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诡域尸咒》全集 作者:馨月丶君曦 我是缝尸匠的后代,五年前,我被人算计缝错了一颗人头,致恶鬼缠身,父亲为了救我,将我送到阴婆的住所,我伴着一盏幽明的人皮灯笼浑浑噩噩的活着。 五年后,当我重见天日,曾经的村子离奇消失,我弟弟和父亲也下落不明,从此邪灵魑魅如影随形。 人皮血衣、冰尸追魂、阴阳沉沙墓……一切诡异的事物接踵而至……每走一步都凶险莫测。 为了活下去,我被迫认了七位师傅,然而这七位师傅却是一个人…… 所有的秘密,都指向那个叫归墟的诡域,一切都只是一场阴谋…… 归墟: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 第一章算计 我叫周曦,我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伴着幽明的人皮灯笼,如死人般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五年,事情要从五年前说起。 2010年8月24日,说来也巧,那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也就是鬼节,全年阴气最重的一天。 下午四点多,我还在医院上班,手机突然响了,“闺女,家里出事了,你赶紧回来一趟……”我爸颤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似乎在尽力的压制着某种恐惧,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立马要问什么事,电话瞬间掉线了,我赶紧拨回去,我爸手机却关机了,我顿时一惊,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 我当时正在镇里一家医院外科实习,接到电话后就立刻请假,搭上长途车便回家了,镇里到我老家只要2个小时的车程。 我老家住在东北一个叫老龙头的小山村,我们整个村子的地势东高西低,离远看就像一个盘着身子的巨龙,村子正好在盘龙的腹部,龙头一直延伸到离村口不远的密林里,村里的老人们都说这种盘龙的风水会招来神灵保护我们,只不过很少有外地人敢来我们这,甚至谈此色变,因为整个村子都从事捞阴门的行业,所谓捞阴门,其实就是赚死人的钱。 我从小没妈,家里还有个小我六岁的弟弟,我爸是个二皮匠,主要工作是缝合尸体,跟现在的殡葬美容师差不多,中国人讲究死有全尸,来找我爸缝合尸体的一般都是横死的,死状比较惨。外人看来这份工作很渗人,我爸却不以为然,总说能用这份手艺,为他们的人生最后润色,也未尝不是积德行善的方式,见识多了这些,自然也就不害怕了。 一路上我给我爸打了无数遍电话,依旧是关机,我心里有些慌了,车到站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立刻往家里飞奔,刚准备敲门,发现门微微的开了一条小缝,我立刻心生警惕,试探着问,“爸?老弟?”没有任何人回答。 我试探着打开门一看,屋子里一片狼藉,就像刚刚被人洗劫了一样,地上布满了黑鞋印,这脚印奇大,我一眼就认出来绝对不是我爸的,似乎有人是要找什么,脚印旁边还有几滴橙黄色的东西,我上前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尸蜡! 突然,内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里面说话,而那间内室正是我爸缝合尸体专用的,平时从来不让我们进入,我起了一身白毛汗,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转身就往门外跑,跑的太急,我直接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我大声尖叫,那人却突然说话了,“小曦,你这是怎么了?” 这声音似乎有点熟悉,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定眼看去,原来是我二叔,他正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我,“我爸说家里出事了,也没说什么事,手机还关机,我回来的时候门就这么开着……”我边解释边往内室的门瞄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二叔的表情很诡异,某一刻我甚至感觉他的半边脸似乎在笑,“我找你正是这事,应该是你爸走的太急忘了锁了,咱们来客人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后不禁十分讶异,我二叔所谓的来客人其实是行话,意思就是有尸体需要缝合,做为外科实习生,从小又看惯了这些,对我来说自然不是难事,我狐疑的是,这事怎么找上我了,我爸一直很反感我接触这些。 二叔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山上的考古队出事了,村里的人都赶着去救人了,有两个客人刚找到,你爸让你帮忙整理一下。”说完,二叔叹了一口气,手里抬着裹尸袋往内室走,我突然想起来我刚刚听见内室有声音,刚要提醒我二叔,结果他已经进去了,我赶紧跟在他身后,探头往内室看了一眼,里面很小几乎一目了然,除了操作台和一些工具外什么都没有,难道刚刚的声音是我听错了? 我打开内室里昏黄的灯,二叔拉开裹尸袋将两个“客人”放在操作台上,我找出工具箱,扯上专用的针线准备开始缝合,我扫了一眼两具尸体,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的头和脖子几乎已经分离,最诡异的是脖子伤口处参差不齐并且严重变形,那感觉就好像是头被人硬生生的从脖子上拽了下来,两个死者都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剧烈的扭曲。 “这……”我惊的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虽然见惯了尸体,也着实被这死相吓了一跳,我镇定了一下情绪便开始整理和缝合,心里却止不住的疑问,他们到底在山上发生了什么? 前阵子我们村里来了一队人,自称是考古人员,说我们这里是辽金的古战场,可能存在大型的古墓群,我二叔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一直给他们充当向导,最后的挖掘地点定在了山上的密林里,我爸听说了就强烈反对,那地方正好是龙头所在之地,我爸当时说龙头一旦被挖,村子里的天然挡煞屏障就消失了,盘龙有尾无头,是大凶之兆,若是再有古墓群,整个村子都会变成聚阴之地,我二叔当然嗤之以鼻,说我爸太过迷信,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信风水,因为这事他们俩吵过好几次。 “二叔,山上墓怎么回事,这两人……”屋子里静的可怕,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我突然说了一句话吓了二叔一跳,他一直在盯着我缝合那个客人,不知道再想什么。 二叔面色凝重,他全身不自觉抖了一下,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缓了片刻,道:“山上那墓有问题,考古队挖了很久,黑土下面覆盖的居然是黄沙,这两个人刚站在黄沙上面就……就陷进去了……” “陷进去了?”我加重了语气,心里寻思沙子又不是沼泽地,怎么会把人陷进去,他们到底在黄沙下面遇到了什么,会如此死状,两个人都是断裂在了脖子处,我不禁有些担心我爸和弟弟,刚想继续追问,我二叔的脸突然阴郁起来,一如刚进门之时,似笑非笑,衬着屋里昏黄的灯光,让人觉得后脊背发凉。 “快点吧,我还有事呢----”二叔不耐烦的催促起来,拖着长声,跟刚才判若两人。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手上的针有点颤抖,缝合的时候,我又发现一个诡异的细节,他们两人心脏之处都纹着相同的纹身,乍一看纹身类似表盘,只是表盘之内似乎还写着某种符号,而我并不认识。 见我缝合完毕,二叔将他们重新包裹在裹尸袋内,朝着我裂嘴一笑,“再见----”二叔那语气好像跟我永别一样,我当时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二叔走后,我将内室收拾了一下准备出来,一眼撇到了墙上供奉的神龛,这内室我爸从来不让我们姐弟俩踏入,那神龛用黄色的布罩着,我很好奇神龛里面是什么,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掀开黄布,里面的东西有点出乎我预料,只是一个紫檀色神像,看上去好像是一个女人,雕刻的很仔细,她闭着眼睛,手里拿着好像锥子的东西,她的穿着很奇怪,有点像古代的长裙,我还在纳闷这个神像是谁。 折腾了半天,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爸仍不见回来,我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诡异,尤其是那两个人的死状,寻思着眼皮便开始打架,浑浑噩噩的我听见内室里有人说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发现屋里漆黑一片,内室的灯居然亮了,我倒吸一口冷气,探着身子往里看,突然一张满是鲜血的脸朝我看来,我吓的赶紧往后退,我能感受到阵阵阴风从内室里刮来,里面有一个人,他使劲的用手拽自己的头,恶毒的看着我,而那个人正是我刚刚缝合的客人,然而我缝合的线却结结实实的缠绕在他的皮肉之间,他拼命的想挣脱开,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 我一惊,立马恢复的意识,转身准备往外跑,而另一个“客人”却站在我的身后,他们两个离我越来越近……与此同时,我听到内室的神龛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如同蛇吐信子一般……… 第二章人皮灯笼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周围剧烈的颤动,好像有人在使劲的推我,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曦……小曦……”那声音由模糊到清晰,我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是我爸熟悉的脸,此刻我躺在了内室的地上,而那两个“客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刚才是幻觉吗?可为什么那么真实,我正在心里捉摸着。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会晕在这?”我爸焦急的问道,他红肿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身上好像还受了伤。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都关机,我弟呢?二叔说你们都上山救援去了,他还抬了两个尸体让我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脸的迷惑,总觉得今天的事特别诡异。 我爸听到我提到二叔,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扭曲起来,“你……你看到你二叔了?”他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 我恩了一声,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我爸全身抖了起来,额头上出现大滴大滴的汗珠,“你说那两个客人的心脏处有类似于表盘的纹身?”我爸突然打断了我,问道。 我茫然的点点头,突然他仰天大笑一声,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到底还是让他们算计了。”说完,我爸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当时正好是半夜11点40分,我爸没在说话,从内室柜子里拿出几个竹签子摆弄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当时一头雾水,继续追问,“让谁算计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爸没有回答,他将几根竹签子围城了一个简易的灯笼形状,便开始往那灯笼上糊纸,那纸白的刺眼,仔细看又似乎不是纸,他眼睛一直瞄着墙上的表,屋里静的吓人,过了大概十分钟,灯笼完全做好了,他往里放了一只白色的蜡烛,将灯笼递给我,说:“拿好它,赶紧走,别让烛光灭了,走的时候不管谁在背后喊你,都不要回头。” 我当时一愣,见我爸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的,“可是我上哪去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爸摸摸我的头,用不舍的眼神看着我,道:“小曦,我根本没给你打过电话,我一直在山上参加救援,要救的人就是你二叔……”我爸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两具尸体胸口上类似表盘的纹身,是邪术之中的用来制恶鬼的符咒,他们在死之前含了极大的怨气,你一定是缝错了他们的头,这两个恶鬼如今已经缠上你了,这一切都是别人的算计好了……” 我才想起来,缝合尸体的时候,两个尸体都是我二叔摆好我直接缝合的,如果我爸上山是为了救二叔,那我见到的二叔又是谁?联想起刚刚二叔那似笑非笑的脸,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刚要继续问下去,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声音很大,好像要把门敲碎一般,我爸撇了一眼墙上的表正好是十二点,他赶紧点亮那灯笼,递到我手上,冲着我大喊一声,“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我不知所措的接过灯笼,根本不知道该去哪,一抬头发现在灯笼的照射下,内室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小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隐隐的却能感受到阵阵阴风,之前进来的时候墙面上还什么都没有,这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我爸使劲往那门里推了我一把,等我再回头,身后已经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什么地方,只能提着灯笼,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我周围似乎弥漫着一片黑雾,蜡烛微弱的光根本照不透这些黑雾,我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不清,浑浑噩噩的只知道一直往前走,突然,我听到似乎有人在背后喊我的名字,隐隐的觉得有一双手拍在我肩膀上,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刚要回头,霎时想起了我爸的告诫,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我吓的一激灵,冒了一身冷汗,这才清醒过来,这蜡烛燃烧的很慢,只能照亮我到脚下的路,我低头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地面上好像有人脸,我赶紧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旁边出现了一个茅草屋,门紧闭着,我鼓足勇气上前敲了敲门,从屋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我顿时屏住呼吸,门缓缓的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袭黑衣,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帽子,她紧闭双眼,却似乎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人皮灯笼……似乎很多年没见了……”老人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刚要说话,她把门大敞开,“进来吧……”说完她转身往屋里走去。 我犹豫了片刻,跟她进了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传来,熏的我一阵反胃,老人一句话不说,坐在桌子旁不停的在一张白布上穿针引线,她一直闭着眼睛,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却缝的游刃有余。 我不敢多言,提着灯笼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墙上挂了很多锈品,大小不一,但都是用白布为底,上面的图案都是一张一张的人脸,绣的栩栩如生,只是离远看每张脸都是惨白色,煞是诡异。 我顿时觉得这白布有点眼熟,我随手上去摸了摸好像是某种皮,跟我这灯笼上糊的是一种材料,我顿时想起那老人刚才的话,人皮灯笼,难道这墙上的都是人皮?我立马觉得一阵恶心,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我看向那老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刚才没注意看,她的眼睛居然是用线缝在了一起,等回过神来,我赶紧往门口走,那老人突然开口了,“你要干什么去,在这里你不可以乱走,出了这屋子你就没命了,除非你也想被挂在墙上。” 我顿时心里一惊,“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你是谁?” 老人哼了一声,“你就在这里住下,记住,不要乱跑。” 我没听老人的话,刚准备提着灯笼往外跑,突然门自己开了,老人迅速转向我,大声说:“把灯笼举过头顶。”我当时懵了,不过还是照做了,我诧异的盯着门的方向,一个全身血淋淋的人走了进来,他故意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在跟谁说话?”那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并且四处的看,他的目光扫过我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脸血肉模糊并且已经腐烂,根本分辨不出五官,身上沾满了黄沙,奇怪的是,他似乎看不到我。 老人镇定自若,“自己跟自己说话,逗个趣儿而已。” 那人点点头,“我的脸绣好了吗?” 老人恩了一声,指着墙角一张人皮说:“在那里,自己去看吧。”老人仍然继续手中的活没有停下来。 那人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凑过去看了看,摘下墙上的人皮,小心翼翼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朝着墙上的镜子照了照,不禁夸赞道:“跟我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他转向我的时候,我用左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我大吼出来,这个人,这张脸,我都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叔,此刻的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无神,就如同两个空洞一般。 我刚要张嘴说话,老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动向,朝我使了一个阴郁的表情,我二叔留下了一块玉似的东西,歪歪扭扭的便出了门消失在黑暗中。 “刚才那人是我二叔,他到底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老人歪着嘴笑了一声,“能来这里的,都不会再是活人了……” 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再继续问,老人拿起那块玉,不停用手上针刻画着什么。 就这样,我不知道在这茅屋里呆了多久,一有人来买人皮,我就用人皮灯笼照着自己,他们无一例外都没发现过我的存在,我每天吃的都是些干瘪的果子,老人很少跟我说话,而从那天起,我再没见过二叔。 灯笼里的蜡烛燃烧的很慢,但一点一点再减小,突然有一天,老人对我说:“蜡烛要尽了,你可以走了,把这个带上。”她扔给我一块玉佩,正是二叔当时仍在这换人皮的,她似乎又在玉佩上刻了一些文字。 我恩了一声,心里很想念我爸跟我弟,我的危险终于过去了,估计那两个恶鬼不会再找我了。 老人将门打开,大笑了一声,看穿我心思一般,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说完这话,整个茅屋都离我越来越远,我觉得周围天旋地转,便晕了过去。 第三章重见天日 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山上一棵树旁边,久违了的阳光让我觉得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呆久的原因,我眼睛酸酸涩涩的,不停的流眼泪。 适应了半天,我才慢慢睁开,一眼就认出这是我们村子后面的密林,村子就在不远处,我不知道在那个卖人皮的老人那呆了多久,我心心念念着我爸,一路往家狂奔,我脑子里有太多的谜团想问问我爸,等我走到村口的地方,我顿时傻了,本来应该是村子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平地,似乎村子从来没再这里存在过,连一幢房子都没剩下,一瞬间蒸发了一般,我走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当时脑袋嗡的一下,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村子会凭空消失? 我在空地上转了一圈,除了若隐若现的地基能看出这里曾经有房子存在过之外,没有一丝头绪,我往不远的邻村走了过去,那边的老吴头跟我爸交情不错,说起老吴头,他没儿没女,一脸的伤疤,长相很凶,临老了住进了我们村子,也不大跟村里人来往,不过跟我爸似乎早就认识,我一直觉得老吴头不是个简单的人,自从考古队在山上开始挖墓,老吴头就搬去了邻村,他本来没什么朋友,大家也都没在意。 我凭着记忆来到邻村,找到老吴头的家,老吴头没什么变化,依然是一脸的凶相,见到我也没惊讶,只是淡淡的说一句,“你终于回来了。”他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顿时一愣,也没在意,急忙问道,“吴叔,我们村子怎么没了,我爸呢?我弟呢?” 老吴头没有马上回答我,示意让我进屋,他拿了一些水果和糕点给我,我在老人那每天就是吃点干巴巴的果子,早就味同爵蜡了,看见糕点顿时直流口水,也顾不上别的,赶紧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老吴头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说:“你知道现在是哪一年了吗?”我摇摇头,心里纳闷他怎么问了这么一句。 “现在已经是2015年了,你在那边呆了整整五年。”老吴头随口说道,我当时正在喝水,一口喷了出来。虽然也感觉跟那老人呆了很久,也不至于有五年吧。 “吴叔,我爸现在在哪?”我直截了当的问。 老吴头叹了一口气,“被抓了,现在在镇里的精神病院养着。” 我心里一惊,赶紧问:“什么?吴叔,这几年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老吴头撇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那就得问你了,你到底是谁?” 我皱起眉头,不耐烦的说:“吴叔,都这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我是周曦啊。” 老吴头干笑了一声,拿了一个满是灰尘的镜子照在我面前,我不屑的扫了一眼,顿时瞠目结舌,镜子的人眼睛变成了碧绿色,而那个人正是我,我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 老吴头放下镜子,缓了片刻,道:“你走的那天晚上,你爸自己杀了两个奢比尸,被人当成杀人犯抓走了,你弟也在那天失踪了,自从盘龙的龙头被破坏以后,村子里风水大变,接二连三发生奇怪的事,总有人无缘无故的离奇失踪或者死亡,所以大家渐渐的都搬走了,村子也就消失了。” “奢比尸是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爸?”我不解的问道。 “道上的行话,以后再跟你细说,你爸被当成杀人犯被抓了,后来说他精神有问题,判了几年现在精神病院住着,你弟弟应该被他们抓走了,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先引你将两个恶鬼的人头缝错,使得恶鬼缠上你,你爸为了保护你,必然会出此下策。” “他们是谁?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我听的一头雾水。 老吴头睁大了眼睛,贴近我说:“那就要问你了,你是谁,二十多年前,你爸将你从那沉沙墓的旁边抱了回来,你跟那沉沙墓一定有某种联系,这沉沙墓邪性的很,传说辽金当时在那里打过一场仗,那场仗没有胜负,因为所有的士兵全都消失了,没有人知道沉沙墓里到底有什么,也不知道它是谁的墓,只听说里面有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应该看到你爸内室里供着的那个神像,当时就在包裹你的布里放着,我猜沉沙墓里一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你应该就是那个东西的关键。” 老吴头这些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我几乎无法形容当时自己震惊的心情,老吴头口中的沉沙墓就是考古队挖的那座坟墓,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甚至想仰天大笑,我是谁?我爸乃至全村的灾祸都是我带来的吗? 震惊之后,我清醒过来,“吴叔,我怎么能救我爸出来?” 老吴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给我一个地址,“你先去看看你爸吧,晚上我带你去个地方,咱们再从长计议,我相信你爸没疯,只怕是有人刻意将他放在此处疗养,等着你们的见面。”老吴头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我点点头,拿着地址便往镇里赶,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已经是下午了,老吴头给了我一副太阳镜,我这双眼睛连自己都吓到了,我到了医院,很顺利的见到了我爸,一切顺利的让人觉得可疑。 我爸坐在轮椅上,他的脸看上去沧桑了很多,白头发也多不少,一双呆滞的眼睛盯着墙面,眼睛浑浊红肿,我心疼的扑到我爸怀里,我爸却毫无反应,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我喊了他几声,我爸依然没有反应。 我当时鼻子酸酸的,我看了一圈这病房,墙上贴的都是书法宣纸,上面的字鬼画符一般,根本就是天书,我当时心里泛起一阵嘀咕,我爸身后的护士笑盈盈的解释道,“你也别太担心了,这位病人病情现在控制很多了,至少没有刚进来时候的暴力倾向,好的时候就在纸上写这些东西,而且写完必须让我们贴起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医生也说顺着他,这样有助于他病情的康复。” 我恩了一声,我爸清闲的时候,也确实喜欢舞文弄墨,但墙上这些是什么我完全看不懂,有的像拉丁字母,有的又像在画图。不管我怎么说话,我爸的眼神一直都看向一处,我叹了一口气,探视的时间也快过了,我轻声说了一句:“爸,我以后再看你。” 转身正要走,我爸突然死死的抓住我的手,眼神依旧看向那个方向,恍惚之间,我朝着我爸看的方向看去,那边挂了一个条幅,上面只简简单单画了几个符号。 我顿时咯噔一下,吴叔说我爸可能被人控制了,难道这符号中藏着他要告诉我的讯息某种讯息?我默默的记下了符号的画法,不动声色的说:“爸,我下次来看你。”我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我爸将手松开,眼睛仍然无神的看着那个方向,我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心里一直在思考这符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回到老吴头家已经晚上了,我们吃过饭,老吴头领我去了他的卧室,他推开卧室的书架,我惊讶的发现书架后面居然露出台阶通向地下,老吴头径直往下走去,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吴叔,咱们这是去哪啊?” 老吴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带你去见组织,隐秘事物调查局,一个专门对抗他们的组织。”我一直想知道,吴叔嘴里的他们到底是谁。 第四章幻境or现实 “带你去见七个人,他们早就算出跟你有一场师徒缘分。”老吴头走在我前面淡淡的说着。 “吴叔,你老提到的他们到底是谁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老吴头突然停下脚步,干笑了两声,笑的肩膀上下抖动着,我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诡异至极,老吴头缓缓的转向我,阴郁着脸,低声说:“没想到你命这么大,我精心养的两个恶鬼都让你躲过去了。”他慢慢的抬起头,表情极为扭曲的看着我,他歪着嘴笑的很得意,借着微弱的光,我清晰的看到老吴头的脸和脖子之间明显有一道贴合的痕迹,我顿时一愣,联想到之前那个在人皮上绣人脸像的老人,我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明明还没有,直觉告诉我,这个老吴头有问题!我大喊了一声,转身就跑,结果被绊在了楼梯上,狠狠的摔了一跤。 与此同时,我“唰”的睁开了眼睛,周围漆黑一片,头上是晴朗的星空,四周隐隐的可以听到虫鸣声,我扫了一圈,顿时心生疑惑,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仍然置身在密林里,我躺在了地上,那刚才的一切难道都是梦境?如果是梦境怎么会如此的真实? 现在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爬起来,准备往山下跑,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在往我这跑,也许是在老人那里呆就了习惯了黑暗,我居然看清了迎面而来那人的长相,不是别人正是老吴头。 我吓的连滚带爬的赶紧往山上跑,不管刚才是幻影还是现实,一切实在太诡异了,老吴头忽然在背后大喊,“丫头,你要干什么,别往山上跑,赶紧跟我走……” 老吴头的语气急切异常,我迟疑了一下,回头望去,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脖子,完全没有贴合的痕迹,顿时松了一口气,试探的着停下了脚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我鼓足了勇气问道。 老吴头皱起眉头,严肃的说:“什么是人是鬼,丫头赶紧跟我走,这块最近不太平。” 我当时已经完全蒙了,根本不知道该相信谁,老吴头见我半天不动地方,上前拉住我的胳膊就往山下走,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能机械的跟着他走。 我们所在的山叫弥山,山虽不大,但是树林繁盛,所以走到里面很容易迷路,村里人又叫它“迷山”,上下山只有一条小路,即使我在这里长大,也从没往弥山的深处走过。 顺着这条小路下去就是我们村子所在之地,之前的那个梦里村子已经消失了,我顿时庆幸刚才那是一场梦,希望一回去就能看到我爸跟弟弟,一想起我爸,我立马问老吴头,“吴叔,怎么不见我爸来接我?” 老吴头没说话,只是不停的喘着粗气,此刻我们已经下山了,我看到不远处就是村口,隐隐的能望到一幢幢的房子还在,顿时舒了一口气,原来刚刚真的是梦,我们的村子没有消失。 高兴还没过劲,我又顿觉不对,今天村子里怎么死气沉沉的,没有一家亮灯,周围安静的异常,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总不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模模糊糊的觉得村口好像站着几个人。 老吴头似乎也看到了,立马停下脚步将我护在身后,他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做出防备的姿态,其中一个黑影突然仰天大笑了一声,“呦,小曦,好久不见,连我都忘了吗?没想到啊,你居然一直藏在我眼皮底下……” 这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叔,我顿时想起他来买人皮的那一幕,不禁全身抖了起来,他的脖子上果然有贴合的痕迹,等我看清他身边的两个人,我几乎吓的瘫软在了地上,正是我之前缝合的两个“客人”!他们的脖子上甚至还有我亲手缝合的针线! 我知道眼前的二叔一定有问题,老吴头转身突然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往我刚才带你去的地方跑。”说完他使劲推了我一把,我顿时蒙了,他刚才带我去的地方?难道是那个梦境的地下室?莫非刚刚不是梦? 霎时一阵阴风刮过,那两个人刚刚还在我二叔身边,此刻一个在老吴头旁边,一个趴在老吴头背上,张着血盆大口,他们两个朝着我狰狞的笑了笑,我感觉周围的空气冷的几乎让人窒息了,从脚心直到脊背都传来阵阵的凉意,我甚至看到呼出的气都凝结成了白雾。 老吴头朝着我声嘶力竭的大喊,“赶紧跑----”嗓子几乎快喊破了。 我全身一抖,立马转身就往邻村的方向跑去,那两个鬼刚要朝着我过来,老吴头嘴里快速的念过一段咒语,拿起匕首往旁边的恶鬼刺去,恶鬼发出一阵类似动物低沉的叫声,整张脸扭曲起来,朝着老吴头的脖子咬去,我二叔始终站在村口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路使劲的跑,甚至不敢看后面怕那两只恶鬼追来。从我缝合那两具尸体开始,命运已带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几乎快跑到邻村的时候,那两个恶鬼似乎并没有追来,我匆匆的往老吴头家走去。村子里有几家亮着灯,我觉得心里平静了一些,老吴头家的院子里四角都贴上了黄色的咒纸,上面龙飞凤舞的画着奇怪的符号,这符号怎么有点熟悉?也没多想,走到门口的时候,我顿时想起来一件事,没有钥匙怎么进屋? 我试着轻轻的拽了一下门,发现原来根本就没锁,屋里亮着灯,我探着身子走进去,屋里的摆设跟我梦境一模一样,只是每隔几步就贴了一张符咒,桌子上摆着一面镜子,我在梦里曾照过这面镜子,我深呼一口气,壮着胆子再次拿起那面镜子一照,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原来刚刚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的眼睛真的变成了碧绿色,霎时我觉得眼睛一阵生疼,眼前渐渐变的模糊,那种痛就好像眼珠要被剜出来一般,疼的厉害。 我赶紧闭上眼睛,用手揉了揉,缓了好半天才好,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突然发现镜子里有一张苍白的脸在死死的盯着我,那张脸就在我头上,刚巧被镜子照到,我倒吸一口冷气,吓的差点把手里的镜子打碎,抬头一看,原来那张脸是贴在屋顶上一张女人脸的画像。 只是这画像上的脸怎么有点熟悉,我顿时想起来,在我第一次进我爸内室的时候,里面有一个神龛,我打开神龛看到一个女人的神像,那个女人手里拿着锥子一样的东西,穿着奇怪的衣服,不过当时她是闭着眼睛的,那两个恶鬼出现的时候,我还听到神龛里发出“嘶嘶”如同蛇吐信子一般的声音。 只不过当时那个女神像的眼睛的是闭着的,而这个画像那女人却是睁着眼睛,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也是碧绿色,老吴头的家里为什么挂着这样的画像?我隐隐的觉得这个女人似乎跟我有点关系,脑海里疑问多的几乎快要将我压垮了。 想不了太多,我径直往里屋书架走去,轻轻的往两边一推,果然露出了青色的台阶,只是突然从里面窜出来的一阵扑鼻的恶臭熏的我直接吐了出来,也不知道地下室里放了什么。 我缓了半天,用袖子捂着鼻子都下去,老吴头说下面是隐秘事物调查局,专门对抗“他们”的组织,可能储存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法宝,我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地下室比我想象的大很多,第一层放了很多武器,小到匕首锥子大到砍刀斧子,都整齐的排列在一起,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武器我从来没见过,我心里泛着嘀咕,这老吴头以前是黑社会吗? 我接着往下走,臭气越来越剧烈,我被熏的快要喘不过气来,等我下到第二层,眼前的景象我顿时傻了,整个屋子里横七竖八的堆放着尸体,有的甚至已经高度腐烂,还有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而这些尸体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眼睛被线缝死,脸上血肉模糊,全都没有皮……突然身后传来人声…… 第五章秦淮 老吴头家的地下室不是那个什么隐调局吗?怎么会全是尸体?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又是梦境,听说在梦中痛感很弱,我使劲咬了一口左胳膊,疼的我眼泪差点没出来,我顿时就蒙了,这都是真的?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回头望去,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拿着手电筒在地下室里照来照去,他们看到地上的尸堆和旁边的我,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看到他们手中拿的手电筒,我方才想起来到,这地下室密布不透光而且没有灯,可是我却能将这里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黑暗之中。 其中两个年轻的警察受不了这股强烈的尸臭转身大吐起来,他们三人连连后退了几步,拔出腰间的枪做着防备的姿态,“你……你是什么人?”问我的警察嘴边长了一颗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正寻思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突然有人问道:“你是周曦?”我顿时一愣,抬头望去,除了那两个年轻的警察,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站在旁边,我才想起来,这个人姓马,来我们村子办过几次案,还来过我们家问过话。 “马警官?”我皱着眉问道,谁知我这一张口,把刚刚问我话的警察吓的一抖。 马警官仍然是一脸戒备,“听说你失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是被老吴头关起来的?”他刚说完,马上察觉到自己想错了,地下室并没有上锁,屋门更是四敞大开。 我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索性沉默,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嘴上有痣的警察回头看了一眼,立马说:“好像是小林子,他刚刚在外面守着了,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马警官当机立断道:“出去看看,封锁现场,周曦,你得跟我们回所里协助调查吧。”我点点头,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也许现在跟着他们最安全,嘴上有痣的警察特意走在最后,手上紧紧的握着枪。 走到院门口,我发现院子四角刚刚贴的黄色符纸不见了,地上留下了一些燃尽的纸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马警官蹲在地上看了一眼,说:“有血迹,小林子可能出事了,小郭,杨子,你俩先带周曦回所里,然后再马上回来,我得跟所长请求支援。”马警官口中的小郭正是嘴上有痣的那个年轻警察。 “啊?”小郭诧异的大喊一声,“好……好吧。”语气里似乎有点担心。 我顿时联想起那两个恶鬼,赶忙劝阻,“马警官,您千万别单独行动。”如果我说前面有两个被缝错头的恶鬼,估计他们会以为我是疯子。 马警官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如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刚要回答,马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看,立马兴奋的说:“是小林子----” 夜晚出奇的安静,马警官接了电话后大家都放心了,小林子说刚才有一个黑影攻击他,觉得可能是老吴头,便追了出去,结果跟丢了,直接回所里跟大家汇合。只有我注意到电话那边声音微弱,杂音很大,时而传出奇怪的干扰声,亦如那天下午我接到我爸的那通电话一样。 到了所里,马警官给我倒了一杯水,小郭在一旁做笔录,他皱着眉问:“周曦,你怎么会出现在老吴头家的地下室?” “我在山上碰到了他,下山的时候有三个人缠住了吴叔,他让我回他家等着,地下室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小郭立马拍了一下桌子,轻哼道,“你以为那地下室好玩啊?全是死人的地方,普通的女孩恐怕看见了早就尖叫逃走了,你居然还能在那看着,除非……”他半挑着眉毛说道,我很讨厌他那副表情。 “我是学医的,我爸又是二皮匠,尸体对我来说根本不可怕。”我用坚定的语气回了过去。 “你知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谁吗?说来也巧,从你失踪那年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年我们收集线索,终于找到他们,只可惜……可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你失踪这几年去哪了,干了些什么?”马警官用严厉的语气问道。 看来他们是把我当成老吴头的同谋了,我若说在一个阴婆那伴着人皮灯笼呆了五年,估计他们一定会送我进精神病院,可事实就是这样,我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警务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边进来边问:“马哥,听说你查老吴头家有重大发现?我就说这人指定有问题。” “林子来了。”马警官侧头喊了一声,便一直盯着我等待回答,我目光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立马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林子的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贴痕,跟我二叔和之前那个梦中的老吴头一样,在联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 我顿时大喊了一声,连忙后退躲在了墙角,他们三人都表情诧异的看着我,小郭惊奇的问:“你喊什么啊?”他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 我想都没想,脱口就说:“他不是人----” 他们三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我看这姑娘八成精神有问题吧,对了马哥,刚才他们发现了老吴头的尸体,死状很惨,脸上的皮没了。”小林子严肃的说了一句,却在不经意见朝着我歪着嘴笑了一下。 “什么?老吴头也死了?”马警官的眉毛几乎要聚在了一起,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诡异至极,听到吴叔死讯,我心里一阵沉重。 马警官缓了片刻,转过头问我,“周曦,这么说你应该是最后见到老吴头的人了,你说有三个人纠缠他,你认识吗?分开的时候,老吴头最后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让去找隐调局,隐秘事务调查局。”我清晰的记得老吴头在梦中曾经提起过,虽然我已经完全分不清之前到底是不是梦境。 等我说完隐调局,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很诡异,小郭是讥讽的笑了一声,林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马警官则是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大笑了两声,“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周曦,你跟我出来一趟。” 我顿时一愣,这回换成小郭和林子诧异的看着马警官,马警官没多解释,拽着我便往外走,迎面正好撞见一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几岁,脸上棱角分明,只是全身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气息。 “秦淮,你来的正好,我刚要去找你,这姑娘应该就是你之前说的……” 马警官还没说完,“这姑娘的眼睛能看穿他们的伪装,刚才那个小林子有问题。”秦淮打断了马警官说的话,就往刚才的警务室里走,霎时一阵碎玻璃的声音传来,等我们再进屋的时候,那个小林子已经跳了窗户跑了。 小郭顿时傻了,一脸的冷汗,哆哆嗦嗦的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扫了一眼小郭,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不过是看着像人却没有人心,可惜有的明明不是人,却偏偏长了一颗人心。”说完,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我总觉得这个秦淮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却比同龄人老成沉稳了许多,说起话来跟老学究似的。 秦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马警官特意支开了小郭,警务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你好,我叫秦淮,夜泊秦淮近酒家的秦淮,我是隐调局一组的组长。”他礼貌的伸出手。 我茫然的也伸出手,“你好,我叫周曦。”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中间我目光转走好几次,可是他一直目不转睛,气氛尴尬至极,马警官似乎感觉到了,说了一句,“她就是你说的要收的徒弟吧。” 我当时一愣,秦淮点点头,缓了片刻道:“应该没错,只是那卦象显示,我的徒弟应该是个瞎子……” 第六章隐调局和古五国 马警官和秦淮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我云里雾里,这一天之内所发生诡异的事太多了,严重超出了我的负荷,我现在只觉得上下眼皮再打架,从阴婆那里出来就没消停过,我开始连连打哈欠。 他们俩完全当我不存在,马警官一直在跟秦淮说今天的案子,看上去他对秦淮很敬重,“老吴头家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也死了,死法跟那些人一样,凶手应该不是他。”马警官喃喃自语道。 秦淮恩了一声,“老吴算是半个我们隐调局的人,不会是凶手,很明显是他们的干的,我想不明白他们要那么多人皮做什么。”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马警官,你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隐调局到底是干嘛的,什么徒弟瞎子的,我现在一头雾水。”我大声的问了一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马警官撇了一眼秦淮,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道:“隐调局跟它的名字一样,隐秘事物调查局,这世界上有很多神秘的力量,单靠我们是解决不了的,隐调局都是些身怀绝技的人,他们精通各种灵术,我们经常合作办案,只不过他们行事低调,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我恩了一声,没想到我大天朝还有如此高大上的部门,简直犹如美国神盾局一般的存在。 秦淮轻咳了一声,说:“在五年前,我算出在这里有一场师徒之缘,申请局里调到此处,后来卦象异变缘分中断,我本来以为那命定的徒儿已经死了,直到最近我卜卦才再次出现,依照我最近卦象,我的徒弟会在眼睛上有一大劫,至于是什么劫难我也不清楚了。”我诧异的盯着秦淮,完全不相信这话出自一个二十几岁少年的口,印象里这应该是满脸胡子一把年纪的老人才说的出来。 “你是相士?”我试探的问了一句,“收我为徒你能教我什么?能帮我算出老爸和弟弟下落吗?”我追问下去。 秦淮歪着头眯着眼睛说,“不是所有的天机都可以窥测,我只能尽力一试,你先告诉我,这几年你去了哪?” 我把之前缝错人头,伴着灯笼在卖人皮老人那里居住的事情的叙述了一遍,马警官听的一头冷汗,秦淮却一直皱着眉头凝视着一处。 “看来最近丢人皮的案子应该跟这个老人有直接的关系,你父亲的人皮灯笼其实是跟这个老人做了个交换,所以才保你五年无虞,阴婆亦正亦邪,这样的手法应该是他们不会错了。”秦淮用坚定的语气朝着马警官说道。 “你们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 马警官叹了一口气,“冥昱教。”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说道。 “冥昱教是专门练邪术的组织,存在很久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古代,前几年发生了一场大战冥昱教本来已经覆灭,却又不知道最近怎么又猖獗起来。”秦淮淡淡的解释道,“只不过你的眼睛……”秦淮顿了顿,继续道,“通过你的描述,我猜测那阴婆之所以把自己的眼睛缝上,是因为你们所处的地方应该是通向黄泉的入口之地,阴阳交汇之处,这也是之前我卦象异变的原因,活人在那里呆久了会被阴气所啄,眼睛完全溃烂,然后这溃烂会蔓延全身,可是,你不但没事,还……” 马警官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周曦这是开了天眼啊。”马警官所谓的开了天眼,其实就是我们平常提到的阴阳眼。 秦淮摇摇头,“不是,比阴阳眼更厉害,她能看破那些奢比尸的伪装,这一点连我都做不到,恐怕这就是冥昱教费尽心机设计阴谋的原因,不过应该不会这么简单,我听老吴提起过你的身世之谜,若是解开这一点,就能找到答案了。” 马警官提议道:“镇里不是有个厉害的灵媒吗?不如找她试试。” 秦淮恩了一声,“时间也不早了,你先跟我回局里吧,扯上冥昱教找寻你亲人的下落不是易事,加入隐调局以后一起找便是了。”秦淮的语气看似平淡,却透着一种不可拒绝的霸气,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目前这是最好的办法。 秦淮带我往邻村的边缘走去,村子外面是一片田地,正是夏季,庄稼长的很茂盛,两块地之间盖了几个茅草屋,隐藏在这里还真不容易被发现,茅屋外围贴着符纸,墙上刻着奇怪的符号,“到了。”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顿时有些压抑,这跟我想象的高大上的隐调局差距太大了,秦淮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撇了我一眼说:“我们只是暂时住在这,等查清楚人皮案我再带你会总局,你先休息吧,明天有事我再叫你。” 我恩了一声,径直走到侧面的屋子,这一夜我睡的并不踏实,中间醒了好几次,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我爸,他一直张着嘴,似乎有什么话对我说,每当我试图去听清楚的时候,我爸突然会变成二叔的样子,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辗转反侧了一夜,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秦淮一直在等我吃饭,他一句话也没说,一直低头不知道再想什么。 我清楚的记起老吴头曾在梦中说过要带我去见七个人,说他们早就算出与我有一场师徒缘分,现在只有秦淮一个,不知道那六个人在哪,这里似乎除了我俩没有别人,“秦淮,老吴头跟我说,我会有七个师父,其他六个人呢?”我试探的问了一句。 “哪来的七个人,你当是金刚葫芦娃吗?”秦淮头也不抬的甩了我一句,我吐了吐舌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秦淮突然抬起头,正好看见我朝着他翻白眼,我顿时无语了,他却似乎想到了什么,问:“老吴在梦中跟你说过?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将见到我父亲和老吴头一起到地下的事复述了一遍,谁知秦淮突然来了兴致,调了调眉毛道:“只怕这并不完全是梦,你父亲的事真的,我已经查过了,他当时杀了两个奢比尸被怀疑杀人,我本来想以隐调局的身份出面解释这件事,谁知道你父亲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从那通电话开始,这一切都是一场设计好的阴谋,我只是不明白冥昱教大费周折的在一个小丫头片子上下工夫,到底要得到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不满的说:“你才小丫头片子,好像自己多大一样。” 秦淮瞪了我一下,“你就这么跟师傅说话么?”我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说,谁答应要拜他为师了,真是受不了这个秦淮,年纪轻轻说话跟老学究一样。 见我吃完了,他拿出纸和笔说:“把你梦中你父亲让你看的条幅上的字画下来,能记起多少就画多少。”我闭上眼睛回忆了一番,那个图案在我脑海里的印象非常深刻,三下两下就画好了。 秦淮看完,倒吸了一口气,“你父亲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古五国语。” “古五国语?那是什么?我父亲就是个二皮匠啊,叫好听点就是殡葬美容师。”我心里泛着嘀咕,古五国是什么,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听过。 秦淮皱了皱眉,随手撇给我一个破旧的本子,“自己看,把桌子收拾干净,我带你去镇里办点事。”语气霸道至极,说完自己径直走了。 我朝着他做了个鬼脸,马丹的,老娘在家都没干过这种活,我收拾完桌子,随手翻开那个笔记本,顿时被上面的内容吸引,这本子已破旧泛黄,明显不是出自一个人书写,上面记录了很多诡异的事和一些奇花异兽跟他们的破解之法,真不愧是隐调局,我顿时赞叹道,这笔记中的东西很多都是问所未闻的,后面还有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和符咒的制作过程。 这本笔记第二页就写了关于古五国的事,传说东海之上有五座仙山,分别名曰岱舆、员峤、方壶、瀛洲和蓬莱,传说万年前那里曾经存在过五个国家,文明昌盛,人口众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而他们所说的语言就被称为古五国语,传闻道家和佛家很多绕口的咒语跟经文都源于古五国语。 看到这里我顿时一愣,古五国语已经失传了万年了,假设那个梦境是真的,我爸什么时候会的这种语言? 笔记中提到,古五国语是从蛇中得到的灵感,所以发音多数如蛇吐信子一般。读到这,我当时只觉得全身都麻了,久久回不过神来,印象中我似乎曾经听到过这种声音,在我爸内室的时候,那两个恶鬼缠上我,我清晰的记得那神龛里发出一阵阵嘶嘶的声音,那两个恶鬼似乎很害怕,当时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难道那个神像开口说话了?可是那个出现在神龛里又出现在老吴头家画像中的女人到底是谁? 第七章灵媒之祸 谜团和疑问太多了,我感觉自己闯入了一个满是迷雾的世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解答。秦淮在屋里转了一圈,换了一身衣服,他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还挺帅气的,只不过一张嘴我就懒得理他。 我们俩搭上去镇上的车,秦淮说先去我梦中看到我爸的医院看看,结果我们查了一圈,我爸从来没住进来过,但让我惊异的是,我居然看到在梦中推着我爸轮椅的护士,她还一脸诧异说从来没见过我爸,更别提我了,一切越来越扑朔迷离。 从医院出来,秦淮一直皱着眉,没说一句话,“咱们接下来去哪?”见他按半天没反应,我歪着头问了一句。 “去了就知道了。”秦淮淡淡了说了一句,继续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我顿时有种想掐死他的冲动。 他熟悉的在前面领路,七拐八歪的给我领到一个胡同里,走到最里面的房子时停住了脚步,连门都没敲直接进去了,我楞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刚走到院子,扑鼻而来的是一股异香,这香味很特殊,清雅又不腻,闻着很舒服,有点飘飘然,甚至让人觉得这些能刺透人心底一般。 外门挂着粉红色的珠帘,从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是谁啊?” 秦淮没有回答,带着我走了进去,从内室里出来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长发披肩,眼睛出奇的大,最吸引我的是她脖子前面带着一个眼睛形状的吊坠,她手里拿着一面圆形的铜镜。 女人看见秦淮,微笑着说:“一猜就是你,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敲门的习惯。” 秦淮恩了一声,马上直奔主题,“杉杉,这小丫头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徒弟,她的眼睛吸食了五年阴气却没事,我想用通灵试试,能不能找出她的身世。”一听到秦淮叫我小丫头我就别扭,好像他自己多大一样。 女人这才转过眼睛看我,突然将手里的铜镜摔在了地上,似乎受了很大惊吓,秦淮赶紧上去服了她一把,我莫名其妙的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是好,女人脸色苍白,缓了缓,道:“我刚才看到她的第一眼,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她双眼空洞,满脸腐烂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的表情像极了电视剧里的那些装神弄鬼的神棍,要不是秦淮一脸严肃的表情,我真想扭头就走。 “怎么说?”秦淮追问了一句。 女人没马上回答,镇定了一下情绪,从地上捡起铜镜,然后说:“进屋说吧,通灵之后应该能知道更多的事。”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叫杉杉的女人应该就是之前马警官说的镇里的灵媒。 杉杉进屋之后将铜镜立在桌子上,内室里的香味比院子更加浓郁,让人闻起来很不舒服,杉杉将两更白色的蜡烛放在铜镜两边,然后微笑着对我说,“别害怕,放松就好,其实就是个催眠的过程,你只要睡觉就好了,不过你若是看到什么让自己惊讶的事,不要大喊,若是将自己惊醒,一时之间就无法在催眠了。” 我茫然的点点头,撇了一眼秦淮,他的表情很惊讶,“你要用催眠通灵?我卜卦的时候没算出她的身世,应该是天机,你尽量就好,千万别勉强自己。” 我心里泛着嘀咕,原来这个冰块脸也知道关心人啊,杉杉恩了一声,将内室里的窗帘档上,点燃镜子旁边的两只蜡烛,一股扑鼻的香气袭来,我忍不住开始打喷嚏。 杉杉伸出双手示意说:“握住我的手,别紧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忆你的童年,能想起来多少就回忆多少。” 我恩了一声,开始照做,满脑子都是小时候跟我弟一起打闹的场景,顿时觉得鼻子酸酸的,杉杉闭上眼睛好久,突然皱着眉头说,“怪事,居然什么都看不到,一片空白,好像有什么力量阻隔着我接近她。” 秦淮没说话,杉杉的眼睛落在了我的脖子上,说:“这玉佩是哪里来的?” 我顿了顿,才想起来,这玉佩一开始是我二叔留给阴婆买人皮的交换,走之前阴婆把玉佩给了我,说以后用的着,她当时还用针在玉佩上刻了某种符咒,为了防止弄丢,我就直接带在了脖子上。 我摘下来交给秦淮,之前没仔细看,这玉佩雕刻成人脸的模样,只不过闭着眼睛,人脸背后是阴婆刻上去的,“看来这阴婆对你不薄,这块玉是个古董,我要是没猜错,应该是从那沉沙墓里得到的,背后的符咒可以保护你,这块玉算是你本命玉了,你带着它杉杉当然没法通灵。”秦淮解释道,我莫名的对阴婆产生了几分好感。 摘下那块玉后,我突然觉得一阵强烈的困意来袭,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一点闭上眼睛,铜镜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从镜子里面伸出一张脸,跟我一模一样,她在镜子里茫然的对我笑,然后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样子,那面镜子就像一个电影播放机倒叙着播放我的人生经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周围突然变的漆黑,黑暗之中我好像听到一个婴儿在哭,渐渐的我看清了,一个女人转着一袭白衣,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她的头发太长挡住了脸,我看不清她的样子,而她手里的婴儿就是我,她走了很久,到了一片树林里,将我轻轻的放在一片黄沙上,这里就是沉沙墓的所在之地,那女人在我周围转了转,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在身后大声的啼哭,她全毫无反应。 我在镜子之中看到婴儿时的自己不禁咯噔一下,因为那个时候我的眼睛就是绿色的,可是这件事我从没听我爸提过,那女人走了几步,躲在了树丛后面,这时候身后传来脚步声。 一个身影朝我走来,越来越近,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爸年轻的时候,他看到我,往四周扫了一圈,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我便回家了。 白衣女人从树林里出来,站在了黄沙之上,她的身子渐渐的往下沉,那堆沙子犹如沼泽地一般,沙子已经莫过她的膝盖,她却毫不挣扎,一直低着头,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到她的样子。 突然,杉杉的影像出现在我身边,她站在女人的身后,问:“你是谁,让我看看你的脸。” 那女人似乎没听到一般,此刻沙子已经抹过了她的腿,杉杉又问:“这女孩跟你什么关系,这墓又是什么?回答我----”我当时蒙了,这里应该是我的梦境或者是潜藏在意识里的记忆,这就跟游戏里的npc一样,你问他话,他一定不会回答你啊。 那女人仍然没有回答,沙子已经快没过她的腰,杉杉似乎有些急了,她冲着我喊道,“丫头,你先回去----”说完她用力一推,我霎时醒了,想到刚才的事情不禁全身一抖。 秦淮大喊一声,“杉杉,赶紧回来,不要为难自己。”我看到铜镜里仍然是刚才的景象,杉杉坐在我对面紧闭着眼睛,另一个她却在镜子里,她继续道:“那个女孩已经长大了,眼睛被阴气灼伤,如果你不救她,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杉杉这话说完,那女人全身抖了一下,慢慢的回过头,她的嘴动了动似乎在跟杉杉说话,而我刚要看清她脸的时候,镜子景象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映出了我和秦淮的脸,这面镜子已经变回了普通的镜子。 与此同时,坐在我对面的杉杉大喊了一声,我跟秦淮立马看过去,杉杉的眼睛不见了,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黑洞…… 第八章黑色手印 我顿时心里一惊,赶紧上前扶住杉杉,一阵金属碎裂的声音响起,刚才那面铜镜在我眼前裂成一块一块的,散落在了桌子上。 “杉杉姐,你还好吧……”我不知道那个白衣女人是谁,只觉得全身不停的颤抖起来,更多的是替杉杉心酸,毕竟她是无辜的被我牵扯进来的。 秦淮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个深紫色葫芦形状的药瓶,倒出一颗药丸的赶紧给杉杉吃了下去,语气极为气愤的说道:“你明知道有危险,居然先让周曦回来,自己留在那?” 杉杉却是一脸从容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我只是想快点知道答案而已,该来的总是会来,通灵之术本就是泄露天机的秘术,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只不过没想到会是这次。” 秦淮苦笑了一声,道:“放心,沉沙墓我迟早要去的,一定查清楚你父亲的死因。”我顿时一愣,原来杉杉的父亲也死于沉沙墓,怪不得她那么着急想知道结果,这墓里到底有什么。 “我虽然没看清刚才那白衣女人的长相,却听到她跟我说的话,丫头,这块玉佩你随身带好,它会暂时抑制你的身体里的阴气,不过要真正解决你眼睛的问题,你必须去一趟沉沙墓,因为这个是一个诅咒,源头在那里,那女人还告诉我一件事,不过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到了那个时机我会去找你们。”杉杉严肃的说道。 秦淮一直默不作声,我回想起刚才的画面仍然心有余悸,我觉得自己的人生瞬间被击碎了,我活了二十多年,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我跟那白衣女子是什么关系,我脑子里有无数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可以解答。 秦淮安顿好了杉杉,接了一个电话,他面色凝重,突然说要回去,我俩急匆匆的搭上回去车,我有点好奇,便问了一句:“什么事,这么急?” “马警官刚才打电话来,说村里有个女孩在沉沙墓旁边出事了,说了多少次那边危险不要去。”秦淮边说边捶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这么着急叫我们回去,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方才发现,秦淮这个人似乎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冷。 到了村子,我们赶紧往马警官说的那户人家赶,还没进屋,我就感觉屋子周围弥漫着一股黑气,让人觉得很压抑,秦淮皱了一下眉头,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在门口贴了一张符,同时屋里传来一声尖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那张隐隐的冒着金光。 我跟秦淮进去一看,屋子里围满了人,我一眼就看到马警官,他正在跟女孩的父亲说话,那个男人眼睛红肿,一脸焦急的神情,我忽然想起了我爸,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我好好多话想找他问清楚。 “怎么回事?”秦淮直截了当的问道。 从屋子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传来回答,“我跟我女朋友出去玩,她非要去看沉沙墓,那地方太邪性,我当时就应该拦住她,快到的时候,我突然被绊倒了一下,我当时还纳闷,虽然走的是山路,可是周围并没什么东西啊,等我在抬头她就不见了,我在周围找了很久没找到。”说话的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男孩,脸上仍然未脱稚气,跟秦淮一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那后来你们在哪找到的?”见秦淮半天不说话,我接着问道,同时眼睛撇了一眼秦淮,怕他骂我多嘴,不过好在他没什么反应,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个男孩全身抖了一下,声音微微的颤抖的说:“我在周围找了半天没看到,等我再转回沉沙墓的时候,发现她就躺在黄沙的旁边,她当时全身都湿透了,周围全是水和还有海草,她也不停的再吐黑水,而且……”男孩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的实在说不下去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怎么也想不明白,沉沙墓周围并没有河,这女孩怎么会全身湿透了,实在太诡异了。 “而且什么?”秦淮追问道。 “我闺女从回来就开始不停的吐水,嘴里面不知道说什么,不但高烧不退,左腿上还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掌印。”女孩的父亲说着说着,差点就要给秦淮跪下了,“秦大师,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快救救我闺女吧,她一定是中了什么邪了,要多少钱都行,我都告诉她多少次沉沙墓不能去,隔壁那一个村子都被这个墓毁了……”女孩的父亲哽咽的说道,秦淮连忙上去扶他,连我在一旁都觉得动容,要说父母为了儿女真是可以拼尽全力。 秦淮点点头,道:“我会尽力,你们在外面吧,我跟我徒弟进去看看,听到什么异动你们也不要进来。” 女孩的母亲楞了一下,本来想说什么,跟她父亲对视了一眼没再说话。 我跟秦淮一进屋,立马就感觉不太对,要说现在正是夏天,我们走的急已经是满头大汗,可是这屋子却出奇的阴冷,至少比外面低了五六度。 见我们进来女孩缩在床上的角落,提着被角哆哆嗦嗦的打量着我们,嘴里一直在嘟囔着什么,她的头发还在滴答的淌水,我下意识的第一眼往那女孩脖子上望去,并没有贴合的痕迹,但是她脖子上却有一道细细的红印,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我看不清,想走进点,那女孩大声尖叫,女孩的母亲在外面焦急的问:“怎么了?” 秦淮撇了我一眼,说:“没事,你们耐心的等一会。” 女孩呕了两声,又开始吐黑水,屋子里弥漫着腥臭的气味,秦淮走上前拍拍女孩的背,女孩这次没大喊,我以为没事了,刚要走进,女孩马上抬起头狠狠瞪我一眼,我顿时郁闷了,问道:“怎么她老针对我?” 秦淮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因为你颜值低。”我竟无言以对,这个秦淮还能再自恋点吗?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秦淮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来一个收音机一样的东西,拔出天线,上面有一个红灯不停的闪烁,我顿时好奇问,“这什么东西?收音机?” 秦淮白了我一眼,语气极其无奈的说:“探鬼器。” “啥玩意?”我惊讶的叹道,“是不是我在阴婆哪里呆的太久了,科技都这么发达了吗?居然都发明出这个高大上的东西了?” “我自己做的,鬼物灵体出现的时候,周围的磁场会发生强烈的异变,这东西就会亮。”秦淮的语气充满了不耐烦,我也没计较秦淮那死表情,只是叹了一句原来驱魔也要与时俱进。 “这红灯一直都是亮的,看来……”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声音很小。 那女孩吐完黑水,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她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秦淮像老中医一样,给女孩把把脉,又看看眼底,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全能,连医生的活都会。 最后秦淮的眼神停留在女孩左腿的黑色手印上,这手印很奇怪,手印大概有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掌那么大,只是食指仅有一半。 秦淮侧着头问我,“这女孩有贴痕吗?” 我顿时清了清嗓子,一扬头,他终于也有事需要问我了,“没有,只是脖子上有一道很细的红线,你看不到吗?”我用挑衅的语气问道。 秦淮没理我,忽然话题一转,问道“我给你那本笔记你看的怎么样了?” 我一愣,赶紧说:“你才给我一天,我刚看了第一页。” 秦淮恩了一声,示意让我过去,“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是水鬼干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水鬼。” 第九章青铜锁鬼阵 所谓水鬼其实就是溺死在水中的人,他们的灵魂无法得到往生,必须拉一个人代替自己他们才能解脱,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周围根本没有水,那么水鬼是从哪来的? 秦淮指着女孩腿上的黑手印说:“这是水鬼拉女孩的时候留下的,我说他不是普通的水鬼,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水。” “什么意思?”我越听越糊涂,“秦师傅,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我无奈的说道。 秦淮缓了片刻道:“自从你消失之后,这周围的村子就一直有人失踪,凡是发现尸体的死状都一样,就是脸上的皮被人扒掉了,人皮含有一定的精气,在附上某种邪术,得了这种人皮的水鬼可以暂时离开水,而且不惧怕阳光,但是精气很快就会消散,所以他要不断的换皮。”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继续说:“所以她应该是被水鬼盯上了,腿上的黑手印是被水鬼缠上了,那我看到的脖子上的细痕应该就是那东西准备下手了,可既然准备下手了,为什么没有成功?”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轻笑了一声,“本来我还想夸你没想的那么笨,看来要收回这句话了。”我撇撇嘴,懒得理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已经习惯了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架势,谁叫人家有本事呢。 “当时应该还有人出现帮了这女孩,只是路见不平的这人还是个降头师,只不过实力不怎么样,恐怕自己也受伤了。”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从包里又拿出那个紫色葫芦瓶子,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女孩吃下。 “这是什么药啊?”我好奇的问道。 秦淮撇了我一眼,“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隐调局专门疗伤圣药,这女孩现在身体虚弱,被水鬼的阴气所袭,而且三魂中有一魂被那东西吓了出去,应该还在沉沙墓边缘游离,我得去帮她回来,否则离体太久,很快会消散。” 我哦了一声,刚要出门秦淮一把拽住我,“你干什么去?” 我一脸诧异,眨巴眨巴眼睛说:“不是说去沉沙墓找魂魄吗?” 秦淮起身,道:“我说带你去了吗?你留下,这水鬼还会回来取她的人皮,那东西睚眦必报,已经在女孩的腿上留下印记必然会回来,取走人皮后下一目标就会去找那降头师报复,我们必须在他来的时候收了他,才能根治她的病。” “啊?”我震惊的大喊道,“你不会是要留我自己在这收水鬼吧,我什么都不会啊?” 秦淮压根没听我说话,从包里拿出四张黄色的符纸,用一支满是咒文的毛笔沾上朱砂龙飞凤舞的划了图案,然后以三角形的分布贴在女孩床边地上的区域,秦淮贴的时候,嘴里一直在小声念着咒语,我完全听不懂,不知道是什么语言,他贴在地上之后,本来符咒上的图案居然印在了地上,而符纸上却空了,我顿时目瞪口呆,这大哥在变魔术吗? 弄好了之后,秦淮扑扑手上的灰,把剩下的一张符纸给了我,在床角上挂了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说:“我已经在前面布下锁鬼阵,你只要看着就行了,这青铜铃铛一响就说明那东西来了。” 我顿时觉得心脏突突的跳的厉害,要知道这是我第一次面对鬼物,还没有人在旁边,万一这阵失灵了,水鬼一生气连我的脸一起扒了怎么办,想到这我不禁冒一身冷汗,“我……你……你这阵万一失灵了怎么办?” 秦淮轻哼了一声,贴近我的脸,不冷不热的说:“你是再挑战我吗?”他指着我手里的符咒说,“这是火灵符,如果水鬼被抓一定会控制女孩攻击你,或者是帮他破阵,你用火灵符贴在水鬼的身上,贴的时候记得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拿好了,我走了。” 我顿时脸色惨白,还不想被秦淮看不起,壮着胆子说:“走呗,赶紧把人家魂魄找回来,别砸了你秦大师的招牌。”秦淮似笑非笑的出去了,因为秦淮告诉他家人不要进里屋,所以女孩的父母只是再门口张望了两下便走了。 屋里静的可怕,只能听到我和女孩的呼吸声,回想起来这几天的生活过的太诡异了,我仿佛闯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前面是一个又一个谜团,等我刚刚破解了一个,一个更大的秘密又随之出现。不知道我弟弟和父亲是否还好,那个将我放在沉沙墓旁的女人是谁? 我太累了,坐在凳子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秦淮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那时候天还没黑透,迷迷糊糊的我又开始做那个相同的梦,眼前是我父亲的脸,他一直在张嘴跟我说话,我就是听不清,我试图凑近点听清楚,我父亲的脸却渐渐变成了那个白衣女人,我全身抖了一下。 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我立马清醒了,屋子里没开灯,隐隐的我觉得屋里的门开了,一个黑影环顾了一下四周,朝着床边走去,我闻到一股腥臭味,在黑暗中,我能清晰的看清那黑影的长相,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黑影全身褶皱,皮肤是深褐色,却湿漉漉的,他每走一步都会留下潮湿的脚印,他穿着一件类似斗篷的衣服将自己裹了起来,我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左手食指断了一根指头,可以确定这东西应该就是水鬼。 我倒吸一口凉气,左手捂住嘴生怕自己喊出来,谁知那水鬼还没走到床边突然停下了,我心里一惊,难道是看穿了秦淮的阵法? 水鬼停了片刻,却转身出了门,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我顿时蒙了,难道这水鬼良心发现了?或者说看出这里有高人所以自动退出去了?不管是哪种他走了我终于舒了一口气,见水鬼半天没在进来,我走到女孩床边想看看她怎么样了。 刚走过去,女孩唰的睁开了眼睛,脸几乎扭曲到了极致,她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你以为我没看出来有人来过还布阵了么?等着我往里钻实在太小看我了。”说完,女孩嗖的从床上起身,伸出手朝着我脖子掐来。 与此同时,那个穿着黑斗篷的水鬼又走了回来,女孩被水鬼控制后力气奇大,她双手几乎要把我脖子掐断了,我当时惊慌失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是叫人也喊不出声,女孩歪着头狰狞的对我大笑,水鬼忙在一旁说:“小心点,她身上的皮可是上好的。” 我当时缺氧几乎要昏了,突然想起来我手里还有秦淮给我一张符,用全身最后的一点力气挣扎了半天,终于贴在了女孩身上,女孩突然眼睛一番,昏在了床上。 她手一松,我顿时觉得呼吸畅快了很多,连忙大咳了几声,原来能顺畅的呼吸也是一种幸福啊。 水鬼大惊,看了一眼女孩,瞪大了眼睛说:“你毁了我的皮,那就用的赔偿我。”说完嗖的出现在我前面,我这才看清水鬼的脸是一张满是破洞和划痕,两只眼睛如同空洞一般。 他死死的盯着我,一把抓住我胳膊,一阵灼痛迅速传来,我大叫的一声,胳膊上留下一道黑手印,我顿时觉得眩晕恶心,仿佛置身在大海上晕晕乎乎的,我开始止不住往外吐黑水,好像胃里都胀满了,我鼻子被沙子堵住了,我当时难受的只想一死了之,水鬼用手抓住我脖子,我当时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了。 突然,一阵绿光闪过,水鬼大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青铜铃再次响了,地上隐隐的出现三道金光组成了三角区域,而水鬼正好在这区域之中。 第十章入我灵门 我能清晰的看到秦淮印在地上的符咒显隐隐的发着金光,看来秦淮的锁鬼阵应该已经启动了,水鬼此刻愤怒到了极点,使劲全身力气朝着我扑来,阵的边缘忽然闪出一阵薄薄的透明光墙,如钢化玻璃一般将水鬼挡了回去,不止如此,他接触光墙的手似乎被烧焦一般,水鬼疼的大声惨叫,用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要是眼神能把人杀死,我估计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见他出不来,我顿时送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暗骂秦淮,要不是我命好估计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这小子居然留我自己独自收拾水鬼,可能是因为水鬼被阵法困住,我不再吐黑水,胃也开始好转,女孩一直躺在床上昏睡着。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水鬼掐住我的时候似乎有一道绿光闪过,这应该不是阵法的事吧,我低头一看,是那块人头玉佩,顿时明白了,杉杉曾说这是我的本命玉佩,会在为难的时候救我一命,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鼓掌的声音,吓的我一毛愣,定眼一看是秦淮回来了,他似笑非笑的说:“看来一切进行顺利。”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顺利你妹啊,要不是这玉佩护着我,我早就没命了。”我本来想好好骂他一顿,却被他手中拿的东西所吸引。 他左手拿着一个白色幡帐,幡子之上印有太极的图样,我暗想秦淮应该是出身道家,只是这小子这么年轻,隐隐的觉得秦淮身后好像跟着什么,仔细一看,不觉目瞪口呆,一个飘飘渺渺透明的身影悬在秦淮身后,我之所以用飘这个字,是因为她的脚离地面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这身影跟床上躺的女孩一模一样,只是她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只是单纯的在跟随秦淮走。 “她就是女孩丢失的魂?”我惊讶的问道。 秦淮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了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的眼睛不但是阴阳眼,还能看破幻术。” 秦淮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皱起眉头,“得先把魂魄入体,离体太久她天魂已经开始不稳定了。”说完,他拿出一个红绳,系在女孩的左腿上,左缠右绕的系了一个奇怪的结,水鬼留下的黑色掌印依然清晰可见。 那水鬼似乎很怕秦淮,从他回来开始,水鬼一直颤抖着缩在阵中,秦淮轻轻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幡帐,向女孩身上拂去,我一下联想到电视剧里老道士拿着拂尘甩来甩去的情节,只不过白帆搭上秦淮这张帅气严肃的脸,看着还蛮专业的。 只是这一下,女孩的魂魄丝毫没动,仍然飘在那幡帐的后面,秦淮顿时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糟了,时间太久了,小曦,把女孩的母亲叫来,要快。” 秦淮还是第一次叫我小曦,我先是楞了一下,立马缓过神,因为之前交代他家人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所以他们一直守在大厅里,我犹豫了一下,“这水鬼让他们看到,会不会被吓着?” 秦淮不耐烦的说:“他在阵中,除了你我谁都看不见,快去,一会来不及了。” 我赶紧飞奔出去,已经是深夜了,女孩的父母完全没有睡意,焦急的在厅里走来走去,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见我出来,众人都围了上来,马警官应该已经先回局里了,女孩母亲赶紧问,“姑娘,我闺女怎么样了?” 我未动声色,先把女孩的母亲领进屋里,她立马飞奔到床边,秦淮一脸严肃的说:“她天魂离体,现在已经被我找回,只是离体太久无法回去,现在只能靠她自己的意识了,您在旁边叫叫她的名字,或者说点什么,她意识觉醒就会主动召回自己的天魂,能不能活下去就在此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秦淮虽然刻意放缓了语气,我依然能明白刚刚那段话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有多大的冲击,我本以为她会情绪激动,甚至嚎啕大哭。 谁知女孩的母亲镇定的坐在床边,从兜里拿出一块手绢,给女孩擦了擦脸上残留的黑水痕迹,一边轻拍着女孩,哼着从小就听惯的摇篮曲,女孩母亲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尽力控制着自己。 忽然,秦淮身后那女孩的魂魄开始变浅,几乎若隐若现,女孩的手开始微微的颤抖,我立马看向秦淮,从他脸上微微的笑容我知道女孩应该没事了,最后灵体完全消失了,女孩也渐渐的睁开了眼睛。 我看到她母亲激动的样子,连我都为之动容,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甩,将水鬼引进白色幡帐之中,转身就要出门,女孩母亲忙追出来,往秦淮手里塞东西说:“秦大师,钱虽然不多,谢谢你救了俺闺女。” 秦淮撇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她不是我救的,是你唤醒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出门了,只留下傻呆呆的众人,我尴尬的跟大家做了个再见的手势,屁颠屁颠的去追秦淮。 