的奖章有三个等级，分别是铜魔法奖章、银魔法奖章和金魔法奖章。由总督亲自决定授予一个初级班学员以魔法学院最高奖章，这可是魔法学院历史上非常罕见的了。消息一传出，整个学院立即沸腾了。 乔智是在索普高级执事和韦德的陪同下回家的，老爷子乔米顿听了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背过气去。 凯莉的父母带着凯莉也登门道谢，感谢乔智从炼狱蜘蛛嘴里救了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 乔智从炼狱蜘蛛嘴下救了凯莉的性命，而凯莉在奥德追击乔智时也英勇地抢身护住他，使用魔法攻击奥德，这使得两人的关系得以改变，但变得有些微妙。既不像一般的同学相处融洽，也不想好朋友亲密无间。尤其是凯莉。凯莉已经顺利通过期末测试毕业，将由学院保送进入了“帝国魔法大学”初级班学习。 第二天，魔法学院按照惯例举行学院年纪魔法大赛，凯莉依旧囊括了水法系、高级班和学院三项冠军。乔智没有报名参赛，虽然暗灵魔法系主任很希望他能参赛，为暗灵系争光，但乔智还是微笑着摇头推辞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魔法力，真要打，还不是凯莉的对手，毕竟他真正修炼的时间才有一个月，而凯莉已经修炼了好几年了，不过他有信心很快赶超凯莉。 乔智的不参赛让凯莉很意外，她一直以为乔智魔法力远远高于自己，又救过自己的性命，所以她原想着乔智只要报名参赛，最后两人对决的时候，她就主动投降，没想到乔智居然不参赛，这让凯莉很是惊讶。 期末大赛结束后，学院召开大会进行表彰和颁奖仪式，乔米顿夫妻获邀参加。总督普朗特亲自到会，宣布了授予乔智学院“金魔法奖章”，亲自给乔智以及凯莉等学院魔法大赛获奖者颁奖。乔米顿夫妻俩高兴得掉眼泪。想不到自己废物儿子，居然有一天真的成才了。 凯莉去了帝都“帝国魔法大学”。凯莉临走时，凯莉为了表示感谢，将自己在魔法学院学习时作的笔记全部留给了乔智，希望能对他有所帮助。这让乔智很高兴。毕竟凯莉是魔法天才，对魔法的领悟有很多独到之处，尤其是对魔法的理解，这对他是很有帮助的。 唯一让乔智有些不安的是，凯莉留下的笔记，每一本都留有一种淡淡的幽香，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捧着研读，不免让他有些心慌意乱。回想起地球大陆宋韵霞的幽幽体香，不免有些思念起宋韵霞来。只想着早日完成魔法理论学习，这样就能尽快返回地球大陆继续修炼魔法，和宋韵霞在一起了。 所以随后这一个月里，乔智如饥似渴地进行着魔法学习。由于他没有上初级班，直接跳级到的高级班，中级班的一些魔法理论他需要补修。好在有凯莉详细的学习笔记，乔智学起来可谓事半功倍。为期一个月的理论课学习，他只有了半个多月就全部完成了，包括中级班的课程。 按照魔法学院的教学计划，学员学完魔法理论之后，剩余的时间都在训导师指导下进行魔法冥想修炼，提升魔法力。这才是最考人的地方。 乔智不需要训导师指导，因为他的魔法修炼方法和其他学员是不同的。他必须尽快赶往地球大陆。所以他找到了暗灵系主任，说要去学院修炼场修炼。魔法学院的学员修炼的自由度很大的，并不需要每天点名，只要经过学院批准，哪怕是你周游世界都可以，只要你期末测试赶回来参加，在规定的最低限度时间内，能否顺利通过测试，就OK了。加上主任亲眼目睹了乔智的魔法力，认为他完全可以独立在学院修炼场里修炼了，所以，批准了乔智的请求。 乔智回到家之后，告诉了父母自己要去修炼场独自修炼一年的决定。等到明年期末测试之前再回来。父母当然不会阻拦，修炼场有很多动物，在里面修炼都是杀死魔兽做粮食就行了，也不需要准备吃的。饶是如此，乔智的母亲艾德琳还是给孩子准备了一大包东西，恨不得让几辆马车给他拉着去。乔智不忍心让母亲担心，便也不推辞，将行囊放在马上，压得马背都弯了，他牵着马，和父母告别之后，独自离开了行省城，傍晚时分，来到了修炼场。 扎好帐篷，放了马匹让它自由闲逛，看左右无人，乔智念动咒语，半空中顿时显出一个两米直径的闪亮光环，中间是幽暗的螺旋漩涡，乔智急不可待地跨步进入漩涡。 五光十色的光环消失之后。乔智出现在了地球大陆的家里。 未婚妻宋韵霞上班去了还没回来，乔智也不给她打电话，亲自去菜市场买菜，在家里做饭。他附身的那个法医厨艺还不错，不过，和宋韵霞同居之后，宋韵霞从不让他下厨房，说那是女人的事情。现在他不在，乔智好好露了一手，根据附身法医的记忆做了一大桌饭菜，不过，他的厨艺没宋韵霞的好，也就是能吃就不错了。 天快黑了，宋韵霞才一身疲惫下班回来，掏钥匙正要开门，就听到里面电视的声音，心里有些奇怪，自己早上上班之前，记得没有开过电视啊，急忙将房门打开，冷不丁被屋里一个男人抱住亲了一口，吓得她一哆嗦，待到看清是未婚夫乔智，惊喜交加，大叫一声抱住了他：“老公！你回来了！” “嘿嘿，是啊。” “你吓死我了！”宋韵霞粉拳连连在他结实的胸脯上砸了几拳，又急忙摸了摸他的脑袋，上下瞧了瞧，“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跟我打电话。我好请假早点回来啊。” “我也是刚刚到。呵呵。” “工作办得顺利吗？” “顺利！非常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 “太好了！”宋韵霞搂住他，给了他深深的一个长吻，“老公受苦了，快坐下！我给你做顿好吃的慰劳你！”挣脱乔智的拥抱就往厨房走，刚踏出就呆住了，只见客厅一角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一桌菜肴。她惊讶地喃喃道：“老公，这，你做的？” “是啊！”乔智从后面搂住她的小蛮腰，亲了亲她的耳朵，“这些天老公不在你身边，你也受苦了，所以我给你做了一顿饭，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宋韵霞侧过脸亲了他一下：“老公，你真好！” “嘿嘿，手艺好，那才是真的好！”乔智拉着她坐下来，夹了一夹青椒肉丝送到她嘴里，“来，尝尝我的手艺。” “嗯！”宋韵霞轻启朱唇含住，慢慢咀嚼着，忽然轻轻皱了皱眉。 “怎么了？不好吃？” “不是！”宋韵霞笑了笑，“你忘了放盐了吧！嘻嘻嘻” “啊？”乔智自己夹了一筷送进嘴里，果然，淡淡的一点盐味都没有，苦笑道：“嘿嘿，好久没下厨了，手艺有些生疏。” “没关系，加点酱油就行了。我来！”宋韵霞跑进厨房，拿来酱油瓶，“你手艺其实很不错的，比我都强！不过以后不许你下厨房了，我妈说的，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女人干的，大老爷们下厨房没出息！” “纯粹封建！”乔智笑道。 “哈，你敢背后说妈的坏话，当心我告状！嘻嘻，——我给你倒杯酒，好不好？庆祝你康复。我喝饮料陪你。” “好啊！”乔智笑道。 乔智喝着酒，听说宋韵霞兴高采烈地说着这个月来的一些奇闻趣事，望着她姣美的脸庞，心里感到十分的温馨。 第62章 酒楼大爆炸 第二天，乔智出现在刑科所办公室里，大喇叭孙翰立即嚷嚷了起来，于是科里所有的人都跑来了，围拢在乔智身边，问他病情如何，说打他电话也打不通，大家都很担心。 乔智忙一个劲道歉，说自己因为身体有病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没有开机。说自己在北京一家医院用中医保守治疗，已经将淤血全部化掉了。听了这话大家虽然埋怨他心肠硬，但知道他病好之后，还是非常高兴的。 肖云琦、江辰等人得到消息，也赶过来问候，一屋子人说说笑笑，十分的热闹。 …… 这时候，清河市“红灯笼大酒楼”里同样也是热闹非凡。这里，麒麟企业集团董事长熊世隆正在给女儿过生日。 熊世隆贩毒案因为证据不足，在市委常委、副市长廖俊等人的过问下，由大牌律师帮他办理了取保候审，案件由于证据原因迟迟未能移送提起公诉。 这一天是熊世隆的女儿满十八岁，熊世隆夫妻决定大宴宾客给女儿庆祝，同时也借机为自己冲冲晦气。所以选定在清河市最高档的酒楼之一的“红灯笼大酒楼”给女儿办生日宴会。 熊世隆人缘广，朋友多，三教九流都有，加上女儿的同学、朋友，数百宾客将酒楼最大的宴客厅坐得满满的。宾客们送给她女儿的生日礼物大包小包堆满了大厅一角的桌子，放不下的就放在了地上。 熊世隆夫妻带着女儿坐在大厅靠里的首席。首席上坐着的除了市委常委、副市长廖俊之外，还有一些要好的权贵，以及女儿最要好的同学和朋友。后面墙上挂着灯笼，贴着喜气洋洋的“生日快乐”。一个口若悬河的主持人手持话筒正在说着生日祝福的话语。穿着大红衣裳的服务员端着托盘来往穿梭，忙个不停。宾客们推杯换盏十分的热闹。门口两张桌子四个人正在忙着给前来祝贺的宾客登记礼金。由于礼物上都写有名字，就都直接送进大厅放在首席旁边的礼品桌上了。 这时，他的助手汪云驰手拿电话走了过来，在熊世隆耳边轻声道：“熊总，您的电话。” 熊世隆正和副市长廖俊亲切交谈，听了这话有些不悦：“谁打来的？” “不知道。他说这个电话您必须亲自听，否则会后悔的。” “哦？”熊世隆皱了皱眉，对廖俊歉意地笑了笑，接过电话走到一旁，“喂？我是熊世隆，哪位啊？” 电话里的声音很冰冷：“熊世隆，我是你老朋友，来看你，在门口，如果你不马上出来迎接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说罢，电话嘎巴一声挂断了。 熊世隆又皱了皱眉，对这人说话的口气有些不悦，听这人的声音怪里怪气的不知道是谁，而且大厅里响着音乐也听不真切。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出去瞧瞧，以免得罪了朋友。便带着汪云驰快步往宴客厅门口走去，一路上不时有人和他打着招呼。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门口时。 轰～！ 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残肢断臂血肉横飞，整个大楼都在颤抖。熊世隆和汪云驰仿佛被一个庞大的巨人在屁股上狠踢了一脚，顿时腾云驾雾一般飞出了宴客厅，重重地摔在了门口的停车场水泥地上，鲜血淋漓昏死了过去。 他们的周围雨点一般落下了数不清的残碎物品和人的肢体、碎肉。 …… 刘威带着刑警大队的人赶到“红灯笼大酒楼”，看见的是一派地狱景象。 大楼前停车场上，一些全身是血的伤者或坐或躺，在地上呻吟惨叫着。不时还有伤者踉跄着从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一楼大厅里爬出来，悲号呼叫。 停车场停满的轿车的车玻璃全部被震碎了，靠近门口的几辆更是被冲击波掀翻，有几个人被压在了下面，有的一动不动了，有的还在车底下惨叫。一些人正在帮忙将车辆翻转过来救人。 救护车刚刚赶到，来了好几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忙忙碌碌给轻伤员包扎，将重伤员抬上救护车运走。 当地派出所干警也赶到了，可他们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拉起警戒线后，除了帮忙救助伤员之外，其余的都傻呆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胆小的更是被这血淋淋的恐怖场景吓得脚都有些发软。 刘威也很紧张，他以前虽然侦破过一些爆炸案，但那都是些小案子，最多死一两个人的。像现在造成如此多人员伤亡的爆炸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时，市电视台、报社的记者也都赶到了，正在拍摄和询问，有的已经冲进警戒区里直接拍摄地上的尸体和重伤员。 刘威眉头一皱，说道：“请那些记者到警戒线外面去！” 派出所干警急忙跑过去通知那些记者。一个剪着短发的女记者认识刘威，仰着脑袋叫道：“刘队！我们是市电视台新闻栏目组的，我们的采访是经过吕博川副市长批准了的！你必须尊重我们的新闻采访权，也必须尊重广大人民群众的知情权！” 刘威认识这女记者是市电视台有名的新闻记者，名叫付雨桐，很泼辣很厉害的，不由浓眉一拧：“那也请你们尊重我们的侦查权！我们现在在查案，你们的采访干扰了我们的侦查。请你们理解！” “我们刚刚已经请示过吕副市长，他批准我们可以进入现场拍摄的！” “对不起，在我没有得到这种指示之前，你们不能进入现场！只能在警戒线外采访。”刘威没再理她，带着人走向停车场的伤员处。 “刘队……！”记者付雨桐气得一跺脚，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熊世隆和助手汪云驰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站在哪里，他们俩是被冲击波抛出后摔伤昏死过去了，刚刚被救醒。熊世隆的右臂摔断了，用左手托着，正在和几个派出所民警说话：“警官，麻烦你们进去瞧瞧啊，我老婆和女儿都在里面没出来呢！对了，还有廖俊副市长也在里面没出来。” 一个民警说：“现在不能进去，太危险了，不知道还没有没爆炸物，有些歹徒就是使用延时的连环爆炸来对我们的救援人员和侦查人员进行伤害的。再查明没有爆炸物之前，不能进去。而且，也不知道房子会不会垮塌。” 另一个民警道：“熊总，刚才我们在门口看了，没听到里面有呼救声，他们这时候还没出来，很可能已经遇害了。” 熊世隆无力地蹲在地上，忽又站起来往里张望，还不时用沙哑的声音呼喊几句，可里面没有人回答。 刘威走到熊世隆身边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熊世隆抬起头瞧了一眼刘威，认出了这位刑警大队长，站起来说道：“刘队，我在这酒楼给女儿办十八岁生日宴会，我和我助手刚好出来，结果里面就发生爆炸了，轰的一声把我们震了出来，手都摔断了，人也摔昏了。我醒来之后，看见好多人血淋淋的从里面出来，我就喊我老婆小孩名字，没人答应……”熊世隆眼圈都红了。 孙翰低声对乔智道：“我敢打赌，肯定是他们贩毒集团内部纠葛，放炸药炸死他老婆小孩，给他个警告！” 刘威回头瞪了他一眼，告诫他不许乱议论。又问熊世隆：“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来？” 熊世隆的助手汪云驰忙道：“熊总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老朋友……” “我没问你！”刘威眼睛一瞪，汪云驰赶紧闭嘴。 熊世隆说道：“我的手机给助手拿着的，他接到一个打给我的电话，我听了后，那人说是我一个老朋友，在门口，要我出去接他，要不然会后悔的。我就和助手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爆炸了。” 刘威急声追问道：“这人你认识吗？男的女的？” “声音听不出来，是个男的，不过声音很怪，好像憋着喉咙在说话一样，电话号码也不熟悉。” “你手机呢？”刘威打断了他的话。 熊世隆把手机递了过去：“刚才被震飞出来，手机好像摔坏了。” 刘威接过手机：“我们需要核实调查这件事，手机先暂扣，查清之后再还你。” “没关系，都摔坏了。我老婆孩子……” 第63章 高压锅 就在这时，警戒线外那女记者付雨桐手里拿着一部小巧的手机对刘威叫道：“刘队！许政委让你接电话！” 付雨桐说的这许政委是市公安局政委，名叫许帆，主管刑侦大队。刘威皱着眉走过去接过电话：“喂！我是刘威！” “刘队啊，我是许帆。付记者他们市电视台的采访已经得到了吕市长的批准，可以进入现场参访拍摄。你们让他们进去吧。” “许政委，现场场面很血腥，要是拍下来播放的话，社会效果很不好的……” “我知道的，我现在在赶过来的路上了，你们先让他们进去拍。新闻有新闻纪律的，有关部门会把关的。好了就这样！”许帆扣了电话。 刘威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将手机递还给了有些得意洋洋的女记者付雨桐：“你们进来吧，但希望不要干扰我们的侦破，不能乱动任何东西！更不能进入爆炸现场，那里很危险，不知道是否会坍塌，也不知道是否还有没有爆炸的炸弹。” 付雨桐有些紧张，连连点头：“刘队请放心，我们只在停车场参访受伤群众。——对了，我们能采访一下您吗？” “对不起，我们有纪律，未经局领导批准，不能接受采访。失陪，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刘威吩咐重案三组组长马尧负责对熊世隆等目击证人进行外围调查，然后告诉周仕元他们几个法医：“老周，你们几个进去爆炸现场，先查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有就赶紧救治，能抬出来就马上抬出来，要注意观察有没有没爆的炸弹，要注意安全，小心坍塌砸伤！确认安全后开始工作。” 乔智看见付雨桐他们的摄像机，心中一动，凑上前低声对刘威道：“刘队，能不能让他们将围观的人录下来，尤其是那些不敢看镜头的，要近景特写。” 刘威立即会意地点点头，这种爆炸案如果是人为故意制造的，因为影响巨大，凶手只要没死，一般会来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听别人的反应。一些爆炸案就是靠对围观群众的录像发现线索最终破案的。刘威走到付雨桐身边，将刚才乔智的话说了一遍。 付雨桐有些惊讶：“拍这些人做什么？” “不要问，帮我拍下来给我就是。” “行啊，刘队吩咐，当然没问题的了。那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呢？”付雨桐很会做交易。 刘威道：“许政委他们马上到了，估计市委领导也会赶来的，你还是采访他们领导吧，就别为难我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罢，刘威走到重案二组探长周维正身边，低声吩咐他派出便衣到围观人群中查看有无可疑人员。 乔智和周仕元几个法医提着勘查箱进入一楼宴客厅爆炸现场。 宴客大厅在大厅靠里的一角，有一个破损的大洞，将墙体都炸开了一个窟窿。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几乎找不到完整的人体，一些被爆炸撕碎的人体组织粘附在墙壁上。他们匆匆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活人。 周仕元吩咐：“孙法医先摆号牌，然后和徐法医负责确定炸点，判断爆炸种类和搜索表层爆炸残留物和抛出物。乔法医、黄法医你们两负责检验尸体，收集散落的尸体组织，初步估算出死亡人数。黄法医和孙法医要注意拍照和录像的准确性。要特别注意安全！” 孙翰是物证法医，专门学习过爆炸物检验，他拿着一叠号牌，逐一放置在可疑痕迹和残缺人体组织边。黄晓莺拿着照相机喀嚓喀嚓拍着全景和近景。 设置好号牌之后，孙翰小心避开地上的痕迹，来到墙角那破损窟窿前。 简单清理后，在大理石地板上发现一个浅浅的坑，他先用照相机进行了拍照，然后蹲下仔细察看了炸坑附近的烟痕，发现是灰色的，微微点头，放下照相机，趴在地上，把脑袋伸进炸坑里，伸出舌头摆弄了一下，感觉到一股涩味。又搅动了一下舌头，没错，是涩味。 他抬起头，对周仕元道：“主任，发现炸点，从炸点的烟痕颜色和炸药爆炸后的残留气味判断，应该是硝铵炸药引起的爆炸。” 硝铵炸药是以硝酸铵为主体，用轻油、重油、或者机油等混合而成的不含敏化剂的炸药。属于中速低级猛炸药。这种炸药原料丰富，制造容易，价格便宜，称为廉价炸药，在矿山、工程爆破、水利、交通等爆破中大量使用。 周仕元点点头：“测量一下炸点情况，判断炸药量。” “好的！”孙翰轻轻扫掉炸坑内及附近的散落松土，露出了实质地面及炸坑底部。从勘查箱里取出卷尺测量炸坑的直径、深度，又检查了炸坑介质组成、性质，用炸药经验公式按爆炸产物起始作用痕迹估算了炸药量。吐了吐舌头，“主任，炸药至少有十公斤！” “十公斤？这家伙准备将这大楼掀掉吗？——你先收集爆炸尘土。” 爆炸尘土是炸药爆炸后的分解产物和没有反应的微量炸药原形物与卷起的尘土、粉尘的混合物，会散落在整个爆炸现场上，收集粉尘主要是为了确定炸药成分。 孙翰根据爆炸的冲击波方向，从炸点开始向外围收集散落在物体表面和地面的浮土。向外五米内每隔0.5米收集一次，五米外每隔一米收集一次。尤其是避风的墙角、坑洼、炸点附近、墙壁、门板、桌面等，将收集的爆炸尘土分别装入玻璃瓶中密封，贴上标签注明提取的方位和距离。另外，他在爆炸尘土落不到的地方采集了一些尘土，作为比对检验用。 这同时，乔智和黄晓莺在检验和收集散落四处的肢体、内脏等人体组织。被抛出粘附在远处墙壁上的残存躯体。这些损伤的组织皮缘内卷，创口呈角状、皮瓣状、锯齿状哆开，肌肉、骨骼破碎。还发现一些粉碎的内部器官，还有头皮、皮肤、截断的脊椎，残缺的盆骨、四肢和一些碎裂的肌肉块。 在距离炸点较近的地方。尸体被撕裂，朝向炸点的衣服被冲击波冲碎成了褴褛状，有的尸体整个衣裤都被冲击波脱掉了，不过这些尸体基本还拼凑复原。 在检验一个碎裂的头颅时，乔智这头颅上发现嵌有两颗小铁钉！ 他眼睛一亮，小心地取下铁钉，擦干上面的血看了看，发现铁钉是崭新的，钉帽上没有铁锤敲击过的痕迹，说明没有使用过，他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周仕元。周仕元他们随即也在一些尸体、石块和物体上也发现了小铁钉。这说明这些铁钉很可能是凶手放入爆炸装置里以增加杀伤力用的。 乔智和黄晓莺完成了尸体初步检验和拍照、登记等证据固定工作之后，将基本完整的尸体和大块的躯体装入尸袋，将比较小的散碎的尸块、内脏和人体组织尽可能分开装入了法医物证袋里。 周仕元见他们忙完后，吩咐准备开始搜索爆炸物证，出来简单给刘威做了汇报，要求派几个精干的侦查员帮忙收集物证。 刘威指派肖云琦的重案一组帮助法医寻找收集物证。他们进入爆炸大厅后，周仕元让孙翰给大家说说搜索爆炸物证的要领。 孙翰道：“大家注意，以炸点为中心，排队向外围慢慢寻找爆炸残留物，先寻找表面的，回头搜寻时再翻动搜寻下层。要注意发现爆炸残留的导火索、脚线、电池、布片、雷管、绳索、金属盒子等，还要注意寻找爆炸抛出物，也就是从炸点被炸飞的那些东西，比如水泥、桌椅的木块，赠送的礼物残片等。总之，要寻找一切可疑的东西，也就是这种场合下不应该出现的东西！搜寻的时候尤其要注意门窗等位置，那些地方的抛出物会相对比较集中。一旦发现可疑物证，举手呼叫就行了，不要动，我们会来处理的。” 搜索开始，不时有人举手报告发现可疑物证，孙翰他们便上前查看后，需要收集的，便用物证袋装起来。 乔智他们主要搜索因爆炸抛出镶嵌入物体里的一些物证。在远离炸点的一扇窗户的窗栏上，乔智发现了一个孔洞，用强光电筒检查，发现里面似乎是某种金属。他让黄晓莺进行拍照后，用锯子锯开窗栏，小心地取出了那块金属。 这金属上有爆炸烟痕，已经因为冲击而扭拉变形。乔智左看右看，对跟随拍照的黄晓莺说道：“你瞧这像什么？” 黄晓莺仔细端详了一下：“有点像高压锅上限压通气管。” “嗯，你这一说还真有点像！——高压锅？”乔智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宴客厅里怎么会有高压锅呢？米饭都是用大瓷碗装好送上来的，不可能端着高压锅来让客人自己盛啊。是礼物？也不对，送小孩生日礼物也不可能送一口高压锅！” 黄晓莺和乔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爆炸装置！” 凶手很可能是用一口高压锅来装炸药！ 用高压锅做炸弹，里面装满炸药再扣好，爆炸的威力可比用塑料瓶之类的要威力大得多，还能从限压通气管处引出导火索或者电雷管脚线，简直就是个不用改造的上佳的炸弹装置。 第64章 带血的纱布 乔智向周仕元报告了这个发现，随后，搜索的干警又发现了一些高压锅残片，进一步证明了乔智的推测。 接着，又搜索到了一个小塑料闹钟残片。从闹钟的扭曲融化程度看，是处于炸点附近的，而且，生日礼物也不会送钟。这种小闹钟在这大酒楼里也不会使用，所以，断定是作为定时装置使用的。 既然使用定时装置，那很可能是使用电雷管引爆，而电雷管的残片却一直没有发现。孙翰拿出杀手锏，从勘查箱里取出一块磁铁，在爆炸尘土里慢慢搜索。终于，找到了一小截铁丝一样的东西，——电雷管的脚线！ 毒理法医徐佳也有发现，她翻开一堆碎裂物品的残骸，在一块木板上，发现了一块高压锅残片，小心地撬出来之后，在坑里又发现了一小片染满烟痕的白色的带着暗红色痕迹的纱布，应该是这高压锅残片裹带着这小片纱布，高速撞进了这木板里。 徐佳对乔智招手道：“小乔，你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乔智忙跑过来，盯着徐佳手里那小片灰红色的纱布，说道：“纱布？酒楼怎么会有纱布呢？这上面的红色好象是陈旧性血痕。” 他从法医勘察箱里取出棉签，沾了生理盐水在这小片纱布的一角上轻轻擦拭了一下，然后取出发光氨试剂，滴了一滴在棉签上，棉签头立即发出蓝绿色荧光！证明很可能是血液。 徐佳道：“发现这东西有价值吗？” “现在还很难说，反正不应该在现场出现的东西，都有可能是破案的线索。先提取了以后再研究。”他拿出物证袋，小心地将那高压锅残片和那一小片纱布残片分别放了进去。 现场搜索完毕之后，他们这才离开了一片狼藉的一楼宴客厅。周仕元将勘查情况报告了外面指挥的刘威。 这起爆炸案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害，清河市委书记陈海宁、市长江延昌、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李兆琛等主要市委领导都赶到了现场，并在一辆武警防爆车上设立了临时指挥部。 市公安局几乎所有的领导都赶来了，包括主管刑侦工作的政委许帆，他一到，立即取代了刘威作为具体侦破工作的负责人。只不过，前期的工作已经由刘威做了安排了，他只需要听取汇报就行了。 负责外围调查的江辰带着重案中队三个组的侦查员完成询问神智清醒的被害人和一些目击证人的工作后，将结果向许帆和刘威做了汇报。遗憾的是，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破案线索。便衣对围观群众的探查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电视台的女记者付雨桐也按照要求安排摄像师对围观者逐一进行了特写拍摄，并将带子交给了大队长刘威，以供以后研究。 周仕元他们法医现场勘查工作也基本结束了，结果也汇总到了许帆和刘威这里。 许帆带着刘威来到武警防爆车临时指挥部里，向市委书记陈海宁等几位领导作案件汇报。 他们进到防爆车里时，陈海宁正在皱着眉头和副市长吕博川交代着：“博川同志，电视台和报社记者的采访，你们一定要严格把关，所有新闻和报道都必须经过市委宣传部审核，对一些容易引起群众恐慌的敏感画面，还有一些夸大其词容易让人对我市社会治安产生不好印象的报道，都要进行处理，这场灾难已经给人民群众的社会生活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我们再不能人为地扩大这种影响了，要加大正面宣传力度，案件侦破获得重大进展时可以适时报道。要让全是人民群众有安全感，要让投资者放心投资，要努力创造和谐的社会环境！” 吕博川连连点头：“好的，书记，我给宣传部门打招呼。” “不！光打招呼不够，这件事不能轻视，你一定要亲自抓！重要的报道你要亲自过目！” “好的。” 陈海宁这才将目光调到许帆他们身上。 旁边的李兆琛忙道：“书记，我们市局的许帆政委和刘威刑侦大队长想给您汇报一下案件有关情况。” “嗯，勘查完毕了吗？那就说罢。怎么回事？” 许帆拿着一个记录本说道：“陈书记，各位常委，根据现场勘查和初步调查，爆炸时间是中午12点13分。爆炸地点是‘红灯笼大酒楼’一楼宴客大厅，麒麟集团董事长熊世隆在这里给女儿办生日宴会。据初步统计，爆炸目前已经造成12人死亡，3人失踪，39人不同程度受伤，其中十多人伤势很重，估计死亡人数会进一步增加。” 一听这数字，陈海宁眉头锁在了一起。转头瞧了一眼旁边一直不吭气的市长江延昌，心想，如果这案子搞不定，他们俩只怕日子都不好过。 许帆接着说道：“失踪人员里包括熊世隆的老婆、女儿，和廖俊廖副市长。目前没有找到尸体。因为他们都在炸点附近的主桌上，靠近炸点的尸体都已经被炸碎无法分辨，估计也已经被炸碎遇害了。我们需要对残骸作DNA分析，才能最终确认炸碎的尸体的身份。” 陈海宁虽然是个“四化标准”制度下提升起来的中青年领导干部，但对于法医技术的了解显然很生疏，平时更多的时间也在社会活动上了，电影电视也很少看，他有些好奇地问道：“炸成这个样子，还能查出谁是谁吗？” 许帆尽可能谦虚地陪着笑脸说道：“是啊，DNA技术称为基因指纹，即使炸成碎片，也能像指纹一样能准确无误地识别出究竟是这些碎片是谁的。” 陈海宁很惊讶：“那廖俊同志的遗体也能确定出来吗？” “应该可以的。”许帆不敢把话说的太圆满，从刚才了解的情况来看，副市长廖俊是坐在炸点旁边的首席上，也就是熊世隆的旁边。而那一桌的人差不多都被炸成了碎肉。也不知道能否找到这副市长的尸骸。 “很好！一定要找到廖俊同志的遗骸！廖俊同志……是个好同志啊！对吧？老江！”陈海宁对旁边的市长江延昌道。陈海宁说这话时吞吞吐吐的，显然有些言不由衷，不过所谓盖棺定论，就算对死人有什么意见，一般也不提了。 江延昌点点头，象征性地叹了口气，却还是没说话。他虽然是市长，但在市委常委里，他只是副书记，党领导一切，所以，市委书记才是全市的一把手，有市委书记在，他这个市长很少说话，这是为了维护市委书记的权威，也是紧密团结在市委书记这个核心周围的表现。 李兆琛忙道：“是啊，书记放心，我们一定将廖副市长的尸骸确认清楚。” “很好！”陈海宁似乎对DNA这项法医技术很新奇，说道：“要记住，我们侦破案件，既要注意运用科学技术手段，比如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D……DV……D……” “DNA！” “对！DNA！——我们侦破案件一定要注意发挥这些科学技术的强大生产力，小平同志说得好，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侦破案件同样如此，一定要充分发挥这些科学技术的巨大能量，同时，也要高度重视发动群众，要把群众的力量发挥起来，群策群力，毛主席说得好，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穷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们的党来自人民群众，又服务于人民群众，要是离开了人民群众，我们会犯大错误嘀！要让犯罪分子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里无处藏身，只有依靠人民群众，团结人民群众，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强大力量，我们的公安工作才能做得好，才能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陈海宁口才很不错，滔滔不绝，虽然都是些泛泛而谈的大道理，说不说都一个样，但李兆琛还是不停地点头赞同，而政委许帆更是运笔如飞，恨不得将每个字每个标点都毫不遗漏地记录下来。 陈海宁望着窗外不远处酒楼前的停车场上不停惨呼的伤员，警灯和救护车灯闪烁着，照耀得他脸上忽明忽暗的。他显然想尽快结束这自己并不擅长的侦破指挥工作，转而去探望伤员表示慰问的面子上的工作去，但还有一些情况必须了解，虽然仅仅限于了解，说不出什么具体的指导意见，但还是需要了解的。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破案线索？” 许帆忙回答道：“找到了一些。经过现场勘查，初步断定凶手使用的是工业用硝铵炸药，用普通电雷管自制定时装置进行引爆。炸药是放在高压锅里的，并且在药里混合了一些小铁钉，说明凶手有一定的爆破知识。凶手可能与熊世隆有仇怨而针对熊世隆实施的报复性爆炸，但奇怪的是，爆炸前熊世隆曾经接到一个电话，说是他的一个老朋友，让他出去迎接，否则会后悔的，听声音熊世隆不认识，号码也不熟悉。事后这人再没有打过电话或者出现过。” 第65章 “精兵强将” 陈海宁拳头一挥：“这个线索很重要，一定要紧抓不放，找到打电话这个人！” “好的书记。”政委许帆连连点头，在本子上认真地作着记录，又说道：“书记，我们分析，这案子除了熊世隆的仇家实施的可能性之外，也不排除与‘红灯笼大酒楼’有仇怨而实施的爆炸，或者是……”许帆犹豫了一下，这才继续说道，“或者是与廖市长等宾客有仇怨，实施爆炸进行报复，这些都需要继续调查才能确定。”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陈海宁神情凝重，“不能排除与廖副市长有仇的人行凶的可能——这个案子既然涉及到廖俊同志，那侦破工作一定要加强保密性！” “好的，书记！” 陈海宁面色凝重地转头对旁边的市公安局局长李兆琛道：“兆琛同志，这起爆炸案不仅造成了廖俊同志的死，还造成这么多无辜群众伤亡，造成巨额财产损失，这是清河市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刑事案件。不！这已经算得上是恐怖事件！今天是6月11日，我建议，这件爆炸案定名‘6·11爆炸案’，作为市委挂牌督办案件督办，你要亲自抓，亲自挂帅！一定要集中精兵强将尽快破案！凶手不抓到，决不收兵！必要时，可以动用武警反恐力量！” “好的，书记。”李兆琛已经有些花白的眉毛不停地抖动着，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我们一定全力以赴，争取用最快的速度侦破此案！” 陈海宁转身要下车，又站住了，转身对李兆琛说道：“还有，这件案子涉及廖俊同志，要特别注意保密！侦查中发现的所有涉及廖俊同志的事情，都要严格保密，要及时向市委汇报请示。” “明白了！”李兆琛点头道。 陈海宁这才带着常委班子赶往医院探望受伤人员去了。 李兆琛以前并不是搞公安的，是省委组织部选派到清河市的“空降部队”，社会关系很广，各方面的协调能力都很强，来了之后给市局办了不少实实在在的好事，威信很快就树立起来了。只不过，他以前没搞过政法工作，对侦破不熟，不过他倒也不瞎指挥，具体侦查工作都交给分管刑侦的政委许帆负责。 这一次也是这样，回到市局之后，李兆琛立即召开了市局党委扩大会，传达了市委书记陈海宁的重要指示，指定成立“6·11”专案组，自己担任组长，副组长由分管刑侦工作的许帆政委和刑警大队长刘威担任。在刑警大队下设专案组办公室，抽调各部门的领导和骨干侦查员加入专案组，又专门从局长秘书科抽调笔杆子，具体负责这件案子的专报工作。因为是挂牌督办案件，要及时将案件侦破进展情况给市委主要领导上报请示。 政委许帆是个老公安出身，而且是七十年代警校科班出身。他只比刘威大两岁，但和刘威相比完全是两种人，他平时话不多，戴副眼睛，斯斯文文的，说话也慢条斯理的，不像刘威那样风风火火。 作为市公安局二把手，他主管刑侦和经侦两块最让人头痛的部门很多年了。以前他的精力主要放在经侦案件上，因为这种案件最容易引起领导关注，必须办好。而普通刑侦案件，他一般都放手让刘威他们直接负责。现在这件案件是市委书记陈海宁亲自指令挂牌督办的案件，他当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处理了。 会议刚结束，许帆便带着刘威、江辰来到刑科所。 平时他是很少到刑科所来的，主任周仕元有些受宠若惊了，急忙迎上去打招呼：“许政委！” 许帆比他年轻得多，不过架子却要大得多了，他只是淡淡点点头，直截了当问道：“周主任，廖副市长的尸骸确认工作完成了吗？” 这件事情许帆早在案发现场就做了交代了，作为整个案件的第一要务来抓的，所以周仕元当然不敢懈怠，一回来就指令乔智、黄晓莺两个病理法医专门负责这项工作。可从现场带回来的散碎的人体组织有好几百块，要想一一确定身份，这么点时间是根本不够的。所以，他为难地笑了笑：“政委，这个，DNA鉴定你也知道，是要花时间的……” 许帆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周主任，这项任务是陈书记亲自指定的，也是李常委在陈书记面前表了态以最快速度完成的，要是不能及时完成，我们如何向市委交代？” “这个……，政委，大部分死者直系亲属的血样刚刚取回来，还有几个没取到，所以，嘿嘿，想快也快不起来啊。而且，黄法医和乔法医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忙碌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呢，一直在忙个不停地进行归类检测了，我也指示他们要发扬连续作战的优良传统，熬夜也要把工作抢先完成。” “怎么就他们两个？你们呢？”许帆以前在警校学的是刑侦，对法医鉴定工作了解不深。 周仕元有些尴尬：“我们也没闲着啊，在作物证分析啊，就是分析从现场取样拿回来的爆炸尘土，爆炸残留物和抛出物……” “你们这项工作可以先放一放嘛！先把廖市长遗骸确认工作完成了再说。” 周仕元有些尴尬：“不是我们不帮忙，只是，法医人类学不是我们的专长，我和孙翰是搞物证的，徐佳是搞毒理鉴定的，我们想帮也帮不上的呀。” 许帆皱了皱眉，这话也是实话，想了想，说道：“那没办法了，那要不要从省城调法医来帮忙呢？” “暂时不用的，死亡人数加上失踪人数目前只有十五人，黄法医和乔法医他们连夜辛苦，估计明天能完成相关主要工作。” 许帆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辛苦了，——对了，专案组抽调了你和孙翰两人参加专案组，从今天起，你们两其他工作全部移交或者暂时放下，全力投入到专案组工作中去！” 周仕元有些吃惊：“就抽调了我们俩？” “是，这件案子是市委陈书记亲自决定挂牌督办的，是我们市局当前最重要的政治任务，所以局里决定抽调最强的力量组成专案组。全力以赴侦破这件案子。” “可是……” 许帆眉头一皱，瞧了一眼周仕元：“有什么困难吗？” “没有，政委，我，我提议能否让乔智也参加专案组，他挺不错的，尤其是这段时间，工作很努力的……” “是吗？可我听说他吊儿郎当工作不负责啊，这么重要的工作，怎么能让这样的人参加呢，出了事情谁负责啊？” “许政委，那都是小乔以前的毛病了，他这段时间进步很快，尤其是在侦破双尸案中，发现了十分重要的线索，可以说，那件案子要是没有小乔，恐怕是破不了的。” 许帆摇摇头：“周主任，不是我对乔智同志有什么成见，这件案子关系重大，连副市长都遇害了，陈书记亲自挂牌督办的，特别强调了这件案子涉及到廖市长，要注意保密，事关廖市长的事情，都必须想市委请示报告。所以，这么重大的案件，我们必须将最靠得住，最有能力的同志顶上去，乔智同志这段时间表现好，谁能说他以后也会表现好？万一在专案组里捣蛋不负责任惹出事情来，请问，你们谁来负这个责任？” 这顶帽子扣下来，周仕元顿时不敢再吭气了。 刘威咳嗽了一声：“许政委，周主任和孙翰两人都是物证法医，如果没有一个病理法医，侦破案件时，有些问题恐怕解决不了啊。”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不都是法医嘛，再说了，这案件主要的问题是从爆炸装置查找线索侦破案件，不是尸体检验问题，物证法医正适合的嘛。——行了，这是专案组会议研究决定的，就这么定了。案件有什么进展，立即告诉我。” 说罢，许帆皱着眉挥了挥手，转身急匆匆走了。 刘威和江辰轻叹了口气，也跟着走了。 周仕元一脸苦恼，也叹了口气，背着手来到解剖室。只见乔智和黄晓莺正在忙碌着。一部分的碎肉已经归类确定了身份。乔智正在整理另外一大堆的碎肉，他们要为这些碎肉找到主人。 周仕元问道：“怎么样？廖市长的遗骸找全了吗？” 乔智苦笑着指了指旁边一堆标注这廖俊副市长的碎肉：“自己看，主任，你觉得这一小堆肉和骨头，能组成一个完整的人体吗？”他又指了指旁边一堆碎肉：“还有这么一大堆碎肉还没有确定身份，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廖副市长的肉呢？” 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却足以让周仕元知道结论了。 第66章 碎肉副市长 这时，孙翰兴冲冲跑了进来：“主任！炸弹成分确定了！” 周仕元和乔智都惊喜地望向他。 孙翰道：“我检验爆炸尘土后，检出足量的硝酸铵，和足量的石蜡、沥青、木粉！” 乔智眼睛一亮：“——铵沥蜡炸药？” “对！就是铵沥蜡炸药！” 周仕元对炸药不是很了解，疑惑地瞧着他们两。乔智欣喜地解释道：“铵沥蜡炸药是硝铵炸药的一种，抗水性很强，经常用于水面爆破作业！” 周仕元立即明白这个发现的重要意义：“水面炸药？这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接触水面炸药的人？” “很有可能！” “太好了！”周仕元猛地拍了孙翰肩膀一巴掌：“好小子，真有你的，我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告刘队，啊不，报告许政委，我差点忘了，专案组现在由许政委直接负责。” “专案组？”乔智自从回来就一直在解剖室忙碌，根本没有离开过，所以不知道专案组的事情，不过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是否进入了专案组，这么大的案子，要是能侦破，一定会对自己的暗灵魔法力有很大增长的。他急声问道：“主任，专案组有我吗？” 周仕元有些尴尬：“这个，我，我替你争取了，不过，许政委说这案子太重要，由于可能涉及到廖市长，所以陈书记专门强调了特别注意保密，要抽调最精干的力量，局党委开会研究了，只抽调了我和孙翰两人参加工作组。” 见乔智有些失望，周仕元道：“小乔，别泄气，这段时间你工作很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想局领导还没看到这一点，所以对你还有些误解，要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发不发光乔智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这案件的侦破，这么大的一件案子要是破了，那对自己的暗灵魔法力增加将是非常的可观的了。虽然许帆没有将自己列入专案组范围，但要侦破案件，也不是他能阻拦的。所以乔智并没有特别的沮丧。指了指解剖台上乱七八糟的碎肉：“这些工作交给谁？” “鉴定工作当然还是由小黄你们两完成，这个不能推的。呵呵，对了，要尽快将廖副市长的尸骸确认了。”说罢，周仕元带着孙翰兴冲冲去找刘威去了，这个重要的线索会将法网至少收起一半。->小说下栽+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乔智当然也不会放过这个线索，他的视野借用术比以前更厉害，遥控召唤亡灵的距离更远了，所以，他召唤了一只亡灵麻雀，跟着周仕元他们去了。视野借用术的图像是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所以不会影响他的视线。他和黄晓莺继续着尸体碎片的确认工作。 遗憾的是，乔智发现，案件侦破工作并没有因此而出现突破。 第二天一早，天就飘起了丝丝小雨，到的中午的时候，雨越来越大了，淅淅沥沥的下的让人心烦。 乔智和黄晓莺两人都是一夜没睡，一直忙到下午，所有碎肉的DNA检测完毕，全部归类后，从那堆碎肉中确定了3名失踪人员，也就是熊世隆的老婆、女儿和廖俊廖副市长。证明三人都已经死亡。 眼看要到尾声了，刑科所主任周仕元一直都在等着，全部完成之后，立即报告了政委许帆。许帆又立即打电话向局长李兆琛报告。很快，好几辆超豪华的轿车冒着雨来到了市局法医解剖室门外。打着黑伞下来好些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小百花，是廖副市长的亲属，在政委许帆的陪同下，一路哀嚎着进了解剖室。 望着解剖台上那一大堆贴着“廖俊”字样的已经开始散发出臭味的碎肉，廖副市长的老婆当场昏倒在地，慌得亲属们呼天抢地的，幸亏随同人员早有准备，随车备了医护人员，急忙抢救，这才苏醒过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其余的人也都跟着潸然泪下。好说歹说这才将廖市长的老婆等亲属劝去了休息室，在那里等候殡仪馆的车来装遗体。 许帆有些后悔没先来看看遗体情况，眼看自己的亲人变成这么一大堆碎肉，谁看谁都会昏倒的，他瞪了一眼乔智，¨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低声道：“你们怎么搞的？就不能把遗体复原稍微像样一点吗？搞成这样子，追悼会遗体告别怎么办？谁认得出来这一堆肉是廖市长？” 乔智耸耸肩：“许政委，廖市长被炸得面目全非的，连哪块肉是哪个部位的都弄不清楚，怎么复原好看一点呢？这追悼会，如果不想再有人昏倒，恐怕只能挂照片了。不过，找个美术学院的雕刻师或者殡仪馆的化妆师，弄个蜡像头啊雕塑啊什么的，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许帆点点头：“你的提议很好！我马上联系！”说罢匆匆拿着电话出去了。 雨雾里，殡仪馆的豪华殡仪车也来了，两个工作人员冒着雨抬着一口精致的楠木棺材走了进来：“请问，廖市长的遗体在哪里？” 乔智朝解剖台上标注着“廖俊”标签的那一堆碎肉努努嘴。 两个工作人员一看就傻眼了，连一根完整的肢体都没有，比最严重的车祸还要惨的多。 乔智走上前，一声不吭用手将那些碎肉一捧一捧地放入一个大不锈钢盆子里，然后倒进棺材里。全部收拾好了，这才说道：“行了，抬走吧！” 棺材抬走了，廖市长的亲属们呜呜哭着也走了。解剖室又恢复了平静。 乔智舒了口气，望着窗外唰唰的小雨，心情不由有些郁闷起来。黄晓莺检验工作忙完了，过来看看乔智还有什么任务没有，她熬夜累得眼睛都红了，坐在椅子上不想动。 乔智道：“怎么？还没忙够想继续吗？” “去你的！我是累得不想动了。” “看你累得那样子，好像刚从索马里逃出来似的。行了！你回家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做。通知他们来认领尸体——如果这些还能叫尸体的话。” “那好，辛苦你了。我换件衣服就走。”黄晓莺回她检验室去了。 乔智想抽根烟，可手上都沾着鲜血，正要去洗一下，忽然看见肖云琦打着一把小花伞匆匆跑进了解剖室，在门口收了伞，跺了跺脚。抖了抖花伞上的雨水，转头瞧了一眼乔智：“忙完了吗？” “刚刚忙完。” “太好了，我有事找你呢。”肖云琦走过来将小花伞放在墙角，一眼看见解剖台上摆着的花花绿绿的贴着姓名标签的各种人体组织、残肢断臂和碎肉，顿时脸都白了。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掉开目光，低着头走到乔智身边低声问：“喂？我想问问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乔智走到水池前清洗着自己被鲜血染红了的双手，也不回头：“你指的是什么？” “爆炸案啊，还能是什么？” “爆炸案？”乔智甩了甩双手的水珠，笑道：“肖探长，你别拿我开涮了好不好？你才是专案组成员，我不是，你都不清楚我怎么会清楚呢？” “清楚什么啊，一无所获！” “不会吧？昨天孙翰发现了这炸弹的种类是防水的铵沥蜡炸药之后，你们不是去调查全市所有的有这种水下炸药的施工队和公司了吗？没发现什么？” “没有，昨天一天今天一天，全部都查过了，后来扩大到其他炸药，也都查了。炸药都有详细的使用登记，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其实，乔智一直在使用亡灵麻雀追踪，这些情况他也都知道，说道：“炸药这玩意跟子弹一样，打靶训练使用了一百发，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打了一百发呢？就不能私藏一点吗？” “是啊，这谁都能想得到，我们这两天可没闲着，一直都在夜以继日地摸底排查呢，挨着个调查，一无所获。现在他们都还在那忙碌呢，我觉得这样大海捞针是捞不到什么名堂的，所以跑来瞧瞧你，看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我？别逗了。我能有什么好主意。” “你的直觉啊，上次侦破双尸案，你的直觉很灵的。” 乔智叹了口气：“唉，就算有直觉，那也得要参加破案才能有啊，躺在床上能有什么直觉呢？” “你这人可真是的，怎么这么迂腐呢？不参加专案组就不能破案了？我们俩自己破啊！” 乔智笑了笑，正要说话，肖云琦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她的神情顿时凝重起来，说道：“大门口来了好多下岗职工，有上百人，要求释放施大爷。” “释放施大爷？怎么回事？”乔智这两天都在忙着遗体确认的事情，连解剖室的门都没出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云琦道：“这施大爷名叫施再铭，是麒麟路桥公司的下岗职工，昨天爆炸案发生后，他跑到市政府门口放了一挂鞭炮，被门卫抓住报警送到了局里治安大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七弄八弄的，把他行政拘留给关起来了。” 第67章 革命 乔智好奇地问道：“这老大爷去市政府门口放鞭炮？为什么？” 肖云琦摇摇头：“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咱们要不去瞧瞧吧。” “好！——等等，我换件衣服！”乔智匆匆忙忙把被鲜血染得花花绿绿的白大褂脱了，换了一件外套，跟着肖云琦出了法医解剖室，外面的雨更大了，他没雨伞，只好两人打一把，踩着湿漉漉的地面快步来到市局大门。 老远，就听到有人在高声喊：“放了施大爷！要不然，我们就不走！” “对！干脆绝食！反正他们也不让我们活了，就死在他们面前好了！” “就是！绝食！他妈的，反正也没活路了！” “绝食……！” 乱七八糟的声音，响声最大的就是“绝食”这两个字。 走近了这才发现，市公安局大门口冒着雨站着一两百人，看年纪，差不多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了，男男女女的都有，相当一部分已经头发花白，应该已经过了六十。看穿着打扮，只能用寒酸来形容。越下越大的雨水早已经将他们全身淋湿了，头发湿漉漉耷拉在额头上，却没有一个人去抹脸上的雨水。他们的双目中，是愁苦、无奈和愤怒。 他们面前，同样在大雨里，站着几排身穿防暴服的特警，拿着防爆盾牌和橡皮棍，还有手持防暴枪的，不远处，两辆防爆警车严阵以待，两个特警手里握着催泪瓦斯枪，盯着那些下岗职工，如临大敌一般。 主管治安的副局长王舒祥是个胖老头，五十多岁了，脑门有些秃，他正一只手撑着一把雨伞，另一手拿着高音喇叭喊着：“各位工友！你们的意见我已经充分听取了，我保证，一定会把你们的意见汇报上去。雨越来越大了，你们身子骨重要，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表达你们的意愿……” 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显然是这帮人的头，站在最前面，脑袋上扎了一根红布巾，身子骨很结实，国字脸方方正正的，浓眉倒竖，穿了一件破了洞的短袖汗衫，手指副局长王舒祥：“施再铭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是我的意思，是我指使他去的，与他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老头吧！放了他！” 他身后的一个个老头老太太们也挥舞着干瘦的胳膊，异口同声都叫道：“放鞭炮是我让他做的，放了施再铭！抓我好了！” 等众人的声音稍稍安静一点后，这老人又说道：“你们听到了吗？放鞭炮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是我们大家的意思，我们大家都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他敢说敢做，抢先这样做了，我们也准备这样做。鞭炮我们也买好了，现在就去市政府门口放！要抓你们就把我们都抓了吧！大家一起蹲监狱热闹！——老哥老姐们，走！到市政府门口放鞭炮去！” “走！走！” 这些职工转身要离开，王舒祥着急了，这要是放任这一两百下岗职工去市政府门口放鞭炮，他这个副局长也就当到头了。急忙吩咐特警拦住这些下岗职工。 两队特警立即包抄上去，将这一两百职工的去路堵住了。 这下，下岗职工们顿时炸了窝：“行啊！来吧！来抓我们啊！来啊！”有激动的老妇更是上前推攘阻挡的特警们。 王舒祥打着雨伞用高音喇叭喊着：“工友们！请你们保持冷静，千万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可以好好说！”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眼看这些激动的人群与特警们的冲突越来越厉害，特警们也开始烦躁地用盾牌推攘着下岗职工们，场面将要失控了，乔智和肖云琦急了，跑上去大声劝阻，呵斥那些特警让他们不要动武。可现在已经乱成一团，加上瓢泼似的大雨里，几乎没人听见他们俩说什么。 乔智很着急，他有心想使用法术制止这场混乱，可仓惶之间，竟然想不到该用什么魔法的好。正在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魔法。他决定试一试。 …… 与此同时，正在市委开会的李兆琛的秘书手持电话匆匆走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李常委，许副局长打电话来说，有一两百麒麟路桥公司的下岗职工在市局门口闹事，和维持秩序的特警发生了冲突。王副局长正在做说服教育工作。” 李兆琛花白的眉毛一拧，站起身快步走出了会场，来到走道上，一把从秘书手里拿过手机：“喂！我是李兆琛，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传来许帆焦急的声音：“常委，麒麟路桥公司的一个下岗职工名叫施再铭的，昨天下午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还大叫大笑说廖副市长……死得好！诋毁廖副市长的名誉不说，还严重扰乱了政府工作秩序，引来很多人围观，劝他他也不走。我们只好给他行政拘留十五天的处罚。可刚刚来了一两百下岗职工，堵住了市局大门口，要求立即释放施再铭，声称如果不放人就绝食，还打骂推攘我们维持秩序的特警，有些特警已经受伤了。请示怎么办？能否使用警力拘捕主要组织者和骨干分子？要不……” “要不怎么样？动用坦克、机枪、火箭筒？要不要大炮啊？”李兆琛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许帆听出了李兆琛语气不对，但还是续了一句：“常委，他们用拳头打我们特警，有的还用牙咬……” “够了！许帆！你搞什么名堂！”李兆琛咆哮道，“你竟然动用特警去对付下岗职工？你脑袋装的是大粪吗？嗯？——我命令你，立即将特警全部撤走！否则我撤你的职！” “是！常委。”许帆脑袋豆大的汗珠往外冒，知道这下捅了大篓子了，艰难地咽了一声口水：“常委，他们说要来市政府门口放鞭炮，怎么办啊……？” “许帆同志！你是政委！不是捡破烂的！你就不能做政治思想工作吗？——好！你做不了，我来做！” 李兆琛猛地扣了电话，铁青着脸咚咚大踏步朝外冲，可跨出两步又停住了，想起自己还在开常委会，又急忙转身回到会场，要向市委书记陈海宁请假。 刚才他在走廊上说话的声音很大，屋里的常委们都已经听见了，陈海宁神情凝重问道：“兆琛同志，怎么回事？” 李兆琛铁青着脸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 陈海宁转头望向秘书长曾国基：“昨天下午有人在政府门口放鞭炮吗？我怎么不知道？” 市政府和市委在一个大院里，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两栋大楼。 曾国基陪笑道：“书记，昨天下午那老大爷放鞭炮的时候，您在医院看望爆炸受伤群众呢。不在市委院里。” “他放鞭炮的原因问了吗？” “巡警把他带到市局后问了，他说是……是为了欢庆廖副市长……的去世……，书记，你说这老头可不可气，整个一幸灾乐祸，拘留他十五天是好的，照我说……” 陈海宁眉头皱到了一起，压制着怒火慢慢说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向我报告？” 曾国基感觉到了陈海宁神情不善：“……您当时在忙，而且这件事已经妥善处理了，所以……” “妥善处理了？把人行政拘留就也叫妥善处理？”陈海宁的怒火已经到了嗓子眼，“你们就是这样处理的？” “这老大爷在我们市政府门口放鞭炮，扰乱……” 陈海宁嘭的一声在桌上重重一拍：“到我们门口来放鞭炮，说明我们有的同志的工作已经让人民群众失望到了极点！投诉无门，只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我问你，谁给你们的权力随便拘留人的？嗯？” 见到陈海宁发火，所有的人都静悄悄不作声了。只听见陈海宁呼呼的喘气声。陈海宁掏出香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努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可发生的事情根本让他无法平静。 他扫了一眼在座的常委们，声音冰冷：“你们看看，今天一两百的下岗职工到市公安局要求放人，同志们，这一两百人不是社会闲散人员，不是无所事事的刁民！是生活穷困潦倒的下岗职工，是我们最需要关心的社会弱势群体！工人阶级是最善于忍耐的阶级，只要有一口饭吃，都不会闹事的，如果你要把他们最后的饭碗都端走，人家能不闹翻天吗？当初我们的党不就是因为这才领导工人阶级起来闹革命的吗？现在倒好，工人兄弟们要来革你们的命了！同志们！这样下去很危险！是要出大事情的！” 会议室里安静得连掉落一根针都能听见。 陈海宁猛吸了几口烟，转头对纪检委书记蔡光顺说道：“廖俊同志的事情，老蔡已经多次向我作个汇报，我们也掌握了一些情况。组织上也找他谈过话。我今天在这里可以告诉大家，在麒麟路桥公司股份制改造上有很多猫腻，这里面廖俊同志是脱不了干系的！尽管我来清河市上任的时候，股份制已经完成，路政公司也差不多跨了，但很多事情我还是听说了，我也有耳朵也有眼睛的！不要以为我是瞎子！——就拿昨天市政府门口放鞭炮和今天公安局门口闹访的事情来说，就证明里面问题大得很嘞！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远远还不够！尽管廖俊同志不在了，人死灯灭，也就不追究了。但这里面深层次的问题必须解决！尤其是涉及到麒麟集团公司的事情，老蔡你们要继续查，要一查到底！给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蔡光顺频频点头，认真做着记录。 陈海宁对李兆琛道：“兆琛同志，你刚才的安排很好，我完全赞同！你现在立即赶去市局一起做群众工作，一定要妥善处理这件事情，务必要化解矛盾，取信于民！” 李兆琛点头答应，急匆匆离开了市委大院，冒雨驱车直奔市局。 第68章 浓雾术 李兆琛的专车快到市局的时候，便无法再往前走了，因为这一片已经被突然出现的浓浓的白雾包围！ 这浓雾白得跟牛奶一般，浓浓的稠密得伸手不见五指。其他地方虽然都是下着瓢泼大雨，却没有这么浓的雾气，偏偏就这一段，整个被浓浓的白雾笼罩了，别说红绿灯，连前面的车的尾灯都看不见，而人行道上的行人，也是几乎鼻子撞到鼻子，这才能看见对方。 于是，所有的车，所有的人，几乎都被定身法定住了一般，看不见便无法行走。汽车喇叭震天响，找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市局门口，那头扎红布带精神矍铄的老人，此刻正声嘶力竭地喊着让大家跟他走，可是，连他自己都找不到方向了，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只听见满大街的汽车喇叭声想成一片，还有咒骂声和吵闹声。整个交通已经瘫痪了。 李兆琛的专车刚刚进入这浓浓的白雾里，便不得不停下来了，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整条街道都已经被车辆堵住了，就算没有车堵住，将所有的车灯打开，也看不见前方半米以外的东西。根本无法往前挪动分毫。（文*冇*人－冇-书－屋－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李兆琛听着前面乱哄哄的，却前进不了，他心急如焚，掏出手机拨通了政委许帆的电话：“怎么样了？” 许帆气喘吁吁道：“李常委，按照您的指示，特警已经全部撤回了，我和王局长正在做思想教育说服工作，可这些下岗职工还是不听，执意要去市政府门口闹事，又说要在市局门口放一部分鞭炮，好在下大雨没放成。我们很着急，刚才突然天降大雾，整个都看不见了……” “我问你，施再铭释放没有？” “正准备释放的时候，就起雾了，所以还没放……” 李兆琛怒喝道：“立即把施再铭释放！送到市局门口来！我已经快到门口了！” “是！李常委，我马上去让他们放人。” 李兆琛扣了电话，瞧了一眼白蒙蒙的浓雾，叫道：“我走着去！”说罢一把推开车门，根据感觉的方向，高一脚低一脚摸索着往前走。 驾驶员急忙下车跟上，可没走几步，便看不见李兆琛的背影了，急得他大声叫道：“李常委！您在哪里……？” 李兆琛没搭理。他对这条路很熟悉。以前工作繁忙，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训练场锻炼，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步行上班，从家里到局里，有好几公里的路程，只要时间允许，他都是独自步行上班。所以这条路他不知道走过多少回了，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个坑，哪里有道沟。 几乎没有受到多少阻碍，他很快便赶到了市局门口，这时候，浓浓的白雾在大雨里突然消散了不少。已经能隐隐看见十多步之外的景色的。也就能看见了市局门口挤满的下岗工人。没等他上前表明身份，他便听到了前面传来热烈的欢呼声，——这声音不是冲他来的： “放了！他们把施大爷放出来了！” “施大爷出来了！” “施大爷好样的！” …… 李兆琛心头一宽，心头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一个因为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被行政拘留的老人，却受到如此多的拥戴，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他站住了，听到他们欣喜的欢呼，在渐渐消散开的浓雾里，那如潮般的人流涌动着从他身边过去了，那开心的欢笑，那夹杂着粗话的议论，就从他身边慢慢涌过。浓雾里不小心碰到他的人还掩饰不住胜利的喜悦，欣喜地歉意地对他说声“对不起”，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到了那施大爷身上，没一个人认出他这个清河市赫赫有名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局长。 他忽然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 人流慢慢走远了，四周渐渐恢复了平静。而那浓浓的白雾，却风卷残云地很快便消散无影无踪了。大雨依旧倾盆，四周雨丝蒙蒙，而视野的一切却都已经恢复了清亮。慢慢地，车流开始蠕动，在一片吵杂的喇叭声中，所有的秩序都慢慢恢复了正常。 市局大门口的地上，散乱地扔着上百挂鞭炮，红红的十分的醒目。是那些下岗工人带来扔下的。望着这些，他心头那说不出的滋味更浓了。刚才的一切，让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洗礼，思想也变得清透了许多。 市局政委许帆和副局长王舒祥望见李兆琛站在大门不远处发呆，都急忙打着伞迎了上来，见他全身湿漉漉的淋了个浇透，都抢着给他撑伞。但见他脸色阴沉，谁也不敢说话。 李兆琛盯着许帆，半晌，才缓缓说道：“许帆同志，要不是这场大雨和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雾帮忙，你已经酿成了大祸了。今天的事情，我会向市委做检讨的。至于你，下午在局党委会上先向大会做书面检讨！” 许帆脸色顿时苍白了，垂着脑袋道：“对不起，常委……” 李兆琛迈步往里走。许帆跟在他身后，说道：“常委，这些下岗工人对廖市长这么大意见，会不会其中的某个走极端，实施了红灯笼酒楼的爆炸呢？” 李兆琛一下子站住了，转头瞧了他一眼，缓缓点头：“这种可能性不能绝对排除，你们可以作为侦查方向进行秘密调查，但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引发群体性事件了！” “明白了，我马上部署调查工作。” …… 在许帆部署调查的时候，乔智和肖云琦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个问题了。 先前那突如其来的浓浓的大雾，当然是乔智的杰作。他发现下岗职工们要赶去市政府大门口放鞭炮请愿。着急之下，使出自己刚刚在魔法学院高级班学到的二级暗灵魔法——“浓雾术”！ 这种二级暗灵魔法是一种带有防御功能的面攻击性魔法，用来掩护己方军队或者使敌方军队陷入迷雾中而无法进攻。他的暗灵力大增之后，虽然才刚刚学，但这魔法的威力已经很强了，可以覆盖好几百米范围，让范围里的人如同掉进牛奶里一样伸手不见五指而寸步难行。于是下岗工人们想走都走不了了，想就在这里放鞭炮，却因瓢泼大雨，鞭炮一拿出来便都淋湿了。 他也想到了许帆刚才的推测。而且，他拥有发现犯罪的最直接的手段——黑暗元素洞察力，能通过嫌疑人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确定罪犯。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实施的犯罪。所以，在许帆释放了施再铭后，乔智立即收了魔法，浓雾也就很快散了，而那些下岗工人们簇拥着施再铭离开的时候，乔智仔细观察了这些工人们，却没有发现有谁身上凝聚黑暗元素，虽然有些失望，却很替这些正直善良的下岗职工高兴。 不过，这只是麒麟路桥公司的一部分下岗工人，有可能嫌疑人没有来。这条重要线索他还是决定作进一步的了解。而肖云琦也有这个想法。两人便慢慢跟在这些下岗工人的后面。 一路上，雨越来越大，跟瓢泼似的，这些工人漫步雨中，却非常的开心，慢慢说笑着往前走，根本没有避雨的意思。 肖云琦的雨伞太小了，根本挡不住两个人肩膀，肖云琦只能跟情侣似挽着乔智的胳膊尽量靠拢在一起，才能勉强躲在这把小雨伞下。乔智的胳膊不时碰到肖云琦鼓鼓囊囊的胸脯侧面，有些不好意思，便尽可能让出大部分空间给肖云琦，结果半个肩膀都被雨淋湿了。 走了大半个小时，依然暴雨如注，两人跟着这些下岗工人来到了麒麟路桥公司大门了。这公司的大铁门已经锈迹斑斑，一把大锁锁着的，只有一扇小门，工人们说笑着进了小门，往公司里走去。 乔智和肖云琦也跟了进去，这公司很破败了，似乎已经濒临破产，所以也没人在门卫值班。他们进去也没人管。 这是一家建筑公司，面积不太大，除了正大门有一栋稍微像样的办公大楼之外，其余的几乎都是老旧的筒子楼。 到了住宅区，工人们这才陆续分散回家了，只有先前为首的那个头戴红巾的精神矍铄的老者和另外几个老头，跟着那施再铭进了一栋筒子楼。 乔智和肖云琦两人共打着一把小花伞跟到这里跟不下去了，总不能跟着进人家家里去吧，一眼看见简陋的绿化小区有一座简陋的六角凉亭，凉亭矮矮的栏杆可以坐。两人便走进凉亭坐下。 两人瞪着雨雾里那红砖破旧的楼道口，停着几辆同样破旧的自行车，没有一个人出来，那些人仿佛消失在了筒子楼里似的。肖云琦问：“怎么办？” “嘿嘿，你是老侦查员了，我是法医，搞侦破只是半吊子，该我问你才对啊。” 肖云琦笑了笑：“要是其他案件，我就直接敲门进去询问调查了，再不行也可以联系他们单位保卫处，帮助调查，可是，他们刚刚到市局闹访，咱们还是一切谨慎的好。” “那就是了，就这样坐一会等等看吧。” 第69章 飞来横祸 于是两人傻呆呆这样坐在椅子上，片刻，乔智怪模怪样地转过头瞧了她一眼，见肖云琦转头瞧他，又赶紧将头扭了过去。不一会，又瞧瞧转头过来瞧她笑。 肖云琦杏眼一瞪：“干嘛啊你？” “我在想，你和你那位肉麻男的事情。” “什么肉麻男？”肖云琦好奇地问道，立即，她便反应过来了，乔智是指她的那位打电话特肉麻的男朋友，不由脸红嗔道：“你才肉麻呢！——想我们的什么事情？” “我在想，你们两恐怕没来过这种地方约会吧？” “那当然，谁没事跑到这里来啊？都快要倒闭了。” “你不觉得我们两这样子，有点象情侣约会吗？” “喂？想占便宜吗？”肖云琦扬起拳头做了个开扁的姿势。 “不敢！不敢！”乔智忙用手夸张地抱住了脑袋，“嘿嘿，等着无聊，随便说说。” 肖云琦这才收了手，下意识地把屁股朝外挪了一下。 “怎么？怕我骚扰你吗？”乔智嘿嘿笑道。 “瞧你说的，是怕被你熟人看见了，告诉你们那位，那你还不的回去写检讨啊？”肖云琦嘻嘻笑道。 “是怕你自己那位肉麻男看见了不高兴吧？” “他？哼！借他一个胆子都不敢！我真是怕你们那位知道了吃醋，听说她是也个下岗女工，人家也很不容易的，我可不想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而伤害她。你知道，喜欢嚼舌头的人多了去了。” “那倒是……” 刚说到这里，乔智的手机响了，取出一看，是宋韵霞打来的，不由笑道：“嘿，还真的说什么来什么，刚刚说到她，就来电话了！” “哎哟，那我还是回避一下的好，免得你不方便说话。”肖云琦走到凉亭另一边，瞧外面的雨幕去了。 乔智接通电话：“喂，老婆……” “老公！”电话那头传来宋韵霞焦急的声音，“我妈出事来！” “怎么了？”乔智吃了一惊。 “我妈……她，她出车祸了……！”宋韵霞的声音带着哭腔。 乔智猛地站了起来：“你别急，怎么回事？慢慢说！” “我刚接到交警从市医院急救中心打来的电话，说我妈买菜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轿车撞倒了，那车也逃走了。是路过的人打电话报的警。交警说我妈伤得很重，现在正在市医院急救中心抢救。我现在正打的去医院。呜呜呜……” 宋韵霞克制不住哭了起来。 乔智的未来岳母名叫宋珍，是没工作的家属，以前年轻时摆摊做些小生意，后来身体不好就呆在家里。未来岳父是个教育局的老职工，前些日子出差了。乔智忙道：“别着急，我马上赶来！别着急啊！” 肖云琦听他话语不对，忙走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老岳母买菜路上被车撞了，正在医院抢救。我得赶去。” “那快去吧！调查的事情交给我好了。——把伞带上！” “不！不用了，人家看见我拿把小花伞，不定会说什么呢。我走了！”乔智竖起衣领，埋头钻进了暴雨之中，快步朝外奔去。 乔智跑出麒麟路桥公司大门，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了市医院急救中心。 宋韵霞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焦急地在急症室门口徘徊着。两个巡警在一旁低声说着话。 “老婆！”乔智小跑过去。 “老公！”宋韵霞扑进乔智的怀里，强忍着低声抽噎着，“我妈她……正在里面抢救……，一点消息都没有！” 乔智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别担心，老人家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掏出纸巾帮她擦掉了眼泪。 两个交警是市公安局交警大队的，因为交通事故乔智也经常要出现场，所以也都认识，走过来打招呼：“乔法医！” 乔智点点头，扶着宋韵霞让她坐下，问两个交警道：“我岳母伤情怎么样？” “伤得很重，送来医院时已经昏迷不醒，医生初诊认定颅骨、脊椎，胸肋骨和盆骨等多处骨折，有严重的内出血，测得血压非常低。已经在里面抢救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我们通过她提包里的手机里的通讯录，联系到了嫂子，这才知道受害人是乔法医您的岳母。” “谢谢你们。”乔智点点头，低声问道，“我岳母怎么出的车祸？查清了吗？” “基本查清了，事故地点是大垅街距离北面路口一百七十米处人行道上，这条街比较窄，机动车和非机动车之间只画了一条线，没有隔离带，人行道也很矮。肇事车辆拐上人行道后撞到了伯母，然后逃逸了。肇事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分左右。由于当时下着大雨，街上没什么行人，打电话报警的是街边一家蛋糕店的女服务员，她当时也没有直接目击，只是听到外面砰的一声闷响，她急忙开门跑出去，就看见你岳母躺在街边的人行道上，一辆撞上了人行道边绿化树的黑色轿车正从树前面倒车，然后飞快地开跑了。我们问了她是否看见车牌号，她说当时雨太大了，只看见是一辆黑色的轿车，是什么车也看不清，更不用说车牌号了。” “这车撞上树了？” “是的，我们勘查后确定，车是先撞飞伯母，再撞在了树上，但似乎没有大的损坏，然后倒车逃走了。” 乔智急声问道：“你们提取了树上车辆撞击痕迹没有？” 交通肇事鉴定上，提取肇事车辆撞击痕迹非常重要，根据撞击留下的痕迹位置、形状，特别是撞击留下的车辆油漆、金属残片等，可以确定肇事车辆种类甚至型号。一旦发现可疑车辆，提取车辆的油漆之后进行微量物证鉴定对比，可以直接确定是否就是肇事车辆。由于这次交通事故只造成一人重伤，是否构成交通肇事罪还不确定，而动用刑科所勘查现场，一般都是构成犯罪的刑事案件。所以这件案子便先由交警大队负责处理，当时也就没有通知刑科所派人勘查。 交警点点头：“检查了，可惜当时雨特别大，跟瓢泼似的，而我们得到通知赶到现场时，那大树除了一小块凹痕之外，整个现场已经被暴雨冲刷得干干净净的了，找不到油漆或者别的微量物证，可以说什么痕迹都没有给我们留下。这老天爷真是不开眼！而且，除了那个蛋糕店服务员听到巨响跑出来看之外，我们没能找到其他直接目击者，经过初步勘查，从伯母摔倒时的位置看，她当时是在人行道上正常行走，被肇事车从后面拐上人行道将她撞倒的。对了，现场没有发现刹车痕迹！” 乔智眼中怒火一闪：“没有刹车？”紧急刹车时，橡胶轮胎会在水泥路面上留下明显的黑色刹车痕的。 “是，这辆车撞到伯母后径直撞在人行道大树上，我们仔细观察了，人行道上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刹车痕迹。” 没有刹车，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司机由于喝醉了等原因，撞了人也不知道；另一种可能，就是谋杀！可岳母吴珍是个与世无争的家庭主妇，为人和气，从来没见过她和谁红过脸，谁又会谋杀她呢？从车辆拐上人行道撞人来看，且没有刹车来看，估计驾驶员醉酒驾驶的可能性最大。 乔智问道：“除了那个女服务员之外，还有别的目击者吗？” “没有了。对了，我们已经通知各交警台和巡警，如果发现可疑肇事车辆，立即通知我们。另外，勘查现场的资料都车上，你需不需要看看？” 乔智点点头。 那交警急忙跑出去，从停在外面的警车上取下了现场勘查资料回来，交给了乔智。 勘查资料很简单，和刚才交警说的一样。 乔智将资料还给了交警。 两位交警还在当班，陪乔智说了一会话，便告辞走了。 乔智和宋韵霞两人坐在长椅子上，傻呆呆望着急症室的玻璃窗。里面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急症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女护士拿着一张单子出来：“吴珍的家属在吗？” 宋韵霞急忙站起来：“在！” “给！病危通知，快去交住院费吧。要住院！” 宋韵霞听到病危通知，两脚一软，差点瘫在地上。乔智急忙一把扶住了她。接过病危通知，问道：“我岳母情况怎么样？” “手术差不多做完了，手术很成功，但伤员的伤情太严重了，颅内出血很厉害，可能救不过来，救活了也有可能成为植物人。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宋韵霞已经泣不成声。 乔智问：“先预交多少钱？” “先交个五万吧。这点钱肯定不够的，你们要多准备些钱，前后算下来，估计没个二三十万的下不来。——赶紧交费哦，医院有规定，不交费就不能继续抢救了。” 宋韵霞顿时止住了哭泣，眼泪汪汪瞧着乔智：“老公！怎么办？” 第70章 穷帮穷 宋韵霞原来在企业效益好的时候，他们俩花钱大手大脚的，对金钱都没什么概念，经常是月光一族——一个月的收入到月底就光光了，没什么存款。宋韵霞的父母生活也不宽裕，全靠他父亲一个人的工资。宋韵霞下岗之后，收入少了一大半，乔智刚参加工作没几年，工资没多高，所以在宋韵霞下岗之后，比较注意节约和存款了。但由于收入少了一大半，虽然存了一些，总共也才一万多块。现在要猛地一下子拿出二三十万，两人当然只有干瞪眼。 乔智道：“能不能缓几天交呢？” “这个你得跟住院部商量。”说罢，护士转身进去了。 乔智他们两人的钱都是由宋韵霞统一保管的。乔智问道：“老婆，咱们家现在有多少钱？” “只有一万三！其中一万存了定期，三千是活期。现在也取不出来啊。抽屉里大概只有五六百块钱。” “差得太远了，我先去找住院部商量，看能不能先交一万，缓几天再交剩下的。” “缓几天，那咱们又该去哪里筹钱呢？” “房子抵押贷款！” “啊？” 这房子是乔智父母给他买的，那时候宋韵霞还不认识乔智，别说两人还没结婚，就算结婚了，这也完全是婚前个人财产，现在乔智要用这房子抵押贷款交住院费，宋韵霞梨花带雨瞧着乔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乔智让她等在这里，自己拿着病危通知匆匆来到住院部缴费处。拿了工作证说明了情况之后，住院部的见他是公安的，应该不会欠费不缴，也就同意先办住院手续，并同意他明天早上从银行取出存款后先交一万，两天内将余款四万交足。后面的治疗费根据情况再续交。 办完住院手续，乔智跑回急症室，只见门口站着几个人，却正是重案中队一组探长肖云琦，还有刑科所的周主任、孙翰、黄晓莺和徐佳。原来肖云琦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所里的人了。便都一起赶来探望。 宋韵霞将情况简单说了，孙翰道：“乔哥，别贷款了，咱们兄弟几个给你凑凑借给你，不用利息，不比银行贷款好？” 黄晓莺道：“就是，乔智，我可以借你四万。”这些钱是黄晓莺原来准备结婚用的，后来男朋友背叛之后，这钱就存着一直没动。 “我能借三万。”徐佳说道，想了想，歉意地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说实话，这是给女儿准备上大学用的，女儿明年要高考，所以你们明年七月之前可得还我。” 宋韵霞含着眼泪一个劲点头。 肖云琦道：“我也能借四万。我这钱你不着急还。” 周仕元苦笑道：“说实话，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你们也知道，我刚买了房子，存款是全部没了，而且我两老口一个人的工资得还银行贷款，所以一两千我还能拿出来，上万，我还真拿不出，我还差银行二十多万贷款呢。” 孙翰道：“周主任说的是实话，他拿不出的。再说他也是个耙耳朵……” 黄晓莺道：“别说别人了，你呢？有多少能借给乔智的？” “我当然是连一毛钱钢蹦都不留，全借给乔哥！” “多少？” 孙翰脸上微微有些发烫：“我……，一万多一点吧。” “才一万？你也好意思说？” 乔智道：“孙翰跟我差不多，钱都是左手进右手出，没什么富裕的，徐姐的钱小孩上学要用，就小黄的钱可能暂时还富裕，而肖探长的钱是用来结婚的，我要借了，她的婚事得往后推了，刑警找个对象不容易，找个满意的对象更不容易，不能为了我的事情影响他们。” 肖云琦有些不好意思：“结婚嘛，早结晚结都没关系的。” “多谢你们的好意，这笔钱不是小数，你们借的钱也不够用，我还得抵押贷款。所以不用借了，我直接用房子抵押贷款就行了。对了，你们谁跟银行的熟，帮我能快速办理贷款，就已经帮我的大忙了。” 肖云琦道：“银行我倒有熟人，他们管贷款审批的主任是我高中同学，反正你的房子已经拿到房产证了的，明天上午我带你去，一上午就搞定了！” “太好了，谢谢你！谢谢你们大家！” 虽然最后没有借钱，但宋韵霞还是一个劲含着泪向他们表示感谢。 这时，急症室的红灯熄灭了，房门推开，宋韵霞的母亲吴珍被护士用推车推了出来，一直送到了住院大楼外科的二十四小时重症监护室。 看着母亲紧闭的双眼，双手都挂满了输液瓶子，宋韵霞拉着母亲的手低声饮泣着。肖云琦等人在床位陪着乔智，心情沉重地瞧着。 趁着同事在，乔智忙赶回去取一些生活用品来，顺便把自己的二手桑塔纳开来了。 这时，夜已经深了，乔智让周仕元他们回去，不用在这里陪着了。他们这才告辞走了，说明天再来探望。周仕元临走时告诉乔智，这几天他可以不用来上班，安心照顾岳母，等伤情完全稳定了，脱离了危险再去上班。 肖云琦却还想多留一会。这样，周仕元他们便离开了医院。 乔智找了两根凳子，和肖云琦两人坐在病床旁边，瞧着那输液管滴答往下滴。房间里只有呼吸机呼哧呼哧的声音。 这时，肖云琦这才低声告诉乔智，乔智走后，她在麒麟路桥公司她的跟踪情况。雨小一些后，施再铭等下岗工人出来去了一家酒馆大厅里吃饭喝酒。肖云琦装着客人也进去吃饭，听了他们的说话，都是在骂那副市长廖俊。 听了之后才知道，这施再铭等下岗工人原来所在的“清河市路桥公司”是一家大型国企，公司经理就是这廖俊。对公司资产进行评估折价后，股份制改造吸收了熊世隆的麒麟建筑公司入股，改造成了清河（麒麟）路桥股份有限公司。熊世隆派了一个手下名叫吴万达，代表他的股份进入公司董事会，并担任董事长，法人代表。 股份制改造中不仅严重低估了路桥公司的资产数，造成资产无形流失，而且廖俊和吴万达商议后说要进行什么设备更新改造和企业包装，拿路政公司的办公楼、宿舍楼还有机器设备作抵押，从银行贷了两千多万买了设备。结果，承包市里清水河下游的一条支流上的水电站工程时，说是遇到洪水，结果大堤垮塌，死了不少工人，新买的机器设备全部被冲毁了。从那以后整个路桥公司就跨了，银行贷款都还不了。 廖俊和吴万达又说公司闲人太多了，董事会讨论决定四十岁以上的工人全部下岗，下岗后只发每个月一百四十元生活费。三个月后，说公司经济困难，连这一百四十元都泡汤了，养老金、医疗保险等等更不用说了。许多老职工跑到市政府上访，这时候廖俊已经当上了副市长，把上访的信件都拦了下来，甚至以他们集体闹访扰乱国家机关工作秩序为由，动用了警力，以至于矛盾越闹越大。 本来，清河市有很多设备陈旧缺乏竞争力的老企业，进行国企股份制也是很有必要的，但在改造中，有些官商勾结，趁机私分国有资产，中饱私囊等等，所以有企业借此发展起来了，但也有企业因此很快走向了破产倒闭，并引发了下岗职工等诸多问题。而市政府一时半会也管不过来，也没这种能力，新创造的就业机会远远跟不上等着上岗的人数。 肖云琦了解到了事情的背景，却没有发现他们其中有人实施了爆炸的线索。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手里拿着病历夹进来记录监控情况，一脚踩在床下宋韵霞母亲手术时脱下来血衣服上，避瘟神似的跳开，尖着嗓子叫道：“喂！这里不是垃圾房，这些东西乱扔干什么？” 乔智和宋韵霞刚才都一直注意岳母伤情去了，血衣是送病人来的急救室的护士们放在床下的，他们俩都没注意到。宋韵霞急忙将血衣抱起来，一时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扔到垃圾堆去了啦！搞什么，臭不臭啊！”那护士捏着鼻子又大声嚷着，厌恶地瞧了宋韵霞一眼，这才拿着笔开始记录。刚写了几笔，眼角一扫乔智和肖云琦，仿佛刚刚发现他们两人似的，嚷道：“喂！陪护最多只能留两个人！你这么多人蹲在这里干什么？病人又还没死，用不着……！” 肖云琦呼地一下站了起来，杏眼圆瞪：“你说什么？” 那护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什么？” 肖云琦葱白一般的手指差点戳到这护士的鼻子上去：“我正要问你要干什么呢？什么还没死，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感情床上躺着的不是你母亲，如果是，你也这么说吗？——不过，你这种没良心的人，就算对自己的母亲，也指不定也会说出来的！” 女护士正要发作，一眼看见肖云琦因为抬起手而露出的腰间的手枪和手铐，顿时下了一哆嗦，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 第71章 寻找回来的印痕 肖云琦发现了她看见了自己腰间的武器，伸手拍了拍：“没错，我们是警察，不过，我们不会用这个来谋求什么特殊待遇，不过，你要是不说人话，我们可也不会任人欺负，我们会投诉你的！告诉你！我跟你们林院长熟得很，你今天要是不道歉，惹火了我，直接找你们林院长去！” 女护士又后退了两步：“我……，我又没说什么……” “你还没说？还想怎么说？告诉你，今天你不道歉，明天早上你就知道后果了！” 女护士显然被肖云琦所说的跟院长的关系吓住了，毕竟，得罪刑警只要不违法犯罪还不是太大的问题，但得罪院长，那她就不用在医院混了。可她还是不太相信肖云琦的话，犹豫地瞧着她。 宋韵霞不愿意得罪医院的人，自己母亲还指望他们医治呢，抱着那堆衣服站起来强陪笑脸道：“肖探长，是我们不好，东西没放对地方，不怪护士的。” 肖云琦道：“嫂子你不用怕，我不是吓唬她，我真的跟他们林院长熟悉得很，他宝贝儿子打伤人的事情还是我给搞定的，这个面子他会给的，再说本来就是她不对嘛。这种人不能迁就，我最讨厌这些不把病人当人的医护人员了。我这有他们林院长的电话。我这就打！免得她拿伯母出气！” 肖云琦拿出手机就要拨，那女护士原先还有几分怀疑肖云琦是扯大旗当虎皮，听他说了这件事，这才知道是真的，他们院长儿子打伤人，虽然只是轻微伤，但人家要告他儿子，是肖云琦耐心做了对方的调解工作（公安可以对轻微伤进行调解），达成赔偿协议，并对他儿子作了行政处罚，才化解了这件事。所以那护士知道肖云琦说的是真的了，苦着脸说道：“对不起，警官，求你别给院长打电话，是我错了……” 乔智道：“算了吧，肖探长。” 肖云琦这才将电话扣了：“好吧，这件事算过去了，不过我要知道你敢拿我伯母出气，告诉你，我不只是给你们院长打电话的问题，后果你自己想得到！” 护士忙点头道：“不敢的，我不敢的。” 肖云琦这才口气放缓，说道：“你想想，人家生病受伤住院，本来就很伤心痛苦了，你们医护人员还这样说，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嘛！以前的病人肯定也没少受你这种气，他们不说，那是怕你们整病人拿病人出气，只好忍气吞声，可你们也该设身处地为别人想想啊！谁家没个灾星病痛的？做人要厚道嘛！” “哦……”女护士跟小学生一样低着头挨训。 “行了，你走吧！” “哦！谢谢！”女护士转身跟小老鼠一样溜了出去，片刻又回来了，喏喏道：“我……我还没登记呢。” “那快登记啊！” “哦！” 女护士拿着病历，观察着各种监控仪器做着记录，这才低着脑袋正要出去，却被乔智叫住了：“护士小姐，能让我看看病历吗？伤者是我岳母。” 这时候，就算乔智不是伤者的亲属，护士也不敢反对这个提议了，忙将手里的病历夹递了过去。 乔智仔细翻看着，忽然，他停住了，手指在记录上移动着，似乎在一个字一个字地研究上面写的内容，随后，他将病历夹递还给护士，说了声谢谢，那护士急忙跑了出去。 乔智对宋韵霞道：“把衣服给我！” 宋韵霞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依言将手里抱着的那一堆母亲吴珍的衣服递给了他。 他们住的病房是二十四小时特别监控，所以不会熄灯的，乔智将衣服放在地上，小心地将背面翻了过来，在灯下仔细观察。忽然，他定住了，小心地将衣服两边拿着举起来，仔细观察。 宋韵霞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凑过头去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发先什么线索了？” 乔智没有说话，他沉吟片刻，说道：“我马上赶回局里拿勘查设备来，你在这陪我岳母，等一会可能需要你帮忙，行吗？” “行啊！是不是发现肇事车辆线索了？” “嗯，要等一会才知道。” 乔智匆匆离开了医院，过了一会，回来了，手里提拿着一部紫外线数码照相机，递给肖云琦：“麻烦你帮我把我岳母后背的撞击伤痕拍下来！我在外面等着。好了叫我。” 说罢，乔智出了房门，将门关上。 等了一会，宋韵霞在里面叫道：“老公，拍好了，进来吧。” 乔智推门进去，从肖云琦手里拿过紫外线数码照相机，打开浏览，将几张照片都仔细翻来覆去看了看。肖云琦和宋韵霞都凑上来看，但看不出什么名堂。 乔智停住了，皱眉思索，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市局指挥中心：“我是刑科所法医乔智，请立即通知各交通巡警，注意拦截一辆黑色轿车，车牌尾数为588。怀疑是今天下午六点四十分在大垅街交通肇事致一人重伤的车辆。如果发现，请立即通知我。谢谢！” 肖云琦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肇事车辆的车牌号尾数的？是这照片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乔智将照片翻到一张，放大，示意让肖云琦看。 肖云琦歪着脑袋左瞧右看，惊讶叫道：“还真是588，怎么回事？” “刚才我看病历，发现我岳母是后背被撞，而且是横向伤痕，应当是被轿车的保险杠撞飞的，这样，我估计她当时应该是蹲在地上系鞋带或者别的啥事情，被后面的车撞的。我检查了岳母衣服，发现有方框形撞击痕迹，我便怀疑是车的车牌正好撞中岳母后背，所以我用紫外线照相机拍照查看伤痕。——紫外线能显示皮下淤血情况，由于车牌是凸凹不平的，造成的伤痕也就略有不同，能勉强辨认出来尾数是588。” “太好了，我立即带人赶去交警大队，协同追查这辆车。” “嗯，谢谢你！那就辛苦你了。” “OK了，别忘了咱们俩是搭档哦！我走了，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肖云琦匆匆走后，乔智坐在宋韵霞身边，守着一直昏迷不醒的岳母。宋韵霞低声问：“老公，谢谢你！” “傻话！咱们俩还用说谢吗？” 宋韵霞靠在乔智的肩头，闭上眼睛，她感觉好累，有个能干而又细心体贴的老公在身边，她感到心里很踏实。 不知过了多久，乔智的手机终于响了，他拿起电话发现是肖云琦打来的，心头一喜，忙拿着手机走到外面走廊上这才接通，轻声道：“喂！” “乔智，查到了，非常巧，尾数是588的黑色轿车只有一辆，是麒麟公司的车！” 麒麟公司？那不是熊世隆的公司吗？这车是他公司的？ 乔智道：“派人去查了吗？” “已经通知交通巡警赶往麒麟公司了！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我们的。” “太好了，谢谢你！对了，告诉他们，一旦发现嫌疑车辆，立即就地扣留，不要移动，我要马上去采集证据。你陪我去，好吗？” “好啊，伯母那边怎么样了？” “还是昏迷不醒，不过生命体征目前没有进一步恶化的迹象。” “那就好，接到消息我马上联系你。” 等乔智挂了电话之后，宋韵霞急声问道：“老公肇事车辆找到了吗？” “确定了，但没有找到，是麒麟公司的。等一会我可能要赶去收集证据，不能撞了白撞，得追究肇事者责任并让他们赔钱！” 听说肇事车辆是麒麟公司的，乔智心里稍安，毕竟麒麟公司还是有经济实力的，这下医药费有下落了，不必用房子抵押贷款了。这么巨额一笔医药费，如果两人自己承担，那以后可有的苦日子过了。唉，这要是在奥莫大陆，就算二三百万金币，乔智的老爹也能轻松拿出来。可惜只能灵魂穿越，奥莫大陆的钱是运不到地球大陆来的。 有了肇事车辆的消息，两人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过没多久，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先打来了：“乔法医，交通巡警根据肖探长提供的消息，已经在麒麟公司院内找到了尾数为588的涉嫌肇事车辆。已经就地扣押，但肇事司机没有下落，正在寻找。” “谢谢！我立即赶来！” 乔智和宋韵霞说了一声之后，开着二手桑塔纳直奔麒麟公司。路上，乔智打电话给孙翰，简单说了发现肇事车辆的情况，说现在赶去接他，一起去勘查现场。孙翰是物证法医，而且是刑事照相员，按照法律规定，取证必须要两人以上才有效。公安的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随叫随到，又是铁哥们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所以孙翰接到电话，立即起床穿衣等乔智。 接着，乔智给肖云琦打电话，让她去刑科所值班室找值班法医徐佳拿勘查工具，她今晚值班。由于这件案子涉及到乔智的岳母，她是案件受害人亲属，按规定应当回避，所以他不能参加勘查取证。只能让徐佳和孙翰来完成这工作。但他还是决定参与勘查，他要尽全力找到肇事者。至于回避问题，到时候只要不在勘查笔录上签字就行了。经过请示周仕元，同意他参加勘查。 这时，已经是深夜三点多钟，下了一整天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乔智孙翰赶到麒麟公司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前站着两个交通巡警，告诉乔智他们说正在寻找肇事车主。 乔智借着停车场的灯光先观察这车辆情况，发现轿车的前保险杠有两处凹痕，一处非常明显，凹陷很厉害，在保险杠一侧；另一处比较浅，而且正好是在号牌处。车体表面很干净，没有发现血迹或者污物。根据目击证人证明，当时暴雨如注，所以车辆被暴雨冲洗干净了。只希望能找到一点有用的痕迹。 很快，肖云琦和徐佳赶到了。徐佳听说发现肇事车辆之后，非要一起赶来。所以两人提了法医物证勘察工具一起来了。 孙翰让徐佳打亮勘查照明灯，和乔智两人开始检查这肇事车辆。 先从外表检查起。乔智拿着强光电筒先清查了车轮处，发现车辆的挡泥板很干净，只有轻微的水滴渍，表明这辆车刚刚经过清洗，不由心头一沉，这辆车已经在暴雨里被冲刷得差不多了，如果再加上彻底的清洗，那就有些麻烦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痕迹。 乔智勘查重点集中在了撞瘪的位置处，那凹陷比较厉害的地方，应该是撞击那颗大树留下的，看看是否能找到那棵树粘附的微量痕迹，这样可以进行对比检验，确定撞击的是否是那棵大树，从而确定这车是否是肇事车辆。遗憾的是，尽管他眼睛都瞪圆了，还是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的物证。——这场雨太大了，看来什么东西都没给他们留下。 不过，乔智没有灰心，他开始重点检查另一处撞击凹痕。因为岳母吴珍当时穿的是一件短袖碎花上衣，而病历显示，岳母的左手臂粉碎性骨折，手臂后侧有撞击伤，说明很可能被车辆直接撞击。这样的话，有可能在车辆上会粘附有血迹。 终于，乔智在号牌下部缝隙里，发现了一点红色斑痕，提取之后做种属测试，发现是人血！孙翰已经将提取过程用摄像机和照相机做了拍摄记录。 这个发现让几个人都非常的高兴。只需要进一步做DNA测试，确定血迹是岳母吴珍的，那这交通肇事案件就板上钉钉了。 外表检查完毕，巡警已经叫来开锁匠，打开了轿车车门。检查了一下车里，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这时，肖云琦接到指挥中心电话，称肇事司机是麒麟公司董事长熊世隆的助手汪云驰，他已经到公司附近的派出所投案自首了。 第72章 攻心 肖云琦打电话叫来了拖车将肇事车辆拖回交警队，然后和乔智等人一起赶到了那派出所。 汪云驰满脸沮丧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简单询问后，他说这几天都在忙料理熊世隆妻女被炸死的后事，连续两天没睡觉了，由于没有休息好疲劳驾驶，开车打瞌睡，这才撞到了人。 案件侦破了，肖云琦等人都松了口气，问汪云驰民事赔偿怎么办，汪云驰表示愿意全额赔偿，问大概要多少钱之后，表示第二天一早就叫他老婆送三十万来医院给乔智。 这下医药费解决了，肖云琦等都为乔智感到高兴，可乔智却盯着汪云驰瞧了又瞧，脸上的神情怪怪的。 因为他进屋之后，第一眼就发现汪云驰的身上并没有黑暗元素萦绕现象，也就是说，汪云驰根本不是肇事凶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但乔智没有揭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样只会打草惊蛇。 乔智回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乔智的岳母吴珍依然昏迷不醒。宋韵霞听说肇事司机已经投案自首，并表示第二天送赔偿医疗费来医院，也就放心了。 两人一夜没合眼，却没有睡意，而乔智更是傻呆呆望着那输液瓶里不时咕噜咕噜冒上去的气泡出神。宋韵霞牵挂母亲的伤，也没心情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麒麟公司的法律顾问，名叫金朝鸣，带着一个中年女人来到医院特护病房，将一大包钱交给了乔智，总共三十万。这律师说他们是熊世隆指派来的，已经询问了医院，估算出医疗费后，鉴于肇事的汪云驰是公司职员，又是熊世隆的助手，而且是因为这几天打理熊世隆老婆孩子的丧事才疲劳驾驶肇事的，所以公司决定替汪云驰垫付了这笔巨额交通肇事赔偿款。后期治疗费等损失都会照实支付的。 这女人是汪云驰的老婆，名叫蔡萍，向乔智和宋韵霞表示了歉意，看见昏迷不醒的吴珍，她的脸有些苍白了。 乔智神情淡漠听着金朝鸣律师用外交辞令表达的歉意和解释，让宋韵霞清点了钱之后，也没有客气，更不用说谢谢，打了张收条递给了那律师。 当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乔智叫住了他们，走到汪云驰的老婆面前：“蔡女士，你我能跟你说两句话吗？” 金律师陪着笑说道：“乔法医，这个……” “不好意思，我想单独跟蔡女士说话，蔡女士，行吗？” 金律师轻轻咳嗽了一声，瞧着蔡萍摇了摇头。 蔡萍有些犹豫地瞧了瞧那金律师，又看了看乔智，不知该怎么办。 乔智沉声道：“蔡女士，我跟你谈的内容，可能涉及到你的家庭以后几十年的幸福，涉及到你的家人和孩子。你不想听，我不介意，但我希望你能听听我说什么。” 金律师抬手看了看表，又咳嗽了一声：“夫人，车还在下面等着呢。” 蔡萍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就下来。” “这……，那我等你吧，说完了一起走。” 乔智冷冷地对金律师道：“律师先生，请注意，蔡女士不是犯罪嫌疑人，也不需要你提供法律帮助。如果她愿意跟我交谈，那是我们私人谈话，你就不必在一旁监听了。请你回避，好吗？” 蔡萍瞧了一眼金律师：“没事，你先下去好了，我等一会就来。” 金律师只好转身走了。 乔智请蔡萍坐下，低声问道：“蔡女士，你知道你丈夫这次交通肇事的后果吗？” “不是已经赔钱了吗？要是不够，他们还会给的。” 乔智轻轻摇头：“我是说刑事责任，就是蹲监狱。” 蔡女士惊道：“蹲监狱？不是说不用蹲监狱吗？” “谁说的？” “金律师啊。” “他怎么说的？” 蔡女士咬了咬嘴唇，问：“我丈夫真的要蹲监狱？” “你丈夫撞车致使我岳母头部、胸肋部、腰椎、四肢等多处骨折，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有可能成为植物人，而且最恶劣的是，你丈夫撞人的一瞬间，并没有刹车！撞了人之后甚至都没有停车下来看看，而是径直开跑了，想逃避罪责，这叫作肇事逃逸，要从重处罚，根据法律规定，要判处三年到七年的有期徒刑！如果我岳母不行了，你丈夫逃逸致人死亡，要判处七年至十五年有期徒刑！” “啊～？”蔡女士一张脸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他们说……，说不用蹲监狱的……” “我不知道他们的用意，但你如果用心想一想，恐怕就知道谁对谁错了，毕竟，怎么判决是法院的事情，而不是他们律师说了算。当然，他们可能会花钱帮你通关系，但我不会放过的，就算官司打到最高法院，我也要告！就算他的钱能遮住清河市的天，我不相信他的钱能把整个中国的天都遮了！” 蔡女士打了个哆嗦：“不是已经给了你钱了吗？” “钱？钱再多又能有什么用？能买回我母亲的健康吗？我母亲现在还处于病危的高度危险中，二十四小时监控着，随时都可能永远离开我们，而且医生说了，就算就回来，我岳母也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你知道什么是植物人吗？——除了心脏还在跳，整个人就是一具尸体，不会说话不会笑，没有思想，没有意识，甚至没有梦！他们的钱就算堆成山，又能如何？” “求求你，别告了，好吗？我们还有孩子呢，要是他蹲监狱了，我们母子可怎么办……？”蔡女士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乔智等她稍稍平静了，这才说道：“追究你丈夫交通肇事罪刑事责任不是我告不告的问题。我告诉你这些，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们能事实就是，不要做别人的替罪羊，那样对你们没有好处，也不是我希望的！” 蔡女士吃了一惊：“乔……乔法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很明白！我只希望你记清楚，这件事我会一查到底，要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包庇罪犯也是犯罪，如果不及早悬崖勒马，那可是害人害己！你该多想想你们的家庭！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你三思，想清楚之后，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办。” 蔡女士慢慢站了起来，瞧了一眼二人，欲言又止，最终转身推门出去，踩着高跟鞋咔咔的走了。 乔智说话时，宋韵霞是很少插嘴的。等蔡女士走远了，她这才低声问：“老公，听你刚才的话，开车的不是他老公吗？” 乔智点点头：“这里面有猫腻！我要去跟踪调查，母亲这边有什么事情你立即打电话给我。好吗？” “好的，你去吧，这里有我，不用担心。——既然不是他肇事，那这钱还收吗……？” “当然收！肇事车是他们公司的，当然应当由他们公司承担，至于具体是谁开车，不影响他们赔偿。而且熊世隆肯定在里面搞鬼！” 说罢，乔智开门出去了，开着自己的二手桑塔纳跟踪，用召唤亡灵“视听借用术”远远跟踪律师和蔡女士两人的车，一直到了熊世隆的别墅外，接着又继续跟踪熊世隆。 直到中午时分，他才满意地开车来到市局交警大队。 上午的时候，乔智接到肖云琦的电话，说这起交通肇事已经立案了。交通肇事重伤一人，负事故全部责任，而肇事司机又逃离事故现场的，根据最高法院司法解释，应当追究交通肇事罪刑事责任。那辆黑色轿车被拖回了刑科所车辆检验室。 乔智向周仕元简单说了母亲的病情之后，要求对这辆车进行检验。由于乔智是受害人的亲属，依法应当回避，所以周仕元决定由黄晓莺和孙翰进行检查，乔智参与检查，但不在报告上署名。 三人来到刑科所的车辆检验室里开始寻找肇事驾驶员留下的蛛丝马迹，确定真正的肇事司机。 孙翰仔细检查了方向盘，这方向盘是硬塑料的，非常耐磨，很难留下划痕，所以，肉眼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痕迹。但是，孙翰并没有泄气，因为他搞物证鉴定，负责过很多交通肇事案件的取证工作，很多司机都不喜欢戴安全带，所以，发生碰撞的时候，经常会在方向盘上留下痕迹。 他耐心地用放大镜一点一点搜索着，终于。在方向盘上发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压痕。这痕迹图案很怪异，黄晓莺用照相机对这痕迹做了各个角度的微距拍摄取证后，三个人凑在一起研究了好半天，也没确定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接下来要重点搜查的，是刹车踏板和油门踏板，这两个部位也是取证的关键地方，如果能找到一些微量物证，就能证明肇事驾驶员究竟是谁。 孙翰把驾驶室车门打开，上半身趴在驾驶室座位下，一只手拿着勘查用强光电筒，另一手拿着放大镜开始仔细搜索，忽然，他的目光定住了，在油门踏板花纹之间的缝隙里，发现了几片亮晶晶的东西，在强光电筒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 黄晓莺做了微距拍摄取证之后，孙翰用尖嘴镊子消息地将那几片取了下来，不同角度看过之后，黄晓莺最先说道：“好象是细鱼鳞！” 鱼鳞？孙翰和乔智仔细观看后也都点点头：“没错，是细鱼鳞片！” 孙翰瞧了一眼黄晓莺：“看不出来，你这微观世界的DNA法医，对现实世界也很了解嘛。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听说你厨艺不错，每天做饭，自然少不了接触鸡鸭鱼肉，对这鱼鳞熟悉也是应该的。哎！有没有兴趣请我们到你家鉴赏一下你的厨艺呢？” 黄晓莺淡淡道：“没兴趣！” 孙翰脸皮很厚，耸了耸肩：“那你的损失可就大了，我可是有名的美食家！”接着继续在驾驶室里搜寻着。接下来是寻找指纹，这项工作对孙翰来说相对比较轻松，他很快在驾驶室方向盘，变速杆等多个地方发现了清晰的指纹。 检查完毕，剩下的检验对比工作交给孙翰和黄晓莺了，乔智返回了医院。 他没有说自己上午和中午调查的情况，宋韵霞对工作上的事情也从来不问他，即使现在关系到母亲的案件，她也不主动询问。 乔智拿着那一大包钱去住院部一次性全部缴清了医疗费，又拿了些钱封了红包给医生护士，有钱能使鬼推磨，医生护士们对乔智他们的态度立即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么现实。 乔智的岳母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处于深度昏迷之中，出现过几次险情，幸亏抢救之后都转危为安了。 下午，乔智接到了孙翰的电话：“乔哥！搞定了！黄晓莺说被撞凹陷的黑色轿车保险杠号牌下面提取的血液，经过DNA鉴定，是伯母的。证明就是这辆车撞伤了伯母。咱们从踏板上提取的小片，经过显微镜观察，确定是鱼鳞，而且是有名的‘清水鱼’哟！很贵的，一斤要两百多呢。” 清水鱼是清河市一种特产，肉质鲜嫩，营养丰富，由于产量小，所以价格很昂贵。只有几家高档餐馆和度假村之类的才供应这种鱼。 乔智问：“方向盘上的压痕呢？查清楚是什么了吗？” “没有，我和黄晓莺两人观察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黄晓莺说估计是肇事者佩戴在胸前的某种饰物。指纹经过对比，其中有几枚是汪云驰的，这辆车一直是他在开，有他的指纹并不奇怪，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指纹不知道是谁的，我对比过，咱们的指纹数据库里没有相符的。” 乔智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是谁的。” “你知道？谁的？”孙翰惊讶地问道。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我先申请搜查令，等会打给你。” 第73章 真的假不了 乔智挂了电话，又打给肖云琦：“我们已经掌握了初步证据，证明熊世隆的小蜜孙婷娜是这起交通肇事的真正肇事者，你帮我申请一下搜查证。我们马上去搜查她家。” “我也有些怀疑，上次我给她打电话打通之后，她说话很慌张，很快就挂断，再就关机了。如果不是她肇事，她这么慌做什么呢？所以我也有些怀疑他有问题，但没有证据，你有证据吗？” “没有，但拿到搜查令很快就会有的。” 这件案子虽然只是一般到交通肇事案，不归重案组管，但重案组认为需要他们侦查的案件，可以直接侦查。所以，肖云琦申请这件案子的搜查令，很快就批准了。 肖云琦带着两个重案一组侦查员，按照乔智的要求，叫上法医孙翰和黄晓莺，提着勘查箱来到医院，接了乔智之后。根据乔智的指点，开车来到了一个住宅小区里。乔智说道：“到了，熊世隆的小蜜孙婷娜就在这栋楼的十八楼！” 肖云琦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来过？” “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肖云琦撇撇嘴：“不说拉倒！——她在不在家呢？” “应该在！”乔智很肯定地说道。 一行人下车后直奔十八楼。按了门铃，门里面没有反应。 乔智伸手拍了拍那厚重的防盗门：“熊世隆、孙婷娜！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快开门！我们是警察！不开门我们会叫开锁匠来打开的。” 片刻，那厚重的防盗门终于打开了，一个身材娇小的女郎站在门后，苍白着脸望着他们：“警官，有事吗？” 肖云琦一眼瞧见里面沙发处坐着的熊世隆，哼了一声：“没事我们找你们做什么？——你是孙婷娜？” 孙婷娜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肖云琦将搜查证一亮：“我们需要对你的住处进行搜查。希望你配合。” “为什么？” “因为我们怀疑你交通肇事，然后找人顶罪？” “啊？你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根本没出去过。” “现在你不需要辩解，我们会给你机会说的。请让开吧。” 孙婷娜赶紧让到一边，转头瞧了一眼沙发上的熊世隆。 熊世隆慢腾腾站了起来，走过来挡在他们面前：“原来是肖探长和乔法医几位。我们公司不是已经赔偿了医疗费吗？如果不够，给我打声招呼就行了，多少钱好商量的，何必这样兴师动众的搞这一套呢？” “民事赔偿那是你们应该支付的！我们现在要查清楚这起交通肇事案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在后面搞鬼，所以我们要搜查这房子。这是搜查证。”肖云琦知道这熊世隆社会关系很广，和上层领导都有关系，所以比较注意，避免给他抓到漏洞反咬一口。 熊世隆接过搜查证仔细看了看：“你们说是娜娜交通肇事？不会吧！娜娜昨天一整天都在家里没出去过，怎么会交通肇事呢？” 肖云琦道：“你怎么知道我们说的是昨天的交通肇事？” 搜查证上只写了涉嫌交通肇事，并没有写明肇事的具体日期。熊世隆发觉说漏了嘴，尴尬地笑了笑，轻轻叉开话题：“娜娜是我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我用我的人格保证，她绝对没有交通肇事，而且，她才刚刚拿到驾照，开车一直都非常小心的。” “是吗？不过我们今天来不是进行刑事调查，我们是搜查她的住处，熊先生不是住在这里的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她。她这两天身体不好。” 肖云琦讥讽地笑了笑：“嘿嘿，是吗？熊先生看样子挺关心下属的哦，——自己的老婆女儿尸骨未寒的时候，还惦记着公司的女下属！” 熊世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老婆女儿昨天已经火化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熊先生有此雅兴关系女职工了——熊先生既然不是这房子的主人，就请出去，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我怎么不是这的主人？告诉你，这房子是公司的周转房，分配给公司高级白领居住的。我是公司董事长，公司控股股东，这房子说是我的也未尝不可！所以，我才是这房子真正的主人！”熊世隆愤怒的话语里含有几分得意。 “失敬失敬！”肖云琦冷笑几声，“那正好，你作为房东，就在一边看我们搜查吧，等一回麻烦你在搜查笔录上签字。好了，我们要开始工作了，请你站到一边去。” “凭什么？就凭你们这几个小警察？搞清楚，这是我的家！”熊世隆经历了那场爆炸案老婆女儿都惨死之后，脾气比以前差了很多，很容易发怒。 “没错！就凭我们几个小警察，现在要搜查你的住处，如果你再不让开，我就认为你在妨碍公务，把你铐起来。不信你可以试试！” “你……！” 熊世隆知道，这女探长肖云琦泼辣果敢，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真的会这么做，现在没有其他人在一旁，人家又有搜查证，如果自己强行不准搜查，以妨碍公务拘留了，一点办法都没有。可熊世隆脸面上有些下不去，正尴尬着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孙婷娜扯了他衣袖一下：“熊总，没事……” “什么没事！”熊世隆一甩手，将孙婷娜摔到一边，重重地撞在沙发靠背上。 “哎哟～！”孙婷娜捂着胸口一声痛苦的低哼。 熊世隆忙转身扶住孙婷娜的胳膊：“对不起娜娜，我弄疼你了吗？” 孙婷娜显然疼得厉害，脸色都白了，却还是勉强笑了笑，摇摇头：“没事的，熊总。” 一听熊总这两个字，熊世隆急忙放开手退了开去，咳嗽了两声。 乔智盯着孙婷娜：“孙小姐胸部受伤了？” “没有啊！” 乔智从孙翰手里接过紫外线数码相机递给肖云琦：“肖探长，麻烦你带孙小姐去隔壁房间，替她拍几张胸部照片。” 孙婷娜羞红了脸，飞快地瞟了一眼乔智。熊世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而肖云琦也是大惑不解：“她的胸部照片？” “是的，我怀疑她才是尾号588车辆真正的肇事司机，当时没有系安全带，撞击时她的胸部碰撞到了方向盘受伤了，紫外线照相机可以显现她隐形瘀伤，如果能与方向盘外形吻合，就能证明是撞击方向盘造成的。” 孙婷娜惊道：“不！我不照！” “对！我们不照！你们就算是警察也不能乱来！我要告你们的！”熊世隆说罢挡在了孙婷娜面前。 肖云琦慢慢从后腰取出手铐：“熊先生，别忘了，你的贩毒案并没有撤案，你只不过是取保候审而已，如果你妨碍我们对这起交通肇事案的侦查，我不仅可以提请撤销对你的取保候审，还可能立即以妨碍公务拘留你！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你以为你是谁？好！咱们走着瞧，看看谁警告谁！”熊世隆嘴里嚷嚷着，却还是退了两步让开了。 肖云琦一只手拿着紫外线照相机，一手抓住孙婷娜的胳膊，两人进了里面卧室。 乔智对另外两个侦查员道：“你们两看着熊董事长，让他了老老实实呆着就是了。” 熊世隆恶狠狠道：“乔法医，想不到对我这个态度，别忘了，你丈母娘那肇事医疗费还是我出的呢。” 乔智面无表情走到他面前，眼中寒光一闪，低低的声音道：“熊世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这小蜜摸方向盘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二十四小时，要不是你花钱帮她办驾照，又让她酒后开车，我岳母就不会被你们撞成这样！我告诉你，你这件事你脱不了干系！如果我丈母娘有个三张两短，你们两就等着殉葬吧！” 说完这话，乔智后退了一步，眼中的寒光已经不见了，转身提着法医物证勘察箱开始在房间里检查起来。 熊世隆惊呆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这法医说的话仿佛是亲眼看见一般呢？ 他不知道，早上麒麟公司的律师金朝鸣和汪云驰的老婆蔡女士到医院来送赔偿款，走的时候，乔智故意和蔡女士单独说话，这是一箭双雕，一方面如果蔡女士知道汪云驰是顶罪，能让她动摇让丈夫顶罪的决心，同时让那律师产生怀疑之后，很可能回去找熊世隆汇报情况。自己就能顺藤摸瓜了。 他开着二手桑塔纳使用召唤亡灵麻雀在空中监视，远远跟踪他们来到麒麟公司，一路上，金律师果然不停询问蔡女士刚才乔智问了些什么。但蔡女士的嘴很紧，只是说在商量赔偿款的事情。 到了麒麟公司后，金律师径直来到熊世隆的别墅，两人关上门嘀嘀咕咕，以为没人知道，没想到，乔智召唤的亡灵小蜜蜂已经跟着潜入了房间，贴在天花板上，乔智通过这亡灵小蜜蜂，用暗灵魔法“视听借用术”听得清清楚楚。 接着熊世隆驱车来到孙婷娜的住处，孙婷娜怕得跟一只小鹌鹑似的蜷缩在熊世隆的怀里。熊世隆不停地安慰她。当然，他们说的话，也都落入了乔智的耳朵里。 于是，乔智这才打电话告诉肖云琦，让她申请搜查令，对孙婷娜的住处进行搜查。 熊世隆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一个异界来的魔法师加现代法医的双料侦查员，对他们俩的这点小秘密一清二楚，不知道自己的其他事情这个法医是否知道，他感到后脊梁一阵的寒意。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 根据对车辆的勘察情况，乔智他们对搜查的重点早已经成竹在胸，其实，他通过召唤亡灵施展“视听借用术”，已经知道了这件案子真正的肇事者就是孙婷娜，现在需要做的，只是搜集能让法庭采纳的证据而已。由于他需要回避，所以搜查工作主要由孙翰和黄晓莺负责。搜查重点两个，——鞋子和首饰。 孙翰负责检验鞋子，孙婷娜的鞋柜在进门的地方，孙翰带上乳胶手套，挨个检查每一双鞋子，终于，他得意地笑了，拿起一双高跟鞋，走到乔智面前展示给他看，只见鞋底粘附着几片亮晶晶的细鱼鳞。 这时，肖云琦已经给孙婷娜拍照完毕，出来后打开照片展示给乔智和孙翰看，在孙婷娜的胸部，果然有一道弧形的皮下瘀伤。 肖云琦冷笑道：“孙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胸口的弧形瘀伤是交通肇事时撞击方向盘留下的。你是否愿意交代真实情况？” 熊世隆吼道：“你们说什么啊？就算娜娜胸口有瘀伤，就不能是以前学车的时候撞击的吗？凭什么说肯定是昨天下午肇事造成的呢？” 肖云琦对物证鉴定不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问题。 黄晓莺搜查完首饰正好出来，听到这话后，说道：“这好办，我们在肇事车辆方向盘上发现了一道压痕，我刚刚在孙女士的卧室首饰盒里发现了一个项链，项链上的饰物是一个丘比特的金箭射穿的一对同心。从外形上看，与方向盘上的压痕非常相似，我想，比对结果应该可以证明我的这个推断。” “那又怎么样？娜娜以前就戴着项链的啊。她不喜欢戴安全带，所以急刹车的时候经常会撞到方向盘的。” “狡辩在事实面前是没用的。”黄晓莺拎起那串项链晃了晃，“这辆车撞到了受害人之后，又径直撞在了人行道的大树上，将保险杠都撞弯了，而肇事者胸口戴的项链也因此撞击在硬塑料的方向盘上，留下这个印痕，方向盘是硬塑料的，能留下印痕，说明这种撞击的力度会很大，绝不是简单的急刹车能解释的。我们只需要做个对比测试就知道了。” “什么对比测试？” “很简单，找辆车撞一下大树，看看多大的力度才能成这种印痕。就知道是不是急刹车造成的了。” “行啊！你们测试好了，我相信娜娜不是肇事者！” “不是？告诉你，我们在车里操纵杆等部位发现了多枚指纹，只要提取孙女士的指纹比对，我相信能与孙女士的指纹吻合！” “指纹能说明什么！这是单位的车，娜娜也坐过这车，摸过操纵杆也在情理之中嘛！” “真的假不了！”孙翰道，拿起那双高跟皮鞋：“这皮鞋底的鱼鳞又如何解释？” 第74章 请将 孙婷娜疑惑地望着他。 孙翰将皮鞋翻转过来，亮出鞋底：“告诉你，我们在肇事车辆的油门踏板和刹车踏板上发现了几片细鱼鳞，经过检验确定是清水鱼鱼鳞，现在在你的皮鞋鞋底花纹之间，也发现了非常相似的几片鱼鳞，我们要进行检验对比，我相信，肯定与肇事车辆踏板上的鱼鳞相同。不知道这个证据够不够证明孙婷娜是真正肇事者哦？” 熊世隆脸色一变，叫道：“这车一直是汪云驰在开，就不能是汪云驰留下的？你们还没有检查他的鞋子，怎么知道他的鞋子上面没有呢？” 孙翰一愣，这熊世隆如此狡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乔智冷冷一笑，说道：“清水鱼你经常吃可能不觉得，但你应该知道，这种‘清水鱼’对老百姓来说是非常昂贵的，一般家庭的饭桌上几乎不可能出现。而这几天汪云驰一直在你家帮忙料理丧事，我们会调查你们丧礼上的菜肴，应该没有这种昂贵的‘清水鱼’，你这几天忙丧事，行踪大家都看见的，应该不会去酒楼饭馆吃这种高档的鱼。汪云驰自然也不可能跟着你吃到这种高档鱼了。所以不会是他留下的。” 熊世隆道：“你们非说是娜娜踩到的，那也有这种可能。前段时间没出事之前，为了工作需要应付客户，我也曾带娜娜去度假村吃清水鱼，说不定是那时候踩到的鱼鳞。这两天娜娜开过这辆车，就粘在踏板上了，这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一定要是昨天肇事前粘附的呢？” “这鱼鳞很新鲜，可以肯定是最近一两天内留下的！”乔智从黄晓莺手里拿过那串项链瞧了瞧，项链的饰物是银的，而且很旧，颜色已经很暗淡了，射穿两颗心的金箭上的漆也已经剥脱，他拿着这饰物晃了晃，对熊世隆道：“你这几天很忙，没时间照顾孙女士，她一个人苦闷，或许会找人陪她去吃清水鱼也不一定嘛。很多事情未必是你想像的那样，所以，千万不要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什么意思？”熊世隆狐疑地瞧了一眼乔智手里的那串项链，忽然脸色一寒，伸手要去抢那项链，乔智晃手避开，“干什么？” “给我看看！” “这是证物，不能给你。” “我只需要看看就行了。” “只能这样看！”乔智将项链拎在空中，“看清楚了吗？银的，很旧了，样式也很老土，估计不会是你这堂堂董事长赠给她的。” 熊世隆转身过去，恶狠狠盯着黄晓莺：“说！昨天陪你吃鱼的人是谁？是不是何强？说！” 孙婷娜打了个寒颤，恐惧地望着熊世隆。 熊世隆指着乔智手里那项链：“这玩意是以前他给你的，对吧？说啊！妈的你这臭婊子！” 熊世隆抬手一耳光打了过去，将孙婷娜打得一声惨叫，摔在了沙发上。 “你干什么！”肖云琦冲上去一把将他扯开。 熊世隆却像发疯了似的扑上去还想打孙婷娜。却被肖云琦两下便制住了：“给我老实点！” 孙婷娜低声饮泣着，猛地一仰脸，大声道：“你凭什么打我？我都跟了你五年了，你说过离婚娶我，可是呢……？你还跟着你老婆一起给女儿办生日宴会，甚至都不敢叫我参加，这算什么？难道你想让我当你一辈子地下夫人一直到我人老珠黄吗？” “所以你就去找他？找你这初恋情人？你这臭婊子！” “是！我是婊子，我卖给你五年，你给我钱财，我给你青春！——不过，这种日子我不再过想了，何强一直默默等着我，而我却一直默默等着你！我发誓，我没和他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昨天去见他，也只是告诉他不要再等我了，现在你老婆不在了，你一定会娶我的，我只是跟他分手去了！” “放屁！你骗我说一个人去吃鱼，因为你苦闷，你却带着他以前送你的项链去和他约会！老子还在想办法帮你掩盖交通肇事的事情，我操！我他妈的真傻！被你们这对狗男女给耍猴一样耍着玩，你们两肯定是在车上乱搞，才撞了车的，说不定当时这杂种就在旁边摸你，你骚得忘乎所以才撞了人，操！给老子戴绿帽子，我要杀了他！” 熊世隆咆哮着，奋力想挣脱肖云琦的控制，可是，尽管肖云琦是女人，可熊世隆在她掌控下却跟只小鸡似的动弹不得。 孙婷娜哭泣着摇着头：“没有！我没有啊！我是一个人开车回来的，下雨太大我看不清路，车速太快了，路又滑，车冲上人行道的时候，我想踩刹车的，可我当时慌了，我不该穿高跟鞋！我的高跟鞋的鞋跟插到油门踏板下面卡住了，我的脚扯不出来踩刹车，我想用左脚去踩的时候，车子已经把人撞飞了，又撞到了树上。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跟何强怎么样啊，隆哥！我是爱你的，我一直等着你的……” “等我？哈哈，你这狠毒的女人！以前你就说过让我找人干掉我老婆，好娶你。我不答应，你还讥笑我胆小。操！——说不定放炸弹就是你找人干的！故意打电话叫我出来，然后把我老婆孩子全部炸死！对不对？你说过要和我生一个我们的孩子，所以把我女儿也炸死了，妈的你这女人真狠毒！臭婊子，破鞋！别指望我娶你！老子宁愿娶一头母猪，也绝不会娶你的！”熊世隆妒火中烧，口不择言破口大骂起来。 听了这话，肖云琦和乔智等人都心头一惊，相互看了一眼。 孙婷娜立即停止了哭泣，头发一甩，尖声叫道：“熊世隆！你别血口喷人！我虽然想嫁给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使这种卑鄙的招数！” “行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很清楚！” …… 两人又哭又闹地争吵着，除了漫骂和讥讽，却说不出更多的东西。 这时，肖云琦的手机电话铃响了，接通电话后，是汪云驰投案的那个派出所打来的，说汪云驰的老婆蔡女士跑去派出所说汪云驰不是肇事司机，是熊世隆给钱让他顶罪的，其实昨天下午汪云驰和老婆在郊县农村的丈母娘家吃饭。晚上才回来的，有家人和邻居可以作证。 肖云琦告诉他们，真正的肇事司机已经抓到了。对汪云驰进行批评教育后可以释放。 肖云琦已经将孙婷娜和熊世隆带回了刑警队，但熊世隆很快又被取保候审出去了，只留下孙婷娜一个人孤单地呆在监所里。 随后的几天里，乔智的岳母吴珍的伤情依然是时好时坏，依旧昏迷不醒，多次出现心力衰竭迹象，经过抢救才暂时稳定下来。一直到一周以后，这才脱离了危险。又过了几天，终于能睁开眼睛，会认人了。宋韵霞抱着母亲喜极而泣。 宋韵霞的父亲已经赶回来了，在医院照顾，这样，有人替换，也就轻松一些了。 这些天，乔智一直和宋韵霞在医院照顾着岳母，爆炸案也在紧张地进行着，由于是市委挂牌案件，市局几乎所有的力量包括各派出所都投入到了这件案子的侦破中，找到了数百条线索，进行了数万人次的调查走访，和摸底排查，却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这些天，政委许帆简直焦头烂额，被市委督察科一天几个电话的轰炸，又被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兆琛越来越阴沉的脸和紧皱的眉头搞得神经紧张到了极点。连家都不敢会，晚上都在办公室打地铺，督促调查排查工作，指挥得这帮子侦查员们团团转，他知道，自己要是再拿出不办法侦破这件案子，真担心会被当场免职。 可是，他现在真有些江郎才尽的感觉，所有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所有能使的手段都使了，甚至有些手段都是打违法擦边球的，就为了侦破这件案子，却一无所获。 这天，乔智正在医院特护病房里，看着宋韵霞一口一口给母亲喂着稀粥，经过大半个月的治疗，吴珍意识已经清醒了，也能喝一点粥了。还能简单说几句话了。 宋韵霞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妈，那天怎么回事，你能想得起来吗？” 吴珍轻轻摇摇头，断断续续说：“我……只记得……雨好大……，我滑了一下……，菜篮子翻了……，西红柿掉了……，我就蹲下去拣……，就听到……身后有响声……，我想回头……，还没回……，就被撞飞了……，然后就……不知道了……” 宋韵霞的父亲名叫宋景平，他疼惜地帮老伴理了理头发，低声道：“行了老婆子，别说了！好在你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我在外地开着会，听了这个消息，腿都软了，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呢。我回来的路上，我就在心里念叨，老伴啊老伴，你要是就这么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我到时候可要去阴曹地府骂你去……！” 说着这话，宋景平眼圈都红了。 吴珍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轻轻说道：“对不起……，老头子……，让你担心了……” “行了别再说话了，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还要带你去旅游呢！就我们两个，不带智儿他们俩～！” 宋韵霞扑哧一声笑了，和乔智两人互看了一眼，说道：“行！我们也不想当电灯泡，你们两老口自己去玩吧！” 宋景平和吴珍都笑了。 正说着话，病房门轻轻敲了一下。 “请进！”宋景平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随口说了声，心里有些奇怪，医院的门从来都是推门就进，也没人敲门的，会是谁呢？ 门推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魁梧大汉、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还有一个老头，提着高档水果等礼品走了进来。 “你们是……？”宋景平疑惑地瞧着这几个陌生人。 “许政委！刘队！肖探长！周主任！你们来了！”乔智急忙迎了上来。来人正是市公安局政委许帆，刑警大队长刘威和重案中队一组探长肖云琦，还有刑科所主任周仕元。他们几个穿的都是便装，宋景平都没见过，自然不认识。 许帆微笑道：“小乔，我们老早就说了要来看看伯母的伤，工作太忙，爆炸案搞得我焦头烂额脱不开身，现在才抽空来瞧瞧，别介意啊。” “怎么会呢！”乔智忙接过他们手里的礼物，“政委您们太客气来，还提东西来。” 宋景平这才知道来的是未来女婿的顶头上司，急忙招呼他们坐下。又倒水又削水果。宋韵霞赶紧拿来了凳子。 许帆摆摆手道：“不忙了，我们看看伯母就走。” 许帆他们简单问了问伤情，礼节性地表示了慰问，然后要告辞走了。临走，刘威对乔智道：“小乔，你出来一下，许政委有话跟你说。” 乔智忙跟了出去，跟着他们来到走廊尽头，许帆站住了，左右看看无人，这才对乔智道：“小乔啊，前段时间你工作很出色，尤其是在侦破双尸案中，表现突出，不仅侦破了这件案子，还顺带揪出了几个经济犯罪的蛀虫，局党委很满意，正在考虑给你嘉奖呢。” 乔智微微一笑：“谢谢政委夸奖。” “刘队他们常在我面前说你侦破案件很有一套，对案件的敏锐观察力非常强，这次爆炸案侦破专案组由于保密度非常高，而你的侦破能力我没接触过，所以当时有些官僚了，没有将你这个优秀人才吸收进入专案组。本来前些天我想让你加入的，偏巧又遇上了你岳母受伤这件事情，就耽搁了，现在，你岳母伤情已经基本稳定。我想让你加入专案组，发挥你的才干侦破这件案子。你的意见呢？” 乔智来到地球大陆就是为了侦破案件来了，虽然这政委许帆官僚得有些令人讨厌，但毕竟参加专案组符合自己的利益。所以他点头道：“谢谢政委的信任，我服从组织安排，一定尽心工作。” “那好，今天开始，你加入专案组，希望能同心协力，尽快破案。当然，如果你岳母这边有什么事情，可以请假来照顾。你看行吗？” 这许帆也是病急乱投医，抓住了乔智这根救命稻草，就指望乔智能帮他过关了，所以说话特别的客气。 乔智道：“好的。” “嗯，”许帆左右看了看，低声问道：“你对这案子的侦破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第75章 细心加胆量等于线索 乔智这段时间都忙着照顾岳母这边的事情了，根本分不开心去思索这件案子，所以，他摇摇头，说道：“我想到局里查看一下相关材料和搜集到的证据，看看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好！那就赶紧开始吧！刘队向我建议，你在专案组的具体工作不要确定，让你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独立侦破，需要帮助的时候，就告诉刘队。另外，根据侦查规则，也为了你调查方便，我特意指派肖探长作你的搭档，你们这对组合在双尸案里曾经发挥了很大作用，希望这一次能一如既往，完成市委交给我们的这项艰巨的任务！怎么样？有没有信心？” “有！”乔智和肖云琦都点头道。 “很好！我等待你们的好消息！”许帆很领导做派地伸手跟乔智和肖云琦握了握手，跟乔智握手时很用力，还用另一只手在乔智手上拍了拍表示激励，这才带着刘威、周仕元走了。 肖云琦很高兴地朝着乔智笑。乔智道：“是你出的主意吧？” “是啊，我跟刘队说了，这案件没有你破不了！” “这么夸我？当心我飘起来哦。” “什么夸你，本来就是事实嘛。刘队也都赞同我的看法，所以才去找到许政委。开始许政委还不怎么重视，后来刘队说了你在双尸案侦破中的作用之后，许政委很惊讶，这才同意了，不仅同意了，还决定亲自来跟你说，足见对你的重视。” “是吗？简直有些受宠若惊了。”乔智调侃道。 肖云琦嘻嘻低声笑道：“其实，许政委也是迫不得已了，案件这么长时间没进展，上头的压力太大，你没见他明显苍老多了吗？” 乔智笑了笑，许帆是否为这件案子苍老他不管，他关心的是这件案子的侦破，这关系到他的暗灵魔法的增长。问道：“案件这段时间有什么进展吗？” “没进展，摸底排查了几万人，都没有任何突破，下岗职工那边也派人进行了详细摸排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整个案件似乎进入了死胡同，所以政委才着急请你出山啊。” “嘿嘿，我这诸葛亮去请示一下夫人，咱们这就发兵去者！”乔智回病房说了有紧急公务，宋景平和宋韵霞都很理解，让他安心忙工作，吴珍这边有他们照顾。 乔智和肖云琦来到市局，专案组设在重案组里，所有的物证、资料也全部聚集在了这里。乔智不想看那些外调情况笔录，那些都经过了专案组摸底筛选，凡是有点价值的都已经进行过排查了。他的主要精力放在了物证的研究上。 在搜寻线索之前，乔智首先找到了那小块在现场爆炸残片上发现的带血的医用纱布，问了肖云琦和DNA法医黄晓莺后，得知纱布上的鲜血已经进行了DNA鉴定，并进行过比对，与受伤的所有人的DNA都不相符。在局里数据库进行比对，也没有相符的。 作为一条重要线索，专案组对这块医用纱布的来源以及血迹DNA进行了大面积的调查走访和采样比对，都没有结果。 能做的工作都做了，乔智当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只好将精力投入到这数千件爆炸残留物里，希望能寻找到蛛丝马迹，那些被专案组忽视了的线索。这些残片虽然经过了专案组反复的研究，但有些线索就算摆在面前，也未必能发现得了的。 连续两天，乔智都在举着放大镜观察着，寻找着，终于，他发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上粘附的塑料有些蹊跷，这塑料已经被强大的高温高压冲击变形了。但乔智却反复地观察着。 旁边的肖云琦这两天都陪着乔智观察这些残片，刚开始他还有些耐心，举着个放大镜帮忙仔细查看，可没发现什么线索之后，也就灰心了。到后来，甚至开始怀疑乔智这样盯着这些残片一个个瞧，到底有没有作用。此刻看见乔智一直盯着这片东西在反复观察，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凑过来问道：“怎么？有发现吗？” “嗯，有点问题。我需要找个物证专家来帮忙。”乔智摸出了手机，给孙翰打电话。孙翰很快赶了过来。 乔智将那片小铝片递给他，说道：“你能将这上面的胶带无损害地揭下来吗？” 孙翰是物证法医，这是他的本行，接过来瞧了瞧：“应该没问题，不过，揭下来做什么？这样可损害物证原貌哦。” “物证就是拿来揭露犯罪的，就算毁损了，如果能揭露犯罪，也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哦？这上面有什么破案线索吗？” “希望有，但我还不能肯定。” 肖云琦眼睛顿时亮了：“有什么线索？” 乔智没有回答，反问道：“这个金属片是干什么的？” 由于强大的高温高压冲击，这残片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两人都摇了摇头。 桥知道：“我用指甲划了一下，发现这金属片很软，估计是铝，所以，我怀疑它是引爆炸药的电池上的铝片底盖。” “现有证据已经能够证明爆炸是使用电池做电雷管引爆的啊。我们已经做了鉴定了。” “我要的不是证明它是电池上的东西，而是让你帮我把这焦糊的胶带从铝片上取下来。” “行啊！能问一下，取下来目的是什么吗？知道目的，可能有助于我决定采用什么方法把它取下来。” “你不觉得电池上出现一层胶带很可疑吗？” 孙翰和肖云琦相互看了一眼，心头顿时都有一种赫然开朗的感觉，孙翰道：“你是说，这焦黑的东西是透明胶？” “应该是，否则没有东西能这么牢牢地粘附在电池铝片上。如果是胶带，我希望能在这上面找到指纹！——这是所有爆炸物的残留物里唯一的有胶带存留的东西。” 凶手制作爆炸装置的时候，凶手一般都会乐观地估计，爆炸肯定会将所有的一切都炸成灰烬，又为了操作方便，所以常常不戴手套，这样，如果凶手使用的是透明胶带进行捆扎，撕扯胶带时，往往会留下清晰的指纹。而爆炸却不一定能将所有的东西都化为乌有。这些物证也经过了专案组千百次的审查，专案组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但他们想不到揭下这胶带来寻找线索，因为这件案子太重大了，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些物证，生怕有什么闪失，没人想到过会破坏物证来查找线索。 只不过，这一小片焦黑的胶带上是否存留有凶手的指纹，这可不一定，只能看老天爷是否开眼了。 得知乔智的用意后，孙翰将那小片铝片拿到检验室去了。乔智继续举着放大镜观察那些残片。 半天后，孙翰兴冲冲跑来了，叫道：“乔哥！搞定了！猜猜发现了什么？” “指纹？”乔智充满了期待地叫道。 孙翰摇摇头。 乔智心头一凉：“那是什么？” “你希望的指纹啊。” “靠！你小子敢耍我？” “不，因为你刚才说错了，指纹的确是指纹，只不过只有一小点，认定同一需要的关键识别点可能不够。” “不够？”乔智心头凉了一下，“那还有用吗？” “还不知道呢，我发现胶带上有指纹之后，就着急着跑来告诉你们了。” “走！赶紧去比对去！” 两人跟着孙翰跑到物证检验室，果然，只有小半枚指纹，还没有筷子头那么大。究竟是否具备可以认定的足够特征，物证法医孙翰自己也没把握。只能试试看了。他用指纹扫描仪扫描指纹之后，输入了电脑，与指纹数据库开始自动对比。 随着一幅幅照片飞快地往前翻动，十多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发现符合的。 肖云琦有些泄气了：“看样子是一场空喜欢。唉！” 刚说完，就见吧嗒一下，一张图片卡住，并闪着匹配的火光！ “居然找到了！”孙翰惊喜地叫了起来，“张秋菱！女，37岁，麒麟路桥公司下岗职工，老公因为贩毒被判处死刑，本人因吸毒三次进戒毒所强制戒毒！有个儿子在上学。” 乔智眼睛一亮：“麒麟路桥公司？有作案动机，而且有可能接触炸药，懂得炸药技术！地址呢？” “麒麟路桥公司院内家属楼三栋一楼07号。” 肖云琦大叫道：“太好了！走！抓人去！” 乔智却没有动静，盯着那屏幕，摇摇头：“估计不是她干的。至少不是她放的炸弹。” “为什么？”肖云琦和孙翰同时问道。 乔智指了指屏幕：“你们看仔细了，——两个月前，她就已经被送进戒毒所第四次强制戒毒了。没有作案时间。” 两人仔细一看，果然。刚才太高兴了，没注意看完。都很是沮丧。 乔智安慰道：“当然，也不排除她以前就做好炸弹让别人定时投放的可能性。咱们还是去戒毒所查查，有必要的话，对她家进行搜查。” “搜查她家？” 孙翰道：“就是，不单单是她家，包括她有可能制作炸弹的任何地方。” “她就算在家里制造炸弹，也恐怕隐藏起来了吧，事隔这么久才去搜查，有用吗？” “当然有用，炸药跟血液一样，只要粘附在物体上，很难清洗掉的。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好！我马上去申请搜查证，然后咱们去戒毒所找这张秋菱！” 爆炸案都是特事特办，局里很快把搜查证批下来了。三人驱车来到市郊外的戒毒所，提审了张秋菱。 张秋菱虽然只有三十七岁，可看上去简直就是个六十岁的老太婆，满脸皱纹层层叠叠的，而且枯瘦如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望着他们。 肖云琦问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路桥公司职工，下岗了。” “原来在路桥公司干什么的？” “财务室会计。”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肖云琦道：“你接触过炸药吗？是否帮人制作过炸弹？” “炸药？我怎么会做这种东西啊，警官，你也太抬举我了。”张秋菱有些惊讶地抬头瞧了肖云琦一眼，她已经被关在这里两个月了，外面的事情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发生了爆炸案。 “你可要说实话哟，我们要去调查的。” 张秋菱木讷地点点头：“警官，我以前做什么的这有必要骗人吗？要骗也是骗以后做过的事情。” “那你以后做了些什么？” “还能做什么？本来我们路政公司好好的，虽然钱不太多，却也足够温饱了，那该死的廖俊和熊世隆、吴万达他们一伙串通了，搞什么股份制改造，这下好了，公司背了几千万的债不说，一半的人都被扫地出门。为了养家糊口，什么事情都得干！我这会计也是半路出家，没文凭没技术，人家根本不要，做生意人太实诚不愿意损人利己，只有亏本。唉！要是我年轻个十岁，还能坐台卖笑，现在人老珠黄了，又惹了一身毒瘾，谁要啊。” 乔智问道：“你怎么沾上毒品的？” “老公呗！他和我都是路政公司的，下岗后，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做生意，从银行贷了十五万，跑长途贩运，结果车翻了。又没有保险，全亏了，欠了一屁股债。他的一帮狐朋狗友叫他去做贩毒买卖，说来钱快。这话没错，钱倒是来得很快，但死得更快，——他很快便被公安逮到，后来被枪毙了。他贩毒的时候也吸毒，并让我也吸，结果就这么染上了。他死了，所有的财产都没了。儿子也被他外公接走了。我也就破罐破摔，跟着混呗，唉！只要能挣钱，什么事情没干过啊……” 这女人话还真多，乔智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听她唠叨上面，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实话告诉你，在将近一个月前，在市里‘红灯笼大酒楼’发生一起爆炸案，我们在爆炸物的残片的胶带上发现了你的指纹，怎么回事？” 第76章 透明胶 “啊？”这下子张秋菱布满鱼尾纹的老花眼睁得大大的，枯瘦的身材也机灵打了个冷颤，“红灯笼大酒店爆炸案？我的指纹？怎么会呢？我两个月前就被关在这里了，根本出不去的！警官。” “我知道，我是问你，让你帮忙想一想，你被关进来之前，是否帮人用透明胶缠过电池？或者使用过透明胶？” “透明胶？”张秋菱皱着眉，额头上一层层的梯田显得更加苍老了，让人简直不敢相信她只有三十七岁，想了好半天，张秋菱还是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家里有透明胶吗？” “有啊，不过我不记得用来缠过什么电池了。我们家没有电池的。现在谁还用那玩意。” 肖云琦拿出搜查证：“对不起，我们要搜查你的住处。这是搜查证。” “行啊，反正我家也没什么东西，你们都搜了好几次了。” 张秋菱吸毒进戒毒所之前，每次都对她家进行搜查，看看是否有毒品，所以她已经习惯了。 办了相关手续之后，他们带着张秋菱开车前往麒麟路桥公司张秋菱的家。 这里乔智和肖云琦曾经跟踪下岗职工来过，这是第二次来了。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整个住宅区里冷冷静静的，公司已经基本上瘫痪了，大部分职工都外出找别的工作养家糊口，留在家里的，都只有些老弱病残。孩子们都上学去了，住宅区几乎看不到什么人。但这一次正好是下午下班放学了，所以住宅区里人不少。 小区路上坑坑洼洼的，走着走着，乔智他们闻到一股很难闻的恶臭，好象是下水道里传来的。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这味道越来越浓，本来就已经破碎的小区路面淤积着缓缓流动的黑绿的污水。间或还能看见一些死老鼠之类的污物跟着水流淌着。苍蝇嗡嗡地叮在那些死动物上，人走过处，呼的一声都乱飞起来，往人脸上扑。 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有的还跟张秋菱打招呼，只不过，差不多都是捏住了鼻子的，有的还一只手使劲煽动着，皱着眉低声嘟哝着：“真臭！” 原来，连日的暴雨将下水道里的污水倒灌出来，淹没了路面，成了一片污秽。现在太阳一晒，更是恶臭冲天。从路边已经干涸的污迹来看，这种情况恐怕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肖云琦捏着鼻子皱眉问张秋菱道：“喂！你们这整天就这个样子吗？——到处都是污水，臭死了！” 张秋菱似乎已经对这种味道麻木了，连鼻子都不捏，利索地在污水之间穿行，说道：“是啊，不下雨还好，只要下雨超过两天，包管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环卫局怎么不管管啊？” “谁管？环卫局？都忙着给当官的通下水道修马桶呢，谁会在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真是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脏的地方！” “这算什么？如果连续下雨时间长了，下水道的水还能直接倒灌进家里去！我住在一楼，这种苦多多吃了！嘿嘿，满清河市，恐怕也只有我们这里有这种待遇了！” 来到张秋菱家门口，几步远就是横流的污水。好在门口相对比较高一点，污水还进不来。她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房间里很昏暗，一股霉味扑鼻而来。 这是一个里外两间的通间，最外面用断砖垒了一个简易的厨房。一个煤炉子靠墙放着，黑漆漆的铝片烟囱歪歪扭扭从窗户顶格处伸了出去。为了冬天防寒，在缝隙处贴了一些报纸，已经被整个熏黑了，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是报纸。 厨房里收拾得比较整洁，所有的碗筷都整齐地码放着。进到外间，这是一间儿童房，墙上贴着一些小孩涂鸦画，还有一些卡通海报。一张低矮的书桌上，放着一些小人书，也整整齐齐叠放着。 里间是张秋菱的卧室，很简单，一张双人床，一个陈旧的大衣柜，一张木茶几，上面压着一块毛边的玻板，表面已经被划的有些花了。下面压着几张张秋菱和一个小孩的照片。两边是破旧的人造革沙发。其中一张坐垫破了个洞，里面的弹簧都露出来了。整个房间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肖云琦发现张秋菱站在那里发呆，问道：“怎么了？” “儿子来过了！” “你儿子？” “嗯！”两颗浑浊的眼泪从张秋菱的眼角滚落下来，她抽噎着说道，“我儿子最烦我啦里邋遢的了，和我吵过很多次，可我毒瘾一上来，烦躁得砸东西，吸了之又死猪一样躺着什么都不管。儿子收拾多次，也就懒得收拾，搬到他外公那里住去了。我记得我被送去戒毒所的时候，房间里是乱七八糟的，碗也没洗，地也没扫，现在干干净净的，肯定是儿子来了。除了他没有别人有钥匙的，也没人会管我的。” 肖云琦道：“你呀！有这么好一个儿子不珍惜，把一个好好的家搞得不像个家，唉！你真该好好反省了！” 张秋菱一边饮泣着一边拼命地点着头。 孙翰在房间里搜寻硝铵炸药的痕迹，尤其是桌子、凳子和地下，而乔智则在房间里找寻着可疑的痕迹。转了一圈之后，他指着一块烂窗户说：“这烂玻璃是用透明胶带贴的，你家里应该有透明胶带，在哪里？” 张秋菱摇摇头：“我不知道，那玻璃也不是我贴的，应该是儿子回来的时候贴的吧。反正家里的东西都是儿子整理，他不在，我就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你们自己找找看吧。” 肖云琦帮着乔智开始在房间里搜寻透明胶带。房间不大，好在东西不多，可找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有发现透明胶带。只好作罢。 这期间，孙翰搜寻硝铵炸药也没有任何结果，房间里没有发现硝铵或者其他炸药使用的痕迹。也就是说，炸药应该不是在这里组装的。 搜索没有结果，他们带着张秋菱找到了张秋菱儿子的爷爷家。张秋菱的儿子放学刚回到家，听说母亲来了，却不愿意见。张秋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在肖云琦的劝说下，张秋菱的儿子这才勉强和母亲见了面。 经过了解，张秋菱的儿子的确这期间回家去过，整理了房间。乔智问了他关于透明胶的事情，孩子说，当时他看见玻璃窗烂了，拿了一卷透明胶正在外面粘贴窗户，来了一个同学找他问作业题。两人进了房间研究完作业，出来才发现窗户上的那卷透明胶不见了。至于是谁拿走的，他没看见。 这条线索又断了，三人都有些沮丧。只好把张秋菱又送回了戒毒所。 回来的路上，乔智忽然想起一件事，问肖云琦道：“我记得爆炸现场勘查的时候，熊世隆曾经说，他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一个男人打来的，让他出去迎接，他带着助手出去之后，炸弹就爆炸了，他也因此侥幸躲过了这一劫。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你们查了吗？” “查了，是不需要身份证的电话卡打的，所以没办法追查。” “对这个号码进行监听了吗？” “监听了，从一开始就进行了监听，但这个号码那之后就再没有使用过。所以没有监听到任何消息。” “卡呢？你们问过电信部门，这卡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售吗？” “查了，这种卡是本市销售的，这一点可以肯定，但这些卡绝大部门都是由承销商批发承销的，但承销商拿走的卡的号码都没有进行过登记。所以也不知道这张卡具体是在哪里销售的，没办法追查下去。” “大致区域能查出来吗？” “查了，可能性最大的是东城区老街一带。当然不排除其他可能。” “东城区老街？那就是麒麟路桥公司那边了？” 肖云琦一愣：“对啊！” 经过乔智这一提醒，她猛然想起，麒麟路桥公司也在这一片。上次一下岗职工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和在市公安局门口闹访，将麒麟公司下岗职工纳入了侦查视线，麒麟公司是建筑公司，主要承包路桥工程的，存有大量硝铵炸药，当时就怀疑其中可能有出于对廖俊的极度不满而实施了爆炸，但经过大量的调查走访排查，却没有发现什么重大嫌疑人。侦查视线因此转移了。 而今天乔智发现那电池铝片上的透明胶上提取了的指纹证明是麒麟路桥公司下岗职工的，再一次让肖云琦将目光集中在了麒麟公司上，肖云琦问道：“你觉得麒麟公司职工还是有重大嫌疑吗？” “是！他们公司的炸药仓库你们调查过吗？” “调查过了，炸药仓库的库存都是有记录的，并没有发现短少。而且，麒麟公司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承包到工程了，所以库存的炸药也没有使用过。一直锁在仓库里。” 这时，肖云琦的电话响了，接通之后，是重案中队长江辰：“肖探长，你们搜查有什么发现吗？” 申请搜查证的事情江队章是知道的，所以这么问。 “没有什么发现，那女人家里没有找到爆炸物使用痕迹，也没有作案时间。” “哦，那你们立即赶回来。熊世隆又收到那个男人打来的电话了，我们监控了熊世隆的电话，可惜时间太短，没办法追踪，但有录音，你们回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好的！” 三人立即驱车赶回了市局。 技术中队监控室里，许帆、刘威、江辰和几个重案组探长围着听一小段录音，一个个都皱着眉头，显然正在烦劳着。 见到乔智他们进来，许帆忙打招呼道：“小乔啊，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乔智摇摇头。 许帆一脸的失望，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没关系，总要有个过程的嘛。你们来帮忙听听这段录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段录音很短，总共没有半分钟，就几句话： “喂，你是哪位？”这是熊世隆的声音。 “嘿嘿嘿”另一个声音非常的怪异，显然是经过处理的声音，时而慢时而快的，“熊世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怎么样？失去女儿的滋味好不好受吧？哈哈哈……” “你……，你究竟是谁？” “我那天故意把你叫出来，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现在，你的死期马上就要到了！哈哈哈”又是一长串的恐怖的笑声。随即，声音寡然而止，就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电话被挂断了。 “怎么样？”许帆期待地瞧着乔智。 “这人与熊世隆有仇，他电话里说，就是要让你也尝尝这种滋味，很可能这嫌疑人也有一个女儿，已经死了，而且很可能他女儿的死与熊世隆有关！” “对，这一点我们都想到了，也已经派人询问了熊世隆，但熊世隆反复回忆，却一直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也想不起有谁的女儿因为自己而死。熊世隆要求警方提供保护，我已经派了人在他身边布控，希望凶手能自投罗网。” 刘威插话道：“凶手非常狡猾，而且胆大心细，他肯定已经料想到我们会布控，所以不会轻易上当的。” 许帆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我也知道，唉！现在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小乔，你帮忙听听这段电话监控，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第77章 噪音背后的声音 乔智点点头：“对声音进行还原处理了吗？” 许帆道：“还没有，这声音刚刚监听到，已经移送技术人员进行声纹还原处理，但需要一段时间，而且估计还原效果不是很好，因为我们这方面的技术设备很差，且专业技术人员缺乏，已经紧急向省公安厅报告请求技术援助了。这空档我们在这里听听，看看能不能从中发现一些端倪。但我们听了这么好一会了，还是听不出什么来。” 乔智道：“反复放一下我们也听听看。” 技术人员将这段录音反复播放，并按照乔智的要求，进行慢速播放。 乔智突然叫道：“停！” “发现了什么？”刘威等人都期待地瞧着他！ 乔智问技术人员：“能放大背景声音吗？” “刘队他们已经让放过了，但没有听出什么来。”技术员道。 “我想再听听。” 许帆道：“按照乔法医的吩咐做。” “好的！”技术员将电话里的声音分离后，将背景声音逐渐放大。房间里顿时响起沙沙的杂音。杂音后面，什么都听不见。 反复听了很多遍之后，在许帆等人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的时候，乔智突然又说道：“能作降噪处理吗？” 这些都是音频处理的常用技术，所以难不倒技术员。很快，将风声等噪音消除了，可是，却还是听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们围拢在这里好几个小时了，许帆有些耐不住了，说道：“你们继续，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有什么消息马上告诉我……” 说罢，许帆转身要走。乔智忽然说了一句，许帆立即站住了脚。——乔智说：“背景声音里有人在说话，你们听出来了吗？” “什么有人说话？”许帆转身问道。 乔智没有回答，凝神听着那反复播放的对话背景音，突然，对技术员道：“停！” 技术员立即按了暂停。 “再放大，将这里往后的一秒左右的时间里的背景声音再放大！” 技术员按照乔智的要求重新进行降噪处理后将这一小点的背景音放大，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刺耳尖锐的噪声，震得人人脸上变色，乔智却还嫌不够，伸手过去将音量调到了最大。 这下子，人人都觉得耳膜都要穿了，急忙用手指塞住耳朵。甚至连技术员都把耳朵捂上了。 唯独乔智一直竖着耳朵倾听着，似乎根本没注意到这声音刺耳似的。突然，他眼睛一亮，扫了几人一眼：“你们听到了吗？有人在说话？” 乔智是来自异界的暗灵魔法士，魔法修炼讲究冥想，需要通过冥想来提高魔法力，而冥想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过程，这项功夫乔智修炼了整整十年，虽然对他的魔法力没有大的作用，但长时间的冥想修炼使他非常容易集中注意力在某一点上，也就更能敏锐地捕捉到可疑的声音。刚才他一直在冥想集中注意力倾听着，反复地听背景音里的每一个声音，终于听出了其中的可疑之处。 乔智的问话没有等到答复，因为声音太刺耳了，所有的人都捂着耳朵，没人听到他说什么。肖云琦根据他的唇形猜到了他说的话，皱着眉抽出了手指，立即，尖锐之极的声音几乎要刺破她的脑袋了。可她还是坚持听着，终于，她也脸上露出了喜色，对乔智说了一句，由于噪音太大，乔智也听不见她说了什么，但根据口形，判断出她说的话正是自己希望的结果，欣喜地点点头。 肖云琦兴奋地打着手势示意其他人放下手指。许帆等人这才试探着慢慢松开手指，拼命忍耐着那刺耳的尖锐噪音倾听着，终于，几个人都面露了喜色。大声说喊着什么，可由于声音太大了，没人听得到对方说的话。 乔智这才将声音关掉。 许帆依旧大声吼叫着说道：“我听出来了……！” 刚才噪音太大，他们说话都是放开了喉咙喊，现在突然关掉了，许帆没适应，依旧大喊大叫，这才发觉没必要说那么大声，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忙放低了音量，说道：“我听出来了，好像是一句‘到处都是污水，臭死了！’——对了，这声音怎么有点像肖探长的呢？” “是吗？”肖云琦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细细一回想，还真是有点像。 人对自己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太熟悉，因为人听自己说话，有体内共鸣，自己听到的声音跟别人听到的不太一样，所以人们听自己讲话的录音很觉得很别扭，怪怪的不像是自己说了，就是这个原因。所以肖云琦先前并没有听出那声音像她的。经过许帆这么一提醒，这才觉得还真的有点像。其余的人也都点点头。 肖云琦很是疑惑，觉得这句话特别的耳熟，脑海里搜索着在什么地方说过。猛然，她和乔智、孙翰三人互视了一眼，同时说道：“麒麟路桥公司！” 他们都想起来了，这句话是先前他们带着张秋菱去麒麟路桥公司家中搜查的时候，因为这些天连降暴雨，公司住宅区的下水道的水倒灌出来，使得住宅区里污水横流，当时走过那片污水的时候，肖云琦曾经大声叫了这么一句。——难道，当时那嫌疑犯就在他们身边？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几个可以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许帆看见他们三人又是兴奋又是后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肖云琦跺脚道：“这句话是我先前在麒麟路桥公司里说的！嫌疑人肯定就是麒麟公司的人！” 许帆急声道：“走！抓人去！” 刘威忙道：“许政委等等！还没弄清楚嫌疑人究竟是谁呢。先搞清楚再说！” 许帆也是被这件案子急疯了，眼看发现了重要线索，指望着能破案，回过头来一想，也发现太着急了，患得患失望着刘威。 许帆虽然也是刑警学院毕业，但他从政多年，对业务已经有些荒废了，所以具体到某个案件如何侦破，他还真有点找不到方向，瞧着刘威等他帮忙拿主意。 刘威问肖云琦道：“肖探长，你是在哪里说的这句话？具体地点？” 肖云琦又气又急地摇了摇头，她刚才一直在回忆这个问题，由于麒麟路桥公司比较大，而且被污水污染的地段比较多，他们在倒灌的污水区域至少走了半个小时，这期间她多次说过臭死了这句话，当时小区正好是下班时分，人比较多，这半小时里有多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也没注意。所以，被监控录音录到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时候说的，她实在不能肯定。 刘威又问道：“你别着急，慢慢想一想，看看有没有人打着电话从你们身边走过的？” 江辰插话道：“刘队，这段话在通话背景声音里非常的轻，要不是乔智耳朵尖，根本没人听的出来说的是什么的。所以，打电话的嫌疑人应当离肖探长他们比较远。” 刘威道：“也可能是在房间里，隔着玻璃所以轻。” 肖云琦道：“后面一种的可能性更大，麒麟公司里面住宅区之间通道很狭小，而且，嫌疑人也不太可能拿着手机边走边打这种电话。他就不怕人家听了起疑吗？” 乔智插话道：“对！这声音是经过处理的，时快时慢，一般人是弄不到即时变声设备的，嫌疑人使用变声器跟熊世隆打电话的可能性比较小。而且，熊世隆问他究竟是谁的时候，他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着，更像放录音而不是正常的对答。所以，我觉得嫌疑人应该不是路过我们身边的人，而是在房间里录音后在话筒里播放的。这时候我们正好经过他窗户外面。” 许帆点头道：“小乔说得很有道理。你们赶紧想办法怎么才能找到这个人吧！”这是许帆最急切知道的结果。忍不住又催促他们起来。 重案中队长江辰道：“我们外调了解到的情况，麒麟路桥公司全体职工加上家属有上千人。我们曾经进行过逐一询问排查，没有发现重大嫌疑人。” 刘威道：“现在已经将嫌疑人圈定在了居住在麒麟公司内的人这个范围内了，而且今天下午曾经在住宅区里。以这个范围为限再进行排查！” “好的！”江辰点头道。 乔智道：“江队，爆炸案发生那天，电视台帮我们已经将所有围观人群的人逐一进行了特写拍摄，里面是否有麒麟公司的人，排查过吗？” “排查了，都是周围的人和路过的，没有发现麒麟公司的职工。你想啊，麒麟公司恨死了熊世隆和廖俊副市长，怎么会来参加葬礼？” “以前的下岗职工和离退休职工呢？” 江辰摇摇头：“排查了一部分，但是好多下岗职工和离退休职工都离开了公司，根本找不到的。没办法进行排查。” “名单有吗？” “有！路桥公司成立以来所有职工的名单我们都掌握了，没有排查到的人也归类了，路桥公司的人也说了，职工档案材料相当不完善，而且也没人管，所以可能会有遗漏的。” “这些职工都有照片吗？” “没有，近几年的有，以前的都没有。档案管理不规范。所以也没办法提取照片进行比对。” 乔智道：“能不能找个理由将所有职工召集起来呢？包括下岗职工和离退休职工。不能遗漏。” “做什么？” “排查啊。我也想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其实，乔智的真正目的是要看看其中有没有人身体萦绕黑暗元素。只要发现有人身体周围有黑暗元素萦绕，或许就是爆炸案的嫌疑人！ 江辰瞧了一眼刘威：“刘队刚才说了，要重新排查，召集大会一起排查，恐怕效果不好哦。” 没等刘威说话，政委许帆先表态了：“这一次按照小乔的建议办，让小乔参加排查！不，主持排查！” 上一次的逐个排查没有任何效果，这让许帆对重新按原样组织一次排查的效果产生了怀疑。这一次对监听电话的辨别，他们几个听了一两个小时也没能从中听出什么名堂来，乔智听了一会，便从几乎不可能辨听出来的背景声音中，听出了有人说话，并最终确定是他们几个先前说的话。从而将侦破重点范围限定在了麒麟路桥公司！这可以说是本案一项重大突破。让许帆再次燃起了破案的希望，也对乔智的能力有了更多的信心。他隐约感觉到，乔智是挽救自己的政治生命甚至可能因此飞黄腾达的关键。他决定，一定要抓牢这根救命稻草，甚至将排查主持工作交给了乔智。 许帆对乔智的重视让刘威和江辰感到很有些意外，相互看了一眼，刘威微笑道：“行啊，小乔，你说准备怎么排查？我好部署。” 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我哪能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排查啊。我就想瞧瞧看，能否发现什么端倪。” 肖云琦高兴地说道：“靠你的第六感？” “什么第六感？”刘威等人疑惑地瞧着肖云琦。 “刘队你不知道，乔智的第六感可灵了，有些事情我们想都想不到的，他都能敏锐的察觉到，很神的！” “别听他瞎说！什么第六感，你以为我是超人啊？”乔智笑道。 许帆对这什么第六感可没多大兴趣，他要得是结果，而不是过程，说道：“刘队，你尽快安排麒麟公司全体职工大会，让小乔好开展排查。” 第78章 炸弹！又见炸弹！！ 刘威道：“好的，只不过，要想让下岗职工和离退休职工都来参加，不遗漏的话，一般的作报告甚至领导视察都不太合适，最好是有什么消息对全公司职工有益的，要通知大家或者征求大家的意见，这样才能到的齐。要是说发钱，咱们没这能力，要是说公司破产解散，与那些下岗职工关系不大，人家未必有兴趣来。直接说破案排查，就更不行了，恐怕连在职职工也有好多找理由躲避的。上次排查都是费了好大精力才一个个找到了人。这次要想好找什么借口！” 许帆道：“我听李常委说过，上次麒麟路桥公司职工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和集体在市公安局门口闹访，两件事对陈书记震动很大，他说麒麟公司干群关系处理非常糟糕，埋伏了很大的安全隐患，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矛盾。听李常委的口气，陈书记有意由市财政拨款和贴息对麒麟路桥公司进行整顿重组。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可以组织一次全公司职工包括下岗职工对重组方案的民主投票，这应当对所有职工包括下岗职工有很大的吸引力，职工们很都可能会来的。这样，我去市委确定一下这个消息，并将情况向李常委做个汇报。尽快落实这件事情。” 一听这话，乔智和肖云琦都很高兴，他们对麒麟公司的感触很深，如果真的能财政拨款投入和贴息进行资产重组，对数百职工来说，那可真是一个福音了。 乔智道：“我和肖探长我们再去一趟麒麟路桥公司，看看能不能通过当地派出所，以核查户口名义登门查探一下。” 刘威道：“行啊，不过你们打算怎么进行排查呢？核查户口可能不太好直接询问与爆炸案有关的情况吧。” “不问，我就是随便看看。”乔智真正目的当然是探查是否有人有黑暗元素萦绕。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了，根本不需要询问的。 乔智和肖云琦离开市局前往麒麟公司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两人还没吃东西的，却也顾不得了，在蛋糕店买了几个面包和两瓶饮料，边开车边填肚子。来到了麒麟公司所属的派出所。 派出所很配合他们的工作，当即派出片警，带着他们来到麒麟公司。挨家挨户核查户口，乔智和肖云琦装成派出所干警帮忙。一直忙道夜深，这才将住宅区所有住户都排查了一边，没有发现任何身上萦绕黑暗元素的人。 肖云琦很纳闷，她跟着乔智忙了这一晚上，可乔智一句话没问过，只是盯着人家一个个看，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到最后，只摇头说了一句没结果。怎么个没结果，他不说，肖云琦也不知道。 乔智精疲力竭回到医院，岳母宋珍已经输完液睡着了。宋韵霞看见乔智累得那样，很是心疼，让他回家去休息，反正母亲伤情已经基本稳定，而且有二十四小时特护，她和父亲留下照顾就行了。 宋韵霞的父亲宋景平也看出来局里对他非常的重视，所以也劝说乔智这未来女婿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继续办公。乔智这段时间的确是心神疲惫，可是，老岳父年岁大了，总不能让老人家辛苦熬夜守着，自己一个小年轻反倒回家睡大觉啊，所以他坚持不同意，反正监护病房有一张陪护床位。乔智和宋韵霞两人可以轮流休息的。宋韵霞也不想和乔智分开，所以也劝父亲回家休息。 宋景平拗不过他们俩，只好用拿着送饭来的碗筷出门准备回去。 正在这时就听见楼梯上咚咙咙的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隐隐听到有人声喧哗。紧接着，几个护士跑了上来，沿着敲各个病房的门：“快起来！马上转移！快啊！” 宋景平吓了一大跳，拦住一个护士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要转移？” “叫你转移你就转移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要命的话就快点！” 这下宋景平更是惊慌：“那，转移到哪里去？” “楼下面的院子空地里！快把病人的床位推出来，从电梯下去！快！” 房间里乔智和宋韵霞急忙冲了出来，乔智见这护士不是他们外科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是警察！”他从口袋摸出证件亮了一下。 这护士是楼下妇产科跑上来的，她晃了一眼乔智的警官证，急急的声音低声道：“二楼妇产科发现一个定时炸弹！马上要爆炸了！” 宋韵霞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抓紧了乔智的胳膊。惊呼了一声。 这时，楼道里已经炸了窝了。外科的医生护士们也听到了消息赶了出来。一听这话，一些跟老鼠一样吱溜跑下楼了，一部分胆子大又还有良心的医生护士，感激乔智的红包，或者处于对这些危重病人的同情，跑过来帮忙运送宋珍等危重病人向电梯口转移，病情比较轻的则相互搀扶着走楼道逃离。 眼看有人帮忙后，乔智抓住刚才那护士接着问道：“你们报警了吗？” “报了！” “炸弹在哪个位置？” “在妇产科护士办公室的办公桌下面，用透明胶缠着的！这大楼太老旧了，肯定会被炸塌的！快跑吧！” 乔智扫了一眼这住院部大楼，这大楼的确太老旧了，是七十年代那种砖混结构的楼房，钢筋都用的很少。整栋大楼有七层高，而妇产科在二楼，一旦发生爆炸引起剧烈震动，的确很可能整个大楼都会坍塌。他急忙对宋韵霞和宋景平道：“你们快转移到楼下去。我去看看！” 宋韵霞一把拉住了他：“老公别去！你是法医，不是拆弹专家！太危险了！” “没关系！我只看看，不会乱拆的。你们赶紧转移！快！”乔智挣脱了宋韵霞的手，也不顾他的呼喊，快步跑下了楼。 妇产科楼道里，一些大肚子孕妇正在丈夫、公公婆婆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沿着楼梯往下走。有的已经生产了，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拖着孱弱的身子神色慌张往下走。哭爹叫娘的声音不绝于耳。一些医生护士已经抢先逃走了，只有几个胆大的留在后面照顾着那些即将临盆的孕妇们艰难地往外撤退。 而产房里几个正在生产的产妇的境遇更是让人揪心，部分无良的医生和护士得到消息已经逃命去了，剩下的站在那里想扔下产妇逃走又觉得过意不去，不逃又害怕，站在产房门口脸色全身发抖不知该如何是好，里面的产妇被剧痛和恐惧双重打击，发出了尖厉的惨叫。 乔智顾不上帮忙，查清楚炸弹情况并想办法排除危险才是最重要的。他迅速召唤出一只亡灵麻雀，使用亡灵“视野借用术”搜寻着门上的牌子，很快找到了护士办公室。飞到里面查看，里面早已经空无一人。根据刚才那护士的陈述，低飞到了办公桌下面盘旋搜寻，很快，找到了绑在办公桌腿下的炸弹。 炸药装在一个大塑料桶里，从口子引出引爆线，连接在一个液晶显示的闹钟上，整体用透明胶缠绕，紧紧地缠在巨大而沉重的办公桌靠里的桌子腿上。定时指针设定在将近一点二十九分。乔智看了一下表，只有不到十分钟了！ 这时，楼下已经响起了杂乱的警车警笛声，乔智不是炸弹专家，他不懂得拆弹。所以，他只是利用亡灵“视野借用术”观察着这炸弹。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上来一群警察，冲在最前面的是刑警大队长刘威，身后跟着重案中队长江辰，还有肖云琦、周维正、马尧三个重案组探长，再后面就是他们市局刑科所的主任周仕元，还有物证法医孙翰、DNA法医黄晓莺和毒理法医徐佳。加上乔智自己，整个刑科所人员全部到齐了。 刘威看见乔智站在拐角处，有些意外，问道：“你先到了？” “是，我在楼上听到消息就先下来查看。” “情况怎么样？” “炸弹被捆在办公桌下面。办公桌很大，整个是组装后连成一体的，这么短时间没办法拆散办公桌将炸弹运出来，也根本没办法将桌子抬出门或者扔下窗户，炸弹位置就在大楼的承重墙边，外面连接有一个定时用的小液晶闹钟，定时设定是一点二十九分。——距离现在还有七分钟！” 众人顿时紧张起来。刘威脸色也有些发白：“这些是你去查看的？” 刚才那些情况都是乔智利用亡灵视野借用术查看到的，也没细想便都说出来了，刘威这一问，他立即醒悟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只好说道：“是，我刚才看了一下，但不敢乱拆。” 刘威急道“只有几分钟了，武警炸弹专家到市政府拆弹去了！怎么办？” 市公安局里没有专门的炸弹专家，只有武警反恐中队才有，而且科班出身的就只有一个人。 乔智奇道：“去市政府拆弹？市政府也发现炸弹了吗？” “是，就在大概半小时之前，市政府信访室发现炸弹，也是用塑料瓶装药，用小闹钟定时。唯一的那名炸弹专家已经派到哪里去了。我打电话问一下那边情况怎么样，能不能赶到这边来。” 刘威用对讲机与市政府那边现场取得联系后，经过询问，那边拆弹专家刚刚赶到，正在观察制定拆弹方案。 刘威在电话里把这边炸弹的情况告诉了那武警拆弹专家，那专家立即警告他不能乱拆，否则弄不好会提前引爆的。而那边的炸弹一时半会恐怕拆除不了，加上两地之间的距离，在七分钟时间内拆弹专家根本来不及赶过来。所以专家简单询问了他炸弹外形后，急声说炸弹威力很大，而且靠近承重墙，一旦爆炸，摧毁承重墙，将有可能使整个大楼坍塌。而炸弹不懂不能乱拆，否则会提前引爆，要他们放弃拆弹，立即疏散大楼所有人员。让它自己爆炸。 通话又花掉了两分钟左右，只剩五分钟了。 刘威等人立即帮忙将整栋大楼的病人疏散下去，产房的产妇也在女警的帮助下，顺利地转移到了另外大楼的手术室。由于惊吓，有几个产妇提前生产，甚至有的产在了混乱逃生的楼梯上。那些怕死先逃下楼的妇产科医生护士在大楼下的草坪里簌簌发抖，任凭警察如何软硬兼施，都不肯上去解救那些瘫软在楼道里的可怜的产妇们。警察们只好自己冲上去，顾不得别的，强行将那些产妇背着抬着往下走。 乔智宋景平和宋韵霞在好心的医生护士的帮助下，已经将宋珍安全地通过电梯到达了一楼，并迅速转移到了其他住院大楼的重症监护室里。 由于时间太短，而这栋大楼病人有数百人，能行走的都逃下来了，可重症病人和危重病人，电梯不够用，参加救援疏散的医生护士和警察人数太少，一大半都还没能解救下来，甚至妇产科的相当一部分临盆产妇都还没能下楼。 而这时候，距离爆炸时间只有不到一分钟了。刘威只能用对讲机下令放弃剩下的解救，所有警员立即全部退出大楼。 大部分警员们背着抬着病人跌跌撞撞冲出了大楼，还有一些没听到指令，仍然在继续解救着那些危重病人，从下面看去，大楼里各个楼道都还有警员背负着危重病人往楼下跑，各个楼层都响着惨叫声和呼喊声。估计至少还有上百人没有能疏散出来。 第79章 亡灵战士的新用法 公告： 今天开始，恢复正常更新，每天两更，共六千字。中午三点第一更，晚上九点第二更。请投票支持木头啊。谢谢！ …… 这期间，乔智一直在焦急地想办法使用亡灵拆弹，他原本想召唤骷髅战士将整张桌子抬出来，可门窗太小抬不出来，而办公桌是连体组装的，一时半会来不及分解拆散。他又想让亡灵骷髅战士将桌子腿砍断后召唤亡灵大鹏鸟抓住捆绑了炸弹的桌子腿飞走，可担心砍桌子腿的震动会提前引爆炸弹。脑袋飞速旋转，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将炸弹运走。 时间在一秒秒流逝，距离炸弹爆炸只有一分钟了！而整个大楼还有不少人没有撤出去。焦急之下，乔智猛然想起，前些天他在奥莫大陆为了阻止魔法学院首席副院长奥德将女魔法师蒂娜杀死灭口，而召唤出十多只亡灵骷髅战士挡在她面前，阻挡了奥德的攻击雷法。或许，故伎重演才能化解这场灾难！ 他立即召唤出十多骷髅战士，从病房抱了几床棉被过来，将那炸弹整个包裹了起来，然后让骷髅战士们搂抱着那些棉被，又召唤出几只岩石战士，在最外面抱住里面的骷髅战士，形成坚固的防爆屏障。 好在妇产科在二楼，又是最先发现炸弹的，所以产妇们在家属和一些有良知的医护人员以及随后赶到的警员的帮助下已经大部分逃离了大楼，而这楼房又是旧式的筒子楼，走道在中间的，两边从外面看不到走道的情况。所以没有人看见这些骷髅战士忙着搬棉被布置防爆屏障。 乔智刚刚布置好，时间就到了。 楼下院子里的刘威等人就听见二楼妇产科护士办公室传来一声闷响，二楼附近病房的玻璃窗碎裂了不少，随后便归于平静了。 刘威等人很惊讶，面面相觑。心想不是说这炸弹威力很大，而楼房老旧，很可能会将整个大楼炸塌吗？怎么这么点动静就没事了？ 只有乔智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通过召唤的亡灵麻雀看得很清楚，这次爆炸，尽管有数床棉絮包裹阻挡，他所有的骷髅战士仍然都被炸成了碎末，连最外层几个异常强壮的亡灵岩石战士坚固的身体也全部被震裂。如果不是设置了这三层防爆屏障，整个大楼会被炸掉一个大缺口，由于承重墙倒塌，难以支撑上层楼房，在重量作用下，整个大楼就会坍塌。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些亡灵残骸被炸碎后，很快消失不见了。 乔智不放心，又指挥亡灵麻雀搜寻了整个妇产科，再没有发现别的炸弹，这才松了一口气。 由于大楼里的人还有好些没有能撤离出来，听到那一声闷响后，估计炸弹已经爆炸了，而且大楼没有坍塌的迹象，所以刘威下令组成警员敢死队，和一些勇敢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们一起冲进大楼解救剩下的病人。 在这些敢人的救助下，剩下的病人陆续被解救了出来。 而这时候，市政府那边也传来消息，说那边的炸弹已经被成功拆除，拆弹专家等正往这边赶来。 很快，增援警队赶到。武警拆弹专家进入大楼，检查了之后，发现妇产科护士办公室那张大桌子已经被炸得粉碎，玻璃窗也被震碎了，但承重墙没有受到大的损害，地上留下了无数破碎的棉絮。 拆弹专家还以为是刘威他们想出来的办法，非常高兴，检查整栋大楼再没有爆炸物，出来之后一个劲夸奖刘威聪明，能想到这种办法消除爆炸威力。只不过，他还是很疑惑，因为光用棉被根本不可能完全化解这么大威力的爆炸的，问他还用了什么办法。 刘威被拆弹专家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想不透这场巨大的危难究竟是如何被化解的。 不过刘威现在可没时间去探究这个问题，他急于找到爆炸真凶。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起妇产科爆炸案和市政府信访室爆炸案，与红灯笼酒楼爆炸案肯定有某种联系，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实施的。 刘威立即部署开展侦破工作。孙翰、乔智他们开始勘查现场，重案中队长江辰等进行对最先发现炸弹的医生护士进行外围调查。周维正、马尧带领各自重案组负责对妇产科产妇和陪护家属的调查。整个医院都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所以，只能靠人的记忆了。好在刚刚发生，很多人记忆犹新，很有希望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争取能尽快发现那个将一大桶炸药放在护士办公室下面的人。 周仕元带着乔智、孙翰、黄晓莺等人进行了现场勘查。由于爆炸被棉被包裹，爆炸残留物大量留存在了炸点附近，提取到了大量的物证。经过仔细检查，从现场爆炸残留物里，发现的爆炸成分仍然是铵沥蜡炸药，和红灯笼爆炸案相同。发现爆炸的引爆装置仍然是工业电雷管。另外，在残留物里，又发现了一些陈旧血痕的纱布碎片！ 勘查完毕后，乔智参加了刘威他们对发现炸弹的那些医生护士的调查。 最先发现炸弹的是坐在那张桌子的一个中年护士长。当被问到炸弹的发现过程时，这护士长惊魂未定而又有些自得于自己最先发现了炸弹。说道：“当时，我正坐在桌前和几个年轻医生护士吹牛。下午的时候，我老公给我刚买了一双高跟鞋，很好看，我让他们看。他们说看不太清楚，让我脱下来瞧。结果，我弯腰下去脱鞋的时候，一晃眼，就看见了靠里的办公桌腿上绑着一捆东西。我觉得很奇怪，仔细看了看，是个大塑料桶。我开始以为是谁放在下面的。我脱了鞋拿起来，回头又想了想，觉得不对劲，因为里面好像装满了沙子之类的东西。谁没事提一桶沙子放在办公室呢……” 刘威拿出一张纸，让她画一张示意图说明炸弹的位置。护士长话好之后，用笔指点着图道：“就是在这里。一大桶。用透明胶带和电线捆在办公桌腿上的，绕了几圈。” “好，你接着说。” “我把鞋子递给他们之后，老觉得不太对劲，又弯腰下去看，几个医生问我看什么，我说不知道谁放了一桶东西在我们桌子下面。他们几个也跟着蹲下来看，陈医生个子小，就钻进去看了一下，突然大叫了一声，退出来，脸都吓白了，说可能是炸弹！” “他怎么知道是炸弹？”刘威问道。 “我们也不相信啊，也这样问他了。他说他小时候在农村看过修水库修公路，见过炸药。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们科长不相信，也钻进去看，结果发现了办公桌上捆着一个液晶的闹钟，显示的是一点二十九分。科长吓坏了，大叫着让大家赶紧撤。所以大家才一窝蜂往楼下跑的。我跑得最快，第一个跑到院子的，嘿嘿，中学的时候，我是短跑冠军……” 肖云琦仍不住插了一句：“你是护士长，不管病人就自己逃走，合适吗？” 那护士长瞪眼就要发作，可看见肖云琦凌厉的目光，立即低下了头，嘴里还是嘟哝了一句：“又不只是我一个人跑，大家都在跑嘛……” “咦？你是说你们这些医生护士全都扔下病人逃命去，还逃出道理来了？”肖云琦火往上冒。 护士长赶紧闭嘴不说话。 乔智在一旁扯了一下肖云琦的衣服，低声插话道：“倒也不是所有医生护士全都逃命不管病人，还是有一些勇敢的。比如妇产科的一些护士还是跑上楼来叫我们逃走，帮助其他病人。你不能一杆子打翻一船人。” “这我知道！我说的是她！还厚脸皮说自己是第一个跑到院子里，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刘威示意肖云琦不要着急，又问那护士长道：“你觉得，有可能是谁放在里面的呢？” “这我可不知道，肯定是谁得罪了别人，来报复呗！” “那你们看见有谁提炸药上来吗？” “没看见。” “这么一大桶的炸药提上来，你们都看不见？” “是没看见嘛，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提上来的，我们妇产科在二楼，人来人往的，好多是来探望产妇的，都提着礼物，谁会注意到呢。” “可是这个人提的是一个大桶啊，谁来看产妇会提大塑料桶上来呢？” “警官你是不知道，来医院看望病人的，提什么的都有，别说大塑料桶了，就是用扁担挑箩筐进来的，也不少见。还有些城外乡下农民，推小车坐电梯上二楼来接生孩子的老婆孩子的。乱七八糟的多了去了。提个大塑料桶算得了什么呢？不信你自己瞧瞧看，那些跑下来的产妇们，好多都是带着锅碗瓢盆乱七八糟的家当的，那些人可不比城里人讲究。” 刘威听得傻眼，转头瞧了一眼广场上惊魂未定的那些产妇们，相当一部分都是这样的，身边也不乏那种大塑料桶，用来提水洗尿片的。 原以为这一次应该好破案，没想到罪犯还是预先将这些都想到了，使用了一个不会引人注目的物品做装炸药的容器。 第80章 目击者 刘威当然不会死心，问道：“你估计炸弹是什么时候放在桌下面的？” “这我可估计不到。” “不会吧，这东西就在你桌子下面，你会没感觉吗？” “警官，你要是自己去我们办公室看看那张大桌子，就明白了，当然，如果桌子还在的话。——那桌子很大很宽，整个下面都是相通的，大桶放在里面靠墙的位置，不弯腰根本不会看见，而且桌子下面光线暗，不留神也不会注意到的。如果今晚上不是我恰好弯腰去脱鞋子，根本就不可能会发现这个炸弹的，那我们可就全完蛋了，说到底，这件事还得感谢我那双高跟鞋呢！” 刘威道：“你的意思是这炸弹就算是前几天放在下面的，你们也不一定能发现，是吗？” “是啊，谁没事会去看桌子下面呢，就算扫地，也只扫外面，桌子下面要一周一次的大扫除才会扫到的，有时候忙起来，连大扫除都懒得扫的。” 这时，那边江辰等人也询问了妇产科当时在场的医生和护士，所说情况与这个护士长说的一样。 这时，孙翰对炸药成分的初步检验也出来了，向刘威汇报道：“刘队，这一次爆炸使用的炸药和红灯笼酒家的相同，也是铵沥蜡炸药！这炸弹爆炸的时候，被几床棉絮包裹，所以爆炸残留物基本上都留在了炸点附近。我们搜集到了大量的残片物证。经过对提取微量物证的初步分析，使用的是与红灯笼酒楼相同的电雷管引爆的，炸药量比第一次的多了一倍多！估计达到二十多公斤！” 又是铵沥蜡炸药！而麒麟路桥公司炸药仓库就有这种炸药。 这时，负责调查产妇和陪护家属的周维正报告了一个重要消息，他们找到了一个目击者。 刘威立即让周维正将这人带来。是个陪护儿媳妇生产的老妇。 刘威让她说一下过程。老妇反应有点慢，而且耳朵也有些背，慢慢腾腾说道：“先前医生护士查房的时候，我在水房洗孩子的尿片，无意中看见有个男的提了个白色塑料桶进了护士办公室，那时候值班护士和医生都在挨个查房。凡是东西乱放的，都要挨骂的，那些护士的嘴凶得很，好像我们住院没给钱一样，而且骂人都不带脏字，但听上去比骂娘还要让人寒心。比如昨晚上吧，我把尿片晾在病床栏杆上，就那么几张，谁家没个孩子啊，嗨！那护士说话那个损啊，想想看，我儿媳妇还在坐月子呢！楞把我儿媳妇都说哭了！我一个劲劝儿媳妇不能哭，月子里哭伤身子。我对那护士说别说话损我儿媳妇了，要损就损我好了。这下倒好，那护士非说我和她吵架，叫来两个护士轮着拿话损我，气得我浑身发抖……” 刘威耐着性子听她唠叨着对妇产科护士的不满，可现在侦破是分秒必争的，实在拖延不得，只好打断了他的唠叨，说道：“老人家，你先说说你今晚看见那个中年人的事情，好吗？” 这老妇耳朵不太灵，反应又慢，刘威连说了三遍，老妇这才反应过来，咂吧了一下干瘪的嘴唇，说道：“哦……，我……，我先前说到哪里了？” “你在水房洗尿片，刚刚洗好。” “对！对对！我洗完尿片，就看见那个人提了一个大塑料桶进了护士办公室，因为我也刚刚买了个差不多一样的桶，就放在走道上，是用来接水洗尿片的，我担心他偷……，不，拿错了，把我的拿走了，所以赶忙出来瞧了一眼，我的那个塑料桶还好好地放在儿媳妇病房的门边，我这才放心。你们别觉得我小气，这塑料桶可丢不得，你们是不知道，这医院水房的水紧张得要命，晚上还好一点，白天，水房都是排队的，有时候要排上半个小时才轮到你！没办法，我看别人买塑料桶晚上接水白天用，我也买了一个，哎呀，你是不知道，买这个塑料桶废了老大劲了，走了好多地方，最后才在……” 刘威眼看着他又扯远了，只好再次打断他的话：“老婆婆，你先说说那进办公室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子，好吗？” “啊？什么样子啊？”老妇人仰着脑袋转动着干涩的眼珠想了好半天，“反正是个男的！” 刘威哭笑不得：“他多高？穿什么衣服？胖还是瘦？” “多高啊？这个……，和你差不多吧……”老妇眯着眼睛瞧了一下刘威，又转头看了看二组探长周维正，忽又指着周维正说道：“啊，不对，好像和他差不多！” 刘威这下简直要哭了，自己身高一米八五，身材魁梧，而周维正身高才一米六多一点，是个矮胖子，两人体型差远了这老妇竟然能看混淆，这眼神还真让人怀疑了。 三组探长马尧不耐烦地说道：“喂，我说，你看清楚了吗？究竟像我们刘队长这么高，还是像我们周探长这么矮，差老远了，你可得辨认清楚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哦。” 这下子把老妇人吓到了，支吾着瞧瞧刘威，又看看周维正，半晌才说道：“我看是看见了，不过我只注意他拿的那白塑料桶是不是我家的了。别的穿什么衣服，多高，长得怎么样，他是背对着我的，我真的都没看清楚。” 众人顿时大失所望，刘威沮丧地挥手让老妇人走。乔智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见老妇人正要离开，忙对刘威道：“刘队，我想再问问这老妇人，行吗？” 刘队点点头，带着周维正等人继续询问别人去了。 肖云琦和乔智是搭档，当然跟着乔智一起问这老妇。乔智问：“老人家，那人进护士办公室的时候，医生护士都不在吗？” “都不在！都在查房呢，每天晚上十点钟准时查房。” “要查多久呢？” “半个小时左右吧。有时候多一点，有时候少一点。” “每天都是这样吗？” “每天都是！我陪儿媳妇在医院住了几个多月了，每天都是这样的，我那媳妇身体不好，生下小孙子一直病，断断续续来医院好几次了，还差点死了呢。”说到这里，她压低了声音说道：“人家都说市医院妇产科是‘斧铲科’，眼睛里只有钱，想尽办法捞钱，就跟用铲子铲钱，而且心肠狠得跟用斧子砍一样！我们就是没钱送大礼红包，儿媳妇生孩子好好的就感染了，一直住院到现在，身体瘦得皮包骨了哩！不过，小伙子，我告诉你这些，你可别告诉别人哦。如果要传到那些医生护士耳朵里去，我儿媳妇恐怕就好不了了啦！” 老妇人伸出枯瘦的手指向乔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满是皱纹的脸挤出了一抹讨好的笑容。 乔智点头道：“您老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那些个狠心的医生护士这样对待病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一听乔智对自己的话题感兴趣，老妇人谈性大增，现在那凶巴巴的大汉不在旁边，那阴阳怪气的人（探长马尧）也不在，老妇人胆子也大了。低声对乔智道：“谁说没有报应！今天这不就是报应吗？我老早就说了，像他们这样整病人，有些火气大的病人，忍不得的，人家迟早要报复他们的。现在不就是吗。” 乔智心头一动，低声问道：“这妇产科的医生护士得罪过谁，你知道吗？” “哎呀！得罪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尽！连我老太婆都想暗地里砸他两个石头，打烂他们玻璃呢！你想想看，其他人会怎么样？对了，前段时间，还有人扬言要杀了他们抵命呢！” 第81章 血债血偿 乔智吃了一惊：“谁啊？” 老妇人低声道：“一个男的！好像有差不多五十岁了，他女儿就在市医院里生小孩，结果难产，大人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死了。一尸两命呢！本来可以救活的，剖腹产就可以的，医院愣要人家交一万元押金。那男人说他是下岗工人，女婿修路炸石头出意外死了，女儿也没工作，家里穷得叮当响，一下子凑不出这么多钱，希望医生先做手术，他马上去筹钱……” “等等！老婆婆，这人说他是下岗工人？是哪个企业的下岗工人他说了吗？” “这到没说，只说是个下岗工人，我看他和他儿媳妇穿的也很差的。应该说的是真的。” 乔智按耐住心底的狂跳道：“您老接着说！” “那医生不干，说他们这种人见得多了，生了孩子就偷偷跑，到时候人都找不到。必须先交钱才能做手术。这男人到后来都跪下磕头求他们，他们都不松口。你说，这些医生护士狠心不？” 乔智道：“你看见的还是听说的？” “哪里是听说的哦！当然是我亲眼看见的！那次是我儿媳妇生小孩后手术感染第一次住院，离现在差不多有三四个月了吧。具体记不清楚了。那天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了。我年纪大没瞌睡，在走廊上看别的病房的人说话。就看见那男的用一个拖斗推车推着一个女的坐电梯上来。那女的很年轻，二十岁出头的样子，抱着大肚子躺在推车里哎哟哎哟喊痛。医生一检查，说是难产，要他马上去交押金办住院手续。他说没钱，要医生先救人，缓两天他去凑钱。医生不同意，说不交钱就不能住院，更不能做手术。无论那男的怎么求都没必要用。我看着可怜，就帮着说了几句话，一个凶巴巴的护士就说：‘哦，你好心？那你帮他交钱啊！没得钱？没得钱就表冲英雄！我们医院又不是慈善机构！这个也欠那个也欠，折本买卖迟早关门！’我就陪笑脸说：‘人家只是说缓几天，又不是赖帐不交钱。’你猜，那护士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你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既然好心，那你就帮她垫上啊！’我老老实实说：‘我们是农村来的，哪有这么多现钱啊。’护士朝我翻白眼，说我哪凉快哪呆着去！’，气得我啊……”老妇人揉着心口喘气，“我现在想起都还气闷得要死哩！”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那女的当然就痛得不行了哟！出了好多血，整个人都成了血人了，推车里一潭子的血，男的给医生护士磕头求他们救人。可他们没看见一样，还是在办公室里聊天说话，没人理他，有的还叫他没钱就赶紧把人抬出去，别弄脏了过道。我怀疑这些人真是铁石心肠呢！最后，还是刚才那老一点的护士长看不下去了，就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请示，院长说先救人，他们才把人抬进产房，但已经完了，破开肚子发现那婴儿已经死在娘肚子里了。又救那女的，也没救得活，流血太多了，过道上一大滩，好吓人的。” “两个都死了吗？” “都死了！破开肚子发现小孩死在肚子里后，还是个男娃娃哩！那男的听了就在门口蹲在地上哭。后来又说女儿也快不行了。开始抢救的时候，那男的看见他女儿不行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那男的人都傻了，蹲在地上望着手术室门口，那婴儿尸体就放在他面前的水泥地上。我怕他这样子会发疯，就去和他说话，他根本不理我，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手术室门口不说话。后来，护士出来说他女儿死了。人推出来了，好多的血，床单都湿透了，地上滴得都是。那男的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把那死婴儿放在他女儿的尸体上，就那样打横抱起来往外面走。” 肖云琦插了一句：“老人家，你不是说他还威胁护士吗？” “莫着急，听我接着说嘛。那男的抱着女儿和孙子的尸体，走过那护士办公室的时候，本来什么事情都没得了，可是，那里面有个女护士又说了一句风凉话：‘看吧，女儿要生娃娃都没准备点钱，现在好了咯，闺女、孙子都死了。没钱就自己活该倒霉！’” “这么说也太过分了！”肖云琦恨恨说道。 “那是当然的啦，所以那男的一下子站住了，转身就抱着女儿冲进那办公室，把女儿的尸体放在桌上，一句话不说就拿着女儿的血衣上往墙壁上擦血。医生护士骂起来去扯他，扯得他一家伙摔在地上。有的还打电话叫来保安要把他抓走。这时候他才就又踢又骂，还说要他们什么……‘血债血偿’，对头，就是这句话，‘血债血偿’！最后几个保安扭他送去派出所关了起来。听说派出所长看他死了女儿孙子可怜，后半夜就放他走了。” 乔智问道：“老人家，那个人女儿死的时候大概是几点。你知道吗？” “这我可没注意，不过是深夜了，大概就一两点吧。” 乔智心头又是一动，缓缓问道：“你好好想想看，这个男的是不是今天你看见的那个男的？慢慢想，不要着急。” 老妇点点头，眼睛眨巴了一下，干瘪的嘴唇噘起来，想了好半天，终于点头道：“嗯，你不提醒我还想不起来，好像就是有一点像他哟！” 乔智和肖云琦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喜。肖云琦道：“你刚才怎么没说呢？” “我不是说了嘛，要不是这小同志提醒，我还真没注意到，因为当时他在护士办公室那边，我在水房这边，距离有点远，而且隔了三四个月了，我都记不清他的相貌了哟。他穿的衣服又和上次的不一样，主要是我只注意他拿的白塑料桶是不是我的那一只去了。没注意他人的样子，再说了，他又是背对着我的，我人老了，眼睛看不太清楚了，我儿媳妇说是有白内障，劝我去做手术，我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花那钱做什么，只要能看见一点就行了，她……” 乔智赶紧打断了老妇人的话：“老婆婆，你说，那个人当时曾经被送去派出所关了一晚上，是吗？” “是啊！几个保安架起他提出去的，他女儿尸体和孙子的尸体也放在推车里推出去了的。” “你听谁说的他被派出所关了？” “‘斧铲科’的护士啊！第二天她们议论，我在门口听见的。” 乔智和肖云琦都意识到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谢过这老妇人之后，两人急忙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刑警大队长刘威。 刘威急忙将妇产科医生护士叫来询问，证实了果然有这么一回事。 说起这件事，妇产科主任恨恨说道：“这人纯粹是个疯子！自己女儿马上要临盆了，也不多准备点钱，事到临头才手忙脚乱的。不过那天我没值班，护士长打电话向我请示，我可怜他，所以马上报告了院长，还帮他说了好多好话，院长才同意先收治后交钱。他女儿难产死了，这当然可怜，可这种事情谁也避免不了的，对不？我们又不是神仙，就算是神仙，也难免有个差错啊，太上老君还让孙猴子从炼丹炉逃走了呢。更何况我们呢。他倒好，不感激我们，还要拿血衣在墙上乱涂。我们只好报警了。他还咬伤了我们保安了呢，不过保安都是些不肯吃亏的人，所以他也被打得够呛的。” 护士长插话道：“这种人打死活该！我们刘护士说的没错，他自己儿媳妇生小孩他不准备钱，想赖给我们医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他现在还欠我们一千多块钱的抢救费没交哩！——哦，人死了就不用交钱了吗？那我们科里难产死的产妇多了去了，可也没见过谁像他这样赖皮的！这笔钱现在还挂在我头上的哩！我们医院有规定，谁说情不交钱先收治，将来病人赖帐不给，就挂谁的脑袋上，年底要按比例扣奖金的！呸！我算倒了大霉了！摊上这种事情，谁叫我心肠软呢，这笔帐现在还挂在我的头上，我找谁去啊？” 妇产科主任见刘威、乔智他们对这个制度一脸疑惑，解释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尤其是我们妇产科，以前心慈面善，人家一说好话就心软，结果每年我们科欠缴的医疗费最多，加起来有好几十万！院领导开会研究来研究去，说再这样下去医院要垮了。打报告给市委，也没办法解决。院领导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出了这样一个政策。否则，医院真要是垮了，那时候受损害的还是广大患者啊。” 第82章 现形 那姓刘的护士本来被这爆炸案吓得够呛，现在说起这件事，脑袋立即灵活起来了，也忿忿说道：“就是嘛，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这年代，生个孩子谁不准备个万八千的。就怕遇到难产之类的事情。他倒好，一文不交，就会磕头哀求，要是磕头能免债，我也去磕头去！我现在想起来就来气，就因为我说了那么句实话，他就把尸体摔在我们办公室桌子上，还拿血衣涂我们办公室。你说过分不过分！” 肖云琦实在忍不住了，冷冰冰冒了一句：“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今晚放炸弹的人！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见死不救，把人家气疯了，才放炸弹报复你们！” 妇产科主任、护士长和刘护士都吓得一哆嗦，护士长道：“不会吧？我们后来还是抢救了他女儿的啊，救不过来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能因为我们救不活他女儿，就放炸弹炸我们吧？那谁还敢当医生护士了？大家趁早散伙得了！” 乔智也道：“说句实话，你们的确有你们的苦衷，可是，你们对病患有时候真的有点无情了，我岳母在医院住院这段时间，我才真切地感觉到了这一点。如果你们能将心比心，设身处地为病患多想想，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这是个现实问题，妇产科主任等人便都沉默了。 乔智问道：“那人的老婆入院的病例还在吗？” “在！不过可能归档了。我们就怕病人扯麻烦，所以，病人的病例都是严格保管的。肯定在档案室里。” “能取来给我们吗？” 病历档案室不在住院部，妇产科主任派了两个小护士赶去档案室调取了病历给了乔智。乔智打开一看，产妇家属一栏姓名为“蒋天健”，职业麒麟公司职工。产妇是他的女儿。翻开病历仔细查看，忽然，他停住了，轻呼了一声：“果然如此！” “什么？”刘威等人凑过来问道。 乔智指了指病历上一行字：“产妇于晚上一点二十九分因大出血难产死亡。” 一点二十九分？ 这个数字怎么这么熟悉！刘威等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时没明白过来。 乔智叹了口气：“这是妇产科护士办公室里发现的炸弹定时装置设定的爆炸时间！” 众人顿时想起来，果然如此！ 乔智道：“蒋天健的女儿是这个时刻死亡的，所以他选择了这个时刻实施爆炸，对医院进行报复！而每一次炸弹内都提取到陈旧性血痕的医用纱布，应该是他女儿身上的，他将这些纱布放在炸弹里，很明显出于报复的动机实施爆炸。可以将他列为重大犯罪嫌疑人了。” 这个发现让大家都很兴奋。刘威立即指派江辰带人前往市医院辖区派出所，调取这个人的有关资料。很快，资料调来了，这男人就是蒋天健，是麒麟公司的下岗职工。他们立即核实外调提取到的路桥公司成立以来所有职工名单，很快，找到了蒋天健的情况，是在股份制改造之初，第一批下岗的职工。由于下岗后去向不明，所以排查时没有能找到他核实。 这时候，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李兆琛，带着市局政委许帆等人，处理完市政府信访室爆炸案之后，匆匆赶了过来。 刘威向李兆琛和许帆汇报了案件侦破情况。李兆琛等人先前听说妇产科的炸弹已经爆炸了，都捏了一把汗，生怕再次造成重大伤亡，后来听说这炸弹仅仅将妇产科护士办公室的桌椅板凳和门窗玻璃炸烂，别的地方几乎没有受到什么损害，除了几个产妇因为惊吓而早产外，没有人在爆炸中直接受伤。不由得又是高兴又是惊讶。听了乔智他们现场勘查报告后，听说这炸弹威力应该非常大，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多层棉被包裹而没有造成大的损害，其中的奥秘更是琢磨不透。 刘威向李兆琛报告了已经发现重大犯罪嫌疑人，李兆琛非常高兴，指示刘威要发扬连续作战不怕疲劳的精神，务必将嫌疑人蒋天健缉拿归案。 李兆琛他们在市政府信访室提取了一枚被拆弹专家拆除的炸弹，初步检查，确认成分也是铵沥蜡炸药，使用电雷管液晶定时装置引爆。外面缠了一层胶带，最外面用带血的纱布包裹着。这枚炸弹移交给乔智他们刑科所进行进一步的检验。 另外，李兆琛告诉刘威他们，市委昨晚上已经召开会议，原则同意对原“清河路桥公司”（也就是现在的麒麟路桥公司）进行资产重组，与麒麟公司剥离，通过政府投资及银行贴息贷款方式，重建清河路桥公司。 听到这个消息，乔智他们都替路桥公司的下岗职工们感到高兴。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 刘威、江辰带着肖云琦、乔智等人立即赶往麒麟路桥公司核实蒋天健的情况。这是个重要的消息，一定不能迟延。 麒麟路桥公司几乎已经濒临破产，整个公司已经差不多跨了，办公机构已经没什么人，更何况现在天还没有亮，也找不到人问这件事。正为难的时候，乔智想起那天集体闹访的事情，那个头扎红头巾的老汉似乎很有威信，提议直接找他，或许他知道这件事情。 上一次乔智和肖云琦已经探路查清楚那红头巾老大爷的具体住址。带着刘威和江辰来到门外。这时东边才刚刚露出鱼肚白，他们还没有敲门，门就自己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手里握着健身球的老汉，正是上次带头到市公安局大门口要求释放施大爷的那头扎红巾的老人。 老人见到他们，愣了一下，神情淡漠地问道：“你们找谁？” 刘威道：“老大爷……” “我没老！也不是什么大爷！”老人打断了刘威的话，扫了他们几个一眼，冷冷说道：“我只不过是个下岗工人罢了，不用这么叫我，我叫魏振翼。叫我老魏就行了。” 刘威有些尴尬，说道：“我们是市公安局的……” “不用介绍，我认识他们两，昨晚上曾经来过！”魏振翼指了指乔智和肖云琦，“而且，除了你们公安局的人，没人会来大清早天还没亮就来找我的。说吧，啥子事？”魏振翼双手抱肩，瞧向一旁。丝毫没有让他们进门的意思。 “是这样的，我们想向你老了解一下蒋天健的事情。” “他下岗走了，别的事我不知道。”魏振翼显得很不耐烦，手里捻着健身球，“要没别的事情，我要去锻炼去了，几个老哥还在楼下等着我呢！”魏振翼回身去拉房门。 “等等，老魏！”乔智上前一步，看得出这魏振翼是个直爽的人，所以，乔智直截了当说道，“有个消息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是关系到你们全公司所有职工的——市委要对你们公司进行资产重组，与麒麟公司脱钩，重建原来的‘清河路桥公司’！” 魏振翼身子猛地一顿，转身盯着乔智：“你说什么？重建清河公司？真的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显发颤。 乔智看了一样刘威。刘威见这个消息果然引起了魏振翼的重视，看得出来，这老人对这个公司非常有感情，那对公司一定非常有了解。刘威点点头：“是的，政法委李书记李常委亲口告诉我们的，市委已经召开会议原则同意对麒麟公司进行资产重组，重建原清河路桥公司。这个消息应该会很快向你们宣布的。” 魏振翼瞧瞧刘威，又看看乔智，一时间傻在那里了。 这时，楼下咚咚跑上来一个老人，边跑边叫道：“喂，我说魏老头，你泡啥蘑菇呢？我在下面等你老半天了！” 上来这老人，正是先前因为在市政府门口放鞭炮被行政拘留的老人施再铭。 施再铭看见他们，也是一愣。爆炸案排查时曾经见过刘威、江辰他们，知道他们是公安局的，施再铭扭开脸仿佛没看见他们，对魏振翼道：“喂！老家伙，快走啊，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伸手要去扯魏振翼的胳膊。 魏振翼突然象孩子似的蹦了一下，拳头一挥，狠狠砸了施再铭肩头一拳：“哈哈，知道吗？公司要重组了！哈哈哈” “你说什么？什么重组？”施再铭一时间没明白过来。 “我们清河路桥公司要重组了！市委已经开会原则同意了！老家伙！哈哈哈” “真的？哈哈，谁说的？你可别是逗我高兴哦！”施再铭也砸了他一拳。 “这几位警官说了，说是政法委李书记亲口说的！假不了，这下有盼头了！！” 施再铭还是有些不相信，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威等人，问道：“你们天没亮大清早来就是要告诉我们这个消息？” “不是，是为了你们公司下岗职工蒋天健的事情。”刘威微笑道。 “老蒋？他怎么了？”两个老人齐声问道。 第83章 变调的录音机 刘威道：“两位大爷，我们在侦破红灯笼爆炸案，有些情况需要向你们了解。红灯笼爆炸案使许多无辜百姓死伤，昨天晚上，在市人民医院妇产科也发现了炸弹，幸亏及时采取了措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我们怀疑两起案件是同一个凶手实施的，蒋天健是重大犯罪嫌疑人，如果真是他实施的这两件爆炸案，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已经不顾普通民众的生死安危，如果不尽早将他抓获归案，只怕这样的恐怖事件还有可能会发生。所以希望你们能协助我们找到他。” 施再铭和魏振翼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先前刘威告诉他们的消息已经让他们心情大好，现在听刘威说的很有道理，便将以前的不满抛到了一边。尤其是施再铭，是个心直口快之人，急忙对魏振翼道：“喂！老哥，快把几位公安同志让进家里说话啊，还傻站着做什么？” 魏振翼急忙推开门，要将刘威等人都让进了房间里。 在简陋的客厅坐下后，刘威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蒋天健是不是有个女儿，在医院妇产科难产死了？” “是啊，唉，可怜啊。蒋天健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老婆死的早，他又当爹来又当妈，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了，下岗后摆摊卖点小吃。看着女儿拉扯大了结婚了要生孩子了，偏偏这时候女婿死了，接着女儿又难产。本来，他女儿没到预产期的，就是因为帮着他推车上街摆摊，下雨路滑摔了一跤，动了胎气。偏偏他又是个很要强的人，自己送女儿去医院，结果遇到不良医生护士，见死不救，耽误了时间，母子都死了。后来我们得到消息的赶去的时候，他已经从派出所放出来了。从那以后，他就不太正常，木呆呆的。十天半月的不回家，也不知道窜到哪里去了。” “他家在公司里吗？” “在啊，就在前面那栋房子，我们公司的房子都是企业的周转房，没有钱实行房改，他下岗之后穷得叮当响，连房租都是他女儿帮忙交。女儿女婿都死了之后，他就很少回这个家了。所以上次你们来调查的时候，他不在家里。也找不到他的去处。” “能给我们指一下他家的位置吗？” “行啊，我带你们去！”魏振翼放下健身球，和施再铭领先出了门，带着刘威、乔智他们下了楼，往前走了几百米，来到一栋红砖筒子楼前，指了指一楼的一间破旧的房屋，“那间就是！” 蒋天健的房间就在路边，距离吸毒人员张秋菱家不远。上次乔智和肖云琦他们就曾经从蒋天健家旁边经过！由于窗户关紧了，里面说话外面几乎听不见，加上当时他们又有谁会想到嫌疑犯就在他们身边房间里呢？ 确定了蒋天健的住处，乔智立即想到，张秋菱的儿子说过，他当时用透明胶在窗户外粘贴烂了的玻璃，同学来找他问作业，做完作业出来，外面窗台上的透明胶就不见了，现在看来，很可能是这蒋天健路过这里，正好需要透明胶捆扎炸药和定时器，看见窗台上的透明胶，所以顺手牵羊拿走了。 刘威他们急忙进楼来到这间房门外，敲了敲门，又大声叫门，魏振翼和施再铭也帮着叫，却一直没人来应。估计里面没人。 刘威吩咐江辰联系开锁匠来打开房门。 这空档，施再铭急不可待地问道：“爆炸案真的是蒋天健实施的？” 刘威道：“他有重大嫌疑，他还有可能去了什么地方呢？” 两人都摇摇头，魏振翼道：“他在清河市没听说有什么亲戚。本来，他下岗了，是要搬出去住的，不能再租用公司的房子，但他腿瘸了，又是因公负伤，所以工会出面和麒麟公司他们交涉之后，这才勉强同意他暂时租用公司房子，但要求他尽快找房子搬家。不过他穷成这样子，要不让他住在这里，那只有睡大街了。” 乔智插话问道：“他腿瘸了吗？” “是啊，没股份制改造之前，老蒋是公司爆破员，有一次修路爆破，他在半山山岩上打洞，结果绳子断了，从山岩上摔下来，把脚给摔瘸了。后来企业股份制改造，该死的熊世隆他们说要什么精简机构，要把年纪大的和病退残疾的人买断工龄，分流下岗。老蒋就这样作为第一批下岗职工下岗了。百来块钱的基本工资也没保证多久，企业就垮了。老蒋为这件事多次到市政府上访，说他是工伤，要求兑现残疾抚恤金。老蒋说话有些冲，而且性格有倔强、偏激，把心头火都发出来了，结果和信访的闹翻了，人家报警把他送到了派出所，行政拘留了十五天。” “他上访被行政拘留过？”刘威明白了蒋天健为什么要炸信访办了。 “是啊，期满时还是我们去接他出来的，他人整个傻了似的，不说话也不笑，看着让人感觉心里发堵。对了，听说当时决定拘留他的，就是那该死的廖副市长，因为老蒋在信访室说了好多对这次股份制改造的意见，说他们串通好了，故意低估我们清河路桥公司的国有资产然后入股，这是变相私分国有资产，损公肥私！所以廖副市长生气了，才下命令把他关起来的。” 乔智问道：“那这私分国有资产这件事是真的吗？” 魏振翼瞧了乔智一眼：“当然是真的！我们和老施我们在清河路桥公司几十年了，清河路桥公司有多少家当我们一清二楚！股份制改造前，整个清河路桥公司总市值超过一个亿！可是，入股时只作价价一千万入股！剩下的钱哪里去了？用脚指头都想得到！还有，抵押贷款的事情，唉！里面猫腻多了去了！那些人简直是堂而皇之地侵吞国家资产，肥得肚子流油，可我们职工呢，连生活费、残疾抚恤金都发不起！你说，大伙能不闹嘛！” “这些事情你们向上反应过吗？” “怎么没反应？写信，打市长热线电话，亲自上访，集体上访，通通都试过了，有用吗？老蒋不就是说了大实话，被关了起来？老施也一样。” 刘威道：“是啊，这些都是我们党内一小撮腐败分子搞的鬼，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不过，现在市委陈书记他们已经了解了这些事情，正在着手解决呢。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魏振翼和施再铭都点点头：“是啊，我们也指望这一天呢，看着路桥公司垮掉，我们不甘心啊！” 正说着话，开锁匠赶到，打开了房门。 刘威和江辰拔出手枪，相互掩护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就里外两个套间，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地上铺着破旧的方格地板胶，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大窟窿，有的地方用透明胶贴着。房间里除了两张床、一个破旧的长沙发，一张饭桌和几把椅子，以及碗筷之类的生活用品外，没有别的值钱的大件物品了。所以很快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人。 乔智和孙翰开始对房间进行检查，看看有没有爆炸物残留，如果炸弹是在这里组装的，肯定会留下装药痕迹，这种痕迹是很难消除的。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爆炸物痕迹。 在外面的一张小桌上子，放着一个洗脸盆，旁边一个破旧的茶杯，插着两只牙刷。乔智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提取了这两只牙刷。 接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靠窗的桌子上的一台老旧的黑白电视和一部老式单卡录音机上。这录音机卡盒已经不见了，估计要放音只能直接装在两个滚轴上才能用。旁边桌子上散落着几盒破旧的磁带，都是些老歌。桌前的窗户很低，刚好齐桌高，下面几扇窗户贴着发黄的报纸，挡住外面的视线。 刘威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乔智指了指那破旧的录音机：“这应该是蒋天健的变音设备！” “变音设备？” “对！”乔智将一盒磁带放进录音机里，按动播放按钮，里面传出了怪腔怪调的歌声，这机子已经太破旧了，转速不均匀，声音变调了。乔智又伸手按住那磁带，这下子，歌声变得非常的怪异，低沉而缓慢，很像他们监听到的那对话里的声音。 乔智解释道：“蒋天健和熊世隆打电话的对白，并不是交谈，而是播放录音。而这录音，应该就是在这里录制的。他将想要说的话用录音机录下来。拨通电话后，再播放这个录音。用手指按住磁带，让播放的声音变调，他以为这样就查不出是谁说的话了。这人很一些反侦查的经验，只不过，经验还比较低级。” 江辰问刘威道：“刘队，申请通缉蒋天健吧？” 刘威摇摇头：“目前能证明他有罪的，只有那老妇人的证词，而且这个证词还只是猜想，老妇人甚至都没有肯定提白色塑料桶进入护士办公室的人，就是蒋天健。今天的搜查什么都没有发现。证据还不足，通缉不会被批准的！” 乔智自信地笑了笑：“刘队，给我一点时间，我能给你提供需要的证据。” “什么证据？”刘威急问。 “到时候就知道了。很快！” 第84章 两个基本 乔智先返回市局，将从蒋天健家中提取的两把牙刷交给DNA法医黄晓莺，让她化验一下。 在此之前，市政府信访室提取的炸弹外面包裹的带血的纱布，和妇产科爆炸现场提取的带血的纱布碎片上面的陈旧性血痕，黄晓莺已经连夜进行了化验。分型结果三者相同，也就是说，带血的纱布上的血痕，是同一个人留下的，而且是女性。 乔智让黄晓莺将牙刷的化验结果与带血纱布进行比对，结果出来后打电话给他。然后乔智回医院看看岳母他们的情况。爆炸案发生后，他一直在忙工作，都顾不上照看一下岳母他们。 好在以前乔智给那些医生护士送了不少红包，临了有事情，这些医生护士还是比较关照的，给宋珍安排在了另外一个科室的重症监护室，除了有一点惊吓之外，到没有什么大碍。 宋韵霞见乔智一夜没合眼，熬得两眼布满了血丝，好不心疼，催促他回去睡一会。宋景平也这样劝乔智。乔智自己也有些顶不住了，见宋珍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安排，妇产科那栋住院部大楼经过安全检查后可以恢复使用，病人已经陆续往回搬了，医院也加强了安全保卫工作。市局还派出了便衣蹲守，这才心安，便回家准备睡一会。 他回到家里刚躺下，黄晓莺的电话就来了：“乔智，你在哪里？赶紧回来，结果出来了！刘队催得急呢！” 乔智只好泡了一杯浓浓的咖啡一口气喝光，然后开车飞驰回到了市局刑科所。 “这是两把牙刷的分型结果！”黄晓莺递给他两张检验单，接着又将另一张单子递给他：“这是我们当初从红灯笼爆炸案现场提取的那块纱布的DNA化验结果。” 乔智对比了一下，惊喜地说道：“一样？” “没错！两把牙刷上的DNA其中一把与提取的血纱布的STR分型结果相同，证明是同一个人留下的。对了，你怎么知道他们相同呢？” “我也是昨晚上才猜想到的！这两把牙刷是我们从爆炸案嫌疑人蒋天健住处提取到的，蒋天健有个唯一的女儿，三四个月前，因为市医院妇产科见他没钱交住院费便见死不救，贻误了抢救时间，难产大出血死了。这是他唯一的女儿，蒋天健原来是麒麟路桥公司的爆破员，掌握爆破知识，估计他气疯了，实施报复，为女儿报仇，所以将女儿难产死亡时使用的纱布包裹在炸弹上实施爆炸。” “这样啊！”黄晓莺点点头，想了想，问道：“他炸医院倒可以理解，可他为什么要炸市政府信访室和红灯笼酒楼呢？” “他因公负伤，下岗后残疾抚恤金没有落实，多次到市政府上访，并举报了一些原清河路桥公司股份制改造时私分国有资产损公肥私的猫腻，跟信访的吵起来后，被行政拘留十五天。这应该是他炸信访室的原因。至于炸红灯笼酒家，原因也就清楚了，目标当然还是冲着廖俊廖副市长和熊世隆去的。” “就算他与这两人有仇，也不该连累炸死那么多人啊？” “是啊，他现在为了报复，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了，不惜牺牲无辜的民众，所以必须尽快找到他！刘队说目前证据还不太充分，不能通缉，现在这血纱布的证据应该够了，我去找刘队去。” 乔智拿着几份报告匆匆来到刘威的办公室。 刘威见到他很高兴：“小乔，你来得正好，我正想问你找证据的情况。”他从桌子上拿起两份报告递给乔智：“你看看，这是技术中队的检验报告。在省公安厅专家协助下，他们已经成功复原了那段变声的录音，并提取了以前蒋天健到市政府信访室闹访时的监控，与监听到的打给熊世隆的那个电话的录音进行声纹比对，认定同一，都是蒋天健的声音！我把这结果报告书记和政委，书记让局里法制处研究一下这个证据是否足够认定蒋天健实施了爆炸，从而对其进行通缉，现在结果还没出来，我担心通不过，正想问问你找证据的结果呢？” “发现了一个重要证据。”乔智将那几张DNA检验结果递给刘威，“这是检验报告，证明三处爆炸现场提取的带陈旧性血痕的纱布上的血，是蒋天健的女儿留下的，应该是蒋天健女儿难产时抢救使用的纱布。这些纱布是罪案现场提取，其中一个还是未爆炸的炸弹上的包裹物，证明力足以让检察院批准逮捕了。” 刘威仔细看过之后，兴奋地点点头：“太好了！这个证据非常重要！这个证据加上技术中队的声纹比对结果，再加上其他证言等旁证，应该达到基本事实清楚，基本证据充分的两个基本原则了，可以对其进行通缉！我马上报告书记和政委。” 从刘威办公室回来，乔智坐在刑科所办公室里琢磨这件案子。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如何找到蒋天健？ 从连续实施两起爆炸案来看，蒋天健已经有些近乎于疯狂了，如果不尽快抓住她，只怕下一次的爆炸不会距离太久。 他会去哪里呢？ 通缉令很快批准了，可是，通缉令发出后，蒋天健却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虽然接到了一些报告，但经过核实都排除了。而警方在熊世隆的身边、医院、市政府都蒋天健有可能再次实施爆炸的地方都布了大量的便衣，等着蒋天健上钩，蒋天健也始终没有露面。 爆炸案凶犯有可能再次实施爆炸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清河市。顿时间，谣言四起，路边汽车轮胎放炮，也会引起一阵的恐慌，以为又发生了爆炸，也没人敢与熊世隆在一起了，连他公司的职员，都纷纷请病假不上班，甚至还有的索性辞职了。而熊世隆的住处附近的人都不敢住在哪里了。一直热闹非凡的市政府信访室也门可罗雀。 市医院更是惨淡，妇产科所在的住院部大楼冷清得跟野庙一样，已经没什么人敢到这里来生孩子了。那些医生护士都在办公室里打瞌睡。而这栋大楼其他科室也受到了连累，病人们病轻的宁可麻烦一点去省城就医，病重的，死活闹着不住在这个大楼里，换别的地方。整个医院都大受影响。 市公安局一班领导日子也不好过，市委督查一天到晚打电话催办，几乎所有的警力都投入到对蒋天健的巡查缉拿之中。可是，蒋天健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乔智也很着急，刘威和许帆都先后来找过他，让他帮着想办法。乔智当然比他们还着急，这案子眼看要破了，罪犯却没有抓到，抓不到罪犯，就无法吸取罪犯身上萦绕的暗灵魔法力，这个案件这么大，对自己暗灵魔法力的增加绝对非常的大，可现在是看得见吃不着，怎能不着急呢。他已经想过很多办法追查罪犯，可没有一条管用。 他决定再去蒋天健家看看。在没有发现犯罪线索的情况下，重新勘查现场或者有关场所，常常会有新的启发甚至发现。也算是温故而知新吧。 乔智开着自己的二手桑塔纳再次来到麒麟路桥公司。这里已经布置有公安便衣蹲守，张开大网等着蒋天健回来，但蒋天健一直没有出现。 乔智进了筒子楼里，来到一楼蒋天健家门口。左右看看无人，默念咒语，在房里召唤了一只骷髅战士，从里面打开了房门。他闪身进了屋里，收了法术，那骷髅战士便凭空消失了。 屋里的布置没有什么改变。乔智又仔细搜索了一遍，却还是没有任何新的发现，这让他非常的郁闷。 怎么办？回去吗？不甘心，他席地而坐，决定静静地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这个姿势坐下，很自然地进入冥想状态，这是他在奥莫大陆魔法修炼的十年苦修养成的习惯，上次正是因为这个能力，让他从几乎不可能发现的监听通话记录中找到了肖云琦说的那句“真臭啊”。从而确定了嫌疑人就住在麒麟路桥公司院内，最终发现了嫌疑人。 这一次，他再次入静冥想，所有的思绪都很快沉寂下来了。 忽然，他心头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身体四周的气流在涌动，怎么回事呢？ 第85章 最后的疯狂 他没有睁开眼睛，感受着周身的气流飘动。慢慢地，他发现这些气流就是黑暗元素，如同黑色的尘暴一般在空中盘绕，而且，这些黑暗元素中，主要集中从房门和到墙角那张破旧的长沙发之间。 为什么会这样？ 乔智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依旧平静如水，冥想中出现的黑暗元素盘旋在实际中丝毫看不见。但他知道那是真实的，是他冥想中探查到的黑暗元素的活动。这种能力在他以前暗灵魔法力很差的时候，是做不到的，而现在他的魔法力已经有了质的飞升，已经可以通过冥想来探查周围黑暗元素的活动。 问题是，为什么蒋天健房间里的黑暗元素会在长沙发的位置？是否与蒋天健的活动有关呢？ 他一骨碌坐了起来，走到长沙发前，先低头看了看。念动咒语，召唤出两只骷髅战士，一边一个将长沙发抬了起来放在了一遍。 地上铺着破旧的地板胶，发出一股股的霉味。乔智指令骷髅战士将地板胶掀起来，下面是黑乎乎的水泥地面，有一些小虫子在四处张皇地爬动。 乔智承继了那死去的法医的全部记忆，当然对这些有点恶心的东西没什么感觉。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地面，发现是一些浮土。抹开浮土，露出了下面两个拉环，敲了敲，听声音是木头。他抓住拉环往上一提，将这块四四方方的厚木板提了起来，露出了下面一个洞口！ 乔智大喜，不过他很谨慎地让到一旁，指令骷髅战士跳下地洞进行搜索。同时使用“视野借用术”观察地洞情况，没有发现敌踪。 乔智收了法术，骷髅战士消失不见了。他跳下地洞，仔细观察。地洞里很暗，不过难不倒乔智，他念动咒语施展出二级暗灵法术“夜视术”，眼前景象一目了然了。 这地洞不大，只有四五个平方。地上铺着垫褥，旁边堆放着一大堆压缩干粮，还有一桶清水，一个臭哄哄的马桶。 原来这里是蒋天健的藏身之所！难怪这些天通缉他，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信，却原来就躲藏在外面埋伏了十多个便衣刑警的住处的地下室里。这些刑警只注意从外面进来的人，一般不会去仔细观察从里面出去的人。所以蒋天健离开这里的时候，刑警们也就没有发现。还真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 地下室墙角一块空地放着一个空纸箱子。乔智蹲下仔细观察，发现箱子底部有一些碎末。他心头一动，伸手指进去粘了一些，拿出来查看，随后又放在舌尖感觉了一下——硝铵炸药！ 他继续搜寻，很快，在床头发现了一些电雷管、脚线和电池，还有几个液晶闹钟，一卷透明胶！ 炸药已经没了！ 乔智心头一紧，这很可能意味着蒋天健要实施最后的疯狂！ 他去了哪里？乔智紧张地寻找着线索。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铺的被子上，伸手进去摸了摸，——还有一点温暖！ 蒋天健刚刚离开！ 乔智想冲出去追，可他立即又定住了，不知道方向，如何追踪？应立即报告，加强重点地区的警戒并组织围捕。乔智掏出手机拨通了刑警大队长刘威的电话，将在蒋天健家里发现地下室，里面有残留爆炸装置以及蒋天健有可能再次实施爆炸的情况报告了刘威。 汇报完后，乔智扣了电话，他心里一点也不轻松，如果不尽快找到蒋天健，不知道下一次爆炸会造成多少无辜民众伤亡！但这时候不能着急！他告诫着自己，重新盘膝坐下，继续冥想。很快，他又感觉到这地下室黑暗元素的盘旋，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了黑暗元素从地下室慢慢上升，然后飘向门口！ 明白了！冥想时体察到四周盘旋的黑暗元素，是蒋天健先前留下的！ 原来，乔智学习的暗灵魔法在初级可以发现罪犯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从而确定犯罪嫌疑人，而当魔法力进一步增强的时候，就能体察罪犯近期活动时留下的黑暗元素。就像警犬能探知人留下的气味一样。只不过乔智探知的，是罪犯留下的黑暗元素。由于他的魔法力还不算太强，只能探知罪犯在几个小时内留下的黑暗元素痕迹。 但对这件案子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乔智出了地下室，来到门口，利用冥想找寻着蒋天健留下的黑暗元素，往前快步跑去。 …… …… 清河市双语幼儿园门口热闹非凡。 这天是周末，许多家长都要来接小孩回家。这个幼儿园聘请有专门的外教幼儿教师教授外语，实行双语教学。收费非常贵，能进入这里上学的，差不多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麒麟公司董事吴万达的儿子也在这里上幼儿园，他第一个妻子没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人到中年，他不甘心，最终还是离婚了，另找了一个小他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名叫吴玉蛾，替他生了一个儿子，成了他的掌上明珠。孩子三岁的时候，送到了这个贵族幼儿园来接受学前教育，吴万达每天都要亲自开车接送孩子。 他是熊世隆的心腹之人，当初麒麟公司参与清河路桥公司股份制改造，由于清河路桥公司股份被严重低估，使得麒麟公司的股份成了大头，麒麟公司作为控股股东控制了麒麟路桥公司。当时熊世隆派出吴万达作为麒麟公司出股的管理人，加入麒麟路桥公司董事会当董事长兼总经理。麒麟公司股份制改造私分国有资产的事情，他是参与者之一，从中也得到了不少好处。 作为熊世隆的心腹之一，他当然参与了贩毒活动，麒麟公司其实没有多少真正赚钱的业务，设立这个集团公司，目的主要是为了洗钱，——将贩毒得到的钱通过公司经营业绩转变成合法收入。吴万达主要承担了洗钱的任务。 红灯笼爆炸案发生后，麒麟公司董事长熊世隆的妻女都被炸死了。这让吴万达非常害怕，那时候幸亏他出差外地，没赶上这熊世隆女儿的生日宴会，要不然，恐怕也被炸成肉末了。那之后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出门，也不敢送小孩去上学，请假在家里。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风平浪静，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他紧绷的弦这才放松了，毕竟孩子的学业不能耽误，所以他先是派自己的司机兼保镖送小孩上学，过些日子，一切太平，他特别疼爱这个孩子，便决定还是亲自送孩子上学，然后顺路去麒麟公司上班。 前些天又发生了两起爆炸案，让全市人民都紧张起来，很多人都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吴万达也很是紧张了一阵，但这两起爆炸案似乎都与熊世隆没有什么关系，吴万达毕竟也是为贩毒者洗钱的人，这胆量还是比较大的。所以还是带了一个身高马大的保镖司机，开车宝马车，和妻子一起亲自接送孩子。 现在是放学时候，孩子在幼儿园教师的带领下，排着队出门来了，家长们都迎了上去，将各自的孩子领走了。 吴万达坐在后排，他老婆吴玉蛾坐前排副驾驶位置。见孩子出来之后，吴玉蛾开车门跑上去，和老师打了招呼之后，将儿子抱着返回宝马车前，打开车门，将儿子递给后排的吴万达，然后上了前排。 这时，就在吴万达和儿子说话，没有来得及将车门锁上前，后排刚才打开的门又被打开了，一个脸上戴着大大的蛤蟆镜，身材瘦小的中年人钻进车里，坐在了吴万达儿子身边，拉上了门，朝吴万达笑了笑：“吴总，你好啊！”随即，将脸上的蛤蟆镜取了下来。 吴万达看清楚钻进来的人的脸之后，大吃了一惊：“蒋天健？” “没错，是我。嘿嘿”这人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人正是警方通缉的爆炸案嫌疑人蒋天健！ 第86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些天市里各种媒体都在播放通缉令，大街小巷也都贴有通缉布告，吴万达当然知道。他也知道这人是他们麒麟路桥公司的下岗职工，曾经因公负伤，下岗的时候多次找公司要求解决残疾抚恤金，所以他认识。 得知他是爆炸案通缉犯之后，吴万达也是很紧张了一阵，但前面的爆炸案都针对的熊世隆和市政府，没有针对他，他想着这蒋天健等职工应该知道，他在麒麟公司其实也只是个傀儡，真正当家说了算的人，是熊世隆。所以不会找他麻烦的。而且他有保镖，也不想太招摇，所以没有申请警方派员保护，警方的布网也没有把他纳入其中。没想到，蒋天健却还是找上了他。 吴万达尖叫一声：“抓住他！快！” 前排那司机兼保镖身材高大威猛，也练过些拳脚，吓唬人是足够了，但动作却并不敏捷，等他笨拙地转身过来伸手要去叉蒋天健的脖颈的时候，只听吴万达又尖叫道：“别动！” 其实，就算吴万达不说这句话，保镖的手也会定在空中不动的。因为，他已经看见蒋天健一只手展开外衣，露出了腰间捆着的一圈炸药，而他的右手，握着一个点火开关，拇指按在按键上，只要往下一按，这辆车就会被炸上天！ 吴万达是路桥公司董事长，当然认识蒋天健捆在腰间的那一排是炸药。他抱住了儿子，惊恐地望着蒋天健：“你，你想干什么？” 坐在前排的吴玉蛾尖叫一声，下意识要去开车门逃走，蒋天健厉声道：“别动！谁敢下车，我立即引爆炸弹！” 吴玉蛾的屁股立即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动不了了，转过头惊恐地望着丈夫同样惊恐的脸。 蒋天健冷冷道：“告诉你们，我腰上的炸药足够将周围十米以内的人全部炸死，能把这辆车炸成碎片！所以，不要想逃走，你们应该知道，我是通缉犯，红灯笼酒店爆炸案就是我干的，我炸死了很多人，已经够本了，随时都可以死，所以不要怀疑我引爆炸弹的决心！必须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否则，咱们就一起死！” 吴万达艰难地咽了一声口水：“蒋……蒋兄弟，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你好像没有什么仇啊。我也没害过你，当初你下岗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当时还投了反对表的，是董事会决定的啊，还有，你来公司要残疾抚恤金，我还替你说了很多好话呢，可你也知道，公司生意不景气，无力承担这么多人的费用，我也很同情你，那一百四十块的下岗生活补助，还是我据理力争，才为你们争取到的呢！” “是吗？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喽？”蒋天健冷冷笑道。 “嘿嘿，那到不必，蒋兄弟，你要是缺钱，好说啊，不需要用这种激烈的方式的。我个人可以援助你的，要多少？尽管说句话，百八十万的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吴万达从座位上拿起自己的手包拉开，将里面的厚厚的几叠现金全部取了出来，看也不看递给了蒋天健：“蒋兄弟，这有几万块，你先拿去救急，是我个人捐助给你的，不用还的。等一会去银行，我再提五十万，啊不，一百万给你，要现金也行，或者给我一个户头，我转给你也行，怎么样？” 蒋天健用另一只手接过那叠钱，瞧了一眼：“你到挺大方哦。” “那当然，蒋兄弟，咱们接触不多你还不太了解我这个人，”吴万达拍着胸脯道，“我姓吴的非常仗义，朋友们都说我简直就是水浒里的‘及时雨’宋江！”拍手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手腕上的金表，急忙脱下来，递了过去：“这个也给你，劳力士，十多万呢。” 蒋天健没有接，冷冷道：“如果当初我找你们要残疾抚恤金的时候，你们能给我个万八千的，而不是叫保安把我像赶叫花子一样扭送出去，你们就不会有今天！你知道不知道？我女儿死了，就是因为没钱交住院费！那帮医生护士不肯救我女儿。一万块！只需要一万块啊！你的钱包里随便都能抽出这么多一万出来，而我呢，身上零零碎碎毛毛钱加起来都不超过十块！——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在辛苦工作，你们可以几百万几千万的拿，而我却连女儿生孩子的住院费都掏不出！甚至用一条腿换来的残疾抚恤金也一分钱领不到！为什么？说啊！为什么？！！” 蒋天健举着手里那叠现金，摇晃得哗哗响，盯着吴万达，眼中如同要喷出火来。 “蒋兄弟，你别生气，怪我，怪我那时候太忙了，没有关心你的生活境况，是我不对，我道歉，我会弥补你的损失的。我代表路桥公司董事会正式向你表态，你的残疾抚恤金双倍支付！公司也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所以，欢迎你重新上岗。唔……，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我会亲自给你安排一个机关办公室的轻松工作，好不好？你要是嫌路桥公司效益不好，我给你安排到总公司工作，怎么样？” 吴万达可怜巴巴望着蒋天健，指望自己的许诺能打动蒋天健的心。 蒋天健笑了，笑容满是凄凉：“没用了……，我女儿已经死了，我炸死了这么多人，也肯定死定了，再多的钱，对我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你的钱还是拿回去吧！”蒋天健哗的一下，将手里那厚厚一叠钱摔在了吴万达的脸上。 吴万达一张肥脸变得煞白，说道：“蒋兄弟……，天无绝人之路，这样吧，我送你出国，逃到国外去，再送你一大笔钱，可以在国外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娶个洋妞作老婆，多舒服啊。怎么样？你知道，我这方面很有路子的，只要你答应，我立即安排，亲自护送你出境。行吗？” 蒋天健冷笑着摇摇头：“你们这些人都一样，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你现在之所以答应我，给我开出最好的优惠条件，无非是因为我身上的炸弹，我敢保证，只要你脱离了我的控制范围，立即会把我往死里整！” “不会！绝对不会！我用人格担保！” “我呸！你们这些蛀虫，吃人不吐骨头的蛀虫也算人？——行了！不用放屁了！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指令。如果乖乖听我安排，我不会杀你的，你不是我要杀的目标。当然，只要你们不逼我。” 吴万达一听这话，心头立即燃起了希望：“好，我们听蒋兄弟你的安排。你让我们干啥就干啥，绝对不反抗。” “现在坐好，把安全带系上！” 吴万达系好了安全带，见保镖见司机没有动，便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妈的没听见蒋兄弟的吩咐吗？你想害死我们全家啊？赶紧系上安全带！” 那司机赶紧将安全带系好，从后视镜里盯着蒋天健。 吴万达要去帮坐在两人中间的儿子系安全带，却被蒋天健拦住了。他将小孩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安全带将两人一起系上，这小孩也就成了他的挡箭牌了。 “行了！开车！” 车子启动后，徐徐往前开去。 吴万达紧张地问道：“蒋兄弟，咱们这是去哪里呢？” “去‘尚野之家’别墅区，熊世隆家！” 吴万达打了个哆嗦：“蒋兄弟要去找熊世隆？” “对！他才这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过他家现在肯定有很多警察，冤有头债有主，只要你帮我进去找到他，我就放了你们全家！” “真的？蒋兄弟你可别骗我？” 蒋天健嘿嘿笑道：“你现在只能相信我，别无选择！” 吴万达想了想，牙一咬，拍了肥嘟嘟的大腿一下：“好！我就信了蒋兄弟你，我送你去他家找他！希望蒋兄弟到时候言而有信，能释放我们全家！” “我会的！只要你们别耍花样！” “好！——去熊董事长家！”吴万达吩咐司机道。 宝马轿车箭一般向前飞驰，很快出了城，下高速后，又开了十多分钟，来到了别墅区“尚野之家”。 这里大门口的保安加强了许多，吴万达经常来熊世隆家，这些保安都认识吴万达，没有拦，直接敬礼放行。 轿车来到熊世隆家别墅门口，这里埋伏了十多个荷枪实弹的便衣武警。蒋天健一只手抱着小孩，低声对车里几个人冷冷道：“别耍花样，否则大家一起死！” 第87章 别想跑 吴万达急忙点头，生怕司机搞砸了整个事情，忙对司机道：“你别说话，我来应付！” 这时，反黑禁毒中队长樊天武穿着便装，带着两个便衣刑警走上前，敲了敲车窗。吴万达按动玻璃窗，将车窗露出了一条缝隙，瞧了一眼樊天武，道：“樊队长，是我，我要去见熊总。熊总他在吗？” 樊天武对清河市有头有脸的人都铭记在心，所以当然认识吴万达这个熊世隆的心腹之人，急忙满脸堆笑，哈着腰道：“是吴总啊，熊总在家里，这些天都没出去过呢。你进去吧。”说罢，挥了挥手，武警放开了。宝马车轻快地滑过去，来到大院铁门前。吴万达拨通了熊世隆的电话。铁门这才徐徐打开。随即，一楼的车库门也打开了。 吴万达的车慢慢开进了车库里。蒋天健对吴万达道：“打电话叫熊世隆上车来，我在车上有事和他谈！” 吴万达陪笑道：“蒋兄弟，你下车在他家里谈，不是更好吗？要不，我们下车，你们在车上谈，怎么样？你答应过的，我送你来他家，你就放了我们的。” “没错，不过现在还没有见到他，等他上车来之后，我就放了你们。” “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 “好！我信你！”吴万达其实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他只能相信蒋天健的话。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告诉熊世隆让他马上下来车库一趟，有句重要的话要和他说，说完他要马上走。熊世隆没有怀疑，答应了之后，一个人来到了车库。边走边说道：“什么事情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打开车门，让他上后排来！”蒋天健一手抓着吴万达的儿子的小脑袋，低声命令道。 吴万达赶紧将车门打开，探出头招呼道：“熊总，上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熊世隆低头钻进了车里，猛然看见蒋天健，因为蒋天健已经戴上了墨镜，一时之间没有认出来。迟疑了一下，瞧着吴万达道：“这位是……？” 蒋天健亮开衣服外摆，露出了腰缠绕着的炸药，又伸手露出右手握着的电开关：“想活命就别动！否则大家一起死！” 熊世隆大吃一惊，作为路桥公司实际控制人，他当然认识炸药。听了蒋天健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你是谁？究竟要做什么？” 蒋天健慢慢将脸上的眼睛摘了下来：“这下认出来了吗？” “啊！死瘸……蒋天健？啊不，蒋大哥！” “哈哈哈，死瘸子变成了蒋大哥，好，好得很啊。不过没关系，熊总，我已经习惯你那么叫我。还是叫我死瘸子好了。” 熊世隆尴尬地笑了笑，狠狠瞪了一眼吴万达，低声咒骂道：“你妈的阴我？” 吴万达现在只顾自己身家性命了，那还顾得上他，干笑着对蒋天健道：“蒋兄弟，我已经把他叫上车来了，该放了我了吧？你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绝对不报警，也绝对不跟任何人说一个字。” “嘿嘿，着什么急，咱们三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多聊一会吧，以前在公司，我可是没机会跟两位老总坐在一起的。对吧？” 熊世隆陪笑道：“蒋大哥，这……嘿嘿，以前是我们太疏忽了，以后大家是一家人，有机会多多亲近的。” “是吗？你认为还有这种机会吗？” “当然有！其实我一直把蒋大哥你当兄弟看待的。也很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 “嘿嘿，你不知道红灯笼酒店爆炸案是我干的吗？那一次，我可是把你老婆和你的宝贝女儿炸上了天。听说你哭得死去活来的，我很想去现场看看，不过我发现现场有记者在摄像拍照，所以就没敢露面，错过了这场好戏。” 熊世隆面不改色笑道：“没关系，其实，蒋大哥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老婆了，炸死了最好，你不炸死，我也想把她毒死！还有那女儿，简直是个只会吃不懂事的臭八婆，死了干净！所以，我一点都不怨蒋大哥你，对了，我还应该谢谢你呢，我知道，那个打电话让我出来救了我一条性命的人，就是蒋大哥您吧？谢谢！” “你弄错了，我当时之所以叫你出来，就是要你品尝一下失去亲人的痛苦，知道你很伤心，我很开心。” 熊世隆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却一闪即逝，陪着笑转开话题：“蒋大哥，你，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蒋天健笑得如同抓住了老母鸡的黄鼠狼。 熊世隆眼珠转了几转，一拍脑门：“对了！肯定是抚恤金的事情！我几次叮嘱吴总一定要把这钱给你兑现，吴总你是不是太忙了忘了这件事了啊？” 吴万达既然已经把熊世隆出卖了，又怎么还会帮他背黑锅呢，挪了挪屁股，叫道：“喂！你什么时候交代我付给蒋兄弟抚恤金了？让他下岗的提议就是你提的，后来蒋兄弟到市政府上访、揭发，是你去告诉廖副市长，一起商量把他抓起来的！蒋兄弟，这一切都是熊世隆干的，他还贩毒，找人勾引富婆来吸毒，甚至把未成年少女拖下水，他坏透了的！” “去你妈的！”熊世隆推了吴万达一把，“你才是罪魁祸首，出主意用公司财产抵押贷款，买回来一大堆破烂设备，找人油漆一下外表，就说是进口新设备，然后故意挖开大堤制造洪水把这些设备冲毁，以便冲抵贷款，这不是你干的吗？” “放屁！”吴万达也推了熊世隆一巴掌，“这些都是你和那副市长廖俊的主意，老子只不过替你们跑跑腿罢了。你们把清河路桥公司价值上亿的资产只折算了一千万，其余财产都给你们私分了，还想让老子顶黑锅？” “滚你妈的！你难道没有分吗？你没分，那两千万是狗叼走了的？” “操！你和廖俊吃肉，老子喝汤……” “哇～！！” 坐在一旁的吴万达的三岁小儿子被两人的吵骂吓哭了，扯着嗓门干嚎起来。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蒋天健大喝一声，“老子今天来，不是想听你们相互揭发这些丑事的，老子忙得很嘞！” 两人立即住嘴不敢再说。听他这话好像不是要找他们同归于尽的意思，心中立即燃起了希望。熊世隆道：“蒋大哥，以前是我们对不起你，我愿意补偿！我上楼去拿些钱给你，十万够不够？不够我再去银行取。” “不用了，你们先陪我去办件事，办完之后我就会放了你们的。” 吴万达急声道：“蒋兄弟，你可是答应我帮你叫了熊世隆之后，就放了我们的。” “你想自己逃命，做梦！”熊世隆恶狠狠低声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对蒋天健道：“蒋大哥，你说吧，要做什么事情，我们陪你去。” 蒋天健淡淡一笑：“吴总，我刚才是答应了你找到熊世隆之后放了你，但我没说马上放人，因为你们两要陪我去找个人，找到之后，我再一起放了。我说话从来算数的！” “对对！蒋大哥是咱们兄弟的好兄弟嘛，当然一起帮忙的了。一起去，——蒋大哥要找什么人？” “市医院妇产科的主任和护士长！当初，我跪在地上求他们救我女儿，她们都不松口，还叫保安把我送派出所关了一晚。我现在要看她们跪在我面前求我饶命，嘿嘿嘿！” 熊世隆急忙叫道：“是嘛？我靠！这些医生护士就是没有医德！不，简直是缺德、无良！应该好好治治！上次在妇产科放炸弹也是蒋大哥你做的吧？做得好！炸死这帮钻进钱眼的黑心缺德医生护士！炸死他们！” “你们错了，我这一次不是要炸死他们，我只是想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我的女儿。劝他们以后不要这样了，免得让更多的人因为这种人为的原因而失去亲人。” “对对！蒋大哥说的太对了，蒋大哥真有一颗金子般善良的心怀啊。” 蒋天健伸手在怀里的吴万达儿子的胖脸蛋上轻轻摸了摸，问吴万达道：“吴总，你现在不反对陪我去一趟医院妇产科了吧？” 第88章 疯狂的代价 吴万达没办法说不，苦着脸问道：“到了那里，蒋兄弟就该把我们一家释放了吧？” “当然！找到那些医生护士，我说完话就放了你们，然后我就打电话自首。唉！我杀的人已经太多了，我不想下地狱。放心好了。” 蒋天健几乎是语重心长十分诚恳地说完这几句话的，可是，他肚子里却凄然冷笑，他早已经打定了注意，他就是要将熊世隆和吴万达骗到市医院妇产科，然后一起炸死，大家同归于尽。现在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稳住他们前往市医院罢了。 吴万达和熊世隆没有看见蒋天健嘴角露出的一抹阴冷的笑意，不过，就算他们不认为蒋天健会就这样放了他们，他们此刻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轿车滑出了车库，徐徐开出大门。 出大门的时候，熊世隆将车窗摇下了一小条缝隙。凑上来的反黑禁毒中队长樊天武看见了熊世隆哭丧的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点头哈腰挥手让放行。熊世隆想使眼色通知樊天武，可樊天武脑袋瓜只会拍马屁，根本没注意后排另一头坐着的就是通缉犯蒋天健，而且已经将熊世隆等人劫持。 宝马车慢慢往别墅外开去，出了别墅大门口，开往高速公路。 从别墅区到高速公路有将近三四公里的路程，不知怎么的，这条路以往车来车往的比较繁忙，此刻却冷冷清清，连一辆车也没有。 他们的宝马往前开了一半左右，远远看见路中间站着一个人，双手抱肩，冷冷地瞧着他们。 熊世隆眼尖，一眼认出了站在中间的人，就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一名法医，以前曾经见过面，不由又喜又怕地叫了一声：“警察！” 这人当然就是乔智。 乔智以暗灵魔法为基础，利用冥想探查出蒋天健留下的黑暗元素气息，跟踪追击，赶到了这里，确定蒋天健劫持吴万达等人进入熊世隆的别墅后，他召唤出一只亡灵小蜜蜂，飞进了别墅里，探听到了他们在车里的对话，知道他们要去市医院，乔智肯定不会让他携带炸药进入市区医院的。他知道这条路两边没有人家，是辽阔的旷野，决定在这里解决这件案子。 他在这条路接近高速公路的地方，召唤出力大无穷的亡灵岩石战士，扛了几块大岩石将道路堵上，于是车辆也就进不来了。通过亡灵小蜜蜂看见蒋天健他们的车离开别墅朝这边开来之后，乔智拨通了刑警大队长刘威的电话，告诉他蒋天健劫持了吴万达一家和熊世隆，准备进城。刘威立即带刑警和防爆武警赶来。 等蒋天健他们的车出了别墅区之后，乔智召唤出岩石战士，扛岩石堵住了来路，这样别墅区别的车也出不来了，避免到时候伤及无辜。然后他站在路中间，双手抱肩瞧着他们。 蒋天健听说路中间这人是警察之后，恶狠狠叫道：“冲过去！要是阻拦就撞死他！” 那保镖司机吓得一哆嗦：“撞，撞死他？” 蒋天健举起右手晃了晃，大拇指按住点火开关，咆哮道：“不撞过去，咱们就一起死！” 吴万达的老婆吓得惊声尖叫，小孩更是哇哇大哭。吴万达扇了司机后脑勺一巴掌：“冲过去！你他妈的冲啊！” 司机保镖猛地一踩油门，宝马车飞驰着朝乔智冲去。 陡然间，前面路上突然出现铺天盖地浓浓的如牛奶一般的迷雾！本来十分清亮的狂野，瞬间出现这股浓雾，这保镖司机根本看不见前面的道路，尖叫一声，一脚将刹车踩死。宝马车的轮胎摩擦着水泥路面，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冒着青烟往前滑出。 车里的人幸亏都戴着安全带，没有甩出车去，却都吓得魂飞魄散，以为这下子肯定要翻车死定了。 好在，这段路比较直比较宽，而浓雾出现前，司机已经看清了方向。所以宝马车尽管急刹车滑出了数十米，却还是停在了公路上。 熊世隆惊魂未定叫道：“我的妈哟，差点死了，哪来的浓雾？” 蒋天健厉声叫道：“都别动！把车门锁好！谁敢下车，我立即引爆炸弹！不信就试试看！” 熊世隆和吴万达等人以为他们已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了，听了蒋天健这话，这才想起，车上此刻还坐着一个更恐怖的死神！车翻了到不一定死，可车里这死神拇指只要往下一按，车里所有的人都会变成碎片！熊世隆经历过红灯笼酒楼爆炸案，对这一点最了解不过的了，也是最有感受的。立即叫道：“大家别动，都冷静！冷静！一切听蒋大哥的！” 这时候，他们身下的宝马车剧烈晃动起来，并发出了咯吱咯吱恐怖的金属弯曲的声音。可整个车都如同浸泡在牛奶里一般，车窗外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车里的人都抓住了能抓住的东西，惊慌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辆车怎么了。 突然，晃动和刺耳的金属扭曲声都停止了，车窗外牛奶般的浓雾瞬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他们的车停在了公路边上，只差一点，就要冲出路外了。车里众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抬眼望去，不远处，那法医乔智依旧双手抱肩站在那里冷冷地瞧着他们。 蒋天健大叫道：“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开车冲过去啊！撞死他！” 司机急忙发动轿车要往前开，可只听见马达轰响，可车子就是开不走。蒋天健按动车窗玻璃，探出头一看，这才发现宝马车前面两个轮子已经完全变形，方向成外八字折转朝外。他缩回头，叫另一侧的熊世隆也探头瞧瞧。发现车轮同样也严重扭曲变形折转朝外，——宝马车一对前轮和一对后轮的车轴都被扭变形，成了外八字撇着的了。当然没办法开走。 蒋天健搞不懂，一个急刹车怎么让这辆高级宝马轿车成了这个样子了？ 他当然不知道，那个站在远处抱着肩的法医刑警乔智，是一位来自异界的魔法师，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浓雾，就是他的杰作，而宝马车的前后两个车轴，也是他召唤出几个力大无穷的亡灵岩石战士，在浓雾里硬生生板弯的，使得这辆车再也无法挪动。 乔智慢慢地朝他们走了过来，蒋天健把车窗放了下来，厉声道：“站住！你给老子站住！否则我要引爆炸弹了！” 蒋天健看见这法医刑警站住了，目光冰冷第盯着他，抬起手，指向他们，嘴唇蠕动着不知道在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正迷惑间，突然，蒋天健觉得自己整个人动弹不了了，别说按动大拇指了，就连眼睛皮眨一下都不可能。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他眼珠子定定地瞧着前方，他的眼角余光，瞧见车里的熊世隆、吴万达也呆若木鸡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小孩还在哇哇大哭着，还有前排的吴万达的老婆半转身瞧着老公和儿子，在哀求他不要引爆炸弹。 而这时，远处响起了警车警报尖厉的叫声，声音也越来越近了。蒋天健心头一片冰凉，他不甘心这样束手就擒，虽然炸死了副市长廖俊这个大仇人，还有熊世隆的老婆，但害死女儿的妇产科的医生护士逃脱了，没有被炸死，而且，眼前这两个最大的仇人也会逃脱，他死不瞑目，可是，身体丝毫动弹不得，心急又能怎么样！ 他们动弹不了，这当然又是乔智的杰作，是他那屡试不爽的绝招，一级暗灵魔法——迟缓术！ 迟缓术用在魔法师身上，会造成对方行动迟缓，而施展在普通人身上，由于普通人没有丝毫抵御魔法的能力，所以这法术效果会百倍地大大加强，几乎可以视为定身术了，乔智刚才在车前念咒指着他们，就是对他们三人施展了迟缓术，而小孩和吴万达的老婆没有被施法，所以还可以动弹。 乔智走到后排车门旁，从他刚才蒋天健查看车轮情况打开的车窗处伸手进来打开了车门，冷冷地瞧了蒋天健一眼，伸手解开了小孩身上的安全带，将小孩抱了出去，盯着蒋天健，沉声道：“你的命运让人同情，不过，你必须为你疯狂的杀戮支付出生命的代价！” 听了这冰冷如刀的话语，蒋天健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凉了个透心。 乔智又扫了一眼呆瓜一般的熊世隆和吴万达：“至于你们两，死有余辜！” 乔智抱着孩子走过副驾驶位，敲了敲窗户，对吴万达的老婆说道：“你不打算下车吗？” 这女人惊恐万状地说道：“他，他有炸弹，我下车他要引爆的！” “那你就呆在这等死吧！”乔智也懒得理她，抱着孩子往前走去。这时，远处已经隐隐看见许多荷枪实弹的刑警和武警朝这边跑来。 车上吴万达的老婆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丈夫吴万达，可吴万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傻愣愣望着前方。这女人伸手想去拉吴万达，可看见蒋天健恶狠狠的样子和手上握着的引爆器，又害怕地缩回了手，银牙一咬，独自拉开车门跳下车，跌跌撞撞赶上了乔智他们。 车里，吴万达见乔智抱着自己的孩子带着自己的老婆走远了，又喜又急，高兴的是孩子老婆至少安全了，着急的是自己想下车，却丝毫动弹不得。不过，他也瞧见了远处奔来的刑警和武警，心中顿时燃起了生的希望。 熊世隆却没有这么乐观，乔智刚才那句“死有余辜”的话，让他不寒而栗。他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却毫无办法。因为他也丝毫不能动弹。 突然，一具白骨森森的骷髅在他们三人面前冒了出来！ 这骷髅伸手抓住了蒋天健那只握着引爆器的手掌，白森森的骷髅头上那两排歪歪斜斜的牙齿一裂，竟然朝他们笑了一下，只吓得三人肝胆欲裂，想叫却叫不出来。 随后，那骷髅人抓住蒋天健手掌里的引爆器，在点火开关上猛地一按—— 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那辆高级宝马轿车被炸成几大块，飞上了半空。血雾飞溅中，车门、玻璃、车体残碎的零件，夹杂着人体组织碎末四处飞散！然后落回了地上，如同下了一阵血雨。随即轿车残骸燃起了熊熊的大火！ 乔智他们早已经走出了爆炸范围，但吴万达的老婆还是被那恐怖的爆炸声吓得惊声尖叫着扑在了地上，乔智肩头那孩子傻呆呆望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竟然忘记了哭泣。 刚刚赶到的刘威等刑警和武警都在这剧烈的爆炸前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前，望着那熊熊的烈火，四下散落的汽车残片和人体碎末，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而此刻，乔智感到身上暗灵魔法力嗖嗖往上升，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这件案子如此重大，对他暗灵魔法力的增加比以前的那几个侦破的案件的总和还要多。 乔智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哭天抢地的吴万达的老婆，走到刘威面前，叫道：“刘队！” 刘威接到乔智的电话后，立即带领刑警和防暴武警赶来，结果只赶上了这场大爆炸。刘威问：“怎么回事？” “我堵住了蒋天健他们的车，并说服他释放了孩子和女人，但他不肯释放熊世隆和吴万达，发现你们来了，他让我们离开之后，引爆了炸弹。” 肖云琦望着远处那熊熊，叹气道：“他能释放孩子和妇人，说明良心还没彻底丧失，唉！可怜的人！” …… …… 爆炸案成功告破，市局上下都松了口气，组长李兆琛听取了许帆和刘威的汇报之后，对乔智大加赞赏，报请上级同意之后，给乔智记一等功，给专案组记集体二等功。 在李兆琛的亲自提议下，市局党委经研究，根据乔智在侦破方面展现的突出能力，决定任命乔智为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正科级。而将年近六十即将退休的周仕元调任党委办主任，也升为正科级，给老头一个安慰。 本来反黑禁毒中队长樊天武拍马屁很厉害，有望提升的，这一次却眼睁睁看着蒋天健挟持着吴万达进入熊世隆别墅将其劫持走，却愣没有发现，让李兆琛大为光火，不仅没有能升迁，反倒被指令在全局部门负责人大会上作书面检讨，丢光了面子。 乔智从一个科员破格直接提拔为正科级实职领导干部，这在全市都是很少见的了。刑科所主任同时兼任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刑科所的上下所有人都高兴坏了。 肖云琦也非常高兴，她和乔智一起侦办这几件案子，都是顺风顺水的，感到非常的爽，尽管现在乔智一下子跳到了她的上面，成了她的上司，但她还是非常的替乔智高兴的。 未婚妻宋韵霞更是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这个好消息也给未来岳母宋珍带来了好运，她的伤情稳步好转，神智恢复了清醒。只不过，由于脊椎断裂，人已经瘫痪了，宋韵霞便辞了服装店的工作照顾母亲。 尽管乔智主要职务是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不过许帆和刘威还是给了他相当大的自由，让他自己可以决定参加哪个案子的侦破工作，这正和乔智的心意，他对当官没什么兴趣，破案才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所在。所以，没有他感兴趣的大案的时候，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刑科所的工作上。 第89章 血染酒吧红 公告：抱歉，老沐的存稿全部耗光了，而写侦破小说必须有存稿。所以，近期只能每天更新一章三千字，中午三点更新。等存稿差不多了，再恢复每天两更六千字。 …… 深夜，清河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 一个报警电话打了进来，是个女子，声音低沉，带着哭腔：“警察，我……，我杀人了……，我要投案……，是他先要杀我的，他拿刀子，要……要强奸我……” “小姐，您别紧张，告诉我们你的具体位置。” 接线警员话音的平静，让电话那头的女孩心情略微松弛了一些：“我……，我在河滨路靠近路口的‘醉梦人生’酒吧。你们快来吧。” “好的，我们会立即通知附近的巡警赶去的，酒吧里还有谁？” “有老板娘，还有几个姐妹，你们快来啊。好多血……” “您别怕，在门口等着警车来，不要移动任何物品，更不要离开。好吗？我们的巡警五分钟内就能赶到！” “好，快点啊！” …… 这时候已经是深夜，乔智正搂着宋韵霞睡得香。 宋韵霞的母亲已经出院回家住了，大部分的伤已经痊愈，脊椎受损，本以为会瘫痪，想不到经过精心治疗，完全麻痹的双腿终于有了一些知觉。白天宋韵霞的父亲要上班，宋韵霞就在父母家里照顾母亲，晚上父亲回来之后，宋韵霞就回他和乔智的家中。服装店的工作已经辞了。专心照料母亲和家里。 乔智放在枕头下面的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有电话打进来了，肯定是又发生了大案。干刑警这一行，手机是不允许关机的，得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都有可能出堪现场。为了不打扰未婚妻宋韵霞睡觉，他睡前都把手机调成震动，放在自己这一边的枕头下面。 感觉到震动后，乔智反映很快，准确地反手将枕头下面的手机抓住，按键接通电话，放在耳边，是今晚的值班法医黄晓莺打来的：“老大！有命案，在河滨路‘醉梦人生’酒吧。死亡一人，刀伤。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 自从周仕元调走，乔智当了刑科所主任后，所里的三个人就喜欢叫他老大。这是一种带有玩笑性质的昵称，也包含着对他破案能力的敬重。 “嗯，我马上来！”乔智低低的声音说道，随即扣了电话。 宋韵霞跟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乔智的怀里。现在已经立秋很长时间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爽，乔智温暖的怀抱是宋韵霞最惬意的港湾，她睡得很香甜，刚才的电话震动没有吵醒她，这段时间照料母亲很辛苦。 乔智小心翼翼地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宋韵霞当枕头的自己那只手臂轻轻地抽了出来，然后悄无声息地揭开被子坐了起。他不需要开灯，他修炼的是暗灵系魔法，黑暗本来就是他的世界，即使是漆黑的夜里，他也能看清四周的一切，准确地找到自己的脱鞋。 匆匆穿好衣服，回头望了一眼睡梦中的宋韵霞，乔智心中浮现出一抹怜惜，很想俯身吻吻她嫩滑的脸蛋，又怕惊醒她，便蹑手蹑脚出了家，用钥匙插入防盗门拧开，再锁上，这样就不会发出关门的声响了。 这时候，他才飞快地下了楼。 当了刑警队政治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之后，也算是部门领导了，虽然还只是个副职，但政委许帆还是亲自下令给他专门配了一辆奥迪警车。他的那辆拖拉机一样的二手桑塔纳，终于可以退休了。 乔智上了警车，没有拉警笛，只亮着闪烁的警灯，箭一般驶出了住宅小区。 深夜，街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了，车辆也很稀少，乔智很快赶到了河滨路“醉梦人生”酒吧。 清河市是个经济发达的城市，这种发达常常伴随着另一个行业滋生发展，那就是发廊、洗浴中心等等带有情色性质的服务业行业的繁荣，在清河市，还有一种带这种性质的地方，就是路边的这种小酒吧。 在小酒吧里，主要提供各种啤酒，放着缠绵的情歌音乐，昏暗而带有性暗示的灯光将酒吧的一间间半人高的包间照得朦朦胧胧的。几乎每一家这类小酒吧，都有几个穿着暴露的女服务员。她们是可以陪客人喝酒的，她们一般没有固定工资，而是从客人消费的酒水里提成。为了让客人多消费，她们常常只能让客人在她们身上揩油，但一般只限于打情骂俏的擦边球，包间是不准全封闭的，所以，不可能进行实质上的性交易。而在这类小酒吧当服务员的，也不乏一些外地来这里就读的女学生，兼职赚点零用钱。所以，一般也都不卖身。 这种酒吧大多设在居民区附近，房租相对比较便宜，行人比较多。“醉梦人生”酒吧也是这样，这是一条连接主街的小巷。酒吧门口，围着一些看热闹的人，不管多晚，只要有这种事情发生，总少不了瞧热闹的。 一条警戒带将门口围了起来，当地派出所的干警和110巡警在门口张望着。 乔智住的地方距离这里比较远，所以他赶到的时候，刑警大队长刘威、重案组组长江辰带着重案三个组的探长、部分侦查员已经赶到了，他们刑科所的值班法医黄晓莺和物证法医孙翰也到了，毒理法医徐佳主要负责实验室工作，一般不出勘现场。 看见乔智的警车来了，黄晓莺和孙翰迎了上去招呼道：“老大来了！” 乔智点点头：“情况怎么样？” “我们也刚到，刘队正在询问报案人。” 接到报案第一批来到现场的，常常不是刑事技术人员，而是不太懂刑事案件现场勘察的110巡警和当地派出所干警，以前没有严格规定制度，所以先期赶到的干警处于好奇等等，常常会随意在中心现场走动，有的还随意触摸移动物品，破坏了现场的重要痕迹，给破案带来额外的难度。乔智被提拔为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主管刑侦的政委许帆找他谈话，问他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时，乔智就说了，要求下通知给各派出所和巡警，强调重申到达命案现场后，除了抢救伤者必须之外，一定不能随意进出现场。这项制度得到了很好的贯彻，包括刘威自己，都非常的注意。所以，乔智他们没有到之前，刘威他们也只是进行外围调查访问。 乔智朝刑警大队长刘威他们走去。 重案中队长江辰、一组探长肖云琦、二组探长周维正、三组探长马尧都上来和他打招呼：“教导员，你来了！” 乔智还有些不太习惯这样被人称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你们动作真快。” 大队长刘威招手叫他过去。刚才他查问了酒吧里的人员情况后，正要询问事情经过，乔智就赶到了。 在勘察现场之前，乔智他们必须先了解相关情况，这样才能有的放矢地进行勘查。乔智过去后，刘威继续询问询问刚才打电话报案的女服务员：“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报警的女孩是酒吧服务员，名叫“恬妞”，差不多三十岁了，体型有些胖，小眯缝眼，左手胳膊处用白纱布包裹着，有一些血痕，上身穿着紧身的吊带，有明显的撕扯痕迹，一根吊带已经被扯断了，耷拉在丰盈的胸脯上，露出了大半截圆鼓鼓的雪白的乳房——这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看点了。 她的下身穿一条白色超短迷你裙，紧绷着肥臀。这套紧身吊带装显露出了她很有肉感的体型，只不过肚子的小肚腩显得有些难看，一圈圈的跟套了游泳圈似的，肚脐已经深陷在小肚腩里看不见了，可她却似乎并都不在乎。 听了刘威的话，恬妞低着头，偶尔抽泣两声，说道：“我陪他喝酒，他对我动手动脚的，非要脱光我的衣服，让我光着屁股陪他喝酒，还要我……我要亲他那东西……。我死活不肯，他就生气了，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威胁我，我就跑出包间，跑上楼躲进我们睡觉的房间里。他撞开了门，把我按在床上，扯我的衣服要……要强奸我。老板娘和姐妹们在门口求她不要这样，他就拿刀威胁说让她们滚，还说谁敢报警就捅了谁！又把手伸进我裙子里乱摸。我拼命抵抗，他就用那水果刀的刀柄砸我的头，还刺了我胳膊一刀，流了好多血！” 恬妞指了指包着绷带的胳膊，又摸着脑袋歪头示意让刘威看。 刘威道：“等一回我们的法医会给你验伤的，你接着说。” “哦。”恬妞放下手，瞧了一眼穿着白大褂的黄晓莺他们几个人，眼帘垂了下来，接着说道：“他又用继续脱我衣服，一只手不方便，他就把刀子放在床里面，双手扯我衣服吊带和裙子，吊带都扯断了。还用满是酒味的嘴要吻我。我吓坏了，又气又怕，转着头躲他的嘴，一眼看见他放在床里的那把水果刀，我就抓起来，朝他胸口刺了一刀。他叫了一声，捂着胸口，我又刺了两刀，好像刺在他肚子上还是胸口上，记不清楚了。他就骂着说：‘妈的婊子，你敢杀我，完了！你捅到我了，好多血！妈的快叫救护车！’然后倒在床边了。我很怕，问老板娘怎么办。老板娘说快报警，我就拿手机打电话了。然后老板娘和几个姐妹陪我去对面诊所敲门，包扎了伤口。” “这男的叫什么？” “名字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赵。我们都叫他赵先生。他是这的常客，已经喝酒就喜欢耍酒疯乱来，动手动脚的很粗鲁，每个陪她喝酒的姐妹都被他揩油。想不到他这次喝多了，竟然要强奸我。要不然我也不敢捅他的。” “酒吧里有别的客人吗？” “没有，那时候都晚上两点了，客人们都走光了，只有他还赖着不走，又喝不动了，只是搂着人家乱揩油。” 第90章 说谎的肥妞 刘威在询问恬妞的时候，乔智也在听着，一双眼睛却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恬妞，搞得这女孩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身上什么地方走光了闹了笑话，低头检查了好几次，却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等刘威问完了，乔智眉头也皱在了一起，因为他发现，这自称正当防卫才杀人的恬妞身上，却有着明显的黑暗元素萦绕！ 这就奇怪了，如果真的象恬妞说的，她是被那男的强奸，不得已进行正当防卫，那她的身体就不该出现黑暗元素萦绕现象，因为只有犯罪的人的身体才会出现黑暗元素萦绕，而正当防卫是合法的，甚至有时候还是鼓励的，不构成犯罪，既然不是犯罪，那恬妞的身体就不应该出现黑暗元素萦绕！ 难道她在说谎吗？她其实不是正当防卫，而是防卫过当？（防卫过当是一种犯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又或者，根本就是蓄意故意杀人？再不，就是包庇罪犯替别人顶罪？（包庇犯罪分子情节严重严重构成包庇罪）。 这让乔智想不通。他扫了一眼站在门边的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和老板娘，更是咦了一声，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几个女人的身上，也有黑暗元素萦绕！ 搞什么啊？这“醉梦人生”酒吧的老板娘和女服务员，都是罪犯？ 乔智没办法从黑暗元素萦绕中看出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是不是与正在侦查的案件有关，只能看出他们实施了犯罪，而且犯罪还没有被发现或者没有被追究。 这就复杂了，是这些人一起杀了这姓赵的男人？还是他们都在包庇罪犯？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家黑店？这老板娘是“孙二娘”？杀了人卖人肉包子？ 乔智的脑袋里思绪如飞，眼珠滴溜乱转，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直到刘威捅了他一下：“喂！东张西望瞧啥呢？我问完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他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暂时没有，等勘查玩现场再说。”随即朝黄晓莺他们一挥手：“干活吧！” 酒吧里灯光很黯淡，弥漫着一股馊了的奶酪酸味、啤酒味和浓烈的劣质香水味。孙翰打着勘查照明灯，黄晓莺卡嚓卡嚓拍着照。在闪光灯和照明灯的照耀下，乔智观察着一楼的情况。 一楼是个大厅，分成两部分，进门右手靠窗一部分是散座。左手边，是几个半人高的包间，门口挂着一直落到地上的厚厚的布帘子。此刻，其余几间似乎都打扫过了，比较整洁，只有最靠里的一间，布帘子大开着，里面是两张双人靠背沙发，跟火车座位一样，相对而坐，中间一张矮茶几，上面凌乱地放着五六瓶啤酒，还有两个装满了黄澄澄啤酒的酒杯。旁边有上楼的拐角楼梯。 在孙翰摆放号牌的给黄晓莺打灯光拍照的时候，乔智将恬妞叫过来问道：“你们当时在哪间包间？” 恬妞指了指最里的一间：“就在那，她用刀子威胁我，我就跑上楼了。” 乔智大致查看了那间包间，黄晓莺跟着拍了照，然后上楼。 楼上是一个用三合板搭建的简易房，分三个大间。最里面一间是老板娘夫妻住的，外面两间，是几个女服务员住的。 二楼走道上没有灯，上楼的拐角挡住了下面的大部分光线，使得楼上过道非常的暗，中心现场在中间的那间房间，两边都是别的房间，没有窗户，又没开灯，所以房间里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 孙翰打亮了勘查灯，这才看清房间里两边有两张铁架子高低床，被子凌乱地摊在床上。一具男尸裤子褪到膝盖处，赤裸着大半个身子，仰面躺在两张床中间狭窄的过道上。身上和水泥地上都是鲜血。 恬妞指了指右边那张床：“就是这，他压着我要强奸我，还刺伤了我胳膊，打我的头，我才拿他的水果刀捅他的。” 乔智瞧了瞧床上，又扫了一眼房间，眉头一皱，沉声问道：“这张床真是你的？” “是我的啊，我进来后锁上门坐在我床上，很害怕，他敲不开门，就猛地一下子撞开门进来，把我按倒，想强暴我，我就拿刀子捅了他。” “你是怎么捅的？” “我仰面躺着，拿刀子一刀刺去，就捅到他胸口了。不过是他先刺伤我的，还要脱我的衣服，想……” “好了！”乔智打断了她的话，：“你可以下去了，在外面等着。” 恬妞哦了一声，转身要下楼，又站住了，问道：“警官，我……，我是正当防卫，听说这是不犯法的，我不用和他抵命吧？” 乔智淡淡一笑：“如果真是他要持刀强奸你，你被迫正当防卫，就不用担心，你不会承担任何责任。但如果不是，那就难说了，要抵命也不一定哦，那得由法院决定。” 恬妞急道：“我当然是正当防卫！他当时是要强奸我啊，老板娘和其他姐妹都能替我作证的！” “行了，是不是得由我们说了算，你下去吧，别妨碍我们勘查现场。” 恬妞赶紧闭嘴，转身下了楼。 等她走后，孙翰压低了声音低声问道：“喂，你觉得她说谎？” 乔智笑了笑，指了指那张床位的床尾横栏上挂着的一条白色胸罩：“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孙翰疑惑地瞧了那胸罩一眼：“这个怎么了？” “刚才她说这张床是她睡的，对吧？” “是啊。怎么了？” 乔智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捏住那床位上耷拉的乳罩，提了起来：“你觉得，这胸罩她戴得了吗？” 孙翰先前没注意到胸罩的尺码，经乔智这么一提醒，才恍然道：“是啊，这是小码的，她那对肉弹连一只都装不下！呵呵” 听他们俩低声嘀嘀咕咕，一旁专注拍照的黄晓莺问道：“喂！说什么悄悄话呢？”一眼看见乔智手里拎着的白色胸罩，俏脸微微一红：“拿这干嘛？物证吗？” “算是吧。”孙翰嘿嘿坏笑，“老大刚才发现那女的在说谎，这张床根本不是她的，因为床上晾晒的胸罩尺码很小，那女的根本穿不了。” “哦，那也不一定啊，我们以前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没地方晾，也常晾在别的室友的床栏上的。” 乔智笑了笑，手指一挥：“你仔细看看，房间里有那胖妞能穿的大号胸罩或者内裤吗？” 黄晓莺和孙翰同时四处观瞧，由于这房间没有阳台，所以衣服都是晾晒在房间里横着的一根铁丝上，也有几件内衣裤，却都是小码或者中码的。没有一件那恬妞能穿的大码。 黄晓莺钻出房间，来到隔壁另外一间服务员住的房间，这间房的门也是开着的，她一眼看见了铁丝上挂着的大号内衣裤，接着又在床头枕头下找到了换下来还没洗的内衣，也是大号的。 黄晓莺出来道：“这间房间下铺那张床才是这恬妞的。晾晒内衣也不可能跑到隔壁房间晾晒的，她们房间铁丝上就这几件内衣，空地方还多着呢，干嘛要到隔壁去晾晒啊？说明她是在说谎！” 孙翰道：“她会不会记错了床铺呢？” 乔智斜了他一眼，笑道：“你会上错床，并不意味着别人也会。呵呵。” 孙翰吐吐舌头：“别揭短啊老大！会不会是她杀了人，脑袋混乱，一时记错了，再说了，逃上楼也不一定就跑到自己床上去啊。随便找张床就行，不就是躲色狼嘛。” “不对，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下意识寻找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地方往往就是自己的家或者住处，这是人的安全空间的需要，人呆在自己的安全空间里，与别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心理才会安宁，跑到别人床上，不会获得这种安宁的。这就是人们为什么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的原因。这是人在危险情况下的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你该多读一些书。” 乔智承继的那个法医，有一个长处就是喜欢读书，不光是专业书，乱七八糟各种书都喜欢看。对心理学也有所涉猎，所以乔智信手拈来，数落了孙翰一通。 孙翰干笑了两声，问道：“如果这床根本不是她的，她为什么硬要说是她的呢？不随口编一句慌乱之中跑到别人床上躲避，不就行了吗？” “她没注意到这一点，或许是时间紧迫，她来不及从容布置现场。” 黄晓莺沉吟道：“她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人其实并不是她杀的？” 乔智心里也迷惑，想起了恬妞和店里其他人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一时弄不清楚原因，说道：“现在还不好判断，先勘查，看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第91章 疑窦丛生 由于房间里太窄，错不开身，所以由乔智先勘查尸体，兼顾勘查现场物证，完了孙翰再交叉勘查。 按照惯例，乔智取出录音笔打开，放在上衣口袋里，一边检验一边说：“死者男性，三十五岁左右，身高一米七三，体重大概八十公斤，身体健壮，短发，呈仰卧状，双手自然在体侧微弯曲。两腿微分平伸。上身赤裸，下身长裤皮带解开，与内裤一起褪至膝盖处。裸露下身。左胸部、左季肋部、下腹部各有一处锐器创。创口均为一钝一锐，创腔整齐，创壁光滑，创腔内无组织间桥。探针探查左胸部伤口，创腔深达胸腔，刺穿心脏部位，为致命创。另外两处也深达胸腹腔内，加速了死亡。头部后脑触摸有血肿。身体其他部位无创伤，四肢无明显抵抗创。阴茎尿道口有少量分泌物粘附。提取血液、口腔唾液、尿道口分泌物检材供检。” 黄晓莺一边拍照，一边说道：“那恬妞说的捅刀部位倒是和尸体体表检验吻合。” 检查尸体体表后，开始勘查现场物证情况。这房间的门是用一个木头框子里外钉上三合板拼成的简易门。暗锁伸着锁舌，门框上的锁扣连带一块门框已经被撞烂了，斜斜地难看地歪着。 先前黄晓莺已经摆了号牌拍了照了，乔智蹲下身到处寻找凶器，结果在尸体身下发现了。是一把折叠弹簧跳刀。刀刃上全是血，拍照提取后装入了物证袋里。接着挨个提取了床上、地上的血痕。 乔智勘查完后，孙翰进行交叉检查，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痕迹。 死者的遗物都提取了，一个钱包，真皮的名牌货，但里面只有几块钱零钱，一部手机，也是高档品，一个身份证，上面的相片就是死者。姓名叫“赵耀东”，二十七岁，住址地却是外省。 孙翰将遗物拿出来给刘威看。 刘威指示江辰拨打死者手机通讯录上的号码联系死者家属。打了几个都关机了，好不容易打通了一个，是个女的，好像正在打麻将，哗啦哗啦洗牌的声音很大。 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声音很不耐烦：“喂？谁啊？” 江辰道：“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请问你认识赵耀东吗？” 对方的声音紧张而有些慌乱了：“赵耀东？是我弟弟，警官，我弟弟他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今晚两点多，在滨河路‘醉梦人生’酒吧发生一起命案，我们检查死者遗物，发现他身份证名字是‘赵耀东’，从他的手机上找到了你的号码。希望你能过来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如果你找不到地方，可以打110，让巡警带你来。” “啊？耀东他，他死了？请等等——”电话那头就听到麻将桌打翻的稀里哗啦的声音，那女子声音慌乱，带着哭腔，在和其他人说着弟弟出事了，不打了，那几个人也连忙让她快去。这女人说着话，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出门，对江辰接着说：“警官，我弟弟，我弟弟真的死了？” “是的……，很抱歉，告诉你这个不幸的消息。” “我弟弟怎么死的？” “你别着急，郑女士，等您来了确认尸体是你弟弟之后再说，好吗？” “好！好！我要给我妈打个电话，马上赶来！”说吧，电话扣了。 这时候，黄晓莺拿来装尸袋，乔智和孙翰将尸体抬进尸袋里放好，然后抬下楼，放进了运尸车里。这也是乔智刚上任的时候，跟局里打报告要求更新设备，趁着爆炸案成功侦破，局长李兆琛常委高兴，不仅更新了刑科所的刑事技术设备，还要了这辆新的运尸车。 先前乔智他们勘查现场的时候，刘威和重案中队长江辰、探长肖云琦等人已经分别询问了酒吧的七个女服务员和老板娘谢翠莲，还有隔壁商铺的人。所说的能与恬妞所述吻合。现场目击者谢翠莲和女服务员都证明是那姓赵的先持刀逼奸，并刺伤了恬妞，恬妞才拿对方的刀子刺死对方的。 看见乔智他们抬着尸体出来，刘威迎上来问道：“乔教导员，勘查怎么样？” 乔智道：“等一会再说吧，刘队，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报案人。” 他招手将恬妞叫了过来，却并不立即问话，而是直勾勾盯着她瞧，瞧得她直发毛：“警官……？” 乔智问：“你刚才在说谎！我们调查发现，你的床根本不在那间房里，而是在隔壁房间右手下铺，我们在那张床上找到了你的内衣，这种尺码的内衣，恐怕只有你才能穿。说吧，怎么回事？” 恬妞眼神明显有些慌乱：“不是的……，我们……，我们几个随便睡的了，有时候我睡你的床，有时候你睡我的床，说不准的。” “你们有几个服务员？” “七个。” “你们楼上四张高低床一共有八个床位，而你们只有七个人，为什么要混睡？你显然在说谎！” 恬妞的眼神更加慌乱了，躲闪着乔智的目光：“我……，我刚才可能记错了，他拿着刀子追我，要杀我，我吓坏了，跑上楼，随便闯进一间房间关上门，我们房间的布置都差不多，我又没开灯，看不见，房间里很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那一间，杀了人之后，我一直在哭，也没注意，刚才你们问我，我只是随口说的，可能弄错了吧。” 乔智问：“你跑进去之后，没有开灯？” “嗯。” “你关门没有？” “关了的。” “他撞开门之后冲进来，关门没有？” “关了。” “他开灯了吗？” “没开，他冲进来，我尖叫了一声，他直接就扑到我身上了，然后就……” 乔智打断了她的话：“既然没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而那间房间正好是中间一间，两边都是房间，没有开窗户，靠里是墙壁，靠外是三合板，整个房间没有一个窗户，除非开灯，才能看见里面的情况，没错吧？” 恬妞道：“嗯，是这样的。”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看见他将刀子放在床里的？” “你……你说什么？”恬妞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思想准备，假装听不清，问道。 “你刚才说你扭头躲闪这赵先生的亲吻，一扭头看见赵先生放在床里的那把刀子，就拿起来捅了他，对吧？房间里既然漆黑一片，你又是如何找到那把刀子的？” “我记错了，他……他撞开门之后，没有锁门，所以门是开着的，外面的灯光照进来，我看见的。” “可外面走道根本没有安装电灯！” “那……，那是从楼下照上来的灯吧。” “楼下的灯有拐角挡住了，走道上还模模糊糊能看见，房间里根本看不见！” “那……，那就是隔壁房间亮着灯吧……，反正当时房间里有亮光照进来的，朦朦胧胧能看清楚的了。” “是吗？你一会一个说法的，究竟哪一个是真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他要强奸我，还拿刀子刺伤了我的手！我没骗你们，可能刚才我太紧张了，所以有些地方记错了，对不起。” “把你的绷带揭开，我要帮你验伤！” 恬妞噘着嘴慢慢解开了绷带。 左前臂有三道创口，都很浅，只划伤了表层肌肤。黄晓莺拿着照相机卡嚓卡嚓拍了几张特写。 乔智拿起她的胳膊瞧了瞧伤口，问道：“他是怎么刺伤你的？” “他拿刀子刺过来，我用手挡，就刺到了，好痛的！” “你比划一下当时的动作。” 恬妞抬手边比边说。 乔智道：“你的刀伤是在左前臂外侧，只不过伤口方向跟你说的情况不一致！——你手臂上三道伤口都是从你手臂的手掌拇指方向朝后斜向手肘尖方向！从你刚才说的情况来看，你是格挡他的刀才被伤到的，可你手臂上的伤口却与格挡抵抗伤不符！假如你右手持刀自伤左臂，倒可以出现这种伤口的走向！” “你是说，我自己刺伤自己？警官，我干嘛要自己刺伤自己啊？” 乔智笑了笑，盯着她的眼睛慢慢道：“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方，还没有仔细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乱下结论的。” 江辰一直在旁边听着，觉得这么多目击证人证明这恬妞是正当防卫，乔智却揪着一些枝节问题不放，未免有些小题大做。想想也难怪，毕竟人家刚提了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想表现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江辰的手机又响了，是死者赵耀东的姐姐打来的：“警官，我已经在开车来的路上了，我刚给我妈打了电话，她很着急，我们都想知道我弟弟究竟是怎么死的？您能先简单说一下吗？老人家很着急，都急昏过去了好几次了，求你了！” 江辰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很抱歉，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你弟弟在这家‘醉梦人生’酒吧喝酒，可能是喝醉了，企图持刀强奸一名女服务员，这女服务员拿了他的刀子捅死了他。” “什么？耀东要强奸女服务员？哪个狗日的谁说的？简直是他妈的放屁！”赵耀东姐姐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一个八度，不仅话语粗俗，更尖锐得简直要刺穿电话听筒了，“耀东身边有的是女人，用得着强奸？他每次出来喝酒玩，我都是一两千的给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用得着去路边小酒吧强奸女服务员？” “你弟弟身上有一两千？我们检查他的钱包，只有几块钱零钱。” “绝对不可能！我弟弟钱包里从来不低于一千块！钱少他从来不出门，怕丢人！我还给他办了银行卡，里面固定给他存一万！怎么没钱了？” “死者遗物里也没有银行卡啊！” “什么？没有？不会的，大半年前给他办的，我亲自办的。不过一般不许他动用这钱。” “给他存一万又不许他动用，为什么？” “我知道他经常出去找女人，他又没结婚，这也难怪，但我担心他运气不好被扫黄的公安抓到，又联系不上我和他姐夫，那就惨了，听说扫黄抓到的人要罚上万，没钱要挨打的，所以我给他卡上存这钱，就是给他预备罚款的。可是我给他办了这卡大半年，他一次都没用过。对了！我老公今天让耀东帮着去收一笔债，十五万！我弟弟早些时候还打电话说钱已经拿到了的！” “什么？死者身上有十五万现金？” 江辰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这死者身上现金就有一两千，这种酒吧消费，只喝啤酒的话，撑死了五百块钱顶了天了，怎么钱包里只剩几块零钱了呢？死者姐姐说他给死者办了银行卡，存了一万，预防嫖妓被抓交罚款用的，银行卡也不见了！最重要的，是死者身上还有十五万元现金，也不翼而飞！——难道这件案子真的有问题？ 深夜，四周里很安静，而江辰的手机声音很大，旁边的乔智已经听清楚了江辰和死者姐姐的对话，不由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恬妞。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恬妞雪白丰满的胸脯上。他咦了一声，上前一步，呼地伸手抓向她那大半截裸露在外，白得耀眼的丰乳。 第92章 吊带装的疑问 恬妞惊叫一声，下意识想躲开，可她的速度怎么比得上乔智这个魔法师的速度呢。好在，乔智的手并不是真的要抓她的大肉弹，而是抓住她的吊带装上那根断了的吊带而已。 恬妞惊魂稍定，用手捂着丰满的乳房，瞧了一眼乔智英俊的脸庞，朱唇轻轻咬了咬，慢慢松开了手掌，任由那大半截雪白的乳峰显露在乔智的面前。 可乔智却瞧也没瞧一眼她的丰乳，目光只是集中在了那吊带的断裂处，断裂的部位是在与胸罩连接的地方，乔智将那节断头拿起来晃了晃，道：“这吊带是怎么断的？” “是他要强奸我的时候扯断的！” “是吗？” “当然是的啦，要不好端端我自己扯断它做什么呢？” 乔智将那断端送到她面前：“你也许不懂，但我可以告诉你，吊带被扯断和被剪断，断口完全是两回事。这断口的一小半是非常整齐的，断口之间并没有纤维链连接，这说明是锐器形成的，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用剪刀剪开的。而另一部分，的确是撕扯断的，同一个断口，怎么一半是剪开的，一般是扯断的？能解释一下吗？” 恬妞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我……，我不知道啊，可能是以前不小心剪到的吧。” “好好的吊带裙，你剪个口子做什么？” 恬妞被乔智一连串的疑问逼得有些恼羞成怒了，胸脯一挺：“喂！警官！我可是受害人呢！他要强奸我，我才杀他的，我知道，杀死强奸犯不用坐牢的！这叫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当然不用坐牢，但如果是事前防卫、事后防卫、假想防卫，或者挑拨防卫，故意挑逗对方侵害，然后借防卫之名故意杀人，那却是要坐牢的！”乔智慢条斯理说道，瞧了一眼恬妞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又淡淡续道：“更何况，究竟是防卫还是别的，有没有别的犯罪，或者有没有包庇真正的罪犯，还没查清楚呢！” “谁包庇罪犯了？哪个是罪犯？你可得说清楚了！” “哪个是罪犯你心里很清楚！”乔智目光炯炯盯着她，“究竟怎么回事？我劝你实话实说，否则，一旦查实你在说谎，包庇罪犯，你恐怕真的得坐牢了！” “反正我没包庇，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呗！” 乔智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他从物证箱里取出一个塑料物证袋，里面装的是那柄凶器弹簧跳刀，展示给恬妞看：“这把刀好象是把工艺刀，做工很精致的，是谁的？是不是你们酒吧的？” 恬妞道：“不是，是他的，他带来的。” “你说的他是谁？” “就是要强奸我的那什么赵先生嘛，在一楼包间里他让我脱衣服陪她喝酒，我不干，他就从身上掏出这把弹簧刀，指着我说不脱就捅死我，我吓得跑上楼，他就追上来……” “后面的你已经说过了，我现在需要查清楚的是，这把刀是谁的？” “是他的！” “你夺了他这把刀刺了他，这把刀后来怎么在他的身下的呢？你总不会在他还没有倒下危险还没有消除之前，就先把刀扔在地上了吧？还是等他倒下之后，你再把他的身子抬起来，把刀放在他身下呢？” “我……我不知道……” 恬妞涨红着脸，被乔智的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头都昏了，情不自禁瞧了一眼旁边的老板娘。 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少妇，名叫谢翠莲，体态丰腴，凸凹有致，尤其是一双眼睛，顾盼之间，可以把人的魂都给勾走。她咳嗽了一声，走过来说：“恬妞，你先别着急，慢慢说。那姓赵的持刀刺伤你，还企图强奸你，我们都看见了的，刚才警察询问的时候我们都已经给你作证了，放心，警察不会冤枉好人的！” 乔智瞧了谢翠莲一眼，见她身体四周上下盘绕的黑暗元素，冷笑了一声：“我们当然不会冤枉好人！” 乔智故意把那个好人说的很重。 谢翠莲淡淡说道：“这位警官，刚才恬妞说的，都是我们看见的。我们可以为她作证！” “是吗？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那姓赵的喝醉了耍酒疯，乱揩油不说，还用刀子威逼恬妞，然后持刀追上楼，把恬妞按在床上企图强奸，我们在门口劝说也不听，还说谁敢报警就杀了谁。恬妞才用刀捅他的。刚才恬妞太紧张记不清，她的房间是没有开灯，楼下的灯也照不到她房间，但是那时候我房间的灯是开着的，因为我准备睡觉了，正在收拾床铺。我房间开灯之后，反射的灯光能照亮她的房间，所以她看得见。至于她的吊带上的剪痕，我看见是凶手撕不烂恬妞的吊带，用刀子割了一下，这才扯断的。当时我就在后面，看得很清楚。对了，许丽她们几个也在，应该都看见了。” 许丽等几个女服务员都点点头：“是的！” 刘威有些疑惑地问道：“那你们刚才怎么没一个人说到这个情节？” 谢翠莲道：“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都很害怕，一时想不起来，连我都是你们刚才提到这个问题，才想起来的。” 刘威点点头，又问道：“那认错床铺的事情呢？又怎么解释？” “这位警官说的没错，这姓赵的把恬妞按在床上要强奸时的那张床铺，的确不是恬妞的，是许丽的。因为他们俩的房间紧挨着，外面看又是一样的，都是简装房屋，里面都是铁架床，当时光线有比较暗，主要是她太害怕太紧张了，那姓赵的要强奸她，她慌乱之下，所以没注意进错了房间。杀了人之后，我见她手全是血，就带她下楼去街对面包扎伤口。然后就一直在门口等你们，没上来过。你们要不问，我也不知道她弄错了房间，不过，这应该不影响她正当防卫吧？” 这谢翠莲说话态度不亢不卑，解释有体有理，听得其他人都连连点头。就连孙翰和黄晓莺心里都觉得，这么多目击证人证明，刚才发现的端倪有了合理解释，乔智这样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乔智转身对旁边的黄晓莺道：“黄法医，你带她进去换衣服，把吊带上衣提取作为证物。” “好的！”黄晓莺带着恬妞进了房间，很快换好出来了。 刘威对谢翠莲说：“行了，你们可以清理现场了，提取的证物待案件定性之后，会还给你们的。” 恬妞摇头苦笑道：“不用了，扔掉好了，还给我我也不会再穿了的。被他摸过想起来都恶心。” 刘威又道：“请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等待最终调查结果。有什么事我们会通知你们的。” 谢翠莲等女子都忙答应了。 刘威对乔智道：“看样子没什么大问题，收队吧！” 乔智沉吟片刻，说：“刘队，我想对尸体解剖看看有没有疑问。” 按照规定，只有对死因有怀疑的，才能对死者进行尸体解剖，刘威觉得乔智这样未免有些过了，但乔智刚刚提了政治教导员，自己应该多支持他的工作，搞好班子团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驳他的面子，说道：“好，这案子还是有些疑问，一定要查清楚，把尸体运回去解剖吧！” 乔智又道：“还有，能不能把这恬妞也带回去，留置盘问二十四小时，看看有没有发现？我总觉得她们有问题，尤其是那恬妞。” 乔智的声音很大，在场的差不多都能听到了。那恬妞脸色顿时变了，紧张地看了谢翠莲一眼。 谢翠莲却依旧深情淡漠，似乎根本没听到乔智刚才说的话似的。 对于留置受害人盘查，刘威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谨慎，朝乔智招招手，走到一边，低声对他说：“没这必要吧？这案子有多人目击作证呢，应当没什么问题吧。” “但也有很多解释不通的疑问！”在侦破案件上，乔智从来不退缩，这关系到他的暗灵魔法力提升的实际问题，但他也不能当众反驳队长，还是要维护队长的权威，所以他也压低了声音说：“队长，就算暂且把她对事情经过的细节描述认为是太紧张的结果，可她手臂上的三道伤痕，那明显是自伤！还有，她吊带上的断裂痕迹，是剪断一截然后才撕扯断的！这些都证明她在作假！还有，你不觉得这被害人恬妞太肥而且太丑了点吗？这姓赵的看样子还是有点钱的人，不会这么饥不择食吧？” 重案一组探长肖云琦在旁边低声笑道：“乔教！有句话叫做罗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许人家口味重，就喜欢杨贵妃似的胖女人呢！” 重案中队长江辰忙上前说道：“刘队，乔教说的没错，这案子的确有些问题。我刚刚联系到了死者的姐姐，她提供了一些重要的情况。能证明这案子或许真有别的隐情。”江辰将刚才死者姐姐说的情况低声告诉了刘威。 听完之后，刘威眉头锁到了一起：“死者身上有十五万现金？” “是啊，还有一张一万的银行卡，钱包里也有一两千块钱。我已经让死者姐姐到这里来了。” 这时，江辰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正是死者赵先生的姐姐打来的：“喂！警官，我到了河滨路了，你们在哪里？” 第93章 亡灵窃听 江辰告诉了具体地点。很快，一辆广州本田飞快地开了过来，停在了不远处。车门打开，一个中年女子一只手拎着一个手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快步跑了过来：“在哪里？我弟弟在哪里？” 江辰听声音是电话里那女人，迎了上去道：“你好！你是死者赵先生的姐姐，是吗？” 那女人也听出了江辰的声音，苍白的脸已经挂满了泪水，点点头：“我是，警官，我弟弟呢？” “能看一下您的身份证或者工作证吗？抱歉，这是规定。” 那女人赶紧从手提包里取出厚厚的钱夹子，打开，取出了一张身份证递给江辰。一扫眼的功夫，江辰已经看清楚那钱夹子里一大叠现金，至少有七八千元，又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穿戴都是名牌，脖子上还挂着根粗粗的铂金钻石项链，心想这女子还真是个小富婆哦。 “原来是赵耀萍女士。”江辰瞧了一眼那身份证，递还给那女子，说道：“请跟我来，辨认一下死者是不是您的弟弟。” 江辰带着那女子来到运尸车前，拉开了尸袋拉链，露出死者苍白的脸庞。 赵耀萍只瞧了一眼，便捂着嘴呜咽地点着头哭了起来：“耀东！你怎么死了啊……，你让我怎么给老妈交代啊！呜呜呜……”她猛地转过身，问江辰道：“我弟弟是谁杀的？” 江辰犹豫了一下，问：“你先说一下死者的相关情况好吗？等一会我在告诉你事情经过。我们需要作身份核实记录。” “我弟弟叫赵耀东，高中毕业没上大学，在老家待业，去年我爸妈把他送到我这里，说让我照顾她，想不到……呜呜呜” “他做什么工作？” “在我老公的商务公司帮忙。警官，究竟是哪个女的诬陷我弟弟强奸？我弟他绝对不会去强奸女人的，耀东很乖很听话的。”赵耀萍看见那几个穿着暴露的女服务员，快步上去，指着她们叫道：“是谁？谁杀死了我弟弟？” 江辰指了指胖乎乎到恬妞：“有人证明，你弟弟赵耀东，企图强奸这位女孩。” 赵耀萍立即瞪眼瞧着恬妞，上下大量了一下：“你？就你？就你这肥猪的样子，我弟弟会强奸你？你也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模样……！” 江辰立即呵斥道：“赵女士，请你说话注意点！” “警官，我说的不是实话吗？换成你，你会对这头肥……，啊不，这样的胖女人有兴趣吗？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就算是在监狱里关了十年才放出来的囚犯，也不会对她有兴趣的！” 这女人说话非常的刻薄，江辰肚子里有些好笑，这个说法他内心当然赞同，表面上还是板着脸道：“有话说话，不要搞人身攻击！” “我没攻击！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我弟弟会强奸这样个又丑又老的胖女人的！说不定是他们看上了我弟弟身上的十五万，见财起意，杀了我弟弟，伪造现场嫁祸于人！” 谢翠莲柳眉一竖：“你说什么？我警告你，说话可要有证据！你再胡说八道，当心我告你诬告陷害！” “行啊！看看谁告谁！我弟弟无缘无故死在你们酒吧，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官司打到北京我也要打！究竟是谁杀了谁，老子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别想这就样蒙混过关，杀了我弟弟还把屎盆子扣他脑袋上，没那么便宜的事！公安、检察、法院，我老公都有熟人！告诉你，这件事没完！” 赵耀萍连珠炮一般当当当说着，声音尖锐刺耳，指手画脚一副死不甘休的模样。 “好啊！那告啊！我们还想告呢！医药费，营业损失，我还要找你赔偿呢！” 刘威吼道：“行了！都别说了！这件是刑事案件，我们警方会查清楚的，我警告你们双方，在警方没有作出处理结论之前，谁也不许闹！——‘先刑后民’懂不懂啊？涉及刑事案件，要等刑事案件处理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处理民事争议。那时候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上法院慢慢折腾去！现在谁要捣乱妨碍我们的侦查工作，别怪我不客气！” 身高马大的刑警大队长这一吼，两人立即都不出声了。 刘威对赵耀萍道：“你弟弟的尸体我们要运回去解剖，查清楚死因，没意见吧？” “没意见，我弟弟的死一定要查清楚！我绝对不相信我弟弟是因为要强奸一个胖胖的丑女人而被正当防卫捅死的！绝对不信！查不清我不会干休的！” 刘威道：“行了，你的意见我们已经充分听取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尸体解剖完后，我们会通知你来领回尸体的。” 赵耀萍还真不敢跟刑警大队长顶嘴，回头狠狠瞪了恬妞和谢翠莲一眼，又过去看了看弟弟的遗体，这才哭着开车走了。 等她走后，刘威对酒吧老板娘谢翠莲道：“你们在案件查清楚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市区，尤其是受害人恬妞，要保证随传随到，不然，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措施，明白了吗？” 谢翠莲忙点头答应。 “行了，收队！” 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了，孙翰让乔智先回去，他一个人把尸体运回市局刑科所解剖室放好就行了。乔智也不客气，摆摆手，开着奥迪警车走了。 他并没有走远，拐出那个小巷，到了主街，他把车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胡同，在昏暗的角落里停了下来。 刚才他离开现场的时候，已经召唤了一只亡灵小蜜蜂，在空中盘旋。 通过视野借用术，乔智看见，众人散了之后，谢翠莲带着恬妞等几个女服务员也进了酒吧。乔智指挥亡灵小蜜蜂也飞了进去，落在天花板上监听。 关好门之后，恬妞无力地瘫坐在一张椅子上。谢翠莲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几个女服务员都围拢了过来，一个高个子女孩低声对谢翠莲道：“他们是不是在怀疑什么哦？” “也不是他们了，只有那个穿白大褂的法医，老是盯着妞妞姐一直盘问个不停。问得我都有些发毛。” “赵老板的姐姐看样子挺厉害的，她要真的到处乱告，还真讨厌，对了，她说什么赵先生身上带了十五万，我可没见到，你们呢？” 其他女孩都摇摇头，一个女孩对她说道：“燕茹姐，赵老板的衣服是你脱的，你都没看见，我们就更没看见了……” “行了！”谢翠莲一声断喝，“什么都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妞妞很累，需要休息，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许！要是让我听到，那可别怪我不客气，——自己卷铺盖滚蛋！” “哦，翠莲姐，我们知道了……！”一众女孩低声回答。 谢翠莲严厉地扫了众女一眼，语气放缓了些：“大家都很辛苦，我心里有数。好了，赶紧打扫房间吧。把带血的被子、垫褥都扔了，全部换新的。” 一个女孩怯生生说道：“翠岚姐，我……，我不敢睡那间房间……” 另一个女孩也帮腔道：“我也不敢，一想到刚死了人，我就……，一定会做噩梦的！” “你能做噩梦还不错，我都不敢进入睡了呢！” 许丽道：“他是死在我床上，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要不，今晚你们都到下面大厅睡沙发吧，我一个人睡楼上！” 那两个女孩相互看了一眼，低声道：“丽丽姐，我们……，我们还是陪你好了。” 老板娘谢翠莲道：“那就行了！大家赶紧收拾吧，收拾完了早点睡，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说吧，众女开始收拾房间，扔掉带血的垫褥，把地板上的血用清水反复冲洗。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这才收拾完。 这时，有人敲门，谢翠莲一喜：“再发哥回来了！快开门” 一个女孩跑过去拉开了一截卷帘门，外面钻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身体健壮，扫了一眼酒吧里的众女，走到谢翠莲面前。低声问：“事情怎么样了？” 谢翠莲也低声道：“警察有一点怀疑，但问题应该不大，就是那姓赵的姐姐有点讨厌，一个劲威胁我们要告到底。” “怕什么！只要没把柄落在他们手里，就拿我们没辙！” “嘘！”谢翠莲所了个噤声的动作，“等会上楼再说，——收拾好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恬妞，你先上来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恬妞跟着他们俩上楼，来到最里间卧室。靠床头有一个低矮的保险箱，谢翠莲蹲下身，掏钥匙插入，拧动转轮对好密码，将保险柜打开，取出五叠现金，递给恬妞：“给你。” 恬妞苍白的脸露出一丝难为情，但眼中却放出喜悦的光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低声道：“谢谢翠莲姐！” “不必谢，这是你应该得的。”谢翠莲将保险柜锁好，站起身，凝视这恬妞，低声道：“别怕，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有我和你再发哥，他们也拿不到什么把柄，没问题的，你放宽心好了。” “嗯，我知道了。” “回去睡吧。” 恬妞点点头，拿着那叠钱回隔壁宿舍了。 第94章 鞋底的黏土 谢翠莲关好房门，在床边坐下。刚才她们两在说话的时候，那叫“再发”的中年男人一直仰面靠在床头的被子上，听他们说。等恬妞走后，才一把将谢翠莲拉进怀里，搂着她说道：“你可真能干。” 谢翠莲在他怀里扭了几扭：“刚才我也吓得够呛，还好都搞定了。对了，有件事情我正要问你。”谢翠莲坐直了身子，盯着那男人，问道：“再发，刚才那姓赵的姐姐说，姓赵的来的时候，身上带了十五万，可我们都没见到，你见到了吗？” 再发很惊讶：“十五万？没有啊！他进来的时候好像就是空着手的啊。” 谢翠莲勉强笑了笑：“我就是担心，生怕把什么事情引到我们身上来，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会不会是他把十五万藏在身上了，刚才混乱之下掉在酒吧什么地方了？” “你们打扫房间的时候没注意吗？” “注意了，我还专门留心了，但没有发现。” “不会带在身上的，十五万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一百一张的，也有十五叠，好大一陀，不可能藏在身上我们看不见的。” “这倒是！”谢翠莲依偎在这男人怀里，“说实话，这件事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可也没办法啊。” 再发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有件事，我刚才才想起来，可能有点麻烦。” 谢翠莲一惊，坐起身问：“什么事？” “那把刀子！” “刀子怎么了？” “那刀子是我从工艺品商店买的，花了一千多块钱呢！这刀子是高档工艺品，都有编号，还填写有证书的。” “那怎么了？” “证书上有我的名字啊！” “啊？”谢翠莲的脸顿时变得苍白，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小丽跟我要刀子的时候，我怎么知道……，唉！事后我能想起想到洗掉上面我的指纹就已经不错了，时间又短，事情又太突然，我怎么想得到这么多嘛。” “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过了，实在没什么好办法，就说这刀子是酒吧的，这样可能好解释一点。”→文¤人·$·书·¤·屋← 谢翠莲无奈地苦笑：“要是早知道这一点就好了，可是恬妞已经肯定地说了，这刀子是死者带来的，是从身上摸出来威胁她的了，再想改口只怕更要引起警察的怀疑的。” “那……，说我的刀子丢了，被他拣到了呢？——不行，哪有那么巧，偏偏他拣到了！” “那怎么办？” “唉！但愿他们没注意到这一点。实在不行，只有说放在店子里，老早就被人偷了。” “只有这样了，睡吧。这件事我简直要崩溃了，得好好休息一下。” “我还想要呢！” “求你了，明天吧，我真的好累。”谢翠莲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面朝里睡了。再发也只好脱了衣服，关了灯搂着她睡了。 乔智的暗灵小蜜蜂一直趴在他们天花板上，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以为他们会再说什么悄悄话，可等了好一会，两人很快便睡熟了，都发出了鼾声。 这风骚的小妇人也会打鼾？乔智不由笑了笑，心想她脱了衣服，身材还是很不错的。乔智不知道自己脑袋不知怎地转到这上面去了，自嘲地摇摇头，收了魔法，开着车回到了家里。 乔智轻手轻脚开了门进了房间，轻轻地脱了衣服，钻进被子里。 他刚刚放松身体，长长地轻舒一口气，冷不丁，一条凝脂般滑嫩的手臂便伸了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一个光滑柔软的身子贴了上来，宋韵霞甜腻腻的嗓音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老公，又出现场去了？” “嗯，把你吵醒了？” “不是了啦，你进来的时候，我也是刚刚醒……，你知道，我一个人睡不安稳的啦……”宋韵霞撒着娇，很腻味地钻进他的怀里，把手从他的脖子撤回来，改为搂着他的腰，把娇嫩的脸蛋贴在了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 乔智习惯性地把手掌从她睡衣下摆探进去，握住她丰满的乳房，轻轻捏了一把，柔声道：“乖，快睡吧！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呢。” “嗯……”宋韵霞心满意足地阖上眼，依偎在乔智温暖的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乔智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刚才偷听到的情况，虽然能证明这里面果然有猫腻，可是，他细细回忆了一遍，尽管探知了那叫再发的男人把凶器刀子给了谢翠莲等人，但还是不能证明是她们杀死了赵耀东。酒吧老板娘谢翠莲为什么要给恬妞五万元？是顶罪的代价还是别的什么？不得而知。 下一步该怎么办？乔智思索良久，有了大致的主意，这才也沉沉睡了。 第二天，乔智先来到刘威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与刘威交换了意见。刘威听完，也觉得这案子有进一步调查的必要，等初步调查结果出来之后，再决定是否立案侦查。 他让乔智根据勘查情况具体负责初步调查工作，调查完毕后，召开案件分析会研究决定是否立案。 乔智虽然提升为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但他的主要工作还是集中在刑科所，所以他的办公室依然在刑科所里。他先拿把那把凶器跳刀交给DNA法医黄晓莺，让他提取了刀上的血迹进行DNA检验。然后打电话将肖云琦叫来，把那柄物证凶器工艺刀递给他，让他去查查刀子的来源，并提醒她刀子看上去似乎是一把高档工艺品，可以从这方面调查。接着又将二组探长周维正叫来，告诉他去调查“醉梦人生”酒吧服务员和老板娘谢翠莲的社会关系；叫来第三组探长马尧，让他调查死者赵耀东昨天的活动情况，尤其是收到那十五万之后是如何到醉梦人生酒吧的，必须搞清楚。 外调工作布置完了，剩下的就是乔智自己的事情了，对尸体进行解剖。 周仕元调走之后，原来由乔智和周仕元担任的解剖工作，改由黄晓莺或者孙翰作他的助手，协助解剖。由于这次黄晓莺有DNA鉴定任务，所以就有孙翰当助手了。 孙翰虽然是物证法医，但法医病理解剖他也系统学习过，当个助手还是够格的。 乔智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死者的左右臂部，他看得很仔细，让孙翰有些搞不懂了，问道：“老大，你不解剖，在干嘛呢？” 乔智没理他，继续观察着，好一会，这才直起腰，将放大镜递给孙翰：“你也看看！” “看什么？”孙翰疑惑地接过放大镜。 “看看死者臂部有没有表皮擦伤，或者插入肌肤的毛刺！” “毛刺？什么毛刺？” “你这小子，还是物证法医呢，怎么这都没注意！——凶案现场那木门，是框架外加三合板的，表面比较粗糙，我查看过，上面有一些毛刺，而门框已经被撞烂了，需要的力度应该很大，死者又是赤裸上身，在撞击的臂部应该会有痕迹留下，而这痕迹就是擦伤或者刺入肌肤的毛刺。我刚才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这两种东西。你复查一下。” 乔智这么一解说，孙翰也明白了，忙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死者臂部，同样没有发现任何擦伤或者毛刺痕迹。 孙翰道：“难道那木门不是这小子撞的？又或者，他是用身体其他部位撞的？比如屁股？” “不可能是屁股！”乔智摇摇头。 “为什么？” “刚才已经说了，木门是框架外面钉上三合板，我查看过门上的钉子，发现《:文:》门框只《:人:》有外框和《:书:》中间一道《:屋:》横板，如果弯腰用肩膀撞门，正好撞在这横板上，才有着力点，才能把门锁连接的门框部分撞烂。如果是用屁股，他的屁股没这么高的，撞不到横板上，如果撞低了，那就撞在中空的三合板上了，这么大力度连门锁都撞烂了，门下部的三合板应该也被撞烂才对。但你检查的时候发现门下面烂了吗？” 孙翰想了想：“没有！木门是完好无损的。” “所以不是屁股撞的。” “那会不会是用脚蹬呢？” “也不可能！”乔智拿起死者的皮鞋，翻过来，“如果你留心了，应该注意到，他们坐的包间的地上有不少打翻的啤酒，地上是湿的，死者皮鞋底沾有不少泥土，那一脚踢上去，肯定会在门上留下鞋印的！但你勘查的时候，发现门上有鞋印吗？” “没有鞋印。”孙翰肯定地说道，说完这话，他发现乔智并没有往下接着说，而是呆呆地瞧着手里的死者的皮鞋鞋底。 “怎么了？有发现？”孙翰问。 乔智指了指鞋底花纹间粘附的半干的泥土，说道：“这是黏土，你有印象吗？清河市街道什么地方有这种泥土？” 孙翰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摇摇头：“城里应该没有这种泥土，就是建筑工地上也不会有，这种泥土应该是城外田间地头的泥土。你瞧这黏土，还是半干的，应该是刚刚粘附上去不久！难道，死者死亡前去过城外？” “很有可能！这涉及到那十五万的下落问题。”乔智拿出手机，拨通了重案三组探长马尧的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让他调查赵耀东的活动情况的时候，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电话那头的马尧态度很谦卑地答应了。乔智还只是个普通法医的时候，他很看不起乔智，喜欢故意找茬。但乔智提为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之后，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乔智马屁拍得十足。 第95章 早恋 乔智想了想，拿来物证袋，提取了死者皮鞋上粘附的黏土，供以后检验用。然后才开始解剖。 尸体解剖结果与乔智先前的初步判断差不多：死者头部后脑淤血没有造成骨折，也没有引起颅内出血，不是死亡原因，估计是死者被刺倒下时头上撞击水泥地时造成的。死者胸部三刀，心脏部位一刀刺穿了左心室，是致命伤，另外两刀一刀刺穿脾脏，另一刀刺穿小肠。都加速了死亡进程。 此外，死者没有其他外伤。 乔智和孙翰完成解剖之后，乔智让孙翰写尸检报告，自己去看看黄晓莺的DNA检验情况，顺便把提取的死者内脏交给徐佳，让她作毒物检验。 黄晓莺的报告检验已经完成了，她把报告递给乔智：“你看看吧，结果有点奇怪。” “怎么了？”乔智疑惑地瞧了他一眼，接过报告匆匆扫了一眼，咦了一声，“怎么只有死者的DNA，恬妞的呢？她不是被这把刀刺伤了吗？” “是啊，刚开始我是分别提刀尖，刀刃，刀面各个部位的血痕进行的化验，就担心会出现混合血液影响同一认定。可是各个部位检材都只检出了死者赵耀东的血，没有恬妞的。我想会不会是恬妞的血液已经先干了，然后被赵耀东的血所覆盖，这样就检验不出她的血，于是我又进行了一次检测，这一次是将整柄刀子全部放进生理盐水浸泡，然后用棉签刷洗刀上血痕，这样，哪怕只有一滴恬妞的血，也会影响整个DNA分型结果的。至少可以判断是一种混合血液，也就印证了恬妞被这把刀刺伤的情节了。可是——你先看看这个！” 黄晓莺又递给乔智一张检验结果，乔智扫了一眼：“还是只有赵耀东的DNA？” “是的！没有出现混合血液，也就是说，恬妞根本没有被这把刀刺伤过！” “可她的手的确被割伤了啊！” “那应该不是这把刀割伤的！” “这还真是奇怪了！”乔智皱着眉思索着，“这么说，还有一柄刀我们没有提取到！” “应该是的。” “谢谢，这个结果非常重要。别的检验情况呢？” 黄晓莺又把一份报告递给了乔智：“死者尿道口分泌物是少量精液，这是死者死亡后，肌肉松弛形成的滑精。死者阴茎壁并没有检验出女性阴道上皮细胞，说明死者应该没有强奸成。” “嗯！很好，辛苦了。我去把死者内脏检材交给徐姐作毒物化验。” 乔智说罢正要走，被黄晓莺叫住了：“等等！老大” “干嘛？” 黄晓莺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徐姐心情不好，正在办公室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呢，可能你现在去，她一时半会不会给你开门，所以特意给你提个醒，别以为她在闹情绪。” “哭得稀里哗啦的？为什么？” “唉！还不是为了她宝贝女儿莎莎呗！” “她女儿怎么了？不是在读高二，啊不，现在应该已经上高三了，明年要参加高考了吧？听徐姐说，她女儿很争气，从小学到高中，成绩从来没落过班里前五名。又是上的重点中学，明年绝对能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这么乖的女儿还能有什么事？” “是啊，可这次半期考试，莎莎考了个全班第二十名！而且数学只考了七十多分！” “就为这？嘿嘿，我当初数学还经常不及格呢！成绩也都是班里中等水平，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乔智说的当然是记忆里的那个死去的法医，那法医高中成绩的确不怎么样，属于比较调皮的那种学生。 “不光是这个！你知道我和徐姐关系最铁，她把苦恼都告诉我了，我看你还靠得住，就告诉你，帮着想想办法！你可别乱说出去哦。” “呵呵，信不过就算了，我也懒的管这种闲事！” 乔智假装起身要走。黄晓莺一把拉住他胳膊，跺脚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有啊，可你不信任我，那我还同情个什么劲。” “行！信任你！行了吧？” “嘿嘿，那说吧。究竟什么事哭着稀里哗啦的？” 黄晓莺左右看了看，凑到乔智耳边低低的声音道：“徐姐的女儿莎莎谈恋爱了！早恋！所以影响学习。” “早恋？嘿嘿，那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当初我在高中的时候，也没少给女生写纸条，还写过情书呢。” “你这人可真是！我问你，你高中和女生亲过嘴吗？” “亲嘴？”乔智飞快地搜索了一下那法医的记忆，摇摇头，“没有，我是大二才初尝禁果，吻了我们女朋友，不过后来人家把我给甩了。害得我痛苦了好久才恢复过来。” “是啊！你也知道失恋的痛苦了！莎莎就是这样！她喜欢上了他们班一个男生，名叫周少华，他们俩从小学就是同学，一直到高中，周少华是他们班的班长，莎莎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两人本来就青梅竹马，加上工作关系经常在一起，一来二去就好上了。是那种真正的情侣的好！拥抱、亲嘴什么什么的，就差没那个了……” “那个？哪个啊？”乔智猜到，故意问了一句。 “哎呀你这人真是木！”黄晓莺涨红着脸，“就是上床嘛！” “嘿嘿，你直接说上床不就得了，一个法医，还遮遮掩掩干什么。”乔智笑了笑，“既然还没上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上床就不担心了？这样下去那是迟早的事情！” “这倒也是，徐姐怎么知道的？” “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徐姐本来一直不知道，直到半期考试成绩出来，才发现不对劲，紧接着，那男生的父母找到徐姐家来了，看样子他们穿着打扮是有钱人家，不过说话倒还可以。他们说他们儿子周少华最近成绩一落千丈，还有一课不及格！这可是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过的。两口子偷偷观察掌握了儿子的QQ空间密码，进入偷看了儿子的网络日记，这才知道，他儿子和徐姐的女儿两人谈恋爱！这小子还把两人每次亲热的过程都细细写在了网络日记上！” “偷看孩子的日记不太好吧！”乔智道。 “老大！你还没结婚，没孩子，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有句话知道吗？——‘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父母不疼惜自己的儿女，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往火堆里跳呢？” “嗯，算你有道理，那后来呢？” “后来，那男生的父母说了，他们跟儿子谈判了，儿子承认了这件事，也认识到早恋对学习的影响，答应父母再不和莎莎来往，一定好好学习。” “这不就结了吗？” “什么啊！中学生的自制力能有多高啊？又是初坠爱河，哪能说断就断的？过了一段时间，单元测验，他们儿子又考了个不及格！两口子这下真的紧张了，又查看了孩子的网络日子和QQ聊天记录，发现两人还在暗中秘密来往。两口子慌了，儿子现在都高三了，转眼就要高考，这样下去，那不是一切努力都泡汤了吗？于是找上门，和徐姐摊牌，徐姐这才知道前因后果！气得全身发抖，哭得更个泪人似的。” “摊牌的结果呢？” “两家的出发点当然都是为了孩子好了，达成一致意见，必须想尽办法阻止两人好下去！徐姐的丈夫是一家合资公司白领，经常出差，根本没时间管孩子。徐姐和女儿莎莎谈了一晚上，要求莎莎再也不和那男孩来往。莎莎没多说，回房间之前，只对她妈蹦出几个字——‘不能和华华在一起，宁愿去死！’然后砰的一声关门，不管徐姐在外面如何劝说甚至哀求，就是不开门。” “小孩子，又是青春期，有逆反心理的啦。越不让她这样她就越要这样。也不管究竟是应该这样还是不应该这样。就图个痛快。过了这时期，就会好的。都一样！” “你说什么啊？没那么简单！”黄晓莺急得都直跺脚，“那次谈话之后，莎莎还在和周少华来往，周少华的父母一气之下，给儿子办了转学，也不知道转到哪里去了，连家都搬了，电话全部都换了，而且似乎已经控制了华华上网，所以莎莎在QQ上给华华留了很多言，却一个字也没见回，也没见华华上QQ来。莎莎很绝望，经常哭，眼睛都哭肿了。怪她妈干涉她的什么‘恋爱自由’，说不是希望她好好学习吗，她就不好好学。那之后，她上课不听讲，趴在桌上打瞌睡，下课不做作业，回家就上网。气得徐姐把电脑收了。可莎莎就把录音机音乐放得大大的，一个人跳劲舞。徐姐把录音机收了，她就自己在房间里声嘶力竭地唱歌。成绩已经一塌糊涂。老师隔三岔五就叫家长，徐姐都快气疯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智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老大，有好办法吗？”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要不，让徐姐带她女儿去看看心理医生，心病还需心药治，必须把她心结解开才行。” “没用！这一招我们也想到了，莎莎不肯去，徐姐就请心理医生来家里和她聊。莎莎故意把音乐放的大大的自顾自跳舞，根本不理心理医生。徐姐把音乐关了，她就自己唱歌，借口要换衣服把心理医生推出门，就再不肯开。心理医生也摇头，说先要让她配合医生才行。徐姐有时候想投降，就放任她和周少华在一起算了，可周少华究竟去了哪个学校都不知道，电话也换了。所以，想投降都不成。” “连心理医生都没招，那我就更没招了。” 黄晓莺顿时一脸的失望。 乔智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当初不是爱你男朋友死去活来的吗？后来怎么说分手就分了呢？有什么绝招，可以总结一下啊。” 第96章 遗书 黄晓莺苦笑：“我那是痛定思痛，发现他根本不值得我爱，心里也就释然了。可莎莎和我不一样，他爱的那男孩，是班长，特别优秀，从小到大在班里都是前几名的。” 乔智笑道：“成绩优秀不等于人品也优秀嘛，就算人品也优秀，咱们可以让他不优秀嘛！又或者，让他在莎莎面前不优秀嘛！” “什么意思？” “莎莎不是觉得他特别好，才不顾一切要和他好吗？我们想办法找他的毛病，让莎莎觉得他不好，莎莎就会厌恶他，继而主动离开他，最多大哭一场，说自己瞎了眼，怎么爱上这么个主，然后就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了。” 黄晓莺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我懂了，但那男孩真的很优秀，估计不好找毛病，尤其是莎莎痛恨的毛病。” “女人最痛恨男人的毛病是什么？” “那还用问？花心呗！见一个爱一个。花心大罗卜！” “那就好办了！” “听说那小孩用情专一，不是那种花心的坏孩子，找他这个毛病可找不到。” “嘿嘿，没事，没这个毛病可以让他有嘛！”乔智对自己的暗灵魔法很有信心。 黄晓莺脸一板：“你想干嘛？引那孩子学坏？那可不行！不能为了莎莎就毁掉另一个孩子。” 乔智笑了：“你放心，我没那么缺德。不改变他我也能找到办法让莎莎觉得他坏！同时，不改变莎莎，却让那男孩觉得莎莎也不好。两人都觉得对方不好，那不就顺利分手了吗？谁也不会折腾的了。” 黄晓莺有些惊讶：“你还有这本事？行不行啊？可不能乱来哦。” “试试看吧，反正现在他们俩都成这个样子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这话到也对，唉，死马当成活马医吧。你打算怎么办？” “先让我见见莎莎，我才知道该怎么办。” “好！我陪你去和徐姐说。” 黄晓莺起身要走，乔智却没动，笑着瞧着她：“我要办成了这件事，有什么好处？” “还要好处啊？” “那当然，利益驱动嘛，有动力才能做得更好啊。” “那你想要什么？” “听说你烹饪技术不错，做顿好吃的犒劳我一下，不算过分吧？” “馋猫！”黄晓莺笑道，“我的手艺不行，怕倒你胃口，要不，等你办成了这件事，我请你下馆子吃生猛海鲜！怎么样？” “免了，我还就看上你那不怎么样的厨艺了。” “好！既然老大不嫌弃，我答应了。你要办成这件事，我好好做一顿拿手好菜犒劳你！” “OK！一言为定！走吧！” 两人来到徐佳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黄晓莺低声道：“徐姐，是我，小黄。” 片刻，办公室门打开了，徐佳眼圈发红，抬眼看他们时，只见她那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显然一直在哭。 徐佳看见乔智，忙垂下眼帘，低声道：“乔教，找我有事吗？”她心情不好，也不叫乔智老大了，改叫官职。 乔智将放有死者赵耀东解剖时取下的内脏的冷冻手提箱递了过去：“麻烦你化验一下这些内脏是否有毒物存在。” “好的。”徐佳接过手提箱，转身进去了。 黄晓莺和乔智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徐佳将冷冻箱放在桌上，听到他们两的脚步，回过头来问道：“教导员，还有事吗？” 黄晓莺道：“徐姐，老大他说他有办法让娇娇放弃早恋，重新好好学习。” 徐佳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真的？” 乔智点点头：“我学过心理学，知道一些如何纠正这种青春期早恋行为和叛逆行为的办法。或许对娇娇有帮助。” 乔智已经想过了，如果只说死马当成活马医，人家徐佳未必将自己女儿当成死马，就算实际上已经是死马，也不会拿给他这江湖医生治的。所以，他决定骗骗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对自己有信心，这个信心的建立，当然只能是建立在自己的能力上。于是，他厚着脸皮吹嘘自己学过青少年教育心理学，其实，他只懂犯罪心理学而已。 徐佳却不知道，但他知道乔智连续啃掉了几个硬骨头案件，对乔智的破案能力心里很佩服的，虽然她也知道破案跟心理疏导完全是两码事，可有句话叫做没有金刚钻，怎么敢揽这瓷器活？既然乔智说了他懂，就一定有办法。所以，徐佳惊喜交加抬头望着乔智：“老大，那请你，帮帮我，管管我女儿莎莎，好吗？她……她简直……” 说到伤心处，徐佳话语哽咽，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 “徐姐，我已经听黄晓莺说了莎莎的事情了。让我和她谈谈，先了解一下情况，事不宜迟，就中午吧，行吗？” “好的！”徐佳看了看手表，“她差不多该放学了，那我们回家等她吧。”徐佳转身拿手提袋，一眼看见桌上的那小箱子，又道：“那检验的事情怎么办？” “不着急，下午再检验吧，反正他们外调至少得一天时间了。明天上午能开案件分析会就不错了，那之前拿出结果就行。” “好，谢谢乔教，我下午加班也会检验出来的。咱们走吧。” 三人下楼来到院子，上了乔智的奥迪警车，正在这时，徐佳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一看，立即紧张地低声道：“是莎莎的班主任打来的！” 接通电话，对面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喂！是彭莎莎的家长吗？” “我是，张老师，您好！” “彭莎莎三四节课没上课，她回家了吗？” 徐佳一听，顿时慌了神：“莎莎不是上学去了吗？” “一二节课在学校，三四节就不见了。书包也没拿。听和她要好的同学说，她留了一封信给您，在她书包里。我们也不敢拆开来看，请你马上来一趟学校，好吗？” “好好！我马上来！” 乔智暗灵法术已经比较高了，听力远胜常人，早已经听清楚了她们的通话，立即发动警车，亮起警灯，拉响警报，风驰电掣地冲出了市公安局。 黄晓莺没听见她们通话的内容，问徐佳：“莎莎怎么了？” 徐佳急得又哭了起来：“莎莎逃课！不知道去哪里了，老师说她在书包里留了一封信给我，要我马上去学校！” 乔智一路闯红灯飞速往前飞奔，很快便来到了彭莎莎就读的七中。正赶上放学，学生如潮水一般往外蜂拥而出，见警车也不让。乔智叫道：“下车！跑进去！” 三人下了车，跑进了学校，一口气跑到了教学大楼语文教研组。 彭莎莎他们的班主任姓张，是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太太，正在询问几个学生。 徐佳急声问：“张老师！莎莎的信呢？” “在书包里！”张老师指了指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红书包。 徐佳认出了那正是女儿彭莎莎的书包，一把抓了过来，拉开拉链，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最上面的一封信。是用一个雪白的信封装着的。口子封上了。她用颤抖的手小心地撕开信封的封口，取出信纸，只有一张，展开，匆匆看完，身子一软，就往地上瘫倒。 黄晓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徐姐！你怎么了？” 徐佳面若白纸，已经昏了过去。张老师也慌乱，帮着将徐佳扶在旁边沙发上躺下，掐人中急救。 乔智取下徐佳手里的那张信纸，扫了一眼，信很短： “妈妈： 离开了华华这些天来，我也想忘掉他，重新好好学习，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整天泡吧、大声疯狂地唱歌、跳舞，还是驱不散他的笑容。只要一静下来，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我的心就会撕碎一般的痛！每夜，我都是躲在被子里哭，一直到哭累了，才能入睡。 这种日子真的生不如死！ 我知道，你们是再不会让我和华华在一起了。可是妈妈，没有华华，这个世界对我还有什么意义呢！ 请原谅女儿不孝，要先走了。 忘了女儿吧。 莎莎绝笔。” 张老师也抽空瞧了一眼信的内容，立即也变了脸色，颤抖着声音道：“莎莎这孩子，一直是最听话最用功的一个，现在怎么会这样啊！” 这时，徐佳已经苏醒过来，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叫着莎莎的名字，发疯一般要往外冲。被黄晓莺和张老师紧紧拉住。她拼命要挣脱，喊着：“放开！我要去找我女儿！放开我啊！” 张老师道：“别着急，我刚才问了班里她以前要好的同学，都不知道她会去哪里，又不知道地方你怎么找啊！” 黄晓莺转头望着乔智：“老大！快想想办法啊！” 乔智道：“徐姐，别着急，让我来想办法，一定能找到莎莎的。” 徐佳立即停止了挣扎，一把抓住了乔智的手，哭得如杜鹃滴血一般：“乔教，快救我女儿啊！求求你！求求你了……” 乔智脑袋里转得飞快，他可以通过冥想来察觉犯罪嫌疑人几个小时前的活动情况引起的黑暗元素的流动，从而找到犯罪嫌疑人的位置，但是，他没办法用这种办法追踪普通人的行踪，因为普通人的身边没有黑暗元素萦绕的情况。看来只有用警犬了。 乔智摸出了手机，拨通市公安局刑警大队警犬中队队长陈振的号码：“喂，陈队，我是乔智！” “哦，乔教导员，你好，有什么指示吗？” “你立即派人带两条最好的警犬，火速赶到市七中教学办公楼！” “好的！教导员。我们立即出发！” 第97章 乌云 乔智也询问了那几个和彭莎莎比较要好的同学，他们说今天莎莎很不正常，很少说话，走之前，还在厕所里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把校服放在座位抽屉里，又问过她最要好的一个同学，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会不会想她，然后就匆匆走了。听了这话，徐佳更是哭得昏死过去。 很快，警犬大队队长陈振他们的警车拉着警笛赶到了七中操场，陈振带着两个训犬员，牵着两条威猛的警犬上楼来到办公室。 乔智把书包递给陈振：“帮我寻找这个书包的女生，是我们刑科所徐佳的女儿，两个小时前出走，下落不明，怀疑有自杀的可能。” “好的！”陈振接过书包，指了指窗外黑压压的乌云：“乔教，天好象马上要下雨了，咱们得尽快追踪，要不然，雨水会冲刷掉气味，那就很难追踪了。” “好！”乔智拿起彭莎莎的书包，对张老师道：“麻烦你带我们去莎莎在班里的座位！快”一边往外走一边望着窗外乌云低声骂道：“妈的，现在都是秋季了，老天爷这雨还是下个不停。这都十多天了，天天暴雨不断，再这么下，只怕河堤有危险啊！” 陈振也边走边说道：“是啊，今年的防洪形势非常严峻，听说武警和军队都进入一级战备了。清河一带的派出所都二十四小时上堤巡查呢。” 说话间，来到了彭莎莎他们的教室，张老师指了指第二排靠窗的位置：“这个星期莎莎的座位是那里。” 陈振把书包放在彭莎莎的桌位上，拉开拉链，拿出几本课本和作业本，让两只警犬嗅了嗅，警犬原地转了个圈，低吠着往外窜。 “跟上！”乔智等人跟着警犬下楼，出了校门，两只警犬在路边站住了，望着马路汪汪叫。 陈振焦急地说道：“乔教，警犬失去目标！这里没有公交车站，估计目标是上了出租车了，出租车速度快，而且公路上气味混杂，很难追踪留下的气味。必须找到她下车的地方，才能接着跟踪。” 乔智掏出手机拨通了市公安局指挥中心号码，将情况告诉了他们，让他们立即电话联系全市几家出租车公司，通过出租车通讯台查问是否有出租车在两个小时前，在七中门搭乘过一个高中女生，乔智向跟出来的彭莎莎的几个要好的同学询问了彭莎莎离开时的衣着，告诉了指挥中心。全市的出租车都隶属于几家出租车公司，每辆车都装有对讲设备与公司通讯总台联系。可以通过广播将这个消息立即通知全市的上万辆出租车。 乌云越来越浓越来越低了，刮来的风里已经能嗅到潮湿的雨滴的味道。大家都在心里祷告着别下雨。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他们的祷告，雨点一次没有落下来，而这时，指挥中心的电话终于打来了。一家出租车公司消息反馈，说一名出租车司机报告，他那时候曾搭乘这样一个女的，穿着就是一套白色的衣裙，看样子是学生。他还奇怪地问怎么不上课，那女生情绪很差，没理他，所以他多看了几眼。那女生在第十二中学校门口下的车。 乔智等人立即上了警车，亮警灯鸣笛一路风驰电掣来到了第十二中学。这是一所初中。 这时候，学生都已经放学走了，校园里空荡荡的。 警犬下了车之后，陈振拿出那书包，又让两条警犬闻了闻气味，两条警犬在校门口转着圈搜寻着。 徐佳用拳头塞着嘴，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发出悲痛的呜咽声，仿佛担心这样会影响警犬的判断似的，一颗心踢到了嗓子眼，望着那两条四处搜寻的警犬，嘴里低声祷告着。 忽然，一条警犬朝着校园里狂吠，另一条警犬过来闻了闻，也朝着校园叫了起来。 “进去！”乔智命令。 众人跟着警犬进入校门，顾不得跟门卫解释，直奔教学大楼，一路往上爬，直到七楼顶层。 推开顶楼小门，上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但警犬却朝着一侧低矮的围墙狂吠。 徐佳跑出几步，又站住了，转了个圈，没看见人，心中悲苦，嘶声叫着：“莎莎～！你在哪里？莎莎……！” 那侧矮墙的外侧，慢慢站起一个女孩，回头瞧向他们。 只见这女孩身材苗条，穿着一身洁白无暇的衣裙，长长的秀发在空中轻轻飘动，脸上肌肤雪白如凝脂一般，大大的眼睛，十分秀美的脸此刻布满了凄凉。在乌云滚滚的背景里，犹如一朵冰霜里的雪莲，那样的清纯脱俗而又无助。正是徐佳的女儿彭莎莎！ “莎莎！”徐佳惊喜交加，嘶喊着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站住！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彭莎莎厉声道。 徐佳立即站住了，哀声哭着：“莎莎，妈不过来啊，不过来！你不要跳！不要啊！莎莎……” “妈！张老师！你们别管我了。”彭莎莎回头过去，眼望着天边狰狞的乌云，幽幽道：“这里，是我和华华初恋的地方，那天中午，也是这个时候，他约我来母校看看。我们上到这里……，就在这里，他第一次拥吻了我，告诉我，他其实一直爱着我……！那一刻，我好幸福。” “莎莎……！”徐佳悲声喊着。 “美好的一切都结束了，就让我结束在开始的地方吧……。我是带着华华的爱走的，我已经满足了。妈妈、张老师、同学们，永别了！” 彭莎莎张开双臂，如同一只即将振翅高飞的大雁，纵身就要跳下楼去！ “等等！”乔智高声喊道，同时，他伸手啪地打了个响指，彭莎莎即将纵起的身子立即定住了！ 乔智对黄晓莺等人道：“你们都别动，我过去！” 乔智跑了过去，站在距离莎莎几步远的地方，说道：“莎莎，我是乔叔叔，你先不要跳！你不就是想和华华在一起吗？我能帮你，我能让你们在一起。好吗？” 说罢，伸手又打了个响指，彭莎莎立即能动了。 她身子晃动了一下，在远处徐佳等人的惊叫声中，最后还是稳住了。她是站在围墙外面一条窄窄的排水通道上，心里很奇怪自己刚才怎么一下子不能动弹了，她不可能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其实是来自于异界的魔法师！对她施展了一招百试不爽的暗灵魔法“迟缓术”。用到普通人身上，也就是“定身术”。 不过，此刻彭莎莎的注意力已经被乔智的话转移过去了，她转身瞧了瞧乔智：“乔叔叔，你说什么？” 以前彭莎莎曾经来办公室找过母亲徐佳，对刑科所的人都认识。 “莎莎，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并不是来劝阻你不要跳楼，我只是想帮你，你不就是想和华华在一起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都十七岁了，要是搁古代，早就嫁人生孩子了。换成我们国家以前的老婚姻法，女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你也差不多可以结婚了。谈个恋爱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呢，甚至可以理解为你的一项权利嘛，虽然这项权利对你来说非常的重要，但你妈妈也并不是不能商量的，更不是不讲道理的法西斯，所以，还不需要你用生命去捍卫这项权利。你说对吧？” 彭莎莎有些惊讶于乔智的话语，说道：“我妈她不会同意的。” “会的！你不信我可以当面问她的意见。”乔智转身对徐佳道：“莎莎想和华华在一起，你的意见呢？” “好！好！莎莎，只要你不跳楼，好好活着，妈什么都答应你！”徐佳哭着喊道。 “我不相信，你们大人说话从来不算话，现在什么都答应，就为了哄我不跳楼，以后又会反悔的！” 乔智道：“那好，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和华华见面，这你总该相信了吧？如果我把你骗下来，又食言不送你去见他，你随时可以再来跳楼。我们能监督你一时，难道还能监督你一世？如果你坚持以死殉情，总有机会的，我说得对吧？” 彭莎莎点点头，却兀自不信地问道：“乔叔叔，你知道华华转到哪个学校了吗？” “说实话，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他家搬到哪里去了吗？” “也不知道。” “你有他的联系电话？” “没有。” “哼！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带我去见他，你这不是骗人是什么？” “我真的没骗你，虽然我现在不知道，但我可以很快知道。他们可以换学校，换住址，可以换电话号码，但他父母的工作单位一时半会还换不了，你应该知道他爸爸妈妈的工作单位吧？” 彭莎莎摇摇头：“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从来不说父母的事情，说起来就郁闷。” 乔智转身问远处的张老师是否知道周少华父母的工作单位，她也不知道，周少华成绩非常好，以前根本不需要请家长，所以几乎没有和他家长联系过，近期成绩下降，也只是通过手机联系，有事说事，也没问工作单位。而现在手机号码已经换了，所以也联系不上。 乔智见彭莎莎一脸绝望，笑了笑：“别担心！乔叔叔能搞定！”他摸出手机，接通了市局指挥中心让他们立即查询周少华的户口登记情况。现在都是电子化办公，全市所有的户籍和身份证信息都已经录入计算机系统，很快便找到了多个名叫周少华的户籍情况。乔智问了莎莎周少华的出生年月，立即排查出了最后的结果。 第98章 鬼门关 乔智扣了电话，微笑着对莎莎道：“行了，已经查出来了，户口登记上，他父亲工作单位是电信公司，他母亲就在市妇联上班。你认识他父母吗？” “认识，华华转学前，他们来我家找过我。” “那就好，妇联就在附近，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如果赶得及，或许刚好能赶上他母亲下班，咱们跟踪他妈妈，就能找到她家，再跟踪他，不就找到他转学的学校了吗？” 彭莎莎大喜：“乔叔叔你真好！”正要手扶围墙翻过来，忽然又停住了，黯然摇头：“找到他的学校又有什么用？现在他父母跟防贼一样防着我，一定会接送他上学，根本不会有机会和他见面的。” ｛文｝“他父母会不会在教室陪他上课呢？” ｛人｝“这，应该不会吧。” ｛书｝“那他会不会为了见你逃课呢？” ｛屋｝“逃课？你说让他逃课来见我？” “他会不会？” “会！他一定会的！他很爱我，说了他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 “呵呵，这么厉害啊，那就好，你写封信，我交给他，并接他出来和你见面，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以后呢？我还能见他吗？” “当然可以，乔叔叔会想办法让你们两偷偷幽会，等你们到了结婚年龄，那时候谁也不能干涉你们的结合，对吧？” “你保证？” “我保证！”说这话的时候乔智心里有些不安，毕竟这是假话，自己的真正目的是要拆散他们，才让他们能很好地生活下去。 不过乔智掩饰得非常好，彭莎莎丝毫看不出乔智的真实想法，但另一件事让她还不能安心，所以她问：“我妈要是不答应呢？” “我来和她说！”乔智转身对徐佳道：“徐姐，莎莎的事情我来处理，你不要插手，更不要干涉，她提出任何要求都必须答应，好吗？” 徐佳这时候只求女儿平安，哪顾得上别的，眼看刚才乔智已经说动了女儿，更相信乔智有能力解决女儿这个棘手的问题，含着眼泪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好好！我都答应了！莎莎，只要是乔叔叔说的事情，妈妈都答应！妈妈发誓！”为了女儿的平安，徐佳已经不顾一切了。 彭莎莎想了想，对乔智说：“好！我相信你！乔叔叔。” 这时，黄豆大的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了，落在地上，一股难闻的灰尘味道直冲鼻子。 乔智忙叫道：“下雨了，快过来！” “嗯！” 彭莎莎转身要翻墙过来，可是，外面的排水屋檐本来就结满了青苔很滑，雨点落在上面，顿时变得非常的光滑，她惊喜之下，不留神脚下一滑，失去了平衡，一声惊叫，身子滑下楼去！ 乔智来不及施展“迟缓术”，但他毕竟是高级魔法士，反应极快，身子一纵，凌空跃过矮墙俯冲下去飞身下楼，探手一把抓住了彭莎莎在空中挥舞的手腕。同时一个倒挂金钩，一只脚的脚尖勾住排水屋檐，两人跟马戏团的空中飞人一般，在七楼的半空中串在一起！ 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见到这场景，都尖声惊叫起来。更有不少人捂住了眼睛。 楼上的徐佳见女儿滑下楼去，发疯一般哭喊着扑过去，黄晓莺等人也急忙冲了过来拉住了徐佳，同时趴在矮墙往下看，只见乔智一只脚勾住屋檐排水沟，单手抓住彭莎莎的一只手，两人的整个身子都悬在半空中，真是惊险到了极点。 警犬大队长陈振和另一个训犬员飞身跳过矮墙，一手抓墙，一手抓住了乔智的脚踝，试着往上提，可是，他们虽然两个人，但单手哪里能提得动乔智和彭莎莎两个人的重量！更何况这地方太窄，根本不方便使出力道来，只能紧紧抓住乔智的脚踝不敢动。 半空中，彭莎莎雪白的衣裙在风中猎猎作响，雨点落在她头上，沾湿了她的秀发，她抬眼望向乔智，湿漉漉的几缕秀发粘在额头上，洁白无瑕的脸蛋浮现出一抹凄凉的微笑：“乔叔叔，这都是天意……，放开我吧！” 乔智喘了口气，居然嘿嘿一笑：“抓住了你，这也是天意，天意不可违！——上去！” 乔智运劲猛地将她往上一拉，彭莎莎腾云驾雾一般飞过乔智身边，在噼噼啪啪的雨点中越过矮墙，尖叫着落在了顶楼，徐佳迎上去一把抱住女儿，但彭莎莎冲劲太大，两人一起摔倒在房顶。 乔智空中折转身，单手抓住排水屋檐，另一只手抓住陈振伸出的手，一使劲，便翻身上了屋檐，对陈振和那训犬员说了声：“谢了！” 陈振紧张得直喘粗气，惊喜道：“乔教，你身手不凡，比那些什么特警、武术运动员都厉害多了！而且胆气过人，这么救人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不，从来没听过！” 那训犬员也喘着粗气赞道：“是啊，乔教力气好大！单手就将这女孩拉得飞了上来，跟扔书包一样轻松，嘿嘿。” 乔智笑了笑，翻过矮墙。黄晓莺迎上来，刚才见乔智纵身跳楼救人，吓得她腿肚子一个劲打颤，俏脸煞白，结结巴巴冲着他吼道：“你！你！你不要，不要命了？！” “要命就救不到人了！”乔智笑道。 其实，这对他来说算是小儿科的事情，他虽然现在级别只是高级魔法士，按照这个级别还不能漂浮空中，但是，他侦破影响重大的爆炸案后，暗灵魔法力的增加比以往所有案件加起来都要多，所以，论魔法力，他已经达到了中级魔法师水平！已经能够在空中自由飞行，所以，跳楼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危险。而且，就算抓不住彭莎莎，他飞行速度远比彭莎莎下坠的速度要快，也会飞下去抓住她的。只不过那样一来，恐怕就是爆炸性新闻了。好在及时抓住了，虽然用一只脚勾住房顶救人的这一招同样够让人吃惊，不过人们大体还能理解，不至于惊世骇俗。 黄晓莺狠狠地在他结实的胸脯上砸了一拳，跺脚道：“你吓死我了！”眼圈都红了。 乔智见她真情流露，心里有些感动，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此刻，徐佳紧紧搂着女儿彭莎莎，一把鼻涕一把泪正哭着，彭莎莎本来已经被乔智劝说得不准备跳楼了，没想到意外坠楼，还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被乔智不顾性命飞身救了上来，大难不死之下，恍若隔世一般，也是好半天才缓过劲来，真切地感觉到了生命的可贵，也是抱着母亲哭了起来。 乔智手搭凉棚挡住雨点，走过去道：“莎莎，如果还想见华华，现在去还来得及。” 彭莎莎一听，立即挣脱母亲的怀抱，一骨碌爬起来，将母亲拉起来，然后问道：“乔叔叔，你说话算话？” 乔智知道，这一次只解决了表面问题，如果不从根上解决她的情感问题，迟早还会出事。于是点了点头，郑重地说道：“乔叔叔说话从来算数！” “那快走吧！” 彭莎莎拉着乔智就要跑。 徐佳叫了声：“莎莎……！” 彭莎莎转身道：“妈！你刚才发誓了的，让乔叔叔帮我处理这件事！” 乔智微笑着对徐佳道：“别担心，孩子交给我好了，你回去做毒物检测，明天早上案件分析会还要用呢。” “嗯！谢谢你！老大！”徐佳流着泪对乔智说。女儿刚才已经到了鬼门关边上，转了一圈回来，全靠乔智舍命相救，她心里感激之情千千万，都浓缩在了这几个字里。 “快走啊！乔叔叔！”彭莎莎催促着。 “等等！得请假！”乔智对那白发苍苍也正欢喜得落泪的张老师道：“老师，我替莎莎请下午半天假，明天再上课，行吗？” “行！行！”张老师连连点头。 “谢谢！”乔智从口袋摸出自己的警车钥匙，扔给陈振：“用警车不方便，你帮我开回去！把你们的面包车钥匙给我！” 陈振他们这次赶来，因为带了两条大狼狗，除了警车外，还开了一辆普通小面包车来。陈振忙将面包车钥匙扔给乔智。乔智接过，带着彭莎莎快步跑下了楼。 这时，雨越下越大了，他们的面包车就停在院子里，院子里很多围观的人冒着雨跑过来看看这是谁家的孩子要跳楼，但两人已经飞快地钻进了面包车，乔智开着车，在雨幕里飞驰而过，地上泥水飞溅，那些围观瞧热闹都急忙纷纷躲开，也没看真切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要跳楼。他们的车出了校门，很快来到了附近的市妇联。 乔智跳下车跑过去问门卫，自称是周少华的母亲的朋友，要找她，门卫告诉他，说已经下班了，周少华的母亲坐单位班车走了。刚刚走没几分钟。 乔智问了班车型号和车牌号，上了面包车，掏出电话接通指挥中心，让他们通过交警手台联系附近路口的交警，找寻这辆妇联的班车。 很快，消息反馈回来，确定了这辆班车行进的方向。 乔智立即驱车追去，由于那班车沿途要拐弯送人，所以，很快便追上了班车，若即若离地跟着。 雨越下越大了，很快，街道两边都是齐脚踝的水了，还刮着大风，将路上行人的雨伞吹得乱晃，有的还被吹翻了，在暴雨里淋着雨可怜巴巴地整理者翻过去的雨伞。嘴里一个劲骂着。 第99章 幽会的意外 彭莎莎见乔智通过市公安局指挥中心查找周少华母亲乘坐的班车，开车跟踪，这才从心里相信乔智是真的想帮自己，心里充满了感激。 那班车在雨里行进速度减慢，终于在一个住宿小区前停了下来，彭莎莎紧张地低声道：“乔叔叔！她下车了！”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拎着包下了车，打了一把大黑伞，踩着水快步进了小区。 乔智将车慢慢开了进去，远远跟着，见周少华的母亲进了一栋单元楼，立即召唤了一只亡灵小蜜蜂，从后面落在了她的手提包上，随着她上楼进了家门。房间里，一个中年男人围着围腰正在厨房忙碌着。 乔智指挥着亡灵小蜜蜂飞进了虚掩着的房间看了，都没见到周少华，只有一间书房门紧闭着，不过门下面的缝隙比较大，可以让蜜蜂爬过去。他指挥亡灵小蜜蜂爬了进去，飞到天花板上往下看，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的男孩正坐在书桌前看书。书桌上堆满了各种复习资料，封面上写着“周少华，高三（1）班”！扔在床上的一套校服上印着“清河市二十七中” 原来，他转到了二十七中！ 乔智正要收魔法，忽然，他发现周少华看的书花花绿绿的，似乎不是教材或者课本，让亡灵小蜜蜂悄悄顺着墙趴下去，这下看清了，原来是一本黄色画报，上面全是不堪入目的淫秽图片。 十七八岁的中学生嘛，也到了对异性好奇的年龄了，乔智到不会太奇怪这种行为。不过，后面的行为就让乔智很不屑了。 这时，周少华从书包里取出手机，打开彩屏观看。上面是周少华和一个也穿着校服的女生的合影，那女生长得很妖艳，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周少华的怀里，周少华搂着他，一只手伸向前，应该是用手机自拍的照片。看环境，似乎是在一个小包间里。画面前方一角，有块小牌子，打印着菜单，还有一行字，是“兰岛咖啡吧”。 这小子有女人了？脚踩两只船？这照片应该是他们在这兰岛咖啡吧幽会时照的。 乔智撇撇嘴，还感情专一的好学生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他母亲的声音：“华华！吃饭了！” 周少华赶紧将手机关掉，和那本画册一起揣进书包，整理好放在一边，答应了一声，出了门。 乔智收了魔法，那亡灵小蜜蜂也消失了。对彭莎莎道：“行了，肚子饿了吧？咱们吃饭去！” 彭莎莎迟疑了一下：“他们要是走了怎么办？” “嗨！庙已经找到了，和尚还能跑得掉吗？” “嗯！我还真饿了！” “想吃什么？乔叔叔请客！” “汉堡包！炸鸡腿！可乐！” “行啊！” 乔智开着车，两人来到一间麦当劳快餐厅，要了吃的。彭莎莎一边吃一边和乔智说着她和周少华在一起时的事情。乔智静静地听着，见她说起周少华，两眼放光，心中暗自叹息，如果她知道她心中的情圣其实是个花花公子，不知又该如何做想呢？ 吃完东西，乔智让彭莎莎写了一封给周少华的短信，让他跟随送信的人逃课出来和他见面。然后，两人又开车来到了小区周少华家楼下不远处等候着。 这时，雨水终于变小了，差不多到该上学的时间了，远远看见周少华背着书包，跟着父亲下楼，打着伞上了一辆轿车，开出了小区。 果然是他父亲亲自接送！彭莎莎心里不由一沉，担忧地瞧了一乔智一眼。见乔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这才稍稍放心。 乔智开着面包车，跟随周少华父亲的桥车，来到了二十七中校门口。周少华见儿子进了校门，这才放心地开车走了。 乔智已经召唤了亡灵小蜜蜂跟随周少华进了学校，确定了他的班级位置，这才收了魔法，随口问了路边一个摆小摊的，得知周少华和那女生拍照的那“兰岛咖啡吧”就在附近一条小巷里。开了车来到这里，发现这条街这样的咖啡吧和小卡拉OK厅还真不少，价格比较便宜，而且比较隐蔽，大概都是为那些早恋的学生们准备的。 他们两进入后，要了一个二楼小包厢，点了一壶蓝山咖啡。让彭莎莎在这里等着，自己去接周少华。 乔智没有走正门，他绕着学校围墙走了一圈，找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虽然围墙很高，对他却没有任何障碍，先召唤亡灵小蜜蜂飞进去查看，发现后面是学校的水房，此刻没有什么人。而见外面左右无人，乔智腾身飞起，轻飘飘越过高墙，落在了校园里。 转到前面教学楼前，学校现在还没上课，到处都是打打闹闹的学生，乔智径直来到周少华所在的高三（1）班，从门后面瞧去，一眼就看见周少华正和后面一排的一个女生嘀嘀咕咕说笑，从侧影就能判断，就是周少华手机上的那个依偎在他怀里的女生。 乔智暗自召唤出一只亡灵小蜜蜂，飞进去查看那女生桌子上的课本，写的名字是：“程婉真”。挺婉约的名字，就不知人怎么样。 乔智收了魔法，请走廊上的一个同学进去叫周少华出来。 周少华听同学说有个男人在外面找他，和程婉真说了句什么，然后有些疑惑地走了出来瞧着乔智：“叔叔你找我？” “嗯，莎莎让我带一封信给你！” “莎莎！”周少华惊喜交加，情不自禁转头瞧了一眼教室里望着他的程婉真，压低了声音问：“她在哪里？” “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乔智将那封信递给了周少华。 周少华伸手接过，拆开了信看了起来。乔智发现，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块劳力士金表，价格不菲。看来这周少华家境很不错。 周少华匆匆读完，左右看看，低声道：“你就是莎莎说的乔叔叔？” “是！你愿意为莎莎逃一次课吗？” “我愿意！”周少华想了想，还是说道。 “你有办法应付老师告状和你父亲的盘问吗？” “您等等！”周少华跑进教室，跟程婉真低声说了几句，程婉真连连点头，然后周少华跑出来说道：“我让同学帮我请个假，（文*冇*人－冇-书－屋－Ｗ－Γ－Ｓ－Ｈ－Ｕ）就说肚子疼上医务室了。快走吧！老师来了就走不了了！” 两人匆匆下楼，跟校门口门卫说了声出去买作业本，便出了校门。那门卫对出去的倒不盘问，所以乔智也轻松地出来了。 乔智带着他匆匆来到兰岛咖啡吧，上楼来到包间，撩开门帘，对焦急不安的莎莎道：“行了，华华带来了，你们两最多只有一个下午的时间，放学前华华必须返回学校。你们聊，我在下面大厅给你们放哨。” “谢谢乔叔叔！”两个孩子一起对乔智鞠躬说道。 乔智瞧了他们一眼，笑了笑，伸手朝他们啪的打了个响指，一道无形的魔法力笼罩了两人，然后说了句“慢慢聊！”转身下楼了。 两人丝毫不觉，等乔智一离开，彭莎莎立即纵身入怀，紧紧搂着周少华，两人忘情地拥吻着，呢喃着无数的情话。 忽然，帘子一掀，一个女服务员端着盘子钻了进来，两人赶紧分开。那女服务员穿着低开胸的连衣裙，雪白的脖子上系了一条丝巾，不盈一握的蜂腰上围着一条漂亮的围裙，撞见他们两亲热，她扑哧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小贝齿，将盘子放在茶几上，瞧着周少华抿嘴一笑：“哎呀，小帅哥，换妹妹了……哎哟对不起，我说错了！嘻嘻……，两位，这是本店附送的水果拼盘。轻慢用！” 彭莎莎有些惊讶地瞧了一眼周少华：“你和别的人常来？” “哎呀，班上同学了，一大堆人，中午懒得回家，就在这吃点东西看书。”周少华两眼盯着那女服务员，心不在焉说道。 “哦，”彭莎莎点点头，对那女服务员道：“行了，你走吧，没叫你就别进来！” 彭莎莎一转眼，看见周少华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女孩，两眼放光，哈喇子都差点流出来了，两腿之间顶得老高。原来，那女服务员俯身放果盘的时候，穿着的低胸荡开，胸前一对雪白滚圆的酥乳展现在周少华面前，连那粉红色的乳头都历历在目！ 这女服务员周少华以前和程婉真来的时候也见过，虽然比较性感，周少华有时候也偷偷瞟一眼她的大咪咪，但却从来不敢有什么出格的想法，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感到全身热血上涌，欲火升腾，看见这女服务员，就想起自己画册上那些赤裸的性感女孩，就想着搂扒光她的衣服，把她按在身下。 那女服务员一眼瞧见周少华手腕上那块金灿灿的劳力士金表，脸上笑得更欢了，眼波流转，红唇轻启，露出了一抹醉人的微笑。蜂腰一扭，风摆杨柳一般挑门帘出了包间，临了还不忘朝周少华眨了眨眼睛，飞出一个媚眼。这才踩着咔咔的高跟鞋走了。 周少华犹如失魂落魄一般呆望着门口，一时没回过神来。 彭莎莎气得俏脸铁青，一跺脚就往外冲。 “莎莎！”周少华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莎莎你去哪里？” “你这大色狼！放开我！见到女人就不会眨眼睛的大色狼！” 第100章 突变 彭莎莎狠狠一脚踩在周少华的脚掌上，痛得周少华哎哟一声惨叫，但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紧紧攥着彭莎莎的胳膊：“你听我说啊！莎莎！” “说什么？”彭莎莎恶狠狠地瞟了一眼周少华裤裆处高高挺起的帐篷，往地上啐了一口：“听你说你为什么见到女人就丑态百出？我是你女朋友，我在一旁你都这样，要是我不在，你还不扑上去了？放开我！我讨厌你！讨厌讨厌！” 周少华不知道一向温柔多情的彭莎莎怎么一段时间没见，突然变得脾气如此暴躁，他一时呆住了。直到彭莎莎甩掉他的手，冲出了包间。周少华这才反应过来，追出来一把拉住了彭莎莎的手：“莎莎，对不起，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道歉！我保证再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保证！” 彭莎莎停止了挣扎，站在那里低声抽泣起来。 周少华从后面搂住了她的纤腰，贴着她的脸，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对不起，莎莎，原谅我这一次，好吗？这段时间我想你都想疯了！” 这句话把彭莎莎的怒气全都吹走了，想起了自己对他的思恋，心里升起了一股柔情，回过身狠狠在他胸口砸了一拳：“下次看见女人你要再敢这幅猪哥样，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遵命！”周少华装腔作势敬了个礼，把彭莎莎逗乐了，两人这才挽着手回到包间。 坐下后，周少华搂着她的纤腰问：“莎莎，你今天也逃课了？” “嗯，要不是乔叔叔，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啊？怎么回事？” 彭莎莎将自己到初中两人初恋的地方自杀，被乔智劝说后放弃自杀，却意外失足坠下楼，乔智不顾性命相救的事情告诉了周少华。周少华心里感动，搂住了彭莎莎，柔声安慰着，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两人正坐在沙发上亲昵说着情话，忽然，门帘外响起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对不起，打扰一下可以吗？” 这声音是那么的富有磁性，那么的给人安全感，一下子就搏动了彭莎莎心底最深处的心弦，她急忙推开周少华，坐直了身子，拉了拉衣裙，柔声道：“请进来！” 门帘一挑，一个英俊帅气的青年走了进来，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一副金边眼镜，非常的斯文而帅气，他微微一鞠躬，用充满磁性的男中音道：“我是本店的经理，这个星期是本店开张周年，凡是这时候光临本店的情侣，可获得本店赠送的一份情侣西点套餐。按规定只能是情侣才能获赠，所以，冒昧地问一下，两位是否是情侣呢？” 彭莎莎对这英俊儒雅的经理甜甜一笑，正要说话，周少华却眼睛一瞪，对那经理骂道：“你小子眼睛瞎了？看不出来吗？我们搂在一起不是情侣是什么？啊？是玻璃还是蕾丝啊？操！这店老板眼睛瞎了吧，怎么找这么个废物当经理！” 彭莎莎惊讶极了，从小学就和周少华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周少华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对人礼貌，说话斯文，她还从来没有听周少华说过这么难听的话，甚至还说脏话。 经理并不生气，仿佛没听见一样，依旧微笑着点点头：“明白了，赠送的套餐马上上来，套餐可以附送酒水饮料，不知两位选什么饮料？” 彭莎莎挺了挺胸脯，尽量让自己姿势优雅一些，莞尔一笑：“随便好了！” “好的！那我让吧台给两位配两份鸡尾软饮料，不含酒精的，非常漂亮，你看行吗？”经理轻快地扫了一眼彭莎莎高高耸起的胸脯，悄悄咽了一声口水，说话更温柔了。 周少华一直想克制不发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厌烦和愤怒，猛地伸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啪的一声，咖啡杯跳了起来，半杯咖啡都洒在了桌上，他吼道：“喂！只给我们饮料，你搞什么？我们是情侣，为什么不给我们红酒？为了省钱还是以为我们不配？” 总经理为难地瞧了瞧周少华身上的校服：“很抱歉，按规定，不能给未成年人出售酒精饮品。” “未成年？你脑袋进水了还是灌大便了？不懂得灵活掌握吗？老子脱了校服不就行了吗？你这蠢货还真他妈够蠢的！脑袋该找个掏粪工人掏一下了！” 彭莎莎再也忍不住了，她狠狠推了周少华一掌：“喂！你别说话这么难听好不好？” “哎哟，怎么？我说他你心疼了？”周少华上下打量了一眼彭莎莎，“自打这小子一露面，你的眼睛就没眨过！胸脯挺得老高！就想让这小子注意你的大咪咪吧？刚才还好意思说我？你还不是一个样？见到帅哥……，不，见到男人……，不，见到公的就发情！发春！发骚……！” “啪！” 彭莎莎扇了周少华一记耳光，站起身往外就走。 “你打我？你他妈的竟然为另一个男人打我？”周少华猛地站起身撞开那经理，追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彭莎莎的肩膀猛地一拽，把彭莎莎拉了一个趔趄：“你这骚货，给我说清楚！你凭什么打我？还为了这个狗男人打我？” “你才是狗男人！你这满嘴喷粪的垃圾！” 彭莎莎眼泪夺眶而出，甩开周少华的手，哭着一路小跑下了楼。 乔智正悠闲地坐在一楼大厅窗边散座上，端着一杯咖啡慢悠悠品味着，听到楼梯响，回过身一看，是彭莎莎，忙站了起来：“哟，这么快就谈完了？——怎么了？”他看见了彭莎莎脸上的泪痕。紧接着，听到楼梯响，周少华一边叫着一边冲了楼来：“你给老子站住！” 彭莎莎仿佛没听见，对乔智道：“乔叔叔，咱们走！”拉着乔智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站住！”周少华追到门口，转身拦住了二人，“还没说清楚别想走！” “我跟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彭莎莎眼泪哗哗流淌，抽噎着说，看见周少华眼睛喷火一样的神情，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地抓紧了乔智的胳膊，把身体靠在他身边，这样让她才有安全感。 周少华立即发现了这个动作，恶狠狠的目光投向了乔智：“我说大叔，你也想泡我的女人？你也不问问我是谁？我老爸有的是钱，信不信老子花钱叫人打断你的狗腿！” 乔智皱了皱眉：“华华，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们……” “放屁！老子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什么英雄救美？操！现在都他妈的二十一世纪了，别拿那些在原始社会就老得掉牙的陈词滥调来骗老子好不好？谁知道莎莎这贱人跳楼是为了谁？说不定就是为了你这杂碎，拿老子来背黑锅！” “周少华！你——你无耻！”彭莎莎厉声叫道，“想不到你尽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瞎了眼！” “我才瞎了眼！想不到你连这种大叔级杂碎都勾搭！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贱！” 彭莎莎扬手朝他脸上一耳光扇去，这一次却被周少华左手一把攥住。周少华随即抬右手，一巴掌扇向彭莎莎粉嫩的脸蛋。彭莎莎啊的一声惊呼，闭上了眼睛，却感觉不到耳光打在脸上，急忙睁眼一看，只见周少华的手腕已经被乔智稳稳攥住，那一巴掌停在了距离她的雪白脸颊寸许的地方。 周少华使劲挣扎，可手掌如同落入了铁箍里一般，丝毫动弹不得。他放开彭莎莎的手，一拳捣向乔智的脸，可这一拳也被乔智另一只手迎面攥住了。 “你他妈的放开我的手！”周少华恶狠狠骂道，他感觉乔智抓住他的两只手的劲道猛然加强，顿时骨头咯咯作响，钻心一般的痛，他想也不想，抬右膝撞向乔智的裆部。没等撞到，就被乔智抢先一膝盖撞在大腿内侧，一条腿顿时要断裂了似的。全身再也没有丝毫的劲道。 乔智这才一抖手甩开了他。 周少华抖着剧痛的手腕，恐惧地望着乔智，他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简直跟婴儿没有两样。他又气又怕，却也知道不能硬来，一扭脸，望见了先前那个风骚的女服务员站在一旁瞧热闹，转身快步走过去一把搂着她的细腰：“吻我！” “什么？”