外面漆黑一片,在农村生活过的朋友都应该知道,村子里都没有路灯,一般都是靠各家灯火勉强照亮,我俩此刻正往茅屋的方向走,周围都是空旷的田地,“那水鬼你准备怎么办?”我随口问了一句。 “超度,本就是存在世间的一丝残念,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秦淮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顿时一脸黑线,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个老学究呢,竟说这些听不懂的哲理,“我说你到底多大,成天装老成?”不过今天经过今天这件事,我对他的印象改观了很多。 秦淮没回答,走了两步说:“这两天把我给你本子好好看看,不会的地方来问我,明天准备拜师礼,正是收你做我徒弟。” 我“噗”的喷了出来,总觉得拜这个傲娇自恋男为师傅有点委屈,秦淮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淡淡的说:“不是我徒弟的话,我应该没有义务帮她找父亲和弟弟的下落。”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满脸堆笑,“好好,就明天,我还嫌时间长呢,最好回去就拜师。” 秦淮白了我一眼,回了一句,“明天是我师傅的忌日。” 回去之后,秦淮在屋里折腾了许久,估计是在超度那个水鬼,我困的不行了,看了一会那笔记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睡醒,秦淮就凶神恶煞的把我叫醒了,我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洗漱完了走出来,秦淮换了一身素袍,更显的他棱角分明,他今天似乎情绪不太好,也许是他师傅忌日的缘故吧,我猜想。 秦淮带我进了他屋子的内室,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里面很整洁,只有一个供桌,他侧脸对我说:“举行拜师礼吧,你跟我一起拜师傅的画像。” 要不是他那么认真的说出来,我当时真想笑,都什么年代了还拜画像,我往供桌上一撇,顿时愣住了,那画像之上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副空白的卷轴,“祖师的画像怎么是空白的?” 秦淮撇撇嘴,“因为你道行不够,等你真正能看到这画像的时候,希望你不要被吓到。”我当时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拜完画像其他的工序也都省了,我俩开始就开始吃早饭。 “拜了半天,我都不知道咱们这个是何门何派啊?秦大师----”我特意拖着长音问道。 秦淮叹了口气,说:“我们这派叫灵昱门,又成灵门,因为那件事,我是这派最后的传人了……” 第十一章诡异火灾 “什么事啊?”我赶紧追问道,我最愿意听别人讲故事。 秦淮叹了口气,半天没说话,显然没有要给我讲的意思,看我一直盯着他,照我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问什么问,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趁着这几天没事,你给我好好看看笔记,今天教你入门的功夫。”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你不是准备教我画符吧,话说咱们师祖以前不是个道士吧?” 一提到师祖,秦淮的表情立马严肃起来,“不是,我们灵门主要是秘术、布阵和制符,你若是把这其中任何一种学精了,都足以安身立命了,入门都是天定的缘分,如今这一脉只剩下我们俩了,你一定好好学,继续传承下去,自己变强大了,也能早点去找你爸的下落。” 吃过饭以后,外面开始渐渐热起来,秦淮所谓教我的入门功夫就是跑步,以他老人家的原话,打不过首先要学会跑,保命要紧,所以要比谁跑的都快。 我当时一脸黑线的看着他,要不是之前看到他布下擒水鬼的阵法,我必然得以为眼前这人就是不折不扣的神棍,这是哪门子的歪理,他居然还能极其严肃的说出来,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天要绕着大地至少跑十圈,有几次差点没中暑,我越来越相信秦淮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我的,那本笔记我几本上已经粗略的都看过一遍,只是并不能完全记住,期间有几个人来过茅屋找秦淮,略聊几句就走了。 忽然有一天,秦淮正在教我符的画法,一个人神色匆匆的走进来,这个人我认识,也是隐调局一组的人,叫袁聪,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上来就叫:“七爷,镇里来活了。”所谓来活,应该又有诡异的案子发生了,而且是他们解决不了的,不然不会轻易找秦淮,不过我第一次听别人叫秦淮七爷。.. 秦淮让我自己先练着,他跟袁聪在内室里说了一会话,袁聪神色匆匆的离开了,看起来事情很严重,秦淮拿起时常带的拎包,朝着我:“我去趟镇里,你留下,这周围我已经布了阵,很安全。” 我顿时一愣,说死也要跟着一起去,秦淮斟酌了半天才同意,我隐隐的觉得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 坐车到了镇里以后,秦淮马不停蹄的赶往镇东区的旧楼区,我们虬泽镇的东面主要都是些十多年的老房子,住在这的一般都是在纺织厂工作的职工租住的。袁聪带我们进了一个破旧的小区,从外面明显能看出三楼第一间屋子遭受过火灾,应该是救灾及时,没有累及周围。 秦淮皱紧了眉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们边往屋里走,袁聪边说:“火灾是昨天发生的,这已经是第二起了,火灾原因不明,消防车来的时候这火根本用水扑不灭。” 屋子里到处都焦黑一片,传来一股难闻的烧焦气味,我顿时诧异,问道:“这火用水扑不灭?那我刚才在楼下看并没有烧到旁边啊,不是用水浇灭的,火是怎么停止的?” 袁聪一脸纠结的表情,道:“这事我也问了一下隔壁,据当时现场的人说,当时一看着火了消防队就来了,对着火扑了半天没有反应,反而更大,正措手不及的时候,火自己灭了。” “啊?”我顿时长大了嘴巴,四下看了一圈,实在行不通有什么理由能让火自己灭了。 “你们觉不觉的……”秦淮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这火好像目的就是只烧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烧尽了自己就灭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袁聪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屋子的主人怎么样?”我忽然想起来问道。 袁聪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说:“屋的主人已经死了,死者是女性,大概25岁,奇怪的是她全身没有烧焦的痕迹,甚至可以说一点伤痕都没有。” “那死因是什么?”我实在难以置信的问道。 袁聪倒吸了一口冷气,“五脏六腑全都烧焦了,而外面却一点事都没有。”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这件事诡异至极,怪不得要让秦淮亲自来。 他看了一圈,淡淡的说:“把案子的资料留下来吧。”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是非要跟着来吗?这案子你查,我从旁协助你。” 我顿时一脸黑线,我从来都没接触过这些事,上哪查去吧,完全没有头绪,看见我郁闷的表情,秦淮居然轻蔑的笑了笑,我立马气不打一处来,这是看不起我啊,“不就查个案子吗?谁怕谁啊?”我拍拍胸脯说道。 转身问袁聪,“聪哥,你刚才不是说这是第二起了么?第一起怎么回事?” 袁聪挠挠头,示意让我看资料,“都在上面了,第一起也是一样,只不过死者是个男性,灾区在市中心,也一样屋子反锁,在里面起火,火扑不灭而且只烧了他们家,死者内脏烧焦,表面完好。” 下午又去了第一起火灾发生的现场,晚上我们住在隐调局专门安排的套间里,我对着资料仔细的翻了翻,想找出这两个人的共同点,除了他们俩都是单身,似乎人生没有任何交集,第一名男性死者是个出租车司机,女性死者在纺织厂工作,他们之间也不认识,这次的案子似乎跟人皮没有什么关系。 我脑子里仔细回忆秦淮跟我的那本笔记,似乎没找出任何关于扑不灭的火,我顿时没了头绪,几乎快要抓狂了。 秦淮似笑非笑的敲了敲我屋门,我回头不耐烦的说:“门又没锁,你敲毛线?” “我只是礼貌一下,不像有些人没有尊卑之分,居然跟为师这么说话。”秦淮一脸得意的说道。 我撇撇嘴,“秦师傅,您老没什么事赶紧去休息吧,徒儿我还得查案子呢,比不了您这么清闲。” 秦淮听了我这番挤兑他的话,也没生气,淡淡的一笑说:“有没有想法,说给我听听。” “我一直在看资料,想找到这两个死者的共同点,可是一直没找到,他们的俩的人生似乎没什么交集。”我无奈的说了一句。 “不,有交集----”秦淮一脸严肃的指着两个死者的照片,“你仔细看看,他们的左臂上都有一块火焰形状的疤。” 之前一直没注意看照片,仔细一对比果然是这样,两个人左臂上都有一个拇指那么大的火焰形疤痕,疤痕并不深,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而且这疤好像是最近才留下的。 我当时已经是满脑子的困惑,“这疤会是怎么造成的?而且两个人还都是火焰形的。” 秦淮恩了一声,表情微变,“是纹身,我查过了,两位死者生前都有一个纹身,身上其他地方并没有损害,却只有这纹身被大火烧过之后却变成了疤痕。” “纹身居然能被烧掉?”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道:“这两个人的纹身都是火焰形,而且大小差不多,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我去查查他们在哪里做的纹身----”我顿时兴奋起来,终于有线索了。 秦淮微微一笑,“还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笨,我以为帮你查过了,他们在镇东一个叫老鬼画皮的纹身店做的纹身,明天我们去会会这位店主老鬼先生。” “老鬼画皮----”我重复了一下这个店名,“一听就觉得诡异,我先去画几张护身符,免得明天没时间准备。” 第十二章第三场火灾 第二天,我跟秦淮大概上午九点多往那个纹身店走去,我秦淮每次查案出去都非常低调,通过这些时间我的观察,感觉隐调局一组的组长貌似是个不小的官,据秦淮的描述,隐调局似乎比公安还高一层,是可以直接管公安的,我们的存在也只有一些机关的高官才知道,我一直没想明白,这镇子这么小,也至于让一个组长呆这么久。 “我说秦师傅----”坐车无聊,随口叫了他一声。 秦淮白了我一眼,直截了当的说“师傅就师傅,把姓去掉,有话说!” 我嘟囔一下嘴,“师……傅……”我顿时觉得一阵别扭,这都什么年代了,师傅我还八戒呢!“你来这是不是还有别的任务啊?不然为什么你在一个小镇子呆了这么久?” 秦淮恩了一声,算是默认,“你知道这镇子为什么叫虬泽镇吗?传说上古有一条龙盘在此处,因为龙神保护,所以这里风调雨顺,传说辽金在此一战,史书只记载了开战,却没记载结果,只是参加这场战役的将军从此也再没出现在史册之上,再联系从挖沉沙墓开始出现的怪事,我怀疑所有的一切都与那墓有关,只是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 我听的正入神,车子停了,秦淮撇了我一眼,“发什么楞,到地方了。”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跟着他下车了,我身上带着昨天晚上赶制的护身符,虽然被秦淮嘲笑为“鬼画符”,我懒得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好使。 刚才车,发现周围一群人围在巷子里朝着里面指指点点,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上前问一个围观的路人大姐,“请问这里面发生什么了?” 这大姐一脸东北朴实像,“里面着火了,小姑娘,大姐跟你说你可别去凑热闹啊----”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秦淮听到赶紧往里面跑去,完全不顾那位大姐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叫喊,老鬼画皮就在这条巷子最里面,秦淮这小子果然是练过跑步出身的,我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了半天才追上。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顿时愣住了,老鬼画皮的牌匾已经燃尽的一半躺在地上,这个店是个门市的二层小楼,浓烟从里面滚滚的往外冒,门口也燃着熊熊大火,根本不容许人进去,此刻消防车已经赶到,已经尝试了多种方法,火势一点都不见小,门口的火给救援也带来了很多困难,根本不知道屋子里还有多少人。 一个领队模样的人物在外面急的团团转,满脑袋是汗,不停的打电话,这房子旁边却一点都没受影响,我们镇子并不算大,只有一个消防队,这应该是他们见证的第三起扑不灭的火灾,他们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一个个都露出诡异的表情,毕竟这件事实在太蹊跷了。 秦淮没有立刻闯进去,在周围查看了一下情况,这时候几个消防队员上来拦着我们,他从兜里掏出一本证件,那些人愣了一下,然后便不再管我们,我当时特别好奇那是什么证件。 我们在外面站了还不到两分钟,火突然自己减弱了,并且慢慢熄灭,我的眼睛并没有看出这火跟其他的火有什么不同,却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现在正值夏天,外加熊熊大火的炙烤,本应该大汗淋漓,更有甚者无法靠近火灾现场,因为受不了这层层的热浪,可是我们在这房子的附近完全没有感觉到热,却一直从脚底传来丝丝凉意。 火已经熄灭,秦淮看了我一眼,示意一起进去,不知道他刚刚跟消防队长说了什么,除了我们两个大家都守在门外。 屋里里已经被烧的一片狼藉,眼前除了黑色的灰烬什么都没有,一开始我们怀疑老鬼画皮的店主可能是整件事的策划者,如今他自己以同样的方式死了,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而且愈发的扑朔迷离。 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秦淮的探鬼器,我们在一楼都了一圈,没看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没看到任何人,探鬼器也没亮,难道这里的火灾跟灵体没有关系? 秦淮盯着地上的黑灰发呆,我赶紧揍了上去,“有线索吗?” 他拿起地面上一张只烧毁一个角的纸片,我看了一眼,好像是店面的宣传广告,大街上经常发的那种,上面印着这种店里拿手的纹身图案,秦淮指着店里的主打那一栏说:“你看看这个----” 我定眼一看,这店里的主打图案正是火焰形状的纹身,这个纹身还有个诗意的名字叫再寻沧海,冷不防一念觉得似乎跟这图案没什么联系,不过下面的简介倒是为我解惑了,不再受世事桎锢,与过去的曾经告别,纹上它,从此再寻沧海。 我看完微微一笑,“这店主还是个文青,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秦淮表情微变没说话,我们在一楼转了一圈便上了二楼,屋子被烧后极其不稳定,我们没走一步都要小心,而且要尽快出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房子什么时候可能就塌了。 短短的楼梯,我们走了几分钟,刚到楼上,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男人坐在地上背对着我们,他身上毫无烧焦的痕迹,虽然知道他已经凶多吉少,我壮着胆子对他说:“喂----你是老鬼画皮的店主吗?” 那人没有回答,我屏住呼吸,手里紧紧抓着自己画的护身符,绕着走到那个人前面,秦淮一直仅仅的跟随在我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总是感觉很踏实。 走到那人前面一看,我不禁心里一惊,这个男人看上去三十多岁,他睁大了眼睛,嘴巴几乎张开到了极限,盯着自己的双手,而他的手上只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好像是手机,那人如雕像一般,与周围一片黑灰显得格格不入。 我想试试这个人还有没有体温,于是伸手碰了一下他,秦淮大喊一声,“小心,别碰他----”这一声太突然,吓的我手抖了一下,一声沉闷的碎裂声应声传来,这个男人从脑袋开始裂开,像玻璃被打碎一般裂成一片片碎块散落在地上。 见此情景,我顿时大喊一声,秦淮立马将我挡在身后,我只记得当时全身不停的颤抖,我的手几乎麻的没了知觉,秦淮安慰了我两句,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你明知他有问题居然还上手去碰,有没有常识,如果有什么反弹到你身上怎么办?” 秦淮仔细看了一眼我的手,似乎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秦淮说什么不让我继续呆下去,我只好出去等他,他在里面大概呆了五分钟便走了出来,周围围观的人群却一直没有减少,不停的议论纷纷,而且越是越离谱,连鬼火都整出来了,就在这时,我在人群中隐隐的看到一张奇怪的脸,他的脸在太阳的照射下竟然是绿色,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等我寻找便再也看不到了。 我还在纳闷,难道是最近太累看错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绿脸人,就算有这样大白天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也会被人发现啊,我无奈笑笑,觉得自己神经越来越经不起吓了。 秦淮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什么都没说,一直低头沉思,我紧跟在他后面,说:“那人临死之前看着手机,估计里面一定有线索,咱们不如查查通话记录?” 秦淮这时候歪过头撇了我一眼,微微一笑,“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嘛,我已经交袁聪去查了。” 第十三章玄机所在 秦淮中途又拐到先前两具尸体的停放的地方,说想亲自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我们到了隐调局内部专用的停尸间,秦淮的脚步非常急,似乎迫不及待的想验证什么,我一直跟在身后,接待我们的是个带眼镜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正在昏昏欲睡的爬在桌子上。 见秦淮进来了,她先是一愣,赶紧站起身来,“秦……七爷,你怎么来了?”这是我第二次大家叫他七爷,难道他在家里排行老七?这是多能生啊…… 我正寻思着,秦淮亮出他一贯威严的表情,直截了当的说:“我要看之前火灾的两具尸体。” 女人赶紧拿出一大串钥匙盘,在前面带路,边走秦淮便问:“最近有什么情况吗?” 女人一脸茫然,“没有啊?” 走廊的尽头是一闪黑灰色的大门,女人刚打开门,一股冷气立马从里面窜了出来,这里应该就是存放尸体的冷库,进去之后,墙面上都是一个一个类似抽屉的柜子,女人核对了一下名字,拉开中间的抽屉说:“这是女死者……”刚把抽屉打开,她顿时愣了,长条的抽屉之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女人立马慌了,赶紧又核对了一遍名字,自言自语道:“没错啊----”赶紧又去打开存放男性死者的抽屉,结果一样,仍然是空空如也。 秦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女人几乎要哭了,忙解释道:“昨天我看还在这呢,今天怎么不见了?谁会偷两具尸体啊?” “也许不是谁偷的,而是他们自己走出去的。”我联想到之前那些诡异的事猜测道。 说完,那女人全身一抖,“我去查查监控!” 秦淮摆摆手,“不必了,相信监控上什么都不会留下。”女人连忙道歉说自己工作失职,秦淮没说什么,径直走了,我顿时有种异样的感觉,来之前秦淮似乎已经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 “师傅,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是这样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秦淮恩了一声,“这只是他们众多阴谋中的一个环节,既然他想玩,我就陪他们玩到底。”秦淮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竟无言以对只好沉默。 回到我们住已经是晚上了,袁聪已经将老鬼画皮通话记录送来了,“七爷,这个店主真名叫张万海,外号老鬼,平常就是个老好人,认识的人少,也很少交际。” 秦淮点点头,叫我一起来看那张通话记录单,这个老鬼的确通话很少,但是在他死之前收到的一条短信引起了我的注意,上面写着,请在今天前到西陵街27号取走五件酒精。 我当时皱紧眉头,虽然看上去很平常,但没有纹过身的朋友可能不知道,纹身店在给顾客做纹身之前首先要给皮肤消毒,他们用的是专业的消毒液并不是酒精,纹身后要用红霉素软膏擦拭伤口,也用不到酒精,因为会刺激伤口,它顶多就是用来消毒器具,而且酒精易挥发,根本存不了太久,老鬼居然买这么多干什么用? 我将怀疑跟秦淮说了,秦淮恩了一声说:“果然是师徒同心,其利断金啊。” 我得意的撇了他一眼,“谁信啊?你根本没先到吧。”我正在庆幸终于想到他前面去了。 “你有多久没来镇里了?对了,你一直在阴婆那住着了,你想如果这酒精真有问题你会不会把详细地址写在短信上,万一泄露了让被人看到了怎么办?”秦淮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顿时如有所悟,“你的意思是,这短信很有可能是给咱们的看的,故意引我们上钩?” “你脑子终于通了一次,据我所知,这西陵街27号是个废弃很久的厂房,谁会在那送东西,不管是什么陷阱,总得闯一次。”说完秦淮起身往门口走去,“走啦----上这个西陵街看看。”我再走之前看了一眼表,正好是晚上10点。 西陵街离我们所住的地方大概要走上半个多小时,快到的时候,秦淮手里一直拿着类似罗盘的东西探来探去,我突然间觉得这罗盘上的符号眼熟,仔细看了看顿时想起来,当时二叔带来的那两个客人身上的胸口有个类似表盘的纹身,跟这个罗盘上的花纹很像,但又有细微的差距。 “这罗盘是干什么用的?” “测阵法的,这罗盘之上本身就是一个阵法,若是碰到同类阵法会有反应。”秦淮言简意赅的解释道,我看了一眼旁边的路牌,现在我们位于西陵街20号,那个废弃厂房应该不太远了。 这里属于虬泽镇的郊区了,本来就人迹罕至,现在天这么黑,外面一个人都没有,我们两个刻意放轻了脚步,等走到26号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气,眼前哪里有秦淮说的废弃厂房,根本就是一片空地,上面长满了荒草,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等下神来仔细看看,心里又觉得不太对,眼前的这片荒草地飘飘渺渺的,就好像随着水不停晃动的倒影一般,我立马联想到秦淮给我的那本笔记上有言,当眼前之景象迷离若虚幻,多半乃走入迷阵之像。 所谓迷阵,其实类似于平常说的鬼挡墙,怎么走都过不去,一直在原地转圈,支撑阵法都会有阵灵所在,“你那罗盘没探测到咱们入阵了吗?”我抬头对秦淮说道,然后我周围除了我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我顿时傻了,应该是看到这片草地的时候,我跟秦淮就走散了,他在阵外而我已经进阵,所以将我们两个分开了,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慌的出了咬手指甲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我大声喊秦淮的名字却毫无回应,我们刚刚来的路也完全不一样了,周围只有一片荒草的旷野,我吓的几乎快哭了,深呼一口气,我知道如果我不尽快走出去,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即使是秦淮也找不到我,终于明白在谁都不能依靠的时候,我只能依靠自己。 秦淮给我的书中曾经写过,迷阵一般是取黄鼠狼的左眼跟狐狸的右眼施以咒法形成埋在阵中的某处,破解之法也非常简单,问题是这东西会在埋在哪里。 我走了一圈,仍然是在原地打转,突然一个黑影在眼前飘过,我抬头望去,这黑影顿时又消失了,眼前的景象丝毫没有变,远处是黑漆漆一片,近处是飘渺的旷野,我继续走想找出阵灵所在,但是那黑影好像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般,我只有在不经意的一撇的时候能看到,定眼仔细看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了,我顿时心生疑惑。 我记得秦淮曾说过,我的眼睛本身是天生的阴阳眼,因为在阴婆处住久了染了太多的阴气,倒是生出一个比阴阳眼更厉害的地方就是可以看破幻象,就是之前带着人皮面具的人我也能看穿,可如今为何连一个简单的迷阵看不透是什么原因? 实在想不透,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血色的月亮正好照在我的头顶,我在地上只能看到一片小小的黑影,我顿时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是这个回事。”我微微一笑,立马蹲在地上开始挖坑。 其实这个原理很简单,就如同灯下黑一般,就是最黑暗的地方其实是在烛台的下面,我一直寻找的阵灵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脚下,那片黑影是迷阵之中自己的影子,所以我才看不破周围的景象。 果然,没挖多久,一个紫黑色的布包出现在我眼前,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只已经风干的眼睛,还有一张符咒上面捆着一根头发,这个头发应该是下咒人的,如果此阵被破他会有感应。 我从包里拿出最近唯一画成功的一张驱魔符,虽然画的并不是很好,但是对付这小小迷阵已经绰绰有余,我镇定了一下自己,将符贴在布包上,大喊一声,“破----” 符纸应声“啪”的燃烧起来,连带着紫黑色的布包一起燃尽,周围的坏境还是变的不稳定,更加的虚无缥缈,越来越淡,最后消失不见了,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个黑色的玻璃罐子,我正在纳闷这里是哪里。 突然一个声音说话了,“我就猜到迷阵困不住你,可是没想到破解的这么快。”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苍老,而且说得有气无力。 “没想到这小小的地方,居然隐藏着冥昱教的十二煞之一,还真是幸会幸会。”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我寻声望去,他就在我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做着防备的姿态。 他侧脸看了我一眼,说:“你没事吧,跟紧我,不要再掉入阵中。”我立马点点头,在仔细看看这屋子,这应该秦淮说的废弃厂房,只是这里面至少摆了上千组瓶瓶罐罐,里面似乎都泡着什么东西,而且散发出类似酒精的气温,但是又酒精不同,时而夹杂着一丝腐臭,让人作呕,这味道闻的我头疼。 第十四章百鬼之子 “十二煞----”那人大笑了一声,“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你这个毛头小子是哪来的,居然知道我们这些?” 我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却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人,顿时一阵疑惑,而且这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有人用个环绕立体声的喇叭在说话一样,根本无法辨别声音从哪里传出来的。.. 这废弃的工厂好像被人当做了酒精加工的窝点,这些罐头大小的瓶子里所跑的东西好像好在动,仔细一看是一种从来没见极为畸形的虫子,尾巴似蝎子,头很像老鼠,身子类似蜈蚣,他在罐子里不停的蠕动吃着什么东西,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什么东西啊?”我问道。 秦淮瞥了一眼,说:“是这老头子养的蛊----” 我顿时一愣,以前经常听说这种东西,可等到自己亲眼见到就觉得恶心无比,秦淮继续道,“这老头子应该是冥昱教十二煞之一的蛊煞,不容易对付。” 正说着,我突然觉得周围温度迅速降低,这种感觉我曾经历过,第一反应就是有鬼出现,果然一只满面獠牙的青脸小鬼出现在我们眼前,看他的样子生前只有五六岁,而他的胸前也有那个我曾经见过表盘一样的纹身。 养鬼是邪术中常见的手法,尤其是养小鬼,因为好控制,鬼在杀人过多的之时,怨气大大增加,如果主人道行不够,有可能反噬主人,死前所受怨恨越大,死后化作的鬼越厉害。 秦淮将匕首在手中转了一圈,回头说:“用你画的护身符好好保护自己,我没时间照顾你。”我恩了一声,赶紧从包里拿出那几张画的歪歪扭扭的护身符,护身符可以让邪魔不能近体,力量不同画出的威力不同,我估计以的实力,这符对着青脸小鬼一点用没有。 突然周围传出那老人的笑声,“我以为这次碰到了高手,没想到还是个蠢材,小子你是隐调局的吧,只有隐调局乐意管这种闲事,我劝你还是掉头回家过几天安生日子吧,鬼物本来就没有实体,你居然妄想用匕首跟我炼制的小鬼对峙,真是可笑----” 秦淮一撇嘴,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吗?老头子你废话太多了----”说完那小鬼长着血盆大口朝着秦淮咬来,我这才注意到,秦淮手中的匕首很奇特,刀身呈菱形,上面还刻着我不认识的字,不过字形很像秦淮之前提过的古五国文。 秦淮用匕首往那小鬼身上一划,那青面小鬼立即像全身触电一般不停的发抖,而被匕首划过的地方明显出现了一道伤痕,不过马上愈合了。 那苍老的声音以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你怎么会有天谴这把匕首?不过也无济于事,这刀只能伤,却不致命。” 我顿时觉得这样下去不行,真正的敌人一直在暗处,立马讥讽的说:“我说死老头,你老躲着算什么事,敢不敢出来?” 秦淮轻哼了一声,“你还真高看他了,他除了制蛊害人,什么都不会,哪里敢跟咱们面对面的打?”这一番话显然比我先前的听起来更让人恼怒,然而那蛊煞只是轻轻的笑了两声再也没说话。 青面小鬼不停的朝着秦淮扑去,秦淮每次基本都是一招击退,我在旁边念了几个治鬼的咒语,但是对这小鬼丝毫不起作用,老头在一旁大笑:“我这小儿乃是用百鬼图上集所有鬼物长处炼制而成,就凭你那几句不成气候的咒语就想击退他?真是太天真了。” 我现在烦透这个死老头子了,不现身就算了,还像苍蝇一般不停在耳朵边嗡嗡的说话,这小鬼每次都攻击一下,立马跑开,循环往复,如此下去秦淮就算体力再好也撑不下去,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提醒他,“秦淮,这老头子好像再拖延时间----” 正说着,我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小鬼已经朝着我扑来,这功夫我顿时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眼睛突出布满红血丝,头上涨了褐色的绒毛,它张开獠牙朝着我脖子咬来,我当时吓傻了,秦淮大喊一声,“护身符----” 我方才想起来,赶紧颤颤巍巍的拿出来已经被团皱了的符纸,哆哆嗦嗦的喊道了一声,“摄----”小鬼顿了一下,微微后退两步,立马又朝着我扑来。 但只是这一瞬间,已经足以让秦淮飞奔到我身边来,他的刀身之上裹着一张符纸往那小鬼的胸膛之内刺去,与此同时,青面小鬼狠狠的咬在秦淮的左胳膊上一口,青面小鬼渐渐消失在空中,秦淮像被人抽空了力气一般坐在了地上,因为那小鬼中途来袭击我,才终于让秦淮逮到机会给他致命一击。 小鬼消失后,那老人的声音再没出现过,我赶紧上前查看伤口,他整条左胳膊迅速变黑,秦淮赶紧拿出紫葫芦的药瓶吃了一颗红色的药丸。 “你怎么样?那死老头子也没动静了。”看到他伤口的样子,我有点担心。 秦淮摆摆手,虽然已经面色苍白,仍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事,不过是皮外伤,在你破了他迷阵的时候,他已经逃走了,刚才说话的不过是他留下幻影。” “他这养的是什么蛊这么恶心,咱们要怎么处理?”我扫了一圈问道。 秦淮叹了一口气道:“这种蛊叫欲蛊,凡是接触过这种蛊的人会一直做梦,在梦中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无法自拔,梦境到了一定时间,只要他的意识失去了自我,就再也醒不过来,欲望之火就会烧掉一切东西,但不会伤及别人。” 我顿时一愣,“这就是传说中的欲火焚身吗?” 秦淮点点头,“有那么点意思,只不过我没想明白,他既然引我前来,自己居然扔下这跑了,我们查的是不是有点太顺手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大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叫顺手?要不是你反应快,现在我早就被恶鬼咬断脖子了。” 秦淮皱着眉头,一直没松开,“不是,按理说冥昱教十二煞的实力不应该只有这些,这里应该是他们严重保护的地方,怎么会……”说完,秦淮使劲揉揉脑子,我发现他的脸比之前更加苍白,而且黑色现在已经往全身扩散,秦淮的额头上出现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我赶紧送你回去吧。” 这时候外面进来四个人,一女三男,袁聪也在其中,他们都是隐调局的人,之前在茅屋里都见过,唯一的女人叫赫连双,年纪轻轻却精通医术,是队伍里的医生。 见双姐进来了,我赶紧召唤她,赫连双见秦淮受伤了,赶紧围了过来,看了一眼伤口大惊,“这是百鬼之子咬的?” 我顿时一脸诧异,“百鬼之子是啥?哦,对了,刚才那死老头子说了,那鬼是按什么百鬼图炼的,秦淮到底怎么样了?” 赫连双立马从药箱里拿出一块绿色果冻一样的东西敷在秦淮的伤口上,秦淮此刻强撑着交代袁聪将这些养蛊的罐子处理好,便昏了过去,敷在伤口上的果冻瞬间变黑,赫连双赶紧又换了了第二块,连续换到第十块的时候那果冻一样的东西才不再变化。 “这个是干什么的?”我随口问了一句,见秦淮的胳膊不再像之前一样焦黑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这是褪毒膏,是双姐自己研制的,特别好用,看来七爷中毒不浅啊,不过有双姐在什么都不怕。”说话的男人叫林叶,皮肤黝黑,但是极为干练。 赫连双满脸担忧的抬起头说:“咱们来的时候外面是不是一轮满月,而且还是血月?” 林叶茫然的点点头,“对啊,怎么了?难道是……”林叶欲言又止,他全身颤抖了一下,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 赫连双皱起眉毛,“糟了,只怕是要生变了,这绝对是个阴谋,不然为什么单单挑今天,我总感觉这事跟五组有关系,怎么每次都能让咱们一组遇到这种事,这明明应该就是他们活,五组那个组长从来就没按什么好心。” 其他三个人都恍然大悟,马上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我在一旁如同听天书一般,完全听不懂,什么血月,什么生变?难道秦淮要尸变了?不可能啊,他还没死呢,难道秦淮是狼人,圆月之夜会变成一匹狼? 我顿时脑补出秦淮变成狼,然后站在山岩之上对着月亮大吼的场景,这时候林叶赶紧推了我一把说:“周曦,你想什么呢?咱们得赶紧走了,要在12点之前赶回局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顿时一头雾水,“什么意思?秦淮会怎么样,怎么不堪设想了?” 众人都没有说话,我眼神落在赫连双身上,她顿了顿,道:“他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啊?”我大惊。 “组长的身体里不只活着一个人----”赫连双意味深长的说道。 第十五章七人之谜 赫连双脸色焦急道:“不能再等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与他们三人一起来的另一个男人叫雷波,从进来开始就没过说话,存在感相当薄弱,“我跟双姐先回去,你们留下来处理这事,别让五组落下什么话柄,本身咱们一组最近就处在风口浪尖上。”雷波突然一说话,我吓了一跳。 众人点点头表示同意,雷波背起秦淮,我们三人便赶紧往回赶,路上我仔细回想刚刚双姐的话,她说秦淮的身体里不只活着一个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活着两个?我一脸茫然完全想不明白。 到了我们落脚的地方,雷波急急忙忙就往秦淮住的房间飞奔,一进去,将秦淮靠在椅子上,反而去使劲挪动大床,我一脸诧异,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 秦淮的床挪开以后,窗下赫然露出一个地下通道,雷波熟练的背起秦淮往地下通道走去,我不知所措的跟在后面,这地下通道阴暗潮湿,似乎很久都不用了,顺着台阶走下去,我一看,顿时愣住了,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地牢啊,雷波熟练的用手腕那么粗的铁链所住秦淮,又将地牢的门关上,从容的说了一句:“咱们先上去吧----” 我当时完全蒙了,“这是唱的哪一出?秦淮现在还是病人,不管怎么样你们也不能把他锁起来吧?”我当时除了诧异更多的是气愤。 雷波叹了口气,一副你不懂就别乱说话的架势,赫连双拍拍我肩膀,轻声说:“小曦,咱们先上去吧,我在跟你细说,这里你不适合你呆。” 我回头瞥了一眼秦淮,只好跟他们先上去,双姐给我泡了一杯茶,说是可以凝神的,“双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赶紧告诉我----” 赫连双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说:“你知道组长为什么叫七爷吗?他要大家这么叫他,只怕自己忘记这段时间。..” 我恩了一声,等着她接着说,“五年前他说算出了一场师徒之缘,就来到虬泽镇,徒弟没找到却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失踪了整整一个月,当时隐调局派出很多人去找他,终于在那个沉沙墓的附近找到了。” “然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说自己不叫秦淮,我们当时以为他受伤了,才导致这样的,回来找双姐一看却一点事都没有,反而还相当健康,组长在短短的半年之内变成了六个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名字,我们完全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这六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是冥昱教的十二煞之一,锁住组长是防止那个人出现。”雷波接过话题继续解释道,我当时已经听的目瞪口呆。 “又是沉沙墓,这墓里到底是什么,怎么好人一接触到那都会发生点什么,连秦淮都不例外。”我顿时叹了一句。“他这种情况多久出现一次?” “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了,所以我才说今天的事一定是阴谋,每次那个冥昱教的十二煞出现都没好事。”赫连双边说边摆弄着手中的草药。 “组长只有在受伤或者重大刺激的时候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就是那六个人当中的一个,不一定是谁,平时他可以控制的很好,所以这些年都没事。”雷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顿时恍然大悟,终于明白在梦境中老吴头说带我去认识七位师傅,其实只有一个人就是秦淮,怪不得上次我问秦淮的时候他表现的很不开心,“那他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吗?”我歪着头问道。 雷波点点头,“当然知道,但是神奇的一点是,他们这七个人的记忆是不共享的,所以彼此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却不知道到底是谁。” 我被惊的几乎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原来秦淮这五年一直这么活下来的,而且还是因为找我,只是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正寻思着,地下室突然有叫喊声,看来是秦淮醒了,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匆匆的赶到地下室,“你醒了?”我凑到前面问道。 “姑娘,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老夫与姑娘何曾相识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秦淮的嘴里发了出来,我当时的表情恐怕只能用蛋碎了来形容,如果我有蛋的话。 站在我面前的完全就是秦淮,却以另外一个声音和神态在跟我说话,“不知道老夫哪里得罪了几位贵人,何以要将我锁在此地?” 赫连双上下打量了半天,试探着问:“你是神棍韩?” 秦淮顿时憋红了脸,“这位姑娘,你可以辱骂老朽,但是不可以诋毁老朽在通灵之上的专业素养,何以叫老朽神棍?” 看见秦淮这么说话,我顿时苦笑不得,真想上去掐死他,“这人是十二煞吗?”我朝着雷波问道。 雷波摇摇头,没说话,赫连双撇撇嘴,道:“什么十二煞,他是神棍韩,什么本事都没有就会,胡说倒是一流,他要是给你算命什么的你可千万别信,到他嘴里全有血光之灾,没事了大家回去睡觉吧,放开组长吧,估计过了今夜组长就能回来。” 雷波迟疑了一下,还是上去将铁链解开了,叮嘱他不可以离开这里,那神棍韩看了我一眼,突然间愣住了,“姑娘,你身世真是神奇,平常之人老朽一眼就能看出最近的运程,但是你周身似乎笼罩着一阵黑雾。” 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赫连双噗嗤笑了出来,“怎么的,神棍韩,你太久没出来现在改套路了是么,不说血光之灾变成一团黑雾了。” 双姐和雷波都爱理不理的上去了,神棍韩跟在后面,也不生气,神神秘秘的问我,“姑娘,你是不是想找寻自己的家人啊?我看你蹙眉垂眼,略带寻亲之像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果然是神棍,我懒的理他,到了上面我正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神棍韩拉了我一把,我当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占用秦淮的身体已经够讨厌的了,还一直喋喋不休的缠着我,“你有完没完?”我没好气的说道。 神棍韩之前还满脸堆笑,如今却是一脸严肃,“老朽刚才终于找到未能参破姑娘运势的玄机,就是因为你脖子上所带的玉佩,老朽若是没看错,此玉佩上所雕的咒文乃是上古护体之术,能再危难之时保护姑娘无虞啊----”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神棍还是有点本事的,跟杉杉说的一样,我仍然没好气的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别耽误我睡觉。” “遇见便是缘分,老朽有句话告诉姑娘,老朽的师傅乃是术士中的高手,只怕姑娘不但想找寻亲人,更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如果你愿意,老朽可以牵线搭桥,让姑娘早日得尝所愿。”说完,他转身便要走了,只是一直在等我的回答。 我转转眼睛寻思貌似也不会吃什么亏,爱搭不惜理的说了一句,“明天再说吧----”突然想起来赫连双说过,明天秦淮的身体恢复就会回来,这个神棍韩再次出现就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于是我立马改了主意,“那就今天吧,不过你师父在什么地方,离这里远不远,现在已经深更半夜了,难道你师父不休息吗?” 神棍韩朝我礼貌了鞠了一躬,道:“多谢姑娘对家师的关心,他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就连老朽今年也是六十有二了。” “你今年六十二?那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我顿时来了兴趣,觉得秦淮这件事实在是太神奇了。 “姑娘,你是在试探老朽有没有疯吗?今年当然是公元2010年。”神棍韩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个神棍韩莫不是已经死了,而灵魂寄宿在秦淮的身体之中?后来想想马上又否定了,以秦淮的本事,若是有灵体侵入,他不可能摆不平,只是他们到底以何种方式活在秦淮身体里呢?我真是死来想去都弄不明白。 “那您说了半天是在这逗我吗?你师父都去世了,让我问谁去?”我顿时不耐烦了,要不是他用的是秦淮的脸,我真想把抽他一巴掌。 神棍韩似乎早就料定我会这么问,得意的歪歪脑袋,道:“姑娘不要小看了老朽,做我们这一行的,通灵是常有的,尤其在今日月圆之夜,更是通灵的最佳时间,只是我每通灵一次,都会较少阳寿,因为难免会说破天机,但是为了姑娘,我倒是愿意一试。” 不管这番话是真是假,我倒是真真的有些感动了,神棍韩把我拽到院子里,说准备开坛做法,与他师傅的亡灵做沟通,但前提是我必须摘下玉佩,否则玉佩上的符咒就算是他师傅也无法看透本相,我寻思在隐调局的地盘,他也耍不出其它的花招,于是便照做了。 第十六章灵煞的诡计 神棍韩去准备一些开坛的东西,因为这个时间隐调局的人基本都休息了,而且大家本来就不怎么待见他,所以基本上没要到什么东西,开坛做法不得不一切从简。 他不知道在哪里弄了一个木牌,在上面用刀刻了一大串我看不懂的字,“这是什么啊?”我好奇的问道。 神棍韩没抬头,说:“这是梵语,一种通灵咒,此咒来源于西域,所以要用梵语书写。”我点点头,觉得这韩老头其实也不是一无是处,看吧,我都已经开始叫他韩老头而不是神棍韩了。 韩老头刻完之后,将木牌立在桌子上,这所谓的桌子还是用两个木箱子搭的,看着韩老头忙前忙后的,我顿时联想到了杉杉,她眼睛受伤以后,我跟秦淮基本是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一直没有功夫去看她,这个韩老头与自己师傅通灵应该不会出现当时的情况吧。后来秦淮才告诉我,杉杉的父亲其实也死于沉沙墓,杉杉一直想知道沉沙墓的秘密所在,救出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尸骨也好,所以那天才明知有危险,也会如此。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韩老头已经将通灵所用的东西差不多全备齐了,他掐了手指像模像样的算了算,突然皱起眉头,“怎么了?”我转头问道。 韩老头叹了一口气,“也许是老朽太久没有施展灵术了,刚才只觉得炁力异变……” 我立马翻了个白眼,打断他的话,“停----说人话,我能听明白的----” 韩老头顿了顿,“如果这时候能有一株凝魂草就好了,不但可以聚炁凝力,凝魂草是长在通往冥界彼岸花周围的一种草,并不是特别稀有,可以开辟出一条亡灵通往这里的路,因此我师傅的亡灵可以借此而来,而不会被这里的阳气所伤,再由我在一旁施法护航,定能确保成功无疑。” “你说的容易,都这时候了,我上哪找去啊?”我皱着眉头问道,“你总不是让我去趟冥界,在路上拔一颗草回来吧。” 韩老头连连摆手,“这到不用,其实这就有,刚刚老朽从地牢里上来的时候,看见那姑娘的药箱里就有一株,如果你能管她要来,今天施法可以事半功倍了。” 韩老头说的那姑娘应该就是赫连双,别说双姐现在已经休息了我不好意思去打扰她,就算醒着,她也未必肯把这草给我,她本来就对这神棍韩嗤之以鼻。 我正在郁闷,突然想起一个细节,今天双姐似乎一直在给秦淮配置草药,她把药箱仍在了配置室并没有拿走,我脑子里开始脑补出一个自认为不错的主意,如果趁着她不再偷偷把凝魂草拿走,韩老头也说了,这草并不是特别罕见之物,若是因此能知道了我身世,解开我与沉沙墓之间的关系,第二天就算秦淮回来了,想来应该也不会生气。 打定了这个注意,我撇了一眼韩老头,说:“好吧,这事我去办,不过你要答应我必须成功,不然我也不好叫到。” 韩老头一脸担忧,“老朽时时不敢保证一定成功,这一切还是要看天命的……”然后他嘴里巴拉巴拉说的唾沫星子横飞,我也没听,直接冲进了配置室。 这里是专门让双姐配药的地方,我曾听秦淮说过,双姐是家传的萨满巫医,经常配置一些救急的灵丹妙药给大家随身带着,秦淮身上经常揣的那个紫色的葫芦就是双姐配的疗伤圣药。 根本韩老头的描述,我在双姐的药箱里找到了那棵凝魂草,这草长的有些像松树,枝叶是一根一根的针,但是针是火红色,也许是因为它长在彼岸花旁边的缘故吧,而且刚一拿到手上觉得丝丝凉意袭来,夏天要是人手一株这样的草,还需要空调吗? 没时间多想,毕竟做贼心虚,万一让谁看见了都不太好,我拿起草赶紧从配置里出来,匆匆回到院子里,韩老头一看到凝魂草眼睛都直了,说的夸张点,我觉得他几乎要淌口水了。 韩老头将凝魂草竖在香炉之上,嘴里开始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这回我听懂了,无非就是什么玉皇大帝、太上老君的,这段咒语他念了好久,几乎有二十分钟,我站在一旁差点没睡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韩老头在念咒语的时候,不时的总往我这边瞄。 念完前面一大串,他开始念我听不懂的咒语,就应该是他所说的梵文,我曾偶然听过梵文的佛经,似乎不是这种发音,我也没往心里去,不过让我的觉的诡异的是,他最后一句咒语发出了嘶嘶嘶的声音,犹如蛇吐信子一般,这正是古五国语,我顿时一愣,这老头还会古五国语? 我纳闷之际,他用手摇了一下手中的法铃,这套设备还是我从秦淮那里借来的,伴着铃声,周围开始阵阵起风,这种风刮的人很不舒服,不觉得冷却忍不住的打颤,渐渐的周围的风越来越大,老韩头点燃了香炉里的凝魂草,顿时这股风在祭台上方刮成了一股旋风,明显感觉周围的温度开始降低,那旋风的中心是一个黑洞,从中间望去深不见底,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另一个空间,难道这就是老韩头所说的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亡灵通道吗? 老韩头将手指咬破,让自己的血滴入香炉之内,我还纳闷,这血到底算秦淮的还是算老韩头的,也没多想,老韩头又开始摇晃起法铃,嘴里一直重复念着什么,此刻我能听到风声在耳畔呼啸的吹过,刹那间却停止了,再定睛看那漩涡的黑洞之中隐隐的浮现了一张脸。 见此,老韩头赶紧跪在地上,“弟子韩明德拜见师傅!”然而奇怪的是那张脸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老韩头似乎也感觉出不太对,有重复了一遍,“弟子韩明德拜见师傅!”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那张脸却在黑洞之中越来越清晰,老韩头抬头看了看,突然大惊,“你是谁?”我顿时咯噔一下,什么情况,难道召唤来的亡灵不是他师傅吗? 老韩头似乎感觉事情不太对,想马上结束这场法事,赶忙上前要拔掉香炉里的凝魂草,突然间大吐了一口血,然后仰天大笑,我微微的听到老韩头在大笑之前,似乎弱声的说了一句快跑,我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顿时蒙了,我刚想上前看看老韩头怎么样了,谁知他转过头,秦淮那张本来帅气的脸扭曲到了极点,在他的脸上闪出一丝奸笑,秦淮的眼睛居然变成了猩红色,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已经不是韩老头了,而且更不是秦淮! “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么一天,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这话从秦淮嘴里以一个讽刺的口吻说了出来。这个人应该就是双姐他们所说的冥昱教的十二煞之一。 “你是谁?你们在谋划什么?”我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问了一句。 那人夸张的笑着耸耸肩,“我是冥昱教十二煞之一的灵煞,我才是灵门的嫡系传人,这个毛头小子算什么东西……”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秦淮的法器韩老头都会用,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他灵煞在做法。 这时候雷波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见此情景大惊,立马朝着我大喊:“周曦,赶紧过来----我就知道这个韩老头有问题----” 说完,雷波将手里的一道符朝着灵煞扔过去,还没接触到他,那道符就在空中燃尽了,此刻他笑的更加得意,“就凭你点本事,也想动老子?就算是秦淮那小子来了,也得规规矩矩得叫我一声师叔----” 我顿时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这个所谓的师叔我也没看出哪里高明,还不是得接着别人的躯体活着?” 我这句话似乎戳中他的痛处,他顿时表情凝固,嘴里不停自言自语道,“我借着着别人的身体……这不可能……” 霎时,我发现灵煞的左眼似乎恢复的正常,右眼仍然是猩红色,他似乎自己感觉出来了,微微一皱眉,看了一眼那黑洞中的人脸,朝着我一挥手,那人脸顿时化成一股黑气朝着我袭来。 雷波脸色惨白,瞪大眼睛问我:“你的玉佩呢?” 我抬头一看,刚刚因为做法,那玉佩此刻正在祭坛上,雷波立马翻身要跑到祭坛上帮我去玉佩,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灵煞的大笑声,那股黑气直直的涌入的我眼睛之中。 当时只觉得全身冷的几乎冻僵了,尤其是眼睛,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双目的存在,我脑海里出现了那个白衣女人的身影,她从沉沙墓中一点一点浮出来,往我面前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马上要看到她的脸时,被一大片漆黑的浓雾挡住了。 我使劲的睁着眼睛,可是不论怎么努力,我什么都看不到。 第十七章拜求巫医世家 迷迷糊糊的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她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昏睡了这么久还是不醒?”一个焦急的声音说道,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我当时心里大喜,看来秦淮应该没什么事了,我拼命的想睁开眼睛跟秦淮说话,奇怪的是我的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 我顿时心里一阵失落,记得第一次见秦淮的时候,他就曾说过,卦象显示他的徒弟是个瞎子,看来这回真应了那卦了,我轻轻的苦笑了一声。 赫连双叹了一口气,道:“那个姓韩的神棍估计是怂恿小曦从我药箱里拿走了凝魂草,引得亡灵袭击了她的眼睛,现在情况很严重,本来小曦的眼睛就被阴气所灼,全赖这个玉佩保护,这一回是伤的很严重。” “既然看出我昨天有异象,怎么不把我锁起来?你们几个居然任由我在隐调局里走动?”秦淮严厉的说道,听的出秦淮很生气。 众人都没说话,“周曦这眼睛现在能不能治好?”秦淮严厉的语气依然未减。 赫连双顿了顿说:“上次杉杉不是探出小曦的身世跟沉沙墓有关系吗?为今之计就只能进墓一探究竟了,也许有破解之法。” 秦淮连忙否定,“不行,现在时机未到,我们几个去了一定回不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李波恩了一声,说:“我同意组长的说法,你们没觉得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布好的局吗?以短信引组长和周曦过去,还正好是血月组长能力最弱的时候中毒,然后灵煞冒充神棍韩引周曦开祭坛,最后加速了眼睛的恶化,从头到尾,步步为营,局中有局。” “可以肯定是冥昱教没错了,但是他们打的什么算盘?折腾了一大圈,到底目的是什么?”听这声音应该是林叶问的。 “怪我昨天太大意,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是毁了小曦的眼睛,一个就是引我们提前进沉沙墓,因为那里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而那个入口估计只有周曦能打开,不管是哪个,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小曦,双,在想想有没有其他的办法。”秦淮语气似乎很急切。 赫连双迟疑了片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办法倒是有,我能让小曦暂时恢复视力,但是她眼睛残留的阴气没发去除,这样下去她眼睛会先腐烂,最后蔓延到全身。”这个结局我在第一次见杉杉的时候,她就曾经这样说过。 袁聪不耐烦的对赫连双说:“我说双姐,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赫连双哼了一声,没理他,继续道:“不过我想到了其他办法,就是巫医世家华家有一颗百年的绛珠草,据说这棵绛珠草非常有灵性,绛珠草是专门治疗阴寒之病的疗伤圣药,如果得到它就事半功倍了,小曦的眼睛也应该可以治好了。” 林叶干笑了两声,“那是他们镇宅的宝贝,能说给咱们就给吗?再说,所有人都知道华家跟咱们隐调局有过节,能要到的几率几乎为零。” 秦淮沉默了一会,挤出几个字,“实在不行,只能抢了,以后我再登门道歉吧。” 本来我想听他们继续说下去,但是尿实在憋不住了,我摸了摸想下床,结果直接从床上摔了下来,床角还磕了一下头,这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得塞牙缝。 听见我的喊声,秦淮赶紧上前扶起我,轻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叹了一句:“是不是上帝在我眼前遮住了帘,忘了掀开?” 秦淮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头,“还有心情扯淡,看来应该是没事了。” 一上午,双姐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配置药水,我就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以前忙的时候盼着可以一天在床上睡懒觉,如今却觉得这简直就是遭罪,我闻着各种奇怪的药水味突然联想到哈利波特的魔药课。 双姐弄好了药让我喝下去,这药一股子大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我强忍着要吐的冲动喝了下去,“小曦,我一会要往你眼睛里滴药,可能会有点难受,你忍者点,一会就好了。”双姐亲切的说道。 我点点头,她便开始往我眼睛里滴药水,本来一开始没什么感觉,后来渐渐的觉得疼的厉害,就好像眼睛要被刓出去一般,然后又是一阵奇痒,就像几百只虫子在咬,我都咬着牙挺过来了,这感觉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我突然觉得眼前有一点亮光,好像有人在黑夜之中点燃了一只蜡烛,渐渐的亮光越来越强,我看到秦淮那张熟悉的脸,还有双姐和众人,我顿时舒了一口气。 其他人都围了过来嘘寒问暖,秦淮却一直站在门口,微微一笑便转身走了,接下来这几天,秦淮并没有因为我是病人而优待我,继续每天的跑步和练习书上记载的奇门遁甲之术。 过了大概一周,我身体基本完全康复了,只是偶尔会觉得眼睛不舒服,秦淮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下巫医世家华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隐调局的时候,我听李波给我讲过华家跟秦淮的过节,华家的大儿子华成原来是隐调局的一员,职位跟双姐差不多,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变身的秦淮也就是灵煞袭击,后来不幸死了,华家一直想让隐调局给个说法,隐调局只是将秦淮从五组的组长调到一组,隐调局也曾多次跟华家解释过关于秦淮的遭遇,显然华家很不满意,于是跟隐调局决裂了。 我突然间有些担心,以秦淮跟他们的事,别说是要绛珠草了,估计不被打一顿已经是万幸了,但是秦淮却坚决要去,众人要都没有办法。 我们俩一早便出发了,秦淮并没让大家一起去,说是人多也碍事,华家海伦市,所在的地方要坐上几个小时的长途车,我在车上正昏昏欲睡的时候,偶然听见后面两个女孩在聊天。 “阿楠,我听说最近东区的公寓老死人,你可注意点。”说话的女孩脸上有几颗雀斑。 那个叫阿楠的女孩打扮的极其妖艳,手里拿着镜子不停的照着,不耐烦的回答:“你怎么疑神疑鬼的,那么多楼区,只是两个人而已,赶巧呗……”在往下她们说了什么,我就没听到了,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到站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我跟秦淮吃过饭以后,我们便一起来到了华家,华家的府邸古香古色的,有点类似于老北京官宦之家修葺的那种宅子,大红门之上嵌着铜钉,左右各一对石狮,离远看先当气派,怪不得成为世家。 秦淮上去礼貌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道:“二位是来问药,还是来寻医?” “你好,我是隐调局一组的组长秦淮,想见你们华老爷子。”秦淮礼貌的说道。 那小伙子顿时变脸,白了一眼说:“对不起,没空!”碰的便把大门关上了,我无奈的看了一眼秦淮,本来这也在我预料之中的事。 谁知道秦淮又继续敲门,刚才那小哥一脸不耐发的打开门,叉着腰说:“有完没完,怎么的隐调局的人了不起啊,还想私闯民宅怎么的?” 秦淮连连赔笑,从兜里拿出个信封塞进那小哥的手里,说:“麻烦你跟华老爷子说一声,我们也是有急事在身。” 那小哥摸了摸信封的厚度,打开看了看,咧嘴一笑,“啊,那你等一会吧,不过我家老爷子见不见你可就不一定了,你是不知道啊,他最近身体不好。”态度马上跟之前不一样了,秦淮点点头,那小哥便走了。 我撇撇嘴抱怨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秦淮一脸淡然的耸耸肩,“有倒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这都是道上规矩,咱们是来求人家的,先礼后兵吧。” 说完以后,他看着华家的大门,皱起门头,缓了片刻说:“你觉不觉得华家有点奇怪?” 本来我还没觉得,但是听秦淮说完,我隐隐的觉得是不大对,问题就出在那扇大门之上,那本笔记里曾经记载过,有一种符咒不需要符纸,而是将咒符的图案直接印在施咒之处,而华家的大红门之上隐隐约约有一个符印的标记,只是看不太清楚,从那小哥开门的时候起,我就感觉华家透着煞气,本身并没有在意,因为有病人的地方都会使得煞气聚集,医院也是一样,但随着病人的治愈,煞气会渐渐散开,所以一般没什么大碍,但如今这里的煞气已经凝结成黑雾之势,而刚刚出来开门的小哥印堂之上也隐隐的能看到一团黑气。 我有点纳闷,笔记之上曾简单的提到过风水的事情,华家所在的地方本来是风水宝地,在加上石狮镇宅,本不应该这样,“能看出这红门上的符印是什么吗?”我转身朝着秦淮问道。 第十八章夜盗仙草 秦淮还没等说话,那小哥便又回来开门,道:“那个,我们家老爷子有请,你们到偏厅等一会吧。”那人不怀好意的笑笑,我完全没在意,反而有点欣喜,没想到这老爷子能同意见我们,也许世事变迁,也终于想明白了他儿子去世这件事也不能都赖在秦淮身上,毕竟秦淮也是受害者。 进了偏厅,里面的家具都是古香古色的,一进来就感觉穿越到了清朝的电视剧里,我顿时叹了一句,“哎呀,真不愧是大家族,你看看人家这摆设。”说完,我一屁股往那红木的椅子上一坐。 秦淮立马伸手刚要拦住我,只听“啪”一声木头碎裂的声音,我直接从椅子上狠狠的摔了一个大马趴,差点没把老娘的屁股摔成四瓣,我再一看那椅子已经折了一个腿。 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张口骂了一句,“还真是古董,这么有钱也不说换把新椅子。”这时候我闻到一股异香,刚刚进来的之后并没有闻到,这香好像是从椅子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却围绕我身边挥之不去。 秦淮先是楞一下,然后大喊,“不好----快走----” 我还一脸纳闷,不是要在这等华老爷子吗?快走上哪去啊?由不得我多想,秦淮一把拽住我使劲就往外跑,出门之前我看到那小哥站在角落里一直偷笑,我顿时明白,我们应该是被算计了,不过就是摔了一跤,还想没什么事,不过事实证明,的确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刚跑出大门,我听到周围嗡嗡的像蚊子一样在飞,我诧异的扫了一圈,大叫一声,“妈呀----”在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大蚊子朝着我们飞来,我估计我跟秦淮要是不跑,一定能被这些蚊子咬干,我顿时慌神了,脚一不听使唤,直接甩了一跤,直接扭到了脚。 秦淮赶紧上来扶我,关切的问,“没事吧----上来我背你----”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秦淮直接背上我飞奔往外跑,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让先练跑步了,果然用得着。 我摔的时候被几只蚊子咬到了手和脸上,现在全身又疼又痒,奈何这种包坚决不能挠,否则本大美女一定毁容了,秦淮跑了大概十分钟,那一大群蚊子仍然在后面穷追不舍。 此刻我们离华家老宅已经很远了,秦淮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将我放在地上,我当时愣住了,莫非是秦淮跑不动了?停在这不是等着被要死吗? 秦淮不紧不慢的用右手做了一个手诀,而在这一瞬间,他快速变换了很多次,我都清晰的看在眼里只是模仿不来,他用做手诀的右手在左手之上画了一道符,这也就是我刚刚说的符印,不需要符纸便可成符,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能办到,至少现在的我是做不到。 这时候,成千上百只的蚊子已经飞我们旁边,我耳边响起了无数嗡嗡声,脑袋疼的要死,当时几乎要抓狂了,秦淮大喊一声,“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摄----” 从他的左手手掌之上冒出一阵淡淡的金光,当然若不是懂行的人是根本看不出这道光的,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就是这个理了。 那群蚊子顿时火做一片火海嗡嗡声顿时消退了,我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周围弥漫着烤焦的气味,这群蚊子整整烧了几分钟,可想而知刚才有多少蚊子追着我们。 我赶紧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秦淮蹲下来看看我脚,说:“没事,只是扭了一下,我给你上点药,一会就好了。” 我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顿时觉得他不刁难我的时候人还是蛮不错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华家太损了,是想让咱们被咬成猪头吗?” 秦淮一脸严肃的说:“刚才你闻到的香叫云香,是一种可以吸引昆虫的奇香,很多养蛊人用他们来抓养蛊的原材料,而且这种香看似浓郁,但沾衣不散,一进去的时候我就看出那椅子有问题,刚要跟你说,你就上去坐了。” 我撇撇嘴,心里寻思这人怎么总是马后炮,“那你怎么不早提醒我?”我愤愤不平的问道。 秦淮瞪了我一眼,“以为你跟了老子这么久智商高了呗,没想到还是高估你了,你就想吧,他们那么轻松让咱们进去了,必然有诈啊。” 我清哼了一声,“好吧,怪我太单纯善良,不过你刚刚明明可以收拾那些蚊子,为什么还要跑这么远才消灭他们啊?害的我还摔了一跤,我看你是故意的----”我不依不饶的说道。 秦淮叹了一口气,“故意的我就直接把你扔地方不管你,华老爷子的痛苦我感同身受,如果这点小惩罚能让他心里愉快,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们受点苦,也许越解气,也许借仙草更容易一点。” 我点点头,竟然无言以对,不得不说秦淮真是有勇有谋,怪不得隐调局说什么也要保住他,我是局长的话我也会重用秦淮。 他扶着我起身道:“能不能走?” 我恩了一声,“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秦淮一脸淡然,“说了先礼后兵,礼貌的不行,就硬抢吧,隐调局那边到时候我来交代,你不用管,咱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等天黑了再来。” 我点点头,跟秦淮现在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休息,吃了晚饭,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都睡着了,秦淮把我弄醒,我们俩偷偷摸摸的朝着华家走去,海伦市人并不多,这个时间人更少了,外面天已经黑透,这条街上路灯又少,一路之上都是昏昏暗暗的,连过往的车辆都少之又少,静的让人有点发毛。 到了华家的侧院,秦淮用之前的匕首在门锁上划了两下,锁便应声开了,我顿时目瞪口呆,小声说:“这招你也会?”秦淮顿时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别说话跟着他就好,我赶紧捂住嘴,我们悄悄的进了院子。 因为这里我们白天来过,所以还算熟悉,但是华家很大,找一颗绛珠草似乎有点困难,而且白天我们只来过偏厅,不过秦淮似乎认识路一般,一路上七拐八歪的给我带劲了最角落的院子,这个院子是个四合院,周围都有房子,但是没有一个亮灯,借着月光,院子里只有我们两人的身影。 秦淮指指最中间的那个房子,我已经明白了,朝着那边走去,中间的房子很古朴,琉璃瓦玻璃窗,很有皇宫里宫殿的气势,不过我们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这门上也有一把锁,我一开始本来没仔细看,寻思院子的锁都那么简单,这把锁应该不是事,我一直在旁边把风,但是秦淮弄了半天都没看,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把锁是人头形状,这人的嘴死死的咬着门别,仿佛本成一体,连钥匙孔都没有这把锁怎么开,秦淮弄了一会,突然愣住了,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 正在这时,我在黑夜之中看到几个黑影,那黑影正在慢慢的接近我们,周围空气的温度迅速下降,我顿时明白,这些黑影绝对不是人,我全身不禁抖了一下。 黑影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抬头一看,差点没吓的坐在地上,一个女人披散这头发,全身是血朝着我飘来,周身散发着强烈的黑气,与刚才我在外面看到黑气一模一样,最诡异的是她肚子上有好道口子,肠子都在外面挂着,看的我一阵恶心。 秦淮轻声提醒道说:“别怕,驱鬼符----” 我顿时点点头,赶紧拿出之前已经画好的驱鬼符,也不知道我自己画的法力有多强,反正有秦淮在怕什么,我顿时鼓足勇气,先做手诀,然后念驱鬼咒语,此刻驱鬼符飘在半空中,那女鬼已经触手可及,我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驱鬼符“啪”燃烧起来,朝着女鬼的方向飞去,那女鬼连连尖叫,顿时在空中消散,我又朝着其他黑影看去,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消失了,秦淮收了手诀,看我一看说:“不错小鬼,你越自信越有气势,自信本身就是一种能力。” 远方突然想起一阵掌声,周围的灯唰一下亮了,院子里聚集了二十多个人,为首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目光如鹰一般,他缕着胡须,对秦淮说:“欢迎灵门掌门,隐调局一组的组长大驾光临,不知道秦组长这么晚来有何贵干?有大门不走秦组长偏偏要撬开侧门,有大厅不待,秦组长偏偏要窝在角落,不会又想取我小儿子性命吧?” 秦淮礼貌的鞠了个躬,“华老爷子,当年的事情隐调局已经解释清楚,您又何必耿耿于怀,话里话外处处刁难,这次来只是想借贵府的绛珠草救我这可怜的徒弟一命。” 华老爷子这才发现我的存在上下当量一番,大笑道:“秦组长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跟这小丫头非亲非故,凭什么用镇宅之宝救她?” 秦淮也干笑了两声,“您救了我徒儿,或许我能救你们整个华家。” 第十九章黑龙煞 “救我全家?”华老爷子仰天大笑,“秦组长未免口气太大了吧,别说我们华家风平浪静的,就算有事,你有什么本事?我华家跟隐调局早就断绝了往来,即使真的有什么事,也不劳你秦组长费心,今天的事只要你跪下来跟我磕头认错,我们华家就大人大量,当什么事都发生过。”华老爷子的嘲讽的抬起来,周围的人也都开口大笑,等着看我跟秦淮的笑话。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呛回去一句,“没事?华老爷子,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厉害,刚才被我退散的恶鬼您也看见了,要是没事您身上干嘛带着驱鬼的符?而且你们家大门之上也被人下了符咒,随便一个懂行的人都看的出来。” 华老爷子先是楞了一下,脸色大变,气鼓鼓的一副已经被我揭穿的样子,秦淮在一旁坏笑了两声,“请恕小徒不敬,贵府有绛珠草看家护院,听说绛珠草乃是百年灵草,在其百里之内都不可能有鬼怪出没,如今野鬼横行,难不成贵府的仙草出了什么问题?” 秦淮此话一出,华老爷子的脸从红色转变成青色,周围华家一起围攻我们的人都窃窃私语,华老爷子轻哼了一声,院子里马上寂静,“你等外人乱猜什么,不过是几个孤魂野鬼,秦组长,你要救你的徒弟,那么我房里有请,让老朽看看吧。”华老爷子露出一副极其不情愿的表情。 秦淮一听,顿时大喜,连连鞠躬,“多谢华老爷子妙手仁心。”看了我一眼,我们便一起跟那老头进了他的屋子,不愧是巫医世家,华老爷子的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老爷子示意让我们坐下,横眉对着我们,这时候突然急匆匆的进来一个人道:“老爷,二少爷又犯病了,您快去看看。” 华老爷子一听,顿时脸色大变,立马站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赶,刚走出门口,回头道:“你们二位稍等片刻。”说完便消失在黑夜中。 从进来开始,我就感觉华府之内被黑气笼罩,在秦淮给我的那本笔记阵法一篇曾有记载,黑气以漩涡之势笼罩,乃黑龙煞,这种煞最难破解,而且会招来周围的孤魂野鬼,华家的人身上都带着开光的驱鬼符,想来这种局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形成黑龙煞需要很多条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煞源,华家只是一介医生,是什么东西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力量,我百思不得其解。 秦淮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扫了一圈老爷子的屋子,四周都是书柜摆着各种书,身后是一个药柜,前面是个诊台,这应该是老爷子平常给别人看病的地方,家具清一色全是红木,古香古色,诊台上摆了一盆黑色的仙人球,不过这仙人球上一颗刺都没有。 我转向秦淮说:“你说这华老爷子多无聊,把这仙人球上的刺都拔掉了,你看这仙人球,都成黑色了。” “你才是仙人球,你们全家都是仙人球----” 我撇撇嘴,“我说你一天不跟我打嘴架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身为师傅,能不能为人师表?”我朝着秦淮做了一个鬼脸。 秦淮愣住了,四处查看,一脸茫然的说:“刚才谁说话呢?”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确不是秦淮的声音,这身影听起来像六七岁的小孩,我在屋里看了一圈,根本没有人,别说人了,连个苍蝇都没有,我的眼睛虽然被阴气伤了,但是赫连双已经让我回复了往日的视力,所以我几乎一扫就知道。 “看什么看,老子就在你眼前呢。大眼漏神!”那声音又一次响起,我顿时心里飘过一万个草泥马,“呀?哪来的小屁孩,还老子老子的,给老娘出来?” 我又找了一圈,还是没人,秦淮指了指桌子上,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这个黑色的仙人球?我伸出手指上去捅了一下,那仙人球顿时睁开两只黑豆一样的眼睛滴溜溜一转,道:“你捅我干嘛?老子对你不敢兴趣。” 我当时目瞪口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这个仙人球居然长了眼睛还会说话?他奶奶的,不是说建国后动物不能成精吗?哦,好吧,我忘了,他是植物! “他……他是什么东西?”我嘴当时都不好使了。 秦淮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一脸严肃的说:“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植物人----”我顿时噗了喷了出来,他是怎么把这么冷的笑话用这么严肃的表情说出来的。 这时候华老爷子从外面回来了,直直的盯了我半天,脸上突然出现了讶异的神色,“刚刚在院子里,我不曾仔细看姑娘,敢问姑娘父母是谁?” 毕竟是老人,我也要给些面子,“我是孤儿,被一个缝尸匠养大,我爸被冥昱教抓走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我礼貌的回答道。 华老爷子点点头,示意要给我把脉,在给我把脉的过程中,他的表情从惊讶转变为惊恐,最后张大了嘴巴一句话说不出来,秦淮连忙上前问:“老爷子,我徒儿有什么不妥?” 华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这位姑娘真是天赋异禀啊,你的这双青眼是天生所得,几乎可以看破世间一切幻术,但是最怕阴气,我要是没猜测,你却在极阴之地呆了许久,还被恶鬼所伤,这样下去,你每用一次眼睛都会加重眼睛的损伤,最后会因为无法承受这股阴气全身腐烂而死。” “华老爷子真是神机妙算,正是如此,您可有什么解救之法?”我急忙关切的问道。 华老爷子摇摇头,“只怕……” 秦淮立马打断老爷子的话,道:“只怕绛珠草若还正常这不是难事,难就在绛珠草已经失去了神力,此刻居然变成了黑色的仙人球。” 此话一出,我跟老爷子都瞠目结舌,原来桌子上那个会说话的“植物人“居然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绛珠草,这东西居然会说话?这不愧是百年的仙草。 华老爷子面色缓和了许多,说:“还是秦组长观察入微,不错,绛珠草在一个月前就开始溃烂发黑,如今它为了保护自己只能如此了。” 秦淮作了个揖,说:“到底怎么回事,请老爷子如实相告,或许晚辈可以帮忙。” 华老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居然大哭起来,“前阵子,我小儿子华忆去东区的大厦办事,结果出了意外,不知道什么东西穿透了他心脏将他全身的血几乎吸干,你们也知道,我一共就两个儿子,成儿已经……我不能再失去忆儿……”说道这里华老爷子已经老泪纵横,“所以破戒用了黑巫之术召唤我儿亡灵重塑了他的身体,使得轮回大乱,绛珠草本与我家同气连枝,因我如此才会损毁。” 我顿时一惊,我记得笔记里曾提过,所谓黑巫之术就是违禁的术数,就算是强大的通灵者也会因此背上巨大的业果,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老爷子,我刚刚看您家已经出现了黑龙煞的气势,这是怎么回事?” 华老爷子挪动了一下桌子上的黑仙人球,继续道:“召唤我儿亡灵之后,我发现他似乎已经被某种神秘力量控制,谁都不认识了,结果就在前几天外面来了一位和尚,自称被我家黑气吸引,说有能力救我儿子,我当时看他慈眉善目,又是个出家人,轻信了他的话,结果忆儿不但没好,还吸引了周围的恶鬼,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秦淮半晌没说话,一直沉默着,突然道,“那和尚在门上所画的符印是聚阴之阴,引来的孤魂野鬼会加重绛珠草的恶化,一定又是冥昱教!”秦淮狠狠的拍了一下椅子,“他们早就想到咱们会找绛珠草来医你的眼睛,所以就抢先一步破坏它。” 我当时蒙了,“到底我这眼睛有什么过人之处让冥昱教这么害怕?” 秦淮摇摇头,“不清楚,时机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华老爷子家的事也算因我们而起,我们义不容辞,我一定会查出事情的原委,找出解救华忆和绛珠草的方法。” “老子还没死呢,只是休息一会。”黑色的仙人球懒洋洋的说道。 我实在没办法接受植物会说话,朝着老爷子问:“它……它是成精了么?” 华老爷子感激的笑笑,说:“这棵绛珠草跟古五国有着密切的关系,它有着非凡的灵力,若是可以治好他,这位姑娘的伤不是问题。” 秦淮恩了一声,但是我却觉得整件事情完全没有头绪,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这时候黑仙人球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惑,说:“愚蠢的人类,你们先去查查杀死夏忆的凶手吧,他的伤口绝对不是人所伤,这里的黑煞也源于那边。” 黑仙人球的话倒是提醒我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第二十章死亡现场 我记得在我们坐长途车的时候,后面有两个女孩在讨论,说海伦市的东区最近总有人神秘死亡,其中一个叫阿楠的女孩就住在东区,那个女孩还不以为然,恐怕跟这件事情拖不了干系。 秦淮说想去看看华忆,华老爷子没同意,因为黑巫之术,现在华忆已经没有人样了额,即使看了也没什么价值,华老爷子用要让儿子沉睡起来,亡灵虽说已经回到了身体里,但是极为不稳定。 走之前,我和秦淮又检查了一下门上的符咒印记,还发现了一个细节,那镇守门口的两个狮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仔细一看,那两尊石狮子后面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里面好像有什么虫子再爬,我顿时觉得恶心。 秦淮叹了一句,“看来这里应该是蛊煞干的,只是咱们灵门一脉跟蛊虽也有些关系,却不能破解,看来我得回局里请个高人,这门上的符咒和这虫蛊是相连的,我回去再想想办法,先把华家聚阴之地破解了再说。”说完我们便走了。 回到住的地方,我翻了翻笔记,想找到什么东西可以把人的血都吸光,找了几个貌似附和却又不怎么合理,想着想着我便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上的时候,秦淮说要去东区看看,这里毕竟不是虬泽镇,现在这案子还在警方的手里,还没交给隐调局,虽说隐调局算是警方的上级机构,但是这些人在警方那里是要保密的,只有少数高层知道,所以身份还是比较尴尬的,我正寻思以什么方法能不动声色的得到之前案子的资料,这功夫就听见秦淮在屋里有说有笑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我顿时有点诧异,我们秦大师可不是谁的面子的给的,一般都是别人联系他,居然他也会主动联系别人。 打完了他说:“咱们先去吃饭,一会来个客人。” 我好奇的歪着头问:“谁回来?你朋友?你女朋友?”我坏笑了两声。 秦淮上来拍了一下我的头,“一会来了你就知道了,我眼光不会这么低吧。”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秦淮说出这话,却莫名的有些高兴。 吃过饭,我们会宾馆等候,不一会就有人敲门,我因为好奇,第一时间冲到门口去开门,看见门口的人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胖子站在了门口,那胖子朝我一笑,眼睛都没了,点头哈腰的说:“呦呵,你就是周曦吧,真漂亮啊,这姑娘。”我假装点点头,顿时觉得这奉承之味呼出欲出。 秦淮马上站起来迎接,“胖大海来了,快进来坐。” 胖大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今天什么风把你秦大师吹来了?” 秦淮笑了笑,“寒暄的话我也不说了,直奔主题,最近手里有没有活,难办来两件。” 胖大海赶紧握住秦淮的手,“哎呦,秦大师,你别说,真有一件棘手的,城东的高层好多户人家说晚上总能看到鬼啊,我联系了几个法师去了都不行事,请法师的钱都是人家凑的,现在都嚷着让我退钱,有您在就好了,那些都是神棍。” 秦淮假装一脸疑惑,皱着眉头问:“哦?还有这样的事,那我到想会会了,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最近手头不宽裕你也知道,那咱们这价钱……” 胖大海马上说:“秦大师,只要你出手,这回是以前价的三倍你看怎么样?东区住的可都是土豪,有钱着呢。” 说着,我们便下楼,胖大海开车带我们去东区,听他俩说话算是明白了,原来这胖大海是拉生意的,说好听了叫中介,以秦淮给他的熟悉程度看来经常在外面接私活,我轻蔑的撇了他两眼,“好小子,原来你干这事。”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秦淮清冷的看了我一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胖子带我们到了东区的大楼,据胖子描述之前在这栋高层里发生了三宗命案,其中两宗都是都是高层的住户,另外一个宗就是华忆,他当时在为其中一户业主看病就再也没回去。仅仅只是在此,这个小区是有七八个高层,都发生过类似的命案,加在一起至少有二十多起,那连个女孩的说的,只是这座高层发生的罢了,所有的死者都是被某种东西穿透心脏,将全身的血吸干而死,奇怪的就是穿透心脏的东西很细,只有针那么大的小孔,这都是胖大海告诉我们的,毕竟他在这片混久了,消息比我们灵通。 要求我们做法的都是这些出事的邻居,胖大海领着我们到了十二楼,出事那家已经被警方封锁现场,我们进不去,我们便去了他邻居家,在家的是以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穿衣打扮很妖艳,一见秦淮就翻了个白眼,道:“我说胖大海,你这回是不是又来坑老娘的前,找个这么年轻的人,能行吗?对了,我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位大师,你们一起看看吧。” 说完我才发现,屋子里有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左臂上有个蛇形的纹身,我顿时一脸黑线,这是大师还是古惑仔啊?也没好说什么,那个小伙子朝着秦淮点点头,便开始在屋子里找来找去。 胖大海当时脸不好看了,不过也没办法,秦淮也没介意,仔细在看着屋子,这房间装修的极为华丽,只是隐隐的总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而且特别淡,从我练灵术开始,各种感官都比之前灵敏了许多。 我顺着的那血腥味寻找,走到了厨房,此刻那黝黑的小伙子也在厨房,我一看顿时一惊,在排烟罩周围缭绕一层薄薄的黑气,我立马喊了一声秦淮,而他此刻正在卫生间查看什么。 那黝黑的小伙子走过去用左手摸了摸排烟罩,我顿时怔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手接触在排烟罩的时候,我看到他那蛇形的纹身好像动了一下,那蛇的信子似乎吐了一下,此刻秦淮走了过来,撇了一眼,微动声色。 他却朝着那黝黑的小伙子说:“头一次看见降头师也会接活替人消灾。” 那黝黑的小伙子顿时愣住了,脸上微微一笑,“看来这次来的,不是神棍。”他们两个互相不满的看了一眼,我顿时一脸黑线,这是分分钟就是打起来的节奏,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我赶紧上去缓和,“这排烟罩有问题,或者说,烟道里面有问题。” 秦淮恩了一声,刚要说话,黝黑的小伙子抢先了,“姑娘说的是,这烟道里透着薄薄的黑气,而且里面有血腥之气,恐怕有什么东西隐藏在烟道之中。” “这里有我们就行了,我做法将这烟道封住,估计那东西也就出不来了。”我赶紧说道,然后在一旁画符布阵,那黝黑的小伙子到没跟我抢功,只是站在一旁仔细的看我画符。 一切完毕之后,我们又去了其他几家,情况都是一样的,都是在烟道之中冒着黑气,只是这高层有数千家住户,我们总不能挨家都封住烟道,没被封住的一定还有机会在出来,只是能盘踞在烟道之中杀人的会是什么东西? 我跟秦淮忙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去高层的旁边吃饭,而我们去的每一家都跟那黝黑的小伙子一起去的,因为这些人也都请了他,中午吃饭的时候又在同一家碰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 那黝黑的小伙子年龄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看是我们,赶紧笑眯眯的凑了过来,问道:“姑娘又碰到你们了,我叫凌熠辰,对了还不知道你名字?” 我尴尬的撇了一眼秦淮,道:“哦,我叫周曦,这是我……朋友秦淮!”我就特意没说出师傅两个字。 秦淮瞪了我一眼,不依不饶的说:“我是她师傅----”两个人互瞪了一眼,我顿时蒙了,这俩人上辈子有仇吗?怎么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难道就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咦?我好像再说自己是母老虎了。 凌熠辰似乎完全不在乎秦淮对他的看法,笑眯眯的说:“刚才看姑娘画符,就知道你一定很聪明,居然能记住那么多符咒,对了,咱们研究一下怎么处理这烟道里的怪物吧,现在对方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正说着,突然有个女生从高层里尖叫着跑出来,大喊救命,这女孩似乎有点眼熟,我再仔细看,我正是车上那个脸上长着雀斑的女孩吗?她脸色惨白,全身沾满了血迹,在高层门口喊了两句就晕倒了。 我们三人哪还有心情吃饭,赶紧冲了上去,众人说高层的14楼出事了,我们赶紧坐电梯上去,这时候保安已经在开门了,周围挤了好多人,已经有人报警了,保安把门一打开,顿时愣在了当场。 一个女孩如干尸一般躺在了厨房,她的皮紧紧贴着骨头,全身没有一丝水分,五官都变成了黑洞。 第二十一章诱饵计划 我们之前发现烟道有问题的时候,就在楼下询问过保安,据一个老保安说东区这片的高层在设计的时候都是烟道相通,在某处集中处理,也就是说只要顺着烟道可以通向这座高层的每一户人家,这点相当坑爹,我们知道必然有东西藏在烟道之中,却不知道他具体藏在什么地方。 虽然死者的脸已经难以辨认,但从身形和发型上看应该就是那个阿楠没错,为了避免造成恐慌,秦淮当机立断让围观的众人赶紧散开,秦淮又拿出之前那个证件给保安看了一眼,保安顿时瞪大了眼睛,秦淮又赶忙收了起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证件能让老保安有如此反应。 秦淮轻手轻脚的走进厨房,以免破坏现场,这时候凌熠辰也跟着走了进来,秦淮瞪了他一眼,立马喝止,“你进来干嘛,外行在门口等着,别耽误我查案。” 凌熠辰撇撇嘴,完全没理会秦淮,径直走了进去,秦淮虽然不大满意,但是并没有当场表现出来,我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真是头疼。 排烟罩附近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烟,不过若是法力不够是看不到的,秦淮将他自制的测鬼器放在排烟罩旁边,那测鬼器并没有亮,秦淮皱了一下眉头。 在看躺在地上的阿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她瞪大了眼睛,长着大嘴,面朝排烟罩的方向,当时应该看到了另他相当震惊的一幕,她的死因跟其他几个人一样,都是心脏处有一个针孔那么大的伤口,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全身因为这一处针孔大小的伤口而变成干尸,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如此邪性?凌熠辰和秦淮两个人都紧皱着眉头,看来都没有答案。 这时候警察已经赶到了现场,秦淮让我跟凌熠辰出去等候,他跟队长不知道在说什么,凌熠辰撇了一眼秦淮,歪着头问道,“这小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似乎是个挺有身份的人。” 我顿时一愣,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吱吱呜呜了半天没回答上,秦淮曾说过,隐调局的存在一定要保密,也是防止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不一会,秦淮带着严肃的表情走出了屋子,叹了口气跟我说:“现在只能等医院里的女孩醒了问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才能做下一步判断,警方那边已经派人过去了,一旦女孩醒了就会马上通知咱们。” 我恩了一声,准备跟秦淮走了,凌熠辰也不好在呆在此处也悻悻的走了,我们一起坐电梯下去,临分开前,秦淮突然转身看了一眼凌熠辰,说道:“小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查案?” 凌熠辰顿时兴奋的不行了,“你说的是真的?不过……”我当时也十分诧异,居然能在秦淮的嘴里听到这句话,莫不是他又变身了吧。 秦淮白了一眼,“当然,但是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凡是听我的,否则就算了。” 凌熠辰忙如磕头机一般点头,“行行行,你说了算。” 我跟秦淮回宾馆等消息,路上我问他:“你怎么同意他跟咱们一起查案了,这似乎不大像你的作风。” 秦淮轻笑了一声,“你才认识我多久,你知道我作风是什么样的?那小子虽然是个降头师,干的确是行善积德的好事,不似俗物,如果能为隐调局效力就更好了,还有一点,你记不记得那个被水鬼附身的女孩了?” 我点点头,“那水鬼不是让你捉回来收拾了吗?” 秦淮恩了一声,“我当时说他留下掌印的时候,有个人帮了那女孩,只是技术不怎么样,被水鬼伤了,凌熠辰就是那个降头师。” 我顿时目瞪口呆,“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会是掐指一算就知道了吧?”我当时真是相当的佩服秦淮,因为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跟凌熠辰说话,都是我说的多。 秦淮漫不经心的说:“他胳膊上的蛇形纹身,是他的本命降头,蛇尾之处有淡淡的黑色掌印,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是仍然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小子没那么简单。”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便又讨论回这个案子。 按照我跟秦淮的分析,探鬼器在烟道内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也就是说袭击他们的应该不是灵体一类,而这种吸干人血的手段,多半是为了练就某种邪术,排除了这点,秦淮让我去笔记里翻翻上面有没有相关的记载。 这时候,警方那边传来消息,说在医院里的姑娘已经醒了,只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恐怕已经提供不了任何有意义的情报,秦淮仍然坚持要去看看,我叫上了凌熠辰,我们三人便往那女孩所住的医院走去。 女孩坐在病床上,瞪大眼睛一句话不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医生说只能让我们呆一小会,否则会打扰病人的休息。 我们三人走进病房,女孩完全没有看我们,仍然只盯着一处,秦淮朝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明白,上前问道:“你好,我们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那女孩仍然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毫无反应,我跟秦淮交换了眼色,继续问:“请问,阿楠死的时候,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女孩仍然默不作声,不论我问什么,她都像聋子一般没有任何反应,秦淮叹了口气,说:“走吧,别打扰她休息了,也许过几天好了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情报吧。” 我们刚走到门口,指定女孩大声喊了一句,“触手……好多触手……” 我马上回过头,“什么触手?你说清楚点!” 那女孩捂着头尖叫起来,不停的往床后面缩着身子,“吸血……触手……别杀我……” 这呼声引来了医生,我们只好出来了,只是不太明白,这女孩所说的触手是什么,难道是某个变异的物种? 我还在寻思,秦淮似乎想到什么,一直在不停的打电话,应该是给警局,挂断后砖头跟我们说:“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刚才死去的这些年全都是阴年阴月所生,看来这东西是靠阴血养自己的,而且是犯案平息两三天后借着犯案。” 凌熠辰翻着眼睛想了半天,“会是什么东西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他们两个都沉默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什么是可以难住秦淮,我思前想后,做了一个决定,“秦淮,我有个主意,我眼睛被阴气所伤,应该比那些阴年阴月生的人更招那东西喜欢吧,三天之后咱们就来这高层,反正也没别的办法,不如守株待兔。” 我刚说出我的想法,却早来秦淮和凌熠辰一致反对,他们两个说什么都不让我冒险,我苦笑了一声,“除了这个办法,还有别的办法吗?华老爷子还在等咱们回去,即使我能等,绛珠草也不能等,何况我有本命玉佩护着,还有你俩,你说说你俩有什么好反对的?” 听我这么一说,这俩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不再拒绝,难得他俩有意见相同的时候。 阿楠死了以后,高层平静了两天,秦淮托胖大海联系了高层的一户住家好让我们可以实施计划,正好上次我们驱魔的那位王太太要出门,于是我们晚上就来到了她家,当时我们已经用符将这排烟罩封住,现在只好解开法阵,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除了排烟罩以外,秦淮认真的房间每一处都布下了法阵,我就一直坐在厨房里等着那东西出来,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东西出来了也许我不怕,可是等的时候,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那感觉才是着实的难受。 折腾了半天,看了一眼表,已经是半夜11点40了,排烟罩里连黑烟都没感受到,也不知道这方法能不能成功,主要是这高层这么多户人家,他不一定会攻击我,也不一定会今天攻击,为了当好诱饵,我悄悄的把玉佩都摘了,放在了凌熠辰那,这是要是让秦淮知道了,他指定又朝着我发脾气。 墙上的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排烟罩里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秦淮说:“看来今天不会来了,你去睡觉吧,明天再说吧。” 我又坚持着硬撑了一个小时,仍然没有反应,就跑去里屋睡觉去了,看来今天诱饵的计划失败了,我几乎是刚躺下便睡着了,秦淮和凌熠辰仍然在厨房那边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全身奇痒,想用手挠挠,却又够不着,我一开始以为是被蚊子咬了没在意,后来突然感觉不对,我手和脚好像都动不了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不止如此,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让我觉得一阵恶心,而且这股气味似乎有麻醉的作用,我虽然意识清醒,却觉得全身麻木,没有力气,我顿时一惊,立马没了睡意,睁眼一看,眼前的一切让我不禁睁目结舌。 第二十二章食人藤 从床的四周蔓延了许多像蛇一样的东西,仔细看又不是,比蛇要细很多,类似于藤条一样,不停在我周围挥舞着,我的手脚已经被这种藤条死死缠住,完全动弹不了,我先大声喊秦淮和凌熠辰,奈何被这骨子血腥味熏的一句话说不上来,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嗓子眼里想堵了一块大石头,我越是挣扎,那藤条越是缠绕的紧,我终于明白那女孩说的触手是什么东西了。 我本来还寻思自己有玉佩护身应该没事,突然想起来玉佩在凌熠辰那里,顿时一脸冷汗,这时候其中一根藤条突然伸出一根刺一样的东西,开始接近我心脏处,我当时吓的心脏几乎快停止了,也终于知道那些人心脏的针孔一样的小洞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任由这针刺进我的心脏,只怕明天早上秦淮和凌熠辰在这屋里看到的就是一具干尸了。 我使劲挣扎着往后退,嘴里不停的大喊,但是我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时候那带针的藤条已经距离我心脏越来越近,只怕我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睛,当时一秒钟,我闪过了一个愿望,我想在死前再吃一顿锅包肉…… 正想着,那藤条半天似乎没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传入我鼻子中,等我睁开眼睛一看,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离我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刀,而那个带刺的藤条已经被砍段躺在地上,那藤条的伤口处不停的在出血。 看见秦淮我顿时有种想冲过去哭的冲动,他一脸气愤的问我:“玉佩呢?” 我撇撇嘴,低头扫了一眼凌熠辰,凌熠辰也没说话,秦淮没在继续责问我,缠绕着我的藤条完全没有松开,秦淮赶紧把玉佩扔给我,在掌心之中画了一道符印,印在那些枯藤之上,那些藤嗖的一下全部消失了,我顿时一愣,都知道他们从哪来的。 凌熠辰赶紧冲了上来,问:“小曦,你没事吧。”我微笑着摇摇头。 秦淮瞪了我一眼,说:“这东西叫做食人藤,已经绝迹很多年了,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东西专门吸食阴血生长。” “这东西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作用?”我皱着眉反问道。 凌熠辰摇摇头,“据我所知,这食人藤一般就是用来吸收人血,似乎没有别的其他作用。” 秦淮恩了一声,“前阵子有人在村子里收集人皮,现在有人在这里收集人血,不用想,这种邪术一定是冥昱教干的,只是他们到底要什么,我感觉他们最近有个大阴谋,可能跟你有关,一定要小心。”秦淮死死的盯着我,仿佛生怕我下一秒不见了。 一听到冥昱教,凌熠辰似乎反响很大,他扫了我俩一眼,表情转为严肃,“你们两个,不会是隐调局的吧。” 我当时一阵诧异,凌熠辰怎么会知道隐调局呢?后来转念一想,隐调局在行家之内也算是公开的秘密,秦淮点点头,“我是隐调局一组组长。” 凌熠辰先是震惊,仰天大笑了一声,“你是秦七爷,久仰久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凌熠辰的笑似乎有点诡异。 当时也容不得想这么多,食人藤的事要紧,“这东西怎么解决?”我歪着头问他俩。 “必须找到这东西的根,否则它不是随着烟道进的,他是有个缝就能进来,这东西可大可小,根应该在这座大楼的底部,没事,这东西怕火,找到跟一把火烧了就可以了。” 说完,秦淮给袁聪打电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火鸡,我们三人往这高层的地下走去,负一层是地下停车场,大半夜的都在地下停车场里,不但冷而且这汽油味特别呛人。 秦淮把鸡放在地上,他赶着那只鸡走来走去,突然间在某一地方,那鸡迅速的逃开,说什么不在往前走,秦淮指指地上,说:“就是这了,鸡最怕食人藤这种阴气……” 还没等说完,从地上的裂缝处,迅速冒出了许多藤条,将那只鸡团团的围在一起,一瞬间那鸡就成了“鸡干”,刚才这东西被秦淮打伤了,急需东西来补血,这东西正好送上门。 正抓住机会,秦淮刚要上手,凌熠辰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来吧----” 我听到凌熠辰的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他胳膊上的蛇形纹身开始吐信子,然后仿佛慢慢的活了一般,从他的胳膊上游下来,往那疯狂蔓延的食人藤爬去,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我在熟悉不过,正是古五国语,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居然会说这种语言,而且这种语言我父亲也会。 由不得我继续想,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那蛇在草上轻轻绕着了两圈,往那根部狠狠的咬了一口,突然间在草上消失不见了,等我回过神来,那条蛇仍在凌熠辰的胳膊之上动都没动,此刻中了蛇毒的食人藤迅速枯萎,化成一滩黄水,空中弥漫着血腥味,我被呛的实在挺不住便上去了。 经过这件事,秦淮和凌熠辰谁都没在跟谁说话,两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凌熠辰跟我道别以后便径直消失在夜色中,我心里觉得怪怪的,之前秦淮还想让凌熠辰加入隐调局呢,可是这会他一脸凝重,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两个怎么了?你是不是生气人家帅哥凌熠辰抢了你的风头?”我故意开玩笑的问道。 秦淮眯着眼睛,轻哼了一声,“你知道他刚才用的是什么吗?” 我懵懂的摇摇头,我刚接触灵门没多久,上哪知道那是什么降头去,秦淮并没有想卖关子的意思,照直说道:“在灵术之中,巫蛊和降头本属同宗,巫蛊最厉害则为金蚕蛊,降头最厉害则为飞头降,这个你可有听说?” 听秦淮这么一提,我方才记起那本书中曾有记载,据说飞头降十分难练,在练时候的某一阶段,还要使用孕妇的婴儿的脐带,导致损害了自己的功德,所以练飞头降的人多半没有什么好下场。 秦淮见我似乎知道,继续说道:“其实这天下间最厉害的降头不是飞头降,而是腾蛇降----” “啊?这是什么鬼?”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腾蛇,是一种可以飞的蛇,世间罕有,几乎跟真龙一样几乎没有任何人见过,腾蛇降是取腾蛇之灵印在胳膊上之上,是这条蛇与自己成为一体,最重要的是他练就的时候,必须打败是个飞头降才能练成,否则就会被腾蛇反噬,侵吞身体,飞头降本就不好练,如今腾蛇降是取十个飞头降方能练成,所以,一般选择练此降头的都是山上背负深仇大恨的,否则不会出此下策,豁出自己的身价性命去。”秦淮虽然云淡风轻的说着,但是我却听的全身直打寒颤。 “你是说凌熠辰的就是腾蛇降?不能吧,你之前不是说这小子的降头术并不高吗?”我反问了一句。 秦淮轻哼了一声,“所以我才怀疑这小子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他没想到我能看出他是腾蛇降,更没想到我就是秦七。”秦淮越说冷笑声越大,弄的我越来越糊涂,难道他俩之前认识? 我顿时耐烦了,“秦大师,你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吧。” 秦淮叹了一口气,“当年凌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南洋一带,以飞头降著称,所以很少有人敢招惹他们,后来我师叔,也就是灵煞,他想要凌家的腾蛇炼邪术,我师叔跟他们打了一场,本来他没有什么胜算,毕竟那时候凌家的飞头降已经出神入化,但不知道我师叔用了什么诡计,导致凌家除了一个婴儿外,谁都没活下来,腾蛇我师叔也并没有找到,看来你以后要远离他了。” 我顿时惊的,如被雷劈了一般,凌熠辰应该就是秦淮口中说的那个婴儿,如今他练成了腾蛇降看来是为了要找冥昱教的灵煞寻仇,而所有人都知道,灵煞已经归入秦淮的体内,要找灵煞,其实就是找秦淮,怪不得这两个人看上去怪怪的,只是这样下去,以后可如何是好? 秦淮叹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是受害者,“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赶紧先回华府,如今这食人藤已除,华忆的怨气应该已经消了,绛珠草也应该开始好转了,救你的眼睛要紧。” 我们一路便往华家走,我心里正琢摸着,这世间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还让这两个冤家碰到了一起,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走到了华家,只是刚到门口,我不禁一脸诧异,“华家哪去了?” 本来应该是红门石狮的门院,如今再我们面前变成的一片平地,我顿时呆住了,难道又是迷阵?睁大眼睛仔细看,完全没有阵法的迹象,不是阵法,那偌大的一个华家怎么可能只是几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者说,难道我们那天看到的所谓华家,是幻影? 第二十三章变异之力 第一次来华家的时候,我觉得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后来知道那是因为黑龙煞所致,接近这平地,压抑之感仍然存在,只是如果是某种阵法,我应该可以看到,我一脸迷惑的盯着秦淮,秦淮闭上眼睛一直在不停的嗅这什么,我也学着样子闻起来,但根本什么都没闻到,哦也不是,满鼻子都是汽车尾气的味儿。 秦淮睁开眼睛,说:“华家没消失,就在这片平地之内,只是外面多了一层溟涬之气。” 我顿时一愣,“什么气?溟涬之气是个什么鬼?” 秦淮撇撇嘴,上来就给了我一脚,“笔记你怎么看的,不是让你都背下来吗?下回别指望我告诉你,所谓溟涬之气,就是返璞归真的自然之气,我等会通灵之术的,所修行的正是气。” 我白了秦淮一眼,不耐烦的说:“秦大师,你说人话行吗?” “前面有个类似气墙一样的东西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只有通灵之术比释放气墙的人高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也才能自由出入其中。”秦淮一脸严肃的说道。 “通灵之术比你我都高?”我惊讶的说了一句,“那华老爷子应该不是你对手吧,他不只是巫医吗?那会是谁释放的?难道是冥昱教?”我不禁猜测起来。 秦淮摇摇头,“现在很难确定,不过如果只是华家,只怕只有一种可能……”秦淮顿了顿,我一转眼睛,顿时明白了,齐声说道:“降至草----” 没错,绛珠草本是华家的本命草,草本身没有好坏之分,在于用的人,华老爷子为了找回儿子的亡灵,不惜用了巫医禁术,使得绛珠草黑化,如今我们离开这几天,只怕是已经变异了,那样一株百年的仙草不知道变异之后会怎么样。 “什么办法能破解?”我歪着头问秦淮。 秦淮摇摇头,“无法可破,除非施这屏障之人想让我们进去。”正说着,眼前本来是透明的一片空地,突然间出现一块原形的黑色空洞,顺着那空洞看到里面的华府,就是谁用透明的布罩在了华府上,而这块布漏了一个洞一样。 我警惕的看了一眼,道:“看来有人是想让我们进去了。” 秦淮轻蔑了一笑,“谁怕谁?”说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华府一切如旧,映入眼帘的是带着铜钉的大红门,旁边的两个石狮子已经彻底的碎裂倒在地上,华府上空飘荡着黑烟,黑龙煞之势更加剧烈,我们走进华府,里面空空如也,所有的房子都黑着等,里面静悄悄的宛如一座鬼城。 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方向是上次我跟秦淮遇到鬼包围的地方,我跟秦淮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的往那边走,一个黑影躺在了院子了,还在不停的扭动,还想是受了伤,再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凌熠辰,他怎么会在这?不是已经走了吗? 顾不得那么多,我正要上前去搀扶他,秦淮一把将我拦住,轻声说:“这小子好像有点不太对。” 我俩防备的走了过去,这才看清,凌熠辰已经躺在地上昏睡过去,旁边动的是一条长着短翅膀的蛇,说是蛇,它的尾巴其实很短,我顿时明白这应该是是凌熠辰腾蛇降的蛇灵,看他受伤了现身保护他,真不愧是比飞头降还厉害的降头术,在这阴霾之地居然也能自保。 蛇灵见我接近并未做防备之色,只是见了秦淮,不停的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我顿时明白,这东西应该跟凌熠辰心灵相通,明白凌熠辰心中所想,想不了太多,我赶紧先扑上去看看凌熠辰的伤势,他脸色发黑,嘴唇发青,右手手腕上扎了一根黑刺。直接刺透了皮肉,这黑刺我非常眼熟,正是那黑色仙人球的。 秦淮侧着头看了一眼,“中毒了,绛珠草本来就是温能治愈,劣能施毒。” “怎么办?”我焦急的问道。 秦淮叹了口气,从兜里拿出那紫色的瓶子,“没办法,先吃了这药再说。” 我赶紧接了过来,倒出一粒喂进他嘴里,凌熠辰没有任何起色,秦淮撸起袖子,上去就要背凌熠辰,腾蛇蛇灵不知道秦淮要干嘛,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秦淮。 我赶紧挡在秦淮前面,大声说:“我师傅是要带他一起走,你准备让他就这么一直躺地上?”也不知道这条蛇能不能听懂我说话,秦淮在试探着往前走,腾蛇只是瞪着猩红的眼睛,没在张开大嘴,看来是听懂了。 秦淮上去背起凌熠辰,撇了我一眼说:“自己照顾自己,我现在没功夫分身照顾你了。”说完他将他随身用的匕首扔给我,我记得那蛊煞曾说过,这把匕首叫天谴,也不知道有什么威力,起了个这么魔性的名字。 我们大宅了饶了一圈,根本没看到华家任何人,别说人了,连个苍蝇都没看见,我顿时想起一件事,“秦淮,咱俩只有一个地方没找,就是找到秦淮那地,我记得屋子的门上有把人头锁。” 正说着,突然传来一声阵阵哭声,听这声音,怎么好像是华老爷子的?我们寻声赶紧冲了过去,正是那个带着人头锁的屋子,只是那锁已经被人打开了,我一直很好奇,之前我们来的时候,那锁连个锁眼都没有,是怎么打来的? 秦淮上去一脚踢开门,顿时一怔,被一股热浪卷了出来,屋子里有一口巨大的铁锅,里面在烧着水,华家几十口人都被困着扔进了这锅里,华老爷子也在其中,锅里全是水,下面燃着熊熊大火,还好我们来的及时,这火应该是刚点的,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黑脸看着闯进来的我们。 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原来还落下三个人,你们三个人是自己进去,还是让我请你们进去?” 华老爷子在里面带着哭腔大喊,“你们快走吧,他已经不是我儿子忆儿了,已经被变异的绛珠草附身在其中了。” 我轻哼了一声,“黑仙人球,你连你爹都不放过?” 华忆歪着嘴笑笑,没看我,却一直在看秦淮,“你……体内居然有七个灵魂共生,而且居然都没有灭亡,真是有意思。” 说完,他的手突然间变成了五根刺朝着秦淮刺去,秦淮虽然背着凌熠辰仍然敏捷的躲开了,他连连后退了几步,然后将凌熠辰放在地上,我赶紧凑过去,秦淮低声说:“这小子不是让绛珠草附身了,而是亡灵被某种东西控制了,借助了绛珠草的力量,只要超度了他的亡灵就能救其他人,一会我跟他打的时候,你赶紧将超度符画出来,趁着空挡贴上去,一定要凝神静气,否则此等恶灵普通的法力的超度符是不管用的。” 我连连点头,秦淮拿起我手中的匕首便冲了上去,华忆因为刚才一击未成,已经恼羞成怒,此刻十个手指全都变成了十根黑刺,朝着秦淮冲来,动作十分敏捷,赶紧念了一遍凝神静气诀,我必须快点,水越开越热,恐怕一会即使打败了这黑仙人球,就出来华府的人也是没有意义的。 人在越紧张的时候,手就越抖,我画了几张都是歪歪扭扭的,根本连施法都费劲,我抬头朝着秦淮望去,他身体已经开始显出疲态,毕竟他是人,不是神,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不是死,就是就是变身,如果变成灵煞对谁都不利,越这样想,我越是画不好。 这时候,一旁的凌熠辰渐渐的醒了,看见眼前的一幕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微微的拍拍我的肩膀,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朝着华忆爬了过去,此刻的华忆已经完全没了人样,他大声笑道:“这东西的毒根本伤不了我----” 说完,他用如钢针一样的手指朝着腾蛇刺去,秦淮一把用匕首挡住,就这么一挡,几乎贴近了华忆,他的左手直直的掏进了秦淮的心窝子,我大喊一声,秦淮却转过头大喊,“赶紧画符----” 说完,他的眼睛开始变的猩红,我暗叫不好,这是要变成灵煞了,凌熠辰见此形式,赶紧站起身来,嘴里念了一段咒语,他腾蛇周围紫气腾腾,蛇迅速缠绕在华忆的脖子之上,朝着天灵盖的地方狠狠咬了下去,秦淮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此刻我已经将超度符画好,连续做了几个手诀,将超度符朝着华忆扔去,大声念到:“往生之世----摄----”不知道为什么,扔出去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定会成功。 那符正中华忆头上,符咒瞬间发出一道金光,将华忆整个人都笼罩在金光之内,华忆的脸开始碎裂,嘴里哀嚎着大喊,“爹----我不想死----” 华老爷子此时已经哭成了泪人,强忍着悲痛,哽咽的说了一句,“忆儿,下辈子,记得投个好人家……”华忆在我们眼前渐渐的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一株黑色的仙人球。 我赶紧上前查看秦淮的伤势,秦淮却一点气息都没有了…… 第二十四章失踪谜案 我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在我从阴婆那里出来之后一直飘零四处,所接触的人不是想害我,就是被我连累,秦淮已经是一种依靠,甚至是精神的支持,当时一瞬间,觉得这个世界都毁灭了。 凌熠辰强支撑着身子走过来,将手放在秦淮的鼻子上,又看了看他胸口的伤势,拍拍我肩膀说:“小曦,你放心,他没事,他在受伤之前用了闭息之力让自己全身血液流速减慢,呼吸减弱,这才没流有多少血,只是受了点皮外伤,不碍事----” 听凌熠辰这么一说,我才略微放心了,赶紧擦干眼泪,“你没骗我吧----” 凌熠辰微微一笑,“我骗你干嘛?秦淮依然敢用闭息之功就说明对你的能力是绝对的相信。” 正说着,突然从那口大锅里传来声音,“快先把我们救出去吧,一会都煮熟了。”我方才想起来华家的人还在那口锅里煮着,华老爷子此刻已经受不了打击,目光呆滞了许久,我跟凌熠辰赶紧把大家都放了下来。 华家屋顶之上所缠绕的黑龙煞已经消失,证明华忆应该已经往生,华老爷子一念之差险些葬送了整个华家,但是爱子之心我也着实可以体会。 老爷子强振作精神,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秦淮,道:“我给秦七爷抓几服药,过几天便可康复,只是最近不可使用太多灵术。” 我感激的道了谢,华家的一个年轻的女人看了一眼那黑色的仙人球,上去使劲踢了一脚,道:“都怨你,什么仙草?除了会害人还会干嘛?”这话显然是在说给华老爷子听的,老爷子假装没听见。 只听“嘎嘣”一声,吓了我们几个一跳,那黑色的仙人球瞬间裂开一条缝,然后裂成了两半,我顿时一脸诧异,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我们没有除尽?我做着防备的姿势,正寻思着,从那里面爬出一只红色的肉虫子,有点像菜青虫那么大,只是它红的刺眼,像鲜血一样。 这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惊呆了,盯着那虫子看去,谁知,那虫子从仙人球里爬出来,就不停的往我这边爬,我赶紧躲开,它用转移了方向,反正目标始终是我,我愣住了,看向华老先生希望他能给我解释一下。 谁知老爷子张大了嘴巴,相当的震惊,缓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说:“这……这是绛珠草之灵与肉身结合所异变的奇物,因为是姑娘你最后打败了忆儿,所以这东西认祖归宗到你身上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华老爷子这词用的我也是醉了,认祖归宗,莫非我还是这虫子的祖宗不成,不过他的意思我却明白,“这东西有啥用?跟着我干什么?是为了以后方便报仇吗?” 华老爷子连忙摆手,“我想姑娘应该是误会了,绛珠草因为我使用黑巫禁术气数到了尽头,如今绛珠草涅槃重生成此物,认祖在姑娘身上,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姑娘求绛珠草不得,却得了此神物,我虽然不知道它将来能有什么力量,但是想来治愈姑娘的眼疾应该不是事,真是否极泰来啊----” 华老爷子叹了一句,便转身走了,我们在华府住了一段日子,凌熠辰和秦淮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而那红色的肉虫子一直也没什么变化,每天不吃不喝,就黏在我身上哪也不去,这可真是传说中的跟屁虫啊。 伤好的差不多,秦淮跟我也改回隐调局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局里应该有不少事了,凌熠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似乎有什么话说,这段时间接触来看,他完全不像秦淮之前猜测的那么有心机,平时只是一个呆萌的大男孩。 秦淮转身看着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凌熠辰,歪着头问,“你有什么话,直说----” 凌熠辰我了半天,没再说出第二个字来,后来支支吾吾的憋出一句话,“之……前……那小子要伤害腾蛇的时候,多……多谢你档了一刀,还害……害的你受伤了。”我顿时想笑,这小子怎么变成磕巴了。 秦淮冷笑了一声,挑起眉毛说:“欢迎加入隐调局跟我一起办案,仍然是那个前提,要听我的,只不过你要是想找灵煞报仇,还等着我变成灵煞的时候再说吧,只不过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秦淮自信的说道,径直往前走了。 凌熠辰在后面撇撇嘴,自言自语道:“真拽啊----”虽然这么说,但却是一脸的微笑,我们三人便向坐车离开了海伦市,回到虬泽镇,向隐调局的落脚处走去。 赫连双已经早早的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看到秦淮平安的回来她也舒了一口气,林叶、李波和袁聪三个人却都不在局里。 赫连双笑眯眯的问:“小曦,眼睛感觉怎么样了?”还没等我回来,她目光落在我肩膀上爬来爬去的红虫子尖叫了一声,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害怕虫子,赶紧安慰她一句。 谁知,她尖叫的表情立马变成狂喜,“小曦,这东西哪来的?”我顿时一脸迷惑,将它的来历讲了一遍,赫连双表情从惊喜变成惊讶,在转变为羡慕,“小曦,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宝贵吗?它的名字叫红禅,不是知了的那个蝉,传说是悟道禅机的所生之物,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奇遇……” 往下双姐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我几乎没怎么听懂,总之这东西就是百年难得一遇,让我撞见了,说当年好多人为了抢他还发生过一场血战,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怎么抢也到不了手吧。 给双姐介绍了凌熠辰之后,秦淮皱着眉头问:“那三个人哪去了,怎么只有你一个?” 赫连双依旧没从见到红禅的喜悦中出来,半天才缓过劲,赶紧答道,“我是留下来等你们的,他们三个去中区的工地了,那边有案子,挖地基的二十几个工人全都离奇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去查了,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 秦淮顿时黑着脸,他对工作是最认真的一个人,如今隐调局有事他竟然不知道,秦淮脾气当然不会好,“什么时候的事,他们走多久了?” 赫连双低着头,不敢看秦淮的眼睛,“大概有三天了吧,你们走后不久,他们就走了。” “你没联系过他们?那边情况现在什么样了?”秦淮用质问的语气说道。 赫连双连连摇头,“没问,以前他们也经常出去几周都没消息,有什么可担心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秦淮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愤怒,赶紧拿起手机给他们三个人打电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接通,全部是关机。 赫连双顿时也觉得事情不大对了,“他……他们也许是执行任务,没时间开机吧。” 秦淮瞪了一眼,转身对我和凌熠辰说:“走吧,咱们上工地上看看,你刚来就有案子了。”说完直接走了,完全无视赫连双在后面的大喊,我跟凌熠辰都觉得有点尴尬,毕竟秦淮之前那个样子,要是我也不会报告局里的事。 双姐所说的中区,就在虬泽镇市中心不远的地方,那里原来都是一些小商铺,如今准备重新改成大型的商场,前几天还在拆扒房子,这几天就开始挖地基了,只是端端的人怎么会离奇消失呢?现在连袁聪他们三人也不见了踪影,只怕其中必有猫腻。 市中心离我们所在的地方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到了以后现场已经被封锁了,由于秦淮的特殊身份,是可以进去自由查看的,,这地基大概也才挖了一米左右,旁边立了一排板房,是为了给在这里施工的工人居住的,虽然条件有些简陋,但是里面的设备还算一应俱全。 我们几个在板房里走了走,屋子里的东西不曾被人动过,财物和手机都在,甚至还有吃了一半的水果放在桌子上,似乎当时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让这些人急急忙忙的飞奔出去。 我们又下挖地基的坑里转了转,施工的时候最容易挖到什么墓,或者什么邪性的东西,这地方土地平整,不想是挖到什么墓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十个工人就能平白无故的消失? 秦淮转向凌熠辰问:“你有什么看法?”凌熠辰摇摇头,毫无头绪。 秦淮叹了口气,咱们先去警局问问,看看他们查出了什么情况,众人点点头,便向警局走去。 接待我们的是局长,毕竟我们的身份能保密就保密,局长姓候,见到秦淮便上去握手,一脸的相见恨晚,“秦组长,你可来了,这案子也太棘手了,你说说,好好的一群工人,白天还在干活,第二天早上包工头一去,所有人都没了?” “他们是晚上消失的?”秦淮反问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 侯局长全身抖了一下,继续道:“是啊,自从他们消失后,周围的居民老说晚上总能看到他们的鬼魂!” 第二十五章摄魂之乐(上) 秦淮见侯局长有点语无伦次,赶紧上前安慰道:“您别着急,把情况慢慢说明白,不知道您有没有看到我三个组员?” 侯局长倒了给我们三人各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喝了一口,镇定了一下情绪,缓缓的说:“三天前,我们接到工头的报案,说工地上二十个工人全部失踪了,一开始是怀疑弃工程跑了,因为那小子拖欠大家不少工资,但是我们进入工人所住的板房的时候,才发现似乎不是,他们的东西、财物都还在,最近的监控设备也没拍到过他们离开工地的影像,他们就只是消失不见了,我见事情诡异,就报到了上级,上边应该是联系了秦组长的组员……” 我撇撇嘴,打断了他的话,“侯局长,您能不能说重点----” 侯局长顿时被我呛的涨红了脸,秦淮清冷的看了我一眼,侯局长马上恢复了神色,继续道:“昨天您的三位组员和一起工地的工头一直没回来,我派人去找没有任何踪迹,看来应该也是消失了。” 秦淮没说话,一直在低着头做沉思状,“那周围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拍到什么没有?”我学着秦淮一贯的语气继续问道。 一提到监控,侯局长脸色大变,“这事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之前因为爆破拆房,周围的监控早就拆了,离的最近的也要好几条街开外,能提供点有价值的情报的只有临街一家超市。” 说着,他将办公桌前的电脑打开,说:“你们来看看这监控片段,这家超市晚上12点才会关门,当天晚上有一男一女的营业员在上班。”我们三人凑了上去,这时候监控画面上的日期是前天,时间显示的是晚上11点42分,突然超市的门开了,收款台的男营业员正在昏昏入睡,货架旁站着那个女营业员正在摆弄货物,由于灯光太暗,只能看清一个人影,这时候门不停的开关,但期间没有任何人进来,那个女营业员从货架旁走了过来上前查看门的情况,男营业员似乎清醒了一些,上前来帮忙,女营业员虽然从货架那边出来了,但在货架旁边仍然停留着一个黑影。 等他们两个将门弄好转身之时,那黑影却瞬间从监控中消失,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锁好超市门便走了,屋里光线极暗,夜视摄像头的画面显示,从黑暗深处飘出两个人影,在超市的过道里走来走去,而此时监控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面前开始颤抖。 我跟秦淮对视了一眼,秦淮曾说过,摄像头一类的东西如果出现画面的颤抖,除了本身坏了之外,最大的一点可能就是周围磁场异变,干扰其正常运行,会出现磁场异变的只有灵体一类,也就是鬼。 画面颤抖的太厉害,完全看不清那两个人是谁,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影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脸朝着摄像头一面缓缓的凑过来,刚在要看清那面容的那一秒,监控的画面瞬间变成了黑白的雪花…… 我不禁一愣,赶紧问候局长:“刚才那一秒停一下,能不能看到那人影的脸?” 侯局长点点头,“这事我们已经找相关的技术做了,他把那一秒拍的画面还原出照片,给你们看看。” 说着他打开图片,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因为这个人根本不是人脸,而长的有些像青蛙,他转过脸的那一刻还吐出了青蛙才有的舌头,我顿时一愣,这东西是什么怪物? 秦淮一直没说话,凌熠辰却突然冒出一句,“单从这照片来看,我觉得这人不是鬼类。” 秦淮恩了一声,又跟候局长要了相关的案件资料,我们便在工地附近找了一处旅店落脚,凌熠辰一直对着那张青蛙脸的照片发呆,看着看着他居然睡着了,对着这么恐怖的脸他居然还能睡着,我也真是佩服他。 晚上,秦淮说要布置一下行动计划,结果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半天谁也没说话,秦淮突然说:“我总觉得最近的这些案子似乎不太对劲,之前不过是写鬼魂作祟,超度往生这种小事,自从遇到小曦开始,各种匪夷所思的东西层出不穷,而且冥昱教活动也很频繁。” “你们之前都遇到什么案子了?说来听听。”凌熠辰歪着头问。我将之前的事情简单的跟他叙述了一遍,凌熠辰恩了一声,“你们发现没,之前遇到的案子罪魁祸首似乎是按五行排列的,先是水鬼,五行是水,再是会着火的纹身,五行为火,这次是食人藤,五行属木,这次不是土就是金了。” “应该是土,既然他们是在板房里消失的,现在只有亲自住进去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宜迟,咱们今晚就去,对了,小曦,你画一些木系的符咒,木克土,利用五行之力。”我点点头,心里面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袁聪他们三人在隐调局也算是久经沙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连他们三个一起绊住? 带我画好了符,我们三个人就往那板房走去,出门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表正好是晚上10点,这里毕竟算是市中心,路上的车还不少,只是因为这周围事故搞得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接近,所以显得有位僻静。 从我们住的旅店到工地大概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走过去的时候,远远的我发现那板房里好像有亮光在闪,星星点点的,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马上说:“中间那间板房有问题,里面有亮光。” 秦淮从腰间抽出匕首,我们三人悄悄的往那里接近,月光忽明忽暗,而板房里那束光也是忽强忽弱,等我们接近的时候,那间屋子门是虚掩的,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待会他先冲进去,我们紧随其后。 秦淮刚准备冲进去,不知道什么虫子一下子费劲我鼻子了,当时鼻子一阵奇痒,我大声的打了个喷嚏,屋子里的光瞬间消失了,秦淮黑着脸撇了我一眼,我揉揉鼻子只要低下头。 凌熠辰大笑了两声,说:“没事,别放在心上,这世界有两样东西你不能控制,一个是打喷嚏,一个就是喜欢某人。”他说完之后跟着秦淮一起进去了,我也紧随其后。 这屋子不大,也就二十平米,屋子里面有四张上下铺的床,中间放了一张桌子,东西乱七八糟的摆放着,我一进去就闻到一股下雨后潮湿泥土的气味,秦淮必然也闻到了,一直皱着眉头。 这屋里空空如也,不知道刚刚那亮光那里来的,我扫了一圈,也没什么发现,我们三人正要出去的时候,突然间一声短信声响起,我顿时心里一颤,三人都用迷茫的眼神互相看了一下,顿时明白不是我们的手机在响。 秦淮寻着刚才的声音,在靠窗那张床上的一堆衣服下面找到一部手机,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袁聪的手机,隐调局的手机都是特质的,每个人都有不用的图案印在手机之上以代表这个人,难道刚才是光亮是这部手机?袁聪的手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是谁刚刚在这里看他的手机? 太多的疑问席卷而来,秦淮立马调到翻看了一圈,刚刚那条是垃圾短信并没有什么价值,袁聪的通话记录也都是三天前的,现在可以肯定,他们必然是出事了,袁聪的短信草稿箱里有一天未发出去的短信引起了秦淮的注意,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十二点影---- 很显然他当时应该是想记录什么,凌熠辰翻了翻眼睛道:“难道是正午十二点的影子?”我点点有,附和了一声,这应该是从字面解释上最合理的。 秦淮叹了口气,“咱们今天就住这屋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凌熠辰咱俩轮流守夜,小曦你去睡觉吧,要是有什么事我在叫你。”他说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我带没等玉佩。 我恩了一声,于是把床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别的地方挪了挪,找个空躺了一会,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我哪里睡的照?何况秦淮和凌熠辰俩人在旁边,但是我就是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听见外面有笛声,仔细一听还不是笛声,比笛子要闷很多,我第一反应就是埙,埙的声音独有的荒凉凄惨,在加上这人吹的断断续续,就好像一个人在哭一样,让人听了心里都一阵悲凉,我想到了自己我爸和弟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还有因我而丧命的老吴头,想着想着,我就想起身去寻那个吹埙的人。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发现秦淮和凌熠辰两个人都没在屋子里,门大开着,当时也没多想,估计是他们俩也去找那吹埙的人了吧,我走了出去,隐隐的觉得工地上好像有很多人,一个人坐在那里吹,旁百年围绕了很多人在听,我扫了一圈,似乎没看见秦淮和凌熠辰,心里一阵纳闷这俩人跑哪去了。 第二十六章摄魂之乐(下)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在意他俩去哪,只觉得眼前的埙声更加吸引我,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能吹出如此让人心碎的曲子,直直的朝着那工地走去。 那个人背对着我们,我看不到他的面容,只是觉得他的背影很隽秀,一定长的很帅,我扫了一圈围观的人,他们都坐在地上,基本都是男人,穿的特别少,有的甚至就穿个内裤,在仔细一看,这些人好像点熟悉,上午的时候候所长给我们看过那些失踪工人的照片,我大致浏览了一番,怎么好像就是这群人,他们不是好好都在这吗?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来听吹埙,这些人全都闭着眼睛仿佛沉醉在这埙声中。 众人之中有三个人尤为突出,他们三人穿的嘴整齐利索,我定睛一看,这不是袁聪、林叶和李波三人吗?原来他们三个也躲在这还得我跟秦淮如此着急,我顿时一阵纳闷。 我悄悄的走过去,拍拍袁聪的肩膀,说:“你们三个怎么在这啊?”谁知袁聪似乎睡着了一般,根本不理会我,我有点生气,使劲推了他一把,“袁聪,你怎么回事?” 这时候,袁聪缓缓的朝我转过头,慢慢的睁开眼睛,我顿时瞠目结舌,连连退后了几步,他的眼睛里全都是眼白。 埙声突然停止了,所有人的头都转向我,霎时全部睁开了眼睛,他们所有的人全都一眼,眼睛里没有一丝黑色,完全都是眼白,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吹埙的那个人突然间张口道:“你是什么人,在我的乐声之下还能保持理智?”他依然是背对着我,看不到面容。此刻,所有的人都起身如丧尸一般向我走来。 我吓的大喊一声,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在叫我,“小曦,你醒醒,小曦……” 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秦淮那张熟悉的脸,看到他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凌熠辰站在一旁也焦急的看着我,我迷迷糊糊的扫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那工地上,但周围哪有吹埙的人,那些工人和袁聪他们更是不见踪影。 “我怎么在这?”我一脸诧异的问秦淮。 凌熠辰抢着答道,“我还想问你呢,刚躺下一会就睡着了,然后自己就往工地跑,怎么拦都拦不住,你一个女人怎么力气那么大?” 秦淮一贯冷漠的脸撇了一眼凌熠辰说:“他是被人下了幻术,此种幻术只能再睡梦之中下。”我顿时一脸诧异,赶紧将刚刚看到的画面跟他们讲述了一下,这案子方才有些眉目。 “原来这些人都中了音幻,这是冥昱教幻煞的拿手好戏,不过未必是他本人做的,可能是某个徒弟。”秦淮扶起我,冷静的分析道。 凌熠辰问我,“你说你看到他们眼睛里全是眼白?”我点点头,凌熠辰一拍大腿,“糟了,这些人可能被吸食了天魂。” 在秦淮给我的那本笔记中曾有记载,对了,其实那本笔记有名字叫《灵昱秘法》,我只是觉得饶舌,所以就一直叫笔记,那里曾经有过记载,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为天魂、地魂、人魂,三魂缺一不可,而天魂是最容易游离在身体之外的,我们有的时候梦魇,或者做梦的时候感觉自己站在床边看着睡梦中的自己,都是天魂暂时游离体外的征兆。 “你看到咱们在监控中看到像青蛙一样的人了吗?”凌熠辰转头问道。我摇摇头。 凌熠辰叹了口气,“现在知道他们怎么消失的,却找不到那小子的老巢,二十几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地方放他们的躯体。” 秦淮突然瞪大了眼睛,嘴里说道:“十二点,影。”说完他看了一眼表,现在正是凌晨十一点五十八分,秦淮又抬头看看天空的月亮,似有似无,在云中时隐时现。 凌熠辰似乎也明白了,屏住呼吸等着十二点的到来,我觉得这两分钟甚至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只听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到了----” 头上月亮正被乌云遮住,渐渐的透出光芒,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我还以为是我们三个分析错了,然后,突然间传来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工地正对月亮之处瞬间塌陷出一个圆形黑洞,黑洞里有通往下面的台阶。 众人对视一眼,秦淮道:“这里的地下室的门是个机关,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点和月光的亮度想相配才能打开,下去的时候注意点,连门都是这样的巧夺天工的机关,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 我们三个点点头,秦淮走在最前面,凌熠辰殿后,我们三人试探着慢慢的下台阶,这青石台阶非常湿滑,刚一进这地下室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下雨泥土的味道,奇怪的是这味道跟我们刚才进板房里闻道的一样,不知道下了多少层,下的我腿都软了,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转一般,而且刚刚的我注意到其中有一节台阶上面有个缺口,而我们似乎已经见到那台阶很多次了。 “咱们是不是碰到鬼挡墙了?”我试探着问道。 秦淮转过头问,“你觉得眼前这楼梯真实吗?有没有阵法的痕迹?”我仔细扫了一圈摇摇头,“那就对了,这楼梯只是长而已,那缺口也是故意壳上去的,给人造成一种一直在原地打转的假象,继续走吧,这地下室似乎很深。” 我们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开始觉得头疼的厉害,周围也越来越冷,胸口很闷喘不过来气,“凝神决!”秦淮撇了我一眼说道。 凝神决是一种提神醒脑的口诀,在关键的时候能让人镇定下来,在《灵昱秘术》之上也是用的频率最高的秘诀,凝全身神力,用通灵之力时也是事半功倍。 终于缓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顿时高兴起来,立马飞奔的过去,秦淮刚要上手拦住我,却被凌熠辰抢先一把拉住我,“小心有诈!”秦淮撇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也没说话。 秦淮试小心的探着往前走,手里紧握着天谴,从进入这缓台开始,墙面上就刻着蛙面人身的雕像,一个挨着一个,大小规格完全一样,只是一开始是紧闭着眼睛,越往前眼睛睁的越大,即使微微的睁开的眼睛,也觉得他们在死死盯着我们三个人,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而这直直的走廊不知道通向何处,前方是一片黑暗。 “这画像……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凌熠辰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摸摸墙上眼睛已经半睁开的雕刻,拼命的在回忆。 秦淮回过头催促道,“赶紧走吧,看这眼睛睁开的程度,咱们才走了一半。” 凌熠辰这才缓过神,继续往前走,这是廊一片寂静,几乎只能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墙上那娃面人的眼睛越睁越大,睁到极限的时候,秦淮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眼前是死胡同,没有继续走下去的路了。 “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我扫了一圈,来的时候只有这条直直的长廊,根本没有其他的岔路,连门都设计如此精妙的地下室会只是个死胡同,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秦淮和凌熠辰仔细研究着挡住我们去路的那堵墙,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我上去敲了敲,一阵厚重的墙壁声传来,看来这石头是实心的,而且与周围的墙壁浑然一体,完全没有任何机关。 “你们觉不觉得,总我们进来到现在一切都太顺利了?如果袁聪留下了那条短信,怎么会那么巧能被我们看到,莫不是有人故意引咱们来的?要是那样……”凌熠辰皱着眉头分析道。 我也觉得事情似乎不大对,赶紧跟秦淮说:“咱们先退回去吧,这事再从长计议。” 秦淮突然冷笑一声,吓的我以为他又变身了,他冷静的说:“能让咱们这么容易就进来,会那么容易放咱们出去吗?你们回头看看。”秦淮指着我们来时的路说道。 我跟凌熠辰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墙面上那些娃面人身像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仍然是一条直廊,石廊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光洁潮湿,最重要的是,这直廊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尽头处也是相同的一块大石头封住了去路,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被关在一个密闭的走廊里,连个窗户都没有。 “怎么会……”我惊的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熠辰倒是比我淡定许多,“呦呵,我终于想起来刚在那雕像在哪儿见过了,这走廊实际上是个机关,打个比方,就像秦七爷,一个身体里有共存七个魂魄,咱们在专注石墙的时候,机关已经悄悄的启动,咱们所站之处没动,但走廊却是可以变换的,如今换成了一条死胡同,切换的时候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能有这样巧夺天工技术的就只有……” 秦淮和凌熠辰一齐脱口而出,“石蛙族……” 第二十七章地宫惊魂 “石……蛙族是什么鬼?蛤蟆精?”我一头雾水的问道,转向秦淮打趣说:“不是建国以后妖精不能修炼成人吗?你怎么不好好监督?” 秦淮压根就没搭理我,完全当没听见,走到走廊的尽头去研究另一堵墙,我咬着嘴唇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凌熠辰笑嘻嘻的说:“石蛙族不是什么青蛙成精了,而是一个很古老的民族,他们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古五国的时代,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这个民族很神秘,他们精通制造各种玄妙的机关,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突然联想到在那监控设备之中看到的娃脸怪,问道:“石蛙族难道都长成那个鬼样子?蛙面人身?” 凌熠辰摇摇头,“据我所知他们跟正常长的一样,只是不喜欢被打扰,所以他们的族人多建造一些设计精妙的地宫住在地面,而他们崇拜的图腾就是青蛙,所以大家才叫他们石蛙族,只是一种象形的叫法。” “难道他们也是冥昱教的?不然怎么会害那么多人?”我歪着头问道。 凌熠辰呆呆的说了一句,“这个我也不清楚。”一提到冥昱教,凌熠辰便不再说话,似乎有什么心事。 我们三个人便在密闭的走廊扎出路,既然是机关,那就一定有打开的方式,这石蛙族不愧是巧夺天工,石廊好像整块石头从中间掏空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接缝的地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即使不被饿死,也会在这里面憋死,我现在就有点觉得头昏脑涨,赶紧在心里默念了两遍凝神决。 凌熠辰和秦淮走了一圈又一圈,这石廊就这么大,转的我头都晕了,“什么情况?找到出路了吗?” 凌熠辰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秦淮却一直没说话,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应该,按理说有机关的地方一定有出路,这里又没什么阵法,制造机关的人最怕什么,就是自己掉进自己的机关里,所以他们一般都会给自己留后路的。”凌熠辰将手放在下巴上做沉思状。 “如果是你,你会将出去的机关设置在哪里?应该是一个关进来的人猜不到,只有设计者才知道的地方。”我分析着说道。 秦淮突然直起背,很在意的问:“你刚才说什么?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啊?”我先是一愣,然后说,“机关应该就是别人想不到,但是制造者自己知道的地方。” 秦淮听完一直在重复我的话,跟复读机一样,我知道他应该有什么想法,所以一直没敢打扰他,秦淮顿时打了一个响指,道:“往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精妙的机关就是没有机关。” 我撇撇嘴,“秦大师,你说人话行么?” 秦淮恩了一声,“很多事情,你越是去追求越得不来,相反,当你释怀了却发现已经悄悄来到你身边。” 我顿时一脸黑线,“大哥,你这是人话吗?你到底想没想出怎么出去?在这上哲学课呢?” 凌熠辰神秘的一笑,道:“真不愧是秦七爷,小曦,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出去的机关,或者说,出去的路不是个机关。” “啊?那是什么?”我仍然是一头的雾水。 秦淮走到石廊的中间,用天谴在墙壁上不停的凿,他凿的很仔细,从下面往上一点一点凿,不停的分辨墙壁上传来的声音,凌熠辰见势赶紧上去帮忙,两个人在一面墙上凿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在膝盖位置那么高的墙壁上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凌熠辰立马抬头道:“就是这……” 秦淮试着用天谴刺进那砖缝当中,试探了几次,果然刺了进去,我顿时一阵兴奋,秦淮将整块砖用天谴匕首刺透了缝隙,这块砖大概有成年男人的手掌那么长,凌熠辰刚要上手准备那砖扣下来,秦淮立马拦住,“这里面可能浇灌了带腐蚀性的东西。” 说完,从随身的袋里拿出一副特质的手套戴在手上,一点一点将那块砖拽了下来,我蹲在地上,一直看着整个过程,虽然有点艰难,不过还好顺利的取了下来,我想透过这砖空看看外面是哪里,结果一看,我顿时大喊一声,连连后退,在那砖缝之中,有一张巨大的苍白的脸盯着我们。 凌熠辰见势不对,立马要上去看个究竟,秦淮赶紧拽住他就往后撤,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只是拿出这一块砖,整面墙像失去了重力一般全部倒塌,如果刚才凌熠辰停留在原地一定会被砸伤,那块砖应该就是支撑整面墙的承重砖。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漆黑的走廊,刚才那张苍白的脸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绝对没有看错,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秦淮扫了一圈,见我们没有事,打开手电筒继续往前走,越往前走越觉得泥土的味道越重,这个走廊狭窄细长,而且很潮湿,如果走不小心还容易摔跤,凌熠辰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走,而秦淮压根理都不理我。 我噘着嘴,愤愤的想,还我师傅呢,没有认识几天的人懂得照顾我。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秦淮迅速关闭了手电筒,我们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是我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也能稍稍的看清一些东西,我隐隐的觉得前方好像有什么东西闪着盈盈的绿光,就像半夜里野兽的眼睛发出那种光芒,我靠近秦淮的方向,轻声说了一下我看到的情况。 突然,一束手电的光芒照向了我,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小曦,你刚才跑那边去干吗?”我顿时一愣,秦淮和凌熠辰都在我对面,可是我刚才明明感觉身旁有个黑影,如果不是秦淮,那个影子是…… “跟好我,别乱走,把你刚才画的符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别一来紧急情况来不及反应,我没太多时间管你。”秦淮冷冷的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走,有的时候我真怀疑这人的心是不是肉长的。 再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绿光越来越明显,秦淮和凌熠辰都能看见,而且泥土的味越来越重,这种味道淡淡的时候还觉得清新,但是特别浓郁的时候,只觉得憋得人喘不过来气。 前面出现了一个类似大厅的屋子,秦淮做了一个主意的手势,右手死死的握着天谴,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当我走进这间屋子,眼前一切让我惊呆了。 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绿色球体,大概有一个人那么高,球体的质地有点像果冻一样,没个球体中都有一个人,他们在里面一动不动,这盈盈的绿光就是这球体底部发出来的,球体最小面好像有个小灯泡一样。 而眼前这些人我都再熟悉不过,他们就是在我梦中听那男人吹走的工人,穿的都很少,应该是在睡觉的时候被吸引出来的,其中有三个面孔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便是林叶、李波和袁聪。 “这是什么东西?”我皱着眉问道。 秦淮的紧握着双拳,似乎相当的生气,“是虫卵----” “虫卵?”我不禁觉得一阵恶心,再仔细一看,果然,在那绿球里有种淡绿色的虫子,因为跟球的颜色有些像,所以刚才一眼没发现,似乎还未成形,他们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像蝌蚪。 秦淮赶紧走到袁聪他们三个的绿球处,用匕首割开球体,里面瞬间淌出淡绿色的水,那味道又腥又臭,呛的我差点没把胃吐出来,失去了球体的保护,那浅绿色的虫子在里面动来动去,秦淮上去一脚直接踩死,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 在割开球体的一瞬间,球体下面的似小灯泡一样的光球飘了出来,这个我认得,正是三魂之中的人魂,天魂长的与本人一样,地魂是绿色的光球,而人魂是亮黄色的光球,在《灵昱秘法》中曾有提到。 秦淮大喊一声,“糟了----”立马快速的做个手诀,在掌中画了一个六角形的符号,这是召唤天魂的魂印符,多用在招魂的法事上,秦淮赶紧利落的大喊一声,“三界阴阳,五行炁茫,归我魂者,得此存亡,摄----”他讲符印印在袁聪的头上,那人魂的光点便向被磁铁吸引了一般,一点一点靠近袁聪的额头,然后消失不见了。 秦淮顿时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我说:“这虫子是吸食人的三魂做为食物,他们现在人魂基本已经都已出体,咱们赶紧救他们回来,否则在过一会,一个人也救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满屋子大概有四十几个虫卵,全靠秦淮一个人也就救过来,凌熠辰也不通晓这方面的灵术,只是我没秦淮那么厉害,我必须要将招魂印写在符纸上,秦淮先分别救下了李波和林叶,李波的人魂已经如体,秦淮正要救林叶的时候,突然间一个长舌头将林叶的人魂勾走…… 我顿时一惊,转头看去不禁起了一身白毛汗…… 第二十八章红禅逆袭 一个长着人身青蛙脸的怪物朝着我们歪歪扭扭的走过来,他刚才用舌头一勾,将林叶的人魂勾走了,要知道人魂一旦离体时间久了,是最不容易回体的,秦淮顿时恼羞成怒。 “你去救他们下来,赶紧送这些人的人魂入体,我来会会这怪物。”秦淮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点点头,赶紧去救人,这个怪物就应该是我们在监控中看到的人,不知道跟在板房中引我们来此地和砖缝里看我们的是不是一个人,我有点想不明白,这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应该不是凌熠辰他们口中说的石蛙族。 秦淮拿着天谴与那娃人的舌头周旋起来,怪物的舌头跟青蛙一样可以伸缩,而且不断有黄色的液体从嘴里顺着舌头流出来,估计会应该有剧毒,因为每次秦淮都要避让,秦淮的动作非常敏捷,料定蛙人出舌头的方向,用天谴上去使劲一砍,小半截的舌头掉在地上,被砍下的舌头还在地上不停的颤抖,我看了觉得一阵恶心,但现在首要的工作是要把这些人全部放出来,并赶紧让人魂入体。 谁知,那蛙人的舌头不知道到底有多长,砍下一段根本没有什么事,反而从舌头里冷喷出鼻涕一样的绿色的液体,秦淮迅速转身躲开,其实这蛙人并没有什么招术,只是舌头非常快速而且不好判断方向,身上带着剧毒让我们不敢接近。 凌熠辰见秦淮有些招架不住,赶紧上去帮忙,他手臂上的腾蛇蔓延着从胳膊上爬了下来,这一切除了通灵之人别人是看不到的,而蛙人似乎感受到了腾蛇的威胁,毕竟蛇是蛙的天敌,出乎意料的是那蛙人从居然嘴里又吐出了一根舌头直直的缠住凌熠辰,腾蛇只好回转,回去保护凌熠辰。 我顿时一愣,看来这蛙人不只是某种变异的怪物那么简单,居然还懂得围魏救赵,我本来想上手帮忙,秦淮似乎感觉到了,回头大喊,“你别过来,专心救人,快----” 秦淮嘴里迅速飞过一段咒语,在手上画上类似一棵树的符印,我顿时明白,秦淮准备用御毒符,只是这种符咒抵御一般毒物还好,不知道能不能挡住这蛙人的攻势,我有点担心。 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符咒念完之后,他一个跟头敏捷的避开那怪物的舌头,转身到蹲在蛙人的下面,朝着他的心脏刺去,谁知,在蛙人的心脏处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蛙人立马往后一闪,秦淮一怔,扑了个空,却被蛙人得空用舌头紧紧的缠住手腕,匕首根本使不上劲。 我见势不妙,顺手将我之前画的木系属性的符咒扔过去一张,也不知道好不好使,那符纸正好贴在了蛙人的舌头上,蛙人迅速收回舌头,我心里一阵大喜,看来五行符咒果然起效了, 我正高兴了,那蛙人似乎气愤到了极点,伸出舌头朝着我攻击过来,秦淮大喊:“小心----”凌熠辰也立马脸色苍白的望着我,我刚刚扔出去一张符,根本没时间去拿第二章,而那黏糊糊的红舌头已经在我不远处。 我还带着玉佩,但是玉佩似乎只能抵抗灵体一类的东西,不知道剧毒能不能抗住,我当时紧张的心脏几乎停滞了,只能呆呆的蹲在原地。 那蛙的舌头太快,还没等触碰到我,突然被什么弹了回来,这一切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几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得救了,那蛙人的舌头在攻击我的时候好像收了上,他满脸的表情几乎要扭曲在了一起,秦淮得了机会,用天谴往心脏上狠狠的刺去,顿时一股绿色的粘稠物溅在了秦淮的身上和脸上,那蛙人终于应声倒下。 秦淮迅速用衣服擦掉脸上的毒液,我赶紧冲到秦淮身边,御毒符虽然不是全然没有作用,但是他接触过毒液的地方已经开始变黑,像硫酸一样腐蚀着皮肤,秦淮每次都是这样,为了救人几乎连自己的命都不顾,我手足无措,此刻周围根本没有什么药能医治这毒,不知道出去以后会怎么样。 我正焦急,忽然从我周围飞出一只红色的蝴蝶,仔细一看还不是蝴蝶,好像是个小人,整个有一个迷你版,连鼻子眼睛都看不清楚,我愣了一下,还在纳闷这东西是什么。 不过看到他鲜艳的红色,顿时明白过来,这不正是红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破茧成蝶了,对了,这东西本是绛珠草所化,当然能治愈秦淮的伤势,看来刚刚弹开蛙人舌头,救我一命的也应该是红禅。 秦淮似乎也很诧异,问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了?” 突然一个极其弱小的声音传来,“阿弥陀佛,贫尼刚刚苏醒而已----”我顿时蒙了,找了一圈,确定是这东西在说话。 “阿弥陀佛,你是在找贫尼吗?”红禅小脑袋歪向我,但是一直在秦淮周围飞来飞去,似乎在洒什么粉状的东西,秦淮中毒液的地方开始渐渐变轻,恢复本来的颜色。 听见红禅说话,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大哥,哦不,这大姐特么是个尼姑?她不是上古灵物吗?”我顿时无语了,凌熠辰在一旁看热闹哈哈大笑。 “主人,作为姑娘请您以后注意说话的文明,阿弥陀佛----”红禅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 秦淮的伤已经稳定住,他扫了一圈道,“赶紧先救人----”说完,他从那蛙人的体内找出林叶的人魂,送进他体内,我这边也不停的在忙活。 凌熠辰一边笑一边说:“你还记不记得赫连双说过,这东西的名字带禅字,而不是蝉,只因为它看破禅机,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么看破的。” “阿弥陀佛,请不要取消贫尼----”红禅在我们救下的人上面飞来飞去,应该是帮他们在快速康复。 我已经无语到了极点了,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红禅大姐,你敢不敢说话不带阿弥陀佛,咱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阿弥陀佛,当然可以----”凌熠辰几乎快笑的趴地上了,我懒得理他,几乎忙活了十多分钟,这些人已经全部救了下来。 袁聪和李波最先醒了,看到我们都在顿时舒了一口气,林叶因为刚才出了些状况所以还在沉睡,我们几个先背着林叶出了这地宫,秦淮叫总局支援我们将这些人都带出去,毕竟我们这几个人也背不出去剩下的三十几个人,还要做些必要的安抚工作,他们毕竟都是普通人,经历这些也太过匪夷所思。 “组长,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头绪?”在回去的路上袁聪问道,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 秦淮恩了一声,道:“他应该之前跟你们一样,被人养在这虫卵里,后中了蛊毒才会变成这样,估计又是冥昱教蛊煞干的好事,他弄出这怪物无非是想在这地下看门,看来这里应该只是个分舵,其他的地方还有。” 凌熠辰叹了口气,“没想到原来的石蛙族地宫竟然成了他们吸取人魂的工厂,看来石蛙族真的没落了,连看住自己的阵地的本事都没有了。” 秦淮轻哼了一声,“你以为没有人在帮我们吗?我要是没猜错,那个引我们去看袁聪手机的人,只怕就是石蛙族的后人,还有小曦在石缝里看到的那张人脸,应该也是他,也是是想给咱们引路。” “说到这我想起来了,在我们昏迷的时候,好像一直听到有人在吹埙,吹的特别的凄惨,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就是看不见人。”李波心有余悸的说道。 “他吹的应该是镇魂曲----”秦淮随口说了一句,“否则这么多天,你们的人魂应该早就丢了,根本救不回来,如果有机会,应该谢谢他。”秦淮虽然自己受伤了,却一路背着林叶,其他善后的事情都交给总局那边处理。 我们正在往局里回的路上,估计双姐已经等着急了,路上一边走,我一边回想起最近的事情,突然觉得不大对,“你们觉不觉得最近出的事很诡异。” 袁聪嘿嘿一笑,“哪一件都诡异,不然要咱们隐调局干嘛。” 秦淮瞪了一眼袁聪,“先让小曦说完。” 我继续道,“先是有人收集人皮,然后是食人藤收集人血,现在又是要收集人魂,这三样东西何在一起做什么?” 听我这么一说,众人立马相互对视了一眼,凌熠辰皱着眉头说:“虽然我懂的降头术多些,但是这三种东西一般都是邪术必备的,看来冥昱教定然有什么大阴谋。” 李波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人皮、人血、人魂,莫不是冥昱教要利用邪术借尸还魂?复活某个人吧?” 所有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茫然的看着众人,没明白怎么回事,秦淮干笑了两声,“看来我跟我自己要有一场大战了。” 第二十九章凶物为何? 秦淮的话让众人沉默了许久,我们回到隐调局的时候林叶已经醒了,赫连双几乎一直没睡等着我们回来,隐调局的人一直都住在局里或者之前的那座茅屋,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的家人,因为这件事情我还曾问过袁聪,当时他苦笑着说,干了这一行都是父母缘极浅的,或者本身就是孤儿,隐调局的人就是家人。我一直觉得他们对秦淮极为尊重是因为他是组长的缘故,但是看的出,秦淮虽然不善于表达感情,却对他们极为关心。 赫连双给他们弄了一些治伤安神定魂的草药,让大家都能好好睡一绝,双姐看到我红禅已经蜕变为类似蝴蝶的生物,说什么也要晚上跟我一起睡,要好好研究研究这小东西,红禅非常不情愿,一直强调贫尼不是东西……虽然这句话有点别扭。 眼前的事情算是都告一段落了,今天可以睡一晚上安稳觉了,赫连双在我旁边一直逗红禅玩,给红禅气的一晚上贫尼长贫尼短的,我回想起白天秦淮的话,转头问了赫连双一句,“双姐,秦淮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是怎么弄的?” 这一问,赫连双叹了口气,“我猜测,应该是他师叔搞的鬼吧,也就是灵煞,他一直想找机会出去秦淮,你听说过一种禁术叫做寄魂术吗?” 我迅速的搜索着大脑存储,顿时想了起来,在《灵昱秘术》中曾经提及,寄魂术就是想某人的灵魂寄生在另一个躯体内,两个灵魂在身体之中抢夺意识,强大的一方会占据肉体,而另一方则会魂飞魄散,这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恶毒之术。 “你是说灵煞对他用了寄魂术?”我难以置信的说道。 赫连双点点头,“应该是吧,灵煞或许是太自信了,为了成功,他居然用了包括自己的六个灵魂,结果在施法的时候似乎有什么异变,所以就造成秦组长现在这个样子,那六个灵魂既没有消散,也不能离体,但是这样下去早晚是个事啊----” 我恩了一声略微的为秦淮有些担心,不过却相信不管眼前的事情多艰难他都会处理好。渐渐的两个眼皮开始打架,最近的几天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在终于可以放松了,我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夜睡的很安稳,无梦。 第二天我很早便醒了,主要是在那小茅屋里的练成的习惯,因为每天都要绕着那庄稼地地跑圈,赫连双给我们做了丰盛的早餐,大家又能聚在一起吃饭了,这是一种久违了家人的感觉,凌熠辰很快跟大家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唯独秦淮一言不发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家已经习惯了他如此了。 吃完早餐,秦淮问过了袁聪他们三个人的伤势,稍稍的安心,并说最近五行关于金类的方面,防止冥昱教近期还有什么其他动作,众人点点头。 这时候,秦淮手机突然响了,每次他手机响大家都会惊异一下,秦淮没什么朋友,手机一响就代表我们又来活了,屋子里很静,大家都刻意放轻动作,手机那边说的什么我们听的一清二楚。 “秦大师,我是胖大海啊?最近怎么样?”一听到这声音我脑子里便浮现出带着大金链子的胖大海点头哈腰的样子。 “什么事?”秦淮向来喜欢直奔主题,从来知道什么叫做寒暄。 胖大海虽然不知道秦淮隐调局组长的身份,但也知道他是高人,高人一般都跟普通人不一样,他也没在意,“是这样,最近手头有个活,比较棘手,想来想去也就只有您有这道行,价格不菲,您考虑一下不?” 秦淮连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直接约了今天下午,一般的事情胖大海很少麻烦秦淮,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很棘手。 吃过早饭,秦淮让袁聪他们好好歇着,带上我跟凌熠辰便往那位“客人”家赶去,地址在我们临镇,只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将近中午的时候,我们到了客运车站,胖大海早就在那里满脸堆笑的接我们,“哎呦,秦大师你可来了,这回的活有点难办,客人是个大学的老师----”胖大海往所有看了看,生怕别人听见一样,然后小声说:“他们家好像撞鬼了,而且还挺厉害的鬼,你们一定要小心点。” 胖大海是个聪明的声音人,他只收取从中的介绍费,从不参与事情的过程,带我们到了那家楼下,他便独自离去了,这里是位于临镇西边的一栋高层,似乎刚刚建成,入住率并不很高,客人家在十六楼,我们走到楼里,准备找电梯上去。 走过去的时候,一个男人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一开始我并没注意,只是余光扫过,顿时心里一惊,这男人的脸怎么是绿色的,再回头一看,那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我立马自嘲的笑了一声,大白天的要是有个绿脸怪在街上走来走去,早就被人拿去研究了,还能这么自由? 到了那位客人的家,开门的是个瘦弱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十岁刚出头,鼻子上架着一副眼镜,有那么点文弱出生的气质,只是他瘦的有点可怕,也许是最近没睡好,脸色越发暗黑,胖大海说他是大学的老师,也算是个事业有成的人。 “您是秦七爷吧,久仰久仰,我叫孙鹏,胖大海已经跟您说了吧,快请进。”那男人跟秦淮握握手,秦淮礼貌的点点头。 刚迈入他屋里,我顿时问道一股鱼腥味,而且还相当的浓,我不禁打了个喷嚏,道:“您家这是要整鱼吗?” 孙鹏当场就愣住了,“没有啊?怎么了?”我们三个人顿时彼此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听胖大海说您家有个棘手的事,说来听听,有我们秦大师可以效劳的一定尽力。”我抢在秦淮前面说道,顿时开始佩服自己的口才不做销售真是白瞎了,秦淮瞪了我一眼,便朝着孙鹏看去。 孙鹏点上一支烟,递给凌熠辰和秦淮一人一只,他倆都拒绝了,孙鹏吐了一口烟雾,道:“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我媳妇是做外贸生意的,经常出差,三天前她回来的时候大概晚上八点多,那天我没课在家看电视,我媳妇回来的时候就脸色惨白,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在电梯里遇见鬼了。” “哦?”秦淮颇为诧异的问了一句,“遇见鬼了?” 孙鹏点点头,夹烟的左手有点颤抖,虽然他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我媳妇说她进电梯的时候,本来有十多个人,当时她还纳闷,一般晚上8点多不会这么挤,她上去以后,抬头看了看电梯的上面,你们刚才也坐那电梯的应该也看见了,那电梯顶跟镜子一样。” “然后她看见鬼了?一张脸在看着她?”我撇撇嘴问道,这是老桥段了,至不至于把他一个大男人吓成这样。 出乎预料,孙鹏却摇摇头,“没有,我媳妇说她一个人都没看见,包括她自己都没看到,那电梯里是空的。”我顿时一愣,这我倒是没想到,孙鹏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媳妇但是就害怕了,她立马就觉得那群人很奇怪,因为除了他按了16层以外,所有人都没有按楼层,幸好当时电梯到了,我媳妇赶紧下了电梯,临下来的时候她发现电梯里只剩下一个人,一个女孩,头发长长的,我媳妇没敢看,就赶紧跑回来了。” 凌熠辰似笑非笑的说:“大晚上的,电梯还这么挤……” 我当时可以确定,他媳妇的确是撞见了一些反常的东西,所有撞鬼的开始都是先遇到或者看到诡异的东西。 孙鹏继续道,“后来回来,我媳妇就大病了一场,先是发烧度数很高,吃了很多药烧都不退,她渐渐的开始说胡话,更奇怪的是,我媳妇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来,就像气球一样,短短的三天,就像怀孕六七个月那么大,后来我赶紧带她去了医院,做了b超。” “然后呢?检查结果怎么样?”我立马追问道。 孙鹏全身打了一个冷颤,“那个做b超的医生先是大喊了一声,把她都吓了一跳,她说在我媳妇肚子里看到了一张人脸,只是一瞬间,后来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媳妇一点毛病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因为什么如此,当然绝对不会是因为怀孕。”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稍稍的有了点眉目,,孙鹏继续道:“后来我联想起之前的事,我便托人找了几个道士法师,我媳妇的病不但没好,反而有几个道士还因此丢了命。” 凌熠辰皱起眉头,“看来这东西很凶,你媳妇人呢?” 孙鹏指指里屋,“在屋里呢,昨天来的那个法师在门口贴了一张符,说是驱邪的,但是我媳妇的病仍然不见好。” 就在孙鹏指向里屋的时候,我隐隐约约的在他的右手看到了一条黑线,这线从手腕发起,我顿时一惊,赶紧上前挽起了他的胳膊。 第三十章自食恶果 这条黑线已经走完了整条胳膊,正在往身上蔓延,我顿时一愣,不知道这是什么,赶紧转向秦淮,然而秦淮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一般,诧异的盯着我。 “孙鹏的胳膊上有一条黑线,现在已经往身上走了,难道你们看不到?”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凌熠辰摇摇头。 秦淮却相当惊讶,“糟了,是令星入囚,一般到了末期才会显露,这股黑线直通心脏,所以发现的时候几乎无救,多亏了小曦的眼睛。” 我顿时联想起《灵昱秘法》相篇曾经有记载,星格主宰命格,令星入囚解释的通俗点就是主命运的星格入囚,当黑线直通到心脏的时候,孙鹏几乎无药可解。 “这应该是什么凶物诅咒而得,别着急,一会我看看。”秦淮淡定的安慰了孙鹏几句。 孙鹏却完全不在乎,说:“只要您救我媳妇就行,我这都是小事。”我顿时觉得这老师挺爷们,紧张媳妇居然超过了自己的命,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曾经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大致就是如此吧,只是现在这样的爱情已经太少了。 秦淮点点头,并没有马上进到里屋,而是在地上摆了三根红蜡烛摆成一个三角形,然后在三角形中间的区域放了一个类似罗盘的法器,这个法器我从来没就见秦淮用过,不知道是什么。 