风骚的女服务员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眼波流转瞧着他。 周少华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百元大钞，卡到女服务员的低胸吊带间，转头看了一眼彭莎莎，对女服务员大声命令：“吻我！” 那女服务员立即伸双臂搂住周少华的脖颈，将红唇吻住了周少华的嘴。周少华故意很响地亲吻着，还伸手抚摸那女服务员的高耸的胸脯。 彭莎莎本来就洁白无瑕的脸蛋，此刻变得煞白，她银牙一咬，转眼瞧向那英俊的咖啡店经理。 那经理轻轻咳嗽一声，舔了舔嘴唇，朝彭莎莎柔柔地瞧去，等待着彭莎莎纵身入怀。 不料，彭莎莎一转身，抱住了身边乔智的脖颈，踮脚吻向乔智！ 第101章 阴暗魔法 公告： 这几天攒了一点稿子，从明天起，可以恢复每天两更了。 更新时间为：早上九点第一更，晚上六点第二更。共计六千字以上。 呼唤月票支持！ …… 乔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一扭脸，彭莎莎的香吻印在了他的脸颊上。彭莎莎的嘴待要追踪乔智的嘴，乔智已经轻轻将她推开，有些慌乱地叫了声：“莎莎！” 那边，周少华已经看见了彭莎莎的举动，低声咒骂了一句，抓住怀里那女服务员丰胸的胸脯狠狠捏了一把，那女服务员哎哟娇声喊痛。 周少华恨恨对女服务员道：“今天陪我过夜，行不行？” “哎呀帅哥！我可是正经人，不做那些事的啦！” “少他妈的装处！”周少华一抬手，从左手腕上取下那块金灿灿的手表，塞进那女服务员深深的乳沟里：“劳力士，价值一万多！刚买的，我老爸给我的生日礼物。只要乖乖听话陪我乐，就归你了！” 那女服务员立即喜笑颜开，娇滴滴道：“帅哥出手可真大方！嘻嘻，看你好累的，那小妹带你去房间，帮你好好按摩一下。包你舒舒服服的赛过活神仙！” 周少华心里一阵报复的痛快，恶狠狠瞪了彭莎莎一眼，手掌揉捏着女服务员的丰乳，张嘴吻向她的红唇。 “哎哟别急嘛……唔……，嗯……” 女服务员的红唇已经被周少华的嘴吻住了，伸手搂住他到脖颈，曲线玲珑的身子如鳗蛇一般缠上了他的身体，嘴里发出醉人的呻吟。 彭莎莎哭了，捂着脸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乔智急忙掏出钱包取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一旁目瞪口呆的经理。转身追了出去。 “哎！先生，给您找钱！” 彭莎莎跑出咖啡吧，这时，外面的雨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彭莎莎穿过雨幕，径直跑到斜对面路边停着的乔智的面包车前。追上来的乔智已经用钥匙遥控器打开了车门。彭莎莎拉开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位上。 她怔怔地望着前方，片刻，这才趴在车座位前台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却依旧拼命克制着自己的哭泣，抽噎着让人听了更是心酸。 乔智启动了面包车，往前开了一小段路，拐进一条小巷停下，熄了火。瞧了一眼彭莎莎那因为抽泣而轻轻耸动的香肩，想找句话来安慰她，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几句，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在这时，彭莎莎一转身，抱住了他的脖颈，把脸贴在他肩头呜呜地哭得更加伤心了。 乔智抱着她也不对，扶住她也不好，只好伸手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这下子，彭莎莎顿时悲从中生，心中感到无限的委屈和酸楚，眼泪更如溃堤的江水一般流淌，搂着乔智，跟孩子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 咖啡厅里，女服务员还在和周少华拥吻。忽然，周少华全身如过电一般抖动了一下，如梦初醒，猛地推开了那女服务员：“你干什么！——我女朋友呢？” “她呀，跟那男的跑了啦，现在我是你的女朋友了啊！”女服务员从乳沟里取出那块金灿灿的手表瞧了一眼，喜滋滋道：“放心，好哥哥，等一会，我会让你知道，你在我身上花这么大价钱非常的值得！嘻嘻……” 周少华猛地一把抢过那块手表，转身跑出了咖啡店。 “喂！你干嘛啊？想反悔啊？”女服务员追了出来，见周少华已经跑远了，跺脚道：“妈的！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 周少华在雨幕里踩着地上的积水，一路追出小巷，来到路口。左右看看车水马龙的街道，却已经没了彭莎莎的身影。 他呆呆站在那里，不知道刚才究竟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咖啡店骚呼呼的女服务员如此动情，整个一猪哥模样，为什么会因为一点干醋就大发雷霆，还说脏话骂人，甚至还和人动手打架，打女人。这些他以前深恶痛绝的恶行，为什么会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而且还如此的顺理成章？ 但内心里隐隐作痛的，是他深爱的彭莎莎，原来却是个骚娘们，看见帅哥就放电的骚货，这一点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想不通自己的行为，更想不通彭莎莎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一切，都是乔智做的手脚。 乔智知道这彭莎莎为了和周少华谈恋爱，学也不好好上，成绩一落千丈不说，甚至还要自杀，这样下去，两个孩子都得毁掉。所以，乔智决定硬着心肠拆散他们，并且是让他们自愿分手。而要想达到这个目标，最有效的办法就是让双方厌恶对方。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最有效的当然是自己的暗灵魔法。 暗灵魔法是一种控制支配黑暗元素的魔法，而黑暗元素不仅代表着死亡、疾病，还有人性深处与生俱来的丑恶的东西，比喻贪婪、暴力，好逸恶劳，以及性本能。这些东西在正常情况下，是能被人的理性所控制而不会表露出来，但在暗灵魔法的影响下，就会失控。 在乔智离开包间向他们打了个响指的时候，对他们两人施展了二级暗灵魔法“阴暗术”，这种魔法，并不是直接改变人的本性，而是通过魔法作用，将施法对象的体内潜意识里的阴暗思想和丑陋本性扩大数倍，远远超出理性的控制范围。 这种魔法的影响因人而异，如果被施展魔法的人暴力倾向严重，中了魔法后会无故殴打他人，惹是生非；如果贪婪性最强，则会盗窃、抢夺甚至抢劫、绑架；这周少华骨子里对女性充满了阴暗渴望，在温习功课时还偷偷看黄色书刊，跟女生在咖啡吧幽会，他潜意识里性本性表现最为突出，所以也就被扩展得最大。 当然，任何人对性都有渴望，性本能甚至被誉为所有动力之源，但各人的性本能存在程度和种类不同，彭莎莎激发了周少华和彭莎莎两人内心深处这些与生俱来的本来，超出了他们俩正常理性所能控制的范围，才会出现先前这些以往他们俩绝对不会出现的行为。 由于周少华性本能的冲动远大于彭莎莎，所以在行动上才会比彭莎莎大得多，甚至当场拥吻一个陌生的女服务员还要人家陪他睡觉，甚至对乔智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等乔智收了魔法之后，周少华自然也就恢复了正常，理性重新控制了内心的阴暗面，他这才夺回手表逃了出来。但是，先前对彭莎莎的不好的印象，却没有随之消除，而是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周少华站在路口，回头望了望小巷深处，在那里的那间咖啡屋里，他看见了自己本来深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跟那男经理放电抛媚眼的样子，看见了她抱着称为叔叔的男人亲了他的脸。他感到一阵的反胃。 他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过多地自责，只是在心里恶心自己怎么会爱上这样一个骚女人！他在肚子里狠狠地骂道。想来想去，还是新女朋友程婉真好，对自己温柔体贴，百依百顺。算了，还是一心和程婉真好，忘掉莎莎这骚货吧！ 他甩了甩头，冒着小雨朝学校大门跑去。 …… 面包车里，乔智看见周少华从他们停车的小巷口跑了过去，一脸的郁闷、伤心和如释重负的解脱，他知道，自己的招数成功了一半了，最关键的，是彭莎莎。她会因此解脱出这段感情吗？ 等彭莎莎哭累了，乔智才低声道：“别哭了，哭成熊猫可就不好看了。” 彭莎莎这才收住泪水，离开了乔智的怀抱，一眼看见乔智肩膀上被她的眼泪都湿透了一大片，忙抹了抹眼泪，歉意地低声道：“对不起，乔叔叔！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我正觉得热呢，你眼泪一浇，挺凉快的。嘿嘿” 彭莎莎被逗得忍不住笑了，想起伤心的事，又哭了起来。 乔智便有意逗她说话，说了一会之后，彭莎莎渐渐恢复了平静。她想起刚才自己强吻乔智，俏脸一红，低声道：“刚才在咖啡厅里，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只是……” “我知道，你当时只想气一下那周少华，没想到他这么过分。” 说到这，彭莎莎的眼圈又红了。 乔智忙叉开话题：“你们这对冤家啊，叫我说什么好呢，见面就吵，甚至还动手了，唉！想想还是我的错！” 彭莎莎奇道：“怎么能怪你呢？你有什么错啊？” “我错就错在带你来的时候，应该事先看看黄历。今天肯定不宜相亲！这不是我的错嘛！” 彭莎莎莞尔一笑：“乔叔叔你可真逗！” “嘿嘿，心情好些了吗？” “嗯！我没事了。”彭莎莎粉首微微点了点，刚才痛痛快快哭了一场，把这些日子来受的委屈一次发泄了个够。心里轻松多了。 其实她也知道早恋不好，影响学习和生活，但初涉爱河，却无力自拔。刚才亲眼目睹了周少华丑恶的一幕，她深深自责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个肮脏丑陋的人，由此卸下了心中这个沉重的包袱，这让她心情顿时放松下来了。 “以后还想见他吗？”乔智问出这个最关键的问题后，心中不免忐忑，不知道自己这一损招是否奏效。 彭莎莎想了想，摇摇头：“不了，有这一次，已经足够让我恶心一辈子了。我再也不想见他！幸亏及早知道，要不然，等结了婚才知道他这丑恶的嘴脸，那时才没有后悔药呢。” 第102章 暴雨柔丝 听了这话，乔智顿时一阵轻松：“那咱们走吧，我送你回家。” 彭莎莎摇摇头：“我还不想回去。” “啊？为什么？” “我心里好闷！想去散散心。” “嗯，那我开车带你兜风去！好不好？” “好啊，谢谢乔叔叔！” 乔智开车带着彭莎莎来到沿江的河滨路，这里有一条高架桥公路，全部是建在清河河滩上的，车从上面过，透过丝丝雨幕，眺望迷蒙的河面，如同腾云驾雾在河上飞行一般。 彭莎莎把车窗全部摇了下来，让雨丝打在自己脸上，让风把自己的秀发吹乱，不时把一条皓臂伸出，在风中学着飞机飞行的动作，嘴里还像个孩子似的模仿着飞机的声音。 瞧见彭莎莎这样，知道她显然是在想办法让自己快乐起来。乔智心里不由又是高兴又有些酸楚。这一天，彭莎莎饱受了感情大喜大悲的折磨，先是绝望之极差一点自杀死掉，而后又终于见到男友，欣喜若狂，可是，陡然却又发现男友是个根本不值得自己去爱的猥琐小人，这样的大喜大悲，要让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一天承受，对心理上的伤害和刺激是难以估量的。 乔智知道，这种心理创伤，二十四小时内的心理干预是治疗的最佳时机，否则，这种阴影会影响她一辈子。所以，乔智决定今天好好陪陪她，让她感受到温暖和关怀，抚平心灵的创伤。 乔智不停地和她说话，问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彭莎莎说着说着，总要说到小时候和周少华在一起的事情，这时候，她神情会一下子黯淡下来，乔智也不干预，让她正视这个名字。继续引她往下说。这样交谈了一路，他们将这条河滨高架桥路来回不知跑了多少趟，彭莎莎最终已经能平静地述说涉及周少华的事情了。 这时，下了好半天的雨终于停了。天边阴霾中偶尔还露出了一抹阳光。 乔智道：“兜风一个多小时了，雨也停了，咱们去游乐场玩，好不好？” “嗯！好啊！” 乔智开车来到游乐场。这里各种游乐设施一应俱全。刚刚下过雨，而且又是上班时间，所以游乐场没多少人。乔智买了通票，两人挨着一个个玩。坐过山车的时候，两人一起发疯地狂叫，下来了哈哈大笑。 玩得正高兴，乔智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是黄晓莺打来的：“老大，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候，彭莎莎正在玩机械手抓小礼物，乔智走到一旁，低声笑道：“你就准备好下厨犒劳我吧！” “搞定了？”黄晓莺惊喜交加。 “嗯，无巧不巧，他们俩见面时，这周少华露出了龌龊的本性，被莎莎都看见了，所以莎莎大哭一场后，对他已经死了心了！摆脱这段感情的纠葛，她应该就会好好学习了。我陪陪她散散心，等她情稳定了，我就送她回来。” “太好了！徐姐我们一直在担心了！”黄晓莺在电话那头对徐佳复述了乔智的话，徐佳接过电话，又亲自确认之后，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禁不住喜极而泣。一个劲说谢谢。 这时，彭莎莎已经抓到了一个毛绒绒的小狗狗，兴高采烈地跑过来：“谁来的电话啊？” “你黄阿姨，工作上的事情。”乔智随口编道，“你再去打靶玩，我接完这个电话就来。” “嗯！快点哦！”彭莎莎跑去玩气枪打气球去了。 电话那头，黄晓莺已经接过了电话，也听到了乔智这话，笑道：“老大，我还真的有工作上事情要向你汇报呢。” “哦？是不是酒吧杀人案有线索了？” “是啊，三个组的外调都回来了，查到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但没有发现重大犯罪嫌疑人，具体我也不听清楚，是听肖云琦探长说的。刘队刚才已经通知明天上午召开案件分析会，那时候他们会详细汇报的。对了，徐姐已经做完赵耀东内脏的毒物检测，没有发现有毒物质。” 两人又说了几句彭莎莎的事，便挂了电话。 游乐场玩了个遍后，彭莎莎又提议说去看电影。说她已经很长时间没看电影了。乔智当然答应，开车带着她去了全市最好的一家影院，一看招牌，几乎是清一色的美国大片。 乔智让彭莎莎挑，她毫不犹豫地选了一部美国惊悚恐怖大片，而且是原声字幕的。乔智说看字幕太累了，可彭莎莎却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听原声那才是原滋原味，要是翻译过来，看老外说中国普通话感觉怪怪的。 乔智当然依从彭莎莎的决定，买了票，还给彭莎莎买了一桶爆米花，一听可乐。 这家影院分多个小放映厅，音响设备超一流，座椅也很舒服。只不过，现在不是周末，还没到下班的时间，电影院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几乎都是的青年男女，一对对依偎着说着悄悄话。 电影开始了，美国惊悚大片果然不错，悬念设置非常的到位，音响配乐都是一流。彭莎莎似乎很喜欢看恐怖片，但胆子却不大。几乎片子一开始，她就把爆米花放在旁边凳子上，一双手紧紧搂着乔智的胳膊，瞪着大眼睛盯着屏幕，每到惊恐时分，她便被吓得尖叫着把脸躲在乔智的胳膊后面，随即又忍不住露出俏脸来瞧上一会。 彭莎莎对自己的亲密举动，让乔智有些不自然。在影片光线反射照映下，乔智见电影院里那几对情侣正都搂在一起亲嘴，甚至有更过分的，旁若无人地把手伸进衣服裤子里摸索。乔智忙把视线转到银幕上，此刻，被彭莎莎搂着的胳膊，贴在她已经充分发育的胸脯上的感觉，让他全身有种躁动。 此刻，影片里男女主角躲过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后，开始在床上激烈拥吻。这种原装片子，删节非常少，两人的床上戏持续了差不多有五分钟，虽然拍得还算比较唯美含蓄，但还是露点了。乔智感觉彭莎莎身子发烫，搂住他胳膊的手有些僵硬，知道这情节让她有些尴尬。便解嘲地笑了笑：“唉！现在的电影啊，什么都拍，早些年改革开放之初的电影，连个亲嘴的镜头都要引起轰动呢。” 彭莎莎嗤的一声笑了：“瞧你说的，好像我妈那年龄的人的口吻似的。你才大我几岁啊！” 虽然因为彭莎莎的母亲是他的同事，还是下属，从这上面他算彭莎莎的叔叔，但论年龄，乔智附身的那个法医也不过比彭莎莎大不了几岁，而要论奥莫大陆真正的他，则也只有十七岁，和彭莎莎同龄。 乔智笑道：“大一岁也是大！你也得叫我叔叔！” “我不！往后我就叫你哥哥！”彭莎莎撒娇地仰着脸对他说，“哥！——哥！” 听着彭莎莎娇滴滴脆生生的叫哥，乔智心里情不自禁一阵乱跳，板着脸呵斥道：“捣乱！再乱叫我告诉你妈扁你！” “我妈才舍不得打我呢，从小到大就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嘻嘻，告诉她没用。” “那告诉你爸！” 彭莎莎撇撇嘴：“我爸？我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他一面，常年在外，你上哪告他去？” “我不信没人收服得了你！” “嘻嘻，我是孙猴子，谁也不怕！” “你是孙猴子，那我就是如来佛祖，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那我就不逃了！”彭莎莎仰着脸望着他，借着银幕反光看得见她脸上红扑扑的。 乔智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忙掩饰地咳嗽了一声，朝银幕努了努嘴：低声道：“不说了，好好看电影！” “嗯～！”彭莎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掉开了目光。 散场出来，才发现外面又下起了瓢泼似的大雨，哗哗地，仿佛天河缺口了一样。幸亏电影院停车场有顶棚挡雨，两人不至于淋雨上车。乔智慢慢地开着车出来上了街道，问：“还想去哪？” “我饿了……”彭莎莎可怜巴巴说道。 “唔，那我们去吃宵夜吧，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要不吃火锅？” “不，我想去江边大排档吃宵夜。” “大排档？这么大雨恐怕早就撤了吧？” “没关系啊，坐不了外面坐里面啊。坐在二楼临街的窗户边，看着夜幕雨幕里的江面，那才有意思呢。” “那好！走吧！” 乔智开着车，往清河边餐饮一条街慢慢驶去。 大雨如注，在这样的雨里，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连车都很少。因为街道上的积水已经很深了，低洼地带都已经漫过了一小半车轮。城市的排水系统全负荷运行排水，也赶不上老天落下来的雨水快。 彭莎莎拧开了车上的收音机，正在播送本市新闻，大部分内容都是关于这已经连续大半个月暴雨的，主要是防洪信息。 一个主持人正和气象部门嘉宾在讨论抗洪防汛问题。 那嘉宾说，今年进入夏季以来，降雨量剧增，远远超过以往同期水平。气象部门早就预报说，今年很可能会出现特大洪涝灾害，防汛形势十分严峻。现在虽然已经进入秋季，但暴雨却是有增无减，而且，这一次连续十多天的暴雨，使得本来就激流滚滚的清河更是河水暴涨，已经超过了建国以来最高水位，直逼历史最高水位，是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涝灾害。清河上游有几个支流水库，已经满负荷蓄洪，以减缓清河的压力。但是，河堤形势依然十分严峻，管涌现象已经开始出现。这预示着河堤已经处于高危状态，随时都有发生决堤的可能。 第103章 闻香知女人 这位嘉宾说，市委已经成立了防洪一线指挥部，市委书记陈海宁担任总指挥。武警和野战部队大部已经进入防洪一线。正日夜加固堤防，加强巡查，确保全市上数百万人口的生命财产安全。他表示坚信在市委市政府的有力领导下，在全体军民的协同奋战下，一定会夺取这场抗洪斗争的最后胜利。 不过，这位气象局的嘉宾也警告说，气象部门以前的预报是准确的，在未来几天内，强降雨将会持续，而且有可能会出现雷暴天气。抗洪任务将会更加艰巨。 彭莎莎说：“别听这些了，听听轻松一点的。”调了几个台，都是与抗洪有关的，干脆关掉收音机放C D。 慢慢把车开到滨河路边酒楼，果然没什么人在酒楼里了，两人很容易就找了个靠街边的位置，看着雨夜吃烧烤。 一直到夜深了，彭莎莎才叹了口气：“唉！玩得真高兴，可惜时间太短了。” “等你高考完了，就能痛痛快快地玩了。” “嗯，我们回去吧。” 乔智开车送彭莎莎回到她家楼下，听了车。彭莎莎却没下车，转头瞧着乔智：“哥！谢谢你。” “叫我叔叔！” “我不，就叫哥！” “你妈听见会说你没礼貌的。” “那——，我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我这样叫你，总行了吧？” “行啊！你叫我如来佛都行！”乔智故意逗她。 彭莎莎这次没有笑，她低下头，慢慢说道：“哥，真的谢谢你！在我想死的时候救了我的命；而在我最伤心的时候，又一直陪伴在我身边。要不是你陪着我，我想我可能没有勇气活下去了……” “我知道，你付出的最真挚的感情得到这种结果，对你的打击的确是超出你们这个年龄能接受的范围的。能理解，过去了就好了。” “我就怕一时半会过不去。今天你在我身边，陪我玩，我尽量地用开心快乐的事情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我使劲笑，使劲疯，都是想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可我怕睡觉，我怕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的时候，那时候，所有的白天被我驱散开的痛苦，就会蜂拥而至，占据我的心灵，刀子一样的一刀刀割我的心。想想我就害怕，真希望你不离开我。” 乔智知道，彭莎莎潜意识地自己作为她情感转移的目标，在人受到感情上的极大打击的时候，这种情感寄托常常是非常重要的，有助于尽快地从这种伤害的巨大痛苦中恢复过来。乔智决定充当一下她感情寄托的对象，力所能及地帮助她拜托这种精神痛苦。 他想了想，心中有了个主意，道：“哥虽然晚上不能陪你，但哥有件宝贝，可以让你平静地入睡，而且还能做个好梦，明天精神焕发地去上学。” “是吗？”彭莎莎轻声道，话语显然有些不信。 乔智从手腕上取下手表，放在手心里，默念暗灵魔咒，使出一级暗灵魔法“幻眠术”，将全身的魔法力都灌注在这魔法上，注入这块手表中。手表升腾起一股看不见的魔法气息，并放出了淡淡的黑色光芒，随后，气息便消失了。 乔智将手表递给彭莎莎：“把它戴上，看看有什么感觉。” 彭莎莎疑惑地接过手表，戴在手腕上，片刻间，她心头升起一片宁静，犹如夏日夜晚，静静地躺在院子的凉椅上，仰望夜空的感觉。随即，一股浓浓的倦意涌满全身。 乔智见她眼皮开始打架了，笑了笑，伸手过去解下她手腕上的手表。彭莎莎很快恢复了清醒。 “感觉如何？”乔智问。 “刚才的感觉……好好啊，什么都不想，不痛苦，也不激动，心里只有空灵，然后就想睡觉，美美的睡上一觉，那种感觉真好！”彭莎莎高兴之余，更多的是惊讶，“这真是个好宝贝，这东西你怎么得的啊？” “这是高科技产品，我出差外地的时候买的，对人体完全无害，帮助睡眠的。我睡眠好得很，用不上，转送给你了。只不过是块男士表，你不一定喜欢。呵呵。” “喜欢！我喜欢！谢谢哥！”彭莎莎喜滋滋伸手过来要接这手表，忽然又停住了，“这手表一碰就要打瞌睡，怎么办？” 乔智从纸巾盒子里抽出几张纸巾，将那手表裹好，递给彭莎莎：“只要皮肤不碰到就没事，你平时别碰它，只能在要睡觉的时候再戴上它，一般说来，戴上后一分钟之内你就会进入梦乡，所以，要躺在床上后再戴上。平时就放在抽屉里或者首饰盒里。” “那我戴上睡觉，明天能醒得来吗？别上课迟到了。” “没问题，它只是帮你入睡，睡着了就不在起作用，所以你会睡到自然醒，半夜醒来，很快又会睡着。当然，天亮要上学的时候醒了，你要尽快把手表脱下来，不然，它又会帮助你睡过去的，那就耽误上学了。有闹钟最好，闹钟一响，就取下手表就行了。” “嗯，我有闹钟的，这东西能用多久啊？” “至少一年吧。” 这块表被乔智施展了魔法，他现在的魔法力已经很高了，而“幻眠术”只是一种最简单的初级魔法，乔智附加在上面的魔法，足够用一年的。 “太好了，那我整个高考都不怕了。” “是啊，等一年后，相信你已经完全从痛苦中走出来了。” “嗯，”彭莎莎想了想，“那白天呢？白天怎么办？” “白天你集中精力上课啊。” “那下课了呢？” “下课？” “是啊，下课我心里难受的时候怎么办？能不能给你打电话？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乔智知道，交谈是最主要的一种心理疏导，自己就算再忙，也不能拒绝，所以他点点头：“好啊，说几句话不会影响的，你有手机吗？” “有，我妈给我买的，学生号，只能打预存的三个电话，我爸妈的，还有他的，我删掉他的号码，改成你的就行了。” 彭莎莎从口袋掏出手机，输入了乔智的手机号码。放回了口袋。 “好了，快上楼去吧。好好休息，明天一切重新开始！” “嗯！”彭莎莎拉开了车门，转过身望着乔智，眼睛有些湿润，忽然俯身过去，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才下了车，挥挥手，小跑着进了楼道。 乔智摸了摸被彭莎莎亲吻的脸颊，感到心跳得很快，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开着车回去了。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宋韵霞并没有睡，穿着睡裙坐在客厅看电视。见乔智回家，喜滋滋迎了上来：“老公你回来了！”抱住他亲了一下，忽然眉头一皱，怪模怪样地瞧着乔智。 乔智有些奇怪：“怎么这样看着我？不认识了？” “有点！你身上怎么会有女孩子的香味？” “女孩子香味？”乔智一愣，随即想起，肯定是彭莎莎的，这大半天都和她在一起，她的眼泪沾湿了自己肩膀一大片，她搂着自己胳膊看完了恐怖片，刚才又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一下。肯定有她的体香了。宋韵霞鼻子还真灵，一下子就闻出来了。 乔智道：“因为有个女孩子今天抱着我哭了一顿。嘿嘿” 这句话让宋韵霞脸色稍稍一变，紧张地望着他。乔智附身的那个法医，油嘴滑舌花钱又大方，很讨女孩子喜欢的，在和宋韵霞好之前，谈过好几个女朋友。 乔智笑了：“瞧你紧张着样子！嘿嘿嘿，告诉你吧，是我们单位徐佳的女儿，今天要自杀，我帮忙给她做心理疏导，她抱着我哭了，所以有她的香味。” 宋韵霞轻舒一口气：“徐姐的女儿要自杀？为什么？” 乔智便简单地将经过说了，当然，后面彭莎莎把他当情感寄托而作的亲昵举动，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 宋韵霞听完，搂着乔智的脖子：“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老公有外遇？呵呵” 宋韵霞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对了，有一件事，关系到妈的瘫痪能不能治好的问题。想征求你的意见。” 宋韵霞的母亲吴珍因车祸脊椎等多处受伤，虽然经过多方治疗，大部分的伤已经痊愈，完全麻痹的双腿也有了一些知觉。但一直仅限于此，基本还处于瘫痪状态，别说下床，连躺着移动一下腿都不行。一直多方寻医，也没什么效果。乔智学的是暗灵魔法，擅长让人家生病倒霉，却不擅长治病疗伤，所以也只能干瞪眼没辙。 乔智问：“什么事？是不是找到好医生了。” “是啊，听市医院的医生说，有个美国华裔骨科专家，名叫高泽远，很擅长脊髓受损瘫痪的治疗，他祖籍是我们清河市的人，从小在美国长大，是美国一个有名的医学院的教授，在美国有自己的私人专科医院，这次受市医院的邀请回来讲学巡诊，顺便探亲，为期三个月。听市医院的人说，他治疗瘫痪很有一套，中西医结合，很厉害的，已经让很多脊椎受损瘫痪多年的人都站起来了，美国医学杂志经常刊登他的新闻呢。所以这一次找他看病的人海了去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104章 凶器刀子 乔智惊喜地道：“是吗？这么有效啊？那妈的伤有救了！” “嗯，不过，诊疗费很贵的。”宋韵霞高兴之余却面有忧色。 “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大不了咱们可以抵押了房子贷款。” “那倒还不必，上次他们赔偿的钱还没用完，应该差不多够了。除了钱的问题，还有就是他只待三个月，还要讲学，探亲，挂牌门诊量很少，听说这些预约号早已经被抢完了，已经拿不到预约号了。” “没号了？那怎么办？” “我打听了，高教授的专家门诊设在市医院里，预约号都是市医院安排的，好多都给了关系户了。你们刑警队的肖云琦肖探长不是和市医院的林院长很熟吗？能不能托她帮忙，要一张预约票啊？” “没问题，明天一上班我就跟她说，让她想方设法都要弄一张票。” “太好了！”宋韵霞搂住乔智的脖颈吻了她一下，“要是妈的瘫痪能治好，那就太好了！” “一定会的。”乔智回吻了她一下，微笑着说。 第二天早上要开案件分析会，乔智早早来到刑科所，先准备了材料，等肖云琦来了后，找到她跟她说了这件事。肖云琦立即掏出手机，给林院长打电话，说自己的一个亲戚遇车祸瘫痪了，要一张高教授的专家门诊。肖云琦曾经帮过林院长一个大忙，所以林院长很痛快地答应了，让她直接去找他拿号。 乔智忙打电话告诉了宋韵霞。两人都很高兴。 徐佳上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到乔智办公室一个劲道谢：“莎莎昨晚上回家后，我本以为她会悲痛伤心而无法入眠，就一直在她屋里陪她说话。可莎莎上床后，很快便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很甜。我还担心她是不是服了什么安眠药，摇了她几次，都醒过来问我干什么？我说没事，她又接着睡，很快又睡着了。我这才放心。今天一大早，她就和以前一样起床洗漱，拿着书包，说她要重新开始好好学习，让我别担心，昨天乔叔叔已经劝导过他她，今后她再不会想不开了。我还是有些担心，估计她到学校后，就给他们班主任张老师打了电话，张老师说莎莎好好的在教室里早读读英语呢。我心里这个高兴啊……” 徐佳眼圈红了，赶紧掏出纸巾抹了抹，吸了吸鼻子，噙着眼泪对乔智道：“乔教，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说一千句一万句谢谢，都不能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我还是要说，谢谢你！”徐佳深深给乔智鞠了一躬。 乔智忙虚空扶了一下，笑着说：“徐姐，你太客气来，漫说咱们是一个科室的，就算不是，只是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照样也要帮忙的了。莎莎现在没事了就好。不过，这种精神损害的心理疏导一天时间还不够，后面我还需要和莎莎多交流，直到她完全康复为止。” “嗯，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莎莎命好，遇到了你，要不是你救她，今天她不是坐在教室里读书，而是躺在……殡仪馆了……” 徐佳眼泪又簌簌而下。乔智忙笑着谦逊着。 这时，黄晓莺跑了进来，抬手看看表：“老大，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走？去哪？到你家米西你的厨艺大餐？”乔智微笑着明知故问。 “什么啊，案件分析会呀！” “那米西的事情呢？” 黄晓莺扑哧一笑：“怎么？担心我说话不算话？放心，就今晚，怎么样？” “一言为定！” 乔智带着刑科所的几位法医来到刑警队会议室，重案组的几个探长和主要负责外调的侦查员都已经到了，见乔智进来，都起身打招呼。 乔智朝大家点点头，在主座旁边坐下。很快刘威也来了。跟着他进来的，还有法制处处长朱自立，带着两个法制处的协理员。进来之后坐在刘威旁边，朝众人笑了笑。 案件分析会刘威开场白从来都很简单：“今天邀请了法制处的朱自立处长和两位法制处的同志参会，主要是这件案子是否构成刑事犯罪，是否需要立案侦查，需要法制处的同志参与研究，提出宝贵意见。下面，先由外调组解说一下昨天的外调情况。按顺序来吧。” 一组探长肖云琦道：“根据乔教导员的指示，我们一组主要负责调查这件案子中凶器刀子的来源。据酒吧的人说，这柄刀子不是他们店子里的，而是赵耀东携带来的。我们先询问了和赵耀东住在一起的他的姐姐赵耀萍，她辨认后，说根本没见过这柄刀，而且，反复强调，他弟弟从来不带刀子在身上的。她也不准他这样做。我们又调查了一些赵耀东的朋友，也称没有见过这柄刀，并证明平时没见过赵耀东携带刀子在身上。由于这柄刀子做工精致，属于工艺品，所以，我们去了市里出售工艺品刀子的几家商店，最后在‘清河市旅游精品商店’找到了这柄刀的来历。这柄刀价格不菲，一千多块钱，是限量制造的，有编号登记。查了编号之后，发现时一个名叫常再发的男人购买的。刚买了不久。” “常再发？”刘威认真地在笔记上做了记录，“这个人调查了吗？” “调查了，我们调取了这商店的监控录像，提取到了他的视频截图。”肖云琦取出一个优盘插入面前的手提电脑，用投影播放了一张彩色截图照片，图像不算很清晰，但还能辨认。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 肖云琦接着说道：“我们查了户籍登记和身份证登记，虽然发现了几个同名的人，但经过照片比对，都不是这人。我们又到各个辖区派出所找片警调查，最后，滨河路派出所的人辨认出这人，他就是本案案发地‘醉梦人生’老板娘谢翠莲的同居男朋友！” 众人都吃了一惊，低声议论起来。 刘威道：“找到这个人了吗？” “找到了，就在酒吧里找到的。我们让他辨认了这柄刀，他承认是他的，他买了不久就丢了，不知道是谁偷走了。他的女友谢翠莲也证明了这一点，说丢刀之后常再发曾经跟他说过，这刀很贵，丢了很可惜，她还劝他不用在意。我们问了常再发案发当天晚上的活动，他说天没黑他就出去和朋友打麻将去了，一直到快天亮才回来，我们找到他说的打麻将的地方核实了，当晚他的确在那里打牌。” “这就是说，他没有作案时间了？” “是的，但凶器是他的这一点可以肯定，刀子可能是被这赵耀东偷走了。” 一旁的法制处处长摇头道：“他丢刀子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的说法和他女朋友老板娘谢翠莲的证言，因为两人的关系，所以这证言可信度不高。至于赵耀东偷窃这柄刀子并用来逼奸，目前只是一种推测，还没有相应证据支持。” 刘威点头表示赞同，示意肖云琦继续说。 肖云琦接着说道：“对于店里人员的调查，因为二组周探长他们负责，所以我只是把这个消息给他做了通报，让他在调查时注意这方面的情况。我需要靠汇报的就这么多。” 刘威道：“嗯，那周探长你接着谈。” 周维正咳嗽了一声，摊开本子，说道：“我得知肖探的消息后，特别注意了这方面的调查。我们挨个询问了酒吧了服务员，大部分人坚持说从来没见过这柄刀子，有两个人说好像有点印象，看见常再发有一柄跳刀很好看，但具体是不是这把，时间有点久，记不太清楚了。” 法制处的朱处长插话道：“现在又多了两个证言，但是，证明内容不确定。而且双方是店主和店员的关系，证明力还是很低。” “那倒不一定！”周维正喜欢抬杠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可不管是谁，硬着脖子道：“朱处长，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首先，证人已经增加到了三个，而且内容能相互吻合，不存在重大矛盾之处，证明力应该已经增强，再者，我们是先到酒吧询问的，而且都是分开单独询问。询问过程中，肖探长他们来了，告诉了我这件事，我们又立即补充询问，也是单独询问的，他们没有串供的时间。所以，证言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那要是他们在你们去之前就已经串供了呢？”朱处长知道他喜欢抬杠这个毛病，并不在意，微笑着问道。 “那……，”周维正抬杠也不是乱来，他想了想，说道：“那就证明他们有鬼！否则为什么要串供掩盖刀子的事实呢？” 朱处长一愣：“那他们为什么要串供掩盖呢？” “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串供，所以没进行这方面的调查。” “我们现在需要查明的事实有两个，第一、这柄刀子是不是常再发的，这一点已经证明是他的；第二、这柄刀子是否被赵耀东偷走了，这一点没有证据。你刚才所说的他们的没有串供的机会，证明力比较高，证明的内容却不一样，谢翠莲证明的不仅是这柄刀是常再发的，而且还证明这柄刀丢失了。而那两个女服务员，只证明曾经看见过常再发有这样的一柄刀，是不是这柄不能肯定。她们的证言也只证明了刀子有可能是常再发的，双方证明的内容不相同，所以对谢翠莲所证明的刀子丢失的事实，并没有辅助证明力。因此我说，在证明刀子丢失这个问题上，还是没有新的证据。” 第105章 伪造 “那倒不一定！”周维正顺口说了这一句，可回神好好想想朱自立处长的意见，到也觉得有道理，说到对证据的分析判断，他搞侦查的就比不上专门搞法制的朱处长看得细了，所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不一定的理由出来，不过他抬杠从来不认输，无理也要辩三分的，脖子一拧，说道：“刀子丢不丢不重要，刀子怎么到了赵耀东手里才最重要！啊不，应该说怎么到了恬妞手里才对！” “恬妞说赵耀东为了脱她的衣服强奸她，把刀放在床里，她拿了的。还有多名证人目击。证明力应该很强的。” “那倒不一定！”周维正笑得有些得意，“朱处长，你前面才说，关系密切的人的有利证言，证明力不强，怎么到了这里又不一样了？” 朱自立有些尴尬：“这个……，不一样嘛……” 刘威插话道：“现在先不讨论证据分析问题，周探长，你先说说调查情况吧，别的先不用说。” “好的。”周维正点点头，“我们负责调查的是酒吧老板娘和店员的社会关系。根据调查，老板娘谢翠莲是外来人员，二十七岁，离异，有个女儿在老家上学。她在清河市开这酒吧有两年了。酒店的店员大多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子，有几个偶尔来客串陪酒的女大学生，比较常来的，是一个名叫许丽的，长的很漂亮，老板娘给她在房间里安排了床铺，晚了回不去可以睡在那里。当晚她也在现场，案发的那张床就是她的。杀人的恬妞二十九岁，是服务员里最大的，是谢翠莲的同乡，喜欢打抱不平，平时酒吧有人闹事，谢翠莲的男朋友常再发又不在的时候，都是这恬妞出面处理。”说到这里，周维正压低了声音，有些神秘地说道：“据滨河路派出所反映，酒吧的服务员有卖淫行为，在以往组织的扫黄行动中曾经被抓获过，罚了款。酒吧也因提供性服务而被责令停业整改。” 旁边的重案三组探长马尧笑道：“老周！这算什么新闻，你脱了警服，穿便装出去遛遛，滨河路几十家这种小酒吧，哪一家不提供这种服务？现在扫黄也管得很严，没有市委点头，谁也不能乱查的。嘿嘿。上头生怕扫得太多，不仅堵住这一部分巨额税收，更把投资客人都吓跑了，影响投资。所以这种地方海了去了，也不是光这一个小小的路边酒吧。” 周维正这次倒没有抬杠，干笑两声：“呵呵，刘队，我的汇报完了。” “好，马探长，我看你刚才着急着发言，现在轮到你了，说说吧，有什么新发现。” 马尧有些尴尬：“乔教交给我们组的任务难了点，要我们探查赵耀东的活动情况，这小子是个小混混，小混混当然是到处混的了，没什么固定行踪的。” “那就是没查到了？”刘威道。 “我们还是查到了一些事情，据这小子的姐姐说，他是下午的时候去替他姐夫收账的，一共十五万，我们找到了那个欠账的人，他说已经把钱交给赵耀东，都是百元大钞的现金，然后把欠条收了回去。就这些。” “他离开之后去了哪里？” “这个……，我们没查到，这小子是个混混……” “他是混混，你们呢？你们是刑警！刑警都查不清楚他去了哪里，谁还能查清楚？嗯？你点到底查了没有？” “查了，我们真的查了。” “都向谁调查了？” “他姐姐和姐夫提供的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人，我们都查了。都说昨天下午没见到他。对了，有几个人说他这段时间的情绪似乎不太好，很沮丧的样子，问他他又不肯说。所以也不知道他遇到什么事情。” 乔智一直静静滴听着，问道：“我让你们查的那鞋底粘附的泥土，你们调查了吗？” “查了，我们从物证室拿了一些样土去农科所让他们看了，说这种泥土是农田的土，市区应该不会有的。我们去了城外附近村寨问了，但都说没见过这个人。——我们的调查就这些。” 乔智见马尧身后一个侦查员欲言又止，便问道：“你们有什么补充的吗？小黄。” 那侦查员名叫黄小强，瞧了一眼马尧。马尧道：“有什么就说吧，我刚才没说到的。” “哦。”黄小强有些不自然地转动了一下笔，说道：“是这样的，我们询问那个赵耀东去收账的欠账老板时，在他的办公桌上，发现一小截蛇形的烧灼烟痕，大概有十多厘米长。根据燃烧后的花纹判断，很像导火索烧灼痕迹。而且痕迹似乎是新的。” “导火索？”刘威和乔智都皱眉说了句，相互看了一眼，自从上次红灯笼酒楼、妇产科、政府信访室连环爆炸案后，他们听到爆炸物就头大，这玩意不出事则已，一出就是大事，刘威问马尧：“有这回事吗？” “嗯，不过，我到看不出那是导火索痕迹，再说了，这欠账的老板是卖建材的，手里有根导火索什么的也不奇怪，或许是验货的时候点一根看看。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威沉声问：“卖建材的能卖导火索吗？” “这……”马尧一下语塞了。 乔智想了想，说道：“那老板的办公桌上有导火索燃烧痕迹，可能性有很多，到不一定与本案有关，不过，既然涉及到爆炸物，还是必须查清楚的，发现问题不调查就不对了，或许能牵连查出其他案件来。散会之后，你们组对这个问题重新进行一下补充调查。” “好的！乔教。”马尧脸色有些难看，点头说道。 刘威道：“外调情况说完了，乔教，你说一下你们物证检验和尸体检验情况吧。” “好的。”乔智将资料U盘插入电脑，用投影先播放了恬妞的手臂伤痕照片，说道：“我们经过分析，发现这件所谓正当防卫案，有多处伪造伤痕和伪造现场痕迹的情况，主要是：首先，行为人恬妞左手臂的伤害，从刀口行进路线和刀口深度看，不属于抵抗伤，而是自伤，是她自己用刀割伤了手臂，判断为伪造他伤；” 乔智又换了几张图：“其次，恬妞身上穿的吊带装一根吊带被扯断，根据她们的说法，是死者赵耀东强奸时扯断吊带造成的，这一张细目照，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端口一大半都是被双刃利器剪开的，另一小半是撕断的，两种断口都是新近形成，新旧程度一致，而赵耀东身上并没有发现剪刀，现场也没有，所以，推断为先剪开，然后扯断，属于伪造痕迹；” 这两点在现场乔智已经质问过恬妞，刘威也知道了，所以并不惊讶，但法制处的处长朱自立却瞪大了眼睛，皱着眉仔细端详着投影大屏幕上的图片。 乔智等他们都看清楚了，又换了几张图，接着说道：“这几张是恬妞身上提取的吊带装，请注意，上面虽然有少量血痕，但没有喷溅状血迹。而根据恬妞叙说的过程看，当时赵耀东是压在她的身上的，并用刀刺伤了她的手臂，然后放下刀子，撕扯她的衣服，她拿起刀子刺了他三刀。两者有矛盾！” 乔智又切换了几张图，说道：“这是尸体解剖照，根据解剖，死者身中三刀，心脏部位一刀，季肋部一刀，腹部一刀。由于死者上身赤裸，没有阻碍物，行为人拔出刀子之后，体腔血液会流出来，淋在身下的恬妞身上，尤其是心脏部位这一刀，刺中了左心室，左心室是与主动脉连通的，血压很高，而凶器是比较厚的单刃锐器，伤口比较大，所以血液会呈喷溅状喷出，躺在他身下的恬妞会被淋得满脸满身都是。绝对不仅仅只有这几处小血痕！” 乔智放大了那血痕，说道：“更有意思的是，她吊带装上的这几处血痕都是擦拭痕迹，而不是滴落或者喷溅状血痕，也就是说，是用手或者其他器械抹上去的。这更进一步说明了伪造现场。” 乔智等他们仔细看完之后，又切换几张照片：“第三个伪造现场情况，是地上的血痕。这几张是现场血痕照片。请注意，血痕主要集中在两个床铺之间的通道上，而不是许丽的床上。在死者仰面躺倒的地方，形成了一处血泊，说明死者死后，尸体的确没有被移动过。而中心现场那张床上，却没有大量血液凝集，根据恬妞所说，她是连捅了三刀，然后扔掉了刀子。” 说到这里，乔智扫了众人一眼：“附带说明一点，刀子是在尸体身下发现的，说明先扔掉了刀子，然后死者才倒下压住了刀子。这时候扔掉刀子有些不符合常理，因为并没有解脱危险之前，人会下意识紧攥武器，防止对方再次侵害。因为恬妞的持刀右手是在床里的位置，所以，就算她要扔掉刀子，也不会朝床外面扔，而只会顺手放在床里，这也说明伪造了现场。——回到刚才的解说，死者在床上被连捅三刀，其中心脏部位被刺中，而上身又是赤裸的，血液会喷溅而出，但床上却没有发现喷溅状血痕，床上的几处血痕，与恬妞身上吊带装一样，也是擦拭痕迹。两者的矛盾说明了伪造现场的可能。” 第106章 垃圾箱 刘威凝神思索着，问道：“会不会是他被刺中后，立即捂住伤口跳下床，所以床上没有喷溅状血痕呢？” “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他身中了三刀，而只有两只手，捂不过来的，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下面的第四组证据能证明死者不是在床上被杀的。” “什么证据？” “第四，是死者身上刀伤创口的方向。”乔智切换到解剖照片，用鼠标在电脑屏幕上指示：“从三处创口来看，都是近乎于与死者身体平行的方向刺入的，这种刺入口，一半常见于两人面对面站立时捅刺时，而恬妞当时是被赵耀东压在身下，两人身体相交的角度，俯身的话，应该是一个锐角，坐直身子是直角，而仰面则是钝角，不可能是平行面对，除非赵耀东会飞在空中。” 肖云琦插话问：“乔教，他会不会是趴在恬妞身上？那不就是近乎于平行了吗？” “如果趴在身上，只能刺中腰部，背部，又怎么能刺中位于身体前部的心脏部位、季肋部和腹部呢？” “那会不会是恬妞反握刀子，举手横着插入他身体呢？这样也能形成这种垂直创口啊。” “这种可能可以排除，原因有这样几个：第一，反手握刀连扎三刀，胸部一刀位置比较高，有可能形成垂直伤创腔，但季肋部则很难，而腹部那一刀，根本不可能。第二、恬妞一直称其是刀刃在虎口方向的正握刀柄，与假设情况不符。第三、恬妞已经被赵耀东压在身下，赵耀东的手在前面撕扯恬妞的衣服，如果恬妞举刀刺向他的胸膛，第一刀有可能猝不及防，但第二刀、第三刀，他一定能用手格挡，从而形成抵抗伤，但死者手臂并没有抵抗伤。” “房间里很黑，赵耀东看不见呢？” “恬妞都能在挣扎中扭头看见床上的刀子，赵耀东会看不见恬妞从正前方刺来的刀子吗？” 肖云琦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另外，本案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根据黄晓莺法医的DNA检验，凶器刀子上没有检见恬妞的DNA，甚至不是混合血液，也就是说，刀子上只有赵耀东的血。而根据恬妞所说，她是被赵耀东的刀子刺伤手臂后，拿刀反刺刺死了赵耀东，但刀子的DNA检验，否定了她这个说法。前面已经说了，根据伤痕判断，恬妞手上的伤属于自伤，她为什么不用这把刀子割伤自己，而换一把刀子，其中的原因现在还不得而知。——好了，我们刑科所勘察情况就这么多。总结一下，我们认为，这件案子有多处伪造现场的痕迹，杀死赵耀东的，很可能不是恬妞，所以，我们认为有必要立案调查。” 刘威认真地作了记录，转头问法制处处长朱自立：“朱处，你们的意见呢？” “刚才听了乔教的发言，我也觉得，这个案子很是蹊跷，有多处伪造现场的情况，其中的原因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不是正当防卫，案件本来真相究竟是什么，现在显得扑朔迷离。应当立案侦查。——另外，我有个情况需要向刘队和大家通报一下，昨天，死者的姐姐赵耀萍和她的丈夫，在一个律师的陪同下来到我们处，递交了对这件案子的律师函，提出书面意见，中心意思就是他弟弟绝对不是强奸恬妞而被刺死，要求立案调查。并扬言如果就此结案，他们要进京上访。” 刘威一皱眉：“怎么搞的，动不动就抬出进京上访来威逼，进京上访就能解决问题吗？到头来还不得我们来解决。”话虽这么说，但刘威当然知道这一招的厉害，死者家属真要跑到北京闹访，那就麻烦了，不仅要自己去领人，还要挨批的，至少说明工作没有做到位。他按耐住心里的烦躁，说道：“这就需要麻烦朱处帮我们多做解释说明工作了。” “没问题，我们会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 刘威扫了一眼众人：“大家还有补充的吗？” 众人摇头。 “大家对这案子的意见呢？” 肖云琦首先道：“我也觉得这案子有里面肯定另有隐情，那么多解释不清的地方，而不是一两处，的确有必要立案侦查。” 其他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刘威道：“乔教刚才的分析非常的精彩，条理清楚，切中要害，指出了这案件多处伪造现场和伤痕的疑点，听后的确感到这案子有问题，我也原则同意立案调查。如何调查，乔教有没有预想呢？” 乔智对这个问题早已经想好了：“传讯谢翠莲、常再发和恬妞等所有女服务员，围绕这些疑点力争突破！并重新勘查现场，以期发现新的物证。” “嗯，好！这样，这个案子你来具体布置吧。” 乔智也不推辞，点点头：“马上申请搜查证，肖探长一组配合我们刑科所人员对现场进行搜查；周探长你们二组负责传讯谢翠莲、常再发和酒吧服务员，重点盘查前面说到的疑点，力争突破。马尧你们三组重新调查赵耀东收账的那个老板办公桌上的导火索烧灼痕迹。” 刘威道：“好！就按乔教的意见办。另外，我传达一下市局党委会的通知，根据市防汛一线指挥部紧急通知，全市各部门要立即行动起来，全力投入到这场防汛抗洪斗争中去，给我们市局的任务，是沿河派出所要上堤巡查，主要负责大堤上的治安和稳控工作，市局治保大队、特警大队和国安大队投入市区稳控一线，严厉打击造谣惑众事件和哄抢救灾物资案件，及时果断处置群体性事件，力保全市社会治安不出现大的问题。我们刑警大队和经侦大队虽然不直接投入社会面稳控，但要求我们对于涉及防汛抗洪的案件要首先办理，从快处理。保证大灾之时有一个祥和的环境，让百姓安心。局党委决定，即日起，全局所有人员休假全部取消，离岗人员二十四小时内返回到岗，无故缺岗的，就地免职。并严格执行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定时向防汛一线指挥部报告，有事报事，无事报平安。好了，大家行动吧！” 搜查证很快批下来了，刘威和乔智带着重案一组、二组赶到“醉梦人生”酒吧，这时候还没到中午，店门关着，这种酒吧一般都是夜晚营业，有时候要营业到黎明时分，上午的时候，正是她们补瞌睡的时候。 敲了好一会门，常再发才出来开了门，刘威亮明了身份，出示了搜查证和传唤证，周维正二组将店里所有的人全部带回市局留置询问。乔智让孙翰、徐佳带着几个侦查员进入店里，对酒吧进行搜查，寻找可疑物证，尤其是那把恬妞用来割伤手臂的刀子。他自己则带着黄晓莺和肖云琦的一组负责搜索外围，包括垃圾桶和僻静的角落。 这派商品房后面一块空地上有个大垃圾箱，这一带商铺的生活垃圾都扔在那里。好在这几天连续暴雨，倒垃圾的人比较少，所以垃圾箱还没有满，垃圾车也没有来运走。这是乔智重点查看的地方。如果另有人刺死了赵耀东，或许会把某些东西扔在这垃圾箱里。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虽然还是乌云滚滚，但早上到现在还没下过雨。垃圾箱经历了这些天的暴雨洗刷，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痕迹可以留下。 他们将垃圾全部搬出来放在空地上，分成十多堆，两个侦查员负责一堆，找出垃圾里所有可疑的物品放在一边，由乔智一一过目。 大家检查得非常的仔细，每发现一样可疑物品，都举手报告，乔智过去查看，但是大部分内容都被排除了，还有一些暂时不能排除是否与本案有关的物品，被放在了一边。 忽然，一个侦查员用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拎起一陀东西，给另一个侦查员看：“这玩意是什么？” 一根带子从那揉成一团的东西里耷拉了下来，这侦查员结婚了，有经验，皱眉道：“好像是女人的乳罩，还有内裤。” “这玩意应该没什么联系吧？” “打开看看，乔教说了，每件东西都要仔细查看，保证不漏网重要物证。打开！” “好吧。”年轻的侦查员皱着眉小心地将那揉成一团的内衣裤展开，两人看了都是一愣，“好像是血迹！会不会是女人每个月来一次那东西啊？” 年纪大一点的侦查员一瞪眼：“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胸罩和内裤都是血，你什么时候见过月经跑到胸罩上去的？快叫乔教来看看！” 年轻侦查员举手报告，乔智急忙跑了过来，也是咦了一声，蹲下查看，发现这内衣还没有完全展开，便伸手小心地拆开，果然，内衣上布满了喷溅状血痕！完全展开后，在包裹着的内衣最里面，居然发现了一副沾满了血痕的白色乳胶手套和一把刀刃上带血痕的小水果刀！ 虽然这些天都是连日暴雨，但这内衣裹紧之后，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而垃圾箱不蓄水，雨水都从下面缝隙漏走了，而那手套又是不漏水的乳胶手套，痕迹很可能没有被破坏。 乔智将黄晓莺叫过来，拍照固定证据后，这才小心翼翼将手套、刀子、带血的内衣裤分别装进塑料物证袋里，做好标记供检。 第107章 调戏 继续的搜索又找到了一些可疑物证，全部带回刑科所进行检验。 这时，负责酒吧搜查的孙翰、徐佳也搜查完毕，孙翰将一张化验单交给了乔智：“老大，这是在店员许丽床下箱子的一件衣服口袋里发现的。是一张化验单，还有这个，一本日记。你看看。” 乔智匆匆看了一遍，沉吟片刻，拿着化验单和日记跑到刘威面前，让他看过之后，刘威道：“你的意见呢？” “先进行必要的检验，获取相应证据后，进行突审。” “好！你立即安排检验的事情！” 乔智带着刑科所几个法医匆匆赶回了市局，立即布置检验事宜。 刚刚部署好，乔智就接到了彭莎莎打来的电话，声音有些低沉而忧郁：“乔哥，我放学了……” “哦，昨晚睡得好吗？” “嗯，挺好的，你的手表很管用。一觉睡到了天亮，闹钟把我闹醒的，心情也还不错。” “那怎么听你说话懒洋洋的？” 彭莎莎犹豫片刻，低缓的声音说道：“华华托我们班同学给我送了一封信，说为昨天的事情道歉，想再跟我见面。” “哦，你的意思呢？” “我……，我不知道，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乔智心里咯噔一下，听彭莎莎这口气，她还是想再和那华华见一面，上次的事情太突然，两人可能冷静后，都做了一些自我检讨，毕竟，青梅竹马那么多年，还是很了解的。不过乔智也有思想准备，感情这东西，不是说能断就完全能断的，看来，还得来一次魔法干预才行。 乔智道：“见个面也好，听听他说什么。我送你去吧。” 彭莎莎似乎轻松了一口气：“不耽误你工作吧？” 乔智已经安排好相关工作，就等着结果出来了，说道：“没事，中午休息，你在校门口等我，我马上来。” 乔智这一次开的是他们刑科所的面包车，很快来到了彭莎莎他们学校，接上彭莎莎，径直赶往周少华他们中学。 来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大部分学生都已经走光了。远远看见周少华站在校门口，四下张望着。乔智把面包车停在了距离学校一百多米的地方，对彭莎莎道：“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如果需要换地方谈，就带他来车上，我送你们去。” “嗯……”彭莎莎犹豫了片刻，抬头望着乔智：“我这样……合适吗？” “去吧！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你不是小孩了，有自己的主见。相信你！” “好！”彭莎莎推开车门，下了车，径直朝站在校门口的周少华慢慢走去。 乔智坐在车里，望着远处的周少华，默念魔咒，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这时，还有不少在校门口流连的穿着校服的学生。买零食的，三三两两吹牛的。周少华本来是在四处张望，还没看见彭莎莎从另一边走来，这时，忽然，他的注意力被面前站着的一个女生吸引住了。这女生曲线玲珑，尤其是一对高耸的胸脯和那翘翘的臀部，显得十分的性感。 周少华感到热血上涌，抑制不住的欲望直冲头顶，他走了过去，故意踩了那女生一脚。 女生一声尖叫：“干嘛啊你！踩到我了！” “哎哟真对不起，小妹妹，”周少华盯着她的胸脯瞧了一眼，嘻嘻笑道：“主要是你太美了，我想走近一点看看清楚，没留神，嘿嘿，我帮你擦干净啊！”周少华嬉皮笑脸弯腰要去摸她的鞋子。 那女生赶紧后退一步：“不用了！” 周少华靠了过去，眼睛贼溜溜盯着她的丰胸，透过衣领往里瞧：“啧啧，还真够大的，一只手恐怕抓不过来哦。” “你干嘛？臭流氓！”女生有些害怕，倒退了两步。 这时候，彭莎莎已经快走到周少华身边了，看见了这一幕，她立即躲进了旁边的商店，偷偷看着。 周少华笑嘻嘻走上去：“没男朋友吗？我做你男朋友怎么样？放心，我很棒的！”说罢，伸手要去搂她。 女生吓得惊叫，连连后退。正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厉声叫道：“干什么？” 几个男生和女生从校门里冲了出来，跑到那女生前面，盯着乔智：“你想干什么？” 当先的是个身材健硕、肥头大耳的高中女生，穿着特大号的校服，差不多有两百斤，一对奶子跟两个面袋似的耷拉在胸口上。足足高出周少华一个头。上来就推了周少华一把，周少华差点摔在地上。脸色顿时变了：“你……你们要干嘛？” “我还问你要干嘛呢？”那肥硕女生转头问先前那性感女生：“她怎么你了？” “他故意踩我鞋子，还想耍流氓！” “妈的臭流氓！”肥硕女生一耳光抽了过去，打得周少华原地打转，“扁他！” 几个女生一拥而上，抓头发，抱腿，很快把周少华按到在地，又抓又打又踢又咬。周少华惨叫不已，被按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那肥硕女人走上去，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上，抓住他的头发：“小子，耍流氓也不看看人，她是我妹，知道不？” “对不起大姐，我错了。”周少华头发被扯，仰着脑袋艰难地说道。 “该怎么认错？” “我……，我赔钱！” “陪多少！” “五百！我就这么多了” “拿来！” 周少华反手慢慢从口袋摸出钱夹子递了过去。那肥硕女生接过，抽出里面的一叠钱塞进口袋，将钱夹子扔在他脑袋上，这才站起身，说道：“放他起来！” 那几个女生这才将周少华放开。却依旧围着他。 周少华灰头土脸站起来，低着头要溜，那几个女生却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健硕的女生冷笑着说：“怎么？欺负我妹了，就没个表态？” 周少华赶紧转身对先前那性感女生鞠了个躬：“对不起！” “踩了我妹妹的鞋子，应该清理干净吧？” “哦！”周少华扔掉书包，跪下身，卷起校服衣袖要去擦那女生的鞋。 “你妈的，这都不会！不准用衣服，用你的狗舌头舔干净！” 周少华啊了一声，抬头望着那女生。 “看你妈！”肥硕女生一巴掌打了过去，“舔！” “是！”周少华俯下身，伸着舌头要去舔那鞋子。周围围观的学生都哄堂大笑。 “你们要干什么！”彭莎莎再也忍不住了，煞白着脸从商店冲了出来：“周少华！你是不是个男人！” 周少华抬头看见彭莎莎，脸上浮现出无比的尴尬：“莎莎！” 肥硕的女人一脚踩住周少华的背，转身瞧着彭莎莎：“哎哟，跑来一个打抱不平的？你谁啊？是这窝囊废的女朋友？靠，小妹妹，拜托长点眼睛，找男朋友要找个男人！这种没骨头的窝囊废，大色狼，见漂漂妹妹就想泡的人，你还当个宝？扔进马桶里冲掉就行了！——妈的，还不快舔！讨打吗？” 肥硕女子呵斥道，重重地又在他背上踩了一脚。 周少华忙连声答应，哭丧着脸，伸舌头又要去舔。 “行了！你们别欺人太甚！”彭莎莎冲上前一步，“他都赔钱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肥硕女生冷冷一笑，放开脚走近几步，对彭莎莎道：“看样子你是铁了心和他做一对苦命鸳鸯了，行！成全你们！把她给我揪过来跪下！” 几个女生扑了过去，扭住了彭莎莎。抓住她的头发乱扯，要把她拖过来和周少华一起跪倒。 周少华跪在地上瞧着这一幕，身子发抖，却不敢起来。 彭莎莎瞧见周少华这熊样，眼中除了愤怒，更是绝望。她拼死挣扎着、反抗着。 这时，乔智远远在面包车里一直看着，伸手又打了个响指。 那几个女生顿时全身无力，仿佛被抽了筋骨一般，彭莎莎用力摔手挣脱，竟然将三个抓着她胳膊的女生摔倒在地！她非常的惊讶，又顺势推了一把堵在她面前的那女生，那女生竟然被推得摔了个四脚朝天！ 肥硕的女生大为惊讶：“哟！你这小姑娘身手还不错嘛！咱们练练！”放开周少华，走上前，叉开手掌朝彭莎莎脖子抓住，抓住了彭莎莎的脖子的手却突然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就像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一样。彭莎莎来不及思考究竟怎么回事，猛地挡开她的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肥硕女生咚咚咚倒退几步，一堵墙似的轰然倒地，也摔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围观的学生本来都在笑，这下都笑不出来了，他们简直惊呆了，这肥硕女生和那几个女生都是学校田径队的，尤其是这肥硕女生，是学校铁饼和铅球记录的保持者，是这学校女生中的霸王，连男生都轻易不敢惹她。竟然被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生一掌推倒，看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彭莎莎也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威猛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依旧警惕地站在那里盯着那肥硕女生没说话。 这样子反倒显得很酷，那肥硕女生艰难地爬起来，感到全身无力，头重脚轻，眼冒金星，不知道眼前这女子到底对她们用了什么招数，心中惊恐，连句狠话都不敢说，一转身扭着肥屁股咚咚咚跑了。其余女生还有那性感女生，也都感到全身筋骨都被抽掉了似的，哪里还有心恋战，慌不择路地远远绕过彭莎莎，踉跄着跟在后面跑了。 第108章 化验单 周少华惊喜交加爬了起来：“莎莎！谢谢你！” 彭莎莎鄙夷地瞧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周少华追上来：“莎莎，对不起，上次我那样……，只是为了气你，你知道我不喜欢那女服务员的……！” 彭莎莎站住了，转身盯着他，话冷如冰：“这一次呢？你当街调戏女生，又还有什么借口？” 周少华涨红着脸：“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是吗？我知道你怎么了——你大色狼！”彭莎莎一巴掌推了周少华一个趔趄。 “华华！”这时，从校门里跑出一个女孩，正是周少华的新女友程婉真，她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跑过来搂住周少华的手臂，“华华，我到处找你，你在这里啊？走！咱们去咖啡吧去吧！” 周少华急忙挣脱程婉真的手，瞧了一眼彭莎莎：“我有事情！你先回去吧。” 彭莎莎看着他们，脸色更是阴沉，讥讽地对着周少华冷笑。 程婉真上下打量了一下清纯如雪莲一般的彭莎莎，头一仰，问周少华：“华华，她是谁？” “她是……是我……以前学校的同学。” “哦！”程婉真立即换了一副笑脸，大方地朝彭莎莎伸手出来：“你好！我叫程婉真，是华华的女朋友。你怎么称呼？” 彭莎莎没理程婉真伸过来的手，淡淡对周少华道：“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 “我……，我……，莎莎，我们改天再谈，好吗？” “不必了！”彭莎莎坚定地摇摇头：“你的解释已经很清楚了！你曾经说过，宁可愿意为我去死，可当我被人家欺负的时候，你只是跪在地上看我的热闹而已！这就是你！” 她转过身，朝乔智的面包车走去。 “莎莎～！”周少华追上前一步，却被程婉真拉住了。 彭莎莎身形顿了顿，转身过来，又说了一句：“最后告诉你一句：我不喜欢大色狼，更不会爱一个没骨气的懦弱男人！”转过身，彭莎莎大踏步走了。 程婉真摇了摇周少华的手臂：“华华，她刚才说什么啊？什么大色狼？什么懦弱的男人？说的是你吗？” 旁边围观的男生女生中有他们班的，冷笑着说：“没错，程婉真，你男朋友刚才的糗样你没看见，讨人家女生的便宜，还被胖子她们几个女生打得在地上滚，巴巴赔钱，象狗一样舔鞋子道歉！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骨头！现在又脚踏两只船。靠，这样的人看着都恶心！走了！”学生们纷纷鄙夷地瞧着他们，转身散去了。 程婉真猛地转头望向周少华，见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分明人家没说谎，手一甩，扭头就走。周少华看看程婉真，又瞧瞧远去的彭莎莎，两脚一软，抱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人行道上。 彭莎莎一言不发回到面包车，只说了句：“走吧！” 乔智启动了车，徐徐掉头开走了。 他先前对周少华施展的是“阴暗术”，激发了他体内阴暗的本能，由于周少华在性本能上非常强烈，所以才使他当街调戏女生，这是他本性如此。这一点上一次乔智在咖啡吧施展魔法后就已经知道了，不过，他没想到周少华还有一个懦弱的本性，被几个女生欺负得跟孙子似的，宁可舔女生的鞋子来求得脱身，看见几个女孩子欺负自己女朋友，竟然不敢上前保护，真是懦弱到了极点。对于好色的男人，女孩或许多少还能容忍，对于懦弱的男人，则没有女人可能会接受。 所以，这一次彭莎莎没有哭，因为她已经彻底对周少华绝望了。 乔智慢慢开着车，心里有些歉意，本来，人性本身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人人都有，但是一旦被放大之后，暴露在众人面前时，对一个人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不过，也希望这件事除了帮助彭莎莎摆脱这段恋情之外，还能对周少华有一些警醒作用。 乔智道：“去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嗯。”彭莎莎只是点点头。 乔智见她心情极差，笑道：“行了，这样的男人，这时候离开他已经是你的运气了。” 彭莎莎长叹一口气：“是啊，我才知道，我为这样一个男人竟然想跳楼，真有多傻！” “知道就好，就不要去想了。想点别的吧。” 彭莎莎扭脸瞧着窗外，努力让自己心情好起来，往前开外好一会，她看着天上乌云之间，竟然有一抹金色的阳光投射下来，不由思绪为之一宽。 乔智也瞧了瞧窗外：“这几天天气预报可能有雷暴雨，不要乱跑。” “哪有雷暴雨啊，”彭莎莎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道，“现在还出了太阳呢，和风徐徐的。电视台天气预报相信不得，他们说有雨的时候，就一定会出太阳的。明天学校夏令营要组织最后一次活动，去西山水库峡谷看地质地貌呢。” 西山水库是清河市的饮用水水库，大部分的水源来自地下河，清澈见底，水库下游的峡谷悬崖峭壁，风景宜人。只不过，连续这么长时间都是暴雨，抗洪防汛任务非常的艰巨，这时候去野外，总让人有些不安心。乔智道：“这个时候去？不太妥当吧？” “就因为这个天气，夏令营的活动推迟到了现在呢，这是市教委组织的活动，从全市各学校挑选的同学参加的。我也是夏令营成员。老师说了，再不组织，马上就要半期考试了，就再没时间了。再要往后推，那夏令营可都成了冬令营了。” “哦，那还是要小心为上。” “我们会的。” 把彭莎莎送回家之后，乔智开车回到了市局，已经错过食堂开饭时间了，他泡了一碗方便面，慢慢吃着。 黄晓莺走了过来：“喂，老大，怎么这么可怜啊，吃方便面！” “等你的大餐等不到，只好吃这玩意了。” “嘻嘻，不是说好了晚上吃的吗，我还想给你请假，下午早点走好去买菜准备呢。” “行啊，化验完了吗？” “完了，就为了下午早点给你准备大餐犒劳你救了莎莎，我中午特意加班到现在，其实我也没吃呢。” “哎哟真可怜，喏，我这一碗方便面刚吃了一口，要不嫌弃，给你吃。” 黄晓莺脸一红：“得了吧，我等一会吃几块巧克力加牛奶就行了。” “哦。”乔智继续狼吞虎咽吃着，含糊地问道：“化验结果怎么样？” “报告都在你桌子上呢，自己看，反正结果和你预料的相符。咦，我就奇怪了，老大，你脑袋是计算机还是什么玩意啊，怎么一猜一个准。” “嘿嘿，其他人呢？” “按照你的要求都在按部就班开工呢。看样子进度很快。应该可以在下午一点出结果。” “那就好！你要没事可以先走了，多点时间准备好一点。我中午吃这玩意可就是指望你的大餐呢。对了，除了我还请别人吗？不会是咱们俩的烛光晚餐吧？这么浪漫的事情我可容易想入非非哦。” 黄晓莺轻啐了一口：“美死你！这大餐是犒劳你救了莎莎，当然有莎莎她们母女的了。对了，徐姐说了，她还要给你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呢。问她是什么，她也不肯说。” “是吗？呵呵”乔智禁不住心想，徐佳会送自己什么样的作为救了她女儿的报答呢。不会以身相许吧？ 靠！想什么呢？乔智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 下午上班不久，外调结果和化验情况都陆续出来了。乔智向刘威作了汇报，两人决定立即审讯“醉梦人生”酒吧老板娘等人。 周维正的二组负责审讯，可是，从上午把人带回来到现在，一点突破都没有，这些人都依旧坚持以往的说法。周维正等人看见乔智他们来接班，顿时高兴起来。 乔智带着一叠资料，和刘威首先提审的，是那个客串坐台女的女大学生许丽。 许丽一头秀发坐在审讯室，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们，充满了性感的书卷味。现在的大款，好多文化程度低下，总喜欢花大价钱找一些女大学生来征服，似乎这样能弥补内心深处的自卑似的。由此也就滋生了一些女大学生的兼职。 乔智没有多问，默默将一张化验单递了过去：“徐小姐，这是我们从你在‘醉梦人生’酒吧的床铺下面的箱子里，你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的，是一张化验单，是你的吧？” 许丽全身一震，盯着那化验单，既不接，也一句话也不说。 乔智把化验单收了回来，瞧了一眼：“这是艾滋病筛查化验单，结果呈阳性！” 许丽脸色苍白，还是一句话没说。 乔智道：“化验单上的名字是王红。不过，我们在箱子里还发现了一本日记，署名是你的，经过初步笔记对比，化验单上的签名就是你的！而且，你日记本上化验那天的日记里，也记载了这件事。我给你读一下你听听。” 乔智翻开桌上的一本日记，说道：“你这日记前面写得都很工整，但这篇日记字迹很潦草，不过还能勉强辨认出来，写的是：‘九月二十七日，暴雨。化验结果出来了，阳性！我瘫坐在医院长椅子上很久。我心里真后悔，老天爷为什么会对我这样！一万块钱，仅仅一万块钱，就买了我一条性命！我恨死了这姓赵的了，他肯定知道自己已经患了艾滋病，却故意来找我，用一万块买我的身子。钱！该死的钱！就为这该死的钱！我恨！恨钱！恨自己！更恨这千刀万剐的家伙！！妈呀！我该怎么办……？？？’” “行了！不要读了……！求你了……”许丽抱住了头，哀声哽咽着道。 第109章 垫背 乔智放下日记本，说道：“我们由你的这篇日记，怀疑赵耀东也怀有艾滋病，所以我们去市疾病预防中心查询，通过监控录像找到了他，并查到了他的检验记录，虽然用的是化名，经过笔记鉴定，确定是他的。这份艾滋病筛查化验单，结果显示的也是阳性！” “这个畜生……！”许丽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些是从你们酒吧后面的垃圾箱里发现的，”乔智拍了拍桌上的几个塑料物证袋，拿起其中一个：“这里是一套带血的女性内衣裤，我们提取了带血的内衣裤上的血痕，经过DNA检测，发现是死者赵耀东的，而提取了内衣裤上粘附的上皮细胞，进行DNA检测，发现就是你的。” 乔智拿起一个装着乳胶手套的塑料物证袋：“这双乳胶手套上的血痕，经过检验证明也是死者赵耀东的。我们剪开了手套，从手套内侧，提取到了几枚清晰的指纹，经过比对，证明是你的。这是比对照片。”乔智拿出几张照片出示给许丽看，“你知道戴上手套就不会在匕首上留下指纹，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指纹已经留在了扔掉的手套内侧，同样可以检验出来，证明赵耀东其实死于你的刀下！” 许丽身子又抖动了一下，抱着头还是没说话。 乔智拿起那装着带血的小刀的塑料袋：“这把小刀上面的血迹经过鉴定，是恬妞的，她应该是用这柄刀割伤了她的手臂，我们原来奇怪，她为什么不用刺死赵耀东的那柄匕首来自伤，而要用另外一柄刀，我们现在知道了，因为赵耀东也被查出患有艾滋病，而恬妞你们知道这一点，担心刀上有他的血，怕割伤手后感染艾滋病。这样说来，应该是你杀了赵耀东之后，恬妞他们才知道的，要不然，她可以先割伤自己，然后你再用这把刀子刺死他就行了。——现在证据充分证明，杀死赵耀东的人，其实是你而不是恬妞。证据确实充分，你还不如实交代吗？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不承认，就忍心看着恬妞替你顶罪？” 许丽慢慢抬起头，坐直了身子：“是我杀的，我感染了艾滋病，本来就要死了，是我杀了赵耀东。大家说我是为了她们，都要求帮我作证证明我是正当防卫。恬妞还主动说我看样子不会撒谎，由她来替我挡，没问题的。我们就伪造了现场。” 刘威问：“你为什么要杀死赵耀东？” “这畜生明明知道他患了艾滋病，还故意传染给我！还想传染给其他姐妹，拉我们给他垫背！我恨死他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他是我们那的常客，以前我们也只是陪她喝酒，对他的非份要求从来都拒绝了他，他倒也没用强。出事那天的前半个月，他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见面，他带我去银行，从一张卡上提了一万给我，整整一万，说是他的全部积蓄，他随手把卡扔掉了，告诉我他花光所有积蓄，只要求和我睡一晚，因为他非常喜欢我。” 乔智等人这才知道，赵耀东身上那张他姐姐给他准备的用来交嫖娼罚款的钱，就这样花掉了的。 许丽接着说道：“我……我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同意了，去旅馆和他过了一夜。那一夜，他什么花样都玩完了之后，象一头死猪一样睡着了。我到卫生间清洗身子，发现他脱在地上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化验单，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自从我干了这一行，对这些就非常的敏感，我取出一看，发现竟然是艾滋病阳性！我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我又爬起来跑进房间去冲洗，我拼命地冲洗下身，冲洗嘴巴，冲洗所有需要冲洗的地方。但我知道，没用的，病毒早已经进入我的体内。我坐在浴缸里蒙着脸哭了很久。然后穿衣服离开了宾馆回了学校，躲在被子里哭。宿舍的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我，我也不说。” 说到这里，许丽已经泪流满面，陪同审讯的肖云琦抽了几张抽纸递给她。她说了声谢谢，擦了眼泪，接着说道：“第二天，我没有去上课，去了市疾病预防中心做了艾滋病检测。得知要两个星期才能出结果。那两个星期，我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会说，不会笑，一想到要死了，我就只想哭。我没去酒吧，也没去教室，整天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班主任老师和同学都来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不说。两个星期终于熬过去了，我拿到了结果，阳性！这个结果虽然我已经猜想到了，但我还是差点当场晕死。我艰难地回到学校。我恨死了他姓赵的，我突然很担心店里的姐妹们，他们会不会也被这姓赵的祸害了！我打电话给恬妞想问问情况，她说正好也要打电话找我，我问什么事，她说老板娘让我立即去酒吧，有一单大生意要做。” 肖云琦立即会意，厌恶地叫道：“这姓赵的想把病都传染给你们店里人！” “是！那天我是下午到了酒吧，听恬妞说，这姓赵的上午来过，说有一笔大生意跟我们老板娘和再发哥商量，在房间里嘀咕了好久，然后老板娘出来，把我们叫到楼上房间里，说了，姓赵的出价每人五千，要和酒吧所有女人睡一晚，不过夜，就一次，但不带套。给老板娘出价翻了一倍，给一万。老板娘有些动心，问我们大家的意见。大家都点头。我想告诉他们实情，但我又怕她们不相信。所以，我就决定悄悄跟踪他出去之后杀死他，但我不想和他陪葬，所以我准备了乳胶手套，又借口要削水果，从再发哥那借了他的工艺跳刀带在身上。他离开酒吧的时候，再发哥也说要出去，和他一起走了。” “一起走的？这常再发要做什么？” “当时我也不清楚，我借口回学校，租了一辆出租车跟踪他们。他们去了一家商行，是姓赵的一个人上去的，再发哥在出租车里等他。出来的时候，姓赵的拎着一个大包，上出租车后，我见姓赵的给了他几叠钱。再发哥就下车离开了。然后姓赵的打出租去旧车市场买了一辆旧面包车，开车去了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些东西，又去了一个修理厂，我在外面守候着，好半天才出来，我本来想跟出城，但出租车司机说要交班，让我换车。我只好下车，没及时找到出租车，所以没跟上。只好回酒吧等着。” 听到这里，乔智心头隐隐有些不安：“他买面包车，出巨资包酒吧全部小姐，这些都要好几万。他自己没多少钱，那这些钱肯定都是收账的那些钱了，那是他姐夫的钱，他直接动用了，不怕姐夫责怪吗？” 许丽接着说道：“晚上十二点多钟，他来了，是空手来的，来了就笑眯眯让老板娘关门，让老板娘和一个最小的女孩先上去办那事。老板娘见他没带钱，要上去让他先交钱，我说我去说。我就一个人上楼去了。他见我上来，问我是不是和他做上瘾了，想先来。我笑着说是啊，开始脱外衣和裤子，扔在外面走道上。他说让我叫老板娘一起来，三个人才有意思。边说边也脱了上衣。这时我听到老板娘的脚步声上来了，心里着急，赶紧背过身戴上乳胶手套，趁着姓赵的脱衣服双手反在后面不方便的时候，我拿出跳刀，冲上去朝他连捅了三刀。他要冲出去跑，把我撞翻了，刀也掉在了地上。然后他就没力气了，仰面倒在了地上，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我们看。然后就死了。” “后来又怎么成了正当防卫了？” “这是我当时临时起意想的主意。老板娘见我杀了姓赵的，吓坏了，连问怎么啦。这时候，楼下的姐妹们都涌上来了，吓得只叫。我便把我的化验单递给她们看，说了事情经过。老板娘说我这都是为了大家，要不是我，她们今晚都会被感染的，大家都同意，并主动要求帮我作证，证明这姓赵的要强奸我，所以我才杀了他。老板娘还打电话给再发哥说了，他说刀上可能有他的指纹，要洗掉。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下午的时候已经洗过刀子了，就没再找刀子，也不知道当时刀子被姓赵的尸体压着了。我杀了人很害怕，全身发抖，恬妞就主动说干脆让她来应付警察，就说姓赵的想强奸她，她杀了姓赵的。她拿了她的一把小水果刀割了自己手臂三刀，当时没有用捅死姓赵的刀子，是怕刀上有艾滋病的血感染。接着就把刀子、血衣和手套都卷在一起扔到后面垃圾箱里了。然后恬妞打电话报了警。就这些。” “错了！你弄错！”乔智叹了口气，摇摇头，从资料袋里取出一份化验单递给许丽：“这是我们提取的姓赵的血样重新进行的复检，结果为阴性！也就是说，初次筛选的结论是错误的。姓赵的根本没有感染艾滋病！” 第110章 大阴谋 “什么？”许丽又惊又喜，“姓赵的没有艾滋病？怎么会这样？” 乔智道：“没什么奇怪的，艾滋病初次筛选检验由于方法等原因，误差率比较高，一般达30%，有的地方甚至超过50%。所以应该进行复查。” “真的？”许丽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在发颤，患得患失地望着乔智。 “是的，这一次我们对赵耀东血样的复查是精准的，绝对不会错，可以肯定姓赵的没有感染艾滋病，他自己被误导了，你自己也弄错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丽高兴得手舞足蹈，“姓赵的没有艾滋病！那我也没有！除了他，我没和别的客人睡过！也没输过血，嘻嘻，哈哈，呵呵呵……”许丽双手乱挥，脸上洋溢着生的希望。 肖云琦冷冷道：“你杀了人，说不定也要掉脑袋的，和患艾滋病有区别吗？” 许丽心头一凉，心中刚刚放下的大石头又猛地提了起来，紧张的都结巴了：“我……，我……我要给他抵命？” 乔智道：“是否判处死刑，得由法院根据你的情节裁决，当然，如果你有立功表现，保住脑袋就更有希望了，法院会给你从轻甚至减轻处罚……” “立功？” “是啊，比如检举他人。检举的案件越大，立功也就越大，保住脑袋的可能性就越多。” “好！我检举！——我怀疑那姓赵的还有别的阴谋！” “别的阴谋？什么阴谋？”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总觉得他有心事，眼睛阴沉沉的，一定有阴谋。他这么祸害我们，是想拉我们给他垫背，他这人阴的很，知道了化验结果，一点风声都没漏，肯定还有别的什么阴谋！” 乔智苦笑：“你这纯粹只是怀疑，算不得立功的。你想到别的什么再告诉我们吧。把她押下去。” 许丽又是高兴又是忧愁地离开了。 乔智等人继续提审了谢翠莲、常再发和酒吧其他女服务员。知道许丽已经认罪后，这些人都承认帮助包庇许丽故意杀人的事实。 提审常再发时，询问他为什么和赵耀东一起出去。他说是为了让赵耀东把嫖资交给他，所以一起去了那收账老板处。赵耀东拿到钱之后，把嫖资给了他，他拿去打麻将全部输光了。这件事本来想回来的时候告诉谢翠莲的，但得知赵耀东死后，他就隐瞒不说了。 酒吧杀人案成功告破，乔智身上的暗灵魔法力又有了进一步的增强。 快下班了，乔智给宋韵霞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黄晓莺请客吃饭，所以不回家了。宋韵霞情绪很好，说已经拿到预约票，而且是第二天的上午的，一早就能去看了，希望乔智能请假和他一起送母亲去看病。乔智答应了。 下班后，乔智、徐佳一起先到学校接了徐佳的女儿彭莎莎，一起来到黄晓莺家吃饭。 黄晓莺有一套单独的住宅，两室一厅，当时是准备用来结婚的，但后来分手了，便只剩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黄晓莺手艺果然不错，做的菜不多，但一道道都非常的精致，还准备了一瓶好酒，要犒劳乔智。 大家坐下后，徐佳当然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语，然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乔智：“老大，听莎莎说，你的手表是高科技产片，能帮人入睡，为了让莎莎能好好休息，你送给了她，莎莎说很管用。你这么帮我们母女，已经让我们感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总不能还让你花钱的，所以，我买了块手表给你，算是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彭莎莎从母亲手里拿过手表塞在乔智的手心里：“乔叔叔，不许不要！要不然，我只好把你的手表退给你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那可真是个宝贝呢。” 大家都笑了，乔智客气了几句，便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金灿灿的劳力士金表，忙道：“哎哟这也太贵了，比我那破表贵太多，我可不好意思要。” 徐佳道：“你救了莎莎的命，只用这一点来表达我们的感激，已经很寒酸了，你要再不肯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彭莎莎拿过盒子取下手表，亲自给乔智戴上，瞧了瞧：“嘻嘻，大小真好合适！挺配乔叔叔的身份的。” “我还什么身份啊。”乔智笑了，也不再客气，“那就多谢了！” 黄晓莺端起酒杯道：“今天的宴会，中心就是对老大表示感谢，来，咱们干一杯！” 其余人也都端起了酒杯，正要碰杯的时候，乔智的手机响了。他取出电话看了一下，是三组探长马尧打来的。 马尧他们负责调查赵耀东去收账的那个老板的办公桌上的导火索问题，一下午都没有消息，现在这时候才打来，乔智意识到很可能有什么问题，便忙放下了酒杯，接通了电话。 马尧的声音很急促：“乔教，我们查清楚了，赵耀东收账的那家商行老板的办公桌上的新导火索烧灼痕迹，是赵耀东干的！” 乔智心头一沉，问：“怎么回事？” “刚开始这老板不肯说，我们进行了一些外围调查，获取了其他人的目击证据，最后这老板才承认，说赵耀东去找他收账的时候，那老板说没钱，要求缓一缓。赵耀东没说二话，从包里取出一根导火索点燃，放在了办公桌上，还问他要不要在后面加上雷管和炸药？那老板虽然吓了一跳，但却还以为他只是威胁一下而已。想不到这姓赵的小子真的从包里取出一根雷管还有几根捆在一起的炸药，接在了燃烧的导火索上面。那老板吓坏了，赶紧打开保险柜，拿了十五万现金给了他。他这才取掉炸药和雷管，装进口袋，扔下欠条走了。” 乔智一听赵耀东有炸药雷管，头都大了，上次连环爆炸案已经搞得整个清河市乱成一团，现在别再出什么事情了。忙问道：“你们调查了雷管和炸药的来历了吗？” “调查了，那老板说不知道，我们怀疑赵耀东还有炸药，但不敢直接去赵耀东住处他姐姐那里搜查，因为没有搜查证，生怕打草惊蛇。所以决定先向你汇报一下。请求指示。” 涉枪涉爆案件历来是最必须关注的案件，乔智当然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赵耀东已经死亡，而且死之前他因为知道自己患了艾滋病，曾经想故意传染给酒吧女孩子们，许丽曾说过她觉得这姓赵的还有什么别的大阴谋，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惕。 乔智让他们立即先回来，自己向刘队请示之后再说。 听到乔智有重要公事要处理，徐佳、黄晓莺和彭莎莎都放下了杯子，静静地等他先处理公事。 乔智歉意一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了刘威的电话，把这个情况向他作了汇报。 刘威当然更加重视这个情况，不过现在下班了，临时办搜查证来不及，当即指示乔智立即带马尧的三组搜查赵耀东所居住的他姐姐的住处，如能取得对方谅解直接搜查最好，实在不行，就强行搜查，搜查证事后再补。 乔智扣了电话，对黄晓莺苦笑道：“没办法，你的大餐今晚吃不成了，我得马上走，有紧急任务。” 两人都是搞公安的，当然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得苦笑着送他到门口，彭莎莎拿了两个黄晓莺做的夹馅窝窝头塞在乔智的手里：“乔叔叔，先垫垫肚子，别饿着了。” 乔智拿着金玉窝窝头咬了一口，满嘴留香，笑道：“真好吃！”转身匆匆下了楼。 外面又是暴雨倾盆了，雨非常大，还夹杂着电闪雷鸣，雷暴天气终于降临了清河市。此刻，街道上积水已经漫过了小腿。乔智很担心警车会在水里熄火，他小心翼翼地尽可能不让水淹没警车的发动机。 车上，他先打电话给了孙翰，本来下午也叫了孙翰的，他和女朋友约会，所以没空。一个电话去，问清楚他的所在后，乔智告诉他自己马上要去接他，有紧急任务。孙翰正和女朋友在吃饭，也没说二话答应了。 接到孙翰之后，乔智电话联系了马尧，得知他们还在赵耀东姐姐住处附近等待消息。便匆匆赶去。马尧告诉乔智说，赵耀东的姐夫已经出去了，家里只剩赵耀东的姐姐。乔智带着这队侦查员径直来到赵耀东姐姐住处敲门。只带了孙翰、马尧和两个侦查员，其余的呆在下面警戒。 这是一套楼中楼的豪宅，门打开了，赵耀东的姐姐赵耀萍看见来的是警察，一个个湿漉漉的有些狼狈，不过目光却是冰冷的，不由吃了一惊，却堵在门口没有让开的意思：“你们……，你们有事吗？” 乔智道：“当然有事，——我们能进来吗？” “嗯，恐怕不太方便，我一个人在家，我丈夫出去办事去了。” 一旁的马尧哼了一声说：“那有什么？你没看见我们有四个人吗？而且都是警察，还能把你吃了？” 赵耀萍斜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丈夫最不喜欢的就是警察，他要是知道我无缘无故把警察往家里让，他会很生气的。” “什么屁话……！” “喂！臭条子你说什么？说话当心点！告诉你，我老公关系很广，和市委市政府的市长书记都很熟的！” 马尧眼睛一瞪就要发作，乔智摆摆手示意他闭嘴，放缓了声音道：“赵女士，我们找你，的确有比较重要的事情需要了解。也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 第111章 土木工程毕业生 “是吗？那就在这说吧。”赵耀萍双手抱肩，两眼望天，“简短一点，我没空听你们啰嗦！” 乔智忍住气，说道：“两件事，第一、我们已经查清楚，你弟弟不是企图强奸酒吧女服务员而被杀，而是另有原因。” 赵耀萍立即叫了起来：“我就说了嘛，我弟弟怎么会强奸那肥猪服务员呢？他有的是女人的……”忽然想起乔智后半截话，又问道：“我弟弟被杀另有原因？什么原因？是不是他们想抢劫我弟弟？” “抢劫你弟弟？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嘛，我弟弟帮我老公去收一笔账，十五万呢，钱没拿回来，现在这钱没踪影了，不是被她们抢了又去了哪里？” “这正是我们要来找你调查的第二个原因。或许能帮你确定这十五万的去处。” 一听说这些警察来的原因涉及到这笔钱，赵耀萍立即换了个笑脸，撤开身往里让：“原来是这样，快请进！请进来吧。请坐！我给你们倒茶。” “不用忙了，问完问题我们就走。你也坐吧。” 等赵耀萍坐下之后，乔智问：“你弟弟赵耀东平时做什么事情？” “他大学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一直在家闲着，有时帮我老公收收账。” “你弟弟是大学生？学什么的？” “建筑工程学院土木工程专业的。毕业后找了一家私营企业，效益不太好，就没干了，在家里呆着。” “哦，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也难啊。”乔智感叹道。 “警官，我弟弟收回的十五万到哪里去了有线索吗？” “我们调查了，能证明他已经收到了这笔帐，出来之后，把其中一小部分支付给了那酒吧老板娘的男朋友常再发，是他们商量好的嫖资。你弟弟准备当晚将这酒吧所有女人嫖宿一遍。” “简直荒唐！”赵耀萍一愕，随即嗤的一声冷笑，“我弟弟虽然找女人，但也不会猴急到这样的地步，一次找六七个女人？他不想活了？再说了，我只给他一两千块钱，同时找六七个根本不够！” “别忘了，他手里有收账得到的十五万。” “那是他姐夫的钱！不是他的。再说了，他用得着一夜找这么多女人吗？一晚上用得了吗？白白浪费钱，他是大学生，是有脑子的人！一天找一两个就差不多了吧。我不相信你们这话。” 乔智从口袋里摸出赵耀东第一次在市疾病预防中心做艾滋病初筛时的化验单存根，递给赵耀萍：“你先看看这个，上面的人经过核实，就是你弟弟赵耀东。” 赵耀萍疑惑地接过化验单瞧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什么？艾滋病？这是耀东的化验单吗？” “绝对没错，我们核实过了。” “艾滋病！”赵耀萍的手仿佛被蝎子蜇了一下似的，慌不迭扔掉了手里那张化验单，又把手在裤腿上擦了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说道：“我弟弟……得了艾滋病？” 乔智看得出来，从赵耀萍的神情上看，似乎不像是在作假，说明她对此并不知情。乔智捡起那化验单抖了抖：“别担心，单纯的皮肤接触是不会传染的。现在你明白你弟弟为什么一下要找这么多女人了吧？——他想祸害别人！临死的时候多拉几个垫背的！” “不……不会吧？”赵耀萍脸色更加苍白了，“难怪……” “难怪什么？” “没……什么……”赵耀萍的神情很不自然。 乔智盯着她：“如果发现什么，请务必告诉我们。因为你弟弟这些天的举动非常的反常，很可能想干点什么坏事！” “怎么……怎么会呢？” “你知道他死的那天去收账，是如何收到帐的吗？” 赵耀萍摇摇头：“那笔帐很难收，我老公说，如果他能收回来，那算他的本事。想不到还竟然收到了。当时我和我老公听了都很高兴，心想耀东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料子。” “他当然能收到，因为他将一根导火索点燃，插入炸药和雷管，放在那老板的桌上。” “炸药……？雷管……？”赵耀萍被这两个词吓得打了个哆嗦。 “是的，你知道他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吗？” “不清楚，耀东朋友多得很，好多我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拿来的，真的，我发誓！”赵耀萍也知道涉及爆炸物的严重性，着急地说道。 “我能搜查一下你的住处吗？我们只检查有没有爆炸物，这也是为了你们家的安全。” 赵耀萍犹豫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孙翰戴上乳胶手套，开始在各处搜寻炸药的使用痕迹。炸药这种物质，一旦在房间里堆放或者组装，粘附在桌上、地上或者别的物品上，很难清洗掉，孙翰是物证法医，寻找这玩意很轻松。不过，他几乎搜遍了所有可能隐藏爆炸物的角落，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炸药的痕迹，可以肯定，赵耀东的炸药没有存放在住处。 孙翰在赵耀东的房间里，发现了大量的土木工程学方面的书籍，其中相当一部分涉及到水下爆破内容，另外，还有许多写满了数学演算的草稿纸。这也难怪，赵耀东毕业于工程学院的土木工程专业，有这方面的书籍并不奇怪，做习题也不奇怪，可是，乔智看着这些书籍和演算草稿纸，总觉得心里非常的忐忑。 乔智赵耀萍道：“我们调查了解，你弟弟收到帐之后，除了给了常再发约定的嫖资之外，还去旧车市场买了一辆旧面包车和一些体育用品，还在修炼厂修了车，然后就开出城去了，你知道他买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吗？” “买旧面包车？”赵耀萍很是意外，“耀东买这个做什么？他姐夫公司有好几辆高档轿车呢，要开车，不会开公司的车嘛！我不知道他准备做什么。” “他买了车之后，开出了城，一直到深夜才回来，深夜他去酒吧的时候，身上并没有带什么钱。说明钱应该存放在了某处或者使用掉了。你知道他城外有什么朋友吗？” “城外的朋友？”赵耀萍想了想，“他学土木工程的，以前在那家公司工作的时候，认识一些农村建筑包工队的老板，那些人经常找他帮忙设计些小工程，所以经常在一起喝酒。不过我丈夫不喜欢这些人，所以没跟他们来往过，具体不清楚。” “农村包工队？具体做什么的？” “包工程啊，打井、开矿、开石头，什么都做。” “开矿开石头？”乔智心头一沉，“你知道这些包工队具体是哪个村镇的吗？” “不知道，只是以前我给弟弟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他曾经说过和几个农村的包工头老板在夜总会喝酒唱歌，具体没说别的，我也懒的问。” 农村建筑队有生产用炸药！这是一个重要线索，一定要查清楚！清河市周围村镇那么多，包工队数以百计，怎么查？乔智和孙翰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想到了赵耀东那双沾满了泥巴的双鞋子！ 那鞋子上的泥巴只可能是城外带来的，或许，从泥巴上，能找到什么线索！ 乔智出门离开的时候，赵耀萍又把他叫住了，犹豫片刻，说道：“警官，我弟弟死的那天，曾经打电话和我说一件事情，我想了一下，还是告诉你们吧。” “他说什么？”乔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说……，这些天一直在下暴雨，河堤有可能会崩塌，所以清河市已经很不安全，要我和他姐夫马上离开清河市到外地去，等一切平静了再回来。我说没事，那么多抗洪的人呢。他急了，非要我走，我当时只好假意答应了。现在想起来觉得怪怪的。” 这赵耀东竟然坚持让姐姐和姐夫离开清河市，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想把整个清河市毁了吗？ 乔智并不觉得这个假设太过匪夷所思，一种不好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他们离开了赵耀萍家后，让马尧等人先回家待命，自己和孙翰紧急赶回市局刑科所，从物证室取出那双鞋子。 检验的结果让他们俩的心猛地一下子悬了起来，——赵耀东的鞋底泥巴里，含有重铵油炸药成分！这说明，赵耀东死的那天，很可能接触过炸药！ 他身上十多万现金不翼而飞，会不会购买了炸药，准备图谋不轨？ 乔智立即拨通了刘威的电话，把这个消息报告了他。 刘威一听也紧张起来了，从家里急匆匆赶到了市局刑科所，查看了检验结果。立即打电话将三个重案组组长全部叫到了市局刑警大队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 三个探长听了也是脸色严峻。刘威命令，三个组全部出动，拿着赵耀东的照片，连夜对附近村镇存有炸药的建筑工程队展开调查，查清楚赵耀东当天究竟去了哪里，是否购买了炸药。 末了，乔智又提议，让外调组提取各处的泥土样品回来供检。他要从鞋子的泥巴查出赵耀东去了哪里。 任务分派下去后，三个组几十名刑警冒着瓢泼大雨和电闪雷鸣，倾巢出动，根据分派的区域，到各个附近村镇对包工建设队展开调查。 乔智和孙翰一直在刑科所里等候消息，对外调组提取的泥土样品进行检验对比，以确定赵耀东穿的鞋子上的泥巴，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第112章 泥土与花粉 为了准确起见，他们还联系了市农科所的两位土壤专家，一起协调检验。不过两位土壤专家听了乔智的解释后说，土壤成分大的片区之间差距比较大，但小片区之间，共同点却很多，而细小的不同点各有差别，即使是同一块耕地中的泥土，也不可能完全相同，所以，如果找不到鞋子上这些泥土的真正来源地的土壤来对比鉴定，取样不完全，就不可能找到土壤的真正来处，这样的搜索检验，只能是聊胜于无罢了。 乔智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但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位专家虽然知道这样的搜索意义不大，但听说涉及重要案件的侦破，还是积极配合，一整夜都守在刑科所，对每份送来的土壤样品进行成分鉴定，寻找最相同的土壤。指望着奇迹能出现。 但是，整整一夜过去了，检验了几十份土壤样品，始终没有发现目标。 这时，天已经亮了，下了一夜的暴雨也停了。太阳甚至也露出了笑脸。 孙翰和两位土壤专家疲惫地躺在办公室长沙发上打盹，乔智修炼魔法，而且魔法力已经相当高，只需要冥想片刻，很快就能恢复疲劳，所以没觉得太困。只是盯着眼前的几十份检验过的土壤，感到一筹莫展。 外调组昨晚上一整夜工作，已经差不多调查完所有清河市附近所有存有炸药的村镇包工建筑队，包括一些非法的包工队。都坚称没有见过赵耀东，也没见过什么面包车来过，更没有非法出售炸药雷管导火索。 外调组同时提取的土壤样品在调查的同时也送来检验了，只剩几个地方的调查结果还没送来了。 概率变得非常的小，乔智不指望剩下的那几个样品中一定能找到希望出现的土壤。他拿着放大镜，对赵耀东的皮鞋反复地查看着，试图能找到其他的线索。 赵耀东鞋子上的泥土已经干了，乔智用镊子小心地将鞋子上所有的泥土都一点点剥离下来，一颗一颗用镊子捏碎，用放大镜观察着。这个工作，他已经不知疲倦地进行了数个小时了。刚开始孙翰还有兴趣希望他能找到些什么，但是，等待了几个小时后，乔智虽然依旧坐在那里一颗颗继续研究那些微粒，孙翰则早已经兴致全无，倒在沙发上打盹起来。 忽然，在乔智的放大镜下，一颗针尖大小的微粒中，出现了几粒极细的小白点！ 针尖大的颗粒里有几个小白点，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用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出来的，就算用放大镜，一般也不会发现，最多以为只是小石粒的反光而已，不过，乔智十年冥想修炼魔法，能将注意力高度集中，目力已经远远超过旁人，虽然这几点白点比针尖还要小很多，但乔智还是发现，这几点不是反光，也不是白石子颗粒，而很可能是一种花粉！ 花粉！ 花粉常被刑侦专家称为大自然界的指纹。它的颗粒非常的细小，很多是肉眼看不见的，而许多植物的花粉有着地域的独特性，只出产在某一处。花粉会随风飘荡，而散落在附近的土壤里。如果真是花粉，能不能从这上面找到线索呢？ 乔智感到热血上涌，他将那粒微尘放在了显微镜下观察，这下看清楚了，果然是几粒细小的花粉！ 乔智立即叫醒了孙翰和那两个土壤专家，孙翰虽然是物证法医，但对发粉却没什么研究，而两个土壤专家对植物学也并不擅长，听了乔智的介绍之后，其中一个老专家提议，邀请农科所植物专家来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并亲自给他们所的一个植物专家权威打了电话。 那位专家听说帮助公安破案，欣然同意，驱车来到了市局刑科所。 他仔细查看了显微镜下的那几粒花粉之后，悠然一笑，说：“这些花粉有两种，一种是超级高产杂交水稻花粉，这是我市新近引进的品种，不过目前还处于试种阶段，没有大规模推广，只在宋家村进行了培育试种。” “另一种花粉呢？” “是普通的睡莲。睡莲生长在池沼、湖泊等地，在我市的许多地方都有分布。” “这就是说，睡莲的指向性不强，而杂交水稻花粉却只有宋家村试验田才有！——把宋家村的土壤拿来！” 宋家村的包工建设队所在地的土壤已经提取提供了，孙翰立即找出了那份土壤，碾碎了挨个查看。很快，在土壤里也发现了少量的花粉，经过显微镜比对，这位植物学专家确定，没错，就是同一种杂交水稻花粉！ 目标很可能在宋家村！ 乔智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告了刘威。昨晚外调组，差不多都已经撤了回来，正在会议室休息待命。刘威立即下令出发，三个组的侦查员和刑科所的所有法医全部出动。警笛鸣响，往城外宋家村急驰而去。 说是疾驰，其实也快不了什么，虽然一早大雨就已经停止了，但因为连日的暴雨，市区里现在积水很深，一些低洼地带，积水甚至已经瞒过了腰部。大量的车辆熄火停在了街道各处，偶尔能看见划着小船和橡皮艇在街道间穿行运输物资的。他们的警车也只能如蜗牛一般往前挪动，警灯的闪烁和警笛的鸣响根本起不到加快进行速度的作用，反倒惹得人心烦，索性关掉了。 好不容易上了高架高速路出了城，这才快了起来。 赶到宋家村时，他们傻眼了，因为村里已经没什么人，一打听，才知道，青壮年都被安排上堤装填运送沙袋加固堤防和巡查排险去了，村里只剩下一些孩子和老弱病残。 刘威让村里喜欢热闹的小孩带两个侦查员跑去堤防叫村干部和包工建筑队负责人、仓库管理员。 负责这个村包工队外调工作的是周维正他们组的人，带着大家径直来到村包工建筑队的办公地。这是一个简陋而宽敞的院落。门口高高的大铁门锁着的。门边一条土狗脖子上拴着铁链，蜷缩在门口的狗窝里正在打盹，看见人来了，这才窜出来，仰着脖子汪汪狂吠。 周维正介绍说，这院子中间的石头房子就是包工建筑队的炸药仓库，一把大铁锁锁住了的，人都上堤去了。昨晚上他们来的时候，核对过炸药登记情况，没有发现短缺，也没有近期出售或者使用的记录。 随同赶来的植物学家指了指后面一片试验田，说道：“没错，这些水稻就是试种的杂交高产水稻，那花粉就是你们检验的那皮鞋上粘附的那种。” 等了好一会，人还没有回来，不能再等，刘威下令强行打开仓库进行勘查。 那条狗被牵走了。侦查员用铁棍强行撬开了院子大门，进到了院子里。又撬开了院子里一排仓库的铁门的大锁，里面有好几间房子，大部分堆满了各种建设工具，其中一间小房间里又上着锁，周维正说这就是他们的炸药仓库。小心撬开锁之后，看见了里面墙角码放着几箱硝铵炸药。 乔智带着黄晓莺负责勘查仓库里的现场。这仓库似乎很长时间没打开过了，墙角布满了蜘蛛网，地上也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只不过，墙脚放着的装炸药和雷管、导火索的箱子倒还挺干净。 很快，他们在房间的水泥灰尘地上，发现了浅浅而零散的鞋印，提取比对，花纹正是赵耀东的！ 负责仓库外院子现场勘查的孙翰和徐佳，也在仓库宽阔的屋檐遮挡处的水泥地上，发现了沾有泥巴的轮胎车辙印！孙翰还在装卸月台上，找到了显然是新近留下的微量硝铵炸药粉末！ 这时，村支书和包工队负责人、仓库管理员终于被叫回来了。看见一院子都是刑警，几个人的脸色很不自然起来。 刘威表明了身份之后，拿出赵耀东的照片问村支书等三人：“这人名叫赵耀东，我们的人昨晚上来调查过，你们说这个人没有见过。现在，我再次问一遍你们，这个人是否来过你们这里？究竟干了什么？”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村支书油晃晃的脑袋有些发白，勉强笑了笑：“警察同志，我们先前说的是真话，真的没有见过这个人啊。” “说谎！”刘威黑脸一沉，“告诉你们，刚才我们已经打开了你们的仓库，在仓库地上提取到了沾有泥土的鞋印，经过比对，证明就是赵耀东的！怎么解释？” 村支书一呆，转头瞪着小个子仓库管理员道：“赖三，这人来过吗？” 赖三的笑也非常的不自然，期期艾艾道：“来……，来过。” “你为什么先前不说？”村支书厉声道。 “昨晚上我困死了，这些天都在堤上忙了，所以也没注意看那照片，就没想起来，刚才仔细看了，才想起来了。是来过。” “你这兔崽子！”村支书抬腿踢了他一脚，“误了人家警察的大事，老子要你好看！” 刘威一摆手，问赖三道：“你把事情经过说一下。” 第113章 沙袋炸弹 “哦……”赖三低着脑袋想了想，慢慢说道：“好象是两三天前吧，具体记不清了，当时村支书他们都上堤去了。他路过这里，我正好在整理仓库里整理东西，他进来问我去垭口村的路，我有点生气，说这是炸药仓库，你怎么能随便进来呢？把他赶了出去，告诉了他去垭口村的路，他就走了。我也关好门又上堤忙去了。地上那些脚印，可能是那时候留下来的。” 刘威道：“他怎么来的？开车还是走路？” “这个……，我没注意，不过院子里好像没有车，可能是走路路过吧。” “这几天，你们这仓库院子有车辆来过吗？” 赖三摇摇头：“没有车来过。” “这段时间呢？” “没有吧……” 村支书陪笑道：“这段时间，根据上头的指示，全村青壮劳力都投入到了河堤抗洪防汛上去了，建筑队的人也全部撤了回来参加抗洪，没承揽工程，没什么业务的。” “你们仓库似乎都是些建设材料和炸药雷管之类的，防洪材料呢？” “防洪物资都在村委会仓库。这仓库是我们村建筑队专用仓库，因为保管有炸药，所以我们管理很严格的，仓库大门都上了锁的，平时还有民兵执勤的。别人没有钥匙。所以根本进不来。” “是吗？这就是说，这段时间没有车来过你们院子？” “肯定没有！”一旁的赖三摇头道。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8 0 8 0 t x t . c o m “你又在撒谎！”刘威阴冷的脸已经浮现出怒色，指了指旁边的装货月台下的水泥地：“我们在这里找到了车轮胎印！根据新旧程度，确定是近几日留下的。而且，还在月台上找到了硝铵炸药粉末。说明不仅有车来过，而且还曾经进行过炸药的装卸！” 赖三脸色一变，瞧了村支书一眼。 乔智冷眼旁观，早已经发现这三人身上都有黑暗元素萦绕现象，也就是说，这三人都实施过犯罪，当即说道：“我们查看了你们仓库的炸药堆放情况，地面已经堆积了灰尘，而你们的炸药箱子却很干净，而且，对方炸药的一大块墙壁也都很干净，似乎有什么物品刚刚被抬走了。所以，可以肯定，有大量的炸药被运走。结合外面月台上发现的炸药微尘，可以确定，这几天你们曾经搬运过仓库里的炸药，装上了一辆车里。而地上又有赵耀东的鞋印，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进入你们炸药仓库？所以可以肯定，你们一定进行过买卖爆炸物的非法交易！” 刘威怒喝：“把他们都铐起来，分开就地审讯！” 几个侦查员拿出手铐喀嚓几下将三人反手扭过铐住，将三人分开，分别进行询问。三人吓得全身都如筛糠一般了。 乔智和刘威主要询问那村支书，这种事情，没有村支书的点头，管理员和工程队负责人几乎是不可能单独实施的。 刘威沉声道：“现有证据已经证明，姓赵的从你们这购买了大量的炸药，你们可能在炸药的库存等登记上做了手脚，抹平了这笔非法交易，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这么多的炸药，你们究竟有多少炸药，用在了什么地方，这些事情很快就能调查清楚。但我们现在没这么多时间，因为我们有充分理由怀疑，这姓赵的购买炸药别有企图。而你应该知道，爆炸物对社会的巨大危害，现在正在抗洪抢险，如果这姓赵的从你们这购买的炸药发生爆炸的话，你们的罪过恐怕会翻倍了！” 那村支书额头见汗，想了片刻，沮丧地说道：“我说，赵耀东是从我们这买了一车的炸药，有二十六箱。” “一车炸药？二十六箱？”刘威和乔智都是一惊，“怎么回事？说清楚！” “赵耀东我们以前就认识，他姐夫是个生意人，生意做得挺大。十多天前他就找过我说买炸药的事情，我当时一直没答应，主要是怕出事，但他说是帮朋友买的，有朋友在挖私矿，他出价很高，我们建筑队一直又没承包到什么好的工程，长期亏损，炸药放着也是放着，所以我们一商量，也就同意了。他前天上午来拿了一捆炸药，还有雷管和导火索，说是样品给朋友看看，就走了，下午的时候，他开了一辆中型面包车来，装了整整一车二十六箱。付了钱就走了。” “他开到哪里去了？” “他没说，我们也没问。” 这么一车炸药足够炸掉半座小山！现在下落不明，两人不由感到后脊梁一阵的发寒。 乔智问道：“他车上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支书想了想：“好像还有一些用袋子装着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太清楚，我们也没看。哦，对了，他走的时候，让我们送他一些草袋子，说路上太泥泞，用来垫轮胎免得打滑。我就给了他几捆，扔在他车顶上绑好带走了。” “草袋子？什么草袋子？” “就是装泥巴沙子加固堤防用的那种袋子。上头给的任务，各个村里自己编织的。” 加固堤防的编织袋？赵耀东要几捆草袋做什么？真的只是为了防滑吗？从城里到这个村子，大部分道路都是水泥路，而且相当一部分都漫了水，基本不存在泥地打滑问题！ 此刻，防洪大堤已经处于高度危险状态了，航道都已经全部封航，除了防洪船只能通行之外，其余船只都禁止航运了，尤其是大型运输船舶，因为专家警告，过往船舶冲击引起的大浪，都有可能会造成大堤的溃堤。只要一处决堤，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个村建筑队存放的炸药，是重铵油炸药，是一种水下炸药，存放在水底数日依然能强力爆炸！如果赵耀东乘乱将装有炸药的草袋子混入护堤沙袋里，一旦被放在堤防上，只需要一草袋的炸药就足够炸出一个大缺口，清河里已经满满登登的洪水，会如蜂拥的狂野魔兽一般，将河堤迅速撕开几十米宽的大缺口，将整个清河市变成一片汪洋！ 想到这里，乔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审讯保管员赖三和建筑队负责人的侦查员反馈，两人也都承认了这件事，三人所述吻合。 必须立即排查，尽快查清楚赵耀东将这一车炸药运送到哪里去了！ 乔智的暗灵魔法能探查犯罪分子身上萦绕的黑暗元素，甚至能探查几个小时前犯罪分子活动引起的黑暗元素的波动情况，从而跟踪追击找到罪犯，可是，这案子已经事隔两三天，赵耀东在这里留下的黑暗元素活动情况早已经消散殆尽了。而赵耀东死亡后，他身体的黑暗元素也就随之消散，所以，尽管乔智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发现任何能解释赵耀东行动方向的痕迹。 既然魔法帮不了他，就只能依靠摸底排查了。 从赵耀东的面包车携带了根本没什么必要携带的几大袋草袋子来看，他如果要搞什么阴谋，临死之前祸害全市人民，那目标就肯定只有一个，——防洪大堤！ 他现在有一面包车的炸药，还有很多草袋子，而护城河堤绵延数十里，人员复杂，有许多空档可趁。必须逐个排查。 这个情况非常重大紧急，刘威打电话向市局政委许帆作了汇报。许帆一听，也感到了情况的严重性，下令立即组织力量进行排查，同时他也立马打电话向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局局长李兆琛做了汇报。 李兆琛当即指示，立即组织能抽调的全部力量进行排查，一定要找到这二十多箱炸药！ 这下子全市公安和武警都动起来了，对所有大堤上的草袋进行逐个检查，但是，这些草袋都被掩埋在河堤里，很难寻找，而市局警犬中队里只有追踪犬，并没有用于寻找爆炸物的排爆犬。 李兆琛当即报告了市委，并向省城公安厅以及驻清河部队报告了情况，紧急征调排爆犬，搜寻炸弹。 乔智想起酒吧服务员许丽曾经说，赵耀东买了面包车之后，去了修理厂，还去了体育用品商店买了些东西。必须查清楚他究竟干了什么，或许能找到更多的线索，乔智指令肖云琦带领重案一组，负责调查赵耀东修车的地方，并查清楚赵耀东究竟买了什么体育用品，准备用来做什么。 这两个任务都好办，因为许丽当时跟踪了赵耀东，知道准确的地址。肖云琦他们很快查清楚，赵耀东去修理厂是将全部车玻璃更换为全封闭的钢化玻璃，在体育用品商店购买了一艘自动充气橡皮艇，还有一些登山绳。 他买这些做什么？是为了登山探险或者漂流吗？他这时候还有这雅兴？ 与此同时，搜寻河堤上可能隐藏的炸弹的工作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因为这几天连日暴雨，河堤上使用的加固加高的草袋子已经上百万袋，大部分都已经被重重叠叠埋在了下面，又不可能挖开了进行搜寻，否则大堤难保，所以搜寻工作进行异常的艰难。 第114章 溃堤 这天上午，天气难得的变晴了，已经拖延了大半个月的夏令营最后一项专题活动，——到西山水库下面的峡谷里观察地质地貌，终于开营了。 西山水库是清河市的一座作为全市饮用水水源的水库，这里水质清亮，部分水源来自于地下暗河。喀斯特地貌复杂多变，尤其是水库下面的西山峡谷，悬崖峭壁，涓流潺潺，山高林密，风景十分的秀丽。 彭莎莎心情一直不太好，好在有乔智的帮助，心理上得到了及时的疏导，她是学校夏令营成员，也想利用这次外出的机会散散心。夏令营根据气象部门预告的今日多云间晴的预告，确定了这一天作为夏令营活动时间。果然出了太阳，大家都很高兴。 这个夏令营集中了来自全市各中学的上百名学生，分成两辆大巴，驱车来到了西山峡谷入口，要想进峡谷，只能步行穿越。所以在这里下车，列队进入峡谷开展夏令营地质专题活动。 彭莎莎戴着一顶太阳帽，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裙，带着淡淡的忧郁走在队伍里。 “莎莎！” 身后传来一个男生熟悉的声音。彭莎莎不用回头也知道，叫她的是她差一点为他殉情自杀的前男友周少华。 周少华也是夏令营成员，彭莎莎早就知道，但乔智已经告诉过她，让她学会平静地面对这个名字，不要刻意地回避，所以，彭莎莎并没有因此缺席这一次夏令营活动。 听到周少华的话，彭莎莎没有答应，甚至没有回头，依旧抬头望着两边高高的悬崖。 “莎莎，你听我说啊。”周少华追了上来，有点热，他扯开领口，露出了结实的胸脯，他虽然单瘦，但身子骨还是很结实的，他并排和彭莎莎走着，低低的声音说道：“莎莎，请你原谅我，好吗？我和那个程婉真并没有什么的，真的，请你相信我！” 彭莎莎还是没理他，继续抬头看着风景。 周少华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忽然放大了喉咙叫道：“莎莎！你要不肯原谅我，我，我就不想活了！” 彭莎莎猛地一甩手：“放开！” 周少华依旧紧紧抓住她的胳膊不松手：“莎莎，我不能没有你啊！要是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吗？” “凭什么？凭我被人欺负你在一旁跪着瞧热闹？” “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下回一定改！” “不必了！我说过，我不喜欢懦弱的男人！” “我很勇敢！你知道的！莎莎，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甚至可以牺牲我的生命！” “谢了！我可受不起！——放开我！” “莎莎！你不肯原谅我，我就不放手！” 彭莎莎甩不掉他的手，抬头高声叫道：“张老师！张老师！” 他们的班主任，那白发苍苍的老教师走前队伍前面，听到彭莎莎的声音，调头看了一眼，忙快步走了回来。 周少华赶紧放开彭莎莎的手，退开了两步。 “怎么了？莎莎？”张老师疑惑地盯了旁边的周少华一眼，问彭莎莎道。 彭莎莎没看周少华一眼，走上去接过张老师手里的背包，顺势挽着张老师的手说：“天好热，老师，您累了吧？我帮您拿东西。” 张老师眼中露出了慈爱：“不累！我没事……” 忽然，山谷深处传来沉闷的巨响，在山谷里回荡着，紧接着，就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整个山谷都在摇晃，树上的飞鸟扑棱着翅膀窜上了空中，峭壁上的碎石也簌簌向下坠落。山谷里上百个学生都呆住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几个夏令营老师也紧张地四处张望着，观察着是否发生了地震。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如滚滚雷鸣一般。 张老师突然脸色大变，高声惊叫道：“不好！可能是水库溃堤了！快到高处去！” 山谷里所有的学生顿时乱成一团，争先恐后朝山谷两边高处攀爬。 而就在这时，一股巨大而浑浊的水流从窄窄的峡谷深处扑了出来，洪流夹杂着折断的树干和枝叶，卷动着峡谷两边大大小小的岩石，一并汹涌地扑向了这些慌乱的夏令营的学生们！ 彭莎莎平时就很注意身体锻炼，动作迅速，反应敏捷，拉着张老师就往高处跑。 洪水卷到的时候，张老师已经和彭莎莎冲上了一处高坡，但她听到了身后传来学生的惊叫，猛一回头，看见洪水已经将两个年幼的学生冲倒。 张老师扔掉背包，箭一般冲下了小坡，扑进洪水里，抓住了两个学生，踉跄着往高处走。 彭莎莎见状，也飞步冲了下去，接过那两个年幼的学生的手拉上了岸。然后她回过身又要去拉张老师。忽然，一股大浪裹着一根巨大的木头，狠狠地冲下来正撞在她的身上，彭莎莎一头栽进水里，迅即被洪水卷走了。 在洪水的几个沉浮间，彭莎莎看见了洪水里抱住一颗大树树干叫喊她的名字的白发苍苍的张老师，也看见了岸上高处站着的，刚刚还发誓愿意为她牺牲生命的周少华，正手足无措抱着一棵大树，惊恐地望着她。 在彭莎莎沉入水底前的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乔智，那个让人感到心里无比踏实的大哥哥。 “哥，救我……！” …… …… 乔智正带着刑科所的法医在堤岸上搜寻那可能装有炸药的草袋子。 他曾经试图使用暗灵魔法来发现炸药的存在，可是，他的暗灵魔法探测术可以探测地球人犯罪后黑暗元素萦绕现象，也能探测一定范围内活着的动物的活动情况，却没办法针对炸药进行探测。所以，他用冥想探查炸药，没有获得任何进展。 正在他彷徨无计的时候，刘威急匆匆跑了过去来：“乔教！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乔智还没有见过刘威这么惊慌过，说明发生的事情一定小不了，他急声问道。 “指挥中心来电话说，接到西山水库报告，水库大坝发生爆炸！已经造成部分溃堤！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排查方向发生错误，赵耀东没有将炸药放在河堤上，而是放在了水库！” 水库？！ 乔智心里咯噔一下，清河是一条大河，由于清河市降雨量水量，河流众多，以往没有大修水利之前，暴雨成灾，经常引起洪水，冲毁农田庄稼，甚至淹没城镇，后来大兴水利，虽然清河太大，没有直接拦河修坝，但还是在上游的几个主要支流修建了大型蓄洪水库。清河市的电网是全省联网的，这些水库没有用于发电，除了西山水库是饮用水水库之外，其余的支流水库主要用于蓄洪和灌溉。自从水库建成后，这些水库在防汛抗洪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那之后清河市再没有遭受过大规模的洪水威胁，而这一次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来袭，仰仗的也主要是这几座蓄洪水库对洪水的调制作用，才力保清河大堤有惊无险。 如果这些水库发生崩塌，积蓄的海量洪水灌入清河，清河大堤将会瞬间崩溃！ 乔智急声问：“只是西山水库爆炸崩堤吗？” “目前只接到西山水库的消息，还不知道别的水库是否发生溃堤。” 西山水库只是饮用水水库，那里没有大的河流，大部分的水源来自地下河，蓄洪量很小，即使全部溃堤，也不至于直接威胁到清河主堤的安危。但乔智的心却猛地悬了起来了，因为他知道，彭莎莎他们夏令营去了那里！ 乔智急声道：“你们继续搜索！我去看看！” 不等刘威答话，他已经飞奔冲下河堤，跳进警车，拉着警报飞驶而去。 刚刚离开刘威他们的视线，乔智便一个急刹车停住，顾不得远处还有人在忙碌地装填运送沙袋，他已经冲天而去，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窜入开始阴云密布的空中。 有几个人看见了有东西射向天空，但乔智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没看清那其实是个人，就算朦胧察觉的，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到眨眨眼再仔细辨认时，那影子已经消失了。 乔智的魔法潜能非常的高，这种潜能非常适合在地球大陆修炼，所以，在这里虽然只有不到半年时间，在连续侦破大案要案之后，他进展神速，此刻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中级魔法师水平，能在空中自由飞行，且速度超过了F1方程式赛车！ 空中又开始乌云密布，他穿梭在乌云之间，下面的人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将劲力发挥到了极限，风驰电掣地朝西山水库方向窜去。 直线飞行，不受地形地貌和交通影响，几分钟他便飞临西山上空。 此刻，下面本来清澈见底的涓涓溪流已经变成浊浪滔天，一时之间找不到彭莎莎的身影。他立即施展出魔法探测术，对下面进行探察。探测术一种是魔法师通过魔法力对四周生物体活动情况进行探测的法术，不受云雾雨雪天气的影响。所以瞬间他便发现峡谷一个高坡处站满了上百个学生和老师。 乔智钻出乌云往下查看，他目力精锐，一眼便看见了沮丧地坐在地上的周少华！同时，也看见了沿着浊浪洪流边往下奔跑呼喊的白发苍苍的张老师等师生。他们呼喊的名字，正是“彭莎莎”！ 第115章 洪荒猛犸象 彭莎莎落水了吗？乔智的心猛地揪紧了。他掉转头朝下游飞去，同时使出魔法探测术进行探测。此刻，他的魔法探测力已经能覆盖数公里范围！ 他焦急地在探测到的生物中快速地辨别着是否有彭莎莎。 猛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他脑海探测波里闪动！——是彭莎莎！她正在浊流滚滚的水底无助地翻滚着，显然，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乔智如同一枚空对地导弹从空中直射入洪水！瞬间便潜到彭莎莎身边，一把抱住她，迅即钻出水面，腾空回到乌云之间。 “莎莎！”乔智摇晃着怀里的女孩，只见她两眼紧闭，一动不动，对他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 乔智急了，不顾一切将耳朵贴在她的心口上，冥想凝神倾听。 …… 没有了心跳！ 乔智全身冰凉，他急声吟诵魔法，伸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一道魔法注入彭莎莎身体里，包裹住她的心脏，并猛烈地抖动起来！一级暗灵魔法： ……“迅捷术”！ 这是与乔智的杀手锏“迟缓术”相反的一种法术，能使人行动迅捷起来，此刻，他把这种法术作为心脏复苏术使用，就好象几个无形的小孩抱住彭莎莎的心脏又捏又揉又扯又按似的。暗灵魔法本身就是与灵魂沟通的法术，用来做心脏复苏效果非常显著。 立竿见影！彭莎莎的心脏第一次自主地搏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 咚咙！……咚咙……！ 终于，彭莎莎的心脏开始了重新跳动！并很快变得有力而充满了生气！ 乔智用手按住彭莎莎的腹部，用魔法力引导她胃部里的水往外呕出。哇～！彭莎莎张嘴吐出一口混水，又接着哇哇吐了几口。孱弱地呻吟了一声，微微张开眼一丝眼帘：“……我……在哪里，……乔哥哥……？” 乔智一颗心这才放下，这时，乌云翻滚中，一道闪电从不远处劈过！耀眼的电光使彭莎莎微微张开的眼睛急忙闭上。 如果彭莎莎再次醒来，看见身处半空之中，只怕要吓出神经病的。而且，大坝发生爆炸究竟怎么回事，必须查看情况。乔智急速往上游飞驰，用探测术透过云层，很快找到了水库大坝。 好在这时连续的几道闪电，让彭莎莎不敢睁开眼睛，只是用手弱弱地抓着乔智的衣服，婴儿一般蜷缩在他的怀里。 乔智钻出云层，抱着彭莎莎轻巧地落在了大坝旁边的小树林青草地上。一个上午的晴天，草地上水差不多干了。他放下彭莎莎，脱下外衣揉成一团垫在她枕后，低声道：“莎莎，这里很安全，别担心，躺着别动，我们去去就来！” “乔哥……，是你救了我吗……？” “别说话！好好躺一会，我马上回来！” 乔智飞奔出了小树林，来到水库大坝上。 刚才在空中，他已经看见，大坝一侧的引水隧道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洪水如狂暴的恶龙一般从缺口喷涌而下，在狭窄的峡谷里形成了湍急的洪流。好在整个大坝是钢筋水泥结构，建筑质量也不错，一处的崩塌还不至于立即引起整个大坝的崩溃。 这座水库主要是饮用水水库，兼具部分蓄洪功能，通过引水渠引到城外的自来水厂进行处理。除了水厂的几个退休返聘老职工在这里照管之外，没有别的人。 爆炸发生后，看守的老职工打电话报了警，而由于水库距离城里很远，道路连日暴雨很不好走，所以还没有救援人员赶到。那几个老职工都在大坝下面，察看着爆炸缺口情况，不时地用手机汇报着，没人注意到，大坝顶上有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姑娘，从天而降。 乔智低头看了看水库大坝，原先的水线清晰可见，水位已经下降很多，缺口水量流失非常快。 乔智心中涌上一阵不安，不说别的，就照眼前这速度，只怕用不了几天，整个大坝的水都会流干！而饮用水水源枯竭，洪水又污染的其他水源，数百万人的城市没有干净的饮用水提供，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低声吟诵魔法，朝着水库水面打了一个响指。水里冒出一头亡灵巨鳄！在水面翻起一道波浪，转身潜入了水中。 利用视野借用术，乔智指挥着亡灵巨鳄慢慢游向大坝，他要查看爆炸缺口情况。 水底湍流很急，越靠近大坝，水流越急，那亡灵巨鳄几乎是在倒退着游，才能勉强抵御缺口水流的强大吸力。 缺口越来越近，加上暴雨使得水库清水变成浑浊，水下视野很不好，虽然感觉很靠近了，但还是看不见大坝缺口情况。乔智立即同时启动了魔法探测术。 这种法术是通过魔法力来探测的，虽然比不上视野借用术清晰，不能得到物体的清晰外在映像，但是，可以不受浑浊水流的影响。乔智指挥着亡灵巨鳄全力倒游抵御着缺口水流的巨大吸力，以便让自己能探测清水坝底下排水孔入水口处巨大的缺口的外形资料。但缺口的水流吸力太大，这条两三米长的亡灵巨鳄，也无法抵御住这巨大的吸力，无助地滑向缺口，穿过大坝墙体，喷射而出。 缺口边的山坡上，那几个老职工正站在那里，焦急地看着这缺口巨大的水龙喷涌。忽然，一条巨大的鳄鱼，顺着水流从缺口飞出，在白花花的水雾中摇头摆尾扭了几扭，在落入洪水之前，却瞬间又消失了！ 几个老职工吓得毛骨悚然，面面相觑看了一眼，一个老头道：“有……，有大鳄鱼！” “我也看见了！” “是鳄鱼！水库里有鳄鱼？” “好大！” “跑哪里去了？” “一闪就不见了！” “真他妈的邪门了！” …… 乔智在大坝顶上，刚才鳄鱼被吸入穿过缺口的瞬间，他用魔法探测术和视野借用术已经探查清楚缺口情况。探测的结果让他很焦急，缺口非常大，就算用主堤坝上三角形钢筋网架填装的最大的巨石，也难以一次堵上，而地形地貌原因，使抢修机械和装备也很难快速到位。 很显然，实施爆炸的人已经估计到了快速修复的难度，他要的就是把水库的水流干的结果，目前来看，这个结果很难避免。 不过，乔智是来自异位面的魔法师！他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不能召唤亡灵抱成团来堵塞这缺口，因为亡灵是黑暗元素在魔法力的作用下凝聚而成，魔法力一撤，亡灵就消失。自己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持续使用魔法指挥亡灵堵住缺口，还不知道有没有别的炸弹，还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做。 乔智环顾四周，猛然发现水库一侧有个高高的悬崖，悬崖下面有个两层楼高的巨大岩石，从外形上看，比那缺口要大，能堵上这个缺口，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急声吟诵魔咒，伸手打了个响指。 那块巨大四周，立即出现了十多个力大无穷的岩石战士！ 岩石战士的身体跟岩石一般的坚硬强壮，他们的臂膀异常的有力，在上一个案件侦破时，乔智曾经召唤岩石战士，将罪犯的汽车轮轴生生扭弯，使对方无法驾车逃走。 但是，这一次面对的是上万吨重的巨大岩石！ 十多个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岩石战士，往这巨大岩石前一站，却显得那那么的弱不禁风。 十几个岩石战士冲上去抱住这块巨大的岩石，拼命地撼动着要往水库里推，只要把岩石推落水里，水的巨大浮力可以让岩石变轻，这样就能把它移动到爆炸缺口处了。 但这十几个力大无穷的岩石战士的拼命摇动，仅仅使这块巨大的岩石微微晃动而已！ 乔智立即增加召唤亡灵，他体内魔法力在嗖嗖下降同时，岩石边的岩石亡灵一群群冒了出来。很快便有数百个岩石战士聚拢在那块巨大的岩石旁，抱成团，层层叠叠推攘着那岩石。 虽然召唤了数百个岩石战士，但是，大部分的岩石战士都没办法靠近这块巨大的岩石，也就无法用劲，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数十个最里面的岩石战士的大力推动，也只是增加了那巨大岩石的晃动，还是没有落进水库的意思。 必须另想办法，找比岩石战士力量更大的亡灵！ 洪荒猛犸象？！ 乔智心头冒出一个念头，在一般魔兽或者亡灵里，以力量著称的，除了龙族之外，就是洪荒猛犸象了。不过，洪荒猛犸象属于二级亡灵，只有魔法师的魔法力才足以召唤出来。 乔智目前还只是行省魔法学院高级班学员，他具体也不知道自己的魔法力达到了什么阶段，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能凌空飞行，这是魔法师才有的能力，也就是说，自己至少已经达到了魔法师水平。但这仅限于飞行上，在亡灵召唤上是否也是这样，他不太清楚。以前只想着尽可能破案后快速升级，在地球大陆使用魔法的机会也很少，尤其是高等级魔法，所以他也没有测试过。这一次，他决定试试。 他吟诵完那古怪的魔咒之后，伸手打了个响指，叫道：“洪晃猛犸象！” 第116章 百思不得其解 乔智体内暗灵元素急剧下降了一大截！与此同时，水库边那巨大的岩石旁，升腾起一阵薄薄的黑雾，出现了一个巨大怪兽！ 这巨兽比那巨大的岩石还要高出一头！全身披着一直垂到地上的略微卷曲的黑色长毛，粗壮的四条巨腿，每一条都要三个以上的岩石战士才能合抱得过来，长长的鼻子不停卷动着，嘴两边是白森森的獠牙，一直弯几乎刮到了地面。一双冰冷的小圆眼，冷漠地扫视着脚下那些蹦蹦跳跳的岩石战士。 洪晃猛犸象！ 成功了！乔智狂喜，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召唤出二级亡灵！也就是说，自己的级别肯定已经达到了魔法师水平！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静悄悄的，幸亏大坝和四周都没什么人，而彭莎莎所在的小树林也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他顾不得高兴了，用魔法指令让猛犸象将那块巨大的岩石推到水里去。 猛犸象低下头，一声震天动地的闷吼，咚的一声，狠狠撞在那巨大岩石上。 喀嚓！ 巨石猛力晃动了一下，又落回了原处。 这下猛犸象火了，小圆眼盯着那巨大岩石，咚咚倒退几步，脚下的石头被他粗壮的大脚踩成了粉末。 站在距离巨石几步远的地方，洪荒猛犸象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带着一股黑旋风，低着脑袋一头撞在了那大岩石上！ 轰隆隆……！ 两三层楼高的巨大岩石终于翻滚着从半坡滚落下来，咚的一声！砸入水中，溅起的巨大水花直冲半空！引起的一层楼高的水面巨浪一排排拍向大坝，撞碎在大坝坚实的钢筋混泥土前，飞起的水雾弥漫了整个大坝上空！ 乔智急念咒语，召唤几只体型庞大跟半个篮球场大小的洪荒巨龟，连接在一起组成一个大盘子，将落进水里的巨大岩石托住，奋力地朝水坝缺口游去！ 托着巨大岩石的几只洪荒巨龟，将岩石托到缺口处，在缺口强大的水流吸力下，如瓶塞一般堵住了缺口！ 水坝外面，那几个心急如焚的老职工忽然发现，喷涌而出的巨大水流瞬间减小了，变成了朝外流淌的无数股小溪。这样的水流量比不上水库的水源来水量，水位将会慢慢上涨，恢复到原来的正常蓄水水位。 几个老职工又惊又喜，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急忙打电话向领导汇报这个奇特的现象。电话那边的领导当然更搞不懂了，只不过，这个结果让他们喜出望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忽然，有个老职工发现他们身后不知道何时站着一个年轻人，正瞧着他们。很奇怪，没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已经先说话了，手里拿着一个警官证：“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接到报警赶来，怎么回事？” 这人当然就是乔智。 几个老职工忙道：“排水孔爆炸了，肯定有人搞破坏！不过现在不知怎么又堵上了，还好，不然水库没水就麻烦了。” 乔智看了看水坝：“怎么爆炸的，说一下经过。” “这些天一直在下暴雨，水库水量已经超过警戒水位，几天前我们已经根据领导决定打开了其中的三道泄洪孔进行泄洪。由于这几天降雨量暴增，水库水量持续攀高，已经超过安全水位。为了水库安全，我们根据水厂领导的决定，全部开闸放水泄洪。我们打开一号泄洪孔，正准备去开第二个的时候，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大坝都在摇晃，我们还以为发生地震了，跑出去一看，发现一号泄洪孔已经被炸出了一个非常大缺口！水库里的水正在快速往外涌。水流量比所有的泄洪孔都打开还要大得多！我们赶紧给领导打电话，又打了110报警了，然后就在这里等着。同志，怎么就你一个人上来了？” “他们在后面，我在附近，接到通知就来了。——其他泄洪孔你们查看过吗？” “没有啊，我们一直在这里等你们来。” 乔智扫了一眼水库大坝，这水库一共有六个泄洪孔，其中三个泄洪孔已经全开泄洪，另外一个被炸烂堵上了，还剩下两个，乔智指了指那三个水龙飞涌的泄洪孔，问道：“那三个孔是什么时候开始泄洪的？” “五六天前吧。” 现在掌握的情况，赵耀东是三天前购买的炸药，而泄洪孔一旦开始泄洪，人根本进不去的，所以那三个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要排查剩下的两个孔。 他说道：“你们就在这里别乱动，我去查看一下别的泄洪孔情况。” 水库大坝的泄洪孔位于大坝靠近底部的位置，为了维修方便，孔洞下面有一个一米多宽的通道，从通道可以方便地进入泄洪孔里。已经有三个泄洪孔正在泄洪，由于这三个孔洞是赵耀东获得炸药之前就开始排水的，而泄洪孔一旦开始排水，根本不可能进入，所以可以排除这三个孔洞。 乔智进入了剩下两个孔洞。水库的大坝很厚，宽度达二十多米，进到里面，光线越来越暗，不过这难不倒乔智，因为他修炼的是暗灵魔法，就算夜晚也能清楚地看清四周的情况。 走到尽头，是一道巨大的铁闸，乔智不用仔细搜索，便看见地上铁闸与洞壁之间的夹角，有两个木头盒子。用铁丝紧紧捆扎着，并嵌入了石壁之中。 乔智心头一凉，急步上前蹲下身观察，果然两盒子的炸药！ 他不敢轻举妄动，继续观察，发现有两根细细的铜丝连接在那那厚厚的铁闸上。 他顿时明白了，为什么爆炸的那个泄洪孔，会在打开泄洪时发生爆炸。 他立即跑出泄洪孔，钻进旁边另外一个泄洪孔中，在这里，他同样发现了两箱炸药，和连接铁闸的引线！ 三个泄洪孔全部安装有炸弹！ 剪断引线！ 乔智的第一反应就是，可是，他立即否定了这个决定。两根铜丝，谁知道是怎么连接的？剪断其中的哪一根，是剪断一根还是两根一起剪断？ 一旦剪错，不知道这水库大坝还能不能经历再次的爆炸。 一想到大坝面临的爆炸，一个念头忽然涌上他的心头，——为什么不使用定时装置同是引爆这三颗炸弹？如果三颗炸弹同时爆炸，水库大坝肯定会全面崩塌，那样，全市饮用水立即会陷入枯竭，岂不是全城大乱吗？ 为什么不这样？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阴谋？ 可无论乔智如何搅动脑汁，也想不出究竟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不同时引爆三颗炸弹将水库大坝整个炸毁。 泄洪孔里只有四箱炸药，加上已经爆炸的大概两箱炸药，一共才六箱，而赵耀东购买的炸药共有二十六箱！剩下的二十箱呢？藏在哪里？ 乔智立即召唤出水下亡灵巨鳄，沿着水库大坝水底搜寻，同时，召唤亡灵麻雀，搜寻整个大坝，但没有再发现炸药。 这二十箱炸药装在了哪里？会不会在清河大坝的草袋子里？ 乔智打电话向刘威作了汇报。 刘威一听水库崩堤竟然是有人使用炸药爆炸，而且还有四箱没有引爆的炸药，足以将整个水库炸毁，顿时感到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又听到还有二十箱炸药没找到，更是焦急，立即向市局政委许帆作了汇报。许帆当然紧急报告了李兆琛。李兆琛下令调集武警拆弹专家，跟随刘威等带刑警乘直升飞机赶去水库，拆弹并搜寻剩下的二十箱炸药。 在他们赶到之前，乔智只好故伎重演，施展魔法在两个泄洪孔里都召唤出几只岩石战士，小心地避开炸弹，抱成团把炸弹护住，以期减缓炸弹威力。只不过，这炸弹是与泄洪孔相连，无法整个包裹，一旦爆炸，能否有效阻止对大坝的损害，保住大坝，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乔智跑出泄洪孔，告诉那几个老职工千万不能打开那几个泄洪孔，里面有炸弹。几个老职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这时，乔智感到脸上凉飕飕的有东西坠落，随即，耳边又听到噼噼啪啪的雨点声，晴朗了一上午的老天爷，又重新变脸了，撕开了温情脉脉的面纱，露出了狰狞，恶狠狠将雷电和狂风暴雨铺天盖地兜头劈了下来。 乔智担心彭莎莎，叮嘱那几个老职工几句，注意观察别让其他人靠近大坝，尤其是泄洪孔，然后快步跑上山去看彭莎莎。 雨越来越大了，乔智身形如电，在树林间穿行，飞快地来到了彭莎莎躺倒休息的地方时。 彭莎莎已经起身，斜靠在一棵大树下，正惊恐地四处张望着。一眼看见乔智，狂喜地唤了声：“乔哥！”纵身扑入他的怀里。 乔智拥着她纤细苗条的娇躯，感到她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身子微微发颤，想起她刚刚从鬼门关又兜了一圈回来，禁不住心中怜惜，轻拍她的脊背，柔声道：“感觉怎么样？” 彭莎莎仰起脸瞧着他：“哥，我……，我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落入洪水里，后来就不知道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又是你救了我，对吗？” 第117章 暴雨牛棚 乔智笑了笑，随意编了个谎：“我路过这里，看见一个女孩子躺在洪水边，过去一看竟然是你，就把你抱到这里来了。” 彭莎莎眼中露出迷茫的神情：“我……，我怎么记得好象……，好象看见黑漆漆的蓝天……，还有闪电……，好耀眼的闪电……，四周都是云，乌云，你抱着我站在乌云里……” “呵呵，腾云驾雾？你也不怕我累着，嘿嘿。一定是你昏昏沉沉的产生错觉了。”乔智抬眼看看乌云滚滚的天空，虽然此刻水坝下面的泄洪孔里还安置有几箱足以摧毁整个大坝的炸弹。乔智也没有办法处理，只能利用视野借用术远远进行监控，等待拆弹专家赶来了。 他拿起地上刚才给彭莎莎垫头的衣服，说道：“雨下大了，那边有个牛棚，我们去那里躲雨！” “嗯！” 乔智扶着彭莎莎的腰，冒着雨快步跑到山腰处的一座简陋的牛棚里。他们刚跑进牛棚，黄豆大的雨点便噼噼啪啪落了下来。 牛棚分两间，一间关着一头大牯牛，外面一间，则只有几根支柱，挡板都没有，堆放着一些稻草。 雨越下越大，转瞬之间便遮天盖地的了，牛棚上盖着的是剥下来的松树皮，摊平后用木棍做夹子绑住的，挡不住这强劲的暴雨，所以，牛棚的房顶四处很快便开始漏雨，滴滴答答的，接着便变成了一串串的，在地上形成一洼洼的积水。 参差不齐的松树皮屋檐处，早已经成了倒挂的水幕，从里望去，仿若进入了花果山的水帘洞一般。 从这里可以看见远处的水库大坝，只不过，遮掩在迷蒙的雨雾之中，变得扑朔迷离。 “好大的雨啊！”乔智抖了抖身上的水珠，瞧了一眼彭莎莎：“你的衣服都……” 彭莎莎是被他从洪水里捞上来的，浑身上下早已经湿透，神情虽然有些狼狈，但正是这种雨后梨花的样子，更显女性的柔弱。那一身雪白的衣裙湿透了，紧紧贴着她苗条柔美的酮体，白色带蕾丝边的胸罩也清晰可见。 所以，乔智的话只说了半句，便不往下说了，这话说了等于提醒她，更会让她尴尬。乔智忙背转身去，将手里自己的外套递给彭莎莎。 他听到身后传来彭莎莎解开衣服的声音，想到身后一个少女正赤裸着身子，不由感到身体一阵的燥热。 就在这时，两条雪白皓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搂住他的肩膀，一个带着凉意的柔柔的身子贴在了他的后背，是彭莎莎！ 乔智脑袋轰的一声，有一种转身过来抱住她的冲动，但他没有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宋韵霞，那个美丽温柔的下岗女工，自己的未婚妻。想到她，心中的骚动顿时平息了不少。 彭莎莎赤裸着身子贴着他的后背，声音因为羞涩而发颤：“乔哥……” 乔智老气横秋地拍了拍她的手：“别调皮了，赶紧穿衣服！当心着凉了，等一会雨停了，我们得赶紧赶回去，我老婆还在家等着我，一起送母亲去看病呢，咱们市里来了一个美国专家，能治疗外伤瘫痪，好不容易找人弄到的预约票，可不能浪费了。” 乔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这件事，而提到这件事，他才猛然想起昨晚上宋韵霞说的，希望他今天能一起送母亲去看病，可昨晚到今天，他一直在忙，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打，此刻已经过了中午，不知道看病的结果怎样。 彭莎莎的身子一僵，随即收回了手，赤裸的娇躯离开了乔智的身子。片刻，听她淡淡地说了一声：“我换好了。” 乔智转过身，见她已经换了自己的那件外套，松松垮垮的跟挂了一顶蚊帐一样，好象小孩子偷穿老爸的衣服似的。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低垂的眼睑能看见眼圈有些发红。 乔智想说点什么掩饰一下尴尬，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是刘威，说武警和大批刑警正赶来水库，让他注意安全，观察情况等候增援。 乔智一直使用“视野借用术”观察泄洪孔里炸弹的情况，并不用亲自守在旁边。他扣了电话，见彭莎莎靠在牛棚的一根立柱上，望着外面的雨幕出神。走到她身边：“冷不冷？” 彭莎莎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朝他勉强笑了笑，又回头望着雨幕，一时间，牛棚里静悄悄的，只有外面哗哗的瓢泼大雨声。 乔智见她冻得嘴唇都有些发乌了，心里疼惜，想了想，还是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肩膀，想施展魔法让她身体暖和起来，可搜遍了自己学会的魔法，竟然没有一个能实现这个目的法术。 这也难怪，他修炼的是暗灵魔法，让别人倒霉、生病、甚至死亡，是拿手好戏，可是，产生普通的热量这个简单的要求，却与这种魔法特性不符，他能生成魔法火焰“暗灵之火”，但这种火焰是一种没有温度的冷火，能分解目标的内部结构，使对方内部组织成为粉末，但却没有一点热量。 这时，彭莎莎却忽然转身抱住了他，低声说：“哥，我冷……” 乔智轻拥着她，帮她捋了捋额头上的湿发：“等一会他们就来了，你妈妈也会来的，到时候给你换一套干净衣服。” “嗯……，我以为，这次我肯定死定了，来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还真出事了，幸亏有你……” 乔智生怕她又把话题绕到那敏感问题上去，忙岔开话题问道：“预感？呵呵，什么预感啊？” “我们的车路过黑云峡水库的时候，看见一个拐弯的地方的防护栏被撞烂了一个大缺口，那下面就是水库。我们都猜测是不是有车撞下去掉进水库里了，水那么深，车上的人绝对死定了。” 黑云峡水库是清河上游的一条主要支流水库，是清河的最重要的防汛蓄洪水库之一，从市区来西山水库，经过清河大桥后，要途径黑云峡水库。 乔智宽慰道：“那倒未必，有护栏，一般车是撞不下去的，可能撞烂了护栏把车反弹回来了。应该没事的。” “但愿吧，那时我就有种不好的感觉，总觉得这次要出事，还真出事了，——哥，你怎么总能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呢？” 望着彭莎莎热烈的目光，乔智心里咯噔一下，忙又叉开话题：“对了，你应该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免得他们担心。他们看见你落水，一定着急死了。”拿出电话递给彭莎莎。 “好的！” 彭莎莎接过乔智的电话，拨通了张老师的手机。电话接通了，传来了张老师几乎已经沙哑的声音：“喂！” “张老师，我是莎莎……” “莎莎？莎莎！莎莎你在哪里？你……你还活着吗……？谢天谢地……！” “老师别担心，我哥正好路过，救了我。——就是市公安局法医乔哥，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没事的，不用担心。” “好好……”张老师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了，“我打电话报警了，可还没有来得及和你妈妈说，我们大家都在找你呢……” “同学们都没事吧？” “没事！没事！除了几个人擦伤扭伤了手脚之外，都很安全！你救上来的那几个学生也很安全。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你很勇敢，老师很高兴……” “应该的，老师，等雨停了，我哥会送我回去的。我就不过来和你们汇合了。” “好的！要注意安全，雨很大，路上小心。” 彭莎莎答应了，扣了电话。 和老师通话之后，彭莎莎心情好多了，把手机还给了乔智，想了想，问道：“我听我妈说，你和嫂子还没结婚，对吗？” “嗯！” “为什么？” “小孩子不懂得啦！” “哼！别老是小孩小孩的好不好！我马上就满十八了！你也大不了我几岁。”证实了这个消息，彭莎莎脸色变得有些潮红，胸脯起伏也加剧了，“我猜猜，肯定是你求婚嫂子不同意，她还想多考察你一段时间。对吧？” 乔智苦笑，虽然实际情况刚好相反，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能给我说说你们的爱情往事吗？反正现在外面下着大雨，哪里也去不了。” “在牛棚里回忆恋爱往事，呵呵，有点意思，不过还是算了吧，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乱打听。” 说到宋韵霞，乔智心里充满了温柔，想想有些愧疚，拿起电话拨通了宋韵霞的手机，想问问送母亲预约看病的事情，可是，始终没有接听。 彭莎莎见乔智有些沮丧，闪着大眼睛宽慰道：“哥，也许嫂子正在照料伯母，没空接电话，又或许放在包里没听见。等一会再打吧。” 乔智点点头，但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丝的不安。 两人说着话，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忽然，天空中传来嗡嗡嗡的轰鸣，雨幕里钻出了几架直升机，降落在了大坝下面的空地上。政委许帆、刑警大队长刘威以及不少武警刑警穿着雨衣下了飞机。 他们竟然冒雨乘坐直升机来，足以说明对这件事的重视。 两边汇合之后，乔智指示了炸弹所在，武警专家拆除两处的炸弹，并派出蛙人潜入水坝搜寻，同时组织对整个水库大坝的搜索。 第118章 多点爆炸 潜水员报告说在爆炸的泄洪孔缺口处，发现一块两层楼高的巨大岩石，正好塞住了缺口，所以才不至于使饮用水水库的水大量流失。大家都很奇怪，不知道水库下面怎么会突然出现这块巨大的岩石。 大家都很庆幸，幸亏乔智发现了泄洪孔的炸药，要不然，一旦这水库整个炸塌，没有了饮用水，那全市将陷入一片混乱。 刘威他们从防洪大堤火速赶往西山水库，也用了两个多小时，可乔智却半小时不到，就把西山发现炸药的情况报告了自己，他很纳闷乔智怎么能这么快。问了乔智，乔智说的很含糊。 不过，现在不是满足好奇心的时候，最让人心里悬吊吊的事情，是刑警和武警仔细搜寻后，依然找不到那二十箱炸药。 提取的炸药装置经过检验，发现了多枚指纹，经过比对，都是赵耀东的，也就是说，这些炸弹果然都是赵耀东这个土木工程学院毕业生的杰作。 这时，市刑警队的大队人马也乘车赶到了。 徐佳和黄晓莺也随队赶来了，见乔智和彭莎莎在一起出现在这里，而且彭莎莎还穿着乔智的外套，徐佳有些诧异，不过，她知道女儿是来西山峡谷参加夏令营，乔智也来这里执行任务，碰到了倒也不算奇怪。待到彭莎莎说了自己落入洪水，是乔智救了自己的性命的事，徐佳这才吓得一身的冷汗，搂着女儿一个劲对乔智表示感谢。 乔智将彭莎莎交给徐佳，因为徐佳、黄晓莺都是检验法医，对爆炸物了解不多，其实搜索炸弹帮不上什么忙的，乔智便让她们两带着彭莎莎开车返回市区，留守办公室值班。 彭莎莎虽然不愿意离开乔智，但见乔智很忙，也不好打扰，只能郁郁地跟着母亲坐警车返回市区去了。 西山水库乔智已经进行了详细搜索，没有发现炸弹，这一次武警排爆专家赶到，再次搜索之后，也没有发现那二十箱炸弹，大家都很紧张。 正在这时，政委许帆的手机响了，是留守在清河堤岸上的刑警打来的：“政委，不好了！大堤发生爆炸！” “啊？什么时候？” “就刚才，在西码头附近，堤岸发生崩堤，缺口已经达十多米宽！” “确定是爆炸吗？” “确定！初步判断，是埋藏在堤岸里的沙袋里的炸药引起的爆炸，已经直接造成两人死亡，多人受伤！目前工程兵部队正在抢修！” “继续监视，我们立即赶来！” 政委许帆扣了电话，对刘威和乔智道：“西码头河堤发生爆炸，死伤多人！堤岸发生崩塌了！” 刘威和乔智都是一惊，西码头在清河市上游入城口处，那里发生爆炸，泛滥的洪水会很快淹没整个城市。 爆炸就是命令，他们冒着被雷击的危险，乘坐武警直升机立即赶回了清河河堤。 他们乘坐直升机回到河堤之后得知，虽然洪水已经冲入市区，但缺口已经被早已严阵以待的工程兵部队快速堵住了，造成的危害不太大。 面对这场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涝灾害，市委书记陈海宁亲临大堤一线指挥部指挥抗洪防汛，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市公安局局长李兆琛则主要负责搜寻炸弹的工作。 自从发现炸药有可能被隐藏在防洪沙袋里堆放在了河堤上之后，清河市委便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加紧排查寻找炸药，另一方面向军队求援，通过陆航大型运输机从邻省紧急抽调了一支野战工程兵部队，布防在清河市重要河堤沿岸，随时准备抢险。这支工程兵部队装备精良，机械化程度高，协同能力强，反应迅速，是一支善于打硬仗的队伍，在多次参加的防洪抢险救灾中功勋卓著。这一次又派上了大用场。成功地堵住了溃堤缺口，保住了全市的安全。 与此同时，从省城和邻近城市紧急抽调的排爆专家，排爆犬也陆续到达河堤，开始对河堤进行大规模排爆搜索。 可是，老天爷似乎并不让他们轻松，从中午开始的雷暴雨越下越大，如天河缺口一般倒灌下来。据气象部门测量，截至傍晚时分，这半天的降水量，超过了前面数日的总和！清河市积水已经超过两米！不时有河堤发生溃堤，整个清河防汛大堤全线告急！工程兵部队全面出击抢险，所有能抽调的人员都全部抽调参加了这场惊心动魄的防汛抗洪大会战！ 排爆犬经过专门训练，对炸药的敏感远远超过人类，能闻到即使深埋地底的炸弹。这几条紧急调运来的经过特殊训练的排爆犬上了大堤之后，很快就收到了成效，总共找到了三处深埋在大堤防汛沙袋深处的定时炸弹！ 此刻，大堤下面一线指挥部的帐篷里，书记李兆琛、政委许帆、刑警大队长刘威、刑警大队教导员乔智，还有几位武警和野战部队的拆弹专家正在商议下一步的工作。 那三处炸弹都挖出来了，发现定时都是当天，每颗炸弹爆炸时间相隔两个小时！而且，只有三草袋的炸药！ 李兆琛阴冷的脸在外面的电闪雷鸣背景中显得很吓人：“同志们，经过仔细搜寻，在大堤上只找到了三袋重铵油炸药，而根据掌握的情况，赵耀东至少购买了二十六袋炸药，目前，还有十七袋炸药下落不明！大家集思广益，各自说说你们的看法吧，怎么才能找到这十七袋炸药？” 武警拆弹专家先道：“经过我们的排爆犬仔细反复搜寻，沿江大堤上几乎不可能再存在炸弹，尤其是十七袋这么大数量的炸弹，排爆犬一定能发现的，所以，这批炸药可以肯定不在大堤上了。” “那会在什么地方？” 武警拆弹专家摇摇头。 政委许帆道：“西山水库肯定没有，我们先前已经在那里进行了仔细的搜寻。” “其他水库呢？” “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其他水库都是蓄洪水库，是重点防范地点，当地民兵日夜坚守在大坝上，随时观察大坝情况，就怕大坝出现裂口溃堤。所以，赵耀东不太可能把上得了大坝安放炸药的。” 李兆琛点点头，没说话，他的目光望向了乔智，乔智是他破格提拔的中层领导干部，上一次的爆炸案全靠他才得以侦破，这一次能得到如此的进展，也是乔智发现的重要线索。但这一次面临的局势比上一次要严峻得多，他的期待也比上一次沉重得多。如果那剩下的十七箱炸弹找不到，并最终酿成大祸，那以前的所有的成绩，都将付之东流。 乔智感觉到了李兆琛的期待，摸了摸下巴，说道：“有一件事我总觉得很奇怪，这件事或许会提供这件案子的侦破方向。” 李兆琛眼中放出惊喜，但声音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说了一句：“嗯，说说看。” “在西山水库三个没有泄洪的排水孔里发现的炸弹，都是设定引线连接铁闸的，只有铁闸开启，才有可能会引爆，而泄洪的铁闸开启是有先后顺序的，一旦其中一个发生爆炸，其余的一般是不可能立即启动的，也就不可能引爆。那时我就在想，为什么赵耀东不把炸弹都装上定时装置，同时爆炸，那西山水库不就全完蛋了吗？偏偏要用这种方法，摆明了不想同时起爆。这是为什么？” 众人都望向他，这个问题他们没有来得及思索，经乔智这么一提醒，顿时都觉得里面甚是蹊跷。 乔智接着说道：“当时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随后清河发生炸弹爆炸，经过搜寻找到了三箱炸弹，而这三处炸弹虽然都设定了定时装置，但是，相隔时间却也有好几个小时，看来，赵耀东显然并不象同时引爆这些炸弹，这是为什么呢？” 拆弹专家道：“这一点我们也都注意到了，但不好作出合理的解释。或许，他别有目的吧。” “没错！”乔智挥了一下拳头：“的确如此！他别有目的。这个目的其实想通了很简单，——他想把我们的力量都纠缠在清河大坝和西山水库上！这样，就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他的主要目标上了！” 李兆琛有些不明白，皱了皱眉，道：“能不能说简单一点。” “简单地说，就是赵耀东这么做，说明他的爆炸终极目标，肯定不是清河大坝或者西山水库！这两处之所以出现多个炸药，且时间顺序有间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开！” “为什么？” “据我所知，气象部门早就对公众预告了，近期会有持续的特大暴雨，降雨量惊人，甚至很可能会出现百年一遇的特大洪灾。而且，前几天预告的近期最大一次降雨，将会出现在今天！赵耀东兴许就在等待这一时刻，他要充分利用老天爷赏赐给他的最大的这次机遇！给清河市来个毁灭性的打击！” 李兆琛的脸更阴沉了：“什么意思？” “赵耀东是个很阴险的人，做事很周密，这故布疑阵的两个地方，一个是西山水库，一个是大堤。选择这两处肯定是有目的的。西山水库一般是饮用水水库，水源大部分来自地下水，蓄洪功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除了几个退休老职工之外，没有进行二十四小时日夜监护巡查制度，防范也很松，但是，一旦崩塌，全市就没水了，老百姓就会大乱。不过，不可能达到让人活活渴死的地步，最多只是让全市慌乱而已，他要的就是这个威慑效果，这个效果对他目的的实现非常有利。” 第119章 水弹 李兆琛有些懂了：“你是说，选择西山水库安放炸弹，并不是真正想炸掉西山水库？而是利用西山水库的重要性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是的，他安放炸弹的第二个地方是清河大堤，这里人很多，趁乱放上几袋草袋子装的炸药，一点问题都没有，容易得手，而且，大堤溃堤造成的心理影响是其他不能比拟的。不过，大堤人很多，而且有军队参加防洪，所以真正要引起全线溃堤，可能性并不大。而且，就算现在的清河多处溃堤，全部的水冲入市区，造成的后果也不过是淹没两三层楼而已，毁坏效果达不到他的期望。” “他的期望是什么？”李兆琛感到后脊梁发冷。 “摧毁整个清河市！”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怔住了，面面相觑。半晌，李兆琛才勉强一笑：“摧毁整个清河市？他有原子弹还是氢弹啊？” “他有水弹！” “水弹？” “是！”乔智拿过地图，用红笔在清河上游几座水库各自画了一个圆圈，“这些都是清河的蓄洪水库，目前都已经满负荷蓄洪，每一个水库积蓄的洪水都相当的巨大，具体数据虽然我不清楚，但是，这些水库我以前都去过，蓄洪量应该都在上亿立方米，我估计，其中任何一座水库崩塌，积蓄的洪水倾泻入清河的话，会使清河水量暴增一倍以上水量！这样流量的洪水冲入市区，恐怕会淹没全市绝大部分楼房！而且，巨大的冲击力，会将城区高层建筑摧枯拉朽一般荡平！洪水之后，整个清河市，将成为一片废墟！” 刘威勉强一笑：“不会那么严重吧……” 李兆琛脸色铁青，一句话不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将清河市防汛指挥部几位水利专家紧急召来。 那几位专家很快打着伞赶了过来。 李兆琛的问题很简单：“如果清河上游这几个主要支流的蓄洪水库其中一座溃堤，后果是什么？” 几个专家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名叫沈梁的高级工程师道：“书记，这种可能几乎没有。因为进入雨季之后，这几座重要的蓄洪水库我们都进行了重点监控，二十四小时值班，对大坝外形进行雷达监控，只要发现任何问题，都会及时报告的，截至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虽然这几座水库都已经满负荷蓄洪，但是，建筑质量非常的好，完全经受住了洪水考验，书记不用担心。” 李兆琛摆摆手：“我没问你这个，我的问题是，如果这几座水库中的一座或者几座发生溃堤，会对清河市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直接回答！” “这……”沈梁工程师想了想，说道，“从蓄洪总量来看，几座水库总库容每一座都超过两亿立方米。尤其是黑云峡水库，是这些水库中库容量最大的，总库容达到了八亿五千万立方米！如果是这座水库溃堤，整个水库的水灌入已经处于高危水位的清河，那后果……” 说到这里，沈梁似乎觉得有些危言耸听了，住嘴不说了。 “说啊！后果怎么样？”李兆琛黑着脸喝道。 沈工程师犹豫了一下，低沉的声音道：“……市区所有的高楼都会被洪峰冲倒，不会有一座超过三层以上的高楼存在！而且，整个清河市将沉入数十米深的汪洋里，全市数百万民众恐怕将难逃一死……！” 帐篷里一片死寂。 半晌，李兆琛才低缓的声音道：“其他水库溃堤呢？” “只有全部死还是大部分死的区别。” 许帆勉强笑了笑，道：“书记，这几个大坝早就置于我们监控之下，赵耀东不可能接近安放炸弹的。再说了，这几个大坝都是坚固的钢筋混泥土整体框架构建，十几箱炸药炸不烂的。” 武警拆弹专家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这时候这几个大坝可不同于平时，虽然坚固，但现在都已经超过了最高库容水位，此刻的大坝就如同很多野牛在猛烈撞击的牛栏一样，本来就已经危在旦夕，这时候如果扯断几根栅栏，那整个牛栏就会瞬间土崩瓦解！” 李兆琛问：“你是说，那十几箱炸药完全能摧毁这个大坝？” “完全有可能！”武警拆弹专家声音很低沉，“如果不考虑洪水，单就大坝本身而言，这些炸药的确不可能炸烂，但现在水库都超过了最高警戒水位，为了蓄洪减缓清河河堤压力，都已经超负荷高危险蓄洪，这时候水库里发生爆炸，不需要在大坝内部炸裂，就算在水里靠近大坝的地方爆炸，冲击波也足以冲毁大坝，只需要裂开一条缝隙，整个大坝就会瞬间崩溃！” 沈工程师也道：“是啊，以往全国防汛事故中，就有采砂船失控冲撞大坝造成溃堤的先例。更不用说十几箱炸弹直接爆炸造成的大堤危害了。” 李兆琛在帐篷里来回走了几转，问道：“这几座蓄洪水库安保措施怎么样？那赵耀东有没有炸毁大坝的可能？”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防汛指挥部沈工程师道：“每年汛期，这几座蓄洪水库都是防汛工作重点，都有二十四小时监控的，达到警戒水位后，会安排对大坝的防汛巡查，这一次是百年一遇洪灾，气象部门早就做了预报，所以我们防汛工作开展得比较早，防汛进入攻坚阶段之后，指挥部还组织了当地民兵日夜巡查大坝，确保大坝安全。罪犯是不可能安放炸弹的。” 李兆琛一摆手：“事关全市数百万民众安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立即组织对这几座蓄洪水库的排查，包括大坝水底！请求部队派出蛙人潜水探查。要搜索每一个有可能隐藏炸弹的地方，确保不留任何死角！” …… 彭莎莎和母亲徐佳，还有黄晓莺三人乘坐局里的警车返回市区。 暴雨如注，车窗外根本看不见什么景色了，剩下的只是铺天盖地的暴雨，砸在车顶棚上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一般。 积水已经将整个道路淹没了，他们的警车在淌着水的公路上慢慢试着往前行驶，暴雨形成的股股山洪从山坡上冲下来，不时有随着水流飘下来的物件从他们身边飘过，有木头，桌椅板凳，庄稼，还有一些荷叶、莲花等等。 车里谁也不说话，黄晓莺专心致志开着车，徐佳搂着彭莎莎的肩膀，紧挨着坐在后排，望着车窗外暴雨，听着不时滚滚而过的雷鸣，都是满腹的心思。 忽然，警车咣当一下，似乎陷进了水底的坑里，一侧的车头都陷了进去，就听车轮子哗哗空响，就是不能再继续前行。 黄晓莺低声骂了一句，也不敢熄火，回头对徐佳和彭莎莎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上别下来。”说罢，黄晓莺穿了雨衣，拉上帽子盖住头，推车门下了车，淌水走到车前，蹲下身用手摸索，果然是个大坑。 黄晓莺直起腰左右看了看，淌着水走到路边小斜坡前，从斜坡上搬下一块石头，吃力地抱着走了回来，蹲下身，试探着将石头垫在轮子下面，准备倒车退出坑外，再绕过去前进。 “黄阿姨小心！” 正忙着垫石头的黄晓莺突然听见车上彭莎莎一声惊尖，侧脸过去，便看见了徐佳和彭莎莎惊恐的眼神正望着她的身后，同时感到头顶哗啦啦风响，她下意识低头往侧面一扑，就听喀嚓一声，路边一棵脸盆粗的大树倾倒下来，砸在警车前部！车盖砰的一声翘了起来，破裂的水箱朝外嗤嗤喷着蒸汽。 “黄阿姨！” 彭莎莎猛地拉开车门，瓢泼大雨里，雨水已经漫过了小腿。黄晓莺的身子已经消失在那棵脸盆粗的大树下了。彭莎莎和徐佳大惊失色，扑过去在水里摸索。 呼哧一下，一个娇小的人影从大树下钻出了水面，扶着大树拼命咳嗽着，正是黄晓莺。 “黄阿姨你怎么样？” 黄晓莺被水呛着了，直咳嗽，摇摇头：“我……，我没事……” 抬头看了一眼那棵大树，已经将警车前部砸瘪了！禁不住一阵的后怕，幸亏及时低头侧扑，而且有这警车支撑架住，否则，只怕被砸瘪的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徐佳和彭莎莎将黄晓莺搀扶起来，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有受伤，这才放心，可是警车已经报销了，怎么回去？ 三人躲进了车里，现在只能希望有车经过，把她们捎回去了。 可等了好一会，也没见到有车经过，而路面上的积水已经高过膝盖，开始灌入车里了。 天也渐渐黑下来了，除了暴雨声之外，四周充斥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声响，吓得三人脸上变色。不能再等，彭莎莎道：“给乔叔叔打电话吧，让他派车来接我们！” …… 此刻，乔智穿着一件雨衣，正站在南峰山水库大坝上，用暗灵魔法召唤水下巨鳄搜索大坝，寻找那失踪的十七箱炸弹。 李兆琛虽然下令对这几座水库进行彻底搜查，可是，由于这些水库距离城区很远，而且相互之间相隔也很远，现在暴雨成灾，很多地方发生了泥石流冲毁了路基，所以他们赶回水库的队伍在刚出城不久就被泥石流冲毁的路基掐断了，只能冒着大雨跑步急行军赶往水库。 第120章 一朵睡莲 许帆和刘威带着武警、刑警再次乘坐直升飞机穿梭乌云雷雨之间，对几个水库进行巡查。 乔智没跟他们一起，他此刻心急如焚，这件案子不仅关系到他暗灵魔法力的超大幅提升，更影响宋韵霞等亲人的安危，必须尽快找到这些失踪的炸弹。所以，乔智说自己带大队人马走陆地进发，然后趁乱躲在一个僻静之处，飞身窜上乌云滚滚的天空，风驰电掣一般先朝黑云峡水库飞去。 电闪雷鸣之间，他来到了水库上空，并不落下，直接召唤出水下亡灵巨鳄，使用视野借用术和探测术，对大坝进行全面搜索。与此同时，又召唤出亡灵麻雀对大坝外面可能隐藏炸弹的地方进行搜索。 多管齐下，搜索进行的很快，可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没有找到希望找到的炸弹。 他立即又飞往其他水库进行搜索。一座座水库都搜了个遍，却依旧找不到炸弹。 他在对最后一座水库南峰山水库进行搜索之后，还是没有找到，他非常郁闷地落下了云头，站在大坝上，瓢泼似的大雨早已经将他淋成了落汤鸡，可他却心急如焚，——那十七箱炸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就在这时，他雨衣里手机响了，为了防止雨水淋湿手机，他已经用耳机线连接，说道：“喂？” 电话是彭莎莎打来的：“乔叔叔，我们的车被路边倒下的大树砸烂了，走不了了。” 乔智吃了一惊：“有人受伤没有？” “没有，黄阿姨差一点被大树砸到，警车被砸烂了，水好大，把路都淹没了！怎么办啊？” “你们具体在什么位置？” “在黑云峡水库上游的公路上！刚刚过了我和你说的看见有车子撞烂栏杆那个地方，我们车子陷入大坑里，又被大树砸烂了。” 从西山水库去市区，要经过黑云峡水库，彭莎莎她们车子出毛病的，那个位置距离市区还很远，现在天已经快黑了，暴雨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发生，乔智心急如焚，说道：“我在南峰山水库这边排查呢，赶不过来，道路已经被洪水冲垮了，车也开不过来。现在路上不安全，前面很可能还有泥石流，这样吧，你们立即沿着公路往前走，拐到黑云峡水库去！大坝上有我们的人，比较安全。等雨停了再回去！我会来和你们汇合的！” 三人按照乔智的安排，下了车，开始沿着公路淌水步行朝黑云峡水库前进。没走多远，天便整个黑了下来，不时有闪电从头顶飞过，吓得三人惊叫不已。 徐佳和黄晓莺来的时候都穿有长雨衣，车上还有一把伞，给彭莎莎用。其实，在这样瓢泼似的大雨里，伞和雨衣其实已经没什么用处了，三人早就淋成了落汤鸡。不过在三人需要打电话的时候，打伞用来保护手机到还可以。她们的手机都放在塑料食品里用头绳捆扎着的。 彭莎莎紧紧拉着母亲的胳膊，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她再也坚持不住，低声道：“妈，我想给乔叔叔打电话。” “干什么？” “我……我想听听他的声音。我害怕……” 其实，徐佳和黄晓莺同样也已经被漆黑的夜和暴虐的雷雨吓得半死，如果这时候能听到乔智的声音，应该就不会害怕了。所以，徐佳毫不迟疑说道：“打吧，反正有三部手机，不愁没电池，只要不掉进水里就行。”随即给女儿撑着雨伞。 黄晓莺拨通了乔智的电话：“乔叔叔！” 乔智还在紧张地搜索炸弹，接通电话后，听到彭莎莎声音带着哭腔，知道她们很害怕，尽可能轻松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哭鼻子了？” 彭莎莎还是很要面子的，吸了吸鼻子：“才没有呢！天好黑，到处都是水，我……我有点害怕……，所以给你打个电话。” “怕什么？你妈妈和黄阿姨都是警察，有什么可怕的，你们走到哪里了？” “已经过了我给你说的那个地方了。” “哪个地方啊？”乔智眼睛紧张地搜索着水库四周，心里琢磨着炸药究竟在哪里，心不在焉地顺口问道。 “哎呀，就是在牛棚我告诉你的那个拐弯的地方呀，我们来的时候，看见路边的防护栏杆被撞烂了，还估计车子肯定翻进水库里淹死了呢。我刚说你就忘了，哼！一点都不重视人家的话！” “莎莎！”徐佳呵斥道，“怎么这样跟乔叔叔说话？” 彭莎莎吐了吐舌头：“对不起了啦乔叔叔！”听到乔智的声音，她胆子也大了。 “没事……”乔智随口道，他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担忧，仿佛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与自己正擦肩而过，而自己却没有发觉，“你要害怕就一直和我说话好了。” “好啊！”彭莎莎兴奋地叫了起来，对徐佳和黄晓莺道：“乔叔叔答应让我跟他说话呢！” 两人都笑了。 乔智一边用暗灵魔法召唤亡灵对水库进行搜索，一边跟彭莎莎泡着电话粥。 有了乔智的声音，三女都觉得胆气壮了许多，淌着水前进的速度也加快了。摸索着往前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远远已经能看见大坝黑黝黝的身影了，如同一条巨蟒，横亘在两座高达巍峨的山峰峡谷之间。 彭莎莎惊喜地叫道：“到了！乔叔叔，我们看见黑云峡大坝了！” “很好！你们到大坝上去，那里很安全。” “好的！”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压得很低，从她们头顶划过，紧接着一连串的炸雷在头顶炸响。吓得彭莎莎尖声惊叫，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掉进水里。借着闪电，她看见一朵莲花从她脚边顺着洪水漂了过去，忙一把捞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惊慌，没话找话说道：“乔叔叔，猜猜我刚才从水里捞到什么了？” “什么？”乔智正紧张地进行亡灵搜索，随口问道。 “睡莲耶！想不到大马路上会有睡莲吧？” “睡莲？” “是啊，公路上到处都是水，都漫到膝盖了！可能是池塘山坡上池塘河堤被冲垮了，里面的睡莲都顺着水流淌下来了。” “有很多睡莲吗？”乔智又感觉先前那曾经飘过头脑里的，非常重要的东西又出现在脑海中，非常的重要，就是抓不住。 “也不是了啦，不过见到好几朵了，来的时候老师说这一带的山腰有不少池塘，养的有鱼，还有种有睡莲……，——哎哟！嘻嘻，刚才黄阿姨差点摔了一跤。要是有橡皮艇就好了，可以直接滑着走，就怕滑倒水库里去……” 乔智脑海里灵光一闪，如同半空的雷电射入了他的脑袋，他急声道：“你们站那里别动！等我！我马上到！” “啊？你说什么？什么马上到啊？喂！你在南峰山水库，距离黑云峡水库有几十公里呢！喂……喂……？” 徐佳问：“怎么了？” 彭莎莎耸耸肩：“挂了，他说让我们别走了，原地等他，他马上到。” 徐佳和黄晓莺都是一愣：“那么远，他怎么来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距离太远了，他一时半会赶不过来的，也许是坐武警的直升机吧。我相信他这时候绝对不会乱说，既然说了要来，就一定会来的。我们还是在这里等他好了，这天黑洞洞的，加上暴雨，咱们还是不要乱走，免得失足掉进水库去，那可就全完蛋了。” 两人点点头，拉着手望着天空，等待着天空响起直升机的轰响。 等了片刻，天空只有雷鸣和闪电，听不到直升机的声音，三人开始担心起来，徐佳道：“会不会……飞机出什么问题啊。” “不会的！妈妈别乱说！乔哥吉人天相，百无禁忌，万事大吉！”彭莎莎尖声道。 黄晓莺和徐佳两人面面相觑，都扑哧一声笑了。黄晓莺道：“乔哥？嘻嘻，莎莎，你不是爱上你乔哥了吧？” “黄阿姨你说什么啊！”黑暗中彭莎莎感到脸颊飞烫，“我一着急说错了，是乔叔叔了，人家救了我，就不兴我说他两句好啊？” “许！没有不许啊！我们也都指望他平平安安的呢！” 忽然，她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你们的祝愿，我自然平安了！” 三人惊喜地一回身，只见乔智站在几步之外，正笑盈盈瞧着她们。 彭莎莎低呼一声，纵身入怀，紧紧抱着乔智：“哥……！呜呜呜……” 先前彭莎莎一直强作镇定，有说有笑，其实在这雷电交加大雨倾盆，洪水泛滥的荒郊野外，她早已经吓得肝胆欲裂了，只不过害怕母亲担心，这才强颜欢笑而已，此刻见到乔智，如同暴风雨中见到了港湾，以前就曾抱着乔智哭过，哪里还能克制，纵身扑入乔智的怀里紧紧抱着他，心中狂喜之至，禁不住哭起来。 黄晓莺欣喜之外，更多的是惊诧：“老大，你……你怎么来的？我们没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啊？” “飞来的！”乔智嘻嘻笑道。 “没正经！”黄晓莺白了他一眼，“你一定就在下面大坝或者就在附近，却骗我们说在南峰山水库！哼！” 徐佳则更多的是高兴：“老大，找到炸弹了吗？” 乔智正是因为这，才穿过雷电从南峰山风驰电掣地赶到这黑云峡水库公路来找她们的。此刻他心急如焚，顾不得安慰怀里的彭莎莎，扶住她的肩膀，问道：“莎莎，你们发现的那被撞烂的公路护栏在什么地方？” 第121章 狡猾 彭莎莎道：“就在前面啊，刚才我给你打电话的地方上去一点，大概距离大坝有十来公里远吧，我们车子也烂在那前面了。” 乔智道：“我要去查看一下，——你们不要去水库大坝了！那里不安全！” “不安全？为什么？”黄晓莺和徐佳同时问道。 “如果我猜想不错，那炸弹正顺着水正漂向黑云峡大坝！” “啊？”三人都大吃一惊。 “莎莎刚才提到她捞到一朵睡莲，我想起了赵耀东鞋子上的花粉！其中一种就是睡莲！先前来到这里调查我才知道，这里的池塘睡莲非常多，赵耀东很可能来过这里。莎莎又看见路边护栏被撞烂，撞烂的位置正好在黑云峡水库距离大坝十多公里的公路上。而赵耀东购买了面包车，将所有玻璃换成了钢化玻璃，这是为了抵抗深水水压！他还购买了自动充气橡皮艇，一定是用来使面包车产生一定的浮力！他房间里许多的演算草稿纸，测算的都是重物在水里运行的距离！” 黄晓莺和徐佳都惊呆了：“他想让面包车从这里漂流去大坝，炸毁大坝？” “没错！他把装满炸弹的面包车设计成了一颗水雷，让它在水中漂浮，气象部门早已经预报这些天会持续暴雨，他选择暴雨最大，黑云峡水库库容水量的时候，让汽车炸弹漂流到达大坝，然后爆炸！我们先前的搜索都只是注意大坝本身了，根本没有对水库里的水进行搜索，汽车炸弹慢慢往下漂，就可以躲开我们的搜索！这一招果然阴毒！而且成功地骗过了我们。我现在要去搜寻水库里的炸弹，希望还能来得及！” 彭莎莎急忙一把拉住了乔智：“不要！水库水很深，天又黑，那么大雨，还有闪电，水库的水都是黄澄澄的洪水，更加看不见，你又没有潜水服，怎么找啊？” 乔智没时间给她解释，现在不知道时间那汽车炸弹已经飘到什么地方，很可能随时都会爆炸！只能骗骗她了，急声道：“我不下水，放心！我要打电话给一线指挥部，让他们派蛙人来搜寻。我现在只是去水库边查看一下情况！” 彭莎莎这才松开手：“那我们和你一起去！” “不行！放开啊！”乔智心里着急，声音一下加大了。 彭莎莎吓了一跳，赶紧放开他的手，委屈地望着他。 “乔智赶紧放缓了语调，指了指旁边的小山丘，你们在那上面等我，哪里都不要去！记住！就呆在这里！我等一会来找你们！” 彭莎莎见乔智神情非常的焦急，不敢再多话，点点头，小声道：“哥，小心点！” “嗯！”乔智转身朝上面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和雨幕里。 摆脱他们的视野之后，乔智立即炮弹一般窜入了雨夜空中，转瞬之间便飞到水库大坝上面，使用探测术对靠近水坝的水下进行探测。可是，探测术在水里会受到很大的局限，最多只能探测到水下两三米深的地方，而这水库有平均深度有近百米深，长达数十公里！而由于水库里的水都非常的浑浊，此刻又是深夜，视听借用术能看见的区域几乎等于零。 怎么办？ 不能使用亡灵巨鳄或者巨龟，因为不知道这汽车炸弹是使用的定时装置还是像水雷一样的触碰引爆装置，如果使用的是感应装置，而自己召唤的巨鳄或者巨龟到处乱撞搜索，一头装在炸弹感应器上，会立即引爆炸弹的。 最好用小鱼组成网状进行地毯式立体拉网搜索！ 乔智急速吟唱魔咒，手指朝大坝水下一扫，上万条亡灵小鱼出现在水库大坝的水下，贴着大坝组成了一张立体大网，并匀速朝外徐徐推进。 亡灵的活动情况直接反馈到乔智的头脑中，一旦这些小鱼触碰到类似面包车这样的巨大物体，会有一部分亡灵小鱼进行受阻，乔智立即就能知道。 由于这种感应是被动存在的，不需要乔智主动引导，所以，他在指挥亡灵拉网前进搜索的同时，还能做别的事情。 他先拨通了留守黑云峡大坝的重案一组肖云琦的电话，告诉他大坝有危险，立即让所有人疏散到大坝两边山上去。 肖云琦顾不得追问原因，立即通知所有人转移到大坝两边山上警戒。 随后，乔智拨通了刘威的电话，告诉他自己怀疑炸弹就在黑云峡水库的水里，并将自己怀疑的理由说了。 刘威大吃一惊，让乔智注意安全等待增援，同时将这个情况报告了许帆和李兆琛。又反馈到了防洪一线指挥部。 黑云峡水库大坝上有一些武警和刑警，但没有蛙人，也没有潜水装置。蛙人和潜水装置都运送到其他没有搜索的水库进行搜索了。一线指挥部下令让部队蛙人乘直升机立即返回黑云峡水库。可是，这时候雷暴雨更野了，云层中的雷暴也越来越频繁。 一架武警直升机带着微型潜水器和几名部队蛙人强行升空后，尾翼被一道闪电击中，在天空失去控制乱打转。好在驾驶员沉着冷静，将直升飞机迫降成功，只是受了点轻伤。 一线指挥部只能下令从陆地强行军赶往黑云峡水库。 暴雨中的水面上，乔智在距离水面一米高的地方虚空而立，紧张地凝视着下面黑漆漆的水库。一道道雷电从他头顶划过，他不敢升得太高，他不知道自己的虚拟防御铠甲能否抵御住这大自然的雷电攻击。所以只能尽力降低高度，几乎是贴近水面了。 忽然，他脑袋中密密麻麻匀速拉网潜行的亡灵组成的小鱼阵出现了一个凹陷，说明那一部分的亡灵小鱼受到了某种阻碍！ 乔智立即将探测术通过这区域的一条小鱼进行扫描，发现阻挡这部分亡灵小鱼前进的，正是一个巨大的类似中型面包车的物体！这个物体在贴近水底的水中正缓慢地顺着水流朝大坝飘去，已经距离大坝只有不到五十米了！ 乔智一头扎入水里，像一枚鱼雷一样快速潜到水底，来到那物体旁，他念动咒语，使出二级魔法“暗灵之火”！手掌立即升腾起黑亮耀眼的火焰，照亮了水里数米的范围。这种火焰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黑暗元素凝聚燃烧，是冷火，所以不会引爆里面的炸药。 借着暗灵之火的照耀，看清了果然是一辆中型面包车，车棚顶上，捆绑着一艘充气橡皮艇！在橡皮艇的浮力支撑下，这面包车没有沉入水底，也不浮上水面，而是在贴近水底的地方顺水漂流！ 这种办法贴近车窗玻璃，虽然朦朦胧胧，却还是辨认出车厢里堆满了一箱箱的用于水下爆破的重铵油炸药，数了数，正好十七箱！ 这赵耀东简直是个疯狂的天才，他竟然想到将面包车变成水雷！用顺水漂流的办法接近大坝实施爆炸，这一招简直阴毒狂了极点。 乔智第一个反映就是召唤亡灵巨龟，将这汽车炸弹驮走。可是，一扫眼间，他便发现这面包车外面包裹着无数的金属细丝，细丝上吊挂着一些小零件，乔智到拆弹虽然不在行，但对爆炸物的引爆装置是有过研究的，他仔细辨认后，发现竟然是自制的压力感应器！ 也就是说，这面包车只要触碰到大坝，就会立即引爆。 好在距离大坝还有五十来米，完全来得及阻止。乔智略微松了一口气。 乔智虽然暗灵魔法力很高了，却不能像鱼一样在水下呼吸，他快速浮出水面，换了几口气之后，再次潜入水里，同时召唤出四只亡灵巨鳄，避开金属丝，咬住顶部的橡皮艇，往上拉。 忽然，乔智发现车厢里有个红色的仪表在闪烁，并发出了滴滴的声音。借着暗灵之火的光亮仔细一看，吓了一大跳，竟然是个计时器，正在一分钟倒计时读秒！ 怎么回事？难道是感应器？这些感应器中有水压感应器？只要水压发生变化，就会引发定时装置倒计时引爆炸弹？ 乔智立即指令那几只水下巨鳄松嘴，面包车缓缓下沉，随即，红色的计时器停止读秒，光线也很快黯淡下去消失了。 靠！这赵耀东真他妈的是个炸弹天才！竟然想出这一招来，就算这汽车炸弹被发现，也没办法将它拖出水面再拆弹或者拖到安全地方引爆。而水下拆弹难度比水面要大得多。 能不能将保持高度的情况下，将它在水底拖离大坝？这个方案很可能这姓赵的也想到了对策，不过乔智还是决定试试。他指挥那几只亡灵巨鳄小心地咬住面包车往回拖动，刚拖了几米，那红色的倒计时定时装置又亮了，开始一分钟倒计时数秒！ 乔智立即指令亡灵巨鳄停止拖动，让面包车停在原地。 可是，那闪动的倒计时并没有停止下来！ 靠！乔智暗骂了一句，只得下令巨鳄松开嘴，让面包车重新顺水漂流。 很快，定时装置闪动的计时停止了，灯也灭了。 看来这感应器中还有水流感应器！面包车被停止或者倒着拖动，都会引动倒计时装置开始倒计时。 乔智只能眼睁睁看看着那面包车炸弹缓慢地向大坝漂去。 第122章 拼死 既不能拆弹，也不能将它拖走，没有办法阻止它漂向大坝，按照现在的漂流速度，最多还有十多分钟，就会炸弹就会抵达大坝！ 炸弹在慢慢漂向大坝，乔智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又潜入水中，跟随那炸弹往前漂，脑袋里急速旋转着，却想不到任何有用的点子。 在炸弹又往前漂出十多米之后，已经能感觉到大坝沉重的黑影的存在了，再不想办法，就全完蛋了。 乔智把心一横，现在只能孤注一掷——将它引爆！ 乔智想故伎重演，再次施展市医院的那一招，召唤亡灵将弹团团抱住，但是，这个方案立即被他否定了。上次的炸弹还不到一箱，而这一次面对的，却是十七箱炸弹！而且在水里爆炸跟在空气中完全不同，尤其是靠近水库大坝只有三十米的地方。就算召唤的亡灵将炸弹整个包裹住，但强大的冲击波完全有可能会撕碎这些亡灵，并冲向大坝。现在的大坝已经满负荷蓄洪，水位已经达到最大库容量，大坝正遭受八亿立方米的强大水压的压迫，夸张一点说，这时候，只怕一个手指头就能将整个大坝掀翻崩溃，更何况十七箱炸弹同时爆炸！ 不能堵！乔智当机立断，必须让冲击波有释放的地方，也就是改变冲击波的冲击方向，不直接冲击大坝，才能保证大坝的最终安全。 在此之前，必须尽可能将炸弹拖离大坝，只有一分钟的倒计时，按照亡灵巨鳄的速度，至少可以拖着炸弹倒游上百米！ 乔智立即召唤出数只亡灵巨鳄，避开金属线后，前面拖，后面推，迅速将面包车炸弹逆流往上拖走。 与此同时，乔智在水底默念咒语，他要在面包车炸弹与大坝之间布下三道厚达数米的一级防御魔法护盾——“白骨盾”！ 他现在的魔法力已经达到魔法师水平，按理已经可以生成比“白骨盾”厉害得多的三级防御魔法护盾“坚甲护盾”，可是，他需要做的，是将整个大坝全部护住，避免冲击波的冲击溃堤，而生成“坚甲护盾”需要的魔法力远远大于“白骨盾”，要想在横贯整个水库横切面处形成三道层叠的坚甲护盾，只怕他现在的魔法力还不足，就算勉强生成了，魔法力耗尽，再抵挡不住冲击波，将无以为续！ 