秦淮瞥了我一眼,道:“一会我进去的时候,你就将三个蜡烛点燃,然后以红绳结困灵阵。”我立马点点头,凌熠辰在一旁帮我结阵。 秦淮轻轻的打开卧室门,一股浓浓的腥味传了出来,不会错,源头就是在这卧室,孙鹏的媳妇正挺着大肚子坐在床上,披头散发的看了我们一眼,那眼神冷的让人觉得从心底发寒。 一开始孙鹏描述的时候,我觉得她媳妇是中了婴灵,所谓婴灵就是还没生下来就死去的孩子,或者是刚生下来不足一月便夭折的孩子所化,他们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只是凭着寻找母亲的本能会附在人身上,如果要真是婴灵还比较好去除,但孙鹏说在肚子里看到一张人脸似乎就没有婴灵这么简单。 孙鹏媳妇透过蓬乱的头发缝隙看见我们进来,诡异的笑了笑,她坐在床上,嘴里絮絮叨叨的一直在重复着什么,仔细分辨,方才听清两句,“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我一开始觉得有点哭笑不得,不管是什么东西,还挺文艺,怎么还念起诗来了,我瞥了一眼孙鹏,他似乎听到这两句诗吓的不轻,脸色铁青,差点连站都没站稳,几乎不敢在屋里呆了,赶紧从房间里出去,这一点当然秦淮也注意到了,我重复了那两句诗,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两句诗其实没什么,是陆游寄托哀思给妻子唐婉的诗,我立马觉得事情似乎没有孙鹏说的那么简单,其中一定另有玄机。 秦淮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将蜡烛点燃,我点点头,按照逆时针的顺序依次点燃,结阵是非常有讲究的,点燃蜡烛的顺序不同,结阵的功能可能大相径庭,我在门上以红绳结了一个困灵阵,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绳,是用了盐水泡过,又蘸上了供奉祖师的香灰,我在阵口之处放了一个没有舌头的铜铃,只有灵体入阵才会响。 我刚刚点起蜡烛,孙鹏的媳妇立马尖叫起来,她面目狰狞,似乎痛苦的不得了,她肚子不停在胀大,我清楚的看到在隆起的肚子之上印出一张人脸,而额头之上出现一团黑气,我霎时一愣,顿时明白,附在孙鹏媳妇身上的凶物好像不止一个。 秦淮赶紧走手上以我看不清的速度画了一张驱鬼符,顿时印在孙鹏媳妇的额头之上,顿时我看到她肚子好像有什么一直在动,她媳妇痛苦的几乎将五官纠结在一起,霎时,她媳妇开始干呕,从嘴里吐出团团黑气。 与此同时,整个屋子的温度开始迅速下降,几乎下降到了零度以下,因为我呼吸都看到了白气,秦淮说过,鬼类越凶周围越是寒冷,也许心寒远远胜过天寒。 忽然,在我身边的三只蜡烛几乎全部熄灭,我听到耳边有婴儿的哭声,刚刚那在蜡烛之内类似罗盘的东西拼命的旋转,好像有什么东西困在其中出不去,这东西我能感觉到,却看不到。 我奇怪的是,困灵阵却一点都没有启动,看来秦淮早就发现附在孙鹏媳妇身上的凶物不只一个,否则达不到如此凶狠的地步,所以才做了两手准备,这婴儿的哭声每个人都能听到,凌熠辰诧异的皱起眉毛,孙鹏的反应却让我出乎意料,正常人本能的反应应该是好奇和害怕,可是他却坐在角落,一个人独自抽烟,眼圈红红的,脸上挂满了泪痕,这小子居然哭了,人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关键是我没搞明白他为什么哭。 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我继续看秦淮这边,孙鹏媳妇的肚子开始渐渐缩小,恢复了正常,看来真的是有婴灵在其中,那东西一直在罗盘之中哭,听我的烦心。 秦淮又在手中写下第二道符,这次耗费了一些时间,我看的真真切切,秦淮很少用这道符,这符叫散灵符,是一种对灵体伤害极大的符咒,法力高者几乎一下子就会让鬼魂飞魄散,秦淮总说,驱魔者要怀着仁慈的心,鬼类不过是留在人世间的一股执念罢了,也都是可怜之人,若是能击退,劝退,一般不要去打散他们。 秦淮也是一直这么做的,看来这次是不得不用了,他画好之后,在左手之上隐隐的闪着金光,秦淮开始念咒语,那附在孙鹏媳妇身上的凶物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黑烟从额头冒出,想逃出这屋子,霎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这东西应该是被困灵阵困住了。 我大喜,“这东西已经入阵了,上符咒吧。”如果现在不解决,只怕以后就是祸根,秦淮必然比我明白这个道理,这时候那个婴灵比刚才哭的还凶,罗盘在地上不停的打转,我感觉的到,即使在阵中,那恶鬼的煞气也相当的重。 突然,孙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接给秦淮跪下了,“秦七爷,我求你放过她吧。”我顿时一脸茫然,秦淮也是微微一愣,趁着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孙鹏迅速将红绳结的阵打开,那黑烟立马又窜了出来,再次流进他媳妇的额头里。 凌熠辰跟我一样,一脸的诧异,“你这人是要干什么,到底是救你媳妇,还是害你媳妇?” 孙鹏顿时跪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是我不对,求你别伤害我媳妇,求你了,快出来吧,我让秦大师放过你,你走吧。” 这几句话顿时把我们几个说蒙了,难道这孙鹏认识这个鬼?连我们都判断不出那东西到底是什谁?他是怎么知道的? 秦淮突然大笑了两声,“从进来开始我就觉得你有问题,说话闪闪烁烁,前言不搭后语,直到我看到你媳妇,我就知道,你刚刚讲的电梯的故事,不是你在撒谎就是你媳妇在撒谎,因为是你媳妇心甘情愿让这凶鬼进入自己体内,而你几乎连命都不要,看来你很愧疚你媳妇,真实的情况到底什么回事,老实说吧,否则你是作茧自缚,连我也帮不了你。” 孙鹏满脸惊异的表情,“秦七爷,您说是我媳妇自己让她入体的?” 秦淮点点头,“不错,鬼物不是随便就可以附身的,人体的阳气会灼伤他们,所以侵体也要分时间的,除非这个人心甘情愿让鬼物控制,你媳妇应该就是。” 孙鹏不停的抽泣着,嘴里念叨着,“是我害了你们,是我害了你们两个,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不是人。”说完,他不停的抽自己嘴巴。 我跟凌熠辰一脸惊愕的看了彼此,照他这么说这婴灵是他孩子?秦淮清冷了撇了一眼孙鹏,道:“既然你不说,这事我管不了了,毕竟是你的家事。”说完,他就要往外走。 孙鹏一把拉住他,带着哭腔说,“秦七爷,那附身在我媳妇身上的应该是个女鬼,她曾经是我的学生,半年前死了。”孙鹏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给她还在昏迷的媳妇盖了盖被子,继续道:“我刚到大学当老师,就跟我媳妇结婚了,他是我大学同学,只是经常出差,常年不在家,我在一次替别的老师代课的时候,认识了她,她跟我表白过很多次,我也拒绝过很多次,只是有一次聚会,我们都喝多了,就……” 孙鹏哽咽住,我顿时明白了,这是一场狗血的师生禁忌之恋,还擦枪走火了,看来这婴灵应该就是孙鹏和那女学生的孩子,我顿时觉得孙鹏的那张嘴脸有点恶心,不管怎么样,男人总要有担当。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 第三十一章猫祸 孙鹏擦了擦脸上泪水,抽泣着继续道:“因为那天的事,我觉得自己已经深陷其中,所以就一直躲着小语,我不想对不起我媳妇,我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谁知那天小语说她怀孕了,我当时就没了主意,我劝她拿掉,可是她却以死相逼,我就只好说让彼此先冷静冷静,中间小语联系过我几次,我都没接,谁能想到她真的……”说到这里孙鹏已经泣不成声,“他们是在海边发现了小语的尸体……” 我已经对这种天天把爱媳妇挂在嘴边,沾花惹草满嘴借口的渣男无语了,顿时懒得理他了,只是这差事既然接了总要有始有终吧。 孙鹏抽泣了一声,用恳求的语气说:“秦七爷,我知道你本事大,有没有什么办法既不伤害小语还能救我媳妇?” 秦淮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天下的事情,哪有次次都能两者兼得的道理?你若是在从来不曾给小语希望,我想她今天也许就不会如此。” 凌熠辰立马附和道:“就是,你也是个男人,有些事情是不能优柔寡断和逃避的,早知如此你何必当初,你既不想伤害你媳妇,又不想伤害小语,到最后两个人都被你害了,我相信你媳妇应该早就知道此事了,否则不会同意小语的鬼魂如体。” 我睁大眼睛盯着他俩,这俩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教了,说话一套一套的,不过确实是这个理。 “秦大师,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孙鹏唯唯诺诺的问了一句。 我立马白了他一眼,“你问我们啊?唯一我办法就是打散小语的鬼魂救你媳妇,要不然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媳妇死,然后你自己的令星入囚,最后也一块死。”我这话说的有点重了,可毕竟逝者已矣,仍然是生者重要。 孙鹏不再说话,默默让开了位置,秦淮将隐隐泛着金光的符印拍在了她额头之上,那团黑气顿时从孙鹏媳妇的体内再次流出,满屋子都是那个女孩的哭声,声音越来越小,黑气也越来越淡,最后一切便消散在空气中,在罗盘里的那个婴灵不断的哭泣,送走婴灵的法事有点麻烦,恐怕秦淮是想带它回局里再送走。 一切算是了结了,秦淮在孙鹏媳妇的右手之上用红绳系了一个特殊的结,这叫缚魂结,曾被鬼类附身的人,三魂都会变的特别弱,稍有不慎便会出现三魂离体,又给孙鹏留下一瓶紫葫芦装的药:“每天一粒,给她服下,右手的结一周后在解开,恶鬼已除,你被她诅咒的煞也随之就消散了。”我一看,的确,那黑线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已经开始变淡。 说完,秦淮将罗盘收起,那婴灵一直附在罗盘之中,孙鹏声音如蚊子一般,“他……” 秦淮撇了他一眼,冷冷的说一句:“我会处理好,你无需操心,当初活着的时候你都不要他,又何必关心这孩子死后的事?”这一句话给孙鹏说的哑口无言,只好悻悻的低着头。 我们收拾了东西准备要走了,孙鹏一直在后面不停的鞠躬说谢谢,凌熠辰轻哼了一声,“好好对你媳妇吧,比什么都强。” 我们坐电梯下楼的下楼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电梯上面的镜子,映出了我们三个人的影像,其实,刚刚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在孙鹏苦苦哀求秦淮放过小语的时候,他虽然表现的是非驱散她不可,但却将手心之中的符印换成了往生符。 秦淮曾说过,灵体一类一旦害过人,是不能超度往生的,这就是所谓的业,除非超度者化解这巨大的业,化除他人的业会大量损耗化解者的阳寿跟功德,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可秦淮却这么做了。 回了隐调局,秦淮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估计是在送那婴灵,倒是凌熠辰不停的在给袁聪他们讲今天的事。 晚上吃饭的时候,秦淮很疲惫的样子从办公室里出来,一言不发的吃饭,他这样搞的我们几个气氛都很尴尬,于是我便随口问了秦淮一句,“秦大师,如果你是孙鹏你会怎么处理这事?” 本来想引得秦淮在说教一顿,谁知,他转头瞪了我一眼,道:“我永远都不会让自己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因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不会爱上自己的学生。”说完,他把碗一扔,径直上楼去了。 我顿时愣住了,只觉得心里一沉,从来没见他这么大脾气,赫连双推了推我,说:“小曦啊,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你不知道吗?秦组长的师傅,也就是你师祖,就是因为爱上自己的徒弟,被灵煞有机可趁最后两个人都死了。” 我撇撇嘴,没想到我们师门里还有这么狗血的故事,我突然联想起刚入门的时候,秦淮带我去拜师傅的画像,而那画像只是一张空白的卷轴,我记得秦淮当时说我道行不够,所以看不到,我还真想知道那画到底是什么样子。 从那天起,秦淮对我的态度有点微妙,他很少跟我说话,当然也很少跟局里其他人说话,整天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说为了锻炼我,近期局里的一些小案子都交给我去处理,还把我手机号给了类似胖大海这样拉私活的人,很多一人一听我是秦七爷的徒弟,都对我很尊敬,我才发现秦淮在这行地位还是挺高的,他们请我干的都不是什么比较困难的活,基本我跟凌熠辰两个就能搞定,而他也只不过是我的助手。 这天,我电话又响了,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又有事干了,联系我的是沈阳的一个中间人,行里都叫他大黑,他说有个姑娘不大对劲了,请了几个人都没看好,所以想联系我试试。 沈阳离我们这里比较远,大概坐火车要五个多小时,这事我不敢擅自答应,就去请示了一下秦淮,我似乎也有大半夜月没见到他了,我敲敲门,没人理我,办公室并没有锁门,我探了探头,秦淮根本不在这里,我顿时觉得有点诧异,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总是神神秘秘的。 我只好给他打个电话,打了几遍才通,秦淮那边杂音非常大,耳朵里传来的都是风声,我给他简要的说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楚,最后只勉强听清他说了句,你去吧,电话就匆匆的挂了。我顿时不免心生好奇,秦淮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说?想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件事情是关于他自己的,而且还很危险,他想独自面对,心里不免隐隐的有点担心。 我跟大家打了个招呼,买了去沈阳的票,凌熠辰以保护我的名义死缠着要跟我一起去,我当时寻思多个人也确实多个照应,经过几个小时的周转,终于到了目的地。 车站迎接我们的,除了大黑还有那个姑娘的小姑,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却是一脸的疲态,上来便紧紧握住我的手,“您就是秦七爷高徒吧,大师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家洋洋啊,她一定是撞邪了。” 我赶紧回答道:“放心我会尽力,您先给我简单说说那姑娘的事情。” 我们一边往那女孩家走,她小姑一边跟我说:“大师啊,你是不知道,我们家洋洋命苦啊,她爸爸也就是我三哥前几天刚过世,我们一直没敢告诉这孩子,怕她受刺激,孩子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就骗他,说我二哥上外地出差了,可是自从她爸走了以后,这孩子就不对劲了,先是对着空气说话,后来就一言不发了,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只猫,上下课都抱着,再后来就不吃饭了,现在瘦的都不像样了,再这样下去我可怎么对得起他爸呀。” 她小姑说的很激动,从她的描述来看,我第一反应就是这猫有问题,话说不是规定建国以后动物不准修炼成精,这猫未必是什么精怪,我们之中有很多天生就是通灵之人,而动物之中也是如此,黄鼠狼、狐狸和猫还有蛇等都是属于走阴的动物,他们跟身上容易招来孤魂附身,所以很多老人不愿意再养跑出去很久又突然回来的猫,回来的未必就是从前的猫了。现在很多家养的猫早已失去了通灵的本性,变的呆呆萌萌的,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到了那姑娘家,我刚一进门,就感觉到一阵压抑,这种压抑之感让人喘不过来气,凌熠辰朝着我使了个眼色,我没大明白,只是看见那女孩呆呆的坐在沙发上,手里不停的抚摸着一只黑猫。 见我们进来,那黑猫一只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与其说的盯着我,我却觉得它好像一直看我脖子上的玉佩。 她小姑轻声说:“洋洋,姑姑带个姐姐来看你了。” 那女孩没理我,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刚想凑过去仔细观察一下这猫,谁知她突然转过来,朝着我诡异的一笑,低头摸着那猫说:“你该吃饭了。” 第三十二章蚂蝗鬼 那猫似乎能听懂她说话一般,配合的叫了一声,我当时有点没明白这句该吃饭了是什么意思,只不过我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女孩,到不像是被什么附身了,只是隐隐的觉得这女孩的背后好像有一团黑色的东西。 我微微笑了笑,“洋洋,我能跟你聊聊吗?” 这个女孩依然歪着头盯着我,道:“我还不怎么饿呢,那好吧。” 我顿时一头雾水,这女孩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这时候我拿出来玄元盘,这种罗盘是我们灵门的一种法器之一,专门用来探测灵体的,跟秦淮那个自制的测鬼器一个功效,只是运用的原理不同,我只是觉得用这个显得我比较专用,要是用个收音机,我就…… 那罗盘之上有三个指针,对于灵体的敏感程度不同,若有两个指针以上重合,说明那个方位可能有灵体存在,带罗盘稳定后我一看,立马就蒙了,这是什么情况? 罗盘上两个指针一个指向我,一个指向女孩,另一个指针在我和女孩之间不停变换,我顿时心里一惊,难道我身后有一个灵体?我看不到,而女孩却能看到,她其实一直在跟那灵体说话。 如果这样想,似乎事情就解释的通了,女孩刚才说该吃饭了,又说她不怎么饿,这样分析,那灵体也许是让女孩跟他一起吃饭,如此一来,终于可以解释洋洋为何一直不吃饭,因为一直以来他都活在一个幻觉之中。 洋洋小姑见我半天没动静,有点着急了,“这位大师,我家洋洋怎么样?能不能治好?” 我转过头,看他们一眼,说:“你们先出去吧,我跟我助手留在屋子里就可以了,如果听到什么动静千万不要闯进来。”他们都点点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凌熠辰瞥了我一眼,看着那猫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猫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从女孩腿上站了起来,弓起身子,全身的毛都炸了来,嘴里不停的低吼。 凌熠辰轻念一句咒语,腾蛇从他的手臂上蜿蜒的爬下来,朝着那猫爬去,黑猫立马全身一抖,小步的往后退,与此同时,洋洋立马开始惨叫起来,似乎很痛苦,她的目光仍然呆滞,没有回复神智。 我有点诧异,仔细一看,她背后那团黑雾随着猫不断的往后退,黑雾也在远离洋洋,只是那黑雾似乎粘在了洋洋后面的皮肉上一样,黑雾往后退的同时就撕扯着她的皮肉,虽然洋洋还没有醒,但是痛感还是存在的。 我立马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了,赶紧对凌熠辰说:“快收回腾蛇,若是伤了这猫,洋洋也活不了了。”凌熠辰点点头,马上召回了蛇灵,那猫高傲的看了我们一眼,挑衅一般的又躺会了洋洋的腿上。 “洋洋是招了蚂蝗鬼的道了,这东西很少见,没想到居然附在了女孩的身上。”我对凌熠辰说道。 “那是什么鬼?吸血的?”凌熠辰调着眉毛问道,若是问哪种降头术凌熠辰比谁都明白,但是鬼物一类的东西,还是我知道的多些。 我仔细又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道:“应该就是了,蚂蝗鬼是一种俗称,虽然不吸血也差不多,这种鬼生前一般都是特别贪得无厌的人,横死之后戾气所化,一般会招来这种鬼的人,都有一个强烈想实现的愿望,或者心理有一段难以忘却的悲伤,这种鬼会吸食人的元气,最后让宿主瘦的如干柴一般丧命,跟蚂蝗一样。” “一个上高中的女孩,他能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或者强烈的悲伤啊?想不明白。”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反正我可以肯定,这屋子里还有一个灵体,就在咱们的身后,他在给这个女孩制造幻象,解铃还须系铃人,想去除这个,得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回事。”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忽然一脸惊讶的表情,“难不成,你要进入这女孩的幻象?有把握吗?”凌熠辰转头问我。 我微微一笑,点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试试吧。”我用黄纸写了四张符,贴在女孩东南西北的方位,我跟凌熠辰坐在她右面,我作了一个手诀,开始念启动阵法的口诀,“微微紫檀云山罩,乱世浮梦入我心,梦中使者且听令,宦海云山已曾经,摄----”这是我们灵门入梦阵的一个口诀,我一直觉得有点像诗,而且写的还有点哲理。 这时候感觉自己周围被白气笼罩,慢慢的周围一切才变清晰,凌熠辰笑嘻嘻的说:“哎呀,我们梦中相见了----” 我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赶紧找洋洋吧。”顿时觉得周围有点黑,我们好像置身在一所学校的校门外,我看了一眼教学楼外大挂钟,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了,还有几个教师亮着灯,我顿时联想起自己高三的时候,也是那样,学校补课补到11点,更甚者连周末也要上课,忙的连个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只是那时候痛并快乐着。 这时候学生纷纷都出来了,我一眼就认出走在中间的洋洋,她似乎很开心,直直的奔我们这边走过来,开开心心的喊了一声,“爸----”我和凌熠辰顿时一愣,因为我们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跟着洋洋一直往家走,一路上她一直在说自己一摸的成绩不错,重本应该不是问题,等考上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爸爸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可惜妈妈看不到了……她一边说,一边侧头看着旁边微笑,好像那里有人一样,而我跟凌熠辰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 学校离洋洋的家不远,走了大概十分钟就到了,洋洋回家正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自言自语的了一句,“爸你上哪去?那你早点回来……”我跟凌熠辰一头雾水,这里应该是洋洋的记忆,也就是说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难道那时候他就已经被蚂蝗鬼附身了?看着不像啊。 我跟凌熠辰在洋洋的记忆里守了一夜,没有任何异象,大早上洋洋的姑姑就来了,一进门眼睛通红,愣挤出一丝微笑,“洋洋,你来姑姑家住几天,你爸爸出差了,要很久才回来。” 洋洋睁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说:“我爸爸什么时候走的啊,姑姑----” 她姑姑转了转眼睛说:“昨天上午走的,所以晚上没来接你,姑姑也是才知道,你来我家住几天吧。” 洋洋愣了一下,“上午?可是昨天晚上我爸还来接我了,他晚上临时说有事出去了,到现在没回来。” 她姑姑顿时一惊,不过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带着洋洋出了门,看到这,我似乎已经明白了,转身说了一句,“出来吧,我能感受到你存在,虽然看不见你。” 这时候,在我跟凌熠辰面前,闪现出一个接近透明的灵体,这男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洋洋父亲的天魂,我曾说过天魂跟人生前的样子长的一样,他见我们便跪了下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她被那东西缠上了,我求那东西放过她,那东西根本不理我,我只好留在这保护她。” 我连忙想上去扶他一把,只是根本触碰不到他,我连忙说:“您放心,我一定救你女儿出来,只是,您不能再您女儿相信你还活着的事实了,我想她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敢面对,才招来了蚂蝗鬼。” 那位父亲点点头,“有你们在我放心了,那我这就走了吧,求你们给洋洋带句话,让她以后要学会坚强。”我恩了一声,有点热泪盈眶,父亲大致就是如此,他们的爱内敛,却一点都少于母亲。说完,那位父亲含笑的飘散在空中。 我之所以看不到他的父亲,是因为他父亲并未成鬼,也没害人,只是一缕残留的天魂想保护女儿。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道:“回去了……”说完我念了结阵的咒语,便又回到了那房间。 那猫似乎感觉出他父亲的灵体已经消散,见我们醒了,顿时张开了大嘴,“凌熠辰,出蛇灵。”我大喊了一声,一条蛇立马从我身边爬过,那猫吓得大叫起来,“红禅,该你现身了,还装睡呢?” 我在手里写了以上驱鬼符,就是直接将鬼打的魂飞魄散的那种,大喊一声咒语,一道金光朝着洋洋背上的黑雾飞去,同时一大团的黑雾从洋洋身体里飞了出来,红禅念了一句口头禅一般的佛号,上去硬生生的把那团东西吞了进去,我直到最近才发现,原来红禅喜欢吃这种东西,不得不说口味还真重,那猫也被蛇灵一口咬死了。 洋洋满脸的泪痕昏了过去,我给了吃了点隐调局的药,等她醒过的来的时候记忆差不多都恢复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洋洋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她直到她爸爸其实早就去世了,我将之前她父亲的话告诉了她,洋洋忍着泪,楞是没哭,点点头说:“恩,我会坚强。” 后面的事情就是处理了一下现场,也什么可说的了,只是洋洋的父亲让我想起了筷子兄弟一首歌的歌词: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懂谢谢你。 我也才明白,原来回到家里能痛痛快快的叫一声爸也是一种幸福。 收拾完东西,我们准备回去的时候,秦淮突然给我打个电话,催促我赶紧回去,说那边好几个人被雷劈死了,诡异的是,这几天根本没下雨,哪来的雷? 第三十三章白老妇为明羽的玉佩更 本来没怎么出过远门,我还想跟凌熠辰在沈阳逛逛,看看沈阳故宫什么的,大家不是都说千万不要去故宫吗?不知道沈阳的故宫能不能看到什么灵异的事,秦淮这一个电话又得急着赶回去了,怎么这么不巧?最近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忙的我脑袋都大了,我也终于明白作为一个隐调局组长每天都要查这些事情是有多辛苦,不过我有些诧异,隐调局即使没有我跟凌熠辰,不是还有其他人吗?为什么一定急着要我们俩回去? 我跟凌熠辰在火车站正在买火车票,最近一趟车还得晚上,还没有卧铺,只能是硬座了,不过这都是小事,回去的时候估计已经后半夜了,凌熠辰从今天下午一直笑嘻嘻的看着我,不知道在心里打什么坏主意,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也认识这小子两个多月了,“我说,你小子寻思什么呢?嬉皮笑脸的一天了。” 凌熠辰摇摇头,“在周大小姐面前,我哪里敢造次?我只是觉得你最近进步越来越快了,最起码可以独挡一面了,有点大师风范。” 我瞥了他一眼,“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这时候红禅嗖的飞来,指着凌熠辰说:“主人,贫尼觉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阿弥陀佛----” 我顿时一脸黑线,“我说红禅,这里人这么多,你就老实在我身上趴着吧,别动不动就出来说话,再吓着别人。”红禅哭丧着脸,悻悻的落在我肩膀上,凌熠辰朝着红禅做了个鬼脸。 买完票,我们还要等几个小时,我和凌熠辰就去了候车室,这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凌熠辰买了两盒泡面,我们俩就在候车吃了起来,人吃饱了就容易困,吃完面我靠在凌熠辰肩膀上有点昏昏欲睡。 凌熠辰侧脸撇了我一眼,咧嘴笑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傲娇了,你胸小,你骄傲,你为国家省布料。”我上去狠狠踩了他一脚,也不知道这小子跟谁学的油嘴滑舌,还是本来就这样隐藏的比较深,打闹了一会,我迷迷糊糊的靠着凌熠辰睡着了,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尤其是不停的画符布阵,非常耗费元气。 稀里糊涂的觉得周围有阵阵凉意,我还寻思这候车室怎么把空调开的这么大,凌熠辰不时的推了我几下,我眼睛半睁半闭的时候,听见凌熠辰在我耳边小声说:“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啊,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咱俩身边过去了。” 我顿时一惊,立马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我吓死,一张巨大的脸映在我面前,她不停的闻来闻去,好像再找什么东西,我立即镇定了一下,仔细一看,一个穿着白袍子的老太太眯着眼睛拱着鼻子一直嗅来嗅去,在我这里闻完了,又跑到我旁边的人面前去闻。 这老太太手里拿着一个木头的拐棍,棍子头上雕了一个动物头,好像是耗子,她的长相也极其吓人,尖嘴塌腮小眼睛,活脱脱就像一个耗子,最重要的是她嘴两旁还有几撇白胡须,候车室里所有的人,她都一个挨一个上前去闻闻,似乎再找寻找什么。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是什么怪物,在候车厅里明目张胆的走来走去,一直凑在别人面前闻,众人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立马反应过来,莫非这老太太只有我能看见? 我赶紧捅了捅旁边的凌熠辰,小声问:“你能看见那白老太太吗?”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什么白老太太?你是说刚刚经过我们身边的东西?你的眼睛能看见我们看不到的灵物很正常,我得用蛇灵的眼睛才能看到,我试试。” 说完,他手臂上蛇的纹身眼睛似乎眨了眨,凌熠辰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皱着没有转向我说:“这东西,好像是白仙啊?” “啊?”我诧异的惊叹道,“白仙又是什么鬼?”我拼命的回忆《灵昱秘法》好像从来没提到过这个东西。 凌熠辰又往那白来太太处瞥了一眼,说:“你还是东北的,东北的民俗崇拜的五仙你可知道?”我立马摇摇头,印象里好像从来没人给我讲过这个事,我只见过我爸供奉一个女神像,还会发出嘶嘶的声音,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那个女神像到底是谁。 “所谓五仙即是狐黄白柳灰,狐就是狐狸,黄就是黄鼠狼,你们又叫黄皮子,白就是刺猬,柳仙就是蛇,灰就是老鼠,传说这五种仙是最为亦正亦邪的物种。”凌熠辰极为小声的说道,仿佛生怕那白老太太听见一般。 我有点惊讶,难道眼前这白老太太是个妖精,“这老太太难道是灰仙,耗子精?”我声音稍微有点大。 凌熠辰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立马捂住我的嘴,往那边看了一眼,轻声说“小点声,他们耳朵极灵,你若是讨论他们,会被听到的。”我当时还一阵诧异,听见就听见呗,它们不是仙吗?还能害我们不成? 凌熠辰似乎看穿了我的疑问,解释道:“据说这五种仙在人间选弟子,就像代理人一样,一旦有什么危险,弟子可以请他们上身,为人们消除灾祸,这样他们也可以立功德,出马仙就是如此的,只是这五仙不一定都是好的,就像人也有好坏之分一样,所以说他们亦正亦邪。” “难道这耗子精是哪个出马仙请的?”我一脸疑惑的问。 凌熠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咱们且看看再说,还有这东西不是耗子精,是白仙,刺猬。” 那老太太眼前的每一个人都没放过,也不知道她到底要找什么,整个候车室她已经闻过四分之三的人了,就在这时,她停在一个男人身旁,那男人离我们有两排椅子那么远,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穿的很朴素,皮肤黝黑头发蓬乱,一看就是经常出门奔波的人,他此刻坐在候车椅上仿佛睡着了。 那老太太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不停的抿着嘴,那几根白胡须上下蹿动着,她点了点头,迅速张开大嘴,露出两个如吸血鬼一般的尖牙,朝着那男人左手咬了狠狠的咬了一口,那男人大喊一声,立马睁开眼睛,从椅子上滚到了地上,那白老太太拄着拐棍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便往候车室门外走去。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赶紧跑到男人那里查看情况,因为男人的一声大喊,马上引来许多人的目光,他捂着自己的左手不停的在地上打滚,周围都用诧异的眼神盯着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跟凌熠辰第一时间扑了上去,“让我看看你的手----”说完,我赶紧抬起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两个牙印,深的几乎已经穿透手掌,他的伤口已经变成了焦黑一片而且迅速干瘪,就像被火烧过一般,更恐怖的是,这伤口迅速朝着整个胳膊蔓延一直到全身,只是一会他整个左胳膊已经变的如干尸一般。 我立马叫了一声红禅,“有没有办法救救他?”红禅饶了一圈,在他身上撒了些粉末,小声在我耳边说:“只能延缓他蔓延的速度,但是救不了了。” 我心里一颤,那人刚刚口吐白沫,几乎就要抽搐过去,也许是因为红禅的帮忙,所以精神好了一些,我抬头看向凌熠辰,道:“有没有法子?” 凌熠辰摇摇头,“他中了五仙降中的白降,这是五仙降中最厉害了,已经晚了,若是通灵之人,也许还有救。” 只是说话的一小会,男人的半个身子已经开始变黑,候车室里见到有人这样,又不明情况,很快造成了恐慌,大家可能认为是某种传染病,都迅速的往候车室外跑,刚才围在我们身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这会几乎不见了。 那男人用浑浊的眼睛看了看我们,嘴里轻轻的动着,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只是半天没说出声,我轻声的问,“你要说什么?” 男人趁着右手还能微微的动的一刻,晃了晃他的右手手腕,我一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注意到,他的手腕上带着一条金属手链,“你是……让我把手链带走?”我试探着问道。 那男人点点头,我赶紧将手链摘了下来,那男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整个人都变成了焦黑的干尸,这时候车站的乘警和工作人员都赶到现场处理情况,凌熠辰趁乱赶紧拉着我出去,我将手链放进了随身的包里。 “咱们这是要干嘛去?”我诧异的问道,凌熠辰将我带出了候车室,在外面不停的寻找什么,腾蛇的蛇灵舌头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去找那白老太太,这东西是有人放出来害人的,那人就应该在这不远,我的腾蛇可以感觉到。”说完,拉着我往车站的西边走去,我隐隐的看到人流之中隐藏着那白老太太的身影,她似乎能看到我们一般,转身朝着我们笑了笑,五官几乎都扭曲在一起。 第三十四章天机残卷 因为刚才那个男人的事,现在很多人在聚在火车站外面,我们在人群里穿梭去追那白老太太,她看着走的并不快,我们却怎么也追不上她,仿佛我们是一条平行线一般,怎么追都是那个距离,我走的几乎脚都要酸了。.. 我们一边追,我一边问道:“凌熠辰,你刚才说那是什么降?他们不是仙吗?怎么变成降头了?”对于降头术我几乎是一窍不通,不过还好身边有个“专家”。 凌熠辰缓了一会,可能是在组织语言怎么跟我解释,道:“在降头术之中,除了腾蛇降,飞头降比较难练成之外,还有一种降头也比较阴毒,就是五仙降,腾蛇降和飞头降注重打斗,而五仙降纯纯就是害人的降头。” 我恩了一声,仰头问道:“召唤这种降头的也是出马仙吗?”我的头正好到凌熠辰的肩膀那里,每次说话都要仰头看他。 “可以这么说,五仙降说白了其实就是召唤我之前说那五仙干害人的事,与出马仙有本质的区别,出马仙一般都是行善积德的,他们却是驱使这类东西谋财害命,所以我才一直跟你说,这五仙都是亦正亦邪的,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凌熠辰叹了一口气。 我们继续往前追,大概走了快半个多小时,那白老太太迅速转进一个楼区,等我们跟上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腾蛇的蛇灵对着凌熠辰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在说什么?”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凌熠辰扫了一圈,道:“腾蛇说那老太太的线索消失了,我估计下降头的人应该就在这片楼区里,只是……”我不禁有些瞠目结舌,这片楼区都是高层,每栋楼几乎都有几千户居民,何况这里这么多楼,这要到哪里去找? 我俩在这周围转了转,实在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时候距离开车已经没剩下多长时间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当机立断道:“咱们把这事跟秦淮说一声,让他上报给隐调局,让总局出人过来吧,这毕竟也不是咱们一组的地盘,让别人知道了,又说咱们多事。”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们便转身往回走了。这事之前是赫连双告诉我的,还记得当时那个废弃的工厂,秦淮第一次变身,双姐当时抱怨一定跟五组有关系,后来我好奇问过才知道。 隐调局一共有五个组,分别管辖不同的地方,主要都是冥昱教出没比较频繁的地方,五组是隐调局的精英组,原组长正是秦淮,后来因为秦淮的身体状况已经成为隐调局公开的秘密了,很多人对他能不能适应这个职位都感觉到质疑,最后总局高层有人保秦淮,但仍然决定让一组和五组的组长对调,五组的组长人称陈虎,灵术中上,为人却是颇有心计,几乎每次都抢占一组的功劳,秦淮却从不在意,沈阳的地界属于五组管辖的,我们要是在这弄出点什么动静,难免给秦淮填不必要的麻烦,只怕费力不讨好不说,还被人告个跨区管辖的罪名。 我给秦淮打了电话说了这事,秦淮依然是极为冷淡的态度,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让我们抓紧回去,这边的事情他会去协调,说局里现在非常缺人,最近遇到的那个案子有点棘手,我恩了一声,告诉他回去的时间便把电话挂了。 秦淮那边信号依然不怎么好,我可以断定他接电话的时候不再局里,也不知道他最近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凌熠辰看我一直在愣神,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呢?火车站到了,咱们差不多也该上车了。”我恩了一声,回头瞥了一眼,不禁咯噔一下,我再一次看到那绿脸人,还记得上次看的时候,我还自嘲这样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不怕被别人发现吗?可是这一次看的非常真切。我立马在人群中寻找,再一次,什么都没有看到。 凌熠辰催促我赶紧过安检,我只要收回目光,跟着人流一直走到站台,这火车在沈阳是首发站,所以停的时间比较长,我们上车了以后,谁也没跟谁说话,一直都在想今天的事。 车上人越来越多,凌熠辰忽然想起什么,小声问我,“那人不是给咱们个手链吗?拿出来看看,要是找到什么线索,咱们应该跟五组报一下,毕竟是他们管辖的地方。” 我顿时一愣,差点把那个手链忘了,赶紧从包里掏了出来,放在手里仔细观察,这手链就是正常男士带的那种装饰的金属链,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金属,边缘磨的都变黄了,看来那人应该带了很久,手链有表带那么宽,手链上有个镶嵌了一个装饰物,圆形的盘上面是凸起的骷髅,我顿时觉得这大叔还挺非主流,居然还带骷髅手链,前前后后没看出任何玄机。 凌熠辰拿在手里颠了颠,那骷髅里好像有东西在响,可是找了一圈,这骷髅似乎并没有刻意打开的地方,凌熠辰叹道:“这手链是特质的,特意把东西浇注在这骷髅里,没准这东西就是他遭来杀身之祸的原因。” “怎么给它打开?”我问道。 凌熠辰扫了一圈,看见车厢连接处那边挂着一个安全锤,那是遇到危险让乘客们敲碎玻璃逃生的,凌熠辰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拿了下来,在车厢连接处使劲的砸了几下,那骷髅头终于被砸开了,里面的东西有点出乎我预料。 那里面放的是一个狐狸形状的铜牌,那狐狸瞪着绿色的大眼睛,不管在哪个角度都好像在看我们,这狐狸的脸雕刻的很细致,连眼窝处都做了仔细的装饰,我有点纳闷,这个狐狸头有什么用? 秦淮将狐狸头反了过来,背后刻着一排符号,一打眼看上去像某种文字,但绝对不是汉字,我仔细一看,顿时皱起眉头,这后面的字我太熟悉了,第一次见就在我刚从阴婆那里出来之时,去找老吴头,直到现在我也没分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老吴头给了我个地址,是我爸所在的医院。 我去了以后要走之时,我爸狠狠的拽住我,眼神一直往墙上一幅字上,我虽然不认识这画上的符号,却将其画法深深印在脑海中,后来听秦淮说,那是古五国语,只是他也不太认识。 凌熠辰貌似也很惊讶,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狐狸头发愣,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推了推他,道:“喂,你想什么呢?” 凌熠辰回了回神,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我微微一笑,“怎么的,你也在破解这个古五国语吗?” 凌熠辰一愣:“你认识上面的语言?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 我眨巴眨巴眼睛,摇摇头,“这不是古五国语吗?” “是古五国语,这上面写的字是《天机残卷》。”凌熠辰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立马有些惊讶,凌熠辰居然认识这么生僻的语言,后来转念一想,也是有可能的,古五国语本事从蛇语得来,就来发音都是嘶嘶嘶的,凌熠辰以腾蛇为本命降头,必然懂得一些,只是《天机残卷》是个什么东西,我似乎从来都没听说过,连那笔记中也没提过一句。 “你知道《天机残卷》是干嘛的吗?这么神秘,居然要隐藏在手链里随身带着,没准是什么宝藏。”我狡黠的笑了一下。 凌熠辰摇摇头,“我也从来没听过这个东西,不过我猜的要是不错的话,只怕这狐狸头的铜片不只一个,应该是很多片,他们的背面都刻着几个字,拼在一起就是一句话,那时候我们就应该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在哪里了。”凌熠辰分析道。 我恩了一声,看来这东西应该很重要,不然那个中年男人怎么会因此而丢了性命,在死之前还要临终交代给我们。 凌熠辰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轻声说:“困了你就睡会吧,我估计今天不会太消停。” “恩?怎么的,你凌少爷现在都会预测未来了?”我白了他一眼。 “你想啊,那男人都为了这东西没命了,如今他在我们手上,你觉得这一路会安全吗?趁着现在没危险能睡赶紧睡吧,省的一会想睡都没机会。”凌熠辰耸耸肩解释道。 正说着,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我突然间又看到了那个白老太太从车厢里快速的往前走,瞬间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立马站起身来,“不好,那个白仙,又出现了。” 凌熠辰大惊,“她不是冲着咱们来的?难道这车厢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有这个狐狸头。”我点点头,这个推理完全有可能,我俩赶紧起身往白老太太消失的方向走去,结果碰到那个卖啤酒饮料矿泉水的小推车,我俩给他让路又耽误了一会,那白老太太又消失了。 我们俩在11号车厢,一直往前追,几乎快追到头了,仍然没见人,突然,火车停了,我们俩顺着窗户往外一看,漆黑一片,根本不是站点。 第三十五章匪夷所思 “车怎么停了?这里好像不是站点吧----”我转身问旁边的凌熠辰道,刚才我们一直在全神贯注的追那白老太太,根本没在意原来这火车从刚刚开始就减速了,只不过我们的精力都集中在那白仙的身上了。 凌熠辰的恩了一声,敷衍道:“可能是临时停车吧。”他一直趴着窗户往外看,坐过夜车的朋友应该有过这样的体会,当车里面通亮,而外面漆黑一片的时候,这车窗就宛如一个镜子一般,只能照到我们,很难看清楚外面到底有什么。 这节车厢里的乘客都在讨论怎么会在这里停车,见凌熠辰望了半天,一直皱紧眉头,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我也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顿时心里一惊,这里是一片旷野,旷野的远方是绵延的山丘,山丘并不是也别高,山丘之上也较为平缓,在那山丘之上矗立着一栋欧式风格的城堡,这城堡看上去飘飘渺渺,却离我们似乎不是很远,古堡有三层,偶尔能看到它窗户里闪着盈盈的绿光。 我顿时一阵疑惑,这里怎么会有一座欧式的古堡,况且因为突然停车的缘故,车里好多人都朝着窗外看去,只是没听到一个人惊异的讨论这件事件,莫非……他们又看不到? 凌熠辰见我久久的发呆,小声说:“你也看到那座古堡了?”我点点头,一脸诧异,“这古堡我只能借助蛇灵的眼睛才能看见,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东西是幻象,犹如海市蜃楼一般,一个就是这古堡确实存在,只是周围被加了阵法,所以只有懂得通灵之术的人才能看到。” 我觉得事情特别蹊跷,缓了片刻道:“事情好像有点诡异,火车为什么偏偏选在这里停下了?”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刚才早就告诉你睡一觉,这一路不会消停,你偏偏不听,现在没的睡了,很明显,一定是冲着咱俩来的。” “应该不是幻术----”我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我的眼睛可以看穿幻术,如果你不借着蛇灵的眼睛,你看到的是什么?” “我看看----”凌熠辰说道,然后瞪大了眼睛望向我,“是……一片村庄!” 我立即瞠目结舌,凌熠辰不用蛇灵看见的,就应该是车上旅客看到的,很明显这村庄一定是幻术,可是为什么如此呢?我还在纳闷,凌熠辰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一句:“不好----” 还没等我反应过劲,突然从周围传出了几声尖叫,我循着声音一看,应该在火车的驾驶室,我们追那白老太太追到了第二节车厢为都未曾见过她的踪迹,凌熠辰连忙冲上去,想去将驾驶室的门拉开,正巧这时候里面有人冲了出来,是两个女乘务员,一脸的震惊和着急,这门一开,狠狠的撞在凌熠辰的身上,他连连后退几步,摔在了我身上。 就在此时,我看到站在驾驶室里的白老太太,朝着我们露出诡异的微笑瞬间消失了,凌熠辰赶紧扶我起来,我们往驾驶室里一看,火车的驾驶员跟那中年男人一样,左手被咬穿,整个左手臂已经变得干枯焦黑,我立马大喊一声,“红禅,还不去救人?” 还没等我的说完,一道红光嗖的飞了过去,她朝着那驾驶员的伤口处撒着金色的粉末,只是已经太晚了,就算是红禅恐怕也延缓不了多久这伤势的蔓延, 驾驶员在临死前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们,他微微抬起尚能活动的右手,指了指车窗外,便整个人倒在了驾驶台上。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一见到如此,这节车厢迅速炸了锅,尖叫声,呼喊声,几乎震的我脑袋疼,我想不明白的是,那位驾驶员在死之前所指的方向正是古堡所在的位置。 乘警和一些工作人员匆匆的往这里赶,凌熠辰一把抓住我往外走,小声说:“看来我们猜错了,这驾驶员不是有狐狸头,而是知道什么秘密,让他不得不死的秘密,应该跟那古堡有关系。” 我点点头,没说话,这世界传的最快的就是谣言,一路各节车厢的旅客都很惶恐和害怕,驾驶员变成干尸死的惨状被传到十一节的时候已经走样的不行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我手心里都是汗,已经完全没了主意。 凌熠辰拍拍我肩膀,安慰道,“走一步看一步,咱们现在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我恩了一声,不断的从前面传来消息,说本来副驾驶也能开的,只是这火车好像出了什么毛病,现在已经无法启动了,无线电也联系不上总部,一直在兹拉兹拉的响,车上不少旅客开始打电话求助,但是所有人的手机都没有信号,车上的人都惊恐万分,不停有女孩低声的呜咽,我将那狐狸头放在里兜里,是不是的摸几下。 突然,火车里的灯全灭了,满耳朵都是车厢里人的大声尖叫,这时候乘务员赶紧出来解释,说是火车里的照明系统突然瘫痪了,大家千万不要着急,他连自己的解释的时候,语气带着颤音。 旅客纷纷都拿出手机照明,我顿时看到车厢里似乎有几道黑影在窜来窜去,只是速度太快,我完全看不清,此刻凌熠辰死死的握住我的左手,道一句:“有什么危险一起上,千万别单独行动。” 我感觉到腾蛇在我俩周围缠绕着,时时准备待发,忽然一个年轻女孩大哭起来,说她看到了一个穿白衣的老太太,旁边的人都在好心安慰她,我抬头望去,果然那白老太太就在她附近,我还在纳闷,这姑娘是怎么看到她的,那白老太太狞笑着张开大嘴露出两颗长牙,女孩吓坏了,脸上几乎没了血色大声的尖叫,连连往后躲,周围的人只能茫然的看着她,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当时立马就要出手,虽然秦淮曾告诫过我,灵门一术不要在人多的地方施展,当时根本无法顾忌太多,凌熠辰却一早放出了腾蛇,白老太太似乎很顾忌这蛇。 腾蛇眨着猩红的眼睛,不停的吐着信子,将白老太太逼到了一个死角,她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顿时化成了一缕烟,不愧是降头术中最厉害的奇术,那女孩一直目送着腾蛇回到我们这里,我立马察觉这女孩只怕是天生灵觉很强。 这时候车上开始有人说要下车,因为火车上储备的吃的并不够,也不知道什么能开,车厢里面还有鬼魅一样的黑影,旅客们都觉得人心惶惶,因为车窗外面就是一座村庄。 但只有我跟凌熠辰知道,哪里是什么村庄,我现在也没了主意,留在这里有危险,下去更有危险,毕竟只有我跟凌熠辰两个人,根本无法保护整列火车上的人。 一旦有人号召,就会鼓动起许多人相应,乘客们都要求下车去那村庄里避一避,哪怕是找个地方吃顿饭,能联系上外界也好,迫于太多人的压力,乘务人员最后只要将火车门打开。 然而,我清晰的看到,那鼓动大家下车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贴痕,在隐调局两个月我几乎已经这件事情忘了,即使现在看到我仍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就是秦淮常说的奢比尸,据说都是死人所化,在我刚出来的时候被他们追杀险些丧命。 我想冲出去识破他的真面目,凌熠辰一把拉住了我,低声说:“不要轻举妄动,你看的穿可他们未必知道怎么回事。”我只好点点头。 火车站是纷纷有不少人下去,据凌熠辰说他们所看到的村子很大,几乎跟一个小镇差不多,除了路灯以外,房屋都是漆黑一片,里面一定有问题。 我俩混在人群里,想看看冥昱教到底要干什么,我感觉怪怪的,明明眼前是一片空地,可别人眼中却是村庄,走了差不地五分钟,凌熠辰小声说:“快到了。” 刚说完,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眼前,刚刚跟在我们身边的几百个旅客一起全部消失了,我回头望去,火车已经离我们很远,我跟凌熠辰此刻站在山丘之上,不远处就是我俩刚刚看到的那座古堡。 “糟了,刚刚那里应该有什么阵法,那些人应该被困在阵法里了。”凌熠辰皱紧眉头说道。 这时候,角落里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哭声,“为什么我们会在这?刚刚那些人呢?” 我被吓的全身一抖,顺着声音看去,正是刚刚白老太太要咬的那个女孩,她此刻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泪,看到她也在这,我似乎明白点什么了,赶紧凑过去想安慰安慰她。 霎时从古堡里传来了说话声,“怎么就剩下咱们五个人了?”我定睛一看,一男一女正站在古堡门口,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罗盘,应该会些通灵之术,最奇怪的是,我能从旁边女孩的额头上,隐隐的看到一只眼睛。 第三十六章局中有局 “你们是……”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年轻的男人倒是爽快,歪着头说:“我叫羽凡,她叫雷雯熙,我们也是刚刚才认识,本来是跟着大家一起往前去找那村庄的,然后突然就到这里了,我就纳闷了,那村庄我怎么没看到?” 雷雯熙马上附和道:“我也没看到,大家都在讨论,我还以为我眼睛出了问题。”她噘着嘴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 见我们都是在聊天,刚刚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孩终于不再哭了,唯唯诺诺的看着我们,小声说:“其……其实。我也没看到。” 雷雯熙热情的上前扶起她,笑眯眯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咱们五个来到这,不过好在你不是一个人,别哭啦,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刘……铮。”女孩小声的说了一句,几乎不敢直视我们的眼睛,我跟凌熠辰也做了自我介绍,大家也算是认识了。 只是我们都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蹊跷,一列火车至少有上千人,为何偏偏只有我们五个会在这里,而且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看到了这座古堡。 羽凡在门口盯着古堡半晌,道:“这里的阴气非常重,我的罗盘几乎都无法承载这股阴气,只不过今天的事一定跟这个古堡有关系,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看来咱们只能先探探这里再说。” “应该是个一早就策划好的阴谋。”凌熠辰低声说道,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人一早就请了白老太太杀了驾驶员,在这里布下阵,只为了要咱们五个聚在这,聚在古堡这里。” “白老太太?你说那个在火车上的白仙?驾驶员果然是她杀的!”羽凡一脸惊讶的问道。 “恩,我和小曦亲眼看到的,怎么,羽凡兄弟也知道白仙?”凌熠辰的语气含着试探。 羽凡实在的点点头,说道:“实不相瞒,小弟就是出马的弟子,只是学艺不精,抵挡不了那召唤五仙降的人。”我们几个微微一愣,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没交代我俩的真实身份,毕竟大家都刚刚认识,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放人之心不可无。 目测我们五个人都是有些通神之术的,不知道冥昱教让我们聚在这里到底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很明确,一定是我们身上有什么用途,可以让他们利用一番,否则他们不会大费周章精心布局,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我发现冥昱教就是喜欢玩这些阴的。,他们所付出的,一定要百倍的讨回来,如此才值得去做。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就进去看看呗,既然那个什么教这么想让咱们聚在这。”雷雯熙大大咧咧的说道,居然独自先进去了,我们赶忙紧跟,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千万不能走丢。 这古堡里冷的吓人,是那种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彻骨的冷,正如羽凡所说,这里阴气很重,几乎压的我们喘不过来气。 从古堡的门走进去,里面黑漆漆的,地上到处都是杂物,沙子,杂草还有一些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碎片,没有任何的家具,只是空荡荡的屋子,屋子中间有一个壁橱,,壁橱之上挂着一幅油画,是这屋子里唯一成形的摆设。 羽凡将随身的手电筒朝着这画照去,看见这油画,我们五个人不禁觉得毛骨悚然,我不自觉的抖了好几下,那油画是一副肖像画,画上有五个人,那五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只不过都穿着中世纪欧洲流行的衣服。 凌熠辰和羽凡穿的是黑色燕尾服,胸前还打了一个红色的蝴蝶结,那领结红的刺眼,如鲜血一般,他俩站在我们三人各一边,而我们三个女生紧紧挨在一起,都穿着英式晚礼服的那种蓬蓬裙,还都是白色,最诡异的是,我们五个人全都没有眼睛,在画像的眼睛处,都是黑窟窿。 刘铮吓的一种往我和凌熠辰身后躲,看的出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了,雷雯熙和羽凡两人都面色凝重,缓了片刻,雷雯熙破口骂了一句,“奶奶的,搞的半天是想要姑奶奶的眼睛,有话直说,完这种阴的算什么能耐,还在这挂幅话,吓唬谁呢?”我顿时发现在雷雯熙面前,我这个傲娇大小姐的称号似乎应该转手送人了,以前我的性格跟她也很像,或许是这么长时间再秦淮手下磨练的,一想到秦淮,我心就微微颤动一下,如果他见我明天早上仍然没到,会不会担心的要死?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凌熠辰突然说话了,“不对,你们仔细看看,这画已经有年代了,我师傅以前就喜欢收集油画,所以我对这东西有点研究,你们看它的画布和油画的原料,在加上空气氧化的程度,目测至少离现在百年以上,而且,这画上的眼睛似乎在画的时候就可以的没有画上,而不是后来扣下去的。” 我倒吸了一口了冷气,“你是说咱们几百年前就认识?还是咱们已经活了几百年?” 雷雯熙翻了翻眼睛,大大咧咧的说:“我看没准是ps的----”她说完,看我们都没理她,悻悻的撇撇的嘴。 羽凡冷笑了一声,皱着眉头说:“我听别人说过,百年前,西方有一种通灵术非常厉害,人们又叫这种人为先知,他们在做梦的时候会梦到一些事情,然后将画面画下来,他们都相信,这是上帝赋予他们的神力。” “这个解释还差不多,也许是几百年前某位先知已经遇见了今天的事情,咱们一定要加倍小心。”我提醒众人一声。 刚说完,顿时觉得周围变得飘飘渺渺的,我突然间觉得那副油画上的人好像动了一下,这时候,屋子里挂起一阵刮风,我们五个赶忙紧紧的聚在一起,我听见周围发出桀桀桀……那种声音,我定眼一看,正是那白老太太。 刘铮在我身后大喊了一声,本来没让白老太太吓到,倒是让她吓的直抖,雷雯熙翻了个白眼,说:“你要是帮不上忙,别跟着捣乱。” 白老太太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已经迅速站在我们身后,她也挺聪明,上来就挑最软的柿子捏,直接站在了刘铮的身后,张开大嘴朝着她脖子咬去,真不知道这东西跟刘铮有什么仇。 我赶紧在手上写下一个缚妖符,快速做云字手诀,嘴里大喊道::“妖物降此,五行齐开,摄----”瞬间感到手掌之上滚烫起来,那符印瞬间闪出,印在那老太太太的身上,她顿时如被踩了猫尾毛一般的叫声,连连往后退。 因为情急,实际没时间拿符咒和朱笔去画了,我看每次秦淮都是画在手上,在做对应的手诀,这一次我也试了试,虽然不及秦淮,但也算是成功了。我正在窃喜,发现除了凌熠辰大家都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白老太太中了我的符咒,暂时受伤了,但仍然没有退意,反而更加生气,她嘴里低吼了一声,眼睛开始变的猩红,嘴里的两颗大尖牙也变的更长了。 羽凡皱起眉头大声喊,“不好,这白仙正在召唤周围的白仙聚在自己身上,咱们得快点击退他,否则这东西记仇,不打死咱们是觉得不都会罢休的。” 我顿时发现一件事情,雷雯熙一直变现的很强势,但在击退老太太的时候一点都没出手,反而一直在身后看着,那个羽凡也是,他们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有什么实力吗? 这时候了,也懒得计较这些,凌熠辰大笑一声,“是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说完,他嘴里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这时候那三个人眼睛瞪的更大了,似乎震惊到了极点,腾蛇蛇灵从凌熠辰的身上爬了下来,白老太太一见到腾蛇,吓的脸都绿了,赶紧连连往后退。 腾蛇长着大嘴巴,迅速的朝白老太太的脖子咬去,白老太太立马准备逃跑,这时候我早已将刚刚在手掌画好的定身符印在她身上,白老太太保持的着一个姿势站在原地,脸几乎扭曲在了一起,腾蛇一口下去,那白仙化成一缕灰落在了地上,腾蛇慢慢爬了回来,又缠绕在凌熠辰的手臂上,白仙已除,我跟凌熠辰合作越来越默契,几乎是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怎样,我俩互碰了一下右手,相视一笑。 他们三个人的脸几乎都绿了,我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们,“你们三个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一个都跟见了鬼一样?” 羽凡的嘴半张半闭的说:“你……你跟秦七什么关系?” 我顿时有点讶异,羽凡居然认识秦淮?莫非是从我刚才灵符里看出来的,“秦七爷正是我师傅----” 我还想等着羽凡继续往下说,感觉他们特别的害怕秦淮似的,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这里居然还有人啊……”我顿时觉得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回头一看,立马瞠目结舌,又一个羽凡、雷雯熙和刘铮站在了我们身后…… 第三十七章死循环 我和凌熠辰几乎惊讶到了极点,这世界上难道有两个羽凡、雷雯熙和刘铮吗?不然怎么会长的一模一样?我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刚刚进来那三个人脖子处,但是完全没有贴合的痕迹,我顿时一头雾水,又回头看看我们身后的那三个人,谁知,令人更嗔目结舌的发生了,身后那三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刚刚的一切是幻象? 他们三个也用同样惊异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跟刚刚一样做了相互介绍,他们三个根本不认识我俩了,我跟凌熠辰已经蒙了,这古堡实在太诡异了。 羽凡又讲述了一遍只有我们几个能看到古堡而其他人看到村庄的事,连对话的内容都跟刚刚见面的时候一样,莫非是刚刚跟凌熠辰穿越了不成,这时候凌熠辰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仿佛生怕我消失了一样。 他们三人再一次注意到墙上的画,我们五个没有眼睛的肖像画,我跟凌熠辰只要配合着又分析一遍先知的事,他们三人的回答动作乃至表情都跟刚才一模一样,让我有种电影回放的错觉。 我还在寻思,这都一样,莫不是那白老太太一会会再出来一遍?不能吧,他不是已经被蛇灵灭了吗?就在这时,周围一股阴风吹过,顿时觉得周围变得飘飘渺渺的,我注意到那副油画上的人又好像动了一下,风越来越大,我们五个再次紧紧的聚在一起,我听见周围发出桀桀桀……那种声音,不用想,正是那白老太太,莫非我跟凌熠辰真的穿越了? 刘铮再次大喊出来,这回我早有了心里准备,完全没被她吓到,立马在手上画下缚妖符,快速做云字手诀,嘴里大喊道咒语,瞬间感到手掌之上滚烫起来,那符印瞬间闪出,印在白老太太的身上,她顿时如被踩了猫尾毛一般的叫声,连连往后退,配合凌熠辰的腾蛇降,那白老太太再次化成了一缕青烟。 他们三个人又一次脸几乎都绿了,羽凡的嘴半张半闭的说:“你……你跟秦七什么关系?” 我这一次再没半点惊讶,只是爱理不理的说,“秦七爷正是我师傅----”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说话声,“这里居然还有人啊……”我顿时觉得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回头一看,再一个羽凡、雷雯熙和刘铮站在了我们面前,而刚刚额那三个人又消失了。 我此刻眉毛几乎已经皱在了一起,如果刚刚是穿越了,那这一次是怎么回事,我跟凌熠辰好像陷入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死循环,但为什么我跟凌熠辰都没事?眼前的这三个人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就连我都无法肯定。 凌熠辰一直低头沉思着什么没说话,他们三个人又开始介绍自己,说起只有我们五个能看到古堡的事,又再一次看到墙上的画讨论起来,这时候凌熠辰没参与他们的对话,小声跟我说:“不好了,小曦,咱们应该是陷入某种死循环了。” 我点点头,“但是我似乎没感觉到周围有什么阵法存在,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看来一会白老太太又要出现了,咱俩这样早晚会累死,我画符你动用腾蛇都是极为耗费神力的。”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感觉这屋子好像是某个天然的电影院一样,能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记住,然后不断循环的放映。” “可是为什么只有他们三个一直在循环中?你有什么办法?”我叹了一口气,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怪的现象,若是某种阵法,我尚能按照《灵昱秘法》中的记载破解,但是现在根本不是,搞得我手足无措。 凌熠辰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个想法,等一会再一次循环的时候,咱俩把他们三个直接拉到二楼,如果真如我所想,古堡的一楼是天然的放映机,那离开这里应该就没事了。” 我恩了一声,表示明白,心里隐隐的有点怀疑这办法行不行,打败了第三次出现的白仙,凌熠辰拉着我直接到了门口,正迎着他们三个人走进来,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我俩,凌熠辰一把抓住羽凡,我上去直接拉住两个妹子就往二楼跑。 雷雯熙在我左手边不停的大喊:“你抓老娘干毛线?你什么人啊?”右手边的刘铮倒是安静很多,只是眼睛里充满了诧异,我顿时联想到最近比较火的一句话,这就是女神和女汉子的区别。 羽凡一直不停的挣脱凌熠辰的手,嘴里不停的问拉着他干嘛,好像谁要拐卖他一样,就这样我们这一拉一拽的,踉踉跄跄的终于把他们拽到了二楼。 凌熠辰喘着粗气,毕竟羽凡是个大男人,再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凌熠辰估计也是费了不少劲,“楼下是个死循环,你们三个都进出三次了,光自我介绍就三遍了。” 雷雯熙撇撇嘴盯着我们道:“啊呸,你编理由也得编的像样点,我们三个刚刚从火车上下来,本来……” “打住----”我赶紧打断了她的话,往下她要说什么,我都听三遍了,“你叫雷雯熙,这帅哥叫羽凡,那大眼睛美女叫刘铮对吧,你们要是第一次进来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名字,我懒得解释了,你们爱信不信,不愿意的话你们也可以下去,不嫌累就继续死循环,与人无尤。”我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为他着想,可他不但不领情,还要怀疑你。 羽凡见我说的诚恳,赶紧拦住想要继续说话的雷雯熙,道:“这古堡阴气很重,一楼不能去的话,咱们得想办法离开。”众人都点点头,没说话,一楼那个死循环我们刚刚套出来,若是此刻下楼,不知道他们三个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会见到同样惊异的五个我们自己。 刘铮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她的存在感一直比较薄弱,我们一直讨论怎么出去的事,却忽略这二楼到底有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我朝着她所看的方向看去,这二楼的大笑跟一楼差不多,周围空荡荡的,只是正前方好像有一团黑影,看的不是很清楚,其他人也都注意了这一点,羽凡打开手电筒,往那团黑影照去,我们五个人都紧张的屏住呼吸。 眼前的一幕有点出乎预料,在手电所在的地方立着一张金黄色的贵妃榻,在手电筒的照射下发出莹莹的金光,那贵妃榻上侧卧着一个女人,她身上裹了一层毛茸茸的动物皮,脸上却罩着一个狐狸型的黄金面具,她一动不动的侧卧在那里,不知是死是活,之所以能看出她是女人,是以因为一头长发几乎盖住了肩膀。 引起我注意的却是那狐狸型的面目,一天之内连续出现了两宗命案,在那个四十多男人的手链里发现了狐狸头的金属片,驾驶员在死之前一直指着这个古堡,而进来又发现了带着狐狸面目的女人,只是这样一座古堡里,为何会有一个狐狸面目的女人躺在此处?一切都显得匪夷所思。 雷雯熙一响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抢先说道:“还看什么,不就是想知道这女人是死是活吗?在这装神弄鬼的。”说完,她径直走了上去,朝着那女人的贵妃榻踹了一脚,那女人无动于衷,仍然保持这侧卧的姿势,椅子也没有往后挪动分毫,似乎扎进了地里一般。 雷雯熙朝着我们耸耸肩,说:“看来不是活人。”这个答案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怕的是这个本来的已经死的女人突然活过来,这世界上什么事都能发生,有太多是科学解释不了的。 羽凡扫了一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那女人脚边,慢慢掀起她身上裹的动物皮,雷雯熙撇撇嘴,轻声说:“羽凡,你干嘛呢?老色狼!” 羽凡没理她,他将那皮往上窜了窜,露出女人的半截小腿,腿上皮肤细嫩光滑,完全不像死去多时的样子。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会突然跳起来,而且虽然她带着狐狸面目,总觉得她在面具之下一直在盯着我们。 羽凡从包里掏出个盒子,开始往那女人身上洒黑色的粉末,这粉末有一股大蒜的气味,闻起来非常刺鼻,我赶紧捂住鼻子问:“你这什么东西?” 羽凡头也不抬的说:“我们萨满特质的镇尸粉,不管他是什么僵尸都能震住。” 我恩了一声,却看到刘铮往那女人的头的方向走去,她颤颤巍巍的把手放在狐狸面目上,应该是想摘下来那面目一看究竟,我还有点纳闷,刘铮一直是个胆子很小的女孩,这时候应该一直躲在我们身后,居然会主动去摘那面目。 我们几个人屏住呼吸,看这样子,当刘铮摘下面目那一刻,我们几个人顿时傻了。 第三十八章第六个人 映在我们面前的,压根不是一张女人的脸,或者根本不是一张人的脸,那张脸长满了毛茸茸的白毛,分明就是一张狐狸的脸,更诡异的是,这狐狸脸没有眼睛。眼窝处就是两个黑色的空洞。 这狐狸的头应该已经很久了,看上去已经几乎应该成干尸了,刘铮吓的差点坐在地上,赶紧扔下那黄金面具,颤颤巍巍的跑回来躲在我们身后。 雷雯熙愣了一下,一脸纠结的表情道:“这是什么东西,狐狸精吗?怎么还没有眼睛。” 羽凡摇摇头,“应该是某种祭祀的贡品,很明显这狐狸头和女人的身子是后接在一起的。” 雷雯熙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这是哪个教,祭品弄的这么恶心?该不会又是冥昱教吧,本来已经是狐狸脸了,还要在弄个狐狸面具,这教是不是有病。”我倒是越来越喜欢听雷雯熙说话了,总是一语戳中要害,爽! “哦?你也知道冥昱教?”我转头随口问了一句。 雷雯熙一仰头做了个高傲的动作,道:“我跟我师傅在一起办过很多次案子,几乎都跟冥昱教有关,不过每次都已我们胜利告终。” 我有点蒙了,经常办案,难道这个雷雯熙是隐调局的?估计是其他组的我没见过,“好厉害啊,那么你师傅是谁啊?你们都办的什么案子啊?”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雷雯熙立马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我师傅是隐调局的,隐调局五组的组长陈虎,隐调局你们听过吗?隐秘事务调查局,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而且五组是局里的精英组,所有通神之力高的人都聚集在那里,至于办的什么案子,对不起,这属于机密,无可奉告!”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不久前刚刚知道秦淮和陈虎之间的恩怨,现在又让我跟他徒弟撞上了,雷雯熙的脑门上隐隐的有一只眼睛,那应该是还未完全开启的天眼,但是灵觉已经相当高了,至少现在的她能感受到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东西,只不过为何我也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受了陈虎的指示来查什么东西? 凌熠辰似乎一早就看穿了我的疑问,赶紧配合着说道:“原来我们雷大小姐这么厉害,失敬失敬,隐调局我听说过啊,向往已久,奈何那里不收小弟啊。” 雷雯熙上下打量凌熠辰好几遍,高傲的说了一句:“你要想来,我跟我师傅打个招呼,不过实力不行,来了也是没什么用的。” 凌熠辰立马满脸堆笑,连连点头,“谢谢姑娘知遇之恩啊,要是能去上那就太好了,不过雷大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莫不是咱们陈组长派你来有什么任务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忙,好好表现一把,争取个机会。” 雷雯熙翻了个白眼,“就你?不过也行,总比没有人帮,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不告诉他们。”说完,白了我们一眼,拽着凌熠辰到了一旁的角落,轻声的耳语了几句。 凌熠辰连连作揖,“雷大小姐放心,只要我能帮上,一定尽力。” 我顿时有点后悔,应该在死循环我们合力处理了那白仙之后,再拉着他们他们上二楼,如今他们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凌熠辰的厉害。 我们又仔细看了看那狐狸脸的怪人,似乎没什么玄机,我们准备去第三层看看,我总觉得将这城堡的秘密揭开,才能真正的将大家救出去。 众人开始往三楼走,从进这古堡开始,凌熠辰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他们三个走在前面,我们两个殿后,刚上到两层半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女声在喃喃的说话,声音很小,“人皮、人血、人魂,还远远不够……” 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赶紧四下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你听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吗?”我抬头朝着凌熠辰问道。 凌熠辰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声音?没有啊?” 我可以确定,刚才那声音绝对不是幻觉,看来前面三个人也应该没听到,不然早就停下脚步了,这古堡里只有我们五个,发出声音的会是谁?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楼梯上往二楼看了一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女尸居然是背对我们了,而刚刚我们在二层的时候,她明明是面朝我们,我不禁全身一抖。 赶紧凑到凌熠辰耳边说道:“那女尸有问题,自己换了方向。”他一脸震惊,刚要往下看看。 这时候,雷雯熙不耐烦的站在三楼的缓台上,“我说那对情侣,你俩要说悄悄话等出去再说好不好?别在这个地方打情骂俏的。” 凌熠辰赶紧拜拜手,满脸堆笑,“好嘞,小的遵旨。”然后坏笑的拉着我说,“那对情侣,别打情骂俏了。”然后立马回复了刚才凝重的表情,我们刚刚在下面确认了半天,那女尸应该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城堡里,还有第六个人,还有这女人所说的话也霎时诡异,人血、人皮、人魂,不正是我们之前查的几桩案子那些受害者所丢的吗?当时李波还猜测说,冥昱教要这三样干什么,难道是要复活什么人? 我们上到三层以后,这层跟下面两层差不多大,不过不是空挡的,上面有一张比较大的欧式紫黑色的圆木桌,就是围在一块吃饭用的那种桌子,桌子有些破败,桌面坑坑洼洼的,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桌子一圈放了几把欧式的靠背木椅,椅子上同样是一层厚厚的灰,数了数椅子数,“1,2,3,4,5……6……” 我觉得全身起了一层白毛汗,居然正好是六把,凌熠辰捏了一下我的手,拍拍我肩膀道:“也许是巧合----” 正说着,刘铮突然大叫了一声,我的心立马揪在了一起,赶紧寻声望去,她只是呆呆盯着椅子发呆,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我紧绷的的心才送了下来,凌熠辰也大声的舒了一口气。 雷雯熙白了她一眼说:“大姐,你要是帮不上忙能不能不添乱,你想吓死我们啊?” 谁知,刘铮脸色惨白,用颤抖的手指着那黑紫色的木椅子道:“这……这椅子有问题。”已经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我们谁都没当回事,只是走过场的瞧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都开始觉得脊背发凉。 其他那几把椅子落的满满的都是灰,而这把却一点都没有,仿佛刚刚有人坐过一般,更诡异的是,那椅子所对应的桌面上有一个手掌印印在上面,看样子刚印上去不久,那手掌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如此,是个右手的手印,五根手指奇长而且极细,余下的部分好像都是手指甲,我顿时脑补出了一直长着长长指甲盖干枯的手。 通过这些,我敢确定这古堡里一定有第六个人,只是这个人在哪,我们一层一层走上来根本没看见其他人,难道这古堡里还有什么密道?我脑袋里一团浆糊,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异香,似乎是几百种花合在一起的香味,顿时觉得沁人心脾,我觉得这香可以侵透我的思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软软的,仿佛置身在花海里。 立马觉得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什么案子,什么谜团,到不如停下来好好享受这淡雅的香气,我当时大脑里就这么想到,不知道周围什么情况,我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其他人都坐在了椅子上,趴在那圆桌之上睡着了,凌熠辰也昏睡在我旁边,我立马起身要去叫他,那个苍老的女声再一次响起,“不用叫了,他只是睡着了,没事,我想跟你说两句话。” 我全身一抖,循着声音望去,我对面那把刚刚没有灰的椅子果然坐着一个人,她披散着长发,脸上带着狐狸面目,身上裹着动物的皮,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狐狸头的女尸复活了? 那女人并没有理我,一直半低着头说:“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一个办法,拿到狐狸头得金属牌,我知道那金属牌此刻在你手上,杀掉其他四个人,你就可以出去了否则就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轻哼了一声,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那苍老的女人干笑了两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帮你吗?因为你跟我有点渊源,你的眼睛曾经属于我。” 我顿时一愣,正等着她往下说,忽然周围变得很不稳定,我第一反应就知道这是梦境,我应该被别人使了某种梦境的咒法,那苍老的女声一直在我耳边响起,却已经听不清了,好像有人在干扰这梦境。 我嘴里念凝神咒,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模糊,我立马睁开眼睛,其他人也都一起醒了过来,我转头望向凌熠辰,想告诉他刚才的梦境,谁知他却脸色惨白,大喊一声:“周曦,赶紧跑----” 第三十九章看不到的绳子 还没等我反应过劲,凌熠辰紧紧拽住我的手就往楼下跑,他这么一拉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差点摔在地上,在我不远处的刘铮立马上前扶了我一把,我刚要说声谢谢,凌熠辰出乎我预料的,警惕的凝视着刘铮,我一头雾水,但是心里隐隐的明白,那狐面女只怕是跟那狐面女有关。 突然,一个人影迅速移动到我后,快的我只感觉到身边挂过一身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跑的那么快,要去哪啊?那狐面女都说了,你手上有铜质狐狸头,交出来吧。”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雷雯熙,她在我身后,用一把寒冷的匕首抵住了我的脖子。 我顿时惊的瞠目结舌,她会如此对我,我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这女人的速度这么快,简直就像电视剧里那种练过忍术的女杀手一般。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狠狠的说了一句:“放开她----” 雷雯熙轻哼道:“你是不是应该搞清楚形势,只怕现在没有你命令我的份吧。”雷雯熙用她一贯高傲的姿态说道,听到她的语气,我就联想到陈虎会是一副什么嘴脸。 “搞不清楚状况的,恐怕是你。”凌熠辰淡淡的说了一句,这语气有点像秦淮附体。 这时候羽凡在身后大喊,“雷雯熙,放开她吧,这小子在你身后下了一个降头,别弄的两败俱伤,咱们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啊呸----”雷雯熙不耐烦的说,“老娘会怕他的降头?你没听那狐面女说吗?不杀了她怎么出去?” 一旁唯唯诺诺的刘铮轻声说:“只怕这降头,你师傅都挡不住,腾蛇降。” 雷雯熙张着大嘴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之前我就说法,她的额头之上隐隐的有个眼睛,所以灵觉会比别人强一些,腾蛇降本就少见,她这个岁数没见过也属正常,我是没想到刘铮居然会知道。 雷雯熙撇撇嘴,不甘示弱的说:“这小子会有腾蛇降?我怎么不相信?少在这虚张声势----”她说话的时候底气并不是很足,腾蛇缠绕在雷雯熙身上,不时的吐着信子。 羽凡赶紧上前打圆场,“雷雯熙你别冲动,别受了那老狐狸的挑拨,也许她就是想让咱们自相残杀,你的刀快,腾蛇未必就慢。”他是想提醒雷雯熙,如此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雷雯熙翻了翻眼睛,道:“你先把你的破蛇收起来。”凌熠辰瞪了她一眼,召唤了腾蛇回去,见蛇慢慢离开了,雷雯熙也渐渐的将匕首松开,凌熠辰赶紧把我拽他身边来,我本来还想夸她一句挺将信用,谁知道,她跟羽凡对视了一下,羽凡朝着我们一抬手。 刘铮大喊一声,“小心----”便直接挡在我身前,但是的场面我几乎无法用震惊来形容,我只感觉一股浓浓的硫磺味飘进了鼻子了。 凌熠辰大喊一声,“快走----”头也不回的蜡拉住我往前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刘铮有事,一把扶起她便往楼梯冲去。 也不知道刚刚羽凡朝我扔的粉末是什么,还好刘铮没什么事,我们三人迅速的往下跑,我还有点担心,如果跑带二楼碰到那狐面女尸她会不会再次为难我们,一楼那个死循环还不知道怎么解开,谁知我们跑了半天,这楼梯一直没到尽头,根本没看到二楼那熟悉的屋子。 见后面他们两个人并没有追上,我们渐渐放缓的脚步,刘铮走的好像有点踉踉跄跄,“你怎么样,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毕竟这是替我挡了一下。 刘铮此刻面色微黄,好像有些喘不上来气,走的特别缓慢,凌熠辰上前看了看,又把了把她的脉象,道:“那孙子撒的应该是蛊粉,但是什么蛊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只能快点出去找到双姐,才能判断出来,但是应该不致命,你先把这药吃了,能减缓这蛊的蔓延速度。”刘铮点点头,将要吃了下去。 “刚刚谢谢你了。”我微微一笑,诚恳的说道。刘铮因为中蛊的关系,说话有点缓慢,最后干脆摆摆手。 我们继续往下走,走了大概十分钟,出现在眼前的是平缓的石廊,不断从里面吹来一股潮气,既然有风,就说明这里应该有出口。 我们三人扫了一圈这石廊里,这里应该是古堡的地下室吧我猜想,这个古堡非常诡异,我到现在没弄清楚到底是真实的,或者只是个幻觉,这石廊很长,一眼望不到尽头,前面仿佛是无尽的黑暗。 这里静的可怕,周围的墙上很光滑,什么都没有,我们三人一直走着,谁也没说话,我觉得静的有点诡异,转头问凌熠辰,“对了,刚刚在二楼的时候,你不是问雷雯熙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吗?她回答你什么了?” 凌熠辰微微动了动嘴角,“怎么了?你吃醋了?”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凌熠辰连忙赔笑,继续道:“她说是为了一个上古卷集的线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刘铮睁大了眼睛,问:“是关于天机残卷的下落吗?”她一提到天机残卷四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而且是凌熠辰从狐狸头背面的文字翻译出来的,刘铮之前一直闷声不响的,胆子极小,貌似懂得不少,连雷雯熙和羽凡都看不出的腾蛇降,她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我不禁心里有点狐疑,但是没当回事,毕竟人家不说,我也不好冒冒失失的去问。 继续往前走,周围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是隐隐的觉得周围的墙壁,是不是的出现一张人脸,等你去注意看的时候,又马上消失。 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前面的凌熠辰突然停下脚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面前出现一条河,这河还不算宽,水流的速度还非常快,一看就是活水,河对岸变的非常宽阔。 凌熠辰转过身来,道:“你们会游泳吗?”我恩了一声,立马点点头,本来我是不会游泳的,但是秦淮楞逼着我学会了,这是我们入门的基本课程,第一门是跑,第二本是学会游泳,他说将来一定用得着,为了学会还呛过很多次水,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我也会游泳,只是游的不是特别好,这个宽度应该没事吧。”刘铮说的时候显然不是特别有底气。 凌熠辰恩了一声,叹道:“想出去只能从这游过去,刘铮你要是坚持不了我跟小曦就拉你一把,关键是不知道这河有多深。” 我们走到河边,想先判断一下深度,不觉有点诧异,这河水居然是黑色的,就像漆黑的墨汁一般,我上去捧了一些水放在手里,却又是清澈见底的,莫非这河水也会变色?如此一来,不但判断不了深度,这河里面会不会出现有危险的生物也说不定。 我们练通灵术的人首先要练的就是闭气的功夫,所以一般游泳都不会差,我反而比较担心刘铮,凌熠辰在岸上做了做热身运动,纵身一跃跳入水中,我们两个相继跟着下水,这水真冷啊,刚刚我捧在手里的时候并不觉得,几乎是那种彻骨的寒冷,我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抖,只不过放开了游几下就好了。 眼看着游到一半时候,我突然觉得怎么游似乎都不动了,连一直在我后面的刘铮都超过我了,我顿觉不对,好像有什么抓住了我的脚,但是完全感觉不到。 我挣脱了两下,脚下却越来越紧,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狠狠的将我往水下拉,我性口一紧,立马闭住一口气,否则分分钟被淹死。 因为闭气我不能说话,不断拍打水面想引起凌熠辰他们的注意,脚下的东西收的越来越紧,到后来我想浮出水面都是难事,我被那不知名的东西彻底拉入了水里,水下并没有像在岸上看起来那么漆黑,只是我没看到任何东西在我周围,我使劲拽了拽左脚,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缠住了一般,我顿时有点慌了,就算闭气在厉害,我最多也只能支持五分钟,我现在觉得全身僵硬,身体不自觉的往下沉,而且这看不见的绳子一直拼命的将我往下拉,这河水深不见底。 正在彷徨的时候,我突然记起来,在我来沈阳的时候,秦淮把他贴身的匕首天谴非让我带着,因为当时没见到他,还是双姐转交给我,我当时还有点纳闷。 我赶紧从随身的包里摸出秦淮的匕首,朝着左脚周围使劲一划,再使劲动了动,果然那拴在我身上的东西彻底没了,我闭气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赶忙往水面上浮。 我刚刚浮上水面,就听见周围传来刺耳的惨叫声音,好像是野兽发出来的,在水下耳朵几乎听不见,这时候,我身后泛起巨大的浪花,那架势,好像有什么特别庞大的东西要浮出水面。 第四十章空棺 刘铮和凌熠辰此刻已经站在了岸边,见势,凌熠辰回头说:“你在岸上接应我俩,我去救小曦。”说完立马跳入水中,朝着我的方向游来,其实我的位置离岸边已经不算远了,只是刚刚挣脱那看不见的绳子仿佛用尽了全力,现在只能保持着自己在水上漂浮着。 凌熠辰赶紧游了过来,正要带着我往前游,我周围的河水不停的泛着巨大的水泡,仿佛这黑色水被煮沸了一般,这激起的巨浪本应该将我们往河岸送,谁知,这时候凌熠辰也怎么都游不动了,就跟我刚刚的情况一样,我感觉我们两个都开始往水下沉,我立马将匕首递给凌熠辰,一定是他的脚也被缠住了。 此刻,岸上的刘铮朝着我们大喊,“小心你们身后----”我一抬头,心里咯噔一个,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刘铮身后,她的长发完全盖住了脸,而刘铮安全没有察觉。 此刻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没有时间去提醒刘铮,又是一声惨叫,估计是凌熠辰已经隔断了缠住他的绳子,霎时,从水中浮出一只庞然大物,我定眼一看,立马觉得毛骨悚人,浮出的那东西好像是一只巨大的昆虫,长的像极了螳螂,完全站起来几乎像一座小山,只是他全身乌黑,跟这河水呈一种颜色。 我顿时一阵恶心,这东西怎么长在水里,凌熠辰大喊一声,“快走----”我这才从震惊反应过来,使劲的往前游,那黑螳螂大叫一声,跟我刚刚听到的惨叫一模一样,看来刚刚困住我们俩的的一定是这东西在作怪无疑了。 突然,黑螳螂从嘴里吐出一股绿色的液体,凌熠辰立马推了我一把,自己往反方向一闪,一股腐臭的味道顿时传来,我闻着几乎要吐出来了,凌熠辰趁机说:“你赶紧先上岸,这东西我来对付。” 我点点头,只怕我在只能添乱,我突然想起秦淮的天谴,大喊:“我把天谴留给你。”说完,我一个弧线朝着凌熠辰的方向抛了出去,也许那黑螳螂感受到了这匕首的威胁,伸出一只长毛的大爪子就把天谴弹到了岸上,我赶紧顺着方向看去,刘铮赶忙捡了匕首,再次扔给了我,她身后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也舒了一口气,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也顾不得想这些了。 我踉踉跄跄的爬上岸,那黑螳螂不停的朝凌熠辰吐绿水,亏得凌熠辰游泳的技术不错,一直在水里躲来躲去,到也没伤到,只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他的体力有限,总这么折腾下去一定受不了。 那黑螳螂见几次攻击不成,顿时恼羞成怒,伸出爪子上去按住凌熠辰,他左手的腾蛇直接咬断了跟我腿一样粗的爪子,黑螳螂大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做出要吐东西的姿态,我以为他又要吐绿色的液体,凌熠辰已经做好闪避的准备,谁知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我顿时愣住了。 凌熠辰呆呆的没搞清楚状况,他此刻已经离岸很近了,我上手正准备将他拉上来,谁知,我眼睁睁的看着凌熠辰自己拼命的往前游,却离我越来越远,我使劲想拉住他,奈何手根本够不到,我一脸诧异,仔细观察那黑螳螂的嘴,终于明白了,从那黑螳螂的嘴里吐出了一股想蜘蛛丝一样透明的丝线,不仔细看不到,这丝线非常有任性,越挣脱缠的越紧,腾蛇爬到他脚边企图想咬断那透明的线,咬了半天都无动于衷,眼看着凌熠辰就要被黑螳螂拉倒身边去了,我立马跳入水中,闭一口气,快速游到凌熠辰旁边,朝着他被丝线缠住的地方狠狠的一砍,黑螳螂疼了往后退了两步,这么空挡,我赶紧拉着他上了岸,这黑螳螂的透明丝线是在太厉害了,除了秦淮的匕首估计其他东西根本斩不断。 巨形黑螳螂这次彻底愤怒了,直直的站起身来,直接朝着我们这边爬来,他的一步几乎顶我们十步,我跟凌熠辰上岸还没来得及站稳,那黑螳螂已经快爬到我们身边了。 凌熠辰大喊一句,“快跑……”立马拽着我们往前跑,河对岸跟刚才完全不一样,是个非常宽阔的大厅,大厅右侧有个亭子,这里面居然还开着花,我当时来不及看是什么画,只能继续往前跑。 这时候刘铮尖叫了一声,我回头一看,她被那黑螳螂透明的丝线缠住了,这一次螳螂根本没给我们时间反应上去就要吃了她,刘铮哭着大喊,“这东西要害在后背上,有个三角的地方,快去啊----” 我本能就要冲过去,顿时心里犯了一阵嘀咕,先不说她怎么知道这黑螳螂的要害的,刚才我们在水里打斗了半天,她在岸上似乎也很焦急的关注着,方才她怎么不说这螳螂的要害在什么地方?直到自己被缠上的时候才说?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毕竟刚刚刘铮也替了挡了一下蛊粉,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凌熠辰在前面打掩护放出腾蛇,同时配合着其他的降头在跟黑螳螂周旋,让他没空管刘铮,更没时间注意到我,我悄悄的走到螳螂的身后,正如刘铮所说,它背后有个三角形的洞,我凑上去,拿着天谴狠狠的刺了上去,一股墨绿色的水从那伤口里溅了出来,那味道奇臭无比,熏得我我连连的后退了几步。 被我刺进背后的螳螂,发出一阵大声的惨叫,比刚刚那几声大好几倍,震的我一直捂着耳朵,黑螳螂全身不停的抽搐着,像被谁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径直的趴在了地上,同时,我都觉得周围的像地震的一般颤动了一下。 我赶紧上前,先把缠住刘铮的丝线割开,刘铮擦了擦眼里的泪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谢谢,我撇了一眼还在地上抽搐的黑螳螂,道:“刘铮,这东西你什么玩意,你怎么知道她的要害在哪?” 刘铮镇定了一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我爷爷已经有个藏书馆,喜欢收集民间的奇闻异录,很多都是珍本善本和孤本,我看了很多,所以对这些东西很了解,刚才咱们看到的,其实是上古的一种昆虫早就灭绝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你对上古的昆虫还有研究啊----”凌熠辰用复杂的语调问道,似乎太相信。 刘铮假装没听出来,朝着凌熠辰点点头,继续说:“这东西《山海经》里也有过记载,叫做当扈,被古代的人误认为是一种怪鸟了。” 我看着地上还在不停颤抖的黑螳螂,顿时瞠目结舌,“古人的眼睛都瞎吗?这哪里像鸟了,全身漆黑跟乌鸦一样,也没个翅膀,他们是怎么看的?” 刘铮抽泣了一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继续说:“不是,咱们现在看到的,只是这东西的幼虫,这东西的成虫是可以的飞的,有很多昆虫的幼虫都是下在水里的,比如蜻蜓。” 我立马噗了出来,幼虫都这么大,要是变成成虫得多大多恶心,“等等----”我顿时皱起眉头,“你说这东西你幼虫,那不可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难道这里面还有成虫?” 凌熠辰点点头,“极有可能,这里不是停留在地方,咱们赶紧走吧,一会成虫回来了,我们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刘铮立马摇摇头,道:“这个你们应该可以放心,这种东西只有幼虫的性格比较暴虐,据说他们在远古时代只能自己保护自己,所以造成了如此形态,而成虫多半都会处在休眠的状态,危险性很小,你们不用担心。”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放心,舒了一口气,自己观察了一下这里,周围很空旷,没什么东西,只是在角落里有个亭子,亭子旁边都是粉色的小花,我有点好奇,是什么花可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开起来,走过去仔细一端详,方才恍然大悟,那花其实都是假的,用纸娟一个一个绑在了上面,手法简直巧夺天工,看上去相当的逼真。 “你们说,这里会是干什么用的,又有花又有水,还有亭子。”我随口问了一句。 凌熠辰沉默了一会,忽然说了一句,“这里是坟墓----” 我诧异的看着他,有点没弄明白状况,凌熠辰此刻站在前方的通道里,似乎看到了什么,脸色惨白,“你说这里是坟墓,什么意思?”我歪着头问道,凌熠辰却像中邪了一样,根本没有回答,一直抬着头。 我跟刘铮对视了一眼,觉得情况有些不大对,赶紧凑了过去,从这大厅在往前走,又是一间宽敞的石室,这石室里应该就是以五角形的阵势放了五口棺材,每口棺材都是透明的,奇怪的是,这透明的棺材里都没有尸体,都是空的。 “这棺材怎么都是空的?难不成是变成粽子出来了吧。”我顿时联想起刚刚站在刘铮身后的那个黑影。 第四十一章浮棺葬 我下意识的往周围扫了一圈,生怕哪里隐藏着一具僵尸,我甚至还在脑补一个青面獠牙的长发女鬼向我们扑来,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发现凌熠辰和刘铮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一直往这墓室的上面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好像被什么勾了魂一样。 我顿觉不对,轻声叫到,“凌熠辰?”他发呆了片刻,这才缓过神来往我这边看来,他整个人仍然感觉惊魂未定一般。 我朝着他们两个看的方向看去,我该怎么形容眼前看到的一切给我带来的震撼,先是呆若木鸡,再到瞠目结舌,最后却是毛骨悚然。 我眼前五个水晶棺以五角星的阵势排列的,这水晶棺并没有棺盖,也没有尸体,而当我抬头望去的时候,在棺材之上三四米的地方,在空中漂浮着五具尸体,这五具尸体都用白色的兽皮紧紧的缠绕在身上,楞裹出了一个人形,就要一个模具一样,这些人看上去有男有女,离我们最近的两具尸体就应该是男人,虽然看不到脸,但从身形比例上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五个人脸上都带着金色的狐狸面具,我诧异的是,上面并没有力的支撑点,这几个人是怎么抵抗重力飘在半空中的?难道我高中的物理白学了?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这五具尸体悬在空中的高度并不一样,那两个男人的高度最高,离我们较远的两个人看身形应该是女人,她们较低一些,最远的身形最小,应该是个小孩,他悬浮的高度也最矮。而且他们带的狐狸面目也略有区别,两个男人带的狐狸面具以朱砂在上面按着纹路描绘出条形的图案,而女人带的面目并没有图案,只是在额头的地方画了类似太阳的形状,那孩子的面具什么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为何凌熠辰和刘铮会如此惊讶,我以前听说过在一些南方少数民族地区实行悬棺葬,将木棺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往往陡峭高危,下临深溪,无从攀登。悬置越高,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而这里居然看到了悬尸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的,想来应该也是地位越高的人悬浮的越高。 三个人一直沉默着没说话,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凌熠辰缓了半天,舒了一口气,叹道:“原来世间真的有浮棺葬,我以为只是传说。” “浮棺葬?”我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我从来没听说见过这种殡葬的方式。 凌熠辰恩了一声,继续道:“我以前曾听我师傅说过,上古时期有一个神秘的民族,从来不跟外界接触,也不让外人进入他们的领地,据说这民族的都会妖法,他们从来不将已故的亲人放在棺材里,他们认为棺材是禁锢灵魂的东西,这样先人的灵魂无法得到超脱,更不能传世,只有犯过严重罪责的人才会使用这种殡葬方式,拘谨他们的灵魂,这个民族已经在历史上消失了,居然会出现在这。” 如果真如凌熠辰所说是上古时期的民族,眼前的几具尸体至少应该千岁了,只是他们是如何做到一直浮着在空中,难道真的跟凌熠辰说的一样,他们都会妖法?我正在纳闷,突然觉得恍恍惚惚那尸体上好像有什么动了一下,我顿时定眼一看,又什么都没有了,难道是我刚刚眼花了? 正纳闷着,我顿时发现了一件事,这五具尸体全身都缠了一层透明的东西,这透明的物质一直延伸到上空,虽然已经接近完全透明,就算是我看了好久才明白,这透明的物质应该就是我们刚刚在黑水河里遭遇的那只黑螳螂吐的丝线,我跟凌熠辰差点没葬送在这透明的丝线上,不但难以辨认,而且非常结实,越是挣扎,那丝线反而缠绕的越紧,就连凌熠辰的腾蛇都没能将其咬断,要不是秦淮的匕首天谴,恐怕我也没有命能走到这里。 “他们是涂山族----”刘铮突然在我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我当时一愣,诧异这刘铮怎么知道的那么多,关于涂山族我有印象,在《灵昱秘法》之中,有一篇奇事,在里面曾经记载过,传说涂山族的祖先是狐狸精,涂山族最出名的人应该就是涂山女娇,他的丈夫正是大禹,涂山族崇拜狐狸,他们以巫术为名,据说有蛊就是从涂山族那里传出来的,而这只是他们神秘巫术的一部分,后来这一族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最后在历史上完全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我诧异的是,这涂山族的坟墓怎么会在这个古堡的地下室,这个古堡曾经的主人又是谁? 我正回忆着书上面的内容,刘铮拽了拽我衣服,指着天花板问:“你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刚才一直在注意这浮尸,还真没仔细看天花板,抬头一看,上面都是白色的像巨大纺锤的一样的东西,几乎每个“白色纺锤”都有半个人那么长,我本来以为也许是涂山族在自己墓葬的某种装饰,忽然又觉得不太像,这天花板密密麻麻的几乎布满了这种巨型的纺锤,我顿时觉得有点恶心,全身发麻。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轻声说:“我怎么感觉,有点……像……虫蛹啊?” 本来我还没往那边想,经他这么一分析,我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所谓虫蛹就是昆虫的幼虫虫卵,这么巨大的虫卵,里面的虫子得多大,“难道是……黑螳螂?”我大声的说道。 刘铮立马上前捂住了我的嘴,突然间,天花板上的虫蛹有一些开始颤动,我顿时心里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只听“咚”的一声,从上面直接掉下来一只白色虫蛹,霎时从里面爬出一只黑螳螂,大叫一声,嘴里淌着口水歪着脑袋看我们, “这……这东西刚生出来就吃人啊?”我磕磕巴巴的转向刘铮问道。 刘铮此刻已经脸色惨白,“我……我也不知道啊----” 凌熠辰大喊,“还说什么,赶紧跑吧……”还没等说话,那黑螳螂直接喷出一股绿色的液体,我顿时暗骂了一声,这涂山族在自己坟墓里怎么弄了一堆这么恶心的虫子。 我们三人敏捷的分散开,那黑螳螂立马又吐出透明的丝,我一看这方向是朝着刘铮去的,赶紧大喊一声,“小心----”刘振迅速翻个跟头躲开了,我看在眼里,这女人似乎没有我想的那么柔弱,她不是还中着蛊吗? 我一晃神的功夫,那螳螂的丝朝着我吐来,凌熠辰迅速冲到我身边,那丝线黏在在了他的腿上,凌熠辰立马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这刚出生的黑螳螂见到成功抓住了人,居然大声笑了起来,说是笑,只不过跟吼叫差不多的声音,我手里提着天谴,跑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扔过去只怕这黑螳螂的腿毛飘飘的大粗腿又会打到别的地方去,直接放在将匕首放在地上,用尽全力朝着凌熠辰的方向推了过去,我跟他配合了这么时间,已经越来越默契。 凌熠辰一翻身,紧紧的抓住我撇过去的匕首,这时候他距离黑螳螂不到一米了,他用尽全力起身,向缠在脚上的丝线狠狠的一刺,顿时那黑螳螂一声惨叫,这丝线好像是连接在他们身体里某处,每次砍断都会惨叫,还没等那螳螂反应过来,凌熠辰迅速的跑到那东西身后,朝着背后的三角区域一刺,这东西立马瘫软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跟刚刚的那只一个下场。 只是他在倒下之前发出一声震天的惨叫,震的整个天花板上的“白色纺锤”都抖动起来,相继的落在地上,我粗略的数了数,至少有上百只,一只都够我们受的了,如果上百只都出来,只有我们三人根本没办法应付。 我立马缓过劲来,大喊一声:“赶紧跑----” 这墓室的前面有个出口,不知道通向哪里,我们现在只能往那边跑了,绕过这满地的纺锤,从墓室里跑了出去,在往前又是一条狭长的甬道,我们三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往前跑,我估计这速度要是参加田径比赛,我早就第一了,我再一次明白了秦淮的明智,入门灵门先学跑。 在这狭长的甬道里我们跑了大概十分钟,见后面似乎没什么动静了,就渐渐放慢了脚步,穿过甬道,前面又是一间宽敞的石室,一进去就被一尊巨大的石像吸引了实现,这石像至少有三个人那么高,我抬头望去,立马觉得全身像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石像是个女人,她左手拿着类似锥子一样的东西,她的衣着雕刻的十分精细,女人穿了一件古式长袍,袍子之上褶子和花纹甚至都看的清清楚楚,十分逼真,她的脸很清秀,只是两只眼睛都是闭着的,这女人的长相我再熟悉不过了,在我爸内室的神龛里,在老吴头家屋顶的画像上都见过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她跟涂山族有关? 第四十二章真正的第六个人? 我记得上次见那个灵媒杉杉的时候,从她的灵通之中我看到自己的小时候的情况,通灵所看到的都是埋藏在记忆最深处我们所不知道的曾经,我清楚的记得,当时看到那个抱着我的女人将我爸供奉在内室神龛里的神像放在包我的襁褓中,我被算计缝错了死人头,那两个恶鬼找上门的时候,我可以肯定从那神龛里发出像蛇一样吐信子的声音,虽然我后来晕了过去,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觉得这神像跟我有点关系。 正寻思着,刘铮忽然说:“你是不是想知道这神像的事情?”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歪着头问:“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那么多?我竟然不知道你还能看透别人的心思。” 刘铮一脸天真的看了看我:“我是刘铮啊,我不是说了吗?我爷爷有个私人的图书馆,我小时候就在那里看书了,所以了解很多民间已经失传的东西,我看你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这个神像,所以这么猜测。” 我恩了一声,也许是加入了隐调局,看了太多阴谋的事,人心隔肚皮这句话我却是深刻的体会到了,“只是在很多地方见过,觉得很好奇,所以想知道。”我觉得自己编了一个很蹩脚的理由。 “这女人的来历我现在还不太确定,但是应该跟腾蛇有关,凌熠辰我能看看你的腾蛇纹身吗?”刘铮若有所思的说道。 凌熠辰点点头,也没想太多就走了过来,伸出带着蛇灵纹身的左手,我呆站在旁边,等着刘铮看完继续说下去,谁知,接下来的事情几乎只在几秒钟之内发生,快的我甚至只能眨眼睛。 刘铮快速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那刀身之上雕刻着两个对称的骷髅,刀上隐隐的围绕着黑气,刘铮抽出这刀,立马朝着凌熠辰那腾蛇纹身的头部刺去,速度之快我几乎都没有看清,凌熠辰大叫一声,疼的满头都是汗珠,他恶狠狠的盯着刘铮。 我微微愣住了,缓过神来赶紧去扶凌熠辰,责骂道:“你要干什么?我俩救你那么多次,你特么还想怎么样?居然暗算我们?” 刘铮仰天大笑了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伴随的那声大笑,从这石像后面出现了两个黑影,不是别人,正是雷雯熙和羽凡。 凌熠辰的胳膊正在不停的淌血,我赶紧给他吃了一颗药,他疼的全身都不禁颤抖起来,雷雯熙笑了笑,仰着脖子说:“我以为你们多厉害呢?一个有腾蛇降,一个是废物一组组长的徒弟,不过是过个涂山族的墓,居然这么慢,还好我师傅提前告诉我这里有密道,你以为刘铮真的帮你顶着羽凡的蛊粉啊?这家伙是出马仙,哪来的蛊粉你也不想想。” 凌熠辰耸耸肩,语气极为虚弱的说:“什么出马仙?你就是召唤白老太太的降头师吧。” “看来你们还不太笨----”羽凡一脸严肃的说道,“没想到五组的组长跟冥昱教还有关系,居然在隐调局里呆了这么久没人发现,也真是老奸巨猾了。” 凌熠辰刚说完,他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雷雯熙眨巴眨巴眼睛,“什么冥昱教?你们两个不要诬陷我师傅了,行了,你赶紧把狐狸头交出来,兴许姐姐一高兴放过你了。” 我白了他们一眼,“呸----你让我给就给你啊,你算老几啊?” 雷雯熙轻哼了一声,“周曦,你要搞清楚的状况,现在你小情人的腾蛇降已经被天业毁了,他至少再一个月内不能动用腾蛇降,否则降头就会反噬他,这个道理他应该比我明白。” 凌熠辰此刻脸色惨白,他全身几乎被汗侵透了,可想而知这一刀有多疼,腾蛇降是他的本命降头,一但受伤他应该是双倍的疼痛,凌熠辰冷笑了几声,“雷雯熙,你觉得你很聪明吗?别最后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我的腾蛇降还不成气候,但是天下能伤我的,只有冥昱教蛊煞最得意的一把短刀----天业,而以出马仙之名请山精野怪来伤人的,是鬼煞的拿手好戏,这两个人跟冥昱教十二煞都有关系,你觉得料理了我们,他们会怎么对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环扣一环的阴谋,他们一步一步早就设计好了,你只不过是这步中的棋子而已。” 听凌熠辰我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一路上杀那个中年男人和驾驶员的居然就是羽凡,策划的步步为营,而让白老太太攻击刘铮只怕一开始也是表演给我们看的,说不定从一开始那个蚂蝗鬼就是他们搞出来的,特意引我们来此地,我狠狠瞪了一眼羽凡,居然为了一个狐狸头杀了这么多人。 凌熠辰这一番话彻底把雷雯熙说蒙了,她犹豫的看看身边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心里顿时叫好,凌熠辰这招用的太好了,小人向来如此,因利而聚必会因利而散。 我赶紧又补了一句,“这狐狸头给你也无妨,你觉得给了你,他们就不会抢了?不然他们来这干嘛的?” 羽凡瞥了一眼刘铮,赶紧解释道:“你别听他们挑拨离间,之前咱们说好的事,我一定说道做到。” 雷雯熙恩了一声,随口说了一句,“我没那么蠢。”只是这句话让人听起来完全没有底气。 凌熠辰的胳膊一直止不住流血,即使是双姐的药也没止住,不知道这叫天业的短刀到底什么来路,跟天谴有什么关系,不能这么等下去了,我直接从包里拿出狐狸头,反正上面的文字我们已经知道了,要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喂,我把狐狸头给你们,你们放我们走,怎么样,否则如果真是一战,我未必输----红禅----”我大喊了一声。 红禅从我肩膀上嗖的飞了起来,“贫尼在此,喊老衲何事?”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大哥是来砸场子的吗?对面那三个人也都撇撇嘴,只不过他们应该知道红禅的来历,只怕来之前早就将我们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羽凡翻了翻眼睛道:“可以,反正狐狸头到手就行,咱们又无冤无仇的,还希望以后见面不要大动干戈为好,毕竟各为其主。” 我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一句,“但愿你说话算话。”我直接把狐狸头扔给了羽凡,这么做也是特意的,放在羽凡的手里以雷雯熙的性格定然是不能容忍的。 果然,她狠狠的撇了一眼羽凡,道:“拿出来吧。” 羽凡跟刘铮对视了一眼,刘铮微微的点点头,羽凡就将狐狸头交给了雷雯熙,她顿时一脸兴奋,放在手里颠来颠去,前后看了几乎十几遍,“行了,任务完成咱们也可以走了,我师傅说了,这神像下面有个通往外面的滑到,咱们从这就直接可以出去,只不过他们两个……” 雷雯熙歪着脑袋看向我们,脑袋里快速飞转怎么对付我们,羽凡歪着嘴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 我哼了一声,早就知道这小子说话不算话,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我身后不远处,通灵之人都有一种天生的灵觉,如果某种强大的灵体进入了灵觉得范围就能察觉到,灵觉感知的范围的大小因人而异。 我转头一看,不禁一愣,正是我在水里的时候看见在刘铮身后的黑影,穿着一身白衣服,头发改过了脸根本看不到了脸,我顿时明白了,刚才这东西应该是给刘铮传消息来了,没想都居然被在水里跟黑螳螂打斗的我看见。 凌熠辰紧握了一下我的手,小声说:“这龟孙子召唤了灰仙,你赶紧走吧,我当来挡住他……” 雷雯熙一见,大喜:“你们好好跟灰仙玩吧,我们就先走了,不奉陪了,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们。”她用嘲笑的口吻说道,他们三人就消失在了神像身后。 凌熠辰试着想起身对付那灰仙,他现在失血过多,连站都站不稳,我赶紧扶着他,他躲开我胳膊大声:“你赶紧走啊。” 灰仙朝着我们慢慢走过来,她似乎很享受我们害怕她的表情,嘴里一直发出吱吱犹如耗子般的叫声,不过我知道她应该是在笑,凌熠辰实在顶不住了,整个人晕了过去。 我使劲拖着他往那神像后面走,灰仙立马挡在我前面,伸出长着尖甲的爪子朝着我胳膊狠狠的挠下去,我根本来不及闪避,顿时感觉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在一看胳膊,生生的被她勾出五道血印子,几乎都看到了皮肉下的骨头,伤口迅速变黑,我的头嗡嗡的疼,我突然想起之前那个中年人和驾驶员的死状,顿时不觉一阵苦笑,看来我也要成那个样子了。 灰仙吱吱的笑个不停,红禅立马飞出来帮我处理伤口,我知道一切已经无济于事了,我眼前开始变的模糊,那灰仙越来越靠近我,在我晕倒的一刹那,我突然墓道里又跑出另外一个人…… 第四十三章未知 灰仙的注意力被那个人所吸引,我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把凌熠辰推进了石像背后的出口,看着他安全的消失在密道里,我顿时舒了一口气,我此刻的神智已经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本来想回头尽力看清那个人的长相,谁知灰仙挡住了我的视线,灰仙似乎很惧怕那个人一般,我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阵枪响,但那时候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不知道是真实还是梦境。 接下来,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我独自都在黑暗里,走了不知道多久,我看到了我爸,我弟和老吴头,他们都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斜着眼睛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我拼命的喊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们的身影渐渐变的模糊,不知何时我似乎又置身于沉沙墓旁边,有一个人背对着我,我走上前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他缓缓的转过头,我舒了一口气,正是秦淮那张熟悉的脸,秦淮歪着嘴朝我笑笑,整个眼睛都变成猩红色,我立马明白这是灵煞,我拼命的想往前跑,却被灵煞一把推入沉沙墓之中,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像陷入沼泽之中一样,不断的下降不断的下沉,整个人都坠入了无底洞,我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幻觉。 我觉得自己全身抖了一下,慢慢的睁开眼睛,阳光很刺眼,我适应了很久才勉强都把眼睛睁开,我扫了一圈周围,我躺在一间屋子里,周围的环境有点熟悉,我动了动身子,突然发现全身除了眼睛,我似乎什么都控制不了了,我这才想起来,我不是被灰仙带毒的爪子抓了吗?难道我是全身瘫痪了?我不禁苦笑了一声。 这时候房间门突然开了,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她怎么样了?都三天了,怎么还没醒?”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我顿时放了一百二十个心,只要有他在就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曦中了灰仙的降头,还好及时发现,毒素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小曦的体质特殊,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撑不住了。”赫连双轻声的说道。 “那小子呢?”秦淮淡淡的问了一句。 “他呀----”双姐笑道,“只不过是蛇灵被天业短刀刺伤了,一时半会的不能用腾蛇降,失血过多现在已经恢复不少了,毕竟是大小伙子,恢复快,早就醒了。”听到凌熠辰也安全的回来了,我顿时放心了不少。 秦淮恩了一声,平淡的说:“小曦醒了通知我。”转身就要走,赫连双却突然叫住了他。 “秦……组长,你最近没什么事吧?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如果自己抗不了别硬撑着。”赫连双语重心长的说道,听到她这话我顿时咯噔一下。 “知道了。”秦淮说完径自的走了出去。 我有点蒙了,原来我都已经昏迷三天了,而且已经回来了,难道那个人是秦淮?他是什么时候去的沈阳?又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那里,我有点想不明白。 双姐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就听见屋子里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醒了就起来吧,都睡了三天了,还没睡够吗?他已经走了。”双姐悠悠的说了一句,我顿时郁闷了,原来早就知道我醒了。 我眯着眼睛调皮的说:“我这点小把戏被双姐看穿了。” 赫连双微笑着走过来,看了看我的眼底和被灰仙抓伤的手,说:“你命还真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中了五仙降能活下来的人,尤其是灰仙,可能也是因为你体质特殊的事吧。” 我叹了一口气,“双姐我是不是瘫痪了,怎么感觉自己下半身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赫连双摇摇头,“你放心,过几天自然就好了,这灰仙降毕竟不是闹着玩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不少,顿时觉得诧异,问道:“双姐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当时自己在涂山族的墓里看到一个人,但是没看清长相,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赫连双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茫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也奇怪,当时袁聪他们去查那个雷击的案子了,七爷前阵子一直不在,不知道去哪了,有人把你跟凌熠辰放在了隐调局的门口,我把你们俩抬进来的,当时你们俩都受了伤,不过凌熠辰的伤轻一些,我一眼就看出你中了五仙降,只不过降头的毒已经被清出去大半了,你这条小命才保住。” 我听的一头雾水,有人把我跟受伤的凌熠辰送回了隐调局,却没露面,“不是秦淮救了我们吗?”我诧异的问道。 双姐惊讶的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是,虽然之前一直没见到他,可他也不会预料到你们在那有危险啊?况且要是组长的话没有理由不露面吧。” “这降头可能是红禅解的吧……”听双姐说完,我有点小小的失落,说到这我才发现怎么没看到红禅那小东西? 我正四处看,在我旁边的桌子上传来声音,“阿弥陀佛----贫尼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呼唤老衲,看到你没事,贫尼就放心了。”一个红色的小东西在我旁边的桌子上飞来飞去。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大哥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一会贫尼一会老衲,他喵的到底是男是女啊?好吧,我想多了,他根本没上过学,不是说他是悟透这世界万物的禅机因此得名的吗? 红禅似乎能看穿我的想法一般,清了清嗓子道:“哎----世人愚蠢,老衲即是贫尼,贫尼也是老衲,无人,无鬼,无神,无佛,无诸法空相……” 还没等红禅说完,赫连双上手直接把红禅弹到了墙另一边,撇撇嘴说:“能不能安静一会?小曦醒了你就开始磨磨叨叨的,没醒的时候是谁整天流眼泪了?” 我顿时好奇了,“哎呦?你这个小虫子还会流眼泪?” 红禅在地上翻了个跟头,继续道:“第一贫尼不是虫子,我是灵物,第二,谁流眼泪了?” 我懒得跟她说,这时候凌熠辰兴冲冲的从外面走进来,一见我醒了赶紧凑过来,“呦,病号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手臂上厚厚的包扎,苦笑了一声,“感觉自己从眉毛以下都截肢了----” 凌熠辰挑着眉毛说:“还行,还有力气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事了。” “你们先聊着,我去告诉组长你醒了,一会又该骂我了。”赫连双随口说了一句,我点点头,朝着凌熠辰问道:“你看是谁救了咱俩没有?” 凌熠辰皱起眉头,耸耸肩,道:“没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隐调局了,我也挺好奇这人是谁,红禅没看到吗?” 红禅从地上飞了起来,落在我枕头旁边,“老衲那时候忙着救你,哪有时间,救完你我就睡着了,多耗费体力你造么?” 这小东西,说话还挺时尚,你造么都出来了,“我的降头都是你解的?”我诧异的问道。 红禅摇摇头,“贫尼只是延缓你中毒的速度,想解降头必须用灰仙的心在配上几味药才能解,应该是那个人干的。” 我跟凌熠辰一脸茫然的看着彼此,这时候秦淮、袁聪、林叶和李波都走了进来,见我醒了大家都露出欣慰的表情,我们彼此斗嘴开了会玩笑,袁聪他们非缠着我讲一下事情的经过,虽然凌熠辰已经讲过一遍了,还非要在听一遍我的版本,而这期间,秦淮一直坐在一旁,一句话没说。 大家都非常诧异我们居然遇到了涂山族的墓葬,那个古老的民族在千年前的历史上几乎就消失了,这时候凌熠辰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小曦,你把我推入密道的时候,我还有点印象,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吧。”我恩了一声。 凌熠辰继续道:“那涂山族出去的密道像一个巨大的滑梯一样,我一直往下滑,但是这滑梯的墙面上好像刻了什么画,滑下去的一路就像在看动画片一样。” “是什么画,你还记得么?”李波感兴趣的问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思考了片刻说:“我当时浑浑噩噩的,记不太清了,好像是某种祭祀的过程,在一口大锅里倒入了水,某种动物的皮,和一些发光的光球不知道是什么,然后放在一起煮,又往里倒了什么药,然后他们将一具浮在棺材上的尸体扔了进去,后面的我就不大记得了。”凌熠辰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秦淮也一言不发的皱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 “涂山族一直是个神秘的民族,他们崇拜的图腾是狐狸,据说会各种巫术,也许这墙上刻的应该是某种古来的巫术。”袁聪随口说了一句。 “等等----”想到这,我心里有点慌,“刚才凌熠辰说的,那锅里里的水也许是人血,某种动物的皮可能是人皮,发光的东西是人魂,不正是最近冥昱教一直犯案在收集的东西吗?” 众人都惊异的互看了一眼…… 第四十四章雷霆诡案 众人沉默了良久,林叶说道:“据我所知,涂山族都是浮棺葬,刚刚凌子说看到他们将浮在空中的尸体放在大锅里,人已经死了,又何必大费周章,除非跟咱们之前的猜测一样,这是某种可以让尸体复活的秘术,冥昱教看来是想复活什么人,这个人一定是非常重要,才会如此大费周章,他们从来不干赔本的买卖。” 凌熠辰摇摇头,“我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复活术,或者是长生不老术,如果有,只怕涂山族一族的人就没有死人了,又何必弄出浮棺葬来?这种巫术就算是复活了,恐怕也跟真正的活人不大一样。” 大家都赞同凌熠辰的观点,我把狐狸头的事跟众人也说了一下,尤其说到后面有古五国文的刻字,凌熠辰翻译的是天机残卷,大家都没什么反应,秦淮却突然往我们这个方向快拿来,似乎很惊讶,我一直用余光注视着他的反应,“师父,你知道天机残卷的事?”我假装随口问了一句。 秦淮只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没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以前从来不喊他师父。 见我有点累了,凌熠辰接着我的话继续说,又说了一下五组陈虎和她徒弟雷雯熙的事,林叶听完顿时炸了,“这陈虎什么意思?那个什么曦指定早就知道你们的身份。” 李波轻哼一声,“我早就说他是冥昱教安排在隐调局的奸细,关键是咱们信没用,人家上级不信啊,要不上次咱们组长怎么受的伤?指定有人泄露机密,除了他没有别人。” 袁聪也跟着附和道:“这局设计的太高明了,一步接着一步,先把小曦他们弄到沈阳,然后在火车站召唤白仙杀了那个拿着狐狸头的人,然后引着小曦他们到涂山族的墓里,我看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想得到那个滑到里的巫术,可能还有某个细节冥昱教没有掌握,而小曦是进入这个墓的关键,小曦,你的身世没准跟涂山族有关。” 听袁聪这么一分析,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还记得那个狐面女尸在梦中说,我跟她有点渊源,我的眼睛曾经是她的,我有点哭笑不得。 秦淮恩了一声,众人立马静了,“没有证据的时期,别胡乱猜测,大家都是同事,好歹陈虎原来也是你们的组长。” 赫连双冷笑道:“你把人家当同事,人家可未必这么想,就因为他原来是我们组长,才知道他为人。” 大家又闲聊了一会,双姐说我需要好好休息,众人便都散去了,至始至终,秦淮没对我说一句话,只是在我们的谈话中偶尔轻咳了几声。 赫连双姐在一旁给我准备今天的药,我随口问了一句,“双姐,你能给我说说冥昱教的事吗?” 双姐心不在焉的说:“行啊,我也不太了解,主要都是袁聪他们知道的多一些,我只听说冥昱教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几经兴衰,他们的教主又叫冥主,是个很神秘的人物,到现在没人见过他,传说冥昱教的教主都是上一任在死之前指定的,他们能说出下一任出生地点甚至父母姓甚名谁,有点像西藏选活佛,本来已经销声匿迹了,但是前几年新来了一位冥主,冥昱教又壮大起来了。” 我顿时觉得不可思议:“上一任教主在死之前怎么可能知道下一任在哪?这有点太邪乎了吧。” 双姐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这都只是传闻,我们抓过几个冥昱教的人曾经这么说过,不过他们都是小人物,内部真正的事情谁又知道,教主下面有两个左右使者,不过之前败落,这两个使者都不知道哪去了,再下面就是十二煞了,这个你应该知道。” 我点点头,“之前咱们遇到过蛊煞,在华家阵法是幻煞,还有在墓地里遇到的那个羽凡是鬼煞的徒弟,这还是凌熠辰说的,再就是秦淮体内的灵煞,剩下那八个是谁?” 双姐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啊,只知道这十二煞也是分等级的,天四煞,地四煞和人四煞,你刚才说的那四个都是天四煞,在冥昱教里等级也最高,你现在任务是好好养身子,操心这些干嘛,等跟冥昱教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我点点头,吃了双姐的药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一共在床上呆了四天,这才开始恢复知觉,一开始走路跟小孩一样,歪歪扭扭的,我觉得相当讽刺,后来才慢慢的好起来,总共在休养了半个多月,而这期间,秦淮一天都没来看过我,也没跟袁聪他们在一起,每天出出进进,他的咳嗽越来越严重,脸色也不好看,到最后我也找到到底是谁救了我跟凌熠辰,想想还是算了,既然人家不想露面我们强求也没有用。 忽然有一天,我想去秦淮的办公室问问他是不是知道关于天机残卷的事,我总隐隐的觉得这东西跟我的身世有关,到门口的时候,他的办公室虚掩着,里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你中降头了?怎么不早说,赶紧让我看看。”这声音是双姐的,她的语气似乎很急切。 秦淮没说话,双姐忽然非常惊讶,“这不是灰仙的降头吗?”往下还没等双姐继续说下去,秦淮突然说话了,“你在门口站着干嘛呢?” 我突然全身一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最后还是进去了,秦淮的脸色发暗灰色,而且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我就想问……” 我还没等说完,秦淮立马打断我,“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知道,看你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去帮袁聪他们查查雷击死人的案子,快查一个月了没有进展,你跟凌熠辰一起去吧,有需要我的地方打电话。” 我恩了一声,双姐撇了秦淮一眼,气呼呼的走了出去,我再在秦淮办公室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了,也悻悻的退了出来,本来想追上双姐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谁知她砰的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也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搞得我一头雾水。 下午的时候,我联系了袁聪他们,想了解案子的进展,便跟他们一起去了尸体停放的地方,凌熠辰的伤势基本已经恢复了,只不过还有半个月才能继续用腾蛇降,所以现在只能用其他降头保护自己,弄得他一个大老爷们每天都噘着嘴。 我们到了停尸房,这是隐调局专门的尸体停放处,上次还在这里丢了两具尸体,从那时候开始,这里就加强了戒备。 进去之后,袁聪便开始发话:“最近这几个月,一共死了7个人,这7个人都是共同的特点就是被雷劈死了,并没有固定的时间和地点,白天晚上都有,只不过相同点就是,他们被雷劈死的那天都是晴天,根本没下雨,有的那几天甚至连云彩都没有,你说说这哪来的雷吧。” 我看了其中的两具尸体,死状都很惨,被雷劈的全身焦黑,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一定是冥昱教干的不用想,只不过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在于什么?”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林叶撇撇嘴,“我们也想知道,莫非是他们有谁在练控制天雷的邪术,用这些人试法了?” 我摇摇头,“应该不是,还是有什么目的,按着咱们之前说的那个套路,冥昱教最近在收集人皮、人血、人魂,显然他们的人皮和人血都是没事的,是不是跟三魂有关?” “这七个人有没有什么特点,比如都去过什么地方,年龄上的有没有什么相通之处,或者生辰八字什么的?”我试探着问道。 袁聪手里有这案子的全部资料,他在里面翻来翻去,看了大概能有十分钟,最后一抬头道:“我发现一件事,这七个人全都是阳年阳月阳日所生,是火阳之命。” 我看了一眼一位男性死者的尸体,发现他的左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隐隐的发着光,“这是……”我指着他的手背说道。 李波哦了一声,回答道:“那是荧光的图章,我们已经查过了,他们七个人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左手手背上都有荧光反应,应该都被印过荧光的图章。”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图章什么样的?没有样图?” 林叶摇摇头,“因为尸体被劈的焦黑,很难判断图章原来是什么样,只能证明他们的手上都有荧光粉的痕迹,只不过有一位死者的图章上能依稀的辨认出一个字了来,就是游……” “游----”我拖着长音重复了一遍,这个字会跟什么有关呢?看来这案子的确很棘手,不怪他们三个查了这么久查不到一点线索。 我恩了一声,“看来咱们应该从这个图章下手了,查查这七个人都去过哪里,哪里会出现这种图章?” 袁聪叹了口气,“我们查了,没查出来,毕竟他们每天去的地方太多了。” 凌熠辰突然拍着大腿说道,“我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神秘“游”字 凌熠辰说完我知道了,突然又不说话了,众人都在屏住呼吸等着他的高见,结果这小子又皱着眉头盯着操作台上的两具尸体不知道在寻思什么。 “凌大哥,你到底知道什么了?你到是说啊?”我实在等的不耐烦了,随口催促道。 凌熠辰这才缓过神来,呆呆朝着我眨巴眨巴眼睛问:“这七位死者是不是都在晚上死的?” 袁聪点点头,“是的,这七个人的死亡时间都集中在晚上十点以后。” 凌熠辰哦了一声,继续道:“我好像忘记刚才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撇撇嘴,“算了,把资料都给我吧,我回去仔细研究研究看看还有什么破绽。”李波把一沓厚厚的文案交给了我,我捧着这些东西跟他们先回了隐调局。 下午的时候,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一篇篇的仔细看完了整本的记录,死亡的这七个人五男两女,年龄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他们的人生应该都没有什么交集,死亡时间都在晚上10点后到凌晨12点以前,死亡的原因按照法医的判断就是雷击造成身体器官瞬间衰竭而死,他们死亡的地方完全不同,有四个人在野外,剩下三个人是在自己家里,外面是晴天,在自己家会被天雷劈死,这事要不是亲眼看到我根本不会相信。 从表面上看,目前这七个人只有两个共同之处,第一,他们都是阳年阳月阳日出生之人,在算命的那讲叫火阳之命,第二,他们的左手上都有荧光粉的反应,猜测为某种夜光的图章,后于死者左手上的图案并没有保存下来,只有一名死者的左手依稀可以辨认出一个游字,只是想不明白代表什么含义,更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相同的图章。 我里里外外把这案子又看了一遍,完全没有头绪,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连个突破口的都没有,受害者分散死亡地点不固定,甚至死亡的手法我们都不知道,我叹了一口气,怪不得袁聪他们查了将近半个月都没有进展,果然是让人头疼的悬案。 一晃已经接近晚上,凌熠辰推开我房门冲进来说:“大姐,你在这里等着发霉吗?双姐说了,你刚康复不能总坐着,走,哥带你出去走走。”案子还没头绪,我哪时间出去闲逛,结果被他生拉硬拽的带了出来。 经过双姐的房间发现她的房门紧闭,似乎不在局里,我有点纳闷,双姐是局里的医生,普通的伤害去医院就可以,但因为我们的工作性质经常跟灵体和邪术打交道,所以全靠双姐来治疗,一般她都坐镇在局里,很少出门,今天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我转头问凌熠辰,“双姐干嘛去了?你知道吗?” 凌熠辰扫了一圈周围,见没什么人,小声说:“我中午的时候看见她跟秦淮大吵了一架,然后她就气呼呼的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说道这我也想起来,上次我找秦淮的时候,他们俩似乎就在吵架,我还隐隐约约听到灰仙什么的,好像是跟秦淮最近的身体状况有关,“他们吵什么,你听见了吗?”我假装随口问了一句。 凌熠辰摇摇头,“没敢听,大概好像说瞒着大家行动,这样下去会死什么的……”我心里泛起隐隐的担心,回想起之前秦淮的样子,灰仙?难道在涂山墓里救我们的人是他?我顿时觉得一阵好笑,且不说秦淮赶来根本来不及,就算是他,为什么躲躲藏藏的,根本不是他性格。 我跟凌熠辰出门走了走,太阳几乎快落山了,我叹了口气,“怎么?研究一下午你有什么成果没?”凌熠辰转头问。 我把之前我分析的想法跟他说了一遍,凌熠辰撇撇嘴,“你想到的这些,袁聪他们早就想到了,关键是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我摇摇头,“这案子却是挺棘手,如果是冥昱教干的,他们总得有个目的吧,按照之前分析的,七个人其他都是完好无损的,莫非要的是人魂?” 凌熠辰恩了一声,“这个可能性非常大,他们都是火阳之命,据说这样的人命格中带着一种神龙之火,行居水位,也许是涂山族巫术中所必须的祭品吧,我倒是有个想法,既然他们手上出现夜光的图章,应该是某个夜晚营业的场所,既然没线索,不行咱们就去几家酒吧看看。” 我白了他一眼,明明就是想接着查案去玩,还弄的好像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一样,这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来电人是秦淮,顿时觉得有点激动,我刚接起来,那边便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在哪?” “我跟凌熠辰在外面……查案呢,怎么了,师……父?”我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像笨蛋一样,也不知道为毛,现在一跟秦淮说话就紧张,生怕得罪了他一样。 “你俩来城西的五月花酒吧,又有人出事了。”秦淮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恩了一声回了句,“马山到!”挂了电话赶紧去跟凌熠辰往那边走,这回真应了他的请求去酒吧了。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才晚上8点多,之前说死者的死亡时间都在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这一次怎么有特殊了? 心里满是狐疑,城西的五月花酒吧离我们所处的地方并不是特别远,大概步行二十分钟就到了,这个酒吧并不是特别大,也不是很出名。 但现场的时候,大家已经都到了,难得的是秦淮也在,他的脸色依然不是很好,见我俩来了撇了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周围还有警方的人封锁现场,旁边围着看热闹的人也暂时被请走了,免得传出什么谣言造成恐慌。 我赶紧上前一看,案发现场在酒吧的后身,这酒吧的后身刚刚拆迁,是一片乱七八糟的空地,死者男性,他趴在地上,脸几乎埋在泥土里,全身焦黑,跟那个几个人的死法一样,粗略上看中了雷击导致器官衰竭,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他的左手,果然也是有夜光粉的痕迹,上面隐隐的能看清是个圆形的图章,这个图章保存的算是完整了,除了隐约能看到游字,后面还有一个“小”字,我蹲在地上仔细看他手上的图章。 袁聪他们在现场周围查看,我低头用随身带的本子画着他手上的图章算是记录,等我抬头再看的时候,觉得有点别扭,哪里别扭又说不上来,我继续低头画,突然间我吓的把笔掉在了地上,刚刚看这尸体的时候,男人整个身体都是趴在地上,也就是后背朝着我,脸埋进了泥土里,等我画了图章再抬头的时候,他的脸依然是那个姿势,整个身子却朝上翻转了过来,后背朝着地了,而我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我赶紧后退了几步,秦淮一把拉住了我,“怎么了?” 我此刻已经全身冷汗,指着那地上的男人支支吾吾的说:“他……没死,刚才身子还的动了。” 秦淮轻轻的走上前,带着特质的手套,撇了我一眼,道:“哪里动了?这个人的死亡时间是昨天10点左右,不可能还活着。” 我探头探脑的走上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又后背朝上了,我觉得全身起了一层白毛汗,秦淮将那人的尸体翻了过来,这男人的脸焦黑一片,几乎已经看不清五官了,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 我不在准备靠前了,跟李波他们去问了问酒吧的老板,这后面的废墟里很少有人来,他是准备过去捡几块砖用发现了这具尸体,我问了一下他关于图章的事,他也是一脸茫然,说酒吧里没注意有人扣着图章,而且死者也并不是这里的熟客,他们都不认识。 聊天之中基本上没得到什么有用的内容,查看的差不多我们就回局里了,现在死者手背上的字就是破案的关键,晚上吃过饭,大家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 “游小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谁的名字?”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 凌熠辰摇摇头,“不会,应该是某个未写完的字,比如游乐,这里面也有一个小字。” “游乐----”林叶重复了一遍,“关键是游乐什么啊?而且还不一定是这个字,真是愁死我了,已经第八个了。” 袁聪叹道:“咱们得抓紧了,现在这案子已经惊动总局了,那边给咱们限期一周,不然秦组长可能就有麻烦了,我今天在旁边听见他接电话了。” 李波附和道:“我也想抓紧,关键证据都在这,完全没有头绪,估计又是陈虎在后面搞的小动作,不然总局哪有空注意这边。” 正说着,外面的门开了,赫连双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直在低头看手里的一张纸看不到她的脸,我这才发现,她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道深深的挠痕,而她却像没事人一样走进来,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不是赫连双。 第四十六章大师的诅咒 我大喊一声,“你是谁?” 那人一抖,手上的纸瞬间掉在地上,抬起头撇撇嘴说:“小曦,你想吓死我啊?我是你双姐。” 我下意识的往脖子上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贴痕,双姐的语气也正常,看来应该是她没错了,顿时舒了口气,“双姐你干嘛去了?你这胳膊怎么回事?”那几道抓痕不浅,而且已经开始发黑说明这抓痕有剧毒,并且已经向胳膊四周蔓延,双姐却像没事人一样,我顿时一阵诧异。 “双姐,你这胳膊怎么回事,什么东西抓的这么厉害?”我关切的问道。 赫连双却一脸满不在意的表情,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我只是学某人,感同身受而已,你刚才是不是把我当坏人了?这隐调局周围组长布置了很多阵法,这点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立马让她说糊涂了,可又不好意思再问下去。 袁聪不耐烦的说:“小曦啊,你担心真是多余了,人家双姐那医术自己都不担心,你担心个什么劲,双姐你刚进屋看的是什么?那么入神?” 赫连双哦了一声,把刚刚掉在地上的纸捡了起来,递给袁聪,“我下午出去的时候,有人发给我的传单,我刚才拿出来看了看,咱们江东那边新开了一个公园,好像不错,还有不少稀罕的动植物,我说你们这群废物什么时候能搞定这个案子,完事之后咱们去那旅游啊,不少人都去过了,都说不错。” 李波叹了口气,“双姐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准你查了还不如我们呢。” 赫连双轻哼一声,“我是医生,反正到目前为止,你们的伤我是都治好了。”说完高傲的回屋去了,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讨论一会,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好散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吃饭的时候,赫连双特意坐在秦淮旁边,她整个胳膊都已经如碳一般黑,秦淮的起色开始有所好转,他撇了一眼双姐表情很奇怪,似乎很无奈又很生气,而双姐却好像很开心,这早饭吃的气氛很怪异,大家谁也没敢说话。 “昨天你们讨论有没有结果,破案的期限还有六天。”秦淮突然说了一句话,大家赶紧抬头。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我赶紧说:“我想从图章入手,最后一个字可能是游乐,或者人名,我想查查各大酒吧或者游乐场,大海捞针的看看吧,总比坐在这没有线索的好。” 秦淮恩了一声,“小曦和凌熠辰入局也三个月了吧,李波一会你给他们俩配个武器吧,你们分头查吧,我这几天有其他事,故不上这里,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然后秦淮起身便出门了,没跟双姐说一句话,双姐的表情有点失落。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看李波,“什么武器啊?” 李波神神秘秘的笑道:“吃完了你俩就跟我来吧,一会就知道了。” 说到武器,秦淮天谴一直在我手里,这把刀真是锋利的很,还加注了一些古老的咒语,在危难的时候救过我很多次,毕竟我们灵门的符咒一般都是用来对付灵体的,我们每天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太多了。 李波带着我们走到隐调局最里面的一个地下室,里面不大,在架子上摆着各种武器,刀、剑、匕首、枪甚至还有我没见过的工具和法器,我和凌熠辰看的都呆住了,简直就是一个小型兵器库。 “这……”我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波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有这反应,高傲的说:“怎么样,没想到吧,这都是秦组长自己做的兵器,对付不同的东西都有专门的武器,说完他从架子上拿了两把枪和一把赤色的小刀。” 他将两把枪递给我们一人一支,道:“这枪是五四手枪改装的,子弹是特质的,每一颗子弹上都刻了强大的符咒,普通的怪物基本一击就能搞定,就之前你们说的那个灰仙,用这把枪只要打入心脏那东西必死,但也不是什么都能管用,这天底下的奇物太多了。” 李波又把赤刀递给了凌熠辰继续道:“这把刀是组长做完从来没用过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威力,他走之前交代我给你,说这次案子一定用得着,我就纳闷了,案子还没个头绪,他怎么知道用的招呢?还有啊,为防止乱开枪,子弹是有限的,一个月只有8颗,你们省着点用,千万要注意不能伤害到普通人,否则总局会追究责任。”李波说的很严肃,可是我俩貌似谁都没听。 凌熠辰沉浸在得到那把赤刀的喜悦上,那刀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浑然一体的火红色,身上刻着一个火焰的图案,看似很锋利,而我则回想起之前,在涂山墓中我昏倒之前隐隐的听到了枪声,难道那个人真的是秦淮?可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这事我必须问问清楚。 下午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在各大酒吧拉网式的搜查,这镇子并不大,酒吧也没有多少家,我们全部都走完了也没什么收获,最后凌熠辰提议我们去游乐场查查,众人也都同意了,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去碰碰运气。 虬泽镇一共就有两个游乐场,一大一小,我们便兵分两路,我跟凌熠辰去查小游乐场,他们三个去大的,我看走的时候,他们三个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哪里是要查案,分明是想去玩,临走时候李波再三交代枪不用的时候记得关上保险,我俩头点的像磕头机一样,可他仍然不放心。 我跟凌熠辰到了游乐场,差不多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人不是特别多,我们查了一圈也没见哪里能盖图章,垂头丧气的坐在旋转木马旁边。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怎么就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呢?” 凌熠辰拍拍我肩膀,“咱们不是在尽力查么,只是时间问题。” 我刚要说话,有一对情侣从我旁边走过去,两个人正在商量要不要做宣传木马,我却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怎么描述呢?就是瞬间感觉心里一阵压抑,特别的绝望,从脚底往上感觉一阵寒冷,我们通灵术的人都有一种灵觉,一旦有这种感觉就说说明这两个人应该中过什么邪术。 我赶紧回头叫住他们俩,这对小情侣诧异的盯着我跟凌熠辰,我仔细一看,这女孩头上隐隐的有一团黑色的东西,还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不经意间,我目光落在她左手上,顿时脸色大变,这女孩的左手上有一个不完整的图章的痕迹,就跟之前那死去的八个人的一样。 我立马站起来,抓住那女孩的手严肃的问:“你这图章是从哪里来的?” 那对情侣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小伙子说:“你们两个干什么啊?又不认识你俩,神经病!”说完,他俩转身就要走。 这时候红禅突然冒出一句话:“阿弥陀佛----贫尼敢保证你女朋友活不过今晚。” 这句话一出,那小伙子马上回头撸起胳膊就要打架:“你诅咒谁活不过今晚呢?”我当时一脸黑线,这红禅能不能不老帮倒忙。 我感激上前拉架,那女孩也赶忙上前拉住小伙子,皱着眉头说:“我最近是觉得不太舒服,总觉得好像有人跟着我似的,你俩是什么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不好直接说我俩是隐调局的,凌熠辰突然学着红禅的口气说道:“老衲与师妹云游四方,遇到二位施主真是缘分,局贫僧看这位女施主真的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这图章就是关键,还请你们告知。” 那小伙子当时脸色煞白,我估计要不是女孩拦着,他早冲过来了,我顿时就郁闷了,女孩似乎也觉得我俩是精神病,随口说了一句:“在江东新开的游乐场,有个鬼物给盖的。”说完她转身拉他男朋友就要走。 我赶紧上前拦住他,那小子终于忍不住了,上来就破口大骂:“你俩他妈的有完没完?” 我表情十分严肃的说:“我不管你信不信,你的八字应该是阳年阳月阳日,你是火阳之命,你被什么东西盯上了,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我希望你能跟我回局里,我师傅或许能帮你,否则明天我们未必能见到你了。” 那小伙子已经忍无可忍了,拉他女朋友就要走,女孩突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诧异的看看我们俩,道:“你是算命的?” 我摇摇头,“不是,你别问了,我只问你相不相信我?” 女孩恩了一声,“小时候家里找人给我算过命,却是有人说我是火阳之命,你们说的什么局里?我得跟我家人说一下。” 我让那小伙子跟她一起去,免得他不放心,一路上我问她江东那鬼屋怎么回事,女孩说:“江东不是新开了一个公园吗?里面有个鬼屋,真的很吓人,鬼怪都很逼真,其中有一个背对我们的人,说是能给情侣祈福,不过要在同心板上按手掌印,我俩按完以后,那背对我们的人就让旁边的助手给我盖了个图章,说不是所有人都给的,是大师的祝福。” 凌熠辰一旁轻哼了一声,“没准那些鬼怪,就是真的,什么大师的祝福,大师的诅咒还差不多,你被人下了蛊。” 第四十七章线虫蛊 一听说中了蛊,这一对小情侣的脸变成了铁青色,巫蛊之事已经流传百年,几乎所有的人都谈之色变,我瞥了凌熠辰一眼,道:“事情没确认,你别在这危言耸听。” 凌熠辰微微的有点不高兴,说:“你这语气怎么越来越像你师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然后自言自语又说了一大堆我懒的理他。 路上我问了女孩很多问题,得知她叫馨儿,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转头问馨儿:“那个大师长什么样子,你们一直没看到是吗?” 馨儿摇摇头,“他一直背对我们,时而吹着一个乐器,听那声音好像叫埙吧,我在电视剧里看见过,不过看背影觉得他是个挺帅的人。” 她说完,我立刻如晴天霹雳一般,一个背对着并吹着埙的男人,这个场景我曾经见过,我记得上次工地有二十多个工人离奇失踪,后来我们在板房睡觉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外面吹曲,那声音正是埙,后来我们破了石蛙族的地宫,只是找到了一个看守的怪物,却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我记得当时秦淮说那人吹的是镇魂曲,要是没有那人袁聪他们三人的性命根本救不回来了,如今他在这里再度出现,到底是敌是友? 到了隐调局,我请双姐为这馨儿看看,双姐先是给她把把脉,看了看她手上的荧光图章和眼底,眉头皱紧道:“你们出来时候,有没有喝过什么东西?或者吃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馨儿跟他男朋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翻了翻眼睛,那小伙子道:“没有啊,我们从那出来以后,那公园的里的饭菜都比较贵,我俩当时自己带了吃的,就在一块草地旁野餐来着。” “那野餐的时候有没有被什么虫子咬过?”赫连双又问道。 馨儿摇摇头,“没有啊,说到这我还想起来了,我本来就招蚊子,他非要去草地上野餐,我当时就不同意,可是那天却一个蚊子都看见,最近几天也没让蚊子咬过。” 双姐的眉毛几乎快要皱到一起了,我知道她这回应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这时候秦淮从外面回来了,问过了事情的经过,还没等说话,双姐抢着说道:“馨儿确实是中了蛊,这种蛊叫线虫蛊,是将线虫混合了带异味的苋赤草制成的,苋赤草的气味蚊子最讨厌,线虫却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吃苋赤草,这种蛊混合在了荧光粉里,我当时检查尸体的时候居然没发现,是因为这种东西在几天之内就会挥发,残留的一点也不易察觉。” 馨儿一听有点害怕,赶紧追问:“线虫蛊是什么?我会不会有什么事?” 赫连双摇摇头,“这种蛊不是用来害人的,而是用来追踪的,下蛊人将线虫砍掉一半,混入苋赤草制成蛊,另一半线虫会慢慢痊愈,将这种蛊洒在别人身上,无论他走到哪里,线虫都能以特殊的感应力追踪到自己另一半身体,这种蛊多半是用来跟踪一个人的,对身体没什么伤害,可以说,你是被谁标记了。”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玩意比gps定位和雷达探测还牛。 袁聪看了一眼这女孩的面相,道:“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朗了,有人到处寻找火阳之命的人,做出标记,再有人尾随引天雷将其人魂劈出,咱们猜的没错,这次的事应该是跟人魂有关,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一趟江东的公园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她不能呆在这,这里有重重的阵法,那个引天雷的人若是发现了,只怕我们再去抓的时候,什么都查不到了。” “那你的意思是?”凌熠辰的态度有点不耐烦。 “你们该去哪去哪,咱们在外面掩护抓人。”袁聪一脸自信的说道。 我立马觉得不妥,毕竟引天雷的人到底是什么实力谁都不知道,我们不能拿馨儿的性命开玩笑,我刚要说反对,秦淮摆摆手,淡淡说:“查案是我们的事,不要牵扯别人进来,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 袁聪一脸的郁闷的表情,“我这不是为了快点破案吗?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嘛,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 秦淮瞪了他一眼,袁聪吓的不敢再说话,他转向赫连双道:“想办法把线虫蛊解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安心呆几天,一旦解蛊了标记也就没了,咱们明天一起去趟江东。”说完他转身回屋去了,袁聪的脸阴郁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突然感觉他在隐隐的笑。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哦,我负责给他俩安排了房间,回自己屋的时经过了袁聪的房间,却隐隐的听到里面再说话,声音很小,若隐若现,我顿时一阵纳闷,此刻所有人都应该在自己房间里,他在跟谁说话?也许是在打电话吧,我安慰自己道,刚要离开,却清楚的听到里面有人提到天机残卷,然后一阵不大不小的笑声传来,似乎特意压制着声音怕别人听见一般。 我顿时全身一激灵,这天机残卷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谁都不知道,那狐狸头估计已经落到陈虎的手里了,不知道袁聪在跟谁讨论这事,我想凑的离门更近一些听听。 灵觉强的人能感应有人在周围,是因为炁的关系,我默默的念了一句闭息诀,让自己隐藏起来,慢慢的凑进去,里面似乎不止一个人,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很低,突然,一只手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吓的全身一抖,立马转身要大骂,回头一看却不禁瞠目结舌,站在我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袁聪。 他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我,“小曦,你鬼鬼祟祟的站我门口干嘛?找我有什么事?” 我当时诧异的根本换不过来神,这一拍时候屋里的声音顿时停了,我赶紧缓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解释:“我……我想跟你讨论一下明天的去江东的事,敲门你没在屋,但感觉好像有声音,话说你刚才干什么去了?”我从心虚变成了质问。 袁聪清了一下嗓子,道:“刚才出去转了转,被组长训了心里憋屈,你说我房间里有声音?怎么可能?哦,对了,我电视忘记关了,那你进来吧。”袁聪从容的打开门,里面的电视真的没关,我朝着屋子瞥了一眼,里面几乎一眼就能看遍,的确一个人都没有。 我犹豫了半晌道:“算了,你早点睡吧,明天早说。”说完,我便径直走了,袁聪也若无其事的关上了房门,而我却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袁聪跟我说话前清嗓子的同时,屋子里才响起了电视的声音,我之前明明清楚的听到了天机残卷四个字。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就是睡着了也是看到那个吹埙的男人,他背对着我吹的歌像鬼哭一样,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像一团浆糊,我走到悬崖边,却看到一看女孩也站在了悬崖上,她回过头来,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馨儿,她似乎被谁控制了,眼睛里完全没有瞳孔,全部都是眼白,她朝着我咧嘴一笑,脸立马撕裂开来,我甚至听到“兹拉”一下她脸碎裂开的声音,她径直的从悬崖边跳了下去,我大喊她的名字,想上前阻止已经来不急了,身后那个吹埙的男人背对着我越来越远。 我“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惊醒,吓的一身冷汗,整个睡衣都湿透了,外面已经亮天了,自从我一直按照《灵昱秘法》练一些灵术之后,已经很少做噩梦了,昨天不知道怎么了。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大声说话,吵闹声和哭声,似乎出了什么事,我也顾不上洗漱了,反正我披头散发的样子大家也都见过,赶紧冲了出去,正好跟急忙忙的出来的凌熠辰撞了个正着。 “怎么了?你知道吗?”我转头问他。 凌熠辰叹了口气,低声说:“馨儿……死了……” “什么?”我几乎缓了好久才敢相信凌熠辰的话,我又突然联想起昨天的梦,立马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跟凌熠辰敢到的时候,那小伙子趴在馨儿的床边大声哭起来,不停的破口大骂双姐,而双姐在一旁脸色惨白,呆呆的盯着馨儿的尸体像个傻子一样。 我瞄了一眼,馨儿的尸体跟其他几个人一样,全身焦黑,脸几乎都已经分不清五官了,手上的那个标记彻底消失了。 双姐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们,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嘴里不停念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昨天已经解了线虫蛊,那人不可能追踪到这里,这周围重重的阵法也不可能有人进来,除非……”双姐抬头瞪了一眼我们,“这里有内鬼……”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朝着袁聪看去,谁知,他却紧皱眉头,一脸认真的说:“昨天那人,不是咱们组长!” 第四十八章鬼屋(一) 我当时冷笑了一声,心里想着这招真高明,最近秦淮的确神神秘秘的不知所踪,而且一反常态,他是一个对于工作非常上心的人,之前几个案子都必须亲力亲为,但是最近不知道什么事,就连总局已经限期的案子他都不参与,而且莫名其妙的受了伤,莫非袁聪是内鬼?可是以秦淮的聪明才智这么久会看不出来?我有点想不明白。 袁聪说完,林叶和李波对视了一眼没说话,这时候秦淮从外面进来,屋里静悄悄一片,连那个哭的小伙子都停止了,一直瞪着秦淮,秦淮看了一眼馨儿,面无表情,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准备准备,一会去江东的游乐场,这里交给局里其他人处理。”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算什么,那感觉就好像告诉全世界这事他默认了,你们别查了也别追究了,赶紧过去算了。 秦淮出去之后,那小伙子不依不饶的跟我们闹了好一阵子,尤其是大骂了我一顿,毕竟当时是我让他们来隐调局的,我以为能救馨儿一命,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结局,更讽刺的是凶案居然发生在局里。 李波低声说:“这下完了,这是传到出去,再被陈虎一利用,只怕总局那边又要追究了,走着瞧吧,这案子破了是应该的,完全没有奖励,没破可不单单是挨骂那么简单。” 我一直在暗处注视着袁聪的变化,他从头到尾都表现的很严肃,看不出任何破绽,安顿了那个小伙子,我们几个人坐车朝着江东出发 虬泽镇外有一条江叫做嫩江,属于松花江的一条支流,将我们这个镇子分成了江东和江西,虬泽镇就在江西一小片平原上,当然这个江西不是江西省,只是江的西侧,而江东那面由于地势比较低,几乎没什么人烟,还是一大片旷野。 前不久分别有两个大项目在江东那边动工,一个是仙台墓园,一个就是这个游乐场,据馨儿死前说,那图章上的内容其实刻的就是虬泽游乐场,当时还有很多人调侃,说这墓园和游乐场挨在一起,玩的时候可能你身边不一定都是人,建造这两个地方的时候,镇里的传闻很多,据说这两个地方还是一个老板建的,墓园本来周围应该是比较僻静的才对,毕竟是死人长住的地方,却又在一旁建了一个游乐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这两个地方还是有一定距离的,这游乐场也建的却是不错,每天都有不少人去,大家也都忽略了挨着墓园的事。 到了桥头,我们坐船过了江东,一路上除了我跟凌熠辰说几句话,大家一直都比较沉默,这次双姐也跟着一起来了,只是气氛有点尴尬。 到了公园门口,林叶买完了票我们就一起进去了,进去时候就直奔馨儿说的鬼屋,去过鬼屋的人大家有应该有过体会,里面一般都是一些比较逼真的雕塑或者蜡像,还有真人扮鬼吓人,主要是图的刺激。 这游乐场不小,人来人往的不少人,我们在里面七拐八弯的找了半天才找到,鬼屋算是游乐场里必去的景点之一,门口好多人在排队,其实大家的心性还都跟孩子差不多,到了这都一扫之前的阴郁之气,有说有笑的等着进去,我余光看了一眼秦淮和袁聪,这两个人现在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脸上都面无表情。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轮到我们几个人了,只是一会我们后面有排成长龙一样,我们刚要进去,这时候一对中年夫妻挤来挤去的凑到我们前面来,连看都没看我们一样,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赫连双掐着腰,大声说:“你俩不会排队吗?” 秦淮立刻喝止道:“别多事----”双姐这才悻悻的不说话,眼睛一直瞪着那对中年夫妻,这种事我见多了,也比较淡定,交了票我们便往里走,我本来以为进来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是却什么都没感觉到,这倒是让我觉得诧异。 进去之后,第一个立在门口的蜡像就让我们愣住了,正是我们在石蛙族地宫里看到的那个半人半蛙的妖怪,他吐着两根舌头,这蜡像简直逼真极了,我刚刚略过一眼,以为那东西是活的呢,袁聪他们被这东西害过,自然反应比我更大,下面有一块提示板写到:蛙人,传说为上古石蛙族的后代。 接着往里走,这里面非常黑,这点让我很惊异,我的眼睛自从得了红禅以后好了很多,即使在极其微弱的光下都能大致看清一些东西,但是到了这里,远处是什么,只有走进了才能看清,隐隐约约的像被盖了一层黑布一样。 再往前就是一些寻常的怪鬼,还有一些异兽,居然还出现了食人藤,我越来越觉得这个鬼屋大有问题,凡是我们碰到的东西几乎都在这里面,突然一个巨大的石像吸引了我的注意,这石像正是我在涂山族的墓里看到的,那个熟悉女人的面孔,我爸的神龛老吴头家屋顶,我顿时有点激动,赶紧去找指示牌,却发现那牌子上写着:无名。 我当时气的想骂娘,是在抖老娘玩吗?建了一模一样的石像写个无名,我想转头找凌熠辰抱怨,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跟大家走散了,刚才光顾着看这石像了根本没注意大家去哪,我在一看周围,漆黑一片却一个人都没有了,这鬼屋为了保持气氛,一次只放二十个人进来,我顿时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这时候耳边响起了埙的声音,我全身一颤,没错就是这个曲子,本来埙的声音就很哀婉,被他这么一吹,就像鬼哭一般,我赶紧振作精神,念了凝神决,红禅依然安稳的趴在我肩膀上,此刻不能后退只能往前走。 一尊巨大的红面鬼的蜡像出现在我面前,那红面鬼眼睛突出的几乎要掉了下来,脸上如鲜血一般红,居然是不是还往下滴着血水,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祭台,嘴里似乎还留着口水,祭台上有两个小鬼用锯在左右的切着什么,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凑过去一看,吓的不禁连连后退,这两个小鬼正在笑嘻嘻的扒着一张人脸上的皮,我甚至能听到那刀锯在脸上,皮肉裂开的声音,躺在祭台上的人似乎有点眼熟,等我看清了霎时如晴天霹雳一般,这不正是馨儿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祭坛旁边还放着两个个血淋淋的人头,我刚看过去,那两个人头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我,我觉得从背后起了一身白毛汗。 我镇定过来,立马在手上画了一张驱鬼符准备印在那红脸鬼头之上,我的右手已经抖的不行,根本画不到左手上,我双手已经僵了,这埙吹的我全身不停的冒冷汗,这时候,那红脸鬼眼睛突然看向了我,用手指了我一下,那两个小鬼放下了锯,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念凝心诀让自己镇定下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内容,甚至连跑都忘了,只知道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或许当时是受那埙声的影响,我的思维开始有点模糊,某一时刻甚至准备跟两个小鬼继续往前走了,霎时,我感觉有谁在背后拉着我,而旁边那两个小鬼惨叫了一身突然消失了,那埙声也戛然而止。 我一下子缓过神来,凌熠辰看见我大骂:“你跑哪去啦?老子离开你一会就差点被小鬼缠身了?你可真是越学越回去了。” 凌熠辰手里正拿着秦淮做的赤刀,我直愣愣的看着他,脑子仍然是一片空白,耳朵嗡嗡的响,缓了好久才好,我扫了一圈赶紧问:“其他人呢?” “全走散了,我一直在找你,这里好像就是精心为咱们准备的,所有的雕像都是之前犯案的东西,我就说了,这里的鬼没准都是真的,你刚才差点让那红脸小鬼要了命,还好老子刀法快。”凌熠辰一仰头说道。 我撇撇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咱们得赶紧找其他人汇合。” 我回头一看,刚才那红脸小鬼此刻又变成了蜡像,只不过脑袋和身子分家了,看来这是凌熠辰的赤刀干的,要不是看见他的刀,我几乎都忘记了天谴还在我包里,我刚刚似乎被那埙声影响了,似乎失去了一切反抗的力气。 “在听见那个埙声,必须要把耳朵堵上,心里一直念着凝心诀,否则就会被吞噬心性。”凌熠辰关切的提醒道。 我恩了一声,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我提着天谴做着防备的姿势,前面突然出现了一片白色的鲜花,那花奇香无比,闻着闻着就觉得有点恶心,只觉得香的十分刺鼻,就好像这香味能渗透到你的心里,看穿你的想法,我顿时觉得不对,赶紧转头对凌熠辰说:“快点走,这花有问题。” 第四十九章鬼屋(二) 这鬼屋的构造是一个隔断一个隔断的,每个隔断都有不同的场景和主题, 刚才过了那个红面小鬼的隔断,再往前就走一片花海,我敢确定眼前的一定不是幻觉,只是有点诧异,在鬼屋里面怎么会种这种植物,看来一定是有某种骇人的功效,也不知道这种奇异的香味有没有毒。 我要拉着凌熠辰赶紧走,谁知他却鬼使神差的被那花吸引了一般,非要上前去看看,我还没来得及拉住他,他走入那片花海跟前,轻轻用手碰了一下,本来是一片雪白色的花,突然,却在花瓣之上莫名多出几块黑斑来,离远看就像人的两只眼睛和一张嘴,只不过这黑斑的形状就好像一张哭泣的脸一般。 我顿时皱起眉头,凌熠辰看了一眼旁边的指示牌写到:鬼面花,经常生长在坟墓等阴郁之地,如今几乎绝迹,受到外界的刺激就会生出黑斑,若一张鬼面。 凌熠辰转头朝着我说道:“这花好像是一碰就会长黑斑啊,太好玩了,跟含羞草一样,你想多了,只不过是几棵植物而已。” 正说着,我顿时感觉长出黑斑的鬼面花的香味似乎跟之前有点微弱的差别,虽然一样是香甜之气,这一次却觉得特别的呛眼睛,我眼泪都被熏出来了,我估计周围要是有个镜子,我眼睛一定是又红又肿,我赶紧说:“赶紧走吧,这花呛的我眼睛疼。” 凌熠辰恩了一声转了过来,我才发现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只有我眼睛觉得酸涩肿胀,凌熠辰忽然脸色煞白,关切的问我,“你眼睛怎么了?都变成血红色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安慰自己道:“可能对这花粉过敏吧,是不是,红禅?” 谁知,红禅却没有任何反应,估计这小家伙是睡着了,我赶紧往肩膀上一看,他似乎不像睡着的样子,更像是昏过去了,难道这东西对这花也过敏?这地方实在太诡异,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我还在乱七八糟的寻思,忽然前面埙声再次响起,凌熠辰赶紧说:“快把耳朵捂上,念凝神诀。” 