所以，他迅速生成了横亘整个水库大坝的三道层叠的一级护盾，而在面对面包车一侧，增加布设了一道宽数米的“坚甲护盾”，进行重点防护。 他估计，从刚才的倒计时情况看，自己至少有一分钟的时间来部署防御，时间虽然短，但估计差不多够了。可是，他估计错了，他先前将面包车炸弹往上拉和往回拉，两次引发炸弹倒计时，消耗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而这半分钟时间并不扣除，定时装置是继续进行倒计时，而不是清零之后倒计时！ 所以，在乔智刚刚布下两道“白骨盾”的时候，就听到：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水中出现了一道耀眼至极的闪光，西面八方的水流急速朝里塌陷，如同一只恐怖怪兽在猛力往里吸气，瞬间，又猛烈地膨胀开来，摧枯拉朽一般瞬间撕碎了两道白骨盾，直冲向背对着大坝的乔智！ 炸弹提前爆炸了！ 已经来不及施展防御法术抵御了！ 乔智一声暴喝，双掌伸出往上猛力一抬，三级魔法——“暗灵掌”！ 顿时，他面前洪水一堵墙似的腾空飞出水面，飞向了天空，如同倒悬在水库上的宽阔的瀑布，变成一排长长的喷泉，直射空中。 裹卷着巨大冲击波力量的水流冲到这朝上倒飞的水墙上，立即被化解飞出水面！ 大坝两边境界的武警、刑警和民兵听到了这声来自水底的巨响，随即看见水库里陡然升腾起一道宽阔的水墙，不停往上喷射，高达上百米，然后变成了暴雨落下。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以为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乔智双手平伸，两眼圆瞪，全身暗灵魔法力源源不断地使出，将身前数十米宽数米厚的水墙提起来推向空中。 但是，那十七箱炸弹爆炸引发的冲击波实在太强大了，将他暗灵魔法形成的数米厚的水墙一层层吞噬，水墙迅速变薄，而乔智的暗灵魔法也即将告罄。 当最后一层朝上飞射的水墙被冲击波撕碎，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冲向他和身后的大坝的时候，乔智最后的暗灵魔法力同时放出——三级暗灵防御魔法“坚甲护盾”！ 唰！ 他的面前陡然冒出一道数米宽的黑黝黝的暗灵魔墙！瞬间，冲击波冲到！ 咔嚓嚓！ 一连串尖厉的碎裂声响起，那道异常坚韧的魔墙裂成了千万块，倒飞着冲向大坝！ 一股鲜红的鲜血从乔智鼻口涌出，如同风中的黄叶一般翻滚着撞向大坝。这一瞬间，乔智念动了最后一句魔咒，——“爆碎咒！” 三级诅咒系暗灵魔法！ 嘭！嘭！嘭！…… 千万块碎裂的魔墙自己爆炸了，将裹夹在它们身上的浑厚的原本冲向大坝的冲击波力道，变成向四面八方分散投射出去！大坝前水下顿时绽开了千万朵耀眼的光芒，如果节日庆典的焰火礼花，绽放在水下大坝前！ 剩下的最终撞击到大坝的冲击波，成了春风拂柳一般的轻柔，化作细碎的水泡，一串串升上了水面。 乔智的身体缓缓浮出水面，两眼紧闭，在水波里沉浮。 …… “乔智老大……！” “乔叔叔……” “乔教……！” 凌乱的一群身影沿着大堤往前一边跑一边嘶声叫喊着，声音惊慌而凄厉，正是黄晓莺，跟着她往前跑的，还有彭莎莎、徐佳，以及肖云琦等刑警。 原来，乔智离开后，黄晓莺总觉得很心慌意乱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让徐佳和彭莎莎在小山丘上等，自己要去找乔智，徐佳和彭莎莎当然不干，要一起去，三人便借着闪电的照耀，跟着乔智的方向摸下水库，却找不到乔智的影子，三人开始还不敢呼唤，待到后来，乔智潜入水中之后，他们怎么都找不到乔智，打他的电话也无法接通，顿时慌了神，开始沿着水边便找边大声呼喊。 撤退到大坝边的肖云琦听到了她们的呼唤，迎上来找到了她们，得知乔智竟然在这里，也非常的惊讶，一起搜寻乔智。 这时，水下面包车炸弹终于爆炸了，乔智引动水墙飞上天空，化解冲击波，这突然的变故让四女更加惊恐，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大坝安然无恙，而水库边依旧找不到乔智，四女都要急疯了，冲上大坝，沿着大坝边往前呼喊搜寻着。 他们沿着大坝很快搜索了一遍，却依旧找不到乔智。 众人心急如焚，这黑云峡大坝太宽了，在狂风暴雨里，就算利用闪电的照耀，他们的视线也看不远。 肖云琦急声道：“大家分开寻找！注意观察水面情况！” 众人立即分散开在大坝各个点上搜寻着乔智。 黄晓莺都要急哭了，她嘶声喊着乔智的名字，目光飞快地掠过水面搜寻着。 猛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她一眼看见了十多米外的水面有个沉浮的人影，借着闪电看清了衣着，正是乔智！ “乔智！”黄晓莺狂喜地惊叫一声，顾不得叫其他人，一个箭步冲到大坝边，纵身跃入水库，快速朝乔智游去。 接近乔智后，黄晓莺一个猛子扎入水里，潜到乔智身后，托住他的腋下，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保持露出水面，呼喊着：“乔智！你醒醒啊！” 没有声音，没有回答，乔智软软地靠在她的怀里，两眼紧闭。 “乔智……”黄晓莺哭喊着，踩着水托举着，她感到有一股力量再将她往水里拖，她知道，那是因为乔智和自己都穿着衣服，被水湿透的衣服就如同身上捆绑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黄晓莺知道，虽然他们距离大坝只有不到二十米距离，但在风浪中她决定没办法将乔智带回大坝，两人都将被这一身湿衣服带得沉入水中！ 在暴雨的夜里，二十米外的大坝都已经看不清，更别说大坝上的人了，黄晓莺大声呼喊：“来人啊！乔智在这里……” 狂暴的风浪冲进她的口鼻，呛得她连连咳嗽，怀里的乔智也沉甸甸的往水下沉。 她又挣扎着呼喊了几声，却没人回答，也没人来救援。大坝太宽了，他们十多个人分散在大坝上，很远才有一个人，再加上暴雨狂风的呼啸和不时响起的炸雷，她的声音大坝上分散搜寻的人根本听不见。 黄晓莺她穿着一身衣服游泳，而且游得太快，已经很累了，她本身并不擅长游泳，只能说会游泳而已，她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撑她托着乔智在风浪中游回大坝。而刚才的呼喊没有听到回音，她再也无力呼叫，她顿时慌乱起来，而慌乱更让她全身无力，被怀里沉甸甸的乔智拖着一起往下沉。 黄晓莺知道这时候她的选择，如果不放弃怀里的乔智，就会跟他一起淹死！ 不！黄晓莺发疯一般在心里狂喊，宁可一起死，也绝不松手！ 第123章 心底深处 黄晓莺扯开乔智的衣服脱下，又脱掉他的外裤，然后，单手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好在他和乔智穿得都不多。很快，两人都只剩下了内衣裤。 衣裤脱掉之后，黄晓莺立即感到乔智和自己的浮力大增，用体内剩下的残存力量，她仰面朝天，将乔智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双手托住乔智的腋下，仰泳着往大坝游去。 一定要把乔智救上去！黄晓莺在心里鼓励着自己，奋力踩着水往回游。 这二十米的距离，却如两千公里那么远，黄晓莺感到孱弱的身体里的力量正在快速消失，她沉入水里，又奋力踩水露出水面，再次沉入水里，又再次奋力浮了出来。 就在她最后一丝力气都有用尽的时候，她的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 大坝！ 他们终于游到了大坝边！ 黄晓莺狂喜，她伸手抓住大坝坚实的墙壁，大坝已经全负荷蓄洪，虽然所有泄洪孔都已打开，但还是比不上从天空倒灌下来的暴雨的速度，所以，洪水已经超过了最高警戒线，并漫过了大堤。只不过，在风浪里，水面距离大堤顶部却依旧有将近半米高的距离。要是她一个人，要爬上这大堤还问题不大，可是，要想把昏迷的乔智推上去，简直不可能。 她一只手抓紧大坝顶，一只手紧紧搂着乔智，奋力呼喊着：“来人啊……！徐姐……！莎莎……！肖探长……！快来啊……！乔教导员在这里……” 她已经精疲力竭，她的声音如此的孱弱，以至于刚刚出口便被狂风暴雨卷没了影子。 听不到回答，除了风暴声和雷鸣闪电，黄晓莺怀里的乔智越来越沉，往水里滑落，黄晓莺把心一横，深吸一口，放开乔智，一个猛子潜入水中，钻过乔智两腿间，驮着他猛地往上浮起，冲出水面的一瞬间，双手托住乔智的双腿猛力往上一送，竟然将乔智上半身推过大坝，趴在了大坝上。 反冲力将黄晓莺推入水里。成功地将乔智，这让她欣喜若狂，脑袋反应也灵敏起来，她努力屏住呼吸，全身放松，很快，下沉的身体迅速浮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积攒了最后的力量，在浮出水面的瞬间，抓住大坝乘势跃起，也爬上了大坝。 她趴在大坝上，感到全身劲力都消散了，想动一下手指头都不行，可是，她看见旁边乔智的身子正在随着暴雨扑打和波浪飘动而慢慢下滑，她急了，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道，一骨碌跪起来，伸手抓住乔智的胳膊，奋力将他拉上了大坝。 黄晓莺喘了几口气，将乔智身子翻了过来，俯身贴在他心口上听了听，已经没有了心跳，顿时如兜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伸出颤抖的手摸住他脖颈的动脉，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搏动。这下子，一颗心一直沉到了低。 她颤抖着手翻开乔智的眼帘，挤了挤眼球，瞳孔变形后，手指一松，立即恢复了原样。黄晓莺狂喜，这说明乔智还没有真正死亡，但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离死也差不多了。 “乔智！” 黄晓莺发疯地呼喊着，按住乔智的胸脯有节奏地进行按压，随后俯身吻住他的嘴往里呼气，又继续按压，再呼气。 “乔智……，你醒醒啊……！不要死啊……” 黄晓莺一边做着人工呼吸一边嘶声哭喊着，她此刻才发现，这个原先她根本看不起的花花公子，不知何时已经在她心中扎下了根，现在眼看着他要死去，顿时感到了撕心裂肺的痛，哭着狂喊着他的名字。 当她再次俯身吻住乔智的嘴要往里呼气时，忽然，她的嘴被乔智吸吮住了，火辣辣的舌头也挤进她的香唇，撑开她的贝齿，缠住了她的香舌。 乔智活过来了！ 黄晓莺又惊又喜，想说话，可嘴却舍不得离开，搂住他回吻着。伸手抱住他，心疼地将他孩子般搂进怀里。 “韵霞……” 乔智含糊地呢喃唤道，声音是那么的孱弱，如梦幻一般飘渺，可听在黄晓莺耳中，却如天上的炸雷一般。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一阵的酸楚涌上心头，——原来，乔智把自己当成了他的未婚妻宋韵霞了。 这时，耳边传来彭莎莎惊喜而慌乱的声音：“乔哥！——黄阿姨！” 黄晓莺急忙松开嘴抬起身，一眼看见彭莎莎站在不远处，正望着她。忙道：“找到他了！他昏过去了，我……我在给他作人工呼吸。” 彭莎莎几步冲过来蹲下身，一把将乔智从黄晓莺怀里抢了过去，紧紧地护在怀里，带着哭腔急声呼唤着：“哥！乔哥！你醒醒啊！” 乔智闭着眼睛猛烈地咳嗽起来。 彭莎莎心花怒放，搂着了乔智喜极而泣：“哥！太好了！你还活着！谢天谢地……！”一只手轻柔地替他抚摸着胸口。 这时，徐佳也呼唤着跑了过来，黄晓莺急忙站起来，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胸衣和内裤，顿时大羞，忙又蹲下身，希望来的人没有男刑警。 好在跑过来的只有徐佳。她担心女儿，一直跟着女儿在大坝上搜寻乔智，可是女儿跑得快，她有些跟不上，所以落在后面了。 徐佳看见乔智赤裸着上身，躺在彭莎莎怀里闭着眼睛猛烈地咳嗽，显然没有生命危险了，欢喜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一眼看见旁边的黄晓莺，只穿了内衣内裤，非常的诧异：“小黄，怎么了？你的衣服呢？” “刚才在水里太沉，脱掉了。” 徐佳顿时明白怎么回事，立即脱掉自己外面穿着的长长的雨衣递给她：“快穿上！” 黄晓莺也不客气，接过来飞快地穿在了身上，把扣子扣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乔智慢慢睁开眼睛，努力地调整视线，终于看清了抱着他的彭莎莎：“莎莎……？是你救了我……？” 彭莎莎情不自禁瞧了一眼黄晓莺，下意识地搂紧了乔智，低着头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抽泣着道：“我好担心你，到处找你，老天可怜，终于找到你了……！” 乔智低声道：“扶我……扶我起来……” 彭莎莎急忙将他搀扶起来盘膝坐着。乔智闭目调息，进入冥想状态，体内暗灵魔法弥漫开了，身体遭受的爆炸冲击波的创伤很快愈合了。 先前在水库的水下，乔智用暗灵魔法凝聚的两道白骨盾，虽然只是一级魔法，但此刻他的魔法强度已经非常高，再加上最后那道三级防御魔法“坚甲护盾”，还有暗灵掌力形成的引向上化解冲击力的水墙，四道屏障的防御强度已经远远超过黑云峡大坝自身强度，却还是被这十七箱炸药的爆炸全部摧毁，可见爆炸冲击波之猛烈。如果没有乔智的全力防御，那爆炸冲击波直接撞击在大坝上，会像石头集中豆腐块一般，将大坝瞬间冲烂！ 乔智要想躲开这冲击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为了保护大坝而全力防御，最终被冲击波击中，身受重伤昏死了过去。 其实，乔智虽然昏死在水里，但这水是淹不死乔智的。因为他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了中级魔法师水平，而魔法师的防御有主动防御和被动防御之分，主动防御需要魔法师施展防御魔法，而别动防御则不需要，是身体自动生成的防御，在遇到危险时，自动自我保护。所以乔智在水里昏死过去后，他体内的被动防御立即起作用，让他的生命体征处于最微弱的状态，所以，从外在来看，他已经死了。当他离开水面之后，被动防御虽然自动解除，但由于巨大的冲击力震荡了他的头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乔智虽然修炼的暗灵魔法不擅长治疗伤病，但每一个魔法系都有各自的治疗术，这些治疗术虽然比不上专攻伤病治疗的光明系魔法，但还是有一定的功效的，尤其是对自身的伤病。乔智运用魔法，自我疗伤，很快便将体内受创的部位复原了。 而这时候，乔智感到身体四周的暗灵元素带着呼啸的风声嗖嗖地钻入他的体内，身体里的暗灵魔法力如放入了沸水里的温度计一般噌噌往上涨。 他知道，这是自己侦破并成功阻止了这起针对整个清河市的特大爆炸案的结果，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了水库里的面包车炸弹，并最终成功地化解了爆炸，黑云峡水库一旦崩塌，那整个清河市数百万人恐怕不知要死去多少，而整个清河市的高楼大厦，都将化为平川。 这件案子侦破并成功阻止巨大危害的发生，使乔智的暗灵魔法力得以大幅增加，增加的幅度，比前面所有的案件加起来再乘以N倍都要大。大到让他感觉整个身体都要被爆增的魔法力炸裂似的，忍不住要跳起来欢呼雀跃。 这时候，徐佳已经打电话给肖云琦她们说乔智已经找到，所有的刑警和武警都围拢了过来。而这时候，乔智已经自我疗伤完毕，精神抖擞睁开眼，只是微笑着对彭莎莎道：“莎莎，谢谢你救了我。” 彭莎莎脸一红，羞涩地低下头，又用眼角偷偷瞟了一眼黄晓莺，见她默不作声，这才放心。 乔智正要和黄晓莺说话，却轻声咦了一声，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黄晓莺，顺着她光滑的脖颈，一直瞧到她露在雨衣外面的雪白的小腿和光溜溜的一对赤脚。咂了咂嘴，随即，意味深长地笑了。 第124章 变故 黄晓莺想起刚才两人的热吻，顿时感到脸上飞烫。就不知乔智是否知道，救了他并与他人工呼吸后来热吻的，其实是自己。 徐佳道：“乔教，你……你不是到水库边搜索吗？怎么落到水里去了？” 乔治不需要表白自己在这特大爆炸案中的至关重要的作用，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刚刚救了整个清河市数百万人的性命，所以，他随口编了几句：“我也不知道，就听到水库里轰隆隆的巨响，然后大浪打了过来，把我卷入水库，本来我的水性还是不错的，可这狂风暴雨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呛了几口水之后被卷入水里，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这个解释显然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因为他们也听到了水库水底传来的巨大爆炸闷响声，还有水库激起的巨大水柱，以及后来陡然出现的从水里朝天空持续涌出的巨大水墙。大家都不知道水库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在这么猛烈的巨浪中，大坝竟然安然无恙，真是让他们喜出望外。 黄晓莺问：“水库里爆炸的，是赵耀东的汽车炸弹吗？” “应该是吧，等蛙人来了，下去打捞一下就知道了。” …… 黎明时分，刘威带着大队人马终于赶到了黑云峡水库，下了一夜的雷暴雨，此刻也变成了毛毛细雨。 在乔智与刘威汇报情况的时候，彭莎莎找到了黄晓莺，涨红着脸低声道：“黄阿姨，谢谢你救了乔哥！” 黄晓莺笑了笑，没说话。 彭莎莎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黄阿姨，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求你一件事，行吗？” “嗯！”黄晓莺已经隐约猜到了彭莎莎想说什么，望着彭莎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 “黄阿姨，我……我知道这样很不好，可我……” “没事，你说吧。” 彭莎莎脸更红了，低着头，想了片刻，才鼓起勇气说道：“别告诉乔叔叔是你救了他，行吗？” 黄晓莺立即明白了，彭莎莎是想让乔智一直误会下去，以为是彭莎莎救了他，对彭莎莎心存感激。黄晓莺犹豫了一下，她其实也不打算告诉乔智是自己救了他，但彭莎莎这要求的目的很明显，她喜欢乔智，而这正是黄晓莺担心的，毕竟彭莎莎已经有过类似的早恋经历，差点为情自杀而死，总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黄晓莺低声道：“莎莎，乔叔叔对你好，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我知道的，黄阿姨，我不是现在要和乔叔叔好，我答应了妈妈和乔叔叔的，要好好学习，考上名牌重点大学的，我只是想……，”彭莎莎又望了一眼黄晓莺，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我只是想让这个误会能拉近我和乔叔叔的距离，等我上了大学，够年龄谈恋爱了，我想……，我想……” “我明白了，”黄晓莺心里轻舒了一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不告诉他，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彭莎莎惊喜地望着黄晓莺。 “乔叔叔和她未婚妻宋韵霞关系一直很好，两人迟早是要结婚的，你不能破坏他们的关系，这样不仅会毁了你的学业，也对不起你乔叔叔对你的关心。” 彭莎莎笑了，嘴角含着一丝得意，郑重地说道：“我答应你，黄阿姨，我已经说过了，我要集中精力学习，考上重点名牌大学。我会把我的感情深埋在心底的，绝不会做任何破坏乔叔叔他们关系的事情的！” “那就好！” 彭莎莎想了想，还是说道：“其实……” “其实什么？” “也没什么了。” “你这孩子怎么学得说话吞吞吐吐的！” “不是了啦，黄阿姨，其实，我的直觉告诉我，乔叔叔和宋阿姨他们关系不怎么好哦。要不然，怎么同居那么久了，也没结婚？而且，先前乔叔叔给宋阿姨打电话，宋阿姨一直没接！” “是吗？或许她手机放一边没注意吧。” 彭莎莎摇摇头：“不太像，看乔叔叔的神情，好像这种事情以前从没有过的。” “别乱想！人家好好的。”黄晓莺想起乔智昏迷中还在呼唤宋韵霞的名字，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 忙完爆炸现场勘查任务后，乔智急着给宋韵霞打了电话，这一次，电话铃响了差不多一分钟，宋韵霞才接通了电话，声音淡淡的：“喂？” “韵霞！昨天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啊？” “没注意。” “那知道了怎么没回电话呢？” “在忙妈妈看病的事。” 乔智对宋韵霞这淡淡的语气感到很沉闷，笑了笑：“你怎么了？说话有气无力的，母亲看到专家门诊了吗？” “看到了。”声音还是淡淡的。 “对不起，韵霞，我昨天没能来送母亲去看病……” “我知道的，你忙嘛。” “生气了？” “没有啊。” “你现在在哪里？” “在高医生家。” “高医生？那个专家吗？怎么在家里看病啊？” “高医生说妈的病需要持续治疗，医院进了洪水，很乱，所以转到家里来了，这里设备医药都有。” “哦……，”乔智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宋韵霞也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乔智掩饰地笑了笑：“那你和母亲你们吃饭怎么办？” “在高医生家吃，肖探长找的林院长很给面子，亲自带我们来的，所以高医生很热情。照顾很周到。” “哦，这几天洪水很厉害，全局二十四小时值班，所以我……，我暂时可能来不了看望母亲。” “没事，知道你忙，我和我爸照顾就行了。没事我挂了，高医生还在给我妈治病呢。” “嗯，那好吧……，我……，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 宋韵霞扣了电话。 乔智手里握着电话，总觉得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错了。 接下来的几天，乔智等人吃住都在局里，二十四小时值班，上次爆炸引起的溃堤导致部分洪水涌入清河市，加上特大雷暴雨的浇灌，都好几天了，清河市里还是一片汪洋，这次大洪水冲入市区，造成二十几个人死亡和失踪。知道清河市曾经面临灭顶之灾的乔智，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足了。 从水库里打捞出来的爆炸物、车辆还有橡皮艇等物的残片，经过比对辨认，确定就是赵耀东购买的，对河堤上提取几袋炸药的定时装置上，也提取到了赵耀东的指纹痕迹，最终认定是赵耀东制造的这一系列爆炸案。 在侦破这件案子中，乔智当然立功居首，荣记一等功。 有件事他们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面包车炸弹在水库里爆炸，已经处于高危的水库大坝却没有崩塌。这件事不仅市公安局里的人纳闷，包括武警拆弹专家也很纳闷。 这几天乔智又给宋韵霞打了几个电话，宋韵霞语气总是淡淡的。乔智不回家，所以她也就一直住在母亲家里，每天送母亲去高医生家里看病。 一周之后，暴雨停了，而洪水也终于退到了安全警戒线以下。气象部门预告再不会有大雨，洪峰将逐渐减退。市区的洪水也终于褪去，留下了满街道的淤泥。市局二十四小时警戒解除后，又投入对市局大院的大扫除工作和防疫消毒工作。 乔智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乔智打了个电话给宋韵霞，说自己去接她回家。然后去水果市场买了一箱水果，开车到宋韵霞母亲。 经过这些天的治疗，效果十分明显，宋韵霞的母亲的双腿已经有了一些知觉，有了痛感，甚至还能轻轻活动脚趾头了。 见到乔智来，宋韵霞的母亲和父亲脸色神色有些怪怪的，说话也很客气，这让乔智满腹疑窦。决定探个究竟。 离开宋韵霞母亲家的时候，乔智召唤了一直亡灵小蜜蜂贴在她家天花板上，然后和宋韵霞上了车往回走。 他们离开之后，宋韵霞的母亲吴珍斜躺在床上，叹了口气，说：“老头子啊，我总觉得这样对不住小乔的，他对我们韵霞一直很不错。” 宋韵霞的父亲宋景平也叹了口：“是啊，但这是韵霞自己的决定。再说了，唉！韵霞跟着小乔这么长时间了，小乔一直不开口求婚，总不能这样耗下去吧？现在高医生对韵霞这么好，要娶韵霞，还要给咱们办绿卡，去美国他专科医院给你治病，你的伤病有希望康复了！韵霞这样决定，是为自己也是为了你啊。” “就是因为为了我，我才担心委屈了孩子！要是因为我这该死的伤病拖累了韵霞，我宁愿去死……呜呜呜” “你说啥呢！高医生对韵霞很好，韵霞也知道，她这孩子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她做出这个决定，最主要还是因为高医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只希望这件事不要太伤害小乔就好！唉，小乔和韵霞挺般配的……” “高医生更合适啊，他对韵霞那么关心体贴。高医生不是说了吗，他这次回来探亲，就是要找一个韵霞这样温柔贤慧的中国传统型的女孩子做妻子，通过送你看病这件事，高医生一直在暗中观察韵霞，他很满意，跟他美国的父母也说了，他父母也很喜欢咱们韵霞。所以高医生最终才向韵霞表白的。我看得出来，他对韵霞是真心的，对韵霞很好，买了那么多东西送韵霞，还有咱们俩。光是他给韵霞那颗订婚钻戒，就价值几十万呢！韵霞跟小乔这么些年了，送过他什么？” …… 乔智脑袋里嗡嗡直响，心如刀绞一般的痛，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收了魔法，呆呆地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整个人都傻了。 第125章 诡异的世界 宋韵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开车？” 乔智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了，淡淡说道：“开车？不必了吧……” “什么意思？” “你不是有事情要对我说吗？” 宋韵霞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轻轻咬了咬嘴唇，低头不语。 乔智心中凄然，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和高医生订婚了，对吗？” 宋韵霞全身轻轻一抖，瞧了一眼乔智，又把目光掉开望向车窗外，看着街边忙碌的行人，轻声道：“你都知道了？” “为什么？” “对不起，乔智，我……” “为什么？”乔智双手猛地在方向盘上一拍，吼道。 宋韵霞的声音也猛地提高了：“为什么？因为我不想守活寡！不想整天提心吊胆怕你因公殉职！也不想嫁给空气！” 乔智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宋韵霞话语哽咽：“跟你同居这几年，你有几天是正常上下班？又有多少次是深更半夜扔下我去勘查现场？我的生日你陪我过个几次？” 乔智无语。 “清河大堤溃堤，洪水涌进城里的时候，我和我爸推着平板车正送母亲去看病，洪水冲来，淹没了我们……，我和我爸都不会水，抱着母亲在洪水里挣扎，差点一家三口淹死在洪水里！幸亏抓住了路灯电杆，而高医生又带着人划着橡皮艇及时找到了我们，才把我们救了。那时候你呢？你在哪里？” 乔智颓废地仰面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宋韵霞擦了擦眼泪，说道：“跟你这些年，明里暗里我提了几次让你娶我，你呢？你没答应，因为你需要的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陪你睡觉等你回家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家！” 乔智摇摇头，想辩解点什么，却一句合适的话也找不到。 “乔智，我不想再等你开口向我求婚，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我也知道，我需要的和你需要的并不相同。我需要的是一个平静温馨的家，是一个可以和我朝夕相处的丈夫。以前我不在乎你的职业，可同居这几年，你差不多天天都是这个样子，二十四小时都在上班，随叫随到，吃着饭，睡着觉，过年过节，都可能随时被叫走，回来的时候一身的尸臭，怎么洗都洗不掉。我告诉自己爱你就要爱你的职业，可是，这句话说起来很轻松，但真正要做到，却是好难好难……” 乔智感到全身无力，一种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时的那种乏力。躺在座椅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韵霞话语低沉，饮泣着说：“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我开始讨厌你的这个职业，厌恶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我开始慢慢厌烦，厌烦这一切！但我忍着不说，想着有一天你会换一个工作，想着你会把这个家当作一个家。可没有，你升了官，事情却更多了，从早上忙到晚上，再从晚上忙到早上！我独守空房的时间更多了，就连我妈重伤差点死掉，你也没能用更多一些时间陪伴我。当我和爸爸妈妈这一次差点死在洪水里，我知道我不得不认真地面对这个问题。一想到今后几十年都要过这样的生活，我真的害怕。乔智，就算没有高医生向我求婚，我想我迟早也会离开你的。乔智，我爱你！真的！但我讨厌你的工作……！我再也没办法忍受下去了……” 乔智沙哑的声音问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能挽回吗？别骗自己了，我知道，你不可能离开你的法医工作的，对吧？” 乔智无奈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宋韵霞脸上最后一抹希望消失了，她饮泣的声音低缓而难以抑制：“昨天，我已经接受了高医生的求婚。我打算和你说了这件事后，就和他登记结婚，然后全家移民美国。” 乔智点点头：“我明白了……” 宋韵霞打开车门，回过头望着他：“乔智……，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乔智没有看她，“我没能让你幸福！” “乔智，你……，你一定能找到适合你的，比我更好的女孩……” 乔智瞧了她一眼，苦涩地笑了笑。 宋韵霞俯身过来，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我会把我们的爱永远珍藏在心底。保重！” 乔智身子保持僵直，望着前方。 宋韵霞神情黯然第推开车门下车，小心地把车门关好，低着头，义无反顾往母亲家走去。 看着宋韵霞的背影消失在小巷后，不知怎的，乔智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他趴在方向盘上，笑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笑声比哭还难听，他拉响警报，将警车开得如风一般，一路狂飙，回到了市局。 他只想离开这里，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他将警车停进车库，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办公室的门，让自己尽可能平静下来之后，打了一份休假报告，说自己感到身体不舒服，头痛的厉害，想去北京复查一下身体，顺便休假一段时间。 乔智的申请当然很快得到了批准，这次他侦破了这件爆炸大案，很得李兆琛的赏识，所以也没有给他定期限，让他好好休息。 办好休假手续，乔智念动咒语，跨入凌空出现的位面穿越隧道，消失在了隧道深处。 …… 这一次的穿越特别的长，而且光线也非常的怪异，并不像以前那样五彩缤纷，而是非常的暗淡，如同二三十年代的老电影。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一切都安静下来了，乔智茫然四顾，四周的一切与奥莫大陆完全不同。这是一个恐怖而陌生的世界！ 老天！自己跑到哪里来了？ 这是一个恐怖的世界，天空不是白天的蔚蓝，也不是夜晚的黑，而是碧绿的，就像很久没有人走过的深涧的青苔，又像食人巨蟒阴森的眼睛。这种碧绿的天空充满了惊魂恐怖，乔智从来没见过，这一眼看去，禁不住让人毛骨悚然。 四周的山峰是血红色的，就像他在电脑里看见的火星世界，猩红色的山峰上长满了奇怪的植物，这些植物非常的巨大，估计人进入其中，就跟一只小老鼠在城市高楼大厦间穿行一般。 他的脚下踩着的，是一片河滩，远处，有一股碧绿的液体在缓缓流动。 乔智环顾四周，这里绝对不是美丽的奥莫大陆，也绝对不是同样美丽的地球大陆，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另一个异世界吗？ 不是灵魂穿越吗？怎么自己身体不是虚无的，而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呢？是不是穿越出了什么毛病了？他本想念动咒语联系温妮大师问问，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注视他，忙回过身，果然，看见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站着三个人，——三个赤身裸体全身长毛的人。 乔智吓了一跳，勉强换了个笑脸，招呼道：“嗨！你们好！” 他说的是地球大陆的汉语，那三个人的脸类似猿猴，长满绒毛，脸上神情冰冷如霜，身子微微佝偻着，朝他走了过来。 听不懂？乔智又换了英语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忙又用奥莫语又说了一遍，还是没有反应。这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们走近了，乔智才发现，从体型上看，是一对男女带着一个男孩。全身的绒毛如同穿了一件绒皮大衣，其中一个胸脯有一对圆鼓鼓乳房，应该是个女人，这三个人身材都非常的高大，即使是那个小孩模样的，身高也高过自己一个头！他们的后背都有两个折叠在一起的东西，收拢在后背看不见是什么。 乔智努力微笑，伸出手去：“你们好！我叫乔智，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身材高大男人伸出手，却没有握向乔治的手，而是抓向了乔智的脑袋！ 那双手的手指尖锐如刀，带着寒光抓来，乔智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抬手格挡，哗地一声，手臂被划出几道血口，鲜血直流。 乔智又惊又怒，一连倒退了好几步，幸亏自己魔法力已经很高，体内的被动防御盾自动生成保护，在那利爪划伤肌肤的同时，护住了深层肌肤和骨骼，否则，这条胳膊只把已经被这一利爪直接切下来了！ 乔智后退，那长毛女也同时逼进，一爪抓向乔智的胸膛！ 乔智主动防御护盾瞬发生成，身体四周立即布满一道无形的护照——“坚甲护盾”！ 当！ 一声脆响，那一爪被护盾挡住，伤不到乔智。 那长毛男人张开巨嘴，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尖锐的利齿发着寒光，身子一抖，身后那隐藏的东西扑的一声张了开来，竟然是一对巨大的翅膀！猛烈煽动着，腾空而起，从空中扑向乔智！ 与此同时，那长毛女人和孩子也露出了尖锐的利齿，嘶叫着扑了过来，利爪抓向他的胸膛！ 乔智刚刚经历的失恋的悲痛正无处发泄，现在莫名其妙来到这恐怖的地方，又被三个长满长毛利爪的飞行鸟人袭击受伤，见对方继续追击，直攻自己的要害，不由勃然大怒，一声断喝，双臂瞬发变成漆黑发亮的利刃，一掌挥出。 ……“暗灵掌”！ 黑暗元素凝聚而成的虚空利刃！ 咔嚓！嘭！ 这一掌，从凌空扑下来的男鸟人右腋下切入，斜向上从右键飞出，男鸟人上半身被这一刀劈成两截！上半截在空中翻了个跟斗，落在了一旁，那断裂的肢体喷出碧绿的血液，在同样碧绿的天空衬托下更显得恐怖。剩下的一半晃了一晃，这才轰然倒地，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第126章 鸟人 随即，乔智发现有一道暗淡的黑暗元素气息在空中一闪，飞入自己的脑袋，消失在脑袋中的魔晶核里。 乔智忽然感觉自己大脑的魔晶核有些不对劲，他下意识地用内视术一看，这才发现，脑袋里原本闪闪生辉的魔晶核此刻竟然暗淡无光！ 正在他惊讶之际，女鸟人和小孩偷袭过来利爪也击中了乔智的身体，当当！两声脆响，坚甲护盾被击中处闪出两道白光，乔智身子一晃，感到有股力量透过坚甲护盾窜了进来，击中了自己的躯体。 什么鬼玩意？竟然能透过护盾击中自己，虽然没有受伤，但这也足以让乔智心惊了，左掌横扫，如同长鞭一样掠过女鸟人和小孩，两人被抽得腾空到飞出去，口吐碧绿鲜血，摔在远处的石堆里。 乔智的暗灵掌是用魔法凝聚黑暗元素而成，可以变成锋利的利刃，也可以只使用单纯的暗灵掌力袭击，摧毁对方肌体组织成粉末。乔智先前劈死那男鸟人，就是将暗灵掌凝聚成利刃，而扫中女鸟人和小孩的，却是如长鞭一样的钝力，乔智见他们是女人和小孩，所以这一横扫并没有下重手，两人只是受伤，并没有毙命。 两个鸟人爬起身，嘴角流着碧绿的血液，哗啦一下张开了身后的翅膀，慢慢腾空而起，恶狠狠盯着乔智，随即，嘴里发出尖锐的尖叫，转身朝天边飞去。 乔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一架打得真是莫名其妙，心里有些后悔出手太重，上来就杀了一个鸟人。不过，是对方先下手的，他们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杀自己呢？就算是陌生人，也没必要下如此毒手啊。乔智有些不明白。 他环顾四周，想先搞清楚自己究竟来到什么地方了。看见远处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活动，那东西很数量很多，密密麻麻的在河滩上扭着身子爬行。 乔智召唤出一只亡灵小麻雀，飞了过去，用视听借用术观察。顿时被脑海中看见的形象吓了一大跳，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生物，像蛇，但是全身长满绿油油的绒毛，有着蜘蛛一样的长腿，行动非常的迅捷。 没等他看清楚是什么，河滩上这些恐怖的长毛蜘蛛蛇已经发现了空中的亡灵小麻雀，喷出数道碧绿的液体，击中了空中的亡灵麻雀。就听到哧哧声响，亡灵麻雀化成黑烟消失了。乔智的视听借用也随之消失。 乔智惊恐之余，又想召唤亡灵继续探查，忽然，他感到全身发寒，感到一种巨大的危险正在朝自己逼近。 他猛转身，只见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无数长毛蜘蛛蛇，已经将他包围，正用冷酷的眼睛瞪着他。 突然，这些长毛蜘蛛蛇迅捷地朝他扑来，钳形锯齿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乔智大惊，腾身而起，伸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空中出现十多只“洪荒飞鬣”！ 这是二级亡灵，是一种长着巨大翅膀的能在空中飞翔的洪荒亡灵魔兽，但是身子却如豺狼，长长的嘴，尖尖的牙齿异常的尖锐，甚至能洞穿巨石。 洪荒飞鬣从空中俯冲下去，那些长毛蜘蛛蛇喷出碧绿的毒液，射向洪荒飞鬣，但都被灵巧地躲开了。一只洪荒飞鬣利爪过处，一条怪蛇皮开肉绽，身体被切成数节，碧绿的血液四处飞溅，落在石头上，发出哧哧的声音，石头立即绽开破裂。 与此同时，那怪蛇身体飞起一道暗淡的元素气息，闪电一般射入乔智的脑海里，消失在额头内的魔晶核里。 而那颗已经暗淡的魔晶核，发出了一点微弱的亮光，随即便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乔智不明白自己的魔晶核为什么在这里会变得暗淡无光？而杀死怪兽后，怪兽的尸体为什么会有一道黑暗元素气息投入自己脑袋的魔晶核里？ 不容他有时间多想，那些怪兽对他的亡灵飞鬣发动了疯狂的攻击。怪蛇数量太多了，朝空中喷出的毒液组成一道防空网，不时有飞鬣碰上这道碧绿的毒网，立即被腐蚀成一道黑烟，凭空消失。 他召唤的亡灵飞鬣每杀掉一只怪兽，他就能感觉到有一道淡黑色的黑暗元素气息飞升上来，射入他的额头。随即，额头里的魔晶核就会微弱地亮一下。 乔智不及思索这是为什么，他腾身飞的更高一些，他不想没由来地招惹这些怪兽，那些怪兽的毒液显然非常的毒，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抵御，还是躲开一点好。 他决定离开这里。他收了魔法往前飞驰，忽然，他发现远处有黑压压的一片什么动物正朝他包围过来。仔细一看，又被吓了一大跳。 那些包抄过来的黑压压的，是鸟人！先前袭击自己的那种长翅膀的人类，说是人类，其实只是因为它有脑袋有双手有双脚，但是，身体长满了绒毛，手指和脚趾也都是尖锐的利爪！巨大的翅膀煽动着，朝乔智扑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就是那刚才逃走的女鸟人和孩子！ 原来他们去搬救兵去了！ 乔智怒气勃发，伸手打了个响指，身体四周立即出现数百只洪荒飞鬣，护住他四周，与飞来的鸟人展开厮杀。 那女鸟人和孩子冲在最前面，被两只洪荒飞鬣将脑袋洞穿，摔下半空而死。后面的鸟人继续猛扑上来，双方混战在一起。 战斗进行的异常的惨烈，飞鬣的利爪将鸟人的翅膀劈裂，脑袋削掉，开膛破肚。空中的鸟人惨叫着纷纷从半空坠落，摔在地上的巨大石头上，啪啪啪！摔成了一滩滩烂泥！ 杀死的每个鸟人身上都有黑暗元素气息飞升而起，射入乔智的额头，点亮他额头里的魔晶核。 尽管大量的鸟人被撕裂惨死，但鸟人们似乎并不惧怕死亡，没有任何畏缩撤退的意思，继续一波波地向前进攻。 鸟人的利爪也有击中飞鬣，一旦命中，飞鬣便会化成黑烟消失，他召唤的亡灵被杀死，却没有黑暗元素气息射入他的额头点亮魔晶核。随着黑烟不断升腾，乔智四周的飞鬣也在快速减少。 地下的怪蛇不停朝空中吐着毒液，而空中的鸟人前赴后继朝他扑来，乔智有些胆寒，这样杀下去，怪兽层出不穷，而自己召唤出亡灵损耗的魔法力却不停减少，尤其是，这场战斗没头没脑，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决定逃走。 可是，此刻他的四周都已经布满了鸟人和怪蛇，只能杀开一条血路了。 乔智急念魔咒，双手立即变得漆黑发亮——“暗灵掌”！ 一掌劈出，一道由黑暗元素凝聚而成的虚幻利刃划过，挡在前面的鸟人被劈得血肉横飞，无数鸟人被无声地切成两半，碧绿色的血液洒满了天空。 又是几掌劈出，又有无数鸟人被凌空劈成两截，从半空坠落。血液如倾盆大雨似的洒落，只不过，这些血液都是碧绿色的，让人感到非常的恶心。 被劈死的鸟人尸体的黑暗元素气息每飞射乔智的额头一次，都让他的魔晶核闪动一下微弱的光芒。乔智已经习惯了这种怪异的现象，他没感觉身体的不适，用暗灵掌在前面开路，指挥那数百只洪荒飞鬣掩护自己两翼和后侧，如同空中的快艇一般劈风斩浪往前冲杀。 在乔智的暗灵掌下，没有鸟人能抵挡得住一招半式，真可谓挡着披靡。可是鸟人实在太多了，真有一种杀不完的感觉，天边黑压压都是鸟人。 乔智气馁了，他急声吟诵咒语，更多的洪荒飞鬣出现，与蜂拥而上的鸟人展开生死搏杀。而趁着混乱，乔智陡然下潜，几乎是贴着地面往前飞。 超低空以巨石为掩护这一招终于奏效，躲开了大多数鸟人的视线，而企图挡住他的鸟人被他的暗灵魔掌抽得支离破碎飞向两边。 终于，鸟人们发现了乔智的金蝉脱壳之计，甩掉那些飞鬣，在后面狂追乔智。 鸟人飞行速度很快，但乔智更快，几乎是全力飞奔，同时不停召唤出飞鬣阻挡追杀的鸟人。 靠速度和亡灵的掩护，乔智飞越了数座大山，飞过数座平原之后，终于将那无数追杀而来的鸟人甩得没了踪影。 乔智回头望望，发现身后已经没有追兵，这才轻舒一口气，正要减缓速度降落，忽然嘭的一声，一脑袋重重地撞在了一堵结实的墙上！定格了半秒，这才顺着一个长长的斜坡滑了下去，又重重地一屁股摔在一堆石头上。 要不是他被动防御魔法自动生成保护，只怕这两下已经让他脑浆迸溅，骨断筋折死于非命了。饶是如此，也是眼前金星乱冒，脑袋嗡嗡直响，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乔智骂骂咧咧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要爬起身，忽听得轰隆隆一阵巨响，旁边那堵墙竟然动了起来，一时间地动山摇，雷声滚滚，乔智如同坐在一辆开过乱石堆的拖拉机上一样，颠得他身子乱抖，急忙紧紧抓住身边的大石头，同时扭头望去。 这一看，把他吓得头发都立了起来。 第127章 巨兽 他刚才一头撞上的，哪里是什么墙壁，而是一头巨大的怪兽，仅仅是身体就足有五层楼那么高，全身披满了坚硬的鳞甲，每一片鳞甲都有磨盘大小，粗粗的脖子扭了过来，三角形的巨大的脑袋上长着一对怪异的开了很多叉的尖角，从角上看有点像梅花鹿，可是，从身体上看，绝对与梅花鹿沾不上半点边，有点像霸王恐龙，可是肚子又特别大，四条腿也跟大圆柱子一般，更是长着尖锐的利爪。 这怪兽或许正在酣睡，被乔智那一脑袋撞醒了，十分恼怒，喷着响鼻，小圆眼睛恶狠狠盯着他，张开嘴，仰天一声长长的鸣叫，声音低沉震耳，如同一百架轰炸机从脑袋顶上飞过一般。 乔智一骨碌爬起来，连退了好几步，盯着这怪兽心想，怎么这里都是一些奇怪的玩意儿？是魔兽吗？绝对不是，奥莫大陆已有的魔兽在行省魔法学院图书馆都能查到，乔智早就烂熟于胸，他脑海中飞快地搜索过了一遍，庞然大物的魔兽在奥莫大陆也不少，但却没有这个样子的。包括刚才的鸟人，还有长毛蜘蛛蛇，都是没见过的怪物。 眼前这巨大的怪兽盯着乔智，忽然，鼻孔里扑哧一声，喷出一道腥臭的焦糊的黑烟，这道黑烟经过的地方，连空气都要被烧焦了似的。 乔智大惊，身子如闪电一般飞速腾空而起，倒飞数丈，乔智刚才站立处的那些石头被这股黑烟浇过，顿时发出了嗞嗞的怪声，并迅速崩塌萎缩，变成了一堆粉末。 巨兽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诧，想不到眼前这个小小的人类反应如此之快，他举起巨掌，照着乔智脑袋呼的一声扇了过来。乔智又是一个闪身，空中转体飞到另外一侧，那一掌带动的劲风十分的凌冽，刮得乔智脸生痛。 乔智本来就一肚子火，现在这巨兽二话不说上来就是毒手，把乔智气得要发疯了，眼看它反手一爪又扫了过来，急声吟诵魔咒，凌空打了一个响指，——“迟缓术！” 巨兽的巨掌瞬间变得迟缓了，如同在激流里前进一般。 乔智举起双手，两臂双掌瞬间变成漆黑如墨，——“暗灵掌”！ 他腾空飞到巨兽头顶，爆喝一声，一掌劈了下去。这一掌蕴含了极其霸道的暗灵掌力，锋利如刀，就算劈在巨石上，也能将巨石劈成两半。可是，一掌劈在这巨兽三角脑袋上，就听当啷一声，冒了一串火花，巨兽的脑袋却没半点反应。别说劈烂了，连红肿都没有！ 乔智吓了一跳，这家伙脑袋也太结实了，再来！乔智又是一声暴喝，双掌连接劈出，一掌掌都劈在了巨兽的脑袋顶上，就听当当当一连串的脆响，巨兽的脑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这怪兽不怕暗灵掌力？乔智心头一动，飞身后退，伸手打了个响指，招出十多只二级亡灵“洪荒飞鬣”。 洪荒飞鬣身形灵活，而这巨兽已经中了乔智的迟缓术，行动大幅减慢，十几只洪荒飞鬣从各个角度朝巨兽猛扑过去，利爪飞舞，哧哧哧！一连串的扑击，却根本抓不烂巨兽坚硬的鳞片，只是在鳞片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印记。 乔智更是吃惊，指挥两只飞鬣抓向巨兽的眼睛，巨兽只是把眼睛闭上，连它的眼帘上都布满了厚厚的鳞片，飞鬣的利爪也只是留下几道白色的划痕而已。 巨兽显然被这些飞鬣激怒了，而乔智的迟缓术也只能让它迟缓片刻，很快便恢复了自如，哗哗巨掌挥舞，将几只飞鬣凌空拍成了粉末，随风飘散！张嘴一吐，一股淡黑色烟雾发出腥臭喷了出来，横着扫了过去，几只飞鬣不知利害，没有躲闪，被黑雾卷过，瞬间变成了黑烟消散了！ 剩下的飞鬣上下翻飞躲闪着巨兽巨爪的扑击，还有嘴里喷出的黑雾。但是，那黑雾在空中滞留的时间很长，所以很快巨兽四周便布满了这种恐怖黑雾，靠近的飞鬣只要沾上边，立即化成黑烟消失！ 巨兽根本不理睬那些飞鬣，小圆眼睛死死盯着空中的乔智，似乎在防止他逃走。 乔智也盯着对方，他很快发现，自己是被迫盯着对方，因为对方的目光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他的眼睛根本掉不开！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摄魂术？ 这只巨大的怪兽竟然会摄魂术？ 乔智毕竟修炼的是亡灵法术，这是与灵魂沟通的一种法术，最讲究的就是如何修炼灵魂，所以，乔智警觉之后，立即凝神静气，用内视术收敛心神，很快便摆脱了对方摄魂攻击。 这只怪兽太可怕了，洪荒飞鬣竟然根本伤不了它！而迟缓术也仅仅只能迟延它片刻，乔智一时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攻破这巨兽身体的坚硬鳞甲，现在成了只挨打无法换手的地步，不能恋战，乔智打了一个响指，再次施展出“迟缓术”，随后掉头就跑。 可是，在空中他刚刚掉头，就发现自己跑不了了，他刚才只顾看那五层楼高的巨兽了，现在回头才发现，他一头撞进来的地方，真不是应该来了的地方。因为他的周围，已经布满了怪兽！ 他掉转身正对着的，是一根通红的竹子，准确地说，是一根竹子一样的又瘦又长的怪兽，从地上一直弯弯曲曲伸到半空，高度甚至超过了刚才那五层楼高的巨兽。这竹竿模样的怪兽背脊和两侧都是血红色的，只有肚子一长溜是白色的，一节一节的正耸动着，竹竿顶部就是脑袋，乔智也只是从那顶部长着的一对鼓鼓的眼睛和两根天线一样转动的耳朵，才估计那可能就是怪兽的脑袋。 这怪兽竟然没有嘴！乔智心里嘀咕了一下，他只看见了眼睛和耳朵，没看见这怪兽的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比后面那打不烂抓不坏的巨兽更好对付。 乔智决定逃。 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空中传来嗡嗡的声音，急忙抬头往头顶望去，这一眼看去，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碧绿的天空里，飞来了数百只巨大的飞蛾，全身毛茸茸的，两只巨爪往前伸着，眼睛是碧绿色的网格状的复眼，张开的巨嘴能看见里面的几个铡刀一样的锯齿在前后上下磨动，仿佛要活动好了嘴，好将乔智这闯进来的猎物咬碎。 乔智最害怕的就是飞蛾，想起来就让人恶心，如果被这几十只毛绒绒的巨大的飞蛾抱住，就算不被咬死，也会被恶心死的。 逃啊！ 后面是山一样高大的巨兽，头顶上是几十只巨大的飞蛾，前面是一根从地下一直攀援升到半空的竹竿一样的怪兽，这东西乔智预感到不好对付，所以，他掉头往侧面飞窜！ 哗~！ 巨大的声音如同带水的青菜倒进了油锅里，那竹竿模样的怪兽两侧忽然展开两幅巨大的渔网一般的翅膀，如同两只巨大的手掌，左右包抄朝乔智抱拢过来！ 乔智急停，腾身后退，但已经晚了，那巨大的两幅渔网已经将他抱在其中！ 这两张翅膀上长满了细细的绒毛，却尖锐赛过钢针，千万根一起直刺入乔智体内！乔智立即感到周身火辣辣如同被撕开了皮肉似的剧痛，禁不住惨叫一声，而就在这时，乔智看见那竹竿怪兽的身体突然左右裂开，形成一张巨嘴，而裹着他的两翼更将他往那巨嘴里送。 乔智深吸一口气，暴喝道：“开！” 一股强烈至极的黑色劲力从他的身体朝外爆射！ 唰唰唰……！ 这些劲力如一道道冰刃，将那渔网巨翅劈得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乔智双手使出“暗灵掌”，两条手臂瞬间变成黝黑发亮，舞动之间，裹着他的翅膀被乔智劈开，随后，他腾空飞起，不敢恋战，再次往前飞驰！ 哗啦啦！¨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竹竿怪兽身体深处一张更大的网，朝他兜头罩来！ 这竹竿怪兽竟然有两对翅膀！前面裹住乔智的，只是小翼，而这一次，包裹上来的，却是主翼！ 小翼是渔网状的，而竹竿怪兽的主翼，却是整体一块，除了粗大的关节怪异地显露在主翼身后之外，整体却薄如蝉翼一般。 现在是近身肉搏，那主翼风卷残云一般卷来，乔智来不及召唤亡灵帮忙了，凌空打了一记响指，“迟缓术！” 那卷过来的主翼速度立即减缓，变得如春风拂柳一般。乔智运起暗灵掌，一掌劈去，就听咔嚓一声脆响，那薄如蚕翼的主翼竟然只起了一道白痕！ 乔智的暗灵掌是运用暗灵魔法攻击的掌力，不同于一般的锐器，能将击中的目标内部组织粉碎成碎末，就算是石头，也一样粉碎。可是，劈中的这翅膀，薄得透明，却偏偏劈不烂！ 乔智大惊之下，忽然感到身后劲风凌冽，原来那巨兽被迟缓术延迟片刻后，魔法力已经消失，一掌朝他后背击来！与此同时，他更感到头顶嗡嗡声大作，头顶数十只飞蛾已经兜头扑下！ 乔智利用竹竿怪兽中了迟缓术的机会，屁股一沉，如同一颗陨石似的朝地上落去，同时，伸手打了个响指，凌空出现数十只洪荒飞鬣，迎着那扑下来的飞蛾冲去！ 巨兽那一掌击空了，正抽在包裹而来的竹竿怪兽的巨大主翼上，唰的一声，也只留下五道白森森的印痕！ 这竹竿怪兽薄如蚕翼的主翼竟然能挡住五层楼高的巨兽石破天惊的一击！ 乔智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快，要是被包裹住，只有死路一条！ 第128章 落荒而逃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噼里啪啦的爆响，想必是自己的洪荒飞鬣正与天空的巨大飞蛾搏斗！ 乔智身体接近地面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地面在动！ 一点没错，地面就是在动！ 乔智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不是地面，而是一只方圆数百米宽的扁平如飞毯一般的怪兽，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飘了过来，静悄悄等在下面，等着乔智落网。 这扁平怪兽身上疙疙瘩瘩的如同堆满了各种怪石，远处看，就是一个丑陋的河滩似的，乔智目光迥然，已经看清楚那些疙疙瘩瘩的如同岩石一样的东西，此刻已经张开了，原来是一张张的大嘴，小的也有大圆桌大小，而大的差不多有篮球场那么大，一张张跟漏斗似的仰天对着乔智，等着他落入这些巨嘴之中。 这巨大扁平怪兽的眼睛长在每一张巨嘴里，随着嘴巴的张开，阴森森的圆眼放射出阴冷的目光，陡然看见成百上千只眼睛从下方盯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乔智浑身寒毛直竖！ 乔智急停，他想施展出迟缓术，但面对着这样数百米宽的巨兽，他的迟缓术起作用的时间恐怕不会超过一秒！这一点时间不够自己逃走的。 就在这时，乔智头顶砰砰炸响，他心头一凛，这是亡灵战士死去的声音。猛抬头看去，顿时心头一片冰凉！原来天空中召唤出来冲击的数十只洪荒飞鬣，被那些巨型飞蛾连咬带抓，噼里啪啦全打得魂飞魄散化成黑烟而死。 重新穿越！再不逃就没命了！ 乔智急声念动咒语，要穿越回现代社会或者奥莫大陆，不料，咒语念完，空中并没有出现以往咒语念完就会即时出现的蓝汪汪的穿越漩涡隧道！ 念错了吗？ 乔智再次急声吟诵，还是没有出现。 而这时，一掌击空的巨兽弯下腰，朝着乔智喷出一道黑烟！ 这黑烟席卷之处，连岩石都要被烧焦坍塌！乔智知道自己的脑袋绝对不比岩石坚硬。而这时，下面是宽达数百米的扁平怪兽，四周是高达半空的竹竿怪兽那正徐徐包裹而来的，砍不烂撕不破的巨大翅膀，头顶，无数的巨型飞蛾正砍瓜切菜一般击溃他的洪荒飞鬣。 已经退无可退。 而就在这时，碧绿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光环，五颜六色的漩涡。——位面穿越隧道？ 乔智对这种光环非常的熟悉，难道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吗？不对，按照以往的经历，召唤出来的光环应当在他面前出现才对，怎么会出现在那么高的空中呢？而且还这么巨大无比。最主要的，是这个光环是朝外的，而不是往里旋转的，应该是穿越过来的隧道尽头。会不会是有人穿越到这边来的位面隧道呢？ 乔智正惊讶间，就看见那光环深处飕飕飕往外掉出十几个人来！ 这几个人掉出空间，却漂浮在空中，显然都是身有魔法之人，而且能漂浮空中的人，至少也是魔法师级别的修炼者。他们也发现了下面的巨型怪兽，惊慌之下，立即四散腾空穿梭，快速想逃离。 竹竿怪兽巨翅展开卷了过去，将动作稍慢的两个魔法师卷进了翅膀里，那两个魔法师长声惨叫，声音凄厉异常，随即就没了声音。 剩下的魔法师躲过了竹竿怪兽的翅膀，却没能躲过那些成百上千的巨型飞蛾的袭击，又有几个被撕咬成了碎片，灵魂也被吸走了。 剩下的魔法师各自放出魔法，有雷电、有陨石、有风、有火，看魔法效果都很强，有的已经能幻化成元素魔力怪兽，自动选择攻击。显然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可是，那些雷电、风火等魔法释放到这些怪兽身上，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就是伤不了这些怪兽。反倒被怪兽连接吃掉了好几个。 眼看这些怪兽的注意力被空中位面隧道口落下的魔法修炼者吸引了过去，这个机会简直千载难逢，乔智立即急声吟诵魔咒，一抖手，身体四周的天空之中出现上万只“翼鸟战士”！ 翼鸟战士是一级亡灵，能在空中飞翔，使用弓箭攻击敌人。虽然防御度比岩石战士差很多，但身体灵巧，行动迅速远赛岩石战士。乔智侦破水库爆炸案后，魔法得到了空前的暴增，已经能瞬间召唤出成千上万只亡灵。 嗖嗖嗖……！ 箭如飞蝗一般朝那些怪兽射去，目标是他们的小圆眼睛！包括下面扁平的飞毯巨兽那成百上千只巨嘴里的眼睛！ 他知道，二级亡灵都对付不了这些怪兽，翼鸟战士这样的一级亡灵，要想杀死这些怪兽，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是，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射死这些怪兽，而是要他们闭眼，这样，他就能乘机脱逃！ 这一招果然奏效。虽然这些怪兽刀枪不入，但眼睛始终是最薄弱的环节，面对数万只利箭，他们也不敢用眼球去迎接，只能闭上眼，巨兽双爪乱挥，空中翼鸟战士被砸得四处乱飞，而竹竿怪兽中的迟缓术也失效了，巨大的翅膀合拢过来，无数的翼鸟战士被吞噬在巨翅里，化成股股黑烟消失了。飞得高的翼鸟战士，面对天空那些巨大的飞蛾，如同待宰的羔羊。转瞬之间，上万只翼鸟战士大部分被击毙，变成了亡灵黑烟，消失在空中。 可是，山一样高大的巨兽小圆眼发现，他闭眼那么短短的瞬间，那闯入他的领地一头撞在他肚子上的那个渺小的人类，也消失不见了。 竹竿怪兽也没看见，它的小眼睛被它自己的巨大的翅膀遮挡住了，那翅膀合拢之后虽然杀死了无数的翼鸟战士，却也挡住了它的视线。 高空飞翔的数十只巨型飞蛾刚才只顾杀得痛快了，它们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个渺小的人类的动静，在这么多怪兽的包围之下，他/她不相信这个弱小的人类能逃得掉。所以等它们注意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没了踪影了。 宽数百米的扁平飞毯怪兽也没看见那个瓮中的人类去了哪里。它的眼睛虽然多达上千只，却也比不过乔智召唤出来的上万只翼鸟战士射出的利箭数量多，所以也只能闭了眼。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那个渺小的人类就不见了，他的几百只眼睛竟然没有发现他去了哪里。 而这时，从位面隧道掉下来的十几个魔法修炼者已经被这些怪兽吃光了，唯独最先闯进来的那个古灵精怪的人类没了踪影。 高山一样的巨兽将地上的石头踢得乱飞，四处搜寻着那人类的踪迹，而天空中数十只飞蛾更是俯冲下来，贴着地面搜寻。竹竿怪兽将巨大的主翼张开，腾空而起，巨翅猛烈煽动，地上的巨石飞上了空中。 终于，扁平飞毯怪兽的数百只眼睛发挥了作用，它注意到了旁边山脚下一个小小的山洞。 这里山洞很多，但是，扁平飞毯注意到了，这个山洞按道理是封闭的，但此刻已经洞开。而洞开的洞口，有人类或者其他生物曾经活动的迹象。 扁平怪兽在这个洞口外飞翔，同时发出了昂昂的怪叫。山一般的巨兽，还有竹竿怪兽，天空中无数的巨型飞蛾，都落在了洞口附近，警惕地盯着洞口。 这时，碧绿色的天空缝隙处，慢慢出现了一颗恒星，恒星的光芒皎洁的明珠，比最美的明珠还要美丽很多倍。加上天上的明亮恒星，在这里，天空有两颗恒星！ 山一样的巨兽踩着地动山摇的步伐走到洞口前。用巨爪刨了刨地，弯下腰，朝里面猛地喷了一口黑色的烟雾，洞里立即响起吱吱恐怖的声音。 巨型飞蛾在洞口飞了两转，他们不擅长这种近距离洞穴里的搏斗，所以不敢贸然冲入。 他们都进不去，那扁平飞毯怪兽，就更别有什么指望了。 哗啦啦！竹竿怪兽宽阔而坚韧的翅膀收到了身体两侧，又成了一根高垮天空瘦瘦的竹竿。它的身子很灵活，在半空中绕了两绕，一头钻进了这小小的山洞里。 这山洞说小其实也不算小，直径有两三米，只不过跟这几个怪兽相比，那简直只能算是小蚂蚁进出的洞穴而已。 因为洞穴还算宽阔，乔智超低空快速飞行，没有任何障碍，甚至都不用减速。 他召唤出上万只翼鸟战士发箭齐发分射那些巨型怪兽，挣得了那么一转眼的时间逃脱，在此之前，他已经发现不远处山麓边缘，有一个黑黝黝的山洞。他面对的都是巨型怪兽，这些怪兽从体型上看，应该没办法进入山洞。所以，在他召唤出翼鸟战士分别袭击几个巨大的怪兽的同时，召唤出一只“洪荒电隼”。 洪荒电隼虽然只是二级亡灵，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差，但是，它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速度极快，是攻击亡灵和防御亡灵中速度最快，也最为灵活的一种亡灵。这种游隼的活动灵巧，甚至能从荆棘丛中准确地捕获自己的猎物。 乔智需要的就是它的速度。所以，在召唤出上万只翼鸟战士分别进攻那些怪兽的同时，他召唤出一只闪电游隼，乘乱飞身上了游隼后背，立即俯冲，在天空乱飞的巨型飞蛾忙碌的翅膀下，绕过那成百上千的眼睛，迅捷无比地超低空掠入扁平飞毯怪兽巨大的岩石般之间，利用这些作掩护，飞速绕行，在飞毯怪兽上千只眼睛的一部分睁开的时候，他已经潜入这些眼睛下面的死角绕行前进，而在山一般的巨兽、竹竿怪兽和高空巨型飞蛾眼睛开始搜寻的时候，他已经骑着洪荒电隼飞出飞毯怪兽宽阔的身躯，迅疾地超低空掠过地面，在那些怪兽目光搜寻到他的去向之前，箭一般射入了那黑黝黝的山洞里。 第129章 放逐者的死地 乔智骑着洪荒电隼继续闪电般往前飞驰。一直到深入到底层深处，浓烈的酸味只冲鼻子，连洪荒电隼的速度都被迫减慢下来，这才放慢速度，又往前飞驰了一段距离，这才收了魔法，洪荒电隼瞬间消失无踪影了。 乔智在一个拐角处蹲着，用夜视术观察着四周动静。 地洞里静悄悄的，没听到那几只巨型怪兽追来的声音，可能没发现自己逃进来了，所以并没有对地道进行攻击。 又等了片刻，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沉寂，乔智这才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道里，喘了几口粗气，再次念动穿越咒语，想穿越离开这恐怖的地方，可是，穿越隧道依旧没有出现。 乔智很着急，立即反着念动穿越魔咒，这一次，脑海里终于传来了温妮的声音：“嗨！乔智，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的神啊！终于联系上你了！”乔智惊喜交加，不住嘴地抱怨着：“我麻烦大了！我穿越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穿到这个很恐怖的地方来了，这里有各种疯狂的怪兽，有的跟小山一样巨大，鳞甲厚得根本劈不开，有的像根长长的竹竿一直升到半空，却又一对巨大的翅膀，砍不烂也打不穿！对了，还有各种在天上飞的怪兽，还有地上漂浮的跟巨大飞毯一样的怪兽，还有全身长毛的鸟人，都玩了命一样的攻击我，我刚来差点死在它们手里！——对了，我想穿越回去，可念了咒语竟然没有出现穿越隧道！是不是你给我的那颗穿越明珠失效了？” “你别着急，怎么回事慢慢说。” 乔智便把自己的恐怖经历告诉了温妮。 温妮静静听完他的叙述，轻轻笑了：“别着急，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正常的？你说我穿越来到这里是正常的？”对这个答案乔智简直要疯了。 “是的，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名叫‘炼狱位面’！” “啊？炼狱位面？——放逐者的死地？”乔智惊得目瞪口呆。 他在魔法学院知道，奥莫大陆有一个被称为“放逐者的死地”的位面。因为奥莫大陆的法律没有死刑，对于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最高刑罚就是终生苦役。而对犯了极其严重罪行的魔法修炼者，最高刑罚则是“放逐”。教廷裁判所一旦裁定放逐，这些罪犯就会被执行官放逐到这个位面去。被放逐到这个位面的人，进入后就永远无法离开，只能在那里自生自灭。 据说这个位面有无数恐怖的怪兽，是一个魔怪横行而没有法纪的位面，在这里，强权就是真理，任何人任何魔兽，都可以不受约束地攻击其他人，这个位面的怪兽对魔法都有天生的抵御力，而且数量极多，所以，被放逐到这里的魔法修炼者，级别再高，最终的归宿也只能是凄惨地被怪兽吃掉。 乔智听说过那个位面异常的恐怖，但却不知道自己来到的位面，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放逐者的死地的炼狱位面！ 乔智急声问道：“温妮大师，为什么要送我来这里？我没有犯罪啊！” “你当然没有犯罪，送你来这里是为了你好。” “什么？为了我好？” “是的，这是主神朱尼娅设定了一个程序，当你达到魔法祭司级别之后，在穿梭位面的时候，会直接先穿越到这个位面，你需要在这里进行魔法修炼，达到要求后然后才能穿越回奥莫大陆或者地球大陆。也就是说，这里是你在地球和奥默两个位面之间穿越的必经之地。” “啊？达到魔法祭司就要强迫我在这里修炼？”这下乔智明白了，难怪自己以前穿越没有这回事，原来是主神朱尼娅在他的穿越中设定了一个程序，等自己级别达到魔法祭司后，就会引动这个程序，在地球大陆和奥莫大陆之间穿越的时候，就会先抵达这个“炼狱位面”，要在这里修炼魔法，然后才能穿越回去。乔智明白这一点后，有些慌乱，叫道：“我的神啊，送我来这恐怖的地方，不是让我送死来了吗？这里的怪兽都发疯了，疯狂地攻击我，全世界所有的魔兽都和我过不去，好像我跟他们有八辈子的深仇大恨似的。” 温妮笑了：“不是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些怪兽攻击你，是因为他们需要你的灵魂。” “我的灵魂？” “是，被放逐到这个位面来的魔法修炼者，他们的灵魂是充满魔力的，而这里的怪兽，可以用他们的灵魂来修练魔法，增强自己生存的能力。那里的魔兽自己虽然也有灵魂，但却不能为他们所用。” “难怪，我明白了，先前天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位面隧道，是不是就是放逐到这里来的人的时空隧道啊？” “是的。除了奥莫大陆之外，别的没有死刑的位面，也会放逐一些魔法修炼者到这个位面来。” “别的位面的放逐者？”乔智吃了一惊。 “是。没有规定死刑的大陆，把放逐者都投送到这里来了。” “这么麻烦做什么？直接砍头不就行了吗？反正他们到炼狱位面也要死，刚才我就看见被输送过来的魔法修炼者被那些怪兽吃掉了。送他们过来也逃不脱一死的。” “原因很简单，这些位面统治者认为，生命是最高权力，任何人都无权剥夺其他人的生命权，即使这个人犯了极其严重的罪行，也不能判处死刑，而应当把他们交给自然，让自然法则来决定他们的生死，所以这些人就被放逐到炼狱位面。这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活下去的机会。当然，他们的绝大部分的结局都是被吃掉，但也有幸存下来的。但他们永远无法离开炼狱位面，直到最后老死或者被吃掉。” 乔智一呆，急声道：“这就是说，我在这里，不仅要面对怪兽，还要面对这些犯了死罪的凶恶罪犯？” “是的，在这里的都是些穷凶恶极罪犯，在这里，他们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当然，你杀他们也不需要理由。你会发现面对他们，会比面对怪兽更可怕。” “我倒不觉得。”乔智目前对人类丑陋的本性感悟还不深，“这里的怪兽都很疯狂，魔法防御力和攻击力都超强，对了，那个小山一眼的怪兽，甚至还能施展摄魂术，好象要把我的灵魂生生夺走似的。” “这算什么，你遇到的怪兽，都只是炼狱位面低级的怪兽，那里的高级怪兽你还没有见识过呢！” “啊？还有比这更厉害的怪兽？那我不死定了！” “嗯，炼狱位面怪兽非常多，一共可分为五级，等级标准类似你们奥莫大陆的魔兽级别。最高为五级。你最先遇到的长毛的飞行鸟人，还有长毛蜘蛛蛇，都是一级和二级怪兽。这些怪兽级别只相当于人类的魔法士和魔法师级别，而你现在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了初级魔法祭司级别了，所以要战胜他们很容易，你拿它们修炼魔法正好，但是，这些一级怪兽的魔法虽然不如你，不过数量非常的多，可以说杀不尽杀不绝的，会慢慢消耗你的魔法力，最终吃掉你。所以还是要小心，不然性命难保。” “那几个竹竿和大山、飞毯模样的巨兽是什么级别？” “他们都是三级怪兽。” “三级？那级别和人类魔法修炼的魔法祭司类似嘛，我既然是魔法祭司，怎么连三级魔兽都杀不过？” “怪兽等级和你们一样，这五个等级的每一个级别又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即初阶、中阶和高阶。你只是初级魔法祭司，而你遇到的这几个都是三级中的高阶怪兽，比你高出两个等级，你自然打不过它们的了。” “那要是遇到四级和五级怪兽，我不是死定了吗？” “所以你要警惕，轻易不要出手。不过，高级别怪兽只对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有兴趣，所以只要你不招惹它们，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你的。” 乔智这才略微放心，想了想，问：乔智道：“为什么要设定这种程序让我来这恐怖的地方修炼呢？我在地球大陆不是修炼得很好的嘛！” “这是主神的决定，魔法修炼在魔法士和魔法师级别的时候，可以通过冥想来提升魔法力，但进入魔法祭司，单单提升魔法力已经不够，还需要实战来积累作战经验，丰富的对敌经验才能保证魔法最大效果的施展，两个同样级别的魔法修炼者，实战经验将决定最后的胜负。所以，主神的安排是有用意的。” “有用意？让我提升实践经验有什么用意？” “这个，我也不知道主神的具体想法，这是神的旨意，你只能遵照执行。” 乔智苦笑，抱怨道：“就算我没有选择，必须来这里磨练实战经验，那也该早点告诉我啊，好有个防备嘛！” “不好意思，这怪我，我本来是准备等你等到高级魔法师水平的时候，再告诉你的，但没想到你的魔法力进展神速，这短短一个月，便超越高级魔法师级别而直接进入了初级魔法祭司级别，我低估了你的潜能，你才用了半年不到，你就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水平，这超过了我的估计，由于穿越程序是事先设定的，你又是突然达到了这个级别，而达到这个级别之后立即进行了穿越，这才直接来到炼狱位面了。嘻嘻，怪我太晚告诉你，也怪你自己魔法力提升太快，超过了我的预料，所以没及时告诉你。” 乔智问道：“那我怎么才能穿越回去呢？” 第130章 神圣使命 “杀死足够的怪物，吸取他们的灵魂磨练你的魔晶核，直到用内视术看见你的魔晶核被点亮为止，那时候，你才能重新获得穿越的能力。” “那些被放逐的魔法修炼者，也能用这种办法穿越逃出这炼狱位面吗？” “当然不行，你身体里有我给你的那枚穿越明珠，所以能穿越位面，他们则没有，就算把炼狱位面所有的怪兽都杀掉，也无法穿越离开这里的。” “哦，我明白了。那我能不能联合这些放逐者，一起杀掉怪物呢？” “理论上可以，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劝你不要这样做。” “为什么？” “人心叵测，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是在这没有法纪可以任意杀人的位面。而这些放逐来到这个位面的魔法修炼者，都是犯了重罪的大奸大恶之人。你让他们帮你杀怪兽，恐怕先得防着他们杀你！” 乔智心头一凛：“那，见到这些人，我也全部杀掉吗？” “你最好躲开他们，这些人魔法力大部分都和你差不多，大部分都是魔法师或者魔法祭司，当然也有很高的，比如魔法圣导。所以，你在这里最好避开他们，而且，绝对不能有善良、同情和怜悯，否则就只有死！” “我记住了。”乔智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恐惧，想想还是老老实实躲着杀怪，点亮魔晶核离开这里为妙。虽然小山一样的巨兽自己不是对手，但杀死那些一级怪兽鸟人、蜘蛛蛇，倒也不难，又问道：“我需要杀死多少怪兽才能点亮魔晶核呢？” “杀死的怪兽的级别越高，获得的灵魂力就越强，也就能越快地点亮你的魔晶核。比如说，你要是能杀死那只小山一样的巨兽，就能立即点亮你的魔晶核，如果只是杀一级怪兽鸟人，那需要杀掉的鸟人的尸体恐怕需要堆成几座小山，才能勉强点亮你的魔晶核。” “那小山怪兽防御太厉害了，根本杀不死的。再说了，他级别高过我两级，我根本没机会的。” “那倒也不是这样，要杀死级别比自己高的，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要肯动脑子，用脑子去思索，同样有机会杀掉高级魔兽的，再说了，你的魔法力是在地球大陆修炼的，非常的怪异，你要充分使用这个特点。有时候它可以起到很让人意外的效果的。” “那我要是打不过它们，会不会死在这里啊？” “当然会。” “主神这不是存心害死我吗？” 温妮想了想，低沉的声音道：“主神温妮很看重你，所有的这些安排都是有意图的，如果你连炼狱位面的怪兽都不能战胜，你也就不配承担主神朱尼娅给你的神圣使命。” “神圣使命？主神要给我什么使命？” “在你有能力承担这个使命的时候，会告诉你的。” 乔智兴趣索然，摇摇头：“我现在没心情做这些事情，能不能先送我回去，改天再送我来这里磨炼？” “很抱歉，你已经穿越来到这里了，现在只能靠你自己的力量才能离开这里，我帮不了你的。” “唉……！”乔智长叹一声，刚刚失恋，又陷入重重生死搏杀中，如何才能逃脱生天？想起就非常的沮丧。 温妮柔声问：“怎么啦？听你的声音，好像心情不太好。” “嗯，我妻子……，不，未婚妻宋韵霞把我甩了，跟一个假洋鬼子走了。” “哦……”温妮静默一会，才用和缓如春风的话语低声说：“我上次就告诉过你，你和地球大陆这个姑娘不是一路人，你是魔法修炼者，她只是个普通的地球人，更主要的，是你只是因为附身在他死去的未婚夫的身体上才结识了她，她是否适合你你都没得选择。对你来说，是先同居才恋爱，你只能被动地寻找她的优点，来说服自己这个女孩值得你爱。而她真正的缺点你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乔智愣了，在心里琢磨着温妮的话，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想起往事，心里还是有些感伤。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温妮续道：“她离开你，对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毕竟，你在地球大陆只是为了修炼魔法，你始终是要回到奥莫大陆的，甚至……还会到别的位面去。” “去别的位面？” “是的，”温妮顿了顿，缓缓道：“你以为，在奥莫大陆修炼谷里，我真的只是偶然遇到你的吗？” 乔智心头一凛：“温妮大师，那天你是——故意来找我的？” “是的，准确地说，是我一直跟着你。主神朱尼娅早就知道你魔法潜能超常，单就魔法潜能而言，万年来奥莫大陆无人能比得上你。所以才指派我来考察你，看看是否能担当重任。我跟你了很久了，一直暗中观察你的。从这些年的我了解的情况来看，你的人品、潜能和毅力都完全符合主神的期望。所以，主神才决定开始磨练你。既然那位姑娘离开你了，以后你可以安心修炼，再不要轻易陷入情网了，将来事业有成，宇宙之大，众位面美丽温柔的姑娘多了去了，只怕你到时候都要挑花眼了呢。” 乔智苦笑：“我哪有那个命哦。” “你有的，你的肩上承担着难以想象的重任，不要辜负了主神对你的期望啊。” “温妮大师，主神究竟要我做什么？你这么说我好紧张的。” “我刚才说的是实话，我真的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肯定是一件常人无法完成的神圣使命。这个使命会用到侦破知识，所以主神才让我安排你到地球附身一个法医身上，用侦破案件增长魔法力。” “我附身法医，用侦破案件增长魔法力，也是主神的安排？” “是的。” “为什么要我学侦破？是因为那个重任涉及到侦破案件吗？” “不清楚。等你通过了主神的一系列测试，魔法力也增长到主神期望的阶段后，主神会告诉你的。好了！你多保重！记住多用脑子，不要蛮干！” “好的，谢谢你！温妮大师！” 温妮的声音在脑海消失了。 乔智回味着温妮的话，忽然，他听到黑漆漆的隧道远处传来急促的哧哧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往里窜。又听了片刻，猛然一惊，是怪兽追杀进来了！乔智立即转身朝里面飞窜。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乔智已经将速度提到了极限，却依旧无法摆脱追踪。 正在他惊慌失措的时候，猛然一脚踏空，坠入黑暗之中。乔智惊叫，正要提气漂浮，身子已经坠入粘稠的液体里。 乔智的两眼可以夜视，刚才坠入后，他才注意到，他已经窜到了隧道的尽头，这里有一道非常宽的地缝，他一脚踏空，坠入地缝里，而地缝下面，是一条暗河，流淌着非常稠密却透明的碧绿色的液体。 乔智身体落入这粘稠透明的液体里，顿时不能呼吸，双脚乱蹬想急速上浮，但液体非常的粘稠，将他全身裹着，好像一直苍蝇掉进了一锅稀粥里，难以移动。 乔智双臂奋力划拉着，他的脑袋撞在了一个坚硬的东西上，伸手一摸，竟然是坚硬的洞壁！ 完了，这条地下河涌满了粘稠的液体，根本没有空间可供他呼吸！四处寻找可以露头的出口，怎么也找不到。等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他肺里的空气也耗掉了一大半了。 他倒转身体，往来的地方潜去，可是，这地下河河水虽然粘稠，流动速度却非常的快，这么一会，早已经将他冲出了老远，逆流而上根本做不到。这时，他感到肺部的空气正在持续减少，必须尽快浮出水面呼吸，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将会窒息而死！ 可是，他左冲右撞，却找不到一块可以呼吸的空间，整条地下河都涌满了这种粘稠的碧绿色液体。 没办法，只能让自己昏死，引动体内被动防御术，才能保证身体最低生命体征。乔智用暗灵魔法抑制住自己的心跳，瞬间，他便陷入了昏迷。心跳和身体的耗氧量都落到了最低限。身体随波逐流，一路碰撞着往前漂去。 就在这时，那追踪而来的竹竿怪兽追到了乔智落水的地方，迟疑了片刻，还是一头扎入碧绿的水里，跟一条长长的水蛇一样，灵活地扭动着身子追踪乔智逃走的方向而去。 虽然下面的液体非常的粘稠，但这竹竿怪兽却如泥鳅一般光滑顺溜，很快便接近了乔智。而此刻，乔智已经因为找不到呼吸的地方，被迫引动被动防御魔法护盾而昏死过去了。->小说下栽+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竹竿怪兽脑袋上的两支触角快速探测着粘稠液体里的动静，很快，它发现了乔智的具体位置，两侧的翅膀慢慢展开，发出瑟瑟的声音，忽然，它猛地加快了速度，如一枚飞射的鱼雷一般冲向乔智，在距离几十米远的地方，竹竿怪兽身体两侧的主翼轻快地划过碧绿液体，将随波漂流的乔智卷住，与此同时，竹竿怪兽长长的白色的身体哧喇一声裂开了，将乔智连带许多碧绿的液体一并吞入了腹中！ 竹竿怪兽非常兴奋地扭动着身体，感觉着这个人类落入自己肚子里的滋味。竹竿怪兽巨翅的绒毛有剧毒，而他肚子里，更有一种酸性极强的腐蚀胃液，能将吞入肚子里的食物迅速分解融化，此刻，它能想像得到这个渺小的人类魔法修炼者在自己肚子里被融化的样子。 它心满意足地扭转身体，正要返回来路。突然，它长长的身躯一下子僵住了，因为它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咯咯咯的声音，象一个小孩的怪笑，又象一只老母鸡在自鸣得意。 可就是这声音，让竹竿怪兽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准确地说，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动弹！ 第131章 白色蜥蜴 终于，竹竿怪兽猛地一扭身，快速潜入粘稠河水深处，同时，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贴着暗河底没命地往前飞速逃离。 这下子是逃命去的，速度已经发挥到了竹竿怪兽能施展的极限。可是，那个咯咯咯的声音却如影随形，始终在它身体左右。 竹竿怪兽知道逃不掉了，猛地停住，两翼巨翅扩展开来，将身体前后左右所有的碧绿液体全部囊入怀抱。可是，它没有感觉到怀抱里有什么东东。而那咯咯咯的声音却还在耳边响起，似乎在嘲笑它的不自量力。 竹竿怪兽身体猛烈膨胀起来，可惜乔智现在是在它肚子里，而且已经昏迷不醒，要不然，看见长长瘦瘦的竹竿突然膨胀成如此巨大，几乎塞满了这宽阔的地下河，绝对会吓一大跳的。 竹竿怪兽将身体急剧膨胀是要挤掉对方的生存空间，与此同时，他后背上的一片片鳞甲，旋转着朝四面八方飞射出去，密如急雨一般，划过粘稠透明的液体，插入了上下左右各个位置的坚硬的洞壁内。 这是竹竿怪兽最后的舍命绝招，将身体防护铠甲当作进攻武器放出，的确能让敌人防不胜防。损失的这些鳞片，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恢复了。但这时候，它只有这个选择，希望这出人意料的一招，能击毙那发出恐怖声音的恐怖生物。 可是，那咯咯咯的声音仍然没有消失，就在它耳边响着。 竹竿怪兽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眼角一斜，终于看见在他那天线一般的耳朵下面，在它的脑袋后面，紧紧地趴着一只蜥蜴，一只只有拇指大小的通体雪白的蜥蜴。两只小圆眼睛只滴流乱转，似乎还有一丝的笑意。 原来，这只怪兽竟然躲藏在他的脑袋后面！ 竹竿如果要攻击，只怕竹竿怪兽脑袋已经报销了。竹竿怪兽大惊，一爪子抓了过去，可爪子还没有抓到，忽然感到脑袋剧烈的痛疼，随即，视线消失了一半，因为，它的一半脑袋已经被那咯咯咯叫的通体雪白的拇指大的蜥蜴一口咬掉了！ 这时候的竹竿怪兽已经膨胀到差不多有整个地下暗河这么大了，脑袋也有这么大，而这蜥蜴整个只有拇指大小。一个只有拇指大的蜥蜴，又怎么能咬掉比他的脑袋大得多的竹竿怪兽？ 如果此刻旁边有人在观战，就一定会注意到，在它的嘴咬下去的一瞬间，它的嘴陡然张大了无数倍，达到足以含住整个脑袋的程度！迅捷无比地一口将竹竿怪兽半个脑袋咬了下来。 竹竿怪兽脑袋异常坚硬，乔智的魔法，以及被放逐到这个位面来的那些魔法修炼者们施展的各种魔法，都不能伤害它分毫，想不到，竟然被这奇怪的蜥蜴一口咬掉了。 脑袋被咬掉，竹竿怪兽生命并没有立即丧失，它猛烈地翻动着身子，带着爪子的巨翅抠抓头上这白色蜥蜴，可是，白色蜥蜴却如同本来就是这竹竿怪兽身体的一部分似的，抓不动，扯不下。 白色蜥蜴仿佛一个很有礼貌的绅士，并不着急着将自己面前的大餐一口吃掉，它的两支前爪牢牢地将竹竿怪兽的半个脑袋抱住，对竹竿怪兽那不停抓扯自己的带翅膀的爪子视若不见。只是自顾自地歪着脑袋左看右看，仿佛在研究该从哪里下手似的。 终于，白色蜥蜴似乎想好了该如何下嘴，慢悠悠张开嘴，它的嘴越张越大，已经大到上下颌都抵到了地下河的上下洞壁，并还在继续张大，它的嘴仿佛是橡皮做的，似乎可以一直张开下去，直到需要的宽度为止！ 而整条碧绿色的地下暗河的河水，被那竹竿怪兽膨胀的身体和这张巨嘴塞得满满的，已经无法流淌了。 这时候，这白色的蜥蜴变成了一只恐怖蜥蜴，——含住这竹竿怪兽的巨嘴足有篮球场大小！而巨嘴后面连接的，却是只有拇指大的身子，小指大的尾巴，和筷子头大的乖乖的小腿。 蜥蜴将竹竿怪兽含进嘴里慢慢地往前吞咽，这种吞咽压根就是一种品尝，就像含着雪糕，慢慢地在嘴里品尝滋味，而不愿意咬烂几口吞下。小蜥蜴吞得半点都不费劲，简直可以用游刃有余来形容，白色蜥蜴的小尾巴甚至还可以在这碧绿的河水里悠闲地摇动。 膨胀的巨大到塞满了整个地下河的竹竿怪兽，被这条巨嘴小蜥蜴一点点吞咽下去。一顿饭的功夫，竹竿怪兽的脑袋和一小半身体，已经被这拇指大小的小蜥蜴吞进了肚子里，而蜥蜴那拇指大小的肚子却只是微微鼓起，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被他吞到什么地方去了。 又过了好一会，小蜥蜴终于将竹竿怪兽吞掉了一大半。突然，小蜥蜴停住了，小黑眼睛转了几转，似乎在琢磨什么心事，接着，他将本来吞进了嘴子里的一节竹竿怪兽又慢慢地往外吐，吐出来的这一部分，已经跟煮烂的红烧肉一样，在碧绿色的水里随波散开，一小块一小块缓缓流走了，而环形的骨骼架子也已经被融化了一大半了，跟筷子差不多了。 这小蜥蜴的嘴里唾液的消化功能简直惊人，还仅仅只是含在嘴里，就已经将大半的竹竿怪兽消化得差不多了，要是真正吞到肚子里，恐怕连渣滓水都不会剩下，所以吃掉了大半竹竿怪兽，却也没见到肚子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小蜥蜴的眼睛能在这碧绿粘稠的河水里看清楚一切，所以，在它吐出的这一部分怪兽身体的骨架包裹里，他清楚地看见里面竟然躺着一个人！ 这人当然就是被竹竿怪兽吞掉的乔智。 白蜥蜴的前爪探出，对着骨架一划，骨架立即碎裂成了粉末，顺着河水飘走了。而骨架里的乔智没有了骨架的束缚，也顺着碧绿的河水往下流。 白蜥蜴小脚抓住乔智，那张巨大无比的大嘴猛地向前延伸，同时往里猛地一吸，呼啦一下，将剩下的长长的一节竹竿怪兽整个吸了进去，吞进了肚子里。 随后，白蜥蜴那对小圆眼又滴溜转了转，抓住乔智，身子扭了几扭，也不见它如何用力，便已经潜游出老远了。 地下河的尽头，是浩瀚的大海。 大海里，游荡着各种奇怪的鱼类，但是看见白蜥蜴，都躲瘟神一样四处逃窜。 白蜥蜴对这些奇怪的鱼类视而不见，继续慢悠悠晃动身体，迅捷无比地朝上游出了水面，随即，他的身体漂浮了起来，在空中漂浮，没有翅膀拍动的声音，也没有喷气的声音，小爪子还牢牢抓住一个沉甸甸的人，却若无其事地就这样漂浮在空中，就像一根羽毛似的，随即，迅捷无比地朝海洋深处飞去。 …… 乔智慢慢睁开眼，四周似乎有人影晃动，他闭上眼，又睁开，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想看清楚周围情况，可没等看清楚景物，感到肚子里一阵的翻腾，禁不住张嘴呕吐起来。 “这小子醒了！” 一个声音说道，说的竟然是奥莫大陆的语言。 乔智心头一凛，想起温妮大师的话，被放逐到这里的，都是大奸大恶之人，而且其中不乏魔法高手，在这杀人不需要负责的地方，自己连周围境况都看不清，如何抵御敌人的进攻。 他一边呕吐一边凝神静气，聚集魔法力准备随时反击。 可是，等了片刻，没有人向他进攻。由于他体内的别动防御护盾刚刚消除，一时之间，意识还没有从昏迷中完全恢复过来，所以视线是模糊的，摇了摇脑袋，四周情景终于慢慢清晰了。 朝四周扫了一眼，发现自己位于一块空旷的海滩上，地上是细细的沙子，很烫，烤在身上的阳光烈焰一般灼热。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脑袋里的意识慢慢恢复正常，他想起来了，这里是“炼狱位面”，而自己被主神朱尼娅设定的程序，在穿越位面的时候，被送到这里来。他被一群恐怖的怪兽追杀，逃进了一个隧道，最后落入碧绿色粘稠的河水里，由于找不到呼吸的空气而被迫主动窒息，昏死了过去。 现在自己来到哪里了？ 天空是恐怖的碧绿色，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辽阔海洋，飘荡的，依然是那种碧绿色的粘稠液体，回头望向身后，是白茫茫的沙滩，只在天边，才能看见一些起伏的山脉。靠近山脉的天空，一左一右两个太阳，放射着耀眼的光芒，正缓缓往山脉边落去。 两个太阳？碧绿的天空？碧绿的水？他记起来了，“炼狱位面”就是这个样子，看来，自已还在这个“炼狱位面”里，记得温妮大师说过，自己只能靠自己的能力离开这里，没有人会来相救。 他摸了摸地下的沙子，这是什么地方？ 在地下溶洞里，他被竹竿怪兽吃掉，后来竹竿怪兽又被那白色小蜥蜴吞掉，他都不知道，因为他已经昏迷了，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 他扫了一眼四周，十来个人三三两两坐在附近，正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另外有个清瘦老者，仰面躺着，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喂！你是哪的人？” 这是先前那个用奥莫大陆语言问他的人，是个中年大汉。 第132章 没用的谎言 乔智望向他：“我是奥莫大陆的，你也是吧？” “嗯，是啊，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奥莫大陆放逐来的。你犯了什么罪？”这个中年人很好奇。 “杀了人。”乔智随口道。 “嘿！被放逐到这里来的，哪一个没杀人？看样你，你魔法力应该不低吧？什么级别？” “中级魔法师。”乔智没有露自己的真正水平，其实他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阶段，这才引动主神在明珠里设定的程序被送到了这里来磨练。 中年大汉撇撇嘴：“还凑合。我是高级魔法师，老子的罪根本就不算什么罪，不就奸杀了几个女人嘛，就把老子放逐到这里来了。靠！早知道，老子应该多干几个，对了，帝国宗教裁判所那琼斯裁判官的女儿，长得跟一朵花似的，我跟踪了好几次，可惜一直机会。妈的，这女子水灵灵的嫩得要命，把她抓住扒光了，捆在床上掐着脖子猛干，那滋味肯定……。” 旁边一个大胖子低沉的声音道：“闭嘴！老色鬼！奸杀女人还恬不知耻！不想死就给老子闭嘴，滚一边去！” 一个白胡子老头道：“就是嘛，别说了，够恶心的。都好几天没吃饭了，还有精神鼓捣这个？” 中年大汉嘿嘿笑了笑，不再接腔，往旁边爬动了两下，转头望别的地方去了。 看样子，这里虽然杀人不用负责，但被放逐到这里来的人，都是魔法修炼者，相互之间魔法高低并不确切知道，没人敢轻易动手杀人，别杀不了别人，自己反倒被人杀了。乔智望了一眼那大胖子，问道：“大叔，您也是奥莫大陆的吗？” “废话！老子不是奥莫大陆的，会说奥莫语吗？这里的人都是奥莫大陆被裁判所放逐的人。难道你不是？” “我是啊，——不是说，别的位面也有被放逐来这‘炼狱位面’的吗？” “可能吧，我们是被放逐穿过位面隧道来到这鬼地方，好多人被怪兽吃掉了，我们几个被一条怪兽抓到了这里，放在沙滩上让太阳烤，看样子他妈的是要把我们烤熟了再吃。这怪兽还吃得真他妈讲究！” 其他人都嘿嘿笑了起来，不过笑声很快便停歇了，显然，这种黑色幽默只能让他们心情更加沉重。 “怎么不想办法逃走呢？”乔智环顾四周，问道。 “逃？哈哈，怎么逃？” “那边不是有山脉树林吗？逃到树林里去啊。” “好主意！你试试吧，给我们带个头！”大胖子嘿嘿冷笑。 “他逗你呢！小兄弟。”一个年轻女子细声细气说道，“我们被抓来好几天了，已经把这个地方搜寻了一遍，这是一座孤岛，四面都是浩瀚的海洋，海洋里有很多恐怖的怪兽，下水游走的人都被怪兽吃掉了。那树林里更不能去，那里树木会吃人，用藤蔓卷着吃，用树叶包裹着吃，或者直接张嘴吃。慢慢死去，苦不堪言！相对而言，只有这篇沙滩还算相对安全，就是没吃的，大伙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中年人话语暧昧，眯着眼对这年轻女子调笑道：“小姑娘，我这里倒有根东西可以给你吃，要不要啊？” 飕飕飕……！ 数道冰凌从那年轻女子手心飞起，凌空射向中年人。 中年人哈哈大笑，手一挥，凭空出现数枚陨石，将那数道冰凌击得粉碎，余势未衰，砸向年轻女子！ 那女子脸上变色，轻飘飘腾身飞起，闪了开去。不料，那些陨石如同飞鸟一般，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继续追击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手一挥，一道冰墙横亘面前。 当当当……！ 陨石将冰墙砸得粉碎，继续飞向年轻女子。 乔智抬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空中出现一头漆黑的大狗熊，身体壮硕无比。 ……三级亡灵“天劫暴熊”！ 这亡灵挡住了那陨石的去路，咚咚咚几声，陨石击在它的身上，自行碎成了粉末！ 随即，亡灵天劫暴熊一身怒吼，正要扑向那中年人，却停住不动了。因为在乔智召唤亡灵挡住那陨石的同时，大胖子也抬手使出了一招魔法，空中陡然出现一条火焰串联而成的珠链。 ……三级魔法“暴炎连珠”！ 这火焰组成的珠链在空中迅捷无比地盘旋飞舞，形成一道快速飞舞的火球，划出一道弧线扑向中年人。 中年人早发觉情况不妙，挥手一道岩石坚壁挡在面前，嘭的一声，暴炎连珠将那岩石坚壁撞得稀烂，但火焰也为之一弱。 大胖子喝道：“你妈的还敢还手？找死！” 盘旋空中的暴炎连珠烈焰大增，跟车轮一样盘旋扫向中年人。中年人腾身飞跃，想躲开去，可那暴炎连珠却如影随形，猛然增长数倍，一鞭正中大汉的粗腰。 大汉一声惨叫，空中翻了几个跟斗，结结实实摔在沙地上，鲜血喷洒一地。 暴炎连珠临空俯冲下来，中年大汉惨叫咬牙，再次划出一道岩石坚壁。 但这一次却挡不住袭来的暴烈的火焰珠子。 嘭嘭嘭！ 火球临空爆裂，中年人从头到脚瞬间成了一片火焰，惨叫着在沙地上翻滚，随即不动了。很快，沙地上火焰消失了，只剩下一滩焦黑的碎渣。 在大胖子杀死这中年人的时候，乔智没有指挥亡灵天劫暴熊出手相救，这大胖子能凝聚火系魔法元素变为火球连珠，在空中自由飞舞追杀敌人，说明级别已经达到魔法祭司以上了，而自己刚刚达到魔法祭司级别，真要打起来，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这中年人奸杀女人还厚颜无耻，这种人死有余辜，不值得救他性命。而且，神鸟温妮已经说过，对这里的人一定要敬而远之。现在看来远之是不可能了，但也还是不要管闲事为好。 年轻女子惊魂稍定，先给乔智施了一礼：“多谢大哥相救！” 乔智收了魔法，笑了笑。 年轻女子又对大胖子施了一礼：“多谢大哥救命之恩。” 大胖子油晃晃的脸甚至没有笑意：“老子只是看不惯这小子色迷迷的样子。也没想救你。你犯了什么罪老子也不想问，呆一边去吧。” 女子神情有些尴尬，退了回去坐下。 那些被放逐的人“炼狱位面”的人，都是大奸大恶之人，眼看大胖子将中年人击毙，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乔智和大胖子露的这两招让他们动容，禁不住悄悄看了他们好几眼。 大胖子也上下大量了一下乔智：“亡灵天劫暴熊？你根本不是中级魔法师，而是魔法祭司！你刚才说了谎！初级还是中级？” 乔智谈谈一笑：“在这鬼地方，魔法师和魔法祭司，初级和中级有什么分别吗？还不是打不过那些怪兽！” “那倒是！他妈的，这里的高等级怪兽魔法防御超级高。一点办法都没有。尤其是那鬼蜥蜴，打不死砍不烂。只能坐以待毙。” 年轻女子道：“就算不被蜥蜴吃掉，也会活活饿死，这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山脉里倒是有，可谁敢去呢？” 乔智听说这里没有食物，不由有些焦急起来，而说到食物，他肚子也咕咕叫了，这些人是永远别指望能离开这里的，而自己却可以通过猎杀足够的怪兽来点亮自己脑袋里的魔晶核，从而穿越回去。现在得趁自己体力还在，赶紧杀怪，或者寻找食物。没必要陪着这帮恶人在这里等死。 乔智说道：“你们呆着吧，我得去走走。” 年轻女子奇怪地望向他：“你还真要去啊？那里真的很危险！” “在这里就不危险吗？你们都饿了好几天了，想就这样活活饿死？你们想饿死，我可不想，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只怕你没那个福气的！”年轻女子叹息道。 乔智已经走出了几步，听她说的奇怪，又转头回来问道：“没这福气？什么意思？” “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马上要遇到了。”年轻女子指了指已经靠近山脉的两颗太阳，“看见了吗？太阳就要落山了，黑夜就要来临。每个黑夜，小蜥蜴就会出来猎杀我们，并吃掉我们中间的两三个人。我们本来有好几十个人的，这些天被吃的就剩这么不到二十人了。” “小蜥蜴？”乔智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他当时已经昏迷了，不知道是那白色的蜥蜴将自己抓到了这里。 “嗯，一种白色的拇指大的蜥蜴，却比这里的任何怪兽都要恐怖，它不怕任何魔法，也不怕任何物理攻击，杀不死打不烂，它的嘴张开，可以将小山一样的巨兽吞进肚子里，并立即消化掉。我亲眼看见的，我们也是被他抓来的。你也是啊。” “我也是被这白蜥蜴抓来的？”乔智很惊讶，“我不知道，我掉进水里昏死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那白蜥蜴飞过我们上空，我们以为它要来吃我们，吓死了，没想到它只是把你仍在沙滩上，然后就飞走了，甚至都不看我们一眼。” 大胖子哼了一声：“他妈的，我们只不过是他的食物而已，用得着看吗？——说到食物，老子肚子咕咕叫，再没吃的，不用那小蜥蜴来猎杀老子，老子就自己饿死了！” 第133章 等死的魔法圣导 白胡子老汉道：“我倒觉得这位小兄弟说得有道理，咱们还是不能坐以待毙，那小蜥蜴每次只猎杀两三个，其余的人还得继续饿着等待。”他指了指旁边沙地上一直躺着没动的那清瘦老者，说道：“比如这位老哥，一起被放逐到这里那天以来，我就没见他动弹过，就算是那可怕的蜥蜴来了，他也闭目养神，静静地等死！这种大无畏的精神，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想学。他妈的，我不想这样活活饿死！我们还有差不多二十个人，就算一天那蜥蜴吃掉三个，要是最后一个吃我，那还有五六天！我又不想自杀，看样子只能先找点吃的，先活下去，或许还有别的生存机会也说不定！我跟这位小兄弟去找吃的去！” 他说这话，除了他刚才指的那个清瘦老者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之外，其余的人禁不住都脸上变容。虽然理性告诉他们，被放逐到这里来的人从来没有活着逃出去过的。他们要离开这里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要是能苟延残喘几天，说不定就有什么变故能逃脱升天。人都有这种侥幸心理。所以，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唯独那位一直仰躺在沙滩上，一动不动的清瘦老者，对他们的对话一点兴趣都没有。若不是还能看见他胸脯随着呼吸的耸动，简直就要怀疑那只是一具尸体。 众人站起身准备去天边那片山脉。乔智望了一眼依旧仰面躺在沙滩上的那个清瘦老者，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旁边蹲下身，说道：“喂！还能动吗？” 没有回答，那人依旧仰面朝天躺着。 远处那老者道：“小兄弟，快走吧。那是个死人！别理他！” 乔智见他微微胸脯起伏，说明还有生命，却不理不睬的，这让乔智不免很有些生气，站起身，鼻孔重重地哼了一下，转身走了两步，又站住了，回过身瞧了一眼。发现这人胸脯起伏非常的迟缓，而且，刚才的生死搏杀如此惨烈，这人也没什么反应，手掌很怪异地翻转着，乔智记得，他恢复意识时看见这人的景象，就是这个样子，刚才又打架又议论，至少有大半个小时了，但这个人却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如果换做别人，或许根本看不出这个姿势有什么异样的，但乔智是法医，先前他没怎么在意，等到白胡子老者说了之后，他才陡然发现，已经很长时间了，这个人的手臂一直没有动弹过，而这样的姿势，会阻碍手腕血脉畅通，很快手腕就会发麻的，正常人很难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更何况刚才那老者说了，他被放逐来到这沙滩上，就一直没有动弹过。 乔智想起温妮大师的话，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必须敬而远之，这使得他不想理这个人，可是，让他就这样把人扔下不管，又有些于心不忍，到底还是折转回来，蹲下身，凝神运气小心提防，这才推了他一把：“喂！醒醒，我们要去找吃的，你去不去？” 依旧没有反应。 一个三角眼男人说道：“算了吧，这小子看样子已经差不多死了，等我们回来，他应该变成一具尸体了。” 大胖子冷笑：“变成尸体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迟早要变成尸体？！” 三角眼大怒，额头青筋暴起，不过他到底还是忍住了，缓缓道：“胖子，咱们都是落难在这个位面来的放逐者，不管你以前地位如何显赫，到了这里，大家一视同仁，都是难兄难弟，应该相互帮衬，这鬼地方他妈妈的有的是怪兽，有本事去杀怪兽去，用不着窝里斗！但如果你存心想找我麻烦，我当然会奉陪到底！” 大胖子仰天大笑：“有意思，有胆量，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行了，那咱们走吧！” 乔智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清瘦老者，回头道：“你们中间有修炼光明魔法的吗？他脱水严重，已经休克了，再不救，恐怕用不了多久就真的没戏了。” 大胖子道：“这里每个晚上都下雨，老子可怜他，接了水给他喝的，他嘴巴闭得铁紧，谁也弄不开，这七八天下来，不脱水才怪了！” 年轻女子也黯然道：“是啊，看样子他是存心想死，所以不肯喝水。” 白胡子老者道：“不过他的狗屎运还真是不错，那小蜥蜴来猎杀我们，他就直挺挺躺在那里，小蜥蜴就是不咬他。” 大胖子笑道：“或许那蜥蜴以为他只是个死尸罢了。” 乔智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喂！你们谁修炼光明魔法？救救他啊，大家都被放逐来这里，同病相怜嘛！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 一个矮墩墩的小个子嗤的一声轻笑：“老子修炼的就是光明系魔法，而且是中级魔法师，可是，老子凭什么要救他？救他有什么好处？” 另一个老妇也冷笑道：“没错，我修炼的也是光明系魔法，杀人我会，但救人？嘿嘿，除了我老爹和老妈之外，我还真没救过别人。不过，老爹老妈最后也死了，是被我用震慑魔法禁锢心跳死的，因为我知道我的魔法救不了他们的性命，与其让他们痛苦，不如让他们死掉的好。” 矮个子上下打量了一下老妇：“哦，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就是那个帝都杀父杀母的高级光明系魔法师，好象叫……叫琼斯，对吧？” “没错，难得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嘿嘿。” 大胖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去你妈的，杀父杀母，还恬不知耻说什么为他们解脱痛苦，靠！” 光明系魔法治病疗伤最拿手，但生死搏杀却不擅长，更何况刚才大胖子杀掉那中年人的手段，已经说明他至少是个魔法祭司，而老妇自己只是高级光明系魔法师而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听他嘲笑，却不敢反唇相讥。 白胡子老者捋了捋胡子：“我说，太阳马上要落山了，开始下雨之后，那蜥蜴就会出来了，咱们这些人中，就要死掉两三个，这场劫难躲不掉，所以，还是趁早去找点吃的，树林里虽然有食人植物，但也有不少瓜果，足够充饥的，究竟是死在那白色蜥蜴手里，还是死在食人植物嘴里，就看个人的命了。不过，做个饱死鬼总好过饿死！” 老妇人道：“正是！反正我是不救他的，他自己要寻死，救他做什么？没得浪费魔法力！走了！” 这一伙人都腾空而起，衣带飘飘往山峦飞去。 乔智站起身也想跟随一起飞走，毕竟大伙在一起，对付那些食人植物的把握要大一些。但见死不救的事情还是做不出来，他蹲下身，尝试用暗灵恢复探测术先探查一下他身体情况。 可是，他释放的暗灵探测法力竟然浸透不进这人的身体！ 这说明这人的魔法等级至少比自己高得多！体内的被动防御生成保护，不让外力切入。根据纳科行省裁判所高级执事索普所说，当双方魔法等级差距三级以上，高等级的修炼者就算束手让那低等级的人杀，也只能造成伤害，而杀不死的。这就是魔法修炼者的被动防御护盾在起作用。看来，这人体内被动防御已经不自觉地在保护着他，抵御外来的探测。而自己的探测法力进入不到他的体内，说明这人的级别至少高过自己三级以上！ 根据温妮大师所说，自己现在应该是魔法祭司初级，难道，这人竟然是魔法圣导？ 魔法圣导在帝国是高等级魔法修炼者了，数量不多，地位尊崇，自己应该知道，只不过，奥莫大陆没有照相技术，画像跟真人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他端详了好半天，也没辨认出这人究竟是谁。 这人是魔法圣导，犯了死罪被放逐到炼狱位面来，根据刚才那些人所说，这人来了之后一直不吃不喝，甚至连那小蜥蜴猎杀的时候，都一动不动闭目等死。这样看来，这人如果不是对逃脱死亡完全失去信心，那就应该是真诚悔罪，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想以死谢罪。如果真是后者，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再乱杀人增加罪孽，跟他在一起应该不会有危险。而且，这人魔法力已经高达魔法圣导级别，如果肯帮助自己杀死高级别的怪兽，那就能很快点亮自己体内的魔晶核，从而得以穿越返回奥莫大陆了。 他现在不想修炼，只想回奥莫大陆睡上几天几夜，尽快平安地离开这里是最大的愿望。 探测术不能探测，治疗术呢？直接使用暗灵治疗看看行不行。乔智施展出暗灵回复治疗术，这种法术主要是治疗因为暗灵法力造成的伤害的，对脱水不知道管不管用。 这人体内的别动防御魔法护盾倒是没有抵御乔智的暗灵魔法恢复术的治疗，因为被动防御魔法只有在有害于身体的侵害行为时才会自发起作用。 暗灵魔法从乔智的双手徐徐释放出来，暗黑色的魔法力笼罩了这人的周身。 片刻，这人低声呻吟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瞧了一眼乔智，嘟哝了一句：“滚开！” 一听这话，乔智心头来气，真是好心没好报，没由来被人骂。起身想走，想想要自杀的人恐怕都会是这个反应，也就释然了，道：“你好！我叫乔智，你呢？” “滚！”这人的声音力度加大了。 第134章 疑案 乔智小心提防着，说道：“我知道，你自知罪孽深重，想以死谢罪，对吧？” 罪孽深重这句话，让那人身体微微一颤，片刻，眼角滚落一滴浑浊的泪水。 乔智知道猜对了，说道：“既然你想以死赎罪，那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算是你一种赎罪的方式，行吗？” 这句话有些说不通，不过，乔智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劝说这人不要死，帮自己杀怪兽。 那人依旧一言不发。 乔智想了想，决定赌一把，低声道：“只要你帮我，我就能离开这里回奥莫大陆，如果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到时候可以帮你完成！反正你要死了，你帮我去杀一个怪兽，与其这样活活饿死，不如干脆一点，被怪兽吃掉，不是死得更舒坦嘛，还能用你的魔法力帮助我脱离这个炼狱位面，你放心，只要我离开这里，你有什么心愿，我会帮你实现的。” 那人还是一言不发，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似乎在说乔智这谎话说得很没有水平。 乔智也知道这人根本不会相信，因为没有人能从炼狱位面逃走。他不知道自己有神界主神的帮助，具有这种能力。 乔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死，但你又不想简单地自杀，你的魔法力这么高，要自杀还不容易吗？你这样躺在这里不吃不喝，就是想用这种慢慢死去的办法折磨自己，因为你犯了一个天大的罪孽，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你感觉在赎罪。其实，你想折磨自己，方法很多，慢慢等死不是一个好办法。我到有个法子，会让你死的很痛苦，你想听不？” 那人还是闭着眼一言不发。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曾经被一种竹竿怪兽的巨大翅膀包裹，那翅膀里有长长的带毒的绒毛，刺入人身体里，那才真的是生不如死的感觉，全身跟被火烧一样的痛，然后被怪兽吃进肚子里，怪兽的胃里有很强的腐蚀液体，可以慢慢把你腐蚀掉，那种滋味才叫残忍呢！绝对比你坐着等死更残酷，你要想赎罪，就应该死得很惨才对，坐着等死算什么，被怪兽这样折磨，那才叫残酷，那样死才对得起你杀害的人，才能赎你的罪孽。” 那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你在这烦我，究竟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要杀掉一只高等级的怪兽，这样我就能穿越回到奥莫大陆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我说的是实话，你也不需要相信，你只需要帮我杀掉怪兽，算是你做好事赎罪。然后你自己再送死给其他怪兽，不是一举两得吗？再说我答应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没处理，等我返回奥莫大陆，我可以帮你处理。行吗？” 那人闭着眼道：“你刚才召唤‘天劫暴熊’亡灵，说明你是魔法祭司，级别也不算低了，你不会自己杀？” “我要杀的是三级以上怪兽才行，这级别的怪兽我尝试杀过，根本搞不定。所以才求你帮忙啊。” 那人终于慢慢坐了起来，盯着乔智一眼：“好，虽然我不相信你说的杀怪兽的目的，不过看在你刚才用暗灵魔法帮我治疗的份上，我帮你杀一个怪兽，——虽然你的暗灵魔法太差，对我没什么帮助。杀完怪兽你就别再来烦我！” 乔智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怎么杀？” “你得帮我把它制住，让我来杀，不过听说晚上这里要下雨，那时候那白色蜥蜴要出来猎杀我们，所以得赶在这前面才行。” “好，去海岛山脉吧。那里有三级怪兽。” 两人腾空飞起，快速朝山脉飞去。 那人飞得很悠闲，乔智却要全力施展魔法追赶，才能追上。乔智问道：“能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吗？” “西特。” 西特？乔智脑袋中飞速搜索，惊喜地叫道：“西特！风系初级魔法圣导！你不是师从风系中级魔法至尊约翰夫修炼吗？” 西特回过头瞧了他一眼：“你知道我？” 乔智点点头，咧着嘴笑了。在纳科行省魔法学院，乔智是个非常爱看书的学员，尽管连续十年留级，魔法力提升上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在这十年时间里，他可谓博览群书，把行省魔法学院图书馆的书都翻了个遍，其中包括介绍帝国魔法高级别魔法修炼者内容的书。帝国里初级魔法圣导以上的高级别魔法修炼者，都被计入典籍里了的。所以，尽管名字和人对不上号，只要一提名字，他就知道了。 乔智道：“我也只知道你是风系初级魔法圣导，师从魔法至尊约翰夫，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对了，你这么高级别，又贵为帝国公爵，是帝国精英，怎么还会犯罪呢？” 西特快速飞行着，望着远方没说话。 乔智笑笑说：“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要是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西特叹了口气，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杀错了人！” “哦？一定是很亲近的人吧？” 西特点点头，又长叹了一声：“那一天，我有事外出，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妻子被人杀死了，我得知当时罗达侯爵和夫人曾经来我家做客，我赶去罗达夫妻府上质问。但他们夫妻不承认，不过，我在他夫人的衣服上发现了血迹，他们还狡辩，我盛怒之下杀了他们全家老小上百口人！” 乔智心头一凛：你西特做事也太绝了，就算是他夫妻杀了你夫人，你最多杀他夫妻抵命也就是了，却迁怒于全府上下百余口人，株连无辜，难怪贵为魔法圣导还是要被判放逐。 西特续道：“我杀了他们全家之后，回家里准备逃亡，无意中听我的女儿说，在罗格夫妻告辞走了之后，她曾经去过母亲房间和母亲说过话。我这才明白，我妻子根本不是罗达夫妻杀死的。后来，裁判所调查后知道，罗达妻子身体有病，经常流鼻血，裁判所执事最后在罗达夫人的衣服血迹上找到了粘附的鼻毛，证明的确是流的鼻血。罗达与我两家世交，我没查问清楚就杀了他们夫妻，还把全家上下百余口都杀死了，真是罪孽深重……” “所以你才想让自己痛苦地死去，以此谢罪？” “是，偏偏你跟个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叫，不让我安静去死，念你好心帮我，我也帮你一次。帮你杀了怪兽后，别再来烦我了！” “呵呵，好！一定！——你就没想过查出杀害你妻子的真凶吗？” “怎么没想，做梦都想，我本来想逃走，暗中查出杀死我妻子的真凶报仇之后，再去投案，但帝国宗教裁判所的执事包围了我，把我缉捕了。我也想到，我根本没有本事查出真凶的，只能寄希望于宗教裁判所。可是，他们也是一帮饭桶，知道我被裁判放逐之前，依然没有半点线索。而我杀了那么多人，我本来要求等找到杀我妻子的真凶再把我放逐，但我的要求被宗教裁判所驳回了。” 乔智想了想，说道：“我倒会侦破案件，等我回去奥莫大陆，或许有机会帮你查出真凶来。” “行了，你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别说你小小魔法祭司，以前曾经有魔法至尊犯了死罪，被放逐到这里，都没有能逃回去，更何况你这小小祭司。” “你不相信没关系，你真的帮了我的话，我回去一定会帮你的。对了，你女儿叫什么？她是最后一个见到被害人的人，我需要找她了解当时的情况。” 西特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的，不免又多看了他两眼，犹豫片刻，说道：“她叫姬娜。” “好，我记住了。” 西特两人继续往前飞驰。他们俩一个是魔法祭司，一个是魔法圣导，速度很快，在山麓边追上了大胖子他们一帮放逐者。 西特根本不理他们，径直飞到了树林上空。 乔智第一次看见炼狱位面的树林，着实吓了一大跳。这里的树木高达数十米甚至上百米，郁郁重重遮天蔽日，可是，树林之间，仍然不时能看见巨大的怪兽脑袋冒出树梢，四下观望。足见里面怪兽都是些庞然大物。 这些怪兽中，就有他先前遇到的那种小山一样高大的怪兽，还有竹竿怪兽。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天空开始轰隆隆响起了炸雷，瓢泼似的大雨倾泻了下来，乔智倒不觉得什么，西特却是脸色一变，低声道：“准备好了吗？得快一点，那鬼蜥蜴又要来了！” 乔智对蜥蜴的恐怖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他也希望能尽快能完成任务，急忙道：“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西特高声吟诵魔咒，空中立即出现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由风元素凝聚而成的巨龙，龙身四周盘绕着沙粒，在空中盘旋飞舞。 西特手一指下面那小山一样巨大的怪兽，空中飞龙一声嘶叫，俯冲下去，利爪挥出，就听喀嚓一声巨响，那巨兽的脑袋顶上的坚硬鳞甲被一爪扫飞了数片，露出了血淋淋的头盖骨！ 巨兽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巨爪乱舞，将四周的树林扫得四处乱飞。 空中那风化巨龙一声咆哮，扑了下来，一爪将巨兽的一条手臂切断了。那巨兽吼叫着一掌击向巨龙，砰的一声，巨龙身体腾起无数灰尘，就像用棍棒打了在沾满尘土的棉被上一样。 巨龙并不停滞，另一只利爪横扫过去，将举手的另一条手臂也切断了。 小山一样的巨兽两臂断口血流跟瀑布一般，失去两臂的巨兽摇摇晃晃要摔倒。 这时，西特对乔智道：“行了，动手吧，他脑袋的防御铠甲被我劈烂了，挡不住攻击，你直接劈开它脑袋就行了！” 第135章 闪电般的白蜥蜴 在他说话之前，乔智便已经运起全身魔法力于双掌，双臂顿时变得漆黑发亮，四周空间黑暗元素嗖嗖飞跃凝聚在他双掌之上，形成丝丝暗流。 ……暗灵掌！ 乔智高高跃起，大喝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掌朝这巨兽白森森头骨劈去！ 他快，可有东西比他更快。 在他暗灵掌劈中巨兽脑袋之前，就听呼的一声轻响，一道白影闪过，如白驹过隙，划过巨兽的脖颈。巨兽那颗硕大无朋的脑袋立即飞离脖颈。 这时，乔智的那一掌才劈到，将那头颅劈成了两半！ 巨兽那颗离开了脖颈的脑袋被裂开，里面碧绿色血液如暴雨一般飞得四下都是，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倒下。 乔智没看清那白影，还以为自己劈死了巨兽，急忙用内视术查看，发现脑袋里的魔晶核依旧暗淡无光，并没有被点亮！ 这时，就听远处传来大胖子等人的望着天空惊恐呼叫，纷纷坠落树林四下奔逃。 乔智急忙扭身望去，他修炼暗灵魔法，能在夜晚看清楚四周的景色，扫了一眼，发现夜空里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不禁有些奇怪，说道：“西特大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谁把这小山一样的怪兽杀掉了？” 没有听到回答，乔智忙转身望去，只见初级魔法圣导傻呆呆立在空中，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而在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只通体雪白的蜥蜴怪兽，这怪兽的一只寒光闪闪的利爪，正扣在西特的脖颈上！ 白蜥蜴！ 这就是这帮人最害怕的白蜥蜴吗？ 能一招制住初级魔法圣导，乔智真的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不，这样的动物。不仅紧张起来。看来，这蜥蜴的攻击防御都远远超过西特。难道是这炼狱位面最高等级的五级怪兽？ 那只白色蜥蜴没有看乔智，只是将小爪子在西特脖颈上挠抓着，却又不动手伤害西特，就像猫戏弄老鼠似的。 突然，夜空中出现了数把尖锐无比的风刃，上下前后各个角度飞速射向那蹲在西特肩膀上的那只小蜥蜴。——西特默念魔咒，使出四级风系魔法“利风刃” 没有响声，那些射入小蜥蜴身边数米内的风刃，全部瞬间凭空消失了！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似的。 这时，夜空中又闪出数条翻飞的风元素苍龙，张牙舞爪扑过来，利爪抓向小蜥蜴。 小蜥蜴根本视若无睹，而那些风龙的利爪，却硬生生停在了距离小蜥蜴一米多远的地方，再也无力推进。 小蜥蜴小脑袋喷了几声响鼻，声大如雷，四周空间立即嘶嘶作响，仿佛有无数柄隐形利刃横七竖八扫过那些风龙。夜空中那些风龙立即土崩瓦解，四下飞散。如同狂风刮起的尘沙，落满了下面一大片繁茂的森林。 西特连续出招攻击者小蜥蜴，可都如石牛入海，被这小蜥蜴一举重若轻地全部轻易化解，顿时面若死灰，双手无力地垂落了下来。朝着乔智凄然一笑：“小兄弟，抱歉，我帮不了你了……，如果你真能回奥莫大陆，希望你帮我查出杀害我妻子的真凶，并关照一下我女儿，拜托了……” 说到这，西特全身骨骼咔咔作响，忽然，轰的一下，全身炸裂成千万片，鲜血夹杂着碎肉在天空飞散。 小蜥蜴就在西特肩膀上，西特运功自爆而死，这是一种同归于尽的终极法术，爆炸威力惊人，可是，西特血肉横飞的自我爆炸，竟然没有伤到这小蜥蜴分毫，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它通体透亮的身体。 小蜥蜴的小脑袋晃了几晃，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结局。 暴雨越下越大，乔智呆呆立在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西特身为初级魔法圣导，无法战胜这小蜥蜴，最后只能自杀而死，乔智自己又如何是这小蜥蜴的对手呢？ 那小蜥蜴却不看他，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迅疾俯冲下去，落在了树林里正慌乱四处奔逃的大胖子等十几个人中的那白胡子老者的头上。 白胡子老者立即如被定身法定住一般，傻呆呆立在那里。片刻，他忽然用尖利的声音叫道：“你们中间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成为我的奴仆！你们自己选择吧！明天天亮之前我会再回来。” 等着白胡子老者说完，那白色蜥蜴便飞离了老者的头顶，瞬间便消失在了碧绿色的雨雾里。 这时，那白胡子老者如同虚脱了一般，瘫软在地，不停地喘着粗气。 发现白蜥蜴离开后，其余的人这才慢慢围拢过来，大胖子问：“喂？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只能一个人活下来成为奴仆？你想让我们做你的奴仆？” 白胡子老者呼哧喘着粗气：“那不是我说的，是那蜥蜴用灵魂控制术，控制我之后说出来的，是他自己的话！” 啊？众人顿时惊呆了。 空中的乔智听到这话，一颗心沉到了底。 温妮大师说过，这里的怪兽类似于奥莫大陆，也分五级，而根据奥莫大陆的分级，使用灵魂控制术，控制别人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有五级魔兽才能做到的。而达到神级魔兽，则可以直接口吐人言，不需要通过灵魂控制术。也就是说，这蜥蜴是仅次于神级魔兽的五级魔兽！ 面对这样一个怪兽，乔智知道，自己连半点机会都没有。刚才眼看就能杀死那小山一样的三级怪兽，从而穿越返回奥莫大陆，可惜功亏一篑，最后一刻却被这蜥蜴给破坏了。 这蜥蜴的行为很是莫名其妙让人琢磨不透。乔智落下地面，扫了众人一眼：“这蜥蜴怪兽到底想干什么？” 大胖子眼珠转了几转，皱眉道：“是啊，他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那矮子嗤的一声冷笑：“它费这个劲做什么？要杀我们，它直接杀就行了，连那初级魔法圣导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们还有谁能扛得住？” 年轻女子也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先前这蜥蜴每天猎杀我们，都只杀级别低的，我们十多个剩下的人，级别都是初级魔法师以上，他现在让我们自相残杀，是不是要筛选出一个最厉害的做奴仆？” “这话不对！”大胖子摇摇头，“要论级别，刚才那位自爆的初级魔法圣导最厉害，可蜥蜴为什么先杀了他呢？” 乔智道：“不对，蜥蜴没有要杀他，我在天上看得很清楚，蜥蜴只是趴在他的肩膀上，用爪子摸着他的脖颈，一直是他在施展魔法攻击蜥蜴。最后他也是自爆准备与蜥蜴同归于尽，但自己死了，却也杀不了这蜥蜴。他本来就准备死的，不想被蜥蜴欺辱，宁可自尽。” 白胡子老者道：“很有道理，一起被放逐的这么多人里，这蜥蜴只抓了我们这些魔法力比较高的放在这孤岛上。蜥蜴可能也只是感觉到这个人魔法力高，但具体有多高并不知道。我们见到这人以来，他就没说过一句话，只是跟死人一样躺在地上，谁知道他竟然是初级魔法圣导！那蜥蜴很可能看见他出手后才知道他是魔法圣导，所以出现制住了他，那蜥蜴本来是要选择他当奴仆的，摸他的脖子也是想用灵魂控制术控制他然后进行意识交流，让他做自己的奴仆，没想到这人自杀而死了。” 乔智点头道：“很有可能，我当时看得出来，他自杀后，那蜥蜴申请似乎有些沮丧和惋惜。” 白胡子老者点头道：“这么说来，这蜥蜴把我们抓到这孤岛上来，每天猎杀我们几个人，目的就是要考察我们中究竟谁最厉害，留下这个人做他的奴仆。其余的人……” 年轻女子声音开始发颤：“其余的人怎么样？” 忽然，暴雨如注的夜空里突然出现三条金光闪闪的连成串的火球，急速地旋转着飞快地扑了下来！ ……三级火系魔法“暴炎连珠”！ 原来是那大胖子出手了，这三串火球分别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向乔智、白胡子老者和那一个大鼻子男人！ 这下子猝不及防，白胡子老者甚至来不及惨叫，整个身子已经被这火球连珠从上而下劈成了两半，这两半又变成了火球，熊熊燃烧起来。那大鼻子男人一直没说话，所以注意力相对比较集中，但他也没想到这大胖子会突然动手暗算他们，来不及施展魔法，只来得及一斜身，那一条胳膊被那暴炎连珠劈飞！火焰迅速笼罩了大鼻子的身子，可是，也只是瞬间，大鼻子周身腾起一股土黄色护罩，燃烧的火焰顿时消失了。 袭向乔智的那串“暴炎连珠”只将地上炸了一个大坑，因为乔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大胖子会出手暗算似的，已经飞身闪开。 这一众人中，大胖子暗中观察已经发现，只有白胡子老者、乔智和大鼻子，还有大胖子自己四个人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其余的都只是魔法师，所以，他暗中偷袭针对的，就是乔智他们三人。杀掉他们三个，剩下的就不足为虑了。 大胖子这一出手，大家都明白了白胡子老者刚才说的其余的人会怎样，那就是死！蜥蜴刚才说了，只需要一个奴仆，其余的人会被蜥蜴当点心吃掉！ 第136章 最后一个人 大胖子非常的意外，偷袭竟然没有伤到乔智，而大鼻子也躲闪开要害，只被劈断了一只手，他立即明白，这两人的魔法力恐怕不在自己之下。 乔智现在闪开，正和他的心意，大胖子一声暴喝，空中三个暴炎连珠同时卷向大鼻子。 大鼻子一条手臂被劈断，剧痛难当，腾身后退，他身体四周巨石飞舞，仿佛都是些有生命的精灵，三个暴炎连珠没入这些石块中，炸飞了几块石头后，便熄灭了。而余下的飞石却继续砸向了大胖子。 大胖子心头一沉：难道这大鼻子的魔法力竟然在自己之上？ 只有趁现在他重伤之际，全力将他击毙，否则一旦缓过气来，只怕自己就没命了。 大胖子急声吟诵魔咒，空中立即出现数道暴炎连珠，组成一道方形魔法阵，放射出诡异的光芒，徐徐朝大鼻子头顶降落！ 魔法阵！ 这时由魔法组成的一种奇异的阵法。一旦陷入阵中，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就听喀嚓一声巨响，白胡子脚下地面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土系魔法“地裂术”！ 大胖子暗叫不妙，正要腾空，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他的身子猛地吸入了地缝之中，在这一瞬间，他瞟见自己射向大鼻子的那些暴炎连珠，已经被旋风一般飞起的无数巨石粉碎！ 三级土系魔法“石旋术”！ 这是高级魔法祭司才拥有的法术！这大鼻子竟然是高级魔法祭司！ 大胖子后悔得肠子都要断了，他其实魔法级别是中级魔法祭司，这些天对抗那猎杀他们的蜥蜴，大胖子已经留了一手，只显露出初级魔法祭司的法术。同时暗中观察，发现这大鼻子魔法力也只是中级魔法祭司，想不到他竟然是高级，肯定这家伙也隐瞒了实力！而白胡子老者和乔智都只是刚刚踏入魔法祭司，早知道这样，应该集中力量攻击大鼻子，顺带偷袭乔智和白胡子，只要击毙大鼻子，以他中级魔法祭司的级别，就算对付乔智和白胡子两个初级魔法祭司的联手攻击，也不惧怕。 他的后悔也只是一瞬间，因为他已经被地裂术吸入地缝里，随即，地缝猛然合拢，将他生生挤成了肉酱！ 尘土飞扬间，那大鼻子一条胳膊鲜血直流，却不治疗，冷冷地盯着乔智：“你怎么不联手攻击暗算我？” 乔智本来趁火打劫的，可是当他发现大鼻子能召唤十多个暴炎连珠组成魔法阵进行攻击后，他便知道，这大胖子至少是中级魔法祭司级别，自己根本不是对手。随即，那大鼻子的法术更让人心惊，他竟然轻易毁掉大胖子施展的暴炎连珠魔法阵，并使用地裂术将大胖子吸入地缝。级别已经达到高级魔法祭司！自己更不是对手。 魔法师与骑士武者不同，对于魔法修炼者而言，一条胳膊被劈断，对魔法力的影响并不大，现在就算大鼻子一条手臂没了，杀死乔智的本事依然绰绰有余。所以乔智站在远处，没有任何反应。听他这么问，勉强笑了笑，没吭气。 大鼻子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众人：“你们呢？谁想来杀我的？” 众人都禁不住倒退。 大鼻子仰天长笑：“既然面子已经捅破了，你们也听到了，蜥蜴说过，明天天亮之前，只能有一个人活着留下来。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我，谁有意见就上来吧。” 众人脸上都变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大鼻子笑容一敛：“既然都同意我是那个可以活着留下来的人，你们为什么还不自杀？难道要我一个个动手吗？” 这话刚一出口，乔智已经飞身极速逃往密林深处！ 其余的人也如梦方醒，大叫着四散逃开了。 大鼻子并没有立即追击，他瞟了一眼地上自己的那条断臂，除非光明系魔法圣导在这里，可以将这断臂接上，除此之外，要想自我修复断臂，那就只有魔法至尊才能实现了。他作为魔法祭司，还没有这个能力。这里也没有光明系魔法圣导，所以，这断臂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 他抬手在自己断臂上轻轻一抹，一道土黄色光晕笼罩了断臂，瞬间，断臂的血就止住了，片刻后，伤口迅速愈合了。 大鼻子一声冷笑，身子徐徐升上了夜空中，朗声对着下面茫茫雨林叫道：“各位注意了，我要来追杀你们！要不想痛苦地死去，就赶紧自杀吧！” 留在地上的那条断臂，忽然开始动了起来，原来是地上的青草，卷过来裹住了断臂往草丛里拖动，很快，更多的杂草伸了过来，卷住断臂，就听着一阵让人牙酸的声音，嘎吱吱，那断臂很快成了无数碎块，鲜血染红了青草，又被夜空浇下来的碧绿色雨水冲刷掉了。 这时候，乔智正躲在数里远的一棵大树的树洞里。四周方圆数里夜空树梢顶上、树桠上、杂草丛生的石头上，站着数十只亡灵猫头鹰，乔智正利用视听借用术警惕地盯着四周的情况。 他现在的魔法力已经能够同时借用数百只亡灵的视听进行观察和窃听了。 这些人都想做最后一个活着的人。一定会开始相互残杀的，乔智不想和他们争这个名额，他决定躲起来。躲过后逃走，慢慢杀怪积攒灵魂点亮魔晶核穿越回去。 外面不时响起杀戮的惨叫，每次惨叫之后，就能听到那大鼻子得意的长笑。到后来，叫声越来越少了，这十多个人估计差不多都被那大鼻子杀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中只剩下大鼻子飞速穿梭的身影。 乔智这时候已经将魔法收了，甚至连他自己藏身的大树洞外都没有布置亡灵，就担心那大鼻子察觉亡灵的存在，而发现自己的藏身之所。 大鼻子是高级魔法祭司，与乔智只差两级，乔智静心潜伏，收敛魔法气息，大鼻子便无法探测到他的存在。 大鼻子杀掉其他人后，只有乔智一直没有露面，眼看就要天亮了，他焦急地在树林里搜寻。可是，树林里满是魔兽，好在大部分魔兽级别都比他低，但他也不敢陷入与这些魔兽的战斗，而影响搜寻乔智。只好躲着这些魔兽搜寻。这样一来，免不了遗漏了很多地方没能找到。 天终于亮了，雨也停了。 大鼻子一头绿毛冷汗，凌空而立，扫视下方，依旧找不到乔智。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咯咯咯的恐怖声音，不用回头，大鼻子就知道，是那恐怖蜥蜴来了。 他转过身，诚惶诚恐望着恐怖蜥蜴：“主人，我杀死了全部的人，只剩最后一个，怕死躲了起来，我找不到他，请给我一点时间。” 蜥蜴小圆眼转了几下，扫了一眼下面的雨林，拇指大的身躯扭动着往前飞驰。大鼻子急忙跟着。 乔智正凝神屏气躲在树洞里，忽然，他听到头顶上传来咯咯咯的叫声，随即，他四周的所有的树木、花草，统统化成了灰烬，只剩下他可怜巴巴地坐在变得光秃秃的地上。 天空中大鼻子哈哈大笑：“原来你躲在这里？去死吧！” 乔智四周无数巨石飞了起来，雨点一般朝他落去！ 乔智念动咒语，身体四周闪动一层薄薄的护罩，那护罩有诡异的光芒闪烁着。 三级防御魔法“魔力护盾”！ 巨石如雨点一般砸落下来，碰到这护盾，立即无声地滑落，很快，乔智四周堆满了石头。 大鼻子有些惊讶：“你的护盾防御力还不错嘛。不过没用，再来！” 天空中陡然出现无数岩石尖锥，飞速旋转着，从四面八方刺了下来。 先前的巨石轰击，已经让乔智的魔力护盾震颤得几乎要碎裂了，再要经历这岩石尖锥的袭击，只怕立时便要碎裂。 乔智把心一横，腾空窜入空中，快速朝海边逃去。 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大鼻子更快，一闪身就挡在了他的前面：“怎么？想跑吗？恐怕不行，你必须得死！” 于此同时，那无数的岩石尖锥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乔智知道自己无法避开岩石尖锥的追击。他全身魔力护盾陡然增大，黑暗气息笼罩全身。 咚咚咚……！ 雨点一般的巨响过后，魔力护盾裂成无数片，数枚岩石尖锥对穿过他的身体，鲜血咕咕流了出来。乔智的身体从半空坠落，重重地摔在地上。 大鼻子得意地狞笑，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对半空中瞧着他们的蜥蜴道：“主人，我去把他脑袋割下来，奉献给您！” 说罢，大鼻子从空中落下，手掌一立，掌中出现一柄闪着锋利寒光的石刃，一刀朝乔智脖颈切了下去。 忽然，大鼻子身子一晃，飞速劈下的石刃竟然变慢了，而大鼻子感到自己脑袋的思维也随即变慢了。 就在这时，地上已经死去的乔智，突然抬手，并指成刀从下向上，一下子插入他的胸膛，随即，猛地往外一掏，手掌里握着一颗还在砰砰乱跳的血淋淋的心脏！ 随即，乔智的手猛地一捏！ “扑！” 心脏顿时被捏暴，鲜血飞溅！ 第137章 虚拟身躯 大鼻子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的心脏被乔智捏碎，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反应突然变得非常的迟钝，等到他想到应该躲闪的时候，心脏已经被掏了出来，全身的力道也风一样的消散了。 看着这个脑袋、胸脯等要害都被岩石尖锥刺穿的乔智，大鼻子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死，而且还神勇到一击将自己心脏挖出的地步！死神已经不给他时间去思索这个问题，他的尸体轰然到底，目光呆呆地瞪着天空。碧绿的天空背景里，那小小的蜥蜴正凌空而立，也惊讶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乔智也非常的惊讶，当他的脑袋、心脏都被岩石尖锥刺穿，心头一凉，从半空坠落下来的时候，乔智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躺在地上，他的神智却一直很清醒，并没有马上要死的迹象，他惊喜之余非常的奇怪。而就在这时，那大鼻子竟然要下来割他的脑袋。乔智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脑袋被人割走，所以在大鼻子靠近之时，弹指使出他的杀手锏，屡试不爽的绝招——“迟缓术”！ 这一招贴身施展，本来，就算大鼻子猝不及防，由于两人级别相差两级，这迟缓术一般来说对大鼻子也没有什么作用，可是，乔智的魔法力是在地球位面修炼的，有一种怪异的能量，大鼻子体内的被动魔法防御竟然无法抵御这种魔法力的进袭，顿时中招，身体动作和大脑的反应都立即变得迟缓许多。这种迟缓虽然程度不太重，但已经足以让他送命。乔智暗灵掌一击，立时洞穿他的心脏，并将一颗心生生掏了出来。 乔智也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站起身，瞧了一眼地上大鼻子死不瞑目的尸体，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被掏了心立时死掉，而自己心脏、脑袋都被刺穿，却一直不死。 真是怪了。 他扔掉了手里那颗破碎的心脏。伸手将脑袋上的那根岩石尖锥拔了出来，脑袋顿时出现一个酒杯粗细的贯穿口，这样严重的伤势居然没死，甚至没有昏迷，只是感觉有点痛，创口外流的血液并不多，而且很快就止住了，更让他惊讶的是，创口正在迅速地愈合！真是奇哉怪也。 大敌当前，乔智顾不得思考这些，既然这伤口无碍，也就不用顾忌了，他身子猛地一抖，插入他身体的数枚岩石尖锥到飞出去，留下了几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这些伤口流血也很快停止了，并迅速地愈合！ 天空那小蜥蜴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乘机进攻，只是歪着脑袋惊讶地瞧着他。 乔智腾空飞起，在蜥蜴面前凌空而立：“我是最后一个活着的人。你需要我做你的仆从？”虽然给一只蜥蜴当奴仆，这让乔智很不爽，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突然，乔智感到全身都不能动弹了，接着，他的一只手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抬了起来。只见小蜥蜴伸出一根小爪子，爪子突然变长，变成一柄反射着阴森寒光的利刃！ 这尖刀一般的利爪一挥，唰的一声，竟然将乔智抬起的一条胳膊齐肘切断！ 血淋淋的断臂从空中坠落，掉在了草丛中，很快被怪异的藤蔓卷走了。 乔智惨叫了一声，却无法活动，也无法说话。 可是，他随即惊异地发现，他肘部断口处竟然有东西如豆芽菜似的呼呼往外冒，很快变长变大，成了一条新的手臂，和原来的手臂没有任何区别！ 身体竟然可以自动修复！ 乔智又惊又喜，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小蜥蜴的小圆眼睛却放出了喜悦的光芒。它轻巧地落在乔智的肩膀上，小爪子放在他的脖颈处。 乔智立即感到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控制了自己的喉头，声音也变得不受控制，不由自主张嘴说道：“你体内竟然有‘穿越明珠’？！你真的能穿越？” 乔智大吃一惊，这句话是蜥蜴控制他的咽喉，用他的喉咙说出来的话。这种魔法虽然足够让人心惊，但却比不上这句话本身带给乔智的震撼。这小蜥蜴肯定偷听到了自己和魔法圣导西特的谈话，而且，西特临死之前，还当着小蜥蜴的面说了如果自己真的回到奥莫大陆，希望他去探望一下西特的女儿。不过那时候小蜥蜴并没有特别的表现，显然那时候还不相信这件事，而现在却突然问出这句话来，很可能与刚才自己断臂修复的表现有关，让他相信了这种可能。 他正想说话的时候，他喉咙的控制立时解除了，乔智一时还没想好该如何回答，只是茫然地应了一句：“什么？” 果然，蜥蜴控制他的喉咙说道：“你只是人类初级魔法祭司，从你的级别来看，根本不具有自我疗伤能力，但你却具有自我修复的能力，这非常的奇怪！我削断了你的手臂进行了测试，发现果然如此，同时，我用探测术查看了你的身体，发现你身体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我联想到你先前和那西特说的话，知道这种力量应该是来自神界的‘穿越明珠’！因为穿越是灵魂穿越，你的身体其实是虚拟的组合，所以能够断臂复原。因为你身体本来就是虚拟的！” 乔智不太明白，但尝试着躲避：“什么……？我……，我不知道什么‘穿越明珠’啊。” “你说谎！马上把穿越明珠吐出来给我！要不给我就杀了你！” 蜥蜴两只小爪子抬起来，就听见“哧哧哧！”几声轻响，他的利爪都变成了锋利无比的十柄锐利的爪刃！轻轻一挥，十道恐怖的白色光影闪过，他们下方的茂密森林立即显出十道深切的沟痕！深达数十米！ 乔智大惊，他知道自己的脑袋绝对没有这大地坚硬，苦笑着争辩道：“我……，我真的没有穿越明珠啊！” 说这话的同时，乔智已经暗中凝聚魔法，对着小蜥蜴使出了迟缓术！ 可是，小蜥蜴眼珠转了两下，鼻孔竟然喷出一道不屑的冷哼。 切！ 小蜥蜴竟然半点都不受这迟缓术的影响！ 而且，它尖锐的爪刃抬起来，慢慢地从乔智的额头插入，直刺他额头后面的魔晶核！ 啊……！ 乔智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在小蜥蜴爪刃刺入他额头，触及他额头后的魔晶核的瞬间，乔智感到灵魂开始震颤，一种即将灰飞烟灭的超级恐惧席卷了他的心头，才使他长长地嘶喊。 紧接着，他喉咙里传来了异样的声音，那是小蜥蜴控制之后发出的小蜥蜴的声音：“我知道你穿越形成了虚拟身躯，所以，单纯攻击你的身体没有任何用处，不仅可以自动复原，甚至可以不用复原而直接穿越，穿越后就能用穿越厚的肉身恢复一切！不过，我知道如何杀死你，——就算是灵魂穿越，你的魔晶核不会改变，会跟着一起穿越的！所以，只要刺穿你的魔晶核，你就会灰飞烟灭！你是准备让我刺穿你的魔晶核让你永世不能再生呢？还是听从我的话把穿越明珠交出来给我？” 乔智又惊又喜，也不知道小蜥蜴这话是真是假，不过，既然谎话已经说了，当然要说到底。乔智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大师，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明珠啊。还请大人明查！” 小蜥蜴白森森的利爪闪出一道白光，他的咽喉立即出现一道大口子！随即，小蜥蜴化作一道白光，直接从那缺口处窜进了乔智的体内！ 乔智惊骇无比，自己的迟缓术第一次失效！竟然没能让小蜥蜴动作迟缓下来，反倒让他跑进自己体内去了！ 乔智手足无措，随即感到自己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疼痛，痛得他在地上翻滚。现在他能体会到西游记里铁扇公主被孙悟空钻进肚子里的感受了。 一直到乔智差点痛昏死过去，那蜥蜴才嗖的一声从乔智喉咙裂开的窗口处飞了出来。悬停在乔智面前，小脑袋转来转去，奇怪地望着乔智。 这蜥蜴在他肚子里一阵翻腾，把肚肠都穿了若干窟窿，若不是乔智身体可以自我修复，早就死在小蜥蜴的这通乱折腾之下了。 乔智艰难地喘了几口粗气，感觉到体内疼痛处很快恢复了正常，见小蜥蜴似乎并没有找到明珠，这才略微放心，勉强一笑：“我说了吧，真的没有……” 不料，那蜥蜴巨嘴猛然张开，一口将乔智咬住，吞进了肚子里！ 很显然，蜥蜴在乔智身体里找不到穿越明珠，所以干脆将乔智整个吃掉，这样穿越明珠就能留在蜥蜴的体内了。 这蜥蜴只有拇指大小，张开的嘴却能覆盖住乔智的整个身体。将乔智吞入肚里之后，蜥蜴的肚子立即膨胀如鼓，而且还在不停地蠕动！ 蜥蜴盯着自己的大肚子非常的惊讶，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往他吞噬怪兽，就算是小山一样大小的怪兽，都是含在嘴里，没等吞进去就将食物快速腐蚀消化掉了，肚子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没想到这一次吞噬这个人类魔法修炼者，竟然吞进肚子里不消化！ 它想起先前吞食竹竿怪兽的时候，也是瞬间无法消化那怪兽肚子里的乔智，觉得乔智魔法力可能很高，所以抓了回去。只不过它以为上一次时间短，这一次吞进肚里慢慢消化，应该能将乔智消化掉。没想到吞进去好一会了，这人却还在里面蠕动，不仅没有消化掉，甚至还没有死。 第138章 收获 小蜥蜴咯咯咯一阵怪叫，整个身体开始迅速膨胀，胀成一条鳄鱼般大小。身体比例的变化，使得它的肚子膨胀程度大幅度减少了，不过，肚子的蠕动却没有相应减少。但这种感觉非常的让他难受。 蜥蜴肚子里的乔智更难受，——蜥蜴肚子里充满了酸酸的粘稠胃液，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这些黏液包裹住乔智，如火焰一般烧灼他的肌肤，而且烧灼正慢慢侵入他的身体内部。（文*冇*人－冇-书－屋－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尽管身体是虚拟的，但各种神经感觉丝毫没受任何影响，依然感到非常的疼痛。虽然肌体并没有大的变化，但所谓水滴石穿，这腐蚀终会将肌肤腐蚀干净，最终将整个人消化殆尽的！更何况，在蜥蜴肚子里根本无法呼吸！ 乔智疯狂地在蜥蜴肚子里扭动着身子，也想来孙悟空那一招乱折腾，可是，蜥蜴的胃坚韧异常，将他紧紧裹住，很难动弹。 不过，就这番动弹已经让小蜥蜴紧张起来，毕竟，这是若干岁月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从来没有任何生物进入他的嘴里，落入胃液之后，还能蠕动。 所以，小蜥蜴尖锐的十指爪刃又陡然变长，成了锋利的尖刺。 哧哧哧！ 小蜥蜴将自己的利爪上锋利的爪刃一次次插入了肚子里，要把肚子里的乔智刺死。它每次抽出爪刃，肚子那恐怖创口会立即修复的，这倒不用担心。 锐利的爪刃将乔智的身体洞穿了无数的窟窿，而且很多窟窿都集中在他的头部位置，可是，奇怪得很，这些窟窿竟然都没有刺穿他额头的魔晶核！ 这魔晶核非常小，只有樱桃大小，自然难以刺到，而小蜥蜴发现这一点之后，想将这人类修炼者吐出来再刺，但他这一次竟然没有能将这人类消化掉，这前所未有的怪事竟然激起了他的一股好胜之心，就想刺死乔智，然后最终将他在胃里融化。 在猛刺肚子里的乔智的同时，膨胀的蜥蜴开始猛力收缩肚子，这种收缩力道非常的猛烈，换做其他猎物，早已经被绞杀成了肉末了。 不过，乔智身体是虚拟的，尽管在这最高级别的怪兽的胃里遭受难以想象的折磨，却没有因此泯灭。但由于窒息，导致他大脑意识开始模糊了，呼吸越来越困难。 难道自己就这样死去了吗？ 他不甘心，下意识要施展魔法作最后的抗击。浑噩中，他念动了最熟练的魔咒——“迟缓术！” 这是他以往战无不胜的法宝，也是最常用最有效的一招，虽然前面失效了，但迷糊中还是自然而然施展了出来。 此刻的小蜥蜴已经变身如一条鳄鱼般大小，而乔智使出的迟缓术，透过薄薄的胃壁粘膜，直接从内部向心脏施展！怪兽内部的防御远远比不过外在的防御，同样的攻击魔法，外部没有任何影响，但从身体内部，却所向披靡，更何况是乔智这修炼自地球位面的怪异的魔法力！ 于是，小蜥蜴身子忽然一顿，变得僵硬了，随即，全身松弛了下来。那本来紧裹住乔智的胃壁也顿时松弛了。 本来以蜥蜴最高的五级魔兽的等级，至少有一万种方法可以杀死乔智，也绝对不会把自己最弱的地方展示给对方。可是，蜥蜴嘴里的强酸消化液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所有的生物进入它的嘴里，瞬间都会化成粘稠的稀粥，从来没有遇到过乔智这种刀砍不烂枪扎不透的滚刀肉，所以蜥蜴才会一时大意败走麦城，将自己最薄弱的命门拱手让给乔智。 乔智感到手脚收紧的束缚减缓许多，心中狂喜，顿时脑袋一清，瞬发使出暗灵掌，朝着前方胡乱刺出！ 当！ 这垂死一掌竟然还是无法洞穿蜥蜴的身子！ 乔智大急，双手抬起，凝聚全身暗灵魔法于双掌之上，猛力乱插。 当当当当……！ 又是一连串的闷响，还是没有任何效果，乔智感到双掌炽热难当，如同放进了火炉里煅烧一般，吓得他更是狂乱胡插。却依然没有半点效果。 他感觉蜥蜴的胃部慢慢开始收紧，又开始裹住身体收缩了，大惊之下，急忙再次施展迟缓术。蜥蜴的身子和胃壁立即又松弛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乔智施展暗灵掌，继续狂乱地乱插。 可插到后来，他的双手已经没了感觉了，不知道是被融化掉了还是断了，乔智狂性大发，接着最后的力道，双爪齐出，将包裹他的胃壁划开了一条裂缝！ 乔智不敢把手收回来，顺势一阵的切割。忽然，他看见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珠子在靠近怪兽头部的方位发出幽暗的光芒。 乔智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只知道抓住能抓住的东西往嘴里送就行了。 吭！ 乔智这一口咬下去，差点没把牙齿蹦掉一两颗。 乔智当然不甘心这个结果，他一口咬下，将那发光的明珠咬断吃进嘴里，使劲嘎嘣咬了几口，还是没咬烂，索性囫囵吞枣将这明珠咽进了肚子里！ 与此同时，那蜥蜴身子猛地一挺，随即狂啸着迅疾在天地间四处乱闯，山峰被撞烂了好几座，大海里的怪鱼和树林里的怪兽，更是被声波震死无数。 最终，蜥蜴窜向碧绿的苍穹，在最高处顿住，随即轰然爆炸了。 尽管这蜥蜴只有拇指大小，可是这爆炸却惊天动地，地动山摇，爆炸轰响过后，那小小的蜥蜴化作轻烟消失了。随后，万物慢慢归于平静。 蜥蜴炸碎了，乔智身上沾满了粘稠的胃液，在空中凌空而立，两只眼被粘液糊住难以睁开。虽然两个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世界一下子变得炙热起来，可这种热相比在洗衣胃里，简直是天壤之别了。 死了？这蜥蜴终于死了吗？乔智强行睁开眼，看了看四周，不敢相信这条最高等级的恐怖蜥蜴就这么死了。 这蜥蜴魔法之高，就算一百个乔智也杀不掉它，可是，蜥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怪兽外在防御魔法能力超强，可是，身体内部却没有这种防御，这蜥蜴魔法等级超高，嘴里和胃里唾液具有超强腐蚀性，以往吞食的怪兽和魔法修炼者，从来都是在嘴里便被极强的腐蚀唾液给快速溶解消化了，用不着吞进胃里，所以不存在从内部攻击的问题，没想到这一次把乔智吞进去后，半天也没消化，反倒给了乔智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从内部攻击！ 而且，如果乔智施展的是别的纯攻击魔法，蜥蜴身体的被动防御会抵御住而不受侵害，乔智偏偏选择的是迟缓术，这种法术只是让行动和反应迟缓，不是攻击魔法，所以身体被动防御护盾不会产生应急反应，而蜥蜴内部又没有主动防御护盾，结果，蜥蜴当即中招！ 在乔智暗灵掌乱插的时候，蜥蜴因为从内部中了迟缓术而反应大幅减缓，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乔智从身体内部的进攻，而乔智暗灵掌变成锋利无比的尖锐利刃，这一通乱插，虽然不能洞穿蜥蜴的身体，却无意中才划破颅脑。并使得里面的魔晶核外露，乔智发疯似的狂咬乱啃的时候，恰好一口咬到了那魔晶核，咬不烂也不想吐，干脆吞了下去。 魔晶核是修炼魔法的人和魔兽的魔法中枢和生命中枢，一旦这缺失，生命也就没有了。所以，乔智无意中咬下了蜥蜴脑袋里的魔晶核，蜥蜴才发疯一般在天地间乱穿，最终不堪忍受痛苦自爆而死。 乔智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立在空中，好半天才终于明白，自己把这最厉害的炼狱位面顶尖高手，五级顶峰绝世怪兽给弄死了！ 此刻，他感到就像冬天里泡进了温泉里一样，那样的舒坦，全身轻飘飘的，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仿佛都充满了力量，只想着仰天长啸，又想着手舞足蹈一番，身体的精力充沛让他一时难以适应。乔治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这是在吞噬那颗魔晶核之后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可能来自己吞食的自那颗魔晶核。 原先在蜥蜴肚子里被胃液烧灼的那种疼痛，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低头看看身体，一如既往，肌肤没有半点损害，原先那身体如同进入火炉里煅烧一样的感觉，仿佛根本就只是一场噩梦。 抬起双手看了看，也是毫无异样，心里这才放心。 他立即逆念魔咒。这时，脑海这传来温妮大师的声音：“嗨！乔智，是不是你已经点亮看了你的魔晶核，可以自由返回了？” “是啊。我现在魔晶核闪闪发亮，若不是迫不及待和你说几句话，我已经穿离开这里了。” “什么事情？说吧。” 乔智把自己的奇怪经历叙说了一遍。问道：“温妮大师，为什么我的肢体可以很快复原，为什么我杀不死？” “你错了，你不是杀不死，而是穿越到这个位面，你的身体都是虚拟的，而只有魔晶核是实体，刚才你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没有刺到你的魔晶核。你身体其他部位都是虚拟的，所以不管怎样破坏，都不会伤到你的性命。只要你的魔晶核没有受到伤害。” 乔智惊喜交加：“那我穿越到奥默大陆或者地球大陆呢？会不会也杀不死？” “当然不会！”温妮话语透着一丝调皮，“你别尽想美事了！你在那两个位面，都有肉身的，而肉身是可以受伤也可以死亡消失的，你只有在穿越到炼狱位面的时候，身体才是虚拟的。当然，你现在的魔法力，能杀死你的人，也不太多了。” 乔智有些黯然：“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可以穿越回去了吗？” “你的魔晶核已经点燃，当然可以回去了。你会很快发现这一次来到炼狱位面的收获的，这种收获会对你的将来的侦破生涯产生重要的影响。好了，有事再联系。再见！” 温妮的声音充满了柔情，却十分的飘渺。 乔智呆立空中半晌，回味着这一切，良久，这才长叹一声，念动魔咒，一个美丽的光环出现空中，闪闪生辉。 见到这盼望已久的穿越隧道，乔智惊喜交加，他不想回头，迈步跨入进入时空隧道，消失在漩涡深处。 第139章 难以置信 奥莫大陆纳科行省乔智家里。 乔智从炼狱位面穿越回来，在家里已经蒙头大睡三天了，老爹乔米顿和母亲艾德琳见儿子蓬头垢面回来后谁也不理，蒙头大睡，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他他也不肯说。老两口面面相觑。 行省魔法学院训导魔法师韦德和乔智的父亲是多年好友，又一直非常关心乔智的成长。听说乔智这次从修炼山谷回来了，而且卧床不起，特来家里探望乔智。 出于礼貌，乔智勉强爬起来，在大院客厅陪着父母和韦德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韦德道：“乔智，看你精神不好，怎么，病了吗？” “没有。” “那是不是魔法修炼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不是，修炼很顺利。我没事的。” “是嘛，能施展一下你新近修炼的魔法让我看看吗？”韦德笑盈盈道。 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当然最希望的就是这一点，想着儿子能在韦德面前露脸，急忙道：“智儿，还不快施展魔法让你韦德伯父点拨一下！” “嗯！”乔智习惯性地随手打了个响指，院子里陡然出现一头高达两层楼的威猛巨大的洪晃猛犸象！长长的黑色卷毛一直垂到脚下，黑溜溜的小圆眼发出冷漠的光芒，长长的白森森的獠牙卷着。走了几步，发出了咚咚的震天动地的声响。 院子里奴仆们吓得东躲西藏惊声尖叫，连乔智的母亲艾德琳都是脸上变色，躲到了丈夫的背后。 唯独乔智的父亲乔米顿望着这巨大的亡灵怪物，又惊又喜：“这是……这是什么？” “洪荒猛犸象！”韦德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乔智，这……这是你召唤出来的？” 乔智猛然想起，洪荒猛犸象二级亡灵，只有魔法师才能召唤出来，而自己现在只是行省魔法学院的高级魔法士，按照这个级别，只能召唤出骷髅战士和岩石战士之类的一级亡灵。自己这几天一直昏睡，把脑袋都睡蒙了，随手竟然将只有魔法师才能召唤出来的洪荒猛犸象给召唤出来了，也就显露了自己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了魔法师级别。不过，只有它自己知道，他现在的真实水平已经远超魔法师，达到了初级魔法祭司水平了。 韦德走到那亡灵猛犸象前，伸手摸了摸，猛回头，对乔智道：“你还能召唤什么二级亡灵？” 乔智也不想隐瞒自己的实力，也没必要隐瞒，所以也不回答，举手“啪啪”打了两个响指，院子里又出现了亡灵洪荒巨鳄和亡灵洪荒巨龟！ 那只亡灵洪荒巨鳄扭动着披满厚厚鳞片的坚硬的身躯，张开巨口，恶狠狠盯着四周的奴仆们，这下子，众奴仆更是吓得惊声尖叫东躲西藏。不过，召唤他们出来的人不下达攻击指令，这些亡灵是不会主动进攻人的，所以巨鳄也只是凶狠地盯着他们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奴仆们最终明白这一点后，这才惊魂稍定，躲得远远地惊喜交加望着这三只身形巨大的怪兽，没口子称赞少爷魔法厉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韦德走回来狠狠在乔智肩膀上拍了一下：“好你小子，原来你的魔法力已经达到了魔法师水平！一直瞒着我们，想干什么啊？” 乔米顿惊喜交加问道：“韦德，你说乔智已经达到魔法师水平？” “是的，他不用魔棍，也没长时间吟唱魔咒，随手便瞬间召唤出三只洪荒级巨兽，单单从这一点来看，至少已经达到初级魔法师水平！而且，我看他举重若轻的样子，体内魔法力肯定还有富裕，随便还能再招他一些巨兽亡灵出来，照我看，他的魔法力恐怕已经达到中级魔法师级别！” 乔米顿笑得一张肥脸油晃晃的乱抖：“喂！我说韦德，究竟乔智达到的是中级还是初级魔法师啊？” “要准确判断的话，需要组织评审委员会进行评审。不过，我敢肯定，乔智目前的水平，至少已经达到初级魔法师水平！” 韦德是行省魔法学院等级评审委员会委员，而且是高级魔法师，他的话当然有足够的份量，乔米顿两口子真是喜出望外，真有点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不知道曾经被称为魔法学院头号大饭桶的儿子怎么忽然就达到了初级魔法师水平。 韦德更是意外，乔智是他看着长大的，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乔智每一次的期末测试，韦德都作为评审委员会成员参与了考核，那时候真真切切知道乔智很努力，可就是没什么进步，想不到，不到半年时间，这个学院头号大饭桶竟然突飞猛进，先是从初级班一跃升到高级班，现在更是直接达到了初级魔法师以上的水平，要知道，魔法等级越到后面就越艰难，别说级别的飞跃，就是每个位阶的提升，越往上就越困难，而乔智居然在两三个月里，从高级魔法士直接飞升到了初级魔法师！ 这种速度韦德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以凯莉那样的魔法天才，也用了数年时间，也才踏入初级魔法师水平，想不到乔智几个月便达到了，韦德要不是亲眼看见乔智一连召唤了三只洪荒级亡灵，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韦德上下打量着乔智，慢慢摸出魔棍，说道：“我要试试你的魔法，你做好准备！” 暗灵魔法不仅仅以能召唤什么样的亡灵为标准，更重要的是，如何施展暗灵魔法，以及如何充分发挥召唤亡灵攻击，所以，韦德觉得试探一下乔智真正的水平。 乔智有些惶恐，训导师要考察自己的魔法，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所以乔智忙从怀里也摸出了魔棍，后退两步。 韦德是土系高级魔法师，他看见乔智一连唤出三个洪荒级亡灵，举重若轻的姿态，甚至比自己还轻松，不仅暗自有些心惊，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高声吟唱魔咒之后，说了声：“小心！‘小尖石’来了！” “小尖石”只是一级魔法，但同样的魔法，不同的人施展出来效果完全不同，所以，面对高级魔法师韦德施展的一级魔法，乔智当然不敢轻视，后退一步，急速吟唱魔咒，几乎是瞬间，便吟诵完毕，二级防御魔法“坚甲护盾”应声而起！ 小尖石雨点一般射向乔智，却被他面前的坚甲护盾悉数挡住，就听见雨点一般的声音爆响，坚甲护盾前落满了尖锐的小石块。 “好！坚甲护盾，果然达到了魔法师水平，再来！”韦德赞道，同时魔棍一挥，这一次，施展出的也是二级魔法“暴之石”！ 二级土系魔法飞射而出的，不再仅仅是如雨点一般的石头，这些石头飞射而来，抵达目标后，陡然爆裂成千百片！对方看见射来的石头只有一两百颗，爆裂之后，竟然变成数千颗！这种巨大的震撼效果往往能收到出乎意料的效果。 行省魔法学院的十年乔智没有白费，至少在魔法理论上的根基扎得很牢。对各种魔法施展后的效果都有大致的了解，更何况韦德已经提醒他，施展的是暴之石二级魔法，乔智依旧用二级防御魔法“坚甲护盾”对抗。 轰轰轰！ 一连串的炸响之后，乔智的坚甲护盾纹丝不动，而韦德的脸色却变了，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惊诧。 他连退几步，魔棍指向天空，高声吟唱魔咒后，沉声道：“注意，二级魔法‘地吸术’来了！” 地吸术虽然也是二级魔法，但只有达到了高级魔法师，才有能力施展出来。不过乔智根本不惧怕，地吸术只是二级魔法，只能吸住对方的身体让其不能动弹，论威力远远不如三级魔法地裂术。 在炼狱位面，乔智曾经见过高级魔法祭司大鼻子使用三级魔法“地裂术”杀死了大胖子，这地吸术压根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但是，他还是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在把他往地面拖。 乔智心随意转，加大了魔法防御护盾魔法力，那股吸力很快就变得无足轻重了。 这下韦德脸上变色，收了魔法，定定地望着乔智，满脸不信：“你——你居然会魔力护盾？你……你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 乔智顿时想起，刚才他为了抵御地吸术，心随意转自然而然将二级的“坚甲护盾”变成了三级的“魔力护盾”，而后者只有魔法祭司级别才能施展。 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是，韦德叔叔，我的魔法力实际上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了。” 韦德不敢相信，在半年前连召唤一个最初级的骷髅战士都要费好大劲的魔法废材，在半年又居然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对于一般魔法修炼者而言，别说这个级别达到本身的艰难，就算达到了，正常的修炼者也要至少一百年！据他所知，就算帝国最伟大的天才，也用了十年才达到的！乔智居然只用了半年！ 他不知道，乔智的魔法潜力是万年一遇的绝世罕见天才，连神界的主神都为之动容，特意派出特使暗中观察，最终指引他到地球位面修炼。以前之所以被认为是废材，是因为他的魔法力只适合在地球大陆位面修炼，不适合在奥莫大陆，所以才没有什么进展。而到了地球大陆，通过侦破案件获取黑暗元素魔法力这种修炼方法提升魔法，由于连续侦破几件大案，尤其是最后这件水库爆炸案，一次就拯救了整个清河市数百万人的性命和财产，可谓超级大案，加上他的超级变态魔法潜力，致使魔法力直线上升，直接达到了初级魔法祭司级别！ 第140章 废材与天才 韦德瞧了一眼旁边又惊又喜的乔米顿夫妻二人，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说道：“你给我召唤一下魔法祭司级别的天劫亡灵！” 乔智伸手打了个响指，啪的一声，院子当中立即出现了一头威武雄壮的“天劫暴熊”，足有两人多高，一对蒲扇大小的巨掌相互摩擦着，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小眼睛阴冷地扫视着场中众人，咧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震得屋顶瓦片都簌簌往下掉，震得那些家仆们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个个都趴在地上面无人色。 韦德点头道：“果然是天劫亡灵，不过乔智，你应该知道，魔法祭司级别不仅仅是召唤亡灵就能认定的，需要经过实战考验，现在，我们俩过过招，看看你的实战水平是否已经达到了这个级别。不用客气，全力进攻好了。” 韦德是高级魔法师，应该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的，所以，乔智也不客气，答应了一声，连续召唤出数只天劫暴熊向韦德展开群攻，这场乱战打得甚是热闹，却对韦德没有造成什么威胁。 韦德连续击毙几只天劫暴熊后，示意让乔智停手，叹了口气说道：“乔智，你操纵亡灵实战的水平太低了，别说魔法祭司级别的战斗了，就算高级魔法师毕业阶段的实战考核都没办法通过。” 魔法师级别的帝国魔法大学毕业考试，是要经过实战考核的，而帝国祭司大学入学考试，也是要经过实战的。 乔智听了红着脸低下头。 母亲艾德琳见儿子如此威猛，早已经心花怒放，哪管实战级别是否达到了魔法祭司，跑过来说道：“智儿还小嘛，以后再慢慢来。” 乔米顿也笑呵呵频频点头，这个结果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期望了。 但韦德却阴着脸摇摇头：“不，乔智没有发挥出他应有的水平！乔智，刚才对战我发现你的速度非常快，而且魔法力很怪异，为什么不亲自攻击呢，用你的暗灵掌直接攻击，或许比你的亡灵更有威胁。试试看，和你的亡灵一起攻击我，全力！” “好的！韦德叔叔。” 乔智抬起双手，哧哧声大作，一双手臂立即变得漆黑发亮。 ……“暗灵掌”！ 在那几只天劫暴熊围攻韦德的同时，乔智观察到韦德施展魔法后重新凝聚魔法力的瞬间，他闪电般地出击了。他的身影如幽灵一般出现在韦德身后，一掌击出。韦德急忙回身迎击，但乔智速度太快，那一掌无声无息地印在了韦德后背。当韦德转身过来时，乔智的另一掌顺势划过了他的胸膛。 呲……！ 一串尖锐刺耳的金属碎裂声响起。 韦德呆立场中，低头望着胸口碎裂的衣衫和五道浅浅的血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几只天劫暴熊也停止了进攻，随即，凭空消失了。 韦德面露喜色道：“乔智实战也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 “真的？”乔米顿夫妻异常惊喜地跑过来，看见韦德胸口的伤，关切地说道：“你不要紧吧？”艾德琳含笑带怨瞪了儿子一眼：“你这孩子，怎么出手没轻没重的！” 韦德摆手道：“我没事，还得谢谢乔智手下留情了，要不是他及时收招，我已经被开膛破肚了！——乔智，你的手掌怎么回事？怎么有利爪？” 乔米顿夫妻这才发现，乔智漆黑发亮的暗灵掌双手的十个手指，变成了寒光闪闪的锋利的刀爪！ “智儿！这……，这时怎么回事？”艾德琳惊慌地握住乔智的手掌。 与此同时，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仆从们惊叫着指着韦德的后背，乔米顿也凑上去一看，发现韦德后背印着一个漆黑的手掌印，四周的衣服卷曲着发出焦臭。 韦德这才感到后背隐隐作痛，反手一抹，不由心下骇然：“乔智，你这暗灵掌掌力有强腐蚀魔法力？而且，你的手掌怎么成了爪刃？还有，你的速度快得简直跟幽灵一样，单就速度而言，恐怕已经超过了初级魔法祭司级别了！”韦德想想有些后怕，说道：“我背后这一掌你显然也收了劲，否则，早就洞穿我的后背了。” 这倒是实话，刚才乔智击出的带有强烈腐蚀魔法的暗灵掌轻易地击穿韦德的主动防御魔法“坚甲护盾”，击中了他的身体，好在乔智反应迅速，及时收劲，才没有重伤韦德，而那一爪更是轻易地撕裂了韦德坚甲护盾，划伤了他的肌肤，若不是也及时收劲，韦德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乔智低头看着自己双手，他也很惊讶，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自己在炼狱位面被那最高级别的五级魔兽白蜥蜴吞进肚子里，白蜥蜴的肚子的胃酸就有这种强烈腐蚀作用，后来自己杀死了这白蜥蜴，吞下了它的魔晶核，是这魔晶核让他具备了这些超强能力，使得双掌有强烈腐蚀力，手掌也变成了爪刃，跟白蜥蜴的爪子一样的锋利，并具备了白蜥蜴惊人的速度。 乔智收了暗灵魔法，手掌立即恢复了正常，十指尖锐的爪刃也消失不见了。 望着韦德和父母惊诧的目光，乔智不想解释太多，只是笑了笑道：“我在修炼谷杀死了一只高级魔兽，吃了他的魔晶核，所以才会这样吧。” “奇遇！真的是奇遇啊！”韦德笑呵呵道，“乔智，以你现在的能力，我相信能轻易通过帝国魔法大学的毕业考试，和帝国祭司大学的入学考试！我立即向学院汇报，组织对你的特别考查，然后保送你进入帝国魔法大学学习！” 乔米顿笑得都合不拢嘴了：“韦德，既然乔智都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怎么不报送乔智直接进入魔法祭司大学呢？” 韦德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们行省魔法学院只能保送进入帝国魔法大学学习，要想进入帝国魔法祭司大学，必须要通过帝国魔法大学的毕业实战考核，并通过祭司大学的入学考试。这两项考试都是不能跨越的，无法保送。” “哦！那咱们赶紧吧！” 艾德琳道：“老爷，既然智儿能保送进入帝国魔法大学学习，那就要在帝都住下了，要不，咱们搬家去帝都吧？” “嗯，没错！搬家！搬家去帝都！帝都也有我们的生意，正好去打理拓展一下，把生意在帝都做大！呵呵呵……” …… 韦德带着乔智去学院拜见了代理首席副院长普拉格。 普拉格让乔智演示一下魔法，乔智随手召唤了一屋子的只有魔法祭司才能召唤的“天劫暴熊”出来，让普拉格大吃了一惊。立即同意组织临时考核委员会进行考核。 以乔智的实力，轻松顺利地通过了考核并拿到了行省魔法学院的保荐函。 乔米顿也收拾好行囊做好了搬家的准备。 乔智这当初行省魔法学院头号大饭桶，此刻成了学院的头号天才，也肯定会成为学院的骄傲，所以学院领导高度重视，委派招生部主任韦德亲自护送乔智去帝国魔法大学办理相关手续。 数天的长途跋涉，乔智一家还有韦德终于来到了圣里亚帝国的帝都圣里亚城。 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在帝都有自己的生意，直接住进了店铺里，然后让夫人艾德琳带着仆从开始物色一处宅院准备安家。乔米顿则亲自陪同韦德和乔智去帝国魔法大学办理入学手续。 韦德是纳科行省魔法学院招生部主任，经常与帝国魔法大学招生部有工作往来，这大学又是他的母校，入学手续很快办好了。 让帝国魔法大学招生部惊讶的是，纳科行省魔法学院的保送函中明确写有乔智的级别已经达到初级魔法祭司水平，建议让乔智直接参加进入大学高级班学习，并参加最近的毕业考试，获得帝国魔法大学毕业证后，好参加祭司大学的入学考试。这种报送是非常的罕见的。不过，要获得魔法大学的毕业证，要经过魔法理论学习和魔法实战考核。所以乔智必须要在魔法大学进行一段时间的理论学习。 帝国魔法大学的毕业实战考核是采用积分制，在高级班的循环赛中，胜率要达到60%以上才能通过。这种毕业循环赛一年进行一次，凑巧的是，今年的循环赛将在一个月后开始。不过，这之前乔智必须先通过理论考试，否则没有资格参加实战考核。而根据以往的经验，完成魔法大学的理论课学习，最快也要三年时间。 行省级别的魔法学院保荐生可以直接免试进入初级班学习，但象乔智这样直接保送进入高级班学习的，以前几乎没有遇到过，经过学校领导特别研究，毕竟是行省魔法学院的正式保荐，决定由暗灵系高级班考核委员会对乔智进行考察，以确定他能否直接进入高级班学习。 魔法大学的升级考核除了正常理论笔试外，都要进行实战考核。考核委员会从高级班随机抽取十个学员与乔智进行实战对决。胜率过三分之一即可通过。 结果，乔智取得了全胜！ 这个战绩震惊了帝国魔法大学的高层，这简直是个魔法天才，必须特事特办。经过紧急磋商，不仅一致同意乔智直接进入高级班学习，更决定让他直接参加一个月后的毕业循环积分赛，他的魔法理论笔试，可延后进行。 这个特别的决定一公布，立即传遍了整个魔法大学，教师和学员们都震惊了，到处都在传说纳科行省魔法学院保送来一个天才魔法少年，名叫乔智，年仅十八岁，就击败了高级班随机抽选的十个学员，以全胜的战绩直接进入高级班学习，并直接参加即将举行的毕业实战考核！ 第141章 魔法圣导杀人案 先前被保送来的天才少女凯莉得知乔智也被保送进入魔法大学学习，非常的高兴，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她并不吃惊，她在修炼谷被乔智击败后，就一直以为乔智的魔法力已经达到魔法圣导级别，这只是他通向魔法圣导的一个阶梯而已。都是同乡，而且乔智还救过凯莉的性命，两人已经尽释前嫌和好了。她很大方地找到了乔智，表达了自己的祝愿。 乔米顿见儿子顺利进入帝国魔法大学高级班学习，非常的高兴，他们的新家也找好了，距离魔法大学不远。一家人住了进去，不过乔智是住校的，他要用尽快地掌握魔法大学的理论知识。 这方面凯莉帮了不少忙，她青春美丽，家境殷实，在学院里深得老师们的喜爱，而凯莉也很刻苦，又天资聪慧，这段时间已经将帝国魔法大学的魔法理论掌握了十之七八，自告奋勇要帮乔智学习准备魔法理论考试。 乔智的魔法级别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有了实际魔法力作支撑，可以一边试一边理解记忆，对魔法理论的理解触类旁通，事半功倍，学得很轻松，加上他本身记忆力超群，还有天才少女凯莉的辅导帮助，仅用了大半个月，乔智就已经学完了全部三个年级的所有魔法理论课程，并顺利通过了笔试毕业考试。 剩下的事情，就是准备毕业循环积分赛的开始了。 他父亲的好朋友韦德高级魔法师这一次受行省魔法学院委托，专门办理乔智入学的事情来的，为了顺利通过毕业的实战对决考核，韦德高级魔法师这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摸清高级班毕业生情况，得知有十多个水平和乔智差不多的高材生，虽然年龄比乔治大得多，但水平差不多，是乔智的劲敌，他亲自帮助乔智制定周密的对战计划，尽可能充分利用乔智的速度优势和暗灵魔法力的怪异特点，扬长避短，同时帮助训练乔智操纵亡灵进行攻击的能力。 乔智的父母这段时间忙死了，除了置办新家之外，还要忙着应付不断上门拜访的贵族、官员和富商们。 帝国魔法大学高级班学员差不多都是七八十岁上百岁的老头了，而乔智才十八岁，就获保送进入帝国魔法大学高级班学习，并一举击败十名高级魔法师，这个消息足够震惊整个帝都了，而一旦从帝国魔法大学毕业，将会被册封为男爵，成为贵族。 贵族，这可是奥莫大陆里高贵身份的象征，一般老百姓见到贵族都要躬身避让，否则会被治罪的，贵族一般都是世袭，除此之外，要想获得贵族身份，只有立了特别重大的军功，或者修炼魔法达到相应级别才能被皇帝册封获得。乔智这样一个十八岁的青年因为修炼魔法而获得贵族身份，这一点比那些世袭贵族更让人崇敬。而且，有好事的打听到，行省魔法学院推荐他参加魔法祭司大学考试，说他的水平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将来只要进入魔法祭司大学，就算只是初级班，那可就会被册封为子爵了。这年轻人年纪轻轻就如此能耐，将来前途肯定不可限量。目光高远的贵族、官员和富商们便纷纷来拜访结识拉关系了。 乔智当然不喜欢应酬这些，每次都是打个照面就借口要修炼告辞了。 那些来拜访的贵族、官员和富商们，探听到乔智尚未婚配，于是，保媒牵线的人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朝廷高官甚至皇族的千金，把乔米顿老两口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可是，乔智刚刚失恋，对这根本没什么兴趣，所有相亲事宜，一概拒绝，不管相亲的是谁。这下可把老两口急坏了，但无论乔米顿夫妻俩如何苦口婆心劝告央求，乔智都板着脸不见，搞得人家一鼻子灰。不过这一来，说媒的人反倒是有增无减。乔智依旧借口修炼躲着不见。 其实，乔智训练之余，也没多少事情可以做，因为在奥莫大陆乔智没办法修炼魔法，所以也不存在趁这时间加紧磨练魔法的问题。 想着怎么躲络绎不绝的说媒者，乔智便想找点事躲出去。这时，他想到了炼狱位面的那位初级魔法圣导西特家的那件案子。 尽管当时西特没能帮他杀死怪兽，但西特已经尽力了，所以乔智还是决定去探望一下西特的女儿，顺便查看一下这案子究竟怎么回事。 他告诉父母和韦德叔叔说自己要去拜访一个朋友，但也没说去看望谁，他母亲艾德琳安排忠实的老管家劳斯跟随少爷出去。 乔智带着劳斯，坐着马车离开家之后，这才让劳斯去探问西特的府邸所在。 老管家劳斯一听少爷竟然要去拜访西特的女儿姬娜，吃了一惊，忙劝道：“少爷，这件事，是不是跟老爷他们商量一下再说？” “商量什么？” “少爷你不知道吗？西特大人因为杀死了罗达大人，被削了爵位放逐了，那以后，没人愿意和他们来往的，就怕惹上是非。” 乔智皱了皱眉：“惹上是非？为什么？” “西特大人是公爵，而他杀死的罗达大人虽然只是侯爵，可罗达大人的妻子格瑞斯，那可是帝国皇室成员！罗达本人也是帝国的财务大臣，而且西特大人把人家全府上下百来口人全部灭了，而且这件案子跟人家罗达家半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误杀。皇上知道后非常的生气，下令剥夺了爵位，并判决放逐到炼狱位面去了。虽然帝国严格法制，从不搞株连，因而西特家族的家人和族人没有因此一起倒霉，可整个家族为了避嫌，从此不与西特一家来往。以前的亲朋故交也不再来往，现在西特一家门可罗雀。我们初来乍到，还是不要去惹这麻烦的好。” “切！”乔智一声冷笑，“罪责自负，西特魔法圣导犯罪了，他自己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连皇上都不株连他们家人，这些人干嘛还要孤立他的家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格瑞斯夫人的姐姐，听说是……” “行了行了！我不想管这么多！你要是害怕就回去好了，我一个人去！” “哎哟我的少爷！我老骨头一把，怕什么啊，既然少爷坚持要去，我当然要陪少爷去得了。不用打听，我知道西特公爵的府邸，几年前我曾经陪老爷一起去过。” “哦？你们去做什么？” “西特公爵给他夫人桑德拉过生日，老爷当时在帝都照料生意，为了结识他们，也去送了礼，所以带着我去赴宴了。只不过，那生日宴会宴请的人太多了，人山人海的，连宴席都一直摆到了大门外的大街上，都是流水席，前面的吃完就得离开，后面来的还等着上席呢。我陪着老爷去了，连西特公爵的面都没见过。” “那是，人家是公爵，又是魔法圣导，岂是谁都能见到的？”想起在炼狱位面西特的惨状，不免有些落草的凤凰不如鸡的悲凉感。 说着话，他们的马车来到了西特公爵府邸。 西特虽然被削去爵位治罪了，但这府邸是他自己的，所以依然在原处没什么变化，只是由于亲朋好友的疏远了不来往，宽阔的门口冷冷清清的。大门也是紧闭着，上面沾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开启过了似的。 老管家劳斯上前拍门，敲了好半天，旁边一个小门吱呀推开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探出头来，打量了一下劳斯，又瞟了一眼马车上的乔智，冷声问：“你们找谁？” 劳斯忙走过去，递了拜帖，恭敬地说道：“我家少爷乔智，想拜见你们小姐姬娜。” 老妇不接帖子，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摇了摇：“我们小姐不见外人，谁也不见！”退回去把门关上了。 劳斯忙又连着拍门，门开了，那老妇板着脸道：“我都说了……” 劳斯手心一亮，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币出现在手心里：“呵呵，劳驾通报一下，我们少爷有重要事情要见你们小姐。对了，我们少爷可是帝国魔法学院高级班的高级魔法师，直接从行省魔法学院升到魔法大学高级班的，而且一口气打败了十名高级班的高级魔法师呢！” 那老妇冷冷瞧了一眼劳斯，甚至不看他手心里的金币，嗤的一声冷笑：“高级魔法师算什么，我们老爷是魔法圣导！两位请回吧！我们小姐谁也不见！”随手就要关门。 乔智伸手打了个响指，那老妇的动作顿时定住了。 乔智跳下马车，迈步走了过去，躬身一礼：“老人家，我和你们老爷西特魔法圣导是朋友，机缘巧合，在他被放逐之前，我碰巧遇到了他，他托我来探望你们小姐，并有些事情要和你们小姐说。”说罢，从劳斯手里取过拜帖递了过去。又打了一下响指。 老妇身子立即能动了，阴沉着脸盯着乔智：“你竟然敢对我施展魔法？要是我们老爷还在，你一定会倒大霉的！” “不会，我说了，我和你们老爷是朋友。” “你真认识我们老爷？” “那当然，我还知道，你们老爷怀疑罗达大人杀了你们太太，所以一怒之下才杀了罗达全家，后来是因为你们小姐告诉你们老爷，说罗达夫妻走了之后，她还曾经去过她母亲房间和母亲说过话，西特大人这才知道杀错了人。请你把这些话转告你们家小姐，她听后应该知道我说得不是假话。” 老妇脸上显露出非常惊讶的表情，她凝视乔智半晌，这才慢慢接过那拜帖：“好，等等，我进去通报。” 第142章 古堡美女 老妇关上门，听着脚步声远去了。劳斯道：“哼！这老太婆真是架子够大，不就见一下他们小姐嘛，害怕我们抢了她小姐走？她要知道这些天圣里亚城里给少爷您说媒的都挤破我们门槛了，不定该怎么想，毛遂自荐也不一定呢，嘿嘿嘿。” 乔智笑骂道：“你胡扯什么呀！我只是受人所托来探望一下人家姑娘，你扯相亲干什么！” “嘿嘿，对了少爷，你不是会飞行吗？怎么不直接飞进去见那什么姬娜小姐，干嘛在这和这老妇人磨嘴皮子？” “这是西特魔法圣导的府邸，——魔法圣导！明白是什么概念吗？普通老百姓一辈子恐怕也没机会见到一个魔法圣导！上次你和我父亲不是来过送礼吗？也没见到他！我只一个魔法师，跟他级别相差十万八千里，怎么敢在这里显摆魔法？更别说用魔法潜入府邸见人家女孩子了！这要被别人知道了，不得用口水淹死我！” “呵呵，少爷，反正那魔法圣导也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不是怕什么，而是敬重他！就算他犯了罪被放逐了，可他还是个魔法圣导，更何况人家是因为老婆被人杀死而误会才杀人的，心里已经忏悔了，又不是基于卑鄙的动机抢劫杀人。算了，你不懂，懒得和你说！” “少爷，你真的见过这西特魔法圣导？真的受托来探望她？” “废话！你以为呢？” “嘿嘿，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这女孩子的美，所以才能找借口见个面呢。” 老管家劳斯在乔米顿家几十年了，是看着乔智长大的，又知道这乔智少爷性格善良和蔼，所以和他说话也比较随便。 乔智随口问：“这姬娜姑娘很美吗？” 劳斯瞪大了眼睛：“少爷，你别告诉我说你没听说过姬娜这个大美女哦？” 乔智瞟了劳斯一眼，没说话。 劳斯是个碎嘴子，叽里呱啦开始说道：“哎呀少爷，你还真是一心只顾修炼魔法了！我以前经常跟老爷来帝都照料生意，十次有八次听到这姬娜姑娘的事情，大部分都是说她如何如何美，哪家的贵族公子为了她，签了生死状和人相约决斗，结果死了，哪家贵族公子求婚不成差点疯了等等。说得都神了！” “夸张！”乔智撇撇嘴，“你又没见过，说得跟真事似的。” “嘿嘿，我是没见过，不过人家说得活灵活现的，而且很多人都这么说，总不能都说谎吧。” “既然这么美，怎么现在没人来骚扰了？” “这个……” 这时，正门那边响起了令人牙酸的开门声，从这声音就能听出，这大门很长时间没有打开过了。 这一次竟然开了大门，乔智和老管家有些奇怪，忙又转到大门那。只见先前那花白头发老妇站在门后，躬身道：“乔少爷，我们小姐请您进去。” 乔智带着管家劳斯跟着那老妇进了宅院里。这宅院占地不算很大，院墙很高，上面装着尖尖的铁栅栏，挂着一些很久没有修建过的藤蔓，显得很凌乱。院子里更是长满杂草，花圃的花差不多都凋零了，小路上铺满了枯萎的树叶。在杂乱的花园树木深处，有一栋大青石切成的古堡，如同一头巨兽蹲在杂草丛中打盹。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进门旁边的马厩里。守门的小屋紧闭着，还挂了一把大铁锁，看样子门房早已经离开了，这老妇并不是专职门房。 跟着这老妇走过宽阔曲折幽静的花园，终于来到那巨兽一样的古堡面前。 走上古堡高高的同样落满了枯叶的石阶，来到大厅门前。两扇厚重的大门虚掩着，老妇推开门，里面是幽深而空旷的大厅。一道阳光照了进去，歪歪斜斜地铺过大厅里的一张长长的桌子，好象一条粗大的金光闪闪的蟒蛇。 这长桌上放满了烛台，上面却没有蜡烛。两边两长排的高背靠椅整齐地放着，显示着这里曾经高朋满座，如今已经变得非常的清冷。 在长桌的尽头，端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双大眼睛正凝视着他们。 老妇道：“乔少爷，这位就是我们姬娜小姐。” 这大厅里光线很暗淡，但乔智依然能清晰地看清了这女子的脸。 就这一看之下，他心头如遭重锤一击，轰的一声，满脑海只有一个问题，——世界上真的有这么美的女子吗？ 