我本能的反应就要这么做,却发现这回的曲子跟之前不大一样,虽然哀婉但也只是透着悲伤的感觉,没在像之前那样,让我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听这曲声似乎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最重要是我听到一个熟悉的说话声。 “做这么多无非是引我们来此地,现在已经来了,你又何必装神弄鬼?”一个冷冷声音说道,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淮,秦淮说完话,这埙声顿时停止了。 现在没时间管那么多了,我赶紧拽着凌熠辰往前走,也无心管周围隔断的场景了,七拐八弯的终于绕道前面去了。 此刻,秦淮站在我面前,我赶紧奔过去,问:“师父,你没事吧?”秦淮没说话,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表情十分震惊。 啪……啪……啪,前面响起一阵鼓掌声,我方才注意到秦淮前面有人,这人穿着的很奇怪,一身白色袍子,有点像古代男人的那种长裙,头发半长不短披在身后,背对着我们坐在一台轮椅上,他明明就在我们前面,却又觉得飘飘渺渺。 这个背影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在工人失踪案里那个半夜吹埙的人,我第一从意识到一个曲子居然也能对人的心境起决定性的作用,眼前的这个男人定是不简单。 “人终于到齐了……”那人突然说话了,惊了我一下,他的声音很柔和,却又透着丝丝的寒意。 “你到底是谁?是敌是友?你就是那个馨儿说的,在这给别人断姻缘的大师?那些被天雷劈死的人是不是给你有关?上次在工地上吹埙的也是你吧。”我严厉的问了他一大堆。 那人冷笑了几声,肩膀动了动,道:“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你要我回答哪个?秦七爷,你的徒弟一向都是如此好奇吗?” 秦淮将我拉到身后,说:“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那男人赞叹了一声,“秦七爷果然豪爽,真人面前不说话暗话,我要你去七个地方,为我办七件事。” 凌熠辰不耐烦的说:“你算老几啊?你是冥昱教的吧,你是十二煞里的谁啊?让你手下去啊?连个名字都不敢说,躲躲藏藏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秦淮瞪了一眼凌熠辰,那意思就是你少在这废话,凌熠辰悻悻的躲在我身后不再说话。 那男人似笑非笑的说:“连个名字都不敢说?你们也没问过,在下高柏铭,秦七爷,我可是久仰您大名了。” 秦淮冷笑了一声;“哦?不知道你凭何可以差遣我?” 高柏铭假装思考了一会,挑衅的语气说道:“你那四个手下的性命,不知道是不是足够分量呢?”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高柏铭所说的四个手下估计就是袁聪、林叶、李波还有双姐,这小子还真是臭不要脸,他到底要干什么,如果真想害人的话为何要在那天吹镇魂曲救他们呢?我有点搞不明白。 “只怕不够。”秦淮淡淡的说完,转身拉着我就要走。 高柏铭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仰头大笑了一声,拍拍说道:“真不愧是七爷,说话干净利落,好,那再加上周曦的一条命呢?你难道没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急剧恶化了吗?因为红禅已经死了。”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般,我赶紧凑过去难以置信问:“你说什么?红禅死了?”我动了动依然在我肩上趴着的小东西,他直接滚落在我的手上没有任何反应,“这红禅不是上古灵物吗?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我不相信!” 秦淮震惊的看了一眼我手上的红禅,狠狠的说了一句:“鬼面花?”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高柏铭语气淡定的说:“这世间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红禅虽然是千年的绛珠草所化,但是最怕的就是鬼面花的花粉,秦七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红禅对于周曦的重要性,现在红禅已死,周曦的眼睛已经开始剧烈的恶化,不出三天,就会出现那个灵媒所看到的结果。我知一古法,能把红禅唤回来,你不必白费心机去求别人,这方法只有我知道,秦七爷,若是在加上周曦的命分量够不够?” 秦淮狠狠的瞪了一眼高柏铭,如果眼神能杀死人,我估计他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你要我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 高柏铭冷笑了一声,“世间万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我也不知道你该去做什么,我只是知道大概的地址,以秦七爷的聪敏才智一去便知。” 凌熠辰赶忙拦住秦淮,道:“你可千万别上当,咱们给他办完事了,人都在他手里,他说不放,他说不救红禅,咱们有的选吗?到时候小曦一样没的救。” “别说你们现在已经没的选了,我这个人一项遵守诺言,等你们第一个地方办成之后,我就将红禅唤醒,只是我这个古法要连续用半个月才见效,如果这期间你们还没把所有的事情办好,只怕我也是无能为力了。”高柏铭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秦淮看了看我的眼睛,转过头道:“我还要你再加一个筹码,就是沉沙墓的秘密。” 我顿时一愣,这个人到底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沉沙墓的秘密,秦淮似乎跟他并不认识,他怎么知道此人能洞悉这个秘密? 高柏铭缓了片刻,严肃的说:“成交,秦七爷好眼力,你还真是问对人了,这世间能活着从沉沙墓里出来的人,只有我一个,事成之后,我定当将秘密奉上。” “活着出来?那你还何须背对我们?说吧,到底是什么地方,要我们干什么,希望你能守信用。”秦淮带着讽刺的语气问道。 高柏铭用手指着西面,道:“从这里一直往西去,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有一个村子叫做全合台,你们去了那里就知道了,具体要做什么,以秦七爷的聪明应该不用我多说,你们只有三天时间,因为周曦的眼睛只能挺三天,不过我好心提醒你,灰仙的降头已经开始在你体内蔓延了,我这里正好有解此降头的方法,秦七爷做事从来都不是躲躲藏藏的人,为何救了周曦又不敢露面呢?”说完他低声笑了两声,在地方留下了一张纸,动了动轮椅进了内室里消失不见了,而我们身后突然射进一束光亮,应该就是出口。 高柏铭的话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却又添了更多的疑问,看来在涂山墓里救我们的就是秦淮,为了救我们他应该也是中了灰仙的降头,所以才导致最近身体不好,我不明白秦淮为何如此,相信有他的道理吧,另一件事是我更想不通的,这位高柏铭到底是何许人也,对我们的事情居然了如指掌? 第五十章笑之谜案(一) 秦淮什么都没解释,拉着我出了这鬼屋,外面依然排着长队等着进来玩,看着他们这些人,我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一句话,有的时候我们一直渴望的某样东西,等到拼尽全力得到的时候却发现它似乎没有我们当初想象的那么好,这句话貌似不太符合现在的场景,却是当时我脑海里的第一反应。. 出来的时候我捡起了高柏铭留在地上的纸递给了秦淮,秦淮淡淡的说:“你先收着吧。”我们便往公园门口走,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秦淮就是救我们的人,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意,他应该很早以前就料到我们在这里会有危险,没准一直呆在沈阳守着我们也未可知,也许他也在那个火车上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躲躲藏藏的,这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自从上次那个大学老师案子发生以后,他对我的态度似乎在慢慢发生转变,之前我们还可以无所顾忌的有说有笑,现在连跟他说一句话都要看好时机。 此刻凌熠辰似乎也有什么心事,一直低着头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撇了一眼秦淮,试探着问:“那个高柏铭说的都是真的?在涂山墓里救我们的真的是你?”问完,我顿时就后悔了,我已经做好了秦淮不回答我的准备。 果然,他的表情似乎连听都没听见,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噘着嘴后退了两步跟凌熠辰一起走。 “你猜咱们现在这是去哪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凌熠辰摸摸我的头,“说你笨你还不信,当然是去那个高柏铭说的什么村子了,好像叫全合台吧,这什么名字这么绕嘴。” “你说那个高柏铭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多,咱们整天都秦淮在一起,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小子怎么知道的?你说他要是敌人的话,上次为什么还吹镇魂曲帮咱们?”我一脸不解的问道。 凌熠辰恩了一声,想了片刻说:“这小子应该是冥昱教的没错,在涂山墓的时候咱们都昏过去了,见到救咱们那个人的就只有灰仙,我估计灰仙应该是让秦淮灭了,召唤灰仙的那个人跟灰仙之间是有联系的,召唤灰仙的不就是羽凡吗?羽凡就是冥昱教的。” 我顿时一脸黑线,凌熠辰的推理好“严谨”啊,我竟无言以对,“那这小子应该是冥昱教的什么煞了,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冥昱教那么多厉害的高手,为什么拐这么多弯,设计这么多局,最后让咱们三个帮他办事,不懂啊,不懂。”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小曦啊,你别臭美了,就你那半斤八两的本事,人家是找咱们三个办事吗?人家主要是秦七爷,你是用来威胁他的筹码,其实你说的这事,我也想过,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七爷能破解,你的眼睛越来越红了。”凌熠辰用关切的语气说道。 我点点头,秦淮给局里打了电话,派了一辆车接我们,直接往高柏铭说的那个村子开去,这时候已经下午了,折腾了半天我还没吃东西,觉得特别饿,尤其是眼睛越来越难受,时不时的已经开始胀痛了,在开车的路上,秦淮时不时的就往我这里看看,每当跟我眼神对视的时候,他就会马上移开。 我们开车的路一直是高速,前面正好出现一个服务区,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没好意思跟秦淮说停车怕又挨了一顿骂。 “在前面停下吧,大家吃个饭。”秦淮随口说了一句,立马把我从地狱拉上了天堂,凌熠辰在我旁边已经昏昏欲睡了,这几天他也是累坏了,我们在仅有的一家餐厅里随便要了几盘菜,吃完便准备继续上路。 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袁聪门口那件诡异的事,应该跟馨儿的死有关,不管他理不理我,这事总应该跟秦淮报告一下。 我试探着说道:“师父,我想跟你说个事,关于袁聪的。”秦淮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表示在听。我把之前在屋里听到有人小声讨论天机残卷,又在门扣离奇的碰到袁聪和他最近偶尔反常的表情,再联系上馨儿死了之后他所说的那句话。 凌熠辰也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直起腰说:“小曦,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回来的时候,去查那个雷击案的尸体,当时袁聪说那些人的死亡时间白天晚上都有,可后来咱们看资料那些人明明都是死于晚上。” 本来这个细节我已经忘了,可凌熠辰这么一说,我突然又回想起来,袁聪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办事很精准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难不成这人有什么问题? 我本来以为秦淮听我们说完,至少会有些惊讶的表情,谁知他那万年不动的冰块脸,没事人似的继续吃饭,半天憋出来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就没下文了,这要是个急性子,非得让秦淮逼死不可,我也懒得在继续追问了,反正该汇报的我也都说了。 吃过饭,我们继续往全合台开车,由于司机并不熟悉路,中间开错了几次,折腾了半天最后到全合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夏天东北黑天比较晚,天还是有些蒙蒙亮,秦淮说找个地方先住下,然后在探查。 我们刚进村口,就看见有户人家七八口人抬着棺材往外走,应该是死人赶着去坟地埋上,我们这有个习俗,就是过世的人多少岁死的,就在一根绳子上串多少张黄纸,串成一串由最亲的人拿着,到了坟地的时候直接烧掉。 我看着前面那个女人手里拿着的那串黄纸,数了数不禁心里咯噔一下,这棺材里的应该还是个孩子,黄纸上也就只有十六七张那样吧,最诡异的是,这家人居然谁都没哭,一直在不停的笑,笑声几乎在整个村子的上空回荡,尤其是拿着黄纸的女人,应该是这位孩子的母亲吧,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再残酷莫过于此,他们怎么笑的出来?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不大对,那个高柏铭只说让我们来这个村子,也没说到底让干什么,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秦淮朝着我们低声说了一句:“咱们跟上去,远远的,别让他们发现。”我跟凌熠辰点点头,悄悄的走在秦淮后面跟着那送葬的队伍。 走了一路,这家人笑了一路,一直就没停过,那女人似乎都要笑岔气了,也一直捂着肚子不停的再笑,眼泪都笑出来了,用手擦了几次,几个挖坟的人虽然没有他母亲笑的那么夸张,也一直都是咧着嘴,我以前听说在某地有一种叫做喜丧,但是这种喜丧多半都是对于高寿的那种寿终正寝的老人,这孩子这么年轻就已经死了,这家人到底在笑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的笑声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甚至一度怀疑,这家人是不是都是精神病,难道是因为孩子去世,受刺激过度? 我脑子里不停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会子这家人已经完成了下葬,准备往会走了,秦淮小声说:“咱们也走吧。” 我注意到,那家人回头的一刻,脸上全部都浮现着阴森的笑容,怎么形容他们当时的表情,就好像脸已经完全僵了,却又必须笑着一样。 我们找了附近那村子比较大的一户农家住下了,这户人家是个三口之家,户主姓付,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皮肤粗糙黝黑,付嫂也是一脸朴实像,晚上他们做好饭,叫我们三个跟他们全家一起吃,老付有个儿子,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在镇里上学,这时候正是放暑假。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之前碰到的事,就问问付嫂,谁知这一问不要紧,付嫂差点没把碗摔在地上,她脸色铁青,其他人的面色也都不是很好,似乎完全不想提这事,可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 付嫂喝了口水,缓缓说:“大妹子,你是不知道啊,最近俺们这村邪性的很,我怀疑来什么脏东西了。” “怎么回事?付嫂你说详细点呗----”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付嫂赶紧去把大门关上,看了看四周,神神叨叨的说:“大妹子,那东西不能叨咕啊,一说就来了,你是不知道啊,俺们村最近死了四五个孩子了,都十六七岁,孩子死完,家里的亲人也一个跟一个莫名其妙的全死了。” 我顿时皱起眉头,“那死因是什么,怎么不报警?” 老付轻哼了一声,全身抖了一下,“报警有啥用,说了死因你都不相信,他们都是笑死的,说是笑导致窒息而死,我就听说过累死的,还有笑死的,你说邪性不?” 我顿时联想起之前那一家的渗人的笑容,全身打了一个寒颤,秦淮突然站起身来,大喊一声,“不好,刚刚那家岂不是有危险?”说完就往门口跑去。 第五十一章笑之谜案(二) 凌熠辰赶紧到门口拉住秦淮,小声说:“你干什么去?什么事都问明白你就这么冲出去,还不知道跟咱们此行有没有关系,你怎么这么冲动了?”秦淮想了想,悻悻的回到饭桌上,老付一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 我看了秦淮一眼,他依然表情淡定,只是这似乎不大像秦淮平时的作风,他不会没查清楚怎么回事就冲出去,而且他决定的事,更不会听劝,只会一意孤行,今天凌熠辰居然一句话就把他劝回来了,我还真有点诧异,有那么一瞬间我还怀疑莫非眼前的人不是秦淮,不过又马上否定了。 付嫂有点狐疑了,试探着问:“你们三个来这干哈来了?” 凌熠辰赶紧赔笑道:“我们是来旅游的,我这个朋友吧是个作家,我们经常到处走,体会一下风土民情,他有点神经质,艺术家的世界我们不懂。”我差点没喷出来,他是艺术家,那我俩是什么?难道是跟班?这种神逻辑我也是醉了。 付嫂半信半疑的,也没在细问,秦淮的表情云淡风轻,被他这么一折腾,这事听的一半一半的,好奇心驱使,我赶紧又问道:“付嫂,刚才那事还没说完呢?你再给我们细说说,这都是素材。” 付嫂叹了口气,“这东西啊没法说,都说世间没鬼怪,那你说这事咋解释吧,就在前几个礼拜,俺们村就开始死孩子,还都是十六七的,全是笑着死的,俺们隔壁家那大娃死时,俺还去送了,那脸笑的都僵在那了,看着都渗人,关键是他们家人都没人伤心,你说说,现在都是一家就这么一个娃,养这么大突然死了,要是我啊都得哭死。”说着她用温柔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儿子,继续道:“送大娃的时候,他们全家都裂嘴笑,一开始我以为是孩子死了,受刺激了,可是后来大娃的爸妈也都相继死了,虽然不是笑死的,但死的都可奇怪了,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而且最后脸上都挂着笑容,你说说吓人吧,这只定是撞了什么东西了,对了,大妹子,你眼睛咋这么红呢?” 我当时一愣,方才想起来因为红禅的死,我眼睛已经开始急剧恶化,我到现在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什么样子,“哦,可能是没睡好吧。”我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要是红眼病可不能拖,用盐水洗洗就好了。”付嫂一脸关切的说道,我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秦淮清了清嗓子,问:“你们没请个风水先生看看?发生了这种怪事……” 还没等说完,付嫂马上打开了话匣子,“唉呀妈呀,怎么没找,自从这事发生以后村子里的都人心惶惶的,我们几家凑钱请过道士,和尚还有风水先生,不是上这比划两下走了,就是看了一圈吓跑了,这不前几天刚来一和尚大师,看完我们村子就说他管不了,道行不够,这东西太厉害,到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东西。”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那像这种情况,你们村子里有几家了?”凌熠辰追问道。 老付掰手指头算了算,“这么算起来,得有五六家了,这些孩子全是我儿子付鹏从小玩到大的,我儿子最近情绪都失落了,我告诉他哪也别去,就在家里呆着,哎……”付鹏默默的吃完饭,看了我们一眼,目光落在秦淮身上,似乎有什么话想跟秦淮说,却欲言又止自顾自的回屋了。 秦淮似乎察觉到了,但是没动声色,转向付嫂问:“我们进村的时候,也看见有一家正在出殡,跟你们描述的情况差不多。” 付嫂点点头,“那是老尤家,又一家了,千万别让我们家撞见啊。”付嫂意味深长的叹道。 晚上我们在老付家住下,他们家属于农家院的旅店,我们三个住在三个房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一应俱全,凌熠辰愣头愣脑的跑到我屋里来,以商量对策为名跟我里闲聊,被那个高柏铭折腾到这,我们虽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我觉得跟这个村子最近发生的怪事一定有关系。 凌熠辰恩了一声,“咱们明天应该去那个老尤家看看,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什么邪物能让人笑死,我还真有点纳闷,这个高柏铭不是派咱们来这驱魔的吧。” 我摇摇头,“我哪知道,这小子一定是敌非友,不然他干嘛设计把红禅弄死引咱们去?那个天雷的案子还没结,也不知道双姐他们现在怎么样。”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你现在还有心情担心别人,担心你自己吧,三天咱们搞不定的话,谁都保不住你了,天雷的案子不过是想引咱们去游乐场,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犯事了,不然秦淮也不会轻易答应。”凌熠辰的表情瞬间转变的有点失落。 我恩了一声,“秦淮今天有点奇怪,从来没见他做事这么冲动。” 凌熠辰起身准备回去睡觉了,临走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关心则乱。” 一夜无梦,第二天醒过来,我已经明显感觉到眼睛开始模糊不清,就像近视没带眼镜一般,还好只是时而如此,缓了一会就好些,尽力的睁大会让我觉得疼痛,为了不让他们俩担心,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出来,付嫂一家已经开始忙活做饭了,他儿子一直没出来,我透过窗户看见他在屋子里直直的发呆,想起他昨天的表情,莫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我还记得老付昨天说死的那些孩子都是他的发小,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这时候秦淮和凌熠辰也都出来了,秦淮第一件事就是上前看了看我的眼睛,我听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吃过饭秦淮问了一下付嫂昨天出殡的那个老尤家的地址,付嫂用奇怪的眼神瞥了我们一眼,犹豫的一会,最后还是告诉了我们,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看来这回我们三个是想到一块去了。 这村子不小,至少有上千户的人家,而且房子长的都差不多,尤家离付家不算近,这房子和房子间弄的跟迷宫一样,我们找了半天走到了一扇大黑门前,门外挂着一串黄纸,门口点着黄色的灯泡,虽然现在是白天,这是我们当地的习俗,家里如果有人死了,第一天屋里要亮一盏灯,据说是能照清亡魂回来告别的路,数了数门口黄纸的张数,应该没错了,这就是尤家,也许是因为传闻的缘故,路人经过尤家的时候,都刻意避开,连眼睛都不敢往里看。 秦淮上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回应,又敲了几下,仍然是如此,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不是有什么事了吧,凌熠辰赶紧说:“不行翻墙进去吧。”东北的农村一般家里都会有一个大院,围着院子外的墙几乎也就一人多高,身手好的很轻易就翻进去。 凌熠辰撸起胳膊,都做好了翻墙的动作,这时候院突然“吱嘎”自己开了,许是之前只是虚掩,锁之是挂着了,秦淮这么一敲门就自己开了,我屏住呼吸,秦淮轻轻的推开了门,门发出吱吱的响声,院子里静的很,一个人都没有,即使是白天,也不由得感觉院子里阴森森的。 我们试探着走进去,这院子里乱七八糟的,到处散落的都是纸钱冥币,院子左侧好像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我上前一看,顿时一阵恶心,是一条已经死了多时的黑狗,身上糊了一层苍蝇,还有时隐时现蠕动的白蛆。 我感觉有些脊背发凉,民间有种传说,鬼最怕黑狗,黑狗的血,黑狗的牙甚至黑狗的叫声对鬼都有震慑的作用,在《灵昱秘法》中也有记载用黑狗血布阵灭鬼的阵法,如今黑狗先死,只怕我们追查的东西极为厉害。 我正寻思着,一抬头,吓的我差点没大喊出来,这黑狗尸体的地方正好有一扇窗户,我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盯着我。 结果抬头一看,屋里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起头散发半低着头眼睛却使劲的瞪着我,嘴角上扬,几乎裂到了一个最大的极限,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怖的微笑,我顿时记起来,其中一个女人就是昨天晚上拿着一串黄纸的女人,她应该就是死去那孩子的母亲,这要不是大白天,我非得让她吓死不可。 秦淮上前连门都没敲,直接拽开了屋里的门,我连连后退几步躲在了秦淮的身后,我们三人脚前脚后进到屋里,一股浓郁的霉味传了出来,屋里乱七八糟的,秦淮走到里面,那两个人仍然保持着姿势盯着窗外,女人旁边的人,应该就是老尤,那孩子的父亲。 他们两个完全没发觉有人进来,秦淮礼貌的说:“尤大哥,尤嫂,我能跟你们聊聊吗?”两个人依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要不是听到他们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眨眼的动作,我还以为他们是两具僵尸。 第五十二章笑之谜案(三) 秦淮又说了两句话,那两个人依然如此一动不动,就如两尊雕像一样,凌熠辰等不了,上前拍了一下老尤的肩膀,“你还好么?”这一拍,你老尤突然全身抖了一下,吓的凌熠辰后退了几步。 老尤仍然保持着笑容,缓缓的转了过来,看了一眼凌熠辰继续着发呆的姿势,尤嫂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缓缓的转了过来,我拿出罗盘,前面提到过,这东西是我们灵昱门的法器,专门探测灵体用的,其上有三根指针,如果两根以上重复指着同一个位置,说明那里有灵体存在过。 罗盘在乱转了一起,三针指针都停在了不同的地方,我顿时一脸诧异,这就说明屋子里从来没出现过灵体,而且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感到任何的不适,这结果跟我之前想象的不大一样。 我试探的靠近尤家夫妇两人,仔细看了看他们的面相和瞳孔,道:“他们两人三魂七魄都在,会这样好像是被某种东西控制了。” 凌熠辰一愣,怀疑道:“你确定三魂都在?我还以为他们被吓掉了魂才这样,现在看来貌似事情没那么简单。”秦淮一直没说话,皱紧眉头盯着他们俩。 过了一会,尤家夫妇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论我们怎么拍肩膀和说话,两个人都没有反应,我叹了口气,“什么都查不出来,这房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对,咱们还是走吧。” 大家点点头,在呆下去也是浪费时间,毕竟我们的时间不多,刚要出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突然发出一阵大笑,把我们三个吓了一跳,尤嫂疯疯癫癫的喊道:“他们一家人好幸福,好幸福啊----” 尤大哥也大笑附和,“我们一家人也会如此,马上就要相聚了。” 然后两个人立马停止了大笑,只是脸上仍然保持着笑容,两人半低着头,直直的盯着电视的方向,关闭的电视机就像一面镜子,映出两人此刻的神色,我当时就觉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凌熠辰想再试试,上前又跟他们说了两句话,两人仍然没有反应,凌熠辰叹了一口气道:“咱们还是走吧。” 这条线索又断了,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这时候秦淮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一句:“那两个人中的好像是某种诅咒。” “什么意思?”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清了清嗓子,说:“联系之前付嫂说的这些事情,我推测应该是这样,村子里那几个孩子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沾染了某种诅咒,孩子又将诅咒祸及了家人,才会如此,如果是鬼魂灵体干的,我们不会再屋里什么都没发现。” “沾染了某种诅咒----”凌熠辰拖着长音重复道,“那就要知道那些孩子曾经去过哪,只可惜现在他们都死了,尤家夫妻那个样子,我们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这案子还真棘手,看来线索是断了,不过我没明白,高柏铭派咱们来这是驱魔来了?他到底是敌是友啊?” “这案子线索没断,你们忽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定知道这些孩子曾经去过哪。”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一起说道:“付鹏----”怪不得之前看他那个样子欲言又止,又十分担心的表情。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付鹏……他不会也去过吧,那下一家岂不就是付嫂家了?” 秦淮点点头,“很有可能,你们没看到他昨天的反应吗?”说完,他加快了脚步,往付家走去,这回熟悉了路我们走的快多了。 刚到门口,院门大敞四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我大喊付嫂,可是没人搭理我们,我顿时心觉不对,赶紧跟大家分头找,这屋子就这么大点地方,几乎一目了然。 这时候我似乎听见里屋有动静,我们三个赶紧往里屋奔去,他们一家三口正坐在屋里看电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埋怨的语气问道:“付大哥,付嫂,刚刚我在门口喊你们俩,怎么不理我啊?” 谁知,他们两个人直勾勾的盯着的电视,咧着嘴大笑,几乎跟尤家夫妻的笑容一模一样,我全身起了一层白毛汗,再一看付鹏,他躲在角落里,用被蒙住了自己的头,不停的在里面颤抖,从被里传出他的呜咽声。 我顺着付哥和付嫂的目光看过去,电视里放映着一些画面,而且是黑白的,电视上并没有台标,分辨不出是哪个台播放的节目,我看了看,电视上演的是一家人三口一对夫妻在陪一个孩子玩,那孩子看上去也就只有一两岁左右,这对夫妻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奇怪的是每每镜头切换到那孩子脸,视频就会出现乱码,怎么都看不清他的脸,看着看着,我顿时联想起我们一家的生活。 虽然从小没有妈,但是我爸对我跟我弟照顾的无微不至,我还记得每年夏天回到家里就跟我弟出去玩,还有村子里那些一起长大的发小,想着想着,我脸上不禁泛起笑容。 突然,我听到啪一声,脸上感觉到一阵灼烧的疼痛,定眼一看,秦淮的手还停在半空中,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打我干嘛,当师父了不起啊,我又没犯错?”刚说完,我顿时就后悔了,我从来不敢跟秦淮这么说话,今天是怎么了? 秦淮不但没生气,反而一脸担心,“你别看了,赶紧念凝神决,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要不打你再看下去连你都会中诅咒,你也进隐调局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警惕性都没有?”秦淮撇撇嘴,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凌熠辰也把我骂了一顿,回过神来,我觉得全身被汗湿透了,刚才只是看了一小会电视,就像跑了几公里一样特别累,我念了几遍凝神决,感觉已经缓过来很多了,却心里又多了好多疑问,我顿时明白了一件事,刚才在尤家,他们夫妻一直再说这家好幸福啊,我们一家马上就见面了,难道说的就是这个电视节目?莫非这个应该就是秦淮所说的诅咒的来源? 我转过头,想再看看那电视节目,秦淮上前捂住了我的眼睛,“交给我吧。” 我恩了一声,只是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件事,电视根本没插电,这画面哪来的?出鬼了?我顿时联想起了午夜凶铃,不能一会从电视里爬出来一个贞子吧?这个好办,我准备再搬来一台电视,把他俩对在一起,让贞子在两个电视里爬来爬去,就是出不来,果然,聪明如我。 我还在这乱寻思,电视那黑白的节目停止了,付哥和付嫂立马回复了意识,脸上仍然保持着刚刚幸福的笑容,付嫂说:“呀,你们三个回来了?” 我点点头,想试探着问问刚才的事他们还记不记得,“你们刚才?” 付嫂立马站起来,“刚才?我干活呢,这人岁数大了记性就不好,我要进屋干哈来着?哎呀,我锅里的菜----”说完,付嫂像没事人一样奔出去了。 付哥也出去干活了,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和付鹏,秦淮淡淡的说:“从被子里出来吧,电视节目已经没了,你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 付鹏颤抖着把被子拿了下来,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珠,全身一直在发抖,眼睛红肿应该是刚刚哭过,这个场面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真是太吓人了,秦淮赶紧上前,从随身的兜里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轻声说:“含在嘴里----” 付鹏犹豫了一下,用颤抖的手接过药丸,放进了嘴里,过了片刻付鹏渐渐的有所好转了,那孩子立马跪在地上,这举动惊了我一下,我赶忙上去扶他。 付鹏面向秦淮,边哭边说:“求求你们救救我爸妈,我知道你们有本事,求求你们了。”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这孩子长了一双慧眼啊,你怎么知道我们有本事的?” 秦淮将孩子扶了起来,让他坐下,说道:“这孩子天生灵觉敏锐,如果他刚刚也看了那条片子,下场只怕是跟其他孩子一样了,他却用被子捂住了自己,救了自己一命,他的灵觉可以感应的到你我通灵。”然后温柔的朝着付鹏问道,“告诉我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能救你们。” 付鹏一脸茫然的点点头,我估计他自己还不知道感应的是什么东西,“几周前,我们几个发小上秃头山上玩,发现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竹屋,我当时就觉得不大对,我那几个哥们非要进去……” “竹屋?”我诧异的重复了一下,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竹屋一般出现在南方较多,北方冬天较长,尤其是东北这地方,根本不会竹屋。 “那你们进去看见什么了?”凌熠辰有点不满意我打断了付鹏的话。 付鹏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的说:“就是……电……电视里那一家……” 第五十三章鬼障房 说完,付鹏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后来呢?”我赶紧追问道,付鹏似乎很害怕,脸色依然惨白,很不愿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秦淮摸了摸付鹏的头,道:“你相信我们吗?如果你相信,就要把事情的经过说的详细些,这样我们才能救你和付哥付嫂。” 付鹏深呼吸一口气,壮着胆子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之前我哥们尤龙过生日……” “是那个昨天出殡的老尤家?”我打断他的话接了一句,付鹏点点头,秦淮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别在打断别人说话,凌熠辰也上前拉了我一下,我顿时觉得有点郁闷。 付鹏继续道:“我们六个兄弟聚在一起,本来说好拿个炉子找个旷地我们一起吃烤肉庆祝一下,后来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秃头山,秃头山上都是石头,连个草都难看见更别提树了,我们本来说要回来,谁知当时山上就看见一个竹屋,我在这都住了十多年了,秃头山就在我们村子后面,去过不下几百次,从来没见过那个竹屋,尤龙好奇非要进去看看,我当时在山下看见那个房子就觉得害怕,劝他们别上去,结果还被嘲笑了一顿,说我胆子小,大白天的害怕什么。” “你还记得当时那个房子什么样的?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对的地方?”秦淮追问道,我在旁边怪里怪气的哼了一声,他不是也打断别人说话了嘛。 付鹏翻了翻眼睛说:“不对的地方……我从看见那个房子开始就觉得不对,离远看的就时候就感觉阴森森的,而且那竹楼感觉特别破,还有一点,那房子的门好像是弄反了,一般在山上的房子门都对着下山的路,这房子的门是背对山路,就算是白天进去里面也黑漆漆的。”秦淮听到这脸色有些微变。 凌熠辰恩了一声,道:“你继续说,后来你们进去看到什么了?” 付鹏点点头,继续道:“我们靠近那个房子以后,当时只是好奇就从窗户往里看看,就看到电视上那一家人在里面跟小孩子玩,玩的特别开心,我当时站在后面也看见了,就觉得有点诧异,这里居然有人住,而且我们从来都不知道,当时尤龙就说想里面看看,我当时就阻止,我们又认识人家,可我那几个兄弟也都怂恿的这要进去,当时他们都在笑,我就一直没明白他们笑什么。” “那后来你进去了?”我完全没理会秦淮的白眼问道。 付鹏摇摇头,“我没进去,我就在门口了,我那五个兄弟都进去了,当时门是开着的,他们在门口敲了一下就闯进去了,我就站在窗户下,我那几个兄弟进去以后,我本来想透过窗户看看,但是屋里什么人都没有了,我连我那几个兄弟都没看见,我当时还一阵纳闷,而且里面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付鹏的声音有点颤抖,他刻意让自己听起来很镇定。 我见付鹏说的有点口渴,就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喝了两口继续说道:“我就一直在门口等着,屋里一直没声音,而且无缘无故的从里面刮出一阵风,当时要不是白天,我估计我早吓的跑了,我在外面至少等了半个小时,也没见他们出来,我就觉得不大对,准备进去找他们,刚走到门口,看见他们都出来了。” “是不是出来就开始大笑?”我猜测道。 付鹏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是啊,他们出来就开始大笑不止,我问他们笑什么,他们说那一家人又幽默又好客,可我在外面明明什么都没听到,后来我们就赶紧下山回来了,后面的事你们差不多就都知道了,没过多久我其中一个兄弟就死了,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一个接一个……”付鹏说的有点哽咽,秦淮轻叹了一声。 “估计他们在家里也应该看到了这个电视节目才会如此,不然诅咒不至于祸及全家。”凌熠辰分析道。 付鹏拉住秦淮的胳膊,满脸泪痕的说:“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爸妈,我们六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了,我那几个兄弟的爸妈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我不想连累我爸妈。”我一听,觉得这孩子还挺孝顺,都这么时候了,心里面担心的还是自己的父母。 秦淮似乎有点被感动了,虽然只是淡淡了说了一句,“放心吧。”说完,他将我的驱鬼符给了付鹏一张,让他戴在脖子上,至少暂时可以保护他。 秦淮撇了我俩一眼说:“来我房间,有话跟你们说。”我跟凌熠辰对视一眼,点点头,这一定是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动,秦淮越来越像秦淮了,似乎不再那么冲动了。 我们到了秦淮的屋里,他把门一关,马上说道:“时间紧迫,我也不绕弯子,小曦的眼睛等不了,据刚才付鹏说的,我怀疑他们碰到了鬼障房了,并沾染了里面的诅咒,只要找到里面诅咒的源,在用阵法化解,他们就应该没事了。” “鬼障房是什么东西?”你们以为这么问题是我问的吗?不,你们猜测了,是凌熠辰问的,聪明如我,怎么可能这么无知。 我白了一眼凌熠辰,清了清嗓子道:“来,让本大美女给你解释解释什么叫鬼障房,其实跟鬼挡墙……” 我还没等说完,凌熠辰立马说一句,“啊,我明白了,谢谢!” 我上去给了他一脚,继续道:“明白你妹了?不懂就要虚心接受懂不懂?鬼障房不一定跟鬼魂有关,这房子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有人在外面布下了阵法,隐藏了房子的真实位置,所以这种房子一般人看不到,但是有些天生灵觉强或者修行的人就能透过阵法看到这种房子,而且是时能时不能,所以叫做鬼障房,我怀疑这房子周围的阵法估计让人破坏了,才显露出来。” 秦淮恩了一声,赞扬的看了我一眼,继续道:“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付鹏刚刚说那房子的门是背对山路的,一般情况下,在秃头山那种地方建房子是有说道的,所谓山前山后,山左山右,吃喝不愁,唯独不能在穷苦像的山峦之上建造,而且屋门背山朝北,几乎全年都见不到阳光,还是用竹子建的,竹子本来就不是北方盛产的东西。” 秦淮这一顿分析,给我和凌熠辰说蒙了,“所以你说了一大堆,想表达什么?”凌熠辰歪着脑袋问道,我最近觉得他似乎对秦淮有点敌意,不知道是为什么。 “这房子应该不是现在才有的,应该是很早以前,甚至在没有秃头山的时候。”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 付嫂跟我们说过,这秃头山原来不叫这名字,虽然树不多,但也有一些,二十多年,村子后面开了一个砖厂,大家都到山上挖烧砖的土卖给砖厂赚钱,久而久之,那山被挖的什么都不长了,活脱脱的挖出一个平顶来,后来砖厂效益不好就倒闭了,秃头山也一直没在恢复过来,难道秦淮的意思,这放在可能在二十多年就已经有了?因为那时候建的话也算是依山傍树了。 凌熠辰恩了一声,站起来说:“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去那房子看看吧,找到那个诅咒源,这事就算结了,秦七爷,您到底知不知道那个高柏铭让咱们上这来干嘛?不是单纯的切断诅咒源这么简单吧,如果为了这事,不威胁你咱们也会做。” 秦淮轻笑了一声,“大概已经知道了,恐怕他要的,正是这个诅咒源。” 凌熠辰迫不及待的说:“吃饭了,吃完了咱们赶紧去。” 秦淮摇摇头,“不可,中午乃阴气最盛之时,诅咒之力最为强大,我们晚上再去。” 凌熠辰撇撇嘴,小声叨咕道:“这会他又不着急了。” 有些朋友可能诧异,为什么中午的时候阴气最盛,在《灵昱秘法》之中曾有记载,所谓物极必反,中午阳光最盛,所以阴气最重,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午睡觉总会梦魇,就是所谓的鬼压床。 这时候付嫂叫我们吃中午饭,一大早上就出门,我确实有点饿了,吃过饭,付鹏用期待的眼神盯着我们,秦淮拍拍他的肩膀,我们各自几个回屋,等到了太阳下山便出门了,临走前秦淮还在门上贴了个驱鬼符,我还是担心我们走了以后会从电视机里爬出一个贞子,于是我在电视上也贴了一张符。 绕过这村子后身,我们就上了秃头山,我一路就在想,如果我们真的找到诅咒源,以秦淮的个性一定不会那么简单就给了高柏铭,只是这小子要这东西干什么?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希望双姐他们在他手里没什么事,不知道袁聪这小子跟他们是不是一伙的,我总有一种感觉,仿佛越往前走谜团却越多,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秦淮一路叮嘱我,看见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像更年期来了一样,强调了一路,我虽然嘴上不耐烦,可是心里却挺开心。 在秃头山上走了大概十分钟,我们远远的看到了那所竹房子。 第五十四章龙头戒 这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说实话可能也确实有点心理因素在里头,远远的看着那个房子就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本来今晚的月亮挺大,但却照不到那里,正好形成了一个黑影的区域,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那房子想隐藏自己,故意想背光照不到一般。 虽说我最近也见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可害怕算是人的一种天性吧,就像你喜欢一个人一样,难免控制不了,不过一般念几遍凝神决就搞定了,而且还有秦淮在我身边,心里觉得非常的踏实,凌熠辰的腾蛇降还在恢复阶段,仍然不能使用,一会如果到什么危险,还真得靠我俩。 靠近那竹房子的时候,我们默契的减慢了脚步,这竹房子一看就有些年代了,跟南方经常见的竹屋差不多,四角有几根竹子高高支起这所屋子,而且跟付鹏说的一样,这屋子的门和窗都背对我们上来的山路,绕到房子后身。 我突然听到从里面传说孩子咿呀学语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个女人的笑声,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电视节目上的画面要重演了?我们三个悄悄朝着窗户望去,里面刮来阵阵的冷风。 我们刚刚所处在外面都没有感觉得一丝的风,那风是从屋子里传来的,我透过窗户一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刚刚孩子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我赶紧拿出罗盘,罗盘之上三个指针都指向这房子当中,我倒吸一口凉气,果然这里面有猫腻。 这时候,竹楼的门突然被里面一阵风刮开,伴随着“吱嘎”一声,吓的我全身抖了一下,那感觉就好像房子里有人说,既然来了,别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赶紧进来吧。 凌熠辰虽然带着一个简易的小手电筒,虽然小,光却很强,他顺着窗户往里一照,我只觉得后背起了一身白毛汗,这屋子里隐隐的好像有一个白色的屏风,在屏风后面我看到一个人影随风飘荡着,会出现这种画面只有一种可能,有人挂在天花板上随着风晃动,屋里有人上吊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赶紧冲进去,这竹楼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布局却不小,一进去是个走廊,一共有三个屋子,而我们刚刚透过窗户看的就是第一个屋子,我们三个立马跑了进去,忽然一股强风吹了出来,伴随着一阵腐臭的气息让人觉得恶心。 这强风来的太突然,吹的我的连连后退,秦淮和凌熠辰身手敏捷,早就躲在了门口死死的用手拽住门框,见我快要被吹跑了,秦淮赶紧上前拉住我的手,用力的将我拽到身后,这股强风吹了半分钟,瞬间戛然而止。 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秦淮试探着先走了进去,屋子里比较空旷,满地的杂物,屏风就在立在屋子的中央,那个人影仍然晃动着,我们刚要过去,突然从那晃动的人影后依稀的又出现了另一个人影,我立马屏气凝神,立刻明白那后面应该还有一个人,而且藏在了吊着的人影后面。 秦淮停住脚步,朝我伸手,我明白他这是管我要天谴,我赶紧从随身的包裹里抽出天谴放在他手上,秦淮右手拿着匕首做着防备的动作,左手拽着我,我也直接把特质的手枪拿了出来,虽然一次没用过。 我本来以为秦淮会慢慢的走过去,谁知,他突然转变了速度,甩开我的手如一道光一般闪到屏风之后,我看到屏风上有两个黑影在打斗,凌熠辰也跟着跑过去,这黑影身手极快,见自己处于劣势,他摸了自己手一下,霎时从他手指上飞出一个什么东西,由于太过突然,秦淮连连后退了几步,那人趁机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凌熠辰在后退的同时,用手电照了一下那个人,因为只是一瞬间没有看清那人脸,我却隐约看到从他手里飞出来的东西,好像是他手上的一枚戒指,这戒指上面带着一个龙头,龙头后身缠着什么东西,我没明白那是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好像是某种武器,连秦淮的身手都得退让,不过我更狐疑的是这人是谁,他明显不是灵体,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这屏风后面真的有一具尸体悬在天花板上,隐隐的从尸体身上发出阵阵腐臭,我一直受不了这种气味,尽量躲的远一点,秦淮和凌熠辰两个人合力将这具尸体放了下来,估计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全身已经开始腐烂,而且正值夏天会加快腐烂的速度,奇怪的是,这尸体居然没有任何虫子,莫不是连虫子都惧怕这里的阴气? 凌熠辰将尸体平放在地上,看了一眼抬起头说:“已经死了至少三天以上了,死因应该是窒息,只不过这人你们觉不觉得有点熟悉?”我本来想等他们看完,我们直接去别的屋子,他这么一说,我凑上前看了看,脸已经开始有些腐烂了,只是隐隐的能辨认出轮廓。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支支吾吾的说:“这……这不是付……付鹏吗?他是付鹏,那……那咱们看到那个……”我惊的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秦淮握着拳头,立马锤在了地上,“居然上当了,他们应该是奢比尸。”我立马联想起之前在那个卖人皮的老太太,还有冒牌的二叔,梦里的老吴头,第一次见到秦淮时候在警局的那个警察,“可我根本没在他们脖子上看到任何贴合的痕迹啊?”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你忘了自己的眼睛已经恶化了吗?应该是影响了你的视力,糟了,那付哥和付嫂岂不是有危险?” 秦淮冷笑了一声,“你觉得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而且没准那老付一家都是奢比尸。” 凌熠辰似笑非笑的说:“秦七爷,就算我俩看不出来,您居然也没感觉出来?看来灰仙的降头还是没去干净。”秦淮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淮给付鹏念了一段往生咒,这才起身离开,我们三个往对面的屋子走去,这个屋子应该是三个里面最小的,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我们在里面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只是我们出来的时候,我隐隐的听到一声婴儿的哭泣声。 我心里有点发毛,紧紧的拽着秦淮的胳膊,转头问凌熠辰,“你听见婴儿的哭声了吗?” 凌熠辰点点头,嘱咐我说:“你别去注意哪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赶紧念凝神决,别被这些东西夺了心性。”我恩了一声,也许还是入门短的,我总觉得自己还是很容易被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夺了心性,秦淮曾说,入灵门第一件事情是学跑练好身体,第二件事情就是修心,内心强大才不会被迷惑失了心性,更不会再重大的打击之下崩溃而迷失自我,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跟经历有关,有时候我也在想能做到秦淮那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到底是要经过多少磨练才会如此。 还剩下最后一间屋子,我莫名的有点紧张,罗盘之上三根指针都指向了这里,凌熠辰拿出秦淮送的赤刀走在最前面,我从门口望了进去,有点出乎意料,这屋子适中,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桌子,屋子里非常整洁,桌子上一点灰都没有,难道这里有人住?莫非是刚刚跑出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怎么会住在这里?满脑子都是疑问。 这屋子一目了然,似乎没看到任何东西能是诅咒源,我顿时联想起刚刚那人带的戒指,问道:“诅咒源是不是那人带的戒指?被他带着逃走了?”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道:“应该不能,一般情况下,诅咒源也会反噬施咒之人,所以很少有人会带在身上,而且诅咒源一般都是怨气极大的东西,刚刚那戒指没感觉到任何怨气,倒是一阵杀气。”凌熠辰心有余悸的说道。 秦淮在床底上看了看,解释道:“刚才那东西是龙头戒,是一种武器,做工非常精巧,在戒指之内放入金刚丝,遇到危险的时候龙头弹出,带出金刚丝,这种丝极其细小,跟人的汗毛差不多细,却非常坚韧,勒住你我的脖子只要轻轻一拽脑袋和脖子就会分家。” 我咕咚咽了一下口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怪不得刚刚秦淮看见那龙头连连后退几步,原来这戒指那么厉害,整的跟武侠片里的暗器似的。 凌熠辰脸色有些不好看,转向秦淮问:“有这个轻巧的手艺,难道刚刚那人是……”他似乎很惊讶。 秦淮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了。”说完,秦淮敲了敲那桌子下面的地板,里面传出空荡的回声,秦淮看了我们一眼说:“这下面是空的。” 说完,他带上手套,将那地板轻轻的拽起来,里面赫然露出一个黑洞,凌熠辰上前一照,这地板下面放着一个紫黑色的木头盒子。 第五十五章人头锁 这紫黑的木盒做工非常精致,秦淮刚一拿出来我就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这香味很清新,一点都不觉得腻,凌熠辰用手电照在盒子上,我方才发现在深夜里我看到是紫黑色,而在手电的照射下,泛着隐隐的黄铜色,我有点好奇这是木头。 这木头盒子之上镶嵌烫金的浮雕,我仔细看了看,觉得有点诧异,这盒子之上雕刻着一个神像,你可能会猜是出现在我爸内室神龛里和老吴头家屋顶的那个女神像,不错正是她,但是这个神像还有点区别,因为她有三个头六个手臂,要不是我认识那个女人的想要还以为这雕刻的是哪吒呢。 这女神像的三张脸分别朝向我们和左右三个方向,朝向我们的眯着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那样子就跟我把神龛里的神像一样,朝向左边的睁大的眼睛,看着似乎是惊恐和诧异,跟老吴头家屋顶的相似,朝向右侧的眼睛半睁半闭,脸上表情亦喜亦嗔,跟我们在涂山墓里看到的巨大石像相似,她六个手臂里拿着不同的东西,应该都是某种法器,其中一面拿着像锥子一样的东西,跟我爸神龛里的一样,我这才发现,难道这才是这个神像的本来面目,而之前看的只是这神像的某一面,这神像到底是谁?我总是隐隐的觉得她也许跟我有点关系,因为在灵媒杉杉的镜中,我看到自己还是婴儿的时候,那个穿着白衣的女人抱着我,那神像就裹在我的襁褓中。 凌熠辰闻了闻,轻声道:“这是沉檀龙麝?”凌熠辰的眼睛泛着金灿灿的光。 我眨巴眨巴眼睛,有点懵,凌熠辰刚刚说的沉檀龙麝其实是四种名贵的香料,分别是沉香、檀香、龙脑香和麝香,我会知道这些是因为我爸之前曾经弄过这些香料,那时候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一直都是神神秘秘的放在内室里,我只是闻过而已。我刚刚闻到这香味似乎不是这四种香料的任何一种,但又隐隐的透着味道,“你的意思是,这香味混合了四种香的味道?”我随口问了一句。 凌熠辰半讽刺的口吻说:“呦呵,我们家小曦知道的挺多啊,还知道这是四种香料呢?” 我现在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只是简单的恩了一声,凌熠辰解释道:“对,本来这四种香已经很名贵了,这种香味是四种香的提炼之物,在融合在沉香木之中,附加某种巫术,据说有奇效。” “什么奇效?”我追问道,这个居然在《灵昱秘法》之中居然没有体现,看来这世间的奇事实在太多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看做盒子的人用的是什么咒语,你们知道这女神像是谁吗?”凌熠辰抬头望着秦淮问道,秦淮没说话,眼睛一直盯在了那黑紫盒子的锁上。 这锁的形状很奇特,我应该算是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巫医世家华家,这锁是人头形,嘴紧紧咬住这盒子打开的地方,仿佛本身是个盒子的一部分一般,而且这锁完全没有钥匙孔,话说要怎么打开?我有点纳闷。 “这人头锁怎么开啊?也没个钥匙----”我诧异的问了一句。 秦淮看了看,抬头说:“这是觿(xi)锁,这种锁不是用钥匙开的,而是某个特定的环境或者特定的人才能打开,这种锁自上古就有流传,用某种术法配合精巧的技艺,看这个锁的样子,应该出自----” “湘西土家!”秦淮和凌熠辰一起说出这句话,我顿时一脸震惊,这两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呆在一边,我有点郁闷,看来回复我应该好好恶补一下这些东西了。 “关键是怎么打开?”我又强调了一遍。 秦淮把天谴在手里转了一圈,朝着那个人头砍去,我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哥是要用暴力直接打开吗?不过也差不多,天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刀身锋利无比,我跟凌熠辰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结果。 天谴碰到人头锁那一刻,一声不大不小的金属碰撞声传出来,伴随着刀声周居然看见了火花,而锁上居然连一道划痕都没看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那咬住盒子的嘴似乎收的更紧了。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着急,但是不能用这种方法,打开觿(xi)锁都是需要碰运气的,不一定在哪个环境哪个人才能打开,这锁制作精良,就算天谴是绝世神兵也未必打的开,他们在制锁的时候应该已经料到如此了。” 着急?我有点茫然,完全没看出秦淮着急啊,表情仍然是出奇的淡定,“直接找个锤子把盒子砸开不就得了?”我愣头愣脑的说道。 凌熠辰上来就弹了我脑门一下,轻声说:“你怎么这么败家,这盒子乃是千年的沉香木在配上稀有的四香,单单这一个盒子就是万金之数了,卖了它够咱们吃一辈子了,你还准备砸了,而且你这么蠢都能想到你以为人家制盒的人想不到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机关,在你砸开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会尽毁,或者衬着某种材料,你根本就砸不开。” 我撇撇嘴,一脸的不服气,“你聪明,你来告诉我怎么打开?”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道:“你们有没有想过,高柏铭为什么非让咱们三个来这?我觉得咱们中某个人一定能在打开这个觿(xi)锁,至于怎么打开我还没想好。” 我轻哼了一声,“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我们正在说的时候,我发现秦淮用天谴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我当时一紧张,我以为他被附身了,或者又变身了,这怎么还自残了?结果一看面色如常眼神依旧,这才放心。 “师父,你这是……”还没等我问完,他将自己的血至于那人头锁的嘴中,只听一声金属崩开的声音,那人头锁居然张开了嘴,自己从紫黑盒子之上滑落下来,我当时和凌熠辰惊的张大了嘴巴,原来打开这人头锁的钥匙竟然是秦淮的血,先不说秦淮是怎么发现的,可他应该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为什么会是他的血?我立即明白怪不得高柏铭设计了环环圈套,最后引得秦淮上钩,甚至不惜以我们的性命做要挟,原来秦淮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我越来越好奇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我赶紧先从包里拿出止血药敷在秦淮手上免得感染,秦淮再次带上手套,慢慢的打开紫黑盒子,不知道什么,我有些莫名的紧张,我们三人目不转睛盯着盒子,凌熠辰用手电一照,我顿时有点讶异,里面竟然有一圈录影带和一面古香古色的镜子。 在我看来,这两样东西似乎不值得用如此贵重的盒子去保存着,而且还加了一把做工如此精巧的锁,这两样东西刚露出来,我立马就觉得很不舒服,有一种压抑的窒息感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这种强烈的压迫感还是我入行原来第一次体会道,可想而知,这应该就是诅咒之源。 “这录影带里的东西应该就是他们在电视里看到的画面,没想到这东西也会成为诅咒之源。”凌熠辰有些惊讶的说道。 秦淮一直没说话,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缓了片刻道:“不是,这铜镜才是诅咒之源,只是因为录音带跟此物放在一起,被污染了,小曦,用金光咒,把这录影带上的煞气去除,然后毁掉,诅咒应该就不会再传播了。” 我恩了一声,金光咒有驱邪去秽的奇效,念起来其实非常简单,只要念几句咒语,在贴上一个符咒即可,只是耗费相当大的体力,要对抗如此重的煞气估计我一会站都站不稳了,没办法,师父交代的就要做啊,我还不知道以现在我的能力是否能做到。 我在一旁处理这录影带的时候,凌熠辰和秦淮一直在研究那面镜子,他们两个就像天生的敌人一般,本来谁看谁都不顺眼,很少说话,但是这会似乎产生了某种共鸣,而且两个人讨论的非常小声,好像刻意不让我听见一般。 等我施咒完毕,整个人都觉得累的不行了,虽然录像带只是沾染了煞气,却也是凶气十足,我这时候已经满头大汗,凌熠辰上前来扶我,用赤刀将录影带砍的稀巴烂,估计这回在也不会出现在电视上了 他朝着秦淮说:“只怕以咱们俩的力量都对抗不了这镜子,还是原封不动的交给高柏铭吧,毕竟小曦的眼睛重要。” 秦淮恩了一声,没在继续说话,我还没仔细观察那镜子,总觉得他们两个人似乎特别忌惮,我脑袋刚一凑上去,秦淮就拦住我:“这东西你不能看----”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顿时感觉他们两个在看xx片,人就是有这么一个特点,你越不让我干的事,我就越想干,这镜子背后的图纹有点特别,竟然是一个狐狸头,跟我在火车站那个男人手链中发现的狐狸头一模一样。 第五十六章一波未平 隐隐的,我觉得自己似乎被那狐狸的脸吸引了,尤其是那狐狸的眼睛,半睁半闭好像一直在盯着我,跟真的一样,我鬼使神差的把脸凑了过去,总想拿起那镜子出来照照,这时候秦淮一把拉住我,斥责道:“你干什么?这东西不是你能碰的,一边呆着去。” 我悻悻的哦了一声,却在背后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淮,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仍然觉得当时毛骨悚然,秦淮在我心中的地位几乎除了我爸无人可以取代,而我当时只因为他拦住我,不让我碰那面就镜子,竟然在心里生出怨恨,一脚踢开被凌熠辰捅的稀巴烂的录音带,心里开始各种埋怨秦淮自以为是。 秦淮将那盒子一起放入背包内,我们几个便走出了竹屋,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周围静悄悄的,秦淮撇了回头瞥了一眼说道:“我要回老付家看看再走。”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如果正如你所说,他们一家都是奢比尸,我们回去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小曦的眼睛等不了,咱们还是走吧。” 秦淮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随你们吧。”说完,径自走了,凌熠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拉着我跟在秦淮后面,我当时心里一直在咒骂秦淮,虽然嘴上不敢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心里的怨念特别的大,就好像有人将我所有的快乐都偷走了,脑子里不停浮现最近的恐怖经历,心里乱糟糟的,我低着头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凌熠辰似察觉出我的情绪有些不对,轻声问了一句,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下了秃头山,我们又回到了老付家,老付家敞着门,里面传出一阵血腥味,我立马意识到,一定出事了。 秦淮已经第一时间冲了进去,连屋里的门都是开着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我们进去一看,老付和付嫂躺在地上,两个人都睁大了双眼,长着大嘴,脸上皮已经没有了,整张脸都是血肉模糊,地上血已经凝固了,他们两个人一早已经没了体温,老付和付嫂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心里难过至极,秦淮深吸一口气,我估计他现在比谁都自责,只是没表现出来,这也不是他的错,若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中了灰仙的降头,到现在还没恢复,看到老付和付嫂的表情,估计他们到死都无法相信杀死他们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虽然我们知道凶手并不是,有时候我们亲眼见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 秦淮给总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人处理一下,又叫了司机来接我们,准备回那个游乐场交差,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里屋出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声音有点熟悉,霎时,一个龙头朝着秦淮飞了过来,秦淮速度极快,嗖的一下便躲开了。 我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傻呆呆的站在原地,秦淮躲开以后,龙头直愣愣朝着而我飞过来,秦淮本来已经准备进内室,见我有危险,立马一个跟头翻回来,一把将我推到旁边去,而他自己却失去了最好的躲闪时间,那龙头瞬间缠在他脖子上一圈,我隐隐的看到一根细细的丝线绕在了他的脖子上,顿时慌了神。 这东西就是龙头戒,那人应该就是刚刚在竹屋里面跟我们颤抖的人,秦淮说了那龙头后面缠绕的是金刚丝,虽然极细却坚韧无比,这一拉脑袋和脖子就会分家,秦淮岂不是有危险? 那人瞬间拉紧丝线,我赶紧说:“你要盒子可以给你,别伤害我师父!” 我本来想拖一下,用缓兵之计,谁知那人已经起了杀心,生死攸关的一瞬间,秦淮和凌熠辰对视了一下,秦淮用天谴挡住喉咙,凌熠辰嘴里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一条蛇缠在那丝线之上,快速的朝着丝线那头的人影爬去。 而这所有的变故,都几乎是在几秒钟之内发生的,我似乎只眨了几下眼睛,凌熠辰的伤应该还没好,我有点惊讶,那人应该知道这是腾蛇降,吓的连连后退,内室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能后退到哪去,眼看着蛇就要咬到他了,他当机立断将戒指摘下仍在了地上,顺着内室的窗户跳了出去,不见踪影。 我立即要翻窗出去追,,凌熠辰大喊一声,“小曦,赶紧回来,穷寇莫追。”我愣了一下,还是回来了。 秦淮正在把缠在他脖子上的金刚丝拿下来,他跟那黑影缠斗的时候,随身带的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盒子也翻了出来,他正在专注的弄那个金刚丝根本没往这边看,我撇了一眼,轻轻的将盒子拿了过来。 悄悄的打开,看到那狐狸的眼睛,我顿时什么都忘了,我把那铜镜拿了出来,翻了过来想照照自己,这时候凌熠辰在我身后大喊:“周曦,你干什么呢?”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他俩马上就要过来阻止了,鬼使神差的还是翻了过来,当我看到镜面那一刻,吓的大叫一声,将镜子摔在了地上。 我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一个男人的背影,这背影不是别人正是高柏铭,他缓缓的转过身来,我渐渐的看清了他的脸,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我弟弟周瑞,自从那天起,我再也没见过他,老吴头说他被冥昱教抓走了,应该跟我爸在一起,秦淮也曾多次打听依然下落不明,隐调局跟冥昱教颤抖多年,隐调局在冥昱教之中也有心腹,却没有传来任何消息,难道那个高柏铭就是我弟弟? 我不相信,我弟弟从来不会吹埙,他天生心思单纯,更不会设计这一环一环的阴谋来陷害他人,我当时只觉得整个人都崩溃了,我摇着头大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这时候,我感觉谁在剧烈的摇晃着我,我慢慢的缓过神来,秦淮一脸担忧的问我:“你怎么样?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你不要相信这面镜子,这是上古涂山族的镜子,涂山族最擅巫术,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 我当时本来已经懵了,却因为秦淮那句,你看见的未必就是真实的,立马觉得精神一振,意识到这镜子一定是要我思想崩溃,我赶紧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念了几遍凝神决,渐渐的心情平复了许多,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冲动异常,这镜子似乎能影响人的心境,总感觉心头压了一块大石头。 秦淮赶紧从地上把镜子捡了起来,放进那盒子中,凌熠辰上来弹了我一下,“让你别看你偏看,这东西本来就是迷惑人的。”我低着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我有错在先。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凌熠辰的脸色有点苍白,全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也不知道是被我刚刚的举动吓到了,还是被因为伤势并未痊愈而用了腾蛇降,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只不过刚才他们俩人配合的却相当默契,虽然表面不合,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仍然会相助一臂之力。 司机已经到了村口,我们上了车便往之前那个游乐场走了,村子里的诅咒已经破了,不知道高柏铭要这诅咒源干什么,更不明白一直攻击我们的人是谁,在车上的时候,我累的有些昏昏欲睡,秦淮坐在我旁边,一直紧紧的握着随身的包,好像怕我抢走一样。 秦淮从兜里掏出那枚戒指,递给我道:“你带上吧,有什么危险也可以防身。” 我惊讶的接过那戒指,秦淮已经将那戒指的套调到了适应我手指的宽度,我带在了食指之上,居然大小正好,我有点诧异,他怎么知道我手指的宽度的,这戒指的确做工精良,在戒托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按钮,一按那龙头便会弹出,我将龙头朝向了凌熠辰,他吓的连连跟我求饶,我笑嘻嘻的摆弄着这个东西,顿时觉得自己有一种行走江湖除暴安良的女侠风范。 回去路开的比较顺,司机停在了游乐场门口,或许是为了等我们,大半夜仍然开着门,周围安静的很,这时候差不多凌晨三点多了,远处的天空已经开始蒙蒙亮了,我们绕过小路,直奔那个鬼屋。 这一次没有长队,鬼屋也是开着门的,我们刚刚走进去,里面的等全亮了,高柏铭一早就等在了那里,听到我们进来声音,他轻笑了一声道:“回来了,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任务,秦七爷果然名不虚传,相当有效率。” 秦淮表情冷冷的,“少废话,你要的不就是涂山镜吗?红禅呢?” 这时候高柏铭轻咳了一声,从内室里走出来一个带鬼面具的人递给我们一个盒子,我赶紧打开,嗖的一道红光从里面飞了出来,“阿弥陀佛,看来贫尼不在,施主你自己还是不行啊----”说完红禅在我眼睛周围绕了几圈,似乎撒了某种粉末,我顿时觉得没有之前那样酸疼了。 那带鬼面具的人接过了秦淮的盒子,拿给了高柏铭,他打开看了看,大笑了一声,“二十年后,你终于又回来了----” 我本来沉浸在红禅回来的喜悦中,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心里泛着嘀咕,二十年后,难道我们之前看到录影带中那个小孩,就是高柏铭? 第五十七章一场赌局 这个猜测一出,我当时心里的感觉很复杂,表面上松了一口气,心里又隐隐的紧了一下,松一口气是因为那小孩若是高柏铭就一定不会是我弟弟,那么镜子里的画面就永远不会成真,我隐隐的担心是觉得高柏铭在利用秦淮在预谋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那面镜子的煞气几乎秦淮都难以化解,他要这样的凶物能干什么好事? “秦七爷,我高柏铭对你没有食言吧,红禅现在已经活生生在你们面前了,我希望你也能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下面还有六个地方,或者也未必是六个,我想相信以秦七爷的能力定能办妥。”高柏铭说话的时候语气得意至极,我当时真有一种想上去揍他的冲动。 “双姐他们现在在哪?”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问道。 高柏铭冷笑了一声:“周曦姑娘还真是心地善良,你的师父都没问,你却在这里担心别人的安危,或许是因为他只在意你一个,其他人的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我撇撇嘴,“你少在这废话,挑拨离间这种手段老娘都玩剩下了,不用再用了,我问你双姐他们现在怎么样----” “他们在我这里很好,比在隐调局的时候还好,你放心,我高柏铭向来一言九鼎,只要你们能在半个月之内完成其余的六个任务,并把我要的东西都带回来,我保准他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还有一点,周曦姑娘,红禅被鬼面花粉所伤,已经损伤了本体,我虽用古法将其救活,但是每天仍然要在中午十二点之时,用温水冲开此药粉让红禅浸泡在其中,如此才保他无虞,十五天不能多一天,不能少一天,如果你中间忘了,可怪不得我了,我这里给你十四天的计量,最后一天,你们带着所有的东西回来,我在给你们最后一包,如果你们赶不回来,我也没有办法了,红禅会再次死去,这一次就算是我也救不回来了,那么你的眼睛应该撑不过一天。”高柏铭用轻蔑的语气说道,那个带着鬼面具的人扔给我一个布袋,里面都是用黄纸包好的一包包的药粉,我数了数,正好是十四包。 我心里暗骂道,明明就是他把红禅弄成这样的,居然还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人至贱则无敌。 我清清嗓子,表情严肃的说:“但愿你能说到做到,我们虽然为你办事,但是我有两句话要跟你交代明白,第一,你要答应我们不可以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晴天被雷劈死,或者谁被奢比尸杀害,第二,我要你告诉我,你要这些东西目的是什么,我不想助纣为虐,用别人的命换老娘的命,我活的也不舒服。” 高柏铭的背影微微动了动,扬天干笑了两声,“这个世界恐怕只有周曦姑娘敢这么跟我说话,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掌控着。” 我也冷冷的回敬他一句,“你也别忘了,逼急了老娘,大不了同归于尽,反正我横竖都是死。”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微微惊愕了一下,秦淮瞥了我一眼没说话,凌熠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高柏铭挺了挺后背,沉默了片刻,冷冷的说:“奢比尸和雷击的事情,从来都跟我无关,只不过这件事情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至于要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只是取回本属于我,却拿不回来的东西,与人无尤。” 我半信半疑的盯着他,不知道往下再说什么,众人僵持了几分钟,秦淮开口道:“下一个地方去哪?” “北京,庞盛集团。”高柏铭一字一句的说道,生怕我们听不清一般,听到这里我有点诧异,本以为又是哪个偏僻的村子或者某个荒野去探险,这一次居然要去首都,还是个全国有名的大企业,庞盛集团主要是以做化妆品为主,旗下有很多奢侈品牌,是个近几年才崛起的大企业,怎么也跟高柏铭扯上关系了,我不禁一阵惊愕,这冥昱教的手伸的还真够长的啊。 高柏铭拜拜手,道:“我有点累了,你们可以走了,去往北京的机票我们托人订好了,时间紧迫,从明天还是算第一天,你要还要赶回来,所以不到十五天的时间,但愿你们没有让我失望。” 凌熠辰歪着脑袋道:“如果我们没回来呢?你既然时间限的如此紧,看来你是某个特定的日子要用,而且这个特定的日子应该不远了,我们没回来,你岂不是满盘皆输?” 高柏铭恩了一声,“凌家能剩下你这个遗孤,也算是上天眷顾了,只是有的时候太聪明不好,没错,我也是在赌,跟我自己赌,跟老天赌,我这一生还从来没输过。”说完,鬼面人递给我们三张机票,将高柏铭推进了内室。 我们三个人各怀心事的走出来,我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坐在车上便睡着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隐调局自己的房间里,外面天已经大亮,有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睁开眼睛我爸还在,我弟笑嘻嘻的叫我吃早饭。 凌熠辰在外面敲了敲我房门,大喊:“起床了,还睡?赶紧起来,女人就是懒……” 我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来,凌熠辰直接从外面冲进来,撇撇嘴说:“赶紧去收拾,咱们要赶飞机,今天上午九点的飞机,快点。” 我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喂----女生的房间你怎么说进来就进来,万一我没穿衣服呢?”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假装楞了一下,“奥,你是女的啊,我才想起来----”说完笑嘻嘻的走了,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过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我收拾了一些平常经常穿的衣物和用品便出门了,隐调局里空荡荡的,平时早上大家都会很热闹的打招呼,希望能尽快找到那些东西救出双姐他们。 我们去了机场,这还是我第一次坐飞机,从我们这里到北京只需要两个小时,结果我因为晕机,吐了秦淮一身,秦淮也没在意,换了套衣服反而一直照顾我来着,我顿时觉得自己实在太多余了,能不能行事了,还好我们都带了换洗的衣服。 怕耽误了红禅泡药的时间,我在飞机上就用特制的瓶子将药水冲好,到十二点的时候直接把红禅扔了进去,红禅一脸哀怨的看着我,也不知道这药粉是什么做的,打开药包的时候是灰色的,用水一化开居然变成了鲜红色的水,看着有点渗人,这水隐隐的有一股鱼腥味,说不上来,反正很难闻,秦淮似乎很受不了这味,躲得远远的。 下了飞机,有车等在机场接我们,庞盛集团在北京西四环边上,也许是正值中午,路面上车太多遇上了大堵车,我们走走停停的居然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我顿时也醉了,从东北到北京才用了两个小时,在北京市区里我们居然开了四个多小时,不过我乐的自在,一直在车里昏昏欲睡,要不是着急我发誓再也不坐飞机了,吐的差点连胃都出来了。 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庞盛集团的大楼,我本来在心里想象的应该是一栋高楼大厦,大家在隔断间里面埋头工作,就像电视剧里那些白领一样,只是站在门口的时候,我有点诧异,这楼虽然也很气派,只有六层,跟周围林立的大厦显得格格不入,虽然外面做过维护,但仔细看也能发现,这楼应该有年头了,应该是他们做过翻新,如此庞大的一个企业,怎么会在一栋旧楼里? 第五十八章意外的死因 见我一直在门口愣神,凌熠辰伸着脑袋凑过来道:“这个庞盛集团啊,据说是董事长庞赢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原来这楼下面商场,上面是住宅,他就住在这里在下面的商场租了个床位卖货,后来越来越发达,就买下了整栋楼作为庞盛集团的办公楼,他是提醒自己,无论今天成就怎样,都不要忘本,哎,这就是企业家----” 听凌熠辰说完,我顿时眨巴眨巴眼睛道:“你怎么知道的?莫非当初你跟着庞老爷子一起创业了?” 凌熠辰撇撇嘴,“大姐,你能不能用脚趾盖想想,人家开始创业的时候,我出没出生还不知道呢,在网上一搜就知道了,你来查案,不了解一下人家背景怎么混进去?” “混进去?”我挑着眉毛问道,“什么意思?”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上来弹了一下我脑门,“说你蠢你还不承认,咱们要查的案子估计就在这企业的里面,不打入内部怎么查?” 我顿时一脸黑线,“大哥,你不是要投简历等着他们招聘你吧,然后在工作经验那里写你是降头师,会腾蛇降?” 凌熠辰很认真的说:“降头师真的不行吗?那我去换成驱魔师好了。”说完他真的去车上取笔记本,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想着到底是他蠢还是我蠢。 秦淮皱着眉看我俩一眼,命令的语气说道:“跟我进来。”我俩对视了一眼,莫非秦淮有办法? 我们三个人走进庞盛集团的大门,前台小姐很热情的招呼我们,“三位下午好,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凌熠辰赶紧上前说道:“哦,你好,我们是来应聘的,你们这里缺什么岗位吗?从经理到到保安,我什么都能干。..”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先生,您在网上投递简历等通知就好,我们不接收上门投递简历。”我顿时就觉得大公司真牛啊,要是我不遇到秦淮,也许现在也在为毕业找工作发愁,估计我就在平凡的岗位上,做着最平凡的事,那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人的心里有的时候就如围城,当你身处城外,总是羡慕里面的生活,而身处城里的,却又想出去。 秦淮狠狠的瞪了凌熠辰一眼,那意思就是你赶紧给老子闭嘴,凌熠辰悻悻的躲到我身后来,秦淮朝着前台小姐点点头,道:“你好,请问你们董事长庞赢先生在吗?” 那前台小姐依然一脸微笑,“先生,请问您有预约吗?” 秦淮摇摇头,淡淡的说:“没有,不过请你联系一下庞先生,就说秦七拜访,他一定会见的。”听到秦淮这么笃定的语气,别说前台小姐,连我都着实惊了一下,难道秦淮认识这个庞赢?他交人还是真多,怪不得刚才一直都不担心。 前台小姐将信将疑的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一下情况,她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凝重,我当时想,完了,难道秦淮假装认识董事长露陷了? 前台小姐放下电话,脸上的表情已经满是惊恐,她有些磕巴的说:“你……你们稍等一下。” 我跟凌熠辰面面相觑,这什么情况,过了没有几分钟,远处走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五十多岁,脸上却是精神焕发一脸的威严,前台小姐唰的站了起来,礼貌的喊了一声,“董事长----”我顿时心里一惊,难道这个人就是庞赢? 那男人微微一笑,上前抱了一下秦淮,宛如老朋友相见,“秦七爷,真没想到还能在见到你,快来我办公室吧,咱们好好叙叙旧啊。”当时前台小姐一脸震惊,庞赢在前面带路引我们进去。 “秦七爷,你若是不来,我最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看来咱们老朋友还真是心有灵犀啊。”庞赢说道,自顾自的往前走,带我们到电梯旁,我当时暗想到,大公司就是不一样,六层的老楼也按个电梯。 秦淮礼貌的说:“哦?庞老最近有什么事需要秦七效劳吗?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庞秦连连摆手,“秦七爷啊,你说效劳就折煞我了,详细的情况回我办公室再说吧,你的来意我差不多知道了,也许跟我所拖之事相同。”庞秦刚说完,电梯从楼顶下来了。 电梯打开门,我们刚要进去,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点稍稍的惊愕,有两个男人在里面扭打起来,电梯里还有两个人都害怕的躲在角落,这两个人看上去也都五十多岁,打的不可开交,随身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两个人的衬衫也都撕裂开,一脸狼狈。 庞赢见此,立马大声训斥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都一把年纪了还不要脸了,都是公司的董事,看看你们两个现在成什么样子?” 那两个董事其中一个头发如地中海一般,见到庞赢理都没理,捡起地上的包就走了,另一个则带着瓶底厚一般的眼镜,朝着庞赢陪笑道:“他太没有素质了,见到董事长一点礼貌都没有,刚才……” 眼镜董事刚要解释,庞赢立马抬手制止,“行了,等有时间再说吧,我今天这里有贵客。”说完,眼镜男瞟了一眼秦淮,一脸不情愿的走了。 我望着这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隐隐的觉得似乎有点不大对,但是还说不清楚哪里不对,秦淮应该跟我感觉相同,他一直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皱着眉头,庞赢叹了口气,道:“七爷,这两位是……” 秦淮方才缓过神来,淡淡的说了一句,“一个是徒儿,一个是我助手。”凌熠辰哭丧着脸没说话,估计是在心里烦着嘀咕,什么时候成了秦淮的助手了,看见他那张脸我就想笑。 进了电梯,庞盛按了一下6层,我这才发现电梯没有4层,2层之后是2b层然后就是3层和5层,我当时一脸黑线,难道你们不觉得2b层还不如4层吗?成功企业家的思想,我们不明白。 