这女子只能用清新脱俗，不食人间烟火来形容，脸蛋白净如玉雕似的，鼻梁高挺，嘴唇轻抿，尖尖的下巴颏弧线非常的优美，脖颈雪白，双肩的美人骨斜斜上挑。再往下，只能看见一小截同样雪白的胸脯，隆起一对乳峰形状非常的诱人，穿着一件黑色紧身长裙，尽管上身披着一件外套，遮掩住了她大半窈窕的身子，但仅仅是显露出来的这一部分，就足以让人猜想到那迷人的优美身段了。 乔智的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那眉宇间隐隐的淡淡的哀愁，让人的心都要为之碎裂了，禁不住要让你去疼惜，去怜爱她。 乔智正傻呆呆望着这女孩浑不知身在何处的时候，旁边传来老管家劳斯的有几分得意的轻轻咳嗽声：咳咳咳…… 乔智这才犹如梦中惊醒似的，不由感到脸上一阵发烫，自己这样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也太没礼貌了，忙低下头说道：“姬娜小姐，你好！我叫乔智，曾经偶然和你父亲见过面，他托我来看望你，并看看能否帮助查出杀害你母亲的真凶。” 姬娜声音传来，那声音非常的悦耳，但却充满了寂寥之感，只是说到父亲的事，有了一份牵挂的关切：“乔少爷，请坐。你在哪里见到我父亲的？我父亲……他好吗？” 乔智坐在那长长的桌子的对面，偷偷又看了一眼姬娜，对这个问题，他本来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可事到临头，还是有些犹豫。他本来想说出自己穿越到了炼狱位面，亲眼目睹她父亲自爆而死，但这个消息只要传出去，让人知道自己可以自由地在炼狱位面穿越，那恐怕会引来莫大的麻烦。所以他微一犹豫，还是决定说一个谎话，尽管在这绝世美女面前，说谎有一种犯罪感。 他先低着头努力地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这才抬头说道：“姬娜小姐，我是在你父亲被放逐到炼狱位面之前见到他的，具体过程请恕我不能细说。你父亲很后悔杀死了罗达大人全家，同时心痛不能抓住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他知道我擅长侦破案件后，便委托我来探望你，并看看有无可能查出杀害你母亲的凶手。” “你真能查出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吗？这件案子教廷裁判所侦破到现在，都毫无线索。” “我也不敢打包票肯定能抓到凶手，不过我想试试。” “乔少爷，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能接受你的帮助，因为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带来麻烦？有什么麻烦啊？” “你应该知道，我们西特家族早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父亲因谋杀而被认定有罪，判决放逐的同时，已经被削去公爵爵位，我们西特家族也因此被剥夺了贵族身份，只是普通平民了。因为我父亲杀死的是皇室成员，为了怕得罪皇族，远亲近邻，亲朋好友都躲着我们。如果你帮助我们，或许会给你带来麻烦。” “我只是帮助侦破案件而已，如果侦破案件有必要，我会与帝都裁判所的执事联系的，甚至会请求教廷裁判所的帮助。这些都纯粹是侦破案件的需要，所以不用担心。” 姬娜静默片刻，淡淡说道：“乔少爷，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你，就算你帮我找到了杀害我母亲的凶手，我除了酬谢你金币之外，我不能答应你任何要求。” 乔智一愣，随即明白了，这绝美的女孩一定怀疑自己帮她侦破这案件别有用心，也难怪，她以前肯定遇到太多这种骚扰事情了，她能声明在先，这让乔智对她美丽赞赏不已的同时，更对她的率直坦荡增添了不少好感，笑了笑，说道：“姬娜小姐，我不需要你答应任何事情，也不需要你的任何酬谢，包括你的金币，请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对这件案子好奇，同时实现我答应你父亲尽力侦破这件案子的诺言而已。仅此而已。” 说这话，乔智的内心深处升起一股莫名的哀伤，那是被宋韵霞抛弃后的伤感。想到那段情伤，乔智刚才被这绝美少女引动的心弦也无声地平静下来了。 姬娜似乎感觉到了乔智的伤感，声音和缓了许多，低声道：“对不起，乔智少爷。请原谅我的失礼。” 乔智勉强一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姬娜小姐，不知你是否同意由我来调查这件案子？” 姬娜微微点头：“当然同意，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不管最终是否抓到凶手，我和我可怜的父母都会深深地感激你的帮助的。” “你太客气了，姬娜小姐，现在让我们开始调查工作吧。”乔智轻轻咳嗽了一下，说道：“你能否先告诉我事情经过呢？” 第143章 美女同学 “好的。”姬娜神情恢复了那无助的寂寥，淡淡的伤感充满了她的话语，“差不多一年前，那天晚上，我书房里看书，卡瑞来告诉我，说罗达大人和夫人来拜访。正好父亲外出没回来，我和母亲接待了他们，就在这客厅里。他们大人说的话题我不感兴趣，所以我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告辞回了自己的小楼。我的住处在后面的一栋小楼。我在房间继续看书，一直到深夜差不多十二点了，父亲还没回来。我想去看看罗达大人他们走了没有，就出了小楼，往父亲他们的主楼走。路上遇到卡瑞，她说罗达他们已经告辞回去了，刚刚她送他们出去的。我让她先回去，我还不想睡，在院子里随便走走。她就回去了。——卡瑞是我母亲从娘家陪嫁来的侍女。后来有了我之后，母亲就让她伺候我了。所以和我一起睡在后面的小楼里。” 乔智瞟了一眼旁边的那名叫卡瑞的花白头发老妇人，老妇神情淡漠，一直垂着头瞧着地面，规规矩矩站在一旁伺候着。乔智问道：“你父母没有别的仆从吗？” “除了看门的一对老夫妻之外，再就是卡瑞，没有其他仆从。” 乔智奇道：“西特大人贵为公爵，又是魔法圣导，怎么不多找几个仆从呢？” “我父亲说他不习惯别人伺候，再说了，父亲会魔法，干什么事情都很轻松，家里根本不需要什么奴仆。所以，从我记事以来，整个家里只有卡瑞和比奥夫妻三个仆从。比奥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是我父亲的马车夫和跟班，他妻子莱莉是个大胖子，负责看门和照料院子的花草。我家出事之后，我不想要这么多人，就打发他们夫妻走了。现在整个家里，就我和卡瑞两人了。” “身居高位，却始终保持勤俭，真是难得啊。”乔智由衷赞道，“姬娜小姐请继续往下说吧。” 姬娜接着说道：“我在花园里走了一会，从父母他们的主楼下经过时，我见母亲这房间还亮着灯，就上楼来，母亲正在梳妆台前卸妆脱衣服准备休息。我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母亲就说夜深了，让我早点回去休息，我就离开了母亲房间。” “嗯。我和卡瑞回到住处。我回房间上床很快就睡着了。一直到快天亮了，有人敲我的门，打开后，是我父亲。他非常的疲惫的样子，进屋之后，招呼我坐下，握着我的手说，要我以后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他以后再也不能照顾我了。我非常吃惊又很害怕，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事情了。父亲告诉我说，他昨晚上回来发现我母亲被人杀死在卧室了。当时我一听就痛哭起来，跑出去要去看母亲。我来到这房间，看见母亲的尸体已经被我父亲抱起来放在了床上。门口地上一大滩血迹。母亲的头上、身上，包括四肢到处都是血，早已经断了气，身体都僵硬了。我一边哭一边问父亲是谁杀害了我母亲。父亲说，是昨晚来的罗达大人的夫人格瑞斯。父亲又说，他已经赶去罗达家，将他们都杀死了。父亲马上要去教廷裁判所自首。” “你是说，你父亲杀了罗达大人他们全家，然后才来找你的吗？” “是的。” “这就是说，那时候你父亲不知道罗达夫妻走了之后，你还曾经上过楼和母亲谈过话？” “他那时候不知道。我听他说是罗达大人他们杀了我母亲，我非常吃惊，说这不可能啊，卡瑞送他们走了之后，我还上楼去和母亲聊过一小会呢。我父亲一听这话简直惊呆了，详细问了我事情经过后，又把卡瑞叫来询问，卡瑞也说是这样的。父亲又赶紧把看门的莱莉夫人叫来询问，也说当时罗达夫妻两人是一起离开的，两人神情正常，根本没什么异样。我父亲才知道杀错人了，傻呆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出不来。” 乔智叹了口气：“听说你们两家关系很不错，杀错了人肯定难受了。” “是，后来，圣里亚裁判所的大批执事赶来，把我父亲拘捕了。父亲没有反抗，他告诉我尽可能赔偿罗达家的损失，要我好好照顾自己。罗达的夫人格瑞斯是皇族，我父亲几乎将他一家所有的人都杀光了，上百口人，裁判所判令我们承担巨额赔偿。父亲是魔法圣导，家里本来有很多田地和房产的，为了赔偿，都变卖了赔给了他们。最后只剩了这栋房子。那以后，家族所有的人都不再和我们往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乔智转头问老妇人卡瑞道：“你能说说经过吗？” 卡瑞低着头，声音很迟缓：“事情就是刚才小姐说的那样。罗达大人和夫人来访，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我送的，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外，回来的路上遇到小姐，小姐让我先回去休息，我就回住处了。也是天亮的时候我才知道太太被杀的事情。” 乔智问道：“那是谁告诉西特大人，罗达夫妻曾经来访的呢？” “我听看门的格瑞斯太太说，是她告诉主人的。那晚她丈夫比奥跟随主人外出，看门的只剩格瑞斯太太。主人坐着马车回来后，发现夫人死了，发疯一样，询问有谁来过，格瑞斯太太就说了罗达夫妻来拜访过，深夜才走的。主人听了就呼的一下飞到空中走了。他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敢报案。过了好久，主人才回来，抱着夫人的尸体哭。” 乔智想了想，问道：“罗达夫妻以前经常来拜访吗？” “经常来，他们和主人关系很好的，只是主人特别疼爱夫人，以为夫人被他们杀害，暴怒之下这才一时冲动杀了他们。” “那天晚上，你们听到他们说什么吗？是否发生过冲突？” 姬娜和卡瑞相互看了一眼，想了想，姬娜道：“应该没有，我在的时候，他们还是有说有笑的，说的都是哪家公子爱上了哪家小姐，哪家老爷又娶了一房新夫人，哪家几个太太争风吃醋打架撕破了脸什么的，我觉得无聊，就找借口走了。” 卡瑞道：“是的，罗达大人和夫人离开的时候，太太还微笑着亲自送出大厅门口，让我送他们出去的呢，在门口还再说第二天约好了的去逛街的事情。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天晚上还有别人来过吗？” “别人？裁判所也仔细盘问过我们这个问题，但我和格瑞斯夫人，还有小姐都仔细回忆过，的确没别人来过。” “西特大人是魔法圣导，帝国没有给他安排卫兵保护家眷宅院吗？” 姬娜摇摇头：“没有，这些年国泰民安，帝都圣里亚的社会治安也一向很好，所以，除了皇宫、官府、裁判所和内阁大臣的府邸有皇家卫兵守卫之外，其余贵族、一般官员的府邸都没有卫兵。按照帝国的相关规定，贵族可以拥有家丁，但人数最多不得超过一百人。我父亲不喜欢别人伺候，所以家里没有家丁护院。” 西特是魔法圣导，一般说来，没人敢到这里来捣乱，那无异于老虎嘴里拔牙了，不用卫兵也是正常的。又问道：“你和你母亲、其他人会不会魔法？” 姬娜道：“只有我会魔法，母亲和卡瑞他们都不会。不过，我的魔法元素亲和力不算高，父亲说我不会有太大的进步的。” 乔智笑了笑：“那有什么，半年前，我还只是行省魔法学院的一个初级魔法士，连续留级十年呢。” 姬娜奇道：“不会吧？你们不是告诉卡瑞，说你现在是帝国魔法大学高级班的学员，还连续击败了高级班十名高级魔法师吗？” “是啊，我也是一时才开窍的，半年内魔法力突飞猛进，才有现在的水平的。所以，你不用灰心，将来一定会有你父亲一样辉煌的成就的。” “谢谢你的鼓励！”姬娜低声道。 “对了，你修炼的什么魔法？” “光明系。” “魔法级别如何？” “高级魔法师。” 乔智奇道：“咦？你也是帝国魔法学院高级班学员？咱们俩是同学？” 整个圣里亚帝国只有一所魔法师大学，那就是位于帝都的帝国魔法大学。从全国各行省魔法学院毕业的魔法士可以考入这所学校学习。既然姬娜是高级魔法师，自然也在帝国魔法大学的高级班了。 姬娜俏脸微红：“听你说了我才知道的。不过，我父母出事之后，我几乎没有去过学校修炼，在家里处理父母的后事，完了之后就呆在家里。” 乔智很高兴，没想到这个绝美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问道：“马上要毕业考试了，你不参加吗？” 姬娜摇摇头：“我没心情，以后再说吧……” 乔智急了：“如果你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可以毕业的程度，为什么不参加毕业实战考核呢？将来可以进入圣里亚裁判所，侦破你母亲被杀案啊？” 裁判所的执事都必须士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师以上级别才能担任，而帝国的教廷裁判所则要求必须是魔法祭司以上级别了。 第144章 一切为了破案 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生都是帝国包分配的，去向一般有四个，最多的是加入军队成为军旅高级将领；其次是考入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继续深造；还有就是到各个行省魔法学院任教，最后一个选择，就是进入行省或者帝都圣里亚裁判所担任执事，侦破案件。这种执事可以是兼职的，也就是在考入魔法祭司大学进一步深造的同时，兼任某裁判所执事。一边办案一边修炼。 姬娜听了乔智的建议，神情很是沮丧：“我也想过，只是，圣里亚裁判所和教廷裁判所的高级执事们都没办法侦破这件案子，我又能做什么呢。” “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半年前，我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会，可现在，我已经侦破了好些大案要案了。事在人为！你应该亲手抓住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别担心，还有我帮你呢！” 姬娜抬眼望向乔智，亲手抓住杀害母亲的凶手，这当然让她很动心，想了想，又道：“可我的水平可能……，可能还不足以达到毕业要求的胜率，毕不了业啊。” “别担心，还有我呢！我帮你。” “你修炼的是什么魔法？” “暗灵系……” 姬娜神情黯然下来。 乔智顿时想起，姬娜修炼的是光明系，是要单独考核的，自己没法帮她。 魔法大学一共有七个系，分别是风、火、雷、土、水、黑暗和光明，前面六个系都属于战斗类别，只有光明系属于医疗类别，虽然光明系也可以作战，但攻击和防御能力与同级别其他系相比，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所以，光明系的毕业考试是单独进行的。主要考核的是医疗水平。而帝国魔法大学光明系的魔法师毕业后，除了上面所说的四种去向的选择之外，还有一种选择，就是进入军队或者各行省医馆、圣里亚帝国医馆从医。而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的光明系毕业生，甚至会被择优录取进入皇宫成为御医。 如果姬娜是别的系，乔智还可以想一些阴招帮他，比如把她的对手打成暗伤之类的，但光明系魔法主要考核是医疗，他就半点忙都帮不上了。 姬娜捋了捋头发：“咱们还是回到案子上来吧！” 乔智很想让她参加毕业考核，将来和自己一起考入魔法祭司大学，有这样一个绝美的女子作同学，是一件很让人惬意的事情。不过，看姬娜这样子，估计她自己没多少信心能通过，也就还是不要提了。 乔智问：“那晚上，你探测到有外人进入吗？” 姬娜摇摇头：“我修炼的是光明系，探测术水平比较低，而且，我父亲在宅院四周围墙上都设有魔法阵，不需要我探测防御的。” 乔智忙问道：“你父亲设置有防御魔法阵？” “是的，父亲说，只要有外人闯入魔法阵，就会被困住无法脱身，除非这个人魔法级别比父亲还高。但父亲检验过魔法阵，说当晚并没有外人闯入。” “所以你父亲坚信是来拜访的罗达夫妻杀死了你母亲？” “嗯。可惜还是弄错了，后来父亲说可能是级别比他高的魔法圣导甚至是魔法至尊进入刺杀的。不过，这样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怎么会来行刺一个普通的女子呢。他一直不明白。乔智少爷，希望你能帮我抓出这个凶手。” “我一定尽力。”乔智站起身来，扫了一眼四周，说道：“好了，下面能否带我去你母亲被杀的现场看看，好吗？” 姬娜答应了，带着乔智和劳斯，来到二楼一间紧锁着的卧室门口，说道：“就是这，这是我母亲的卧室。母亲去世之后，父亲紧接着被抓走了。所以这间房就封闭了，再没动过。” “有钥匙吗？” “有，在卡瑞那里。”姬娜提高了声音叫了声：“卡瑞！” “是！小姐！”那老妇人从下面匆匆跑上楼来。 “打开门。” 老妇迟疑了一下：“小姐，老爷说为了您的健康，再不要进入这间房子里了的，怕您伤心。” “没关系，都过去差不多一年了，乔少爷查案要看。快打开吧，卡瑞。” 卡瑞这才掏出一大串钥匙，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把，将房门打开。 锁很久没开，似乎已经生锈了，推开房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道。按照姬娜的说法，都已经过去一年了，居然还能闻到这血腥味，足见当时这房间里当时是何等的血腥了。 卧室非常大，地上铺着木地板，正中放着一张大床，床的装饰很古雅。房屋其他角落摆放着一些同样精致的家具，墙上挂着一些合影照片，照片上微笑的男人正是魔法圣导西特，另一个美丽端庄的少妇，应该就是姬娜的母亲。有几张是他们夫妻和姬娜的合影。上面沾满了灰尘，显然很长时间没打扫过了。 进门的地方，地上是一大片暗红色的类似血液的痕迹，从这摊血迹来看，乔智能肯定，这里应该就是凶杀的第一现场。 乔智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的陈旧血痕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又在房间里四处巡查，也没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问道：“门窗还是原来的样子吗？” “不，裁判所执事勘查现场完了之后，卡瑞和格瑞斯他们曾经帮着收拾过房间。” “发现尸体的时候，门窗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外人潜入的痕迹？” “我没注意，不过，裁判所的执事勘查时，好像用记忆水晶录制了现场的情况。在裁判所应该可以查到。” “圣里亚裁判所吗？” 帝都圣里亚有两个裁判所，一个是圣里亚城自己的裁判所，属于省级，级别等同于各行省裁判所。另一个是帝国的最高裁判所，叫作“教廷裁判所”。 姬娜道：“是的。” 乔智沉吟片刻：“现场已经被破坏，必须查看原始情况。而现场情况记忆水晶的内容属于侦破秘密，我现在只是魔法大学的学员，直接去要求查看恐怕不行。另外，还需要查看尸体检查和相关物证的记忆水晶内容。姬娜小姐，你能否陪我去一趟裁判所，由你出面要求查看，或许可以。” “好的。” 乔智带着管家劳斯，和姬娜一起来到圣里亚裁判所。 裁判所的执事当然都认识绝美的姬娜，知道她是犯罪被放逐的魔法圣导西特的女儿，也是帝国魔法大学高级班的高级魔法师。而另一个年轻人，虽然不认识，到听了自报姓名后，得知竟然就是这些天风传整个圣里亚城的魔法天才乔智，都很震惊。 裁判所负责这件案子的执事名叫扎马林，是个风系高级魔法师，以前曾经得到过姬娜父亲西特的指点，对西特很感激，也能乐意帮忙，他很尽心地侦破过这件案子，可是，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现在姬娜带这魔法天才乔智来了，要求查看相关记忆水晶和物证，乔智他虽然以前没见过，但这些天圣里亚城都在传这个魔法天才的事情，他当然也知道，作为校友，当然也愿意帮忙。所以，从扎马林内心来说，他当然愿意提供的。只是，每件案子都是有一个高级执事和一个执事共同负责侦破，而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是高级执事，这件案子的高级执事名叫尼古拉。所以他必须向尼古拉请示才行。 很快，扎马林回来了，脸上涨得通红，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是抱歉，两位，尼古拉执事说，这些东西是裁判所的侦查秘密，更何况还牵连到皇室成员的事情，即使是被害人家属也不能查阅。真的对不起。” 这在乔智的预料之中。两人出了裁判所，站在门口台阶上，姬娜非常失望，问乔智怎么办。 乔智想了想，说道：“他们说的也是实情，看不到这些资料，我就没办法获取进一步的侦破线索，这案子就不好破。不过，我有信心通过毕业考试，毕业后我会选择圣里亚裁判所当执事，并申请由我重新调查这件案子，那样我就能调取这件案子所有资料了。” 姬娜感激地说道：“那样，会不会影响你的魔法修炼？你应该进入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继续深造的。” “不影响，我申请兼职就行了，魔法祭司大学可以兼职裁判所执事的。唯一的问题是，我毕业后也不一定能进入圣里亚裁判所，如果有个强权人物帮我推荐，那就有把握了。你父亲是公爵，应该有这方面的关系吧？” 姬娜低声道：“父亲出事之后，他以前的亲朋好友都与我家断绝了来往，他们不会帮我的，所以，我……，我也帮不了你。” “这样啊。没关系，我再想想办法。要是你也能顺利毕业，申请加入圣里亚裁判所，我们的机会就多一些。即使你按规定回避，不能直接负责侦破这件案子，但也查看相关资料还是可以的。这样咱们机会就多多了。” 姬娜想了想，点点头：“好，你一个外人都这么帮我，我更没有理由坐视母亲被杀而不尽力想办法抓住凶手。我一定参加毕业考核，全力争取通过！” “好，我们一起努力！” 第145章 受宠若惊 毕业实战考核循环赛终于开始了。 乔智在炼狱位面被那最高级别的魔兽白蜥蜴吃进胃里，在强胃酸的环境里反倒使他的暗灵掌具备了强腐蚀力，他吃了白蜥蜴的魔晶核，与体内温妮大师给的穿越明珠融合后，更是具备了白蜥蜴极快的移动速度和一对伸缩自如的锋利异常的爪刃。 乔智利用速度优势，和一对带有强腐蚀暗灵力的爪刃，在召唤的天劫亡灵的掩护下，根据韦德叔叔这段时间替他制定了详细的对战方案，乔智在循环赛里所向披靡，一路过关斩将，再一次取得了全胜的骄人战绩！ 姬娜的父亲毕竟是魔法圣导，而且她的天赋还是很高的，这次又是为了能进入圣里亚裁判所，侦破母亲被杀案，也是全力以赴。尽管她差不多一年没有好好修炼，但根基还在，医疗考核妙手回春，常常有神来之笔，让考核委员会的魔法祭司们赞叹不已，纷纷给出了高分。 给出高分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考核委员会成员差不多都与姬娜的父亲相熟，有的还受过他的恩惠，尽管怕被牵连而不敢与他家来往，但在心里还是给予了同情。 光明系成绩主要靠评委，评委的同情起到了相当作用，加之姬娜自身水平已经达到毕业要求，最终，姬娜也拿到了毕业必须的积分，顺利通过了。 整个帝国只有这一所魔法大学，它的毕业生将被朝廷册封为男爵，并被授予贵族身份！所以，毕业典礼常常非常的热闹，许多贵族、高官和社会名流都参加，就是要看看新任贵族究竟有哪些。 这一次毕业典礼在主席台就座的帝国高级官员中，最显赫的有两个，一个是专门负责授勋的“帝国贵族事务内阁总理大臣”库朗，另一个，则是当今帝国皇帝威尔金森大帝的堂弟，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的校长，雷系下位魔法至尊克劳福德亲王！ 库朗总理大臣倒是每届毕业典礼都要光临，负责授予爵位和贵族身份证书。而作为帝国最高级别的魔法学校“帝国魔法祭司大学”校长的克劳福德亲王，却是第一次出席帝国魔法大学的毕业典礼，这让人非常的意外。 更让人意外的是，他亲自给乔智颁发了由帝国皇帝威尔金森大帝签署的男爵爵位证书和贵族证书，这或许是因为乔智是毕业生中成绩最好的，是第一个获得授予爵位的学员吧。至少乔智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克劳福德亲王亲自给乔智带上金光灿灿的爵位勋章，授予了爵位证书，拍了拍乔智的肩膀：“小伙子，你很棒，一定要继续努力，将来成为帝国的栋梁！” “是！谢谢亲王殿下！”乔智鞠躬道，一颗心由于激动而怦怦乱跳。 谁能想到，在半年前，自己还在为否能继续在纳科行省魔法学院初级班留级学习魔法而苦恼，现在却已经从帝国魔法大学毕业，成为高级魔法师，并被授予了男爵，成为帝国高贵的贵族，而且是由尊贵的克劳福德亲王亲自颁发。 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和母亲艾德琳更是激动不已，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表示祝贺的时候，老两口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克劳福德亲王只给乔智颁发了爵位勋章和证书，其他学员则没有这个荣耀，他们的勋章和证书是由库朗总理大臣颁发的。 在观众席里，天才魔法少女凯莉非常的高兴，一个劲欢呼鼓掌，替乔智叫好，惹得无数异样的目光瞧着她。 这些目光中，还有一双是来自观礼的贵族席的，那是一双美丽而刁蛮的目光。这目光原先一直在暗自观察着乔智的一举一动。乔智甚至感觉，在他厮杀于循环赛过程时的观礼贵宾中，似乎也有这目光出现。 而这一次，终于引起了乔智的注意，可是，当乔智顺着那火辣的目光望过去时，发现那目光属于一个衣着华丽，非常漂亮而又天真调皮的女孩。 发现乔智看过来的时候，那女孩若无其事把目光掉向别处，似乎根本就没瞧过他一眼似的。 毕业典礼后的第二天，公布毕业分配方案。 乔智和姬娜在毕业分配志愿上，两人都在第一志愿填写了圣里亚裁判所。可是，毕业分配方案下来后，姬娜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地被分到了帝国最偏远最艰苦的穷结省的一支边防连队中担任军医。 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师，都是高级魔法人才，就算从军也是军中的高级将领，从来没有分配到边防连队里当随军军医的，这种职位都是由军队驻扎的各省魔法学院毕业的魔法士担任。所以，学院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非常的惊讶，当然也都明白这是为什么。 乔智的分配没有宣布，一个侍者通知他说魔法大学校校长道尔顿要亲自接见他，商量他毕业志向的问题。 乔智想去找姬娜的，姬娜却已经离开学校回家去了。 他本来想追去她家，可现在学校道尔顿校长有请，这可不能耽误，再说自己的前途还没有决定，他只好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往校长办公楼走去。 穿过校园的时候，乔智感觉到不少学员从后面对他指指点点的，还嘻嘻笑，尤其是女学员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更是朝他挤眉弄眼地逗他，然后咯咯咯笑成一团，相互打闹着走了。 乔智感到莫名其妙，低头瞧瞧，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来到了道尔顿校长超豪华的办公室。侍者安排他在小客厅里等候。只过了片刻，道尔顿校长就进来了，满面春风，说话非常的客气，先是向乔智道贺，寒暄了几句后，告诉他说：“乔智男爵，你提出的毕业后进入圣里亚裁判所担任兼职执事的要求，可能无法实现了。” 乔智一惊，忙问道：“为什么？” “因为经过学校领导集体研究，决定推荐你进入帝国祭司大学专修。进一步提高你的魔法水平。” 魔法祭司大学入学必须经过实战考核，不能保送，但可以推荐，这种推荐虽然不能让学员免试入学，却可以获得极高的重视，为将来的修炼打下很好的基础。所以，乔智得知这个消息很是高兴。不过，他最关心的是能否进入裁判所兼职执事，问道：“我兼职裁判所执事不影响我学习啊！” “恐怕不行，你得在祭司大学里专心潜修，在你从祭司大学毕业之前，不能兼职从事其他工作。” “为什么？祭司大学的学员不是都可以兼职从事别的工作吗？” “是可以，而且这一点我们大学一直提倡的，但你恐怕不行。你得专心潜修，这是为了你能尽快成长的需要。”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就不可以呢？”乔智着急地问道。 对于别人来说，不兼职而直接进入魔法祭司大学专修，这是个非常理想的结果，可是对乔智则不同，因为他无法在奥莫大陆修炼，只能在地球大陆，所以他没必要在祭司大学专职潜修，兼职裁判所执事是他最好的选择，那样他可以有自己的时间返回地球大陆侦破案件修炼，同时，也能利用这个机会侦破西特妻子被杀案。 没见到姬娜之前，他只是顺便看看是否可以帮忙侦破，而见到这孤苦无助的美丽绝伦的姬娜小姐之后，他总觉得该帮助她。帮助一个美女，也是男人的一种幸福。 不过，现在的结果打破了他的想法。所以他焦急地想知道原因。 道尔顿校长微微一笑，说：“乔智男爵，你应该骄傲，因为这是帝国魔法祭司大学校长克劳福德亲王的决定！” “啊？克劳福德亲王？” “是的，而且，克劳福德亲王还为你指定了帝国魔法祭祀大学暗灵主任，大学里最优秀的训导师，暗灵高级魔法圣导亨奇大师作为你的导师！让你能有最好的条件修炼魔法。克劳福德亲王对一个魔法大学的高级魔法师如此重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你卓越的魔法天才，你不该辜负他的希望才好。” 乔智又惊又喜，帝国魔法祭司大学校长克劳福德亲王要求自己进入魔法祭司大学专职学习，并亲自为自己选定导师？在毕业典礼上这位亲王亲自给自己颁发了贵族勋章，所有的毕业生中，只有自己有这个荣耀，为什么这克劳福德亲王要对自己如此看重？甚至亲自为自己选定发展方向？ 乔智当然不会忽视一个魔法至尊的好意，他除了表示感激之外，有些受宠若惊得不知所措了。 不过，当道尔顿校长微笑问他还有什么要求的时候，乔智想起了姬娜的事情，在激动之下，他莽撞地直接提了出来：“校长，我恳请学校能否重新考虑姬娜的分配问题？” 道尔顿笑容消失了：“姬娜？怎么了？” 乔智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过既然都说出口了，只能接着说下去：“姬娜被分配到最偏远的穷结省一支边防连队当随军军医，我听说这个职位一直都是由从这个省的魔法学院毕业的高级魔法士担任的，从来没有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师担任这个职位的先例。” “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开头嘛。”道尔顿有些不悦。 第146章 宁折不弯 乔智当然听得出来，硬着头皮说道：“可是，姬娜想进入圣里亚裁判所成为执事。侦破案件，伸张正义。” “我知道，嘿嘿，她是想借此机会调查她母亲被害的案件，对吧？裁判所的尼古拉高级执事已经告诉我了。” 乔智很有些意外，看样子，这道尔顿与圣里亚裁判所关系很密切，这也难怪，省级裁判所的执事，差不多都是帝国魔法大学毕业的高级魔法师担任的。为什么他们对姬娜进入裁判所如此警惕呢？乔智不死心，还是哀求道：“校长，能否再考虑一下？她真的很可怜的……” 道尔顿皱了皱眉，俯过身，语重心长说道：“乔智男爵，你是我们魔法大学最杰出的魔法师之一，出于对你的前途的关心，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离姬娜远一些，她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她父亲杀死皇室成员一家上下百口人，皇上只判令他放逐，没有株连其他人，这种天大的恩惠她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现在，她能顺利毕业，还能进入军队做随军医生，这已经是恩惠了，她不该作别的谋想。你还是一心想着怎么在祭司大学修炼，别辜负了亲王的一番好意吧。” 乔智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他默不作声，他毕竟年轻，对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没有足够的了解，但现在帝国魔法大学的校长亲自跟他提醒了，足以说明这件事非同一般。不由心中有些犹豫，还该不该管这件事情。 道尔顿又道：“实话告诉你，不让你在圣里亚裁判所兼职，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决定，他不希望你插手这件案子！” “为什么？姬娜的母亲被害案一直还没有侦破，应该继续调查啊！” “圣里亚裁判所尼古拉高级执事他们在负责调查，你不用操心。你应该专心于魔法修炼，在祭司大学里一心一意学习。插手这件案子对你没有好处！” 乔智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怔怔地瞧着道尔顿，似乎想发现些什么。 道尔顿也瞧着他，语气变得有些冷淡：“乔智男爵，你的魔法天赋很高，年纪轻轻就达到了这样的高度，真的非常的难得，不过，却也并非绝无仅有，以往帝国也曾出现一些象你一样卓越的天才魔法师，但其中一些骄傲自大，目空一切，听不进别人的劝告，一意孤行，最后身败名裂，令人叹息，希望你引以为戒，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道尔顿不说这后面一番话倒也罢了，说不定乔智也就放手不管了，毕竟这件案子本身目前他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也不是他职责范围，他和姬娜也非亲非故，对她父亲也没有什么兑现承诺的问题，要放手也就放手了，可道尔顿这威胁的语气，激起了乔智天生的倔强性格，想起姬娜孤独无助的神情，更增加了一种打抱不平的豪气。 乔智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道尔顿校长，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觉得，一人做事一人当，西特大人杀了人，不管他杀了多少人，都应该由他自己一个人承担，罪责自负这一点帝国的法律有明确规定。姬娜对这件事没有任何责任。——她入睡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可她一觉醒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她的母亲被人杀害，而她的父亲杀了好朋友罗达大人全家，她有什么责任？她为什么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为什么要被破例发配到偏远省份条件十分艰苦的边防连队里去当一个普通的排级军医？这是不公平的！” “公平？她的父亲杀了罗达大人全家上下一百多人就公平了？”道尔顿的声音变得冷酷起来。 “可他父亲也忏悔了，也倾家荡产赔偿了，最后也付出生命的代价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唯一的女儿？难道非要赶尽杀绝吗？” “乔智男爵，请你注意你的语言！”道尔顿身为帝国魔法大学校长，土系高级魔法圣导，被乔智这么个小年轻如此当面质问，禁不住有些生气。 “对不起，道尔顿校长，即使学校改变决定不推荐我上祭司大学，我也要把心里话说完！”乔智也豁出去了，反正自己不能在这里修炼魔法，有地球大陆这个退路，他底气也比较足，大不了不读魔法祭司大学，一样可以提升魔法力。 所以乔智站了起来，朗声：“校长大人，你们没见过姬娜的孤苦，可我见到了！她和一个老仆人孤独地生活在荒芜的宅院里，所有的人都远离他们，连她自己都不自觉地孤立自己，宅院的院子里长满了荒草，连一只路过的小鸟都不愿意落脚在她的屋顶。这种孤独的日子，与死又有什么两样？我不知道是谁的命令这么做，但给我的感觉是有人发出了警告，警告西特以前的亲朋好友，那些可能接近他家族的人，甚至四周的居民百姓，这才使得所有的人都远离姬娜一家，把她们可怜地孤立了起来，这人是不是想让她们饱受孤独的折磨直到发疯？她本来应该在魔法大学里感到一丝温暖，可现在居然受到这样的对待！道尔顿校长，你不觉得这样对待一个弱女子，太恶毒了些吗？” “乔智男爵！”道尔顿终于忍耐不住，一拍椅背站了起来，盯着他，一字一顿说道：“你太过分了！我该教教你怎么尊重长辈！”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至极的魔力将乔智周身裹住，他感到身体如同掉进了一个狭窄的隧道里，四周都是坚硬的岩石，让他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乔智心头大骇，知道这是道尔顿施展魔法对付自己，他想反抗，可是，道尔顿是高级魔法圣导，而乔智只达到了初级魔法祭司，对方比乔智足足高出五级！乔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道尔顿冷冷道：“这滋味不好受吧？你应该知道，我的魔法可以轻松地将你全身挤成一堆烂泥！” 乔智不能回答，他正全力运行防御魔力护盾抵抗着这渐渐收紧的魔法力，他的魔力护盾已经发挥到了极限，可是，依然抵挡不住周身越来越紧的魔力包裹。他感到周身骨骼都要碎裂了。他想召唤亡灵，可是，包裹他周身的这股魔力根本让他无法凝聚魔法力！ 道尔顿语气放缓：“乔智男爵，我认为，你应该你收回你刚才的话，并为之道歉，发誓离开姬娜，再不管西特这件案子。你觉得我的建议如何？” 这句话虽然看上去好象是在商量，可实际上是赤裸裸的威胁。 乔智宁折不弯，心中气苦之下，潜力安生，默念咒语，手臂开始变成了漆黑，指尖也伸出了¨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银光闪闪的爪刃！ 道尔顿笑道：“还是反抗？省省吧！” 猛然，道尔顿感到包裹乔智的魔力有一种烧灼感，他不知道那是乔智暗灵掌的强腐蚀力烧灼的结果。他一愣，凝神运行魔法探查。 就在他魔力包裹稍稍松懈的一瞬间，乔智的爪刃出手了。 哧……！ 紧裹着乔智的魔力被洞穿十个窟窿！ 哗！ 乔智的爪刃将魔力撕开了两道交叉裂痕，随即他身形如电，闪出了道尔顿的魔力包裹。 道尔顿非常惊讶，一个高级魔法师竟然能从他的魔法攻击中脱身，这可是绝无仅有的事。要是以前，打死他都不会相信的。可偏偏就发生在他眼前。 身为高级魔法圣导，道尔顿自持身份，一次攻击无效，他也没脸施展第二次攻击。再说他也不敢真的对乔智怎么地。所以双手反背，站在那里，冷冷瞧着乔智。 乔智也冷冷瞧着他，一字一顿道：“道尔顿校长，你错了，告诉你，不管是谁的命令，我都不会离开姬娜！而且，我一定会把这件案子追查到底，直到抓住杀害姬娜母亲的真凶，不管他是谁！” 说罢，乔智昂首推门出了办公室。 下到楼下，冷风一吹，凉凉的，乔智这才发现自己周身冷汗，心中一阵的后怕，这道尔顿校长的魔法力太强了，先前在魔法大学里横扫千军，击败无数高级魔法师取得全胜战绩带来的喜悦，被残酷的现实一扫而空。他发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跟婴儿无异。看来，自己魔法修炼的道路还很长。 离开魔法大学后，乔智径直来到姬娜的宅院。 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应门。 乔智有些急了，腾空越过高墙，径直往里走。 刚走了几步，忽然，前面的景象全部消失了，只有黑云滚滚，在黑云之间，更露出无数亮闪闪的尖刀。 乔智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发现后面的景色高墙大门依然如故，他立即明白，这肯定是姬娜说的，她父亲西特魔法圣导在家中布置的防御魔阵！ 乔智想看看这魔法阵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他折转身，先观察片刻，随即召唤一只火红的三级亡灵“天劫血鹰”，振动双翅，呼呼地飞入那黑云之中。同时，开启亡灵视听借用术进行观察。 那天劫血鹰刚刚飞入黑云之中，立即有无数风刃从四面八方朝它射来！ 天劫血鹰非常灵活，上下翻飞躲闪，可是，那些风刃是魔法阵的组成，已经将躲闪的角度都封死了。天劫血鹰只闪过几柄风刃，便被飞速而来的无数风刃切成了碎块，化作轻烟消失了。 第147章 孤立 乔智顿时额头见汗，西特魔法圣导布置的这魔法阵好厉害，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厉害的后招，他可不敢硬往里闯。高声叫道：“姬娜小姐！我是乔智！我有事找你！” 一连叫了好几遍，没有人回答。 乔智有些急了，他腾空而起，试图从空中绕过这魔法阵，可是，空中依然也是黑云滚滚，将整个宅院都笼罩在里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任何景物。 他担心姬娜一时想不通出什么事情，又担心是不是有坏人袭扰，姬娜只是光明系魔法师，攻击防御都很一般的。对付不了高手。他急声大喊大叫姬娜的名字，可叫了半天，依然没有回答。 乔智把心一横，吟诵魔咒，召唤出数只二级亡灵“洪荒大鹏”。 这种亡灵大鹏鸟双翼展开足有上百米，翅膀猛烈扇动形成的飓风可以将地上脸盆大小的巨石扇飞，将碗口大的树木刮断！ 数只洪荒大鹏一字排开，同时扇动翅膀，想将浓云扇开，可是，飓风过处，浓云只是往下一沉，就如同皮球一样反弹了上来。根本吹不开分毫！ 乔智只得收了亡灵，立在空中高声叫道：“姬娜！我找了道尔顿校长，告诉你是无辜的，他们这样对你不公平，我还告诉他，不管是谁的命令，我都不会躲开你的，我要帮你抓到杀害你母亲的凶手！不管这凶手是谁！” 乔智这声音是用魔法送出，不仅整个宅院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四周远近的住家也都听到了。 先前乔智在空中高声叫喊姬娜名字的时候，住在附近的不少人都推开窗户或者走到院子里观瞧。魔法阵只有进入宅院身在阵中的人才能看见，这些人没有进入西特家宅院，所以看不到魔法阵，只看见一个青年人悬空而立，在天空大喊大叫。 接着空中又出现数只巨大的亡灵在空中扇风，那些飓风不是对着他们，但飓风搅动的空气，也让他们站立不稳，只能扶着门窗或者抱着大树。他们当然知道这是魔法师在施展魔法，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都抬着脑袋观瞧着。 可是，当他们听到乔智后面这番话后，所有的人立即都跑回了屋里，门窗紧闭，悄无声息了。 乔智心中更是气愤，看来，这个要孤立姬娜的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这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不平感，想起了自己以前遭受的欺辱，对姬娜的孤独无助充满了同情。所以，他再次高声呼喊，似乎要将心中的不平都发泄出来似的。这声音灌注了魔法，远远送出，更多的人都听到了。 这下子，附近大街上本来熙熙攘攘的人，很快就消失无踪了，好像潮水退走一般。 就在这时，乔智脚下的浓云突然消散了，露出了那怪兽一样的古堡。 古堡的房顶花园阳台上，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衣带飘飘，正是姬娜。 看样子是姬娜收了魔法阵了，乔智大喜，从空中轻轻落在了姬娜身边。问道：“姬娜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姬娜落寞地笑了笑：“连鬼都不敢靠近我，我能有什么事？” “我很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谢谢，我没事。你帮我已经很多了，我很感激，真的。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乔智急道：“你这是什么话？我都说了，我不怕，他们这样孤立你，是要把你往死里逼，这不公平！你母亲被害，至今案件没有侦破，你却要为你父亲的莽撞承担责任，凭什么？帝国法律规定罪责自负的！他们不能这样欺负人！” 姬娜低下头，消瘦的香肩轻轻耸动，一颗泪珠滚下，砸在长满了青苔的阳台石板上，碎裂成一粒粒晶莹的小水珠。 她随即发觉自己失态，忙回转身抹了一下眼泪，低声道：“习惯了，乔智，你不用管我，还是赶紧走吧。免得惹麻烦，再说，我不想影响你和伊丽莎白的关系……” 乔智一愣：“伊丽莎白？谁啊？” 刚说到这里，就听到宅院外传来一声断喝：“刚才是谁在这里大呼小叫？还不赶紧滚出来！”接着，又传来一阵嘈杂的附合的呵斥声。 乔智剑眉一竖，腾身要起，却被姬娜一把拉住：“不要！乔智，他们是帝都戎卫巡逻队，不要和他们冲突，你快从这边走吧！” 乔智轻轻挣脱，说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刚才在空中叫你，很多人都听见了，他们一定能查出来的。不能回避！”说罢，腾身飞起，轻巧地越过落在了宅院外的街道上。 只见街上一队数十人的兵士，身穿铠甲，手持长矛圆盾，骑着高头大马，马也披着亮闪闪的银甲。只露出一对眼睛，鼻孔喷着响鼻，马蹄把青石板地踩得哒哒响。 为首一个军官，同样披坚持锐，一双眼睛放出寒光，打量了一下从天而降的乔智，有些心惊，不过还是沉住气问道：“刚才是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妖言惑众？” “是我！只是和同学说两句话，算不得妖言惑众吧？”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也不需要告诉你！”乔智心头来气，话语冰冷。 这时，只见人影一闪，姬娜也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边，对那军官道：“这位将军，他是我同学，他只是说说分配的事情就走……” “已经晚了！”那军官眼睛一瞪，“这里严禁旁人靠近滞留，更不许说那些惑众的妖言，他不仅停留，而且公然叫嚣，侵扰附近民众生活，更鼓动人心。必须拿下治罪！” 姬娜还要再说，乔智一摆手，问那军官道：“不准在这里停留是谁的命令？” 军官一声冷哼：“等一会你就知道是谁的命令了！给我拿下！” 一伙兵士纵马上来，伸手要抓乔智。乔智身形不动，一股浑厚的魔法力如长鞭一般抽出，秋风扫落叶一般将这些兵士卷飞了出去，落满了街道两边。只剩那军官目瞪口呆瞧着他：“你……你是魔法师？” “废话！”乔智嗤的一声冷笑，“姬娜高级魔法师都说了我是她同学，不是魔法师是什么？你知道还问，真是个猪脑子！” 那军官脸色苍白，勒着战马连连后退，猛然想起什么，慌张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哨子哆哆嗦嗦塞进嘴里，猛地一吹，尖锐的声音立即穿了出去。 姬娜急声道：“他在召唤戎卫巡逻队的武士和魔法师，你快走吧！” 乔智笑了笑：“麻烦已经惹下，再想走已经走不了了。嘿嘿。” 就在这时，就听空中风声呼啸，黑影一闪，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身军装，盯着乔智，也不回头，冷声问那军官：“怎么回事？” 军官叫道：“这魔法师不仅违反禁令进入西特宅院，和这妖女见面，而且刚才还在空中妖言惑众！” 乔智冷眼瞧着这军官，从军衔上看，只是个中尉，这样级别的军官最多是个高级魔法士而已。所以懒得开腔，静静听着。忽然，他感到一股魔法探测力向自己袭来，知道是这中尉探测，也不反击，只要对方没先动手，他也不必动手。 这中尉脸色一变，他的探测术探查不到乔智的魔法级别，也就是说，前面这位魔法师肯定比自己厉害。他不敢贸然动手，急忙掏出哨子吹响。 很快，又有几道人影闪动，出现在这街道上，都是军队里的魔法军官或者高级骑士，将乔智包围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因为他们都发现，他们探测不到乔智的魔法级别。知道这人魔法力很强。 最后出现的一个，是个白胡子老头，从军装军衔来看，是个少校。他望见乔智，一愣：“乔智？是你啊？” 乔智见这人眼熟，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了，这人是自己魔法大学的同学，名叫马尔切洛。这一次循环赛两人曾交过手，乔智轻松胜出。不过看这马尔切洛一把胡子，难得混到现在，所以乔智出手留情，没让他难看。马尔切洛心里当然知道，还是很感激的。 这马尔切洛这一次也顺利毕业了，被分到了圣里亚城的戎卫巡逻队任少校团长，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乔智笑道：“是你啊，马尔切洛，当官了就来抓我？” “你说什么啊，我不知道是你。”马尔切洛有些尴尬，回首对那些军官和魔法师道：“行了！这位是我同学，是刚刚册封的男爵大人！都把武器放下，都后退！不得无礼！” 一听这话，所有的兵士急忙放下武器，退到了一边。 乔智道：“我来看望姬娜，这也违法要抓吗？” 马尔切洛瞧了姬娜一眼，朝乔智使了个眼色，走到一边，等乔智过来后，才低声道：“乔智，姬娜的事情不能插手，你是直接从行省升到我们班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不了解。所以不怪你，我会帮你说明情况的。” “那就多谢了，不过我不会不管姬娜的事情，这一点得提前给你打招呼，免得说我两面三刀。你要抓我就趁早！” “你说什么啊，别说我们打不过你，就算打得过，有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嘿嘿嘿，你是谁啊，克劳福德亲王亲选的……！” 马尔切洛说到这里忙打住不说了。乔智疑惑地瞧着他：“克劳福德亲王怎么了？什么亲选的？” “嘿嘿嘿，没什么，我胡说八道，行了行了，你走吧，离这姬娜远一点就万事大吉了！” 第148章 伊丽莎白郡主 “说话吞吞吐吐搞什么！”乔智不满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走吧，我还要和姬娜说几句话。” “你这人怎么死脑筋！”马尔切洛抓着乔智的衣袖一扯，瞪着他低声道，“乔智！搞清楚！这姬娜虽然漂亮，但那伊丽莎白也差不了多少啊！你别自找麻烦，因小失大……” 乔智一愣：“伊丽莎白？哪个伊丽莎白？——刚才姬娜也说不想影响伊丽莎白和我的关系，我还来不及问这伊丽莎白是谁呢！” “嘿嘿，我可什么都没说，”马尔切洛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忙道：“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不想走就不走好了，反正有克劳福德亲王罩着，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我们走，怕了你了！不过，就算给我这老同学一个面子，别再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了行不行？尤其是你刚才那些话，再不能说！免得我难做，算我求你了！”马尔切洛说着练练鞠躬敬礼。 乔智对马尔切洛的话搞得一头雾水，点着头心想，克劳福德亲王罩着？这是什么意思？那伊丽莎白又是谁？ 马尔切洛听他答应了，很高兴，拍了拍他的肩膀，挤了挤眉毛：“将来当了大官，别忘了老哥我哦。呵呵呵”一挥手，带着戎卫巡逻队走了。 “莫名其妙！”乔智转身走了回来，对姬娜道：“这马尔切洛是不是老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他说的那什么伊丽莎白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先前也提到这个名字，这人究竟是谁？” 姬娜好生看了乔治一眼：“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的？这件事传得都满城风雨了，你还不知道？” “我是真糊涂！到底什么事啊？怎么你们大家都知道，惟独我一个人不知道呢？” 姬娜轻轻咬了咬嘴唇：“我也是听说的，当不得准，不能乱说！” “哎！你这人可真是的！说话吞吞吐吐。” “我不习惯背后议论这些，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会知道的，不用着急。好了，我回家了。” “等等！破案的事情怎么办？” “你可以进入圣里亚兼职了吗？” “不行，他们让我直接进入魔法祭司大学专修魔法不能兼职。” “这样也好，你还是不要管我的事情了。真的会惹火烧身的。” “事到如今还怕什么？别人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说什么呢！这是我自愿的。你分配的事情很不公平，你先别急着去报到，让我们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改变这个结果。” 姬娜没说什么，点点头，径直回宅院里去了。 乔智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有什么转机。想想也是，他们俩都没有什么强硬后台，尽管克劳福德亲王对乔智赏识，但总不能因此就找上门去让人家帮忙吧？所以，他这样说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望着姬娜美丽的身影消失在宅院里，乔智心里也挺郁闷的，现在魔法力高了，都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可依旧有无穷的烦劳。这些烦劳差不多都是因为插手了姬娜母亲被害案引来的，有句话叫做烦劳皆因强出头。但眼看着不公平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又没办法睁一眼闭一眼视而不见。 谁让自己是个喜欢闲事的人呢。 管闲事也有好处，当初不就是因为管了那铁头蚺吃金丝雀的事情，才引得神鸟温妮的帮助，才穿越去了地球大陆修炼，到现在一举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吗？ 这个闲事不管有没有好处，他决定都要管下去。 回到家，老管家劳斯正在门口张望，一眼看见他，一溜烟跑了过来，满脸堆笑，嘴巴却当当当跟倒豆子似的：“哎呀我的小少爷！你可回来了！全家人都要急疯了！老爷太太要我跟你去学校领通知吧，你偏不让，非要一个人去，去了呢又没踪影了，我都把整个学校找了个遍，犄角旮旯都找遍了，该问的人也都问了，都说你去了校长办公室，然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本来想去姬娜家找你，可想来你也不会一个人跑去那里的，正着急呢，你终于回来了，老爷太太肯定很高兴，这下大家就放心了。嘿嘿嘿” 乔智耐着性子听他唠叨完，问道：“什么事？” “少爷您先进去吧，等见到老爷太太，你就知道了。哎呀自打少爷你被册封贵族的这些天，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迎接都忙不过来，礼物已经堆了一大堆了。老爷太太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了！嘿嘿……少爷，你慢一点，我老胳膊老腿都跟不上了……” 乔智懒得听他罗嗦，快步如飞来到大厅。 大厅里，父亲乔米顿和母亲艾德琳正喜滋滋地和一个衣着华丽长相很富态的老头说着话。一眼看见乔智进来，艾德琳惊喜地招手将乔智叫了过去，对那富态的老者道：“道伦管家，这就是我儿乔智。” 那老者笑呵呵打量了一下乔智，点头道：“见过见过！上次毕业典礼，我跟我们老爷去魔法大学，见过乔智男爵的。呵呵呵” 艾德琳又对乔智道：“智儿，这是克劳福德亲王的管家，道伦先生。” 乔智吃了一惊，克劳福德亲王的管家？那可不是一般人物，急忙手扶左胸，躬身施礼。然后在母亲的身边坐下。 乔米顿油光光的肥脸由于高兴而放着油灿灿的光亮，咧着嘴对乔智道：“智儿，蒙皇上圣恩，册封你为男爵，授予贵族，我和你母亲都很高兴。如今你也毕业了，下一步如何深造，克劳福德亲王已经替你做了安排，说凭你的实力，可以轻松通过入学考试，将来让你专心在魔法祭司大学学习。还给你选定了最好的暗灵魔法训导师！” “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乔智勉强一笑，想起与道尔顿校长的冲突，心里有不免揣揣，不知道这件事是否会影响自己进入祭司大学学习。 “知道了，我和你母亲正高兴呢。”乔米顿和艾德琳相互看了一眼，乔米顿咳嗽了两声，说道：“孩子，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就是……，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马上就要到十九岁了，按照咱们帝国法律，年满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你如今也贵为男爵，帝国的高级魔法师，该成家立业了。” 这件事自从搬到帝都以来，父母就没少在他耳边唠叨，乔智耳朵都听出老茧了，现在心情正不好，更不想听这些，但客人在一旁，而且是对自己很看重的魔法祭司大学的校长克劳福德亲王的管家，不能太没有礼貌了，如今也是贵族，得有一点绅士风度才行。所以乔智没说话，苦着脸听着。 乔米顿见这一次乔智没有明显的反感，禁不住微微一笑，续道：“这次道伦管家来拜访，一来是告知亲王关照你的事情，二来嘛，是说媒来了。” 这一点乔智已经预料到了，要不然，父亲不会当着外人的面提这种事情的。不过，下面的话他却没有预料到，听了后吃了一惊。只听乔米顿续道：“道伦管家说，亲王非常赏识你，想把郡主嫁给你为妻！” 说媒的事情乔智听得多了，想不到这次说的却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女儿！ 顿时间，乔智立即明白了为什么学院的人看自己怪模怪样的笑，也明白了白胡子同学马尔切洛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的意思，还有姬娜为什么那么说了。想起他们提到的名字，禁不住脱口道：“是不是伊丽莎白小姐？”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笑了，道伦乐呵呵道：“原来乔智男爵已经知道了，嘿嘿嘿，看来真是有缘啊。我们伊丽莎白郡主心高气傲，那些普通贵族子弟根本不看在眼里的。不过，听说你一连击败十个高级魔法师，我们郡主很是好奇，偷偷旁观了你在毕业循环赛上的表现，每次回来都赞不绝口，说你不仅魔法力高强，而且得饶人处且饶人，懂得进退，说明你品格高尚，我们王爷也就留心了，对你做了详细的考察，所以，你在循环赛中取得全胜战绩后，王爷觉得你是个可塑之人，决定对你重点培养。郡主对你也是心生爱慕。王爷这才决定让我来说媒。方才，我已经和你父母商量了，他们都同意这门婚事，就只差男爵大人你的意见了。呵呵呵” 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和母亲艾德琳一个劲朝乔智使眼色，让他赶紧答应，她母亲见他傻呆呆老不表态，一边陪笑说着话，一边暗地伸手掐他，示意让他赶紧答应下来。 这件事太突然了，乔智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以往说媒的也有不少是皇亲贵族，但那些皇族与当今皇帝的关系都比较疏远了，而这一次不一样，克劳福德亲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那可是铁帽子王，而且身为帝国最高魔法学府的最高领袖，又是下位魔法至尊，哪一个头衔都是掷地有声的，如果自己还想在帝国混下去，那就不能不谨慎对待。 第149章 相亲 乔智心想，如果娶了这样一位亲王的女儿为妻，那不仅是贵族，更直接成为皇族了，有这样一位岳父罩着，今后的道路将会一帆风顺。这样的好事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难怪父母笑得合不拢嘴了。一个劲拿眼示意自己赶紧答应。 按理说，自己现在尚未娶妻，在地球大陆唯一的未婚妻宋韵霞也抛弃了自己，到目前，还没有一个女朋友。按照奥莫大陆的早婚习惯，也的确该成家了。可是，乔智总觉得这门亲事有些让他不舒服。他又不知道究竟不舒服在什么地方。这就是他一直不表态的原因。 道伦见乔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是不说话，笑道：“乔智男爵，你既然知道是伊丽莎白郡主，应该和她见过面吧？呵呵，说实话，不是我乱吹捧，伊丽莎白郡主的相貌，那可是万里挑一，倾国倾城，美貌无比的，我说的没错吧？” 乔智红着脸低声道：“我……，我没见过伊丽莎白郡主。只是今天听人说起她和我怎么怎么的，所以才估计是她。” “哦！其实，伊丽莎白郡主尽管很喜欢乔智男爵你，这些天也一直在旁观你的循环比赛，也向王爷表达了对你的爱慕，可是，伊丽莎白郡主是个很注意身份的人，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说起过。所以大家也都不知道她喜欢你。直到前两天，王爷关照你的分配去留问题，并指示我到贵府提亲，这个消息才传了出去。” 乔米顿老两口微笑着连连点头：“这没什么的。呵呵” 道伦摆摆手：“我解释这一点的目的，是想说，王爷从来没有故意制造既成事实的想法，王爷处理这件事一直很谨慎的，这一次我来，王爷作了特别交代了，说不要让乔智男爵你们有什么压力，完全可以自主决定，就算不答应这门婚事，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王爷依然会重点培养乔智男爵你的。这一点请放心好了。” 道伦这话，让乔智觉得心里挺舒服，也发觉刚才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地方，正是这种担忧，觉得克劳福德亲王似乎把什么都布置好了，自己只需要点头同意，挽着新娘的手进教堂就行了，自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有一点以势压人的意思，所以心里不舒服，现在听道伦管家这番话，觉得克劳福德亲王并非自己想像那么家长作风，于是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乔智说道：“首先谢谢亲王对我的栽培和厚爱，我非常的感激！只不过，婚姻大事毕竟涉及到终生，两人如果仅仅是一见钟情，相互不了解，也不知道是否适合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就这么直接答应下来结婚，万一将来我的性格郡主不喜欢，岂不是误了郡主一辈子！” 道伦连连点头：“男爵的意思是……？” “我想能否先让我和郡主接触一段时间，如果双方都满意，都觉得对方可以托付终身，那时候在成亲比较好。” 道伦又连连点头：“男爵说得很有道理，其实，这也真是我们王爷和郡主的想法，可能刚才我没说清楚，王爷和郡主也是希望两家先订婚，双方接触一段时间之后，如果觉得妥当，再择日完婚。” 乔智心里更舒服了，道伦能答应这一点，让他很高心，禁不住对克劳福德亲王和伊丽莎白郡主多了几分好感。不过，他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订婚也得先初步了解啊，再说了，这伊丽莎白相貌如何自己都不知道，万一是个母夜叉，那连订婚都免了。 道伦似乎已经看穿了乔智所想，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一枚亮晶晶的记忆水晶，手掌在水晶上摩擦片刻，水晶立即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并在空中出现了一个立体虚拟女孩，这女孩约莫十五六岁，正在一座宫殿大厅里跳芭蕾，姿态优雅，动作轻盈。 道伦笑着说：“这就是伊丽莎白郡主。” 乔智端详了一眼那虚拟女孩模样，一颗心立即放了下来。这郡主不仅不是母夜叉，而且还真算得上是娇美如花，虽然比不上姬娜绝美，却也真是个小美人。鹅蛋脸，十分端庄清秀，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一头金发，肌肤雪白如凝脂一般，身段婀娜，芭蕾舞跳得非常的专业，显然进行过严格的专业训练。那优美舞姿看得乔智眼睛有些发直。 乔米顿夫妻和道伦看见乔智这副模样，顿时都放下心来，相视微笑。 乔智忽然发觉，这女孩很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凝神思索，终于想起来了，在毕业典礼上，曾经有个女孩子暗中一直偷看自己，当自己瞧过去的时候，她又把目光躲开，仿佛没事人似的，当时他想起来，这女孩以往在自己参加毕业积分循环赛时，也曾经多次旁观过。只是自己专注比赛，没怎么留意而已。那女孩给他的印象很天真调皮，全然不是虚拟形象中跳芭蕾舞时那么高贵典雅。或许，这是芭蕾舞本身的要求吧。 道伦问：“男爵大人？……男爵大人？” 连叫了两声，乔智才如梦初醒，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道伦微笑道：“男爵，不知对伊丽莎白郡主感觉如何？” 乔智红着脸道：“郡主长得很漂亮，配我那是绰绰有余了，只是，我想和郡主见过面，再做决定，不知行不行？” “这当然没问题。”道伦显然对伊丽莎白郡主很有自信，而且，似乎对乔智这门婚事也是志在必得，一切要求都一口答应，“这样吧，男爵大人现在随我到亲王府拜见亲王，一来算是答谢亲王的眷爱，二来嘛，我安排一下你们两见面，说说话聊聊天，郡主也很想和你在一起聊聊的。等见过面之后，再说订婚的事，如何？” “好的，多谢管家大人！” 乔米顿老两口一听儿子要去亲王府拜见亲王，也很可能就是将来的岳父，立即紧张地忙碌了起来，准备了几大箱礼物，派碎嘴老管家劳斯和几个仆从跟着一起去王爷府。 克劳福德亲王府在距离皇宫不远的地方，占地非常宽广，规模比皇宫小一些，但建筑的气势恢宏和富丽堂皇却丝毫不差。 乔智的记忆力有现代法医的知识，可以说算得上见多识广了，但进了王爷府，还是瞧得眼花缭乱，老管家劳斯等仆从更是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一路上惊叹不已。 乔智在毕业典礼上已经见过克劳福德亲王，给他的感觉是和蔼可亲。这一次克劳福德亲王更是和蔼，没有在正式的会客厅接见他，而是把会面安排在了书房，以示亲近。 由于两家还没有定亲，所以这一次的会面也只是一种礼节性，亲王甚至只字不提订婚的事情，而作为接见一个非常看重的学员来对待，只询问了一些他修炼魔法的情况，提出了一些勉励，便让管家带他去见伊丽莎白郡主去了。 乔智本来想向克劳福德亲王提出，让自己兼职圣里亚裁判所执事，并取消发配姬娜去偏远的穷结省边防连队的决定，可是，却一直不方便开口。出来之后心想，先见到伊丽莎白，决定是否订婚之后再说也行。 他们来到亲王府邸伊的丽莎白的寝宫。 这里鸟语花香，非常的美丽，但伊丽莎白却不在房间里，女仆说她到后花园游玩去了。道伦管家便带着乔智和他的老管家劳斯寻到了后花园。 这后花园非常大，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布局别具匠心。而且，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很显然，这里的主人对花草非常的喜爱。 道伦一边派出侍女去找寻郡主，一边陪着乔智看风景说话。乔智本可以用魔法探测术寻找伊丽莎白郡主的位置，可是，在魔法至尊克劳福德亲王的府邸，谁敢乱用魔法？ 可是，有人就是敢，正在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忽然，乔智感到头顶有魔法袭来，他没有动，因为他已经准确地判断出这是一道线性闪电，而且闪电的目标是他面前的一大桶浇花的水。 哗！ 那闪电劈下来，击中了水桶，嘭的一声炸开，淋得管家道伦和劳斯两人一身都是，跟两只落汤鸡似的。而乔智全身早已覆盖一层无形的主动魔法护盾，连一颗水滴都没能溅到他身上！ 咯咯咯……！ 不远处的假山后面跳出一个天真俏丽的小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身穿石榴长裙，瞧着狼狈不堪的道伦和劳斯，拍着手咯咯笑个不停。当她发现乔智身上一滴水珠都没有时，立即不笑了，凝神一看，随即一张俏脸满是红霞。 很显然，刚才那道魔法就是这小姑娘施展的。乔智一眼望去，立即确定，这位调皮的小女孩，正是魔法至尊克劳福德亲王的女儿，伊丽莎白郡主！ 果然，旁边的道伦管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苦笑着对那女孩道：“伊丽莎白郡主，别闹了，快下来，乔智男爵来访。” 小郡主又瞧了一眼乔智，俏脸更红了，用莲藕般白嫩的手臂提着长裙两侧裙摆，姿势优雅地从假山上沿着小径一步步踱了下来。 第150章 小醋坛子 下到假山下，她提着长裙走到乔智他们面前，非常优雅地提着裙摆屈身福了一礼：“你好，乔智男爵！” 乔智急忙抚胸鞠躬：“你好，伊丽莎白郡主。” 道伦笑呵呵道：“郡主，男爵大人，你们两聊吧，我们去换套衣服，这湿漉漉的可怎么见人啊！” 伊丽莎白瞧着道伦和劳斯狼狈地走远的背景，又禁不住迟迟笑了，露出一排整齐的小贝齿，嘴角还有一个浅浅的梨涡。 这小郡主真可爱，乔智心想，对她好感又多了几分。 伊丽莎白低声道：“男爵大人，你的魔法力真高，刚才我用魔法偷袭，竟然不能让你沾上一滴水珠。” 乔智笑了笑：“不用那么客气，叫我名字好了。这里没有外人，也不用太注重礼节了。” 伊丽莎白一喜，说道：“真的？” “是啊，”乔智心想，你都暗中观察我好些天了，还客气什么，随口说道：“咱们俩也不算外人了，自然不用客气。” 他这话本来是指伊丽莎白暗中观察他的事情，可听着却似乎是在暗指两人马上要订婚的事，伊丽莎白一张俏脸涨红得如同她身上的石榴裙一般，低着头不敢看乔智。 乔智也发觉了，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赶紧笑着叉开话题：“你修炼的是雷系魔法？” “嗯！” “什么级别了？” 伊丽莎白抬头望向他，脑袋一歪，笑道：“你可以试试看啊。” “我可不敢在这施展魔法，别人知道了会说我狂妄的。” “嘻嘻，还说我呢，你还不是那么多讲究！不用担心，你现在是在我的花园里，你施展魔法，我父王不会管的！” “那好吧！”乔智魔法探测术瞬间发出，一触即收，虽只是一瞬间，却已经探清楚伊丽莎白的魔法情况，微笑道：“你的魔法力应该是高级魔法士。对吧？” “猜对了，你真厉害！”伊丽莎白仰着俏脸欣喜地望着乔智，随即神情一暗，沮丧道：“我都练了十年了，还只是个魔法士，是不是很笨啊？” “不，已经非常快了，我们魔法学院有个女孩叫凯莉，被学院称为魔法天才少女，才十四五岁，都说她是百年难遇的魔法奇才，也不过刚刚升入初级魔法师而已。” “你对她这么了解，你们两一定很熟吧？” “嗯，我们是同学。” “哦，关系很近吧？” “还行吧……”刚说到这里，乔智回味过来，这伊丽莎白郡主声音里怎么有点酸溜溜的味道，这小姑娘吃醋了，呵呵，乔智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只是同学而已。而且只是曾经是！嘿嘿” “是吗？你对她这么熟悉，不仅是同学那么简单吧？”伊丽莎白的嘴已经生气地噘起来了。 “郡主！我说的是真的，而且，这人骄傲得很，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的，从来不正眼看人，还给我取了个‘学院头号大饭桶’的绰号，还曾经伙同别人欺辱过我，不过后来被我狠狠修理了一顿。” 伊丽莎白脸上顿时绽开了开心的笑容：“真的？你还打女人啊？” “不，我从来不打女人，不过，他们那时候是想要我的命，那时我的魔法力不高，打不过他们，我只是拼命反抗而已。” “你们现在还往来吗？”伊丽莎白紧张地瞧着他。 “早就不往来了！我都忘了她长得什么样子了！嘿嘿嘿”乔智干笑道。心想这小郡主醋劲还真大，不过这也说明她在乎自己，这也不错。 “那就好！”伊丽莎白轻舒一口气，左右看了看没人，低声道：“乔智，——我叫你名字行吗？” “行啊，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样亲切一些。” “嗯，乔智……”伊丽莎白欲言又止，轻轻咬了咬银牙，下定决定，低声道：“道伦爷爷去了你家了吧？” “去了。” “他……他说了……说了什么了吗？” “说了，”乔智感到脸上发烫，“说了为你向我提亲的事。我提出先订婚，如果双方都满意，再结婚。并要求见见你，所以道伦管家就把我带来了。” “那你现在见到我了，你……你觉得怎么样……？” 问出这话，伊丽莎白羞答答的声音已经几乎细不可闻了。 “很好，我很满意。”乔智由衷道，听伊丽莎白的话都问到这地步了，里面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如果自己再不表态，也太不像话了，男人嘛，就该绅士一点主动一点，伸过手去，握着她的手，单膝跪下，说道：“伊丽莎白郡主，你愿意和我订婚，成为我的未婚妻吗？” 伊丽莎白娇羞无限，瞟了一眼乔智，又赶紧将目光掉开，低头侧目，羞答答说道：“我……我不知道……” “啊？”乔智傻眼了，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 伊丽莎白眼角瞟了他一眼，羞红的脸蛋上显出一丝顽皮，扑哧一声笑了，低声道：“我逗你的！傻瓜！我当然愿意成为你的未婚妻！” “哈！调皮！”乔智笑了，站起来，伸手在她高挺如玉雕一般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手指划过，碰到了她软软的红嘟嘟的嘴唇，那感觉禁不住让他心头一荡。 伊丽莎白仰着红扑扑的俏脸望着他，调皮地问道：“你不打算吻你的未婚妻吗？” 按照订婚的规矩，确定订婚后，未婚夫要拥吻未婚妻的。乔智知道这一点，也想到这一点了，可事到临头，他却有些慌乱，迟疑片刻，这才伸手过去，扶住伊丽莎白不盈一握的小蛮腰，望着她的红唇。 伊丽莎白幸福地闭上双眼，红着脸垫脚献上香吻。 乔智俯身礼节性地在她红唇上吻了一下。可就这一下，已经让他全身有触电一般的感觉。忙放开了她。 这一刻不知怎的，他却想到了地球大陆的宋韵霞。想起了第一次在楼道拥吻她的情景，禁不住心头一酸。 伊丽莎白却不知道乔智此刻的心思已经飞到了异域他乡另一个姑娘身上，她羞不自胜，低着头，连雪白无暇的脖子都羞红了。 乔智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一抹思绪甩掉，咳嗽了一声，说道：“咱们明天去公证，好吗？” “不用亲自去，父王会安排好一切，放心吧！”伊丽莎白欣喜地抬头瞧了他一眼，又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按照奥莫大陆民事法律的规定，结婚必须在教堂举行仪式，由牧师作证婚人才具有法律效力，而订婚，则必须经过“公证事务所”进行公证，才具有法律效力。 乔智心里一直惦记着姬娜的事情，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伊丽莎白，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伊丽莎白一听乔智有求于己，很是开心，抬起头望着他：“嗯，你说，我一定帮你！” “我很喜欢查案，我想进入魔法祭司大学学习的同时，能在圣里亚裁判所兼职。” 伊丽莎白松了一口气，笑嘻嘻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好办！我告诉父王，让他给圣里亚裁判所打声招呼就行了。放心吧！” 乔智见她一脸轻松，估计她并不知道克劳福德的决定，这样最好，看得出来，伊丽莎白是克劳福德亲王的掌上明珠，如果伊丽莎白全力帮自己争取，那就有希望了。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也一起帮我说说，行吗？” “嗯，说吧！” “我有个魔法大学的同学，名叫姬娜，学光明系魔法的，这次被分到偏远的穷结省一个边防连队了，挺可怜的，能不能……” “你说的姬娜，是魔法圣导西特的女儿吗？”伊丽莎白语气有些冷淡。 乔智点点头：“是的。” 西特作为魔法圣导，又是杀了作为帝国财务大臣的罗达全家一百多人，这件案子当时肯定轰动整个帝都，伊丽莎白不可能不知道。听伊丽莎白的口气，似乎并不想帮她，乔智心头不由一沉。 伊丽莎白满是醋意问：“你和她……，没什么关系吧？” 乔智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了？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吗？” 伊丽莎白扑哧笑了：“我知道，你不是花花公子，而是个十八岁还没有一个女朋友的大木头！嘻嘻” “好啊，你查我？”乔智也笑了，随即故意板着脸瞪眼道。 “嘻嘻，是父王查的，告诉我后，我很高兴，我就想找一个单纯的，用情专一，能一心一意爱我一个人而且又有本事的丈夫，父王说，经过调查发现你从小到大，从来不和女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总是专心魔法修炼，直到现在，连一个要好的女朋友的没有，论单纯，你完全够格了；论本事，你才十八岁，就已经是高级魔法师，而且即将成为初级魔法祭司，父亲说了，这在帝国魔法历史上千百年也没有出现过。就算他自己当年，也是三十五岁才达到这个级别的。说你将来的成就，绝对在他之上。” “克劳福德亲王这么夸我，我简直无地自容了。呵呵” 伊丽莎白瞪眼瞧着他，嘟着嘴不说话。 第151章 水太深 乔智一愣：“怎么了？” 伊丽莎白板着脸嗔道：“你刚才称呼父王什么？” “亲王啊……，哦，对不起！父王！嘿嘿，我们父王！嘿嘿嘿，我一时还不适应嘛。”乔智终于反应过来了。 按照订婚的规矩，订婚之后，地位上就取得了准配偶的资格，所以应当按照结婚后的礼仪称呼对方亲属。乔智也就应该和伊丽莎白一样，称呼克劳福德为父王。 听乔智改口，伊丽莎白脸上这才绽开笑容：“父王说，你的成就将来绝对超过他，这成就一项你也达到了。所以，我简直怀疑，你就是老天爷按照我的愿望创造出来的！” “呵呵。”乔智笑得很憨厚，被一个美女崇拜地爱慕，这种滋味还是很爽的。 伊丽莎白笑得正开心，忽然又俏脸一板：“不过，你是否专心爱我一个人，这一点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能达到。所以我得提醒你，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不许爱别的女人！” 伊丽莎白的口气让乔智很不爽，他也黑着脸道：“郡主，我也得提醒你几点：第一、我们俩现在只是订婚，不是结婚，我同意和你订婚，不代表我将来一定会娶你；第二、我们刚刚接触，还很不了解，至少我还很不了解你，如果将来我发现你有不能让我容忍的缺点，我会解除我们的婚约的！” 伊丽莎白嘟着嘴，眼眶里泪水盈盈，泫然欲滴。终于，一串串眼泪不听话地夺眶而出，沿着白里透红的脸蛋往下滚落。伊丽莎白不去擦，泪眼汪汪瞧着乔智，不停抽噎着吸着鼻子，一脸委屈。 乔智心头一软，伸手帮她擦掉眼泪，放缓了声音：“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说我和你订婚后还会爱别的女人，——既然和你订婚了，我当然会一心一意对你，只和你一个人好。我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你不是也说我是个一心只知道修炼魔法的木头人吗？” 伊丽莎白扑的一声破涕为笑，呜呜哭着，举起粉拳打了他一下：“大木头！” 乔智又柔声安慰了她好一会，伊丽莎白这才不哭了。却又歪着小脑袋嘟着小嘴问：“那你将来会不会再娶别的夫人？” 奥莫大陆的男尊女卑还是比较严重的，比如法律允许男人娶几个老婆，却严禁女人有多个丈夫，丧偶寡妇改嫁也是要受到冷眼对待的。所以，社会上有钱人家的男子，尤其是贵族，常常会娶好几房夫人，不过，这些夫人没有妻妾大小之分，都具有丈夫配偶身份，在法律上相互都有继承权。但是，贵族身份的承继，则是长子的特权，如果某个贵族没有儿子，那就完蛋了，贵族身份到此自然终止。 乔智当然没想过这么多，听她这么一问，想了想：“这个……大家都娶，我总不能落后吧……” “你说什么？”伊丽莎白眼泪又涌满眼眶，这郡主还真是能哭，说哭就哭，眼泪哗哗的。 这下乔智真的有些烦了，阴着脸皱着眉道：“喂！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能不能给我点自由啊？我是个男人耶！” 伊丽莎白抽噎声立即减小了，拼命抑制着自己。却低声道：“别的我不管，可是……可是这件事……呜呜呜呜……” 乔智听她哭的十分的无助和委屈，便把声音放缓，道：“说实话，这个问题我没想过，所以不能回答你，因为我还不知道我们俩是否最终能结婚，更不知道你婚后对我怎么样，丑化说在前头，你对我不好，天天对我挑鼻子瞪眼的，法律规定又不能离婚，那我只好娶别的女人；如果你对我很好，我想我没有理由娶别的女人吧。” 伊丽莎白顿时心花怒放，眼泪汪汪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发誓！” “那就好！”乔智笑道，帮她把眼泪擦掉，把话题兜回最初：“那你能帮我说服父王，让我同学姬娜留在帝都吗？我和她真的只是同学，我只是同情她而已。” 伊丽莎白笑了，想了想，说道：“父王不希望你插手他们家的事，说那事非常麻烦，不过，既然你第一次开口让我帮你，我总不能第一次就拒绝吧。走！咱们去见父王去！” 两人来到克劳福德书房外，伊丽莎白让乔智在客厅里等，自己先进去和父亲说。 过了好一会，侍者过来告诉乔智，亲王有请。 乔智进去后，见书房里伊丽莎白正坐在父亲身边，欣喜地瞧着乔智。 一见伊丽莎白的神情，乔智就知道有戏，不禁心头一喜。 见过礼之后坐下，克劳福德凝视着乔智，半晌，才叹了一口气说：“智儿，得知你和伊丽莎白订婚，我非常的高兴，因为你的魔法潜力是我见过的最高的，我很欣赏你，所以，我不能让你被一些不值得的事情给毁了，我不让你兼职裁判所执事，不希望你插手西特夫人被杀案，都是出于这个考虑，我的这份良苦用心希望你能理解。” 乔智忙起身施礼：“是，谢谢父王厚爱。” 克劳福德犹豫片刻，这才缓缓说道：“智儿，既然你们已经订婚，你也不是外人了，迟早会成为皇族一员，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不想让你插手西特夫人被杀案，是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太广，弄不好会陷入其中。你知道，西特夫人被杀后，他又因误会杀死了罗达全家一百多口人，而罗达夫人的姐姐，就是三太子的妃子！严禁旁人靠近西特家宅院，不许旁人与他女儿姬娜来往，这都是她的主意！你想想，你能跟三太子妃斗吗？” 乔智傻眼了，自己先前想的太简单了，原来里面水竟然这么深！这的确不是自己所能对抗。 克劳福德接着说道：“三太子妃妹妹全家被西特杀死，尽管西特被判放逐，但她还是迁怒于西特的亲人，也就是姬娜小姐。所以下令孤立姬娜小姐。但她其实并不阻止对西特夫人被杀案的侦破，不过，这两件案子是牵连在一起的，牵一发而动全身，而西特夫人被人杀害，这个人能穿过西特布置的魔法阵而不引起旁人惊动，续而杀死他的夫人，级别肯定远远高于西特，很可能是魔法至尊！而按照仪轨，但凡魔法至尊，如果不是皇族，都会被赐予皇姓，并与皇上结拜，以兄弟相称，被册封为王。如果你侦破到最后，发现凶手是这样的人，你惹得起吗？” 乔智顿时冷汗直流，他可没想过这么多，当时单纯是处于一腔热血，打抱不平而已。 克劳福德长叹一声，说道：“智儿，我不想让你插手这件事，一来是怕由此引起三太子妃忌恨，和你作对，导致皇族内部的不团结。二来是这案子牵扯太广，背景太深，不是你能对付的。要知道，皇室的事情太复杂了，我真的不希望你太多介入其中，被这些俗事耽误了你的修炼，你应该成为我们帝国最伟大的魔法师，而不是一个政客。” 克劳福德这番话语重心长，乔智很是感动，又有些惭愧，自己毕竟年轻，想的太少了，没想到这事情后面还有这么多的因由。 克劳福德握着女儿伊丽莎白的手，说道：“伊丽莎白是本王的心肝宝贝，既然伊丽莎白替你说话，我总不能让伊丽莎白怨恨我，连你的第一次向她提出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所以，我想再问你一次，你现在还想去圣里亚裁判所兼职，并调查西特夫人被杀案吗？” 听了克劳福德的话，乔智有些犹豫，可想起姬娜孤独无助的样子，心潮又是一阵翻涌，仰头道：“是的！我还想兼职执事，并调查这件案子，不过，我会小心的。父王请放心，查到最后真要牵连到皇族，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我会及时禀报，不会乱来的。” 克劳福德点点头，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在调查过程中有什么发现，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最好能告诉我，让我来处理。好吗？” 这句话让乔智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了，克劳福德是皇上的亲弟弟，下位魔法至尊，有他撑腰罩着，还真的不用害怕什么，所以乔智急忙点头答应。 克劳福德又道：“至于西特女儿姬娜的分配问题，据我所知，是三太子妃的主意。我其实对西特还是很有好感的，也不希望他女儿被这样对待。既然你想帮她，我就给你这个人情好了，她不是想侦破她母亲被杀案吗，既然她也想进入圣里亚裁判所，我会安排好的。” 乔智大喜，不过，他知道伊丽莎白很喜欢吃醋，所以不敢表现得太兴奋。只是礼貌地替姬娜表示了感谢。他潜意识里其实最在乎的就是这件事情，现在解决了，心里当然还是很痛快的。 本来，订婚一般是不举行仪式的，只需要在公证事务所公证就行乐，但克劳福德亲王非常重视这件事，还是布置了庆贺。奥莫大陆也实行的是男婚女嫁，所以仪式设置在乔智家。 第二天，乔智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乔智与伊丽莎白订婚庆典在这里举行。有克劳福德亲王这块金招牌撑着，加上乔智是个超级潜力股，帝都圣里亚城里数得上号的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蜂拥着都来庆贺，礼物都堆了一屋子，流水席一直排到门外大街上。 订婚不同于结婚，所以订婚后两人还是各住自己的家里，只是伊丽莎白几乎每天要都到乔智家来，黏着乔智。 克劳福德言而有信，姬娜的事情很快就处理好了，他和乔智一起进入圣里亚裁判所成为执事。 姬娜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激动得偷偷哭了。 第152章 不合适的凶器 第一天上班，乔智和姬娜来到圣里亚裁判所，先到管理处领取了紫色执事法袍穿上，这法袍绣着亮闪闪的金边，头上有一顶紫色绣着金边的礼帽。帽子正中绣有一个圆形图案，图案上方是一顶金光闪闪的皇冠，下面是一根横着的金色的权杖。代表着裁判所执事以皇帝的名义行使权力。 裁判所的办事员在帽子里面绣上了他们的名字、编号和所属的裁判所。 两人穿戴好之后相互看了看，都高兴地笑了。 姬娜道：“乔智，我真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该好好谢谢你！要不然，我此刻已经在去穷结省颠簸的马车上了。” “呵呵，不用客气，咱们先去报道，该做正事了。” 圣里亚裁判所分为两个部分，一个负责侦查，一个负责审判。侦查部门的最高长官是总执事，名叫胡克，是个秃顶的矮胖老头，也出席了乔智的订婚酒宴，和乔智见过面。 现在见到乔智和姬娜进来，胡克非常的热情，对乔智格外的亲热，甚至有些讨好的意思，毕竟，乔智现在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准女婿。不过，对姬娜则比较冷淡。 他带着他们到整个裁判所走了一转，介绍他们认识其他同事，然后给他们安排了办公桌。 裁判所只有总执事和高级执事有自己的办公室，一般普通执事的办公室是在一个大厅里，分成若干个半人高的小间。毕竟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在外面调查，而不是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 裁判所侦破案件实行高级执事和执事双人负责制，即每件案件由一个高级执事和一个普通执事负责侦破，裁判所另有若干不具有执事资格的调查员和办事员，也就是助手，他们无权直接进行侦破工作，主要是按照执事的要求，承担一些事务性辅助工作。 乔智的办公桌紧挨着姬娜，站起来探头就能看见对方。 这些杂事处理好之后，总执事胡克把两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的会客厅里，先让仆从给两人泡了咖啡，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满脸堆笑对乔智道：“克劳福德亲王已经和我说了，让你参与西特妻子桑德拉被杀一案的调查，这件案子以前是尼古拉高级执事和扎卡林执事两人负责。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你等一会去找他们，就可以开始调查了。有你参与这件案子，我相信一定能很快侦破的。嘿嘿”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调查了，乔智非常的高兴。忙谦逊了几句。 胡克转头望向姬娜，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姬娜执事，你母亲在这案件子中被害，我们也很同情你，但是，你是案件被害人的近亲属，按照规定需要回避，不能直接参与调查。所以，我已经给你另外安排了案件。” 姬娜低声道：“谢谢总执事大人。” 两人出来，在走廊上，乔智低声道：“别担心，案件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的。” “嗯。谢谢你！”姬娜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感激。 乔智来到尼古拉办公室，尼古拉是个大胖子，脑袋光溜溜的没几根头发了，出去的时候幸亏有执事礼帽遮盖，不然那光亮的大圆脑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大白瓜。他最引人瞩目的，是嘴唇上那两撇金灿灿的大胡子，下巴光溜溜的摞了好几层，和那颗大光头倒是挺般配。 刚才总执事胡克已经给乔智引荐了尼古拉。见到乔智进来，尼古拉非常热情地跑过来，伸出两只肥厚的大手，握住乔智的手掌用力摇晃着，笑得脸上肥肉不停抖动：“你好！乔智执事，非常高兴能与你合作，快请坐！” 拉着乔智在长沙发上坐下，又亲自给乔智泡了一杯浓咖啡，还特意加了一块冰糖，双手端着放在乔智面前。 上次乔智和姬娜来裁判所，要求查阅记忆水晶，这尼古拉连面都没露，一口回绝了他们的要求，而这一次却如此的热情，很显然，主要是冲着乔智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准女婿这个身份来的了。 乔智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想看看西特妻子桑德拉被杀案的资料。行吗？” “当然可以！乔智执事，你太客气了，刚才胡克总执事和我说了之后，我就立即给你准备好了这件案子的全部资料。” 尼古拉扭动着肥屁股跑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大档案袋，又从壁柜里取出一个大盒子，摞在一起，抱着过来，小心地放在乔智面前，笑呵呵道：“这是桑德拉案的全部资料。记忆水晶也在盒子里。” 乔智不着急打开记忆水晶看，他先打开卷宗，取出现场勘查笔录和尸体检验报告阅读。笔录记得很详细，但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而尸检报告却相对简单，只描述了尸体外表伤害的部位，没有解剖记录。 在奥莫大陆，侦破案件中尸体解剖不是必须的，也几乎不进行，只有死者被魔法伤害致死，又不能确定是死于何种魔法时，才进行解剖，对一般物理伤害，则只进行体表检查。 乔智这才取出记忆水晶，将魔法力灌注进去，水晶立即发出耀眼的光芒，并在空中展现出一副立体的活动图像，是现场勘察景象，再现了案发当时的情景。 只见桑德拉的尸体仰面躺在卧室门口，身穿长裙，头发披散，身上满是鲜血，地上已经形成了血泊。现场房间家具摆设很整齐，没有翻动的痕迹，门窗紧闭，也没有潜入痕迹。 接着，是地上尸体和血泊的近景。乔智突然发现，尸体的长裙衣摆上有块状擦拭血痕，似乎凶手用死者的长裙擦拭过手上或者凶器上的血液。 在乔智观看相关资料的时候，尼古拉跑出去把案件另一个承办人扎卡林叫来一起研究案子。 两人静静地坐着等乔智把所有的材料都看完，又眼巴巴望着他等待指点。 乔智想了想，问：“死者的衣裙呢？” 尼古拉耸耸肩：“不清楚，或许随着尸体一起埋葬了，又或许跟遗物一起烧掉了。谁知道呢。” “为什么不收集作为罪证？” 尼古拉有些茫然地和卡扎林两人对视了一下，卡扎林对乔智道：“这些东西我们一般都不收集的，除非是凶器，像血衣啊之类的，都是用记忆水晶记录后就交给死者家属自行处理了。” 奥莫大陆侦破案件还停留在经验主义阶段，证明犯罪更多的是靠目击证人或者当场抓获凶手，物证收集意识不强，没有收集物证查找线索侦破案件的思路。 乔智问：“那凶器呢？现场发现凶器了吗？” “没发现，我们仔细搜索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凶器。” 乔智继续观看记忆水晶，后面的内容是尸体体表检验，身体上总共有三十二处创口，而且集中在头部、颈部和胸腹要害部位。 乔智仔细观察记忆水晶上记录的创口，创口呈小圆形，是锐器捅刺创，创口大小类似，应该是同一种凶器造成的。从特写画面观察，创壁光滑，创口没有锐角。 乔智问道：“你们判断是什么凶器呢？” 尼古拉回答说：“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魔法造成的。” “不是魔法造成？”乔智沉吟片刻，“这就是说，凶手应该不是魔法修炼者！不过，西特宅院有西特魔法圣导布置的魔法阵，这人能穿过魔法阵而不引起惊动，级别肯定远在西特之上，很可能是魔法至尊，而西特大人的夫人桑德拉不会魔法，要杀死这样一个人，对魔法修炼者来说，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你看，死者身上有三十二处创口，对于一个魔法至尊来说用得着吗？” “我们也是奇怪这一点，或许，凶手是故意这样，造成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杀人的假象，好混淆视听！” “对于魔法师而言，杀死一个人之后，毁尸灭迹的办法多得很，把尸体销毁，不比伪造现场更方便吗？” 尼古拉尴尬地笑了笑：“说真的，这件案子我们很头痛，想不透的地方太多了，又没有别的线索，所以才一直搁到现在也没侦破。” 扎卡林紧张地问道：“乔智执事，这件案子真的是魔法至尊干的吗？” 乔智笑了，摇摇头：“目前来看不可能，帝国就那么几个魔法至尊，真要是他们，排查很容易，他们要杀西特夫人，不会突破魔法圣导布置得魔法阵来杀人，那岂不是自曝身份吗？而且更不会用一根锥子在尸体上扎上二三十下，他不嫌累吗？嘿嘿” 尼古拉和扎卡林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浮现出笑容。尼古拉问：“那会是谁干的呢？乔智执事你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已经找到了，而且线索就摆在我们面前！”乔智凝视着虚拟图像上的画面，梳理着自己的思绪，慢慢说道：“侦破案件，不能从假设入手，要从现场勘查获取的客观证据着手。所以，凶手是不是魔法师不是我们最初寻找侦破线索的着眼点，我们的着眼点应该是创口！——尸体身上的创口！” “创口？创口能有什么破案线索？” 第153章 簪子 乔智道：“西特宅院布置有魔法阵，普通人和一般的魔法修炼者无法越过魔法阵进入宅院里。我去过那宅院，如果从大门进入，则不会引发魔法阵，凶手会不会是从大门口进入的呢？比如有内应，打开了宅院大门。如果是这样，那凶手就可以是一般的人或者魔法修炼者了。这一点你们调查过吗？” 尼古拉道：“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并进行过详细询问调查。” “结果呢？” “那天晚上西特的马车夫比奥跟随西特外出了，在家的只有西特的女儿姬娜，老仆从卡瑞，还有门房格瑞斯太太三个女人。其中最可疑的是格瑞斯太太，因为西特家宅院总共就这一个大门，而她又是门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门把凶手放进来。而另外两个人要想开门放人进来，都有可能惊动她。可是，无论我们如何逼问，格瑞斯太太就是不承认杀死了西特夫人。我们又询问了姬娜和卡瑞，她们当然更不会承认放人进来杀死西特太太。调查就这样断了。” 乔智道：“刚才我们考虑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外人潜入。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一般人无法突破西特布置的魔法阵，而能突破魔法阵的，又只能是高级别魔法修炼者，而这样的人杀人，不会用这么细小一根刺器来杀人的，这种情况不符合常理，先排除不考虑；第二种可能是里应外合开门放人进来，这种经过你们调查，没有能发现线索，暂时予以排除。还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尼古拉和卡扎林相互看了一眼，尼古拉道：“如果说还有别的可能的话，就只剩下那三个女人杀死了西特夫人这个可能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呵呵，未免太小了点。” “我的意见刚好和你们相反，你们一直把目光集中在外人潜入谋杀这一点上，其实，统计表明，大量的案件是被害人身边的人实施的。所以，自己的亲人行凶的可能性不仅有，而且还比较大！” “啊？”两人一起望向乔智。 “据我了解，老妇人卡瑞是直接回房休息的，而姬娜是和母亲说了一会话之后回房睡觉的。至于门房格瑞斯，则一直在门口门房里。也就是说，她们三人案发时都是各自在房里睡觉，都没有时间证人，所以都有作案时间！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可能性比较大的原因。” 尼古拉摸了摸光溜溜的大圆脑袋，瞧了卡扎林一眼，这个推论有点匪夷所思，他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乔智续道：“我们还是回到刚才我们最初的着眼点，——死者身上的创口！你们仔细看看，这种创口会是什么凶器造成？” 两人又盯着那创口瞧了，还是摇摇头，奥莫大陆不存在法医学，这方面的知识甚至还没有入门，对伤害创口没有具体系统的研究。所以，两人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前面分析了，这案子很可能是突发性杀人而不是预谋杀人，而突发性杀人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使用的凶器一般都是随手能拿到的，而在我们假设的第三种情况里，凶手是她们三个中的某一个，作为一个女人，随手能拿到的凶器会是什么呢？而且，这种凶器又能形成这种没有锐角的类圆形的创口！”乔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种凶器最有可能的，就是女人盘头的簪子！” 尼古拉和扎卡林相互看了一眼：“你是说，她们三人中的某一，用簪子扎死了西特夫人？” “这只是一种可能，还不是结论。” 卡扎林问：“也可能是凶手拿了死者的簪子扎死了死者啊。” 乔智用魔法转动记忆水晶，半空的立体图像调到了现场尸体画面。乔智指着画面上死者说：“两位请注意，死者的尸体是披头散发倒在地上的，头上的盘发已经解开了，姬娜执事在以前告诉我事发经过时，也曾说过，她去看望她母亲时，母亲正在卸妆准备休息。可以印证盘发已经解开这一点。” “那也有可能是凶手拿了她放在桌上的簪子杀了她啊。” “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与现场勘查情况有些不吻合，因为死者被杀害的地方，是在卧室门口，并且是面向卧室门的，说明死者当时应该是听到敲门声来开门，门刚一打开，凶手就出手扎死了她。这样，凶器就应该是凶手自己的。这间卧室很大，梳妆台在床的另一头，凶手要拿梳妆台上的簪子，先要穿过卧室到另一头拿簪子，再回到门口杀人，这不符合常理，前面已经说了，这件案子很可能是突发性犯罪，也就是事先凶手没想过要杀人，临时起意的，产生犯意后会顺手拿到身边的物件立即进行凶杀，凶手拿了簪子走到门口再转身行凶。这不太符合常理。” 尼古拉和卡扎林连连点头，尼古拉又问道：“如果是姬娜她们三个中的某一个，那她为什么要杀西特夫人？” “杀人动机很复杂，很多动机在事前是难以预料到的，需要我们通过调查询问来找到答案。” “你的意见是，重新调查这三个人？” “是的！要一个个排查！第一个要排查的，就是西特的女儿姬娜！” 姬娜被叫到尼古拉办公室的时候，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应该与她母亲被杀案有关。 坐下之后，乔智道：“姬娜，你母亲被杀案，主要的可能性都已经经过调查排除了，现在，还有一种可能，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在其他概率大的可能性被排除的情况下，这种小可能性也就变成了大可能性了，所以也必须进行排查。希望你能理解。” 姬娜听他绕口令一样说了这通话，似懂非懂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道：“你说的这小可能性是什么啊？” 乔智凝视着她那大海一般美丽的蓝眼睛：“我们怀疑你母亲有可能是被你们家内部人杀死的！” “啊？”姬娜吃了一惊，“是卡瑞还是格瑞斯？” “都有可能。” 尼古拉冷冷插话道：“你也有可能！” “什么？”姬娜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涨红着脸道：“你们怀疑是我杀了我母亲？这……，这简直……，这简直是荒唐！” 乔智示意她坐下，说道：“别着急，我们没有说是你杀了你母亲，因为现在怀疑是内部人作案，那所有的内部人员都有犯罪嫌疑，都需要列入排查范围进行逐个排除，不能漏掉一个！所以需要你的理解。” 姬娜这下明白了，不过还是不太能接受作为杀害母亲的嫌疑人接受调查，阴着脸慢慢坐了下来：“你问吧。” 乔智理解她的心情，所以直奔出题：“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你在案发时没有在你母亲房里，也就是不在犯罪现场？我问的是有没有证据？” 姬娜想了想：“说实话，没有！因为我从母亲房里回来，就回房里睡了，一直到天快亮了才被我父亲叫醒。那时候，我母亲已经死了。” “再请问一个问题，你当晚衣着打扮，还有头饰是怎么样的？” “衣着？长裙啊，头发，披散着的啊。” “你当晚挽了发髻吗？” “发髻？从来不！结了婚的人才挽发髻的呀。” 乔智一拍脑袋，自己怎么这么笨，连这都忘记了。在奥莫大陆，盘头是结婚女子的专有特征，结婚之后的女人，都是将头发盘成各种发髻，再插上簪子、梳子固定。而没结婚的女子，则都是披着头发，或者扎辫子，但从来不盘头。既然姬娜身上没有簪子，而死者西特夫人当时已经卸妆准备休息，死的时候披头散发，证明也没有簪子，可以排除姬娜作案的可能。 乔智歉意地对姬娜一笑：“你不是凶手，现在可以肯定。刚才很抱歉，破案的需要，必须一个个排查。” 姬娜长舒了一口气：“我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母亲的。” “那你觉得仆从卡瑞和门房格瑞斯有没有杀死你母亲的可能？” “这个……至少我认为不会，我母亲对她们极好，她们没有理由杀害我母亲的。” “她们两都盘发吗？” “是的。” “用簪子吗？” “用，盘发不用簪子怎么盘啊？” 乔智又问：“你母亲的血衣还在吗？” 姬娜摇摇头：“不在了，安葬的时候，她的遗物都烧掉了。” 乔智很是失望，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问道：“我能开棺验尸吗？记忆水晶只记录了体表的检验，没有对尸体进行解剖，我想看看能否发现其他物证。现在已经时过境迁，只能尽可能寻找物证来发现线索，追捕真凶。” 姬娜犹豫了一下，毕竟，对开棺验尸这种事情不是谁都能一下子接受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对抓住凶手的渴望让她下定了决心：“好的。如果需要，可以开棺验尸。” “好的，不过我还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不知道行不行？” “你根据破案的需要决定吧。” 第154章 开棺验尸 现在还有卡瑞和格瑞斯没有询问，不过，乔智不想无目的地找她们调查，这样会打草惊蛇。他决定先开棺验尸，尽可能多地寻找物证，确定侦破方向之后再进行。 姬娜的母亲桑德拉安葬在圣里亚城大教堂后面的墓地里。他们下楼准备前往墓地，刚出大门，就看见院子里停着一辆超豪华的四轮马车，几个仆从笔挺地站在马车四周。马车高高的驾驶台上，坐着一个带着礼帽的老者驾着马，看见乔智，忙恭敬地脱下礼帽，欠身示意：“您好！男爵阁下！” 这人正是克劳福德亲王的管家道伦。 道伦亲自驾驭马车，那里面坐的人不用问，不是亲王就是伊丽莎白郡主。 果然，车门一开，伊丽莎白跳下了马车。 她头戴一顶飘着两根丝巾的宽沿帽，金发在后脑垂下，一身石榴红长裙，上身排线箍得紧绷着，显露出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那十分傲人的圆鼓鼓的胸脯显得更加的高挺，莲藕般洁白的皓臂上带着一对长到手肘上的白绸手套，纤纤十指提着裙摆，款款走了过来，深蓝色的眼睛扫了一下尼古拉、扎卡林还有姬娜，皎洁的脸蛋上满是高傲。 三人急忙欠身施礼：“拜见郡主殿下！” 伊丽莎白只是微微点头，望向乔智的时候，立即绽开了笑容，小鸟一样迎上来说道：“亲爱的！我去家里找你，你不在，母亲说你来裁判所了，所以我就追来了。” 乔智有些尴尬，低声道：“我在……，我在上班呢！你先回去吧！” “不！我刚才已经找过你们总执事了，说我对破案很有兴趣，想跟着我的未婚夫看看是怎么破案的，总执事大人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说我可以随时跟着你，看你破案。” 乔智脑袋有些发木，不知道自己这美丽刁蛮的未婚妻到底想做什么。低声道：“可是，我现在要去墓地开馆验尸，尸体很恐怖很可怕的！而且气味难闻得要命，会熏坏你的。” “我不怕，别忘了，我可是高级魔法士！我的未婚夫是高级魔法师！你会保护我的！” 乔智简直拿她没办法，苦笑道：“好好，你想去就去吧，到时候别捂鼻子落荒而逃就行。” “嘻嘻，不会的。”伊丽莎白很夸张地紧紧挽住乔智的胳膊，亲热地贴着他，“走吧！” 两人上了伊丽莎白的马车，尼古拉他们也各自上了马车，驶向墓地。 上到马车上，伊丽莎白就立即放开乔智的胳膊，甚至还坐得稍稍远一点，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了。 乔智奇道：“咦？刚才当着那么多人你搂着我那么紧，现在怎么反倒离我那么远了，搞什么啊你？” 伊丽莎白皱鼻子朝他扮了个鬼脸：“你猜！” “切！那还用猜？不就是因为姬娜在吗？你故意做给她看的呗。” 心事被猜中，伊丽莎白俏脸更红了，有些不好意思：“那狐媚子招人得很，以前他父亲还没出事的时候，那些贵族子弟们整天苍蝇似的围着她打转，还搞什么决斗，好几个贵族都死了，她却无动于衷，真是冷血！” “所以你怕她勾引我？故意做给她看，让她知道我是你的，别动歪脑筋？” “嘻嘻，也不是了啦，人家想你了嘛！” “得得，虽然咱们才认识不久，但你这小脑袋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我们俩都订婚了，拜托你以后别这么敏感好不好？你这样我很难做人的！” “哦……”伊丽莎白嘟着小嘴一脸委屈地点点头。 乔智望了一眼窗外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说：“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伊丽莎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跟你查案的事情？当然是真的！以后我天天跟着你去办案，放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说不定还能帮你不少忙呢。” “不添乱就够意思了，”乔智苦笑，歪着脑袋盯着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你跟着我，不会是想监视我，同时防着我在外面拈花惹草吧？” “不是了啦！”伊丽莎白抱着乔智的胳膊摇晃着，她又被说中心事，便用撒娇来掩饰，“人家想和你在一起嘛~！” “行了行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乔智挣脱她的手，转过身来，板着脸道：“郡主，你喜欢我我知道，我也很高兴，说实话，我第一眼看上你，也挺喜欢的，所以你不要老担心，给我多一些自由，别总跟盯贼似的盯着我。” “人家怕你喜欢上别的女孩子嘛，象姬娜那样不要脸的女人多的很，转会勾引人家男人。” 乔智一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你别这样说人家好不好？” “哦……”乔智一发火，伊丽莎白立即就跟鹌鹑一样缩着不吭声了。 乔智放缓了语气，拉着她的手，柔声道：“你很不错，人漂亮，又活泼，芭蕾舞也跳得那么好，为什么对自己没自信呢？” “芭蕾舞？”伊丽莎白抬头望着他。 “是啊，相亲的时候，道伦管家拿了个记忆水晶给我，我那是第一次看到你的样子，——当然，在毕业典礼上的那一次不算。那是你偷看我，我不留神才看到你的。” 伊丽莎白扑哧一声笑了，美滋滋白了他一眼：“自作多情！谁都看你了？” “呵呵，道伦管家播放的记忆水晶里，有你一段跳芭蕾舞的影像，跳的好美，看的我的眼都直了！就是那神情，太过冷艳，是不是你们跳芭蕾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嗯……，是啊，跳芭蕾当然不能嬉皮笑脸的。” “那倒是，从那以后，我一闭眼就会想到记忆水晶里你跳芭蕾舞的样子。真美！以后有机会给我跳一段，行吗？” 伊丽莎白脸上绽露出一抹稍显夸张的甜甜的微笑，：“跳芭蕾啊……，行啊，只要你不笑话我就行。” 乔智发现伊丽莎白的笑容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我这几天不太舒服，等我身体好了，再给你跳，好不好？” “行啊。” 马车来到了教堂。他们找到了教堂牧师，说明来意后，牧师找来负责安葬的工人，带着他们来到墓地一脚桑德拉的墓前，工匠们挖开了桑德拉的坟墓。 棺材的质量很不错，一年过去了，几乎没有腐烂。由于安葬墓穴很深，密封条件好，所以，棺材抬出墓穴之后，放在旁边打开之后，尸体尽管已经高度腐败，但大部分人体组织还没有腐烂。 尸体高度腐败散发的难闻的气味让人根本受不了，尼古拉、扎卡林捏着鼻子躲得老远，连悲伤的姬娜都忍不住反胃欲呕。唯独乔智没事人似的，蹲在棺材旁边，仔细观察着尸体情况。伊丽莎白胆子挺大，并不惧怕死尸，只不过这气味太难闻，也是脸色煞白，忙掏出一方丝巾，又取出一个小瓶子，撒了一些香水在丝巾上，然后捂着鼻子，脸色随即变得好一些了，蹲在乔智旁边陪着他。 尸体已经经过教堂沐浴处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由于尸体已经高度腐败，要取出来很可能会对肌体造成破坏，所以乔智吩咐工匠们将棺材四壁拆开，这样就能直接进行观察了。 为了保护隐私，乔智让那些工匠回避，并使用魔法遮掩术，在四周形成一道浓云屏障，挡住视线，这才用剪刀把衣服剪开，肌体组织大部分还保持完整，还能进行相关的测试。乔智事先已经准备了很多根小棍子，将那些小棍子一根根都插入尸体创口里。 尼古拉和扎卡林不知道乔智在做什么，捂着鼻子翘首观望。 乔智招手让他们过来，指了指这些小棍子，说道：“发现有什么问题了吗？” 两人摇摇头。 乔智指着尸体面部、脖颈和胸腹部上小棍子：“这些小棍子几乎都是垂直于身体的，我数了数，大概有二十五六处，占了全部创口的一大半，说明什么？” 两人又摇了摇头，傻乎乎望着乔智。 真是朽木不可雕！乔智肚子里说，懒得和他们打哑谜了，直截了当道：“说明这大部分的刺创，都是死者倒地不动之后扎的！所以才方向大体一致，如果死者是站立的，会扭动挣扎，造成的伤口方向是不可能这么一致的。死者倒地之后，凶手还一连扎了二十五六下，这又说明什么？” 两人这次没有摇头，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说道：“说明凶手对死者有很大的仇恨！” “答对了！”乔智鼓励笑了笑，心想这都答不上来，那还当个屁的裁判所执事，回家抱孩子得了。继续说道：“凶手已经将死者刺死倒地，却还继续扎了这么多下，应该与死者有很深的仇怨，这说明很可能是熟人作案，不过，既然这个人对死者如此大的仇恨，怎么不事先准备凶器谋杀呢？这是一个疑点。” 乔智将所有小棍子都取了出来，开始解剖尸体。 这尸体已经高度腐败，剖开尸体后，内部器官大部分都已经液化，流淌着黑绿色散发着恶臭的尸水。 尸体剖开之后，恶臭更是熏人，尼古拉、扎卡林早就躲得远远的了，姬娜都抵挡不住退到一旁。伊丽莎白虽然被熏得身体直打晃，却还是坚守在乔智身边，见乔智额头汗水直淌，时不时憋住呼吸，想必也是在努力忍受着这恶臭。伊丽莎白又掏出一方白丝巾，把一个小瓶子里的水洒了一些在上面，从后面给乔智系上，遮住她的口鼻。 这丝巾里似乎撒有某种药水，闻起来立即感到神清气爽，乔智脑袋为之一清，回过头朝她微笑点头：“谢谢！” 第155章 断簪头 姬娜有几分得意：“是宫廷光明系魔法圣导研制的药水，可以让人感到清醒，排除难闻的味道。” 难怪其他人抵挡不住，自己都感觉有些受不了，这小姑娘却还能坚持，这还真是个宝贝。乔智道：“很不错，清爽多了！” “嘻嘻，下次我给你一小瓶，用的时候倒在丝巾上就行了。” “好啊！” 这东西很管用，乔智当然也就不客气了。他回过头，继续拿着镊子，在每一道创口处进行仔细搜寻。 尼古拉站在远处，他的大西瓜一般光溜溜的脑袋在太阳底下发出油晃晃的光芒，见乔智蹲在那里一点点地检查，一呆好半天，也不宣布解剖结束，比以往任何一个裁判所执事对尸体进行的解剖都要长得多，他想上前帮着一起找找线索，可这尸体的恶臭实在难闻，憋得实在难受，上了几次，又退回去了。 伊丽莎白见乔智翻得这么仔细，忍不住问：“亲爱的，你在找什么呢？” 伊丽莎白作为高贵的亲王郡主，却能陪自己冒着恶臭勘查高度腐败的尸体，这让乔智还是多少有些感动的，便用镊子剥开尸体头部一处创口，指了指白森森的头骨上的一个小小的类圆形小孔，耐心解说：“西特夫人是被一种尖锐的无刃利器刺死的，估计是簪子。由于连续刺杀了三十多下，大部分刺中了骨骼，包括头骨，我在查看创伤在骨头上留下的痕迹，看看能不能找到凶器留下的特别特征，以便能找到凶器，再从凶器找到凶手。” “哦，明白了，那有什么发现吗？” “目前还没有。”乔智继续用镊子剥开腐烂的肌肉组织，仔细检查着骨骼上的划痕。 伊丽莎白问道：“亲爱的，你是暗灵魔法师，为什么不召唤亡灵把这些腐肉都吃光，这样不就能看到尸骨了吗？” 乔智眼睛一亮，对啊，自己怎么这么脑袋短路呢，“你真聪明！”立即召唤了无数的食腐蚁在尸体上狂啃起来。 食腐蚁啃食尸体的速度非常快，才不到一会，这具高度腐烂的尸骨便被啃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具森森的白骨，连上面的血都看不到了。 这下，骨架上刺穿的痕迹立即全部暴露无疑，乔智用记忆水晶挨个对那些痕迹进行记忆录制，忽然，他咦了一声，盯着一根胸骨仔细看了一会，招手叫尼古拉和扎卡林、姬娜过来。 由于腐烂的尸体组织已经被食腐蚁吃掉了，难闻的味道也就大部分消失了，不至于让人抵挡不住，三人过来蹲下。乔智指着那胸骨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胸口那根骨头上有一处刺穿创口，创口里有一小截东西，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姬娜道：“是不是簪子的尖头？” “应该是！”乔智道，拿过记忆水晶进行了记录作为证据，然后用镊子小心地将那截断头取了出来，“没错！真是簪子的断头！找到了！终于找到重要的物证！如果能找到这簪子的另一头，就能确定它的主人，也就是犯罪嫌疑人！——姬娜，你辨认一下，这短截簪子是谁的？” 姬娜盯着看了好一会，摇摇头：“太小了，没有什么特征，我辨认不出来。” 乔智沉吟片刻：“现在只剩下格瑞斯和卡瑞两人还没有询问，立即组织对他们的询问。尤其是提取她们的簪子查看，希望能找到凶器。” 姬娜道：“就怕事后扔掉了。” “应该不会！”乔智肯定地说道，“记忆水晶上的图像显示，死者衣裙上有擦拭痕迹，那痕迹我仔细进行过观察，其中有擦拭手上血迹形成的痕迹，还有长条形的擦抹痕迹，应该是擦拭簪子上的血液留下的。而且这痕迹还不止一处。凶手既然擦掉簪子上的血迹，说明他还想把簪子留下来，并不打算扔掉，否则没必要擦拭这么仔细的。” 伊丽莎白在一旁插话道：“没有簪子，她的头发不就散了吗，别人一看就发现有问题，当然要擦干净血插回头发上。” “郡主说得很有道理！”乔智赞许地点头道。 得到未婚夫的当众夸奖，伊丽莎白很是得意。 重新安葬了希特夫人后，一行人赶往姬娜家那阴森的大宅。从大门进去是不会引动魔法阵的，卡瑞开的门。听姬娜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卡瑞显得脸色有些苍白，低着头等乔智的询问。 但乔智却让她带他们去她的住处。 卡瑞的住处距离姬娜的闺房不远。乔智询问了卡瑞那天晚上戴的簪子之后，他的目标很明确，提取了所有卡瑞的簪子，包括她头发上的。 在奥莫大陆，他没办法进行血痕鉴定，所以没办法寻找哪一根簪子上有死者的血迹。由于凶器簪子尖头断裂在了死者骨骼里，一旦找到某根断裂的簪子，进行整体分离检测，就能确定凶器。 卡瑞所有的簪子都挨个检查了，没有发现断头的。 现在，门房格瑞斯的嫌疑一下子增大了，询问得知，格瑞斯家在圣里亚城外一个小镇。几人决定飞去找她。 这几人都是高级魔法师级别，都能在空中自由飞行，唯独伊丽莎白只是高级魔法士，还不能飞，但她有吵着一定要跟着去，乔智只好托着她飞，一行人快速飞驰出城，风驰电掣般很快来到了这座小镇。 找到了格瑞斯家，格瑞斯被辞退后，便一直呆在家里，再没有出去打工。这让乔智心里升起一丝不安，一般来说，罪犯杀人之后，潜意识会想躲避，而不会呆在家里。现在这么好的借口离开这里，她却没有，难道她并不是凶手吗？ 得知他们的来意之后，格瑞斯显得有些激动：“我怎么会杀死尊敬的西特夫人呢？她待我就像亲姐姐一样，她对人是那么的慈爱，就算让我自己死，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姬娜急忙安慰道：“格瑞斯太太，你先别着急，乔智大人他们要逐个排除杀人嫌疑者，这是必须的办案程序，你要理解。你把你的簪子都拿出来，大人们要检查一下。” 格瑞斯听了姬娜的话虽然不嚷了，却还是气呼呼的，从房里把自己所有的首饰盒都搬了出来，乔智他们检查之后，没有发现断头簪子，又对她的房间进行了搜查，依旧没有发现。 这下子，侦破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胖胖的格瑞斯站在一旁，嘟哝道：“你们怎么不好好检查一下卡瑞呢？她这个懒鬼，那天晚上都没有送罗达大人和夫人出门，说不定这工夫去搞什么鬼去了呢！” “你说什么？”乔智眼睛一亮，追问道，“卡瑞没有送罗达他们出门？” “是啊，罗达大人和夫人是自己出来的，还是我送他们上了马车出了门的，这卡瑞才真正有鬼，你们怎么不去查她呢？” 姬娜迷惑道：“不对啊，卡瑞说她送了罗达大人他们离开的。” “她撒谎！”格瑞斯太太因为激动而使得全身的肥肉开始抖动，“她根本没有送罗达大人他们出来。我就没看见她，是罗达大人他们自个儿出来的！” 这下众人都有些傻眼了，不知道她们两谁说的是真的，乔智却一言不发，摸着下巴盯着格瑞斯太太出神。突然，他猛地一砸拳头：“我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谁？”众人齐声问。 “罗达和他的夫人！罗达他们在宅院里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无人照管的状态的，他们完全有时间返回房间，杀死西特夫人，然后再离开。当然，前提是如果格瑞斯太太说的是真的。” “我说得当然是真的！我可以和卡瑞对质！”格瑞斯太太吼道。 “这个细节非常重要，有必要让他们对质！”乔智沉声道。 这一次，乔智托着伊丽莎白，而姬娜托着格瑞斯，尼古拉和扎卡林帮忙，一行人又腾空飞行，快速返回了圣里亚城的姬娜家。 卡瑞正坐在自己房间里，呆呆地望着窗户出神。见到众人去而复返，而且还把格瑞斯太太带来了，格瑞斯太太又是一脸凶相，顿时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格瑞斯太太一把揪住卡瑞的衣领摇晃着：“你说，那天晚上你又没有送罗达大人和夫人到门口来？说清楚！我们俩可都是明白人，不要当着面说瞎话！” 卡瑞被被格瑞斯摇晃的一颗脑袋乱晃，花白的头发都披散开了，她沮丧至极：“对不起，我说谎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格瑞斯得一把将卡瑞推坐在凳子上，意洋洋道。 乔智上前两步，盯着卡瑞：“你把那天晚上真实的事情经过仔细说一遍，你要知道，西特大人待你不薄，你可不能乱说！我们要听的是真相！” “我隐瞒了事实，我该死！”卡瑞双手捂着脸，开始哭了起来，“那天晚上，我送罗达大人和夫人出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罗达夫人忽然说要上厕所，让我陪她去，让罗格大人在原地等她。厕所在院子另一边，我们离开罗达大人的视线后，罗达夫人突然站住了，掏出一枚金币扔给我，说我可以回去了，她自己上厕所就走。我很高兴，心里也没多想，谢过她之后，就回住处了。” 第156章 真相与结果 卡瑞捂着脸，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我正在房间里端详那枚金币的时候，从窗户我看见了罗达夫人急匆匆从西特夫人他们的主楼大门出来，路灯下我看见她正往头上插一枚簪子，然后用脚在草地上蹭，好像要蹭掉什么东西似的。我有点奇怪，她怎么又回主楼了。想着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没说完，又回去找西特太太说事情了。也就没多想，我就睡了。第二天，我才知道西特夫人被杀了！” “你当时为什么没说这件事？”乔智追问。 “我当时脑子里很乱，尤其是听说西特大人追杀了罗达大人全家一百多口，我吓坏了，我偷偷跑到主楼阶梯前，查看头天晚上罗达夫人蹭鞋子的地方，发现有暗红色的血迹，我吓坏了，但我不相信是罗达夫人杀死了西特夫人，虽然我看见她从主楼出来，又看见她把血蹭在了草地上。我想反正她也死了，说了也没什么意义。而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裁判所的大人们，我没有看见她杀人，反倒把我没有送他们到大门口的失职给暴露了……，如果是因为大家知道，罗达夫人送了我一枚金币让我先回去，罗达夫人因而得以杀死西特夫人，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我很害怕，所以裁判所大人问我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一直把罗达大人他们一直送到门口的。他们也没有在意这个情节。罗达大人他们也死了，我想着，这件事应该不会影响破案吧……，毕竟，我怎么都不会相信罗达夫人会杀死西特夫人，那天晚上她返回主楼，或许真的只是和西特太太说什么事情罢了。她们两好得跟亲姐妹一样，罗达夫人怎么会杀西特夫人呢！但我的良心一直受着折磨，这段时间我痛苦得头发也白了，整晚整晚睡不着，总觉得是我的失职才发生了这件事，可我就是不敢说出来……” 卡瑞颠三倒四说了半天，浑浊的眼泪已经把满是皱纹的脸都弄湿了。 乔智道：“谢谢你说出真相，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与你无关，就算你没有把罗达夫人送到门口，也不必然导致西特夫人的被杀。你不用太过自责了。” 卡瑞扬起脸望着乔智，连连点头，满脸都是感激之情。 乔智道：“罗达夫人有作案时间，而且现在有目击证人卡瑞，目击了罗达夫人从主楼出来，证明她又曾经返回过主楼，罗达夫人有重大犯罪嫌疑，我们需要立即对他们进行调查！” 一行人又匆匆赶到了罗达大人的家。 罗达是帝国的财务大臣，宅院非常的庞大，只不过，一年前那恐怖的一夜过后，全家上下百口人一夜之间被西特杀了个干净。没留一个活口。 这宅院现在是罗达的几位亲属在照看着。 乔智等人说明来意后，乔智表示要查看罗达夫人的遗物。令人失望的，罗达全家被杀之后，亲属都来要求继承财产，但是都嫌死人的东西不吉利，决定卖掉分钱。因为这宅院太大了，又不愿意降价太多，所以一时还找不到合适的买主，这才拖到现在没有卖。而罗达大人和夫人随身遗物，时候便陆陆续续都卖了分钱，包括罗达夫人的衣服、首饰也都卖了，当时并没有记录，所以根本不知道簪子卖给了谁。 众人一下都傻了，面面相觑。 伊丽莎白忽然说道：“先前对西特夫人开棺验尸，我发现她头发上就插有簪子，那这罗达夫人安葬，会不会把簪子插在头发上，一起埋葬了呢？”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太有可能了！ 由于罗达夫人是皇族，可不能随意挖坟开棺检查。必须报请贵族事务大臣同意，而且还要报请罗达夫人的姐姐，三太子妃同意才行。如果按照程序报上去，贵族事务大臣那里或许还能通过，可是罗达夫人的姐姐，只怕不会同意开馆检查，尤其是检查的结果有可能证明她的妹妹罗达夫人就是杀害西特夫人的凶手，就更不会同意了。 这件事只能依靠克劳福德亲王处理。 乔智和伊丽莎白径直来找他们的父王，禀报了案件侦破经过和遇到的问题。 亲王凝神听完他们的叙述，这才赞许地对乔智道：“很不错，看来，你侦破案件还真的有一套，尽管罗达大人是朝廷高官，罗达夫人是皇族，但西特大人事公爵，也是贵族，还是魔法圣导，双方的利益都要保护。当然，就算西特什么也不是，只是个老百姓，案件查到这里，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人家一个公平的交代，你们放心，这件事交给父王我来处理。我马上进宫和三皇太子妃交涉，这个面子她会给的。” 克劳福德亲王匆匆进宫了，乔智和伊丽莎白都有些忐忑，担心不同意开棺，同意了也担心开棺之后找不到那断头簪子。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不过，有一点让他心里稍稍镇定，那就是罗达夫人返回家中不久，西特大人就发现夫人被杀，追到罗达家，还跟罗达进行了质问，发现了罗达夫人的衣裙上有血迹，这才怒杀他们全家。也就是说，罗达夫人很可能没有脱衣换装就被杀死了，那凶器簪子应该还在她的头上。 等了好半天，克劳福德亲王回来了，得意地告诉他们说，太子妃开始不同意，亲王他对三皇太子和太子妃晓以利害之后，三皇太子先同意了，太子妃不得已这才勉强同意。贵族事务大臣库朗当然就更没意见了。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由于涉及到原来案件的处理是否正确问题，需要报请帝国裁判所参与。 尽管办事效率比较快，但所有汇报请示完成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圣里亚教堂尊贵的皇族墓地里挤满了人，威尔金森大帝派出贴身太监奥瑟到场督查，三皇太子、太子妃，贵族事务大臣库朗，帝国教廷裁判所常务裁判官阿诺尔德（总裁判官由皇帝亲自兼任），圣里亚裁判所总执事胡克等人亲临开棺验尸现场。克劳福德亲王当然也亲临现场给准女婿打气。 乔智先解说了整个侦破经过，并展示了记忆水晶记录的，从西特夫人尸骨上提取的那一小截簪子的断头，以及地面上血泊的情况。说明了开棺验尸的目的。 汉白玉大理石石棺取出来之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了石棺棺盖。里面已经高度腐败的罗达夫人的头发上，果然插着一根金簪，乔智用微微颤抖的手，拔下金簪，仔细一看，见那金簪尖头赫然是断裂的！ 乔智心头狂喜，真相就在眼前！ 他将那根簪子展示给众人观看之后，从物证盒取出那一小截断头，与簪子进行对接，正好吻合！ 众皆哗然。 乔智又在死者穿着的鞋底花纹间的缝隙里，找到了大面积血痕，说明其是踩踏血泊而粘附上去的，这与卡瑞证言证明看见罗达夫人出来之后，在草地上蹭掉鞋子上的血迹相符。西特杀死罗达全家，是使用的魔法将头拧断而死，没有流血。罗达夫人身上也只有少量血迹，不足以形成血泊，并大面积踩踏到双脚鞋底上。进一步证明是杀死西特夫人后踩踏的血痕。 乔智又让卡瑞当着帝国裁判所常务裁判官阿诺尔德的面，把当晚看见的事情经过诉说了一遍。 事情清楚了！ 当晚，杀死西特夫人的，就是罗达夫人！ 三太子妃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冷笑一声：“我妹妹为什么要杀西特夫人？” 乔智道：“目前还不清楚，不过，犯罪动机不影响犯罪本身的构成。” “这个原因查不清楚，我就不会接受这个结论！” 克劳福德道：“刚才智儿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犯罪动机不影响犯罪本身的构成，罗达夫人杀死西特夫人，证据确凿，现在罗达夫人和罗达大人都已经去世，其中的原因恐怕一时半会查不清楚了。不过，我听说西特夫人以前曾经和西特大人订婚，后来不知怎么的解除了婚约，但解除婚约后，双方关系一直不错，会不会是罗达夫人担心西特夫人抢走自己的丈夫，而杀死了西特夫人呢？” “亲王殿下，您的推论太过匪夷所思，我妹妹现在不在了，当然没办法辩解，但这种解释让人难以接受，也没有证据支持。” “正因为查不清楚，所以这动机就存而不议吧。” “不！我要向大帝陛下禀报，我不能让我妹妹接受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正好！我也是这样想的，那咱们大家一起去向大帝陛下禀报好了！库朗大人，您的意思呢？” 贵族事务大臣库朗可不敢得罪他们中的任何一方，自然把皮球踢给皇上的贴身太监奥瑟。 奥瑟当然也不敢乱做主张，打蛇顺杆上：“亲王殿下的建议很有道理，咱们一起去找皇上，让皇上亲自裁决吧。” 乔智只是最低级别的贵族和裁判所的一般执事，姻亲上虽然有克劳福德亲王这个大招牌，但目前还只是订婚的准女婿，可他这样的级别还没有资格进宫面见皇帝。所以亲王、太子妃他们进宫之后，乔智便带着伊丽莎白回家了。 这个结果很可能会让西特谋杀案出现一些松动，如果皇上认可这个结论，根据奥莫大陆的法律，西特的行为构成事后防卫，尽管不能完全免除责任，但因事出有因，就能相应减轻罪责，比如恢复贵族身份地位。 第157章 回归 不管能否改变结果，姬娜都很感激乔智，却又担心因此给他带来麻烦，乔智也一点不在乎，现在有亲王这把打伞罩着，他心里安稳得很。 一直到晚上华灯初上，亲王才笑眯眯回到了府邸，说皇上最终认可了乔智的判断，认定罗达夫人杀死了西特夫人，西特怒而杀起全家，株连无辜，罪当放逐，但事出有因，酌情可以从轻处罚，下旨撤销原来削去爵位的决定，恢复了西特家族的贵族身份和公爵爵位。鉴于罗达夫人先杀死西特夫人，是整个事情发生的原因，罗达夫人罪责重大，虽然其已经死亡，但仍然追加处罚，判令向西特家赔偿数额巨大的损失。以前西特家赔给罗达家的田产、房产，差不多都被判令还给了西特家了。 皇上这道圣旨下后，西特家恢复贵族身份，仍然是公爵。三皇太子妃的私人命令自然就失效了，西特家家产都回来了，很快重新变得车水马龙，许多亲朋好友都来巴结，而那些贵族子弟眼热姬娜的美貌，又开始争风吃醋搞决斗了。城里说媒的自然又涌上了门。 这过去的一年，已经让姬娜看穿了世态炎凉，对这些一律躲避不见，重新把格瑞斯夫妻招回来当了门房，由他们对付这些事情。 姬娜满怀对乔智的感激，几次想好好宴请乔智表达谢意，可是，又担心小醋坛子伊丽莎白闹，只好趁在办公室的时候偷偷向乔智表达谢意。 乔智那之后一直在忙着准备魔法祭司大学入学考试的事情。在韦德叔叔的帮助下，制定了周密的对敌计划。 西特夫人被杀案戏剧性的变化，使得满城哗然，其中，魔法大学校长道尔顿更是意外，想不到乔智这小小魔法师竟然在这场争锋中战胜了三太子妃。所以还是主导魔法大学给乔智写了推荐函，诚恳地推荐他进入魔法祭司大学学习。 在魔法祭司大学入学考试开始后，乔智一路过关斩将，以优异的战绩通过了入学考试，成为魔法祭司大学初级班学员，因此，他的贵族爵位也相应地提升为子爵了。 乔智进入魔法祭司大学最大的好处，是可以学习魔法最高级别的理论。因为魔法祭司以上级别的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是从书本上学不到的，只能靠自己修炼或者跟随相应的导师修炼，乔智要把祭司大学所有的魔法理论尽快烂熟于胸，以便返回地球大陆继续侦破案件修练魔法。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乔智都把自己泡在魔法祭司大学的课堂和图书馆里，克劳福德亲王给乔智确定的导师亨奇，是魔法祭司大学最优秀的魔法导师，是暗灵系主任，高级暗灵魔法圣导。 乔智指挥亡灵作战的技术比较差，在亨奇训导师的精心指导下，技术得以突飞猛进。 两个月后，乔智终于学完了魔法祭司大学初级班的所有理论课程，并将亡灵作战技巧也提升到了魔法祭司级别，现在，他就算不依靠闪电般的速度和诡异的爪刃，也能击败同年级大部分学员了。 现在已经进入了冬季，乔智决定返回地球大陆继续侦破案件修炼。这个借口，当然就是进入祭司大学专门修练场修炼。祭司大学更注重学员的实际作战能力，大部分时间都会安排在魔兽修炼场修炼。所以乔智的要求很快批准了下来。 临出发前一晚，克劳福德亲王在府邸宴请乔智全家。在酒席上，好好地夸奖了一番乔智突飞猛进的魔法，以及让人嗔目结舌的侦破案件的本领。伊丽莎白腻在乔智身边很是得意。 这时候，外面已经白雪飘飘，王宫大厅里却热闹非凡。火炉火焰熊熊，两家人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热闹。 大厅中间，亲王府的歌姬们翩翩起舞，这让乔智想起了伊丽莎白的芭蕾舞，说道：“亲爱的，你答应我跳芭蕾舞给我看的。前段时间我一直忙着魔法学习的事情，现在我要去修练场修炼了，【wＷw.贼吧Ｚei8。Ｃom电子书】这一去恐怕要好几个月才能出来了。你不打算跳支芭蕾舞给你的未婚夫送别吗？” 伊丽莎白搂着他的胳膊：“好！我跳你给看！不过，我已经好久没跳了，你可不许笑我！” 伊丽莎白换了舞裙和舞鞋，随着优雅的舞曲在大厅里翩翩起舞。 乔智刚开始看的很入迷，可看着看着，他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待到一曲跳完，伊丽莎白有些气喘，小碎步跑了过来，跪坐在乔智身边：“亲爱的，我跳得怎么样？” 乔智打量了一下她：“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伊丽莎白笑容一僵，勉强笑了笑，歪着脑袋故意道：“先听假话吧。” “跳得不好！” 伊丽莎白大喜：“你故意逗我！哼！那真话呢？” “跳得很不好！”乔智借着酒兴，摇摇头，低声道：“亲爱的，你的舞蹈退步了！你这段舞蹈说实话，比你在记忆水晶上跳得那段芭蕾舞差远了，简直就是业余水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人跳的呢！” 伊丽莎白俏脸涨得通红。 乔智的母亲艾德琳打圆场道：“智儿，你怎么这么说！伊丽莎白这段时间都在陪你，哪有时间跳舞。” 管家道伦也端着酒杯过来说：“是啊，子爵大人，伊丽莎白舞蹈很不错的，今天可能是喝了酒又太紧张了，下次等你从修练场修炼回来，再给你跳一曲，一定会让你鼓掌叫好的。” 乔智也笑道：“嗯，其实跳得已经很不错了，我开个玩笑而已。干杯！”拿起伊丽莎白的酒杯递给她，和她碰了一下。一口喝干了。 伊丽莎白这才放心，甜甜一笑，接过酒杯也喝了，却没注意到乔智眉头微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 第二天，乔智告别父母和伊丽莎白，独自骑马进入了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的修练场。 这修练场绵延上千公里，崇山峻岭，高山峡谷，有各种各样的魔兽供修炼者修炼。 乔智来这里，当然只为了穿越回地球大陆。 找了个僻静无人，念动咒语，跨进了位面隧道。 光线流转中，又经过那如同黑白老电影一般的光彩，出现在了炼狱位面。 主神给他设定了每次穿越，都必须经过炼狱位面，在这里猎杀足够多的猎物，点亮魔晶核才能再次穿越。 上一次乔智根本就是无心恋战，急着穿越离开，所以没有认真杀怪。这一次，他没有什么急事，也理解了主神这样的安排是让自己提升魔法实战水平，所以也就安心下来了。 出现的地方依然是上次那片海滩，那些鸟人和蜘蛛怪乔智不想杀，因为得到的回报太少，他用自己那异常的速度飞快地闪动，躲开了这些鸟人的围攻后，他发现了那个一直升到半空的竹竿怪兽。 上一次，他被这怪兽吃掉，这一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竹竿怪兽翅膀发出哒哒哒的恐怖煽动声，展开后四面八方朝乔智包围过来。 乔智闪电般退后，同时召唤出十多只三级亡灵“天劫血鹰”。 天劫血鹰巨大的翅膀展开达上百米，十多只便形成十多道巨大的屏障，猛力煽动狂风，将竹竿怪扇得站立不稳，不停扑击那些天劫血鹰，却别快速躲闪了。这竹竿怪眼看不敌，立即发出凄厉的长啸。 乔智眼角发现远处不少怪兽煽动着巨大的翅膀朝这边飞来，又是十多只竹竿怪！ 乔智根本不给它们机会对自己形成包围，趁着天劫血鹰巨大翅膀煽动的飓风使竹竿怪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之际，十指白森森的爪刃嗤嗤冒了出来，随即，身形化成一道流星，飞快掠过竹竿怪的脖颈。 哗！咔嚓！ 竹竿怪斗大的脑袋被乔智的爪刃一爪切断，翻滚着飞到了半空，碧绿色的血液飞洒得四处都是！ 一击成功！ 乔智大喜，眼见自己爪刃有效，更不停留，双手挥舞，绕着竹竿怪又是数十下挥舞。 那高达半空的怪兽，变成了数十块大小不一的碎块，在碧绿的血雾中从半空中坠落。 这爪刃太锋利了！ 乔智双爪相互摩擦，发出了哧哧的金属摩擦声，此刻的乔智，与上一次相比，已经是天壤之别，不仅获得了最高级别五级魔兽白蜥蜴的惊人速度，还有带强腐蚀暗灵力的锋利无比的爪刃，加之这段时间在暗灵魔法圣导亨奇的精心指导，使用亡灵的能力大大增强。方才的试招，让他对自己信心百倍。 他召唤出数十只天劫血鹰，在这些亡灵的掩护下，如同一道寒光，朝那遮天蔽日的十多只竹竿怪兽冲去。随即，寒光闪烁，只见人影翻飞，无数的残肢断臂飞满了天空。 可是，更多的竹竿怪兽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将碧绿的天空都遮盖住了。 乔智杀得兴起，不停咆哮着狂笑，召唤的亡灵也被抓碎了无数，但死掉一只，他就召唤出两只出来，他就是要测试一下，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潜力，待到最后，他的四周已经布满了同样巨大的天劫血鹰，组成一道道严密的防护网，将那些竹竿怪兽挡在了外面，而他体内的魔法力却远远没有穷尽！ 这时候，已经有数百只竹竿怪变成了下面河滩上无数的碎肉和恶心的碧绿的血液。层层叠叠的尸体已经铺满了河滩。连碧绿的粘稠的河里都被竹竿怪的尸骨塞满了。 在天劫血鹰的数道防护网保护下，乔智已经无敌可杀，他凌空而立，双手爪刃闪烁着阴森的寒光，天劫血鹰外面是更多的闻讯而来的竹竿怪兽，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但却突不破这天劫血鹰组成的层层防护网，更被乔智的凶猛无情惊呆了，只是虚张声势惊叫着，拼命煽动着巨大的遮天蔽日的翅膀，却没有一只愿意死命冲上来。 乔智用内视体内魔晶核，望见魔晶核闪烁着耀眼的光辉，知道已经可以穿越回去。这一仗打得甚是舒畅，心情为之一宽。他也知道，这炼狱位面上的怪兽是杀不尽的，所以，念动魔咒，临空召唤出位面隧道，身体化作一道闪电，钻入了五彩斑斓的位面光环之中，向地球大陆穿越而去。 第158章 日日思君不见君 乔智上次穿越离开的地方是市局刑科所他的办公室，这次依旧穿越回到这里，他推开办公室门出来，一眼看见拿着一个文件夹的黄晓莺。 黄晓莺吓了一跳，随即惊喜道：“老大！你回来了？” 乔智刚刚杀了上百只以前根本无法对抗的竹竿怪兽，他心情很好，微笑道：“是啊。” 黄晓莺左右看看：“咦，我怎么没见你上楼来，你来上班，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做什么？也不给大家打个招呼？” …文,…“我这不是出来打招呼了吗？” …人,…黄晓莺转身对办公室里喊：“喂！老大回来了！” …书,…孙翰、徐佳和一个年轻女子一起急忙跑了出来：“老大回来了！” …屋,…乔智点点头，望着那穿着警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女孩：“这位是……” 孙翰忙道：“老大，这是咱们新调来的病理法医曾小璇。喂，小璇，这就是咱们头，刑警大队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神探乔智乔老大！” 曾小璇嘻嘻一笑，忙鞠躬道：“乔老大！” 乔智一愕：“什么乔老大，叫我名字好了。” “不敢！”曾小璇道，“我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说你破案如神，连续好几件惊天大案，都是你一手侦破的，徐姐、黄姐他们都很崇拜你呢。” “别听他们胡说。”乔智笑道。好生看了看这曾小璇，二十出头，一头短发显得很精干，大眼睛亮亮的，皮肤很白，身体曲线玲珑，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傲人的丰胸，简直要把那身警服撑破了。 曾小璇是否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发现乔智在观察她时，还故意挺了挺胸脯：“老大，我也是刑警学院法医系毕业，是你的小师妹，以后请师兄老大多多关照！”又鞠了一躬。 “嗯，你也是学病理的，那就好了，我正愁没个帮手呢。这段时间案件多吧？有什么大案吗？” 孙翰道：“当然有！一个连环奸杀案正让全局上下忙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呢，却半点头绪都没有。这小子专门奸杀高官的妻女，还有社会女名人，全市人心惶惶的，局里头们都焦头烂额的，翘首盼着你回来呢……” 黄晓莺打断了他的话：“喂！老大刚回来，你让他喘口气好不好？工作汇报也轮不到你来作！” “是是！”孙翰挺怕黄晓莺的，干笑着说。 乔智笑道：“你们都搞不定，我就行吗？呵呵，都到我办公室聊聊吧。坐几分钟，我再去找刘队报道。” 大伙跟着乔智进了他的办公室。 刚才穿越过来，乔智没注意办公室情况，现在准备坐下，担心椅子上是否有灰尘，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尘不染，窗明几亮的，比自己在的时候都整齐，笑道：“哟！我这办公室是不是有田螺姑娘啊，趁我不在，帮我洗衣做饭收拾房子。” 孙翰道：“没错！这位田螺姑娘，就是咱们的黄大小姐！” 黄晓莺帮乔智倒了一杯热茶，白了他一眼：“崇拜老大，当然要表现在行动上，你看你，一天到晚就围着咱们新来的美女小璇，哪有功夫做这些事情。徐姐也在忙着莎莎高考，小璇刚来，很多东西要熟悉，你们都没空，我不做谁做啊？难不成让老大回来自己打扫收拾？哼！不收拾到罢了还说风凉话！” 孙翰急忙连连作揖笑道：“我的姑奶奶，我这是举报田螺姑娘的端庄贤慧，难道也有错啊？如果我来做，老大最多说一句：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勤快了？你做就不一样了，老大心里会暖洋洋的。毕竟，老大刚刚经历情变，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温暖了！” 徐佳急忙白了他一眼：“小孙！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好？” 乔智笑道：“什么哪壶不开？我听你这话中有话啊？” 徐佳道：“老大，你不用瞒我们，我们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徐佳低声道：“老大，我们已经知道你这一次外出休假的真正原因，你走的那么匆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而且手机一直关机。怎么都联系不上你，我们都很担心的。其实，说句马后炮的话，我觉得那宋韵霞根本配不上老大你。这种女人，分了就分了，不用在乎！” 乔智心头一酸，勉强笑道：“你们都听谁说的？” 黄晓莺道：“嫂子……，啊不，宋小姐，大半个月前，她到局里来了，问说去了哪里。知道你不在后，就哭着写了一封信让我交给你。我放在你抽屉里了。她……，她还叮嘱说希望我们好好照顾你……” 乔智忙打开抽屉，果然，里面有一张便条，字体娟秀，正是宋韵霞的字迹，拿起一看，写的是： “老公，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那天分手后，我以为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可我后来才知道，我没办法放下你。我当时只是心伤，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能在我身边，才做这个决定。现在看来，我是自欺欺人。 分手那晚我哭了一晚，第二天，我忍不住回家里找你，可你不在，电话也打不通，我以为你出差了。那天起，我就一直在我们家里等你回来，没睡过一个好觉。想你的时候，只能哭着看我们的照片。 老公，你知道我在等你回来吗？ 苦苦等了两个月，等不到你回来。后天，他就要返回美国，要我明天和他去民政局登记结婚。 昨晚，我最后看了一遍我们的照片，哭着一张张看完，一张张烧掉。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心如刀绞，我好想你，好想你带我走，远远地离开这一切！无忧无虑地在一起！ 今天我打你的电话，依然关机。到单位找你，依旧没有回来，也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我只能走了。今生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多保重！ 你永远的霞” 字条上斑斑泪痕，已经干涸了。 乔智手一松，字条无力地滑落，飘荡着，像一只孤独的亡魂，清幽幽落在了桌子上。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开机，片刻，响起一长串的未接来电短信提醒铃声，那是乔智设定专属于宋韵霞的提醒彩铃：“老公，看短信呀……！老公，看短信呀……！” 徐佳望见乔智伤心欲绝的神情，大声道：“老大！这样的女人在乎她做什么！”她似乎对宋韵霞甩乔智很不满：“这假惺惺的狐狸精！老大对她那么好，上次侦破水库爆炸案，九死一生的时候，还在想着她给她打电话，她呢，自以为攀了高枝，结果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乔智正听着那彩铃黯然神伤，一听这话，吃了一惊：“报应？什么报应？韵霞她怎么了？” “老大！都分了手你还想着她啊？” “她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还不知道？” 乔智摇摇头，一个心已经悬了起来，他发现，离开了这几个月，原以为已经淡忘了这段感情，没想到却只是被深埋在了心底，一有机会，就会重新生根发芽。 “她出车祸了。”徐佳道：“我们本来一直不知道你们已经分手，还挺关照她的。出车祸的头一天下午，快下班了，宋小姐来单位找你，知道你休假走了，就写了一张便条让黄晓莺转交给你，然后哭着走了。我们觉得她神情怪怪的，就看了这便条，才知道你们分手了。第二天，我们接到了交警打来的电话，说她出车祸了。交警是从她的手机通讯录上找到了你的手机号码和办公室号码的，打你手机打不通，打到办公室来。我们听说她出车祸了，还是赶去医院急救中心看看情况，正好那高医生的父母也都在。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她要和这高医生结婚去美国。去民政局登记回来路上出了车祸，是那高医生开车，结果迎头撞上一辆东风五十铃，高医生和宋韵霞的父母都当场死亡，宋韵霞头部严重受伤，两天后被确定脑死亡，这段时间一直靠生命支持系统维持生命。不过，心脏已经很衰竭，医生确定她恐怕就这几天，心脏会因衰竭而最终停止跳动。” 乔智顿时呆若木鸡站在那里。 黄晓莺心头一酸，低声道：“老大，你别太难过了……” “她……她在哪家医院？” “市医院。” “谁在照顾她？” “医院的义工。” “什么？韵霞的父母去世了，可高医生的父母还在啊？他们不管韵霞？” “他们说了，他们没有义务照料她。” “胡说！他们都已经登记结婚了，她就是他们的儿媳妇，他们有义务照看她的！” “没登记成，那高医生的父母说了，他们去了民政局准备登记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吵起来了，双方父母劝也劝不住，所以没登记成，回来的路上，就出了车祸。高医生的父母说既然还没有登记，那宋小姐就还不是他们高家的儿媳妇。所以他们没有义务照料宋小姐。只留了两万美元给医院作为宋小姐的治疗费，算是人道捐赠。” 第159章 生与死 “不对！”乔智怒道，“就算不是他们儿媳妇，开车的总是他们儿子吧，交通肇事的赔偿责任应该承担！两万美元能做什么？还人道捐赠？” “是啊，咱们交警大队的也是这样和他们交涉的。那老两口这才又拿了一万美元。说再多没有了，如果不服，可以去美国告他们。反正他们儿子也死了，有本事就在美国打官司。” “在中国交通肇事怎么跑美国打官司！他们讲不讲理？怎么起诉法院告他们？” “谁起诉啊？老大！人都死光光了，谁来管这件事？再说了，这老两口联系了美国领事馆，是领事馆的人护送他们出境的，临走还撂下话了：想打官司奉陪，中国美国都成！然后带着儿子的骨灰飞回美国去了，扔下宋小姐在医院没人管。” 乔智傻了：“韵霞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黄晓莺低声道：“她父母都在车祸里死了，她没有兄弟姐妹，交警大队的联系了她的其他亲属，这些都是些远方亲戚，他们本来听说有三万美元，都来了，可又听说这些钱全部给了医院用于维持宋小姐的生命支持系统了，而且每天差不多要花掉一千美元，到头来没什么分的，还要承担烧埋后事，就又躲得远远的了。反正他们也没有法律上的抚养义务，所以，也拿他们没办法。现在钱估计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乔智站了起来：“我要去医院看看她！” 孙翰忙道：“老大，你不去先报个到，刘队他们都还等你这侦破那连环奸杀案呢！” “他们都搞不定，难道我去就有办法吗？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时。”乔智匆匆出了办公室。 黄晓莺道：“我陪你去，我知道地方，免得你到处找。” 乔智点点头。两人下楼来到院子，乔智的警车还停在车库里。上了警车，来到了市医院脑外科住院部病房。 推开重症监护室病房门，只见高高低低的各种仪器中间，一张病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女子，身上连接着各种导线，一头秀发披散在雪白的枕头上，双目微张一条缝，望着天花板。 乔智几乎认不出这就是那么美丽温柔的宋韵霞了，整个人已经完全消瘦变形。 一个老妇人正坐在床边打盹，听到推门声，惺忪地张开眼睛，瞧向他们：“你们是……？” 黄晓莺道：“我们是病人的朋友，来看看她。这是医院请的义工，负责照料宋小姐的。” 乔智仿佛没听见，他哀伤地望着宋韵霞那已经消瘦得变形的脸，慢慢走了过去。 那老妇揉了揉眼睛，起身搬来两根凳子给他们坐：“宋小姐还是老样子，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医生说，主要取掉呼吸机，她立即就会……，唉！真是可怜啊！” 宋韵霞的床尾的病人情况卡片上，写着“重度颅脑损伤，脑死亡”。 脑死亡！这几个字如同当头一棒，让乔智站立不稳，黄晓莺急忙扶住他在凳子上坐下。 乔智呆呆地望着宋韵霞，轻轻捧起她的手，那曾经雪白娇嫩的手掌，已经变得蜡黄且枯瘦如柴。 乔智轻声唤道：“韵霞，是我，我是……是乔智啊！我来看你了……” 没有任何反应，那曾经是美丽动人的眼眸，没有任何生命的光彩。 乔智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宋韵霞枯瘦的手掌放在双手的手心里，贴在脸颊上，望着她的脸。 那张脸蛋，曾经是那么的妩媚，羞红满腮的样子，灿若夏花的样子，神采飞扬的样子，娇嗔带怨的样子，一一在乔智眼前浮现。可此刻，她眼窝和两腮都已经深陷，颧骨突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一座雕塑，——某个蹩脚的美术师用干涩的泥土做成的有几分可怖的雕塑。 乔智的眼眶里终于涌满了泪水。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宋韵霞那只剩下皮包骨的脸颊，手掌一颤，无力地滑落下来。 随着手掌的滑落，他的泪珠也终于无声地滚落。 泪光盈盈中，他发现宋韵霞的脖颈上，有个闪闪发亮的东西，外形非常的熟悉，却原来是一根铂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同心。他伸手过去，将那吊坠同心反过来，上面果然刻着两个字母：“Q-S”。 这是乔智和宋韵霞姓氏汉语拼音的第一个字母。是他们俩相爱决定同居的时候，乔智给她买的，让店家镂刻上去的。 她竟然还戴着这根项链！在和另一个男人准备登记结婚的时候，还戴着自己送她的这根项链！ 乔智望着宋韵霞石雕一般的脸，他知道，脑死亡是真正的死亡，是不可逆转的，随即而来的心脏衰竭会很快来临。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虽然现在她还有心跳，其实，美丽如斯的韵霞，已经真正永远地离开自己了！ 乔智捧着宋韵霞的手，无声地流着眼泪。 黄晓莺坐在一旁，也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知过了多久，乔智才站起身，说道：“我想去问问医生一些情况。” “我陪你去。”黄晓莺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着说。 两人来到医生办公室，一个正埋头写病历的医生瞧见他们进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找谁？” 乔智低沉的声音道：“我叫乔智，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法医。我是因车祸脑死亡病人宋韵霞的未婚夫。”乔智将工作证掏出来递了过去，“前段时间我出差外地了，不知道情况，所以现在才赶来。她没有别的亲人了，我是她唯一的亲人。” “哦！”那医生接过工作证看了看，转头朝里间叫道：“张主任！那个脑死亡的病人的家属来了！快请坐！” 乔智和黄晓莺坐下。不一会，从里面出来一个老医生，看了他们一眼。 先前那医生把乔智的工作证递给这老医生，介绍了乔智的身份。 老医生看了看工作证，递还给乔智：“原来是乔法医。我是脑外科主任，我姓张，这位是病人的主治医生王医生。王医生，你介绍了宋韵霞的病情。” “好的！”王医生翻出一本病历递给乔智：“病人宋韵霞的全脑呈现器质性的损伤，无自主呼吸，脑干反应消失，脑电波消失，经颅多普勒Ｂ超显示脑死亡。” 张主任也叹了口气：“乔法医，对你未婚妻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你也是搞医学的，应该知道，像你未婚妻这种情况，其实人已经死亡了，她现在的呼吸和心跳，完全依赖呼吸机和生命维护系统。这将耗费大量的金钱，每天将近一万人民币。而且要耗费大量人力监护救治。这种维护，最多也只能维持一个月，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她的心脏早就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衰竭迹象。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而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临。所以，我们建议，不要再浪费金钱在这没有任何意义的救治上。还是让她平静地离开吧。” 乔智默不作声仔细地一页页将病历和各种诊断资料看完，合上病历，心乱如麻，作为法医，他当然知道脑死亡意味着什么。就现代医学而言，心跳停止，呼吸停止，都还能逆转，而脑死亡是根本不能逆转的，也就是说，脑死亡才是真正的死亡。人一旦脑死亡之后，是不可能再救活了。两位医生的建议是很理性的，也是符合医学道德的。 乔智黯然问道：“我想知道，我未婚妻还剩下多少预付医疗费，够不够维持剩下的时间？” 两位医生相互看了一眼，一起摇摇头：“不清楚，因为不知道病人的心跳什么时候才会最终衰竭。如果超过五天，就恐怕不够了，生命支持系统的费用每天需要将近一万元人民币。再加上其他各项医疗费用，剩下的钱最多只够支持五天的。其实，乔法医，这样的救治没有任何意义，你是法医，对这一点很清楚……” “继续救治！”乔智打断了两人的话，沉声道，“如果费用超出，我会提前预付的！” 两位医生一愕：“乔法医，你知道，病人现在的生命，其实已经没有了，她的呼吸和心跳完全是靠生命支持系统维持，一旦撤除，就会完全停止，她的生命已经不可能挽回，这样做除了浪费金钱和医疗资源，没有任何意义……” “对不起，这些我都明白，但我已经决定了。医生！”乔智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回过身，又说了一句：“在她心脏自动停跳之前，我没有权利，也不愿意主动停止她的心跳！另外，我白天要工作，但我每天晚上会来陪她，直到她真正离去……” 乔智和黄晓莺下了楼，坐在警车里，慢慢往回开。 黄晓莺轻声道：“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的，我那还有好几万存款，回去我就给你。我还有房子可以抵押贷款！” 乔智望着她，勉强一笑：“谢谢你！暂时还不用！不知道她能否坚持到五天。到时候需要的话，我再找你。” 他们回到市局，乔智神情黯然来到刑警大队长刘威的办公室。 第160章 蹊跷 刘威见到乔智非常高兴，连声招呼他赶紧坐下，给他递了一支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这才发现他神色有些不对，好像还哭过，忙问道：“喂！你怎么了？不是病情出现反复吧？” 乔智上次是借口头痛去北京复诊去的，所以刘威还以为他脑袋旧伤出问题了，不禁紧张起来。 乔智摇摇头：“没事！复查了，没问题。” “哦！那就好！”刘威这才舒了一口气，在办公桌后面大椅子上坐下，先帮乔智点上烟，这才自己弹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想起什么事情，说道：“听说，你和你未来媳妇分手了，那媳妇又遇车祸了，重伤住院，已经不行了。是不是这回事？” 乔智不想把私事混在工作里，勉强一笑：“刘队，我今天来销假报到，有没有什么案件需要我处理的？” “有！当然有！最棘手的一件案子，靠！不比上次那些爆炸案少一点麻烦，搞得我们脑袋都大了，李书记、许政委天天打电话催我尽快破案，想尽一切办法破案！简直把我往死里逼，我靠！我他妈还不想尽快破案啊！” 这还是第一次听刘威骂粗话，乔智知道，这件案子肯定很烦心，要不然，这沉稳的刑警大队长不会骂街的。 乔智没吭声，静静听着。 刘威狠劲吸了几口烟之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卷宗放在乔智面前：“连环奸杀案！作案手法相同，死者都是高官的妻女和社会女名流！专案组决定并案处理。目前受害人已经有六个人了！你先看看。李书记和许政委已经多次问到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都指望着你。对了，你还没来之前，局党委研究决定专案组成员的时候，已经将你和我列为副组长。这叫先斩后奏，呵呵，没办法，这案子要搞不定，咱们俩的日子可都不好过！” 乔智笑了笑，翻开卷宗看了起来，现场勘查照片和尸检照片，女人都是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大的有四十五岁的，小的只有十三岁！都是勒颈窒息死亡，生前遭受过性侵犯和性虐待。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乔智想起刚刚看见宋韵霞的情景，突然觉得生命如此的脆弱。 刘威等他看完，将烟头掐灭，道：“被奸杀的这六个女子，有四个是高官的女儿，分别是市委谢常委、市政府李秘书长、市组织部刘副部长和市政协洪主席的女儿，一个是市商业局罗局长的老婆。另外两个你肯定认识，一个就是咱们市局康健康副局长的老婆！还有一个，是市电视台著名女播音员雪梅！” 乔智一愣：“雪梅？” 那些高官的子女乔智当然都不认识，康副局长的老婆也只是见过几面，印象中有点富态，不过脸蛋还不错，身材挺丰满，尤其是胸脯挺大，别的没印象。但是这个电视台的女主播，却是印象比较深刻的，因为经常在电视和新闻采访里见到。人很苗条，眼睛大大的，胸脯也挺大。 这美女也被奸杀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乔智急忙又把卷宗翻开，终于找到了雪梅被奸杀的现场尸体照片，说实话，乔智当时之所以没有注意，完全是有理由的，因为在照片上的雪梅的裸尸，已经看不出生前丝毫的美丽。整个人已经被虐待变形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由于是几天之后才发现的尸体，由于腐败膨胀身体已经完全变形，再没有那窈窕模样。是靠DNA确认的身份。 他又扫了一眼康副局长那丰满的夫人被奸杀的照片，同样，已经完全变形，难怪他先前没有看出来。 刘威叹了口气：“想不到吧？雪梅这一代红颜，死了会是这个样子。哎，她可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啊。也是因为这，电视台台长听说与这红梅关系不错，所以下了死命令，要用新闻监督来督导我们侦破案件，这些天来，电视台新闻专栏专门开辟了一个新节目，就是关于这件连环奸杀案追踪报道的，天天跑到我们市局采访案件进展情况。当然没有任何进展，于是便到处采访社会各界对这件案子的反应，还有领导的批示讲话，在市电视台的网站上也是大篇幅报道。报纸也不甘落后，长篇累牍。反正只要能给我们施加压力的办法，差不多都用上了。搞得我这段时间都不敢看电视，不敢看报纸。我儿子天天打电话问我：老爸，红梅阿姨的案件破了吗？还说学校学生都笑他老爸是饭桶，只会抓小虾米，抓不到大鱼！我儿子他们班的班主任更觉，专门挑刺让我儿子罚站。我的天，案件破不了，让我儿子都一起背黑锅！？” 乔智还是没吭气，他慢慢地从头仔细看着卷宗，从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刘威发了一通牢骚，见乔智在看卷，便也不吭气了，一个劲抽烟，等着他，期待是否有好消息。 刚刚去医院探望了已经脑死亡的宋韵霞，乔智这时候哪有心情研究案子，更何况，这几起案件都只是些照片、勘查解剖报告、调查笔录之类的，不只有多少侦查员仔细进行过研究，都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乔智又如何能一眼之下便发现破案线索呢。 他合上资料，问：“刘队，这案卷我需要仔细研究。” “没问题。不过要尽快，力争早日拿出新的侦破方案来。唉！前面几个方案都没任何实质效果，大会小会我们老是挨批。” 乔智想了想，说道：“既然凶手以高官的老婆女儿，还有女名人为目标，需要对这些人加强保护，张网等待。” “这个工作已经做了，能想得起来的人都已经布置了警戒。大部分的警力现在都放在这上面了。不过，能跟的了一时，还能跟一世吗？就拿康副局长的老婆来说，本来是税务局收税的，为了以防不测，都调回机关做办公室工作了，结果，上厕所这么会功夫，就没了踪影，几天后，在一个小巷的垃圾箱里发现她已经腐败的光光的尸体。怎么防啊？” 乔智道：“这几个案件都有这个特点，凶手几乎都是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将被害人劫持走。说明凶手大胆心细，身手敏捷，而且富于冒险，或者说，冒险本身就是他作案追求的目标之一，而不单单是对女性的侵犯。这几次得手，应该会使他变得更自信更大胆，短期内很可能会再次作案。” “嗯！我们已经加强了布防。但愿这一次守株待兔能抓到这龟孙子！” “我先回去看看卷宗，走了！” 乔智告辞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着那些卷宗，一个个仔细翻阅，可是，思想却老是走神，总是浮现出宋韵霞躺在病床上石雕一样一动不动的身影。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的声音。 “请进！”乔智合上卷宗，把心酸的思绪收了回来。 进来的是交警大队侯教导员，两人关系不错，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袋子，还有一个卷宗。 两人打过招呼坐下。侯教导员道：“刚刚听说你回来了，我们手头有件案子，涉及到你以前的女朋友宋韵霞的。他父母都死亡了，没有别的愿意出面承担的亲人，她和她父母在事故中随身携带的一些遗物还在我们这没人认领。你看该怎么办？还有这件特大交通肇事案的卷宗，如果你需要向那高医生的父母追偿的话，可能会用得着，高医生在这件交通肇事案中，承担全部责任，他虽然死了，但还遗留有大量的遗产，完全可以追偿的。” 乔智谢过，先接过卷宗翻开看，现场勘查证明，当时的驾驶员是那高医生，宋韵霞在副驾驶室，宋韵霞的父母在后排。他们的车冲到隔离防护栏，冲入逆车道里，与一辆东风五十铃迎面相撞，轿车钻进了五十铃大卡车肚子下面。三人当场死亡，宋韵霞重伤送医院急救。 高医生经常来国内讲学，为了工作方便，办理了内地驾照，一般都是自己开车。驾龄超过十年。事故鉴定结论是高医生轿车承担全部责任。但经过尸体酒精度测试和药物测试，一切正常。 乔智皱眉道：“这高医生怎么回事？冲到逆车道去了，又没喝酒，好端端的发神经吗？” 侯教导员道：“你先看看东风五十铃卡车驾驶员和旁边其他人的证人证言，就明白了。” 乔智翻开笔录，匆匆看完，一脸愕然：“趴着没抬头看方向？” “没错，卡车驾驶员，驾驶室旁边的另外了个人，还有当时躲开他冲过来的车的前面一辆轿车的驾驶员，都证明他们看见高医生开的轿车冲过来的时候，高医生的头是趴在方向盘上的，根本没有抬头看前方！” 同时有多人证明，看来这个情节应该属实。乔智问：“肇事原因查清楚了吗？” “查不清，一车上的四个人，死了三个，重伤一个，——不，准确地说，四个都死了。脑死亡其实就是死亡嘛。问谁去呢？不过，高医生的父母坚决不同意这个结论，说头天晚上他儿子睡得很早，早上出发之前精神很不错，兴高采烈的，很多人都可以证明。怎么可能疲劳驾驶呢？所以，这个结论没有写入勘察报告里。” 第161章 魔法手表 乔智琢磨一会，也没想明白，放下卷宗，将装有宋韵霞的遗物袋打开，先取出一张清单。是宋韵霞的手提包，身份证，现金，还有钥匙之类的，忽然，他发现清单上有一栏赫然写着“男式宝石针手表一块”！ 这是自己手表的牌子！这表不是给了彭莎莎了吗？而且上面被自己灌注了催眠魔法！怎么会在宋韵霞这里？ 他急忙将袋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眼看见了那块表，正是自己送给彭莎莎那块！ 侯教导员指了指这块手表：“这表是男式手表，是在驾驶室位置发现的，我们开始以为是高医生的，可高医生的父母说他儿子用的都是高档瑞士原装金表，这块国产表肯定不是他儿子的。后来有人说见过你带过这种表，估计是你送给宋韵霞的，所以就留在她的遗物里了。” 乔智把表拿起来看了看，略一沉吟，将手表递给侯教导员：“你帮我拿一下，握在手里！” 侯教导员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还是接了过来握着，片刻，他便感到眼皮打架，昏昏欲睡。 魔法力还没有消失！乔智心头一沉，将表取了过来，一个念头如毒蛇一样席卷了他的心头：难道，高医生是因为拿了这块表，被魔法催眠而开着车昏睡过去，以致冲到逆行道撞车的？如果是这样，那，可以说是自己间接杀死了他们！ 乔智心头一寒，这件事得查清楚！他将手表塞进口袋，匆匆从卷宗里取了宋韵霞和高医生两人的照片，呼地站了起来：“对不起，侯教导员，我得马上出去一下，卷宗和东西就先留在我这里吧。回来我再和你联系。” 乔智冲出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到黄晓莺，她一直留意乔智的动静，见乔智阴着脸出来，急忙迎上来问：“老大，你去哪里？” “民政局！” 黄晓莺立即明白乔智要去做什么：“我陪你去！” 乔智懒得多说，点点头，两人急匆匆下楼，开着警车来到了市民政局。 现在已经快下班了，民政局里办事的差不多都走了，一楼办证大厅里已经没多少人。乔智径直找到民政局局长，亮了身份，要求调查大半个月前的一件结婚登记。局长立即安排负责结婚登记的同事座谈会，回忆当时的情况。 乔智把宋韵霞和高医生的照片出示给他们看。 高医生是名人，这里的办事员差不多都知道，所以立即想起来了，七嘴八舌说过不停。乔智忙示意让他们一个个说。 一位胖胖的女办事员先说道：“高医生他们结婚才戏剧呢，那高医生听说本事高得很，我爷爷瘫痪，我想找他看病，就是拿不到号，听说他来结婚登记，我当时还想趁这机会找他说说，看看能不能抽时间帮我爷爷看看呢。想不到，他们填着表就吵起来了。又哭又闹的，最后也没登记成，后来听说出去就遇到车祸了。啧啧，好可惜啊！” 乔智问：“当时怎么回事，能仔细说说吗？” “好，他们一家子人，还有一些朋友陪着，一来就到处发喜糖，只是那新娘好像闷闷不乐，有什么心事，不停地打电话。那新郎看见有些不高兴了。还说了她几句。接着，就填表。填表的时候，那新娘就上卫生间了。好半天没出来。新郎的表只填了一半，扔下笔，就冲进了卫生间，接着就听他们在里面吵，不，准确地说，是高医生在骂新娘，说都要结婚了，新娘子还想着以前的男朋友，还躲在卫生间看以前男朋友的手表，究竟什么意思。新娘子一直在呜呜的哭。我们都围拢在卫生间门口听。接着，高医生手里拿着一块男式手表冲了出来。” 乔智从口袋里摸出那块手表展示给那胖胖的办事员看：“是这块表吗？” 那胖女人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这块表！他当时还把手表拍在桌子上，我当时就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就是这块表。” 乔智心头更凉了，沉声道：“你接着说。” 胖女人道：“我一直以为高医生应该是温文尔雅的那种知识分子，想不到他发起火来那么吓人。那新娘子向他索要手表，他不给，把表揣进口袋里了。把新娘拽到桌子边，要她先登记，然后马上去美国，今后断了与她以前男朋友的来往。那新娘子哭着坐在桌子边，拿着笔，只写了姓名、年龄几个字，就再也写不下去，忽然站起来，对高医生说了句话，把高医生和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惊呆了。” “她说什么？”乔智问。 “她说：‘对不起，我忘不了他，所以，我不能嫁给你！’然后，就哭着跑出去了。” 乔智心头甘甜和酸楚混杂在一起，眼眶不由湿润了：“后来呢？” “后来，高医生就骂着追出去了呗，我们也都追出去。看见高医生拉着那新娘子的胳膊在大声呵斥，好象是新娘的父亲在劝说，车里还坐着一个老太太，好象动不了，也在哀求。新娘子只是哭，一句话也不说。最后，高医生把新娘子塞进车里，开着车一阵风似的走了。其余的人也跟着开车走了。后来看新闻才知道，就是他们走之后，在路上出车祸，都死了。唉！真可惜啊！” 其他人的述说大致相同。 乔智默默地掏出手机打开，翻看未接来电记录，最后的来电，就是出事的那一天上午，有十多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则短信：“老公，求求你，接电话啊！” 乔智感到撕心裂肺一般的痛。 黄晓莺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胳膊：“乔教，咱们走吧。” 告辞出来，乔智坐在警车里，呆呆地望着远处。半晌，才问道：“莎莎呢？” 黄晓莺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乔智突然会问起莎莎：“在学校啊，不过差不多应该放学了。” 乔智开动轿车，风驰电掣直奔彭莎莎她们中学。 来到校门口，正好赶上放学，乔智拨通了彭莎莎的手机，很快，传来彭莎莎惊喜交加的声音：“乔哥！是你吗？你可回来了！你在哪里？” “我在校门口！” “我马上出来了！等我啊！” 很快，彭莎莎一阵风似的挤开人群冲出校门，四下一望，一眼看见乔智站在警车旁，大叫一声：“乔哥！”扑过来，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抱住了乔智的脖子，又蹦又跳，“你可回来了！人家都要急疯了！” 乔智轻轻掰开她的手：“上车，我有事情问你。” “哦！”彭莎莎见乔智表情严肃，赶紧放开手，乖乖答应了，这才看见旁边的黄晓莺，高兴地道：“黄阿姨，你也来了！” 上了车，乔智慢慢把车往彭莎莎家开去，离开喧闹的校门后，他问道：“我给你的手表呢？” “给嫂子……，不，给宋阿姨了。对了，听说宋阿姨出车祸了，很严重，她现在怎么样了？” “很不好！——你怎么样把手表给她的？” “一个多月前吧，有天中午，我去单位找我妈要钱买复习资料，碰巧宋阿姨也来了，问你去了哪里，我妈说不知道，我见宋阿姨身形很憔悴，就问她怎么了？她苦笑着说精神不太好，老睡不着。我妈还笑话她说是不是太想乔叔叔你了。她只是苦笑没说话，我看她挺可怜的，我反正现在不用这手表也能安稳入睡了，就说我有个手表，是乔叔叔以前送我的，是高科技产品，能帮助入睡，等回家拿了就给她送去。第二天中午，我妈陪我把表给她送去了，我还教了她怎么用。” 现在明白了，肯定是这块表导致了这次特大交通事故！具体细节，现在已经不得而知。反正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自己间接导致了这场车祸，使宋韵霞成了现在这个惨样！ 乔智心里充满了愧疚，猛地在方向盘上一拍，把彭莎莎和黄晓莺吓了一跳。 黄晓莺知道乔智在为宋韵霞的事情伤心，她望着他，低声道：“老大，别太难过了，宋小姐……，会好起来的……” 黄晓莺作为一个法医，当然知道脑死亡现代医学是根本不可能救治的，脑死亡意味着不可逆转的真正的死亡，哪里还有可能会好起来，这样说只不过是一种安慰罢了。但是，他却沉声道：“对！我一定要救活韵霞！无论如何，我都要救活她！绝不会让死的！” 乔智现在知道，宋韵霞当时说分手要嫁给高医生，其实只是赌气，只是埋怨自己在她被洪水差点卷走的时候，没能在她身边，同时也是为了母亲的病。她并没有真正想攀这位高枝。而后就一直在俩人的小窝里苦苦等自己回来，没等到，最终却被自己的魔法手表害死了。而自己呢，她在地球痛苦的时候，自己却在异界和郡主订了婚，逍遥自在。这使他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所以，心里下定了决心，想法设法也要把宋韵霞救活！ 首先想到的办法，就是神鸟温妮大师。 乔智看见路边有一个公共厕所，停下车，说道：“我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他进了公厕，虽然在公厕里联系神鸟有些不礼貌，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他默念咒语，很快，脑海里想起来神鸟温妮的声音：“乔智，找我有事吗？” “温妮大师，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忙，您一定要帮我！”说着，乔智将宋韵霞的事情告诉了温妮。 第162章 寻找起死回生 温妮听完他的叙述，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乔智，这件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为什么？”乔智心头一沉。 “因为我不会光明魔法，我不能让人起死回生。” “可是你是神界的人啊！” “我只是一只掌管位面的神兽，我不是神，更不是主神，我没有这种能力。” “那你能不能让我联系主神朱尼娅，求她帮我呢？” 温妮沉静了片刻，低声道：“不行，主神朱尼娅不会和你联系的。” “为什么？” “因为主神不能干预其他位面的事务，这时神界的规矩。” “救人也不行吗？” “也不行，主神是至高存在，只有在涉及整个位面安全的时候，他们才会介入干预，否则，是不能干预的。” “她不是让我去地球大陆修炼魔法了吗？这也是干预啊！” “那只是一种推荐，在你的魔法力提升上，主神没有给过你任何实际的干预。她只是提供了一些建议。穿越明珠是我给你的。与主神无关。” 这番话很有些强词夺理，当已经让乔智明白了主神和温妮的态度，他明白，不可能从温妮那里得到直接的帮助了。他无奈地说道：“那……，这一次能不能也给我一些建议，求你了！温妮大师，我一定要救活韵霞，要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长时间的沉寂，让乔智都以为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最后，温妮的声音终于传来了：“建议你去奥莫大陆想想办法。尤其是魔法至尊的意见，或许对你有帮助。地球大陆有句话，叫做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真心，就一定会成功的！再见！” 温妮的声音消失了。 找魔法至尊？废话，谁不知道要找魔法至尊啊！可人家是大神，会理自己这小虾米吗？乔智一脸沮丧出来，钻进警车里，闷着头往前开。 温妮大师让自己去奥莫大陆想办法，自己修炼的是暗灵法术，并不擅长治疗疾病，只能寄希望于光明系魔法，在奥莫大陆的姬娜就是光明系高级魔法师，去找她想办法？或者直接去求光明系魔法至尊？但是魔法至尊也不能穿越位面，他们过不来，又怎么救人呢？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让自己能施展光明系魔法，才能穿越回来救她。 不管怎样，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宋韵霞凄凉地死去！ 彭莎莎瞧见乔智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迟疑片刻，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乔叔叔，听说，宋阿姨和你分手了，是吗？” “不，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会把她治好，和她结婚！”乔智几乎是在咆哮着说道。 彭莎莎已经听母亲说了宋韵霞脑死亡的事情，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她也知道，这时候聪明的话，不该说什么刺激乔智的话。所以，她乖乖闭嘴不说了。 乔智把彭莎莎送回了家，开着车，直奔市医院。 黄晓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默默坐在车上，偶尔担忧地瞧他一眼。 来到市医院停车后，乔智转身对黄晓莺道：“你能帮我个忙吗？” 黄晓莺坚定地点点头：“好，你说吧！无论什么，我都帮你！” 乔智心头一暖，凝视着她明亮而美丽的大眼睛：“我要把韵霞接回家，然后去寻找救命的办法，可能要几天时间，你帮我在家里照料韵霞。二十四小时照料她，行吗？” 黄晓莺没有问，只是点点头：“好！” “谢谢！韵霞交给你，我才放心。” “嗯。” 两人来到住院部脑外科医生办公室。 张主任和王医生听说乔智要把病人接回家，都有些不解，张主任想了想，还是说道：“乔法医，你的要求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接回家，也没有任何作用，她已经脑死亡，趁她现在肌体没有完全死亡，可以把器官捐献……” 乔智摆手道：“不用说了！我绝不会放弃她的！我想租借医院的全套生命维护系统，并雇请王医生和有经验的一位护士帮我照料。希望贵院能帮忙就行了。佣金和租金无论多少我都照付。” 张主任和王医生相互看了一眼，见乔智如此坚决，都无奈地摇摇头：“好！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也就不再劝你了。剩余的治疗费差不多够出诊诊疗费和设备的租金了。因为，估计病人的心脏坚持不到一周了。” 乔智站了起来，冷冷道：“会的！她一定会活过来！麻烦你们尽快帮我办理手续，把生命维护系统送到家里去！马上！” 一直忙到下午，所以的事情都办好了。宋韵霞静静地躺在乔智他们的卧室里。旁边摆满了急救设备。王医生和一名脑外科重症监护室的护士受雇帮助照料。黄晓莺也请好了假。乔智打电话给刘威也请了一周的假，要照料未婚妻。 刘威本意当然不愿意准假，案件十万火急等他侦破呢，但是，他不能拒绝，他知道，乔智的未婚妻已经脑死亡，心脏也已经极度衰竭，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这时候逼他去破案是不人道的，他做不出来。 一切处理好之后。乔智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念动咒语，穿越回到了奥莫大陆。 …… 圣里亚裁判所姬娜的办公室里。 姬娜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上，傻愣愣望着对面椅子上的乔智。 刚才乔智问了她几个问题，可她对乔智问她的脑死亡光明魔法能不能救治等问题疑惑不解，瞪大了美丽的丹凤眼问道：“什么脑死亡？” 脑死亡是脑干中枢神经细胞死亡，神经细胞这种现代医学术语奥莫大陆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也就不知道什么是脑死亡。乔智思考如何把奥莫大陆的知识与地球大陆的融合，可是，他对光明系魔法了解太少了。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种死亡现象。索性问：“简单说吧，什么样的死人，你们光明系魔法救不活？我指的是能起死回生的最高级别的光明魔法。” 这个问题就直观多了，姬娜笑道：“最高级别的光明系魔法的起死回生也只是相对的，两种情况的死人是救不活的，一种是脑袋被打爆打烂了，这种救不活；另一种是脑袋被砍掉了，与身体分开了，这种也救不活。断手、断脚，甚至断腰都可以用光明魔法接上，或者自动长出来，唯独爆头，断头是救不活的。再高明的魔法至尊也救不活。” 乔智的心开始猛烈跳动，他急声问：“要是脑袋好好的没烂，也没断，但大脑已经……，已经不能思想，没有意识了，不过心跳和呼吸还有呢？” “没问题啊！只要人的脑袋没烂，也没断掉，人还有心跳和呼吸，就能救活！” “真的？”乔智惊喜交加，呼地一下站了起来，“那你行不行？” “我？”姬娜苦笑，“我还只是个高级魔法师，连魔法祭司都不是，我只能治疗一些相对简单的疾病，连断手再接都做不到，更别说把死人救活了。” “那什么级别的才能救活？” “那要看死人究竟死成什么样子，是怎么死的，是被什么魔法弄死的……” “不是魔法，就是车祸……，不，外伤，脑袋撞到了，但没有烂，有呼吸有心跳，就是脑袋没反应，没有意识。”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据我所致，一般魔法圣导以上可以断肢再生，而只有魔法至尊以上，才能把死人起死回生。当然，魔法级别越高，治好的可能性就越大。——你问这个要做什么啊？” “不做什么，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光明系魔法有没有办法让别人代替实施，比如告诉方法，让对方根据你说的去做。” 姬娜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啊？这样都行的话，大家还辛苦地自己修炼光明系魔法做什么？只要一个人修炼到魔法至尊，再告诉大家怎么做，不就成了吗？” “别绕弯，直接回答我，有没有办法让别人代替实施光明魔法给人疗伤？” 姬娜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智：“到底怎么回事？你把遇到的麻烦详细明确告诉我，我才能根据你说的替你想办法。要不然，你光是这样说我不知道的。” 乔智着急地站起来走了几转，走回姬娜桌前，俯身盯着她，低声道：“这么说吧，需要治疗的病人，只有我可以去救治，需要我亲手救治，别人不能代劳，甚至也不能在一旁指点，必须教会我怎么会用光明魔法，由我去给她治疗，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姬娜神秘地一笑，“是不是在外面有女孩子，有麻烦了，又不能让伊丽莎白知道？哎，我帮你啊，放心，我嘴巴紧得很，半句话都不会说出去！” “不是这样！”乔智着急地转了个圈，“那地方你也去不了，只有我一个人能去。所以，只能让我学会怎么用光明魔法，我才能去救人。” “什么地方这么神秘啊？别人都不能去就你一个人能去？神界还是冥界？” “哎呀你别多问了，我时间紧得很，你知道的话就赶紧告诉我。” 第163章 乞丐被杀案 姬娜见乔智真的很着急，不敢再说笑：“光明魔法和其他魔法一样，都要靠自己修炼，没有什么捷径可走，所以你想让别人教你怎么用魔法，就算教会了你全部魔咒，你也施展不出来，因为你的身体没有光明元素控制力，控制不了光明元素，就没办法进行治疗。就好比你们暗灵魔法，教会了我，我也施展不出来，召唤不出亡灵，道理是一样的。只能是光明系魔法师自己施展治疗才行。” 乔智心头一片冰凉，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他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他也明白这个道理，可一直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也希望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办法能救宋韵霞的命。现在，姬娜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姬娜见他面若死灰，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姬娜也慌了，知道这件事对乔智肯定很重要，走到他身边道：“你，你别着急，我说的也做不得准，我才是个高级魔法师，很多东西根本不知道的。” “道理很简单，不需要很高级别就能懂，唉！这难道真的是天意？” 姬娜道：“你怎么不找克劳福德亲王，让他帮忙，带你去见皇宫的光明系魔法至尊，他们或许能想到别的办法。比如，把他们的光明神杖借给你用。” “光明神杖？” “是啊，光明神杖是初级光明系魔法圣导以上级别的修炼者，用光明石打造修炼的一种法杖，它不仅能增强光明魔法修炼者的魔法力，由于一直随身带在身边，会具有光明魔法的魔力，就算不会光明魔法，只用神杖的主人授权你使用，就能直接使用这种神杖，治疗一般的伤病是没问题的。” 乔智摇摇头，苦笑道：“没用，首先，我要治的不是一般的伤病，第二，我没办法把东西带到那里去。除非我学会光明魔法。” 姬娜想了想，眼睛一亮，又说道：“实在不行，你可以自己修炼啊，当然，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 乔智一愣，黯然摇头道：“来不及了，最多只有七天时间。七天我要想达到光明系魔法至尊？就算是神仙也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我根本不具备光明系元素亲和力，想修炼都不成。” 姬娜也沮丧地点点头，想了想，说道：“你的条件太苛刻了，要是这样，只有从你自身的暗灵魔法上着想了。看看能不能挖掘你自己的暗灵魔法力。要不，你还是去找你们魔法祭司大学你的训导师亨奇，他是暗灵魔法圣导，或许有办法。如果还不行，那还是该去找找魔法至尊，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应该能找出更合适的办法来。至少你该先去听听你父王的意见，他可是魔法至尊！” “没错，只要还有一分希望，我就不能轻言放弃！” “你自己去吧，我还有的忙呢！”姬娜走回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一个卷宗，翻了几页，又心烦地扔在了桌子上。 “怎么？案子很烦吗？”乔智站起身随口问道。 “是啊，总执事给我的第一件案子，就是个无头案，而且诡异得很，根本无从查起，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找我的麻烦。对了，你破案这么厉害，正好帮我出出主意。” 乔智现在可没心思破案，不过，望着姬娜绝世娇媚的容颜，他又不忍心拒绝，拒绝一个美女不是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好吧。说说看，什么案子这么让你头痛？” 姬娜很高兴，将卷宗递给他：“杀人案，十多天前发生的，一家乞丐三口，半夜在东城大街的桥洞下面被人杀死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怎么不奇怪！”姬娜瞪大了眼睛，“是被魔法杀死的！而且，还是三级魔法！” “三级魔法？”乔智皱了皱眉，魔法最高为五级，三级魔法也就是魔法祭司级别的魔法了，“是有点奇怪，一个魔法祭司为什么要杀死乞丐一家三口呢？——这乞丐家有什么背景吗？” “查过了，没什么背景。根据和这几个乞丐经常在一起要饭的人说，这一家三口是从穷结省流浪到圣里亚来。在圣里亚乞讨已经好几年了。晚上差不多都睡在这桥洞下面。一家人胆小怕事，从来不惹是生非，也不偷不抢，就老老实实乞讨要饭。也没什么仇怨，更不可能与魔法祭司结仇。” “哦，那还真有点奇怪了。说说案发经过。”乔智翻着卷宗说道。 “嗯，时间是十二月三号凌晨大概两点左右，报案的是和他们一起睡在桥洞下面的乞丐。当时除了这一家三口外，还有五个乞丐也住在桥洞下面。这乞丐说，当时他们正蜷缩在烂被子里睡觉，天很冷，忽然，就听猛烈的爆裂声和短促的惨叫，他们都惊醒了，掀开被子一看，就看见这一家三口躺在地上睡觉的乞丐，变成了三团火球，燃烧非常的迅速，而且三人似乎已经被火球击毙，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片刻便烧成了几具碎裂的白骨！接到报案后，我们去勘查发现，这三个乞丐是被三级火系魔法‘暴炎连珠’烧死的！身体不同部位分别被暴炎击中。” “暴炎连珠？杀死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乞丐，用得着使用三级魔法吗？” “说的就是啊。” “或许这三个乞丐是魔法师，只是你们没发现而已，他们跟人家斗法被杀死了。” “不可能！我眼拙还说得过去，这个案子我是和高级执事安幽一起承办的，安幽高级执事可是圣里亚裁判所老资格执事了，侦破无数大案的。她仔细检查过这三个乞丐，发现他们脑袋里没有魔晶核，也没有存在过魔晶核的痕迹，说明根本不会魔法。这一点经过调查也得到了核实。” “这案件的记忆水晶呢？给我看看。” 奥莫大陆侦破案件，现场勘查、尸体检验等都需要用魔法记忆水晶进行记录。 姬娜急忙拿出一个小盒子，上面标签写着三乞丐被魔法烧死案。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颗圆溜溜的水晶球递给乔智。 水晶球打开后，耀眼的光芒中，显现出当时查看现场的情况。乔智博览群书，对各种魔法的效果都了然于胸，仔细看过之后，点头道：“没错，的确是三级火系魔法‘暴炎连珠’烧死的。尸体也没有魔晶核，不是魔法修炼者。你们确定的侦破方向呢？” “我们分析，既然是魔法祭司杀死的，凶手很可能是魔法祭司大学的学员，所以我们重点放在了祭司大学，另外，对其他部门的魔法祭司也进行了必要的摸底排查。但是，始终没能找到犯罪嫌疑人。” 乔智望着空中的现场图像，沉吟片刻：“侦破方向没错，应该圈定在魔法祭司级别的修炼者身上，但我从来反对这种没目标的大规模排查，不仅劳民伤财，而且效果不好。应当确定一定的方向性之后再有针对性进行摸排。” 姬娜道：“没错啊，我们当时就是排查了十二月三日晚上去向不明的人。” “范围还是太大，而且，筛选方法太粗，难免会漏掉嫌疑人。” “所以现在还没有破案啊，帮帮忙，帮我确定一下件案子该如何确定侦破指向？这可是我的第一件案件，关系到大家对我的印象哦。拜托！” “那我有什么好处？”乔智习惯性地嘿嘿一笑，随即想到，宋韵霞还躺在地球大陆家里等着自己救活，怎么又跟别的女孩子调情了。忙正色道：“开句玩笑，别介意啊！” “没什么，你要真帮了我，你要什么都可以！”姬娜脸蛋红扑扑的，这句话也是随口说的，可听起来觉得味道怪怪的，忙又补充了一句：“要钱，要东西都行，上次你帮我父亲查清了那件案子，罗达家已经把我们赔给他家的东西差不多都退给我们了。所以嘛，钱不成问题。” 乔智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哪能要你的钱呢，我也是裁判所执事，破案也是份内的事情嘛。再说了，我也只是提示一下思路，不一定管用的。” “行啊！那可多谢了！” 他又盯着那记忆水晶的虚拟图像瞧了好一阵，这才说道：“有几个线索值得注意。首先是死者身上的伤！——注意到了吗，三个死者身上中的暴炎连珠不一样。成年男死者头部、胸部和腿部分别中了暴炎，一共三颗，将这三处的骨头直接粉碎成了碎末，而成年女死者只有胸部和腿部中了暴炎，至于小孩，则只有腿部中了一颗暴炎。” 姬娜点点头：“这能说明什么？” “你注意到他们趟的地面青石板上的三处焦痕了吗？” “嗯，安幽高级执事说，那是三连珠暴炎留下的。” “没错，你修炼的是光明魔法，但火系魔法也应该知道一些，三级火系魔法施展出来，最少是一次放出三颗暴炎，初级魔法祭司只能连贯放出三颗成，进行一次性攻击，而中级魔法祭司则最少可一次放出十颗暴炎，并可以将暴炎串联成鞭状，并在空中自由变换进攻。而高级魔法祭司则能一次放出三十颗以上的暴炎，并组成复杂的魔法阵进攻。” “这些我知道。它们与这案件有关吗？” 第164章 指点迷津 “当然有关，凶手对三个人施展的都是三连珠，说明他很可能只是个初级火系魔法祭司。” “那也不一定啊，高级魔法祭司也能施展出三连珠的。” “没错，高级魔法祭司还可以施展二级火系魔法‘暴之焰’和一级火系魔法‘炽焰之刃’，为什么不用？这两种级别的魔法又可分成六种细分类，也就是说他还有六种选择，加上魔法祭司的三种，一共有九种魔法选择，为什么只用暴炎三连珠？” “这……，他可能随手就施展出来了吧。” “不对，任何魔法师施展魔法都是有讲究的，如果要全力杀死对方，一击必杀，会选择他的最厉害最高级的魔法，而如果对手比自己弱，也会选择足以取胜对方的魔法。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要杀一个不会魔法的乞丐，一级魔法就绰绰有余，不用魔法，单凭魔法师的力量也足以击毙一个普通百姓了，为什么要使用不高不低的暴炎三连珠？” 姬娜被绕得脑袋昏，茫然地摇摇头。 “要得出这个答案，必须还要分析别的证据。刚才我让你注意尸体后面的三处焦痕，你注意看了吗？” “看了。” “有什么发现？” “发现？没……没有……”姬娜有些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注意这里！”乔智伸出的食指嗖的一声长出了一柄窄窄的阴森森的长爪刃，当作教鞭指了指空中的虚拟图像，“先看成年女子，是在胸部和阴部中的两颗暴炎。说明什么？” 姬娜脸一红，有些羞涩道：“说明凶手是个变态！” “不不！不好意思，我没说清楚，误导了。”乔智用爪刃指了指虚拟图像那具女尸，和女尸躺着的青石地面的一处焦痕。着重比划了一下三颗暴炎的距离，“注意到了吗？女人尸体是仰面躺着的，头部上面青石板焦痕与胸部、下体三颗暴炎之间的距离都是相同的！” “嗯！”姬娜仔细端详之后，点点头。 “再看这男人，身体中了三颗暴炎连珠，分别在头部、小腹部和小腿部，这三颗暴炎分布的位置也是相同！再看这小孩，他身体中的这枚暴炎，与头部上面以及脚下面青石板上的焦痕都是相同的！注意！从现场记录和其他乞丐的证言来看，当时三名被害人是被暴炎击中后立即死亡的。到也是，三级魔法杀三个不会魔法的老百姓，肯定是一击毙命的。他们当场死亡后，身体没有挣扎扭动过，这就提供给我们一个可以断言的结论，——那就是凶手释放的暴炎连珠，都是均等射出的！” 姬娜又仔细看了看，点头道：“没错。可这能说明什么？” “我问你，你见过暴炎连珠施展吗？” “见过啊，在学院对战的时候，还领教我，的确很厉害。” “暴炎连珠朝你射来，飞行方向是怎么样的？” “自动攻击人体重要部位……”说到这里，姬娜忽然眼睛一亮，“对啊，暴炎连珠射出后会自动选择攻击对方要害部位，可为什么这九颗暴炎连珠却是均等射出的呢？而且，还有三颗射空了！难道，凶手害怕对方躲避，所以想用火力覆盖？不对，当时这三个乞丐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睡大觉，根本不存在躲闪的问题！这……” 姬娜歪着脑袋思考着，却想不通其中的缘由。 乔智道：“这个疑问加上前面的疑问，就是凶手为什么单单选择三级魔法暴炎连珠来杀这三个睡觉的乞丐，用什么来解释才合理？” 姬娜想了想，试探着说道：“难道，这凶手是失手放出魔法？” “不可能，魔法需要凝聚魔法力，吟诵魔咒，怎么可能失手放出？” “嘻嘻，我的意思是他想用魔法射另一个目标，结果失误射中了这三个乞丐。误伤！” 乔智摇摇头：“也不对，从三个乞丐趟的位置来看，男乞丐单独在一边，而小乞丐是躺在女乞丐身边的。从三次暴炎连珠来看，都是朝着这三个目标去的，虽然有三枚没有射中，但剩下的都准确地命中了目标，三个不同方向的暴炎连珠刚好射死这一家三口，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侦破必须从最大可能入手，而不是有限考虑偶然事件。只有最大可能被排除成为不可能，才能退而思考其他小的可能甚至偶然事件了。” 姬娜望着乔智，美丽的丹凤眼中有一抹崇拜的神情，幽幽道：“你怎么懂这么多？” 乔智被她瞧得心跳都不规则了，感到身体开始燥热，血流奔涌。有时候，被绝世美女用这种眼神端详，并不是一件让人轻松的事情。乔智忙躲开她的眼神，继续道：“凶手之所以用等距离的暴炎连珠攻击三个躺着不动的乞丐，并使用的是三级魔法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三个可怜的乞丐，最大的可能就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姬娜扑哧一声笑了：“你可真逗，分析了半天，居然说你也不知道。你开玩笑吧？” 乔智笑道：“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不知道，因为这种情况常理真的不好解释，我刚才之所以想这么久，就是想不透其中的缘由。正常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姬娜咯咯笑得前仰后合：“你是说，凶手是个疯子？嘻嘻嘻” “没错，这种可能性很大，——只有疯子才会乱放魔法而没有规律，才会随手使出最高级别的魔法，哪怕是攻击三个普通的乞丐！除了这个可能，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个问题。罗达夫人和你母亲以前关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用簪子把你母亲刺死了，而且还刺了那么多刀？原因现在还没查清楚，恐怕也只能用发疯来解释。” 姬娜瞪大了眼睛瞧着乔智，摇摇头：“还是想不通，算了，先帮我把凶手找出来，抓了凶手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刚才的分析就是为了抓凶手的！上面的分析证明，凶手应该是个性格狂躁，容易动怒，不尊重别人或者不把别人当人的一个初级魔法祭司！” 姬娜苦笑道：“你说的这些，除了初级魔法祭司这个范围比较确定外，那些性格啊什么的，不好把握啊。” “还有一个标准，应该可以帮助你们最终确定犯罪嫌疑人，——凶手是男性，身高比较矮，不超过一米六。对了，凶手小时候生长在农村，而且家境不算好，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不知道这些线索够不够你们寻找凶手。” 如果说前面乔智的判断让姬娜吃惊，现在该是让她惊呆了：“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乔智用食指爪刃当教鞭，指着虚拟图像道：“如果你学过弹道学，你就应该能推算出凶手施展魔法的位置。初级魔法祭司发射出的三级暗灵魔法，因为是攻击固定目标，三个躺在地上睡觉的乞丐，所以弹道是直线的。我们可以通过穿透人体的暴炎烧灼痕迹的轨迹，测算出暴炎射出来的方向。” 乔智用爪刃在那几个尸体骨骼上形成的斜线烧灼痕迹划出几道直线，相交处是位于距离那几具骨骸数十米远的石桥的引桥上，这引桥是弯转到一侧的，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桥洞下面的乞丐。 记忆水晶是立体图像，可以任意放大或缩小。他把记忆水晶旋转拉近桥上的位置，说道：“这几道连珠暴炎，都是从这桥洞所属的这座石拱桥的弯曲折转的引桥上发出的。注意到了吗，相交点是一个桥柱，桥柱上有小便的痕迹。尿迹很清晰，应该是刚刚留下的，这尿迹是在桥柱上，显然是个男人站着撒尿形成的，所以凶手应该是个男人，而从尿迹的高度可以大致判断出这人的身高比较矮，大概不到一米六。” 姬娜丹凤眼里崇拜的神情更浓了：“那你怎么知道他生长在农村，没受过什么良好的教育呢？” “很简单，帝国的城市都非常注意市政环境的整洁，如果小孩子在路边撒尿，会被路人呵斥的，这种环境下城里的孩子一般不会随地大小便。而在农村田间地头，是可以随便大小便的，也没有那么多公厕让你去讲究卫生。这座石拱桥人来人往，虽然是深夜，还是经常有人和马车经过的，这人却随意在这种地方撒尿，说明很可能来自农村，并且小时候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才会养成这种随意大小便的习惯。——这人能撒完尿再从容杀死三个睡觉的乞丐，然后离开，除了疯子还能是什么呢？” 姬娜连连点头，惊喜道：“太好了，有了这些限制条件，这范围可就缩小很多了！我立即去向安佑高级执事汇报，重新进行排查！” “仅供参考啊！我去拜见我的训导师亨奇，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乔智离开圣里亚裁判所，连家都不顾的回，心事重重径直来到了魔法祭司大学，找到训导师亨奇。 第165章 绝不放弃 亨奇听了乔智的话，皱着眉想了半天，说道：“七种魔法中，只有光明系魔法能起死回生，且必须是上位魔法至尊才能做到。其他魔法的恢复术都只能治疗本魔法造成的伤害，暗灵魔法也是这样，就算上位暗灵魔法至尊，最多只能修复自己的身体伤害，却不能让别的人起死回生，那是不可能的。——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告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 乔智当然不会把这事告诉别人：“谢谢导师，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而已。告辞了。” 他离开魔法祭司大学，心事重重来到克劳福德亲王府邸。 伊丽莎白见到乔智去而复返，当然是兴高采烈。 乔智告诉了自己要见父王，让父王帮忙想办法，让自己能将一个死人救活。他当然不敢说这个人是自己在异界地球大陆的女人，只说是一个很要紧的人，只有几天时间，一定要救活他。但又不能让别人帮忙，也不能携带法器。 伊丽莎白也不多问，挽着他的手陪他去见父王。 克劳福德听乔智的问题之后，也傻眼了：“不修炼光明系魔法，却想施展光明系上位魔法至尊级别的起死回生魔法，这……，这不是笑话嘛！” 乔智一听，脸色煞白，低头不语。 伊丽莎白嘟着小嘴道：“父王！乔智求你肯定是有迫不得已的事情，你不帮他倒罢了，还嘲笑他，我不理你了！”说罢，气呼呼扭转身，把脊背对着克劳福德。 克劳福德笑了：“智儿虽然不说他这样想的理由，但我也知道，他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要能帮，我当然会帮的了。可是智儿说了，别人不能直接代替他去做，甚至也不能让他使用法杖之类的道具。只能由他自己亲自施展。就这条件，就算是神界的主神也没办法。别说我了。” 伊丽莎白道：“父王，虽然你也是魔法至尊，可是，你又不是修炼光明系魔法的，你怎么就知道没办法呢？要不，你还是带智哥哥去找光明系魔法圣导看看嘛，或许人家就有办法呢！” 克劳福德笑了笑：“不是我不带他去，上位光明魔法至尊一直陪着先皇太祖闭关修炼，谁也见不到的。智儿的事情到也不用劳烦上位至尊的大驾。尽管我没修练光明系魔法，不过，父王这魔法至尊可也不是白练的，达到这个级别之后，很多东西也就异途同归了。光明系魔法至尊有些什么能耐，父王一清二楚。像智儿说的这种情况，又不准别人代劳，又不准使用法器，一句话，只能让他自己动手，就这，我敢说没人做得到！” 伊丽莎白看见乔智苍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显然很是绝望，知道这件事对他很重要，禁不住很是心疼，跑过去坐在克劳福德亲王身边，抱着他胳膊一个劲摇晃，撒娇道：“父王~！你就没好好想，一口就断言不行。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你再好好想想嘛！好不好嘛~！” 克劳福德被她摇得脑袋乱晃：“好好！我想！你让我安静地想一想呀！” 伊丽莎白嘻嘻一笑，忙放开他的手。 克劳福德仰着脑袋想了好一会，道：“算来算去，不能代替，不能携带法杖，一切只能靠你自己，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你自己修炼。” 伊丽莎白嗔道：“父王！他没有光明系魔法亲和力，怎么修炼啊！” “我没说让他修炼光明系魔法，他不是会暗灵魔法吗……” 乔智惊喜道：“父王，暗灵魔法也能起死回生？” 克劳福德瞧了乔智一眼，犹豫片刻，还是摇摇头，勉强一笑：“不可能的了，除了光明系魔法，别的魔法只能救治这种魔法造成的伤害，不可能起死回生的……。智儿，你还是告诉父王，你说的这件事的原因究竟怎么回事？父王看能不能帮你想别的办法？” 乔智黯然摇头：“没有别的办法可想的。父王，我告辞回修炼场去了。” 乔智出来，伊丽莎白跟在他身后，乔智想着刚才克劳福德吞吞吐吐的神情，站住了脚，回身问道：“亲爱的，刚才父王欲言又止，又说到了魔法至尊级别，异途同归，有很多相通之处，还提到了暗灵魔法，难道暗灵魔法至尊也能起死回生？你听说过这种事吗？” 伊丽莎白摇摇头：“没听说过，而且，光明系魔法也只有最高级别的上位魔法至尊才具有这种能力，暗灵魔法就算异途同归，达到魔法至尊也能起死回生的话，那恐怕也要到魔法至尊级别才行吧，否则，还练光明系魔法做什么呢？” “是啊！”乔智一声长叹，自己尽管进步神速，只用了不到半年，就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但魔法修炼越到后面就越艰难，尤其是到了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级别，再要想提高哪怕一个位阶，那可是千难万难，帝国仅有的几个上位魔法至尊，听说都是修炼了上万年的了。而宋韵霞最多只有五天时间，自己再怎么快，再如何具备超级潜能，都不可能五天达到魔法至尊的。 伊丽莎白见乔智沮丧至极，却毫无办法。 乔智回到家里，和父母打了个招呼，说有点事情回来处理，已经处理好了，现在马上回修炼谷，然后和父母告别，骑着马离开了家前往修炼谷。没办法救韵霞，只能穿越回去，陪她度过生命最后的日子。 他孤单地骑着马准备出城的时候，穿过高山峡谷，天黑时分，来到了修炼谷口。 他回头望望，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不甘心！说了要尽一切努力的！ 他想到了克劳福德亲王最后说的那吞吞吐吐的话，亲王一定有什么办法，只是这办法不好告诉自己！既然有办法，就算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要闯下去！ 想起宋韵霞生命就在自己手中，他热血奔涌，腾身而起，朝圣里亚城飞驰而去。 来到克劳福德亲王府，看门的一见是他，有的忙笑呵呵迎了上来。他是亲王府的姑爷，当然不需要通报的了。 乔智径直走了进去。在亲王府里，他当然不敢乱用魔法飞行，所以只能步行前进。他没有去找伊丽莎白，直接朝亲王寝宫走去。 一路上的守卫都低头鞠躬行礼，通行无阻。 远远望见亲王寝宫，乔智很高兴，加快了步伐。 可就在这时，乔智感到心跳突然加速，不受控制的加速！ 暗灵魔法的灵魂攻击！？ 乔智急忙紧摄心神，却依然抑制不住心跳如雷。而那些卫兵们手捂心口，脸上露出了异常痛苦，软倒在地，扭了几扭，就此不动了。 亲王府有强敌入侵？ 乔智感到心脏似乎要爆裂了一般，脑袋剧痛，拼命抵抗，这才稍稍好受一些。 这时，四周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亲王府静悄悄的，如同进了一座古墓。 忽然，乔智看见远处黑暗中升起无数的黑暗气息，往空中奔腾，可是，夜空中却立即出现一张天网，铺天盖地从空中兜头罩了下来，将那黑暗气息迎头罩住。随即，天网发出耀眼的光芒。 与此同时，亲王府四周飞射进十多道的黑暗气息，带着阴风，直奔最先腾空而起被迎头罩住的那里奔去。 陡然间，天空又出现数张耀眼的天网，闪闪生辉，裹住那些奔袭而来的黑暗气息。夜空中顿时狂风大作！ 乔智几乎站立不稳了，他高声叫道：“父王！伊丽莎白……！” 腾空而起，朝着伊丽莎白的寝宫飞去。 夜空中的飓风飞扬，一道黑色气流卷过，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擒住，试图将他揉捏成碎片。 乔智大骇，这种感觉当初在帝国魔法大学曾经被校长道尔顿施展控制过。 嗖嗖嗖……！ 十指阴森的爪刃伸出，刺穿了这黑幕的包裹，哗地一下，将包裹的魔法撕开了一道口子，晃身闪出。 他想反击，可是，这无形的魔法巨手却不知来自何处，根本无从反击。 这时，他有人咦了一声，一股黑暗气息猛力袭来，撞过乔智身体，顿时，他全身骨骼嘎嘎直响，几乎要被这气息击碎了，心脏更是如同要被撞瘪了一般。痛得他一声闷哼，差点昏死了过去。 随即，金光灿灿的天网席卷而来，将他裹住，立即，乔智感到全身的被千百万枚钢刀在切割似的，又如同有千百万张嘴在撕咬自己的身体。 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天旋地转昏死过去。 就在他昏迷前的瞬间，他看见又有几道黑暗气息朝他袭来！与此同时，几张天网也朝他身体闪电般席卷过来！ 完蛋了！ 他心想，这样也好，黄泉路上走快一点，还能赶上宋韵霞，在阴间在做夫妻吧。 昏迷中，他感到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道将他猛力一扯，他的身子腾云驾雾倒飞出去，在天网阵和黑暗气息双重打击的包围圈合拢的最后一刻，飞出了包围圈，一闪之下，消失在了亲王府的花园夜色里。 第166章 黑暗之神 不知过了多久，乔智昏昏沉沉苏醒过来了。 四周已经变得万籁俱寂。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他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心中一阵狂喜。 他艰难地爬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没什么大碍，手脚都还好好的，这才放心。 四下一看，依然是在亲王的花园里。只是，亭台楼阁都很陌生，这些天他和伊丽莎白差不多把亲王府逛了个遍，却从没来过这里。 他很好奇地四下张望，想找一条出去的路，忽然，一眼望见不远处的幽暗的池塘边空地上，一个年轻的白衣女子正在跳着优雅的芭蕾舞！ 尽管是黑夜，但乔智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那人的脸蛋。这女子竟然是伊丽莎白！ “哎！亲爱的！原来你在这啊，这么晚还在练舞？” 伊丽莎白依旧旋转着舞姿，如清风拂柳般在地上翩翩起舞，俏脸冰冷皎洁如凝脂般，似乎根本没看见乔智。 乔智跑到近前，叫道：“伊丽莎白，你没事吧？刚才有强敌入侵，很厉害，现在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我准备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在这里跳舞。哎，你怎么不说话？” 伊丽莎白依旧舞姿婆娑，似乎已经陶醉在这曼妙的舞蹈之中。 乔智便不再言语，站在一边静静欣赏着她的舞蹈，这一次伊丽莎白跳得极好，恢复了记忆水晶上那专业水准，看得乔智真是如醉如痴。 终于，伊丽莎白停了下来，保持着一个优雅的舞姿造型，落寞地仰望远方的夜空。 乔智拼命鼓掌：“太棒了！伊丽莎白，原来你先前跳得舞是故意不好好跳啊，现在才拿出了真实水平！跳得真好！” 伊丽莎白终于慢慢转身过来，凝视着他：“你是谁？” 乔智一愣：“我你都不认识了？我是你未婚夫乔智啊！是不是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 “你是伊丽莎白的未婚夫？” 乔智又是一楞，上下打量了一下，又仔细端详了她的脸，果然是伊丽莎白没错，叫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暗灵魔法力还不错，看样子不过才魔法祭司，居然能抵御住他们的灵魂攻击而不死，甚至还撕破了他们暗灵魔法的禁锢术，逃了出去。不错嘛。” 乔智更是疑惑，上前一步，歪着脑袋盯着她瞧：“喂？你昏了头了？说的什么啊？快走吧！和我去见父王，我要求父王叫我怎么用暗灵魔法起死回生！” 乔智伸手去拉伊丽莎白。可他的手只探到距离伊丽莎白半米远的地方，便如同插入粘稠的熔岩里，灼热难挡，全身的魔法力都嗖嗖地被吸走了！ 吸星大法？ 乔智吓了一大跳：“伊丽莎白！你搞什么？” 随即，他反应过来了，这不是地球大陆金庸小说里任我行的吸星大法，而是暗灵防御魔法“原力护盾”！ 原力护盾！只有魔法至尊才具有的防御魔法！ 这女子竟然是暗灵魔法至尊！而且，从原力护盾吞噬力来判断，很可能是最高级别的上位暗灵魔法至尊！ 那巨大的吸力丝毫不减，乔智这下真的慌了，自己辛苦积攒的魔法力，怎能白白被吸走？拼死也要反抗！抬手一掌拍出，带着强烈腐蚀力的暗灵掌！ 但是，这一掌却同样陷入那粘稠的炽热溶岩般护罩无法自拔！ 只片刻间，乔智全身魔法力一点不剩全被伊丽莎白吸走了！ 那吸力这才消失无影了，乔智如同没有骨头的皮囊，瘫软在了地上。 伊丽莎白淡淡道：“你的魔法力果然很怪异，不仅有五级魔兽白蜥蜴的腐蚀力，而且暗灵魔法力本身也很奇怪，要是别的修炼者，就算是高你几级的初级魔法圣导，仓促之下都未免难逃你这一招的攻击，难怪能熬那样的打击而不死。而且，你的魔法潜力非常的高，难怪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了魔法祭司级别了。” 乔智孱弱的声音问：“你……你不是伊丽莎白？你……你是谁？” “我叫安琪丽娅。” “啊？安琪丽娅？你不是伊丽莎白？那你是谁？是伊丽莎白的姐姐？” “嗯，我们长得很像吗？” “是……，一模一样！所以我才认错人了，不过仔细看，你比伊丽莎白要成熟一些，也……也高贵一些。” 乔智本来想说冷漠，但话到嘴边，还是改口了。他已经感到体内暗灵魔法力在恢复，知道这女子并没有真正废了自己的魔法，而只是让自己虚脱了而已。看来应该对自己没有恶意。 这安琪丽娅长的这么像伊丽莎白，肯定是伊丽莎白的姐妹。不过，伊丽莎白才十五六岁，就算是伊丽莎白的姐姐，那也不可能达到魔法至尊级别啊。乔智知道，当世仅有的几个魔法至尊，都是修炼了上万年的。她年纪轻轻怎么可能达到了魔法至尊级别呢？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恐怕是极品天才中的极品天才了！ 正在乔智狐疑的时候，安琪丽娅淡淡说道：“起来吧！” 随即，乔智忽然感到一股幽暗的力量涌入身体，顷刻间，全身重新充满了力量，那原本已经空空如也的暗灵魔法力，也重新充盈如旧。 乔智大喜，深深一礼：“谢谢姐姐不杀之恩！” “干嘛叫我姐姐？” “你是伊丽莎白的姐姐，当然是我的姐姐了。” 安琪丽娅莞尔一笑，随即背过身，款款走上路边的一座石桥，倚在栏杆上，望着远方的夜空出神。 乔智小心翼翼跟上石桥，问道：“姐姐，我怎么以前没见过你？先前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对吗？你的魔法力好强，你魔法护盾是原力护盾吧？我听说只有原力护盾能吞噬对手的魔法力，并借势主动吸收对方的魔法力，知道吸干为止，而且还能吞噬对手的肌体，连皮带血带骨头，都吞噬个干净，非常的恐怖。你既然会原力护盾，应该是魔法至尊，对吗？” 乔智一口气问出一大堆问题，但安琪丽娅还是没理他，依旧望着夜空出神，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姐姐，那些入侵亲王府的强敌呢？被你杀退了吗？那闪闪发光的可大可小的网是什么啊？是魔法阵吗？谁布置得魔法阵？是我父王吧？那些强敌是谁？为什么要入侵亲王府？” 安琪丽娅还是没有回答，转过身，瞧着乔智：“你刚才说，你想学怎么用暗灵魔法术起死回生救人？” 乔智一喜：“是啊！姐姐，你会吗？你能不能教我？我要救一个人，她已经死了，不过身体完好，还有心跳和呼吸，但已经没有意识了。暗灵魔法能救吗？” 安琪丽娅并不说话，伸手一挥，池塘里嗖的一声，飞上来一条大鲤鱼，在池塘边的青石板上翻腾蹦达着。说道：“我已经用灵魂控制术控制了他的灵魂，你现在把它弄死，随便你用什么方法！” 乔智伸手指一弹，那鲤鱼脑袋顿时凹下一大坨，挺了一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说道：“好了！” 他已经用暗灵力搅烂了鲤鱼的脑髓并切断了它的神经。也就是说，这条鱼已经脑死亡！ 安琪丽娅淡淡一笑，伸手在鲤鱼身上虚空一抹，一道幽暗的气息掠过鲤鱼的身体。 片刻，这鲤鱼又活蹦乱跳蹦达起来，甚至连头顶那被乔智一指弹瘪的凹陷处，也恢复了正常。 乔智又惊又喜，抓起那鲤鱼扔进池塘里。 鲤鱼撒着欢转了一圈，快活地游走了。 乔智欢喜得直搓手：“姐姐，暗灵魔法原来真的也能起死回生啊？！” “是，暗灵魔法是控制灵魂的魔法，只需要懂得控制灵魂术和灵魂恢复术，就能做到起死回生，而且，可以脱离躯体而存在！” “脱离躯体存在？”乔智惊呆了，“那不成了鬼魂了吗？” “鬼魂只是蔑称！人的灵魂不在头脑里，不在心脏里，而是存在于整个身体，由整个身体组成的虚拟存在就是灵魂，只要生命肌体有一处没有死亡，灵魂就不会灭亡，反过来，只要灵魂还在，死亡的部分肌体就能够在灵魂的指引下恢复。” 乔智大喜：“那就是说心跳、呼吸还在，就能救活过来？” “当然！” 乔智欣喜若狂：“那不是比光明魔法还要厉害？” “光明魔法算什么，他们能让灵魂虚拟存在吗？” “呵呵，当然不行，可是，我怎么没听说过暗灵魔法还有这本事？” “你当然没听说过，”安琪丽娅傲然道：“因为除了我之外，其他的暗灵魔法至尊也都没有起死回生这个本事！” “啊？为什么？” “因为只有我才能引用冥界黑暗之神的力量起死回生！黑暗之神是最伟大的存在，神界的主神在他面前算什么？只有信奉黑暗之神，才能得到无穷的力量，才能永生！” “黑暗之神？”乔智心想，怎么感觉这玩意有点像邪教，不管他是什么玩意，有用就行。恭恭敬敬道：“姐姐，你能教我如何利用暗灵魔法力起死回生吗？我是初级暗灵魔法祭司。” 安琪丽娅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教你？我为什么要教你？” 乔智一愣：“这个……，我是伊丽莎白的未婚夫，也就是你的妹夫啊，求求你，姐姐，我要去救治一个非常重要的人。她除了呼吸和心跳还有之外，人其实已经死了，就像刚才的鲤鱼。她对我非常重要，我必须救活她！” 第167章 黑圣教 安琪丽娅问：“是你父母兄弟姐妹？” “不，不是”乔智回答。 安琪丽娅哼了一声：“那是你心上人？” “……不！也不是！” 安琪丽娅目光如电，扫视过来，乔智立即感到周身上下都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探测，瞬间，那探测力便消失了。只听安吉丽娜冷声道：“骗子！你也是个小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姐姐，别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我就不是，我说的是实话，是我一个好朋友……” “行了，你会说谎你的灵魂不会，我已经探知你因为谎话在灵魂上的反应，还说不是！” 乔智心里咯噔一下，他现在知道了，在一个懂得灵魂控制术的最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面前说假话，是很不明智的。心想反正奥莫大陆准许一夫多妻，告诉她，最多挨顿骂，但必须获得这魔头的信任，才能学习那种魔法。所以，他涨红着脸低声道：“姐姐，是，这女人是我的情人，不过，我在和伊丽莎白订婚之前就已经和她好了好几年了，不能怪我。” “伊丽莎白的事情我不管！而且你们男人从来都是吃着锅里的望着碗里的，但凡有本事的男人，谁不是一个接着一个把新夫人的往家里娶？你年纪轻轻就达到魔法祭司级别，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如果修炼达到魔法至尊，少说也要万八千年的，你那些夫人的寿命能跟你比吗？自然是死了一个娶一个，几十上百的老婆是肯定少不了的。伊丽莎白魔法潜力平平，自然没办法陪你一万年，又能阻止你娶新夫人吗？所以，你能在她有生之年，对她好一些就行了。” 乔智想不到伊丽莎白的姐姐如此大度，真是有些喜出望外之感，忙陪笑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伊丽莎白的。不过……” “什么？” “他们不该骗我！” “骗你？怎么骗你了？” “管家道伦拿了个记忆水晶，上面有个绝世美女跳得一段芭蕾舞，跳得非常专业非常的美，看得我眼都直了，就喜欢上了那跳舞的美女，道伦告诉我说那就是伊丽莎白，我马上同意订婚了，就为了她这芭蕾舞。我现在才知道，那记忆水晶里的女孩，其实就是姐姐你，这可不是他们骗我吗？” 安琪丽娅吃吃娇笑：“你看到的可能是几年前我跳的一段芭蕾，记得那时候父王让道伦用记忆水晶录制下来了。” “原来父王早有准备，他知道伊丽莎白的芭蕾舞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才事先录制了你的舞蹈，到时候好冒充。真是其心可诛！啊不，真是……，这个什么，反正用你冒充她来欺骗我太不应该了！她哪能跟你比啊！” “伊丽莎白不是长的跟我一模一样吗？我们有什么区别？” “可她的芭蕾舞比你那简直差太远了！后来我见她跳了一段芭蕾，简直就，不堪入目！” “伊丽莎白的芭蕾还算不错的了。行了，不说她了。”安琪丽娅背着手，望着夜空，“我教你暗灵魔法起死回生倒也可以，不过，我教你也不能白教t x t 8 0 ，你得答应我件事情。” 乔智大喜：“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话别说得太满了！这件事其实也是帮你必须做的，你要不做这件事，也就没办法用暗灵魔法力起死回生。” “什么事？” “加入我的黑圣教！” “黑圣教？” “是，就是信奉黑暗之神的教派。” 乔智心想，不就参加一个宗教嘛，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比上刀山下火海便宜多了，当即就要答应，可是慢着，还是先搞清楚加入这宗教会怎么样再说。问道：“姐姐，请问你们黑圣教的教义是什么？” 安琪丽娅双手伸出，用一种空灵的声音吟唱道：“黑暗之神是宇宙的至高存在，是宇宙的主宰，是最伟大的先知；他能洞察世人的一切思想和行为，他是整个宇宙唯一的至高神！除了黑暗之神，你不能再信奉崇拜其他神灵！黑暗之神对信奉他的人将赐予奖赏，即使死去的人，也能在黑暗之神的光照下获得新生！黑暗之神将对那些异教徒将予以惩罚！在黑暗笼罩整个宇宙的时候，黑暗之神将作出最后的审判！无论活着的还是死去的，都将逃不脱这末日的审判！” 了无新意！乔智肚子里想，所有的宗教都是这一套，——只能信奉他一个，信的人有好报，不信就倒霉，世界会有末日，只有这个神能拯救世界。 肚子里冷笑，一抬头，看见安琪丽娅的冰冷如刀的眼睛，顿时吓了一跳，讪讪笑道：“怎么……怎么了？” “你在嘲笑至高的主神？” “不不！”乔智吓得一哆嗦，赶紧收起肚子里的想法，“我怎么会呢。” 安琪丽娅凝视着他，缓缓问：“你愿不愿加入我们黑圣教？” “好啊，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加入黑圣教有什么要戒的吗？比如戒杀生，戒淫欲什么的，我可是和伊丽莎白订婚了的，这不让结婚我可做不到，戒杀人嘛，别人要不惹我还行，别人要欺负到我头上，却也不能忍，对了，要不要戒酒？我可是个酒鬼，可以不吃饭，不能不喝酒的。还有，要不要捐钱，要不要出家？” 安琪丽娅微笑：“什么都不用戒，不用戒色、也不用戒杀生，黑暗之神本来就信奉杀戮超生的，至于酒肉更不用戒了。只要虔诚信奉黑暗之神为最高存在就行。另外，有一点需要强调的是，我是黑暗之神唯一的使者，是主神派来拯救世人的圣使，所有教徒都必须听从我的来自于至高神的号令。明白吗？” 乔智点点头，不戒酒色就好，再说了既然有求于你，当然只能听你的了。深深一礼：“好，姐姐，我愿意加入黑圣教！” “好！” 安琪丽娅手一挥，夜空中忽然出现一团高速旋转的黑暗气流，在空中发出嘶嘶的裂响：“这是我教冥神。你跪下磕三个头，然后割一点血洒在这冥神上，你就是黑圣教的信徒了。警告你一句：一旦入教，再不能背叛，否则将会受到主的严惩！” 信就信，反正信教又不用花钱，没关系。 乔智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手指一伸，一根爪刃嗖地长了出来，在手腕上一划，鲜血流淌，手指沾上一些，凌空弹出，几点鲜血落入了那高速旋转的黑暗气流之中。 猛然，那高速旋转的黑暗气流化作千万道黑色丝线，凌空飞跃过来，射入乔智的周身血脉之中，并在体内高速奔流起来，顿时，他感到周身充满了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玩意还真有些邪门！ 安琪丽娅微笑道：“好了，你已经是我黑圣教的门徒。恭喜你！” 乔智笑着谢过，说道：“姐姐，该教我如何用暗灵魔法起死回生了吧？” 安琪丽娅道：“你目前只是初级暗灵魔法祭司，你的魔法力还不足以施展起死回生之术……” 乔智急了：“你说了我加入你们黑圣教，你就教我起死回生术的！” “我从不骗人，我会教你，教会了你，你的魔法力也还不足以施展。” “啊？”乔智心头一沉，绝望地望着她。 “别担心，你现在的魔法力，已经可以施展灵魂控制术了，只需要用灵魂控制术稳定住她的灵魂不散，她的身体状态就能保持现状，就不会死，心跳和呼吸都不会停止。等你魔法力增长了，达到了可以施展灵魂恢复术的时候，你再把她救活，不就行了吗？” 乔智立即明白了，现在世界上有一些人体冷冻库，把身患绝症的人的身体，经过复杂的冷冻过程，保存在零下196摄氏度的液氮中，等待若干年出现了可以治疗这种绝症的办法后再复苏过来，把病治好。这灵魂控制术就相当于人体冷冻，而灵魂恢复术，就相当于若干年后治疗绝症的办法！ 这个办法真是太绝了！ 乔智狂喜，声音都在发颤：“姐姐，谢谢你，那赶紧教我灵魂控制术吧！” 安琪丽娅也不绕弯子，把魔咒告诉了他，教了他使用方法。 乔智很快便背得滚瓜烂熟了，欣喜道：“姐姐，我用这法子，就能控制她的灵魂不死了吗？” 安琪丽娅摇摇头：“不行，你必须每天吟诵《黑暗金经》，吸取黑暗之神的力量，接受黑暗之神的洗礼，再把这种力量运用到我刚才教你的魔法力，施展在她的身上，才能有效，如果你不吸取黑暗之神的黑暗力，那魔法师没有任何效果的。” 安琪丽娅手腕一翻，皎洁的手掌中出现了一卷薄薄的黑色的书卷，徐徐飞到乔智手里：“这是《黑暗金经》，里面我们黑圣教的经文，你必须熟记，每天吟诵。” 乔智小心地把经文放入口袋里。 安琪丽娅又道：“另外，你必须定期为她施展这种魔法，保持对她灵魂的控制，才能保证她的灵魂不死。” “施展魔法的时间间隔要多久？” “开始的时候要短一些，两三天吧，到后面可以延长一些。根据你的魔法力增强决定。” 第168章 魔法阵金卷 “那我怎么知道间隔多久？” 安琪丽娅有几分得意说道：“凡是我黑圣教教众，都会拥有冥目，只要运用刚才我教你的魔法，就能在施展灵魂控制术的同时开启冥目，通过冥目，就能看见对方的灵魂气息！你施展魔法控制她的灵魂之后，就会发现她灵魂升腾的气息，而当你发现她的灵魂气息暗淡衰弱的时候，就可以再次施展灵魂控制术，强化灵魂控制，她的灵魂气息就会再次升腾起来的。冥目的作用其实远不止这一点，当你施展灵魂攻击的时候就知道了。” “明白了！谢谢姐姐！” 乔智心想，这黑圣教看样子并不错嘛，信奉这黑暗之神，还能获得强大的灵魂控制力，只不过，那名叫“冥神”的高速旋转的黑暗气流飞入自己体内后，身体里就出现了一种神秘的气息，似乎非常的诡异，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乔智问：“我什么时候才能施展灵魂恢复术呢？” “灵魂恢复术，只有初级魔法至尊以上才能施展，你要训练到这个级别，根据你现在的进展，正常地这么修炼，以你超高的魔法潜力，大概一千年吧。” “一千年？”乔智傻了，“一千年以后，我才能救活韵霞？” 安琪丽娅美丽的脸蛋上浮现一抹戏弄的笑容：“你的那小情人叫韵霞？” 乔智发现说漏嘴了，却也顾不得：“是，姐姐，能不能尽快呢？我想早点救活她！有没有速成的办法？” “速成？”安琪丽娅笑了笑，“你可真贪心！说实话，你的魔法潜力虽然比我高，但我也不算差，我达到初级魔法至尊，都用了三千年！已经比普通修炼者快了三倍以上。你如能一千年达到，这个速度已经足以计入史册了，这种速度已经是超快速成了，你还想怎么速成？” 乔智的眼睛都要瞪圆了：“你……，你三千岁了？” “不，三千年那是我达到初级魔法至尊的级别，我现在已经是高级魔法至尊了。” “那……，你不会有一万岁了吧？” “一万三千八百岁！” 乔智尽管知道，修炼到魔法至尊的修炼者，都有几千岁甚至几万岁，第一个见到的魔法至尊就是克劳福德亲王，他只是初级魔法至尊，现在又看见一个高级魔法至尊安琪丽娅，这位怎么看都像个二十岁的小美人，哪里像一万多岁的样子？问道：“你……，你真的是伊丽莎白的姐姐？” “没错。” “那我岳父克劳福德亲王也应该是你的父亲了？” “当然。” “他比你大？” 安琪丽娅嗤的一声轻笑：“你可真逗，哪有父亲比女儿小的。” “那他怎么才是初级魔法至尊，而你却已经是高级了呢？” “父亲一定比女儿厉害吗？” “那倒不是，可你的妹妹伊丽莎白只有十五六岁啊，你这姐姐已经一万三千八百岁了，这未免……” “我是父王第一个女儿，他和我母亲在一万三千八百多年前生的我，伊丽莎白是父王和现在的新夫人生的，是他最后生的一个女儿。父王这一万多年来，你知道他娶过多少夫人吗？” 乔智摇摇头。 “你以后会知道的，而且，你恐怕以后也会像他那样的。” “不会的，呵呵。姐姐——我是叫你姐姐，还是叫你前辈？或者至尊？” “随便你。” “你那么年轻漂亮，前辈这两个字真叫不出来。还是叫你姐姐吧。你怎么看都只是个二十岁美女，也就比我大个一两岁，叫前辈都把你叫老了。” “嘻嘻，你的嘴还真甜，难怪到处留情。”安琪丽娅莞尔一笑，随即真色道：“现在你已经是黑圣教教徒，我是黑圣教的圣使，以后在外人面前叫我圣使。” “哦，圣使大人！” “嗯，黑圣教教主是宇宙至高存在‘黑暗之神’，我是他的使者。下面还有四个大祭司、八个护法、若干坛主，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你刚刚加入，我不好马上提拔你，等你立功之后再说，免得别人说闲话。” “好的，”乔智想了想，还是涎着脸哀求道：“圣使姐姐大人，我实在等不了一千年这么久，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尽快救活韵霞呢？” 安琪丽娅凝视着他：“她对你真的这么重要？” “嗯……，能早点救活最好嘛。” 安琪丽娅沉声道：“办法到是有，需要用一种魔法阵凝聚魔法力。” “金卷魔法阵？” “是，叫黑暗魔法天阵金卷，这本金卷是黑圣教创教之初的四位上位暗灵魔法至尊大祭司，在黑暗之神光辉照耀下，整整用了九万九千年才炼制出来的，乃我教的镇教之宝！威力非常的惊人，一旦使出，可以说，寰宇中，除了我们教主至高黑暗之神外，无人能敌！它蕴含了巨大的黑暗力量，如果把它的力量转化为灵魂恢复术，你的心上人可以瞬间恢复如初！” 乔智高兴的抓耳挠腮：“九万九千年？那黑圣教岂不是已经存在至少十万年了？” “不，黑圣教的历史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可以告诉你，我是黑圣教的第三十九代圣使。而每届圣使任职时间为十万年，可以连选连任。” 乔智傻眼了，如果这是真的，黑圣教的历史恐怕与奥莫大陆的历史差不多一样的古远：“那这天阵金卷，岂不是数百万年以前的宝物？” “是。” “可是，我去的地方不能携带任何东西啊。怎么携带者金卷？” “这我知道，你只需要诵念我教你的魔咒，引导金卷，将里面强大至极的力量转到你的身上，你就能施展灵魂控制术了。不过，这只是借外力获得的，所以，只能施展一次。不过，一次就足够你救活你的心上人了。” “真的？这等威力的魔法卷轴，镇教之宝，能借给我救人吗？” “可以！” 乔智狂喜，几乎有一种想顶礼膜拜的冲动，眼巴巴望着安琪丽娅，等待她的金卷。 不料，安琪丽娅却道：“黑暗魔法天阵金卷一向都是由黑暗圣使守护的镇教之宝，但是，这金卷是个至宝，很多人都很眼热，想打这金卷的主意，刚刚侵入的强敌，就是冲着这金卷来的。这样的事情已经很多次了。我刚刚就任圣使不久，能力还不算太强，对付这种事情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我知道父王寝宫里有一个魔法阵宝箱，也是远古遗物，这宝箱外有一道神秘的魔法阵守护，这魔法阵非常的繁杂诡异，外敌根本无法破解侵入，如果要强行侵入，会死于魔法阵中。所以就和父王说了，把金卷存放在了他的宝箱里。我在闭关修炼不能离开这里的，你直接去找父王索要就行了，就在他寝宫里。就说我同意借给你的。你就在那里吸取魔法力，不要把金卷拿走。” “好的，我记住了。不过，父王会相信吗？这么贵重的东西呀。” 安琪丽娅从脖颈取下一根黑色的项链递给乔智：“把这个给父王看，他就会相信的。你吸取魔法力，也要靠这个吊坠。” “哦，怎么用？” “念诵刚才我教你的魔咒，然后将吊坠取下，滴一滴你的血在上面，再扔在金卷上，就行了。” “哦，明白了。” “你可以让伊丽莎白带你去父王的寝宫，不过别和他们提起我，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否则消息传出，会有更多的人来图谋这金卷的。你只要把这东西给父王看，他自然会明白，给你打开魔法阵宝箱的。记住了吗？” 乔智点头答应，小心翼翼接了过来，这相连的吊坠是一个筷子头大小的黑亮的珠子，上面没有任何雕饰，显得淡雅而神秘。 安琪丽娅指了指前方：“你从这出去，记住，不要用魔法，好了，我要回去修炼去了。” 安琪丽娅走过石桥，消失在了夜幕里。 乔智将坠链揣进口袋，走出了小花园。发现亲王府里到处都是卫兵，见到他过来，都急忙恭敬施礼。乔智本想直接去克劳福德亲王的寝宫。可发现现在已经是深夜，还是让伊丽莎白带自己去比较好一些。 伊丽莎白见乔智去而复返，又惊讶又好笑：“你在干什么啊？一会来一会走的？” 乔智揽着她的小蛮腰：“想你啊！舍不得走。” 伊丽莎白羞红了脸：“骗人！你要真的那么想我，怎么不亲我？我们都订婚了，你从来还没有好好吻过我呢？” 乔智搂住她，在她红唇上轻轻一吻，不料却被伊丽莎白搂住了脖颈，香舌勇敢地挤进了他的嘴里。 乔智一阵眩晕，想推开，又怕委屈了她，索性放开胆子回吻起来，反正都已经订婚了。 这次深吻是两人的第一次，伊丽莎白只吻到气都有些喘不过来，这才松开乔智。欣喜地望着他：“这下我相信了！” 伊丽莎白的吻把乔智弄得热血奔涌，分开后又觉得怅然若失，若不是想到宋韵霞还在等着自己救命，真想把这火辣的郡主就地正法了。 第169章 脱逃 乔智道：“亲爱的，我有事要见父王，你带我去好吗？” “好啊，什么事啊？”伊丽莎白搂着乔智的脖颈腻味着。 “还是上次那个事，我和征求一下父王的意见。” “那快走吧！” 伊丽莎白带着乔智来到克劳福德亲王的寝宫。克劳福德还没有睡下，见到伊丽莎白亲热地挽着乔智的手进来，很高兴，招呼他们坐下。 寒暄了几句，乔智道：“父王，我这有件东西不知道你认识不？” “哦？什么？” 乔智从口袋里摸出那项链，递给了克劳福德。 克劳福德望见这东西，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正要伸手过来接。 忽然，乔智发现黑色吊坠发出了数道极细的黑色气流，飞腾而上，穿过房顶，直冲云霄。而克劳福德亲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种气流，应该是黑暗气息，只有黑圣教的具有冥眼的人才能察觉，外人是体察不到的。 霎时间，就听四下里传来惊天动地的狂吼，无数的黑暗气流奔涌而来，乔智立即感觉一颗心狂跳，仿佛要随裂开似的，而伊丽莎白更是痛苦地躺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这时，克劳福德已经不见了，乔智耳边传来克劳福德的声音：“有强敌来了，你们呆在寝宫里别出去！照顾好伊丽莎白，千万别出来！” 乔智捂着胸口，发现这种感觉就像上一次那样，——强敌入侵，灵魂攻击！肯定又是冲那金卷来的！他急忙将黑色吊坠放进口袋，蹲下身抱住伊丽莎白。 忽然，寝宫一边香案上摆放的一口装饰精美的箱子自动吧嗒一声打开，一道强劲至极的金光射出，也是透房而出！ 顷刻间，夜空中狂风呼啸，呵斥声，惨叫声，不绝于耳，不时有东西落在他们房顶上，砸得瓦片乱飞。 那道光柱射入空中后，伊丽莎白顿时缓过劲来了，依偎在乔智的怀里，孱弱的声音道：“怎么了……？智哥，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敌人来袭吗？” “好象是的，不过别怕，父王已经出去御敌去了，他是魔法至尊，没人能敌的！”乔智搂着她柔声安慰着，但一颗心也是砰砰乱跳，从来敌阵势来看，这一次敌人的数量和级别都比上次还要高，不知道克劳福德能否对付得了。问道：“敌人都是些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时不时都会来侵扰一次。可今天已经是第二次了。” “父王抵挡得住吗？” “没事，有魔法阵保护，帝都戎卫军的护卫将军很快会赶来增援的。” “那就好！”乔智望了一眼那一直朝天空射出金光的盒子：“这是什么？” “父王的魔法阵宝盒。” 乔智心头一动，扶着她站起来，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盒子里果然有一册金卷，难道，这就是安琪丽娅说的黑暗魔法天阵金卷？保护着金卷的魔法阵宝盒果然厉害。看来，这么久这金卷得以保全，全靠这宝盒了。 眼睛望着这金卷，乔智眼睛就没有调开过，金卷蕴含了强大至极的黑暗魔力，安琪丽娅说过，只要吸纳其中一部分力量，就足以施展一次灵魂恢复术，就能救活韵霞了！ 金卷反正是安琪丽娅的，她已经答应给自己借用吸纳黑暗魔力了的，就不用征求父王的意见了，他这时候正忙着迎敌，也没空理这件事，而韵霞那还等着自己回去救治，必须尽快。还是趁这工夫吸纳好了。反正又不挪动金卷，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乔智默念安琪丽娅教的黑暗魔咒，拿出那黑色吊坠，右手手指爪刃伸出，在左手手指上割了一刀小口子，将鲜血滴在吊坠上。 伊丽莎白很好奇瞧着他：“你在做什么啊？” “没什么。”乔智敷衍道，将珠子投进宝箱，落在了金卷上。 刹那间，那道金光陡然转向，在空中绕了一道弧线，投射在乔智的身上！ 乔智立即感到全身舒泰，如寒冬腊月时沐浴在暖暖的阳光里，又好像泡在汩汩冒着热气的温泉之中，只感到全身每一处毛孔都在开放，将身体里所有的浊气都排了出来，全身通泰，飘飘欲仙。 与此同时，就听到一连串的长笑在夜空中响起，是个女孩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欢愉，又夹杂着仇恨：“哈哈哈，我终于出来了！你们等着，我会回来找你们报仇的！我们走！哈哈哈……” 夜空中的呼啸声很快消失了。 身形一晃，克劳福德出现在房间里，他瞧见魔法阵宝箱的金光竟然转向乔智的身上，乔智正一付陶醉之极的模样，而伊丽莎白已经站在旁边发傻。 克劳福德大叫一声，抢步上前，想去关那魔法阵宝箱，不料，那箱子忽然精光大盛，耀眼至极，轰的一声，宝箱里的那册卷轴竟然化作千万道金光，系数飞入了乔智的身体里！ 随即，金光消失，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克劳福德手扶着那宝箱盖，望着空空如也的箱子，顿时呆在了当场。 被那卷轴化作的金光全身洗礼，乔智感到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又是一种飘飘欲仙的舒畅，忍不住想飞升宇宙，遨游云端。 可伊丽莎白抱住了他：“智哥，你感觉怎么样了？” 乔智心神终于平静下来，那种脱胎换骨的畅快让他禁不住露出了愉悦的微笑：“我没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宝箱的光突然转到你的身上，我好担心，你没事吧？” 乔智摇摇头，吻了她一下：“我没事，别担心。” 克劳福德沙哑怪异的声音问：“你们……你们动了这魔法阵宝箱吗？” 伊丽莎白抢着说道：“没有啊，我们就这样站着，忽然，那宝箱里的光柱就转向了智哥，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乔智望了一眼伊丽莎白，见她故作一副茫然的样子，显然在为自己掩饰，便没说话。 这时，他耳边传来极细的安琪丽娅的声音：“谢谢，你这次立了大功，把我放了出来，太好了，我要好好谢谢你！” 乔智望了一眼两人，他们神情并没有改变，顿时明白，这是魔法至尊的千里传音，只有自己能听到。但他不敢回答，他可不会这技术。 安琪丽娅道：“另外，我该恭喜你，那宝箱魔法阵天网虽然不是我们黑圣教金卷，但却是同一时期的宝物，而且能量丝毫不差，这魔法阵天网全部被你吸取了，现在，你可以自由施展灵魂控制术和灵魂恢复术了，快去救你的心肝宝贝吧！过段时间我会联系你的！再见！” 乔智被这番话搞傻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他望见克劳福德亲王一脸死灰，似乎发生了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心头一惊，问道：“父王，怎么了？” 克劳福德慢慢在椅子上坐下，长叹一声：“麻烦了！刚才，大量的强敌来袭，而这魔法阵却忽然转向到了你的身上，魔法阵控制的一个大魔头乘机逃走了！” “大魔头？” 克劳福德摇着头道：“是，她其实是我的女儿，我的第一个女儿，名叫安琪丽娅。她魔法天赋很高，很快便超过了我，并且最终成为暗灵上位魔法至尊。奥莫大陆有一个很神秘的宗教‘黑圣教’，参加者大部分是暗灵魔法修炼者，也有别的魔法系的修炼者。他们信奉黑暗之神。安琪丽娅成为这个宗教的黑暗圣使。这个宗教擅长灵魂控制，主张世界末日迟早会到来，只有加入黑圣教才能躲过最后的末日审判，他们广收信徒，他们对这些信徒使用魔法进行洗脑，被洗脑者曾经将整个帝国搅得一团糟，最终威胁到了帝国的安全。于是圣上下令剿灭黑圣教。经过激战，黑圣教损失惨重，却没有销声匿迹，仍然暗中活动。” 乔智有些不安地问道：“这黑圣教有什么不妥吗？为什么要剿灭？” “信奉黑圣教的修炼者，魔法力会短期内暴涨，并能使用灵魂控制术控制别人，甚至使用灵魂攻击杀死别人。但是，这么修炼方法对身体的危害却是非常大的，会留下一种间歇发作的精神不受控制的后遗症。最终会精神错乱而死亡。” “那岂不是很危险？”乔智隐隐感到有些不妥。 “是的，我不让安琪丽娅加入这个宗教，可是她不听，不仅加入了，还成为了宗教的圣使。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请示皇上，启用镇国至宝，就是这魔法阵宝箱，在圣上下旨剿灭黑圣教之前，突然施法，将女儿安琪丽娅制住。承蒙皇上圣恩，免于放逐，但要求我将她终生禁锢在魔法阵中。” “那些入侵之敌，莫非是黑圣教的余孽？” “是的，他们一直想把安琪丽娅解救出去，不时偷袭，但都破不了这魔法阵，一直不能得逞。想不到，今天，这魔法阵却发生了偏差，转到了你的身上，她这才乘机逃脱。唉！这下麻烦大了。又不知多少人的灵魂要被他们控制，造成多少血雨腥风。” 第170章 恐怖的灵魂出窍 乔智心头一动：“父王，先前你说被这种黑圣教洗脑控制的人，会有不受控制的间歇性发作疾病的后遗症？是怎样的一种后遗症？” “大脑精神混乱不受控制，具有暴力袭击倾向，会随意攻击他人。” “这种人有什么特征吗？” “光明系魔法至尊曾经进行过探测，发现他们的灵魂会脱离身体之外，由于灵魂脱离身体，使得人的内脏会逐渐变成灰黑色并最终腐烂。” “那人不就死了吗？” “是的，但是由于灵魂脱离身体，身体的腐烂并不会导致真正的死亡，但这样的人必须是魔法力高深者，至少都是魔法至尊以上者才能让灵魂不依附身体而存在。这段时间来袭的，大部分都是这种存在！” 难怪看不见人，只能感觉到黑暗气息，乔智心想：“那这种人岂不是永远不会有病痛，岂不是可以永生？” “不是的。修炼到灵魂脱离身体独立存在之前身体就腐烂的话，人会跟随一起死亡，而达到这个级别之后，灵魂虽然不会自行灭亡，却可以被魔法打散，而且在若干年后，也会升腾消失！据说，是被黑暗之神引领到了天堂，享受永久的快乐去了。不过，我们怀疑，是被黑暗之神吞噬了。黑暗之神用这些信徒的灵魂来修炼魔法！” “啊？”乔智瞪大了眼睛，“有人见过黑暗之神吗？” “没有人见过，据说只是一种能量的存在，并不是具体的修炼者或者异位面的神。但究竟是怎么样的，没人知道。” 乔智想了想，忽然问道：“父王，罗达夫人是否参加过黑圣教？” 克劳福德一愣：“罗达夫人？可能吧，因为黑圣教被下旨剿灭只是几年前的事情，在此之前，很多人都信奉的，其中不乏高官及其家属，所以有可能曾经信奉过。” “如果这罗达夫人曾经信奉过黑圣教，那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会突然杀死西特夫人了。” “你是说，罗达夫人杀死西特夫人，是因为那时候她突然发作这种不受控制的后遗症？” “是啊。父王您不是说过，信奉黑圣教时间长了，身体内脏会变色，最终腐烂吗？能否开棺验尸，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克劳福德点点头：“很有必要！如果能证明罗达夫人是信奉黑圣教，才发疯杀死了西特夫人，那西特杀他全家，也不算什么大错了。因为皇上特旨，对黑圣教教众一律严惩，放逐到炼狱死地去，决不留情的。我现在要去皇宫向圣上汇报魔法阵宝箱失灵，安琪丽娅逃亡的事情，可能要组织抓捕。到时候我一并将这件事禀报，获得批准后就可以开棺验尸了。” 伊丽莎白一直默不作声在旁听着，忽然问道：“父王，先前那魔法阵光柱转到了智哥身上，会不会伤害他的身体？” “不太清楚，智儿，你现在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乔智摇摇头：“父王，我没事，刚才我们看见魔法阵宝箱里有一卷金卷，是谁的？” “那金卷就是魔法阵天网卷轴啊。” 乔智心头叫苦，他知道上当了，安琪丽娅骗他说那卷轴式什么黑圣教的镇教之宝，其实是帝国镇国之宝，这卷轴也就是困住安琪丽娅的魔法阵天网。安琪丽娅利用自己想走捷径尽快施展灵魂恢复术的心理，引诱自己将魔法阵天网转引到自己身上，她便乘机逃脱了。自己一不留神当了这大魔头的帮凶。 不过，这魔法阵天网金卷已经全部融入自己的身体，安琪丽娅也说过，自己获得了这魔法阵天网的能量，以后可以自由施展灵魂控制术和灵魂恢复术，如果真是这样，拿倒还有个安慰奖。就不知道这些黑暗法术究竟有什么别的用处。 克劳福德并不知道真相，他抱着那魔法阵宝箱走了，也忘了刚才乔智让他看那项链的事情。临走交代乔智和伊丽莎白不要离开府邸。要注意安全。 等克劳福德走后，伊丽莎白挽着乔智回到自己的寝宫。 关上门，伊丽莎白扑入了乔智的怀里，两人深吻着，良久才分开。 伊丽莎白搂住乔智的脖颈，歪着脑袋微笑着问：“智哥，是不是我姐让你帮她的？” “你都知道了？”乔智搂住她的纤腰。 “知道，姐以前还想让我加入，说我魔法天赋不行，如果不靠黑暗之神的力量，这一辈子最多能修炼达到魔法师就不错了，不会有更高的成就。我有些动心，但我父王坚决反对，所以没加入。” “你怎么知道是姐姐指示我这样做的？” “你拿的那项链是我姐的！我认识。那是她的法器！但那颗黑黝黝的黑珠子不认识。” 乔智吻了吻她：“谢谢你替我隐瞒。” “怎么谢我？”伊丽莎白仰着绯红的脸蛋欣喜地望着他。 等乔智的嘴吻下来的时候，伊丽莎白勇敢地迎了上去吻住。 乔智的欲火很快被她熊熊点燃。他把伊丽莎白拦腰横抱在怀里，走到宽大的床边放在软绵绵的床榻上，嘴却一直没有离开她的香唇，魔爪已经微微颤抖着探进了她的衣裙里，抓住她那滚圆的无处躲藏的酥胸揉搓着，并开始匆忙地解开了她的衣裙和自己的衣服，将他赤裸的娇躯揽在了身下。 伊丽莎白发出了醉人的呻吟，任凭乔智粗野地在她如雪莲花瓣一样娇嫩的玉体上耕耘。 …… 第二天上午，姬娜兴冲冲跑来找到了乔智，告诉他那个杀害乞丐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果然是帝国祭司大学初级班火系初级魔法祭司学员。经过审讯，他承认杀死了三个乞丐，并供认若干年前，曾加入了黑圣教，接受了黑圣教冥神的洗礼并修炼灵魂控制术黑暗魔法。后来黑圣教被禁止后，他虽然不修炼了，却偶尔会出现神志混乱现象，那天也是因为精神突然失控，在桥上小便后，使用魔法杀死了桥下的乞丐一家三口。 详细问过之后，乔智这才知道，安琪丽娅让他滴血给那高速旋转的黑暗气团，也就是那冥神，然后千万道气息窜入他的身体的过程，竟然就是黑圣教的洗礼！不仅暗自叫苦，将来自己不会肉体腐烂，而灵魂出窍吧？ 这个案子很快被公布了，成为黑圣教的又一罪恶证据。对罗达夫人开棺验尸查看是否是因为修炼了黑圣教才精神错乱杀人的请示也得到了皇上的批准。 验尸是由皇宫光明系魔法圣导亲自主持，很快，结果出来了，罗达夫人身体的确加入过黑圣教并接受了黑圣教的洗礼，内脏已经明显变色。 与黑圣教新一轮的战斗打响了。全城的开展了大搜捕，并在整个帝国包括属国开始清查黑圣教教徒，对安琪丽娅的通缉令也下达了。 这个结果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对罗达夫人杀人案和西特杀人案的重审。 后来，帝国裁判所最终判定罗达夫人因为修炼黑圣教而发疯，杀害了西特夫人，导致西特的报复。报请皇上裁决，追加削去罗达家族贵族身份，被处以巨额罚金。罗达家产几乎悉数被收缴充公了。而西特的杀人行为也因而获得了赦免，放逐的判处被认定错误，帝国给予了西特家巨额赔偿。 乔智害怕安琪丽娅来报复，所以一直守在亲王府邸，等待克劳福德回来之后再离开。 克劳福德回来后，乔智这才告辞离开，准备重返修练场。 可他回到家拿了行礼出来，发现他走不了了，因为魔法祭司大学纠察队堵在了门口，一个高级班的学员很礼貌地对他说：“对不起，乔智，你必须先回学院接受黑圣教检查，没有疑问才能去修练场。” 乔智吃了一惊，那天在克劳福德府邸，他加入了黑圣教，也接受了洗礼，一查就会发现。 所以，乔智道：“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你们先去查别的学员吧。” 纠察队立即将乔智团团包围，这些都是魔法祭司大学高级班的顶尖学员，高级魔法祭司，人数有十多人。为首的队长冷冷道：“对不起，乔智，再大的事情也不能走。必须跟我们回学校，我们知道你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准女婿，但这是来自帝国威尔金森大帝的最高指示。全校所有师生都要进行黑圣教审查，一旦发现加入者，立即拘禁。这个命令谁也不能违抗！逃避检查着，强制带回，武力违抗者，格杀勿论！” 乔智知道，自己在这十几个魔法祭司高手面前，恐怕没有机会获胜。他陪笑道：“好吧，我跟你们走。” 纠察队带着乔智往魔法祭司大学走。 走到街道一个拐弯处时，两边都是高楼大厦层层叠叠。乔智忽然飞速跃起，他要利用这些建筑隐蔽，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召唤位面隧道穿越去地球大陆。 可是，他刚刚上到房顶，就发现他跑不掉了，因为那十几个纠察队员已经如影随形跟上，依旧将他团团包围。 为首的纠察队员冷笑道：“乔智，我知道你考入学校的时候，成绩是全胜。你的比赛我也看过几场。不可否认，你真的是个天才，但是仅此而已，你那点能耐，在初级班可以称雄，但在我们高级班学员眼里，只不过是一堆狗屎而已。我们这十几个中任何一个人，一根小手指就能灭了你！你还是跪下就擒吧！” 第171章 围捕 乔智知道，被抓回去检查，就是死路一条，他斜眼看了看四周，寻思着逃走的办法。 纠察队长冷笑一声：“还想跑？拿下！” 队员们逼了上来。 乔智身形一闪，朝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位队员冲去。同时一掌拍出，喝道：“滚开！” 那队员冷笑，并不接招，全身已经布满了反弹护盾，准备将乔智一条胳膊震裂成碎片！ 乔智的那一掌无声无息，没有巨响，也没有反弹，透过护盾，结结实实击中那队员的胸口！ 一声闷哼，那纠察队员倒飞出去，一连撞烂了好几家房顶，重重摔在了下面的大街上，四脚朝天，一动不动昏死了过去。 乔智一溜烟，窜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 这下出乎所有纠察队员的预料，想不到这个初级班的初级魔法祭司，竟然一掌击穿这位高级班高级魔法祭司的弹力护盾，更将他打得如此之惨。都是大惊失色，顾不得追捕乔智，窜过去落在街上，查看那纠察队员的伤势。 只见这纠察队员的胸口衣服和肌肤，显出一枚手印，周边冒着白烟，一股强烈腐蚀的腥臭。 一名光明系魔法祭司急忙上前检查治疗。很快，这纠察队员苏醒了过来。躺在地上无力地喘着粗气。 光明系学员沉声道：“乔智的掌力好不怪异！似乎带有强烈的腐蚀力，但是，他这一掌伤害只限于衣服和表层肌肤，并没有伤及内脏，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命，所以及时收住了力道，只是将肌肤烧伤，并将他震昏死过去。” 那队长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恐，他知道，受伤的这个学员魔法力不在自己之下，要是自己面临那一掌，只怕同样很惨。急令道：“立即去报告帝都戎卫军，乔智拒捕！怀疑他加入了黑圣教！” …… 魔法祭司大学修练场。 乔智已经来到入口处，他要在修练场里穿越，这里比较隐蔽，这主要是为将来反穿越回来的时候方便。找了个僻静的场所，乔智先探测四周看看有无外人，再开始穿越。 魔法探测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身影，他正准备念咒穿越，忽然想到，安琪丽娅会不会跟踪自己，便使用冥眼对四周进行探测。 探测之下，他感到不远处果然隐隐有某种存在，虽然不能肯定是什么，但能感知一种类似灵魂飘忽的东西。 他试探地叫了声：“姐姐圣使，是你吗？” 片刻，果然传来安琪丽娅银铃般的笑声：“你还真机灵！竟然能发现我的存在！” 乔智额头见汗，幸亏自己及时想到这一点，否则，要是被她发现自己能穿越，恐怕就麻烦了。问道：“圣使姐姐，你找我有事吗？” “来谢谢你啊，你把我放了出来，我当然要感谢你了！” 说起这件事，乔智有些不悦：“姐姐，你利用我！” “对不起，乔智，我也是没办法，那魔法阵天网困住了我无法脱身，只好出此下策，不过，你也因此获得了魔法阵天网，这天网的能量超强，连我都无法突破，借助它的力量，你不仅可以自由使用灵魂控制术，还能施展灵魂恢复术，可以救你的小宝贝了。而且，他的所用远不止这一点，你将来会发现他的妙处的。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我现在告诉你如何施展灵魂攻击和灵魂控制术，其实很简单，在你施展暗灵掌之前，念动我教你的魔咒就行了……” 乔智摇摇头：“我不想用这什么灵魂控制术，父王说，这法术虽然威力强大，却对人体有很大的危害。最后内脏会腐烂而亡。” 安琪丽娅轻笑道：“这是诽谤！他们根本不了解我们黑圣教的魔法……，等等，有人来了，看样子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先躲起来！” 嗖的一声，安琪丽娅消失不见了。 乔智赶紧用探测术探测，果然发现有十几道人影，正快速朝自己这里飞驰而来，而且穿的大多是帝都戎卫军军装！ 他们想干什么？乔智静立等候。这时候不能躲，一躲反倒显得心虚了。 那十几道人影转瞬即到。 来人中有刚才被自己的魔法阵天网困住的祭司大学纠察队的十来个人，还有几个，却是百眉毛百胡须老者，大部分身穿军装，级别竟然都是大将！另有两个，穿的竟然是裁判所执事的法袍！ 乔智探测术发出，发现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自己能探测到魔法等级！很显然，这些人肯定是魔法圣导以上级别的修炼者！甚至可能是魔法至尊！禁不住额头见汗。 “就是他！”纠察队长指着乔智喝道，“乔智！你还想逃走？” 乔智双手抱肩：“你放什么屁？谁跑了？我去修炼场修炼士经过学校领导批准的！是你们无理取闹。” 一个头发花白的胖子将军上前道：“乔智子爵，我们是帝都戎卫军的，我的名字叫费利西，是帝都戎卫军副帅。我们接到报告，说你袭击了祭司大学纠察队，违抗号令，拒不回去接受检查，怀疑你加入了黑圣教，有这回事吗？” 帝都戎卫军是担负帝都圣里亚城防御的精锐的皇家军队，设有元帅、上将、中将、少将等，其中许多与皇家有或近或远的联系。更有不少最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 乔智当然知道厉害，但这时候不能低头，否则就是死路一条，昂首道：“他们出言不逊，说我是狗屎，我生气了，才动手教训他们。再说我没有加入黑圣教，我觉得没必要回去接受检查？” “你应该知道，圣上已经下了圣旨，为了保证贵族的纯正和对圣上的绝对忠心，为了保证魔法修炼者不被邪恶的黑圣教污染，必须对全帝国所有贵族和魔法修炼者进行清查，所有接受过黑圣教洗礼的人，无一例外全部放逐。敢于违抗着，格杀勿论。这是圣上的旨意。谁也不能拒绝，包括克劳福德亲王，都接受了检验的。”这头发花白的胖子说话倒也客气。 一个干瘦的白发军官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跟他废话这么多做什么？打趴下带回去就是。他以为有克劳福德做靠山就了不起吗？在老子眼里，克劳福德算个屁！” 乔智冷声道：“这位将军说话客气点。” “客气？老子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客气，不过我的拳头可能知道，要不你问问它？” 乔智刚才已经探测，这人级别至少在魔法圣导以上，说不定还是下位魔法至尊，但面对如此狂妄的人，他没法平静：“将军是想以强凛弱了？” “是又怎么样？”干瘦老者上前一步，“打你之前，告诉你一声，让你知道被谁揍的！——老子是帝都戎卫军布吉。我们正和帝国裁判所的执事们调查这件事，就接到报告说你拘捕，你还真是胆大包天啊！我问你，你小子是自己跪下投降，还是让我们打你满地找牙再揪你走？” “随便！”事到如今，乔智没办法了，他凝神静气，准备先下手为强，因为抓回去一查就露馅，绝不能束手就擒。他的手指间悄无声息地冒出了十根白森森的异常锋利的爪刃！ 布吉冷笑一声，大咧咧地抱肩望着乔智，不屑一顾的样子。 “等等！乔智执事！”一个身穿帝国裁判所执事法袍的老者上前一步，说道：“都切莫动怒，有事好商量。乔智执事，我是帝国裁判所高级执事尼罗，这位是裁判所的高级执事阿里斯，你已经加入圣里亚裁判所，咱们也是一家人了。克劳福德亲王说魔法阵天网突然失灵，转到了你的身上，皇上下令调查。所以，这件事你得跟我们回去调查。这指令来自于圣上。不遵从那可是犯上作乱的大罪。” “高级执事大人，犯上作乱这个帽子我可不敢当！” “你还不敢当？”另一个高级执事阿里斯阴森的声音道，“你的麻烦事不仅是违抗圣命，而且还偷窃帝国至宝魔法阵天网！并击伤多名魔法祭司大学纠察队员！” 布吉插话道：“他肯定是勾结克劳福德合伙盗窃！还说什么金卷上的魔法阵天网忽然都转移到了这小子身上，所以黑暗圣使安琪丽娅才得以脱困逃走。压根就是合伙作案。喂！小子，我再问你一句，自己投降还是被我们擒下？别指望你那什么亲王来解救你。你犯了这么大罪，谁也救不了！” 乔智盯着这布吉，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嚣张，到底有什么来头？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道极细的声音：“别怕，把他们都杀了！我给你掠阵！” 听声音正是上位魔法至尊安琪丽娅！ 乔智下了一跳，他可不想公然造反。忙道：“你们快走吧，我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 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布吉等人已经哄然大笑起来。 布吉上前一步：“小子，听说你很厉害，作为初级魔法祭司，竟然重伤祭司大学纠察队员，看来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他们是废物，不等于我们也是，告诉你吧，这几位，最低的都是上位魔法圣导！老子是下位魔法至尊。来，让我看看，你这位魔法天才，到底有多少斤两！” 第172章 杀戮 安琪丽娅的声音又在乔智耳边响起：“这满嘴跑牛车的小子，论字辈，是皇上的皇叔，不过已经隔得很远，八竿子打不着的了，却一直自命不凡，是帝都戎卫军的上将，对父王一直不服气，看我们家一直不顺眼，我正想找机会宰了他！今天正好。你上，放心！有我在，他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乔智愣了，难怪这小子这么嚣张，原来是皇上的远房叔叔，帝国戎卫军的上将，而且还是下位魔法至尊。安琪丽娅已经威胁要杀光这些人，他可不愿意这么做，尤其其中还有帝国裁判所的执事。那时候，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急忙叫道：“不要！不要这样！”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所以的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智上前一步，说道：“我说了，我真的没有参加黑圣教，我们也没有偷窃魔法阵天网，当时那天网不知怎么的转到我身上的。我说得是真的，你们快走吧，我真的不想让你们受到伤害！” 这下子，连费利西都有些不高兴了：“乔智，你还是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你放心，你是子爵，又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准女婿，还是圣里亚裁判所执事，如果你真的没有加入黑升教，魔法阵天网的事情也与你无关，没人会对你怎么样，你大可放心就是。” 布吉又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操！圣命说的很清楚，违令者格杀勿论！这小子不能跟我们走，杀了就行了！偏偏你们那么多废话，算了，让我来！小子，受死吧！” 布吉手一抬，天空顿时电闪雷鸣，数只冒着火花的雷龙在云雾间翻腾，吐出一道道的闪电，向乔智迎头射下！ 布吉哈哈大笑：“你乖乖受死吧！” 乔智双手爪刃交叉，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对方动手的同时，他也动了，快如闪电，瞬间便到了布吉的面前，一爪刺向布吉的肩膀！ 布吉大笑：“嗯！速度是不错！” 他嘴上说得轻松，可看见乔智这一爪刃来势，带着嘶嘶的破空之声，还是不敢托大硬接，身形一晃，施展漂移魔法想飘身退开，可是，一道更快的幻影飞射过来，穿过他的身体，他这飘移魔法竟然未能发动！ 这时，乔智快如闪电的爪刃也到了。 嗖嗖嗖！ 布吉的肩膀多了五个透明窟窿！ 乔智穿过布吉身旁的同时，顺势使出他屡试不爽的杀手锏——“迟缓术”！ 布吉呆立在那，中了迟缓术，对雷龙的控制力也变迟缓了，原先指令雷龙攻击乔智的指令，也就来不及更改，只能眼巴巴望着天空那数条雷龙，将闪电迎头朝他和乔智劈了下来。 而此刻，乔智也一晃身便不见了。 于是，只剩下他一个人立在那里，跟块木头一样，迎接着那数道来自雷龙的闪电攻击： 轰隆隆……！ 雷电轰击整整持续了至少五秒钟！ 这些是他这个魔法至尊施展的五级雷法！比自然界的雷电要强百倍！所以，雷电消失的时候，布吉已经成了头发焦糊冒着黑烟的碳棒，强直着身体，浑身痉挛着，直挺挺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了。 所有的魔法圣导都惊呆了，想不到，堂堂的下位魔法至尊，竟然也着了乔智的道，被自己的雷法轰得昏死当场！ 他们不知道，真正制住布吉这下位魔法至尊的，是躲在暗处的上位魔法至尊安琪丽娅！否则，乔智再厉害，也无法与魔法至尊抗衡。 安琪丽娅得意地传音对乔智道：“怎么样？看到了吗？刚才我对这狂妄小子就是用的灵魂控制术，他就成了待宰的羔羊了，厉害吧？” 乔智已经不顾的回答，因为这时，那些白胡子魔法至尊和圣导们又惊又怒，纷纷跳到半空，各施魔法攻向乔智。那十几个纠察队员也加入攻击。 面对众多高出自己级别一大截的强敌，乔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可是，面对十多个魔法圣导和至尊的包围，哪里逃得出去，只能利用他那神出鬼没的速度快速躲闪着。 “别怕！我毙了他们！” 乔智耳边响起了安琪丽娅的声音。紧接着，一道黑色幻影飞逝而过，到了近前，瞬间变幻成十数道黑色的利剑，分射空中这些白胡子将军、高级执事和纠察队员！ 刷刷刷……！ 啊——！ 长声惨叫响起，云端人影纷纷坠落，鲜红的血雾染红了天空。 那黑色幻影速度太快，连乔智都没能看清究竟是什么，便消失了。半空中，只剩下胖胖的白胡子将军，裁判所两位高级执事一身血污还站在云端之外，其余的，已经被那幻影斩成数百块碎肉，散落得到处都是。而被自己的雷电电昏过去的布吉，却是因祸得福，暂时苟活了下来。 半空中，却也多了一位俏生生的年轻美貌女子，正微笑着望着胖将军和两位执事：“你们三个挡得住我一次攻击，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挡得住我第二次攻击呢？” 这年轻少女，正是黑圣教黑暗圣使，上位魔法至尊安琪丽娅！ 胖副帅费利西和两位高级执事尼罗和阿里斯都是面若死灰，他们三个都是中位魔法至尊，虽然只是刚刚踏入，可在这魔女面前，竟然连一招都抵挡不住，挂了重彩不说，灵魂更是剧烈震颤，体内魔法力竟然因此一时无法凝聚！听到魔女叫嚣要发动第二次进攻，三人都是全身冰凉，知道死期到了。 安琪丽娅笑得最甜的时候，就是她致命一击发出的时候！ 忽然，安琪丽娅脸色一变，嗖的一声便不见了！ 乔智耳轮中传来安琪丽娅的声音道：“一个难缠的家伙来了，我还是躲一下，他对你好像没什么恶意，别担心，我以后找你！” 尼罗、阿里斯和费利西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大魔头为什么会放过他们而突然逃走了。三人急忙各自运用魔法治疗身上的伤。 不一会，远处亮起了一道白光，瞬间来到他们面前，却是一个精瘦的小个子老者，这老者的眉毛一直垂到了腮边，穿着一件脏得已经分不清颜色的法袍，还打满了补丁，枯瘦的手掌如鸡爪似的，两只脚却大的出奇，脚趾跟小棒槌一样。全身皮肤松弛，好像一件破旧的皮袄挂在了一根竹竿衣服架子上似的。只有那顶礼帽上的金边还能让人看出些名堂来。 这老者眼帘一掀，朝着安琪丽娅逃走的方向扫去，精光爆盛，冷不丁的着实吓人一跳。冷笑：“嘿嘿，逃得倒快。我看你逃得了几时！” 见到这精瘦老者，尼罗、阿里斯和费利西都松了一口气，忙手扶前胸，躬身道：“拜见首席执事大人！” 乔智一听吓了一跳，原来这位精瘦老者竟然是帝国裁判所的首席执事，上位魔法至尊威克姆！ 这人是整个帝国裁判所执事的最高领袖首席执事。据说他魔法高强之极，帝国内已经罕有对手，而且是个不怕死的疯子，当年曾经率队追捕一伙魔法至尊和魔法圣导组成的叛匪，队员全部战死，他独自一人浴血奋战，击毙大半匪众，生擒活捉了对方同样是上位魔法至尊的叛匪首领，震惊了整个帝国，受到了皇上的嘉奖，积功升到了首席执事的位置。难怪连安琪丽娅都要躲开了。 威克姆对这三人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如电，望向乔智：“你就是乔智？” 乔智手扶左胸躬身道：“圣里亚裁判所执事乔智，拜见首席执事大人！” 忽然，乔智感到一股柔和的力道如春风一般拂过了身体，随即消失不见了。当他明白这是威克姆在使用魔法探测自己的时候，那探测已经完成。乔智惊恐不已，不知道自己加入圣魔教接受洗礼的事情是否已经被对方探知。 他想施展魔法阵天网反抗，至少做个准备，但这个念头一闪即过，连安琪丽娅都逃之夭夭，自己更不够看的。 立即，他决定赌一把，不做丝毫反抗的准备，因为反抗没用，反倒不打自招。依然恭恭敬敬站着，甚至连眼角都不敢偷看对方一下。 威克姆凝视乔智片刻，缓缓点头，对尼罗等三人道：“乔智执事没问题！他体内没有经过黑圣教魔法洗礼的痕迹，他没有加入黑圣教。” “是！”尼罗等三人恭敬答道。阿西斯犹豫片刻，低声道：“首席执事大人，乔智身体吸纳了魔法阵天网，刚才还袭击了帝国戎卫军的布吉副帅。是否要把他带回调查？” 威克姆摇头道：“这个我已经和克劳福德亲王，还有伊丽莎白郡主做了详细调查，并去现场进行了查看，目前，没有证据证明魔法阵天网的失灵与乔智执事有关，对于天网为什么会全部转移到乔智执事身上，其中的原因还不得而知，不管是什么原因，这都是天意，是他的福缘，怪他不得。” 乔智心头暗自舒了一口气，恭敬地垂首听着。 威克姆续道：“刚才我探查了他的身体，发现魔法阵天网与他身体融合非常的贴切，其威力甚至比天网金卷还要大！而乔智执事又没有加入黑圣教，魔法阵天网在乔智执事身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一个活的魔法阵天网比死的金卷要强得多。所以，这件事不需要调查了。” “是！”尼罗和阿里斯两人恭敬地回答。 第173章 起死回生 威克姆缓缓飞到乔智面前，凝视他片刻，说道：“乔智执事，你现在的魔法力虽然不算高，但非常的怪异，而且，你似乎还吞食过五级魔兽白蜥蜴的魔晶核，单论战斗力，已经远远超出你的魔法力级别。现在，你又机缘巧合，拥有了帝国至宝魔法阵天网，只是，天网的超强能量你现在的魔法力还不能够发动，否则，战斗力将更加可怕。” “谢谢首席执事大人夸奖！请问大人，这魔法阵天网需要什么样的魔法力才能操纵？”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因为以往都是金卷自行控制，从来没有人直接操纵过魔法阵天网。估计至少应该是魔法至尊以上级别吧。” 乔智有点傻眼了，根据安琪丽娅的估计，自己要达到初级魔法至尊，也至少要一千年，好遥远的将来，现在有等于没有，所以也就懒得费那脑细胞去思考了。 威克姆续道：“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话，黑圣教是一个邪恶的教派，它用控制灵魂的办法进行修炼，这是非常危险的，象罗达夫人那样因此发疯乱杀人的事情，已经发生多起，要让这样的悲剧不再重演，就必须彻底铲除黑圣教。” “是！我明白了。” 威克姆点点头，想了想，续道：“安琪丽娅虽然是你父王克劳福德亲王的女儿，但是，她已经走上了与帝国为敌的道路，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她瞬间杀死了我们十多个兄弟，眼都不眨一下，若不是我感悟到她魔力施展的征象，紧急赶来，只怕你们几个都有性命危险。这大魔头非常的狡猾，表面善良可爱，内心却充满了邪恶阴毒，你一定要鉴明是非，坚定立场，不要辜负了老天给你的这一身异秉。” 这一番话，说的乔智全身直冒冷汗，也不知道这威克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还是仅仅是有感而发。除了连连点头答应之外，不敢乱说一个字。 “好了，把布吉副帅和地上的尸骨带上，我们回去吧。乔智执事，你也去忙你的吧！再会！” 说罢，威克姆双手合印，飘飘地往圣里亚城飞去。 费利西招手将地上昏死过去的布吉抬起托住，尼罗手一挥，一股旋风扫过，地上的碎肉尸块，包括一地的鲜血，瞬间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被他收到了哪里。 三人朝乔智点点头，也跟着威克姆飞驰离开了。 乔智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滴血撒入冥神，接受了黑圣教的洗礼，成为黑圣教徒，这威克姆为什么却说自己没有接受过洗礼，没有加入黑圣教呢？难道是那魔法阵天网的原因？ 他猜得没错，这一切都得益于那魔法阵天网的强大力量，盖过了他体内的黑圣教洗礼的痕迹，威克姆这才没有发现。不过，威克姆发现了乔智身体里巨大的魔法潜力和超强的战斗力，想到安琪丽娅与他的特殊身份，所以对他进行善意引导，避免将来被安琪丽娅策反，浪费了他这个超级魔法天才。 乔智往修炼场里飞窜一段距离之后，停下，再次用探测术和冥眼进行探测观察，没有发现安琪丽娅和别人的存在，这才念动咒语，召唤出位面穿越隧道，跨入了五彩斑斓的隧道光环之中。 …… 地球大陆乔智的家里。 黄晓莺正忧伤地坐在床边，凝视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宋韵霞的尸体。旁边的心电图仪器上，代表心跳的曲线几乎已经变成一条直线了，偶尔，才不规则地跳动一下。 王医生已经在看表，随时准备宣布已经脑死亡的宋韵霞心脏停跳心死亡。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乔智走了进来。 黄晓莺站起身：“你回来了？” “嗯！”乔智往心电图瞧去，看见偶尔的心跳，这才略微送了一口气，对王医生、护士和黄晓莺道：“麻烦你们几位到客厅外等候一会。好吗？” 三人以为他想单独和宋韵霞呆一会，做最后的告别，都沉重地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把门拉上。 乔智走到床边，凝视着宋韵霞消瘦苍白的脸颊，低声祷告：“韵霞，一定要回来！” 两手平伸，低声吟诵黑暗魔咒。 ……“灵魂恢复术！” 刹那间，整间屋子弥漫着黑灰色的灵魂气息，在宋韵霞的尸体上盘绕。不一会，那些气息逐渐缩小，堆积在了宋韵霞尸体上方，并形成了一个人形，慢慢与身体合二为一！ 就在这时，脑电波屏幕上，吧嗒一声，早已经成为平直的那条线，突然跳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下，很快，迅捷而有节奏地重新开始了有规律地波动！ 而心电图跳动也迅速变得频繁有力，哒哒，哒哒……，有节奏地开始了跳动！ 宋韵霞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胸脯起伏，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韵霞～！”乔智惊喜交加，泪水充盈了眼睛，视线都模糊了，他坐在床边，弯下腰，搂住了她，“韵霞！” 宋韵霞依旧全身瘫软，却开始孱弱地咳嗽起来，身体变得温暖了，断断续续道：“老……，老公……？” “嗯！我是！韵霞！你活过来了！真是太好了！”乔智搂着宋韵霞，喜极而泣。不停地吻着她苍白冰凉的嘴唇和消瘦的脸颊。 宋韵霞慢慢睁开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努力地凝聚着视线：“老公……？我……我死了吗？” “不！你永远不会死的，你要永远和老公在一起，好吗？” “好……！”宋韵霞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潮红，艰难地点点头，“老公……，我想你……，好想……！上次我……，对不起……，老公……” 乔智吻住了她的嘴，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到她的脸上：“不许说了！是老公不对！让你受苦了！” 就在这时，就听门口啊的一声惊叫，乔智侧头一看，只见黄晓莺张大了嘴，惊讶无比地望着这一切。 她的身后，那王医生和护士，眼睛更是瞪得溜圆，惊讶至极的嘴巴估计三天都不会合拢，不敢相信他们看见的这一切。 …… …… 晚上，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的宋韵霞，孱弱地依偎在乔智的怀里，幸福地合着眼，品味着这失而复得的爱。 乔智轻轻搂着她，爱怜无比的轻轻抚摸着她开始恢复弹性的脸蛋。 回忆起先前的一幕，乔智脸上禁不住露出了微笑。王医生、护士和黄晓莺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们看见的是真的，乔智却也不解释，只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说自己抱着宋韵霞哭的时候，宋韵霞就苏醒过来，反倒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把三个人都搞糊涂了。 最后，王医生得出了一个看似很科学的结论，——肯定是脑电图仪器出了问题，其实没有脑死亡，判断错了。并连连说教训啊教训！ 乔智乘机要求他们不要外传，他不愿意别人打扰他们的平静生活。这个要求当然得到了王医生的完全赞同，他更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们判断为脑死亡的病人竟然复活了，证明他们判断有误，这要传出去，谁还敢来他们医院看病哦？ 宋韵霞身体极度虚弱，王医生急忙开处方让护士给宋韵霞补充体液，其实这已经大可不必，乔智的灵魂恢复术不仅恢复灵魂，还恢复体力。所以，到了晚上的时候，宋韵霞已经能自己喝小米粥，并能下床在乔智的搀扶下小心地行走了。 正在乔智抱着宋韵霞，体会着心爱的人回到自己身边的快乐时，他的手机响了。 听彩铃就知道，是市局刑警队指挥中心打来的。 指挥中心来电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情，肯定有大案发生，需要出勘现场！ 下午的时候，宋韵霞死而复生并恢复了自理能力，乔智便给刘威打了电话，说自己第二天可以正常上班了，他知道，那个连环奸杀案都在等着他。没想到，还没等去上班，指挥中心就已经来电了。他几乎可以肯定，指挥中心来电与连环奸杀案有关，要不然，这时候不会叫他的。 乔智接通电话，声音悦耳的接线女警说道：“乔教，110巡警接到报案，在刘家湾大街十七号附近的垃圾箱发现一具赤裸女尸，刘队怀疑与连环奸杀案有关，希望你能出勘现场。” “可是……”乔智搂紧了怀里的宋韵霞，心里暗骂自己怎么这么聪明，一猜一个准，可怎么偏偏这时候出这种事情，真是故意捣乱！ 夜深人静，宋韵霞已经听到了，仰着脸孱弱的声音说道：“老公，我没事了……，你去吧……！” 乔智扣了电话，吻了吻她：“不行，你刚刚恢复，这时候我怎么能离开你呢？” 宋韵霞艰难地伸出手臂，无力地搂住乔智的脖颈，努力抬起上身要去吻他，可身体刚刚恢复，体力不够，挣扎了一下还是起不了身。 乔智心疼地搂住她吻着：“你看你，还说行呢！” 宋韵霞歉意笑了笑：“我真没事……，老公，你快去吧！办案要紧。——经过这次，我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我再不会任性了……，你快去办案吧……，我能行的！” 正在乔智为难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接通后却是黄晓莺打来的：“老大，我已经快到你们楼下了，我来照顾嫂子，你去勘查现场吧。” 第174章 垃圾桶边的女尸 黄晓莺是DNA法医，按道理是坐实验室的，不需要出勘现场，以前是人手不够没办法，现在新来了病理法医曾小璇，一般也就不用她出堪现场了。 乔智大喜：“你倒挺机灵，快来吧！” 扣了电话，乔智匆匆穿好衣服的时候，门铃也响了，打开门，黄晓莺走了进来：“老大，你快去吧！嫂子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包管少不了你一根汗毛！” 乔智笑了：“那就拜托了！” 匆匆吻别宋韵霞，乔智飞快下楼，钻进警车，亮着警灯风驰电掣来到了刘家湾大街案发现场。 这是深夜，又是入冬了，晚上挺冷，这时候已经没什么人了，所以围观的人很少。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 乔智进去后，刘威见到他赶来，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这时候还叫你来……” “没关系，正如你说的，这案子再破不了，我们俩都没好日子过！——怎么回事？” “呵呵，报案的是个环卫工人，他们的垃圾车到这个点收垃圾，就发现了垃圾箱旁边的水泥地角落里，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尸，然后就报警了。孙翰、曾小璇已经到了。等你，没敢乱动。” 乔智点点头，快步走到垃圾桶旁，孙翰和曾小璇急忙迎了上来：“老大！”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是具女尸，全身一丝不挂，年龄大概二十岁左右，现场没有血迹，脖颈上有一根细铁丝，初步怀疑是勒颈窒息死亡，尸体已经出现腐败迹象，初步估计死亡时间三天左右。作案手法和前几起奸杀案很类似。没有发现什么直接的破案线索。” “身份没查清吗？”前几件案件，都是几天后经过排查，才最终确定死者身份的。 “这次查清了，因为这一次跟前一次的有些不同，在尸体双乳之间，有一张身份证。经过辨认，好象是死者的，名叫林丽珍。”说到这里，孙翰压低了声音，“如果这女人真的就是身份证上的林丽珍，那恐怕麻烦又大了。” “怎么了？这一次又是哪位高官的老婆孩子？” “市纪检委书记蔡光顺的新婚儿媳妇！” 乔智苦笑，果然麻烦大了，蔡光顺是市委常委、市纪检委书记，这老头有名的倔强性格，不怕得罪人，以前乔智他们曾经有纪委督办案件，领教过他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这一次涉及到他儿媳妇，只怕从此以后案件侦破之前，整个市公安局就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乔智走到垃圾桶旁边，现场已经拍过照了，尸体覆盖着一张白布。他先扫视了一下现场，这是大街旁的一处垃圾箱，这种垃圾箱是桶装、有盖子，下面有轮子。放在街边的。垃圾桶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单位的围墙，围墙里是树木和绿化地带，距离比较近的楼房至少都在一两百米以外。而且这条街的路灯是单向的，相距也比较远，所以光线比较昏暗。 尸体躺在垃圾桶后面，一般路过的人不留神是看不见的。尸体身体怪异地扭曲着，眼睛瞪得大大的，让人感到死不瞑目的恐怖。脖颈上那根细铁丝几乎已经勒进了肉里看不见了，从勒索红色的炎症痕迹来看，生活反映明显，可以肯定是生前实施，也就是说，蔡光顺的儿媳妇，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乔智活动了一下尸体的关节，发现尸僵已经完全缓解，尸斑之下不褪色，证明死亡时间至少已经超过三天。而且尸斑散在分布，并未集中在尸体低位，证明这里不是第一现场，是死后移尸。而且，死亡两三天之后才移尸这里弃尸的，现在尸体是在街道边上，证明凶手应该有交通工具。 用勘查手电发现，尸体手指、脚趾都远离心脏的肢体末梢，有明显的冻伤痕迹，有的指节已经冻伤坏死！女尸阴部、乳房有明显的性虐待伤痕，屁股上更是布满了鞭笞痕迹。在乳头出，还检见了明显的电流击伤痕迹。证明死者身前曾经遭受过电刑折磨。死者的嘴唇发绀，而且已经咬破了，很可能是死者生前遭受性虐待折磨，难以忍受咬破的。 由于是移尸现场，所以没有更多有价值的痕迹或者线索留下。 体表检查完毕，乔智和孙翰将尸体装入尸袋抬进运尸车送回市局等候解剖。 乔智一眼看见曾小璇，脸色煞白，娇小的身子甚至在发颤，他明白第一次出堪现场的人，难免会这样，更何况是个女孩。说道：“你没事吧？嗯——？小曾——？曾小璇——？” “啊？”乔智连续叫了几声之后，曾小璇这才反应过来：“什么？老大” “怎么样？害怕吗？” “不，不是，只是觉得这凶犯太残忍了，怎么会有这么凶残变态的家伙呢！”曾小璇脸色发白，狠狠说道。 “很正常，——我的意思是说犯罪本身就是违反社会公序良俗的变态行为，罪犯其实差不多都是变态的，如果不变态，就不会杀人抢劫放火强奸了。” “可是，也没见过这么坏的啊。” “以后办案多了，你就知道了。” 正在这时，街道远处传来尖厉的刹车时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响声，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飞驰而来，嗤的一声刹住车，没等停稳，一个男人跳了下来，嘶声喊着：“老婆！！”就往警戒线里冲。 警察赶紧把他拦住：“喂！你干什么？” “死的是我老婆！” “对不起，这位先生，证件！请你把证件拿出来！” “滚开！”那男人带着哭腔厉声道，“老婆！” “你怎么骂人？”那警察拉住他喝道。 这时，一辆警车紧跟着开来，停在了跑车后面，下来的却是市局政委许帆。 许帆大声道：“让他进去！这是蔡书记的儿子张祈，是死者林丽珍的丈夫！” 那警察立即象被蝎子蜇了一样蹦开，脸上一副尴尬而又讨好的神情。 张祈根本没理他，径直冲了进去，四周看了看，没有看见死尸：“我老婆的尸体呢？” 刘威急忙过来：“被害人尸体在运尸车上。” 张祈冲到运尸车前，一把将车门边的曾小璇推了一个趔趄，旁边的孙翰急忙将曾小璇扶住：“你干什么你？” 刘威急忙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话。孙翰这才闭嘴不说了。 张祈拉开车门，望见一个漆黑的收尸袋横着，如同当头一棒，小心翼翼拉开了拉链，露出了林丽珍惨白的脸庞。 “珍珍！”张祈哗的一声，把拉链都拉开了，将里面的尸体抱在怀里，发疯似地紧紧搂着，嚎啕大哭起来。 刚才那警察的遭遇，让所有人都不敢上前宽慰，生怕被他乱咬一通。 哭了一会，张祈忽然将尸体抱了出来，转身往跑车走。 曾小璇忙拦住说道：“哎！你不能把尸体拿走，我们还没解剖化验的！” 张祈一听，两眼喷火，竟然抬脚就向曾小璇踢去。 一旁的孙翰大惊，要冲上去阻拦，却相隔太远，幸亏乔智早有防备，瞬间打了个响指，张祈那一脚抬起来却踢不出去，变成了抬着脚要踢的动作没真踢了。孙翰急步赶到，拉开了曾小璇，喝问：“你干什么打人？” 张祈哭着恶狠狠骂道：“想解剖我老婆？滚你妈的！谁敢碰我老婆，我宰了他！” 孙翰叫道：“这是破案的需要，不解剖我们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怎么查案？你难道不想替你老婆报仇？” 乔智随即收了魔法，张祈立即恢复了自由，那一脚当然踢空了，他顾不得去想怎么会这样，只是恶狠狠盯着拦住了去路的孙翰：“你要解剖，回家解剖你妈去！”抱着老婆的尸体就要往外冲。 孙翰道：“不行！你不能把被害人的尸体抬走，我们还没有检验完！” “检验你妈！滚！”这张祈是高干子弟，显然霸道惯了，又是一脚踢向孙翰。 孙翰的反应却非常快，一闪身就躲开了，依旧将他拦住不放。 张祈横抱着尸体咆哮着：“滚开！否则我告诉我父亲你们侮辱我老婆的尸体，你就得蹲苦窑！” 孙翰还要说什么，许帆已经抢步上前叫道：“孙法医，让开吧！让他把尸体带走。” 一旁的刑警大队长刘威急道：“政委！尸体还没检验，说不定能在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啊。” 许帆冷声道：“先后已经有六具尸体让你们检验，一条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这一个就能找到吗？” 刘威顿时哑口无言，想发火却也发不出来。 许帆道：“行了，有什么事情我来担当，让他把尸体带走吧。” 乔智也上前低声道：“刘队，听政委的！别给自己找麻烦。” 刘威心头一凛，的确，市委常委、纪检委书记，对于政府职员来说，那可就是太上皇，权力之大难以想象。只好退了开去。眼睁睁看着张祈横抱着尸体放进了车后座，然后上了跑车开走了。 许帆瞧见乔智，冷冰冰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抢步上前和乔智握手：“乔教导员，你回来了？呵呵呵，都盼着你回来呢！这段时间连续发生的奸杀案市委非常重视，特别成立了专案组，我是组长，你和刘队长是专案组副组长。你们一定要加大侦破力度，力争尽快破案，绝对不能放弃任何可疑的线索！” 乔智脸上笑咪咪的，肚子里暗骂：你奶奶的，你刚刚就放走了一个重要线索，还在这瞎指挥！嘴上当然只是连声答应。 第175章 密林山庄 许帆又对乔智和刘威道：“蔡书记儿媳妇被奸杀这件案子，我已经向李书记做了汇报，李书记非常的重视，指示我们务必进一步加大侦破力度。作为专案组组长，我只能在大政方针上拿主意，我工作太忙，也分不开身，更不想太多插手你们具体的侦破工作，所以，具体侦破由你们两负责。这件案子是否与前面几件案子并案处理，你们决定，如何破案你们两定，我只想知道结果，——把凶犯抓到的结果！” 甩手掌柜谁不会当？乔智暗骂。 靠！ 许帆见两人都闷声不说话，皱眉问：“这案子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刘威瞧了一眼张祈跑车开走的方向，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政委，这张祈强行抬走尸体，不让我们检验，行迹有些可疑……” “他？不会的，他是蔡书记的儿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呢？你说说现场勘查情况吧。” 刘威只好说到：“初步断定这里是抛尸第二现场，凶手作案手法老辣，除了这具尸体，没留下其他任何线索和痕迹。” 许帆面色一沉：“又是这样的无头案？你们搞什么？连续六件案子，连一点有用的线索也没发现？” 乔智忽然转身往外走。 许帆叫道：“喂！你干什么去？” “找线索！”乔智头也不回，“光是站着说不去找，破案线索永远找不到！” 许帆一愣，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可是，却很实在，让他也说不出话来，忙叫道：“乔教导员，你去哪里找线索？” “在线索应该存在的地方！”乔智已经钻进警车，在许帆的惊愕中，还有曾小璇崇拜的眼神中，箭一般飞驰而去。 先前，张祈出现的时候，乔智就已经发现，这小子身上有黑暗元素萦绕，可是，他几乎可以肯定，张祈不太可能是这一系列奸杀案件的元凶，因为从前面的案件来看，凶手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足见反侦查经验很丰富，思维缜密老辣，这样狡猾的凶手，不可能把自己的老婆作为侵害目标杀死，又抛尸街头，从而把自己暴露在侦查视线范围内，然后又莽莽撞撞地将尸体强行抬走，让人引起怀疑。这不像是个狡猾的凶手该做的事情。 但是，张祈身上的黑暗元素萦绕，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一点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是否与连环奸杀案有关。所以，乔智在张祈离开的时候，召唤了一只亡灵麻雀，悄悄进行了跟踪。 现在，乔智的魔法力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么差劲了，他现在已经是魔法祭司级别，他控制的亡灵麻雀，已经能在整个清河市范围内飞翔，监视市区任意一处位置。 他召唤的亡灵麻雀一直跟踪张祈，视听借用术观察到，这张祈竟然没有开车去市委常委们居住的市委大院。而是往城外开去，并上了高速。他只好抛下许帆他们，开车跟踪而去。 张祈的跑车速度很快，乔智的警车根本跟不上，已经逐渐达到了乔智亡灵控制术的最远距离，视听借用术在脑海中形成的形象也开始沙沙作响，变得有些模糊了。 乔智很着急，只得使阴招：他吟诵魔咒，利用监控的亡灵，在张祈的跑车前方召唤出一大片灰色的烟雾。 这一招果然奏效，由于视线不清，张祈的跑车立即减速了。乔智这才慢慢赶了上来。 出城开了数十公里，跑车这才下了高速，穿过一片片麦田，往漆黑的山里开去。 这小子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乔智驾着警车继续悄无声息远远追随。 张祈的跑车进入山区盘山公路，又往山区深处开了半个来小时，远处出现了淡淡的亮光，开近了才发现，是一座湖泊。 张祈开着红色跑车穿过密林，在湖泊旁密林深处的一栋大宅院门前院子停了下来。张祈下了车，拉开后座，把老婆林丽珍的尸体横抱在怀里，快步走到院子门口，用脚踢门。 咚咚咚！ 院墙上、树林中，数架监控视频探头打向了他。 张祈高声叫道：“康少农！你他妈的快开门！” 不一会，山庄院子的大铁门徐徐向两边退开，门里大院里种着各种名贵花草，几名身穿西服拉着大狼狗的大汉站在远处，恭恭敬敬对张祈道：“张哥！” “康少农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一名大汉垂首道：“康先生已经睡下了，张哥有事能否明日再说？” “滚你妈的！”张祈咆哮道，“我老婆的尸体找到了，老子要找他算这笔账！”张祈抱着尸体穿过院子，来到大厅石阶下，快步上了台阶，又用脚去踢门。 先前那大汉一把拉住了张祈：“张哥，您不能这样。打扰了康先生睡觉，我们可担待不起。” 那大汉这一拉，竟然让张祈再也无法踢下去，便把尸体放台阶上一放，嘴里叫骂着，从花园里找了几块石头，要往楼上砸，嘴里还叫骂着：“康少农，你妈的再躲着不出来，信不信老子让我爹封了你这乌龟庙！” 几个大汉急忙上来阻拦张祈砸石头。 楼上一间房的玻璃窗终于打开了，一个女人探出身来道：“康总说了，让张少爷进来。” 这时，大厅的门也打开了。 张祈抱起老婆的尸体冲进房里，抬脚将一张宽大的大理石茶几上的瓜果杯盏稀里哗啦踢开，把老婆的尸体放在茶几上，又开始“康少农你这乌龟王八蛋”地乱骂。 片刻，转盘楼梯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张少爷，什么事情这么激动啊？”声音夹杂着浓重的港味。 张祈叉腰叫道：“康少农，你终于出来了？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老婆……！死了……，呜呜呜……” 楼梯上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睡衣，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忧色，随即慢慢走下了旋梯。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绝色美女，虽然穿着丝绸睡袍，却也挡不住她勾人魂魄的迷人身段。 康少农走上前，在那女尸脸上瞧了一眼，皱了皱眉：“张少爷，尊夫人是怎么遇害的？” 张祈眼泪一抹：“你问我？我还问你呢！人交给你们，结果你们告诉我，她跑了，几天不见踪影，现在，却被发现赤身裸体死在垃圾桶旁边！说！我老婆究竟怎么死的？” 康少农浓眉又皱了皱，回头瞧了一眼身后那绝色妖艳的美女，使了个眼色。 那女子对茶几上的赤裸女尸视而不见，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扭着杨柳细腰过来，勾住了张祈的脖颈：“张少爷～！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康总怎么待你你知道的很清楚的嘛。再说了，那也是你自己自愿的，后来出现那种事情，谁也想不到了啦。康总怎么会对嫂子无礼呢。杀了嫂子，对康总又有什么好呢？对吧？” 闻到这女子身上让人迷醉的体香，听到那糯得让人骨头发软的声音，张祈的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大半。只是低声呜咽着。 那女子回头望了一眼康少农，见他微微点头，便把睡袍衣带揭开，露出了香喷喷凝脂般白嫩的娇躯，抓住他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高耸圆润的丰乳上揉搓着，柔声道：“乖乖，别伤心了，究竟是谁害死了嫂子，康总会帮忙找出来的。你这样大喊大叫，影响很不好的，万一要让别人知道了，岂不是给大家惹麻烦吗？你不顾你的面子，也得顾你老爹的面子啊。” 张祈心头一凛，心中开始后悔自己太过莽撞。忙从这风骚女子的丰乳上撤回了手，抬起头望向康少农。 康少农摆摆手，那风骚女子离开了张祈，系好睡衣，走到一旁的沙发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回来，弹了一支递给张祈。见张祈没接，便轻轻含在自己樱桃小嘴里，吧嗒一声点燃，吸了两口，取下香烟，用两只细长的葱白的纤纤细指夹着，送到张祈的嘴边。 张祈瞧了她吹弹的破的粉嫩脸蛋一眼，终于张开嘴，将那香烟咬住。 那女子微微一笑，踮起脚，在他耳垂上轻轻吻了一下，吹起若兰：“张哥，世界上的女人多了去了，嫂子不在了，还可以换一个嘛，何苦生气呢，要是生气伤了你娇贵的身子，娜娜我可心疼哦～！” 随即，扭着纤腰，款款地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抽出一支烟点上。 张祈走到康少农身前：“我老婆究竟是不是你们杀的？” 康少农叹了口气：“刚才妮娜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的做事情都有原则，这个原则就是不做亏本生意。而杀害尊夫人，对我来说是一笔大大的亏本生意，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做呢？” “那我老婆究竟是谁杀的？我可告诉你们，警察已经介入了，如果真是你们，趁早说了，大家想办法，否则查出来，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康少农又长叹一声：“张少爷，你真的太不了解我康某人了。我可真的是个本份的生意人，虽然有时候走些旁门左道，但杀人这种事情，尤其是杀女人这种煞风景的事情，我是绝对不屑去干的。——女人是拿来疼拿来爱的，至少是拿来骑拿来干的，怎么能拿来勒死呢？所以，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尊夫人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天，她真的是自己离开的，事后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第176章 换妻俱乐部 张祈咆哮道：“可是，我老婆就是那一次不见了的！现在她死了，我不找你找谁？” 康少农叹了口气：“尊夫人出了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遗憾，真的，如果张少爷坚持认为我应该为这承担责任，那我愿意为我的疏忽承担责任。张少爷出个价吧，我绝对不还价。” 张祈哼了一声：“我不要钱，我只要真相！我不相信警察，我要亲自查出我老婆究竟是谁杀的，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报仇！” “嗯，这也是我希望的。我一定尽全力帮你调查。行吗？” 张祈点点头。 康少农道：“我黑白两道认识的朋友不少，一定能打探到消息的。一有消息我立即告诉你。现在，你先把尊夫人的遗体运回去，趁现在还没天亮，别惹出别的麻烦。” 张祈回过身，望着茶几上的林丽珍，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扔掉香烟，将尸体抱了起来：“我回去了！” 等张祈走后，妮娜对康少农道：“老公，怎么办？” 康少农沉重地摇摇头：“他妈的，一定有人针对我！狗日的想整死我！没门！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 “嗯，可是弟兄们这段时间明察暗访，一点线索都没有啊，也不知道是谁在搞鬼。” “这个人一定是清河俱乐部里的人！我敢肯定！” “咱们这家清河的俱乐部，大陆、港台，加上老外的，注册已经有一两百人了，会是谁？” “不管是谁，一定要尽快把他揪出来！否则，会影响整个大局的！” “好的！” …… …… 漆黑如墨的密林深处，张祈的跑车大灯开着，虽然道路曲折，但速度依然很快。 忽然，他发现前面弯道处横着一辆警车，警灯闪烁着。将窄窄的道路完全堵住了。张祈猛按喇叭，警车没有让道。跑车立即要撞上警车了，张祈只好猛踩刹车，在距离警车一两米的地方停住了，卷起的尘土飞扬，车灯的亮光都为之一暗。 张祈猛地拉开车门吼道：“你他妈的是猪啊？还不赶紧滚开？！” 警车门一开，下来一位穿着警服外面套着白大褂的警察，走到光柱下，斜靠在警车上，叼着一只香烟，吸了一口，盯着张祈笑了笑：“张公子，你父亲毕竟是市委常委，你这高干子弟就不能说话文雅一点吗？这样会损害你老爹的声誉的。” 既然这人认识自己，却敢把警车拦住自己的去路，显然是冲自己来的。张祈虽然因为老婆死了有些要抓狂发疯，却不是个毛头小伙。推开车门下了车，沉声问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我们刚刚见过面，怎么？不认识了？” 张祈眯着眼仔细一看，终于认出来，是先前勘查现场的那个法医。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问：“你要干嘛？” “我叫乔智，是市公安局刑警队政治教导员兼法医。你妻子被人奸杀的案子，由我负责侦破。你刚才把尸体抢走了，我跟着找到了这里。” “你敢跟踪我？！”张祈气往上冒。 “为了破案，也为了你的安全嘛。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带着你妻子的遗体来这山庄找康少农？” 张祈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乔智当然是依靠亡灵追踪，刚才追踪来到湖边的时候，发现张祈停车在别墅前之后，他在十几公里之外就停下来了，召唤了亡灵小蜜蜂跟着进了院子里，听到了他们的全部对话。 乔智弹了弹烟灰，道：“张公子，我知道你真心想抓到杀害你妻子的凶手，你就是怀疑他们杀害了你妻子，所以才抱着尸体来找他们。侦破案件是我们公安的本职，你不相信我们反倒去相信这些生意人，只怕不妥吧？所以，还是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让我们来找到真凶。你该相信的，应该是我们警察。” 张祈冷冷一笑：“信你们警察？靠你们破案？操！你们一年能破几件案子？这两三个月已经连续有七个女人被人奸杀，尸体脱光了扔在大街上，你们破了吗？真他妈的脸皮厚！行了，别在这逞能了！滚开！否则有你好看的！” “姓张的，你不相信我们我不在乎，不过，你和这康少农的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却一定要查清楚！或许这些勾当就与你夫人的死有关！既然你不客气，我也没必要对你好脸色，告诉你，你要是好好配合我们工作这到罢了，要不配合……” 张祈咆哮道：“怎么样？” “一旦我把你们的勾当查清楚，我会直接把结果报告给你父亲！你父亲恐怕不喜欢看见这个结果吧。” “你……！”张祈眼睛都瞪圆了，随即又冷冷一笑，“嘿嘿，你有这本事吗？” “我可以告诉你几件事情，让你自己判断我有没有这个本事。——我知道你刚才在院子里砸康少农的窗玻璃，我知道你几天前把你老婆交给康少农他们，结果，你老婆就在那天失踪了，所以你怀疑康少农杀了你老婆，这才跑来质问究竟怎么回事。没错吧？” 张祈傻眼了，目瞪口呆望着乔智。 乔智深吸一口香烟，慢悠悠吐出烟圈，说道：“我甚至还知道你和康少华的老婆妮娜有一腿！怎么样？刚才摸他老婆奶子很刺激吧？尤其是当着康少华的面，而且你老婆的尸体还躺在旁边的大理石茶几上！” 张祈脑袋嗡的一下，结结巴巴问：“你……你……你……？” “我怎么知道对吗？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知道，我乔智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笨蛋，我有能力侦破你老婆被杀案。当然，也有能力查清楚你和康少农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如果你自己愿意告诉我，只要这勾当不是特别重大犯罪，为了侦破这连环奸杀大案的需要，我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样？是和我做交易呢还是痴迷不悟？” 张祈涨红着脸，结结巴巴问：“你们……，你们在康少农身边埋伏有人？” 乔智不置可否瞧着他微笑。这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更让张祈紧张，他艰难地咽了一声口水：“好！我认栽！——说罢，你想知道什么？” “我刚才说了，你和康少农究竟在做什么勾当？你为什么要把老婆交给他们？” “好！我告诉你，但希望你能答应我，如果查清我老婆究竟是谁杀的，抓到凶手，能把凶手交给我处理！” “对不起，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这一点我做不到，我不能帮着你犯罪。” “我不会泄漏出去的。” “还是不行！”乔智一口回绝。 张祈盯着乔智好一会，才咬牙道：“好，我不为难你，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也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要把这件事报告上去，更不能报告我父亲。——其实，告诉了你，你恐怕也不会上报，因为这件事牵扯到很多高官，报上去，会在整个清河市来一场超级大地震，那样对你没什么好处。” 乔智依旧微笑着望着他。 “康少农是个港商，在清河有巨额投资生意。他很善于走夫人外交路线，跟很多高层领导的老婆孩子都有来往，其中包括我。他经常邀请我们这些高干夫人和子弟去香港玩，来去费用全包，还让我们玩了很多新奇的玩意，其中他经营的一种游戏让我们都很新奇。几个前卫胆大的，就和他商量到清河搞一个。” “是什么游戏？” “换妻！” 乔智皱眉道：“换妻？” “是，就是带自己的老婆……” “不用解释！”乔智厌恶地摆摆手，“我听说过。你接着说。” “康少农同意了，经过筹备下，那几个前卫高干子弟还有夫人，就在康少农这别墅湖心岛上搞了这个换妻俱乐部。康少农很擅长这方面的管理。他对俱乐部规定了非常严格的制度来保证大家的安全。俱乐部实行会员制，年费非常的高，有钱人才玩得起。对加入者要进行严格的身份背景审查和身体健康检查，要有会员作介绍人，要夫妻当面表态自愿，缴纳巨额保证金。为了避免惹麻烦，要求游戏期间必须全程戴面具，不许询问对方姓名身份。整个游戏都有严密的监控，对违反者除了没收巨额保证金外，永久开出会员资格。由于制度严密，保密性安全性强，所以要求加入的人不少。开始我只是好奇，后来经不住他们劝说，也有些心动，但和我老婆说了，她不同意。” 乔智望着张祈，好像在看一头怪物。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饱暖思淫欲”，这话绝对是真理。张祈这些高干子弟吃饱了没事干，能玩的差不多都玩了，实在无聊，竟然玩起换妻游戏，为了追求刺激最是什么都不顾了。 “由于俱乐部制度严格，必须真正的夫妻才能参加，要调查核实的。找别的女人冒充根本不可能，而加入了的那帮子朋友又整天在我耳边说如何如何刺激。我就动心了，开始软磨硬泡，威逼利诱，我老婆她还是不答应，我就用离婚威胁，她这才勉强同意了。我们去了好几次，后来她说这样她觉得很恶心，再不愿意去了，宁可离婚也不愿意再去。我没办法，也不愿意真的离婚，所以就没再去。这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第177章 卧室幽魂 乔智道：“但后来你们还失去了，结果她失踪了？” 张祈道：“是，都怪康少农，他告诉我说部队文工团有美女参加了俱乐部，还是个大众情人偶像级人物。我当然动心极了，就极力说服我老婆去，可她还是不愿意。我苦苦哀求了她半天，才答应这是最后一次。结果就出事了。” “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游戏结束我出来，就听康少农说我老婆已经开着俱乐部的车离开了。说她好像哭着跑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急忙开车去追，回到家也没见到她回来。打手机也关机。一直到第二天晚上，还没有回来，我这才慌了，到处寻找，问了康少农，他说他们借给我老婆的那辆车，第二天被交警发现了，在市区街道边上停着的，钥匙还插在上面的，人不见了。我到处找遍了也没找到后，我只好报警。但由于没有任何被绑架劫持的痕迹，所以警察也不立案。没想到，今天刚刚接到电话，说我老婆的尸体被发现在街边垃圾桶边……” “她是怎么离开的？” “康少农只说她当时哭着跑出来，要借车回去。俱乐部准备有几辆机动车，就借给了她，她就开走了，也没说什么。” “这一次在这换妻游戏里和她……那个的男人是谁？” 张祈摇摇头：“不知道，也没办法查。因为参加的有上百人，都带着面罩，不许询问姓名身份，更不能脱掉面罩。所以查不到究竟是谁。” “不是有监控吗？” “监控只是声音，没有图像的，也不准拍照。” 乔智道：“有声音就行，可以通过声纹识别。” “声音监控也不准存底，只能当场监听，不准保存。” 乔智一愣：“参加俱乐部的名单，谁有？” “只有康少农有，所有的组织工作和审查工作都是他负责。” “你们有什么仇人没有？也就是说，有没有谁准备谋杀尊夫人的？” “没有！我老婆是幼儿园老师，很少与外人交往，所以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她人也很本份，对别的男人从不正眼看得。所以不会是情杀或者仇杀的。” “你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张祈想了想，说道：“有件事，可能会对你破案有帮助。” “哦，说来听听。” 张祈压低了声音道：“前段时间发生的六件奸杀案，我知道其中有个女的参加了我们俱乐部。” “啊？是吗？”乔智真的很惊讶，他立即意识到这个消息对案件侦破的重要性，“是谁？” “市政协洪主席的女儿洪媛媛！” 乔智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曾经和她一起吃过饭，跳过舞，近距离观察过她，我发现她的耳垂后面有颗小黑痣。有一次，我和俱乐部游戏里的女人亲热时，发现她耳朵后同一个位置有颗黑痣，身材也和洪媛媛相同，虽然不准问，但我能肯定是她。” 乔智立即敏锐地抓住了这个信息，加上张祈的老婆林丽珍，现在可以确定一共有两个连环奸杀案女子参加了这换妻俱乐部，难道，连环奸杀案与这个俱乐部有关吗？ 这时，乔智发现张祈身上的黑暗元素消失了。证明张祈只是参加聚众淫乱犯罪，这种小罪乔智本来是懒得理的，不过，张祈刚才提供的信息很重要，他决定继续查下去。说道：“希望你能把你夫人的遗体送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我们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这项工作很重要，是寻找你夫人失踪原因的重要方法，提取的证据，很可能对将来证明罪犯有重要意义。你如果不愿意，就很难查清楚杀害你夫人的凶手。” 张祈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好，送回去。” “另外，我准备到你们这什么换妻俱乐部里调查，可能需要冒充你的朋友，受你的委托调查这件案子。到时候康少农他们问你，你可得承认，别暴露我的身份。” “好！”张祈答应了。 乔智上了警车让开道，张祈开着跑车一溜烟跑了。 乔智将警车开到路边树丛中隐藏起来，然后腾空而起，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 康少农斜靠在卧室那张宽大的床上，抽着一支粗粗的雪茄。这时，天已经开始露出了鱼肚白。 房间里已经朦朦亮了，妮娜躺在床上，光溜溜搂着他的腰：“亲爱的，不再睡一会吗？” “你睡吧。”康少农望着窗外，“俱乐部连连出事，我心里很着急。可是，究竟是谁干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派出去的人也都是他妈的一帮饭桶，没一个管用的，到现在也查不出问题来。” 妮娜用自己温暖的娇躯在他身上摩擦着，腻声道：“这件事啊，您也不能太着急，你想，那些条子都没办法，说明这案子的确太棘手，加上又涉及到我们的事情，这些事又不能和别人说，放不开手脚查，好在，现在外面还没人知道，让弟兄们留心着，千万别出乱子就行了。” “是啊，这是我拉拢这些高官的便捷途径，也是他们握在我手心里的一个有力的把柄，是最有力的谈判价码，有了这些人帮我吹枕头风，办什么事情那还不是顺顺利利的啦？所以，这方面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 “今天，我看那张祈有些沉不住气，会不会惹麻烦呢？” “嗯，这不得不防。我会找机会再点拨他一下。这期间，告诉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要马虎出了问题，我要叫他生不如死！”康少农将手里的雪茄狠狠按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 “好的。”听到康少农这恶狠狠的话，妮娜笑容也消失了，连娇柔的酮体都有些发僵，瞌睡早就没了踪影，“我……，我上卫生间。” 妮娜掀开被子下了床，光着身子正要往卫生间走，猛然，她看见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正斜靠在卫生间的门栏上，懒洋洋地上下打量着她光溜溜的玉体。 妮娜尖叫一声，白兔子一般窜回床上：“有贼！有贼！” 康少农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一眼也看见了卫生间门边的那人影，慌张地叫道：“谁？！”接着快速地弯腰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指着那人喝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那人根本没有阻拦康少农拿枪的意思。他上前几步，双手抱肩道：“康总，不好意思，大清早打扰你们的雅兴了。我姓乔，名叫乔野，是张祈的朋友，今天来找你，是受他的委托，来调查他夫人被杀的这件事。” 这人当然就是乔智。他随口编了一个名字叫乔野。 “你是张少爷的人？”康少农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智，“你怎么跑到我卧室里来了？” 乔智笑了笑，回头望望卫生间：“不好意思，你们楼下狗太多，而我这人又懒得走楼梯，看【文】你们卧【人】室卫生【书】间的窗【屋】户开着的，就自己爬进来了，没经过你们许可，还请原谅。” 妮娜听乔智说话谈吐文雅幽默，便也不慌张了，从被窝里冒出头来，瞧了一眼乔智，虽然光线朦胧，却还是看清了乔智健壮的身体，俊朗的面容，原来是个帅哥，能躲过下面的保镖悄无声息爬上二楼进入他们的卧室，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镇定自如，谈笑风生，不禁心仪不已，半个身子探出被子，问道：“喂！你要调查，怎么跑我们卧室来了？” 这时，一抹朝阳已经射入了窗户，妮娜雪白的肌肤裸露在晨晖里，显得白里透红更是诱人。 妮娜似乎知道自己身体对男人的杀伤力，但乔智这一次却没有看她赤裸的身体，他在望着康少农：“康总，你是准备开枪呢？还是准备商量这件事？” “我和你商量？你算什么东西！给我立即滚出去！”康少农冷冷道。 忽然，康少农感到手臂突然变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手里的枪已经不见了，而那姓乔的却已经站在床边，手里掂着自己的那支手枪。 康少农甚至都没能看清他移动的影子，这人就已经到床边，仿佛他本来就站在床边似的，夺走自己的手枪时，自己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这简直比鬼魅还要令人恐惧。 “你……你要做什么？”康少农吓傻了，下意识地半截身子缩进被子里。 而旁边的妮娜却睁大了兴奋的凤目望着乔智。这人的身手敏捷至极，身形移动夺枪都是何等的神奇！乔智的形象在她脑海中立即变得更加高大了。 乔智把那只手枪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双手在身前握着，悠闲地说道：“康总，现在可以和我谈这件事情了吗？” 康少农瞟了一眼旁边茶几上的手枪，却没准备再去拿。他在生意场上滚爬数十年，阅人无数，已经非常清楚眼前这人的能耐。这人要取自己的脑袋，简直易如反掌。别说手里只是一支小手枪，就算是一支火箭筒，在这人面前只怕也没任何作用。 第178章 狗屁理论 不过，这人把枪夺了，却还是没对自己动粗，显然没有恶意，康少农略微放心，不过，自己最好还是别惹他生气，免得壮着胆子强笑道：“这位兄弟，对……对不起，误会了。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我只是为了查清我朋友张祈的夫人是怎么死的而已。她参加你们的换妻俱乐部之后，就失踪了。究竟怎么回事？” 康少农一听这人竟然知道这么隐密的事情，说明真的可能是张祈派来的。不过，他为人谨慎，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怎么确定你果真是张少爷派来的人呢？” “打电话啊。” 康少农小心地瞧了一眼乔智，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拨通了张祈的手机，片刻，接通了：“张少爷，你是否派了一位姓乔的先生来调查尊夫人遇害的事情？……哦，好的，他已经到了，……，好！再见！” 康少农扣了电话，脸上已经换了一副习惯的微笑：“原来乔先生真的是张少爷派来的，真是误会了，呵呵呵，不好意思，我们要起床，不知乔先生能否……” “请便！”乔智转过身去，借着外面的晨晖观赏着墙上的名画。看样子，这康少农倒也还懂得附庸风雅。 不一会，身后传来康少农的声音：“乔先生，我们已经换好衣服了，请坐！” 乔智回过身，见两人已经穿了睡衣，康少农站在沙发旁，给乔智让座。而那风骚的妮娜却正在一个劲朝他飞媚眼。 乔智坐下，接过妮娜点的一支香烟，顺便瞟了一眼她大半截露在外面的雪白酥胸，眼中也浮现一抹暧昧，让妮娜更是兴奋，挨着他坐下。而康少农对此似乎并不在意。 康少农给乔智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妮娜。她帮着我打理这俱乐部，不是外人。——乔先生打算如何调查这件事情？” “我需要所有参加俱乐部人员的名单。” “这不可能，”康少农脸色一沉，“我们和客户签有协议，如果名单外泄，我们要承担巨额赔偿，协议都是在香港公证的，用我的全部财产做担保的。你要这个名单，也就等于要我的命。” “我保密就是，别人不知道。” “不，绝对不可能。干这一行，关键就是个信字，没有信，没有安全，客户就不可能来。所以，你可以杀了我，但我是不会交出名单的。” “那好，我不为难你。前段时间发生的连环奸杀案你知道吗？” “知道啊。” “那六个被害人，是否是你们俱乐部的人？”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怀疑杀害张祈的凶手，就是杀害那六个人的凶手。而且，这个凶手很可能就在你们俱乐部内！她们已经死了，告诉我应该没有大的影响。” 康少农皱了皱眉头，和妮娜相互看了一眼，想了想：“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绝对要保密，只要有一点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我会追究张祈的责任，扣掉他的全部保证金，并将他永久驱逐出俱乐部！” “好！” “这六个被害人中有四个是。” “哪四个？” “市委谢常委、市政府李秘书长、市组织部刘副部长和市电视台著名播音员雪梅！” “雪梅？”乔智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位大众情人，竟然真的是大众情人。 “是的，她美丽多情又风骚，是俱乐部的一块招牌。想不到却死了。不过，他们都不是在我俱乐部里死的。” 这一点乔智当然知道。连环奸杀案被害的七人中，竟然有五人与这个换妻俱乐部有关。这里面肯定有鬼！凶手很可能就在其中。因为某种原因对参加的这些女子进行谋杀。凶手绝对不会就此罢休，还可能会继续奸杀这些高干妻女，目标很可能就是这俱乐部里的。 怎么才能把这人揪出来呢？乔智脑海里盘算着： 一个个看身上的黑暗元素萦绕情况？行不通，因为参加者其实都已经构成了聚众淫乱罪，所以，他们身上肯定都有黑暗元素萦绕，这就掩盖了杀人的萦绕情况，没办法分辨出来。 用亡灵视听借用术跟踪？也难行得通。因为视听借用术只能同时对一个目标进行监控，没办法对所有俱乐部女子都进行监控。 看来，只能深入虎穴，明察暗访，看看谁是最有可能的人。 乔智问道：“你们俱乐部活动时间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举行？” “每周周末和节假日，在醉心湖中间的湖心岛上。” “到时候我能进去看看吗？” “很抱歉，只有会员才能参加。” 乔智笑了笑，道：“加入这个俱乐部有什么条件吗？” 妮娜兴奋地问道：“乔先生想加入吗？” “先听听看。” 康少农道：“好，我给乔先生介绍一下我们俱乐部的主要规定：首先，会员必须是夫妻两人同时申请，单身者不能加入，会员丧偶或者离婚后，会员自动终止，再婚后只能重新申请；第二，必须是真正的配偶，也就是说，你的妻子必须是你真正的妻子，不能随便找个女人冒名。这一点我们会进行调查核实，不仅要有结婚证，还要有共同生活经历和其他人的认可；第三、还需要缴纳一百万元人民币的保证金；如果违反规定，保证金将没收；第四、还需要有成员推荐和担保。当然，你是张少爷的人，他可以做你的保证人。另外，还需要由我们的医生进行体检。” “你们俱乐部的责任呢？” “俱乐部为所有成员严格保密，并有严格的安保措施保证绝对安全。如果因为俱乐部泄密等原因造成你的损害，俱乐部将十倍保证金赔偿损失。协议将在香港公证，所有保证资金也存入境外银行。” “制度还挺严密的嘛，能不能让我到时候先观摩一下？” “那不行，这是规矩，无论什么原因，不是会员，在游戏期间绝对禁止上岛。我这人是非常坚持原则的。” 乔智当然不想用强，这个调查只能暗中进行，如果用强，消息一旦泄漏，那些人就不会露面了。所以，乔智很快决定，必须打入俱乐部内部探查。当然，他绝对不会让宋韵霞陪着自己去冒险，得找个合适的人选做搭档，扮演假夫妻。所以，他装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问道：“加入你们这俱乐部有什么好玩的呢？我这人也挺喜欢玩，如果能调查的同时，顺便玩玩，也不错啊。” 妮娜大喜：“欢迎欢迎！非常欢迎！——对吧？亲爱的。” 康少农点点头：“是啊，如何乔先生的夫人也愿意，我们当然欢迎。” “有什么好玩的，得先说说，我好劝说我夫人，真的好玩，她才会动心。” 妮娜靠过来搂住了乔智的胳膊，腻声道：“好玩的多了去了，加入的都是真正的夫妻，那跟你去找妓女完全是两回事，有句话叫做‘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我们俱乐部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可以满足你偷别人的老婆的愿望，而且还不用负责，不用担心被抓奸，多爽啊！” 乔智一脸向往的模样：“嗯，还真是这么回事哦。” “你想啊，人生在世好几十年，这几十年都只能面对老婆一个女人，多闷啊，夫妻两个再怎么恩爱，时间久了都会麻木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抓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抓右手’。” “嘿嘿，你说话还一套一套的。” “本来就是嘛！”妮娜把乔智的胳膊搂得更紧了，丰满的双乳还不停在他胳膊上磨蹭着，“要知道，夫妻有这种感觉那很正常，所有的夫妻都会这样，这与感情无关，纯粹是审美疲劳！怎么办？加入咱们的换妻俱乐部就是最好的办法。你们可以体会偷情通奸的快乐而不用担心被抓奸，可以玩别人的老婆不用害怕人家老公来找你麻烦。心底最深处的欲望可以尽情地发泄。” 乔智嘿嘿傻笑表示对她的观点的赞同。 “更重要的是，虽然大家都是俱乐部的成员，但除了我们组织者，别的成员之间相互都不知道，因为整个活动期间，所有的人都必须带着面罩，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谁也不认识谁，也不用担心以后有麻烦。更不用担心老婆会因此产生外遇，这就跟做一场春梦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更真实一些。” “哦？你这个比喻到挺有意思的。” “是啊，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和你老婆做爱的人是谁，自然也就无从吃醋，就会把你老婆在俱乐部的经历当成她睡觉时做的一场春梦，你会吃你老婆春梦的醋吗？” “呵呵，那到不会。” “还是的啊！而且，加入俱乐部最大的好处，不仅不会影响夫妻感情，相反，还可以增加夫妻的感情！” “啊？还有这用途？”乔智故意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啦，你想啊，你干完别人的老婆之后，你就会对你自己的老婆有一种负罪感，回到家就会加倍地疼爱你老婆，当然，你老婆也会有这种感觉，两个人都出了轨，而且是经过自己同意的，这心理也就平衡了，也不会怪罪对方，这不就增加了夫妻感情了吗？” 什么狗屁逻辑！乔智肚子里暗骂，脸上却依旧微笑着连连点头：“俱乐部的活动具有什么内容呢？” 第179章 双乳间的身份证 妮娜用一对丰乳将乔智胳膊环抱住，扭动着身子不停蠕动着，继续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内容多了去了，不单单是上床这么简单。每次活动双休日为两天，节假日视情况而定，吃住都在保安严密的湖心岛上，当然，可以随时离开。湖心岛那是一个性爱的自由王国，各种性爱道具各种设备你能想得出来的都有，你放心，我们的俱乐部在全世界有很多家，香港、澳门、台湾、日本、美国等等，都有我们的俱乐部。我们是全球连锁的。信誉绝对一流有保证，实行集团经营管理的，清河市很多有头有脸的人，都是我们的会员呢，安全绝对有保证！” “听你这么说，我都有些动心了，好！我先回去问问我老婆，不过……” “怎么了？”妮娜紧张地问道。 乔智苦着脸一摊手：“就算我老婆同意了，这一百万保证金，我一时半会凑不齐啊，张少爷委托我查案，可没委托我加入这俱乐部，这笔经费他恐怕不会帮我出。我得想办法筹集。” “这没关系，你可以先加入俱乐部，保证金缓一缓再缴纳都行，我帮你担保好了！”妮娜听说乔智要加入，眼睛亮亮的满是兴奋。 “那可多谢了，最迟一个月，就能交足。”乔智心想，一个月还破不了这件案子，那也真是笨到家了。 “没问题！”妮娜甚至没有征求康少农的意见就答应了，见乔智对他的亲昵没有不高兴的，索性放开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将低开胸的一对雪白的丰乳在面前晃来晃去，连淡红色乳晕都能看见了。她娇滴滴道：“关键是你夫人，你得尽快说服她。后天就是周末活动了，我们至少得用一天来调查，所以你只有一天时间说服尊夫人喽。我们可等着你来呢。” 乔智故意盯着她的丰胸使劲咽了一声口水：“到时候夫人您也参加吗？” “嗯，当然啦，怎么？想和我上床啊？那得看你的眼光了。游戏规则规定，不能给任何提示的。嘻嘻嘻” 这骚娘们知道不少内幕，看她似乎对自己很有点意思，可以利用这一点，所以乔智故意色迷迷道：“夫人绝色美貌、倾国倾城，就算是用棉被裹起来，我也能找得到。哪用得着提示呢？呵呵” “嘻嘻嘻，你可真会说话！”妮娜凤目将一个个秋波送了过来，又把丰乳在乔智胸脯蹭了一下，“那我可等着你哦，帅哥哥。” “好啊，不过话得说在前面，我是受托调查张祈夫人被杀一事来的，所以，到时候我可能需要进行一些调查。但我会注意方式方法，不会惊扰大家的。” “这就好！”康少农对他夫人妮娜和乔智的打情骂俏视而不见，依旧微笑着说道。 乔智告辞离开的时候，院子里的保镖们都惊呆了，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乔智避开康少农设置在树林里的监控摄像头之后，开了警车返回了城里。 路上，他皱着眉思索着这件事该怎么办。肯定不能让宋韵霞加入的，只能找个女警假扮夫妻潜入，伪造夫妻身份倒是没问题，刑警队有专门负责这方面工作的特勤中队，只是找谁假扮自己老婆合适呢？肖云琦当然是最佳人选，但是，这项工作不同一般，这泼辣女子不一定愿意打入这样一个俱乐部。 乔智脑袋里稀里糊涂乱想着，回到城里已经快中午了，决定先回家看看情况，一夜的休息，让宋韵霞的身体又恢复了不少。见到乔智回来，高兴地搂着他不放。 黄晓莺说让乔智准假，她这几天在家里照料宋韵霞。乔智当然同意了。局里都在忙连环奸杀案，四处寻找线索，别的案件都搁下来了，所以黄晓莺这个DNA法医事情并不多。 黄晓莺得知乔智还没吃早饭，急忙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二女陪着他围坐在客厅一角的餐桌上，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着早餐，说笑着。 这时，客厅的电视机里市电视台正播放着市新闻：“昨天深夜，在本市刘家湾大街十七号附近的垃圾箱发现一具裸体女尸。据市公安局政委许帆介绍，这件案子与本市前几个月连续发生的连环奸杀案作案手法类似，怀疑为同一个罪犯所为。警方在此呼吁市民积极提供破案线索。” 画面比较暗，显然是昨晚上自己离开后，市电视台的赶去了拍摄，但尸体已经被张祈抱走了。所以画面上没有尸体情况，只有许帆穿着整齐的警服接受采访的镜头，背景就是那条街。 乔智认出来那位采访的记者，正是酒楼爆炸案发生时，那位强行要求参访的那位美女记者付雨桐。 下面一个新闻，引起了乔智的注意，主播用没有感情的声音说道：“今天早上，本台网站接到一个电子邮件，发件人自称是这七件连环奸杀案的元凶。附件有几幅照片，都是七位被害人的尸体照片，最后一位，尸体赤裸的胸部上还摆放着死者的身份证，这封电子邮件从抬头上看，是给市公安局的，是一封公开信，内容是这样的……” 乔智猛地扔下手里的馒头，快步跑到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坐下，盯着电视看。黄晓莺搀扶着宋韵霞也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电视屏幕切换到了一封电子邮件的画面：“公安死条子们：你们好啊！我的杰作让你们头痛了吧？不过，我要告诉你们，这仅仅是开始，后面，我还会继续奸杀这些身居高位不做好事的贪官污吏的妻女，把他们一个个折磨致死，并把她们的照片公布出来！本来我还想谨慎一点，后来才发现，你们的确太愚蠢了，我连杀了七个你们都没一点线索，我身边甚至没看见来调查的条子，说明你们连方向都没搞对！这让我觉得这个游戏缺乏足够的刺激。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点提示，看看你们的脑袋到底管不管用。——这次的提示其实就在尸体上，我把死者的身份证放在了她的双乳之间，从这上面可以推测出我下一个要奸杀的女人是谁，时间不会太久的。哈哈哈，赶紧想吧！蠢货们。” “妈的！简直太嚣张了！”乔智恨声道。 接着，电视台又开始用评论员的口吻评述起这封信来，内容不乏贬低公安侦破能力之词。 黄晓莺皱眉道：“电视台怎么把这都播放出来了？搞什么啊？” 乔智站起身：“我立即去市局，韵霞就拜托你照料了！” 乔智吻别宋韵霞，顾不得吃完剩下的馒头，快速下楼，开着警车来到了市局。 他先到刘威办公室，却没有人，说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乔智又跑去重案组找肖云琦他们，结果重案三个组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一问三不知的后勤在办公室值班。 乔智只好回到刑科所办公室。见到孙翰和曾小璇、徐佳正在办公室嘀咕着什么，见到乔智进来，忙站起来打招呼。乔智问：“说什么呢？” “老大，今天的晨报看了吗？”孙翰问。 乔智摇摇头。 孙翰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份报纸递给他：“特大新闻，——奸杀案凶犯跟我们公安叫阵了！” 乔智接过一看，是《清河晨报》，头版头条黑体加粗大字写着：“《连环奸杀案凶犯给公安机关的一封公开信》”！ 再往下看，信的内容与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皱眉道：“我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了。” 曾小璇小心翼翼道：“老大，这凶犯真的好嚣张啊。怎么办？” “凉拌！一点线索的没有还能怎么办？被害人尸体呢？张祈把尸体运来没有？” “运来了，等着你来解剖呢！” “那还愣着做什么，干事吧！”→文¤人·$·书·¤·屋← 乔智带着曾小璇、孙翰来到解剖室。乔智主刀，曾小璇做副手，孙翰负责拍照摄影。大概只用了一个小时，解剖全部完毕，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乔智提取了相关内脏送徐佳作毒理检验。 趁着徐佳做毒物检验的工夫，乔智将昨晚上的照片拿出来仔细研究，这凶犯说下一个目标的提示，就是放在死者双乳之间的身份证。 可是，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这时，他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拉开门出来，见走廊上站满了人，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好几个人正在和孙翰他们争执着什么。 乔智道：“什么事？” 孙翰跑过来说：“市电视台的要来拍摄昨晚上被奸杀的被害人，并要求采访案件负责人。” 乔智道：“叫他们管事的进来，别吵闹，这是警察局，不是菜市场！” 一个身材高挑相貌冷俊的女记者听了这话，手一挥，拿着话筒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智：“不是菜市场？我看还不如菜市场吧？菜市场菜贩子还知道卖什么菜，你们警察呢？连怎么样才能破案都不知道，依我看，还比不上菜市场的菜贩子！” 曾小璇急了，杏眼圆睁怒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有本事你来啊！” “我来？行啊，那你们公安就散伙吧，回家抱孩子去！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 第180章 嚣张的美女记者 “小曾！”乔智大声叫道，走了出去，他已经认出了这位女记者，就是今天电视新闻里采访的那位，也就是上次在红灯笼酒家爆炸案中说话泼辣拿着吕市长批条很有办法的付雨桐。 乔智走过去，瞧了一眼付雨桐，对曾小璇道：“小曾，说话别太损了，免得让人说咱们没修养。”后面这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末了还斜了付雨桐一眼。 付雨桐瞪眼道：“喂！你这是指桑骂槐啊？谁叫你们警察说话这么难听的。别以为你们公安局了不起，是刀山火海，是十八层阎罗殿！告诉你，我们的采访是经过市委宣传部批准了的，有纪检委蔡书记和吕市长的批示！” 她说的蔡书记就是市委常委、市纪检委书记蔡光顺，他儿媳妇昨晚上被奸杀抛尸街头。吕市长是主管文教宣传的吕博川，也是市委常委。 乔智知道，对付新闻媒体，一定要谦恭有礼，否则，一支笔一张嘴一部摄像机就足以毁掉你整个前途。更何况这一次后面还有两个市委常委领导撑腰，他便和颜悦色道：“我是刑科所主任，我叫乔智，也是刑侦大队政治教导员，刚才我们的同志说话有得罪的地方，我道歉。” 曾小璇涨红着脸气鼓鼓小声道：“老大……！” 乔智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付雨桐却是一脸嘲讽打量着乔智：“老大？他们叫你老大？——黑社会还是贩毒走私跑江湖的老大？” “不不，这是个绰号，不代表别的。因为我这人长相比较老成，而且脑袋也比别人大一号，所以才这么叫我。”乔智扫了一眼后面的摄像机，态度更加谦恭。 曾小璇脸更红了，还想说话，孙翰扯了她胳膊一下，凑到她耳边说：“别乱说！没看出来老大一直在对这些记者退让吗？这些记者今天就是存心来捣乱的，没看见他们的摄像机一直开着吗？就想找我们的碴！你要不想挨批就躲到后面去！” 曾小璇吓了一跳，偷眼看看后面那扛着摄像机正在拍摄的摄影记者，赶紧小老鼠一样溜到孙翰身后躲了起来。 付雨桐对乔智谦卑的态度似乎并不买账：“我不管你是黑社会老大，还是真的脑袋大，反正我们要拍摄昨天被奸杀的林丽珍的尸体，还要采访案件负责人，这是经过市委主要领导批准的！” 一旁的孙翰插话道：“我们不是不准，只是你们一上来就气势凌人的好象要吃人一样，而且，你们拍摄尸体镜头，拿到电视台播放，影响很不好。还有，你们那什么评论员，尽说些我们警察无能什么什么的，让市民听了……” “就是要让市民知道你们拿着纳税人的血汗钱，却整天逍遥自在无所事事！怎么？你们无能还不准人说？” “无能？我们侦破了那么多大要案你们怎么不说？记者同志，案件侦破是非常专业的事情……” “是吗？我到觉得是个人都可以干，要不然咱们调查一下，看看你们市公安的警察都是些什么学历，平均学历是什么？中专还是大专？顶到天也就是个‘专升本’！别瞪眼睛，就拿你们刑警队来说吧，请问，有多少是刑警科班毕业？又有多少刑警硕士博士？” “记者同志！破案不是写文章，学历高怎么了？学历高就能破案子？” “学历高不当然能破案，但学历不高就肯定破不了案！请问，你们刑警队破案率有没有两位数？嗯？抓了几条大鱼？除了抓抓路边的野鸡嫖客，还破过什么大案？” “我们……我们破的案多了去了……！” “是吗？那这件案子呢？凶犯连续奸杀了七个女人！注意！是七个！会数数吗？七个！七个鲜活的姐妹就这样惨死在凶犯魔爪下，你们呢？都干了什么了？” “我们一直在调查走访，破案啊！” “那么几个月了，案件为什么一直没侦破？嗯？”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们刑警队笨蛋太多！尤其是学历低的笨蛋！” 孙翰被气得火也直往头顶冒，可瞟见乔智对他微微摇头，只能强行压制怒火，冷笑道：“这么说来，记者同志一定是高学历了。” “不算太高，不过肯定比你高！——新闻专业正牌硕士，听清楚了！我可是十年寒窗一步步读出来的货真价实的硕士！可不是你们公安那些在职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找枪手写论文答辩塞红包连ABCD都认不全的水货硕士！” “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学刑侦破两个案子给我们瞧瞧？” “我就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我没学刑侦，要是早知道我们清河市刑警队都是一帮饭桶，连妇孺都保护不了，我早学了，还用得着和你在这废话？” 孙翰涨红着脸，终于也忍耐不住吼道：“你这么牛逼，应该不会破案……，呸，应该不用破案就能学……，呸呸！应该不用学习就能破案了！好啊，你来！你来破这案子试试！” “行啊，我们交换，我破案，你采访写稿子播新闻。”付雨桐冷笑着打量下一下孙翰，“不过，小同志，说句实话，就你这连话都表达不清的，还想当记者？还是先回小学找你们语文老师补习一下作文的好。对了，随便找你们幼儿园老师补补你的普通话。” 孙翰气得脸都绿了，还想再说，他身后的曾小璇急忙扯了扯他的衣服，他顿时想起，自己刚刚教训过曾少璇，可不敢犯同样的错误，再不敢开口，气呼呼瞪着付雨桐。 乔智走上前，微笑着对付雨桐道：“玩笔杆子耍嘴皮子我们可比不上赫赫有名的付大记者啊。好了，都不要扯远了，既然采访拍摄是经过市委领导批准的，我们当然不敢阻拦。孙翰，你带几位摄影记者同志去拍摄尸体，付雨桐同志，咱们进我办公室商量一下采访事宜，好吗？” 付雨桐一愣：“你认识我？” “清河市不认识你这个铁笔杆子刀子嘴美女记者的人恐怕没几个了。” 付雨桐嘴脸露出一丝自得的微笑，她没认出乔智来，——漂亮女孩的眼睛一般都是长在头顶上的。 她点点头道：“好吧。”吩咐摄影记者跟着孙翰去解剖室，自己昂首挺胸迈步进了办公室，在椅子上坐下。 付雨桐与市电视台那个名主播雪梅情同姐妹，雪梅被害之后，付雨桐哭得更泪人似的，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可案子侦破工作却一直没有进展，她非常着急，一直认为是公安侦破不力，对这案子没有投入全力侦破，所以到处找领导反应，用各种办法给公安机关施加压力督促他们加快案件侦破工作，吕市长能批示他们采访，主要也是她活动的结果，她来到市局故意找碴，也是想抓到公安的毛病好进一步施压。 曾小璇快步进来给付雨桐倒了一杯茶。瞧见付雨桐一付胜利者的姿态，肚子里有气却不敢说。低着头退了出去。 乔智盯着付雨桐俊俏的脸蛋，心想这女记者相貌还真是不错。想起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就是一肚子的气，忽然，心里有了个主意，对付雨桐道：“付大记者，听刚才的话，你一定对侦破很有兴趣吧。” 付雨桐俏脸一仰，哼了一声，挑衅的目光一扫：“怎么？乔教导员想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不不！你误会了，我说的是真的！”乔智起身将办公室门关上，坐回来，瞧着付雨桐低声道：“其实，我们已经掌握了重要的侦破线索，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迟迟没有动手。” “什么？”付雨桐瞪大了眼睛，呼地站了起来，指着乔智的鼻子呵道：“好啊！你们有线索都不动手？我就说嘛，你们肯定没有尽全力！我要投诉你们！”杨柳细腰一扭，就要往外走。 乔智急忙上前拦住：“等等！付大记者，你别性急，听我说啊。我们以前没动手，那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选，现在找到了啊！可以马上动手了。只是，这个人选就是你！” “什么？”付雨桐眼睛都瞪圆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先请坐，听我慢慢说，好吗？这涉及到侦破秘密，不能大声叫嚷的。” 付雨桐哼了一声，走回椅子上坐下，冷冷道：“说吧！” “简单地说，我们发现这件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很可能是一个神秘的俱乐部的成员！但具体是谁不知道。这个俱乐部非常神秘，在城外的深山密林里，还可能涉黑。加入这个俱乐部的条件非常的苛刻，防范非常的严，根本无法潜入侦查，由于目标不明，又担心打草惊蛇，所以不能突击抓捕，只能打入俱乐部内部，但这俱乐部审查非常的严，而且，会员都必须是夫妻。我们公安没有合适的夫妻可以承担这个重任，所以一直没能进行。” “夫妻？你们警察那么多夫妻，一个都没有合适的？” “没有啊！你也知道，男警察合格的很多，可是女警，说实话，孤胆英雄太少了，尤其是象付大记者你这样有勇有谋、智商超群的就更少了！” “你讽刺我？”付雨桐杏眼圆瞪。 “不不，我在和你商量，希望你能帮我们一起侦破这件案子呢，怎么会讽刺你呢。” 第181章 假夫妻 付雨桐有些诧异：“你确信我是适合的人选？” 乔智正色道：“那当然，以前我可没敢往这方面想，刚刚听付大记者说对侦破也很有兴趣，所以才动了这心思。你是市电视台的名记者，很多人都认识，如果能和我扮演夫妻，会更顺利地进入这个俱乐部的。毕竟，能吸收付大记者这样的名记者为会员，任何一个俱乐部都会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的。我们加入这个俱乐部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就是不知道付大记者有没有这个兴趣，协助我们警方侦破这件案子？” 付雨桐盯着乔智，见他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不觉有些意外：“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破案有一定的危险性，尤其是深入虎穴擒敌，就更需要胆量了，付大记者要是不想去，我当然也不会强求的。毕竟……，呵呵，真的太危险了！尤其是对一个高学历的女孩子，做这种粗活太委屈了。” 付雨桐斜了乔智一眼：“不必激将，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打入这个俱乐部，没有别的办法吗？”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啊！根据我们秘密探查得知，到目前为止，被奸杀的七个女子中，有五个是这个俱乐部成员！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凶手是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因此必须潜入探查谁是凶手。” “哦？”付雨桐又瞟了他一眼：“我们电视台的雪梅呢？是不是里面的成员？” “这个……，目前不太清楚。怎么？你们很熟吗？” “她和我情同姐妹。” “哦。”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凶手就在俱乐部里，那我还真有兴趣参与。我要亲手抓住这个凶犯，为雪梅报仇！” “一定会的！” 付雨桐想了想，凝视着乔智问：“我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俱乐部？是干什么的？” 乔智心想，当然不能告诉她这是个换妻俱乐部，否则会把她吓跑的，还会乱说一通。得先把她拉下水，让她到时候就算知道了也有苦说不出来，说道：“俱乐部的名字‘康氏俱乐部’，是地下组织，外面绝少有人知道，秘密发展会员，但具体进行什么犯罪活动不清楚，所以才要潜入调查。不过，可以估计绝对不是什么正经的俱乐部，可能涉黑，甚至可能会举行一些淫秽肮脏的活动。反正是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为什么会员一定要夫妻呢？不能是兄妹吗？” “这是他们俱乐部的规定，只能是夫妻，而且还必须是真夫妻。他们要组织专门的调查核实，确定是夫妻才行的。夫妻我们当然是假扮的，将来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帮你澄清。不知付大记者是否愿意帮我们破这个案子？” 付雨桐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好！我帮你们！” 乔智心中大喜，心想这次还整不死你这自以为是的臭娘们！故意说道：“谢谢你，不过，你可真得想清楚了，潜入这个俱乐部，真的有很大的生命危险，可不是闹着玩的。” “刑侦工作的危险性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说吧，要我做什么？” “那太谢谢了。我们俩必须扮演一对夫妻，要有正式结婚证的那种，当然，证件是我们伪造的，这个事情交给我来办。一旦申请加入，他们会很快派人来我们家调查。我们必须瞒过他们才行。要让他们相信我们两是夫妻，这样才能让我们加入这个神秘的俱乐部，才能展开调查。” “不就是演戏嘛，这简单，我读书的时候，我们大学有表演系，我经常去听课。懂一些常识。” “那太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丈夫是否同意呢？” “我还没结婚。” “是吗？不会吧，付大记者年轻美貌，事业有成，身边应该不乏追求者吧！哦，我明白了，事业为重！我最佩服的就是事业型的女人了。说实话，女人搞事业，比男人要艰难得多！所以更让人佩服。” 付雨桐认真地看着他的脸，发现他到没有什么讥讽的意味，作为一个事业型女强人，她对其中的辛酸体会当然非常的深刻，难得这个警察这么理解女人干事业的苦，这让付雨桐心中有一种知己的感觉。勉强笑了笑：“乔教导员过奖了。” 乔智道：“我说的是实话嘛，那要不要征求一下你男朋友的意见呢？别为了我们破案的事情，影响你们的感情就不好了。” 付雨桐摇摇头：“我也没有男朋友。” “不会吧？”乔智很夸张地叫道。 “追我的男人不少，但我都看不上，而且也不想过早地陷入婚姻家庭柴米油盐里。” 乔智一拍巴掌：“好！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文不对题，付雨桐莞尔一笑：“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必须相互熟悉对方情况，包括生活习惯，还有我们假夫妻生活的相关问题也必须统一，因为他们很可能明天就会来调查，肯定会询问的，我们要把相关问题写出来背诵。明白吗？” “明白。” “另外，你还要准备一些你的衣服，包括内衣外衣全部，还有你的生活用品。我们的新房我来安排。下午我会打电话通知你，并来接你回家的。” “我们俩今晚……住一起？” “是啊，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熟悉，要熟悉得让外人一眼就能感觉到这是真的两口子，已经热恋很久的。” “就不能扮演包办婚姻吗？” “付大记者，你可是名人哦，说不定审查的人就认识你。他们会相信你这个大记者接受包办婚姻吗？再说，加入俱乐部的夫妻还必须恩爱的，不能是闹离婚的，要不人家也不愿意收。要是你觉得太为难，也没关系，我就当你刚才是开玩笑的好了。我再找别的女警搭档，只是……”说到这里，乔智长叹一声“唉！别的女警都没你这么天生丽质又是电视台名记者，普通女警搭档的话，人家不一定同意我们加入啊。唉！要是打不进这俱乐部，抓不到凶犯，又得挨批受气，有时真的不想干了！” 付雨桐本来很犹豫的，可一想起情同姐妹的雪梅惨死的样子，她就浑身打颤，恨不得尽早抓住凶犯将他碎尸万段，只要能帮忙抓住凶犯，自己受点苦也没什么，而且乔智说得也有道理，又见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也知道他们这段时间为了侦破这件案子煞费苦心，没少受气，凭良心说也有些同情。当下说道：“好！既然能帮助你们抓住凶犯，为雪梅……，不，为所有死难的被害人复仇，我答应了，我和你搭档扮演夫妻，潜入这个俱乐部调查凶犯。” 乔智眉开眼笑：“谢谢！还是咱们大记者通情达理、伸张正义、为民除害、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也在所不辞啊，呵呵呵” 付雨桐忍不住扑哧一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们下面该做什么？” “我们需要伪造一份结婚证，放心，这是假的，当然别人是查不出来的，案件侦破后，会销毁全部相关手续的。还需要布置相关事宜，这些我马上安排。” “好啊。” 乔智打电话将特勤中队队长和技术人员叫来，让他们立即帮自己和付雨桐伪造相关手续并作安排。乔智现在是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又是专案组副组长，有权直接调动特勤部门。 特勤中队是市公安局内设的一个保密单位，内部材料需要表述时都是用代码，外人极少有人知道。专门负责特别情报搜集工作和线人管理工作，职责之一就是伪造各种身份，帮助侦查人员隐藏身份潜入相关公司单位探查案情。伪造夫妻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做，轻车熟路。 技术人员带他们去了中队技术室，给两人照了各种照片，同时填写了有关资料让乔智审阅，又给了他们两份注意事项小册子，还有夫妻相关信息咨询表让他们填写交换熟记。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们去办了，比如去安排民政部门档案存底事情，还有他们的新房住处和邻居等等相关应付核查的事宜。 这种表格上面有夫妻平常应当知道的内容，除了夫妻之外，还有父子、师生等等关系的，是专门用来对付身份审查的。乔智和付雨桐回到乔智办公室，填写好表格后，相互交换。 乔智道：“行了，你可以先回去准备，记得给单位请假。另外，今天的新闻注意审查一下，别把我的形象放进了，那可就全露馅了。” “放心，目前为止，没几个人知道你这油嘴滑舌的小法医的。”付雨桐笑了笑，白嫩的脸蛋有些潮红，低着头出了乔智的办公室。 付雨桐走后，徐佳进来向乔智请假，说莎莎他们学校今天开始放假，她要去接女儿回家。乔智很奇怪，问为什么，徐佳也不清楚，只知道好象很多学生都回家了。乔智得知徐佳的毒物化验已经完成，便准假让她走了。 中午，乔智接到了刘威的电话，通知他下午上班在刑警队会议室开会，研究连环奸杀案，李兆琛书记亲自主持。 乔智带着孙翰等几个法医来到会议室。 第182章 巨大的压力 李兆琛脸阴沉沉的，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夜。重重地将一张报纸往桌子上拍，一句话不说，闷着头抽烟。 乔智已经看清那报纸就是今天上午的晨报，很显然，李书记被那招人眼球的标题激怒了。 大家都不敢吭声，低着头坐着。 好半天，李兆琛这才将烟头掐灭：“报纸都看了吧？” 大家面面相觑，缓缓点头。 “凶手出招跟我们叫阵了，说说吧，怎么接招啊？” 没人吭声。 李兆琛对政委许帆道：“你先把上午的事情说一下，让大家知道我们面临什么样的局势！” “好的。”李兆琛轻轻咳嗽了一声，“同志们，案子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纯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了。已经成了涉及到我们市局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这几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是心头一沉，虽然具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算用脚丫子也能想像得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许帆扶了扶眼镜，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文件展开，说道：“这是市纪委督办函，要求我们调集所有精兵强将，尽最大努力侦破这起案件，是一大早送来的。” 他又从文件夹里取出另一份文件展开：“这是市委办公厅送来的急件，是一个多小时前接到的，是市妇联给市委的一份请示，请求督促公安机关加大连环奸杀案侦破力度，确保全市广大妇女生命安全。主管妇联工作的夏副市长上面有一大段批示，主要内容是赞同妇联请示报告的要求，并请市委陈书记阅示。” 说到这里，许帆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文件展开，指着上面被毛笔圈阅的地方，说道：“看到了吗？陈海宁书记圈阅同意了这个请示！” 场中顿时鸦雀无声，尽管陈海宁书记没有在上面写一个字的具体批示，但是那个黑乎乎的圈，如同一根上吊的绳索，勒住在场每个人的脖颈，让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许帆坐下，两手叠加，跟一个泥菩萨打坐似的，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上午，重案组去了市电视台和市晨报社，询问这封电子邮件的情况，并问他们为什么不报告我们就直接刊登播放这封电子邮件，人家冷眼看着我们说，这是经过市委宣传部批准了的。要问去问市委宣传部去。重案组又找到市委宣传部，得知这个决定是市委常委、主管宣传的副市长吕博川的亲笔批示，而且，批示件还经过纪委书记蔡光顺的圈阅的！据说，蔡书记还向宣传部的同志们打电话说，要尊重民众的知情权和舆论监督权，要充分发挥人民群众在侦破案件中的巨大作用。让凶手陷入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乔智立即明白了，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蔡光顺的儿媳妇被奸杀，这倔老头肯定会使用一切招数督促公安破案，想不知，甚至不惜动用新闻媒体。只不过，这样一来，只怕群众的破案作用还没发挥，倒先把群众的心搞乱了。民众如果感到缺乏安全感，这会导致什么结果，鬼才知道。 许帆后面的消息立即印证了乔智的想法，他说：“还有一个坏消息，刚刚接到市委办公厅电话通报，说市教育局报告说，今天上午电视台播出了那个新闻，还有市晨报的新闻之后，全市多所中小学里，大量的女学生家长蜂拥而至，将女学生强行接回家去了。说是凶手不抓到，就一直请假不上学。有的中学的女学生都走了一大半了。问该怎么办？” 听到这里，重案二组探长周维正忍不住笑道：“真是惊弓之鸟，那凶手不是只针对贪官污吏的妻女吗？怎么三分之二的女学生都成了贪官污吏的孩子了？嘿嘿嘿” 场中的人本来也想跟着笑的，可是看见李兆琛阴沉的脸，顿时都把笑容硬收了回去。 一组探长肖云琦捅了周维正一下，压低了声音道：“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许帆扫了周维正一眼：“这不能怪市民们小题大做，谁家没有孩子？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凶手说过只杀高官的妻女吗？没有！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死的被害人都是地厅级以上高干的妻女，所以才这样推测，万一凶手改变主意，要奸杀一两个平民百姓的妻女呢？谁也不敢冒这个险啊！” 三组探长马尧吃吃一笑，低声对周维正嘀咕了一句：“奸杀老百姓的老婆女儿，哪有奸杀高官的老婆女儿刺激啊……” 许帆很讨厌他说话的时候，下面开小会，喝问：“马探长，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说了！”许帆这时候很希望能在李兆琛面前表露自己统领才能和威信来，脖子一拧：“你觉得奸杀高官的妻女才刺激，奸杀一般老百姓的妻女就不刺激了，是吗？” 马尧张口结舌，涨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吭气。 “马探长的话还是有依据的，”乔智咳嗽了一声，把桌上那张报纸拿过来，指着上面那篇新闻说道：“凶手的电子邮件上清楚地写了‘我还会继续奸杀这些身居高位的贪官污吏的妻女’，可以理解为凶手的作案目标针对的的确是高官的妻女。” 听到乔智给自己解围，马尧非常的意外，感激地偷偷瞧了他一眼。不料乔智接着说的话却让他尴尬不已，乔智说：“不过，奸杀哪种女人更刺激，这恐怕是马探长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凶手主要考虑的问题。” 许帆对乔智还是很看重的，立即把话语放缓和了：“乔教，你说一下你的看法。” “许政委，还是分析一下目前掌握的情况，再谈看法吧。” “嗯，”许帆点点头，整理了一下面前的几份文件，说道：“对市电视台和市晨报的这两份电子邮件的来源，局技侦队全力进行了追查，但遗憾的是，没能查到信件的发送人。另外，两封邮件还附有一个附件，这个附件没有公开。附件是市电视台台长和市报社社长的老婆女儿的相片，是长焦镜头从远处拍摄的，从衣着看，应该是近期拍的。邮件还注明如果今天不播放这封公开信，就奸杀他们的妻女。不过，台长和社长的党性都还不错，将这件事层报了上级，询问是否可以刊登播放，想不到获得了批准。” 乔智心想，有蔡光顺在后面，当然会获得批准的。为了报仇，这老头宁可将整个清河市闹翻天也在所不惜。反正有民众知情权和监督权这两块挡箭牌免责。 许帆合上文件夹，哈着腰对李兆琛道：“书记，情况介绍完了。”¨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李兆琛点点头，扫了一眼众人：“各位，我们目前面临的局势，想必每一位的心里都很清楚了，现在，我们不仅面连市委领导挂牌督办的压力，更承受着全市民众对我们信任感逐渐失去的巨大压力。现在，凶犯居然通过新闻媒体直接向我们挑战，这恐怕全国全世界都是罕见的。说说吧，怎么迎接这场挑战，把凶犯尽快抓出来？” 众人又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头炮。 刑警大队长刘威道：“按顺序吧，一组先说。” 肖云琦只好硬着头皮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外调排查，白天黑夜几乎没有休息，有的同志生病了，重感冒，高烧三十九度，都没去医院，有的家里孩子逃学跑出去玩，老师叫家长，都顾不得去查问，有的连续熬几个通宵调查询问，累的站着都能睡着……” 许帆用钢笔敲了敲桌子：“行了！同志们很辛苦，书记知道，大家都知道，既然选择了公安刑侦，吃苦受罪是平常事，就不用说了。直接说对案件的观点吧。” “好的，”肖云琦翻开笔记本，“这件案子我们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侦破，自从专案组成立后的三个多月里，仅仅我们重案一组，就外调排查线索总共一千五百余个，调查询问证人五百六十多人次……” 咄咄…… 许帆又用钢笔头敲了敲桌子：“工作量也不要说了，现在书记要听的是结果！明白了！结果！书记想知道我们怎么才能抓到这个嚣张的罪犯！” “……”肖云琦苦笑摇摇头，“书记、政委，我说得这些，只是想证明，我们尽力了，但是，所有的线索都没有结果，所有的嫌疑人都一一排除了……，很对不起，我们没能发现确定罪犯的线索，甚至找不到行之有效的侦破方向……” 许帆不耐烦地打断了肖云琦的话：“行了，不用说了。二组？三组？你们呢？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线索？” 二组探长周维正和三组探长马尧都苦笑着摇摇头。脸上满是沮丧。作为一个侦查员，最尴尬最让人难受的，就是这种时候了。 许帆扶了扶眼镜，瞧了一眼刘威和乔智：“两位呢？不会也没招吧？尤其是乔教导员，书记对你可是寄予厚望的。” 乔智笑了笑，他当然不能说自己准备潜入换妻俱乐部调查的事情，因为这个消息肯定是爆炸性的，一旦泄漏，不仅对自己的调查会有严重影响，而且会造成整个上层社会的大地震，那未必是一件好事。更何况罪犯是否真的是俱乐部里的人，目前也只是一种推测，还是等有了眉目再说。所以，乔智准备只说一下自己对案件的判断。 第183章 神秘的提示 乔智道：“那好，我就说说我的看法。前面六件案子，我在休假没能参与，根据现有资料来看，各组做了大量的工作，进行了上万人次的摸底排查和调查走访，但是，没有什么显著的成绩，这不是说我们侦查员不尽心，已经很尽心很努力了，刚才肖探长也说了，有的侦查员累到站着都能睡着，我能想象这是怎样的情景……” 许帆忍不住又打断道：“乔教导员，这些就不要……” 许帆想打断乔智的话，乔智却没有停，摆摆手，接着说道：“我们需要做这么大量的摸底排查工作，这说明什么？说明罪犯真的很狡猾，我自认为我审查案件还是非常仔细的，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我审查这六起案件之后，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痕迹和线索！” 乔智这话虽然有些张扬，但在连续侦破几件特大案件之后，没人敢笑话他说这话。 乔智将投影打开，播放了六件案子的现场勘查照片：“大家已经知道，这六件案子勘察现场都不是第一现场，而都是抛尸现场，罪犯将死者全身衣服脱光，整个尸体都经过了非常彻底的清洗，包括口腔、阴道、肛门等隐蔽位置，都全部经过了彻底的清洗，所有被害人的手指甲和脚指甲都被生生拔掉了！这即是罪犯的凶残变态，也是罪犯聪明的地方，他知道指甲内有可能会存留犯罪现场的痕迹。——可以说，死者身上凡是能留下破案线索的地方，都被彻底进行了清洗。” 乔智将尸体照片一张张放大，尤其是身体低位：“从尸斑散在分布情况和尸体表面肌肤形态学改变情况可以断定，被害人死亡之后，尸体被放置在了水池里，所以，尸体没有留下凶杀现场的任何痕迹。” 乔智又播放了勒死死者的细铁丝细目照片：“七名死者都是被这种细铁丝勒死的，据重案组外调得知，这种细铁丝在全市上万家五金商店、建材市场等地都能买到，没有任何指向性。而且，铁丝已经有锈点，说明存放时间应该不短了，不是近期购买的。凶器上找不到任何线索。但是，有个细节想提请大家注意，那就是端口整体分离痕迹。” 他播放了两张对比显微镜下细铁丝端口对比照片：“从断口来看，是用铁钳钳断的，断口处能反映钳子的某些特征，将来如果提取到凶手的这把钳子，可以作为定罪证据使用。但目前还不是破案证据，因为没有指向性。”他又从文件夹里拿出几份鉴定报告：“这是我们刑科所孙翰法医做的整体分离鉴定报告，证明这些勒死死者的铁丝，都是同一卷铁丝上剪切下来的！证明这六件案子是同一个罪犯所为。但依然没有指向性。无法直接帮助破案。” 他又播放了几张尸体上的伤害痕迹：“尸体上遍布伤痕，大多数是钝器伤，有的是陈旧性的，有的相对比较新鲜，结合死者被发现失踪的时间一般都有一个星期以上甚至大半个月，说明死者长时间被凶犯性虐待。由于被发现时，尸体都已经开始腐败，这些伤痕都发生了变形，有一部分已经消失，所以无法准确地确定致伤物种类。”他又拿出几份尸检报告：“尸检证明，所有的尸体进行解剖之后，死因都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尸体上没能找到任何可以确定原始犯罪现场和凶犯特征的痕迹。” 许帆终于忍耐不住：“乔教导员，你还是说破案线索吧。” 乔智也回头望了他一眼：“我刚才说了这么多，就想表达一个意思，到目前为止，这个连环奸杀案，还没有能马上破案的直接证据。” 许帆大失所望，正要说话，乔智却接着说了：“不过，我们从前面的分析，可以勾画出罪犯的大致轮廓。——凶手反侦察经验非常丰富，几乎已经堵死了所有能找到他的线索方向。有些经验只能是实践工作中才能获取的，书本上是找不到的。所以，凶手很可能以前有从事公安工作的经历！” 许帆眼睛放光，可是，乔智后面的话却又让他眼中的亮光消失了，乔智道：“不过，凶犯很可能不是在本市公安系统工作，否则，太容易排查了，罪犯没这么笨。至于在什么地方，目前还没有线索查证，只是一个猜测。除此之外罪犯胆大心细，身手应该不错，从凶手长时间对被害人进行性虐待，以及仔细清洗被害人尸体来看，凶手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很可能没有工作或者没有稳定的工作，而且，有单独的居住场所，并且，这种场所比较隐蔽，隔音效果比较好，否则，容易被邻居发现。还有，凶犯应该有私车，因为抛尸需要用车，而且，一部分被害人失踪都是在上下班路上，凶手劫持被害人很可能使用车辆，而且这个车可能是比较高的面包车，因为方便快速把被害人往车里塞。这些也证明凶犯家庭比较富裕。” 刘威一直认真做着笔记，点头道：“乔教导员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以前我们只注意了对被害人失踪现场和抛尸现场的调查走访，而忽视了对罪犯的特征分析归纳。下一步要将这作为排查的重点，由派出所做起，对每个辖区符合上述条件的人员进行彻底排查！” 终于有一些收获了，这让李兆琛和许帆看到了希望，许帆期待地望着乔智：“还有吗？” 乔智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线索，可能需要大家集思广益商量。就是今天凶犯的两封电子邮件。” 他将两封电子邮件照片播放在大屏幕上，读了一遍，然后又播放死者林丽珍尸体上放着身份证的照片：“凶手说他的下一个目标的提示就是在死者胸部放这张身份证。这意味着什么？” 肖云琦道：“这个问题我们也一直在想，凶犯既然都写了公开信，如果我们没能抓住他，那他再杀掉下一个目标的时候，一定会公开他的答案的。那个答案是否准确，大家有目共睹，凶犯既然公开挑战，就不能让大家说他的提示根本就是赖皮，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答案，那他就没面子了。所以，这个提示应该是可以推出来的。按道理，所谓提示下一个目标，那应该是这个人的姓名，否则怎么提示呢？