到了庞赢的办公室,我顿时叹为观止啊,里面各种豪华的现代设备,精致的摆件,里面应有尽有,简直跟别墅一样,人家办公室里的厕所都比我隐调局住的房间大,此刻的我就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 庞赢给我们各倒了一杯茶水,连这喝茶的茶碗都精致的不得了,反正我也而不懂陶瓷,不过应该是紫砂吧。 庞赢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七爷来我们这,是不是来调查最近几个意外的死亡案子?” 秦淮淡定的喝了一口茶水,说:“哦?说说看,我倒是愿闻其详。” 庞赢叹了一口气,缓了许久才说道:“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公司的人脾气都特别暴躁,动不动就大打出手,刚刚的那个样子你们也都看见了,这还是轻的,最近集团里发生了几起命案,看似都是巧合,警方那边也没抓到凶手,可是我总觉得不大对,这事弄的我们集团的员工都人心惶惶的。” “都发生了什么命案,您跟我们说说。”我迫不及待的问了问。 庞赢的脸有些苍白,虽然并未露出惊恐的表情,但看的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前几天我们做饭的掌勺师傅死了,死因是做饭用的铲子穿透了心脏,第二个是佟董事,他在下楼梯的时候摔了个跟头,身上带着圆珠笔插入了太阳穴,还有一位技术部的胡经理,在用微波炉的时候发生爆炸,被炸死了,看似都是意外,可你们觉得这是意外吗?而且还都发生在最近,秦七爷,莫不是那个凶宅的传说成真了?” 第五十九章诡异表声 “凶宅传说?什么凶宅的传说?”我有点纳闷,不管是哪个老楼,哪个地区都会有点关于这类的传说,多半是人们以讹传讹,鬼魂不常有,会害命的更是不多,除非那人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刚刚下海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甚至一顿饱饭都没吃不起,当时这里还是个商场,我就租了个摊位在这卖东西,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据说这商场的原来的老板突然消失了,有人说他是自杀了,有人说他是携款潜逃饿了,还有人说他被仇家杀了,当时警方找了很多地方都未果,这案子渐渐也就成了悬案,打那以后,这商场里就开始闹鬼,晚上总能看到有灯忽闪忽闪的,隐隐的总能听见有人说话,我们的货总是莫名其妙的少了,后来在其他地方找到上面都沾着血,想起这事,我仍然心有余悸啊,我本来不相信鬼是个无神论者,但是那东西我却见过,这世界上却是有很多东西用科学是没法解释的。” 秦淮一直面无表情的喝茶,没有任何波澜,我估计这段故事他应该是听过了,我跟凌熠辰瞪大了眼睛等着庞赢继续讲。 庞赢喝了一口茶水,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记得那天我去上厕所,当时厕所在二楼的紧里面,虽然厕所比较远,但是一般走几分钟也到了,可是那天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自己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走到,好像那天路没有尽头一样,我解手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站在我身后,觉得自己脖子都是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背后吹风,等我一转身,那东西又消失了,这时候水房的水龙头突然打开了,可是那边根本没人,我当时有点害怕,什么都没管转身就跑了,跑的时候,我回头望了一样,好像有一张脸从厕所里面探头看着我,我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回到了商场里,打那天开始,我就病了好几天,后来多亏秦七爷的师父才有好转。” “师父?我师祖?”我诧异的问了一句,我记得第一天入灵门的时候,秦淮让我对着师祖的画像磕头,可是那张画却是空白的,秦淮当时说我当行不够所以才看不到师祖,我估计现在仍然是看不到,“我师祖长什么样,您见过吗?” 庞赢摇摇头,“我也不曾见过,当时是他手下的徒弟帮忙做的法事,又送我了几张符咒,那时候秦七爷还是个小孩子,我身体渐渐好了以后,又回到商场工作,一定是因为这符咒的关系,我再也没遇到那东西,而且生意越做越大,那一年签了很多单子,因为闹鬼的流言,商场里的人越来越少,渐渐的关闭了,那时候我已经自己开了一家公司,后来听说老板欠了别人很多钱,这楼被强制拍卖,我就买了下来,毕竟我的生意在此开始的。” 凌熠辰饶有兴趣的歪着头,问:“您当时知道这里是凶宅为何还买?” 庞赢笑了两声,道:“原因有二,因为它是凶宅,没有几个买的,我便买了下来,当时生意只是小有起色,公司规模也渐渐做大,我需要换个地方办公环境,但是资金有限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买其他地方,这里是最好的选择,其二,我是在这里起家的,我又没做过亏心事,这里是我的福地,事实证明正是如此。” “那你们的员工当时不害怕吗?”我随口问了一句。 “在搬进来之前,我做了大整修,也请了不少道上的人来做了法事,最后才搬进来的,一晃二十多年了,一直都相安无事,莫不是那鬼魂又回来了?”庞赢说完脸色越发的惨白,只不过他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凌熠辰轻笑了一声,“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鬼魂害人会中间歇上二十年,不是人为,就是另有情况。” 这话一出,庞赢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央求秦淮道:“秦七爷,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我想托你在集团里做个法事,驱鬼镇魔的,不要让我这基业就这样毁了。”秦淮只是轻恩了一声,没做明确的表态。 我顿时觉得这董事长说话有点搞笑,虽然现在不知道前三宗案子是怎么回事,但是也不至于毁了他的基业吧,这庞盛集团近几年在北京迅速崛起,各大商场和超市他们的销量也都不错,怎么会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公司就垮了呢?我有点想不明白。 正说着,这时候庞赢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我听的正入神,这声音来的突然到时吓了我一跳,回头一看,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庞赢马上站起身来,笑盈盈的说道:“各位,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庞天翼。”那年轻人几位傲慢的朝着我们点点头。 “天翼啊,这位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过的秦七爷,年轻有为啊。”秦淮伸出手准备跟他握手,谁知,那年轻人听到秦七爷三个字脸色瞬间就变了,呆呆的看了秦淮几秒钟,立马缓过神来朝着庞赢说:“爸,既然你有客人我在这也不方便,先出去了。” 也没等庞赢发话,他又径自走了出去,期间秦淮的手一直悬在空中保持着握手的姿势,见庞天翼匆匆走了,又淡然的收了回来,却给在旁边的我气的够呛,是不是富二代都这样,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对别人不礼貌啊? 庞赢叹了口气,“我这个儿子啊,被我惯坏了,秦七爷不要介意。”秦淮微笑的摆摆手,我却气的要死,心里咒骂了两句,越想越生气,有什么了不起的吧,钱不是他赚的,只不过比我们会投胎而已。 我在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开始回忆《灵昱秘法》中诅咒他人的符咒,比较强大的诅咒秦淮是禁止我用的,不过我可以用个小咒符让他最近倒霉一阵子,我想好用哪个之后,便准备在左手上画出,印在他儿子身上,与此同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声表秒针走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最后越来越大,嘀嗒,嘀嗒…… 一开始还无所谓,我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那表好像就贴在我耳朵边不停的走,我感觉那秒针的声音好像在我脑子里发出来的一般,总是挥之不去,越来越心烦,我赶紧捂住耳朵,全身被冷汗湿透了,但是表声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大,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仰头大叫起来。 这时候秦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立马快速的做了云字手诀,在左手上画了一个符咒印在我额头上,大声说道:“快念凝神决!” 这符咒印在我头上之时,我顿时感觉眼耳口鼻所有的感官都一齐失去了知觉,眼前一片漆黑,自然也就听不到那表声了,我立马明白,秦淮用了闭觉符,暂时封住了我五官的感觉,我在心里默念了多遍的凝神诀,渐渐的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表声以前完全在脑子里消失了,视力渐渐开始恢复,耳朵也微微的能听见声音了。 闭觉符不会封住五官太久,过一会儿就会失去效果,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只见凌熠辰在我前面,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你怎么样了?” 我强挤出一丝微笑,为了不让他担心,轻声说:“好多了,刚才那表声是什么?”我左右扫了一圈,不见董事长和秦淮,便问:“他们两个人呢?” 凌熠辰皱着眉头,“表声?没听到啊?” “从你刚刚发狂开始,秦淮就冲了出去,现在还没回来。”凌熠辰简明扼要的说道。 “我……发狂?”我没理解凌熠辰什么意思,我明明一直在念凝神诀啊,直到我看到董事长的办公室一片狼藉,连刚刚我们喝水的杯子都打碎了,我惊恐万分的指着自己,“这都是我干的?”我简直难以置信。凌熠辰担忧的点点头。 第六十章中邪之物 “这都是我干的?”我不敢相信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凌熠辰坚定的点点头,“对,没有错,就是你,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顿时就蒙了,好像刚才一切的心里变化都是因为庞天翼进来以后产生的,我联想起那小子刚刚听到秦淮名字时候的那个表情,就隐隐的觉得不大对,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秦淮,那表情并不是傲慢,好像是完全不像让秦淮看到自己一般。 我正在胡思乱想,没有理会凌熠辰说的话,这时候秦淮从外面回来了,略带关切的眼神瞥了我一眼,道:“你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刚要说话,他立马拦住我,小声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庞赢也紧随其后走了回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问:“秦七爷,刚刚是不是那个东西,居然都伤了你的高徒,看来不简单啊。” 秦淮面色凝重,说:“我现在还不大肯定,不过我徒儿之前受过伤,到现在伤势还未痊愈,也未必是因为这个引起的,我需要回去想想,明天一早再来。” 庞赢连连道谢,“好好好,有秦七爷在我也放心多了,我已经跟公司上下交代过了,你需要问什么,或者去哪直接去就好了,集团上下的人都会积极配合。”秦淮恩了一声,便带着我出了庞盛集团。 庞赢在集团对面的星级宾馆给我们定了一个总统套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总统套房什么样,刚刚中邪的事立马就给忘了,屁颠屁颠的走在最前面着急看看那套房什么样子,凌熠辰一直在我身后笑嘻嘻的说慢点走,这宾馆在外面看是一栋非常气派的大厦,里面装修更是极为奢华,我刚一踏进来就觉得自己口水快出来,简直就像宫殿一般,我顿时梦想着自己是一位公主,这宾馆就是我的城堡,然后再找上一位英俊的王子……我正做美梦呢,秦淮上来就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面无表情的说:“发什么呆,上电梯了。” 我哦了一声,悻悻的跟着进去了,我们的房间在21层,秦淮刚一打开门,我和凌熠辰一起发出“哇”的惊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总统套房,刚一进来是个起居室,贵妃榻,皮沙发,水晶大吊灯,超大的电视,这里面都是欧式的装修,简直就是金碧辉煌啊,房间里有三个卧室,正好我们三个一人一间,其中一个卧室的墙壁是一大片相连的水族箱,里面有各种好看的热带鱼游来游去,整个屋子里都映出蓝色的幽光,顿时感觉自己置身在海洋里,我转身对他俩说:“我要这间,我要这间……” 凌熠辰挑着眉毛说:“你还真会挑啊----” “咦,整个摆件真好看,呀,每个屋子都有电视啊,哎呀,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满屋子里都是我的声音,秦淮一直淡定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我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秦淮皱着眉头道:“你能不能歇会?转的我头疼”。 我睁大眼睛说:“师父,我们现在住的是总统套房,难道你一点都不激动吗?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果然跟正常人不一样。”我朝着他撇撇嘴。 差不多到了吃饭的时间,我们下楼到自助餐厅吃东西,餐厅我就不描写了,总之就是各种美味随便吃,这是我进入隐调局以来头一次吃成这么撑,如果你想知道有什么好吃的,请关注以后番外篇《舌尖上的诡域尸咒》,我貌似好像跑题了。 吃过饭,我们回到房间里,凌熠辰和秦淮两个人的脸都开始严肃起来,这就预示着我们要开始谈正事了,秦淮侧头问我:“你在庞赢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我把从庞天翼进屋开始当时心里的一系列变化跟秦淮和凌熠辰描述了一遍,还有那个诡异的表声。 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都沉默了低着头想着什么,过了片刻,凌熠辰道:“小曦应该是中邪了,你这个师父怎么当的,秦七爷的高徒居然当着你的面中邪,传出去我估计别人都不会相信。”凌熠辰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讽刺。 所谓中邪,就是鬼缠身的一种表现,而招来这种鬼的原因很多,有的是寻仇,有的是因为某种心里跟此鬼生前产生了共鸣,就会招来鬼缠身,被鬼缠住以后,他会以某种方式跟缠住的人产生沟通或者下达某种指令,缠过越多人的鬼怨气就越重。 “寻仇是不可能吧,我貌似没跟哪个鬼有过仇。”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不错,应该是小曦咒骂庞天翼的心里招来了那个冤鬼,这鬼怨气极重,在小曦中招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他极为狡猾,我根本没找到他隐藏在哪里。”秦淮叹了口气说道,然后转向我,责骂道:“我不是告诉你要好好修心吗?怎么每次都能被邪物侵体。” 我哦的一声,马上转移话题,“意思就是这庞盛集团现在可以确定有鬼了呗,你用罗盘也没找到吗?” 秦淮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用罗盘也无法定位那东西的行踪,要么是他怨气太重,要么就是有人在干扰我。” “我觉得那庞天翼好像也有点问题,我怎么感觉他好像害怕秦淮一样。”我猜测道。 凌熠辰撇撇嘴,“富二代的世界我们不懂,也许人家就那性格,你也不必太介怀,不过你下次再去庞盛集团的时候,一定要做好防备,那东西联系过你一次,也会有第二次,你跟他之间就有着一种特殊的感应,怨鬼思考事情的方式与活人不一样。” 我恩了一声,“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如果真的是庞赢说的这房子二十多年前就闹鬼,那这鬼怎么沉寂了这么多年又出来了?” 秦淮皱着眉头说:“当年这栋大楼的法事我师父也参与过,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早就驱逐出去了,只有两点可能,第一,此物隐藏在大楼之内从未害过人,所以当时的法事对他无碍,直到最近才苏醒,第二,有人召唤了某个怨鬼,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个怨鬼十分危险,而且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干扰我们,所以以后行事要小心一些。” “那咱们做一场法事不就完了?”我打着哈欠说道。 秦淮瞪了我一眼,“如果要是这么简单何必来这,我们是来找东西的,这案子的关键就是那手表的声音,为何这凶物会以表声做媒介,也许这东西才是高柏铭想要到。” 我拍拍后脑勺,这才想起来,我今天一定是兴奋过头了,居然忘了来庞盛集团最初的目的。 “庞盛集团最近那些人会这么暴躁,应该也是这表声弄的,凡事有抱怨或者怀恨的时候就会招来这个东西,导致他们情绪暴躁大打出手,看来最近发生的三起命案也应该跟这个东西有关系。”凌熠辰皱着眉头分析道。 “咱们明天先去看看之前死的那三个人再说。”秦淮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也困得不行了,回到屋子里,我开始念起凝神诀,我不想下次再去庞盛集团的时候,我在拖大家的后腿,我有点懊恼,当初秦淮教我修心之术时为什么没好好学,当时也根本没在意。 练了一会,觉得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困了,我躺在被水族箱环绕的床上,久久无法入睡,其实我有一件事没说,就是我听到那表声的时候,心里有种强烈的愤慨,这是那怨鬼传达给我的情绪。 第二天一早,秦淮跟隐调局总局做了沟通,我们直接就进了警局的停尸间查看这三具尸体,去的时候凌熠辰突然奇怪的问了秦淮一句,“那个庞赢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秦淮点点头,淡淡的说:“他即使不知道,也能猜到我们的身份不一般,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 凌熠辰表情微变,没在继续说话,停尸间的工作人员将三具尸体摆在了操作台上,这三个人的死亡之间都在上个星期,法医已经对他们尸体进行了解刨,这三个人在死之前都没吃过任何会造成精神致幻的药物。 第一个人是个厨师,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有点胖,他是被做饭的铲子穿入心脏而死,那厨师瞪大了眼睛,表情扭曲到了极点,我看了一眼,实在看不下去了。 第二个人是佟董事,他的左边太阳穴被圆珠笔穿透,佟董事今年五十一岁,比较瘦弱,他的表情也很诡异,嘴歪到一旁,似乎在笑。 第三个是技术部的胡经理,他的死状比较惨,在用微波炉的时候发生爆炸,脸上被炸的血肉模糊,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容貌,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看了一圈,顿时觉得有些不大对,“为什么他们三个人都是左眼的黑瞳比右眼的大,而且大很多?” 第六十一章第四起命案 如果是他们眼睛本身的问题,也不会三个人同时如此,三位死者左侧的黑眼球都明显比右侧的大了一圈,秦淮似乎早就注意到了,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他们三人不是被鬼缠身那么简单,而是被怨鬼附身而丢了性命。” 听秦淮这么一解释,我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我在前面曾经提到过,鬼不常有,会害人的鬼更是少之又少,他们大多不过是留在这个世界的一丝残念,生前也多数都是可怜之人,所以我们驱魔人在遇到鬼物的时候,主要是以劝退为主,找到他仍然滞留世间的原因,最后超度其往生,但是有一种鬼我们是一定要收掉的,就是将其打的魂飞魄散,正是我刚刚提到过的怨鬼。 他们是由生前一股巨大的怨念所化,死后只会变成害人的怪物,鬼缠身一般只是被鬼控制思想,人只会浑浑噩噩,出现幻听和幻觉,但是一旦被怨鬼附身几乎就是必死无疑,他们附在人身上也是要看时间的,一旦伤过一个人,就会增加这鬼的阴气,一般道行的驱魔人都不会再是他的对手,只因他们如此做法违反天道,所以不可能在往生,只能打散。 眼睛是人体之中唯一能接触异物的东西,而两只眼睛座眼主阴,右眼主阳。有些人灵觉强,眼睛就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因此凶鬼附身一般都会以眼睛作为媒介,煞气聚集,就会造成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况,左眼的黑瞳比右眼大很多。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的死不是意外,是被那怨鬼附身造成的,只不过那怨鬼为什么只单单杀他们三个人?”凌熠辰皱着眉头问道。 “那就查查这三个人的之间有什么联系就知道了。”我朝着凌熠辰说道。 我们看过了尸体,准备回庞盛集团去打听一下这三个人生前如何,当然打听的最好人选就是庞赢。 再次回到庞赢办公室的时候,我感觉他比我们昨天见到的时候脸色憔悴很多,秦淮自然也看了出来,关切的问道:“庞董事长今天气色似乎不大好。” 庞赢点点有,“老了,最近感觉心脏不大好,我也是该退休的时候,以后这嘉业让天翼来继承,我是时候享享清福了,秦七爷可有什么进展?” 秦淮认真的说道:“这件事情现在才开始有些眉目,等我查清楚了一起跟您说吧,今天来主要是想跟您打听那三个死者生前的情况如何。” 庞赢点点头,面色微变,缓了一会道:“那位厨师范师傅在我们集团很久了大概二十多年了吧,我刚刚创立公司的时候就一直跟着我,他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很遗憾,我们集团为了增进员工的感情有个硬性规定,就是每个星期必须有三天在公司的食堂吃饭,这钱也是我们为员工出的,也算是福利,只不过我近些年收到员工举报,说范师傅做饭越来越难吃,而且米和菜经常没洗干净就下锅了,打饭的时候也给的特别少,可是他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也不好将呀辞退吧,我说了他几次,他还跟我倔上了,现在想想,莫不是受了那东西的印象才会如此?” “员工是从什么开始投诉他的?”我歪着头问道。 庞赢想了想,说:“大概几个月前就这样了,只是近期投诉的比较多。” 秦淮恩了一声,突然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听说您儿子天翼也是最近才回来的?” 庞赢诧异了一下,然后道:“是啊,三个月前刚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秦淮微微挤出一丝微笑,“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那那个佟董事和胡经理呢?” 说起他俩庞赢一阵惋惜,“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老佟和老胡跟了我二十多年了,在我白手起家的时候我们就认识,当时我还没有多少钱,老佟却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了我身上,你说说这份情谊谁不感动,还有老胡,我们工厂的很多技术都是他研发的,失去他们两个就感觉失去了左膀右臂啊!”说完,庞赢眼圈有点红,说话的声音也稍稍有点呜咽,人人都说商人无情,不管是真情,还是做戏,至少我看着很动容。 凌熠辰笑了笑,说:“这么说这些人也都算是当年跟您一起打过江山的人了。” 庞赢擦了擦眼睛说:“是啊,七爷你一定要搞清楚事情的真像啊,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受伤了。” 秦淮左顾右盼的看了一圈道:“今天怎么没看到您儿子天翼?” “哦,我让他出去办点业务,现在还没回来。”庞赢刚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赶紧走过去接电话,似乎一早就知道有电话要打来一样,离的有些远,我们听不到电话里的内容,只不过庞赢的脸瞬间就沉了下来,而且全身不禁颤抖了一下,似乎很害怕,我能看到出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我本来以为是庞天翼回来了,因为除了他没人会这么不礼貌,也没人敢这么不礼貌,连招呼都不打就敢冲进董事长办公室,只不过进来的人让我有点诧异,并不是庞天翼那张讨厌的脸,而是个陌生人,只是这个人有点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带着瓶底一般厚的眼镜,急匆匆的就进来了,庞赢见到他似乎有点出乎预料,一脸诧异居然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电话,恶狠狠的说:“你进来干什么?我这里有客人,没叫你别进来,出去----”他毫不客气的命令道。 那瓶底厚的眼镜男完全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我们的存在,他死死的盯着庞赢,突然仰天大笑了一声,莫名其妙的说一句,“下一个就是我了,老林也死了,然后就是你了,就是你……” 庞赢的脸从诧异变成了惊恐,最后变的极为愤怒,他草草两句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叫来了保安把那个眼镜男架了出去,那眼镜男就像疯子一般,嘴里一直不停大笑大叫。 我顿时想起来这眼镜男我们在哪里见过了,我们第一次来庞盛集团的时候,庞赢下来接我们,电梯刚刚打开的时候看见两个男人在里面厮打起来,当时庞赢还骂了他们一顿,说都是集团的董事,这样下去成何体统,其中一个人就是这个眼镜男,另一个人留着地中海的发型。 把眼镜男轰了出去,庞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感觉他已经是心力交瘁,庞赢面色凝重的说:“秦七爷,刚刚我助理打电话说,又出了一起命案。” “什么?”我坐不住了,立马站起身来,“怎么回事?”秦淮在一旁撇了我一眼,没说话。 庞赢的情绪几乎已经低落到了极点,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这个人你们见过,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上次你们刚来的时候,有两个打架的董事你们还记得吗?其中一个林董事死了,员工发现的时候,他的头泡在洗漱间里,发现的时候就不知道泡了多久了,已经送到医院了,刚刚传来消息没抢救过来,我助理现在就在医院里,警察也在那边,您快查查这怎么回事吧,现在员工们已经人心惶惶了,好几个已经提出请辞了,在这样下去集团也会受到影响。”庞赢说的字字恳切,几乎差点就要给秦淮跪下了。 凌熠辰扬着眉毛问:“庞董事长,刚刚进来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说下一个就是他?还有,这个林董事当年也是跟您一起打天下的人?” 庞赢面无表情,机械的点点头,“刚刚那人受了刺激,你们不必理会,因为之前他跟老林有过冲突,刚刚带去警局问话了,估计是受了打击。”很明显,庞赢并没有正面回答凌熠辰的问题,似乎在逃避什么,我当时隐隐的觉得这件事似乎不是一个怨鬼那么简单。 秦淮扫了一圈,问:“刚刚林董事在哪个洗漱间出的事,我过去看看。” 庞赢叫人带我们去了林董事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在五层,虽然不及庞赢的大,但是比起一般人也算是豪华,这办公室被当做出事现场现在已经封了,林董事就是在自己的洗漱间被水淹死的,据说是当时发现的时候,他的头淹没在满是水的洗手盆里溺死了。 秦淮进到洗漱间里看了一圈,洗漱间的镜子上满是手印,那水龙头有点向上歪曲,看到了这些细节,我立马就明白过来,林董事的死没有那么简单,“你们看,这镜子上都是手印,只有这两侧有,水龙头是歪的,你们看当时的情节会不会是这样,当时林董事拼命的挣扎,头碰歪了这水龙头导致它向上歪曲,双手挣扎而周围只有这面镜子可以抓,所以都是手印,那也就是说,他的死不是意外,是有某种力量在身后狠狠的按住了他的脖子,活活的溺死了他。”说完,我倒吸一口凉气。 第六十二章一语成谶 秦淮拿出罗盘,在周围探测一圈,罗盘上三个指针十分混乱,一直都没有固定方向不停在乱摆动,而且没有指针重合在一起,都是指着不同的方向,我从来没见过罗盘会出现这种情况。 秦淮也皱起了眉头,毕竟这个罗盘是我们灵门的法物,就算不是什么至宝,也不至于错乱,秦淮低低的念了一句咒语,罗盘在一瞬间三条指针合在了一起,又马上分散开来。 秦淮撇了我们一眼,小声说:“有人在干扰咱们。”我当时有点诧异,难道这怨鬼还有帮凶? 凌熠辰扫了一圈问:“干扰排除不了吗?” 秦淮摇摇头,“咱们现在太过招摇了,现在看来只有晚上在来,有人正在有一种强大的法器干扰咱们,我们在明敌人在暗。”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下,点点头,便从林董事的办公室退了出去,只是出来的时候,我无意间扫了一下林董事的办公桌,我好像看到了一条黄色的纸,这立马吸引了我的注意,怎么感觉有点像符纸。 我走上前看了一眼,他的办公桌上东西整洁,唯独散落的放着半张皱皱巴巴的符纸,而且这符纸是被烧过留下一半的,我拿在手里看了看,看不出这是什么符咒,跟我们灵门似乎没多大关系。 秦淮这时候也注意到了,凑了过来瞟了一眼,脸色未变,“这是驱鬼的符咒,画此符的人应该是道家一脉,颇有建树,这符的威力不在你之下。”秦淮这话让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到底是在夸我制符厉害,还是在损那个人符的威力不怎么样? “可这符为什么是一半的?”我诧异的问道,符咒一般分为生符和熟符,所谓生符就是画好直接贴上便会起相应的效果,而熟符是画好之后需用火焚烧,在配合相应的咒语方才有奇效,我们灵门一般多用生符,有时候时间紧迫,我会直接将符印绘制于掌心之中,其实跟符纸的效果是一样的,而道家一般多用熟符,虽然我并不精通此术,但熟符必须完全燃尽方才有效果,若只是燃烧一半,只会适得其反,符咒之上所有的功效会全部消失,只会变成废纸一张。 “如果是驱鬼符,那就说明这个林董事应该早就做了防备,难道他一早就知道这个鬼物会来找他?可是如果他请了符,怎么还会只燃烧一半?”凌熠辰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 我眼睛翻了一圈,说:“师父不是说有人在干扰他吗?我总感觉这几件事情可能是认为,也许有人故意的破坏了这张符咒,这人应该跟林董事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非常熟悉这个公司的情况。” 秦淮恩了一声,“咱们先走吧,晚上再过来,那个时候应该能有点收获,我总觉得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咱们。” 我跟凌熠辰点点头,从庞盛集团出来了以后,很多员工都用惊恐的眼睛盯着我们,公司里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早就人心惶惶,而且应该已经有好几种不同的版本在公司里广为流传,谣言的威力就在于此。 我们准备直接先回住的地方商量对错,我们所住的宾馆局距离庞盛集团只隔着一条街,过街的时候,恍惚中我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绿脸人在人群之中匆匆走过,等我再循着方向望去的时候,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这已经是我第三次看到这个绿脸人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时候,我还嘲笑自己,要是真有绿脸人,哪能堂而皇之的走在街上,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吗? 但是好像事情没我想的那么简单,秦淮曾说我的眼睛比阴阳眼还厉害,能够看破他人的伪装,莫非那个绿脸人也是经过某种伪装了以后出现的?我深吸一口气,算了,现在没时间想这件事,光一个庞盛集团已经够我们受的了,看起来明明是鬼物所为,但是好像又掺了些人为。 秦淮走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他非要去看看林董事的尸体,不过没让我跟凌熠辰一起去,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俩连晚饭他都吃完了,秦淮一直阴郁着脸,说:“林董事跟其他那三个人的死状一样,都是左眼瞳孔大于右眼很多,应该是被附身了。” 秦淮回来匆匆的吃了一口饭,说等下去天黑透了再去庞盛集团查一查,我看着狼吞虎咽的他方才发现,原来我师父也是个凡人,也会饿的前胸贴后背。 凌熠辰在一旁说:“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关于这个案子我有两个疑点,我说你听着,第一,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出事的都是跟庞赢当年一起建立公司的,在不就是在公司工作很多年的,而且我觉得大家似乎都知道什么,不然林董事不会在办公室里放一张符纸防备着,那个眼镜像瓶底厚的人他还说下一个就是他了,庞赢说话更是躲躲闪闪,我有个猜测,会不会这群人当年密谋过什么得罪了什么人,或者一起练了什么邪术,才招来了这个怨鬼。” 秦淮听的太专注了,甚至连吃饭都忘了,“其二,我觉得那个庞天翼有问题,自从他见过秦淮以后,再也没在公司里出现过,就好像故意躲着咱们一样,我总觉得他们父子俩有什么事没说。”凌熠辰继续道。 “当初密谋过什么,你是说这个怨鬼没准是死于他们的手?”我一脸惊恐的问道,“不能吧----”这种狗血的桥段是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的,为了某种利益,几个人合谋害死了一个人,然后过了几年,这人变成恶鬼回来复仇,将他们一个一个杀死。 想到这我顿时摇摇头,“应该不会,如果是这样的话,庞赢不可能没参与其中,如今一个接着一个死了,下一个很可能就是他,他没理由瞒着咱们。” 秦淮冷笑了一声,“这世间人为了成功,没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也未尝不是没有可能,也许庞赢已经有了什么万全之策,总之咱们今天晚上探过了就知道了。” 晚上大概十点多的时候,对面的庞盛集团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我们从宾馆里走出来,白天的时候,我们已经踩好了地点,直接绕到集团的后门进去,秦淮用随手的包里拿出一个类似扣耳勺的东西,应该是某种专门的工具,在那门锁处比划的两下,门便开了,我顿时心里叹了一句,当隐调局的组长太不容易了,什么技能都得学,都快学杂了。 我们三个像做贼一样偷偷的从后门溜进去,大楼里寂静一片,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牌隐隐的发着绿光,也许是因为旧楼的关系,这里面有些阴冷,整个楼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人。 我们本在一楼,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二楼有“踏踏”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好像是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她似乎可以放轻了脚步,不让别人听见,但这楼里实在太安静了,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轻轻的往二楼走去。 刚上到一楼半,二楼左边的某间办公室突然亮了灯,瞬间又灭了,高跟鞋的声音有隐隐的响了起来,我当时屏住呼吸,心里面一直默念着凝神决,防止再被那个怨鬼控制,只是心里有点诧异,难道这个恶鬼是女的?或者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人为。 我们上到了二楼,我像特务一样,躲在墙壁后面,微微的露出头观察刚才传来灯光的方向,我突然看到一个黑影匆匆的走进了旁边第二间办公室,只不过这个人背影雄壮,看背影穿的是西服下面一双皮鞋,那刚刚的高跟鞋的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个黑影拐进办公室里以后,大楼里又恢复了寂静,什么声音都了,我们三人在墙后躲着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过去,这时候,从屋里传来了阵阵笑声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难道这办公室里不是一个人? 秦淮做了一个跟我来的手势,我们三人悄悄的往那办公室走去,离的越近,说话的声音也渐渐的大了,只是完全听不清说话的内容,他说的含含糊糊,时而好像还在唱歌,时而还发出笑声。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我微微的往里探了探头,突然,一个强烈的血腥味传来,从门里面伸出一张大脸与我对视,那脸几乎跟我的脸贴在了一起,我当时吓的尖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这一声尖叫在楼里回响起来,那长大脸仰天大笑了一声,凌熠辰赶紧上前扶我,秦淮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挡在了我面前,等我缓过神来,定眼仔细一看,那人满脸是血,脸上还保持着刚刚的狞笑,带着一个瓶底一般厚的眼睛,这不是上次电梯里打架,闯进庞赢办公室的眼睛男吗? 我顿时惊呆了,他的脸上全都是刀伤,最致命的应该是左腕上的伤口,地上躺着一把水果刀,我还清楚的记得,他闯进庞赢的办公室亲口说,下一个人就轮到他了。 第六十三章罪魁祸首不是他? 秦淮赶紧给眼镜男吃了一颗隐调局的“疗伤圣药”,在眼镜男耳边念了几遍凝神咒,转身对凌熠辰说:“他还有气,快叫救护车,小曦怎么样?” 我赶紧站起身来,一脸认真的说:“没事----” 眼镜男的神智渐渐清醒过来,刚刚那一脸扭曲的表情也消失了,由于失血过多,现在非常虚弱,但是他心里应该非常明白,之前也见过秦淮,知道我们是驱魔人,他定眼一看是我们,立刻满脸是泪,全身不停的打颤,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或者是见到我们太激动,还是太过害怕。 凌熠辰在一旁打电话,眼镜男嘴角微动,好像要说什么,他太过虚弱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秦淮把耳朵贴近想听听到底说什么,这时候,我探头看了一眼这办公室,这里面不算大,里面几乎一目了然除了他什么人都没有。 我立马觉得有点不大对,刚刚明明听到女人高跟鞋的声音,这屋子的灯光也闪了一下,而且这眼镜男刚刚好像也在跟谁说话。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秦淮和凌熠辰将他抬到楼下,暂时没管别的事,毕竟救人要紧,只是让我一直留意着前后门,看看有没有什么人出去,等把眼镜男送上了救护车,秦淮给总局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关注一下院方的情况,我们赶紧又回到了楼里来。 虽然刚才手忙脚乱,不过我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人出去过,凌熠辰歪着头问秦淮,“刚刚那个眼镜男跟你说什么了,听清了吗?” 秦淮一脸凝重的说:“他只说了一个字,墙……” “墙?”我顿时心里一阵疑惑,“什么意思?莫非是刚刚那个办公室的墙有什么玄机?” 秦淮没说话,只不过脚步一直都往刚刚那个办公室走去,刚刚那眼镜男的血已经凝固,仍然能闻到厚重的血腥味,自从进入隐调局以后,我就对血腥味也特别的敏感,一闻到就觉得恶心。 我们把这办公室的四面墙找了一遍,完全没有任何特别,我拿出罗盘,想看看这次有没有什么线索,罗盘依然还是老样子,三个指针一直不停的晃动,没有一根指针重合。 正在这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几乎都要喊破的喉咙,尖叫的尾音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声音都扭曲起来。 凌熠辰在二楼走廊里大喊一声,“谁?谁在哪?” 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的声音,而且声音非常快,快到让我感觉正常的女人穿上高跟鞋根本就不可能跑的这么快。 可以判断出刚刚那声音是从楼上传出来的,只是无法判断是几楼,秦淮往楼上看了一眼,道:“挨层搜,咱们三个人呆在一起不要分开,小曦集中精神念凝神决,别被那东西控制。”我点点头,秦淮便朝着楼梯口走去。 电梯就在楼梯口的对面,这时候我突然发现,电梯自己朝上走去,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站在电梯口处想想它停在了哪一层。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电梯停在了六层,我们三个人赶紧两步一个台阶,两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走,果然入灵门要先学跑,要是没有之前的跑步基础,我估计这么上我早就累死了。 我们爬上了六楼,这里是庞赢的办公室所在地,除了他好像有几个高层的办公室想也在这里,只是我们之前没去过。 我们三人挨个屋子走了走,没发现任何人踪影,这时候凌熠辰发现了什么,大骂一声,“妈的,让她跑了----”说完,他指指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电梯又下到了一层,我们三个人被一个女人溜的团团转。 “她一定是个人,我敢确定!”凌熠辰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句。 我们三个人都叹了一口气,从叫救护车来救眼镜男开始,我们的行踪也算是暴露了,但是没办法,毕竟救人要紧,我们总不能为了救人而不管受伤的眼镜男,这也违背了初衷。 秦淮转身已经准备要下去了,我顿时觉得有点不甘心,好不容易查到了此处,现在真是功亏一篑,我心里不禁有点埋怨那个眼镜男。 正寻思着,我脑海里想起滴滴答答的表声,那表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我顿觉不妙,立马意识到这鬼物应该是再一次联系到了我,这时候我的意识清晰了很多,心里赶紧念起凝神决,同时注意那表声的来源。 凌熠辰见我神态不对,赶紧上前问:“小曦,你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心脏狂跳,说:“我又听到刚刚那个表声了,声音的方向好像在那边。”他们两个人立马朝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六楼走廊的尽头,我们刚刚去过,里面好像是仓库。 秦淮撇了我一眼,说:“自己注意点。”然后迅速往走廊的尽头跑去,我跟凌熠辰紧随其后,这门外面上着锁,而且已经落了一层灰,可想而知已经好久没人来了,秦淮又拿出那个扣耳勺一样的工具在所头上捅了两下,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那锁便开了。 秦淮轻轻的推开这木门,两边发出吱嘎的响声,这门是多久没上过油了,这屋子并没有外面看着那么大,里面堆的破损的桌子和椅子,还有破拖布和扫帚,上面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进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咳嗽,这里估计很久没人来过了。 看了一圈,并没有感觉任何特别,我刚刚念的凝神决,已经跟那怨鬼切断了联系,我有点失落,线索在这里好像又断了。 凌熠辰叹了口气,“这个庞盛集团里到处是秘密,可咱们一个也没查明白,在这样下去,半个月岂不是马上就过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我还没着急呢,你着急什么?”我俩他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拌嘴,秦淮却在这个时候屋里屋外的走了好几次,不知道看什么。 我走到门口,问道:“师父,你在这看什么呢?” 秦淮这才缓过神,一脸严肃的说:“你们觉不觉得这屋子有点不对劲,从外面看应该很大一间,而屋里的面积似乎小了点。” 我刚刚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外面直接到了走廊的尽头,而里面却觉得有些狭窄,“莫不是堆了太多的东西显得?”我随口说道。 凌熠辰摇摇头,“不是,我觉得,好像这屋子后面很大一块是被砌死了……” 凌熠辰说道这,我们三个立马对视一眼,又联系起刚刚眼镜男说的那个字,墙…… 秦淮赶紧把耳朵附在墙上,仔细听了很久,朝着我们摇摇头,难道我们又想错了?我不大相信,自告奋勇的说:“我来试试----” 我刚把耳朵贴在墙上,立马觉得整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拉入了墙里,刚刚那滴答的表声再次在耳畔响起,这墙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表声越来越大,我隐隐的看到前面有个黑影,只是有点看不清,我眯着眼睛在近一点,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看到在我前方,有一具漆黑的干尸夹在了墙里,而他手上戴了一块滴答响的手表。 这时候,谁在不停的摇晃我,我渐渐的恢复了精神,凌熠辰撇撇嘴,“你发什么呆呢?小曦----” 我深吸一口气,赶紧把刚刚在墙里看到的东西告诉了秦淮他们,他俩听完都张大了嘴巴,“这里面怎么会有一具干尸呢?”我想想刚才仍然心有余悸。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看来要问问庞赢了,这鬼物之前跟小曦联系过,现在应该是用意识再引咱们过来,之前那些死人应该也是这怨鬼干的。” 秦淮恩了一声,“这事情看来得告诉总局了,得找人过来把墙挖开,先把干尸弄出来再说,我好奇的是那表,按小曦的描述这干尸应该有年头了,那表居然还在走动,看来那东西应该就是高柏铭要的。” 事情到这里应该已经很明朗了,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大概快凌晨了,秦淮给总局打了电话,协调了警方那边,连夜找人过来开始挖墙,庞赢那边一大早上我们打了电话,他吓的心脏病犯了住进了医院,估计这是跟他脱不了干系。 墙体被抛开后,在里面几米的地方真的隐藏了一具干尸,跟我刚刚看到的一样,只是这干尸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后面的事情移交给总局其他人处理,我们毕竟时间有限。 秦淮把手表从那干尸手上拿了下来,我顿时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怨气,这表是金黄色的男款机械表,看上去很旧了,表带边缘已经磨损了,秦淮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这表,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二十分了,庞盛集团的员工已经都来上班了,“看那干尸的样子至少也有十年了,一个机械的手表,居然能走这么长时间。”秦淮自言自语叹道。 总算解决了一件事情,我们从庞盛集团出来,都各怀着心事,像刚刚经历一场大浩劫一般全身疲惫,然而还有几个谜团没解开,比如那个高跟鞋的女人是谁,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出了大楼,我们准备直接查查机票直接回去,这时候地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定眼一看,好像是个笔记本,在风中乱翻着页码。 我撇撇嘴,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意,笔记本都掉,我上去想捡起来,偶然看到本子上的字: 2015年x月x日x时,范云死于饭铲穿透心脏 2015年x月x日x时,佟群英死于圆珠笔穿透太阳穴 2015年x月x日x时,胡洋死于微波炉爆炸 …… 之前已经死的四个人都在这上面,倒数第二行是某人死于失血过多,难道是眼镜男?我点郁闷,这是谁这么无聊,在这玩死亡笔记呢? 而这本子的最后一行写着,2015年9月2日10点,汪凌死于跳楼。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今天正是9月2号,现在距离10点还有5分钟,这时候我旁边有个人大喊,“你们看,楼上好像站个人----” 我立马抬头望去,在庞盛集团的楼顶站着一个人,我顿时蒙了,难道罪魁祸首不是那个怨鬼? 第六十四章死亡笔记 时针和分针已经指向了十点,我焦急的抬头望去,那个人影直接从楼上坠了下来,立马引起周围人的惊声尖叫。 我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不好了,要不要这么邪门?满脑子念叨着:“这是个巧合这是个巧合”。我惊悚地看着手中的日记本又看了看手表,时间地点全都对上了。万一这人也对上了,我手里的这个岂不是死亡笔记? 秦淮瞟了我一眼,迅速将我手中的日记本塞到我包里。 我一脸复杂地看着秦淮,没明白他这举动是什么意思,我转头看向凌熠辰。凌熠辰一脸苦笑地摸了摸他随身的包,那里装着刚才从墙里取出的表。我倒吸了口气,后背的包似乎突然变的千钧之重。 “看来我们都想错了。事情没那么简单,难道跟那块手表和那怨鬼没有关系?”凌熠辰叹了口气,“走吧。” 由于有人跳楼,周围已经被人群围的水泄不通,我们好不容易从中间挤出去,刚准备要离开,就被叫住了----“请等一下。”说话的是一个打扮清纯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职业装,估计是庞盛集团的员工。 我下意识地背过手去护住背包,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什么事?”出乎我意料地,秦淮竟然第一个开口。他用清冷的目光瞥向那个姑娘。 对面的女人腼腆地一笑,“那个,请问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日记本?土黄色的封皮。大概这么大。”她比了一下大小。 秦淮一指不远处,她循着方向看去,那边围起了嘈杂的人群。她疑惑地皱起了眉,然后她“啊”的一声尖叫瘫坐在地,显然吓得不轻。 我刚想问些什么,结果秦淮和凌熠辰一左一右架着我绕过那女人飞速离开了现场。我长大了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强行灌了一肚子风! 所以回到宾馆后,凌熠辰和秦淮一直说今天的事实在太过诡异,我趴在床上哀怨地盯着秦淮。 他老人家不阴不阳地说了句,“怎么?你想造反么?”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敢!所以我把炮火转向凌熠辰。凌熠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小曦啊,那个,红禅该泡药水了。”尽长广圾。 一听“药水”俩字儿,秦淮微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一句话没丢下,拍拍屁股走了。 我扭头看了眼蔫蔫的红禅,又瞅了一眼表,还有二十分钟十二点,我一个翻身下床去烧水。 水烧上之后,我就翻开背包,掏出那本死亡笔记。土黄色的封皮摸起来粗糙的有些扎手,翻开之后纸张的边缘都泛了黄,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首页上只有两行竖着写的字:哀莫哀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字体苍劲有力,看着像是个男人写的。在“知”字的最后一笔甚至划破了纸张,这句话出自屈原的《九歌》,大概的意思就是,悲伤莫过于活生生的离别,快乐莫不过于人生的初见,也许当时写这句话的人内心有着极大的悲愤吧。 我满头问号,这个怎么也不像是刚才那个女人的东西啊。我往后翻,每页只有寥寥数行,可是看的人心里怪不舒服的。日记的主人是一个有些腼腆的男生,里面记录了他跟他女朋友从暗恋到相恋最后分手的过程。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一本普通的日记本,莫非那女人是他日记里写的女朋友? “小曦,”凌熠辰探过头,“十二点了。” 我立马起来给红禅冲药水,可脑袋里忍不住想的都是日记的事。 凌熠辰随手翻了翻日记,“啧啧”了两声,“前面还挺正常,后面写的都是什么啊?” 我刚刚只看前面了好吗!我随手把红禅往杯子里一扔,就凑过去扯过日记看后半本。 “啊----弥陀佛”的一声惨叫,害的我差点把日记本丢出去。红禅子弹似的弹了出来,“烫死了烫死了烫死了贫尼要熟了!” 凌熠辰一脸黑线地看着我,“小曦啊,不是说好的要温水吗……你好歹……拿凉水兑一下啊。”药水欢快地冒着水蒸气,似乎在应和凌熠辰的话。 我会告诉他我光想着日记本里的内容把这茬忘了吗?而且红禅你一上古灵物怕烫吗?进药水之前还挺尸呢,现在精神的跟什么似的!所以我淡定地清了清嗓子,“这水烧开,都晾了十五分钟了,这也就90度,所以算温水!”我不要脸的说道。 红禅敢怒不敢言地趴回我肩膀,委屈地念了几百遍“阿弥陀佛”。但是为毛我怎么听都是“你去死吧”。 日记的后半本有好几种笔迹,粗略一看起码换了三四个主人,我跟凌熠辰越看越心惊。换的第一任主人是个中学生,写的都是某天某天在学校被某某某欺负了,真希望他也遭报应什么的,这样写了两三页,他写道:“我好开心,原来真的有报应这一说,他真的被车撞骨折了!”之后的几页记的都是各种诅咒以及诅咒实现的兴奋。 这到底是被欺负多惨啊,这孩子竟然扭曲到了这种地步! 这孩子只记了十页,就换了另一个主人。我猜他应该是从那孩子手里抢来的,他写的第一句话是:“我要很多很多钱!”应该是日记没有给他回应,接着他又写了:“隔壁三中的老大某某跳楼!”而第三次写的全是骂人的话,大意是什么破日记根本就是骗人的一点儿用都没有死小子骗我之类的。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这个,还挑人?”显然不是有求必应的啊。 凌熠辰脸色不太好,直接把日记往后翻,直到一种娟秀的字体出现。 我们看下去,心越看越沉,到最后简直沉到脚后跟了。 “这女人简直变态!”我“呸”了一声。 凌熠辰把日记一丢,“幸亏秦淮带回来了,留在那儿简直是祸害!” 我叹了口气,好在日记是在我们手上,否则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难道这个姑娘就是我们在楼里听到的穿高跟鞋的女人? 没错!日记上记的都是某年某月某日某人的死亡!一共六页,每一条死亡讯息都写的清清楚楚!如果不是我们今天捡到了日记后才有人跳楼,我们还以为这只是一个记事本呢! 我跟凌熠辰相对无言,等秦淮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地对坐。 秦淮一皱眉,“把那泔水倒了。” 我一声不吭地起来把红禅的药水倒了,然后开了窗放味儿。 “看来我们要多呆一段时间了啊。”凌熠辰看秦淮脸色也不太好,苦笑道。 秦淮随手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叠纸,“那姑娘的资料。” 我凑过去跟凌熠辰一起看。这姑娘叫卢雪莹,第一页是她的档案,后面几页则记录这她的私生活,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秦淮是从哪儿弄来的,难道隐调局还兼特务机构? 看完我顿时一惊,这姑娘不得了啊,竟然是庞赢的准儿媳!不过庞盛好像很反对啊,这也无可厚非。这女人长得不差,性格好,学历也不低,家庭条件说的过去,年纪轻轻的就在大公司里任职,综合看来她是做儿媳妇不错人选,不过这些条件放在庞赢眼里就显得有点儿不够看了。比她强的有的是,偏偏儿子因为这个女人跟自己翻过好几次脸,本来想辞退了了事,可架不住儿子不争气,扬言辞退了正好!省的没理由带她远走高飞!庞赢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直接犯病住院了!就一个儿子,这要是跑了简直是想把自己往死里逼! 我冲着秦淮比了个大拇指,“师傅,牛x!”这种简直是出家庭伦理狗血闹剧,看起来不要太爽啊! 凌熠辰嘴角抽了抽,“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对的地方太多了好吗?谁知道你说的是哪里啊?” “日记换主人后,他们都是试探地写些什么,比如希望别人摔一跤啊什么的,而且还不一定会实现,可唯独到了卢雪莹这里上来就写了杀人讯息,还次次都会成真。” 我打了个激灵,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还是这日记本的能量会增强? 第六十五章我的笔迹? 我左思右想理不出个头绪,先不管卢雪莹这姑娘本事有多大,单是这本日记本就够我们头疼的了。里面一笔一笔记的清清楚楚。这时候秦淮手机响了,从医院那边传来消息。眼镜男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已经死了。另外。刚刚秦淮也查到了一件事,跳楼的的确叫汪凌,也是庞盛集团的董事之一。 汪凌死的时候,那块表已经被我们回收了,怎么可能是它在作祟?那么就意味着从一开始我们就弄错了。也许那块表只是让人变得暴躁。杀人的却是我后来捡到的这本日记。 我看了眼秦淮和凌熠辰,两人面上也写满了凝重。 还是我打破了沉默,“师父。照这么看,这日记本才是我们这次要找的东西,那之前那块表又算怎么回事儿?”我实在有点转不过来弯儿。 秦淮用冰块脸撇了我一眼,嘴角讽刺的一笑,道:“出门别说你是我徒弟,这么久也没把你智商带高。” 我鼓着腮帮子,欺人太甚!气气气死我了!要不是亲眼看见凌熠辰想替我出气反被秦淮定在一边儿,我早就上去揍他了! “啧啧啧,她傻收他当徒弟的你也不怎么聪明。”凌熠辰随口说道,我顿时一脸黑线,这是在帮我吗? 可秦淮连看都不看他,直接吊这眼睛瞅我。“谁告诉过你一个地方只有一件儿东西?他要七件东西,没准是在一个地方找到了两件。” 我让他说的一愣,我怎么记得那个姓高的说过是七个地方来着?难道记错了?莫非这日记本本来应该在其他地方。有人带到了这里?我懒得跟他争辩,我慎重地把那个日记本收了起来。 “爷困了,什么天大的事儿等爷醒了再说。”秦淮绕过凌熠辰拍拍他后背,径直走到自己的屋里。 我看了眼,顿时哭笑不得,秦淮用定身符将凌熠辰定在一边,满脸的不落忍,可是我真的还没学到怎么解定身咒,想叫秦淮起来解咒又不敢,只能给他挪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结果不知道是定身咒的作用还是凌熠辰太沉,我愣是没搬动! “对不起了啊,我也没办法。”我挠挠头,一脸歉意地看着他,他现在连眨眼都费劲。我转头冲秦淮的方向腹诽:小心眼儿师傅喝水塞牙吃糖饼烫后脑勺。 我也有点儿犯困,昨天折腾了一夜,一看表不到一点,我冲凌熠辰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便起身去里屋,准备眯一会儿。 这一觉儿睡的真的不好,半梦半醒的,上一秒还能听到秦淮起床给凌熠辰的解定身咒,下一秒又看到庞盛集团的顶层聚了一群人,他们排好队,然后第一个直接跳下来了!他砸在地上血肉模糊的,看着甚是恶心,接着第二个人跳下来,正好砸在第一个人身上,他们一直跳一直跳,甚至已经叠的比楼层还高了,他们还在继续跳----这次方向朝上。可是不管他们从起跳到落下的高度有多低,一接触到下面的尸体,上面的那个人瞬间就变的跟身下的那个一样的血肉模糊,而更诡异的是,这高高的一串人都长着同一张脸! 我在梦里感觉不到害怕,只是这个梦太过让人不舒服,我极力地想醒过来,却始终在旁观他们叠罗汉…… 我曾在前面提过,中午的时候虽让阳光最盛,但是阴气也最重,所以午睡很容易梦魇,我赶紧默念凝神诀,终于在梦魇中醒了过来。 外屋传来凌熠辰低低的笑声,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我醒过来隐隐的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听声音似乎有点像……我师父? 我扑腾地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结果看见秦淮一手护着脑后,而凌熠辰蹲在一旁,捂着嘴浑身都在抽动,虽然他捂着嘴,可我在里屋都能听见他在笑! 秦淮的脸色越来越黑,看见我出来,还剜了我一眼,我顿时一脸无奈,您老人家收徒弟是用来当出气筒的吗? 我“哼”了一声,忽然看见秦淮身后静静地躺着一张……糖饼!确实是一张……趟出了糖浆的糖饼…… 我看了眼秦淮的窘相,彻底无语了……吃糖饼烫后脑勺…… “噗哈哈哈哈……师傅你别告诉我是我想的那样……”我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秦锅底脸淮一挥手,我跟凌熠辰“嘎巴”一声下巴掉了…… 凌熠辰还好……他拿手捂着嘴……可我根本没提防!一条口水顺流而下……老娘的淑女形象就这么毁了,可是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我好想哭! 凌熠辰已经自己把下巴接回去了,他刚要过来帮我接,结果看到我一地的口水时他愣了一下,转身抽了好几张纸抽…… 秦淮你等着,此仇不报老娘自降一辈当你徒孙!哼!我愤愤不平的在心里想到。 秦淮神气地倒了杯水,一副俾睨天下老子最拽的样子,可是这个状态没保持多久,他“噗”地把一口水都喷了出来。 我刚接回了下巴,看秦淮一天中第二次丢丑,顿时觉得……好解气! 只见秦淮嘴里动了半天,吐出一颗细小的白色石子儿…… 我这下子可不觉得解气了,那是秦淮啊!一天之中竟然吃糖饼烫后脑勺喝凉水塞牙,这种奇怪的事完全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等等,这话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我顿时触电一般地蹦起来,冲到我的背包那儿翻出了那本日记,只见有字的最后一页上写着:2015年9月2日,下午1:30,师父秦淮吃糖饼烫到了后脑勺,喝水塞牙缝……尽长双才。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收起刚才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连忙问旁边发呆的凌熠辰,“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凌熠辰并未察觉我的变化,大笑着说:“过程简直太精彩了!你师父睡醒了下楼从餐厅里拿了几张病上来,回来看我还定在沙发边,随手解了咒,不过老子是好欺负的吗?我就直接施咒就放出腾蛇降,你师父将手里拿着的饼朝着我扔过来,谁知道腾蛇尾巴一扫把糖饼抽到半空,他还非得往前迈一步……只不过就是因为迈了这一步,刚才的饼直接掉自己头上了……哎……我看着都疼啊----”凌熠辰拖着长声得意的说道。 我迅速地合上了日记本,身体一阵冰凉。我甚至没注意秦淮早已发现了异样,迅速把日记本抽走了,这还得了?我“倏”地反手想把本子抢回来,但是已经晚了。 秦淮的眼睛里写满了“你想死吗”? 我当时已经懵了,这件事也许看上去很搞笑,但这背后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因为那日记上明明就是我的笔记,但是我却从来都不记得自己在本子上写过这些。 凌熠辰看出有点儿不对劲儿,“小曦,你怎么了?”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将刚刚本子上的事情告诉了凌熠辰,秦淮一直死死的瞪着我,“不是你写的?这不是你的笔记吗?”秦淮淡淡的问了一句,虽然看上去面色威严,却似乎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你我都知道这日记本是邪物,小曦就算想恶作剧,也不会用你来开玩笑,这中间定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顿时联想起刚刚的梦境,将梦里的内容告诉了他俩,秦淮和凌熠辰都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跟我一样茫然。 “难道这笔记本可以控制我?可我完全没感觉到。”我觉得有些心惊胆战。 第六十五章揭开谜底(一) 我本来以为秦淮会很生气,可他脸上却瞧不出有任何变化,反倒是凌熠辰的表情一脸的幸灾乐祸,似乎想不到有人敢诅咒秦淮而且居然还成功了。并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徒弟!那种既赞赏又惋惜的表情看的我十分想哭一哭。 见此,我赶紧对着秦淮说:“师父您老人家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捶背按摩?”生存在这个社会上,就必须要懂得见风使舵。 凌熠辰嘴角一抽。小声说了一句,“墙头草----” 秦淮一挑眉,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喊那么大声儿干什么?我能听见。”他翘起二郎腿坐下,“为师不渴也不饿。更不需要捶背按摩,就是刚才站的有点儿久,腿有点儿酸。” 我满脸堆笑。立马就明白了,“师傅您这就见外了不是,有什么话吱一声,徒弟我还能不尽心尽力地去帮您办妥帖了?”我蹲到秦淮身边,给他个傲娇大爷捏腿。 凌熠辰死死瞪着秦淮,我都听见俩人眼神对在一起时“兹拉兹拉”的过电声儿了! 玩笑开过以后,我们便开始说正事,庞盛集团的事情一环扣着一环,本来以为前五位的死是因为那个怨鬼,而且从那怨鬼手上找的手表也不是什么俗物,上面隐隐的透着巨大的邪气,就是是我跟秦淮合力恐怕也难以净化干净。我们的目的本是为了东西而来,所以有很多细节并没有刻意去查,比如那个墙里的干尸是谁。还有那杀人的怨鬼我们也并没有捉到,如今又再次书出现一本死亡笔记,上面写着那六个人的死亡时间和死因,居然都吻合,如果说前五个是恶作剧,那么第六个,是我们亲眼见证他从楼上跳了下来。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说:“这个汪凌也在这集团干了很久了,基本上也是跟着庞赢打天下的老人,我看这事只有问庞赢才能弄清楚。” “你们说会不会跟庞天翼有关,那姑娘不是她女朋友吗?难道是他俩合谋杀了这些董事?不然为什么他第一次见秦淮那么紧张?”我分析道。 秦淮叹了口气,“日记先放我这儿吧,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也可以照应。”尽长有才。 这时候秦淮手机响了,电话那头好像是庞赢,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我们屏住呼吸仔细听他说话,他说话声音很急,之前说庞赢心脏病住进了医院,如今听起来声音也很虚弱,甚至带了哭腔,“秦七爷,希望您能救救我儿子,他让那个狐狸精迷得找不着北了,他刚才跟我说不赶紧把集团传给他就要弄死我啊,我儿子以前是能胡闹,可从来不是这种没良心的,而且集团早晚都是他的,我一直想跟您说他最近有点不对。” 秦淮又问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寒暄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现在咱们先分头去查一下那个卢雪莹和庞天翼,我总有种感觉,这件事情的源头就在他俩那里。”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很明显,最后查出来的一定是个苦情的豪门狗血情史,富二代儿子有了媳妇忘了爹,然后把爹以前的助手用邪术一个一个杀害。” “这集团早晚都是庞天翼的,他何苦那么着急,我总觉得这事里面还透着别的事,想想那个眼镜男都能料到下一个是自己。”我提出了自己的怀疑。 秦淮笑了一声,“庞赢那老狐狸,我刚刚问他墙里的尸体,他说自己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行动吧,咱们时间有限。” 凌熠辰一把把我拉过去,“我跟小曦一起,谁知道那个日记本会不会对她有影响。” 秦淮没摇头,这就是答应了。 随后我们兵分两路,秦淮去更深入地查访卢雪莹,我跟凌熠辰则去打听庞天翼。 要查庞天翼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庞赢,所谓知子莫若父,一开始庞赢躲躲闪闪或许还是处于利益的考虑,如今已经牵扯到他自己的性命,我就不信什么都问不出来。 我跟凌熠辰往庞赢住的医院走去,在高级的vip病房里,见到刚刚苏醒的他,一脸沧桑,只是一夜之间,他似乎老了很多。 “庞董事长,”我叫了他一声,他半天才应,“秦七爷的高徒啊……是不是有进展了?” 我摇摇头,“我们是来问问您知不知道庞天翼最近都跟谁来往?” 庞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跟那个卢雪莹每天腻在一起,这女人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跟卢雪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凌熠辰问道。 中午看秦淮拿来的材料,上面记载卢雪莹是两年前进的庞盛集团,由于业务突出升职很快,庞赢曾经非常欣赏她。 一提这个庞赢就一脸的气愤,“天翼是三个月前回的国,为了锻炼他,我让他在集团里上班,不知道那女人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天翼,仅仅三个月,天翼像换了个人一样。” 如果不是我们拿到了日记本,肯定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家庭狗血伦理剧,甚至还会笑话庞赢跟个恶婆婆似的。 “庞董事长,您刚才在电话里跟我师父说,庞天翼最近不大对,哪里不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皱着眉头追问道。 “就是刚开始我们公司的人开始脾气变大的时候,天翼就渐渐不对了,他经常半夜出去,我每次问他还都不耐烦,天翼是个很孝顺的孩子,但是最近对我却像仇人一样,有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甚至有些害怕,这女人真是好手段,我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短短几个月被他迷惑成这样,那女人几个月前还对我低眉顺眼的,如今也敢骑到我头上来了,好像庞盛集团马上要改姓了。”说完,庞赢自嘲的笑了笑。 “低眉顺眼?”凌熠辰忽然发问。 我心说这有什么问题?中午的时候不是见了么,卢雪莹看着挺腼腆的而且打扮的很清纯,并不像庞赢口中心机极重的样子。 “有什么问题吗?”庞赢也是一脸的不解。 “也就是说全公司的人都性情大变的时候,她一点都没受影响。”我跟凌熠辰交换了一下眼色。 凌熠辰一脸严肃的问庞赢,“那干尸您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庞赢渐渐露出了惊悚的表情,“这个问题我已经跟秦七爷解释过了,这楼是我后来买的,那仓库我从来都没动过,只是往里放了一些东西,之前不说这楼里闹鬼吗?应该就是这东西搞的鬼吧,跟我真的没关系。”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庞董事长,你还是仔细想想庞天翼回国后还有哪些朋友?”我歪着脑袋问道,很多人的另一面不会在父母面前展示,也许问问他的朋友我们会有些收获,当时只是出于这点考虑。 庞赢告诉我们一个地方,是个酒吧,就在北京后海那片,庞天翼的几个朋友都喜欢在那,庞赢毕竟刚刚醒,身体还比较虚弱,这时候医生过来赶我们走,说会耽误病人休息,我们两个便悻悻的走了。 晚上的时候,我跟秦淮去了那酒吧,打听到庞赢嘴里的那两个人,一看就是跟庞天翼脾性相投的花花公子,刚五点就开始泡吧。 凌熠辰假装纨绔公子,很快跟这两个人打成了一片,酒过三巡,就开始胡乱的扯淡,凌熠辰随口提了一句庞天翼,两个人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他俩的话大同小异,都说,不知道庞天翼哪根筋搭错了,就是非那个卢雪莹不娶。之前分明是个花花公子的,在国外糜烂着呢,本来以为回国了最多装装样子应付几天就恢复本性了,结果谁知道这小子认真过了头,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跟家里人翻脸,甚至差点闹出人命。 凌熠辰一听“闹出人命”顿时上了心,忙问:“是怎么牵扯到出人命的事儿的?” “还不是那女人惹的?自从跟她在一起,天翼整个人都变了,以前他玩儿的再疯好歹还有底线,你看看这刚回国三个月,他都惹了多少事儿了。那女人也就看着老实,肚子里面花花肠子可多了,也就天翼傻乎乎地看不出来。”那个唤作方捷的人抿了口鸡尾酒道。 第六十六章揭开谜底(二) 另一个名叫连瞿的人接着说:“上个月,在城西那家pub’里,我们哥儿几个小聚,天翼把那女的带来了。结果喝到一半,那女的去洗手间半天没回来,天翼就出去找她了。结果没五分钟外面就闹起来了。我们出去一看,天翼正揪着一个服务生暴打,边打边说‘让你跟老子抢女人’,那服务生伊伊呀呀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咱们就上去把人拉开了。后来那服务生都是用救护车拉走的。” 方捷接着连瞿的话,继续说:“哥儿几个怕天翼他老爹知道他刚一回国就进局子而拿他撒气,所以费了老大劲才在当天晚上把他捞出来。结果这小子半句谢谢都没有,拍拍屁股没事人儿似的直接走了。” “他倒是走的干脆,”连瞿又叫了一杯酒,“没几天那个服务生出院,倒是赖上我们几个了。他伊伊呀呀的连话都不会说。我们看他可怜,塞给他不少钱,结果他还不要。他两只手都打着石膏,字也没法写,非缠着我们比划,我们又看不懂。打人的又不是我们,这事儿归根结底都是天翼惹出来的。可你们没看见那天打人的狠劲儿,要是再把这个小服务生弄到天翼那儿。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呢。” “所以我们就把那女的找来了,结果好么,她把天翼一起带来了。那小服务生跟活见了鬼似的跑了,差点又挨顿打。我们几个劝过天翼,结果那小子倒怪上我们了,非说我们跟那个服务生是一伙儿的,就是看不得他跟那女的好。你说这不是乱咬人么!”方捷气的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 我跟凌熠辰交换了一个眼神,问连瞿,“你还记得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吗?是在哪家pub?” 连瞿想了一会儿,“也就不到一周吧,就在城西那家anglehall----天使之狱。” 我跟凌熠辰赶紧找个借口告别了两人,直奔天使之狱。 凌熠辰直接找到领班李峰,“我们是庞盛集团庞赢先生的助理,对于上周发生的事情我们深感抱歉,我们能知道那天那位受害者的姓名及联系方式吗?这样也好谈一谈赔偿的事情。” 本来一听“庞盛集团”那个李峰脸都要拉下来了,听到不是来找麻烦的才面色稍缓,不过仍是对我们有戒心,“你们不会是来把人找出来再揍一顿吧,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才想起来要赔偿?” “万分抱歉,”我接过话头,“因为这件事庞先生也是刚刚才知道,小庞先生归国以后跟庞先生并没有之前那么亲近了。” 看我们态度挺诚恳的,李峰也不好继续甩脸子,“你们那个小庞先生真是过了。”他抽出一张便签写上了那个服务生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连瞿说这个服务生----区钧貌似不会说话,打电话过去好像没用。 “那他的住址呢?” “他住a大学生宿舍。”还是个学生啊。 刚要拉着凌熠辰走,他却皱着眉问李峰,“区钧的喉咙有什么问题吗?” 一提喉咙李峰的火儿又“腾”地上来了,“还问呢!要不是庞天翼我们小区能这样吗?一脚就往脖子上踢,幸亏命大脖子没断,结果声道受损!好好的一副嗓子,在他们大学连续六届的歌唱大赛冠军啊!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说话了!” “六届?”凌熠辰一皱眉,“他是研究生?” “当然!小区又聪明又勤快,在我们这儿干了三四年了都没惹过事儿,偏就你们庞天翼难伺候,不就是因为小区是他女朋的学长吗,就因为叙了两句旧他就把人给打成这样,也就是看在他女朋友的面子上,小区才没告他!” 我们从pub里出来就直奔医大去了,凌熠辰混进宿舍去找区钧,结果他不在,他室友说他已经一周都没回来了,电话还关机。 我们俩跑了一天,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饿死了,去食堂吧。” 凌熠辰不解,“都快八点了,食堂还开吗?” “这是医大,学生废寝忘食吃饭没个准点儿,大食堂可能关了,可小食堂起码开到九点。”我找了个学生问明了路,直奔小食堂而去。 果然小食堂不仅开着,人还不少,这会儿已经没多少空座儿了。 我们打完了饭菜坐下,刚吃了一半,凌熠辰抬头冲我后面招手,一会儿一个找不到座位的男生就过来了,他看了我一眼,憨憨地笑了下,在凌熠辰旁边坐下了。 凌熠辰解释道:“他是区钧的室友。”原来刚才见过了啊。 “你们是钧子的亲戚?” “不是,我是跟他一起打工的同事,差不多一周都联系不到他了,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走不开。”凌熠辰看向他,“不在宿舍,又找不到人,别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没听说有什么事儿啊?那天他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呢。” 我低头吃饭,看来区钧的室友并不知道区钧挨打的事儿,也就是说,自从那天起区钧就没再回过寝室也没联系他们。 我忽然有了一个挺大胆的猜测,“那他会不会去他女朋友那里了?他女朋友好像是叫卢……卢什么来着?” 区钧室友也想了半天,“好像是叫卢雪什么的,也别说真有可能,他俩从小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那感情老深了!” “卢雪莹是孤儿?”我忍不住惊呼出声,白天看的档案里分明写着父母健在! 凌熠辰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立刻意识到我反应太大了,忙解释,“我只是觉得太可怜了。” 区钧室友也没在意,“谁说不是呢,不过我没有他女朋友的联系方式,只知道她好像在一个大公司上班。” 吃完了饭,我跟凌熠辰匆匆回到了宾馆。 秦淮正在摆弄那个日记本,看来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 “师傅,”我轻轻叫了一声。 “有意思,”秦淮冲着日记本冷笑了一声,“我刚才拿水泡、火烧、手撕都伤不了它分毫。” 果然邪的要命! “你们都查到什么了?”秦淮问。 凌熠辰应该还因为白天的事儿不太愿意搭理秦淮,扭头去一边呆着去了。尽长匠划。 我只好把今天问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秦淮汇报。 “师傅,您那儿有什么消息吗?” 结果秦淮对下午调查卢雪莹的事儿只字未提,只说了句,“明天我们得见见这三个人。” 怎么见啊?卢雪莹和庞天翼还好,区钧现在失踪了啊! 秦淮没说话,也许他有他的办法,累了一天了,终于有点眉目,而这一天我跟凌熠辰变幻了n个身份,想查清楚这件事情还真是不太容易,我现在还真是有点心疼秦淮,他每个案件估计都是这么查下来的。 我看了一眼表,回到自己的屋里,不知不觉的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的,我有继续做着中午的那个梦,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楼上只有三个人,站在那里跳楼的人脸十分扭曲,他的脸有点熟悉,只是一时之间看不出是谁,卢雪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背后盯着…… “周曦----你给我醒醒----”我被一阵大力摇晃的醒过来,只见秦淮一脸凝重的表情,我迷迷糊糊地想抬手揉揉眼睛,猛然发现自己手里握着一支笔,我彻底惊醒了,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是坐着的,而我的腿上则放着那本日记…… 第六十七章揭开谜底(三) 我吓的全身一抖,笔滑落在了地上,日记本上已经写了好几行字:2015年年9月3日,早上八点。区钧在庞盛集团跳楼而亡。 我茫然地看着秦淮,心里怕极了,“师父。这是怎么回事儿?笔记不是在你那吗?” 秦淮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有人想要借你的手杀人,这个卢雪莹即使没有了日记本却还是能控制它。” “可是区钧不是她男朋友吗?就算想要分手也不至于要杀人灭口吧。”不是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吗? “你刚才的状态很不对劲,是不是做梦了?”秦淮突然问。 我点点头,把刚才的梦细细说给他听。想了想又加了句,“昨天中午也做了类似的梦。” 我越想越怕,低头看着日记本上的字越来越刺眼。连撕了几次都撕不动。气的我拿笔狠狠地划,结果愣是一丁点儿痕迹都没留下。连改都不能改,那区钧不是死定了? “师傅,这个怎么办啊?”我都快急哭了,可秦淮还是那么不急不缓的。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放心让你独当一面呢?”秦淮“啧啧”了两声,“算了,这辈子别想了。”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挤兑我?心太大了吧师!傅!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我这才注意到,他大半夜的穿这么整齐是想干什么? 我疑惑地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发现里面竟是一份儿病例----区钧的。 “要你们俩有什么用,谁都没想着去医院查查,八卦倒是没少打听。”秦淮老神在在地训话。合着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觉。跑医院偷病例还有理啦? 刚看了一眼就发现不对了,“师傅,这不是伤残报告啊。” “看你的。好不容易拿来的。” 我心说你凭着隐调局的身份弄份病历费什么劲?再一看他这一身利落的劲装,腹诽他肯定是偷来的!没空再想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低头把精力全放在看病历上面,可是却越看越心惊…… “师傅,区钧他……” “我问你,如果是你,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和一个新出现的追求者,你男朋友对你非常好还非常优秀,新追求者除了有钱之外什么都比不上你男朋友,你会为了他而弄死你男朋友吗?” 我盯着秦淮,真想直接说你问的是屁话吗!想想又有点不敢,可又不想太低声下气,“我又不是疯了,就算我疯狂的拜金也不会想要弄死谁!” “所以啊,照我们调查到的,卢雪莹不仅没疯,还十分富于心计,你都不会干的事情她就更不会干了。” 您老一分钟不在我这儿占点儿嘴上便宜就不得劲儿是吧! “可是区钧明明已经……” “你觉得卢雪莹对他太狠了?” “狠”字能形容卢雪莹吗!什么恶毒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这女人的心肠! 秦淮看我一脸激愤,却慢悠悠的说了句,“我倒是觉得这女人挺痴情的。” 我差点被他呛死!这叫痴情?秦大爷您知不知道这俩字儿是什么意思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的一点儿都不含蓄,笨的这么彻底的学生也是我平生仅见。” 我深吸了两口气,从牙缝儿里往出挤字儿,“那师傅您还不给徒弟我解解惑,万一徒弟我那天出了丑人家未必说我这学生笨,而是师傅您不好好教,那您得多冤枉。” 秦淮眉毛一挑,“嘴皮子功夫倒是见长,再背两百篇咒,师傅我可是要把看家的本事教给你了,你可得好好学啊----” 我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让他再烫一次后脑勺,可是一看手里的日记本我立马把这个念头抛出脑袋。 秦淮也没再纠结,“你看出区钧有什么毛病了吧。” 我点点头,区钧说不出话哪里是因为被庞天翼踢到脖子?而是他早已患了喉癌!看片子已经非常严重了,区钧他活不过半年。 “本身已经快要死的人,卢雪莹有必要冲上去当凶手吗?” 那什么意思?“师傅您是说这一切其实不是卢雪莹干的,而是庞天翼?”我被这个结论弄得无比震惊,想想也对啊,没人规定男生写字不能娟秀啊! 秦淮眼神古怪的瞅着我,我让他看的发毛。 “我说错什么了吗?” 秦淮摇摇头,“你没错,是我错了,我还是高估了你的智商……”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话总是说一半,让人怎么猜!”我实在是受不了秦淮这猫戏老鼠的性格! “都说了是快死的人,卢雪莹没必要去当凶手,那庞天翼就非要去杀人?” 呃……这个还这是忘了…… “说明这个人必须马上死,也就是说他的存在成为了威胁卢雪莹的理由。” 我两只眼睛都快变成蚊香了,一会儿说必须死,一会儿说没理由杀人,能说人话吗! “你见过区钧吗?”秦淮吊着眼睛问我。 我摇摇头。 “那庞天翼呢?” 我特想说您老是不是糊涂了?咱们不是一起见的吗。 秦淮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四点,距离区钧跳楼还有四个小时。 “凌熠辰差不多该回来了。”他低声道。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谈了那么久的话,凌熠辰一直没出现,原来是被秦淮支出去办事了。 正说着,凌熠辰推门进来,他身上还沾了不少晨露,一进来把外套一脱,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 秦淮接过去打开,里面是张照片,秦淮扫了一眼就递给我。 照片里是个男人,我一看就跟梦里的庞盛集团顶层的那个男人对上号了。尽长匠号。 “这是区钧?真可惜。”我看着手上的照片道。照片上的区钧白净斯文,笑的阳光,跟梦里的那个稍显阴郁的区钧相差甚远。 “可是不对啊。”我这才想起来,刚刚梦里跳楼的并不是区钧啊,我看到的是庞天熠跳楼,可我写的是区军,什么情况?我看看照片又看看日记本,一脸的茫然。 秦淮却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果然如此。” 而凌熠辰根本不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梦,“小曦,有什么问题吗?” 看他这样我忽然有点儿不敢确认了,把手上的照片递出去,“这是从哪儿拿到的?”心里还在犯嘀咕,梦里分明是这个人跟卢雪莹一左一右的站在跳楼的那个人的两边。如果他是区钧,那跳楼的是谁? “从卢雪莹那里顺来的。”凌熠辰面无表情说。 这一个两个都是什么毛病?偷东西还成帮结队! 我把刚刚做的梦跟他说了一遍,结果凌熠辰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我看向秦淮,“师傅,在我梦里明明死的不是区钧。”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还记得跳楼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一提这个我就头疼,脸扭曲成那样谁认的出来啊! “像庞天翼吗?”凌熠辰忽然道。 我闻言一愣,这么一说还真像啊! “到底得有多少人说你蠢你才能意识到呢?”凌熠辰冲我做了个鬼脸“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猜不到?