可我们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这个提示是什么。” 刘威道：“大家都想一想，这个提示有可能是什么？一定要找准下一个目标，张网等待。我先说说我的想法，抛砖引玉吧。这个问题我也一直在琢磨，提示肯定不能只是姓氏，那还是没法查找。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名字。身份证第一个字是身，与这个字谐音的姓氏是‘沈’，所以我怀疑下一个目标姓‘沈’，身份证放在乳房上，第二个字或许就是‘茹’。凶犯的下一个目标可能叫‘沈茹’或者谐音的女子。” “那倒不一定”周维正盯着那图片，习惯性说了一句：“为什么一定是第一个字？就不能是身份证的第三个‘证’字吗？证的谐音是‘郑’，那这个女人就应该叫‘郑茹’。还有，乳房有很多称呼，也可以叫奶子，所以目标也有可能叫‘郑奶’” “郑奶？还奶妈呢！嘿嘿，”马尧笑骂道，“有叫这名的吗？” “怎么没有，网上不是说还有人叫赵B的吗？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刘威道：“可能有这种名字的人，但是，毕竟女人叫这个名字的可能性太小了，咱们还是从最有可能处入手。大家继续说！” 乔智插话道：“刚才刘队的思路倒是启发了我，不过，我觉得可能不是用谐音这么简单，从这几件案子来看，凶手智商很高，思维缜密，又是第一次设置提示，太简单了会让人说他没水平。所以，我觉得，身份证放在乳房中间，这两者会不会是一个字谜呢？大家能不能从这上面想想。” 字谜？ 所有的人都凝神思索，这些侦查员擒拿格斗都没问题，可要玩字谜游戏，大家都不擅长，想了半天也没人发言。 肖云琦道：“这玩意我们都不擅长，要不，去咨询一下灯谜高手的意见吧。” “好主意！”乔智道，“还可以通过电视台、报纸广泛征求意见。” 许帆道：“那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凶犯之所以通过电视台、报纸，用威胁的方式公布这封电子邮件，就是想引起社会关注，这人一定很喜欢出风头，自以为了不起，所以，我们在电视台、报纸上征求大家的意见，正合他心意。” 许帆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有什么消息立即反馈，另外，刚才刘队和其他人推测的可能性也作为排查范围。还有别的补充的吗？” 马尧坐直了身体，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了。 许帆已经看见了马尧的样子，但是，他没有点名让马尧说话，在他看来，马尧也说不出什么名堂来。许帆回头看了看李兆琛：“要是都没有什么补充的，就请书记作指示。” 李兆琛却道：“好象马探长有话要说。说说吧，集思广益。” 马尧本来埋着头不想说的，听了这话，顿时来了勇：“是，书记，我刚才看乔教导员播放的死者图片，对其中一张图片有点想法。” 第184章 警告 乔智问：“哪一张？” 马尧道：“就是市电视台那个名主播雪梅的尸体照片背面那张。” 乔智马上把雪梅的几只尸体照片在投影仪上播放了出来。 马尧指着墙上大屏幕上雪梅一张赤裸的背部画面道：“就是这张！第三张，对。死者手臂和身体上的绳索勒紧的花纹有点眼熟，好象……，好像是……，是……” 许帆皱眉道：“吞吞吐吐搞什么？像什么说啊？” “像……，像小日本的一种SM绳索的捆法……” 乔智和几个男侦查员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肖云琦却瞪大了眼睛：“什么SM捆法？什么意思啊？” “一种捆绑性虐游戏，小日本最擅长这玩意。”乔智低声道。 许帆哼了一声：“马探长，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凶手是个小日本？” “不不，我只是说这身上留下的绳索捆绑痕迹眼熟而已。至于对侦破有没有意义，有什么意义，我……，呵呵，我也说不上来。” 周维正嘻嘻哈哈低声笑道：“看样子，马探长精于此道哦，没少上这种网站吧？没少实践吧？”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有啊。”马尧涨红着脸道。 “别狡辩了，这种专业技术，不仔细研究根本不知道的，呵呵，说不定，你和那罪犯还在这种网站上作为网友交流过呢，呵呵” “老周，这种事情不能乱说的！”马尧真的有点急了。 刘威将钢笔往桌子上一扔：“乱弹琴！搞什么搞！” 乔智听了马尧的话，却陷入了沉思。将所有死者的照片又挨个仔细看了一遍，尤其是身体的伤痕。 肖云琦虽然搞不懂什么是SM，但既然马尧说的，那就肯定是黄色的东西，想了想，说道：“马探长说的这情况我倒认为应该引起重视，至少可以证明，凶犯有可能是网上色情网站的常客，能不能作为一条线索，让网监部门注意排查呢？” 刘威心头一动：“嗯，肖探长的建议很不错，应该作为排查方向，尤其是涉及到SM这一类的主要色情网站，对本市所有登陆用户进行IP地址追踪排查！” 听到刘威的话，马尧这才舒了口气，不求能靠这个线索抓到罪犯，只要不要因此让领导看扁自己就行了。 乔智忽然说道：“这件事我来办吧，等一会我去通知网监大队。” 最后，李兆琛做了总结发言，他对刑侦不懂，只能做一些泛泛的要求。并给大家鼓劲，尤其是给乔智，强调了几次要发挥他们刑科所刑事科学技术在案件侦破中的重要作用。 会议结束，乔智来到了网监大队。找到王大队长，把刘威的要求说了。王大队长立即做了传达。 王队长见乔智站着没走，问道：“乔教导员，还有事吗？” “嗯，是这样的，刚才给你说了，连环奸杀案怀疑凶手对被害人使用过SM捆绑，我也查看了尸体照片，发现有捆绑痕迹，而且比较有规律，但是，我对这玩意只是听说过，一点都不了解，能帮我找找资料吗？” “没问题！”王队长笑了，“跟我来！” 王队长带着乔智来到一台电脑前，输入密码后打开了电脑，点出几个网站：“这都是关于SM的，有详细的解释说明，自己慢慢研究吧。需要拷贝的话，旁边有光盘，自己刻录，不过，呵呵，切勿外传哦！” “那当然，用完销毁！”乔智谢过，坐在电脑前研究起来。 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原来SM还有这么多讲究，光是捆绑就分好几种大类，每一种的特点、优缺点，还有注意事项，甚至还有如何调教对方配合等等，网站都应有尽有，乔智仅仅是走马观花，就用了差不多一下午，直到他的手机响了为止。 接通之后，是特勤中队打来的，告诉他证件和住房都已经准备好。乔智这才离开网监大队，来到特勤中队，把他和付雨桐的结婚证领了，看上去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结婚时间是半年前。 另外还有乔智的伪造身份证，因为乔智用的是假名字和假身份，假身份是一家商务公司的白领，当然，这家商务公司其实是公安局特勤中队为了给需要的侦查员隐瞒身份特设的机构之一。 他们的新居在一处高雅的居民小区，毕竟，新娘是市电视台的著名记者，总不能太寒酸了。特勤中队还给乔智配备了一辆奥迪轿车。给他准备了一张用新名字登记的手机卡。 乔智先跟刘威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外出搜寻破案线索。刘威知道，乔智的破案很多不按常规，以前都是单打独斗，所以也没多问，当即准假。 然后，乔智给换妻俱乐部的康少农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老婆已经同意了加入这个俱乐部，明天可以来审核了。 康少农很高兴，尤其是妮娜，乔智甚至都能听到电话那头妮娜兴奋的笑声。康少农和乔智说好第二天来审核，如果顺利，可以当场签合同。 这时候已经到了下班时间了。乔智先回家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告诉宋韵霞说自己有紧急任务，这段时间可能不能回家，并给黄晓莺准假，让她这段时间在家里照顾宋韵霞。 乔智给付雨桐打电话，告诉她已经办好了。然后开着奥迪轿车来到付雨桐住宅小区门口，她已经拎了一口真皮箱子站在路边等着了，乔智急忙下车，很绅士地帮她把箱子放进后盖箱，拉开车门让她上了车，往他们新住处开去。 付雨桐四下看了看这奥迪车：“嗯，不错！你的？” “应该说咱们的，亲爱的，记住，从现在开始改口，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杀了七个女人的穷凶极恶的凶犯。还有一个带黑社会性质的俱乐部，所以一定要警惕。” “我知道！”付雨桐斜了他一眼，“丑话可说在前头，我帮你扮演假夫妻可以，但是，如果你想趁机占我便宜。可别怪我翻脸！” 乔智肚子里暗骂：娘西皮的什么玩意！你以为你是仙女嫡尘啊？老子身边的女人可不比你差！稀罕你啊？——就冲你这句话，老子不让你主动献身，就算老子失败！ 他肚子里骂得狠，脸上却依旧笑眯眯的：“放心，付雨桐同志，我会注意分寸的。” “那就好！”付雨桐收回冰冷的目光，回头望着车窗外。片刻，转过身来，已经换了一副笑脸，用甜腻腻的嗓音柔声道：“老公，我们今晚吃饭怎么办？要不在外面吃吧。” 靠，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得防着点她！ 乔智道：“不了，回家吃，回家你做！我们是居家过日子，当然自己做饭了，哪能天天下馆子，再说了，我们俩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还有很多内容要背呢。你背得怎么样了？” “看了几遍，喂，你的很多习惯是不是真的哦？”付雨桐嘴角有一丝嘲笑，从一只精巧的手提包里取出乔智生活习惯的那几张问答纸。 “我的习惯怎么了？” “吃饭喜欢泡汤，地上经常掉米粒，没有肉就不吃饭，还有，挤牙膏不从后面，老是从中间挤，最让人受不了的是你的性取向，——你喜欢看大咪咪的女人？真是变态哦！” “喂！喜欢看大咪咪女孩就叫变态？你们女人想着法把咪咪弄大呢，算什么？超级变态？” “去你的！——还有，你睡觉前不喜欢洗脸洗脚，哎，不洗脸不洗脚，你睡得着吗？” “亲爱的，你不知道我们刑警有多苦！一天忙到黑，经常好几天熬夜蹲守追捕啥的，回到家累得全身散架，只想早点上床睡觉，谁知道会不会有电话又来叫出去啊。多睡一会好一会，哪有时间慢腾腾洗脸洗脚哦。” “哼！狡辩！我就不相信，你们刑警都不洗脸不洗脚就上床？”付雨桐扫了一眼问答纸，俏脸微微一红，“你不喜欢办事前和办事后清洗？真是怪癖！” “办事？什么办事？”乔智傻愣愣明知故问。 “别装了！”付雨桐白了他一眼，“夫妻性生活，做爱，这下明白了吧？” “哦，明白了，——你呢？你办事前后都要清洗吗？” “当然要清洗……，呸！洗你个鬼大头！我都说了我还没结婚呢！” “不结婚也可以……” 乔智猛然看见付雨桐已经收敛笑容，严重尽是凌厉的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知道跟这刀子嘴的铁女人这种玩笑开不得，急忙改口道：“不结婚可以不用太讲卫生的嘛，反正一个人。” 付雨桐脸色这才稍稍缓和：“哼！我很讲卫生的，将来我结婚了，夫妻做那种事情，一定要我丈夫清洗的，否则别想碰我！” “唉！”乔智怪模怪样长叹一声，“请代我向你未来的夫君表示同情。” “别冷嘲热讽的，讲卫生是个好习惯，尤其是夫妻那种事，一定要讲卫生，否则，吃亏的永远是我们女人！” “那倒是，我也主张这一点。好在我们是假夫妻，就算要假戏真做，也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假戏真做也有个度，”付雨桐话音又变得冰冷了，“我可提醒你，绝对不能逾越这个底线！否则……” “安啦！你已经提醒过我，我也铭刻在心了，不用祥林嫂一样反复念叨吧？” “就怕你得意忘形给忘了，你们男人……，哼！” 乔智笑了笑，没再接腔，肚子里却把这骄傲的大记者娘西皮骂了个痛快。 第185章 逼吻 车辆来到了他们的新家。楼层也不错，更想不到的是，邻居居然和他们打招呼，而且直呼其名，似乎已经相当熟络了，还做了自我介绍，两人很快记住了。乔智知道这些都是特勤中队安排好的。 推开门，四室两厅，跃层。窗户上、墙上还贴着大红喜字，颜色已经略显陈旧，房间里的布置稍稍凌乱，一看就是主人比较忙的，顾不得收拾。客厅、卧室墙上都挂着两人穿婚纱礼服的结婚照，镜框上居然能用手指摸出一点灰尘。真是细心到家了。 在书架上，还有一本相册，竟然是两人在各地拍照的影集，春夏秋冬都有，是合成的，但是技术相当高明，丝毫看不出合成痕迹来。 乔智各处走了走，赞道：“咦，还真不错，这帮小子还真有一套。” “你们局里布置的？” “这你别管，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家了，从这一分钟开始，正是进入角色。”乔智把结婚证取出来递给她：“亲爱的（文*冇*人－冇-书－屋－Ｗ－Γ－Ｓ－Ｈ－Ｕ），把咱们结婚证收好，明天他们来核查要用的。” 付雨桐接过结婚照看了看：“嗯，跟真事似的。” “什么跟真事似的，这就是真事！” 等付雨桐进卧室放好结婚证出来，乔智上前搂住她的腰。付雨桐全身一僵：“你……你要干什么？” “废话！当然是演练夫妻关系了。注意事项的小册子上写了，要练习拉手、拥抱、亲热，亲昵地坐在一起，这些最重要，是不是真的夫妻这些就能立即看出来。” “是吗……？”付雨桐身子更僵了。 “是啊，咱们国家有些电影就很假，两口子睡床上，还各自都穿得整整齐齐的，而且中间相隔至少半米，生怕碰到对方被人说非礼似的。谁家两口子躺床上这个样子的？” 付雨桐忍不住笑了笑，随即板着脸道：“免了吧，明天来审查再说。而且，就算来审查，也不用当着他们面搂搂抱抱吧？谁家两口子一回家就搂在一起了？” “关键是明天他们是来审核我们是不是真夫妻，很可能要求我们做一些亲热动作来证明的了，现在不练习，真到头来很生硬，一眼就看穿了！” “不会的，对表演我还是有自信的。如果明天有这个必要再说。” 乔智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付雨桐同志，你今天不练，就能保证明天亲热很自然？我可不敢相信，要知道，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小孩办家家，也不是电影院拍摄青春爱情戏，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们扮演夫妻打入俱乐部内部，这件事关系到连环奸杀案最终能否侦破，能否为死难女同胞报仇雪恨的大事，一旦失败，抓不到凶犯，又有新的同胞死难，我们就是罪人！” 付雨桐脸色有些苍白，轻轻咬了咬嘴唇：“你说的没错，我姐姐雪梅，就死在这凶犯手里，我一定抓到凶犯，要为她报仇！” 乔智敏锐地抓住了付雨桐这个薄弱点，追问道：“雪梅是那个被奸杀的电视台的女主播吧？她是你姐姐？” “是的，不过不是亲姐姐，但比亲姐姐还要亲！”付雨桐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雪梅和我是校友，同一个年级，但不同系，她是播音，我是新闻，我们一起分到市电视台，住一个集体宿舍。我们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她性格文静，话不多，而我性格又太张扬，很多人不喜欢我们，那时候我们很孤独，很郁闷，工作也不顺心，但我们俩同病相怜，只能相依为命。” 乔智也在她身边坐下，犹豫片刻，还是握住了她的手，望着她。 付雨桐身子颤了一下，却没有把手收回来，依旧望着窗外，续道：“我们俩相依为命，一起度过了那最艰苦的几年，那时候，我们发誓说‘苟富贵毋相忘’。后来，我们真的成功了，她成了名主播，我在新闻采编上也成了台里的顶梁柱。我们记得当初的誓言，依旧情同姐妹一般。没想到，她……” 付雨桐话语有些哽咽。 乔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一定会抓住凶犯，给她报仇的！” “嗯！”付雨桐使劲点点头，却没有把手抽回来。 “你还没适应，咱们还有一晚上，慢慢来吧。”乔智知道性急吃不了热豆腐，而且，心里也有些敬重这骄傲的大记者，这年头，把友情看得这么重的人不多了，他说道：“要不，咱们先相互考问吧。” “好啊，不过我得先把衣物放好，然后做饭。吃饱了才行。” “你会做饭吗？” “凑活能吃吧。”付雨桐先把乔智和自己的衣服都放进了衣柜，系上围腰，开始做饭炒菜。一边回答乔智的提问。有些习惯涉及到个人阴私，但付雨桐还是红着脸说了。 饭菜做好之后，还真不错，虽然比不上黄晓莺的厨艺，但也很不错了。乔智连连称好。吃完饭，乔智帮着洗碗扫地收拾屋子，在家务活动中增进两人的关系。 收拾好了，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付雨桐坐在长沙发的一头，与乔智隔了老远。 乔智道：“刚才已经说了，今天咱们得习惯身体的接触。你坐那么远，谁会相信咱们两是刚结婚半年的夫妻啊？你放心，我会注意尺度的。” 付雨桐犹豫片刻，还是坐了过来，乔智顺势搂着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付雨桐全身僵直，怎么也不习惯。 乔智叹了口气：“你看吧，你还说没问题，就你这样子，明天怎么对付他们的审核？” 付雨桐有些不好意思：“从没有男人这么，这么靠近我，我，我有点紧张……” 乔智好奇地问道：“没男人抱过你？大学没谈恋爱？” “没，大学谈恋爱都是闹着玩，有几个能成的？我不愿意把自己的感情当游戏，要么不谈，谈了就要成。大学虽然不少男生追我，但我一个都没搭理，工作之后也是这样，想着先搞事业，所以也没怎么在意这种事情，再说也没遇到合意的。” 乔智皱眉道：“那怎么办？注意事项手册上也明确写了，明天的审核，亲热是肯定少不了的。我可得先提醒你，女人第一次亲热，很多人会出现短暂的晕厥，如果明天我们俩亲热，你晕厥了，别人一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和男人亲热，那就全完了。” “真的？”付雨桐羞红着脸惊讶地问道。 “是，我不骗你。要不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那些谈过恋爱的闺友，问问他们的感觉。” 付雨桐轻轻咬咬嘴唇，低声道：“不用问，我相信你说的应该没错。” 乔智道：“这一关我们今天必须过，当然，你有权利选择放弃。我不想用这种方法强迫你把初吻给我，给一个你自己不中意的男人。而我已经有未婚妻，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你刚才说了，你要么不谈，要谈就一定要成。我们显然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我肯定也不是你的选择。所以，你还是三思的好。” 付雨桐瞟了儒雅英俊的乔智一眼：“你订婚了？” “是的。我未婚妻是个下岗女工。” “哦……，那你和我亲热，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吗？” “是有一点，但这是工作，她不知道，就算知道，我想她应该能理解。再说明天的审核最多也就是亲嘴，没有别的，也不会太对不起她。哎！主要是除了假扮夫妻打入这个俱乐部侦破之外，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她大病初愈，也不适合和我一起实施这项任务。我们又不能再拖了，否则，凶犯继续行凶的话，就算你们不骂我们，我们也没脸上街了。” 付雨桐又轻轻咬咬嘴唇：“只是亲嘴？” “是啊。不过，应该还加上抚摸吧。” “抚摸……？”付雨桐脸都白了，呼地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盯着乔智，俊俏的脸上阴晴不定。 乔智也站了起来，看见付雨桐犹豫的神情，知道她正在努力说服自己认可这件事，心里非常的得意，等着看好戏吧，看你这小娘皮还骄傲什么？嘿嘿，提醒老子不要趁机占便宜？行啊，我吃点亏，让你主动占我的便宜好了，这总可以了吧？哈哈。 他知道这时候越绅士，就越有可能让对方上钩，着急反倒会误事。便放开她，很体贴地说道：“要不，你还是找个你中意的男人，先把这一关过了吧？” 付雨桐摇摇头：“我真的没有中意的男人……” “那怎么办？” 付雨桐低着头，心里想着，雪梅和自己情同姐妹，自己曾经发誓一定要替她报仇的，从这警察伪造结婚证、布置家等等行为来看，应该是志在必得，假扮夫妻潜入俱乐部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破案的最佳选择，这一次一定能抓到凶手，不能因为自己而失败。为了替雪梅报仇，牺牲一个吻又能算得了什么什么。斜眼看了看乔智，又想，这警察温文尔雅，相貌堂堂，也懂得体贴，把初吻献给他，也不算太亏。 想到这里，付雨桐昂首挺胸上前一步，对乔智道：“来吧……！” 她闭上眼睛，噘起嘴，高高的胸脯因为紧张而不停地起伏着。 乔智不客气地一把搂住了她的纤腰，望着她微微张开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怎么样？现在是你要我占你的便宜，可怪不到我了吧？嘿嘿嘿嘿。 第186章 演练夫妻生活 乔智很温柔很绅士地慢慢附身下去，就在两人嘴唇即将接触的时候，他看见了付雨桐眼角的泪光。 他心头一颤，忽然发觉自己很卑鄙，——用这种办法获取一个女人的不自愿的初吻，跟诱奸强暴又有什么区别？她虽然说话嚣张了一点，却是为了督促公安侦破案件抓捕凶手，为自己惨死的情同姐妹的好友报仇，还是情有可原的，自己怎么能乘人之危占人家的便宜呢？ 乔智放开了付雨桐，退开。 付雨桐诧异地睁开眼：“怎么了？” “我不是你意中人，却占有了你的初吻，我觉得这样不好。” 付雨桐上前一步：“那是我的事，你不用管，不是要假戏真做吗？来吧！”扬起俏脸，闭上了眼睛。 乔智有些发慌：“这样，我总觉得不太好，为了我们破案的事情，让你牺牲这么大，这……” “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是不是警察啊？是不是男人啊？”为了报仇必须牺牲初吻，现在还得求着对方吻自己，这让付雨桐感到很委屈。她虽然很高傲，但做事从来很干脆，抬手搂住了乔智的脖颈，娇艳的红唇吻了过去。 乔智急忙一歪头，付雨桐的嘴亲到了他的脸颊上。 付雨桐猛地推开他：“你，你拿我开心？”心中气苦，凤目中泪水盈盈。 “不不！”乔智心里愧疚，上前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过，我真的觉得女孩的初吻很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走这一着，而且，我相信明天需要的话，你一定能做到的。真的！” 付雨桐转过身去抹了一下眼泪，回过头道：“你不是说女人第一次亲热有可能会昏厥吗？今天不试，明天我要真的昏了，怎么办？” “亲嘴到不一定昏厥，女人第一次被抚摸胸部才有可能昏厥，因为大多数女人的主要性敏感带是乳房。不过，我只是说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但是，我想明天应该不用当面让我们抚摸……那里的吧。最多让我们亲嘴就行了，一般亲嘴不会昏厥的，尤其是时间比较短的浅吻。” “如果他们真的要求呢？” “就以害羞敷衍好了。我想会糖塞过去的。” 付雨桐盯着乔智看，仿佛要看穿他的思想深处究竟想的什么似的，片刻，才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吧，可以彼此熟练一下对方的身体……，不，我是说相互熟悉一下夫妻在一起的感觉。” 付雨桐坐回沙发上，乔智在她旁边坐下。付雨桐瞧了他一眼，犹豫片刻，还是将娇躯轻轻依偎了过去：“那抱着我吧。” 乔智生怕委屈了她，忙轻轻扶住她的腰肢，闻到她身体淡淡的体香，侧目就能从领口看见她诱人的小半截乳沟，禁不住有些心旌摇曳。急忙掉开目光看电视。 两人就用这种别扭的姿势相拥着，一直坐到夜深。终于，付雨桐道：“我……我困了……” “那睡吧？” “嗯，怎么睡？分开还是一起？” 乔智再不敢乱说，老老实实道：“睡在你这美女身边，我怕我把持不住，嘿嘿，还是分开吧，你睡卧室床上，我睡客厅沙发。” “好！”付雨桐站起身，背对着他说：“我要洗个澡。” “嗯，好的。” 付雨桐进了卧室，关上门，手按在暗锁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按下小锁。她要让自己尽快适应和这个警察在一起，融入夫妻关系里，不至于因为自己的表现不到位而穿了帮。 当她脱下衣裤，解开胸罩，脱下蕾丝内裤，赤裸地站在卧室里时，她有些担心房门此刻被那警察推开，那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但并没有推门声传来，房门依然静静地掩着。 付雨桐有些慌乱地取出自己的睡袍穿上，拉开房门低着头走出房门，瞧了一眼沙发上斜躺着正在看球赛的乔智。乔智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付雨桐进了卫生间，把门掩上，这一次，依旧没有锁门。 乔智躺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电视屏幕，却不知道播的是什么。耳朵里只有卫生间沙沙的淋浴水声，虽然不有意去想，可是，付雨桐赤裸着身子在淋浴喷头下的样子，还是不由自主地钻进他的脑海中。 他使劲摇摇头，摸出手机打开，给宋韵霞打了个电话。 听声音，宋韵霞底气已经比较足了，说话也很开心，说黄晓莺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她正和黄晓莺学呢。 聊了一会，心情平静多了。乔智这才扣了电话。 付雨桐用浴巾裹着酮体出来，刚刚洗浴过的脸蛋红扑扑的，扫了一眼乔智：“给女朋友打电话啊？” 乔智回过头瞧了一眼，见付雨桐香肩消瘦，美人骨很诱人，肌肤雪白如凝脂，虽然裹着浴巾，依旧能感觉到身形婀娜。禁不住有些面红心跳起来：“我怎么会给女朋友打电话呢？尤其当着老婆你的面。呵呵，亲爱的，记住，我们现在是夫妻，时刻记住！养成习惯，才不会穿帮。” 付雨桐吐了吐舌头，进了卧室，不一会，抱了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出来，放在长沙发上，对乔智妩媚一笑：“我睡了。亲爱的，明天见！” “明天见！” 望着付雨桐充满女人味的背影进了卧室。乔智忽然发觉，这说话刻薄态度张扬的女强人，其实也有很温柔的一面。 …… 第二天清晨，乔智醒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有声音，他掀开被子起来，走进厨房，见付雨桐系着围腰正在忙着做早餐。 乔智从后面搂住她的纤腰：“亲爱的，早啊！” 经过昨晚的磨练，付雨桐对乔智的搂抱没有那么紧张了，她故意腻声道：“早啊，老公，睡得好吗？” “不好，沙发太窄了，一翻身就往下掉，下半夜被冻醒了，发现被子已经掉在沙发下了。”乔智可怜巴巴说道。 付雨桐扑哧一声笑了：“那么可怜啊？”侧身过来，瞧了他一眼，“我熬了小米稀饭，还热了速冻小馒头，还有火腿香肠。你快去洗漱，准备吃早餐。” “好的！” 乔智洗漱完，帮着付雨桐把早餐准备好，两人坐下吃早餐。这时，乔智的手机响了，是康少农打来的，说他们已经到了楼下。 两人的心立即悬了起来。 这两人还真是着急，乔智心想，肯定是那妮娜的注意，这骚娘们眼睛已经盯上自己了。见付雨桐有些紧张，过去轻轻抱住她：“别担心，亲爱的，他们也希望我们加入，所以，我们只要正常应对就可以了，不用刻意做作。尽量少说话。” 付雨桐点点头。 “还有，这个俱乐部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玩意，说不定有淫秽内容在里面。不管怎样，不要表露出惊讶厌恶的表情，先签协议把俱乐部入了再说。他们提问的时候，遇到我们没有事先准备的问题，记住注意手册上提示的，要按正常人的思维回答，正常情况下正常人会怎么做，就怎么回答。而且尽可能含糊一些，要少说话，明白了吗？” 付雨桐又珍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铃响了，付雨桐整了整衣服，过去开门。 进来的是一对男女，那男的瞧见付雨桐，立即眼睛就掉不开了，直勾勾盯着她：“你……，你是……？” 付雨桐略含羞涩，低声道：“你们好，我是乔野的妻子付雨桐。” “付雨桐？你真的是付雨桐，电视台的美女记者？” 付雨桐惊讶地问道：“你……你认识我？” “哎呀！大记者付雨桐，谁不认识啊！原来你是，你是乔先生的夫人，真是太巧了！你好你好！我叫康少农，是康氏俱乐部董事长。这位是我夫人，妮娜。” 康少农握住付雨桐的手就不想放了，一双眼上下不停地打量着她窈窕的身子，啧啧连声：“夫人要是能加入我们俱乐部，那可真是一面最有号召力的大旗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乔先生，昨天你都没告诉我尊夫人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大记者，真是的！太不够意思了。” 付雨桐回头忘了乔智一眼，心想果然如此，自己的身份果然对加入这俱乐部有很大的作用。挣脱出手，微笑着把他们往里让。 妮娜却小鸟一样扑过去搂住了乔智的脖颈：“你们商量好加入俱乐部了吗？” 乔智赶紧把她的手拉了下来，低声道：“别吓坏了我夫人，她还不习惯。” 妮娜这才哎了一声，挽着丈夫康少农的胳膊，在沙发上好坐下。 乔智笑道：“我们正在吃饭呢，两位一起吃一点吧？” “不了，两位请便。我们可以观赏一下两位的新房吗？” “行啊，随便看。”乔智坐回座位，拿了一个金玉小馒头，亲昵地送到付雨桐嘴边。 付雨桐不好意思地看了康少农他们一眼，低声道：“人家看着呢！” “没事！他们又不是外人！张嘴！” 付雨桐羞涩地笑了笑，张开嘴，咬了一小口，抿着嘴咀嚼着，含羞带怨望着乔智。乔智乐了，将剩下的一半小馒头塞进嘴里，傻笑着咀嚼着。 康少农借着观赏墙上的结婚照，一直偷眼看着他们，见此情景，暗自点了点头。 乔智他们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康少农和妮娜已经将房间观察了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在沙发上坐下。 第187章 非正常性问题 康少农道：“乔先生、乔夫人，我们开始吧？能把结婚证先让我们过过目吗？” 付雨桐急忙跑去卧室里把结婚证拿了出来递给康少农。 康少农和妮娜看了之后，抄下来上面的日期和编号，然后康少农打了个电话，不一会，跑上来两个大汉，康少农将纸条递给其中一个：“去民政局核实一下！” 这大汉哈着腰接过纸条走了。 康少农又让另一个大汉去邻居询问这家人的姓名单位。 然后，康少农道：“下面，我们需要分开两位，分别询问一些问题，然后比对一下看看。可以吗？” 乔智和付雨桐两人点点头。 康少农和乔智在外间客厅。妮娜和付雨桐进了卧室里屋，把房门关上了。 妮娜先低声问了一些双方父母亲属，生活习惯上的问题，还有过夫妻生活的次数等等，记录下来后，忽然问道：“乔夫人，你是否帮你丈夫口交呢？” 前面的问题差不多在事先准备的问题单上都有，付雨桐回答比较顺利，可是这个问题单子上却没有，而且非常突然，她涨红着脸低着头，想起乔智的提示，遇到没准备的问题，用正常人的思维回答。心想，正常夫妻会不会口交呢？ 不知道。因为她没问过别人，也没看过这方面的文章。她是个相对比较传统保守的女人，一心扑在事业上，她采编的新闻也主要是一些政治性、社会性的，很少触及男女方面的问题，尤其是性的问题。 那自己会不会呢？ 付雨桐第一反应就是不会！好恶心的，可是，转念又一想，现在自己的身份不是自己，而是一个申请加入与性有关的俱乐部的妻子，那应该还是比较开放的吧，要不然，怎么能接受这些呢。 所以，她低声道：“这个……，偶尔吧……” “偶尔是指多频繁呢？” “他，他很想这样的时候了啦……”付雨桐头更低了，脸蛋绯红，连雪白的脖颈都红了。 说了这句话，她又觉得，其实，这也可以算是自己心里的想法，如果一个自己很爱的男人，想让自己这样做，那情浓之下，自己恐怕也不会忍心坚决拒绝的。那更前卫的要求呢？她不敢往下想。 “他每一次要你都帮他口交吗？” “不不，他也只是偶尔要这样，并不是每次都要……” “那角色扮演呢？” “角色扮演？”付雨桐更搞不懂了。 “就是做爱前，让你扮演护士、老师、或者白领什么的。” “这个……，没有……”付雨桐一时不知道这样做对夫妻生活有什么用处，所以，随口说道。 “他要求过吗？” “……，没有吧，我记得没有，我丈夫不是那种人啦。” 妮娜笑了笑：“这话就不对了，对夫妻而言，只要做爱愉悦，双方都能接受，没有什么是不适合的，而且，夫妻生活如果仅仅是上床就开始活塞运动，那会很快失去味道的，建议你们以后可以尝试一下角色扮演，这是丰富夫妻生活的好办法，双方都会有新鲜感。你们申请加入我们俱乐部，不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付雨桐心里一愣，果然，这个俱乐部真的与性有关。不过，她脸上没有表露丝毫异样，只是羞涩地点点头。 妮娜又问：“SM呢？” 付雨桐更搞不懂了，瞪大了眼睛望着妮娜。 妮娜又笑了：“SM就是捆绑了，用绳索捆绑后进行一些游戏做爱，你们也没有过吗？” 付雨桐脸上发烧，她一心扑在工作上，这些事情想都没想过，也更没听说过。想起乔智的提示，用正常人的思维考虑，想了想，应该不会的吧，至少自己不能接受，所以摇摇头：“没有。” “那你们也可以尝试一下，其实，男人占有欲非常强，而且，大部分男人都有虐待狂倾向，而数千年男尊女卑的文化传统，让女人天生对被男人控制的依从关系心理上是认可的，所以，大都有受虐倾向。SM游戏可以把这种倾向很好地发挥出来，让人的性本能得到充分的释放，那样做爱会感到很愉悦。当然，以不造成明显伤害为前提。” 付雨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理论，觉得很猥琐，但脸上却依旧只有羞涩，找不到丝毫厌恶的表情。 妮娜合上本子，低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乔夫人，你愿意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吗？——我是指你丈夫同意的情况下。” “啊？”付雨桐吓了一跳，下意识摇头，本来想说我丈夫怎么会同意我和别人做那种是呢？话到嘴边，立即想起乔智的叮嘱，遇到难题少说话，而且，对方不会无缘无故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如果这个问题与加入俱乐部有关，自己乱回答会穿帮的。所以，她一副没听懂的神情望着妮娜。 妮娜微笑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指的当然是在我们俱乐部组织的游戏里啦，而不是平时，在平时，当然没有哪位老公能接受自己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嘻嘻。” 付雨桐很庆幸自己没有乱说话，不过，她现在明确知道这俱乐部的活动是组织夫妻和别的夫妻交换配偶发生关系，这让付雨桐感到很恶心，把头垂得更低了，一副羞涩不已的神情，点点头：“嗯。愿意……” 愿意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自己的这个回答让她感到极度的恶心反胃。但付雨桐掩饰得很好，妮娜虽然看出付雨桐有些不舒服，但以前的经历让她知道，女人要接受这一点，比男人要难得多，而且开始都会很不习惯甚至抵触的。所以笑笑说：“乔夫人，没关系，刚开始是有些不习惯，过几次就会慢慢会适应的。在我们俱乐部里，你不喜欢的男人，你完全可以拒绝，这是你的权利，没有人敢强迫你，到时候岛上会有安保人员保护你的绝对安全。” 付雨桐又点点头：“好的，谢谢你。” “好了，我问完了，咱们出去吧。” 妮娜和付雨桐出了房门，康少农和乔智的询问却还没有完，妮娜让付雨桐回房间等一会，付雨桐借口上卫生间。 通过卫生间门下面的通风栏，她隐约能听见外面低声的问话回答。听出来正问到了问题大纲上没有的口交、角色扮演、SM等问题。妮娜不由心头一颤，很担心乔智的回答与自己的不一致，那可就麻烦了。想不到，乔智的回答竟然和自己的一模一样，连想法都能相互吻合，简直就像两人真正经历过这种事情一样。 付雨桐当然不知道，他的假丈夫乔智，其实是一位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师，刚才已经使用魔法召唤出亡灵小蜜蜂，飞到他们的卧室里，偷听了妮娜对她的全部问话。 妮娜和康少农对了两人的答案之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都放心地点了点头。 康少农道：“还有一个小问题需要麻烦两位，按照俱乐部的规定，必须对夫妻关系的真实性进行测试，按规定，两位需要在我或者妮娜的监督下进行性生活……” 乔智吓了一跳，付雨桐更是脸色都变了。 康少农笑了笑续道：“不用紧张，乔先生是张祈张少爷的人，付小姐又是电视台的名人，我们对两人那当然是信得过的，所以，就简略这个程序，改成请两位当面亲吻吧。” 乔智尴尬地望向付雨桐，虽然听说不用当众做爱，付雨桐心放下了一些，可需要当众亲嘴，她从来没有被男人拥抱过，更没有被亲嘴。原想着可以躲过去，想不到还是没能躲过。但相比而言，这已经是抽到了上上签了。 乔智为难地说：“康总，我夫人很害羞，我们结婚证什么都有，你们刚才也提问题检验过了，这当众亲嘴……，呵呵，是不是免了呢？” 妮娜插话道：“那可不行啊，让你们两当众亲嘴，一来是要进一步检验你们身份的真实，二来嘛，也是让你们适应一下俱乐部活动，如果现在当着我们两的面都不好意思亲嘴，那将来面对别的陌生男人怎么办？到时候放不开，岂不是扫兴？反正这一关迟早要过的。” “这个……”乔智捞捞头，望向付雨桐。 付雨桐转过身，脸上满是羞涩地对他柔声道：“亲爱的，康总他们说的对，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说罢，抬手搂住了乔智的脖颈，红唇迎上，吻了乔智的嘴一下。 付雨桐的嘴唇有些凉，软软的很舒服。 妮娜笑了：“乔先生，你亲嘴从来都是这么草率的吗？” 康少农道：“差不多了，乔夫人还不太习惯，情有可原嘛。” “不，我想看看乔先生亲嘴的技巧。”妮娜索性站起来走到他们身边，嬉笑地望着乔智：“乔先生不介意再亲一次吧？我想观摩一下。注意，用点心哦！” 付雨桐凤目如弯月一般，羞答答地将娇躯贴着乔智的身体，扬起头，望着乔智，甜甜地呢喃道：“亲爱的，好好吻我！” 第188章 深吻作证 这妮子已经完全融入角色了，乔智当然不能拆台，他也已经没有选择，只能顺势搂紧了她的纤腰，吻住了她的红唇，用舌头舔弄着她的樱唇，挤了进去，搜索着她的香舌。 付雨桐的舌尖轻轻碰了一下乔智的舌头，又赶紧后缩。 乔智却吸住了她的香舌，吸吮着。舌头伸进她的嘴里，与她那笨拙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付雨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脯不停地耸动。贪婪地吸吮着乔智的舌头，鼻腔里低声呻吟着，如同一个饥渴的深闺怨妇。 乔智很担心付雨桐会因刺激过度而昏厥，没想到这时候，妮娜却又笑嘻嘻提了另一个让他几乎要窒息的要求：“乔先生，你的吻很有水平，不过，深吻一般都要加上抚摸的，一边亲吻一边抚摸女人的乳房，那样才能让女人更加兴奋！” 乔智借着说话的机会放开了付雨桐，对妮娜道：“康夫人，你的要求也太多了吧？怎么不干脆让我们脱光了当场做爱好了？” “行啊！”妮娜嘻嘻笑道，“如果你们愿意，我很乐意欣赏，我正想看看你是不是银样蜡枪头呢！” 乔智干笑两声：“夫人你有兴趣咱们可以试试嘛！” “好啊！”妮娜喜道，“我正有此意，咱们两进屋，外面留给他们两，如何？” 乔智吓了一跳：“你还说风就是雨，别忘了，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想上床，得看认人的本事，也不能提示的，怎么现在就赤裸裸来了。这可违反了你们俱乐部的规矩。” 妮娜扑哧一声笑道：“我的话你倒记得清楚哦。” “那当然，”乔智瞄了一眼她深深的乳沟，“我记别的东西记得更清楚哦！” 妮娜白了他一眼，媚笑道：“没正经，当着你夫人面呢！” “你也知道当着面难堪啊？那你还叫我们当着你们面摸乳房？” 康少农大笑：“就是嘛，妮娜你这要求也过分了些，我觉得乔先生和乔夫人已经没有任何疑问，就不必再为难他们了，真要想别的事情，明天啊，就看各自的缘分了。对吧？付大记者？” 付雨桐见康少农色迷迷的眼神，简直想吞了一只苍蝇一样的恶心，但脸上却没有表露丝毫，羞答答瞟了他一眼，把脸埋进了乔智的怀里。 妮娜嘻嘻笑着回到沙发上，搂着康少农：“好吧，我都等不及明天了，快继续吧。” 这时，那个去邻居调查的大汉回来了，报告说邻居都认识乔智他们两口子，知道他们已经刚结婚几个月。 康少农给等在楼下的俱乐部的人拨通了电话，不一会，上来了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箱子，打开后，却是一些检验仪器设备。 康少农道：“不好意思，为了你们和其他会员的身体健康安全，我们要对所有申请加入俱乐部的人进行身体常规体检，可以吗？” 乔智和付雨桐当然点头答应。 两个中年女医生把乔智和付雨桐分别带进了两间房进行体检。还抽取了体液进行化验。 等待检验结果期间，先前派出去民政局核查结婚证真假的大汉打来电话，报告说结婚证已经核查过，是真实的。 这个结果让康少农和妮娜都放心地笑了。他们的那两个医生带来的两套设备很先进，相关检验结果很快都出来了，两人都一切正常。更让两人放心。 康少农打电话叫了个保镖把一口密码箱送了上来，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式两份加入俱乐部协议放在茶几上：“乔先生、乔夫人，这是加入俱乐部的协议，请两位过目，如果没问题，就请签字吧。” 乔智接过来，搂着付雨桐两人一起看那协议。上面写着： “为了促进夫妻关系，丰富夫妻生活，甲方与乙方（康氏俱乐部）签订如下协议”。 协议内容为双方的权利义务，主要是尊重隐私，尊重女性人身权利、禁止会员间的金钱交易、俱乐部主要活动内容、年费、保证金数额、支付办法、违约责任、抵押担保等等条款。规定得非常详细，但整个协议并在没有出现换妻、性关系等等敏感字样，让人抓不到把柄。 乔智感觉到付雨桐的身体在轻轻发抖，便低声道：“亲爱的，咱们签吗？” 付雨桐抬眼望着他，片刻，才羞涩地点点头。 乔智把钢笔递给她。付雨桐接过，手指有些发抖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乔智也签了，递给了康少农。 康少农接过协议，先签了字，然后从提箱里取出大红印章盖上。将其中一份递给了乔智。伸手握住乔智的手：“好了，我欢迎两位正式加入我们的‘换妻俱乐部’！” 听了这话，付雨桐的身子猛地一颤。 乔智急忙搂住了她，拍拍她的肩膀。 康少农从箱子里取出两枚徽章递给乔智：“这是我们换妻俱乐部的会徽，参加活动时请佩戴。活动地点就在乔先生你上次去过的那小岛上。明天早上九点活动正式开始，后天晚上九点正式结束。你们来的时候，我们会有人在路口迎接，引领你们登岛。会有服务员给你们提供需要的帮助。我们会竭诚为两位提供优质服务，相信两位在俱乐部一定会过得非常的愉快！我们恭候两位的光临。” “谢谢！”乔智和付雨桐回答。 康少农、妮娜和乔智、付雨桐握手告别走了。 关上门，付雨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行李。 乔智坐在床边，望着她：“亲爱的，怎么了？” 付雨桐手里抓着一件内衣，盯着乔智：“你知道这是换妻俱乐部？” “事先我不知道。”乔智暗觉不妙，不过，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乔教导员，不管你是否真的知道，反正我不会再和你继续这肮脏的游戏了！”付雨桐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冷冷说道，“这件事让我恶心！非常恶心！” 乔智急忙回身把卧室门关上，低声道：“喂！付小姐，你这不是临阵脱逃，釜底抽薪吗？你不干了，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抓凶手怎么办？” “那是你们警察的事！” “那你为姐妹雪梅报仇怎么办？” “我已经尽力了！” “可你已经答应了我们帮我们假扮夫妻打入俱乐部抓凶犯的啊！你怎么能这时候反悔呢？” “我就反悔了，怎么了？”付雨桐狠狠将手里的一件内衣砸在皮箱里，吼道：“凭什么要我牺牲身体帮你们警察抓凶犯？” 乔智呼地站了起来：“喂！说清楚，谁让你牺牲身体抓凶犯了？” “你！——我的初吻已经被你夺走了，谁敢保证，下面不会用这个做借口夺走我的贞操？甚至夺走我人格尊严，让我去跟陌生的男人换妻上床？” 乔智顿时呆住了，自己当初花言巧语让付雨桐和自己假扮夫妻，的确是为了报复她，所以，付雨桐的质问让他无言以对。付雨桐没有义务要帮他做这些，他也没有权利非要硬逼着付雨桐和自己假扮夫妻打入这个肮脏的换妻俱乐部去。 他无力地坐在床边，看着付雨桐将衣服、洗漱、化妆用品等胡乱塞进了皮箱，扣上，提起来，噔噔往外走。 乔智道：“这是我们抓住凶手最好的机会！错过了，雪梅她们的大仇就可能永远报不了！” 付雨桐站住了，身子晃了晃，走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听到外面防盗门重重地碰的一声带上。 乔智觉得自己这件事做的很不漂亮，下面该怎么办？换人？来不及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让这付雨桐加入。否则，让黄晓莺或者肖云琦、徐佳，都会顺利很多。现在这烂摊子怎么弥补？ 想了片刻，乔智摇摇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站起来，长叹一声，准备先回家去，实在不行明天只能使用暗灵法术潜入探查了。 他打开防盗门，出来，翻身正要锁门，忽然眼角看见远处电梯口的拐角处好象有个人影，很熟悉。乔智转身望去，竟然就是付雨桐，脚边放着她那口精致的皮箱，人靠在墙上，很孤独无助的样子望着电梯口。 乔智惊喜交加，急忙跑了过去：“亲……，付小姐，你没走啊？太好了！” 付雨桐慢慢转脸望着他：“你说的没错，我真要走了，恐怕雪梅的仇就永远报不了。可我宁愿死，也不会让陌生男人玷污我的身体！” 乔智握住他的手，郑重道：“你放心，我发誓会保护你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的身体遭到任何不法侵犯。我用性命担保！” “你真能保护我吗？” 乔智没有多说，他抬起手，竖起食指，对准大理石面的墙壁，轻轻一指戳去。 嗤—— 墙壁立即出现了一个指拇大小的窟窿！ 付雨桐凤目立即睁大了，盯着那窟窿。 乔智有几分得意地笑道：“请问，有谁的脑袋比这大理石墙壁更加坚固？” 付雨桐盯着这窟窿，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墙壁没有任何问题，货真价实的水泥墙！ 乔智伸手过去，大拇指在那窟窿上一抹，窟窿顿时塌陷进去，变成了一个更大的凹陷坑，但原先的手指窟窿已经看不出来了，这样别人还以为是什么坚硬的东西撞烂的。 乔智道：“付小姐，我用我的生命担保，如果你跟我去，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侵害！” 付雨桐望着文质彬彬的乔智，想不到这帅气的小警察竟然有如此神功，她盯着乔智，缓缓点头，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189章 登陆小岛 第二天是周六双休日，一大早，乔智开着奥迪轿车，带着付雨桐出发了。 出了城，上了高速，往前飞驰，进入山区后，下高速进了大山里。盘旋于山路上，穿行在密林之间，在距离那湖边山庄还有十来公里的岔路口，停着一辆越野车，几个大汉站在那里，看见乔智的车来了，急忙迎了上来。其中一个，正是昨天上来拿结婚证号码去核实的那个大汉，陪笑道：“乔先生！我们是康氏俱乐部的，特来迎接您！请跟我们的车走！” 乔智点点头。 那几个大汉上了车，前面领路。 那天他跟踪张祈来，并没有进去，是利用亡灵视听借用术跟踪观察的，而且又是深夜，跑车速度快，所以没有注意两边的道路情况，现在进来才发现，通往湖边山庄的道路，竟然充满了岔道，如果没有那越野车领路，恐怕会迷失方向，不知该往哪里走。 跟着越野车往山庄飞驰。终于来到了湖边，这里看不见那天晚上跟踪张祈时看见的那湖边别墅，而是到了湖边另一个位置。一条橡皮冲锋舟停在湖边。 那大汉下车跑过来：“乔先生，到了，请两位下车，坐橡皮艇上岛。车辆我们会帮你停好的，您放心。” 乔智和付雨桐上了橡皮艇，两个年轻的女孩驾驶着，划开一道道水波纹，往湖中心驰去。 这片湖非常的大，从湖边看去，湖心岛如同一个小黑点，这橡皮艇速度非常快，随着橡皮艇往前飞驰，湖心岛越来越近了，上面郁郁葱葱满是青青的树木。到了近处，才发现这湖心岛还是很大的，好十多平方公里宽，非常的幽静。 船靠岸边停下，在两位船家姑娘的搀扶下，乔智和付雨桐上了岸。 那两位姑娘领着他们穿过蜿蜒的小径，两边鸟语花香，走了十多分钟，远远看见一栋栋欧式房屋掩映在绿树之中。 房屋下面，偶尔能看见一两个年轻的女子，远远看见他们过来，微笑着迎上，将他们领进小楼里。 里面分左右通道，其中一个女子道：“这里是换装区，这位先生请跟我这边走，太太请跟她去那边。” 付雨桐向乔智投去了哀求的目光。 乔智把她拉到一边搂在怀里，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我已经在你早餐里放了一些呕吐药，不过放心，这药对身体没有危害。等一会你会感觉反胃呕吐，你告诉服务生说你不舒服，他们会找医生来给你看病，医生会建议你休息不能参加的。” 付雨桐又惊又喜：“真的？” “是的，而且，我们在这里埋伏有内线，我已经安排暗中保护你了，所以，你绝对安全，不会有任何危险。” “嗯！”付雨桐欣喜地点点头。 “放心去吧！一切OK！”乔智伸手打了个响指，一道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暗灰色元素萦绕在付雨桐身边，这是疾病咒，过一会付雨桐就会出现重感冒症状。 付雨桐丝毫不觉，感激地望着他，忽然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嘴上飞快地吻了一下，然后羞红着脸跟那女子走了。 乔智有些发呆，这是付雨桐第一次在没有外界压力下主动亲吻自己，这一吻除了假扮夫妻的作秀用意之外，还包含着感激和些许的爱慕。 乔智召唤了一直亡灵小蜜蜂，轻巧地贴在她的衣物上，跟着她们。 然后，他跟着另一个女孩，走过走道，进了一间房里。这是里外一个套间，里间是卫生间，外间是卧室。房间装饰高雅，墙上挂的是一些精美的人体摄影照片。地上铺着厚厚的毛绒地毯，非常的精致。 卧室床上整齐地叠着一套崭新的名牌运动服，上面的商标都没有取掉，地上是名牌运动鞋，也是崭新的。 那女孩微笑道：“先生，这房间是你这次活动的临时住处，您的衣物放在这很安全，我们有专人看守，疲倦的时候，您可以回来这里休息。现在请您换上运动服，带上面罩，然后我带您去参加活动。” 说罢，女孩微笑着退出了房间，拉上房门。 乔智换好了运动服，大小正合适，显然是根据自己的体型定购的，禁不住赞叹这俱乐部管理的确非常规范。 拿起面罩，不知道是什么布料做的，戴上后，只遮住脸部，眼鼻口和头发都露在外面。站在大镜子前看了看，嗯，还不错，这面罩戴在脸上，很舒服贴切，跟皮肤颜色近似，上面还有眉毛，跟真的一样。戴上之后，根本分辨不出本来面目了。有点像电影佐罗，多了几分神秘味道。 乔智拉开门出来，门口站着的那女孩看了看他，微笑躬身道：“先生，您是第一次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活动大致情况，活动主要是联谊，会有主持人组织一些集体活动，在活动中增加交流，寻找您满意的对象交谈，对方同意后。您可以把她带回这里。如果到晚上九点，您还找不到您中意的对象，您也可以选择岛上应侍女郎陪你共度良宵。但只能在九点以后才能选择，到明天早上九点为止。每位女郎您需要支付六千元人民币。” %文%乔智笑道：“呵，你们这的小姐这么贵啊？” %人%“物有所值的，先生。而且，您来这里主要不是为了找她们的，对吧？” %书%“那倒是，女伴们呢？他们要找不到中意的，也有这种服务吗？” %屋%“是的，规则一样。不过费用每位是一万元。” “呵呵，男的要贵这么多啊？” “嘻嘻，我们这里男服务生都是些帅哥，容易讨女人喜欢的，价格定高一点，主要是为了避免女宾找他们去了不理各位先生，那就违背俱乐部的初衷了。” “那倒是，不过，加入这俱乐部就是为了换妻来的，到这里来花高价找鸡鸭，不是脑袋有病嘛，呵呵，还有什么别的要注意的？” “还需要特别提醒您的，是整个活动期间，不能使用手机或者其他通讯工具，而且岛上无线电信号也是被屏蔽的。另外，为了保证个人隐私，一直到您决定离开，我们送您上船之前，您不能脱下面罩，不然，第一次会被警告并取消当此活动资格，第二次会暂停资格半年；第三次，则会取消会员资格。道上到处都是监控，当然，这些监控录像事后会立即销毁，不会留下任何把柄的。” 乔智点点头：“我明白了。” 女孩将手里一枚大号圆形号码牌仔细地贴在乔智的左胸前。这种号牌可以撕下来而不损伤衣服。号牌上的号码是二六号。 乔智问：“这是什么？” “是您这次活动的编号。别人称呼你就直接称呼您的号码。号码的排序是抽取的随机，每次活动都要重新抽取。所以您的号码每次都不会相同。” “呵呵，想得真周到。” “好了，请您跟我来！” 那女孩带着乔智出了小楼，沿着扑满碎石的小径，穿过绿荫树丛，来到一块很大的草坪前，那青草都是寸许高，翠绿得让人想在上面打滚。 草坪一侧摆放许多圆桌，撑着太阳伞，上面铺着雪白的桌布，摆满了各种水果、饮料、红酒和啤酒，已经有一些男女三三两两坐在一些圆桌边，男的都穿着和乔智身上一样款式的睡衣，都很合身，女的则穿着低开胸的粉色的睡裙。所有的人都戴着统一的面具，拿着红酒或者饮料，正在交谈着。 草坪的另一侧则是活动区，布置有一些游戏设施，有些老会员已经在尝试着玩这些游戏了。 女孩躬身道：“二六先生，到了。祝您玩的愉快！” 二六先生？二六？怎么听起来跟二流子似的，乔智自嘲地摇摇头，谢过这女孩后，走向草坪，立即有俊俏的应侍女生端着装着主要几种饮料和酒的托盘迎上来，看了一眼乔智胸前的号牌，甜甜一笑：“二六先生，您喝什么？” 乔智随手拿了一杯红酒，走到一张空圆桌前坐下。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找刺激，而是为了找凶手。 他脑海里视听借用术图像显示中，付雨桐还没有换睡衣，便开始反胃，跑进卫生间呕吐起来。那女服务生着急地询问她要不要紧，付雨桐吐得脸色蜡黄，全身无力，女服务生急忙跑出来通知了另一个服务生去叫医生来，同时，用力搀扶付雨桐在床上躺下。 不一会，医生来了，给她检查之后，担忧地说道：“看症状很可能是流感。这有一定的传染性，所以夫人，您这一次恐怕不能参加俱乐部活动了，我们可以现在送您离开这里，您也可以在房间里休息等待您丈夫结束活动来接您。您看现在需要通知您的丈夫吗？” 付雨桐摇摇头：“不用，我不想扫他的兴，让他玩吧，我就在这里等他好了。” 那医生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开了药给付雨桐输液，并叫了个女护士专门照料她。 瞧见付雨桐已经成功躲过换妻厄运，乔智这才放心。不过用亡灵小蜜蜂随时监控情况，以防万一。 他独自一人坐在草坪一角椅子上，端着红酒慢慢品味着，同时，召唤了一只亡灵小蜜蜂在上空飞翔，用视听借用术观察寻找这些人中的可疑之人。 第190章 换妻的游戏 九点以后，草坪上已经有一百多人了，偶尔有成双成对挽着手步入树林深处寝宫的，那些应该是双方都一见钟情的，绝大部分男女都在端着酒或者饮料三三两两交谈着。有些健谈着高谈阔论，话语幽默，听者不时发出阵阵的笑声。 没来之前，乔智把这换妻俱乐部想像成商纣王的酒池肉林，男的女的光溜溜在岛上跑，跟捉迷藏一样，抓到一个立即就地正法，草地上、河滩边、大树根下、房前屋后，到处都是浪声叫唤的淫男贱女。没想到，到目前为止，这一百来号人都只是彬彬有礼地交谈说笑，别说抱着亲嘴的了，连拉手亲热动作的都没有。和一般的未婚男女联谊会差不了多少。 乔智用暗灵小蜜蜂偷听这些人的谈话内容，并不淫荡，偶尔有一两个说些黄段子笑话的，大部分都是在说些电影、音乐、歌星、明星或者股票之类的社会趣事，但都自觉地不涉及个人的工作生活。 他觉得很有趣，想不知这换妻俱乐部并不是一群急色的淫娃荡妇。或许在他们看来，这种思想的交流是身体结合的前奏，有利于缓解换妻带来的心灵上巨大的错位冲击。当换妻男女之间有了一些好感甚至爱慕的情感，那种换妻的罪恶感会相应减小很多。也就能比较顺利的接受后面的事情了。 乔智正一边饶有兴趣地听着这些男女交谈，一边用亡灵小蜜蜂搜寻着潜在可能的凶手，但除了会上给凶手性格画像外，外形上具体特征上没有任何凭借，这让他无法很快确定嫌疑人。只能通过观察和偷听来发现符合自己假定的那个凶犯的性格特征。 这时，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从他身边传来：“二六先生，我能坐在这里吗？” 乔智转头一看，只见一位大概三十来岁的女子站在旁边，那女子头发下摆烫过，而且美发技术很高，大波浪型，披散在肩膀上，虽然带着面具，但这面具与脸部吻合得非常贴切，所以可以看得出她是个苹果脸，眼睛因为微笑而成弯月形，瞳眸里充满了渴望。嘴唇很肉感，牙齿洁白整齐，裸露在面罩外面的下巴虽然微微有些松弛，却显得比较富态。脖颈雪白，小半截美人骨露在外面。穿着一件粉红色睡裙。身材略微有点发福，不过胸脯到挺丰满。胸前的粉红色号牌上写的是“7” “原来是7女士，”乔智忙站起来笑道：“请坐吧！” 女子坐下，依旧望着乔智，面具让身份隐蔽之后，女人也能放开不拘束了：“二六先生，你怎么一个人独自坐在这里？不去找女伴吗？” “呵呵，我刚来，不着急，先坐一会喝喝酒，酝酿一下情趣再说。” “哦，原来先生喜欢用酒来提兴致呀。”女子吃吃笑着。 “倒也不是，我其实不喜欢喝红酒，我更喜欢喝白酒，只是，这里没有提供白酒，而我又不喜欢喝啤酒胀肚子，所以只好将就着喝红酒了。” 忽然，旁边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是吗？我也是，我提了好几次意见，要求提供白酒，组织者却说这是为了让大家不至于喝醉误了良辰美景。连红酒都是兑了水的。哎！真扫兴。——对了，我能坐下吗？” 这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身材比刚才那位还要略胖一些，头发盘在头顶，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应该是某位大员的夫人。她一双眼睛正不停地上下扫量着乔智。 乔智忙前身让座，这女子坐下后，三人开始聊起了酒。 不一会，乔智这一桌先后又来了两个女子，一个很年轻，身材也很好，说话声音很脆，银铃似的，另一个却比较单薄，胸脯仅仅是微微撑起而已。 四女争着和乔智说话，并频频举杯和乔智干杯，似乎在想办法吸引乔智的注意力，让乔智都有些接应不暇了。 亡灵小蜜蜂的视听借用术观察到，一些男人望向乔智的目光含有明显的妒忌。 对自己这么受欢迎，乔智一时还没适应，不过，参加俱乐部的男人，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不注意保养身体，相当一部分已经开始发福或者谢顶，剩下那些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不是很张扬，就是谈吐低俗，或者色迷迷盯着人家胸脯看的色鬼。所以，乔智身材健美又独自坐在一旁比较酷的男人，当然很容易吸引比较有品位的女人的注意力。 这几个女子比较大胆，先来了，把他身边的凳子都坐了，一些后来的女子索性端着杯子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一共围了七八个女子，乔智这俨然成了一个小沙龙了。 这时，忽听得不远处有人鼓掌大声说道：“先生们、女士们，请过来一下，我们的联谊活动开始了！” 大家都围拢了过去，乔智身边的这七八个女子却没有动地方，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和乔智说着话。 乔智听声音知道是康少农，忙道：“咱们还是过去参加活动吧。” 众女这才跟着乔智围拢了过去。 康少农让大家分成男女两排，开始游戏，游戏都以男女搭配，按照排队随意组合，进行一些男女搭配开展的游戏。 这种游戏里，男的比女的壮或者两人差不多还行，如果是一个丰满的女子和一个瘦小男人，那就笑话百出了，好在也就图个热闹联络感情，又有面罩护住脸不怕害羞，所以大家都比较放得开，积极参加游戏，场面非常的热闹。 先进行的比赛名字是“抱美女过河”。从起跑线往前跑出二十米后，开始过独木桥。独木桥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水坑，里面是齐腰高的清幽幽的水，五根独木桥架在上面，为了减轻难度，独木桥弄成了平的，但比较窄，尤其是抱着人的情况下，不容易看清下面的桥。过了桥之后，再往前十米，撞线成功。 男女两人一组，每轮五组，第一名将得到一根红色腰带。 按照男女排队组合开始游戏，不停有人摔倒在草坪上，更多的人掉进了青青的水池，湿漉漉爬起来，曲线玲珑的，惹得围观者哄笑不已。 轮到乔智上了，那七八个女子都想和乔智搭配，可是，排队组合是男女两队横成几排站立，很难知道和自己搭配的对象是谁，所以，轮到乔智的时候，和他搭配的，竟然是个大胖女子。 那些男人都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哄笑，等着看这位很招女孩的二六先生的笑话。 那大胖女子却是乐不可支，扭着肥臀屁颠屁颠跑到起跑线，作出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偷眼看着乔智。 乔智走到起跑线，瞧了这肥妞一眼，毫不费力地伸手一下就将她抱起来横在怀里，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 男人们顿时都傻眼了，而女人们却发出了欢呼的掌声，偶尔还有前卫女孩伸手在嘴里，打一两声长长的口哨。 组织者康少农的口哨响了，五个男人各自抱着自己或胖或瘦的女伴跑到了独木桥，已经有一个坚持不住，女仆落地，退出比赛。其余四个上了独木桥，走了没几步，两队扑通扑通摔进了水池里，溅起无数水花，惹得围着男女们捧腹大笑。 过了独木舟的一个男的，抱着女伴正往前冲刺，耳边已经想起了震天的欢呼声，他这才发现，那个二六好先生已经抱着肥妞轻松地第站在了终点。 乔智怀里那肥妞的手依旧紧紧搂着乔智的脖颈，努力抬起头要去亲乔智，可是在够着之前，乔智已经将她放下，举着双手欢呼，自然地挡住了她的肥脸。 康少农用附有煽动意味的声音叫喊道：“光荣属于二六先生！” “乌拉……！”几乎所有的女子都欢呼起来，而男士们则大部分都是礼貌地鼓掌祝贺。 两个女服务生跑过来，给乔智献了花，并系上红腰带。 这轮游戏完成，重新进行排队组合。 接着比盲人踢锣。男士蒙着眼睛背着女士，根据背上的女士的指点往前走到二十米外地上立着的铜锣前，用脚踢响铜锣，先踢响者赢。前进的草坪上横着几根高低不等的绳索，要根据指点跨过去，碰到的被淘汰。周围的人可以用声音干扰他们辨别方向。 背要比抱容易，所以摔倒的或者落地的并不多，但要想背着一个人跨过绳索，有一定的难度，而在干扰中能准确踢中铜锣却也不容易。 乔智的运气不太好，这一次和他组合的，虽然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但非常的害羞，声音又轻也不会指点，那些人都指望看着乔智的笑话，可惜他们又失望了，乔智还是轻松获胜了，因为他根本不需要背上的女士指点，直接召唤一只亡灵小蜜蜂在空中，用视听借用术看得清清楚楚。 后面的游戏乔智都是轻松获胜。这下子，他成了整个场中最耀眼的明星，七八根各种颜色的腰带缠满了身体。先前那几个和他曾经配对取胜的女孩，还有那个最早和他打招呼的7号，更是围着他团团转，都或明或暗要求和他鱼水之欢。但乔智都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 最后一个节目，是抛绣球配对。 第191章 熟悉的绳艺 比赛全部结束，已经是下午时分。在以往，到了这时候，已经有相当的男女已经在游戏中勾兑好了后陆续离开去过二人世界去了，可是这一次，中途居然没有一对离开，主要是那些女士都被乔智吸引住了，很多虽然自知不可能获得乔智的垂青，却呆到最后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士最后获得了这个最让人心动最勇猛的帅哥。 男士坐成一排，女士们会分到和自己号码相同的绣球，走到中意的男士面前，将绣球扔进他的怀里。 扔完之后，手里只有一个绣球的男士，就与这位女士配对成功。男士不能拒绝。而手里有两个以上绣球的男士，可以选择其中一个，当然，如果绣球女士不介意多女共侍一夫的，也可以，但原则上不得超过三个，否则别的男人就没戏了。没有配上对的，继续配对，直到所有女士或者男士配完或者退出。没配上的，要么走人，要么只能掏钱找岛上的鸡鸭了。当然，由于规则的调整，是的这种情况很少出现。 绣球抛完了，乔智怀里足足有三四十个，占了一大半。他怀里抱不下，连地上都掉有。看得别的男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乔智抱着那一大堆绣球站起来说道：“感谢各位姐姐妹妹对我的厚爱，不过，我有个特别的嗜好，我喜欢做SM游戏，所以，不愿意参加这种游戏的，可以取回自己的绣球。” 那三四十个女士面面相觑，有一部分不喜欢这种游戏，但那要分跟谁，跟他们的丈夫或者别的不中意的男人，当然不愿意，但和一个让自己倾心的男人玩这种游戏，又另当别论了，所以，没有一个上来拿回绣球另投别人。 乔智又鞠躬致谢，说道：“这么多姐姐妹妹乐意和我玩这个游戏，我很高兴。不过，我只有两只手一个人，实在顾不得这么多，生怕冷落了哪位姐姐妹妹的不好，而且，我觉得这种游戏一个人玩的话不好玩，人多才好玩，所以，我想邀请擅长这方面的先生一起参与，不知是否有先生愿意参与？有的请站起来，大家一起玩。” 大部分男士都站了起来，男的其实大多喜欢这种游戏，很有成就感。 乔智为难地说道：“这么多啊？太多了也不好玩，这样吧，有过SM经验的先生和姐妹请到中间来，我想测试一下，挑选四个男士，加上我一共五个，再挑选五个有经验的女士，一共十个人。行吗？” 这个考核实战比较绝，那些从来没玩过这种游戏的先生只好离开。乔智叫服务生拿来一堆SM专用绳索，让剩下的先生表演一下捆绑技巧。这些男人当然乐得表现了。一个个打起精神，施展各种花样捆绑起来。 乔智仔细观察，忽然，他眼前一亮，其中一个男人捆绑动作非常熟练，而且捆绑的花式非常眼熟，和案件分析会上探长马尧提到的日本得那种独特的捆绑花式非常相像。这种花式，乔智在网监大队里提供的网站上曾经见到过。那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网站。 这男人号码是七十二号，身材高大健壮，似乎颇有身手，而且，身上也缠有两个获胜的丝带，还挂有几个绣球，也挺受女孩喜欢的，可他却参与了乔智号召的这个游戏，如果不是想露一手，就是想大家一起玩更刺激。 捆绑结束后，乔选择了七十二号，还有第一个要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七号，另外选了几个最热情的女子，身材也都不错。SM游戏身材非常重要，和一个大胖子玩这种游戏是很败兴的。 乔智的选择得到了那四个先生的称赞，五对男女在其他人羡慕的眼光中走进了寝宫。 寝宫里有专门的SM场所。路上，乔智说肚子疼要上厕所，让他们先进去等他。然后悄悄伸手朝他们几个打了个魔法响指。 这九个人进了房间后。正在脱衣服的时候，那五个女子和三个男子，除了七十二号，都抱着肚子叫痛，跑进卫生间，可坐在马桶上并不拉稀，但是，只要一站起来，立即肚子痛想大便，只好又坐下。 房间里只剩下七十二号。他奇怪地自言自语道：“搞什么？吃坏肚子了吗？” 忽然，七十二号感到后背阴森森的有什么东西，吓得他猛转身，可没等他转身过来，后脑已经挨了重重一记，顿时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四周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原来眼睛被蒙住了，感觉脸上的面罩也被脱掉了，他想活动，才发现双手和双脚关节都已经被拧脱臼，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正想叫，脖颈被一只冰冷的干瘦而没有血肉的手掐住，那大手非常的有力，他发现他的脖颈在这手里，如果一根稻草一般。 耳边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如果不想脖子被拧断，就不要大叫！”这声音不熟悉，而且干涩低沉，如同地狱刮出来的阴风，根本不像是人的声音。 七十二号吓坏了，想点头，可脖颈被掐动弹不得，想说话也说不出。 那人问：“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七十二号惊恐地反问道：“你是谁……？” “闭嘴！现在是我问你，你只能回答，再敢乱问，我拧断你的脖子！——我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干什么的？”随即，掐住七十二号的那只大手猛地收紧，掐得他两眼发白，舌头都吐出来了，这才松开。 七十二号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哆哆嗦嗦拼命忍耐着。断断续续回答：“我叫王瑞生，是……是力博健身俱乐部的教练……” “我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敢说一句谎话，你的脖颈就别想要了。” “是，是！”王瑞生作为健身俱乐部教练，也曾经练过一些搏击功夫，可是，想不到在这人手里，根本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这人刚才那一拧，只要再用一分劲，他的脖颈就咔嚓了。 那人问：“你的SM绳艺是从哪里学来的？” “是……，是从网上学的。” “哪个网站？” 王瑞生说了一个网站的名字。 “你胡说，这网站只有图片，根本没有具体的绳艺！” “交友栏目有一个版主，名叫‘破灭’。我在这网站发帖比较积极，他比较注意我，因为帖子大部分都是我自拍的。” “你自拍？和谁？” “来健身俱乐部的那些女的，有的喜欢我，和我好上之后，在我的要求下和我玩这种游戏，我拍了下来发在这个网站上，当然把脸挡住了的。” “继续讲！” “好的，这版主经常给我加分，一来二去我们熟了，他通过电子邮件和我聊天，主要聊SM，他还指点我照片上SM方法不对的地方，还给我发了一些视频，是教学视频，他说是他自己示范自己录制的。” “你这些视频呢？” “在……在我家里电脑上。” “电脑什么位置？” “E盘一个名叫‘绳艺’的文件夹里的。” “电脑开机密码是什么？别胡说八道，否则让你生不如死！” “别别！大哥您要是喜欢，我回去转发给您就是，别杀我，我电脑里还有很多这些资料，都可以给你，整个电脑都可以给你！” “开机密码是什么？！还有你家具体地址？快说！”那不像人声的恐怖声音加重了语气，恶狠狠道。 王瑞生赶紧说了密码和住家的具体地址。 “你登陆这个网站的网名和密码？说实话！” 王瑞生急忙也说了。 “嗯，这件事你不准告诉别人！否则你就得死！” 王瑞生连声答应。 随即，听到咔咔几声轻微脆响，王瑞生痛得闷哼好几声。接着，肩关节和膝关节脱臼的地方都被连接上了。 王瑞生感到手脚能动了，虽然还有些痛，他不敢撤掉眼部的布条，嘴里不停说着话：“大哥，谢谢你放过我，其实，您要是真的喜欢这SM，大可不必用这种办法的，我可以帮你。那网站是会员制，我可以帮你申请会员，你要是有兴趣，我还可以推荐你认识这版主，真的，他很看重我，我可以让他给你加分，很快就能达到高级会员，可以进入核心板块……，大哥？大哥……？” 王瑞生说了半天话，却没听到什么反应，伸手摸了摸，低声问：“大哥，我……，我取下眼睛的布条了啊？” 还是没反应。 王瑞生试探着将布条取了下来，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自己在一间小房间里。他推门出来，发现这房间就在他们那房间旁边。 王瑞生很奇怪，他搞不明白是谁袭击了他，而且，袭击他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为了和他要一个色情网站的登陆密码，还有家里电脑的登录密码，难道他想把自己家里的电脑偷走？那电脑值不了几个钱，而电脑里也没有什么贵重资料，这人简直是开玩笑。 这个神秘的人当然就是乔智。他掐断这房间的录音监线路后，用亡灵制服王瑞生进行了逼问，他需要去核实王瑞生所说，这个资料很重要，但是，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最主要的是找妮娜探听消息。 先前他在那些女人中寻找过，但女人五六十个，他又不能一个个去交谈，身材和妮娜一样勾魂的女人也不少，所以没找到她。真要找的话，她跑不出乔智的五指山。 第192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那几个男的女的还在跑肚，乔智抽了一支烟出来，回到了草坪上。 草坪上已经没多少人了，大部分都配对走了，这时，迎面过来一个带着面具的女子：“二六先生，你好！” 一听这声音，乔智便知道是妮娜，她高耸的胸脯上挂的编号是86，便微笑道：“你好，86女士。” “你刚才挺风光的啊，那么多女的对你有兴趣。现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晃？你的那五个姑娘呢？你们不是去玩另类游戏去了吗？” 乔智耸耸肩：“他们几个都跑肚拉稀，蹲在卫生间出不来，现在还蹲在那里呢。我可没兴趣在厕所里玩这种游戏。我怀疑是不是你们岛上食物有问题。” “我们岛上？” 乔智压低了声音：“是啊，我说过了，你的美貌就算用棉被裹着，我也能找到你！亲爱的妮娜！” 妮娜咯咯笑了：“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的身材，你的声音，没有谁能那么诱人的！” “嘻嘻，你可真会开说话，你现在还想去找女伴吗？” “不想，有了夫人，别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哦？想玩什么？” “当然是SM，有兴趣吗？” 妮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妮娜挽着乔智的手，来到寝宫的一间游戏房。妮娜很快脱光了衣服，要帮乔智脱，却被乔智拧住手粗暴地用绳索把手脚都捆了起来，用铁链拴住她的脚，拉起来倒吊在横梁上。 妮娜喘息着：“你……你这样把我倒吊着，我们怎么做爱啊？” “闭嘴！你现在是奴隶，只能回答主人的问题，而不是提问！” 乔智用皮鞭狠狠给了她一鞭，痛得她惨叫一声：“喂！轻点，你真的打痛我了！” 乔智道：“废话！玩这种游戏就是痛并快乐着！” “可是，我本来不喜欢这种游戏，所以刚才没有加入你们的队伍使用了陪你的。” “那好吧！”乔智眼睛里闪烁着狡诈的微笑，“你喜欢做爱，对吗？” “嗯！我想和你做！我拒绝了好多男人，一直在等你找我，你就不来……，人家都要伤心死了。”妮娜娇滴滴道。 “既然你那么喜欢欢爱，我就让你欢爱个够！” 乔智背过身，找到了这房间的监听线路掐断，然后从桌上拿起一瓶酒倒了一杯，伸手打了个响指，一股黑暗元素融入了酒里。他又作势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洒在酒里，然后端过来说道：“这酒里我刚刚下了强力外用春药，现在，我要把它倒在你的私处，用来逼供！” “逼供？” “是！别忘了，我受张祈的委托，来调查他妻子被杀之事，这才是我上岛最主要的目的。你必须把相关事情都告诉我，否则，你会被我的欲火活活烧死！” 一听这话，妮娜反倒眼波流转，心花怒放：“好啊，亲爱的，来吧，我愿意死在你的欲火里，就算被你的欲火烧成灰，我也心甘情愿！来吧，我忍不住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 乔智徐徐将手里的一杯红酒倒在了她倒吊着的双腿间阴部。这蕴含了暗灵魔法的红酒很快让妮娜感到下体瘙痒难耐，而且，欲火熊熊从那里迅速传遍全身，禁不住呻吟起：“亲爱的，快……，快给我！” “行啊！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你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张祈的妻子林丽珍，是谁杀死的？” “我……，我真不知道，……我想要！” “闭嘴！回答问题！” 乔智皮鞭在她丰满的胸脯上抽了一下，更让她难以忍耐欲火的煅烧。妮娜大声地呻吟起来，喘着气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来啊……” “她在岛上和谁上个闯？在她死之前？” “我不知道啊，都戴着面具的……” “你们有监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难道你的女老板难道是白当的吗？说！不然我教你活活被欲火烧死！” “不！不要啊……，我难受死了，放我下来，我要啊……” 乔智手里皮鞭噼噼啪啪一顿猛抽，当然是抬起来高，落下去低，如同火上浇油，更让妮娜无法忍耐了。终于，她嘶声道：“最后那天，他和一个叫……，叫……杉水的男人上床的……，不过那男人太猛了，好象用了很多变态的方式和张祈的老婆做爱，她受不了使劲哭着不干……，我，我受不了了，乔哥哥，好哥哥，给我！我要……” “闭嘴！”乔智抽了她一鞭，“好好回答！你们看到什么了？” “房间里没有录像，看不见的，只有录音……，所有的房间都是这样……，张祈的老婆哭着喊……，好象和那男人撕打起来了……，我们赶紧去劝……，然后林丽珍就跑出去了。后来她坚决要离开，我们就让橡皮艇送她走了，那之后再没见到她……” “那天就她和那杉水两个人？” “是，而且好象是杉水带一点强迫把她带进房间的……。好哥哥……” “那杉水是真名吗？哪里人？干什么的？住哪里？” “就叫杉水，好象是个搞妆化设计的。他的地址是……，哥，你放我下来，要了我，我就告诉你！” 乔智冷笑道：“好啊，我看你能挨，还是我能挨！告诉你，我刚才给你倒的春药，可是会越来越厉害的！咱们等着瞧吧。” 乔智说罢，坐在了旁边椅子上，拿起红酒倒了半杯，一饮而尽。故意用挑逗的眼光瞧着她。 妮娜痛苦地扭动着赤裸修长的双腿，倒吊的动作让这更显得刺激，但乔智丝毫不为所动，又倒了半杯红酒，歪着脑袋欣赏着她被欲火折磨的痛苦。 “你！你可真绝情！”妮娜一张俏脸已经通红，“好，我告诉你！”妮娜只好把那杉水的住址告诉了乔智。这人比较特别，所以妮娜记住了他的住址。 “今天他来了吗？” “来了，他编号是四四。找了个女孩，就是曾经和你搭档的那个不好意思说话很害羞的小女生六一号。他们在四一的屋里呢。” “很好！”乔智起身：“好了，我要走了！” “喂！哥！你就这么把妹妹扔在这里？你是不是男人啊？” “对不起，夫人，我喜欢女人，但不喜欢太随意的女人，小时候妈妈就拿着桔子告诫我，——太容易脱衣服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呵呵。” “你……，你太过分了，我什么都帮你，你还这样对我！呜呜呜”妮娜倒吊着哭了起来。 乔智皱了皱眉：“哎呀，我这人最怕女人哭了，好好好，怕了你了，我把你放下来！” 乔智过去解开吊着她的铁链，把她赤裸裸横抱着走到床边，扔在了床上，妮娜喜极而泣，想去抱他，可手上脚上还被绳索捆着动弹不得。 乔智又解开了她手脚的绳索，妮娜呼的一下坐起来搂住了乔智的脖颈，把赤裸的娇躯紧贴在他的怀里，一只手快速地插入他的运动裤腰带，朝他生命之源抓去。 乔智抓住她的手，同时另一手打了个响指，妮娜顿时停住了，并感到昏昏欲睡，只片刻间，便软在乔智的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乔智这才舒了一口气，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看见她露在外面的半截雪白的酥乳，禁不住有些心潮涌动。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的亡灵视听借用术忽然咔咔响动，这时他关注的付雨桐那边的亡灵预告那边有情况。乔智急忙切换到那边的图像，一看之下，顿时又惊又怒，原来，他看见正输着液体的付雨桐躺在床上熟睡，门边，康少农正把那照料付雨桐女护士扯出门去，随后把门关上，色迷迷盯着熟睡的付雨桐，并开始脱衣服。 乔智冷笑，果然这小子不安好心，指挥亡灵小蜜蜂在他后脑蜇了一下。 康少农痛得惨叫，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这一蜇，来自亡灵小蜜蜂，带有亡灵的尸毒，康少农只觉得脑袋简直要炸裂开了似的，忍不住大声呻吟起来，抱着脑袋在地上不停打滚。 外面的侍者听到响动，开门进来，将他搀扶起来，踉跄着出了门。 被亡灵小蜜蜂这一蜇，他这脑袋算是废了，从此面瘫，鼻歪口邪，夜不能寐，而且持续性头痛，跑遍了世界各地医院，也没能治好。没出几年，康少农变成了个木乃伊一般枯槁。最后实在不能忍受，在香港家中上吊自杀了。这是后话。 闹出这么大响动，付雨桐居然没有醒，依旧呼呼大睡，很显然，那医生很可能在她的液体中加入了安眠药。乔智很庆幸自己安设了亡灵小蜜蜂守护付雨桐，要不然，那可就惨了。 乔智有增派了几只亡灵小蜜蜂在房间四周布置警戒，这才放心下来。 乔智召唤了另一只亡灵小蜜蜂，飞到了四四号房间，寻找那杉水先生。 杉水脱光了正在床上仰面躺着，下体盖了一张毛毯，嘴里叫着：“快点啊！我说了帮你洗你又不干，偏偏自己又那么慢腾腾的，唉！你们女人啊……” 第193章 狐狸尾巴 卫生间里想着沙沙的水声，显然，那位小女生正在卫生间洗浴，而且，那小女生害羞不肯和他洗鸳鸯浴，所以他只好在床上躺着等待了。 乔智指挥亡灵小蜜蜂飞进浴室查看，见那害羞的小女生正在用浴巾擦身子，小女生身材瘦小，一对咪咪也小巧可爱，乳头已经立起，显然已经兴奋了。 乔智指挥小蜜蜂从后面蜇了她一下，这一下却没有放出尸毒，而是使用了昏睡术，现在乔智作为高级魔法祭司，已经能够通过亡灵施展一些初级魔法了。 那小女生顿时昏昏欲睡，扶着墙，慢慢软倒在卫生间的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接着，乔智又让小蜜蜂也蜇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四四号杉水，对他也施展了昏睡咒。杉水立即呼呼大睡。 乔智这才依样画葫芦切断监听声音，将他手脚关节卸了，把眼睛蒙上，然后才用视听借用术避开走道上偶尔出现来往匆匆的女服务员，进入这房间里，使用魔法唤醒了他。 乔智的手掌冰冷如霜，掐住了杉水的脖颈，用暗灵力将声音改变，变成了十分冷漠的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如果不想脖子被拧断，就别大声叫，否则就是自寻死路！” 杉水挣扎，可是手脚被捆，眼睛也被布带蒙上。乔智扯掉他的面罩，问道：“你叫杉水？” “你是谁？” 脖颈冰冷的手一下子收紧了：“闭嘴，你要不想死，就乖乖回答问题！” “是！”杉水吓坏了。 “上一次聚会你是不是用变态的办法奸淫了一个女子，她哭着跑了？” “啊……？”杉水一下子还不知道乔智用意，不敢贸然回答。 “是不是？”乔智的手掐得杉水脖颈咔咔响，随即放松了劲力。“再不说，下一次你的喉咙就没机会说话了！” 杉水猛烈地咳嗽着，喘着粗气：“我说……，我说……，是有这么回事……，咳咳咳” “把当时经过说了！” “这女的身材不错……，就是扭扭捏捏的……，我就把她捆起来……做，她就使劲哭喊着，后来，就进来人了，让我把她放了，我就放了……，然后她就跑了。” “她说什么没有？” “没有。” “除了你，还有谁在场？” “当时没人，后来进来一些服务生，女的，说康总说不能强迫，让我必须放人，我就放了。” “你是什么时候离开俱乐部的？警告你说实话，我可以查出来的！” “那女的走了一会，我就离开了，被他搞得没兴趣了，好的女人都被瓜分完了，所以就离开了。” “你知不知道，这个女的死了？就是前几天电视台播放的那个被奸杀后扔在街道垃圾堆里的女人，是不是你干的？” 杉水吓了一跳：“啊？不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是正经商人……” “正经商人？”乔智给了他一耳光，“你是最后一个侵犯她的人，不是你会是谁？肯定是你小子强迫不成，尾随而去将她奸杀！” “不是啊，求你了，我真的没有！” “狡辩没有用，告诉你，我就是替她索命来了，你必须付出代价！”乔智推开浴室的门，露出地上昏睡的那赤裸女子，朝着杉水吧嗒打了一个魔法响指，“我要让你看得见摸不着，除非你告诉我实情！” 杉水体内欲火熊熊，盯着卫生间的女子，一柱擎天简直要喷出火来了，艰难地喘息着：“大哥，我说……，我当时是尾随她去了，可是，最后不是我劫走她的……” “你说什么？”乔智刚才也只是一种怀疑，想不到其中还真的另有隐情，“说详细点！”乔智又打了一个响指，收了部分魔法，让他体内欲火减少一些，以便集中精力说话。 杉水喘息着道：“越是得不到的就越喜欢，所以我决定跟踪她。我们是从不同的地方回去的，但我抢先开到出口外面路边等着，不一会就看见一个女的开着俱乐部的车出来，看她哭的样子我就知道是她，在后面跟着。没想到往前开了不远，刚上高速不远，远远看见她的车就被一辆警车拦住了。由于是高速，我不敢停，只好从他们身边开了过去。我看见那警察戴着墨镜正在和她说什么。我估计她肯定违章什么的被抓到了。既然有警察，我就不敢再跟，然后就开车回家了。” 交警？交警扣住了林丽珍的车？怎么资料里没有这方面情况呢？而且，林丽珍的车是在市区街道上发现的，而不是在高速路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一定要找到这个交警！说不定，他就是那变态凶犯！ 乔智追问：“那交警长的什么样？” “我只是一晃眼，没敢停车细看，而且他是背对着我，朝着车里的，所以注意，感觉好像比较高大，大概有一米八吧，比较壮。戴着墨镜，所以长什么样没看见。” “警衔呢？” “警衔？没注意。” “警车车牌？” “也没注意，反正就是一辆普通的警车。” “警车里还有没有别人？” “这个……，也没注意，好象没有吧，我没敢仔细看，只是开过去的时候晃了一眼。” 乔智又反复询问了好半天，也问不出进一步的线索来。 他又打了个响指，让杉水熟睡，然后帮他把关节接上，又打了个响指，让他几分钟后将被欲火熊熊烧醒过来。 乔智用亡灵探查走廊外面后，走到卫生间里，把那熟睡的瘦小的女孩抱起来，出了门，用亡灵小蜜蜂探测服务员的位置，避开之后，将小女孩放在一间房间的床上。打了一个解除魔法的响指，女孩会在几分钟后苏醒。 他离开房间出来，来到草坪上，看见还有几个女的草坪上十分郁闷的样子，这几个女的都是身材肥胖或者年级很大又偏偏十分饥渴的，其中就有和乔智搭配“抱美女过河”的那位胖妞。她们对剩下的男人看不上，所以在那里等待机会，看看有没有先前的帅哥完事后出来重新配对的。 胖妞她们看见乔智，如同看见了沙漠里的商旅看见绿洲，一起蜂拥而来。 乔智急忙摆手：“等等！我有个朋友找不到相好的，你们要是能陪他玩一次，我就陪你们几个。” “真的？那我们一起玩啊！”胖妞她们欣喜地叫道。 “不不，我朋友脸皮薄，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做，你们先陪他，把他照顾好了爽了，完事再来和我。” “好吧，你可不许赖皮！” “当然了！”乔智带着她们来到杉水的房间，“就在这，进去吧。” 胖妞等几个大胖子和奶奶级人物叫喊着冲杀了进去，此刻，杉水刚刚被欲火烧醒，坐起来呵呵连声找女人，突然看见冲进这么多女的，顿时心花怒放，欲火焚烧之下，就算母猪也变貂蝉了。张开双臂迎接这些女子，可是，胖妞实在太胖了，足足有两百五十多斤，她大象一般咚咚踩得房间都直晃悠，扑将上来，如同一座肉山般将杉水压在身下。 杉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只叫了半声，就被另一个胖妞的大米袋般的大奶子堵住了嘴，那奶头都有拇指大，卡在他嗓子眼里，想咳又咳不动，呼吸不过来差点瘪死，好在她们几个争抢着要把大水袋奶子往他嘴里塞，这才有机会喘气，没被奶头活活堵死！ 可他的小弟弟就惨了，成了群妞狂攻的对象，具体细节就不用叙述了，反正从那以后，直到俱乐部后来因康少农上吊自杀而关闭，杉水再没来过这换妻俱乐部，也再没有他风花雪月的传闻。（文*冇*人－冇-书－屋－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乔智告诉女服务员，自己玩得差不多了，想离开。女服务员这才告诉他说他妻子病了，但不让告诉他，正在房间里休息。乔智故作惊讶状，赶紧跑去，见付雨桐依旧沉睡，摇了半天才醒过来，昏昏沉沉的望着乔智：“……老公？好了吗？” “嗯！好了！看你，病了也不告诉我！咱们回家了！” 在服务员的帮助下，他们乘坐橡皮艇回到了岸上。然后开着他们的奥迪轿车返回了城里。 付雨桐已经清醒了。乔智径直开车来到王瑞生的住处，把车停在下面，让付雨桐在车里等自己，然后上了楼。 这套房子是王瑞生和老婆两口子住，孩子还没有。乔智使用亡灵从里面将房门打开，进去之后，将电脑打开，搜寻到了王瑞生所说的那个版主自己录制的SM资料，播放之后详细观察，果然，捆绑的绳艺很想尸体身上的痕迹！ 乔智用王瑞生的名字登陆了那个网站，给那位版主发了站内邮件，结果很快收到了回信！ 乔智故意和他讨论一些SM问题，同时，立即打电话给市公安局网监大队，让他们立即锁定这个版主的地址！ 由于这个网站一直在网监大队的监控之下，但由于主服务器在国外，而且大部分高级管理人员和幕后老板都还没弄清，所以一直只是屏蔽，没有彻底铲掉这个网站。有了前面的基础，网监大队很快回电报告说已经确定位置，在一个别墅小区。乔智下令向刘威报告后立即拘捕这个人。 可是，对方却很快销声匿迹了，对乔智的邮件再也没有回音。 难道这小子警觉了吗？ 乔智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194章 直面挑战 趁这功夫，他简单搜查了王瑞生的家，没有发现与连环奸杀案有关的线索。 接着，前去抓捕的网监大队回电说，他们已经破门而入，但那人不在家里，住处电脑还开着的，登陆的正是刚才的那个网。 乔智急匆匆下楼跑回了车上，付雨桐问他怎么了？乔智只简单说了一句：“发现了连环奸杀凶手的蛛丝马迹！” 付雨桐大喜：“是谁？” “还不知道，已经查到他的住处，我们现在赶去！” “太好了，我能叫我们电视台摄影记者来参访吗？” “现在不行，会打草惊蛇的。不过，你可以用手机摄像拍摄记录下来，将来破案之后再录播出来。” “好！”付雨桐的手机照相达到五百万像素，拍出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他们开车赶到了那版主的别墅小区，这小区在城里，别墅楼外已经有刑警守着，进来到了大厅，刘威带着重案组的已经在这里勘查了。见到乔智，刘威非常的兴奋，给了他肩膀重重一拍：“好小子，你还真厉害！你怎么找到这连环奸杀凶犯的？” 乔智又惊又喜：“这家伙真的是那个连环杀手？” “没错！”刘威从物证箱里取出几个大袋子，“这里面都是女士的衣裤，还有身份证钱包之类的，就是那七个被害女人的！在他地下室里，那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各种各样的刑具和SM用品，还有关人的铁笼子！杀人之后冲刷的大浴缸，应有尽有！在地下室电脑里，找到了他虐待并杀死这些女人的摄像资料，简直令人发指。” “这小子的身份呢？” “叫来当小区保安和物业查了，这小子名叫赖德民，是个宅男，单身一人住在这里，很少见他外出。刚刚他开车出去了，去哪里不知道。经过住房登记留底的身份证查询辨认，证明这个赖德民就是住在这里的那个宅男，而且调取了他的资料档案，你原先估计的一点没错，这小子几年前是某省某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后来违反纪律被开出了。我们也找到了他的车牌号，通知各交通路口寻找他的下落了！哈哈，乔智，你小子可真厉害，一出马立即搞定，我已经向李书记和许政委汇报了，他们高兴的电话都落在地上了。哈哈哈，说罢，乔智，你小子是怎么找到这小子的？” “呵呵，其实关键还是马尧提到的那个SM捆绑痕迹，让我找到了突破口，呵呵。不过，凶犯还没抓到呢，还不是高兴的时候！”乔智有一种感觉，这凶犯只怕没这么简单抓到。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确定了凶犯，终能抓到他的。而且，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绝对跑不掉的！” “那倒未必，这小子以前可是刑警，他知道该怎么躲开我们的抓捕。”乔智忧心忡忡说道。 果然，一连几天，全城的公安武警都出动了，各个出城的路口都设了哨卡进行严格盘查，各个旅店、出租房更是重点盘查的地方，通缉令也贴满了车站码头、学校单位和大街小巷，连厕所里都贴有，公安悬赏金额从最初的二十万提高到了五十万！ 但是，这赖德民竟然人间蒸发了，踪迹皆无。 乔智让网监部门一直密切关注赖德民当版主的那个网站。可是，赖德民却一直没有上网露面。 由于凶犯已经被确认，这让市民的心也多少放下一些了，学校的女生也陆续回来上课了，当然大部分都有家长接送，大家都熟记这人的相貌，警惕地注意着每一个靠近自己身边的陌生人。不停有报警电话打来，称发现赖德民，可紧张兮兮赶去的刑警和防暴武警将人围捕后核实，最后都确定认错了人，搞得草木皆兵了。 这小子一连杀了七个女人，又在刑警抓捕之前，成功逃脱，不免更增加了一些神秘色彩。有些多事的市民甚至把他和解放前的大盗燕子李三相提并论。 一日不归案，乔智他们的心就一直不能落到肚子里。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是有增无减。不过，电视台这边压力却虽然依旧，但付雨桐却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偶尔两人单处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俱乐部那边是不主动约请会员参会的，完全由会员自主决定是否参加，决定参加之后，提前给康少农他们联系。乔智他们没联系，自然也就没人来骚扰他们。其实，这时候康少农和妮娜正为康少农脑袋持续而无法治愈的头痛折磨着，根本没精力组织活动了。 付雨桐不知道那天乔智救了她，不过，她知道自己平安地从换妻俱乐部回来了，这让他对乔智多了一些好感和好奇。随即乔智找到连环奸杀案凶犯，公安已经进行了通缉，虽然还没有抓到罪犯，已经足以让付雨桐对他刮目相看了，多次提出要给他组织一次专访，但都被乔智拒绝了，他不想太招摇。破案还是低调一些好。 可是，电视台还是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破案的功臣是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乔智。对此，电视台、报纸都进行了报道。 凶犯给公安的挑战信上设的谜语，由于凶犯赖德民一直没有归案而显得更加的悬疑，整个清河市的人都在猜测这个谜语的结果。成千上万个谜底送到了公安局来，让乔智他们专案组接应不暇，他们都不擅长猜谜，所以，面对成千上万的谜底，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大量的警力都投入到清查搜捕去了，而且也不可能对这成千上万的谜底涉及到的人名进行监控。只能挑答案相同人数比较多的十几个进行重点防控，就这样，警力都非常紧张不够了。 又大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蹲点守候也没有任何结果。渐渐的，搜寻和盘查开始放松了，而跟踪守候也有些松懈，毕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高度紧张状态的。 宋韵霞的身体已经基本上康复了。已经不用黄晓莺照料。乔智提出和宋韵霞去登记结婚，但宋韵霞说尽管回到了乔智的身边，可父母刚刚去世，她现在还高兴不起来，所以两人决定过了这一年再结婚。反正宋韵霞死而复生，一个心都放在了乔智的身上。不过，她不想让乔智一个人挣钱养活自己，不想当家庭主妇整天柴米油盐，所以，她征得乔智的同意之后，回到了原先所在的那家服装店上班。 这天是周末，傍晚，乔智开车来商店接宋韵霞下班，连环奸杀案抓捕工作没有丝毫进展，乔智也束手无策，所以，决定周末轻松一下，要接宋韵霞一起去吃晚饭，然后去看一部美国大片。 他们在西餐厅坐下，点了两份情侣套餐，举起红酒喝了几口，两人正情意绵绵聊得开心，乔智的手机响了，接通之后，是刘威打来的：“乔教，有个不好的消息，恐怕会影响你过周末了。” 乔智一惊，立即意识到连环奸杀案出问题了。 果然，刘威沮丧地说道：“刚刚接到指挥中心报告，发现一具已经开始腐败的赤裸女尸，在李顺大街的小巷口的垃圾桶边。” “确定是连环奸杀案吗？”乔智心怀侥幸问道。 “确定！”刘威语气很肯定，“因为罪犯作案手法和前面的完全相同，也是用铁丝勒死的。而且，凶犯在死者尸体上还留了一封信，是给你的！” “给我的？”乔智惊呆了，“写的什么？” “不知道，还没拆开，等着你来呢。” “好！我马上到！” 乔智扣了电话。没等他说话，宋韵霞忙问道：“有紧急任务吧？” 乔智点点头：“是有很紧急的案件，就是先前发生的那连环奸杀案，也许你听说了，罪犯奸杀了七个女人，刚刚得到消息，又有女子被奸杀！我必须赶去阻止。” 宋韵霞道：“那你赶紧去吧，没事，这些我们打包回去慢慢吃。我会等你回来的。快去吧！” “我得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方向刚好相反，一来一去耽误时间，抓罪犯要紧，我打的回去就行了，到了家我给你发信息。” 乔智有些迟疑，宋韵霞已经叫服务员买单打包了。 打包好了之后，宋韵霞挽着乔智的胳膊出了西餐厅，到门口，她一个劲催促乔智赶紧去现场，乔智也怕耽误事情，点点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宋韵霞，然后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香唇上轻轻一吻，想想这一次九死一生，宋韵霞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都是为了和自己的这段情，不由歉意说道：“对不起，亲爱的，让你跟着我受罪了。” “说那些傻话！”宋韵霞微笑，回吻了他一下，“我走了啊！到家给你信息！” 乔智点点头，把车牌号记住了，叮嘱她到家就打电话，这才挥手作别。 乔智驱车赶往案发现场，就在他的车即将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他的电话嘀嘀响了几声，这是短消息来的声音。打开一看，只有几行字：“乔法医，你未婚妻身材相貌都不错嘛，如果你想珍惜她！就立即退出专案组吧，否则，你未婚妻就是我奸杀的下一个目标！” 第195章 乳房上的大饼 来电号码是一串奇怪的数字，显然是从网上通过软件转发的，而不是来自于手机。这种情况没办法直接监控，除非事前知道，否则事后很难追踪位置。 难道凶犯就在附近看见了自己和宋韵霞在一起吃饭？ 乔智猛踩刹车，先四处环顾，然后紧急召唤出几只亡灵麻雀，分不同方向搜索。可是，没有发现什么惹眼的目标。 他们的车停在公路上，堵住后面的车，喇叭声响成了一片，可乔智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紧张地盯着四周搜寻着。 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对方居然直接向自己挑战，先是尸体上的信件，现在更是直截了当让自己退出，用自己的心上人进行威胁，这让乔智简直要气疯了。在他心底深处，拥有高级魔法祭司级别的他，根本没把这些罪犯放在眼里，想不到，现在居然让罪犯威胁到了自己的亲人，而自己却找不到对方的下落。如何不让他发疯呢。 他盯着那三行字仔细扫了一眼，心里焦急，立即拨通了宋韵霞的电话，当听到宋韵霞甜美的声音的时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急促的声音道：“亲爱的！你赶紧回家，把铁门锁好，窗户关紧，不是熟人，绝对不要开门！遇到紧急事情，立即打电话给我。我叫小黄他们来陪你！” “怎么了，亲爱的？” “没……没什么，凶犯很疯狂，我担心你的安全。” “哦，没事的，放心，你放在家里的电警棍我会用的。除非你的打电话，我不会开门的。” “好！一切小心啊！” “嗯！” 扣了电话，乔智立即在自己住处房里召唤了数只亡灵小蜜蜂，将家里各个角落都守住，更在外面、电梯和楼下，都布置了亡灵小蜜蜂等待观察可疑消息。现在乔智的魔法力，已经可以将预定图像存储在亡灵视野里，用视听借用术进行预警观察，一旦存储图像上的敌人出现，亡灵小蜜蜂就会立即给乔智脑海中的图像发出警报，另外，如果观察目标有大范围移动，也会立即示警。 乔智赶到案发地点，这里已经布满了警力。电视台报纸的记者好几拨都在外面采访拍摄。警灯闪烁，外面围了很多人。 乔智拿出刑事勘查证戴上，钻进警戒线。见许帆一脸阴沉正在和刘威说着什么。见到乔智过来，忙迎了上来：“乔教，你可来了，赶紧想想办法吧，凶犯再抓不到，咱们可扛不住压力了。” 乔智知道这个现场肯定和前几个案子的一样，根本不会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而且，他最关心的是那封凶手留在尸体上的给自己的信。尤其是刚刚受到了凶手的威胁短信之后，问道：“那封信呢？” “在尸体身上，我们还不敢动，等你来。” “尸体移动没有？” “还没有，在垃圾桶旁边。” “死者是谁？” “国资委主任的女儿，名叫沈琼枝，初三学生。四天前上学路上失踪。” “沈琼枝？”乔智脑袋里转了几个弯，还是没反映过来这名字与前一个死者林丽珍胸脯上放个身份证有什么联系。走过去，看见垃圾桶旁边仰面躺着一具赤裸女尸，蹲下仔细观察，发现死者一头短发，脖颈处深深地勒着一根铁丝，由于尸体已经开始腐败，膨胀的尸体使得那铁丝深深勒了进去。看着好象脖颈已经被切断了似的。 她那刚刚发育一半的左边乳房上，放着一张大饼，大饼上面放着一封信，信上压着一柄裁纸刀。 仔细歪着脑袋辨认那封信的封面，是打印机打的字：“刑警队乔智亲启”！ 刑科所的孙翰等人都已经全部到齐了，乔智问孙翰：“拍照了吗？” “拍了，可以移动了。” 乔智戴上乳胶手套，将那匕首拿起来端详了一下，是普通的一把裁纸刀，一般文具商店都有卖，没有什么指向性。 将刀子放下，拿起那封信，信封是自己折的，撕开，从里面取出那封信，只见上面写着：“乔智：我知道你才是这个案子的真正负责人，看来我低估了你，想不到你竟然弄到了那蠢货的帐号密码混进网站，并成功地锁定了我。不过，你还是让我警觉了，因为你对SM的知识和那个蠢货明显不是一个档次。而且，那天你不该一直和我在网站上短信聊天，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让我终于警觉你是在稳住我，所以我及时脱逃了。唯一可惜的，是我那么多的资料。那是我最宝贵的东西。 我本来很自信地认为，我作案肯定没人能侦破，前面六件案子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可这第七个，我差点输了。好在我成功地逃脱了。尽管你们知道了我是谁，但没有用，因为你们抓不住我，我依旧要将这个游戏进行下去！ 说实话，我很佩服你，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漏出了破绽让你发现了我，我现在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对手，一个可怕的对手，为了让这个游戏能玩得更久一点，我暂时还不想和你为敌，所以，希望你能退出这个游戏，如果你愿意为你的家人考虑的话。 对了，上次给你们的哑谜那么明显，你们居然猜不到，这个目标居然没有人监控。呵呵，你们猜谜的本事太差了，这么容易的事情都没猜出来。 现在告诉你下一个奸杀的目标，一定要努力哦，否则太没有挑战性了。会让我很快没兴趣的，为了提高兴趣，我恐怕只有奸杀你的未婚妻来提高挑战性了。我相信，这是一个你我都不愿意看见的结果。 我下一个奸杀的对象的名字，依旧着落在死者胸部。我在这上面摆了些东西，你自己看着猜吧。另外，我把照片依旧通过电子邮件发给电视台和报社了。鉴于你们太笨了，所以范围缩小一些，提醒一下，我下个要奸杀的女人的名字，和我国一个名人的名同音。好了，赶紧猜吧。努力哦！否则你们只有等着第九具被奸杀的尸体出现了。哈哈哈。” 乔智端详了一下这封信，没有发现什么明显个体特征。又拿起那个大饼，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端倪。对于猜谜，他实在没这方面的本事，所以也懒得动这脑筋。 许帆问道：“乔教，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如何才能抓到这赖德民？” “搜捕没有任何进展，所以下一步该怎么办其实大家都知道，当然是破解这个哑谜，守株待兔了。” “怎么破解？你猜出这哑谜谜底来了吗？” “我可没这本事。”乔智苦笑，“不过，我知道有个人肯定有。” “谁？” “猜中前一次哑谜的人！我们回去马上整理上一次的那成千上万的哑谜答案，看看其中有没有猜中这个名字的人，如果有，那这个人就应该是我们聘请帮忙破案的解谜高手！请他来帮忙！” “好！这主意好！我立即布置！” 这时，乔智听到一个女声从警戒线外传来：“乔教！乔教！” 乔智转脸望去，发现付雨桐正拿着话筒站在远处警戒线外朝他招手。便走了过去：“你来了？别拍我，我还不想上镜头。” 付雨桐忙吩咐摄像师不要拍摄乔智，然后问道：“死的是谁？怎么死的？又是那连环奸杀案凶犯赖德民干的吗？” “是的，依旧是那赖德民勒死的。” “听说他留了一封信，是专门给你的，写的什么能透露吗？” “一些无聊的话，是针对我的，你可以看，不过，不能在电视上播放。我不想把我的无能让全市的人都只知道。” 听到乔智话语有些沮丧，付雨桐低声道：“别泄气，我知道你行的！你既然能找到他，就一定能抓住他！” 乔智把信递给她，付雨桐匆匆看了一遍：“给我们电视台寄了邮件？我怎么不知道？” “应该是刚刚寄的。” “这邮件能播放吗？” “这个……，你还是请示你们的主管上级吧，我说了也不算。” “是啊，蔡书记前两天还专门视察了我们电视台，又一次强调了舆论监督督导破案抓捕凶犯的事情。我没告诉你，怕给你更多的压力。” 乔智苦笑：“我的压力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其实，你已经很用心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付雨桐体贴地低声道，“信上说，要你退出专案组，否则就对你的未婚妻下手，你准备怎么办？” “面对这种挑战，如果我退却，还算是个警察吗？还算是个男人吗？” “那嫂子怎么办？” “我已经作了安排了，没问题的。” “那就好，如有需要帮忙了尽管说。” “好的。我们俩怎么说还是夫妻一场嘛，呵呵。” 付雨桐俏脸微红：“没正经，我录音可是开着的，当心我播出去让你没办法在嫂子面前交差！” 乔智呵呵笑了。 勘查完现场，把尸体运回了刑科所。 第196章 鹅卵石 孙翰见乔智正在作解剖准备，问道：“老大，还需要解剖吗？” “为什么不？” “前面八具尸体，每一具都认真进行了解剖，可是呢，一点线索都没有，反倒让死者家属在电视台、报社说我们的不是，有什么必要嘛？” “如果怕被人说就不敢干事情，那要我们警察做什么？尸体来自凶手，肯定或多或少留有凶手所在位置的信息，我们前面没有发现，只不过是因为我们的观察不详细，或者技术不到位。就好比血迹，杀人自古就有血迹存在，可是古代对血迹能利用作为线索的非常少，而我们现在呢？血迹成了确定尸源甚至确认凶手的最重要的物证之一，就是因为我们现在的技术和思考方法远远超过了古代。” “那是不是等将来技术先进了再侦破这件案子？” “你能等，老百姓可不能等！我敢说，今天这具新发现的女尸，将会再次掀起巨大的波澜，我们脑袋上的压力将更加大。行了，瞎聊什么，办事吧！” 依旧是乔智主刀，新来的病理法医曾小璇做助手，孙翰负责拍照。 根据尸僵、尸斑等情况综合判断，死亡时间为四十八小时左右。 接着，乔智仍然详细地搜寻了整个尸体表面，企图发现能反映凶犯所在位置的线索。遗憾的是，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发现。罪犯太狡猾，也太谨慎，没有留下任何可用的东西。 剖开肚子，每一样内脏都做了仔细的检查，忽然，乔智在死者已经几乎完全排空的胃里，发现了一块鹌鹑蛋大小的石头！ 死者胃里怎么会有石头呢？ 孙翰道：“也许是凶犯逼迫死者吞下去作出一种虐待方式吧。” 曾小璇道：“不是吧，让人吞一小块石头进行虐待？这石头要大不小的，要虐待，也该让他吞一块大一点的石头啊，这么点大，完全可以轻松地排泄出来，不会造成肠梗阻，也就无法人腹部疼痛。也就达不到虐待折磨的目的了。” 乔智点头道：“没错，小曾分析的很有道理，这石头，很可能是被害人自己吞下去的。” “自己吞下去？为什么？” 曾小璇又道：“这都不知道啊？笨！不是为了自杀，就是为了留下线索呗！” 孙翰捞捞头：“这我就不懂了，如果要自杀，为什么不吞一个大一点的？你都说了，这石头太小，无法伤害到身体的，怎么自杀啊？要是为了留线索，为什么不选别的办法，比如写字，或者留一个有指向性的东西。吞这么个哪里都能找到的石头有什么用嘛！” 曾小璇哼了一声：“能找到这么块石头吞下去已经相当不错了，这凶犯这么狡猾，能让她有机会写字吞进肚里吗？你还不如让她打电话报警好了。” “嘿嘿，那倒是！” “再说了，我们知道这石头太小无法造成肠梗阻死亡，可是被害人不一定知道啊。她或许就以为吞这石头能死掉呢？不想被虐待，只要有可能死的办法都试试，谁去想这么小的石头到底能不能死呢？” “呵呵，你说的有道理。”孙翰以前可是个不服输的人，在曾小璇面前，却一个劲服软拍马屁。 曾小璇又道：“再说了，石头就没有指向性了？你没听老大说过吗？有接触就有痕迹，不是没有留下痕迹，而是我们没有能发现痕迹，也许是因为不够仔细，也许是因为技术手段不够，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没有指向性了？” “对对！”孙翰一脸佩服，“还是小师妹说的对！” 乔智微笑着听他们俩斗嘴的时候，已经将那块石头洗净，是一块普通的小鹅卵石。 曾小璇白了孙翰一眼，凑到乔智身边看了看，说道：“是鹅卵石？” “鹅卵石？”孙翰也凑过来瞧了一眼，喀嚓拍了几张照片，说道：“鹅卵石只有在河水长期冲刷下才能形成，难道赖德民隐藏在河边？” 曾小璇喜欢和他抬杠：“为什么一定是河边呢？家里不行吗？” “谁没事会在家里放一堆鹅卵石啊？” “建筑工地啊，修好了还没清理的在建房屋里就有！再说了，凶犯怎么在河边虐待被害人啊？被害人四天前失踪，两天前死亡，又藏尸了两天才抛尸。四天时间都在河边呆着吗？不怕别人看见啊！” “对对！呵呵，我又犯了武断的错误了。” 乔智沉吟道：“没错，小曾说的对，河边隐藏的可能性不大，清河两岸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们发现赖德民就是凶手之后，立即在出城的地方都布置了盘查，被害人沈琼枝是在市区里和父母居住，也是在市区上学，是在市区失踪的，说明赖德民应该是在市区劫持的沈琼枝，所以，赖德民应该还隐藏在市区里。就算他有帮凶，那需要帮凶帮着劫持被害人后，再秘密押送到城外交给他，在城外河边虐待死了然后再送回城里抛尸，一来二去非常的麻烦，而且容易露馅，所以，这种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还是隐藏在城里。而这颗小小的鹅卵石，给我们指示了可能的方位，就是刚才小曾说的建筑工地！关押并长时间虐待被害人，显然不可能在公园或者其他开阔地带，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正在修建的建筑工地，尤其是已经停建的烂尾楼！” 曾小璇听乔智赞同她的看法，很是得意地瞧了孙翰一眼：“听到没？老大分析得多清楚！学着点！” “那是！要不怎么能当我们老大呢！”孙翰呵呵笑道。 乔智拨通了刘威的电话，把这个发现告诉了他。刘威大喜，这一次再不能让罪犯漏网了。决定派出便衣摸清全市建筑工地，蹲点观察，发现行踪后再抓捕。 这个发现也让乔智略微松了一口气，凶犯将矛头指向自己的未婚妻宋韵霞，这不能不让他担忧。 下午，政委许帆给乔智打来电话，让他马上去他办公室。 乔智匆忙赶到许帆办公室，见屋里沙发上坐着一个老者，花白的胡须，精神很矍铄，正低头看着茶几上的几张照片。刘威和许帆一边一个坐着，不敢乱说话，生怕打扰了他。 见到乔智进来，许帆忙招呼他坐下，介绍道：“高老，这位是我们刑警队政治教导员乔智。乔教导员，这是高景高老，是中学退休老教师。我们检查了所有谜底，只有高老一个人猜出了‘沈琼枝’这个名字！而且一字不差！” 乔智又惊又喜，站起身握住了他的双手：“太棒了，高老，真是高手啊。请问高老是怎么解开这个谜底的？” 高景笑呵呵捋了捋花白胡须：“其实，这个谜底也不算太难。但凡猜姓名的谜题，一般都是字谜，这样可以非常精确，而用行为来猜测，也就是做动作猜谜的哑谜，猜成语、古诗词等等都好办，因为有现成的，而猜一个人的名字，那就很麻烦了。所以，哑谜猜名字的，一般都有一个局限，最常见的是局限于古代或者现代的名著上的人物，或者是一些众所周知的历史人物、现代的公众新闻人物等等，这样大家才知道，也才有可能准确命中。凶犯既然公开挑战，这个哑谜肯定也是符合这个规律的，要不然，就无从猜起了。只不过，凶犯生怕第一个就被你们猜出来，所以没有圈定范围，这显然是赖皮的行为。但关系也不太大，只不过范围扩大一些罢了。” 乔智微微点头：“凶犯设定的哑谜是在死者林丽珍赤裸的乳房中间放了一张死者的身份证。谜底居然是‘沈琼枝’，姓沈我们倒是猜出来了，与身份证的‘身’同音。可是后面的琼枝是如何而来，我们就不知道了，老先生怎么一下就猜对了呢？” “身份证的‘身’同‘沈’。身份证放在乳房中间，低于乳房，所以应该先猜乳，身份证上名字姓林，合起来就是‘乳林’，你们注意到没有，死者身体不是平躺的，而是一定角度歪斜着的，喻‘歪’，谐音‘外’，三个合在一起，就是‘乳林歪’，自然让人想起我国一本名著……” “《儒林外史》！”乔智惊喜道。 “是啊！”高景捋着胡须微笑道，“有了猜谜的范围，谜底也就呼之欲出了。身份证寓意‘沈’姓，乳房是女性哺乳幼儿用的，乳汁甘美如琼浆一般，所以也可称为琼汁，《儒林外史》里刚好有个奇女子，秀外慧中，有勇有谋，知书达理，敢做敢当，视富贵如粪土，这女子的名字就叫‘沈琼枝’！——这谜底不就出来了吗？呵呵呵” “高！实在是高！”乔智等三人都连翘大拇指，“想不到赖德民这凶恶歹徒竟然还擅长猜谜。而且对古代名著还了如指掌，肚子里倒还有几两墨水嘛，倒也不是个粗野之辈。” 许帆瞪眼道：“乔教，这家伙一连奸杀了八个女子，伤天害理到了极点，还赞他做什么？” 乔智笑了笑，随即收敛笑容问高景道：“高老，这次凶犯又设定了一个哑谜，预示他下一个奸杀目标的名字，请问高老，这个谜底，你猜出来了吗？” 第197章 高干子女 “我正在研究呢。”高景拿起那照片又接着慢慢端详，半晌，低声道：“死者应该名叫刘冰心。” 这下子乔智立即会意过来了：“冰心？我国最著名的作家之一！胸口上放块大饼，那可不就是饼子和心嘛，自然就是冰心喽。可是，这姓刘又是怎么来的呢？” “那封信啊，信上有文字，当然就是文了，那裁纸刀也就是利刀偏旁了。合在一起就是‘刘’。” “对啊！”三人都是又惊又喜，许帆道：“立即调查，看看全市县级以上干部妻女中，有没有名叫刘冰心的！” “好的！”刘威答应了。 “那你们忙吧，我走了！”高景起身告辞。 许帆握着他的手道：“老人家，如果抓到凶犯，我们一定请示上级，授予你荣誉市民称号！” “呵呵，谢谢！”高景乐呵呵走了。 刘威立即组织人员进行排查。全市县级干部以上妻女的名单早就已经收集齐备了。 由于官本位思想作祟，清河市很多单位都想法设法通过各种关系高挂领导职务行政级别，科级挂县级，县级挂地级。全市各单位高挂县级的很普遍，有些重要部门甚至高挂到了副地级！所以，副县级以上领导实职和虚职加起来，数量惊人，足足有厚厚的几大本。 许帆叫来几个机要秘书帮着挨个翻查。一帮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全部翻了一遍，最后发现，全市副县级以上干部的妻女中，共有两人名叫“刘冰心”，而其中一个，是清河市数得上号的人物之一，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刘凯的独生女儿。另一个则只是个高挂副县级的科长，但也是个实权人物，是市卫生局市场管理科长的老婆。 许帆脑袋见汗，如果常务副书记的女儿出了问题，自己脑袋上的压力将会又多上一重。紧急叫来几个重案组探长，亲自下令组织便衣队，对这两个刘冰心进行二十四小时布控。其中，大部分警力又分配监控保护刘凯常务副书记的女儿。 乔智当然也派出两只亡灵小蜜蜂，对着二女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他本来不想让重案组便衣跟踪监控的，生怕赖德民警觉之后不上网，可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而且这种事情弄不好是要出问题的，一旦出问题，自己可扛不起，所以只能叮嘱他们一切小心，不能露了行藏。 这是最关键的一次决战，乔智把那封信给了刘威他们看了，决定将计就计，给乔智放大假回家休息，并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以麻痹赖德民，引蛇出洞。 随后的几天，乔智天天在家里当宅男，早上泡茶馆，下午上网打游戏，晚上陪老婆散步。一天跑一趟菜市场，买好吃的叫黄晓莺教他怎么做饭炒菜。 当然，他脑袋里亡灵视听借用术却无时无刻不在监控着那两个刘冰心，包括上厕所睡觉都不敢放过。他现在的亡灵遥控已经可以覆盖整个市区了。 一连几天，却没有丝毫动静。而对全市在建建筑的排查工作也在悄悄进行，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因为清河市太大了，正在建设的大小工地上千处。股市狂跌之后，房地产以往的风光不再，楼市几乎濒临崩盘的境地，建好的楼盘无人问津，许多在建楼盘也就变成了烂尾楼，这样的楼房都有上千栋。又不敢大规模搜寻排查，生怕打草惊蛇，只能乔装打扮进行探查，这就更慢了，所以几天过去，初步排查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研究之后认为，很可能是排查不细，要求分片详查。但确保不惊动罪犯。 这天早上，乔智正搂着宋韵霞在家里沙发上看电视。忽然，脑海中传来警讯，他又惊又喜，这是视听借用的警讯，监控目标发现情况！ 乔智立即开通视听借用术，看见被监控对象之一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的女儿刘冰心正在一个比较僻静的路口和一个交警吵架。 交警！ 乔智立即想到了杉水说的，当时林丽珍就是被交警拦住带走，然后失踪的。 乔智指挥亡灵飞近观察，见这交警虽然戴着大墨镜，但是，从体型上能判断，不是嫌犯赖德民。不过，身材比较高大，和杉水所说的见到的那个交警有些想像。 乔智不敢大意，因为现在并不排除罪犯有同伙的可能。乔智没有惊动这交警，一直通过视听借用术在一旁冷静观察。 虽然是傍晚天快黑了，但刘冰心脑袋顶上还是戴了个墨镜，嘴里嚼着泡泡堂，指着那交警的鼻子在骂着：“你算老几？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敢拦老子的车？” 那交警苦着脸道：“刘小姐，你没有驾照不能开车的，而且，严禁在街道上飚车……” “飚车怎么了？没驾照怎么了？老子开车这不是头一次，谁都绿灯放行，偏偏你这小屁孩出来拦路，怎么，癞蛤蟆上公路，愣充小吉普吗你？” 车里面一个流里流气的男的探出头来：“冰心，别理他，上车吧，飚车马上开始了！要迟到了！” 刘冰心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转身要上车，却被交警拦住了：“刘小姐，你们不能走，你无证违章驾驶，必须扣车。” “你敢！”刘冰心葱白一般的手指直接戳到了那交警的脸上，“你拉啊，拉走啊，我看你怎么把我的车拉走！” 交警的脸被她戳了几下后，涨红着脸突然抬手抓住她的手一拧，从腰上取出一副手铐，喀嚓一声将刘冰心铐住：“刘小姐，你太过分了！我在执行公务！不管你是谁，我现在指控你袭警，对不起，你必须跟我走一趟！” 刘冰心尖叫着又踢又打，可是，双手被反铐，根本无法反抗。他们车上的那个年轻人见交警来真格的，顿时傻眼了，不知该怎么办。 交警先把自己的警车锁了，拉着刘冰心走到她的轿车旁将她塞进了后座，关上门，走到副驾驶室问那男的：“你是跟着我们走一趟，还是自己下车走？” 那男的赶紧开门下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刘冰心在车上使劲喊：“给我爸打电话！叫他来救我！叫他开除这死交警！快啊！” 交警一言不发，冷冰着脸上了轿车，带着狂吼乱骂的刘冰心绝尘而去。 乔智有些奇怪，这交警如果不是凶犯赖德民的同伙，那还真有点牛逼哦，饶有兴趣地使用视听借用术跟踪着。 负责蹲守的重案组便衣警察已经得到许帆和刘威的指示，尾随就行了，不要干涉，等待赖德民的出现。 那轿车开的不快，用了好半天，这才来到市局交警大队。 乔智更惊讶了，怎么真的开到交警大队来了，难道这人真的是交警，而不是罪犯的同伙？那这人真的是摸了老虎屁股了，乔智到有兴趣看看他如何收场。 那交警将刘冰心拉下车，关进了市局留置室的铁牢房里。刘冰心依旧骂不绝口，而且不停威胁要老爸把这交警开除。那交警却不理他，自己进了一间办公室。 乔智让亡灵小蜜蜂飞进去看了看，顿时明白这交警怎么这么牛逼了。 就在这时，一辆高级轿车开进了市公安局交警大队，车没停稳，从车上跳下来一个高个子中年人，黑着脸吼道：“我女儿呢？谁把我女儿关起来了？” “我！” 门一开，从房间里出来几个人，为首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目光如电，盯着那高个子中年人：“刘书记，是我下令拘留令嫒的，有意见吗？” 那中年男人正是刘冰心的父亲，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刘凯。 刘凯一见这花白头发老者，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一般软了下来：“是蔡书记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这里。嘿嘿。” 这花白头发老者，正是市委常委、纪委书记蔡光顺。 蔡光顺道：“刘凯同志，市委前几天的会议决议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刘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看，看到了。” “那你应该知道，鉴于我市交通事故态势大幅上升，一些领导干部的子女无视交通规则，闯红灯、超速行驶、逆道行驶、乱停乱放已经是家常便饭，现在甚至发展到了堵住街道两边然后进行飚车！交警都不敢出面干涉！把整个清河市当成了他们家的炕头！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由此引发的多几严重交通肇事已经造成多人伤亡，引起了人民群众强烈不满，所以，市委决定组织两个月的整顿，严厉整顿交通违章行为，坚决打击干部子女的严重交通违章行为，遏制我市交通秩序恶化的局面！这个通知精神你应该知道的。对吧？” “我知道，”刘凯压低了声音，“不过，书记，两个月的严打下周才开始……” “对于你，现在就已经开始了！鉴于你这种态度！我要把你这件事当作典型来抓！你女儿无照驾驶，参与飚车，还打骂交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们纪检委也受到多次检举，说你纵容女儿这样做的，对处罚你女儿违章驾驶的交警进行打击报复，刘凯同志，这是违反党的纪律的！” 第198章 烂尾楼惊魂 刘凯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了，低声道：“书记，对不起，是我不对，我检讨，孩子还小，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蔡光顺一摆手：“这一次？这已经不下十次了！刘凯同志，你这不是爱孩子，是害孩子！听说你经常干扰交警执法，我一直想来看看，所以刚才收到交警队的电话汇报这件事，所以我立即赶来了，就等着你来，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抖威风的，果然抖的还不错嘛！我今天来，是征得了李兆琛李书记的同意的！我将提请市委常委会议研究，暂停你的职务，你必须作出深刻检查。至于你女儿的行为，由交警部门依法作出严肃处理！” 刘凯额头冒汗，呆在了当场。 乔智看得有趣，心想，这蔡光顺看不出来还挺原则的，虽然在他儿媳妇被害这件事上，他有些意气用事，为了督促公安破案，为儿媳妇报仇，使用了一些不当的督促手段，但总的来说，也是情有可原的。偷看到的这件事，让他对这老头的印象有所改观。 他收回了视听借用术，顺便查看一下另一个刘冰心的情况，不料，这一看之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被监控的卫生局市场管理科科长的老婆刘冰心不见了！ …… 刘冰心三十出头，如同一朵熟透的石榴，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这天傍晚，吃完饭，她和局长老婆蒋俊洁约好了去美体。这是她每周必做的事情。也是她保持姣好面容身材以便牢牢将老公套住的法宝，是绝对不能省略的，更何况，这还是很好的与局长夫人套近乎的机会，帮老公吹枕头风，她深知其中的奥秘。 两人相约开车来到了“俏夫人美体中心”三楼的女宾区。脱了衣服，用干净的浴巾围着，躺在床上，热情的女服务员开始给两人做面部美容。敷上漆黑的死海黑泥，只露出两个眼睛，耳边曼妙的音乐让人昏昏欲睡。糊上黑泥之后，也就不能说话了。 女服务员帮她们两敷好黑泥之后，到另一个房间帮别的客人敷脸，因为这敷好黑泥要等半个小时，而他们美体中心客人这时候是最多的，忙不过来。 忽然，整栋大楼想起来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随即，走道上、房间里到处都是烟雾，火警铃声大作，自动灭火喷头哧哧往外喷水，电路被自动切断了，整个大楼顿时乱成一团！ 火警！ 假扮顾客在隔壁房间监控的两个女警立即拔出手枪冲出房间，浓烟中，后脑一痛，被人狠狠一掌击中后脑，摔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其余的重案组刑警都守在下面二楼男宾，肖云琦等人重量级人物和大部分警力都被派去跟踪监护市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的女儿去了，这里的人相对比较少。而三楼是女宾，很多女人惊慌乱跑，连衣服都没有穿的，他们冲上去的警察都赶紧退了回来。负责指挥这里的二组探长周维正只好下令守住各个通道，同时派女警上去保护目标。 可是，随即冲上楼的女警却被慌乱裹着围巾往下冲的女人们冲散了，她们努力在人群中寻找着目标，但电力被切断之后，楼道里只有几盏应急灯开着，非常的昏暗，加上防火喷头水雾一浇，女人们头发散乱，都裹着围巾，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等她们好不容易冲上楼的时候，发现两个女警昏倒在地，而目标所在的房间里只剩下卫生局局长的老婆倒在床边，已经被打昏过去。目标科长的老婆刘冰心，已经不见了！ 周维正急令所有刑警四处搜寻，却找不到目标去了哪里。 乔智的视听借用术只能观察一处，而这时候无巧不巧，他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交警和政法委常务副书记的女儿发生的争执吸引过去了，他还以为那交警就是赖德民的帮凶。等他确定不是，调回视听查看时，这才发现目标已经消失了。 乔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过，这也是个机会，他要用自己对黑暗元素的感知，追踪劫持了目标的罪犯！ 他呼地站起来道：“亲爱的，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别乱跑！” 宋韵霞忙答应了，也不多问。 乔智驱车来到美体中心，周维正正哭丧着脸不知该怎么办。乔智让他几个刑警待命，自己径直冲到三楼刘冰心她们的房间。那昏死的局长夫人已经被抬走了，三楼也没什么人，【wＷw.贼吧Ｚei8。Ｃom电子书】火警是虚报的，显然有人捣鬼，但喷水却还没有停止，电力也就没有恢复，楼道里依旧黑咕隆咚的看不清。但这影响不了乔智。 他凝神静气，开始冥想探查。 房间里黑暗气流萦绕，逐渐形成了一道比较集中的黑色线条，乔智跟着这线条下楼，快步出了大门，来到门口。那黑色线条就此中断，目标很可能上车了，车流速度太快，黑暗元素感知不到了。 周维正带着便衣刑警跟着，不知道教导员要去哪里，一起望着他。 乔智道：“你们立即对美体中心进行一次梳理，看看是否能发现什么问题。” 周维正带着便衣们又回去了，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也亮了起来。乔智快步走到一处僻静昏暗的地方，腾空而起到了夜空中，沿着那街道快速搜寻着。 这街道两头都是十字路口，很快便找不到方向了。 乔智往上窜了数十丈，高空监控地上街道情况，但是，这个城市里犯罪而没有被发现的人很多，他们在街上行走，都会留下黑暗元素线条，干扰了乔智的追踪。 他当然不会就此放弃，沿着一条条黑暗线索进行追踪排查。排查的主要目标是建筑工地，因为死者沈琼枝胃里那块鹅卵石预示着，她被罪犯关押的地方，很可能是建筑工地。 这时，他已经顾不得是否暴露自己的身份，让对方知道自己参与了这件案子。他再不能允许一个新的被害人出现，否则，那才真是对自己极大的打击。 忽然，一座烂尾楼的接近顶楼的地方，有移动的黑暗元素，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烂尾楼里的黑暗元素，一定有鬼！ 乔智利剑一般从空中俯冲下去，落在了那黑暗元素的尽头。 只见一个女人扛着另一个女子正往上走。那女子一直昏迷不醒，乔智看得很清楚，正是刘冰心！ 挟持刘冰心的，怎么是个女人？乔智心头一惊，暗暗感觉有些不妙。 那女人看见乔智，也吓了一大跳：“你……，你是谁？” “我是警察，你是谁？赖德民呢？”乔智冷声问。 那女人猛地将刘冰心朝乔智扔了过来，随时从后腰拔出一把仿五四手枪对准乔智。 乔智接住刘冰心，放在地上，打了个响指，刘冰心便醒了过来。乔智指了指楼梯：“快下去！这里危险！” 刘冰心恍恍惚惚还没有清醒过来，听了这话，猛然看见那女子手里的五四手枪，吓得一哆嗦，爬起来也不管乔智，跌跌撞撞就往楼下跑。 “站住！”那女人端着手枪瞄准刘冰心喝道。 可她的枪口却被乔智的胸膛挡住了。 刘冰心眼看就要消失在视野。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刘冰心不顾一切跌跌撞撞跑下楼去了。 那女人以为乔智已经中弹倒下，正准备冲下楼去追赶刘冰心，可是，她又猛然站住了，因为，他没有听到乔智的惨叫，更看不见他的人影，不由吃了一惊，转头搜寻时，眼前一花，手里的枪已经不见了，而眼前却多了一个人，正冷冷盯着她：“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赖德民的什么人？他人呢？” “你……，你是人是鬼……？”那女人吓得肝胆欲裂。 乔智忽然弯腰一把抓住她的一条腿，纵身飞出烂尾楼外，抓住了伸出的一根横梁，将她凌空提着。 这是二十多层的高楼，下面的大街上的车子，只有指甲大小，亮闪闪的跟甲壳虫似的。 那女子尖声惊叫，双手乱晃，可什么都抓不到。 乔智冷冷道：“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是谁？赖德民在那里？你要再不回答，你猜猜，从这里摔下去，你会摔成烂泥还是肉饼？” “我说……我说！”那女子惊恐万状，“我是……，我是他的女朋友，和他一起抓人，虐待杀死……，这都是他的主意，我只是被迫的……” 乔智顿时明白了，原来，赖德民还有一个女人做帮凶，而且这女人身手不错，力气也很大，难怪赖德民能从女厕所将被害人劫持走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这一次能从美体中心得手，显然也主要靠这女人，既然是这女人搞鬼，那赖德民呢？ 乔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急声问道：“赖德民在哪里？” “他……他说要去找一个法医的麻烦，要去奸杀他老婆！说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法医惹得麻烦，要不然，他也用不着东躲西藏——啊~！” 乔智大惊，手一松，那女子长声惨叫，从二十多层高楼跌落下去。 乔智顾不得看一眼，腾身飞起，利箭一般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他穿云而过风驰电掣朝家里飞驰的同时，脑海中迅速切换到了家中监控的亡灵视野里，这一看之下，一颗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只看见宋韵霞正蜷缩在家里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张纸巾，正眼泪汪汪看着一部琼瑶的爱情肥皂剧。 第199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乔智落在屋后的隐蔽空地上，上楼来到家里。宋韵霞见他回来，高兴地迎了上来。 乔智抱着她，心疼地帮她擦了擦眼泪：“你呀，可真是‘看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心’！那些肥皂剧就是骗你们这些感情丰富的女人的眼泪来的。” “嘻嘻，拍得感人嘛！”宋韵霞挽着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你忙完了吗？” “革命工作是永远忙不完的，说不定又有什么事情要紧急出动。” “那现在呢？还要出去吗？” “暂时不用了。”乔智心想，赖德民到底在哪里不得而知，这悬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那你陪我看肥皂剧，好不好？” 乔智有些为难，他最害怕看这种电视剧了，王大妈的裹脚布，开头一直哭到最后，大哭小哭扯着嗓门哭抽噎着哭，应有尽有，看完一部琼瑶剧，就是看完各种哭的表演。 宋韵霞知道乔智不喜欢看这片子，说道：“马上就完了，看完了我陪你看球赛，好不好？” 乔智也知道宋韵霞不喜欢看球赛，可为了给自己凑趣，愣是背了N多的欧美亚非一大堆大大小小的足球明星，只要人家一露脸，立即知道这人是谁，单就认人来说，比黄健翔都不差。所以，乔智便点点头：“好吧！我想喝啤酒！” “等会我看完这一点给你拿啊！”宋韵霞盯着屏幕，眼圈又红了，跟着里面的男男女女掉眼泪。 乔智兀自不觉，盯着屏幕自言自语接着说：“今晚有场国家队比赛，虽然踢得臭，但还是给他们点面子，勉强瞧瞧好了……” 忽然，宋韵霞软软的红唇吻上来，亲了他一下：“老公，等会聊好吗？我马上看完了。” “哦。”乔智这才闭嘴，搂着她跟着看屏幕上的人拉汽笛。 好不容易看完了，宋韵霞用纸巾抹了抹哭得红红的眼睛，不好意思吸吸鼻子笑了笑，跑进厨房拿来啤酒和两盘凉菜，盘膝坐在他身边给他倒上酒，调到体育频道，开始看比赛。 “亲爱的，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宋韵霞依偎着他，柔声道。 “说吧，什么事？” “我们……，我们明天去登记结婚吧？”宋韵霞被琼瑶电视剧里男女主人公的悲欢离合感动，想着自己的事情，便红着脸轻声道，“我想做你真正的妻子！” “嗯，好啊！”乔智点点头，吻了她的红唇一下，“我早就这样想了。” “真的？太好了！”宋韵霞大喜，搂着他的脖颈，羞答答低声说：“老公，我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的，给你做饭炒菜，生儿育女！” 乔智忽然一愣，直勾勾盯着她，脸色却变了。 “怎么了？亲爱的。”宋韵霞诧异地问道。 “不好！”乔智身子变得僵直，心想道：“付雨桐有危险！” 他和付雨桐以夫妻名义潜入换妻俱乐部，付雨桐是电视台记者，很多人知道，而凶手奸杀的，大部分都是换妻俱乐部的成员，凶手很可能认为付雨桐才是自己的妻子，难道，他真正要奸杀的是付雨桐而不是宋韵霞吗？ 付雨桐在哪里？ 乔智给宋韵霞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付雨桐的电话，可是，铃响很久，却没人接听！ 乔智急了，又拨通了她家里电话，仍然没有人接。接着拨通电视台里的电话，她的同事说她刚刚下班回家了。 “我要出去！有紧急的事情！”乔智吻了一下宋韵霞，“老婆，你在家里锁好门，除了我，谁叫门也别开！” 宋韵霞见他一脸郑重，忙点头：“好的，老公，放心吧。” 乔智冲出房门，找个僻静处窜上夜空，飞快地飞到了电视台上空，付雨桐不是罪犯，身上没有黑暗元素，所以没办法用追踪黑暗元素的办法来寻找她的去向。 好在付雨桐刚刚离开大楼不久，看来赖德民还没有得手。 乔智召唤出大量亡灵小麻雀，各个街道进行搜寻，终于，在距离电视台不远的街道上，发现了付雨桐的轿车，利用亡灵视听借用术查看，车里却没有人！ 乔智心头冰凉，果然出事了！ 乔智立即在那附近一个僻静的地方落下，跑到车前，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这地段没有商铺住家，也没有别的摊点。凶犯选择这样一个地带劫持，显然是经过仔细观察精心准备的。 他立即开始冥想，很快，便感觉到有黑暗元素运动，逐渐凝聚成一道黑灰色线条，沿着街道向前运行，乔智顾不得旁人是否惊讶，腾空而起窜入空中，追踪而去。 七拐八拐，来到一座烂尾楼前，在这烂尾楼下断墙后面，停着一辆交警的警车。 交警？赖德民果然是假扮交警劫持的付雨桐，这种办法有相当大的欺骗性，难怪没有任何搏斗痕迹。 乔智跟着那黑暗元素气息快速上楼，只上了几层，他就听到了脚步声和挣扎的呜咽声。 乔智闪电一般窜上去，拦在了他们面前。 他一眼看去，只见一个魁梧大汉，正提着一个女人的胳膊往上走，那大汉正是通缉犯赖德民。而那女人双手被一双手铐反铐着，嘴里塞着一条毛巾，头发散乱，呜咽挣扎着，眼部蒙着黑纱，乔智还是一下认出来，正是乔智的名义妻子付雨桐！ 赖德民站住了，他盯着乔智，似乎知道来人是谁。 他并没有把付雨桐挡在胸前，只是简单地用左手卡住了她的脖颈。右手的一支仿五四式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乔智：“你真的很厉害，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怎么，想救你的老婆？” 乔智冷冷道：“放开她，放下枪，跪下投降，我可以不现在杀你，让你死在刑场上。” 赖德民笑了：“你很幽默，虽然我不喜欢你的幽默感，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勇气，敢于一个人只身前来追捕我，你这么不怕死，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是超人？” “是不是超人，等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我最后说一次：放开她，跪下投降！这是最后一遍！” “嗯，你好像真的成竹在胸，我有点害怕了。呵呵，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这些当官的妻女吗？”赖德民将付雨桐拉到面前挡住，忽然笑着扯开了话题。 乔智一愣，随即双手抱肩：“说来听听。” “我以前是省城公安局刑警队长，干了二十年了，列为后备干部也差不多十年了，在选拔副局长的时候，组织部一位副部长叫我去他家喝酒，我去了，喝得差不多的时候，他说有急事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让我别走，还让她老婆陪我接着喝。可后来，他老婆脱了衣服勾引我，我们俩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无意中’！嘿嘿，无意中冲进来几个人，其中有那副部长。目睹了这一幕，他老婆哭着说我调戏她。于是，我的职务被一麻到底不说，纪检甚至开始立案调查我，并对我双规，整整三个月，我被纪检的整得死去活来。” “你可以解释清楚啊，要知道清者自清……” “解释清楚？你太天真了，就你这心存幻想，破案没问题，当官，还是靠边站吧。我意识到不对劲，他们要把我往死里整后，我就只能造反了。我杀掉了看守，逃出来后，抓住了那组织部副部长逼问，才知道因为那副部长的一个哥们和我竞争这个职位，托他帮忙设了这个圈套，那哥们还搜集很多黑材料到纪委检举了我。既然他设圈套说我调戏他老婆，我不能白背这黑锅，我当着这副部长的面奸污并勒死了他老婆，然后把他心挖出来挂在他脖子上。那个搞黑材料整我的哥们，也被我整死了，他家的女人我一个都没放过，奸淫之后全部用铁丝勒死。——无毒不丈夫，要么不做，要么不留情！设圈套整我检举我的人，都没好下场！” “你屁股不黑，就不用怕别人检举，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哈哈哈，公安里干到我这一级的，有几个好鸟？有句话说得好，‘领导干部统统抓，恐怕有冤枉的；隔一个抓一个，恐怕有漏网的’，哪一个屁股是干净的？就看裤裆里粘的屎多一点还是少一点而已！” “对你的理论我不发表意见，但你奸杀了这么多女子，这可不是裤裆里一点屎的问题，而是你整个人都是从粪坑里捞出来的！” “五十步笑一百步！”赖德民哈哈大笑，“你以为你就很清明吗？不定背着你老婆搞了多少男盗女娼的事情！我听说你在外面包二奶，和人同居，那人还是个下岗女工，你老婆不知道吧？听说挺漂亮，比你老婆不差，我准备想先奸杀你老婆，再去玩你那情人。比较一下你这两个女人的差异也不错。” 付雨桐眼睛被蒙，看不见，但听声音是乔智来了，她惊喜交加，使劲挣扎着，塞着毛巾的嘴里呜咽着。 乔智冷冷道：“行了，白日梦做完了，你该做出选择了。放人还是死？” “死！”赖德民冷笑，“不过是你！” 话音刚落，哒哒哒……！ 乔智侧后方水泥立柱后面伸出的一小截黑洞洞的微型冲锋枪枪口突出了火舌，一串子弹射向乔智后背。 当当当……！ 乔智后背泛起一连串淡蓝色火焰，非常的诡异。 第200章 无为有处有还无 乔智身体连晃都没有晃一下，依旧冷冷望着赖德民：“你果然还有一个帮手！好像还是个母的，也是你的姘头？你先前的那个姘头抓住了刘冰心，爬楼梯上到二十层楼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摔扁了。这个姘头呢，摔死还是你自己打死？” 乔智上来的时候，用探测术已经探查出还有一个人，在楼上，应该是在前面探路的，听到他们说话，就隐蔽着潜下来躲在了水泥立柱后面，但究竟是赖德民的帮手还是建筑工人或者流浪者不清楚，他懒得召唤亡灵探查，因为那人就在旁边。正好赖德民提到了犯罪动机，他也想知道，所以没有动手。 而那隐蔽的人突然开枪，但乔智身体早已经布满了魔力护盾。 他此刻已经是中级巅峰魔法祭司级别，马上要升入高级了，身体的魔力护盾防御别说是一般的手枪子弹，就是高射机枪子弹，也难以洞穿。 那些子弹射中他身体泛起的蓝色光波，正是他魔力护盾化解高速子弹溅起的火花。那些子弹已经被魔力护盾包裹住。 这时候，乔智一瞥眼，已经看清楚那人是个年轻女子，看她用枪的动作绝对不是新手，反应也很灵敏，刚才摸过来潜伏在自己身后的动作也很专业，若不是自己这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师，换成别的刑警，只怕已经尸横就地了。 原来赖德民有两个女帮凶，而他自己又装扮刑警或者交警，这简直就是强强结合，难怪抓那些女人那么容易得手。 赖德民一听他杀了自己另一个女人，狂吼：“开枪！打脑袋！他穿了防弹衣！” 砰砰砰……！ 赖德民手里的五四手枪对准乔智的脑袋连射几枪，与此同时，微型冲锋枪子弹也跟着点射他的后脑！ 当当当……！仍然是一连串的脆响，淡蓝色的光波闪动。 赖德民这下看清了，乔智的脑袋被一层淡蓝色光晕包裹着，那十几颗子弹，竟然悬停在了他脑袋外面半尺的地方，在淡蓝色光晕中慢慢翻腾着。 赖德民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枪口正要调转要对准人质付雨桐，可是，手枪却纹丝不动，定睛一看，吓得毛骨悚然，原来枪管已经被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抓住动弹不得，他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具人形骷髅！ 随即，眼前一花，紧紧抓着的付雨桐已经不见了，抬头望去，发现乔智正搂着付雨桐站在那，冷冷望着他，一只手还指了指另一边！ 赖德民的眼睛不由自主顺着那方向望去，便看见水泥柱后面端着微型冲锋枪的女友，也被一个骷髅人抓住了枪管，而冲锋枪已经吐出的火舌，——那火舌是射向自己的！ 与此同时，他感觉自己紧握扳机的手指也动了几下。被那骷髅人强行动了几下。 哒哒哒……！ 砰砰砰！ 子弹撕裂黑夜，飞射而来，钻进赖德民的胸膛，从后背钻出，留下几个酒杯大的血窟窿！ 赖德民仰面摔倒，鼻口鲜血汩汩冒出，慢慢把头歪过去，死死盯着乔智。 现在他相信了，这个法医，真的是个超人！而这时候，他的眼珠已经永远停止了转动。 那握着微型冲锋枪的女友，高耸的丰乳已经被赖德民的五四式手枪射出的几粒子弹洞穿心脏，倒在了血泊之中！ 付雨桐被这一连串的枪声吓得尖叫，乔智搂紧了她，扯下她眼睛上的黑布，低声道：“别怕，是我，我是乔智，赖德民和另一个匪徒都已经死了，你现在安全了！” “乔智！”付雨桐抬头看了看他硬朗的脸庞，顿时心中踏实了，想抱他，可双手被反铐着，顾不得紧紧蜷缩在他怀里，呜呜地哭泣着。 乔智伸手到她后背，握住她的手铐，暗灵法力使出，卡簧变形，吧嗒一声手铐松脱开了。 付雨桐双手自由，立即抱住了乔智的脖颈，搂着他又哭又笑：“我……我以为我要死了呢……呜呜呜” 乔智搂着她柔声安慰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刘威的电话，报告说通缉犯赖德民找到了，说了具体地址，称赖德民在与同伙火拼时，双双毙命。 打完电话，乔智说：“咱们下去吧，到下面等他们。” 付雨桐应了一声，扶着他的胳膊往下走，可刚跨出一步，便哎哟一声身子一歪，差点摔倒。 乔智急忙将她扶住：“怎么了？” “我的腿，他们抓我来的时候摔倒了，不知道骨折没有。好痛！” 乔智忙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脚，发现她的脚踝已经肿起老高，抬起脚让她自己活动一下，虽然痛得厉害，却还能动，说明脚没伤到骨头。安慰道：“还好，骨头可能没伤到，可能是脱臼或者肌肉拉伤了。” 付雨桐不敢用那只脚踩地，单腿跳了两跳：“没事，走吧。” 乔智搀扶着她下楼，这是一座烂尾楼，楼梯上高高低低放着一些碎砖、板结的水泥块，还有木板之类的，乔智眼睛能夜视，这些不成问题，可付雨桐就不行了，一路跌跌撞撞，几次差点摔倒，碰到痛脚，疼得掉眼泪。 乔智低声道：“要不，我抱你下去吧？” “你……，你抱我？”付雨桐声音里含有明显的惊喜。 “嗯！好不好？” “……”付雨桐绯红着脸很快地点点头。 乔智打横将她抱在怀里，轻若无物，很快便下到了楼底。 他轻轻将付雨桐放下，这是一片空地，没地方扶，乔智只好搀扶着她，付雨桐借势依偎在他怀里。乔智感觉到付雨桐的身子柔软温热，想起两人那次的亲吻，不由怦然心动，侧脸过去瞧她，却正遇上她偷偷瞧过来的眼神。 目光一碰，乔智慌忙躲开。 乔智的慌乱，却给了付雨桐勇气，她忽然一个趔趄似乎要摔倒，乔智赶紧一把搂住她的腰肢，付雨桐借势转身过来抱住了他，仰起脸，吻住了他的嘴。 乔智有些手足无措，分开，生怕委屈了她，亲热，却又觉得不妥，没等她想清楚该怎么办，付雨桐温热的身体已经变得火辣，鼻息也变得急促了，娇喘着把香舌探进了乔智的嘴里，笨拙地与乔智的舌头缠斗。 乔智身体的欲火很快被她挑逗了起来，一手搂紧她的翘臀，一手抱紧她的后背，将她紧紧贴在身体上，歪着头含住她的香舌吸吮着。 他嘴滑离她的樱唇，吻着她的脸，滑倒她耳边，低声呼唤道：“雨桐……” 付雨桐感到乔智胯下坚硬无比顶在自己双腿间，身子不由得因为激动而轻轻发颤，但她没有后退，反倒更紧地贴住了他的身体。 乔智不愿再忍耐，他的手从后面撤回来，绕过她的小蛮腰，朝上探去。 她知道乔智要做什么，她期待着，甚至调整了一下身子，好让乔智能更好地发挥。 于是，乔智的一支魔爪袭上了她的酥胸，虽然隔着衣服，却还是能感觉到她乳房的弹力。 在乔智轻轻揉捏下，付雨桐身子开始瘫软，眼睛也变得迷茫，鼻腔里发出了醉人的轻轻的呻吟。侧过脸，寻找着乔智的嘴，吻住。 乔智的手离开了她的乳峰，滑下她纤细的腰肢，从她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摸到了她的文胸。 付雨桐的文胸质地很好，有一层薄薄的垫子，估计乳房不会太大。但是，文胸的定型效果不错，乔智的手掌划过她的乳沟，感觉还是很深的。 付雨桐身子颤动得更厉害，她的手下意识抓住了乔智的魔爪，她想逃脱，可是，她强迫自己坚持住，所以，她的手只是无力地扶住乔智的魔爪而已。 乔智的手指尖从下面钻进了付雨桐的文胸，挤开，他能感觉文胸划开后一对乳房获得自由的跳跃，如同一对可爱的小白兔，他毫不迟疑地捉住了一只，真的不算很大，但很结实而有弹性，尤其是那乳头，就像一个马奶子葡萄，顶住他的手心。 这下，付雨桐很快全线崩溃，身子软绵绵瘫在了乔智的怀里，樱唇也无力地滑开了。手臂也无力地垂落。 乔智知道，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让付雨桐昏厥了过去。他相信，这个美女记者，真的只是第一次和男人亲热。 乔智将她打横抱着，走到一堆整齐码着的水泥砖上坐下，将她抱在怀里，等待着她的恢复。 也趁着这工夫，让初冬的夜风吹冷自己的欲火。 片刻，付雨桐恢复了清醒，她害羞地把脸贴在乔智的怀里，粉拳轻轻砸了他胸脯两下。 乔智附身吻了吻她的嫩滑的脸蛋，付雨桐却一侧脸，吻住了他的嘴。 两人深吻着，直到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才分开。 乔智扶着付雨桐站起来。 黑夜里，付雨桐的目光闪烁，贴住乔智，仰头望着他：“让我做你女朋友，做你的妻子！好吗？” 乔智一愣，刚才的激情之下，浑然忘了别的，虽然他来自异世界，在奥莫大陆，男人娶几个老婆那是家常便饭，可毕竟承继了那个法医的地球大陆思想，从一而终，忠于爱情等等，所以，面对付雨桐这个问题，乔智一下愣了，情不自禁道：“可是，我……，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而且马上要结婚了……” “我知道！”付雨桐展颜一笑，搂住了他的脖颈，腻声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要以身相许报答你！别忘了，我们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虽然是这其中另有原因，可我们的结婚证说到底是真的啊。还有，我的身子你亲也亲了，摸了摸了，你让我这一辈子还能嫁别人吗？” 第201章 远方的求援 乔智感觉有点上当，可是，这是自己自愿的，付雨桐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女人，但在地球大陆，是不能娶两个女人的，所以，他歉意地说道：“雨桐，这件事恐怕的从长计议……” “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别着急着结婚，好吗？给我一点时间。看看我是否是你更好的选择。” “可是，我已经和韵霞说好了，明天去登记结婚的。” “不能为我等几个月吗？” “这个……” 付雨桐身子一扭：“别忘了，我们俩的结婚证还在我手里，这结婚证他们已经去查证过，是真的，所以是有法律效力的！我们俩才是夫妻！” 乔智苦笑：“那是为了破案，不得已的！” “我不管！反正我们俩是夫妻，你要是给我几个月时间追你，这件事我也就不计较，如果你真的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别怪我翻脸。” 乔智笑了笑：“你……，嘿嘿，怎么翻脸啊？” 付雨桐没有笑，她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有结婚证，有强大的人民政府给我做主，这就行了。” 乔智感到了一阵寒意。 这时，警笛声已经到了近前，车灯明亮照射过来，随即有人喊着：“乔教！你在哪里？” “老大！” 是刘威和刑科所的同事们来了。 乔智忙答应了一声，与付雨桐分开。 乔智搀扶着她往外走。刚到车灯下，付雨桐却哎哟一声歪倒，乔智忙一把扶住她，付雨桐借势搂住他，柔若无骨一般腻在她怀里：“哥！我走不动，抱着我好吗？” 这一声嗲声嗲气，糯得让人骨头都酥了，许帆、刘威、孙翰、徐佳、黄晓莺、曾小璇，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望着他们。 乔智不敢放手，一放付雨桐就得摔在地上，只能这样半搂半抱着，软玉温香抱满怀，偏偏被局里领导同事都看在眼里，想解释，却不知说什么好。 …… 市民政局大门口。 宋韵霞疑惑地望着乔智，因为乔智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告诉她，他们暂时还不能登记结婚。宋韵霞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乔智想了很久，才想出一个很牵强的借口：“对不起，亲爱的，我刚刚才知道，政法系统结婚，必须经过政审，也就是政治审查。只有通过政审，才能拿到介绍信，民政局也才给办理相关手续的，所以……” 宋韵霞莞尔一笑：“我明白的啦，你怎么不早说，应该早让他们来审查的嘛，没事的，要等多久？” “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两三个月吧。” “嗯，那要我做什么的？” “等我三个月。” “好啊，没关系的，”宋韵霞搂住了乔智的脖颈吻了吻他，“等一辈子，我都会等下去的！” …… …… 市公安局刑科所主任办公室。 乔智有些郁闷地坐在办公桌后，曾小璇给他泡的一杯香浓的极品龙井，就放在他面前，那是曾小璇见他心情不好，专门给他泡的，可是，乔智连茶杯都没有端。 尽管侦破连环奸杀案，让他的暗灵魔法力有了质的飞跃，终于跃进了魔法祭司高级阶段，但是，此刻他能接着做的，还真没有多少。 他很郁闷，因为付雨桐这段时间三天两头跑市局，各种理由，实在没有理由了，干脆就说来找他。反正那天晚上，那么多人都看见他搂着付雨桐亲昵的样子了。 宋韵霞一直没有再提结婚登记的事情，但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乔智的妻子，洗衣做饭、铺床叠被，不管什么事情，就算是乔智有些童趣的想法，她都会百依百顺。 付雨桐的攻势可谓盛况空前，让乔智简直有些招架不住。付雨桐总是能利用那么一丁点的时间搂着乔智的脖颈和他亲热，就是这么一丁点，乔智却没办法拒绝。 现在，他想用这一点时间一个人静一静。 但是，没人会让他称心如愿的。因为这时候，他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老大！有人找！” “进来！”乔智没奈何说道。 门推开了，曾小璇领着两位中年人进来了，一男一女。男的很清瘦，而那女的，却有几分夹杂着土味的风骚。 曾小璇道：“老大，他们找您！——这位就是我们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乔智。你们要找的乔神探！嘻嘻” 乔智奇怪地瞧了曾小璇一眼：“说啥呢？” “老大，这两位是外省一个县城村里来的公社书记和公社妇联主任！专门慕名而来，找你这位神探破案来了！慕名而来哦，外省的，一个小县城的一个人民公社来的。——知道什么是人民公社吗？就是大锅饭，工分，大家一起劳动，吃食堂，干好干坏一个样……” “妹子！你可别这么说！”那中年女子有些不乐意了，“你说的人民公社，那可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那种大锅饭人民公社了，眼下咱们村，人民公社干的可红火了呢，虽然土地没有分包，可是，公社社员个个干劲十足，我们村年人均收入，比那些包干到户的村镇可都强好得多哩！县里、地区，包括省里，年年都是先进，国家还有工作组来过好多次，专门调研我们共产主义实践经验哩！可不是六七十年代那种吃不饱穿不暖大家一起窝工等工分的人民公社了哩……” “行了行了！你一说起来就没完了！”瘦高个不满地埋怨道，“咱们来是找乔教导办正事来了，可不是来传经送宝来了。再说了，人民警察和人民公社虽然都有人民两个字，可人家不稀罕咱们的这些经验的！” 中年女子忙闭嘴不说了。 清瘦老者陪着笑脸对乔智道：“您是乔教导员吧？” “是，我是，您是……？” 那中年男人急忙迎上来，双手握住他的手：“乔教导！可找到你了！真是太好了！” 那女子更是拿着杨柳细腰上来，娇滴滴道：“乔教导员！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这女子说话虽然很甜腻，但是，走路的姿势，真不敢让人恭维。俨然一个穿着霓裳的村妇。 乔智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两位是……？” “我们是向阳公社的，我是公社副书记，我叫刘毅，这位是我们公社妇女主任，叫张诺娟。我们受县委书记的委托，专门来找您帮忙了来！这是我们的介绍信。” 老汉摸出一张纸递给乔智，乔智接过来瞟了一眼，是一张“人民公社”介绍信，看加盖的另外一枚公章，竟然是邻近的外省一个县的公章。 人民公社？这个名字对于乔智来说很遥远了，这制度来自于前苏联的集体农庄，曾经红遍整个华夏大地，可是，由于先天性的缺陷，加上一些左的思想行为和做法，导致这个制度最终没能发挥它设定的目的，没有能创造出巨大的生产力，老百姓没有能从中获益，终于，在乔智出生之前就销声匿迹了，想不到，在几十年后的现在，华夏大地居然还有人民公社存在。这让乔智很是惊讶。 看看那个县政府公章，更让他摸不着头脑了，一个外省小县怎么会找到自己来了呢？这让乔智很好奇，实话说道：“我一个法医，能做什么啊？” “可别这么说，乔教导，我们知道你破案如神！这清河市里谁不知道啊？我们找你，就是让你帮忙来了” 乔智笑了，这句让他明白，找他帮忙的事情，应该与破案有关，如果是这样，到还真的没什么让人担心的，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真正让他痛苦不已无从下手的案件。包括赖德民的连环奸杀案。当然，这案子说到底并不让人如何的郁闷，所以也不存在太大的反弹问题。不管怎么样，只要涉及到案件侦破，就没有什么小事情。乔智忙招呼他们坐下。 曾小璇给他们到了两杯香茶，然后对乔智甜甜一笑，出去把门带上了。 乔智问：“两位，你们具体让我做什么？我可只会破案，连治病救人都不太擅长哦。” “不用！不用治病救人！不用你救那些已经死去的和马上要死了的人，只需要帮助我们活着的人就行了！” 乔智大吃一惊：“怎么了？” 那老汉和少妇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老汉低声道：“乔教导，我们村，不，不仅仅我们村，还有邻近几个村子，这段时间忽然死了好多人！” “死了好多人？” “是啊，刚开始，是年迈的老人接二连三去世了，大家都没往这方面细想，还以为是老人老去了，喜丧呢，没想到，紧接着，大姑娘，小媳妇，小伙子，包括几岁的小孩，一个个莫名其妙都死了，死状很凄惨……！” 食物中毒？投毒？还是意外的偶发性事件？乔智追问：“报警了吗？” “报了，县公安局来人了，连地区公安处，省城都来人来，查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名堂来。后来，又怀疑是有什么地下冒出的毒气，或者水源污染，卫生局、疾病防治中心都来人了，查了半天，什么都没查出来。人还是一个接着一个死去。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一些人都害怕的逃了出去。” 第202章 风雪人民公社 “你们找我，目的是什么？不会是让我去探查这个连省城公安都没有查出来的死亡原因吧？” 副书记刘毅有些尴尬：“乔教导，我们也是没办法，如果还仅仅只是这些事情，我们也送不着大老远来找您了，唉！您想必也知道，我们向阳公社，那可是人民公社仅有的最后几面旗帜之一了，我们一直在坚守这人民公社这块共产主义阵地。说实话，很艰难，但是，我们有一个强有力的好领导！那就是我们公社贾双明杨书记！他带领我们在人民公社这康庄大道上奋勇前进，使我们村成了远近闻名的先进村，也领导大伙在致富路上夺取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直到年人均收入超过全县平均水平！这些成绩的取得，没有贾书记，那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可是，老天没长眼，书记他……，唉，莫名其妙也死了！” 刘毅痛苦地蹲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里，说到了伤心处，竟然像个孩子死的呜呜哭了起来。 妇女主任张诺娟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老刘，咱们这不是来请乔教导乔神探来了嘛，他只要肯帮我们破案，就一定能为贾书记报仇雪恨的！” 乔智有些感动了，这年代，村领导能得到这样的爱戴，那还真的太少见了。顾不得别的，说道：“好！我帮你们破这个案子！” “真的？”刘毅站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老眼里噙满了泪水，脸上却洋溢着欣喜。妇女主任张诺娟也满脸兴奋望着乔智。 “嗯！”乔智点点头，“不过，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可能要晚一点来，这样吧，我尽快，你们先回去，我自己来就行了。介绍信上有详细地址，我能找到的。你们在村里，啊不，人民公社里等我就行了。” 刘毅和张诺娟感激地点点头，一个劲道谢。 …… 乔智没有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竟然让自己受了这样大的苦，那个向阳公社，原来是在大山深处，没有任何一辆班车是可以直达的，这让乔智想起了曾经无意间不知道在哪里瞟见的一部肥皂剧，剧中的一个女子随自己的男人回家过年先是火车，继而是汽车，然后是牛车，这样几番折腾只有终于到了那个家，不过就乔智而言，那也是幸福的了，因为自己如今站着的这个地方，是没有任何车可以搭乘的，别说牛车，连驴车也是没有可能的。 还不到下午四点，天就已经暗了下来，像很多武打功夫片里演的一样，漫天的大雪，三两个披着白色披风的侠客在风雪中狂奔，天感觉就在头顶上顶着，让人喘不过来，那叫气氛，而此时的乔智，要的不是气氛，他已经在这个地方站了将近两个小时，他站立的四周已经是白色的一片，他也快成一个雪人了。 来之前，刘毅他们告诉他，如果走路的话，天黑以前能到。然而，天上飘着鹅毛大雪，路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一踩一个脚窝，一片白茫茫的大地，放眼望去，天地连成一片。乔智告诉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迷路了。 这是不远处仿佛有声音，乔智擦了擦眉头上的雪，这时，他惊喜地发现有一辆马车朝着自己飞奔而来，他本能地抬脚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深陷其中不能挪步了。 “喂，你就是那个姓乔的吗？” 乔智见马车上坐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黑色的棉袄棉裤，还有黑色的围巾和黑色的棉帽，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听不清发声的人是男是女，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这个人是年轻人。 “你好，我就是乔智。”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跳下车来，走到乔智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乔智的穿着打扮，嘴里不知道嘀咕着什么，然后将乔智身边随身带来放在地上的行李拎起放在车上，头也不回，直闷闷地说道：“好了，走吧，我们要赶到天黑之前回村去，晚上这里有野狼出没呢。” 乔智赶紧说道：“我的腿……” 那人回头看了看乔智的腿，重新走了回来，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乔智不解，道：“你笑什么？” 那人也不理会，直接蹲下身来将乔智的腿搓揉起来，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正好推辞，谁想那人说道：“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穿双棉鞋上，要不是我老妈让我一早就出来接你，我看你要冻死在这里也说不一定呢。” 不一会儿，乔智感觉脚已经好多了，那人起身说道：“你走走试试看。” 乔智挪了挪，果然可以活动了，这才微笑着和那人道谢，那人哼了一声，嘀咕着什么，这一次乔智听见了，说的是：还说是什么大人物，什么都冻，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来回踱步，我们村的三岁小娃都明白这个道理。 乔智有些窘迫地跟着那人上了马车，只见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双棉鞋扔到乔智的怀里，道：“我爹的，先借给你穿，回到村里记得还给我。” 乔智正要感激地道谢，只见那人说道：“穿上就不要下车了，免得给我穿脏了，我才给我爹纳好的，我爹还没有试新呢。” 正说着，只见那人将头上的帽子去了下来不由分说地扣在乔智的头上，乔智这才发现原来在头巾下露出一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来。 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什么人影，乔智穿上那双棉鞋脚很快就暖和起来了，不过一路上那个女子一直不给乔智说话，直听见车轮在雪地上碾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乔智尝试着给那个女子说话，那个女子也是不理，乔智无趣，只好看着沿途的风景，心里想着这个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了。 穿过一座大桥，桥下的滹沱河结成厚厚的冰，河边光秃秃的树上挂着孤零零的鸟窝，乔智不由打了一个喷嚏，那个女子这才第一次转过头来，乔智直看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他开始猜测这双眼睛之下的轮廓该是一个什么样子，应该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没有想到，这个村里的人竟然让一个姑娘大老远的来接自己。 “喂，你是不是感冒了？” 乔智有些不太适应人家这样称呼自己，不过想到人家这么老远冒着风雪来接自己，而且还帮自己搓揉那双冻僵的双脚，也就不在乎什么称呼了，赶紧摇了摇头，道：“还好，问……啊切……呵呵，不好意思。” “坚持一下吧，转过这个山头，再过两条河就到了。” 乔智赶紧点了点头，趁机想和这个姑娘多说两句，毕竟这么远的路途，寒风萧萧，白雪飘零，长路漫漫，没有人说话，真是一种煎熬。谁想那个姑娘又将头转了过去，给了乔智一个乌黑的大辫子让他独自欣赏去了。 罗丹说，生活中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这话对于乔智而言，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他心里想着，真是应了罗丹的这一句话了，当然，映入自己眼帘的是自然之美，纯朴之美。 果然按照这个大辫子姑娘所说，他们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这个隘村，谁想，到了村子之后，不仅雪停了，竟然在天空中还出现了一抹夕阳红，将整个村子照的红彤彤的，村里的大树下，门洞里，场院上，竟然仨一堆儿，俩一伙儿，积聚得都是那些‘纳底子’的妇女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东家长、西家短，穿针引线发出的‘哧哧’声和妇女们的朗朗说笑声交织在一起，个个都穿着厚重的棉袄，而让乔智吃惊的是，在这些人里，竟然不乏穿着补丁衣服的人，难道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还有人穿补丁的吗？ 这时那个大辫子将头上的围巾扯下，乔智这才算是看见了这个和自己同车结伴了近五个小时的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了，大概是一只围着围巾的原因，姑娘的脸蛋红扑扑的，高挺的鼻梁，微微撅起的小嘴，乔智暗想，果然是一个标致的女子，不过就是没有什么表情，甚至可以用木然来形容。 “喂，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乔智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车上，已经有好些个孩童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乔智，仿佛是见了外星人一般，这让乔智有些郁闷，他正要下车，只见那姑娘突然大声说道：“等等！” 乔智吓了一跳，低头一看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将脚上的鞋子小心的脱下递给那个姑娘，然后客气地说道：“谢谢你，姑娘。” 谁知那个女子一听，脸刷地一下就通红起来，一旁一个七八岁模样的男孩子大声地笑着说道：“二姐，这个人喊你姑娘呢。” 一旁那些做着手工活儿的妇人们也都随着那个男孩子一起笑了起来，乔智不解，这时从一棵很大的枣树下的门房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嘴里含着一个长杆烟嘴儿嘴里砸吧砸吧地走了出来，姑娘像是得了救星似的，不理会旁人的嬉笑，赶紧走上前去，亲切地喊了一声爹。 乔智赶紧将自己的皮鞋穿在脚上，这才发现还是那个棉鞋穿着贴脚。 那个男人嘴角只牵动了一下，闷声地说道：“一个女娃娃家的，不在家里呆着，瞎跑什么啊！” 第203章 雪夜小松岗 姑娘道：“娘叫我去接乔公安的。我又没乱跑。” 中年男人奇道：“你娘叫你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没起床呢！娘说不能托付你，怕你没把人接来。就叫我去了。” “简直扯谈！还不进去舂米！” 那女孩低下头去，赶紧进门去了，那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跟着姑娘进门去了，进门之前还回头给乔智做了一个鬼脸，乔智这才发现这个男孩儿的一个门牙没有了，笑起来有些滑稽可爱。 那个男人走了过来，乔智已经跳下马车，给那男人笑了笑。 “您是乔公安吧？” “是，刘书记他们在吗？” 乔智和刘威说了这件事，刘威同意他去帮忙调查案件，乔智又和付雨桐做了好半天的工作，也没做通，干脆不做了，和宋韵霞说了一句之后，便搭车来到了这里。 来到这里才知道，这太偏僻了，连手机信号都没有，通讯只有座机电话。 乔智来的时候，和刘毅通过电话，刘毅说要派人来接他，可是，没想到只来了个独辫子的大姑娘。 中年男子道：“去盘山大队去了吧，好像是，我媳妇也跟着去了。” “你媳妇是……” “是公社妇女主任，名叫张诺娟。我是她老公，姓宋，叫我老宋好了。” “哦，老宋，你夫人我见过！刚才那姑娘是你闺女？” “是我二丫头翠竹，十七岁了。在县城读高二，放寒假刚回来。” 乔智左右看看，远处那些纳鞋底的妇女们交头接耳朝着他笑，乔智问道：“其他干部有在家的吗？” “有，广播员好象在，其他的都去盘山大队去了。听说县里头也下来工作组，蹲点在盘山大队呢。” “为什么？” “盘山大队死了好些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都在那里调查呢。我听我媳妇说，本来要在公社这里等你，给你接风的，县领导也要来的，不知怎么搞起的，昨天半夜三更的就急匆匆走了。所有的公社干部全部都下去了。可能半夜也不好打你电话通知你，所以就没联系，只让我闺女去接你来。你请屋里坐吧。” 乔智：“莫名其妙死了一些人的地方就是这盘山大队？” “是啊！” “这里是向阳公社？” “是。” 乔智看了看天，又问道：“从这里到盘山大队，有多远的路？” “路道不算远，三十多里，只是路很不好走，尤其是夜路，很危险的。” 作为一个魔法师，再危险的山路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可惜，具体位置不知道，否则，直接飞过去了。问道：“我来就是为处理莫名其妙死人这件事来的。我现在马上去盘山大队，有人给我带路吗？” “这个……”老宋有些为难，“乔公安，不是我不帮你找人，只是去盘山大队的路真的很难走，而且很危险，尤其是晚上，只怕没人愿意带你去的。” “你老婆他们不是昨晚上赶去了吗？” “他们那是没办法，盘山那边说是出了大事，县里来电话让他们立即赶去处理，县里的主要负责领导也赶去了。不去不行啊。” “那算了，你指一下方向，我自己去。” “那不行，路上有狼，还有野猪，很凶的。就算你带了枪也太危险了。” “我必须去，你给我指一下道路就行了。” 窗户忽然推开，先前接乔治来的老宋的二女儿翠竹探出头来说道：“爹，我送乔公安去吧？” 老宋迟疑了一下，他知道乔智来是为了破案，必须尽快赶去，自己女儿主动提出带路，他总不能拒绝的，毕竟老婆还是公社干部，总不能扯老婆后腿，便点点头：“那好吧，路上一定要小心！” 片刻，翠竹出来了，腰上捆了一根麻绳系的腰带，后腰一个木跨上斜插着一把柴刀，长长的大辫子在后腰一甩一甩：“走吧，乔公安。”当先往后山快步走去。 这座山很高也很陡峭，整个山都铺满了白雪，青松古树参天，挂满了冰凌。 乔智跟上，路上积雪很深，踩在上面嘎吱响。乔智的皮鞋踩在积雪里，很快就湿漉漉的惨不忍睹了。 乔智修炼的是暗灵魔法，这种魔法天生没有温度，连暗灵火焰都是冰凉得可以用手摸的，所以，他尽管不怕热，却对霜雪毫无办法，先前脚都冻得木了，却没办法取暖，也是因为他的魔法本身没这项功能。 他本来可以凌空飞行，可是，和一个大姑娘一起走，真要飞到空中，不把人家吓个半死才怪了，只好老老实实一步一步跟着上山。 走了半小时，过了半山腰了，翠竹停下来轻轻出了口气，转过身瞧了他一眼：“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不累，继续走吧，赶路要紧。”乔智身体不错，加上身有魔法，这点路倒累不着他，而且走起来脚就不冷了。 翠竹好生看了看乔智：“你身体还不错嘛。县里头来的官老爷们，走到这里，只怕已经歇息了好几次了，你竟然一次都不休息。” 乔智笑了笑，继续往山上走。 又往上走了半个来小时，终于来到山口。 从下面看上来，山口就好像已经挂在了天空中，可到了这山口，才发现这其实只是整个大山的一小截，后面还有黑压压的更高的山峦等着的。 乔智不由苦笑：“这山好大！” 翠竹喘了口气，没说话。 乔智看见翠竹额头已经有微微白汗，显然是有些累了，便自己一屁股坐在山口树下一根专供行人歇脚的长条木凳上：“我累了，歇息一下吧。” 翠竹只说了声好，靠在一棵大树上，解开领口一颗扣子，望着山下想着心事。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轮明月清冷地挂在天边，大山上稍稍平缓的地方，都是蜿蜒的梯田，田里的水已经结冰了，白晃晃反着月光，在黑漆漆的大山剪影掩映下，如同一只只诡异的眼睛，银晃晃有些阴森吓人。 乔智道：“这山路也不怎么艰险嘛，就是有点高罢了，你老爹真是危言耸听。” 翠竹没吭气，依旧望着山下出神。 “一路上看你们公社的田不多啊，大部分都是些梯田，而且很窄，粮食够吃吗？” “不够。” “那吃什么？” “救济粮。” “不对啊，我听你娘说，——公社妇女主任张诺娟是你娘吧？她说你们公社年人均收入超过全县平均水平，怎么会不够粮食吃？” “那是县里要求这样报的。” “这里面有水份？”乔智明白了，这是全国人民公社最后的几面旗帜之一，当然不能太难看了，就算养也要养着的。说道：“我觉得也奇怪了，你们就这么点田，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种植养殖产业，公社里好象连乡镇企业都没有，这人均年收入能高到哪里去。你们粮食都不够，卖粮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自留地也不多，也没见到什么鸡鸭，那你们要用钱，拿什么换？” “山货。”翠竹话语都很简短。 “山货？对对，大山深处山货肯定多了，你们这都有什么山货？” “苦杏核、山桃核、山樱桃、野酸枣、猕猴桃、板栗。” “这些山货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是大山都有。能换多少钱啊。” “会打猎的人家偶尔打到一些野味可以换些油盐钱。” “能打到些什么？” “山鸡、獐子、野猪。” “这些可都是保护动物，不让打的吧？” “没人管。” 这倒是，山高皇帝远的，谁会跑到这大山深处来抓偷猎的呢？乔智不问了，翠竹也就不说话了，斜靠在一棵松树上望着山下出神。 这种不声不响的场面有些尴尬，乔智想了想，又找了个话题问：“我刚才听你爹说你是二丫头，你有个姐姐？” “嗯。” “读大学了？” “不，死了。几个月前死的。” “哦，对不起。” “没事。她就是嫁到盘山大队死的。” 乔智有些吃惊：“你姐在盘山大队死的？怎么死的？” “病死的。” “病死的？什么病？” “医生说是宫颈癌……” “哦。” 这个话题已经不好继续下去，乔智听她的呼吸还没有平缓，便从从地上抓起雪，捏成一个脸盆大小的雪球，抱起来放在旁边自己坐的长条木凳上，又抓了雪，捏了一个稍小一点的，放在大雪球上，想捡两颗小石子做眼睛，可地上都是厚厚的积雪，找不到小石子。 乔智一抬头，看见头顶一棵苍劲的挂满白雪的古松上，有不少松子，这时，翠竹正好背对着他望山下景色。乔智默念魔法，身子轻飘飘腾空而起，飞到一根松树枝上，摘了两颗松子，转身正要下去，忽然发现古松树干上有个小树洞，里面似乎有东西在活动。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小松鼠，小孩拳头大小，显然是刚刚出生不久。 乔智顿时童心大起，伸手摸了摸口袋，想找个什么吃的，发现有些五香南瓜子，是来的时候宋韵霞给他路上准备的零食，掏出来，剥了两颗，放在手心里，伸出手去平摊在树洞边。 第204章 恶狼与山崩 这里人迹罕至，那小松鼠竟不怕人，黑黑的小眼睛瞧了瞧乔智，显然被那五项南瓜子味道给吸引住了，一纵身出了树洞，跳到乔智的手心里，伸出小爪子，抓住一粒南瓜子塞进嘴里，又抓了几粒，吃光了，小脑袋晃了晃，歪着瞧他。 乔智另一只手又从口袋掏出几颗放在手心里。小松鼠自己拿起来剥了吃掉。 乔智把几颗五项南瓜子放在肩膀上，小松树小脑袋仰着望望它，忽然窜上他肩膀，蹲在那抓着瓜子吃得很香。 乔智轻飘飘落下树枝，坐回长条板凳上，见翠竹还在望着山下出神。便将那两颗松果放在雪人上做了一对眼睛。 翠竹转过身来问：“休息好了吗？走吧！——咦！” 接着透过松树枝的银白色月光，她看见了乔智堆的那个小雪人，同时看见乔智肩膀上蹲着的那个小松鼠，欣喜地跑过来蹲在乔智面前：“松鼠？哪来的？” “嘿嘿，它看见我堆的雪人以为好玩，所以跑来瞧瞧，见我也挺好玩，就上我肩膀了。” 翠竹试探着伸出手：“我能抱抱它吗？” “行啊！” 乔智将那小松鼠放在翠竹手心里，同时，打了个响指，使出“迟缓术”，一股淡淡的黑色元素萦绕着小松鼠。 翠竹伸过手来的时候，小松鼠本来想逃开的，可迟缓术让它无法逃脱，乖乖地呆在翠竹的手心里。 “哎呀，真可爱！”翠竹美丽的大眼睛瞧着这小松鼠，伸出葱白似的手指在松树头顶轻轻抚摸，小松鼠依旧一动不动。 乔智摸出几粒无香瓜子递给翠竹：“喏，喂它吃瓜子啊。” 翠竹忙接过，用拇指、食指捏着递到小松鼠嘴边。 乔智的手暗自又打了个响指，只解开小松鼠头部迟缓术效果。小松鼠脑袋和前爪便可以动了，晃了晃小脑袋，伸手抓住瓜子，剥开，抱着放进嘴里，西西索索嚼着，小眼睛还不停张望着，样子十分可爱。 翠竹很高兴：“这小松鼠送给我，行吗？” “好啊！”乔智点点头，“你可以把它放在你肩膀上。” “不！它会摔下来的，我放在我口袋里，它会不会捂死呢？” 翠竹的外套是一件花棉袄，为了方便，下摆各有两个大口袋。 “应该不会的，你可以试试，不行再拿出来。” 翠竹把小松鼠放进右边口袋里，让小松鼠的小脑袋透出口袋外面。小松鼠很乖巧，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翠竹这才放心。 两人继续爬山。 后面的山路变得非常的崎岖陡峭，有几处，甚至是从悬崖边上慢慢爬过去的。而这时，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云层里了，整个山峦变得灰暗下来。除了地面的强烈反光还能勉强辨别道路。 先前的路虽然陡峭，可都还有路，几乎没有什么危险，但后面的路，却变得非常的危险了。森林里的各种怪声也从四处响起。翠竹掏出电筒递给乔智照路t x t 8 0 ，但黑暗本来就是乔智魔法的本色，他根本不在乎白天黑夜的。摆摆手不要，跨大步走在前面。 翠竹见他大步流星，地上的坑坑洼洼竟然没有能迟滞他的脚步半点，禁不住暗自惊叹。她习惯走山路了，而这条路更是走了很多次，所以速度没被落下来。 走了好一会，前面是一道很宽的斜坡，上面已经铺满了白雪。 翠竹低声道：“乔公安，这里要特别注意，夏天的时候，这里曾经发生泥石流，半个山都垮了下来，城里来的专家说了，上面的岩石层已经很松动，遇到雨水风雪，很可能会再次垮塌。” “是吗？别怕，有我呢。”抬脚上了斜坡。 这斜坡被寒风吹拂和行人的踩踏，羊肠小道上的雪已经变成了坚冰，非常的滑，一旦失足，摔下黑漆漆的满是大石头的斜坡，撞得不好就有生命危险。 走了一小截，乔智身后的翠竹已经滑了好几次，幸亏都及时稳住了身体没摔下去。 乔智站住了，伸出手道；“来，我拉你！” 乔智送她的那小松鼠起了作用，拉近了两人的关系，翠竹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过去，握住了乔智厚实充满了安全感的大手。 忽然，翠竹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眼睛直勾勾盯着乔智的身后，嘴张大了，俏脸因为惊恐而有些扭曲，随即，她动作敏捷地从身后拔出了那把砍柴刀！ 乔智有些诧异，一回头，就看见反射着银光的羊肠小道的雪地上，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只小牛犊一般的野狼！ 那野狼并没有朝他们扑过来，只是盯着他们，如同一座石雕似的。 翠竹口袋里的那只小松鼠，虽然下半身被乔智的迟缓术固定住跑不了，可上半身还是发觉到了危险，急忙把小脑袋缩进了口袋里。 乔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别怕，我有呢……” 话音刚落，就听到翠竹尖声惊叫，乔智感到一阵急风从上面猛扑下来，猛回头，就看见一道黑影从斜坡上面猛扑下来！ 那黑影速度已经非常快，而且很突然，可在乔智眼里，还是太慢了，他已经看清楚，这是一头小牛犊大小的恶狼！ 他一抬手，手掌的五指瞬间伸出五根锐利的爪刃，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如同插入了豆腐之中，穿过猛扑下来的饿狼的身体，他手一挥，那饿狼被爪刃穿着飞过他们头顶，爪刃顺势一拖，那饿狼变成了几大块，在血雾中飞落斜坡下。 随即，那五根爪刃闪着寒光，一闪而没，收入了乔智的手指之中。 翠竹根本没看清这一切，甚至头顶扑过来的那一头狼，也是她猜出来的，因为飞过头顶之后，便变成了几大块了！ 她不知道乔智用什么武器杀了这头恶狼，只知道，他们暂时躲过了这一劫。 这时候，拦住他们去路的那头狼也动了，它很聪明，它知道不是乔智他们的对手，转身就往黑暗深处逃窜。 乔智不可能让它这么轻易溜走，但他也不能当着翠竹的面，用魔法杀死这头狼，所以，他打了个响指：“迟缓术！” 这一瞬间，那饿狼正纵身跃上冰雪斜坡小道上的一块满是坚冰的巨石，想落脚后再纵身一跃，便可消失在黑夜里，可是，它中了魔法的身体却瞬间僵硬了。身体滑过冰雪巨石，落下了斜坡，僵硬的身体无法保持平缓，如同一根僵硬的木头，翻滚着朝斜坡下滚去，重重地撞在一块块巨石上，不时弹起来，空中划一道弧线，又重重地摔在更下面的大石头上，连着一连串翻滚，最后，落在了草丛中。 好半天，这小牛犊一般的恶狼才慢慢爬起来，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斜坡上，随即一瘸一拐地钻进了草丛。 …… 翠竹惊魂稍定：“狼……！好大的一只狼！这么大的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乔智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到一种隐隐的不安袭上心头，低声道：“快走！这里不安全！” 拉着翠竹的手沿着冰雪羊肠小道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好一会，终于远远看见斜坡尽头的树林了。 “我们过来了！”翠竹高兴地欢呼。 就在这时，他们头顶，传来了隐隐的却是地动山摇的轰响！ 翠竹和乔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夜空漫天的冰雪中，无数的巨石和冰块，铺天盖地朝他们砸了下来！ 山崩！雪崩！ 连日的大雪，在山顶因为泥石流而变得松散的岩石上堆积越来越厚，在靠近这一头的斜坡上面，正好是一块巨大的突出的岩石，已经被夏季的暴雨浇松散了，而在冬季的冰雪重压下，终于在这一刻崩塌了！在冰雪中包裹着岩石滚滚而下，冰雪漫天飞舞，如同苍天崩塌了一角。 乔智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抱着翠竹腾空飞起，躲过这山崩雪崩！ 但是，他没有动，因为这样一来，那后面的问题就麻烦了，所以，他拉着翠竹，几乎是拽着她猛奔，——跑向斜坡另一头！ 拉着一个普通人，这速度肯定没办法跟山崩和雪崩相提并论，在他们还没有冲到对面树林里之前，巨石夹杂着大块大块的冰雪翻滚着扑了下来。 可是，这些却伤害不了他们，这时候如果有魔法师在旁边盯着，会发现乔智周身有一道淡蓝色的光波护罩，护住了他们俩周身。飞砸下来的巨石和冰雪，哪怕是直接撞击在光波护罩上，都是悄无声息滑开了，落下山谷。 当震耳欲聋的山崩和雪崩渐渐消失无影踪的时候，翠竹这才慢慢从魂飞天外的惊恐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紧紧搂着乔公安壮实的身子，自己的娇躯正贴在他怀里簌簌发抖。 这下子比那山崩雪崩更让她惊诧，急忙挣脱退开，涨红着脸张皇说道：“这……，这是哪里？” “斜坡这一头，我们已经穿过来了。”乔智笑了笑。 翠竹不敢相信他们已经躲过了死神的魔爪，她回过头看了看，只见那块斜坡已经面目全非，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巨石和坚冰，不时还有脸盆大小的巨石坚冰从山顶崩塌下来，撞得碎石冰雪漫天飞舞。 第205章 械斗 翠竹道：“这条路是断了，估计没人敢从这里过。” 乔智急道：“这要塌了，那盘山大队生产生活怎么办？他们能自给吗？” 翠竹摇摇头：“盘山大队的梯田的水稻产量，就算是丰年，也只够整个大队三分之一的人吃的，其余的，只能靠国家救济粮。” “救济粮？怎么运进去？” “当然是从这里用马帮驮着进去了。要不怎么过去？” 乔智摇头，他们俩空手进来，都一路惊险，如果还托运粮食：“马帮？这一片山体坍塌，满山都是大大小小的巨石，原来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了，怎么运过来？” “重新挖道路呗。” “绕道不行吗？” “绕道？除非你是山羊！” “什么意思？” “进入盘山大队的，只有这条路好走，其余三面，都是原始丛林和陡峭悬崖，无路可走的。” “那运输队伍要是进不来，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打猎呗，再不下河摸鱼，盘山大队下面有一条暗河，里面的鱼很肥的。只不过……” “怎么了？” “那暗河里的鱼，不到万不得已活不了了，谁也不敢吃。” “为什么？” “祖上传说，那暗河通往东海，里面有一条毒龙，能喷出毒雾让郁郁葱葱的山林都枯萎！这条龙是保护整个盘山风调雨顺的神祗，那些鱼都是它的子民，谁要欺负毒龙的手下，谁就会被毒龙报复，死的惨不忍睹！” 虽然乔智感觉到翠竹对这毒龙的敬畏之情，但还是顺口调侃了一句：“不过是迷信罢了，嘿嘿。”心中颇不以为然。 翠竹盯着他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伸手进口袋里摸了摸那可爱的小松鼠，那松鼠的小爪子在她手心里挠了挠，翠竹轻轻抚摸着小松鼠，又瞪了乔智一眼，一言不发蹬蹬往前走。 乔智现在知道了，翠竹对着毒龙的敬畏，的确是来自内心的，若不是自己送了她一个可爱的小松鼠，她只怕就对自己翻脸了，忙紧追几步跟上，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闷着声往黑暗深处走去。 月光下，先前经过的击毙饿狼的那段斜坡下的草丛中，那只已经被摔伤的小牛犊一般大小的饿狼，在草丛中只走了几百米，便再也无力走下去。 它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颤抖，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它猛烈地摇晃一般。 这时，如果有人能透视，就会发现，饿狼的内脏开始融化腐烂，并发出了一阵阵的恶臭！ 饿狼前腿一软，瘫在地上，又挣扎着爬起来，走了几步，突然，仰头朝着阴霾的夜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脖子仰着，随即，重重地摔在了草丛中，再也不动了。 深夜，他们俩出现在了盘山大队的村口。 若不是翠竹告诉他，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对面远山的山腰上黑黑白白的一片，是个村子，就是他们要去的盘山大队。 待走近了，便发现有几点光亮在闪耀。而且，那光亮集中在一处，并不停地移动。似乎是很多人拿着火把在做什么。 …… 盘山大队在一个比较陡峭的斜坡上，整个村子只有不到一百户，稀稀拉拉散落在山坡上。 村子中间的相对比较平缓的一块空地上，此刻到处都是人，分成两拨，都一手拿着火把，晃着手电，另一手拿着棍棒、石头甚至砍刀，正相互对骂。 在两拨人中间，站着二三十个武警战士和公安民警，都是一脸疲倦，但眼睛却还是睁得大大的，手里握着防暴枪、盾牌和橡皮棍。排成一排将两拨人分开。 平坝一边有一座土制高台，半人来高。是大队里开大会用的主席台，此刻站着十来个人，为首一个中年男人，正是这个元易县的县委书记庄伟东，正拿着话筒在说着话，声音都已经哑了，还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另外几个，则是县委常委一班人，包括公安局长，武警中队长，还有几个向阳公社的干部，包括副书记刘毅、妇女主任张诺娟等。 庄伟东喊着：“老乡们，大家一定不要急，更不能冲动，打人犯法，杀人偿命！有什么话好好说，我答应大家，一定给出一个公道的解决方案的！” 一个魁梧大汉手里提着一棍铁棍，举着一根火把，铁棍一挥：“庄书记！你这一套已经说了这一整天了！你不烦我们都听烦了，一句话，他们给不给人！不给人我们只有拆房子、抢猪、挑米了！谁要敢阻拦，我王宏认得到是谁，我手里的铁棍可认不到。打死一个算一个！打死两个算一双！有几个算几个！” 这边一个大胖子大汉走了出来，寒冬腊月的却赤裸着上身，显出一身腱子肉，手里一把大斧子，举得高高的，喝道：“呸！王宏你神气个屁啊！你敢动一下，老子朱贵教你们都有来无回！” 两边都开始轰叫起来： “妈的，说了两天了，还说个屁，抢啊！” “就是，谈判也谈了，屁也没一个，抢了走人！” “妈的，敢欺负我们盘山大队的，狗日的不想活了？” “盘山的算个鸟！我们黑河大队的可不是好欺负的。拼了！欺负人是哦！” …… 两边越说越僵，都往里凑，二三十个武警战士和公安民警排成人墙将两边分开，可是两边的人都有上百号，加起来有两百来个，另外还有许多妇孺在远处高喊助威。场面渐渐失控。 公安局长大声点名呵斥，连威胁带警告的，县委书记声嘶力竭的喊话，公社书记连拉带拽，也阻挡不了两拨人的火气，已经有些开始推攘动手了。 就在几百号人的大械斗即将开始之际，忽然，一阵浓雾从地上冒了出来，将所有的人都笼罩在了浓雾里，连鼻子尖都看不清楚了！ 紧接着，就听“哎哟！”“啊！”“谁？”“我的刀呢？”，各种叫喊声此起彼伏。场中两三百号人手里的刀棍全都不翼而飞，只剩下手里的火把。吓得众人连连后退，乱成一团。 接着，那浓雾却又迅速消散了，火光之下，只听见一个不大却要把耳膜都穿破的声音响起：“都住手！谁敢动手，立即拘捕！” 众人都吃了一惊，一起朝声音来处望去，只见这平坝的高台上，在庄书记他们旁边的空地前，站着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目光如电，而他身后，堆满了各种刀棍。 难道是这个年轻的警察把他们的刀棍都夺走了吗？这人是谁？ 张诺娟先认出来了，因为她认出了旁边的年轻女孩正是她的二女儿翠竹。旁边那位，自然就是乔智了。惊喜叫道：“乔警官！是乔警官来了！” 刘毅也认出来了：“乔警官！” 乔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继续大声对场下的人叫道：“你们持械准备械斗，这是违反国家法律的！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能通过法律手段解决，械斗是要坐牢的！” 那魁梧大汉虽然铁棍被夺，感觉有些蹊跷，但此刻脑袋已经昏了，晃动着粗壮的胳膊吼道：“你妈的滚开点！说什么屁话！” 这边大胖子也不相信是乔智一个人夺走了这么多刀棍，他脑袋也不清醒，顾不得去想刀棍是怎么不翼而飞的，也跟着吼道：“我们械斗管你鸟事，滚！” 只见人影一闪，魁梧大汉和大胖子一边一个，被乔智高高过头顶，丝毫动弹不得。 乔智冷冷道：“还有谁不服我的话？” “老子不服！” “老子也不服！” 两边人群中各有一个壮汉叫道，他们在后面，看不大清楚乔智做了什么，傻愣愣叫嚷道。 忽然，乔智手里的大胖子和魁梧大汉腾云驾雾一般飞过人群，摔在了高台那堆刀棍前。躺在地上直哼哼，却起不来。与此同时，乔智腾空飞过人群的头顶，伸出右手，老鹰抓小鸡一般朝其中一人抓去。那人急忙矮身躲闪，可是乔智只随随便便一抓，他却躲不开。 乔智揪住他，又腾空跃到另一边，依旧手到擒来，抓住另一个说话的，将两人抓在手里，跳上了高台，举着那两人，冷冷扫视了一眼台下众人：“还有谁不服的？” 这下子，全场立即鸦雀无声！ 所谓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乔智浓雾里夺刀棍，没有人看见，虽然大家的武器都不见了，但却不相信就是这个看上去俊朗而有几分儒雅的年轻警察做的，而先前抓住王宏和朱贵的时候，还可以说有些趁人不备，但抓后面两个大汉，却依旧毫不费力，而且，提着两人还能窜蹦跳跃，直接跳上半人来高的高台，换成其他人，别说提着两个人跳上高台了，就是想空手跃上这半人高的主席台，只怕也不会很轻松。这份身手，足以让全场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乔智和翠竹远远听到村里人声鼎沸，似乎准备械斗，他立即召唤亡灵探查，了解态势，然后施展遮掩术浓雾覆盖全场，他知道，处理这种群体性事件，必须果断处置，在文斗不行的情况下，必须立即制住为首的组织者，才能镇住其他人。所以，用遮掩术生成浓雾割断双方后，把他们的刀棍都缴械了，并制住了两边的领头的和嚣张的。果然场面立即受控了。 第206章 换亲 书友群45350704（重案组）开设了《重案群花》和《重案群雄》两个书友相册，展示群里愿意秀一把的靓妞、帅哥的风采。欢迎愿意加入的书友参加（潜水员免入）。谢谢！ …… 乔智将手里两人扔在地上，这四人都被乔智暗中使出迟缓术定住了，躺在台上只能哼哼，却没办法反抗甚至爬起来。 乔智拍了拍手，对县委书记庄伟东道：“我是邻省清河市的刑警大队政治教导员兼刑科所主任法医乔智。” “乔教导员，原来是你啊，真对不起，本来要去迎接你的，可盘山大队出了这档事情……” “先处理这件事，你们继续，我负责维持秩序，谁不愿意站在下面听，就上来跟他们四个一样躺在地上听！” 场下依旧鸦雀无声，望着乔智的眼睛一个个都心存敬畏。 庄伟东忙哑着嗓子用话筒喊道：“乡亲们！盘山大队连续有多人不明原因死亡，人命大于天，这件事必须先查清楚！如果有人搞破坏，必须先查处！所以，你们两个大队两家换亲惹出的这事情，先等这件事处理完之后，再处理你们的事情，请你们放心，县委已经派工作组下来，蹲点处理，不处理好绝不会回去的。” 一个白发苍苍老妇拄着拐杖道：“那，闺女能不能跟我们回去？” 对面一拨人中一个中年妇人吼道：“说什么啊？我女儿不愿意嫁了，不行吗？大不了退你们彩礼！” “放屁！”这边一个老者吼道，“谁要你的彩礼了？说好了换亲的，我们闺女给你们了，你们不给闺女，这算什么？十足骗子！” “牛不喝水强按头？闺女不愿意和你们家儿子成夫妻，谁能强迫？强迫就是犯法！” “犯你妈的法！”一个小伙子激动地吼道，“你们放鸽子就不犯法了吗？操！这件事只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才行！” “来啊！老子怕你们啊？”这边一个小伙子也吼道。人群开始涌动。 随即人影一晃，那两个小伙子已经被乔智一边一个抓住，丝毫动弹不得。乔智抓着这两人跳回高台举过头顶，冷冷道：“只能好好说，谁敢再说一个动手，就到台上来跟我打，先！” 立即，两拨人都不动了，傻愣愣望着乔智。 乔智见那县委书记太文雅，镇不住这帮村民，便叫道：“我是元易县县委请来破案的，可现在遇到这件换亲的事情，让侦破案件无法进行，所以，我只能先处理这件事。现在，请换亲的两家家长和当事人到大队部商量这件事怎么处理。” 一个老人叫道：“我们队长也要参加！” 队长一参加，这件事就变成了两个村之间的事情了，所以，乔智断然道：“不行！这是两家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才有权利说话，其余的人马上回去！包括盘山大队的人，都马上回家！” 两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挪窝。 面对这种消极反抗，乔智当然没办法动用武力，眼珠一转，伸手悄悄打了个响指。 片刻间，天空忽然阴霾阵阵，狂风大作，吹得人都站立不稳，手里的火把一大半都被吹灭了。 怎么一点兆头都没有就刮起了狂风？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没熄灭的火把忙把别的火把点燃，可是，刚点燃又被狂风吹熄了。 尽管大家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已经有一部分人想撤离了，可见大家都没动静，便也不动。 这时，天空狂风里无数的雪花飘落，而这些雪花中竟然夹杂着大量的已经板结的冰块，砸在人身上生痛。 “下冰雹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人群终于乱，各自抱着脑袋开始奔逃，盘山大队的都躲回了自己的屋子，黑河大队的东躲西藏哭爹叫娘的却没地方躲。 乔智一把将盘山大队的那大胖子队长提起来，解开他身上的迟缓术，厉声道：“下令让大伙开门，让黑河的人进屋躲冰雹！这是化解你们两个生产队矛盾的机会，你是共产党员，构建河蟹社会是你的职责！如果真要闹出人命，你铁定要坐牢！” 那大胖子躺在地上冷静了这一会，已经不那么冲动了，更被乔智这几句话点醒，连连点头，跑过去一把抢过县委书记手里的高音喇叭，狂吼道：“开门！他妈的都开门，让黑河大队的人进去躲冰雹！这是老子的命令！基干民兵，给老子上！谁不开门，就把他狗日的捆了！” 说罢，大胖子跳下高台，冲向最近的一家，几脚将门踢开，嘴里大叫着招呼人进屋躲冰雹。 这大胖子在大队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不少人听到，都把房门打开了。听到大队长的命令，那些基干民兵都立即行动起来，踹门踢门的，或者跑回家开门。 天空中狂风更猛了，落下来的冰雪、冰块大大小小都有，黑河大队的人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了，纷纷躲进了那些屋子里，地上到处都是散落的火把。 武警和公安民警都用防暴盾牌挡在头顶，有的跑过来给高台上的书记们挡冰雹，可是奇怪的是，那些落下来的冰块，大部分都是落在了一些空地上，尤其是比较大的冰块，没砸中人。可是慌乱之间，又有谁去细细查看呢。 这些当然是乔智施展魔法的结果，他是暗灵魔法师，不会呼风唤雨，不过，他能召唤浓雾遮掩，并召唤亡灵，在召唤出浓雾术遮盖住夜空之后，他召唤出数十只洪荒大鹏鸟，巨大的翅膀伸展开来，足足有上百米，一部分在空中煽动狂风，另外一些则飞到别处，抓起冰雪从空中扔下来。所以，刚才落下来的并不是真正的冰雹，而是结了冰的冰块。目的是想驱散下面持械准备械斗的人群，没想到，为了躲避这些冰块，反倒促使盘山大队的帮助黑河大队的人，为两边的和好提供了一个契机。 这两个大队只相隔一座山，以往关系都不错，相互通婚者不在少数，所以很多家都有裙带关系，真要遇到困难，还是要相互帮忙的。这场冰雪过去，这械斗也就烟消云散了。 乔智解开地上剩下三人的魔法，那三人这才爬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县委书记忙叫乔智一起去大队部办公室躲冰雹。但先前那中年妇人叫道：“大队部只有两间房，太小了，这么多人躲不下，还是到我家去吧。反正要商量这件事怎么处理的。” 于是一帮人跟着那妇人迎着狂风和冰雪，跑进了她家里。 这妇人家房子其实也不大，有个院子，只是这边到没什么大的雪块掉下来，只有顺风飘来的雪花，不用躲进房间也不怕被砸到了。所以那些武警和公安民警就举着盾牌蹲在院子里躲避天上的冰雪。而县委书记庄伟东和乔智他们进了屋里。 房间里虽然拉着电线，屋顶上也有一盏灯泡，但却不亮。打听之后才知道，公社有一个小水电站，可现在是枯水期，发不了什么电，只能点油灯。 进到院子里，房门是从里面栓上的，老妇人敲了敲门，叫道：“孩子，开门，是我！” 片刻，客厅门打开了，里面黑咕隆咚的，一个女人低声问：“娘，事情处理好了吗？” “还没呢！你嫂子呢？” “在里屋呢！” “点灯啊，傻站着干嘛？” “哦！” 随即听到火柴声，一朵火苗亮起，一张圆圆的女子的脸蛋在火柴光亮后显现出来，显得有些迷蒙看不真切。那火柴移动到客厅桌上的一盏马灯前，摇起玻璃灯罩，点亮了灯芯，然后放下灯罩，房间里顿时明亮了许多。 那女孩穿着大花棉袄，见到乔智他们一屋子的人，门口还有不少警察，有些慌乱，忙低着头躲在了屋角。 乔智抬头看了看这屋子，他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竟然贴着一副大红喜字，一间厢房的门口，贴着一付喜庆的对联，一看就是崭新的，他有些奇怪，现在还没到过年的时候，怎么就贴春联了？ 再看那房门，竟然是锁着的，而刚才那女孩明明说了，嫂子在里屋，怎么是锁着门的呢。 县委书记这才正式过来和乔智握手：“乔教导员，你好！你侦破案件的大名我们是早有耳闻了，这一次，县党委常委会一直同意邀请你来帮忙破案，查清楚盘山大队怎么无缘无故死了这么些人，派老刘去请，他回来说你同意来帮忙，我们都很高兴，本来是准备在县城我们县委食堂给你接风的，可是，盘山大队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所以县委一帮子人便紧急赶来了，没能迎接你，还请原谅啊！” 乔智笑了笑：“客气话就不用说了，先解决这件事然后查案吧。他们两个大队怎么要械斗？我还没弄明白，只知道还想是为了换亲的事情。换亲是怎么回事？” “坐下谈！大家都坐！”庄书记和乔智坐在方桌前，其余的人各自找凳子坐下了。庄书记嗓子沙哑说道：“老刘，你也坐下，和乔教导员说说这事情经过，这次幸亏乔教导员力挽狂澜，否则，还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乔教导，你身手可了不得啊。单单是手提两个人跳到高台上，我看就算武术队的没人能做得到哦。” 第207章 熟闺女 一旁的翠竹忽然插话道：“是啊，乔公安身手可厉害了，刚才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两条恶狼，乔公安也不知用什么手段，把其中一头劈成了几节哩！另一只吓得摔下斜坡，摔死了。对了，罗沙坡那一节路山体滑坡，整个路都断了，我们差点被埋在下面，想起来都后怕！” 张诺娟一听，忙上下察看女儿，没发现受伤，这才放心。 “咱们还是谈正事吧。”乔智转身问公社副书记刘毅：“这件事究竟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乔教导，你这一路上应该也看到了，其实，我们元易县很穷的，是国家级贫困县，尤其是我们向阳公社。山高林密，交通非常落后，向阳公社至今还没有通公路。而这盘山大队和黑河大队，更是贫困中的贫困。国家援助建了小水电，也拉了电线电灯，可发电量太小，成本太高，一年到头，灯泡也就逢年过节能亮一下，就这，老百姓还舍不得点，因为没钱交电费……” 说到自己辖下地方的贫困，让庄伟东这县委书记很有些没面子，不悦地说道：“老刘，还是说正事吧。” “好的，书记。”刘毅说道，“盘山大队和黑河大队都很穷，外面的媳妇根本不愿意嫁到这里来，所以，只能跟别的穷地方换亲，也就是把自己家的女儿给对方做媳妇，同时对方也把他们家的女儿给自己这一家做儿媳妇。这种情况下，一般来说彩礼都是象征性的，因为两家都要给对方彩礼，也就相互冲抵了，挑出来的彩礼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乔智明白了，瞥了一眼蹲在门口的老者和屋里站在一角的那中年妇人，显然，这两家为了他们的儿子能娶上媳妇，就把自己的女儿给对方儿子用来换亲，只不过，到目前为止，两家的儿子都还没见到，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如果模样周正、勤劳善良还好说，要是碰上个好吃懒做的家伙，这一辈子也就完蛋了。 刘毅接着说道：“县里和社里对这种换亲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要双方闺女不明确反对，或者说不闹出事情，县里和社里也就不管。老李头和薛寡妇两家分别是黑河大队和盘山大队的，几天前，两家的儿子都在给社里修路的时候……” “咳咳咳……”县委书记庄伟东突然咳了起来，似乎被油灯呛着了。 刘毅迟疑了一下，说道：“两家孩子在一起很投缘，两家父母一商量，就这么决定换亲。可是，薛寡妇家的闺女到了老李头家之后，嫌老李头的儿子……，太难看了，怕委屈了自己将来不好……，不好过日子，就抽空跑回来了。所以老李头家跑来理论，薛寡妇心疼闺女，既然闺女不愿意，也就不勉强孩子。可是老李头不干，他们倒也不是不讲理，说好了换亲现在又反悔，老李头的闺女都过来圆房了才反悔，总不能白白赔了女儿啊。回村子这么一说，一个大队的人便都赶来讨公道。” 旁边那中年妇人也就是薛寡妇插话道：“刘书记，我们可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你们县里社里也都说过，这种事情不能勉强，我闺女不愿意，总不能用绳子捆了送去吧？他们家的损失我们当然陪，我不是都答应了给他们彩礼嘛。” 一直蹲在门口的老李头瓮声瓮气道：“说啥呢？彩礼？这种事情彩礼能摆得平嘛？你们家儿子到好了，有了我闺女，以后也就不寂寞了，可我儿子呢？就让他这么着一辈子孤单？” 薛寡妇道：“我陪你们家彩礼啊，拿钱再去找个闺女呗。” “说得轻巧举根灯草！”老李头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能找，能找我还答应跟你家换亲做什么？你有能耐，你有能耐给我找个媳妇来给我儿子，这件事就算完，要不然，你闺女铁定得跟我儿子成亲，反正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了多久了，我这把老骨头被狗啃光之前，怎么也得把我李家的香火的事情办了，要不然，我怎么见我老家的列祖列宗？” 薛寡妇哼了一声：“找就找！有钱还怕找不到？反正我闺女不同意，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老李头呼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说亲家，你说这话有意思吗？什么有钱还怕找不到？你有多少钱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知道？连油灯都舍不得放两根灯芯的，我敢说，你现在只要能立马拿出五百块钱来，我马上认栽拍屁股走人！你要是拿不出，可得把闺女给我领走！” 薛寡妇脸色很难看：“五百块……？五百……”，实际上，她口袋里加上家里箱子底，总共的现钞也不够一百块，要不也不会跟人家换亲了。 乔智已经看出来了，现在这件事的关键，是老李头家儿子媳妇没着落，只有揭开这个结才能化解这段矛盾。而这个结没有女人是不行了，可薛寡妇家女儿不肯嫁了，自己可没办法帮忙。 正彷徨无计的时候，薛寡妇忽然问道：“熟闺女行吗？” 老李头一愣，想了想，道：“熟闺女？嘿嘿，这工夫了我还管生熟？都行！不过，熟闺女你得贴我一半彩礼！” “好！”薛寡妇咬咬牙，一跺脚说道：“我答应你，三天之内给你们家娃儿找个熟闺女作新媳妇！” “要找不到呢？” “找不到……？”薛寡妇迟疑地看了看女儿。 她女儿知道母亲这已经是非常为难了，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把母亲往死路上逼，所以，她噙着泪说道：“娘，三天里你找不到，我……，我嫁他家就是！大不了……，大不了这辈子我不嫁人了！” “好闺女！”薛寡妇搂着女儿拍了拍她的背，“老李头，听到我闺女的话了吗？” “听到了！县里庄书记、公社刘书记，还有这么多人也都听到了，不过\`文\我是一\`人\年被蛇咬\`书\十年怕井\`屋\绳，我想问个明白，如果三天后你找不到熟女做我儿媳妇，你闺女又不肯嫁，躲了起来，这件事该怎么办？” “屋上的瓦、厨房的米、圈里的猪、自留地里的菜，家里只要你看上的，随你拆任你扛！” “就这话！”老李头拍拍屁股，也不看庄书记他们一眼，闷着头咚咚走了。 乔智听得莫名其妙，搞不清楚这生闺女熟闺女是啥意思，也不好问，但听着两家已经达成协议，也就放心了。 这两家商量的过程中，县委书记、公社书记都是一言不发，好象根本就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等那老李头走远了，县委书记庄伟东这才说道：“天色不早了，这样吧，先安排乔教导住下来，明天天亮再开始调查。那么晚了，我们也回不去了，路也断了，大家都在村里将就一宿吧。明天我也想陪乔教导勘查调查这案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这件事查不清楚，我心里始终没底的。另外，武警同志们可能要辛苦一下，安排一下值班，提防两个村械斗死灰复燃，如果那样，那就麻烦了。” 县委书记这么安排了，大家当然没有异议。 乔智是县委请来的客人，当然最先需要照顾安排的就是他了。大队队部只有一个大间，里面围着墙有六间床铺，中间一个大火炉，床铺到还算干净，这是队里给上头来人准备的，相当于大队的招待所了，就在大队办公室旁边。 县委一班人和乔智就住在这大房间里，生了火到也挺暖和。翠竹和他母亲去她姐夫家住了，虽然姐姐死了，可这门亲没有断。 当一切都安顿下来之后，夜已经深了。 乔智躺在床上，县委庄书记他们已经经常下乡，这种待遇已经很习惯了，所以很快便睡着了，各自发出了低沉的节奏各异的鼾声。 乔智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也经常下乡出差，六个人一个大间的这种待遇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比这差的多了去了。他还睡过牛棚，甚至露宿过呢。 他睡不着，是因为有很多事情想不通。今天刘毅在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其中有某种隐情不能跟他这个外人说道。而这两家换亲的人，也有些神秘，不知道究竟在做什么。为什么换亲这样两家的事情却引起了两个村的械斗，难道仅仅是相亲之间的相互帮助吗？他总觉得不像，总觉得里面似乎还有某种因素在里面。 这时，窗外不知何时响起了西西索索的声音，那是雪花飘落在窗户上的声音，这一次可是真的下雪了，不是他的魔法的结果。 在雪花飘落中，偶尔，在寂静的夜里会有类似于野狼的长啸，或者某种奇怪的动物的哀鸣，但很快又都恢复寂静，整个村子的人似乎都习惯了这种环境，没人会在意。 他很想给宋韵霞发个消息，看看她在做什么，可是，这里没有信号，没办法发送短信的。 就在乔智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窗外远处有人在哭泣！ 第208章 离奇的死亡 这哭声时断时续，在静静的夜里是那样的阴森。乔智当然是不会怕鬼的，但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什么问题要去弄清楚，所以，召唤了一只亡灵麻雀，在雪夜里朝那哭声响处飞去。 哭声越来越大了，亡灵麻雀落在了一个铺满白雪的房顶，透过视听借用术，乔智发现这院子非常的熟悉，仔细一看，却原来就是先前他们来过的薛寡妇的家！ 哭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是薛寡妇和她的闺女。 她们哭得很伤心，抽抽噎噎的，只是哭着，却一直没有说话。偶尔，还能听到先前曾经听到的里屋那女子的哭声，那女子应该就是老李头的闺女，换亲到了薛寡妇家做儿媳妇。 她们在哭什么？在发愁怎么找闺女给老李头家顶缸吗？还是发愁找不到，不得不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不愿意嫁去的人家？那老李头的女儿又在哭什么？难道薛寡妇家的儿子她也不中意，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乔智最不喜欢的就是看女人哭，所以，他收了魔法，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窗外的雪花飘落的声音，使用冥想，很快，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第二天一大早，乔智起床的时候，庄书记他们还在呼呼大睡。 乔智推门出来，哇，昨晚下得好大的雪，整个村子银装素裹，房上厚厚的一层都是白雪，跟铺上了厚棉被一般。 正在他欣赏这雪景的时候，隐隐听见远处有哭声传来，这一次不是昨晚上薛寡妇的方向，也不是她们昨晚的那种抽噎的哭泣，而是声嘶力竭的号啕大哭，而且哭的人不在少数，只是隔着远，这才听不太真切。他心中不由吃了一惊，难道村里又有什么变故吗？ 这时，他看见昨晚上被自己智一手举起来的那个盘山大队队长朱贵，正在院子里和公社副书记刘毅两人低声说着话。乔智根本不用召唤亡灵偷听，便听到了他们说的话，只是，这话的内容让他大吃了一惊。 却原来，就在昨晚上漫天大雪间，村里又有两户人家死人了！ 乔智急忙快步过去：“刘书记，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那大胖子朱贵看见乔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乔教导员，我不知道您是书记他们请来的贵客，还以为是县城里的公安，昨晚太没礼貌了，还请你原谅。” 这工夫，乔智可不想搞这些客套，他摆摆手，问道：“没什么，村里又有人死了吗？” 朱贵道：“是，左瘸子家的儿媳妇和赵胖娃的老爹，今天天快亮的时候死的。” “怎么死的？” “疾病吧，昨天下午还好好的，两边准备械斗的时候，赵胖娃的老爹还拿了锄头来要帮忙，左瘸子家媳妇还从屋里拿了棒子、铲子送来给我们。睡觉的时候还好端端的，可今天一大早，就发现直挺挺的在床上一动不动了，家里人赶紧去叫村头的钟医生来看，说已经死了好一会了。” 乔智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刘毅问：“要不要等等庄书记他们一起去？” 第一时间勘查现场，是尽可能多地获取罪证最重要的手段之一，所以乔智一摆手：“不用等了，现在去！” 三人匆匆出了院子，踩着厚厚的积雪，从村子这一头差不多走到了另一头，这才来到一家人家。 这家人门口已经跳出了一副白幡，客厅大门已经卸了下来，用两根长条板凳架着铺在堂屋里，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用一床白布床单盖着，头下位置，放着一盏长明灯，黄豆大的灯火苗子微微摇曳着。 堂屋里，几个妇人正跪在屋角干嚎着，而一些男男女女正在忙碌着，准备着披麻戴孝用的白布，见这阵势，乔智便知道，死的应该是那老者。 刘毅介绍了乔智的身份并告诉这家人，说公安要查验死者死亡原因。将赵胖子一家人都叫到了堂屋里，赵胖子的儿子矮矮壮壮的，有些敌意地瞧着乔智，大家都一声不吭。 乔智问：“我要查验尸体，如果有必要，可能需要进行解剖。有什么意见吗？” 赵胖子的儿子哼了一声：“不行！我老爹是老死的，又不是被谋杀，凭什么要开膛破肚？” “凭我说的，怎么样？行不行？”乔智瞪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有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他也体会到，这村子的人都很蛮横，对这种人，只有比他们更横，才能开展工作。 赵胖子昨晚已经目睹了乔智的表现，知道这公安身手十分厉害，自己和他放对，只怕十个也不是对手，顿时气馁地往后缩了缩，没吭声了。 乔智询问了发现尸体的经过之后，让其他人回避，把堂屋关上，只留下两个见证人，他走到尸体前，掀开白布，脱光了尸体的衣服开始检验。 让乔智奇怪的是，体表检验没有发现任何外伤痕迹，也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死者面部表情很正常，甚至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 乔智勘查了死者所在的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外人潜入的痕迹或者搏斗的痕迹。询问这家所有的人还有昨晚见过这老者的人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他杀迹象，甚至没有发现这老者疾病突发的症状，这老者仿佛是突然之间便死掉了似的。 既然没有发现异常，这解剖一时倒也不着急着进行。 乔智让刘毅带着他来到左家，对这家儿媳妇的尸体进行了检验。 同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这女子似乎也是在睡梦中死去的，更为蹊跷的是，这女子的丈夫一直睡在旁边，他们的六七岁的儿子也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两人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女子没有挣扎也没有呼喊，没有任何死亡的征象，就这么静悄悄死去了。 乔智开始头大，最初怀疑是猝死，可是猝死也有一些挣扎呼喊的，也有一个死亡过程，可是像这样事前没有任何征兆，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时，庄书记已经起来了，赶来看看乔智探查案件。 乔智没有细说，继续勘查了村里这段时间离奇死亡的其他人，有的已经下葬了，有的还存放在殓房里。 勘查完毕之后，都是一个结果，——死者没有任何外伤痕迹，没有他杀证明，也没有疾病突发死亡的征象，统统都是静悄悄没有任何症状就死去了！ 乔智傻眼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没有任何症状的离奇死亡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非常的罕见，可这一次，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小村子里，死的这么些人，却个个都是这样离奇死去！ 他借口自己需要冷静思考案情，一个人走出村子，来到村头，找了个落满了雪花的大石头随意地坐了下去，只听一声嘎吱的脆响，一个屁股都陷进了积雪里。 雪还在飘洒着，天阴沉沉的，没有一点放晴的意思，灰蒙蒙的一片，不远处的山和村庄什么都看不见了，犹如乔智的心情，阴霾和抑郁。 “这么冷，你怎么坐在这里，小心着凉了。” 乔智没有回头去看，就知道是那个麻花辫子，他闷声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 又是一阵脆响，乔智见宋翠竹已经坐在了自己身边，面无表情，不过乔智已经习惯了，那是这个漂亮姑娘的招牌表情。 “你不是担心着凉嘛，你怎么自己也坐下了，赶紧起来，一个姑娘家不要和我们大男人比，受了凉可是了不得。” 宋翠竹起身看了看天，道：“那你自己呆着好了，我要上山去给婶儿砍些柴，看着这天今天是晴不了了，婶儿晚上没有柴火开水熬不过去了。” 乔智知道，她说的婶是她姐夫的娘。 见宋翠竹说完就走，乔智赶紧起身喊道：“这么大的雪，你去哪里砍柴？” 宋翠竹没有回头，只是大声答道：“我们农村的女人比不的你们城里人精贵，你这个城里男人还是穿着你的那双什么所谓的毛皮鞋，赶紧回去吧，给我爹说一声，我天黑之前回去。” 乔智一听，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拍了拍屁股上的雪，反正现在也没思路，索性跟她去砍砍柴，道：“什么精贵不精贵的，如果上山只有你一个人，我还是陪着你去好了，小心那个不肯冬眠的黑熊看见了你，贪恋你的美色将你掳了回去做压寨夫人怎么办？” 宋翠竹听见身后叮叮咚咚的声音，知道是乔智追上来了，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稍微走慢了一下，等乔智深一脚浅一脚跟上之后，上下打量一番，戏谑道：“乔公安，就你这样，还和我一起上山砍柴？” “怎么了？不行吗？” “行！不过你好像不擅长在雪地里走哦。” “要不，你拉我好了。” 宋翠竹轻轻啐了一口，俏脸红了：“凭什么我拉你？你自己又不是没长脚！” 乔智故意坏坏地笑着说道：“这么封建？难不成你们这里还有一个风俗，就是哪个男人碰了姑娘的手就要娶了那个姑娘不成？” 宋翠竹一听，笑容一敛，板着脸往山上就走。 第209章 死亡的阴影 乔智急忙追了上去，见宋翠竹贝齿紧咬嘴唇，一双大眼睛竟然含着泪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乔智知道女孩很少和人开这种玩笑，习惯不了，以为自己存心占她便宜，赶紧说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这张臭嘴，你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错了好不好？” 翠竹还是没理他，拿着柴刀只顾自己往山上走。乔智只好闷头跟着，琢磨着怎么和她搭腔。 忽然，就见灰影一闪，从翠竹的口袋里窜出一只小松鼠，几下到了她的肩头，小眼睛转了几转，瞧着乔智，小爪子还在胸前摩挲着，好像要跟他要吃的。 这小松鼠正是来的路上乔智送给翠竹的那只松鼠，昨晚上已经和翠竹混熟了，也就不再逃开，所以乔智没有再施展迟缓魔法。 小松鼠的出现，让翠竹一下子想起了两人路上的情景，顿时心软了，回过头来，对乔智道：“乔公安，你还是回去吧，砍柴可不是你的工作。” “呵呵，我倒不是真相砍柴，只是跟你上山散散心，村里离奇死亡这么些人，究竟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我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清楚，所以跟你上来走走。” 翠竹道：“那你就在这边上等我，顺便想你的案子好了，我要钻进树丛里砍柴了。”说罢，翠竹提着刀钻进树丛。 盘山大队山高林密，到处都是可做柴火的小树。 乔智找了块石头坐下，这一次，他把上面的积雪扫开了才坐下的，望着远处的小山村出神。 这时，忽听树丛里的翠竹惊叫了一声：“小松鼠！你怎么了？哎呀乔公安，小松鼠要死了！” 乔智吃了一惊，忙也钻了进去，来到翠竹身边，只见翠竹跪坐在雪地里，手里捧着那拳头大的小松鼠正掉眼泪。那小松鼠躺在她手心里，直挺挺的一动不动。 乔智忙把小松鼠接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它一直好好地趴在我肩膀上，可刚才，它忽然从我肩膀上栽了下来，掉在雪地里，我以为它自己想下来玩，就没理，只顾自己砍柴，可半天也没见它有什么动静，我这才回来瞧它，发现它……它已经躺在雪地上一动不动了！” 乔智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将小松鼠放在耳边，可是已经听不到丝毫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真是奇怪了，这小松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也好好地就死去了呢？甚至听不到它死前的挣扎。 乔智立即想到了那些神秘死去的村里的人，调查得知，也是好端端便突然死亡了。就像这只松鼠一样！ 难道，这里有某种神秘的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力量吗？ 乔智一屁股坐在雪地里，感觉到手里小松鼠的尸体正在迅速变冷。这寒冬腊月的小松鼠冰冻非常快。乔智不甘心，决定查个明白。他对翠竹道：“你接着砍柴啊，我去把小松鼠埋了。改天我再抓一只给你。” 翠竹抹了抹眼泪点点头，拿着柴刀继续砍柴。 乔智捧着小松鼠钻出树丛，回到那块平展的石头上，左右看看无人，伸出食指，嗤的一声轻响，一小截白森森的爪刃伸了出来，用利爪轻轻划开小松鼠的肚子。看见的情况让他目瞪口呆！ 原来，小松鼠的肚子的内脏，已经全部开始液化成了浓稠的半液体状！ 他又剖开小松鼠的脑袋，发现小松鼠的脑袋里的脑浆，也成了糨糊一般粘稠！ 如果脑组织和内脏是瞬间液化成这个样子，小松鼠当然会瞬间死去，因为已经没有内脏器官和大脑来支撑它的生命了。 ……村里的人会不会也是因为内脏变成这样才离奇？ 乔智的脑海里闪过这可怕的念头，他猛地站起来就往山下跑，刚跑了几步，又急忙停住，回头叫道：“翠竹！我先回村来了！” 没等翠竹答应，乔智已经飞快地跑下来了山坡，很快回到了村子。 刚到村口，便看见不少的村民扶老携幼挑着扛着，正往村子外走。乔智拦住一个老大爷问道：“大爷，你们这是去哪里啊？” “公安同志，这里不能呆了，有不干净的东西，一连死了十多二十人了，都是莫名其妙就死掉了，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会是谁呢？” “你们准备跑到哪里去？如果是病菌，那会把病菌传染给别的地方的人的，所以还是呆在村子里的好，等查明事情原委再说。” “不是我们要跑！公安同志，这是县委的决定，说让大家今天之内全部转移到别的地方去，将来确定平安了，再通知大家回来。” 县委的决定？乔智一呆，他有心劝说，可看见那么些人携家带口离开，而且又是纤维的命令，他还能说什么呢？何况他自己也想不出好办法来自阻止这场可怕的灾难。 乔智径直来到队部，县委书记庄伟东等人正坐在队部里嘀嘀咕咕说事情，见到乔智跑进来，都忙站了起了。 乔智道：“书记！村里好多人都离开了！听说你县委下令的？” “是的，”庄书记苦笑道：“这是我们的决定。” “什么？”乔智更傻眼了。 “到今天为止，盘山大队已经莫名其妙死了二十多个人了，其中包括咱们向阳公社书记！今天早上又死了两个，你也说了，没有他杀的迹象，先前的卫生局的同志也说了，没有发现疾病传染的迹象，既不是谋杀，也不是疾病，却又莫名其妙死了这么多人，谁不惊慌啊？！所以，县委常委刚刚开会研究，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正原因之前，只能疏散群众，避免更大的伤亡！” 面对这个决定，乔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说道：“我想解剖几具尸体，或许能从中发现这种离奇死亡的原因。” 庄书记对乔智本来是满怀希望的，却没想到来了之后，并没有多少改观，不觉沮丧，听了乔智这话，按道理是应该支持的，可是，眼下这情况，却由不得他去注意这些事情，点了点头：“行啊！需要帮忙就说一声。” 乔智没有理会他们的淡漠，他对自己前面的表现也比较的失望，现在，不管为了什么，他都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要解剖的，当然是今天凌晨刚刚死亡的两个人。 没有助手，整个村都是人心惶惶想着逃走，好在这一次乔智的解剖也不需要太多的查看，他只需要弄清楚一点，那就是两个死者是否也和那小松鼠一样的内脏融化！ 乔智正要出门，迎面碰到了翠竹。 翠竹道：“乔公安！” “咦？大家都再走，你怎么不走？”乔智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我娘说，就算要走，她也得替老李头家找个熟媳妇，要不然，人家会指着她后脊梁骂的。再说了，你……，你们都不走，我一个人也不想走。” 乔智见她说着话竟然有些脸红，心头一跳，莫非这小姑娘对自己有意思？可不能再招惹这些麻烦了，乔智赶紧说服自己道。咳嗽两声，岔开话题：“你娘这时候还想着换亲给对方找媳妇的事情，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看看，你娘多疼你了。”乔智想着，都这时候了，这老妇人还这么的讲规矩，还真不是简单的。 “那是，乔公安，我们该怎么办呢？说实话，我多少还是有点害怕。”翠竹问道。 乔智道：“别着急，县委庄书记他们大家都还在呢。总有办法对付的。你回家去吧！”说罢乔智往外就跑。 “等等！乔公安！”翠竹追上来道：“你去哪里？” “去今天死的两家解剖尸体查看情况！” 翠竹有心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可是毕竟这种话女孩子是难说出口的。不过，却一直跟在他身后。 乔智也不多问，带着她一前一后来到先前死亡的两户人家。 到了这里才发现，他上午来的时候还在张罗着准备丧事的人们，已经不知道跑到了那里去，包括这两家的亲人，一大半都已经走了。尸体还躺在客厅里，盖着白布，没有人搭理照料，刚刚得知县委书记的疏散命令之后，大家都在忙着收拾东西逃离这村子。生怕晚一步会被恶魔掠走似的，当然就顾不得尸体了，反正尸体恶魔也不会要。 乔智都懒得征求他们的意见，因为他们已经将已经顾不得这些事情了。 乔智让翠竹呆在门口，关上房门，手中爪刃探出，划开了死者的肚子。顿时一股恶臭扑鼻，和小松鼠尸体里散发的恶臭一样！ 果然如此！他惊呆了，这些人和松鼠一样死于内脏水样融化！ 乔智感到一阵寒意袭上心头。 他带着翠竹，飞奔来到另外几个还没有下葬的人家。这些人家也已经大半人去楼空了。他根本不需要征求意见是否同意解剖，因为全村的人都在忙着逃之夭夭，尤其是这些死者的家属。 剖开一具具尸体，结果都是一样，——每一具尸体的胸腹内脏器官，都是水样融化，就像那个可怜的小松鼠一样！ 村里所有的死者，都死于同一个原因！ 第210章 超恐怖病毒 这原因是什么？中毒？不对！乔智脑海里飞速搜索着，虽然他不擅长毒理检验，可是一般的毒理只是他还是知道的，但思索好一会，却没能找到任何一样毒物能够使内脏水样融化的！ 不是毒物，那又是什么呢？ 猛然，乔智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推断，难道是化学武器或者生物武器？ 乔智找不到答案，必须提取内脏物质进行毒物检验！ 翠竹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见他将一具具尸体剖开，然后站在那里发呆，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想问又不敢问，生怕打扰他思考。 乔智对翠竹说：“你马上去告诉庄书记他们，就说村里的人很可能死于生化武器！立即疏散村里所有的人，并把情况报告上去，让派救援队来！” 翠竹尽管不知道什么是生化武器，但是，她从乔智紧张的神情中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她立即点点头跑走了。 翠竹走后，乔智从几具剖开的尸体内脏里提取了一些尸体内脏液化物质包好，走到一处没人的僻静地，腾空而起，快速朝清河市方向飞去。 来到清河市之后，他选择了一般僻静的地方落下，搭了个的士赶回市局。 市局里还没有下班，徐佳他们见到他，非常的惊讶，问道：“老大，你不是出差去外省了吗？” “先别说这些，我这有一些样品，要做毒化化验，主要看看是否是死于生化武器！” “生化武器？”徐佳等人都大吃了一惊，不过，见到乔智紧迫的神情，她顾不得细问，急忙拿了样品进了化验室。 这个化验需要一些时间，乔智回到办公室等着，曾小璇跑来给他到了一杯茶，本来想和他聊一会，可见他一脸严肃，又不敢多说什么了。 乔智拿起手机拨通了宋韵霞的手机，电话那头，传来宋韵霞孱弱的声音：“老公……！” 乔智听出了她的不适，忙问道：“怎么了？亲爱的？” “我没事……，好象有点感冒了，身上没力气……，我在家躺着呢……” “不要紧吧？听你的声音不太对劲，我马上过来！” “不不！不用了，你在外省工作，这么点小事跑回来做什么？” 前一天乔智到外省县城的时候，曾经给宋韵霞打过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如果这时候告诉他自己就在清河市，那就没办法解释了，因为从外省那小县城到清河市，需要至少两天时间。所以，乔智决定先不告诉她。不过，心里总是担心的，说道：“要不，我请黄晓莺来照看你，好吗？” “嗯……，好吧，只是别耽误人家工作。” “没事！我给她放假！” “那好吧！” 乔智和宋韵霞又说了一会话，这才把电话扣了，马上把黄晓莺叫来，问她能否帮忙去照料一下宋韵霞，并叮嘱她不要告诉宋韵霞说自己回到清河市了。黄晓莺奇怪地敲了敲乔智，不知为何，俏脸却红了，对于乔智的要求，她当然很痛快地点头答应了。 正准备走的时候，想了想，又低声对乔智道：“老大，付雨桐付大记者来过，打听你去哪里了，我们没说。昨天，她又打电话来说，她病了，很不舒服，想和你说说话。我们还是没告诉她你去了哪里。” 乔智有些惊讶：“她也病了？” “是啊，听声音有气无力的，也不知道。” 乔智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谢谢你！” 黄晓莺笑了笑，低着头走了。 乔智迟疑片刻，还是拿起电话给付雨桐打了个电话，付雨桐听到乔智的声音，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说你病了，怎么样？没事吧？” 乔智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可是，却让付雨桐哭的更厉害了：“人家……人家都要死了……，你都不管……！” 乔治笑了：“要死的人还能哭的这么梨花带雨的，倒也有趣哦。” 付雨桐扑哧一声笑了：“去你的！呜呜呜” 听她又哭又笑的，乔智也有些好笑起来：“你没什么大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好啊，你送我去！” “可是……，我正忙着呢！你自己去好不好？有什么问打电话告诉我。” “哼！我就知道你假惺惺不是真的，我去过了，医生说可能是重感冒，让我好好休息，开了三天的病假。” 乔智案子松了口气，可是，宋韵霞和付雨桐两人同时生病，这总让他感觉心头有些不安，又聊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 他打开电脑，登陆市局电脑局域网，想查查生化武器相关资料。找了好了一会，并没有和自己在盘山大队发现的情况相同的征象的。生化武器应该不可能造成内脏的损害，而体表没有任何损失的，而且，也不会让人静悄悄地死去，没有任何痛苦挣扎。 正在她郁闷地查阅资料的时候，徐佳拿着一张单子进来了，说道：“老大，结果出来了，是一种不知名的病毒侵害造成的！” “病毒？”乔智吃了一惊。 “是的，不过，这种病毒从来没见过，或许是一种新型病毒！”徐佳的声音很兴奋，如果自己能发现一种新型病毒，恐怕就能载入史册了！ 但是，这种病毒的表现，却让徐佳有些不安。她把手里的化验单递给乔智，上面有电子显微镜彩色照片打印件，她指着上面的彩色图片说道：“老大请看，这种细菌能迅速杀死人体正常细胞，吞噬人体正常细胞的速度比一般的病毒要快得让人恐怖！” 乔智心头一动：“快到什么程度？” “用数字来说，要快上千万倍！形象一点说，相当于飓风海啸和蒲扇的区别！” 乔智惊呆了，瞪着徐佳。 徐佳道：“这种病毒不仅吞噬人体正常细胞的速度超强，而且繁殖能力达到了令人恐怖的地步，可以说，比它们的吞噬人体正常细胞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超恐怖的吞噬速度，和超恐怖的繁殖能力，两者加起来，对人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徐佳想了想，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这个……，对人来说，恐怕只能是一种可怕的悲剧！” “什么样的悲剧？” “如果侵害的对象是人体重要器官，人将瞬间死亡！” 乔智一下子站了起来，——盘山大队出现的是一种超级恐怖的病毒，如果这种病毒传染开，整个人类社会，将面临灭顶之灾！必须尽快查清毒源，采取强有力的措施！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即飞回盘山去，但是，他一个人回去又能有什么作用？必须找到原因和对策才行。 乔智立即向刘威和许帆做了汇报。 可是，两人对乔智这个说法半信半疑，他们最搞不懂的，是乔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往返于相隔这么远的两地，其次，两人对病毒的强大威力并不了解，也没有目睹二十多人离奇死亡的境况，没有那么深刻的认识，当然，他们还是相信乔智的，所以，尽管有诸多不清楚的地方，他们还是将这个情况连同化验结果和样品，保送了省疾病防控中心。通过省疾病防控中心，将这个消息反馈给邻省的相关单位。 乔智不打算等待反馈的结果，他返回盘山大队查看情况，可是，让他无语的是，疾病防控中心通过省公安厅打来紧急电话，称省领导比较重视这件事，但鉴于事情重大，在弄清楚问题之前，还不能草率地通告疫情，不过，他们已经将相关情况反馈给邻省相关部门了。 省公安厅领导要乔智和第一个进行化验的法医徐佳一起立即赶到省城，疾病防控中心的有关专家要约见他，查问这件事的原委。 乔智无奈，只能连夜赶往省城。 其实，这也是来自省公安厅的指令，所以许帆亲自领队，带着乔智、徐佳赶往省城。 他们来到省城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级别越高的单位，官僚作风就越严重，他们这时候到省城，自然是找不到人的了，只能住下等待天明上班。 第二天一早，在省公安厅相关人员带领下，他们来到了省疾病防控中心。有关专家对他们俩进行了询问，乔智把经过说了，当然没说自己飞回来的事情。 经过一上午的研讨，最终，专家们做出了判断，——这是一种超级恐怖的新型病毒！ 他们将这一消息上报卫生部的同时，派出了专家组赶赴元易县盘山大队。乔智也在其中。 可是，当他们赶到元易县城时，遇到了邻省派去的工作组，他们刚刚从盘山大队回来，他们经过详细勘查，在尸体内脏里也提取到的内脏，经过化验，的确检出了这种可怕的病毒，可奇怪的是，除了先前已经报告的二十多例死亡病例之外，只新增了两例死亡病例，也没有发现任何流行病疫情。 这种超级恐怖的病毒繁殖能力超强，可是，竟然没有大范围流行！所有的专家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211章 冥婚 两个省的专家组和当地防疫部门坐在一起会商之后，既然还没有大规模疫情流行的任何征象，决定暂时不启动紧急预案，由当地防疫站注意观察，有情况随时上报，专家组提取样品后各自撤回去了。 乔智当然不会撤走，他感觉这里面没有这么简单，他要查清楚这超级恐怖病毒的来源，以及是如何在这二十几个人中流行的。这一点专家组也进行过调查，但没有结果。 乔智借口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没有和许帆他们回去，找空档躲开这些人后，飞跃回到了盘山大队。 省城专家组的到来，以及对疫情的判断，使得盘山大队的人也就心安了，已经陆续返回了盘山大队。 县委书记他们也撤走了，乔智来到盘山大队之前，一直没有新的死亡病例发生，所以工作组都走光了，村里的人也开始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起来。 翠竹却没有离开，她母亲张诺娟和公社副书记刘毅受县委庄书记的委托，留在村里化解两个大队老李头家和薛寡妇家纠纷事宜，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很可能会再次引发两个大队之间的械斗。 见到乔智回来，翠竹他们很高兴。 乔智让刘毅带着自己到村里那二十几家死于这种超级病毒的家里进行调查。 经过一整天的调查，依旧找不到病毒的来源和传播途径。 天黑了，乔智不想一个住在大队部，翠竹让他住在自己姐夫家。乔智答应了。 翠竹的母亲张诺娟一直到天黑了才回来，一进门就兴高采烈地直嚷嚷：“好！终于办成了！哎呀真是费了老劲了！” 翠竹问：“妈，你帮薛婶找到肯嫁到黑河大队的熟闺女了？” “是啊，找了好多村，人家都不肯，或者嫌礼金太少，最后，我打电话给县委庄书记汇报了，庄书记从维护大局稳定角度出发，决定以职工自愿捐助形式，捐了一笔钱出来，这才有家人肯将他们家熟闺女嫁去黑河大队。这下子老李头他们没话可说了吧。反正老李头也说过，生闺女、熟闺女都可以的。” “娘，你可真厉害！这件事都办成了！” 张诺娟很是得意：“那当然，人已经送去黑河大队了，今晚就圆房哩！” 乔智问：“我一直搞不懂，你们说这生闺女、熟闺女，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是有没有嫁过人的意思？” 张诺娟和女儿翠竹两人都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对对！” 乔智见她们这神情，知道不对，却也不追问。借口出去上厕所，出来之后，找个僻静处窜到云中，朝黑河大队方向飞去。 他知道黑河大队距离盘山大队只有一座山，很快，便找到了一处有灯火闪亮的村子，其中，有一家正在娶新媳妇，门口很热闹，灯笼火把的。乔智立即召唤出一只亡灵小蜜蜂，飞到了那家院子里。 果然，院子里那老李头和另外两个老者正在招呼客人喝酒吃饭，他家房前屋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只是，没见到新郎新娘出来接待客人。 乔智很是奇怪，指挥亡灵蜜蜂飞进了屋里，一间正房门上贴着大红喜字，门没有关，挂着门帘，每个经过这门边的人都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也没人敢朝里面瞧上一眼。 乔智很奇怪，让亡灵小蜜蜂飞了进去。 只见房间里的布置俨然是一处新房，大红喜烛挑在香案上，合欢酒放在圆桌上，可是，却不见新人。 小蜜蜂在房间里盘旋一圈，终于，发现床上躺着两个人，盖着厚厚的大红喜被。那被子一直盖到了头顶！ 从姿势上看，这两个人是正面朝上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这样子不怕憋气吗？乔智很奇怪，更让他奇怪的，是他根本看不见被子因为人的呼吸产生的起伏！ 乔智心头一惊，通过视野借用术，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尸臭！ 乔智立即召唤出一只骷髅战士，抓住被头一掀，床上露出直挺挺的两具死尸！一男一女，穿红挂绿，却都已经都高度腐败，整张脸浮肿变形，黑绿色腐败网横亘在脸颊上。正从鼻孔、耳朵里往外流淌黑色的尸水！ 啊——！ 一个女子惊声尖叫，昏倒在了门口。 乔智的亡灵小蜜蜂转头望去，发现是一个老妇，可能是负责照看新房的，被床边那具骷髅战士给吓昏死了过去。 乔智收了魔法，返回了翠竹家。 张诺娟和女儿翠竹正在火铺旁烤火。乔智坐下，问道：“熟闺女就是死的女人，对吗？” 两人都吃了一惊，望着乔智。 “老李头和薛寡妇家的换亲，应该是冥婚吧？” 冥婚，是古代流传至今的一种封建陋习，认为年轻人如果没成亲就死了，到了阴间会过不好，就会骚扰阳间的人不得安宁，所以就给死去还未下葬的孩子找人成亲，这就是冥婚。可以使给死人找死人配婚，也有的是找活人给私人配婚。在盘山大队，为了避讳，习惯上把给死人找活人配婚成为生闺女，也就是活着的闺女。而给死人找死人配婚，则称为熟闺女。 张诺娟缓缓点头：“是这样……” “你是大队干部，怎么能支持这种封建陋习呢？” 张诺娟尴尬地笑了笑：“乔教导员，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这个习惯，解放前就有了，那时候比现在更盛行。后来解放了就少了，尤其是文革的时候，作为四旧曾经进行过批判，谁搞这个是要被抓去坐牢的，但文革结束后，也就没人管了。所以这风气也重新流行起来，县里组织过好几次宣传教育，但人家不听，这种事情两家自愿，法律也没有规定死人不能结婚，所以，县里也就睁一眼闭一样了。” 乔智暗自叹了口气，这张诺娟说的倒也有理，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又能管得了呢。 一时间都没了话。房间里静悄悄的。 既然不能干预，左右无事，乔智索性问个清楚，又问道：“这生闺女、熟闺女好找吗？” “不好找！”张诺娟听乔智没有继续追问她这个妇女主任支持迷信活动的事情，暗自舒了口气，道：“只有周边的几个村愿意这样做，其他地方的，都不愿意，主要是咱们这里太穷，给不出高价钱，不管是生闺女还是熟闺女，家人都不愿意来。” “熟闺女是一起埋葬，对吗？” “嗯，熟闺女给钱倒还比较好找，就是生闺女麻烦，因为结冥婚要和尸体同睡一晚的，结了冥婚，就算结过婚了。结过冥婚的闺女，再找婆家就难了，谁也不愿意娶一个和死人结过婚的闺女。所以生闺女要价都高得很，但冥婚的人家都想找生闺女，除了体面之外，生闺女将来生育孩子，虽然是别人的，也被认为有了香火。所以找生闺女的人要多得多。” 乔智无语地摇摇头：“你们这真是封建！” 翠竹在一旁插话道：“乔公安，你还别说这是我们村里的封建，就是你们大城市还不是有人结冥婚！” “有吗？”乔智很惊讶。 “当然有了！我都听说了哩！” “哦，谁啊？” “叫妮娜，老家就在我们县城。听说以前和他男人一起在你们省清河市开公司做生意，长得很漂亮。” “妮娜？”乔智大吃一惊，“妮娜死了？” “你认识她？”翠竹奇道。 “她是这的人？” “是啊，她就是我们元易县的人。” 乔智暗叹一句：这世界真小！问道：“她什么时候结的冥婚？” “就前些天。听说她以前跟了一个港商，很有钱，不过那港商生了怪病，痛得生不死，找了好多医院都没治好，听说老家有些老中医很不错，所以带着港商老公回老家找中医看病。想不到，刚到第二天，就突然死了。那港商也病得很厉害，扔了一叠钱就走了。妮娜的父母就托人给愿意和妮娜结冥婚的小伙子成亲，价格给得很高……” 乔智道：“她不是和港商结婚了吗？” “没呢！那港商有老婆的，在香港，妮娜只是二奶。所以，实际上妮娜并没有结婚的。她父母担心她在阴间不好过，又害怕她在阴间过不好，会来阳间骚扰活着的人，所以给她结冥婚。反正以前妮娜家很有钱的。知道后来谁成了她冥婚的丈夫吗？——就是这盘山大队的铁柱！妮娜的父母挑来挑去，最终看中了铁柱，说他身强力壮，人也长得英俊，将来在阴间能保护妮娜。这句话还真说对了，没多久，铁柱也莫名其妙死了！” “铁柱也死了？” “是啊！他就是我们大队第一个死的人！” “不对啊，我调查过，第一个死的叫王大海，怎么成了铁柱了？” “王大海是他的大名！他小名叫铁柱。” 王大海的尸体乔智进行过解剖，同样是内脏成烂泥状而死，应该也是中了那种恐怖的病毒。不过，他却不知道，原来王大海还结了冥婚，而且，冥婚的老婆竟然就是换妻俱乐部的妮娜！ 第212章 一个人与很多人 翠竹想了想，又说道：“大队里都传说是妮娜把铁柱的魂给勾走了，因为……，因为那晚上他真的和那尸体圆房了！” 乔智吃了一惊：“他，他竟然奸尸？”->小说下栽+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翠竹俏脸一红，不好意思说下去。 张诺娟接口道：“是啊，这种事情是可以的，本来就是夫妻嘛，不过很少有人这样做。铁柱说那女尸太漂亮了，成亲后同房，他忍不住就和这女尸那个了，说感觉还不错，就是手脚僵硬了一点。” 乔智心头一动，铁柱是这个盘山大队第一个离奇死亡的人，而他死前，曾经与妮娜结了冥婚。难道，是这冥婚搞的鬼？ 不对啊，冥婚历史很悠久了，以往很多人结了冥婚，可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难道这种病菌是妮娜传染给他的吗？ 乔智决定找到妮娜的尸体检验，问道：“妮娜埋在哪里？” “埋在县城外的墓地里，最高大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了，有石碑的，很好认。——怎么，乔公安想去看吗？” “不去，随便问问而已。我困了，想休息了。” 回到房间，锁好门，乔智悄悄推开窗户窜上夜空，飞驰来到县城外。作为暗灵魔法祭司，对坟墓一向比较敏感，所以很快找到了这墓地，也很快找到了妮娜的坟。 这坟果然很大，外面用水泥覆盖了的，不过，这难不倒乔智。他召唤一只地行魔铁头兽穿山甲，从水泥外的泥土开始往下钻。这铁头穿山甲速度很快，不一会就钻到了墓地棺材的位置，并钻开棺材钻了进去。 乔智用视听借用术发现，妮娜的尸体已经大部分腐败了，乔智指挥穿山甲用爪子切开了妮娜尸体，立即闻到一股特别的恶臭。这种恶臭不是他熟悉的尸臭，而是那种被特别病菌瞬间夺走生命之后，内脏器官溶解成水样，散发的恶臭。 妮娜也死于超级恐怖病毒！ 到目前为止，妮娜是最早中这种病毒而死的人！她身上的这种超级病毒来自何处？她冥婚的丈夫铁柱身上的病毒也是她传染的吗？如果是，这种传染途径是什么？ 性关系！ 乔智立即明白了这一点，冥婚的新婚之夜，铁柱和妮娜的尸体发生了性关系，这之后不久，身强力壮的铁柱便突然死亡，而且也是死于这种超级病毒，所以，病毒来源很可能就是妮娜，传播途径就是铁柱的奸尸行为！ 有没有别的传染途径呢？ 目前为止，了解到的死亡病例都只发生在盘山大队，连附近的黑河大队都没有发生，说明接触不会造成传染，病毒也不会通过空气传染。 如果只有性关系能传染，那盘山大队的二十几个人，难道也是这么传染上的吗？ 必须调查铁柱死前的性关系！ 乔智找到了这个关键，心中很是兴奋，指挥穿山甲将通道重新填埋平整之后，腾空而起，飞回了盘山大队自己房里。 这时候夜已经深了，现在去调查这种事情不太方便。只能等第二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乔智找到了公社副书记刘毅、妇女主任张诺娟和盘山大队队长朱贵。告诉他们说他确信传染源来自于第一个死去的铁柱的冥婚妻子妮娜！而传染途径就是性关系！ 刘毅等三人面面相觑，对乔智这个判断显然表示怀疑，朱贵道：“乔公安，我们大队死的人里，虽然有一部分是夫妻，但大部分都不是，有的是没结婚，有的是配偶早已经死了的老人，有的甚至是三四岁的孩子。他们总不可能通过性关系传染吧？” 乔智道：“我只是怀疑性关系是一个传染途径，也许跟艾滋病一样，可以通过母婴传染和血液交叉传染！也就是说，这很可能是一种新类型的艾滋病，但是，要比艾滋病厉害上万倍，因为它一旦发作，立即会导致死亡，根本没有救治的时间！” 新类型艾滋病？ 三人都打了个寒战。 刘毅道：“专家组不是说，没有发现大规模疫情流行的征象吗？这和乔公安所说不太一样哦。” 没等乔智回答，仿佛是为了验证这一点似的，一个村民慌慌张张跑来报告，说几天前离奇死亡的那个女人的丈夫，刚刚在整理自家柴火堆得时候，一头栽倒在地死掉了！ 这下子，刘毅、张诺娟和朱贵都脸上变色了。 “走！立即解剖尸体查看原因！”乔智疾步往外冲去，刘毅三人也紧张地跟上。 来到这家人的屋后柴火堆，见那死去的中年人已经被抬到一块空地上。乔智简单检查了一下，确定已经死亡。 乔智不敢急着马上解剖，因为对死亡的判断有时候可能会出现偏差，需要等出现了尸斑、尸僵这些只有尸体才会出现的特征出现之后，再进行解剖。 趁这个空档，乔智和刘毅等人再次商量进行传染病流行调查的事情。 刘毅他们再不懈怠，立即叫来大队基干民兵，开始从铁柱的性伙伴调查起。 铁柱人高马大，相貌俊朗，颇得大队里的女孩子的喜欢，他为人也比较风流，不管是罗卜还是青菜，仙桃还是烂果，老的小的胖的瘦的，来者不拒，所以暗中和他好的女人不少。山高林密的小村庄，对性关系本来就比较开放，铁柱同时有不少性伙伴也就不足为怪了。而那些女子却也不止乔智这么一个男人，加上他们的丈夫的偷腥摘花，这交叉传染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盘山大队就屁大个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调查进展很顺利，顺藤摸瓜，一个个查下去，最终的结果让刘毅他们目瞪口呆，——所有的二十几个离奇死亡的人的性关系，追根溯源，都与铁柱联系在一起！ 这证明了乔智的推测是正确的。不过，顺着铁柱这个源头传播下来的性关系，却不止这二十几个人，其余的人却没有死。调查后发现，这些人中的几个孩子曾经在大队卫生所进行过输血，而被铁柱转染的人死前也曾经在卫生所进行过输血，由此可能发生了交叉传染。 另外，那些没死的人绝大部分是使用了避孕套，因为这里虽然天高皇帝远，但计划生育还是抓得很紧的，采取的措施也是很严厉的。对于那些没有使用避孕套的怀疑传染者，则很可能还处于潜伏期，而没有发作。 这个消息传播开来之后，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面若死灰，围着乔智要他想办法。有的甚至已经开始安排后事了。 乔智现在当然无法可想，因为这个超级病毒还没有找到杀灭的特效药，只能宽慰他们说他们很可能没有被传染，并不是只要有性关系就一定会传染上，传染病的传染也是有一定的概率的。 不过，刘毅还是对这些人进行教育并进行监控，在找到切实有效的治疗手段之前，禁止他们同房，避免他们继续往下传染。 刘毅把这个任务交代大队长朱贵，而朱贵的作法更绝，直接下令将这些人都囚禁在了放寒假空荡荡的大队小学校园里。由民兵荷枪实弹看守着。同时，封堵各个路口，禁止人员外逃，等待专家组赶来。 刘毅打电话到县里汇报了这个重大发现，县委书记庄伟东冷汗都下来了，立即层报上去，同时，立即在全县范围内进行通报，提醒人们暂时不要输血。性行为必须使用安全套，要不然很可能会暴毙。这个消息导致县城的避孕套很快被抢购一空，连邻县的都被抢完了。找不到的，干脆分房睡，而各种情色娱乐场所更是门可罗雀。 乔智等那个死去的中年人出现了尸斑、尸僵之后，这才对尸体进行了解剖，果然，和其他死亡者一样，都是内脏成烂泥状。 看着这死者内脏里的烂泥粘稠液体，乔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一时却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时，翠竹来找乔智，说她要跟母亲离开盘山大队回公社去安排接待专家组来盘山大队的事情。末了，翠竹叮嘱乔智说：“乔公安，别忘了，你答应我，再帮我抓一只小松鼠的！” “忘不了……！” 乔智微笑，忽然，他笑容僵住了，——那只小松鼠！ 人可以通过性关系传播这种超级病毒，可是小松鼠呢？这只小松鼠也是好好的突然暴毙的，乔智亲自给小松鼠做过解剖，发现小松鼠同样是内脏完全融化成烂泥状而死！小松鼠又是如何传染的？难道传染源在动物界？由动物传染给了人类？就像非典一样？那可就麻烦了，野生动物可不像人那么听话好管理的。 见乔智呆立当场，翠竹有些担心，上前低声道：“乔公安？……乔公安！” ｛“文｝乔智这才反应过来：“嗯？什么？” ｛“人｝“你没事吧？” ｛“书｝“我没事。” ｛“屋｝“那好，对了，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想问你又不好意思。” “什么事？”乔智心不在焉问道。 “嗯，我以前也抓过小松鼠的，我知道小松鼠非常的机灵动作敏捷，而且，小松鼠很不容易饲养，因为它们对人很警惕，根本不敢靠近人，为什么那小松鼠呆在你手心里却一动不动乖乖的呢？” 乔智随口道：“因为我会魔术啊。” “魔术？魔术都是假的，难道小松鼠是你以前饲养的吗？” “当然不是……”乔智猛然间呆住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喃喃道：“魔法——？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魔法？！” 第213章 魔法师救美 乔智猛地转身，看见一只鸭子正在结了冰的池塘边找吃的，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一股只有他才能看得见的黑灰色元素气流从指间飞出，射向那鸭子，渗透到了它的身体里。 乔智持续放出黑暗元素气息，源源不断射入那鸭子身上。 片刻，嘎嘎叫的鸭子忽然一晃身，一头栽倒在池塘边，一动不动了！ 乔智跑过去，抓起那鸭子一看，发现鸭子已经死了。他立即背着身挡住别人的视线，手指爪刃弹出少许，轻轻在鸭子肚子上一划，把鸭子肚子剖开，他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鸭子的肚子里的内脏，全部变成了烂泥状粘稠液体！ 刚才他释放的，是魔法诅咒术！他记得对在换妻俱乐部对妮娜使用的就是这种魔法，激发了她淫荡的本性，最后获取了重要的破案线索。如果妮娜是因为魔法而中招，那应该与此有关。 诅咒术有很多种，有的可以让对方生病，有的则能让对方腐烂。而有的，却能激发其自身体内的阴暗面的。当初为了救彭莎莎，他曾经施展这种魔法，激发周少华体内阴暗面。那时候，周少华多次中了魔法，但并没有出现这种恐怖的后果，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怎么这鸭子却出问题了呢？ 乔智对着另一只鸭子又施展了一个暗灵魔法，这一次是施展的是迟缓术，他上次对小松鼠施展的就是这种魔法。只不过，对小松鼠他放出魔法后就停止了，而对这只鸭子，则一直持续释放魔法。 此时乔智的魔法早已经非同寻常，片刻间，那鸭子晃了两下，竟然一头栽倒水池边。 乔智阴沉着脸跑过去，将那鸭子剖开，同样，内脏腐烂成烂泥状！ 迟缓术根本不具有任何攻击性，在以前使用中，对方甚至因此而疏于防范，高于乔智的人也同样中招，现在怎么成了杀人利器了？ 乔智连续对另外几只鸭子也施展了其他的非进攻性魔法，都一个结果，鸭子内脏腐烂而死。 见到这恐怕的情景，乔智终于明白，自己的魔法出了问题！ 魔法里不知怎的含有一种能让对方内脏腐烂的魔法力，这种力量很神秘，无论进攻、防御魔法，都会受到它的影响！ 他猛然想起，宋韵霞曾经被自己用灵魂恢复术起死回生，付雨桐在换妻俱乐部上曾经被自己下了诅咒魔法上吐下泻，先前他们俩都突然生病，难道……？ 乔智不寒而栗，他对翠竹说了声：“我走了！你自己回去！”也不管翠竹在后面的召唤，他已经快步冲出了村子，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腾空而起，飞回了清河市。 乔智已经顾不得惊世骇俗，直接落在了自己家楼层的窗户里，然后飞快地打开了门冲了进去。 就听见卧室里传来痛苦的喘息声和焦急的哭泣声。正是宋韵霞和黄晓莺的。 乔智冲了进去，只见宋韵霞躺在床上，手扶胸口，不停地痛苦翻转着，黄晓莺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见到乔智进来，大喜道：“老大！你终于来！真是急死人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嫂子她……，她不知怎么的，说肚子里象有火烧一样，可送她去了好几家医院检查了都说一点事都没有。怎么办嘛！” 乔智坐在床边，抱起宋韵霞：“老婆！你怎么样了？” “老公……，我好难受……！肚子里好象有开水在浇一样……” 乔智心头冰凉，施展魔法冥眼观看，发现宋韵霞身体的灵魂已经开始离体，并剧烈震荡，有崩溃的危险！ 他顾不得让黄晓莺回避了，说道：“别担心，老婆，我给你治试试看。”说罢将宋韵霞身体放平，站起来，伸出双手，一股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暗黑色气息涌遍了宋韵霞的身体各处。 ……“灵魂恢复术！” 瞬间，宋韵霞便感觉到身体内剧烈的烧灼感减缓了，随即很快消失了。她大喜过望，一骨碌爬起来，抱住了乔智：“老公！我……我好想没事了！原来你会气功啊！” 黄晓莺也长舒了一口气：“老大，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能用气功治疗疑难杂症。呵呵，什么时候教教我啊？” 乔智的冥眼查看宋韵霞身体的灵魂已经恢复了正常，与身体融合在一起，这才放心，笑笑对黄晓莺道：“只是些三脚猫的气功，碰巧了罢了。你照看她，我有急事要出去。” 乔智心里着急的，是付雨桐，不知道她是否已经死掉了，如果是那样，那自己可真的成了凶手了。 他出了门之后，依旧直接飞到了空中，他先打开了手机，想给付雨桐打个电话确定一下她的情况和方位，手机刚刚打开，便响起了一连串的短信提醒声，一部分是黄晓莺打的，而另一些，则是付雨桐打的。 乔智立即回拨了过去，是一个老妇人接的电话：“喂……？” “你好，请问付雨桐在家？” “你找雨桐啊？我是她妈妈，你是谁啊？” 乔智一听，压在心头的巨石稍稍放下了，既然付雨桐的母亲这么回答，自然应该没事了。乔智道：“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乔法医，找她有急事，请问她在哪里？” “刑警队的乔法医？你是……是乔智乔教导员吗？” 乔智一愣：“是我，大妈，付雨桐在家里吗？” “真的是你啊……”付雨桐的母亲又惊又喜，禁不住呜咽哭泣起来，“雨桐……，她……，她已经不行了……，一直念叨着你呢……” 乔智吃了一惊：“她在哪里？我马上来！” “在家里啊。” 付雨桐的母亲说了地址，就在市电视台的住宿小区。乔智闪电般便到了那里，直接落在了她家的楼层。 敲开门的时候，距离接听电话没有一分钟，把付雨桐的母亲惊呆了。 没等她询问怎么这么快，乔智已经冲了进去：“雨桐在哪里？” 一个带着老花眼镜的老者望着乔智，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满是皱纹的脸上都是泪痕，显然哭过，指了指一间房：“雨桐在房间里呢，你是乔教导员吧？雨桐她……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乔智冲过去，一下子推开了门，只见一间布置整齐的闺房，淡雅的香味和药剂的药味混合在一起，一张素雅的单人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俊俏的脸蛋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嘴里正喃喃念着：“乔智……，哥……，乔智……，哥……” 乔智急忙走过去，坐在床边，伸出两指，摸了摸她的颈动脉，几乎已经感觉不到跳动。翻开眼帘，瞳孔已经开始散大了。 付雨桐的母亲在后面抽噎着哭道：“雨桐也不知道患了什么病，好几天，总说肚子里有一团火在烧，好象滚热滚热的水一样。不停给你打电话，说她可能不行了，就说想和你见最后一面……” 乔智没说话，盯着付雨桐白纸一般的脸，附身，轻轻吻了一下她干裂的嘴唇：“雨桐，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受苦了……” 付雨桐眼角慢慢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 乔智站起身，默念魔咒，使用冥眼查看，发现付雨桐和宋韵霞一样，灵魂已经悬浮于体外，正在剧烈地震颤。乔智伸出双手，悬空而立，一股暗灵魔法缓缓将付雨桐包裹了起来。 ……灵魂恢复术！ 很快，付雨桐周身以外的灵魂气息聚拢成形，并与身体合二为一。 付雨桐高高耸起的胸脯终于开始有节奏地起伏了，鼻息也变得有规律起来，空洞的眼神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她的凤目转动了几下，从天花板移了下来，落在了乔智身上：“哥……” 乔智心中疼惜，握住了她的手：“雨桐，是我！” “我死了吗？” “瞎说！”乔智如释重负地笑道，回头看了一眼付雨桐的父母，两个老人已经高兴的泪流满面，“你要是死了，那我们不成了行尸走肉了？” 付雨桐展颜一笑：“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我这不是来了嘛？”乔智柔声道。 “抱抱我，好吗？”付雨桐声音很孱弱。 乔智回头望了望付雨桐的父母，见二老眼中满是欣喜地望着他，便附身下去，将她柔柔地搂在怀里，吻了吻她的俏脸：“没事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付雨桐依偎在他怀里，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张扬：“是你……救了我？” “嘿嘿，”乔智笑了笑，“我还有急事，你好好休息，我现在手机都开着的，有什么事情立即就能联系上我啊，别担心。” “嗯……” 付雨桐抬头望着他，忽然挣扎着起身，吻了他一下，眼中充满了温柔。 乔智在二老欣喜的目光中离开了付雨桐的家。 中他魔咒的人还有几个，但都是换妻俱乐部的，他压根就不想解救这些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找个了僻静处，再次窜上云端。 第214章 来自幽冥深处的魔法 逆念魔咒，联系上了神鸟温妮，乔智问：“大师，有件事，您一定能帮我解疑答惑。” “嗯，说罢。” 乔智便把这段时间的离奇事件说了。 说完之后，乔智问：“温妮大师，我怀疑是我的魔法造成了盘山大队二十多人的死亡，还造成了宋韵霞、付雨桐差点死掉，这究竟怎么回事？” 温妮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加入了黑圣教，接受了黑圣教的冥神洗礼，这个教派崇尚特别的黑暗魔法，这是一种使用来自宇宙幽冥深处的黑暗力量的邪教魔法，完全不同于你们的黑暗系魔法。黑圣教的冥神的洗礼使你的魔法发生了变异，在你的魔法力注入了黑暗力量，这种力量融入了你的所有魔法之中，在地球大陆，这种黑暗力量外在表现就是一种新型的威力强大无比的病毒，能瞬间致人死地。所以，你施展魔法后，你魔法里蕴含的这种神奇力量，造成了这个结果。” “不对啊，盘山大队的人都是瞬间死的，可宋韵霞和付雨桐却感觉肚子里有火在烧似的，怎么不一样呢？” “很简单，盘山大队的人的传染源，都来自于换妻俱乐部的妮娜，而在那荒岛上，是你用诅咒魔法注入红酒，倒在了妮娜的私处，由于诅咒魔法是一种诅咒，魔法效果数百倍强于其他魔法，所以才造成通过他传染的人都瞬间死亡，而付雨桐和宋韵霞，都不是被诅咒系魔法侵害的，所以，效果要弱得多，也就可以辗转等待你救援了。” 乔智明白了，问：“这种疾病会大面积传播吗？” “你对妮娜使用的是诅咒魔法，所以，只要与这个诅咒有关系的人，都会被传染。” “什么意思？能说得清楚一点吗？” “就是说，只要与妮娜直接或者间接有过关系的人，都将被诅咒传染，最终死于非命！” 乔智大吃一惊，急声问：“那宋韵霞和付雨桐的病情呢？会反复吗？” “当然会！”温妮慢慢说道，“她们两是被你的其他魔法传染的，这些魔法效果远远比不上妮娜中的诅咒魔法，所以，她们只会导致自己生病，不会传染别人。付雨桐也中了诅咒魔法，但你对她下魔法的时候有所控制，所以，她没有立即暴毙，但她的症状要比宋韵霞严重得多，就是这个道理。虽然你用魔法解救了她们，但是，你应该知道，融入你魔法里的，是黑圣教的黑暗魔法，这种魔法阴魂不散，会一直缠缚在目标身体里，直到有一天你的魔法无法镇住他的时候，他就会出来捣乱，而那时候，如果你还来得及重新使用灵魂恢复术，或许还能救她们性命，可是，她们的内脏器官迟早会会腐烂变质，这一点不用太长时间的。那时候，她们就会最终死去，谁也救不了她们，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因为你的黑圣教魔法非常强，所以她们肉体因此被毁损的速度会非常的快。” 乔智傻眼了：“温妮大师，能救救她们吗？” “要救她们，只能靠你自己！” “啊？靠我？我该做什么？” “黑圣教魔法能让躯体最终销毁，而保留灵魂，灵魂可以存在数千数万年甚至更让时间，可是，前提是必须在肉体消亡之前灵魂出窍，也就是说，你必须在她们肉体消亡之前，让她们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我听说，这需要数千年的修炼才行哦。她们能有这么长的寿命吗？” “没有，那就只有等死，而且死亡会很快来临，因为她们躯体的腐烂速度，恐怕不会超过半年！尽管你用灵魂恢复术帮她们免于魂飞魄散，但是，这只能挽回灵魂，对于肉体的修复，则没有半点办法的。” 乔智问：“她们躯体半年就会腐败，而她们要灵魂出窍获得相对永生，则至少需要数千年！这之间的差异，能克服吗？” “不能，除非她们两比你的魔法潜力还要高！” “那她们有吗？” “没有！地球人都没有魔法能力的。包括她们俩。” 乔智脸色煞白，呆了半晌，才自言自语道：“这就是说，她们无路可逃。” “路到是有，只是……，很难……” 乔智大喜：“温妮大师，请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救她们？” “你一定要救她们吗？”温妮的声音有些暗淡。 “是！”乔智坚定地说道，“她们两一个是我的最爱，一个是第一个爱上我却因为我而受伤将死的人，我不能抛下她们中任何一个。” 温妮沉吟半晌，缓缓道：“那好，我可以告诉你方法，能不能救得了，就看你的能耐了。” “谢谢温妮大师指点！办法是什么？” “杀掉黑圣教主！” 乔智顿时傻了：“杀掉——黑圣教主……？” “是的。如果杀掉黑圣教主，黑圣魔法自然就消失了，她们也就能逃过此劫。” “可是……，黑圣教主太厉害了，我……，我怎么杀掉他呢？” “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数百万年前，在天地间大战中，黑圣教主魂飞魄散，而成为一种虚拟存在，完全需要依赖黑圣教圣使才能存在并吸取灵魂之力修补元神。只要将黑圣教的圣使消灭，并承继圣使的黑圣魔法力，打散黑圣教主已经修补的元神，黑圣教主也就永远陨灭了。” 乔智心想，你可真是说得轻巧，要想杀掉黑暗圣使安琪丽娅，谈何容易，连帝国裁判所的首席执事都拿她没办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魔法祭司，如何能杀掉这圣使呢？一想起安琪丽娅娇媚的容颜，乔智心头更是没底，让她杀掉这千娇百媚与自己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圣使，他很怀疑自己到时候是否真能下得去手。 乔智问：“温妮大师，除了这，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了！只有这两个办法，第一个只存在理论上的可能，而第二个，就看你自身的努力了，你的魔法潜能在众多位面中是最顶尖的，无人能超过你，依靠你的魔法潜能，你在那两个女子躯体完全腐烂之前，还是有希望达到足够高的级别，并依靠你特别的魔法力和惊人的速度，杀掉黑圣教圣使。不过……” 乔智一惊：“不过什么？温妮大师。” “不过，你已经不能在地球大陆继续用破案来提高魔法了，你只能回去奥莫大陆继续修炼实战。而且，你也没必要在继续在地球大陆呆下去了。” “为什么？” “你的魔法里蕴含了黑圣教的诡异魔法力，只要你施展魔法，那些被你的魔法袭扰的人就会因此死去。所以，你在地球上，再不好动用魔法的了。” 乔智黯然地点点头。 “其实，你也没必要再在地球呆下去了，因为你的魔法值已经达到最高，现有情况下已经没办法再提高了。” 乔智又惊又喜：“魔法值达到最高？” “是！魔法值相当于一个仓库，仓库的储量总是有一定限度的，这个限度就是人类的最高极限，而你已经达到了这个极限，也就是说，你的储存魔法力的仓库已经达到了最高值，达到了极限值，再无法扩大了。而且，也没有必要再扩大了。”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的魔法值容量，已经远远超过其他魔法修炼者，我可以告诉你，你的魔法最高值，各大位面中已经无人能及！” “真的？”乔智惊喜。 “嗯，我让你到地球大陆来修炼魔法的目的，就是要扩展你的魔法值，你当初之所以连一个骷髅战士都召唤出不来，原因在于你的魔法值太小了，连施展一次召唤术都只是勉勉强强，现如今，单就魔法最高值而言，连魔法至尊都不如你！” “啊？”乔智惊呆了。 “不过，施展魔法之后的效果如何，一半取决于魔法值的大小，另一半，则取决于魔法强度！你在地球大陆侦破案件，只能提高魔法值，却不能提升魔法强度，魔法强度是与你施展魔法的次数和质量密切相关的，简单地说，魔法强度取决于你的实战经验，也就是你在实战对敌中的魔法熟练度，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设定让你穿越来回的时候，经过炼狱位面的原因，想给你一个实战的机会，以便增强你的魔法强度。想不到，你魔法提升如此之快，我原以为至少需要十年时间的，想不到只用了大半年，你就达到了魔法最高值！真是让人惊讶啊。” 乔智有几分得意：“其实，这主要是因为我这段时间连续侦破了好几件超级大案的缘故。所以魔法力提升很快。” “是啊，既然你在地球大陆已经不能使用魔法，而且在地球大陆侦破案件已经不能让你提升魔法最高值，所以，你已经没必要再留在地球大陆了。” 这个结果，是乔智一直盼望的，可是，真正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却又让他有些怅然若失。想想刑科所自己的同事孙翰、徐佳、曾小璇，还有重案组的肖云琦，徐佳的女儿彭莎莎，尤其是温柔美丽的黄晓莺，心里真有些割舍不下。 第215章 千里无一人 温妮似乎已经猜到了乔智此刻的心情，淡淡问道：“怎么？除了这两个女子，还有让你留恋的女人吗？” 乔智勉强一笑：“没……，没有啊……” “你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你。” 乔智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是了，只是有个女同事叫黄晓莺的，我知道她很喜欢我，其实，我也觉得她挺可爱的……” 温妮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其实，你可以把她们都带到奥莫大陆去的。”→文¤人·$·书·¤·屋← “真的？”这一次乔智真的是心花怒放，连声音都颤抖了：“我能带他们穿越吗？” “能！”温妮的声音如同洞箫一样的曼妙，“位面穿越是灵魂的穿越，只要她们能灵魂出窍，你就能带她们一起穿越去奥莫大陆。” 乔智简直有一种要手舞足蹈的冲动：“灵魂出窍？也就是说，我只要杀掉了黑暗圣使，灭掉黑圣教教主，再用魔法使黄晓莺灵魂出窍，避免她们的灵魂被黑圣教主吸食，这样，就能带她们三个穿越回奥莫大陆了？” “是的。而且，你吸取了魔法阵天网，可以用它强大无比的力量重塑她们的肉身。” “怎么重塑？” “默念她们原来的样子，用天网魔法阵的力量施展灵魂召唤术就可以了。” “好！不管怎样，我一定要杀掉黑圣教主！带她们回家，大家永远在一起！” “祝你成功！再见……” “谢谢温妮大师！谢谢！” 乔智站在云端，心想，根据温妮大师所言，宋韵霞和付雨桐两人只有半年时间肉体将全部丧失，那时候如果还不能让她们灵魂出窍，脱离肉体存在，她们将魂飞湮灭。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半年时间来完成这件事。 乔智给宋韵霞、付雨桐和黄晓莺打了电话，告诉她们自己有重要事情处理，暂时不能来探望她们。但最多半年时间就会回来。接着，他又给刘威打了电话，简要说了盘山大队离奇死亡的原因以及防治方法，跟艾滋病一样，没办法治，但有办法防，那就是避免不洁性关系和不洁输血，让他转告相关部门采取措施防止蔓延。并告诉他自己要继续追查这件案子，短时间不能回去。 处理完了之后，乔智决定立即离开地球大陆返回奥莫大陆，他此刻的魔法已经蕴含了黑圣教的恐怖黑暗力量，他继续呆在这里，随时都会把危险传播给别人。 不过，他还有一件事没做，那就是答应了给翠竹再抓一只小松鼠的。 这一次，他不敢再使用魔法，但依仗快捷无比的速度，小松鼠的跳跃奔跑，在他眼里，也就跟地上的蚂蚁移动速度差不多。不费吹灰之力，他便抓到了一对小松鼠，一公一母两只！ 当他出现在向阳大队翠竹家门口，把翠竹交出来，将两只小松鼠递给她的时候，翠竹简直高兴得要疯了。 乔智告诉她得把松鼠关起来，否则要逃走的，她赶紧跑进家里拿来一个大鸟笼，将两只松鼠关进去，喜滋滋抱着瞧。一个劲谢谢乔智。 乔智离开了向阳公社后，又窜上云端，念动咒语，凌空出现了位面穿越漩涡，他纵身一跃，钻进了漩涡深处。 …… …… 奥莫大陆，帝国魔法祭司大学修练场云雾缭绕。 乔智出现在了修练场上，他有些迷茫，因为这一次穿越，竟然没有经过炼狱位面！而是直接就穿越来到了奥莫大陆修练场。 他出了修炼山谷，往京城飞去，这大白天的，一路上，竟然连一个人都没看见。他非常的奇怪。 来到帝都圣里亚城外，他不敢再飞翔，因为在帝都，除非帝都卫队因为紧急公务的需要，否则是禁止施展魔法在空中飞行的。 他来到帝都城门前，眼前的情景让他目瞪口呆，——大门敞开着，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一些刀剑盾牌，可是，地上却一具尸体都没有！也没有血迹！ 乔智警惕地使用探测术进行探查，结果更让他无比的惊讶，在他的探查范围内，竟然还是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他跑进城里，大街上空荡荡的，路上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器物，有几处房屋显然还着过火，房屋都烧光了，但帝都街道布局是天然的隔火带，能防止火势蔓延，所以尽管没有救火的痕迹，但火势却没有蔓延到全城。 他随便钻入路边几家大门敞开的店铺里，依旧没有找到一个人，甚至也没找到一具尸体！ 整个帝都变成了一座空城！ 父母亲！他们是否平安？ 乔智顾不得禁令，腾空飞起，窜入空中，快速朝自己家的方向飞去。 落在了家的院子里，大叫道：“爸！妈！……” 他一边往里飞奔，一边惊叫着，可是，偌大的家园里同样没有一个人！父母的卧室里整整齐齐的，并没有翻动的痕迹，母亲的金银首饰就梳妆台的首饰盒里没人动过。 他快速搜索了一边，没有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发现尸体，心里这才略微放心。 他来到客厅，发现餐桌上还摆放着好好的一桌酒席，看样子吃了一半，刀叉、汤勺扔在桌上，人却没有了，好像正吃着饭，遇到了紧急的事情，连金银细软都没有来得及收拾，便逃离了。 未婚妻伊丽莎白呢？ 他立即窜入空中，飞到了克劳福德亲王府邸伊丽莎白寝宫里，没有发现任何人。整个府邸，也是空无一人，刀枪剑盾各种武器散落一地。 克劳福德亲王那可是下位魔法至尊！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都无法保护自己吗？ 乔智小心地飞到皇宫上，皇宫的防御魔法阵竟然没有启动！ 他在整个皇宫飞了一转，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人！ 接着，他去了裁判所，去了姬娜家，去了他们的帝国魔法大学和帝国魔法祭司大学，统统没人。 父母亲去了哪里？全城的人去了哪里？皇上、亲王、未婚妻等等，统统都不见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乔智站在云端，脚下是一座偌大的空城，一座死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他感觉自己这一瞬间，仿佛成了被世界遗弃的人，孤孤单单站在沙漠里似的。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该干什么。 他一口气召唤出数百个洪荒电隼，速度极快地朝各个方向飞去，想看看四周村镇有没有活人。视听借用术没有发现经过的村镇有任何生命迹象。 超出他的试听借用术范围后继续往外飞，足足飞了一下午，电隼速度极快，这一下午时间，已经飞出数千公里。但没有遇到任何敌踪。 他绝望了。 他慢慢走到城中心主大街宽阔的十字路口，盘膝坐下，听着四周呜呜的风声。 他念动咒语，想联系温妮大师，可是，好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连温妮大师都没了踪影了吗？ 难道整个宇宙，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太阳渐渐落山了，夜空中的星星一颗接着一颗跳了出来。不一会，便布满了整个夜空。 繁星的出现，反倒更让他感到孤独，而这种孤独感简直要让他发疯了。 一直坐到午夜十二点。 忽然，他感觉到有一种巨大的危险正朝他快速包围过来。这反倒让他感到高兴，这种危险即使来自敌人，也比这样孤独一人呆在世间好得多。 那危险在距离他数十米的地方停住了，乔智探测到，那是四个人，隐隐将他围在中间。 “你们要做什么？”乔智问。 “你叫乔智？” “你们认识我？” “圣使大人叫我们带你去见她！” “圣使？你们是黑圣教的人？” “是，圣使大人要见你，跟我们走吧！” 乔智慢慢站了起来：“你们似乎不是来请客的，你们周身充满了杀气，到底要做什么？直接说吧。” 为首那老者有些意外，一摆手，三个人立即散开，将他围在了中间。 那老者道：“嘿嘿，你很厉害，难怪那妖妇如此看重你。既然不能偷袭，那就光明正大来了，你是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动手？” “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抓我？抓我去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需要知道。” “我能肯定，你们不是圣使安琪丽娅的人。说罢，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另一个矮胖子怒喝一声：“哪那么多废话，上！” 一道火珠连环射出，射向乔智。 乔智周身黑灰色护罩一闪，那数道火珠嗤的一声便消失了。 乔智笑了：“你们不是黑圣教的人，是帝国戎卫队的人吧？你的级别好像是高级魔法祭司，和我相仿。我很奇怪，你们跑到哪里去了？你们为什么要来抓我？” 矮胖子见乔智举重若轻地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大吃了一惊，后退两步，望了一眼那老者。 老者沉声道：“你别吹牛了，我这兄弟是高级魔法师，而你呢，刚刚进入魔法祭司大学，只不过是个初级魔法祭司而已，哪是什么高级魔法祭司。好了，现在乖乖跟我们走吧。这也是你未来岳父克劳福德亲王的意思。” 第216章 午夜之战 乔智淡淡笑道：“如果你们一上来，不要露出杀气，而是就用这话来骗我，说不定我就相信了，可现在，你们已经露出了杀气，这不是你们想这样做，而是你们本来就掩饰不了这种杀气。这暴露了你们的真实目的，所以，你们不是我亲王派来的。说吧，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我父王他们在哪里？” 老者脸色又是一变：“你还真聪明，拿下！” 四人同时出手，四道魔法飞射过来。但乔智已经不见了。那四道魔法撞击在一起，发出震天动地的轰响。 这轰响中，同时传出三声凄厉的惨叫，三个围着他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条大腿已经不翼而飞，汩汩的鲜血直往外冒。 那老者虽然没有倒，却也半身都是鲜血，一条血槽划破了他的肩胛。好在闪得快，没有被卸掉胳膊。 老者惊恐地望着乔智：“你……你……” “你不明白我这初级魔法祭司怎么这么厉害，是吗？”乔智冷声笑道，手指间伸出的阴森森的爪刃，嚓嚓直响。这爪刃瞬间切掉了三个人的大腿，可爪刃上却连一滴鲜血都没有。 老者猛地转身朝黑暗深处飞去，可是，却又猛地站住了，因为乔智已经站在他面前，手里的爪刃阴森地指着他的胸膛，再冲过去，便会被爪刃洞穿。 乔智道：“说，我父母、父王，还有全城的人，都去了哪里？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们躲在什么地方，我怎么先前探测不到你们？奥莫大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再不说，我就废了你！” 老者知道乔智说的绝对不是大话，他们低估了乔智的能力，她们四个加起来都不是乔智的对手，想逃也逃不掉。顿时额头冒汗，右肩的伤口火辣辣的痛，鲜血已经染红了半个身子。低声道：“你要杀就杀吧，我不会说的。” 嗖嗖！ 乔智手掌的爪刃迅捷地缩回了手掌里，他凌空打了一个响指，啪的一声，一道黑暗气息将老者周身包裹。 老者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感到身体内的灵魂剧烈地震颤起来，仿佛要脱体而出似的，这种震颤带来的肉体上的剧烈疼痛，简直不是人所能忍耐的。 他痛苦而恐怖地嘶声叫着：“灵魂震颤……术？你……竟然会……会灵魂震颤……” 乔智吃了一惊，猛地收了法术，心里非常惊诧，他刚才明明施展的是疾病诅咒，让对方痛苦以便进行逼供，怎么成了黑圣教的灵魂震颤了？ 他立即使用内视术探查体内，发现有一股暗黑色气流在体内盘旋，这种气流在他接受黑圣教洗礼之前是没有的。难道，这就是黑圣教洗礼后在自己体内流转的“冥神气息”？ 安琪丽娅说过，这中气息让他有能力施展灵魂方面的法术。原来这种能力是附加在自己魔法里的！ 他试图克制住这种气息，却发现这冥神气息萦绕了整个身体的各个角落，根本无法将它与自身的存在分割开来！让他想不施展黑圣教灵魂法术都不可能。 现在顾不得思考自己的魔法问题，先找到自己的亲人再说。乔智道：“你也知道灵魂震颤？那你就应该知道这法术的厉害了吧？还不如实交代？全城的人都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老者喘息了两声，艰难地抬起头，惨然一笑：“你以为，我告诉你，我就能有好日子过吗？不会的，我同样会死得很惨的！” “你要是不说，你会更惨！”乔智抬起了手掌。 老者却头一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乔智急忙伸手一探，发现那老者已经没了气息，运用冥眼一看，老者的灵魂已经消散无影无踪了。 乔智忙朝另外三人望去，那三个重伤在地的，灵魂也消散死去了。 乔智皱了皱眉：“我并不想杀你们的，你们又何苦自杀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现在自杀比将来痛苦地死要好一百倍！” 乔智慢慢转过身，只见一个干瘦的白发老者，一身将军戎装，正一脸仇恨盯着他。 “布吉？”乔智一眼认出了这人，正是帝都戎卫军的上将，皇上的远方皇叔布吉，当初曾经追捕过自己，结果，在安琪丽娅和自己双重夹击下昏死了过去。不过，那一次有安琪丽娅，而这一次，乔智知道，自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因为对方虽然很讨厌，却是个下位魔法至尊。 现在，布吉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杀气，盯着乔智，缓缓道：“想不到吧？今天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乔智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尽管他知道，以他现在的魔法力，和坐以待毙没有什么两样。他还是缓缓将爪刃伸出，凝视着他。 他想过穿越逃走，可是，穿越要形成位面漩涡，那需要时间，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会阻止自己进一步的动作，就算自己穿越进了漩涡，如果这老小子跟着自己穿越过去，那对地球位面来说，恐怕不会是一件好事。所以，他不想冒这个险，不过，他还有最后一招。他相信这一招肯定有用。 布吉嘴角露出一瞥不屑，双手抱肩，冷冷道：“你觉得，你能逃过我的手心吗？” “逃不过！”乔智忽然将手里爪刃折返抵住自己的脖颈，冷声道“不过，我知道你们费这么大劲抓我，一定有用意，我对你们一定有很大的作用，如果我死了，对你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嘿嘿，我很想知道。” 布吉脸色一变，放下双手，恶狠狠盯着他：“你想自杀？” “不想！”乔智慢慢后退了几步，把距离进一步拉开，“不过，我知道，落在你们的手里，绝对比自杀更痛苦。这是你刚才对他们说的话。我虽然魔法力远不如你，但我相信，自杀的能力还是有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动作非常快！” “你想怎么样？”布吉冷声道。 “很简单，你如果现在要出手抓我，就只能得到一具尸体！不如让我走，以后还有机会趁我不备抓住我。” “你死不死关我屁事，我为什么要怕你自杀？”布吉冷笑。 “你当然怕！”乔智笑得很得意，“上次你被我整得很难看，我知道你这人心眼小，睚眦必报，这个仇你一定会报的，如果你现在可以杀我，我相信你不会多等一分钟的，而你没有出手，所以，我相信，我对你们一定非常非常的重要，你不会让我死，就算别人让我死，你也会救我的，没错吧？嘿嘿嘿” 布吉脸色更是难看，他死死盯着乔智：“兔崽子！总有一天，我会一点点碎剐了你！” “好啊，会给你机会的，好好珍惜哦，我走了！”乔智盯着他，慢慢腾空而成：“记住，不要追！要不你只有一具尸体而已！” 他倒退的速度非常快，瞬间，便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乔智不知道狂奔出多远，一直到远远逃出了圣里亚城数百公里，确信没有危险了，这才落在一座小山上，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气，心想好险，如果这小子真的出手抓自己，自己肯定不会自杀的，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搞清楚，老爸老妈还有未婚老婆都没下落，怎么能说死就死呢，所以，这老小子只要一出手，自己那就百分之百落在他手里了。好在这小子脑袋瓜不怎么样，这才让自己侥幸逃过，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么幸运。 逃脱生天，狂跳的心平静下来。下面，该怎么办？ 原以为所有的人都消失了，这几个人怎么突然冒了出来？他们隐藏在什么地方呢？难道，圣里亚城里还有人，只是自己没有找到而已？ 不对啊，自己在圣里亚城转了大半天，又喊又叫又冲皇宫的，他们要是躲藏在圣里亚城里，别说下位魔法至尊布吉这老小子了，就是先前那四个魔法祭司，也铁定能发觉自己的存在，可为什么不立即出现制住自己，偏偏要等到午夜十二点以后才出手呢。 想不通。 乔智又试图联系神鸟温妮问问，可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乔智心想，既然圣里亚城里还有人活着，那别的地方，也应该有人活着，他决定去寻找。 他现在不敢在空中乱飞，因为魔法至尊的探测力可以远达数千公里，对于范围内有异常动作的物体，会立即察觉的。只要自己在空中快速移动，很快就会被感觉到。他决定从陆地走。 他刚走了几步，便又站住了，先前已经用亡灵召唤巡查过四周，没有发现生命，如果自己在地上走动，很可能还是会被布吉那老小子探测到。他现在说不定正在某个角落用探测术监视着自己，寻找着活捉自己的机会。 怎么办？ 他站在小山上，环顾四周，忽然，他看见了远处有一条银白色的湍急的小河。顿时有了主意。 他念动咒语，召唤出数百只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飞行亡灵，朝山下四面八方俯冲乱飞。同时，晃身躲在一只洪荒大鹏的肚子下，朝着那条小河俯冲而去。掠过水面的一瞬间，他轻巧地滑落，几乎没有溅起多少水花，便潜入了水中。 第217章 地下要塞 乔智的魔法力已经可以让他在水里憋很长时间的气，在最终憋不住的时候，他不敢冒出头换气，生怕被那布吉探测术探测到。只能默念黑圣教魔法，使自己的灵魂出窍，冒出头换一下气，在让灵魂回到身体里。他知道，对于灵魂的形态动作，只有黑圣教的冥眼才能探知，应该可以躲过这老小子的探测术。 不知道在水中漂流了多久，天已经亮了，太阳出来了，当太阳升到头顶的时候，乔智这才冒出水面，悄无声息地爬上了岸边。 他坐在河滩上，四周阳光灿烂，却死一般的沉寂，连只小兔都没有看见，他却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管怎么样，即使走动有可能会被那该死的魔法至尊布吉探知，但却还是不得不走的，总不能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这里等死。 他站了起来，看了看方向，决定悄悄潜回圣里亚城。老爹老妈和未来的老婆还在那里呢，既然布吉他们还活着，他们应该也还活着。 安琪丽娅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她？ 她是乔智现在必须找到的目标，找到她，让她把布吉给毙了，那自己就平安了，然后自己再找机会把安琪丽娅给毙了，黑圣教的黑暗教主就完蛋了，宋韵霞、付雨桐身上的黑圣魔法也就失效了，这才能救得了她们的性命。 不过，真要杀安琪丽娅吗？ 乔智心里没底，既没底是否有能力杀了她，也没底有没有勇气杀了她。 不管怎么，先找到她，有她做保护伞，就不用怕布吉了。 可怎么找呢？ 这个问题在他刚才在河里漂流的时候，就一直在琢磨，却想不到合适的办法。此刻一边走一边还在想。旷野里的草地上，偶尔还能看见一些残雪，现在是冬季，本来就没有什么生物出来，现在，更是连小虫子的叫声都没有了。 一直往前走了好几个小时，太阳都已经偏西了，一路上经过了好几座村庄，一个个挨着探查之后，什么人都没有发现。 真是奇怪了，昨晚上布吉他们不是出现了吗？那应该还是有人活着啊，怎么现在依然找不到任何人？甚至野生动物都没有。 头顶的太阳懒洋洋的光照在身上，冬日的阳光感觉不到什么温暖，乔智的衣服已经被冰冷的河水泡湿了，他的暗灵魔法没办法产生温度来取暖，走了这一会，冻得簌簌发抖。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那冰冷的河水里为了换气，使用了灵魂出窍术，用灵魂露出水面呼吸，那时候身体就感觉不到冰冷，现在能否用这种办法来躲避寒冷呢？ 他使出黑圣灵魂出窍魔法，身体继续再往前走，而他的灵魂却已经飘逸到了头顶上方。 哈哈，果然，这种方法很奏效，灵魂漂浮在空中，立即感觉不到身体的寒冷了。这样很不错，既感觉不到冷，也不怕布吉探测到自己，看来这黑圣教魔法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还是有点用处的。乔智想到，忽然，他心头一动，对啊，灵魂探测只有黑圣教魔法才能，自己不是会黑圣教魔法吗，为什么不用这个法子探测是否有黑圣教的人的灵魂存在呢？找到了黑圣教的人，就能找到安琪丽娅了！ 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先前竟然没想到，也真算是笨到家了！ 乔智立即打开冥眼，对四周进行探测。 他本身就是修炼暗灵魔法的，而黑圣魔法只要加入黑圣教就能具备，是依附于自身的魔法力的，附加在这上面的。所以，暗灵魔法力的高低也就决定了黑圣魔法的高低。 乔智现在已经是高级魔法祭司级别，冥眼探测可以达到数十公里范围。 在往前行走的过程中，他不时动冥眼探测。 可是，一直到晚上，却找不到任何生命痕迹。 他来到了圣里亚城外，在探测再三，没有发现生命之后，他再次进入了圣里亚城。 午夜。 灵魂探测没有发现黑圣教的灵魂，但身体的魔法探测却发现了有好几个朝他过来了。探测发现，这几个人魔法力都不太高，这时候，他已经没有选择，只能选择面对，他要查清奥莫大陆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布吉在附近，他是探测不到的，对方的出手自己恐怕也无法抵御。所以，乔智的爪刃探出，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摆出一副随时自杀的架势，等待着那几个人。 来人很快到了他的面前，一共三个，都认识，圣里亚裁判所的执事尼古拉、扎卡林，还有美丽绝伦的大美女姬娜！ 乔智又惊又喜，迎了上去：“姬娜！” “乔智！你没事啊，太好了！”姬娜跑过来，见他爪刃抵着脖颈，吓了一跳：“你在干什么啊？” 乔智不敢放开脖颈上的爪刃，低声道：“帝都戎卫队的大将布吉这老小子和几个高级魔法祭司要抓我，我没办法，只好用这法子自保。” “快放下！布吉将军他们可能没有说清楚，这其中有误会，没有人要对你不利。” “是吗？”乔智瞧了瞧他们三人一眼，想了想，这才嗖的一声将爪刃收回了手掌中，“你们都去哪里去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城里还有四周都一个人都没有？” 姬娜惊讶地问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黑圣教大举反攻，吸取了很多人的灵魂。帝国的几个高级魔法至尊，使用魔法联合组成了防御网，在防御网下的生灵才能躲过灵魂吸取，帝国死了很多人，被吸了灵魂的人，肉体会瞬间烟消云散，幸存的人被我们及时转移到了防御网下。我们都很担心你，幸亏你没事。” “我父母呢？还有我父王和伊丽莎白呢？” “你父王和伊丽莎白身有魔法，所以在黑暗教主的灵魂吸取展开时，及时防御，并迅速转移到了防御网里，所以安全无事，但是……，你父母……，很抱歉，由于黑暗教主是突然对帝都发动袭击，所以，帝都所有的不会魔法的百姓还有大量的军队战士，都被吸取灵魂而死，身体都烟消云散了。你父母也一样。我们也很难过……” 乔智呆在当场，半晌，才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出了声。 姬娜蹲在他身边陪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尼古拉道：“乔智，我们得走了，时间要到了。” “时间到了？去哪里？” “魔法防御网下。”姬娜回答到，“黑暗教主本来是一种虚无存在，妖女安琪丽娅脱困后，帮助他从无形变为有形，变成一种透明的无法观察的气息，这种气息最先扩散在帝都，闻到这种气息的人，就会被吸走灵魂而死。魔法至尊想尽办法也没能消灭这种气息的存在，只能联合组成魔法防御网，将大家罩在网下保护起来。那黑暗教主每天午夜时分需要将吸取的灵魂进行一个小时的修炼。所以，我们趁这个时候出来透透气。时间只有午夜的一个小时。如果超过这个时间不返回天网，就会有危险，以我们现在的魔法力，根本抗拒不了这灵魂吸取多久。必须及时返回。所以，我们都是利用午夜的时间，出来寻找幸存者，找到之后带回。” “明白了，这防御网在哪里？” “帝都地下军事要塞。” “军事要塞？在那里啊？” “御花园地下！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在皇城还有着一样座地下宫殿，这宫殿是战争期间，专门给帝国给皇室成员的避难所。设置有机关和魔法阵保护。这一次为了抵御灵魂侵袭，所以由帝国几个高级魔法至尊施展魔法力，构建了防御魔法网。” 乔智抹了一把眼泪，望着天空双手合十：“父亲、母亲！你们安息吧，孩儿一定会灭了黑圣教主，给您们复仇！” 他们腾空飞向皇城的御花园，念动口诀，团团白雪覆盖的草地上突然金光一闪，露出一个地道口。姬娜手一摆：“咱们进去！” 乔智跟在她后面进了这地下防御要塞。 那魔法网瞬间又闭合了，根本看不出这下面隐藏着一个地下军事要塞。 下面的通道全都是异常坚硬的钰石建造的，拾阶而下，终于来到了一个大厅，这里黑压压坐满了人，都用惊慌的眼神望着他，看穿着打扮，差不多都是皇家贵族、朝廷大臣和帝国的大富商及其亲属。 穿过人群，来到一间小一点的大厅，中间的高台上坐着四个老者，正在闭目凝神，不知在做什么。其中一个，正是雷系上位魔法至尊，帝国裁判所首席执事威克姆。 刚才姬娜说了，帝国最顶尖的几个上位魔法至尊正用魔法构建一个防御魔法网，保护这地下掩体的人，现在那四个人其中就有上位魔法至尊，他们裁判所的首席执事，看来，剩下的三个，肯定就是姬娜说的使用魔法组成防御网的上位魔法至尊了。 高台下四周坐着一些人，贵族事务内阁总理大臣库朗、圣里亚裁判所总执事胡克、帝国教廷裁判所常务裁判官阿诺尔德，帝都戎卫军副帅中位魔法至尊费利西，以及对乔智怒目而视的帝都戎卫军副帅下位魔法至尊布吉。还有一个，却是魔法大学校长道尔顿。 第218章 献祭 道尔顿曾经和乔智两人发生过一场不太愉快的争执，甚至最后还动起手来了，当然，乔智当然远远不是身为土系高级魔法圣导的道尔顿的对手。道尔顿斜眼瞧了他一眼，态度早已没有了以前的和蔼可亲。 墙角还坐着一些人，却是乔智没见过的，但一看就知道，都是帝国的高级魔法圣导和下位魔法至尊以上级别的高级魔法修炼者或者高官。 这里云集了整个圣里亚帝国最高的精英，但是，却没有自己的岳父，身为魔法祭司大学校长下位魔法至尊的克劳福德亲王。也没有未婚妻伊丽莎白的影子。 姬娜上前对贵族事务内阁总理大臣库朗躬身施礼：“大人，乔智到了。” “很好。”库朗上下打量了一下乔智，轻轻咳嗽了一声。 忽然，两边站着的四个魔法圣导同时出手，使出束身魔法，十多条五颜六色的绳子飞向乔智，将他纵横交错捆了起来。 可是，捆住乔智的绳子却立即松松垮垮地垂落地上，却原来，这些绳子捆住的只不过是乔智快速移动留下的残影，而他的真身已经不见了。 与此同时，就听姬娜惊呼一声，原来，乔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后，两只手的五指都伸出了白森森的爪刃，一只爪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而另一只爪刃，却横在了姬娜的咽喉前。 乔智冷声道：“都别动，否则，这里就多两具尸体！” 库朗皱眉扫了一眼那四个高级魔法圣导，四人都是面露愧色。他们想不到乔智的反映如此迅速，四个级别远高于他的魔法圣导同时出手，竟然还是没能抓住乔智。 库朗望向乔智：“乔子爵，你这是做什么？” “你们心里清楚！”乔智冷冷道，“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这一趟是深入虎穴，凶多吉少。” “是吗？”库朗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难怪刚才你躲过了四个人的偷袭。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昨天晚上，布吉和那四个魔法祭司出手就是要拘捕我的，当那四个魔法祭司被我击伤，我逼问他们抓我的原因的时候，他们却自杀了，布吉告诉我说，他们这时候自杀是明智的选择。我就知道，他们如果抓不到，而被我逼问出抓我的原因，他们会死得很难看。所以，布吉抓我绝对不是个误会。而刚才姬娜却告诉我说这是个误会。布吉和四个魔法祭司怎么可能同时误会呢，所以我知道，姬娜只不过是诓骗我，她带我来这地下掩体，肯定别有目的。” “可是你还是来了。” “是！因为我没有选择，我要知道我父母是否真的死了，我岳父和我的未婚妻还在不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我决定自愿上当跟进来。”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你们要我活着，绝对不会让我死，因为我对你们非常的重要，才不惜设下美人计来引诱我束手就擒。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准备要我去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我希望你们能说实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准备把我怎么样？我父母、岳父和未婚妻伊丽莎白在哪里？” “我们要是不说呢？” 乔智手中爪刃一划：“那你们只能得到我的尸体！虽然你们有这么多魔法圣导和魔法至尊，但是，从刚才我的反应和动作，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我有足够快的速度在你们动手抓住我之前切下我的脑袋。——我知道，光明魔法再高明，也救不活脑袋被切下来的人！当然，我会顺带把姬娜也带上，上天堂下地狱也有个伴！” 库朗眉头皱到了一起，转身瞧了一眼高台上坐着的四个上位魔法至尊，那四个上位魔法至尊依然闭着眼，一副不瞅不睬的样子。库朗回过头来，叹了口气：“好，我告诉你，奥默大陆数千万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对决，那就是代表光明的光明之神与代表黑暗的黑圣教教主之间的对决，在那场光明与黑暗的较量中，可谓两败俱伤，但光明之神依然形体聚在，而黑圣教教主湮灭为一种虚幻的存在。光明之神算到了将来黑圣教教主会卷土重来，数千万年来，一直在为双方这第二场对决做准备。如今，这对决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他们两个斗，关我什么事？”乔智冷声道。 “当然与你有关。数千万年之前，光明之神发现他没有足够的能量彻底消灭黑暗教主，而数千万年之后的现在，光明之神依然没有把握消灭黑暗教主。即使是杀掉黑暗圣使，让黑暗教主无法吸取灵魂而魂飞魄散都做不到。” “杀安琪丽娅？”乔智有些意外，“你们不是已经抓住了她吗？当时为什么不动手杀了她？” “因为，黑暗圣使是杀不死的！”库朗一脸的无奈。 “杀不死？”乔智心头咯噔一下，“为什么？” “黑暗圣使是黑暗教主吸取灵魂的途径，二位一体，也就是说，要杀死黑暗圣使，除非有杀死黑暗教主的能力。连光明之神当初都无法完全消灭黑暗教主，我们奥莫大陆能找出可以击败安琪丽娅的人，但是，谁又有毁灭她的能力呢？” 乔智傻眼了，自己想得太简单，偷偷暗算杀死她就行了，还担心自己到时候是否忍心动手，现在看来，就算安琪丽娅站在那里让自己随便杀，也没办法杀死她。她简直就是不死金身！ 库朗偷偷看了一眼乔智，又叹了一口气：“黑圣教的危害你是知道的，黑暗教主每天都要吸取数万人的生命来炼化凝聚躯体，到目前为止，他已经吸取了帝都圣里亚周围方圆数千里的上亿人的灵魂，其中就包括你父母的，——对了，很遗憾，我们没能及时解救你的父母。黑暗教主其实也是杀死你父母的仇人。就算你不主持正义，也该为你父母报仇雪恨！” “你说的没错，黑暗教主吸取了我父母的灵魂，我一定要杀死他为父母报仇。” 库朗脸上都是悲伤：“对！不仅是为了你父母，也为千千万万个像你父母一样的善良的老百姓报仇！必须杀死黑暗教主，拯救天下苍生！” “需要我做什么？”乔智沉声问。 “献祭！” “献祭？怎么献？” “启神坛，你在神坛前潜心祷告就行了。” 乔智冷笑：“如果仅仅这么简单，你们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高台上忽然传来一声叹息：“库朗，不要骗他，说实话。”说话的，正是帝国教廷裁判所首席执事，雷系上位魔法至尊威克姆。 上位魔法至尊，那是帝国威慑力量所在，是帝国的基石，地位崇高无比，是尊贵的皇族。所以库朗急忙躬身领命，对乔智道：“子爵大人，实话告诉你，献祭，是让你在神坛上献出自己的灵魂。把你的灵魂献给光明之神，以增加光明之神的能量，帮助彻底消灭黑暗教主。” “所以你们不敢让我死，因为死人没有灵魂。不过，为什么偏偏是我？” “因为……，因为你身体里有魔法阵天网！” 乔智浑身一震：“那又怎么了？” “光明之神经历当初与黑暗教主那惊天一战之后，他发现自己必须获取一种可以完全消灭黑暗教主的新能量，于是，他耗费数百万年，搜集宇宙间最伟大的超级物质能量，锤炼成了这个魔法阵天网。天网需要吸取人间灵气用来增强力量，所以留在了帝国皇宫，成为镇国至宝。当初抓住安琪丽娅后，用天网将她镇住，结果不知怎么的，转到了你的身上。” “那为什么不用天网直接消灭她？” “天网能量超级强大，但只有束缚作用，而且，需要和光明之神合二为一，才能发挥其真正的威力。由于此刻黑暗教主还处于一种虚无的存在，光明之神无法彻底消灭它，只能等他凝聚成形，再启用魔法阵天网合二为一，从而彻底消灭黑暗教主。” 乔智有些明白了：“光明之神没有魔法阵天网，就无法彻底消灭黑暗教主？” “是的，不仅无法消灭，而且还有可能会败给他，如果是那样，黑暗教主将统治世界，那时候，整个天地将陷入永远的黑暗之中！” 乔智沉吟片刻：“光明之神吸取我的灵魂，就能将我体内的魔法阵天网合二为一？” “是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没有必要用这种伎俩骗我来啊，直接说为了拯救苍生，或许我就同意了呢。” “对不起，子爵大人，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果你答应献祭光明之神，拯救天下苍生，我们将奏请皇上，将你国葬，并追封你……” “行了！这些都不需要。我人都死了，要这些虚名做什么。” “呵呵，这些皇上会安排好的，如果子爵大人同意献祭，我们这就设坛准备吧？” 乔智犹豫了一下：“我想见我父王，还有我未婚妻伊丽莎白。姬娜说了，他们还活着的。” 第219章 洞察先机 库朗犹豫片刻，低声道：“这个……” “怎么了？”乔智急问。 库朗犹豫了一下，说道：“克劳福德亲王，因为看守钦犯不力，导致安琪丽娅逃脱，并毁损镇国至宝魔法阵天网，酿成如此大祸。皇上已经下旨将他及其家人全部打入天牢问罪。所以，恐怕子爵大人不能见他们。” 乔智大吃一惊：“父王他们被打入大牢？” “是！”库朗叹息一声，“皇上怀疑他私通黑圣教，故意放走安琪丽娅，并故意毁坏魔法阵天网，将他缉拿正要问罪的时候，黑圣教便开始进攻，黑暗教主吸取大量灵魂，全国大乱，所以来不及问罪，一直羁押至今。这种人不见也罢，子爵大人正可借此良机与他们接触婚约。” 乔智苦笑：“解除婚约？我都要死了，大人不觉得这样太晚了点吗？” 库朗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子爵大人，他们就不要见了吧。整个帝国的黎民苍生还等着你献身解救呢！” 乔智摇摇头：“不！没见到我父王和未婚妻，我不会答应做任何事情！” 库朗为难地转头看了看高台上的上位魔法至尊帝国教廷裁判所首席执事威尔逊。 威尔逊道：“带他们来吧。” “是，遵命！” 库朗朝旁边的武士打了个手势，两个武士匆匆而去。 库朗道：“子爵大人，请坐！” 乔智摇摇头。 “那能否把你手里的武器放下来，免得误伤了大人你，还有姬娜姑娘。” 乔智手里的爪刃一直不离自己的咽喉和姬娜的脖子，闻言又摇摇头：“在我最终相信你们的话之前，我不会放下武器，而且，这之前你们要是用强，我同样会立即自杀的！这一点希望你们明白！” 库朗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点点头：“有一点我想提醒一下子爵大人您，等一会见到他们两，大人还是不要说献祭的事情，以免……以免他们舍不得大人您，闹出一些节外生枝的事情来。” “我知道。” 不一会，克劳福德和伊丽莎白被带来了。 克劳福德魔法力被禁锢了，见到乔智，苦笑着点点头。 伊丽莎白却是又惊又喜，跑上前几步，随即看见他手里爪刃抵着脖颈，急忙站住：“亲爱的，你这是干什么？” 乔智勉强一笑：“没事，我用爪刃挠挠脖颈而已。” “快放下啊！” “不用，你和父王好吗？” “不好，你走之后，他们……” 库朗插话道：“郡主，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子爵大人还有非常紧急而且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伊丽莎白尖叫，“他们要你去送死！要把你献祭给光明之神！你不要答应他们，他们卑鄙无耻，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他们……” 库朗沉声道：“郡主，不得诽谤朝廷……”说着，伸手朝他的脖颈掐去。 “住手！”乔智手里爪刃唰的一声刺向库朗。 就在这一瞬间，高台上的威尔逊忽然睁开眼睛，伸指一摁，一道金光射向乔智。 乔智顿时被定在了当场！ 那四个魔法圣导手中再次射出数道金绳，将乔智捆住。 库朗哈哈大小：“费了这么多口舌，终于制住了他！” 伊丽莎白哭着尖叫道：“放开他！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们害死了上亿的百姓，还想害死我夫君？无耻！” 库朗冷笑道：“黑暗教主吸食无数灵魂，变得越来越强大，如果光明之神不吸食元神，又如何能消灭黑暗教主？到时候，大家不都得完蛋，就算是你父亲这什么下位魔法至尊，同样难逃一死！” 克劳福德啐了一口：“呸！我宁愿死，也不愿牺牲上亿百姓的生命来换取自己的生命！” 伊丽莎白也啐道：“如果光明之神需要牺牲这么多人的生命来换取他的胜利，这样的胜利要来做什么？光明之神战胜黑暗教主，老百姓又有什么好处？” 克劳福德冷笑道：“老百姓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牛羊而已！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的未来，光明之神胜利了，这些人不仅可以保住性命，台上的那四个魔法至尊更能飞升神界成神，而这些官吏权贵们，则可以统治帝国，享受更大的荣华富贵！为了这个目标，就算整个帝国百姓都死光了，他们也不会眨眨眼的！” 库朗呵斥道：“克劳福德！不得诽谤朝廷！别忘了，威尔金森大帝是你的亲哥哥！” “哈哈哈，你们当我是傻子吗？我哥哥老早就被你们那些什么高级魔法至尊给禁锢了！他只不过是个行尸走肉的傀儡而已。真正决定帝国的，是台上那四个最高魔法至尊！连你都只不过是他们的走狗罢了！” “克劳福德！你……” 台上的威尔逊冷哼了一声：“行了，赶紧启坛，把这小子献祭给光明之神，光明之神就等着这一刻呢！……咦？不好！这小子的灵魂不在身体里！” 这时，空中响起了一串笑声：“没错，你以为你们的伎俩骗得了我吗？在你的束缚金指制住我的身体之前，我便已经灵魂出窍了。哈哈哈” 库朗吃了一惊，仰头望着：“乔子爵，你别误会……” “行了，这时候你还想骗我吗？刚才你们自以为得意的那些话，其实我已经知道都是骗人的！——我警告你们，最好不好乱来，不要指望能活捉我。只要你们乱动，得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我灵魂自杀了，你们的什么魔法阵天网可就全完了！哈哈哈” 这下，台上四个上位魔法至尊都把眼睁开了，威尔逊冷声道：“原来你已经加入黑圣教？我们低估你了。” “是，我是接受了黑圣教的洗礼，所以能灵魂出窍，才逃脱你们的魔爪。” “逃脱？嘿嘿，说这话早了点吧。你能灵魂出窍也别得意，你应该知道黑圣教灵魂控制术的可怕后果！” “我知道，就算有再大的后果，却也好过死在你们这些杀害了千千万万百姓双手沾满鲜血的凶手的手里要好千百倍！” 威尔逊不温不火，淡淡道：“灵魂出窍需要一些时间准备，以你的功力还不能瞬发，你既然能躲过我的金指束身，说明你事先已经做好灵魂出窍的准备了，你知道我们要对付你？” “当然！你们别自以为骗过了我，其实你们早就露出了马脚。我知道你们的打算，能骗我自动上钩牺牲生命那就骗，如果骗不了，就找机会制服我强行献祭。可你们想不到我早已经洞察你们的阴谋了吧？” “我到有兴趣听听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你们说，那上亿百姓的灵魂，是被黑暗教主幻化成的一种透明的气息吸食的，也就是说，他们是被黑暗教主吸食灵魂而死，可是，你们绝对不知道，有人已经告诉我，黑暗教主只是一种虚无的存在，它只能通过黑暗圣使来获取灵魂，它自己不可能直接获取的，这句话是刚刚告诉说我的，如果黑暗教主有能力变换成实际的形态，即使是透明的，那人一定会告诉我的。所以，我敢肯定你们在说谎！我才一直警惕你们的动静。” “哦？能告诉我这人是谁吗？” “抱歉！恕不奉告。嘿嘿，跟你们斗，我得多长个心眼。——好了，我现在要和我父王和伊丽莎白说话，你们不要打岔，如果你们还想要我身上的魔法阵天网的话。” 威尔逊等人的脸变得阴冷无比，却没人再说话，虽然乔智灵魂出窍在空中不可见，但对于他们几个最高级别的魔法至尊来说，要杀死乔智的灵魂也是易如反掌，可是，要生擒他的话，则非常困难，只要失败，乔智自杀，灵魂湮灭，那就全完蛋了，只有等待时机。 乔智的声音在半空问道：“父王，我走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克劳福德亲王道：“发生事情太多了，一切都是因为这魔法阵天网。我原先只知道魔法阵天网是镇国至宝，但不知道魔法阵天网是决定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之间的终极对决胜负的关键。所以，魔法阵天网转到你的身上后，我也没太在意，就到皇宫请罪，我皇兄已经不能决定帝国的大事，所以这件事需要禀报最终决定者，也就是威尔逊他们四个最高级别魔法至尊，而他们在闭关修炼。于是我就回来了，后来，安琪丽娅来了，问我你到哪里去了。我说你去了修炼谷，她说她在修炼谷都找遍了，没有你的踪迹，问我是不是把你藏起来了，我说没有。” “她来找我做什么？” “不清楚，我后来才知道，可能也是为了魔法阵天网吧。因为我们正在交谈的时候，威尔逊他们四个魔法至尊出现了，与安琪丽娅展开激战，但安琪丽娅是杀不死的，又没有魔法阵天网可以制服她，所以她最后逃走了。威尔逊等人才说转移到你身上的魔法阵天网，其实是光明之神留在奥莫大陆吸取人间灵气的。是将来与黑暗教主决战的关键。一定要找到你，把你献祭给光明之神。于是全国通缉你。威尔逊他们四个还亲自出动，在整个奥莫大陆进行搜寻，却找不到你。于是，威尔逊决定启动天网计划！” 第220章 献祭前的婚礼 “天网计划？”乔智问道。 “是，我以前也不知道有这个计划，那天威尔逊召集全帝国所有魔法至尊召开秘密会议，通报了情况，宣告了这个计划。我才知道，这个计划是光明之神制¨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Ｅi８。ＣＯm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 贼吧Ｚei８。ＣＯＭ电子书¨定的，在出现危及到终极决战胜败的紧急事情时，立即启动这个计划。计划的内容就是，使用法术将帝国百姓直接献祭给光明之神，直到光明之神凝聚成形为止，到现在，已经献祭了一亿多百姓了，帝都城和周围的百姓都献祭光了！” “光明之神要凝聚成形？难道它也是一种虚无存在？” “是的，在数千万年前那场大战中，虽然最后光明之神取胜，但实际上是两败俱伤，光明之神在控制了宇宙的同时，也变成了虚无的存在，需要吸取元神来重新凝聚成形。” “什么？光明之神吸取人的元神？” “是，其实数千万年来，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就没有停止过吸取元神和灵魂，只不过，最初需要吸取的数量很少，越到后面，吸取的就越多，帝国最初是通过征战，获取战俘来献祭给光明之神，而黑暗教主则是通过直接收割需要的人的灵魂来炼化。所以，黑暗教主凝聚成形的速度要快得多，于是，光明之神便炼制的这个魔法阵天网，用来直接吸住需要的百姓的元神。这一来，光明之神的凝聚成形的速度才加快起来。” 乔智苦笑：“可是，光明之神吸取灵魂的法宝‘魔法阵天网’却被转移到我的身上了，它就吸取不了需要的元神了，自然只能通过献祭直接吸取灵魂，并加大数量，企图抢在黑暗教主之前凝聚成形，以便彻底消灭对方。对吧？” “是的，威尔逊说魔法阵天网找不到，只能启动天网计划。我这才知道，那个魔法阵天网，原来是光明之神吸取百姓元神进行修炼的器物！现在更是要同时将千千万万百姓献祭给光明之神，我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为什么要牺牲这么多人的性命呢？会上我坚决反对启动这个计划，认为应该通过别的办法打败黑暗教主，而不是牺牲百姓的生命。我的意见没有被采纳，他们自行启动了天网计划，我要阻止并准备营救你父母和其他百姓，却被他们制住，以我私通黑圣教，损毁魔法阵天网，私放安琪丽娅并不遵从光明之神号令为由，将我们全家都抓起来投入天牢。” “嘿嘿，罪名还真够多的！——这么说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黑暗之神幻化的可以吸取灵魂的透明气息了？” “当然没有。” “那为什么他们要躲到地下来？” “因为黑暗教主也在加快凝聚，他们的气息已经开始发生碰撞，这种碰撞的能量非常巨大，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复苏，生怕殃及池鱼，所以便转移到这地下要塞里了。这也是天网计划的一部分。” “我明白了。” 伊丽莎白一双凤目在空中寻找着：“亲爱的，你在哪里？” “我灵魂出窍了，你看不见我，只有黑圣教的冥眼才能看到。” 高台上的威尔逊冷冷道：“乔智，克劳福德，你们说完了没有？” 乔智也冷冷道：“说完了，你们要怎么样？” “我们谈判吧？” “好，怎么谈？” “很简单，我们放了克劳福德一家人，你自愿献祭给光明之神。” “好！你先解开我父王的魔法禁锢！” 威尔逊想也不想，一抬手便解开了克劳福德的禁锢。 乔智问道：“父王，感觉如何？” 克劳福德用内视术查看体内情况，点头道：“没问题了，我的魔法已经恢复。” “那好！放我父王和伊丽莎白他们出去。” “不可能，你先献祭，我们自然会放人。” 乔智在空中大笑：“你们四个乃是堂堂的最高级别的魔法至尊，竟然担心放人走了我赖账？” “当然！你加入了黑圣教，黑圣教的人说话从来不算数，我们自然不能相信你！” “那咱们就这样耗着呗！反正我们可以等，等多久都行！” 威尔逊哈哈大笑：“乔智，你真以为你赢定了？我们拿你半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什么高招尽管使出来吧？” 威尔逊冷声道：“把乔智的父母押上来！” “啊？”乔智又喜又惊，“我父母还活着？” “当然！为保万一，我们当然不会让你父母白白死掉，一直扣着，等着以防出现这一天，果然用上了！” 片刻，乔智的父母乔米顿和艾德琳被押了进来。两人见到被捆绑的乔智的身躯，都惊呼一声跑过去：“智儿！你，你怎么了？” 乔智的身躯当然不会答应，他的灵魂却在半空中喜极而泣：“爸！妈！我没事！” 两人吓了一跳，望向空中：“智儿，智儿你在哪里？你……你怎么了？” “我没事，别担心，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威尔逊道：“那得看你的表现了。怎么样？你父亲、母亲、岳父，还有你未来的妻子家人，他们的性命可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反正你是肯定要死了，或者被我们杀死，或者献祭给伟大的光明之神，选择前者，你将一无所有，你的父母、父王、未婚妻他们所有的人都要陪你一起死，选择后者，你可以保全他们的性命。同时，还能帮助光明之神战胜黑暗教主，从而拯救奥莫大陆无数的生灵！谁轻谁重，你掂量着看吧。” 乔智默不作声，半晌，才缓缓道：“你们算得很精，也说的很有道理，既然我铁定要死，为什么不选择一个好的死法的呢。” “对啊！”威尔逊声音提高了些，嘴角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们知道，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你放心，我们绝对言而有信，你也知道，我们要的，只是彻底消灭黑暗教主，让光明普照大地，你的父母，你岳父和你的未婚妻及其家人的性命，对这个目标本身没有任何的意义，所以，我们绝对会保证他们的安全的。我可以发誓！” 乔智淡淡道：“不用发誓，我相信。好！我父母还活着，这已经足够让我高兴的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如果你们能答应，我就自愿献祭光明之神，同时，也希望你们能言而有信，绝对保证我父母他们的安全！” “好！一言为定，你还有什么要求，说罢？” “我和伊丽莎白订了婚，一直没有成亲，既然我马上要死了，如果伊丽莎白愿意，我想现在和她成亲，娶她为妻。” 伊丽莎白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下：“我愿意！亲爱的，我愿意嫁给你为妻，马上！” 空中乔智话语充满了欣喜：“好！太好了，父亲、母亲，我要娶伊丽莎白，你们答应吗？” 乔米顿和艾德琳也哭成了泪人，频频点头：“好！我们答应！我们非常愿意伊丽莎白成为我们的儿媳妇！” 乔智又问克劳福德亲王：“父王，我已经向伊丽莎白求婚，请你答应把她嫁给我？” 克劳福德眼圈也红了，点头道：“好孩子，我答应你，能有你这样的女婿，我非常的高兴！” “谢谢！——威尔逊，库朗，我要回到我的肉身与伊丽莎白成亲，请你们指派一个神父，为我们主持婚礼！” 威尔逊道：“就这个要求？” “就这个要求！”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举行完仪式，就自动献祭？” “是的。” 威尔逊长舒了一口气：“那好！丹纳神父，请你为他们主持婚礼吧。” 丹纳神父是帝国教廷的大主教，皇室成员的婚事都是他主持的。 这地下要塞有专门的教堂，供奉的是天地之神。 在神祗下面，丹纳神父一袭长袍，和蔼慈祥，乔智和父母站在一起，伊丽莎白挽着父亲克劳福德亲王胳膊，缓步走到神祗下，克劳福德将伊丽莎白的手交在了乔智的手上：“智儿，现在，我把女儿伊丽莎白交付给你了，愿你们永远相亲相爱！” 乔智手掌中爪刃一直抵着咽喉没有松开过，另一只手挽住了伊丽莎白的手：“是，父王，我会今生今世与伊丽莎白长相厮守。” 接着，站在上方的丹纳神父面对天地之神开始祈祷，长篇的颂词一直持续了十多分钟。最后，丹纳神父转过身来，慈祥地望向乔智，问道：“乔智子爵，你愿意娶伊丽莎白郡主为妻吗？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乔智道：“我愿意！” 丹纳神父点点头，又问了伊丽莎白同意的问题。伊丽莎白含着泪，呜咽着说道：“我……愿意……！”随即软倒在乔智的怀里。 乔智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的爪刃依然抵着自己的咽喉。 这样奇怪的婚礼，真是闻所未闻。 丹纳神父朗声道：“有人反对他们成为夫妻吗？” 站在下面的威尔逊等人自然没有吭声。一旁的姬娜眼中噙满泪水，低声呜咽着，一直低声说着对不起。 丹纳神父环视一圈后，说道：“好！现在，我宣布你们成为夫妻！”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221章 逃亡炼狱位面 丹纳神父顿了顿，又续道：“乔智子爵，您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 乔智一只手搂住伊丽莎白，另一只手的爪刃没有离开自己的喉咙，俯下身，吻住了她的红唇。 伊丽莎白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一边哭着一边回吻着。 这时，教堂后面观众席响起了一个孤单的掌声。 乔智眼角望去，竟然是姬娜，她噙着泪水，望着他们鼓掌。 旁边的库朗盯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怨毒。 姬娜似乎根本就没有在意，她依旧鼓掌，望着乔智，低声说道：“恭喜你们！” 就在这时，又一个掌声响起，却是从大门口围观的人群中响起的。一个俏丽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却是乔智的了老乡，当初被称为魔法天才少女的凯莉。 凯莉是魔法大学的学员，家族又是豪富，所以这次和一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家的子女一起躲避进地下掩体里，看见乔智进来，她的凤目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影。刚刚知道乔智要献祭给光明之神，临死之前要举行婚礼，她心中悲伤，又感激乔智曾经相救性命，情不自禁鼓起掌来。 两个美丽的女孩为乔智鼓掌，这感动了许多的学员，他们也跟着一起鼓掌。 威尔逊和库朗索性当耳聋，根本没在意。 乔米顿、艾德琳夫妻，和克劳福德亲王走过来，搂住了乔智夫妻，他们知道，仪式结束，就是乔智生命的终点。 乔智望向丹纳神父：“请问神父，有烟花或者什么庆典吗？” 丹纳神父歉意地摇摇头。 乔智道：“没关系，我自己制造一点气氛好了！” 说罢，他空出的一只手打了个响指。一股浓浓的白色烟雾慢慢弥漫在整个教堂。 这时，姬娜和凯莉两人孤单的掌声还在空荡的教堂里响着，乔智往向了她们，迟疑片刻，说道：“姬娜，凯莉，你们愿意过来为我祝福吗？” 姬娜和凯莉都含着眼泪跑了过去。另有一些对乔智很欣赏的魔法大学的学员，也跟着跑了过去，围着乔智，低声吟诵经文祷告。 浓雾越来越浓，很快，整个教廷都笼罩在了白雾之中，伸手不见五指。 威尔逊冷冷一笑，低声道：“乔智，你要是想搞什么鬼，就别指望了，这里固若金汤，纵然是你的灵魂，也无处可逃……” 不一会，浓雾渐渐消散，威尔逊的笑容却僵住了。 因为那股浓烟消散后，教堂里已经没有了乔智他们的影子！乔智和他父母、亲王和妻子，还有姬娜、凯莉和那十几个上来的学员，都凭得空消失无影无踪！ …… …… “这是哪里？” 克劳福德亲王从地上爬起来，茫然环顾四周，碧绿的天，碧绿的河，远处蠕蠕而动的奇形怪状的恐怖生物。 姬娜、凯莉，还有十多个学员也从沙滩上爬起来，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 伊丽莎白紧紧搂着乔智，听到这声音，也好奇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了看，惊讶地叫道：“啊？这……，这是什么地方？地狱吗？” 乔智嘿嘿笑道：“这就是奥莫大陆的放逐之地！炼狱位面！——爸、妈，你们没事吧？” 原来，乔智用遮盖术掩蔽之后，立即召唤出位面穿越漩涡，并运用魔法让漩涡罩向众人，那漩涡竟然陡然变大，将他们一群人全部罩住，送入了穿越位面，并送到了这可怕的炼狱位面来了。 乔米顿和艾德琳相互搀扶着从沙滩上爬起来，惊恐地看了看可怖的景色：“老天爷！这就是炼狱吗？我们……，我们都死了吗？” 乔智笑了：“没死！我们只是被转移到这里来了，因为我使用了神鸟……” 就在这时，乔智的脑海里想起神鸟温妮的声音：“不要说！” 乔智赶紧打住了，幸亏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被眼前恐怖的景色吸引住了，没人注意到乔智这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乔智忙用意念对温妮道：“大师，我在奥莫大陆怎么联系不上你呢？” 温妮歉意笑道：“奥莫大陆，是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的战场，根据主神的旨意，我不能这时候联系你，所以很抱歉。” 乔智忙问：“我刚才用位面穿越，想把大家送到地球大陆去，怎么没去成，反倒来到这里了？” 温妮道：“我只设定你可以穿越去地球位面，他们不能去，所以，他们跟随你穿越，只能到这里来，这炼狱位面其实是奥莫大陆位面的一部分，是奥莫大陆位面的附属位面，所以，他们是可以穿越到这里来的，将来你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送他们回奥莫大陆位面去，但是，他们是去不了地球位面的。” 乔智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不过送他们回去，单线穿越的落脚点是那地下要塞里，现在穿越回去，等于送死，而在这里怪兽出没，到处都是超级恐怖的怪兽，也是死定了，怎么办？” 温妮笑道：“地球大陆有句话叫祸兮福之所依。尽管炼狱位面魔兽众多，如果能为你所用，岂不是一支强有力的超强大军吗？” 乔智一愣，随即狂喜：“你是说我可以收服这些魔兽为己所用？” “是啊。” “怎么收服？它们都太厉害了。比如白色蜥蜴，那是最高级别的五级魔兽，我根本打不过哦，就算我岳父，对付一只或许勉强，但对付两三只，肯定不是它们的对手。” “收服是不用打的，你不是身有魔法阵天网吗？这是光明之神至高无上的法宝，你身有如此宝贝，却不知道使用，就和抱着金碗要饭的乞丐一样可笑了。如果能发挥他的作用，用它收服魔兽，易如反掌，更可以横扫整个奥莫大陆。” 乔智一颗心简直要跳出来了：“我该怎么使用？” “本来，你是不可能操纵魔法阵天网的，但是，机缘巧合，魔法阵天网融合在你身体里了，你只需要召唤出天网，然后施展灵魂出窍，将灵魂附身在天网之上，与天网合二为一，用灵魂驱使天网，便可随心所欲，无往不利了。” “啊？可是，我该如何召唤出天网？” “存贮魔法阵天网的金卷的那个宝盒上有一段魔咒，你只需要念动魔咒就能召唤出魔法阵天网，由于现在天网已经与你融合，魔法阵天网已经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只有你才能召唤它。” “可是，魔咒的那个宝盒应该在王府里，没带来啊。” “你岳父知道，他曾经用这魔法阵天网困住了安琪丽娅。” “明白了，可是，我听说安琪丽娅是杀不死的，这些魔兽能杀死她吗？……还有，不杀她，能破掉黑圣教魔法吗？” “这个，得靠你的智慧了。谁也不能帮你。——好了，再见！” “谢谢温妮大师，再见！”乔智连声感谢，他知道温妮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在他们意念传音交流的同时，四面八方无数的怪兽正朝他们扑来！有巨大的小山一般的巨兽，竹竿怪兽，还有数百平方米的扁平怪兽，鸟人，蜘蛛人，蠕虫，各种奇形怪状的怪兽，喷火的，吐水的，放飞剑的，放火球的，无数的魔法从四面八方朝他们蜂拥而来！ 乔智的母亲艾德琳吓得面如土色，抱着丈夫一个劲发抖。 姬娜是光明系魔法师，治病救人可以，攻击力却不强，凯莉他们一帮魔法大学初级班的学员，还有伊丽莎白，都各自施展魔法，迎击那些怪物。但他们的魔法级别太低，杀一些低级别的怪兽还行，大部分怪兽一点没事，继续冲击过来。 克劳福德吟诵魔咒，一道淡蓝色护盾将他们四周罩住，那些怪兽放出的魔法，无法突破这淡蓝色护盾，爆响声接连不断在护罩外响起。 接着，克劳福德发飙了，他双手朝天，长声怒喝，魔法天空陡然出现数条雷龙！身体噼噼啪啪响着电光火花，朝四周扑去，吐出一道道闪电，射向四周的怪兽，爆炸声连珠炮一般响起。 轰轰轰……！ 怪兽被炸得四分五裂，残肢断臂四处乱飞，碧绿色的鲜血形成朦胧的血雾，好一场恐怖的屠杀。 空中的雷龙惊鸿一般掠下，飞过之处，利爪将下面的无数怪兽撕成碎片，连巨大的小山一般的钢铁巨兽都被一爪撕碎。 可是，包围过来的怪兽层层叠叠，数不胜数，一眼望不到边，众人脸上纷纷变色。 克劳福德怒吼道：“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么多的怪兽？都给我去死吧！” 高声吟唱魔咒，更多的雷龙出现在了天空，扑向那些数不尽的怪兽，雷龙非常的厉害，可是，怪兽似乎根本杀之不尽。尽管碧绿的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可是怪兽前赴后继汹涌澎湃往上冲。 这下，连克劳福德都脸上变色了。 就在这时…… 嗖！ 一声脆响，一道白色闪电幻影般射入那蓝色的防护罩，随即，就听“啊”的一声惨叫，一个学员的脑袋已经被切成了两半！ 第222章 魔兽大军 众人惊恐望去，只见那学员还挂在脖子上的半边脑袋上，蹲着一个小小的拇指大小的白色蜥蜴，圆鼓鼓的眼睛正滴流乱转扫了一眼，随即盯住了克劳福德。看来，它完全了解，这些人中最厉害的就是这位下位魔法至尊。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嗖嗖嗖，又是几声脆响，又有几只白色蜥蜴窜入蓝色防护罩，随即又是几声惨叫，数个学员脑袋破裂而死。圆鼓鼓的眼睛死盯着克劳福德。 就在这时，乔智与温妮的对话结束，思绪回到了现实，见此情景，急声叫道：“父王！魔法阵天网宝箱上的魔咒是什么？快告诉我！” 克劳福德不知道乔智这时候问这做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这女婿绝对不会没理由问这件事的，他身体的主动防御盾膨胀到最大，抵御这那几只白色蜥蜴凌厉的杀气，与此同时，急声念诵一段魔咒。 那几只白色蜥蜴开始猛攻，所有目标都直指克劳福德！它们似乎知道，克劳福德是关键，集中优势兵力要将他先杀掉！ 面对几只最高级别魔兽强力进攻，克劳福德已经无力反击，只能全力防守，将所有的魔法力都集中在了防护盾上。同时，一遍遍吟诵那魔法阵天网宝箱上的魔咒。 好在这魔咒并不繁杂，乔智用心记忆，当克劳福德汗流浃背难以抵御地将第三遍念完，乔智已经熟记于胸！ 他长声吟诵，魔咒刚刚吟诵完毕，轰……！ 一串金光射入天宇！ 乔智灵魂随即出窍，附身于金光之中，在天空展开，他发觉，这一刻，自己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双臂一展，金光闪闪扩展开，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乔智双臂一收，双手成爪，抓向围攻克劳福德的其中一只白色蜥蜴。 唰……！ 一道金光闪过，那白色蜥蜴立即如遭电噬，全身僵硬，随即，轰的一声巨响，全身炸裂成千百片，烟消云散。 剩下的白色蜥蜴呆立当场，哆嗦着盯着空中的万道光芒。 乔智握掌成抓，无数道金光灿灿的光芒又投射下去，将几只白色蜥蜴照在光芒之中！ 那几只蜥蜴顿时全身如筛糠一般，掉在地上，簌簌发抖，嘴中悲鸣阵阵。 乔智厉声道：“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愿意听从我的号令吗？” 那几只白色蜥蜴小脑袋频频点头。 随即，白色蜥蜴们的头顶各自冒出几道气息，在空中幻化成几张心灵契约！ 这是魔兽臣服的表现，乔智立即爪刃一划，手指间冒出鲜红的鲜血，他将血珠弹向那几道心灵契约。 就听嗤嗤声响，那几道心灵契约旋转着飞入乔智的脑海！ 随即，几个声音在乔智脑海中出现：“主人，我们是您的奴仆，请您吩咐！” 声音一共有六道，这六只绝顶魔兽白色蜥蜴臣服于乔智，成为他他的驯养魔兽。 乔智大喜，他知道，奉献了心灵契约的魔兽，就成为主人忠实的奴仆，至死不渝。他意念吩咐：“去！把包围我们的魔兽宰了！” 那六只白色蜥蜴立即化成六道白影，如旋风一般窜出，在魔兽群中纵横飞旋，比先前克劳福德的屠杀要大的多的屠杀开始了。 这些魔兽对白色蜥蜴敬畏有加，蜥蜴杀来之处，没有魔兽敢抵挡，都一个个臣服在地，任它宰杀。所以，也就成了单方面的屠杀了，这种血雨腥风让乔智都看得有些不忍，双臂一张，意念下令道：“够了！停止！” 六只白色蜥蜴立即收手，瞬间转身飞回，匍匐在空中乔智金光灿灿的脚下。 乔智双手一抖顿时金光万道，将四面八方照得透亮，他的声音也远远传出：“愿意成为我的奴仆的，立即匍匐于我的脚下！” 所有的魔兽都扑倒在地，整个大地顿时鸦雀无声！ 乔智道：“整队待命，听我指挥！” 所有的魔兽立即按照各自级别，飞起列队，一排排一行行，整整齐齐。 乔智收了魔法，回归本体。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望着他。克劳福德最先说道：“智儿，这……，这是怎么回事？” 乔智信心满满：“我学会了控制体内魔法阵天网的本事，我要指挥我的魔兽大军杀回奥莫大陆，将威尔逊等人消灭，让奥莫大陆的百姓真正获得平安！” 乔智的父亲乔米顿又惊又喜道：“智儿，这些……，这些怪兽现在都听你的了吗？” “那当然！”乔智笑道，“我让那最厉害的白色蜥蜴到你手上，让你瞧瞧啊。”乔智随即用魔法指令一只白色蜥蜴，落在乔米顿手里。 乔米顿有时害怕又是紧张，一只手都在不停地打哆嗦。 伊丽莎白惊喜道：“好好玩！我要！我也要嘛！” “好！”乔智用意念命令那只白色蜥蜴飞到伊丽莎白手心里：“你以后就是我妻子的奴仆，要听从她的指令，忠实地保护她的安全！听到了吗？” 那蜥蜴用意念恭恭敬敬回答：“是，主人，我一定保护好新主人。”随即，那白色蜥蜴在伊丽莎白的手掌里乖乖地蜷缩着身子躺着，甚至还伸出开叉的红舌头，轻轻舔了舔伊丽莎白的手心，逗得她咯咯咯笑个不停。 克劳福德等人这才相信，乔智已经控制了这帮恐怖的怪兽，都是惊喜交加，克劳福德问：“智儿，你准备怎么办？” 乔智道：“我要带领魔兽杀回奥莫大陆！” “你怎么穿越过去？” “我能召唤位面穿越漩涡！至于这漩涡如何而来，请原谅，我不能说。” 克劳福德点头，他隐隐猜到乔智肯定有什么奇遇，他们能脱逃出地下要塞，肯定也是这女婿的功能。也不多问，朗声道：“我和你去！” “我也去！”姬娜、凯莉还有剩下的学员也都纷纷表示。 姬娜却哭着走过了对乔智道：“对不起，乔智，我……我不该骗你，我是被逼的……” 乔智拍了拍她的香肩，说道：“我能理解，那种场合，的确身不由己的，我不怪你！” 姬娜这才如释重负点点头，感激地泪眼连连望着乔智。 乔智道：“既然大家都要回去，那好，就一起杀回去吧。不过，我先指挥白蜥蜴打头阵，创立桥头堡再说。你们先等在这里，父王，有劳你保护我父母他们大家，伊丽莎白的那只白色蜥蜴也能保护你们的平安。” 说罢，乔智召唤出位面穿越漩涡，意念指挥剩下的五只白色蜥蜴和怪兽大军中四级和三级的高级魔兽，率先杀入位面漩涡！ 随即，乔智自己也跟着传入位面漩涡。 …… 奥莫大陆，地下防御要塞里。 威尔逊等四个魔法至尊正一脸郁闷在说着什么，库朗等人都小心翼翼伺候在下面，没人敢说一句话。 威尔逊道：“乔智他们究竟是如何逃走的，连我们几个都没有看清楚，现在如何是好？” 这话音刚落，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随即膨胀开来，占去了整个空间的一大半。 蓝色涟涟之中，突然，嗖嗖嗖……！ 五道白影从漩涡深处闪出！ 库朗的眼睛甚至来不及露出惊恐的神情，便被一道掠过的白影劈开了脑袋！ 威尔逊冷哼一声，一指按住，那白影一闪，竟然躲过了威尔逊的这凌厉一击。 随即，五道白色的残影与威尔逊等四位最高级别魔法至尊斗成一团。旁人竟然连他们的身影都没能看出来。 接着，蓝色的漩涡之中，更涌出无数的魔兽，洪水一般席卷了整个地下要塞！ 顿时间，惨叫声，狂呼声不绝于耳。 尽管这地下掩体里云集了帝国绝大多数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可是毕竟人数有限，而从那蓝色旋涡里如滔滔江水一般涌出的魔兽，高级别的多如牛毛，这些人没有能抵挡得住，尽管那些下位和中位魔法至尊，以及魔法圣导、祭司杀了无数魔兽，可是，这些魔兽似乎是杀不绝的！前赴后继，连绵不绝的魔兽群，从位面穿越漩涡输送到了地下掩体里，不畏流血牺牲地往前猛扑厮杀。 当乔智跟随穿越过来的时候，整个地下掩体已经尸横遍地，魔兽尸体、人的死尸，层层叠叠。 那五只白色蜥蜴并不能战胜威尔逊那四个至高魔法至尊！魔兽尽管也是五级，但是，却是不能和人相提并论的。所以，五只白色蜥蜴在四位高级魔法祭司面前，不仅占不到上风，而且还渐渐抵御不住了。 这时，乔智出现了。 见到乔智出现，威尔逊大喜，惊呼道：“真是天助我也！抓住他！快！这一次一定要抓住他！” 乔智冷笑，默念魔法阵天网魔咒，瞬间，只见整个地下掩体到处充满了金灿灿的光芒，这些光芒将那四个魔法至尊罩住。 吧嗒！ 一声清脆的响指。 瞬间，四个魔法至尊的动作立即顿了一下！ 这是乔智的绝招——迟缓术！ 这是经过魔法阵天网增强的迟缓术，威力增强何止万倍！ 立即，四名魔法至尊动作都顿了一下。 尽管只有一瞬间，但对于速度恐怖到了极点的白色蜥蜴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白光闪过，四颗斗大的头颅飞起，在空中旋转了几个圈，落在了地上，骨碌碌打着滚，各自落在了死尸堆旁，这才不动了。 没了脑袋的尸体，鲜血狂喷，轰然到底。 原来，最高级别魔法至尊的脑袋被砍掉，与普通人的死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第223章 引蛇出洞 四个顶梁大柱崩塌，接下来，一下都变得简单了。 乔智大叫道：“威尔逊等四人篡夺皇位，架空皇上，已经伏诛，我岳父克劳福德亲王率魔兽大军靖难勤王，臣服者跪下，官保原职，有功者重赏。敢于抵抗者，格杀勿论！” 这声音通过魔法阵天网远远送出，传遍了整个地下掩体，一大半的朝廷官员都跪倒臣服。敢于反抗者，在大量魔兽的围攻下，系数被杀得干干净净。 乔智的命令没有魔兽敢于违抗，在炼狱大陆，这些魔兽都以白色蜥蜴为头领，连白色蜥蜴都成了乔智的奴仆，这些魔兽谁又敢乱做主张呢。 乔智看到已经没有抵抗者了，这才重新传回地狱奥默大陆位面，将父母、克劳福德等人都通过位面传送回到了奥莫大陆地下要塞。 姬娜父母双亡，在这地下掩体里并没有什么亲戚，凯莉的父母都在纳科行省，那些学员的大部分都是来自各省的，亲属都在老家，少部分虽然是帝都的，可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所以没资格躲进这里来，已经死于前面的献祭了。所以，这一次炼狱位面的魔兽大规模杀入奥莫大陆，伤到的到没有他们这些人的亲人。 可是，大家看见一地的尸体，都感到十分的震惊。 乔智请克劳福德和带着一只超级魔兽白色蜥蜴的伊丽莎白留守照顾大家，自己带着五只白色蜥蜴，附身魔法阵天网之上，在整个地下防御工事里搜寻。 帝国魔法大学校长道尔顿等人都死于混战之中，搜索完毕，整个魔法师他们找到了威尔金森大帝的贴身太监奥瑟。追问威尔金森大帝的下落，这才得知威尔金森大帝已经献祭给了光明之神。光明之神需要用他这个皇帝的能量来凝聚形体，获得权威。 克劳福德闻得噩耗，伏地大哭。 众大臣都知道，率领魔兽大军杀死四位上位魔法至尊无数死党的，就是这位克劳福德亲王的女婿，在奥莫大陆，圣里亚帝国，并没有嫡长子继承皇位的传统，都是前一任皇帝从皇族中选任继承人。如果因故没有选任的，则由朝廷众位大臣从皇族中推选德高望重者当然。所以，自有朝中重臣出来请命，让克劳福德承继皇位，众大臣都跪倒附议。 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克劳福德也不推让，当即宣布继任皇位。任命乔智为勤王，任军事内阁总理大臣，统帅三军和魔兽军队。 威尔逊等四个魔法至尊伏诛之后，也就不会有人使用魔法吸取百姓元神献祭给光明之神了。而且，克劳福德认为皇室成员应当与百姓共存亡，而不是龟缩在地下。所以，带着文武百官离开了地下掩体要塞出来，重新来到京城。 看到京城冷冷静静已经没有人烟，众人都是心中恻然。 克劳福德重新作出新的人事任命，撤换并缉拿原来四个魔法至尊的亲信，重新在所有重要部门都安排了自己的人，迅速建立起自己的班子。在乔智率领魔兽大军的坚强后盾下，没有任何人敢说一个不字。 帝都四周上千里的百姓都被献祭了，克劳福德又下令尚未被献祭的各省中抽调精装人口充填帝都和附近城镇，并授命乔智重新组建帝国戎卫军。 眼下当务之急，是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应对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的大决战。 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都需要凝聚成形才能复活，而光明之神凝聚成形需要的魔法阵天网已经转移到了乔智身上，向他们奉献大量百姓元神的四个上位魔法祭司也死于非命了，所以，光明之神已经不可能凝聚成形，但是，黑暗教主则不同，他是依靠黑暗圣使安琪丽娅来收集灵魂炼化凝聚成行形，如果不阻止，将来黑暗教主肯定会一统天下。必须找到安琪丽娅并将其消灭，阻止黑暗教主凝聚成形。但是，对如何找到安琪丽娅，没有一个有效的主意。 乔智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安琪丽娅，或许，对方已经知道了光明之神获取元神的途径已经丧失，正在加紧吸取灵魂准备成形了。 这个判断让大家都很焦急。乔智思考再三，说道：“我必须公开使用魔法阵天网吸取元神奉献给光明之神，这样，就能引起安琪丽娅的注意，她应该会来找我的。” 克劳福德一愣，问道：“哪来的那么多元神供奉呢？” “自然不能用老百姓的，用各省准备送交流放的死囚就行了，反正这些死囚到了炼狱位面，也是死路一条，死于魔兽之嘴，更是恐怖的。不如让他们把生命奉献给拯救帝国百姓，也算功德一件，救赎他们的罪过。” 这个建议立即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克劳福德当即下令，将帝国各省判处流放的囚徒送到帝都来。 奥莫大陆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每年被判处流放的人的数量非常大。 不久，各地囚徒陆续送到了帝都。 乔智已经会同其他魔法至尊仔细研究了威尔逊等四个上位魔法至尊供奉光明之神的魔咒和方法。乔智学会之后，飘然上升到帝国上空，念诵魔法，先将一两百个死囚的元神吸入魔法阵天网，然后输送到天际。 那些元神很快融入了阳光之中，乔智知道，光明之神在吸纳着元神。 他不敢一次送得太多，因为尽管死囚人数不少，可是，一次成百上千地送，也支撑不了多久。他一次一两百个地吸取元神输送给天际光明之神。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眼看死囚越来越少，已经无以为续了。 正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就见天边数道黑影，闪电般就到了他的面前。却正是安琪丽娅和十几个灵魂形式存在的黑圣教护法高手。 安琪丽娅盯着他，幽幽道：“乔智！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在等你来啊。” “等我？做什么？想杀我对吧？” “也不一定是。”乔智硬着头皮道，“除非你逼我。” “哦，这话怎么讲？” “有两个要求你能做到的话，我就不杀你。” “是吗？”安琪丽娅微微一笑：“来说听听。” “我有两个心爱的女人被黑圣教的魔法侵犯，肉体即将湮灭，而她们确又不能灵魂出窍，铁定会死，我不能让他们死，你必须帮我想办法救她们性命；第二、你帮助黑暗教主吸食百姓灵魂，罪孽深重，本该将你诛杀，但是，如果你能脱离黑圣教，断绝黑暗教主的灵魂供给，我可以网开一面。” 安琪丽娅莞尔一笑：“你口气很大哟，说得我都有点怕怕的了。救你的女人，我可以帮忙，但要我离开黑圣教，唉，说实话，我做不到的，你就不要为难姐姐了。” “你能救她们？”乔智喜道。 “就算我能救，也没用啊，我就算救了她们，你还不是要杀我这黑圣教圣使吗？” “这么说，你是不答应了？” 安琪丽娅道：“是的，我想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给我下这个命令。而且，我来找你，你也应该知道原因，那就是你身上的魔法阵天网，你要杀我，正好，我也要收服你，不过，我不是要杀你，而是要你和我一起共同侍奉黑暗教主，你已经是我们黑圣教的人，是教主的仆从，辅佐教主也是你的职责。将来黑暗教主君临天下，你我二人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还有什么权贵超得过这呢？” 乔智笑了笑：“那好，我们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小心了！” 乔智开始吟诵魔咒，身体冒出一道金光，直射天宇，一张巨大的金色巨网铺天盖地，将整个天空都遮住了。 安琪丽娅脸上变色：“你……？你能操纵魔法阵天网？” “是的，最后问你一次，两个条件，是否答应？否则，会让你灰飞烟灭！”乔智灵魂已经出窍，这声音来自半空。 那十几个黑圣教护法急声道：“圣使快走！”同时，十多道黑影直冲天宇，十数道魔法射出，试图冲破那金色天网。 “找死！” 天网金光大盛，那十数道魔法如石牛入海消失无影，那金光耀眼，无法逼视，十几个黑圣教护法灵魂被金光包裹，响起了噼噼啪啪的裂响，随即，一连串的爆裂巨响，那十几道黑影悉数化成了灰烬。 这时，安琪丽娅已经不见了。 安琪丽娅心里非常的后悔，她后悔不该冒然露面，她想不到乔智竟然可以操纵魔法阵天网！更对她敢于辣手摧花，一口气杀掉了她十几个顶级护法。尽管她是灵魂不灭杀不死的，但是，一旦陷入魔法阵天网，将会被终生囚禁，永无出头之日了。 所以，她飞速潜逃，陡然间，两道白影电闪而来，射向她的头颅。她没有闪避。 嗤嗤！ 两声轻响，安琪丽娅头颅飞到了半空，胸膛也被裂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两道白影在空中定住了，小圆眼睛滴流乱转，却是两只白色的小蜥蜴，阴森的爪刃一闪即没，收入了小爪子里。 第224章 终极之战 安琪丽娅的身子并没有停留，继续超前飞驰，她那没有脑袋的脖腔却没有一滴鲜血喷出，而且，嗖的一声，又长出了一颗头颅！她裂开的胸腹同样没有鲜血，也没有内脏溢出，而且还瞬间愈合如初。 迎面又是三道白光闪过，另外三只白色蜥蜴再次将安琪丽娅的头颅破开、切断、将她开膛破肚，可是，仍然只是瞬间，头颅便再次长出，伤口也重新愈合了。 五只白色蜥蜴急追上去，咔咔咔……！ 无数寒光闪过，五只白蜥蜴的爪刃将安琪丽娅切成了数百块！并吐出碧绿色的腐蚀液将尸块包裹，企图腐蚀融化掉。 当白色蜥蜴的动作停下来之后，那无数的尸块却嗖嗖嗖自动汇合拼接，很快便重新组合成了安琪丽娅的原形。她长笑道：“乔智，你杀不死我的，不用费劲了！哈哈哈” 长笑声中，她眼前忽然金光大盛，那巨大的天网原来一直跟随着她，此刻更是超过了她，将她迎面挡住了去路。 安琪丽娅回身想朝另一个方向逃离，可是，她发现，身体四周都已经被金光闪闪的天网包围，那天网瞬间便结成了毫无缝隙的一个圆形球体，将她包裹在里面。 安琪丽娅吓坏了，她经历过这种场面，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魔法阵天网之中，无处可逃。 安琪丽娅嘶声道：“乔智！对不起，我错了！我答应你两个条件，行吗？” “不必了！”乔智的声音从安琪丽娅身体的四面八方响起，“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我知道，你是黑暗教主的圣使，要毁掉黑暗教主，必须毁掉你！否则，不仅救不了我的心上人，也会留下黑暗教主这个后患，将永无宁日。” “哈哈，你别忘了，魔法阵天网是杀不死我的，否则，克劳福德他们早就杀死我了！”安琪丽娅得意地笑道。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吧！” 魔法阵天网迅速收紧，无数的红色触角从网壁伸出，抓住了安琪丽娅。 安琪丽娅感到身上的黑圣教魔法元素在迅速地被那些触角吸走，吓得她魂飞魄散：“怎么回事？你到底用了什么魔法？” “以前的魔法阵天网杀不死你，那是因为它只是一个天网，而现在，它已经与我合二为一，我的灵魂附在了天网之上，天网就是我，我就是天网。而我会灵魂控制术，当初，你曾经用这种魔法让我大吃苦头，还记得吗，现在，我要用这种魔法，吸走你身上所有的黑圣教魔力，你猜猜，那时候你还杀得死吗？” 安琪丽娅知道，她之所以杀不死，就是因为直接来自黑暗教主的黑圣教魔力。没有了这个能力，她当然就成了普通凡人，可以轻易杀死。她惊恐地教导：“乔智，求求你不要这样！求你了！” “其实，我这也是为你好！”乔智笑道，“没有了黑圣教魔力，你就再不能为黑暗教主吸取灵魂，你才不会犯下新的罪孽。我知道，黑暗教主只要没有灵魂供应，最终将会灰飞烟灭！吸取人类元神的光明之神也是这样，这两个所谓的神湮灭了，那天下也就太平了！” 安琪丽娅已经听不到乔智的声音，她感到全身在分解，重组，再分解，再重组，身体里所有的黑圣魔法力，都源源不断地离开了身体被吸走，终于，轰的一声，昏死了过去。 …… 不知何时，天地之间开始剧烈地震颤，天空浓云翻江倒海一般，时而阳光万丈，时而乌云滚滚，时而电闪雷鸣，时而狂风暴雨。 天空中似乎有千军万马奔驰而过，雷鸣和咆哮声简直要将寰宇都震碎了。 这样的狂暴整整持续了九天九夜。许多合抱粗的巨树都被连根拔起，高山岩石都崩裂了无数。唯有帝都皇宫的草坪上那耀眼的金色彩球，在风暴中丝毫不为所动。 终于，万籁俱寂，太阳又悠闲地升入了天空。一道美丽的彩虹斜斜地挂在了天边。人们推开窗户，在九天九夜的狂野风暴之后，一切重新归于平静。人们才发现，劫后余生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 皇宫宽阔的草坪上，一个身形疲惫的青年站在那里，他眼中满是成功的喜悦。草坪中，一个金光闪闪彩球立在当中，正是魔法阵天网。 这时，乔智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声：“乔智，你干得很好！” 这声音竟然是神鸟温妮！ 乔智又惊又喜：“大师！” “你做得很好，你成功地完成了主神的任务，没有辜负主神的希望。” “主神的希望？”乔智很惊讶。 “是啊，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万神至尊的主神有一个心病，就是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之间的争斗，这场争斗持续了上亿年，血雨腥风闹得各位面都不得安宁。主神多次劝解，但他们两个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这让主神非常的生气，但主神是自己是不能动手教训他们的，毕竟大家都是神，主神对神也没有控制权，主神也不过是个形式意义上的最高神而已，神界众神平等的。可主神有实在不能忍受，于是，在他们数千万年前的那次决战中，主神做了一点手脚，让双方都决定斗过不死不休。于是，战斗进行得昏天黑地，结果，两败俱伤，都成为虚无的存在，这样才换来数千万年的太平日子。” 乔智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搞半天，是主神在后面搞鬼，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这才斗了个鱼死网破，呵呵，不过，这两个神都不是什么好神，这样也活该！” “是啊，数千万年太平日子即将过去，主神又开始犯愁，因为一旦这两个神凝聚成形之后，又会开始旷日持久的惊天大战，那各个位面又不得安宁了。但这一次，主神不想再做手脚了，他实在不想做小人。” 乔智心中暗笑：“还不做小人啊，都让人家两个打得数千万年沉睡不醒了。” 温妮续道：“所以，主神一直想扶植一个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这个人必须来自被这两个神涂炭的位面，而且要有彻底终结这件事的能力，所以，命我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你，你潜力超群，无人能及，加上特别的修炼方法，终成大器，并一举彻底消灭了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这下，整个世界终于太平了！” 乔智本来有所怀疑的，听了这话，就更加肯定了：“温妮大师，你是说，这几天的狂暴天气，就是光明之神和黑暗之神死亡的征象吗？” “是的，光明之神依赖魔法阵天网吸取元神凝聚成形，后来有仰仗那四个高阶魔法至尊献祭百姓元神，可到头来，魔法阵天网被你所有，而四个高阶魔法至尊更被你所杀，光明之神无法吸取元神，就像鱼儿离开了水面，只有干渴而死。黑暗教主也是这样，他是依赖黑圣教圣使来收割灵魂炼化以便凝聚成形的，可是，黑圣教圣使安琪丽娅，也被你用魔法阵天网吸取了全部黑圣教魔力，也就无法再收割灵魂给黑暗教主使用了，最终，光明之神和黑暗教主两大婶都干涸而死。临死之前，最后的能量引发碰撞，这才酿成了这九天的狂暴天气。如今，两个大神都烟消云散了。位面又恢复了平静。这都是你的功能啊！” 乔智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嘻嘻，你很不错，好了，好好陪你的女人们过快乐的日子去吧！再见！” “再见！温妮大师！” 乔智心情格外舒畅，他望向草坪，只见那正中静静地躺着一个绝色美女，穿着一袭贴身小衣，蜷缩着身子，可怜兮兮地躺在草地上，那脸蛋的粉嫩柔美，比伊丽莎白公主还要娇媚。 这美女，正是黑圣教圣使安琪丽娅。 可是此刻，她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张扬，孱弱得如同一个害羞的小猫咪。 乔智走过去，脱下外套将她包裹住，柔声道：“安琪丽娅，你感觉如何？” 安琪丽娅摇摇头：“我……，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乔智，你是乔智？” 乔智调侃道：“是的，圣使大人。” “圣使大人？”安琪丽娅一脸茫然，“为什么叫我圣使大人？” 乔智一愣，随即明白，魔法阵天网不仅抽取了她全部的黑圣教魔力，也抽取了她那些相关的记忆。这样最好，让她可以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一切从头开始，想起安琪丽娅美妙的芭蕾舞，乔智禁不住心情激荡，柔声道：“我开玩笑的，你醒过来就好，你在这草坪上都睡了好半天了，地上凉，我扶你起来吧？” “我不！”安琪丽娅撒娇道，依偎在乔智的怀里，她内心深处感觉到，在他的怀里，就会有安全、温馨和浪漫，她要一辈子和他相依相偎在一起。 “我还想看你跳芭蕾舞呢！” “那好吧。”安琪丽娅站了起来，依旧依偎在他怀里。 就在这时，伊丽莎白、姬娜、凯莉从远处朝他们跑来：“乔智！” 乔智将她们都揽在怀里，听着她们惊恐而欣喜的哭诉。 远处站着的，是欣喜的新任帝国皇帝克劳福德，还有笑眯眯望着他们的众位王公大臣们。 第225章 展翅高飞（大结局） 地球大陆，乔智的家里，围着他坐着的，是宋韵霞、付雨桐，还有黄晓莺。她们身上的黑圣教魔法已经随着黑暗教主的灭亡而消失无影了。 听完乔智关于自己来历的叙述，三个女人都惊呆了。 付雨桐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你是外星人？” “什么外星人，他说他是异界来的魔法师！”黄晓莺笑道。 宋韵霞也红着脸道：“老公，别开玩笑了，有外人在呢。” 黄晓莺笑道：“我们可不是外人哦，老大，想吃什么？我下厨做，你刚刚出差回来，我做几个好菜犒劳你，我们三个再陪你喝点酒，高兴一下。” 说罢站起身要去厨房。 乔智二话不说，伸手打了个响指，说了声“定！” 黄晓莺立即定在当场，一只脚抬着，还没落下，姿势非常的怪异搞笑。 付雨桐和宋韵霞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魔法！”乔智笑道，伸手又打了个响指，她们面前立即出现一头凶猛的白骨森森的大狗熊！ “啊！”宋韵霞吓得一下子钻进乔智的怀里，而付雨桐也紧紧抱住了乔智的胳膊，唯有怪异地站在那里的黄晓莺动弹不得，却吓得寒毛倒竖。 那白骨狗熊张牙舞爪咆哮了几声，却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 乔智又伸手打了个响指，白骨狗熊消失不见了，黄晓莺也立即能动了。她惊讶地望着乔智：“老大，我，我刚才怎么动不了了？” “因为我是来自奥莫大陆的魔法师，你中了我的魔法！” “魔法师？你真是魔法师？”三人这时候终于半信半疑了。 乔智也不多说，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客厅窗外陡然出现一只洪荒大鹏鸟。乔智把她们三人拉过来抱住，腾空飞出窗外，轻巧地落在了大鹏鸟身上。那大鹏鸟展翅高飞，在三女的尖叫声中，窜入了云霄。 夜风徐徐，三女紧紧抱着乔智，坐在大鹏鸟的背上，望着深邃的夜空，望着下面城市那星星点点的灯光，享受着乘风归去的美妙情景。 大鹏鸟的背非常的宽阔，她们坐在上面，如同坐在一张巨大宽阔的大床上一般，似乎不觉得要滑落的危险，终于慢慢消除了心中的恐惧，这才真正相信，心爱的男人原来真的是来自异界的魔法师！ 宋韵霞问：“老公，你……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去异界！去我的故乡，我们要在帝国最美丽的皇宫的教堂里成亲！” “嗯！”宋韵霞幸福地依偎在乔智的怀里，“无论天涯海角，我都和你去！” “好！” 付雨桐幽怨地说道：“那我呢？” 乔智伸手过去，握住付雨桐和黄晓莺的手，对宋韵霞道：“韵霞，在我们奥莫大陆，是可以同时娶几个夫人的，我爱你，也爱她们两个，所以，我要带你们三个去奥莫大陆成亲！” 宋韵霞似乎早已猜到了这个结果，含笑点头。 付雨桐欣喜万分，而黄晓莺却羞红满腮，一甩手挣脱了他的手掌：“谁说要嫁给你了？” 乔智伸手过去又握住了她的手：“晓莺，我知道你爱我，其实我知道，水库爆炸案，我落水之后，不是莎莎救的我，而是你，是你救了我，还给我做人工呼吸，后来，昏迷中我吻了你。” 黄晓莺大羞，连脖子都飞烫，低声道：“你……你原来是装死！真坏！” 乔智笑了：“没有，其实我当时真的昏迷了，只是后来，你的脚告诉了我真相。” “我的脚？”黄晓莺奇道。 “是啊，那天我记得，你是穿着长裤高跟鞋的，可是，我醒过来，我身边的三个人中，徐佳和彭莎莎都衣衫整齐，这样子掉进水库里，绝对会被那一身衣服拖入水下淹死的，更别说救我了，而且，彭莎莎根本就不会水，西山水库崩塌，洪水冲下来，还把她毫无反抗地卷走了，后来是我救得她。所以，她们两都不是救我的人，惟独你，虽然外面穿着雨衣，但是你的白净赤裸的小腿却露在了雨衣外面，你原来的穿的长裤不见了，所以我相信，是你脱衣服下水救了我。” 黄晓莺红晕满脸，扭着头不敢看他。 乔智伸手过去，搂住了她的纤腰：“我醒之后，闻到了嘴里的香味，那是女孩子红唇的味道，这味道肯定不是彭莎莎的，因为，她曾经偷吻过我，我能分辨出她的香味。而我嘴上的味道是来自你，尽管我以前没有吻过你，但是，我们俩朝夕相处，我对你的味道很熟悉，所以，救我的和给我做人工呼吸的人，是晓莺你！没错吧？” 黄晓莺羞答答地下头。 乔智道：“晓莺，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你，所以，我要向你求婚，求你嫁给我，做我的王妃，我在异界圣里亚帝国是亲王，你和韵霞、雨桐，都做我的王妃，好吗？” 黄晓莺慢慢抬起头，在繁星点点中，她黑亮的眼睛如闪烁的星星似的，片刻，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乔智大喜，一把搂住了她的小蛮腰，吻住了她的红唇，两人深吻着，浑然忘了天地。 良久，这才分开，黄晓莺羞涩地瞧了一眼旁边的宋韵霞，见她似笑非笑望着自己，更觉不好意思。 乔智有些歉意地对宋韵霞和付雨桐道：“老婆，雨桐，我同时娶你们三个，你……你不介意吧？” 宋韵霞脸上有些暗淡，勉强一笑：“不会的……” 付雨桐却噘起嘴老高不吭气。 乔智笑了，在她们脸上都轻轻一吻：“别担心，别忘了，你们老公我是魔法师！而且是会分身会灵魂出窍的高级魔法师，你们看！” 乔智伸手打了个响指，唰的一声，乔智一分为三，三个乔智各自搂住三女狂吻，各自不同的动作亲昵着，在他们耳边说着不同的甜言蜜语。 宋韵霞惊呆了，搂着自己老公，望着自己另外两个老公，忽然有些害怕，颤声道：“老公……！” 搂着她的这个乔智柔声道：“怎么了？亲爱的，我在这里啊？”回过头看了看另外两个乔智，笑道：“那两个也是我，喂！打声招呼啊！” 那两个乔智这才转过身，一个笑道：“你忙你的，我们忙我们的，打什么招呼。”与此同时，另一个却招手笑道：“嗨！老婆，我在陪雨桐呢，另一个我陪你，玩开心哦！” 三个女人都惊呆了，望着眼前这三个乔智，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那三个乔智嗖的一声，又合成了一个，得意地对她们笑道：“别害怕，这是我的分身术，是一种魔法，不过，严格说来，也不算是魔法，因为三个人都是我的本体。” 三女听得一头雾水，依旧傻呆呆望着他。 乔智道：“是这样的，我新近吸取了一个很高级别的魔法修炼者的魔力，我的魔法已经达到了上位魔法至尊的地步，我最高可以分身九个，而且，每一个都有独立的灵魂，也就是说，我可以一个变成九个，每一个都是我。晚上，我就可以分别陪你们三个睡觉了。那样你们绝对不会独守空房的！怎么样？” 三女大喜，毕竟，和别的女人分享老公，那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晚上，而现在，老公可以一分为九，各自独立的九个，晚上就能和老公夜夜春宵了。禁不住欣喜不已。 付雨桐高兴之余，忽又撅着嘴问道：“你一下能变九个，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还有六个呢？你是不是还要娶六个老婆啊？” 乔智道：“我不会骗你们，在奥莫大陆，我已经娶妻了，妻子是个公主，不过，在我们奥莫大陆，所有的妻子都是平等的，所以，你们都是我的妻子，都是王妃。” “除了这个公主，还有吗？” “嗯……，还有两个女孩子，名叫凯莉和姬娜，对我都很不错，曾经与我共患难的。我也很喜欢她们，所以，我已经向她们求婚了，她们已经答应了。” “又是三个啊？还有吗？” “还有一个，已经一万多岁了，不过，依然跟小姑娘一样，因为她也是很厉害的魔法师。几乎可以说是长生不老。她叫安琪丽娅，原来是我的死对头，后来爱上我了，也已经答应嫁给我。” “加上我们这就是七个了！还有吗？”付雨桐小嘴翘得老高，“你还有两个指标呢！” 乔智笑道：“没有了，剩下两个我还要杀敌、练功保家卫国呢，老婆嘛，就你们七个就已经够我满足的了，七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再加上我，刚好两桌麻将！不多不少！” 黄晓莺红着脸道：“我不打麻将的，我给你们做饭好了。” 宋韵霞道：“我也不喜欢打麻将。” “那没关系啊，我可以陪你们世界各地去旅游去。” 说到旅游，黄晓莺紧张地问道：“我们要去了奥莫大陆，还会回来吗？要是回不来，我会想爸爸妈妈他们的。” 付雨桐道：“就是啊，要是一直不回来，我老爸老妈也会担心的。” “当然可以回来，随时都可以！所以，等一会你们打电话回家，告诉他们你们爱上了一个老外，真正的老外，要和这老外去外国结婚定居，会经常回来看望他们的。这不就行了吗？” “好主意！”三女拍手笑道。 宋韵霞的父母已经去世，不用打电话了，而付雨桐和黄晓莺给家里打了电话，虽然家里开始不同意她们立即出国，但却拗不过她们，最后都同意了，说将来一定要带这个老外女婿回家来瞧瞧。 安顿好之后，乔智默念魔咒，夜空中出现那个银色的穿越位面漩涡。 乔智抱着三女，骑着这只洪荒大鹏鸟，展开巨大的翅膀，呼呼地飞进了位面穿越漩涡中。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