秦淮可是从听说庞天翼性情大变开始,就往这个方向怀疑了。” 我一愣,仔细想了想前因后果,忽然灵光一闪的想通了,可是想通之后我这心里却极其不是滋味儿,“我没想到,真的有人能成功。” 难怪庞天翼性情大变,难怪卢雪莹一定要区钧死,在庞天翼打区钧的时候他们已经不是自己了吧。难怪秦淮一直强调卢雪莹不会伤害区钧,可不是吗,她卯足了劲儿在救他呢!我看了一眼凌熠辰,他也一脸的纠结。 “想不到,卢雪莹竟然能使换魂之术!” 第六十八章揭开谜题(四) 没错,就是换魂!是卢雪莹和区钧合谋将他和庞天翼的魂魄互换,好让病危的区钧继续活下去!为了不让庞天翼再有将魂魄换回来的机会,他们就必须要他死! 想到这点。我顿时浑身冰凉。我看向秦淮,“师傅,我们能救庞天翼吗?” 秦淮看着我。“换魂之术每用一次就会对魂魄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即便是我有本事将两个人的灵魂换回来,他们也没多久好活,更何况我还没这个本事。” 那庞天翼岂不是太无辜了? “所以你赶紧收拾收拾起来,我们这就去庞盛集团阻止庞天翼跳楼。”秦淮凉凉地说了一句。可听在我耳朵里却是有些暖的,我这个师傅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嘛。 去庞盛集团的路上,我才想起来。问秦淮,“那卢雪莹为什么要杀其他的人啊?” “你真当我是百科全书什么都知道?” 我被噎了个结实,不知道就不能直接说吗!你这个傲娇的性子就不能改改?你还真是准备好一辈子打光棍了? 凌熠辰轻咳了一声,“小曦,你记不记得区钧那个室友说过,区钧跟他女朋友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 不说我都忘了,“是啊,我还纳闷儿呢,卢雪莹什么时候成了孤儿了?” 凌熠辰看了秦淮一眼,“咱们秦大师出手就是不一般,卢雪莹让他查了个底儿朝天。她真的是孤儿,而且是跟区钧在同一个孤儿院。只不过她后来被领养了,就在庞赢买下庞盛集团大楼的第二年。” 我瞬间打起了精神,仿佛嗅到了一股豪门秘闻的味道!想想都觉的好刺激好带感! 可凌熠辰却不说话了。我这儿等着听八卦呢!这都是跟谁学的!再吊人胃口就让秦淮定你一天! 秦淮仿佛感应到我在想什么。瞟了我一眼,“少胡思乱想。” 我顿时一惊,该死!忘了日记本的事儿了! “卢雪莹原来不姓卢,”秦淮慢悠悠说了句,“姓费。” 姓费?有什么关系?我的直觉告诉我,卢雪莹杀前面那几个人跟她姓费有着莫大的关系! “庞盛集团大楼的前任房主也姓费。”凌熠辰说完了之后再也不开口了。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憋人,不过从这只言片语我也推测的差不多了,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当年卢雪莹她爸死了以后庞赢接手了这栋楼,卢雪莹进孤儿院,然后被领养,长大之后进到这家公司。她应该是发现她爸的死有蹊跷,所以调查了几年,最近终于有了结果之前死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跟她爸的死有点关系,搞不好就是这群人联手坑死了卢雪莹她爸!要不然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弄死人才算完? 这时我忽然想到,“师傅,墙里面砌起来的那具干尸不会就是卢雪莹她爸吧!”真是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样啊! 秦淮点点头,“终于不笨了一回。” 我心里堵得难受,复仇,真是非常可怕。 “为什么是庞天翼?”我低声的呢喃。 秦淮停下脚步,害的我差点撞上他,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要记着,一报还一报,有果必有因。” 我茫然地看向凌熠辰,可他冲我摇摇头。 两个人都一副不想继续谈下去的样子,我也不好再问。 到了庞盛集团,人家连大门儿都没开,一想也是,还不到五点,保安都还没醒呢。 我正想着怎么进去,就见秦淮和凌熠辰直接奔楼的后面去,莫非有什么密道? 等我走近一看,秦淮已经把后门的锁头给捅开了,师傅你不做贼真白瞎。 我们进到大楼里面,上了天台。 秦淮绕到我身后,把我的背包打开,拿出了一罐朱砂和一团红绳。我欲哭无泪,我说我是女孩子你信吗!两个男人啊两个!就我一个人在背东西!他俩肯定是趁我睡着了把东西全塞我包里了! “愣着干什么?”秦淮扫了我一眼,“跟着布阵。” 只见秦淮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他专用画符的笔,蘸了点朱砂,找准了位置,点了一个点,然后起身走了几步又点了第二个,等他点了七个点后又往回走了十来步,收齐了笔。 “这是北斗七星?”凌熠辰看向我,“他画的是什么阵?” 我冲他抛了个白眼儿,“跟北斗七星有关的阵法多了去了,等结完阵姐给你讲解。” “过来牵绳子。”秦淮把红绳团抛过来。我接住后按他的指示在相应的地方引好红线。 然后一脸得意地看凌熠辰,“看傻了吧,告诉你,这可不是普通的红绳,泡过盐水,拿供奉过祖师的香灰搓过的。” 凌熠辰显然不明这红绳的厉害之处,我也不说破,一会儿让他开开眼界。 这时候,秦淮要开始结阵了,我赶紧拉着凌熠辰退到一边,之间秦淮左手捻天罡,右手捻剑诀,默念灵门九字诀,步罡踏斗,每一脚都踏在刚才用朱砂点的点上,塌完那七个点便跃到红绳处,沿着红绳踏出一个弧形。 “这回知道是什么阵了吗?”凌熠辰笑着问我,显然是准备看老娘出丑。 我“哼”了一声,“听好了,这是两个阵的合阵。北边那个是七罡阵,北斗七星护身,专破邪术。而南边的这个则是鱼鳞阵。” “所以他刚才走了一个弧线代表鱼鳞?”凌熠辰大概是觉着挺新奇。 “没错,鱼鳞阵有阻隔邪物侵体之效。所以师傅正在布的这个阵就叫做七罡鱼鳞阵。” “行啊,小曦,没想到你知道的也不少。”凌熠辰笑眯眯地冲我说道。尽长乒扛。 你当我听不出来你在笑话我吗! “师傅!我要学定身咒!”凌熠辰一听“定身咒”顿时一僵。 秦淮布好了阵退到一边,淡淡地说了句,“基本功太差。” 我去你们大爷! 七点半的时候,就陆续有人来上班了,卢雪莹和区钧都到了,可眼瞅着快八点了,庞天翼为什么还不出现? “我去看看。”凌熠辰下了天台,应该是去找卢雪莹了。 秦淮一皱眉,说了句“你先呆着”也下了天台。 这时候已经八点多了,难道这日记已经不能杀人了? 我这会儿困意涌上来,我赶紧掐了自己一下,这时候可不能睡,万一又在日记上面写了什么我肯定后悔,可有时候明知道不能睡的时候,却偏偏抵挡不住困意。 等我激灵一下醒过来的时候,一看表已经八点半了。庞天翼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天台,他脸色苍白,脖子红肿,双手打着石膏。 他冲着边缘走去,我上去拉住他,“你想干什么?” 这时候秦淮和凌熠辰都不在,我万一拉不住他可怎么办?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全是死亡的沉寂。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阵法,这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没有用的啊! 庞天翼挣开我,伸腿迈到了台阶上,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上去一把薅住他,结果我们俩都摔倒在地。 “庞天翼!”我大喝一声。 果然这一声儿有了效果。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刷”的一下,他眼泪都留下来了。 我头一次看见一个男生哭成这样,“你别哭啊。” 他指了指自己的衣兜。 我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张皱皱巴巴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是庞天翼。 口不能言,手也骨折,这应该会死用嘴叼着笔写的吧。 我抬头想安慰安慰他,可他却不见了,一阵不好的感觉充斥着我的全身,我回过头,只看见空空的天台…… 第六十九章揭开谜底(五) 我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走到天台边,下面人头攒动人声嘈杂,可我却像失去了听觉一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那个四肢扭曲、躺在人群正中央的庞天翼,鲜红的血液四处蔓延,我满眼鲜红…… “小曦!”凌熠辰的一声大喝把我拉回现实。我抬头见他一脸的担心,想说点儿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沉重的让我无法呼吸。 我木然地再看了一眼庞天翼,一股难以控制的怒气“腾”地爆开。我红着眼睛就往楼下冲,凌熠辰想拉住我却被我一把甩开。尽长乒血。 我在整座大楼里面横冲直撞,终于找到了卢雪莹。她言笑晏晏地挽着已经完全变成庞天翼的区钧,两个人眼中的爱意浓的像是化不开的糖浆,可这种羡煞旁人的幸福看在我眼里却是异常的刺眼。用他人性命换来的幸福,简直脏的令人作呕! 我火气上冲,上去使劲推了卢雪莹一把,她“啊”的惊呼一声,被区钧及时拉住才没摔倒,他把卢雪莹护在怀里,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干什么!” 我刚想上去给他一巴掌,却被凌熠辰拉住了,他双手抓住我的上臂。我挣了两下没挣开,便圆睁着一双眼睛瞪他。 “放开!”我吼他。 “你给我冷静点!”他更大声的吼回来。 你还来劲了?当老娘是吓大的吗!我索性不挣扎了,一脚踩他鞋上。惹得他倒吸了口冷气,可愣是忍着一声儿没吭。他这边忍气吞声倒把我弄得更火儿了! “你特么到底站哪边儿?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庞天翼死了啊!就在我面前!跟梦里一模一样!我明明知道他会跳下去却还是没能拦住他!” “我知道,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冷静点!” “冷静个屁!你刚才跑哪儿去了!赶紧放开让老娘揍这对狗男女一顿!” 凌熠辰使劲儿让我别乱扑腾,“揍什么揍!人家是普通人!” “普通人能连杀好几个人还跟没事儿人似的吗?!”我指着那两个凶手。 凌熠辰被我吵的一个头两个大,“姑奶奶啊,警察还没走呢!你想因为斗殴进去吗!” 我不想,可我压抑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你不知道!”我鼻子一酸,“不是日记!是他自己不想活了!”许是刚才挣扎的狠了,现在我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没有东西控制他,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 我用更凶的眼神盯着眼前的这对狗男女,“看你们干的好事!” 区钧在我提到庞天翼的时候,就开始眼神游离,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可卢雪莹却是丝毫不在意。 她闷闷地笑出了声,“那又怎么样?他要是不死我们就麻烦了呢。” 她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的轻松,使得我后脊梁的骨髓深处窜出来一股凉意,而这凉意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置身数九寒冬。我似乎是忘了,这个女人就是顶着这副腼腆无害的样子杀了六个----现在是七个人。 “为什么?”我只是在小说电影里才看到如此冷漠且凶残的人,我总是不愿相信真的有人会坏到这种地步,这简直超出了我所有的认知。 仿佛我的话是什么笑话一般,卢雪莹笑的花枝乱颤,“小姑娘,你真是太小太天真。”她收起了笑容,“你以为他为什么想死?” “你还好意思问!人家本来好好的当他的纨绔花花公子,结果让你们弄得又哑又残(被打的),还谁都不认他!把人家逼的自寻短见是很值得炫耀的事吗?” 卢雪莹往后一靠靠在区钧身上,“你也知道那样不好过啊,那我又怎么能让我的阿钧继续受这种罪呢?” 我一时语塞,可立马就反应过来了,“那就活该庞天翼倒霉吗!” “我也不想啊,”可她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遗憾,“父债子偿,他不冤枉。” 我愣了下,忽然想起了不久前还砌在墙里的卢雪莹父亲的干尸,“庞赢欠了你什么债?就算你是原房主的女儿,可庞赢也是通过合法手续买下的这栋大楼。” 她皱了下眉,似乎惊讶于我道出她的身份。 区钧却像是被什么点爆了一样,把卢雪莹护在身后。 “你又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来指责雪莹!” 马丹!狗男你还来劲了! “我不知道什么?我还不想知道呢!凭什么要听你说?听你说话还怕脏了我的耳朵呢!管你什么理由,人死了,我随便听你说两句就能当你们没杀人?姑奶奶要是这么让你门糊弄过去了还没脸活着了!”我连珠炮似的嘣出了这一大串儿、区钧气的喘了半天愣是一个字儿也没说出来。 卢雪莹嘴角上扬,“那你现在要怎么样?” “揍你!”我轮拳头就要上,却被凌熠辰死死压制住,他似乎被我三番两次跟他唱反调气的不轻,“你再不老实我就不客气了!” 我红着眼睛委屈地瞪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庞天翼刚才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那种生无可恋又空洞又绝望的眼神,我这辈子是忘不掉了。 “那你是想杀了我替庞天翼报仇吗?”卢雪莹轻声说。 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特么要是能宰了你早动手了! “你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够?!” 她却笑了下,“该死的都死了,该干的我也都干完了。现在,你介不介意听听我为什么一定要做的这种地步?”卢雪莹继续说。 我看着她,又转头看了凌熠辰一眼,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从刚才开始,凌熠辰太反常了,联想到来之前他跟秦淮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顿时觉得他们有什么在瞒着我。“你真的很不对劲,从刚才开始你为什么非得拦着我?” 他叹了口气,“先听听她怎么说吧。” 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来,我有点儿好奇又有点儿害怕知道。 卢雪莹看了眼表,“你们前天挖出来的尸体是我爸爸。” 果然如此…… “他是不是死的很惨?你能想象他临死前遭受了多大的痛苦吗?”她声音里透着一股冰冷,“他是活着----被砌进墙里的。” 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刚想说什么却被凌熠辰拦住了。 “我很小就没了妈妈,没过几年爸爸也突然失踪了,我进孤儿院后也过的非常不好,别的小朋友都被领养了,我始终是剩下的那个,因为老师对我特别凶,甚至克扣我的饭菜,其他的孩子孤立我,总是往我身上扔泥巴,我又瘦又小还总是一副邋邋遢遢的样子,哪家的夫妻想要领养我?好几次,我差点死掉,如果不是阿钧,我一定早就撑不下去了。”她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可区钧的情绪却波动很大,他把她护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 我咬咬牙,打可怜牌吗?我……我才不上当! “直到那个一直对我很凶的老是被开除,爱欺负我的孩子都被领养走了,我才被领养。本来我跟阿钧都商量好了,毕业了就结婚。”她停下来,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直到三年前我捡到了那个日记本。” 我顿时一惊!“那日记本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拿那本日记本束手无策,毕竟卢雪莹持有它那么长时间,万一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呢? 卢雪莹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这是天意。” 我真想把日记本呼她脸上!让你卖关子! 第七十章揭开谜底(六) 卢雪莹继续道:“你是不是已经体验到了,这个日记本有多神奇?” 不提还好!我又想起来那日记本把我害得有多惨了! “你的性格早就扭曲了吧!那叫神奇吗?那就是个祸根!” 卢雪莹不以为然,“那又怎么样?它确实非常好用。” 我懒得跟她犟这个,我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抓不住,看着卢雪莹那张浅笑的脸,却有种说不出的狰狞。 “既然你三年前就有了日记本。为什么……”我突然哽住,终于想通我到底忽略了什么…… “你三年前就拿到日记本了?”我声音颤抖地说,因为我终于想起来,在那本日记开始变成诅咒工具的时间正是三年前! 卢雪莹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没错。我三年前就得到那本日记本了。而且就是从三年前起,我开始梦到了爸爸,他一点一点地告诉我。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我才知道他死的到底有冤枉,他又有多恨!” 凌熠辰显然猜到了我想问什么,“照你的话说,是日记本再次架起了你跟你父亲的联系。可日记本上从三年前起却换了好几次主人,你是不小心弄丢了还是……在做试验?” 做试验?意思是她在用其他人来试验这个日记本的诅咒能力?我看向卢雪莹,只觉得这女人根本没救了! “都对,我刚开始时不小心丢了,那个时候真是急死我了。可我很快就找到它了,在一个受气包学生那儿。这日记本真的给我一个好大惊喜!原来还可以这么用!” 她摘下一直戴着的黑框眼睛,眼睛又大又亮,“你们知道吗?只要在日记本上写下来事情,都是会成真的!” 我被她盯得发毛。用力攥了攥自己的衣角,我想起来那个在日记本上写着“我要很多很多钱”的那个学生,显然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成功吗?”她仿佛能看穿我的心。 “因为第一个人还活着。” 我一愣。这什么意思?难道日记本易主还得前主人死掉! 她用一种柔缓却让人听了犹如芒刺在背的声音说道:“使用这本日记是有两个重要的规则:第一,愿望不是白许的,视许的愿望大小,来索取报酬----像第一个学生,他是用日记本解了气,可是相应的他开始越来越倒霉,他用他的运气支付了报酬。第二,在日记本上写字即成为日记本的主人,但是如果上一个主人还未死亡,写什么都不作数----这就是为什么到第二个人日记本就没作用的原因。所以我还是很庆幸在我还没往日记本上面写字就把它弄丢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知道这些规则。”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揍她?” 凌熠辰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听她说完!”显然他的耐性也没剩多少了。 “时间拖够了吧。”这熟悉的、霸气腾腾的声音不是秦淮是谁? “师傅!”我一看见秦淮,刚刚才压下去的负面情绪顿时全都涌上来了,“你怎么才过来!” 秦淮没搭理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卢雪莹,本来很从容的卢雪莹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惊悚的表情。 “你……你都干了些什么!” 秦淮冷哼了一声,“你觉得呢?” 卢雪莹死死抓着区钧,区钧一脸的心疼。 “不可能,你不可能察觉到的!”卢雪莹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两人哑谜打的,我看师傅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才一定去办了什么大事儿,可卢雪莹的仇应该报完了,还有是什么事儿能让她慌成这个样子? 我冲秦淮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可秦淮这次竟然没骂我! 他冲凌熠辰使了个眼色,凌熠辰就解释道:“当年庞赢买下这栋楼使了些不光彩的手段,他连同之前死亡的那五大董事设套让原房主费彭破产,费彭后来发现是庞赢搞的鬼后,曾来找他吵过几次,最后一次他再也没回来。” 我看了一眼卢雪莹,见她一脸的愤恨。 凌熠辰继续道:“庞赢以为杀了人,就把费彭砌在了墙里。” 我看了一眼卢雪莹,这女人太变态了!她报仇的手段太过令人发指----把主犯周围的人一个一个杀掉,把他儿子换成别人并逼死正品,最后还要成为他的儿媳妇恶心他!请问还有更变态的复仇方式吗? “你以后面对庞赢就能舒服了?”我一脸厌恶地讽刺她。 卢雪莹脸色变换了几次,最终露出了一个笑容,“谁说我要面对庞赢了?他这时候已经去陪他那个死鬼儿子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庞赢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尽长乒才。 我看了一眼秦淮,可他老人家波澜不惊地什么动作都没有,我有点吃不准,他刚刚到底去做什么了呢? 就这会儿,庞赢哈哈大笑地进来了。我看他这样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刚才跳楼的那个其实是他儿子。 可没等我有什么动作,卢雪莹却泪流满面地扑过去,“爸爸!”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副父慈女孝的画面,深深地觉得一定是我眨眼的方式不对! “利用庞天翼跳楼和说了那么久的废话,都是为了给他争取时间换魂吧。”秦淮凉凉地冲区钧开口。 “那是费彭!”我终于反应过来了,怪不得不杀庞赢! 区钧微微一笑,“不错。” 我简直是要给卢雪莹跪下了!这才多久,她已经数次刷新我对“变态”这个词的定义了! “走吧。”秦淮叫我。 我嘴都合不上了,就这么走了?卢雪莹的事儿就这么算了? 凌熠辰拉了我一把,“以后不归咱们管了,还得去下一个地点找东西呢。” “可是……”我还想辩解几句。 他俩又一边儿一个地把我架走了! 回到宾馆我赌气不收拾东西,凌熠辰好脾气地替我打包。 “你到底在气什么?” 我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跟师傅都耍着我玩儿!” 凌熠辰瞬间站直,举起双手,“冤枉!是秦淮说为了效果真实才瞒着你的!”我凑我就是随便一说啊!这俩货还真把我当猴儿耍了! 我气的直哼哼,凌熠辰呵呵一笑,“你也别气了,那几个人都没好下场。” 我装作若无其事,可耳朵却已经竖起来了。 “费彭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庞赢换魂,庞赢身上可是有人命官司的,昨天秦淮就把这事儿捅到公安局去了,这会儿应该被带走了。至于卢雪莹,她也说了,每用一次日记本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她用日记本杀了六个人,现在每天顶着一脸的死气,撑不了多久了。区钧本来就身患绝症,强行换魂后虽然身体没什么问题,可魂魄的损耗却比一般换魂大得多,更何况还有庞天翼的冤魂跟着。” 我叹了口气,这场复仇竟是无人善终。 突然,我想起来我似乎也用过那个日记本!可那个时候日记本的主人明明是卢雪莹啊! 凌熠辰好笑地看着我,“才想起来?” 我尴尬地看着他,露出了一个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放心吧!你就没在那本子上写东西!” “啥?” “那本子是伪造的,卢雪莹能把真的随便扔吗?”凌熠辰憋笑着看我,“她知道这事儿瞒不过秦淮,索性挖个坑让咱们跳,咱们把精力放在日记本上时,她就能专心安排费彭和庞赢换魂了,你做的噩梦,晚上起来写日记都是她用真的日记本控制的。” 变态心!海底针! “那真的日记本呢?” “在你在天台的时候秦淮取来的。” 把变态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是什么?傲娇变态! 第七十一章父亲的下落 这场略狗血的豪门争斗故事算是告一段落,里面七缠八绕,阴谋之中交织着阴谋,幸而秦淮看破全局。我们也拿到了所需要的东西,只是看着这些觉得非常疲惫,人们一旦跟名或利两个字扯上关系。往往就会变了心性,迷失了曾经的自己,我不想去评价卢雪莹所做的一切,她毕竟也是可怜之人,但这一条歪路也是她自己的选的。所有的后果也会由他自己承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后面的结局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也懒的在参与,回到宾馆没多久,就有人来找我们,说是高柏铭的手下,秦淮似乎早就料到此人会来,面无表情。 与此同时,秦淮的手机响了,我跟凌熠辰屏住呼吸,高柏铭那充满得意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秦七爷,我果然没看错人,你们居然一次找到了两件我需要的东西。连我都没料到那日记本会出现在那里。” 秦淮只是淡淡的问:“赫连双他们怎么样了?” 高柏铭笑了两声,“这样的问题不像秦七爷问的出来的,很好。大可放心,我的亲信现在应该找到你们了吧,秦七爷可以将日记和那块手表交给他,我告诉你们下个地方的地址,也节省你们在路上的时间,请记住,你们仅有15天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5天了。” 秦淮恩了一声,“少废话,下个地方是哪?” 高柏铭似乎很享受跟秦淮的对话,“这么着可不像秦七爷您的风格,下一个地方在内蒙古呼伦贝尔市,你们到了自然有人接应,我现在也把握不好具体的位置。”我当时就寻思,原来还有他把握不准的时候呢?这一次可真够远的,整到内蒙古去了,这个高柏铭到底要干什么,天南地北的折腾我们。 “对了,你的高徒周曦可在一旁?”高柏铭饶有兴许的问了一句。 我当时一怔,怎么还问到了,秦淮也是微微愣住,威严的问:“什么事?”尽私来血。 高柏铭提高的声调,那感觉就好像看到了我在秦淮旁边竖起耳朵偷听一般,“也没什么事,作为谢礼,我已经帮周曦姑娘办了一件大事,而且是你秦七爷办不成的大事,我刚刚得知她父亲的下落,虽说是养父,他们的情感到底也是不一般的。” 我听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消息太震撼了,听的我手都在颤抖,秦淮不是说我爸被冥昱教抓走了吗?从一开始我被人算计到现在,一步步都在冥昱教的掌控之中,秦淮曾动用隐调局多层的关系都未曾寻到我父亲的下落,我们一直分析着高柏铭就是冥昱教的人,他怎么会这么好心告诉我父亲的下落?难不成又有什么阴谋? “在哪里?”秦淮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只是淡淡的问出这三个字,仿佛并不期待,但是我知道,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我真佩服他这个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都如此淡定的本事。 高柏铭似笑非笑的说:“现在告诉你们还不是时候,你们专心找剩下的三件东西吧,事成之后我定然会告诉你们,周曦的父亲暂时还是安全的。”说完,高柏铭把电话挂掉了。 我当时真想冲过去揍他一顿,现在不告诉我,为毛要让我知道已经有了父亲的下落,他这不是刻意折磨我吗? 我当时抓耳挠腮的,快被这个高柏铭气死了,他似乎特别愿意享受这种把别人玩在鼓掌之间的这种快感,秦淮瞪了我一眼,我下意识的明白,高柏铭的亲信此刻还在这里,在敌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弱点无疑就等于自杀。 秦淮拿出笔记本和那块手表,淡淡的说了一句,“拿去吧。”他随手扔给了高柏铭的亲信,那人也没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用一个两个布袋将这东西套上,然后放进了一个密码的手提箱中,那布袋似乎是特质的,上面的印花都是符咒一样的东西,只是我看不太懂,那人随手递给我们三张火车票,是今天下午从北京直接到呼伦贝尔的,大概明天早上直接能到。 凌熠辰撇撇嘴,“这回不是飞机了啊,火车多慢啊,耽误我们这么长时间,怎么的,高先生最近手头紧了?”他的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我却是眉开眼笑,大赞道:“火车好,火车好,起码不晕啊。”想起之前晕飞机的那个场面,我就不想再有第二次,红禅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物的事,这几天一直都蔫蔫的在我肩膀趴着,也不贫僧老衲的说话了,我有点担心这小东西。 问了问他亲信,那人没说话,只说高柏铭不会骗我们,所问非所答,收拾收拾东西吃过饭,我们就准备往火车站去了,不管是不是过年过节,火车站的人永远都不会少,尤其是首都的火车站,我恋恋不舍的看着总统套房,估计以后都住不了这么好的屋子了。 临走的时候,听到对面有警车鸣笛,好像是警方去庞盛集团抓人了,或者说抓走了被还魂的庞赢,想想他的名字还真是讽刺,赢了一生,最后不过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差不多到点了,我们早就到了火车站,过了安检就准备上火车了,还好是三张卧铺票,高柏铭也没算亏待我们,卧铺里的人并不多,秦淮一直盯着外面就看风景,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今已经是九月初了,越是往内蒙的方向秋意也就越浓,凌熠辰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便小声问;“你们说,高柏铭要这些东西到底干什么,而且天南地北的都有,件件物品都满是邪气。” 我耸耸肩,还记得当时他说只是想要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这些本来就是高柏铭的?那怎么会散落的到处都是,实在让人难以理解,“连你凌大公子都猜不出来,我哪里知道?” 凌熠辰皱了皱眉,道:“你们知道佛闭眼的事吗?” “佛闭眼?”我眨巴眨巴眼睛从来没说过。 凌熠辰轻轻嗓子道:“我也是听说,传说第一任冥昱教教主死的时候,留下一种秘术,可以在一年中某一天卫佛闭眼日,那一天神佛闭眼,不管是什么灵符和法阵,或是神佛还愿都是失效的,那一天六道开,鬼横行,所以叫佛闭眼。” 我顿时瞠目结舌,怎么让凌熠辰描述完觉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呢,“冥昱教教主要是这么厉害,他还用死了?”我撇撇嘴,这故事实在太夸张。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你还别不信,我以前在外面闯荡的时候就碰到过,只不过佛闭眼日不知道是可以选定的,还是有固定的日子。” “关键是,这跟高柏铭有什么关系?”我白了凌熠辰一眼,说没用的,他比谁都厉害。 秦淮却突然明白了什么,目光转向凌熠辰,又渐渐的挪开然后继续沉默,我俩都习惯了完全没理会他,“他给咱们定了一个特别着急的日子,也就是说这些东西他在特定的某天要用,如果那天正好是佛闭眼日,他得了七件凶物,你说他会干什么?” 我翻了翻眼睛,幽幽的说:“召唤神龙?” 凌熠辰上来就拍了我一下,秦淮突然说了一句,“为了让某人复活!”这话我倒是惊讶,之间冥昱教还是收集人皮人血人魂的时候,林叶就这么分析过,我诧异的是,这七样凶物跟复活有什么关系? 第七十二章消失的金河镇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凌熠辰表情认真,头一次没用嘲笑的语气针对秦淮。. 秦淮缓了半晌,道:“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目前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但是这件事情应该已经八九不离十,这些东西之上都附着了某人的魄。” 我顿时心里一惊,提高了声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某人的魄?” 秦淮恩了一声,继续说道,“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冥昱教复活某人的秘术除了需要人皮人血人魂外,还需找齐那人散落的七魄。此人的魄附着在某物之上才得以保存,只是那东西就会变成凶物,三魂主命。而七魄便是一种精神力量。” 我跟凌熠辰眼睛瞪的老大,等着秦淮继续说,“咱们第一次去的那个村子,村民接触到那诅咒的镜子就会大笑,那镜子之上附着的是喜魄,在庞盛集团找到那手表是怒魄,因此会让人都变的暴躁,而日记本之中附着的是哀魄,即使实现了写在其中的愿望,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哀莫哀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我默默的念到那个笔记本之第一页的话,大概明白了上面的意思。 “可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让咱们三个来啊?而且秦淮能打开那个装着镜子的盒子,莫不是你跟高柏铭有什么联系?”凌熠辰一针见血的问了我一直困惑的问题。 秦淮说完上面那些,直接假装没有听见我们说话。自顾自的往窗外看去,他这个人向来如此,选择性的听我们说话,就算回答也是选择性的回答,反正我俩已经习惯了,也懒得说了。尽私余圾。 这一下午我们三个人基本都没怎么说话,都各怀着心思,而我最惦记的还是我爸和我弟,高柏铭只说发现了我爸的下落,却不知道我弟现在如何,五年没见,重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我在脑袋里不停的回想。 晚上吃过饭不久,卧铺车厢便熄灯了,我躺在床上,听着铁轨的声音,渐渐的睡着了,一夜无梦,秦淮为了防止我再被某种精神力量控制,将我之前护身的玉佩拿走,在上面仔细的刻着什么,只是每天只科一会,他每次弄完都会脸色苍白,似乎很耗费精神。 一觉醒来,便是早上,吃过了早饭,差不多车也到站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内蒙古,小时候一直很想往草原,也知道这一次有没有机会去看看,有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的心真大,按理说这些东西若是收集不全,估计我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可我却一点都不担心,想来想去,也许因为秦淮在吧。 下车之后,觉得有点冷,毕竟已经是9月初了,内蒙古比较偏北方,高柏铭之前并没告诉我们应该往哪去,说是下车有人接应,可是我们找了一圈也不见有人。 凌熠辰不耐烦的说:“这小子什么意思,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这时候从远处走过来一个穿着绿色军大衣的人,那大衣已经破的不像样子,不过我最惊异的是,就算是九月初吧,现在怎么说也有零上二十多度,这哥居然穿着厚厚的棉军大衣,估计是个精神病,我也没在意。 这人走到我们跟前,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老式的那种铁茶缸,凌熠辰从兜里掏出了一些零钱扔了进去,那人依然比划着茶缸子,嘴里不时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这时候才发现,他应该是得了什么病,五官都不争气,一脸有话却说不出来感觉。 “是嫌少吧,我这还有点。”说完,我从包里掏了几块钱也扔了进去,这一次他“呜呜”的声音更大,我跟凌熠辰看了一眼,没明白什么意思。 这时候秦淮翻了翻他那铁茶缸,一堆硬币的下面好像有一张白色的纸条,折叠的很整齐,我们对视了一眼,秦淮将那纸条拿了出来,上面整整齐齐的写了三个字金河镇。 凌熠辰看完,不耐烦的说;“这高柏铭真是有病,故弄玄虚啊。” 我摇摇头,一脸严肃的说:“他这么给咱们传消息,只能说明只怕不止咱们再找那个附着魄的东西,他只是不想让其他人抢先一步,这样看来这件事情知道内情的人还真不少,咱们在竹楼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人你们还记不记得了?”我摆了摆手上的龙头戒,正是那个人攻击我们的时候留下的,“这个人一定不是高柏铭的人。” 秦淮清冷的撇了我一眼,道:“智商提高了,估计咱们这次不会太顺利,只怕会有另一股实力干扰。”秦淮拿走了纸条以后,那穿着军大衣奇怪的人便悻悻的走了,我当时心里有种疑惑,既然那个人明显不正常,高柏铭怎么会把那纸条交给他呢?反过来想想,也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秦淮打了个电话给总局,请人来查一下金河镇到底在什么地方,那边来消息有点让我们震惊,说这金河镇位于根河市,但是在1985年的时候,呼伦贝尔做了县区调整,这个镇子原来只是个村子,现在好像已经合并了,也就是说这个镇子现在根本不存在,而且去往根河那边比较偏僻,山路崎岖不通车,我们能去唯一的途径就是坐火车,通往那边只开辟了一条火车专线,而且每天只有一趟,若是错过了,只能明天再去。 凌熠辰不耐烦的皱皱眉,骂道:“妈的,他怎么总干这事,给个不存在的地方让老子怎么去?”我叹了口气没说话,心里隐隐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淮看了一眼表,距离那趟火车出发还有一个小时,我们赶紧进了候车室排队买了车票,由于是始发所以可以提前半小时上车,买到的时候基本上时间就差不多了,我有的时候蛮佩服高柏铭,所有的事情完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恐怕连这个时间他都算计好了。 我坐了一趟最神奇的火车旅行,这火车跟公交汽车一样,你眼看着周围都是树林,没有任何人烟,车就在这里停下了,还不时的有人从下面上来,如果不是确定没什么事情,我还以为又碰到沈阳的那个火车了呢,就是中途莫名其妙的停下,后来我们就去了涂山墓。 火车大概开了两个小时,便到了根河市,在这里下车的人比较多,几乎下了火车上的一半人,我们在当地找了个饭馆吃饭,别的地吃饭服务员一般都会先上一壶水,而到这里上来的就是奶茶,一提到奶茶,我脑子里立马浮现,你是我的优乐美。 赶紧上去倒了一杯,咖啡色闻着特别的醇香,我咕咚就喝了一口,噗的就吐了出去,先不说这水太烫,差点没把我舌头烫掉,更悲催的是,我才知道原来内蒙古的奶茶是咸的,而且我口轻,这盐放的好像有点多。 凌熠辰看我狼狈的样子在一旁嘻嘻的发笑,秦淮嫌弃的瞪我一眼,撇撇嘴没说话,吃完饭,秦淮跟老板打听了一下去金河镇的事。 那老板是个黝黑的彪形大汉,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听我们打听此处,顿时皱起眉头,“你们去那干什么,那地方早就没有了,村里的人也都迁出来了。” “因为什么迁出来的?”我诧异的问道。 那老板撇撇嘴,“没了很多年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怎么这几天打听金河镇的人这么多?上星期就有人来打听,还把东西落我这了,以为他们能回来取,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是不要了。”老板自言自语的说到。 第七十三章心神降临 秦淮随意的问了一句,“是吗?落下了什么,你没打开看看吗?不然现在打开我们看看,没准我们认识。直接就给你送过去了。” 老板犹豫了一下,道了一句:“好吧----”然后从里屋拿出一个女士的布质的卡通背包,一看就是旅游经常的背的那种。被这种包的人应该是个年轻的姑娘,老板把拉锁一打开,里面很整洁,只有简单的几样东西,钱包。木梳,镜子还有卫生纸和一些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一看到有钱包。老板有些犹豫,他还是拿出来,打开看了看,钱包里只有几百块钱,几张银行卡和一个身份证。 我们凑了过去,看了一眼,这女孩叫陈语,长的很秀气,年龄28岁是河北人,秦淮微微一笑说:“我们不认识,帮不了你了。”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正常的情况下。如果我们发现身份证落在了哪里想起来的时候,应该马上会回头来去,而这女孩却迟迟没回来。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女孩是不是出事了,可是他们去金河镇目的又是为了什么,按照老板意思,最近打听金河镇的人很多,莫非我们之前猜测的那股势力已经在我们之前来了? 秦淮微笑的继续问道:“老板,您还没回答我,如果我们要去金河镇该怎么走?” 老板哦了一声,似乎一直在愣神:“从这一只往前走,有个满归镇,二十年前区域规划的时候,金河镇就归入了那个满归镇,你们去那里问问吧,不过一天去那边只有上午有公交车,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你们要是想去也不是没有办法,我那有车可以借你们,不过…”我一听这镇子的名,顿时一脸黑线,怎么听着跟满鬼镇这么像…… 凌熠辰立马心领神会:“钱不是问题,您看到我们这位秦七爷没?那是土豪,您就说多少钱吧。”秦淮瞪了凌熠辰一眼没说话。 老板立马满脸堆笑,“钱啊,给多给少都无所谓,就算个押金,你要是完全好损给我开回来,我就收你个油钱。”说完,他带着我们去后院,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还不停的用十根手指头计数,我看着都郁闷,真是买的没有卖的精。 到了后院,我一看,顿时呆住了,眼前这个是汽车吗?上面坑坑洼洼撞的全是坑,车漆也是里一半外一半,而且好像还改过的,根本看不出这车原来什么色,更郁闷的是我连这车原来什么牌子的都不出来,车窗还用透明胶粘着,前面的车灯还碎了一个。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道:“老板,你这车……在哪捡的?” 老板顿时不乐意了,“什么叫在哪捡的,要不是看你们老实,这车我还不借呢,拿两千当押金,回来车完好无损收个油钱就成了。” “你这车还能损啥地方?该坏的都坏了,这破车卖两千都没人买。”我无奈的说了一句。 老板还立马来劲了,“姑娘,这车和人一样,海水不可貌相,这里面的配置可好着呢,绝对不会在路上抛锚。”听了这话,我一脸尴尬,还抛锚呢,能不能开出去还是回事呢。 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秦淮在车周围走了一圈,道:“行了,别说了,就它了。”说完从兜里掏出钱给了他,那老板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朵旁去了,将钥匙递给了秦淮,才想起来转头问秦淮有没有驾照,秦淮也不搭理他,直接上了车。 这破车一启动,我还以为是拖拉机开了,我和凌熠辰不约而同都选择了坐后面,安全第一啊,秦淮开车的样子还是蛮帅的,左拐右弯的居然真的把车开了出来。 顺着老板刚才指的路,我们往前面开去,这里的路还算平整,也没什么岔路,只要一直顺着这路走,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就会到那,见秦淮开的还算顺手,我刚才提心吊胆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凌熠辰带着埋怨的口气说:“你就不能跟总局联系一下,给咱们调一辆好点的车,这车万一半路坏了不是更耽误事?” 秦淮淡淡的回了一句,“等他们调配已经来不及了,这里太偏,况且折腾他们太过引人注目,你们刚刚看到那个女孩的身份证没,她是隐调局五组的成员,就是陈虎的手下,你们两个来的晚所以不认识,他们去那边一周没回来,估计是出事了,而且这是陈虎如果再掺和一脚,事情就跟复杂了,我刚刚已经大致看过着车的配置,开到那个村子应该不是问题。” 秦淮难得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只是这件事被陈虎一参与显得更加匪夷所思,车大概开了一个小时,秦淮开的并不快,我坐在后面已经昏昏欲睡了,感觉这好像渐渐的停了,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我顿时一阵诧异,困意全消,抬头朝着外面望去这才发信,我们不知不觉得已经到了一个镇子,说是镇子也并不是特别大,周围都是平房,秦淮停车并不是因为到了目的地,而是本来就不宽的路上里里外外围的全是人,不管男女老少,都穿着奇怪的长袍子,有的人还带着面具走在街上,他们都朝着我们围了过来。 我立马呆住了,这是什么情况,好像是在过什么节日,内蒙这边少数名族居多,有很多民族人数较少,有一些特殊的节日可能我们都不知道,只是他们都围着我们做什么,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这是我当时的第一反应。 秦淮似乎也被这场面震惊了,但是一直左顾右盼没说话,不知道在看什么,这时候一个带着鬼面目的人朝着我们走来,到我们车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慢慢摘下了面目,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人,双鬓已经斑白,朝着我们说:“心神的化身,你们好。”尽私丸扛。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没明白什么意思,心神的化身?叫我们吗? 见我们一脸诧异,那男人赶紧解释道:“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村长,欢迎你们来到满归镇,只是我们习惯了叫村长,所以请你们勿怪,今天是我们祭奠心神的日子,凡是在今天这个时刻出现的路人,就是心神的化身,深情的邀请你们参加我们的祭祀。” 凌熠辰看了周围一眼,大家都盯着我们,等着回答,他们的表情都充满了崇敬,“这个,怕是无能为力,我们有急事要到前面去。”凌熠辰快刀斩乱麻的说道。 本以为那村长会让我们赶紧离开,谁知他完全没有让给我们离去的意思,“心神的化身,请你们不要匆匆离去,这里已经备了美味佳肴,请你们享用了以后再行离去。”说完,那村长指是前面的圆桌,我当时眼睛差点掉到了地上,就在我们不远处放着一张大概能坐十人左右的圆桌,那桌子之上摆满了好吃的,远远的看去好像有猪头肉,羊腿,海鲜和好多水果,香味扑鼻,虽然刚刚吃过饭不久,可还是馋的直咽口水,正看着我们三个人被村民推推搡搡的拽下了车,推向那桌饭菜,所有村民都不敢坐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们。 村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威严的说:“请心神入座。” 凌熠辰一脸警惕的小声说:“小心有诈----” 出乎意料是,秦淮却是微微一笑,道:“多谢款待----”居然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莫非他中招了? 第七十四章奇怪的建筑 直到秦淮用清冷的眼神瞥过我们,我方才意识到秦淮仍然是秦淮,只是他这个表现让我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瞪了我俩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让我俩也坐下来吃,我和凌熠辰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坐下来吃了两口。开始吃就停不下来了,他们做的菜真的很好吃,尤其那个烧全羊,肥而不腻,又吃了一些水果。我肚子都要撑爆了。 吃完之后,秦淮站起来,礼貌的朝着村长鞠躬。道:“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再此多留了,请问村长知不知道金河镇怎么走?” 秦淮一提到金河镇的时候,那村长楞了一下,跟旁边的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方才说:“金河镇早已消失多年,不知道几位去那里有什么事?” 秦淮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个我不方便回答您。” 村长点点头,说:“从这里一直往前开,大概一个一小时后。会出现一个岔路,往左边开便是金河镇,右边开就上了高速了。” 秦淮恩了一声。语气十分客气,“多谢村长指点,那我们出发了,再次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 说完,秦淮走上了车,村长大喊了一声:“送心神----”周围锣鼓声和鞭炮声又瞬间响了起来,村民们这一次都带上了鬼面具,在车后为我们送行,我朝着他们招招手,顿时有种公主坐在轿子里的感觉。 开出去很远了以后,凌熠辰不解的问:“秦七爷,你怎么回事,你是嘴馋了吗?你不觉得这个镇子不太正常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心神这东西。” 秦淮似乎早就料到凌熠辰会再有此疑问,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看那村民的样子,咱们不吃会放咱们走吗?况且那食物我都看过了,一点问题都没有,这镇子的确有问题,但是我们却不能表现出来,只怕他盼着咱们去金河镇还来不及呢。” “什么意思?”我被秦淮的两句话说懵了,“为什么会盼着咱们去金河镇?”我随口问了一句,秦淮立马有开启了假装听不见不回答问题模式,我无奈的朝着外面看去。尽广广技。 周围经过的路满是草地,远处有些连绵的高山,内蒙古的天比北京蓝很多,若不是被这案子缠身,我真想在这多呆几天,秦淮按照他们说的,已经开到了那个岔路口,秦淮直接向左拐去,没开多久车子突然停住了。 我那时候正在愣神不知道想着什么,车突然停下吓了我一跳,秦淮启动几次车都没有反应,便下车看了看,顿时轻笑了两声。 凌熠辰终于抓住了机会,讽刺的说道:“你不是说这车能坚持到咱们去金河镇吗?现在不还是抛锚了?不懂车就不要装懂。” 秦淮懒得理他,从车里拿出随身的包带在身上,随口说道:“如果刚才没人破坏,就一定能坚持到。” 此话一出,我跟凌熠辰四目相对,什么没人破坏就一定能,难道刚才有人动过我们车?想来想去,只有在刚刚那么满归镇停过,难道是有人趁着我们吃东西的时候,故意破坏了车?我心中顿时飘过一万个草泥马,想到那群带着鬼面具的村民,尼玛,还真是满鬼镇。 我们两人郁闷的从车上下来,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远方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我这时候顿时觉得自己不向往草原了,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秦淮好像知道路一般,一直径直走在最前面,我俩只好在后面跟着。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腿都酸了,主要是秦淮的脚步太快,前面隐隐的好像能看到什么东西,这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沉。 前面出现了一个小路,这路好像有人经常走踩出来的,难道这附近有什么村子?只不过这路一直是个上坡,我们好像是一直在爬山,沿着小路又走了大概20分钟,一个村子出现在我们眼前,只不过地势有点奇怪。 这村子建在四面环山的一个坑洼里,刚刚我们一直在上山,现在正好站在山顶往下俯视,周围都是山没有一个豁口,中间地势比较低,这村子就在这里建造,这种地势难道下大雨或者大雪的时候没有危险吗? 我还在寻思,秦淮自言自语道:“金河镇,到了。”说完,他沿着那条下山的路朝着村子走去,周围都是莫过膝盖的杂草,只有这么一条小路。 看着秦淮的背影我有点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这里就是金河镇的?而且不是说村子早就消失了吗,下面怎么还会有房子,最重要的是,村子都没人了,这条小路是谁踩出来的? 算了,就算我问了,估计秦淮也不会回答,我俩一直跟在他后面,没走几分钟就到了村子里,到了这里才发现,这村子里的人一个都没有了,而且刚刚在山上看的房子都是茅草屋,非常破旧,有的已经倒塌,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只是这茅草屋先放一边,最吸引我们眼球的就是最中间那个门市房一样的建筑跟周围显得格格不入,说是门市房,不过是几间瓦房连着盖在了一起,房子正对我们开着门,好像才建成不久的感觉,门口是一扇大红门,连那红门的油漆好像都是刚刚刷上不久的,在夕阳的辉映下显得格外刺眼,这大红门敞开着,里面黑漆漆的,却让人忍不住有一种想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 凌熠辰皱着眉头说:“这个地方,怎么会有人建房子?有问题。” 秦淮叹了口气,瞥向他道:“没问题的地方还轮到我们去吗?走吧,少说废话。”然后转身撇向我说:“把我的天谴拿好,注意念凝神咒,别又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没时间救你。” 我哦了声,便跟着他们往下走去,走到那大红门口的时候,觉得里面隐隐的传来一股刺鼻子的味道,里面漆黑一片,完全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我试探的站在门口,问了一句,“有人吗?” 里面突然传出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凌熠辰拿出手电筒,我们三个走了进去,这里面有些阴凉,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明显,凌熠辰往周围一照,我们三个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里,居然是一个蜡像馆,怪不得刚刚那股刺鼻的气味应该是蜡像的材料,粗略的看了一下,这蜡像馆里大概有100多个蜡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的打扮都是现代的样子,一个小小偏僻的村子为毛会出现个蜡像馆? 我正寻思着,突然有一道黑影贴着墙根往里跑,秦淮大喊一声,“什么人?”紧跟着凌熠辰的手电照了过去,那黑影居然停住了,在手电的光影里映出来一个女孩,她捂着眼睛,瑟瑟发抖的问了一句,“你们是谁?” 见对面是女孩,我便回了一句,“我们是过路的,下来看看,你是谁啊?” 那女孩楞了一下,然后试探着往我们这边走,“我跟我男朋友出来玩,但是迷路了,我现在跟他走散了。” 为了表示我没什么恶意,我往前了一步说:“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可以帮你找找,我叫周曦,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似乎消除了些戒心,走到我们面前道:“我叫李冰倩,就是刚刚的事情,不知道他去哪了,我们的车还在周围。” 还没等说完,只听“哐啷”一声,我们身后的红铁门突然关上了,我隐隐的,觉得屋里的蜡像好像动了…… 第七十五章控尸术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盯着那具蜡像,脑子里跟蹦豆子似的蹦出了一大堆全屋子的蜡像都活过来,并对我们这群外来者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报复的画面……我顿时就被自己的脑洞给囧住了。一边默念一定是我眼花一定是我眼花。然后从那具蜡像的脖子处发出了“咔啦咔啦”的声音,“他”的视线也落到了我身上…… 我吞了口口水,蜡像我告诉你。你不要得寸进尺!你看我就算了,瞅你低个头都跟没涂润滑油似的,真敢上来我拆了你哦! 随后四周都传来了一大片“咔啦咔啦”的声音,满屋子的蜡像一下子涌过来把我们围了个圈。 我看了一眼秦淮,他伸脚一钩。抄起一根木棍,随手挽了个花儿,棍子直接甩出去。对面儿那个最前头的蜡像脑袋“嗖”地就飞出去了……师父你真是简单粗暴! 凌熠辰弹了我脑袋一下,“愣着干嘛?抄东西!”他的斥刀早就亮出来了。 我抽出天谴护在身前,抬眼忽然看见李冰倩眼睛睁的老大,嘴都合不上了。忘了还有个妹子在,这种场面还不吓死!结果那群蜡像像是故意要展示它们有多邪乎一样,跟翻了羊癫疯一样全身抖了起来,李冰倩吓得说不出话来,哆哆嗦嗦地牙齿打颤。此起彼伏的“咔啦咔啦”声听的我头皮发麻,我以后再也不能直视蜡像了! 这时候秦淮又寻了其他的木棍,可所有的蜡像都一副过电门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打哪一个。 忽然,“咔啦”声戛然而止。蜡像们也停下了动作,最前头的那个无头蜡像往后退了几步,其他的蜡像又补上了他的空缺。他们试探着往前进了一步。我们背靠背站成一个品字形把李冰倩护在中间,神经紧绷。 “往门口退。”秦淮的声音传过来,我透过密密麻麻的蜡像看了下那扇门,遍试着向前迈了一步,凌熠辰和秦淮紧贴着我靠过来,可那群蜡像却一步也没退,我透过天谴的倒影看后面,身后的蜡像却往前进了一步。我顿时一阵头大,这么多砍起来也很麻烦啊! 这时候蜡像群里面挤出了一具蜡像,手里面捧着他的头,眼珠子四下乱转,最后定格在我身后的秦淮上,“他”扯出了一个要多丑有多丑的笑容,然后把头重新放回自己的脖子上,活动了两下,还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一身鸡皮的起来了!我挥起天谴一剑把他脑袋砍飞,长那么丑卖你麻痹萌! 四周的蜡像仿佛收了什么刺激一般,张牙舞爪地疯了一样冲我们扑过来,我连忙举起天谴一顿乱砍,可蜡像显然不知道什么是疼,四周噼里啪啦地掉了一地的残肢,时不时有几个蹲下来捡起来往自己身上安。 “省着点体力,去门口。”秦淮凉凉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清醒了,我跟一群蜡像叫什么劲!出去才是目的。 我边砍边往前走,凌熠辰看我有点扛不住的样子,转过来跟我一起砍。可是我并没有轻松多少,因为这帮蜡像学聪明了!有个被我砍成两半的蜡像用上半身爬过来一把抱住我大腿,我“嗷”的一声一剑把他脑袋砍掉了,可是剩下的还在我腿上挂着,太恶心了!我伸腿一甩……没甩掉!马丹!抱得真紧! 凌熠辰一步赶在我前面,我赶紧低头伸手把那个躯干推到一边,可就是看了那么一眼,我发现那蜡像里面包着什么东西。我一剑劈到离我最近的那具蜡像身上,这下我看清了!蜡像里面竟然包着人骨! “师父!”我急忙叫秦淮,“里面包着骨头架子!” 我看不见秦淮的表情,可明显感觉到他挥棍子的力道大了不少。就在我们快要靠近门的时候,那些蜡像显然又进化了一步,原来被砍飞的肢体还需要捡起来安上,可现在那些四下散落的肢体化成一堆液体的蜡,自行地回到了本来的蜡像上! 李冰倩的手一直攥着我的衣角,这下子她直接扯掉一块布,“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可这时候谁都没心情安慰她。 我一直又劈又砍的,胳膊都麻了,眼瞅着到门口了,可门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了一把锁!李冰倩哭的我一阵心烦,“出去再哭!”我头也不回地吼她 凌熠辰二话不说,上去一刀把锁给挑了,一脚把门踹开。我回头拉住李冰倩,赶紧冲了出去,没跑出去几百米,李冰倩一个趔趄摔倒了,带着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回头看她摔得怎么样,好在没破皮。我索性坐下歇歇,幸亏蜡像没追出来! 凌熠辰也在我旁边坐下,一刀插在地上,喘着粗气。而秦淮则像没事人儿似的,在一旁站着,观察这四周。李冰倩小声的抽泣,像是害怕我们把她丢下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拽上了我的衣角。我顿时一阵不落忍,轻声的安慰她。同时也四下望望,这四面环山的,就一条道。 等我们把气儿喘匀了,就顺着那条路往前走。 结果都快走出去了,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周围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四处都是“呜呜”的风声,听着怪渗人的。难道我们要找的东西在蜡像馆里?那不是还要回去!尽广东号。 凌熠辰停下来看了一眼秦淮,秦淮叹了口气,“回去吧。” 李冰倩一听“回去”吓得一激灵,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摇头,嘴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为难看了眼秦淮,我们是一定要回去的,可也不能把个姑娘扔在这儿啊! “我们要找样儿东西,应该在刚才的蜡像馆里,你是留在这儿还是跟我们回去?”我也吃不准她什么态度。 她一听我们去意已决,把我攥的更紧了,“别……别丢下我,就不能出去吗?” 凌熠辰也觉得她可怜,看了眼秦淮,“要不先把她送出去再回来吧。” 秦淮皱了下眉,显然觉得李冰倩是个麻烦,但还是冲着出去的那条路走去。我们赶紧跟上,别看就那么一条路,却七拐八弯的,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儿,终于到了一处空地,可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因为我们又回到了这个村子! 李冰倩本来已经累的够呛,看到这一幕顿时撑不住坐地下了,她抽着鼻子,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 秦淮忽然开口,“回蜡像馆,再跟他们斗得时候把精力放在它们的天灵盖上。”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对付它们?”我就知道,他肯定有办法! “蜡像里面包裹着人骨,这应该是控尸术的一种,把新死不就的人薄皮去内脏,把整个骨架嵌到特定的材料中,并召唤出地魂封在天灵盖下,这种东西是杀不死的,除非释放出地魂。” “阿弥陀佛,”红禅摇头晃脑的刷存在感,“贫尼懂了!掀起了你的头盖骨……” 我一巴掌把它拍下来,能不丢人吗!唱歌跑调成这样还好意思出来吓唬人! 秦淮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把五四手枪,我顿时来了精神,师父这是要放大招啊!这把手枪里面装的可是我们隐调局特质的子弹!每一颗上面都雕刻着极其复杂的符咒,就是我师父这种高手做这一颗这样的子弹,至少也要要用三天,全局里这种子弹的储量不足一百颗! 凌熠辰虽不知道这枪有何不同之处,可见秦淮慎之又慎的样子,也猜到了这东西的不俗。 “秦老七,一会儿我们真要掀头盖骨?”凌熠辰来回挥动了几下斥刀,仿佛在测验如何才能挑起蜡像的头盖骨。 秦淮瞟了他一眼,“蠢还嫩传染吗?刺进去就完了。” 第七十六章我们是祭品 李冰倩一听说我们在聊控尸术,什么天灵盖的,又拿手枪又拔刀的,吓的瑟瑟发抖。一直没说话,用惊恐的眼睛盯着我们,半天悠悠的飘出来一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本来刚刚进蜡像馆的时候遇到这女孩就比较匆忙,后来蜡像变异我们光顾着打,也没多在意,等出来了又发现这村子我们出不去了,这一切的变故都让我们忽略了这个女孩的存在。现在稍稍的安静下来,我突然有个疑惑,这女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她说跟自己的男朋友在这里玩。可是她独自在蜡像馆里居然没出事情,我有点意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折腾了一气,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黑天,接着月光,我仔细的观察了李冰倩,这个女孩齐肩的黑发,大眼睛,长的很耐看,穿着一身出行的运动装看上去很洒脱,“冰倩。刚才太匆忙也没仔细问问你,你怎么会在这的?跟我们说说?”我质疑的看向她问道,经历过如今这些。想去相信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李冰倩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道:“我男朋友开车带我一起出来玩,后来就迷路了,然后开到了前面的一个镇子,好像叫什么满归镇,当时他们正在举办祭祀活动,说我们是心神降临,还盛情的邀请我们,我们问了路,当时那个村长说往前开是个岔路,右面是一个死路开不出去,往左就上了高速,然后我们就照做了,真的看到一个岔路,结果一拐就到了这里,后来车撞上了什么东西,我记不清了,现在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听完顿时瞠目结舌,“这镇子还真有问题,所有路人都是心神降临,刚刚我们去的时候也这么说,也是准备了很多好吃的,关键这吃的还没什么问题,这村子的人真奇怪,难道是富的钱没地方花了?” 凌熠辰跟我的关注角度完全不一样,他立马皱起眉头,“你等等,你说那个村长告诉你们往右是死路,往左是高速?你确定吗,有没有记错?” 李冰倩翻了翻眼睛想了想,道:“绝对没记错,当时我还提醒我男朋友要打左边的转向灯,绝对不会记错。” 凌熠辰歪向我们说:“那就不对了,你们记不记得秦老七跟村长打听金河镇的时候,那个村长说左拐是金河镇,右拐是高速啊,怎么告诉你们的正好的是反的?” 听他这么一分析,我顿时也是狐疑起来,我确实清楚的记得,村长当时是这么告诉我们的,村长还极其诧异问我们去金河镇干嘛,最重要的是秦淮当时说了一句,他巴不得我们往这边来,是不是秦淮早就知道了什么,只有秦淮一个人在四周不停的望着,我们三个人把目光都投向了他,秦淮回过神来,却好像是想出了什么,一直死死的盯着李冰倩,给女孩的吓的躲在了我身后,一直没说话,我们也习惯了他这种格格不入的神交流方式,懒得跟他计较。 凌熠辰叹了口气,也扫了一圈周围道:“这山好像也有问题,咱们来的是时候在山上俯视,这村子的地势是四面环山,只在中间的低洼的平地之上建了一个村子,而且通到下面的只有一条小路,刚刚咱们从那条小路再上去的时候,总感觉咱们走多少,这山好像就跟着增高多少,怎么都出不去,最后还能绕回来,明明就是一条直路,真他妈奇了怪了。” 秦淮的目光没从那女孩的身上移走,嘴里还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念什么,他手里拿着枪,我真怕他这时候不会变身吧,然后他突然仰天大笑了一声,这一次把我和凌熠辰都吓着了。 秦淮从包里拿出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罗盘,说是罗盘还有点不太一样,因为指针下面是面镜子,这个法器估计又是他自己做的,指针之上刻着符咒,离的有点远,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咒语,他闷声不吭的看了一眼,又轻笑了一声,然后将罗盘放在了包里,他这个包怎么跟机器猫一样,只不过他这一系列动作实在是有点反常。 我颤颤巍巍的问:“师……师父,你……你到底是不是我师父?”尽广见血。 秦淮用清冷的目光白了我一眼,道:“我要是没猜错,其实咱们是祭品,根本不是什么心神降临。” “什么意思?秦老七,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凌熠辰撇撇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淮多了个外号叫秦老七,我可不敢这么叫,估计叫秦七爷都会被秦淮损死。 秦淮权当没听见,仍然自顾自的说:“我当时路过那个镇子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他们的祭祀活动像是某种教的祭奠活动,个个都带着鬼面具,我才想起来,当年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曾说过,在北方地带有一个比较小众的教,应该算是冥昱教的分支,只不过早就脱离冥昱教多年,这个教所信奉的东西,就是人的心脏,他们认为人的所有精神都存在于心脏之内,一切的生命都来源于心脏给予的源源不断的动力,这教的名字我已经记不住了,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 “如果是冥昱教的分支,那必然又跟什么邪术联系在一起了。”我叹了一口气道。 秦淮点点头,“没错,他们教独有的就是控尸术,就是咱们刚刚看到的蜡像,而这些蜡像的人恐怕当年都是心神祭品,咱们也是,他之所以给咱们准备那样丰盛的晚餐,就是因为这是咱们最后一顿了,咱们的生命即将献给心神,身体也会做成供他们趋势的蜡像。” 我立马脑补出自己变成蜡像站在那里,然后被人趋势着动来动去,还有刚才蜡像那难看的样子,我顿时全身一激灵,“那咱们怎么办,咱们这回要找的东西不是那个心神吧?” 凌熠辰恩了一声,说:“八九不离十,估计不知道又是什么魄附在了某件东西上,这些人当成了神一样崇拜了。” “那村长之所以告诉咱们的是真实的,是因为在我问他金河镇的时候,我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异常,他们本来是要把咱们往金河镇上引,一听到咱们自投罗网自然高兴的不行,所以告诉咱们的都是真的,至于他们,本来就是要出去,告诉的自然就是假的。”秦淮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好像在说一件跟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听我们说完,李冰倩顿时大哭起来,“那小海……是不是被做成蜡像了?”我当时一阵语塞,她口中的小海应该就是她男朋友,这种可能实在太大了,我怀疑的是这女孩为何能自己逃出来。 “你还没说完呢,后面你遇到什么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蜡像馆里?”我继续追问道。 李冰倩擦了擦眼睛,抽泣着说:“我就记得我们到了村口,车突然坏了,怎么开也开不了。”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他们破坏车的技术还真是好啊,每次都到村口车子正好坏。” 李冰倩茫然的点点头,继续道:“后来我们就往村子里走,可是怎么都出不去,然后我就感觉总有什么东西跟我们,就一直跑,等在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和小海就走散了,然后那个跟着我的黑影越来越近,我就跑到这里,再往下就听到有人说话,就遇见了你们。” 凌熠辰歪着头,盯着她目光如炬,说:“你说你们的车也是在村口出事的,我们来的时候,根本没看到任何车啊?” 第七十七章黑影的身份 李冰倩瞪大了眼睛,连连说:“不可能啊,我们刚刚从那个镇出来不久,车子就是在外面坏掉的。..是黑色的北京现代,你们真的没看到?”看她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在说谎或者是在演戏。不过也不排除人伪装久了,就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 “这蜡像必然是有人在控制,我猜测那个控制的人应该就在蜡像馆里面,咱们再进去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秦淮轻轻的说了一句。 “没准能在那里找到你男朋友,别着急。他或许没事----”我用安慰的眼神撇了一眼李冰倩,虽然怜悯她的遭遇,但是我们三个人对她仍有戒心。 秦淮一脸严肃的说:“我再强调一遍。一会进;蜡像馆的时候不要打别的地方,直接用利器插入天灵盖就行了,这些蜡像的地魂被封在天灵盖里,将其地魂释放控尸术就没发进行。” 我跟凌熠辰点点头,秦淮的天谴在我手里,他自己拿着那把手枪,凌熠辰手里有赤刀,李冰倩见我们手中都有武器,顿时觉得自己没有安全感,侧身从我身边捡起了一个树枝,唯唯诺诺的问:“小曦姐姐,天灵盖是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解释,她又帮不上什么忙,随口说:“人有七魂三魄,主魂于天灵盖中。主司人之生命。”这句话是《灵昱秘法》之中的原话,管她能不能听得懂,反正我是解释完了。 再一次回到蜡像馆,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了,毕竟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样子,我们往往害怕的,都是不确定的东西。刚一进去,那股子刺鼻子的味道再一次传来,我有点难受。 凌熠辰用手电照了一圈,这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了我们刚刚进来那整整齐齐的样子,蜡像都原地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复活,刚才我们打碎的几个蜡像,如今又完好无损的站在原来的地方,我顿时一脸茫然。这蜡像自己还有修复功能?还是有人趁着我们刚刚离去的时候,回复了这蜡像的摆设? 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攻击的姿势,等着那群蜡像复活,谁知道半天没有反应,看来看去都只是普通的蜡像,身后的大红铁门也没有锁上,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莫不是这东西启动还有机关? 我们在蜡像馆里走了一圈,没见到任何可以启动的机关地方,凌熠辰翻了翻眼睛说:“莫不是咱们之前说了什么话激发了这些蜡像?回想一下之前咱们都说什么了?” 我想了想,好像看到李冰倩之后除了自我介绍就没说什么,难道我俩名字是启动这蜡像的机关?我小声喊了一句,“周曦----”蜡像毫无反应,有反应的是秦淮,凌熠辰,李冰倩以及红禅。 他们三个人表情各异,不过统一透露的信息就是,你是傻x啊---- 红禅从我肩膀上飞了起来,语气极为无奈的说:“阿弥陀佛----贫尼虽通天下治愈之术,奈何主人这病老衲着实治不了。” 我懒得理他们,又喊了一声,“李冰倩----”蜡像依然没有反应,看来不是我俩名字的事,这屋子走到头大概就是100多平米,除了蜡像之外里面并没有其他东西,蜡像不动了反倒是困扰我们了,一开始以为出去的突破口在这里,可是现在他不动了,让我们怎么办? 正说着,我突然看到大门口那里有个人影闪过,李冰倩在我身后大喊一声,我瞪了她一眼,李冰倩直接扑了上去,叫到:“是小海----” 我顿时一愣,心里面产生一丝疑惑,刚刚那黑影只是一闪而过,连我的眼睛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发现的?怕她有危险,纵然不愿意,我也跟着追了出去,我看到一个男人正对着我们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带这黑色的礼帽,这一身的行头顿时让我联想起了《上海滩》里的强哥,只不过在这里出现一个这样的打扮的人不会太诡异了吗? 那人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的草丛之中一动不动,李冰倩眼睛已经哭成了桃一样,一直大喊小海,小海……那人去毫无反应,一直低着头。 我上去拽了她一下,她哭的我闹心,“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小海,你不觉得他那一身很奇怪吗?这根本不是现代人的衣服。”尽大台亡。 谁知道李冰倩的解释顿时让我哭笑不得,“小曦,你不知道,我们出发的时候在路上的时候遇到了一家店,里面都是各种电视剧里的戏服,当时小海就说这套衣服好看,非要买下来,半路我们休息的时候他还穿上了。”这玩cosplay都玩到上海滩去了。 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们眼前的小海亦幻亦真,但我的眼睛却看不出真假,突然蜡像馆的玻璃突然碎了,我循着声音看去,不知道什么东西飞了进来,把玻璃打碎了,隐隐的好像看到钩子一样的东西收了回去。 此时我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人在攻击凌熠辰,辛亏他闪得快,躲在了一个蜡像的后面,才没被攻击到,秦淮跑到窗边往外张望,等我跟李冰倩在转头看那个小海的时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秦淮看了一眼那玻璃,道:“声东击西,这是咱们老伙伴了----” 凌熠辰从蜡像后面出来,看到满地的碎玻璃,恩了一声,“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掺合?” 秦淮冷笑了一声,“应该是陈虎派来的,早就听说公输家的人被陈虎招揽了,估计是受了蒙蔽,他们来估计不是要那凶物那么简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一直怀疑陈虎就是冥昱教的人,如果他是,不应该来破坏咱们的事,看来这东西是陈虎自己想要的。” 凌熠辰点点头,坏坏的笑了笑,“看来我的腾蛇降被他么视为心腹大患了,不然怎么迫不及待的想除去我而后快。” 我被他俩说懵了,什么时候他来有秘密连我都不知道了?看来这俩人平时打架是大家,关键的时刻还是挺默契的。 凌熠辰歪着头,跟我解释道:“小曦,你记不记得上次在竹屋里攻击咱们的黑影,你手上还带着他们制造的戒指。” 我拨浪鼓一样点点头,凌熠辰继续道:“那人是公输家族的传人,公输家族是出名的能工巧匠,不会什么秘术符咒,但是制造攻击的武器和暗器确是一流的,所以在懂行的人眼中,没有谁敢轻视他们,你看看这个玻璃坏的程度。” 我凑上前一看,这玻璃之上坏了手掌那么大的圆形空洞,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损坏,“这是公输家族出了名的武器叫墨法,用金刚丝缠着一个特质的钩子挂在手腕上,在紧急时刻快速的射出去,钩子之上有他们特制的毒药,见血就会死。”秦淮随口说了一句。 我愣住了,这怎么跟武侠片一样啊,这世间真是什么奇人都有,凌熠辰得意的说:“幸亏老子闪得快。” 秦淮顿了顿说:“看来这蜡像不复活的原因已经很明显了,控尸术的人应该已经死了,咱们走吧,他们应该已经找到关键地方所在了,再慢了东西就让陈虎抢走了。” 李冰倩被我们这群貌似带一身“江湖”气息的人给镇住了,连连的往那草中看去,她应该是想让我们帮着找小海,只不过这个时候,应该是找控尸术的关键所在重要一些吧,我也没办法去说什么,只能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秦淮撇了一眼,淡淡的说一句,“你们刚刚的看到的那个,已经不是人了……” 第七十八章关键之处 李冰倩没在说什么,只是低着头,眼睛一直红红的,这个结果她在一早便以料到。只是秦淮冷冷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所有的期望,其实有的时候我并不喜欢秦淮这个性格,从来不顾及他人的感受。我还曾因为这件事情劝过他,他还理直气壮的说,事实就是事实,后来凌熠辰反问,为什么不承认在涂山墓里救了我们,不也是事实吗?秦淮却沉默了没有回答。 走出蜡像馆以后。我们就开始四处寻找那个黑影去了哪里,只不过这一次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这个黑影身上那个墨法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蜡像馆周围不均匀的分布着,这些茅草房都破破烂烂,一看很久就没人住了,我们挨个的进去看了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想问问秦淮,,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答我,就随口先问了一句:“师父,那个陈虎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总是听你们说,可是从来没见过。” 秦淮叹了口气,说道:“你最好没见过他,否则不知道他会算计你什么,城府极深,头脑聪明了,通灵之术不低。是个难得的人才,只可惜气量太小。” “什么意思?”我没明白秦淮的意思,他说话总是这样,里一半外一半的。 凌熠辰上来弹了我一下,说:“这你还不明白吗?意思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秦老七就是亮----”他懒洋洋的拖着长音。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羡慕嫉妒恨啊,可你不是说他是冥昱教的吗?”想想觉得冥昱教跟隐调局之间整的跟谍战片似的,还互相派奸细和卧底,只不过这一战也是关乎生死的。 “我也只是猜测,先前还不确定,直到最近这些事情发生,想不相信都难,看来这件事情处理完。我们难免要针锋相对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跟凌熠辰最好不要参与,陈虎最近一直在招募各大隐秘的家族投靠隐调局,公输家应该就算一个,他敢派人来,就说明已经有所行动了,我现在被这些事牵着,没时间去想对策,等高柏铭的事情完毕之后,一定有个更大套等着咱们钻,以不变应万变吧。”秦淮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一堆话,有点出乎我的预料,给我的感觉,在秦淮眼里高柏铭都不算什么,陈虎要比他危险百倍。 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小时,把所有的茅草屋都走遍了,没发现任何异常,这些房子倒的倒,塌的塌,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隐藏,刚刚的那个黑影居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找到。 只是这平地这么一点面积,周围的房子也都屈指可数,基本一眼就能望个遍,我们会落下什么地方,连那条出去的路我们也走了一遍,仍然那样走着走着就回来了,奇怪的是我们明明感觉走的是直路。 “这村子到底弄的什么鬼东西,居然走不出去。”我揉了揉腿抱怨道,我走的腿都开始疼了。 凌熠辰上递给我水壶,说道:“这村子应该别施了某种阵法,你们没感觉这山好像在跟着咱们增高吗?都是错觉,阵法之中必然有阵灵在运转,只要咱们找到阵灵就可以了,估计就是控制那些蜡人的关键所在。” 我撇撇嘴,“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我也知道找关键所在,不是没找到吗?你看看这里就这么大点,咱们哪里还没去吧,不过是那个阵灵被隐藏咱们看不到吧。”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而不管他们说我什么了。 这时候秦淮突然想到了什么,直直的往前走,脚步飞快,我撇撇嘴,要是不起来估计一会就剩下我自己了,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凌熠辰上来拉了我一把,我们便跟着秦淮往前走,这方向我们是又回到了蜡像馆。 凌熠辰不耐烦的说:“秦老七,你到底有没有发现,怎么又回来了?” 秦淮压根不理会凌熠辰,转头问我,“你们刚刚在哪里看到的那个小海?” 我站在蜡像馆门口,指着前面不远的草地说:“就在那边,怎么了?” 秦淮没回答,只是谨慎的往那边走,走到差不多小海出现的地方他停了下来,在周围转了两圈,我们三个也跟着走了过去,我定眼一看,虽然上面盖了一层草,已经被秦淮都拿掉了,隐隐的露出一个洞,这个洞不大,将将的能够一个人进入,刚才我们的精力一直在放在茅草屋和蜡像馆里,这附近的野草地根本没看,也看不过来,没想到在这里还会出现一个洞。 凌熠辰用手电往洞里一照,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这……”我诧异的刚想说话,秦淮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趴在洞口上仔细的听着什么。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照做,洞穴里面隐隐的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还有一些杂音就听的不是很清楚,秦淮轻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这个虽然不是正经的入口,但是狡兔三窟,估计是预防真正的入口被堵上,还可以从这里出来,这个洞一定能通到下面去,我先下去,你们紧随。” 说完他跳向了那个洞口,我听到一阵滑落的声音,却没传来落地的声音,我不敢大声喊,因为洞里一定有其他人,我若是喊了,只怕会打草惊蛇,不管怎么样都要下去,我紧随秦淮后面,闭着眼跳下了洞里,李冰倩在我身后,凌熠辰最后收尾。 这洞不知道有多深,我感觉自己一直在做自由落体运动,周围似乎都是沙土,睁不开眼睛,耳朵边除了风声就是自己心跳的声音,然后我听到周围咕咚一声,一阵剧痛从我全身传来,我哎呦的大叫了一声,立马有一双手捂住了我的嘴。 还没等我睁开眼睛,就感觉身上被两个重物砸了上来,我被那手捂着,虽然没喊出来,我估计当时我连青藏高原都喊的上去,这凌熠辰也太尼玛沉了。尽大以技。 我睁开眼睛一看,我们身下是一堆沙堆,所以刚刚落地觉得软软的,这貌似又是个地宫,这里面漆黑一片,秦淮用手捂着我的嘴,见我没事,就将手松开了,我们三个人扑扑身上的沙子从沙堆里出来,我发现冥昱教的人都愿意弄个地宫,大概是因为干的事就是见不的光的。 前面是崎岖的走廊,一看这地宫在修建的时候就很着急,周围还有粗糙的开凿痕迹,走廊狭窄悠长,我们走了一会,到了一个开阔的房间,这屋子里的摆设很复杂,除了一张床和桌子以外,周围堆放着各种仪器,还有剪刀,镊子,手术刀一大推的工具,柜子里有纱布,脱脂棉,和很多药水,墙边甚至还放了一罐氧气瓶,这是医院吗?我脑子里第一反应的问题,谁会把医院开在这里。 我扫了一圈,地上墙边有个垃圾桶,里面还有带血的绷带,我脑子顿时懵了,李冰倩却激动万分,连连拽着我的衣角问:“你说小海会不会在这里?” 我敷衍的点点头,这间屋子后面有一扇门,秦淮朝着我们一招手,示意进里面看看,刚把手放在门上就听见里面有异样的声音,怎么形容呢?这声音非常有规律,就好像是敲鼓声,好像还是很多人一起在敲鼓。 秦淮手里紧紧握着枪,朝着我们试了个颜眼色,便轻轻的推开门…… 第七十九章心神巢穴 里面一片漆黑,只是那咕咚咕咚的声音猛然的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听的有点毛骨悚然,连忙抓住秦淮的胳膊。秦淮也没有拿开,瞥了一眼继续往里走,凌熠辰用手电往里一照。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几乎把我们四个人都震惊了,尤其是李冰倩,她根本没见过这种阵仗,吓的大声尖叫。 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百多个玻璃罐子,罐子里面都装着淡绿色的液体,这但绿色的液体里面不知道浸泡着什么东西。这咕咚咕咚的声音就是从这些玻璃罐子里发出来的,而且他们的节奏还不一致,每个罐子都有自己的规律。这些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我顿时觉得有些烦心。 我拿着凌熠辰的手电往那些罐子里照了照,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顿时恶心的差点没把吃的东西全吐出来,在那绿色液体里泡的鲜红色的一团好像是人的心脏,而且还在里面不停的调跳动,怪不得一直都是咕咚咕咚的响声,你能想象的到吗?一间屋子里,有100多颗心脏在罐子里此起彼伏的跳动着,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 凌熠辰也皱了皱鼻子,往后退了两步,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一般说道,“这是要干什么?这些心脏应该就是蜡像里那些人的吧。”尽大见技。 秦淮点点头,说:“差不多,这绿色的水应该能供给这些心脏不停的跳动,算是一种营养液吧。这些心脏应该在这里养很久了,你看这水,几乎已经与心脏融为一体了。” 秦淮指着远处的几个的罐子说道,我远远的看了看,离我们较远的几个罐子心脏都已经变成了绿色,而那水隐隐的有些红色,而且心脏跳动的速度比较慢了,似乎是时间比较长了,而离我们进的心脏都是鲜红色,应该是最近才放在这里的,看着那水不禁一阵恶,更多的却是气愤。 毕竟那些人都是无辜的,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能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当看出这玻璃罐子里都是心脏的时候。李冰倩顿时又大哭起来,嘴里面不停的喊着小海的名字,看着她那个样子我也很无奈,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在某个罐子里面就装着小海的心脏。 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这些人收集心脏干嘛,“师傅,这些心脏到底是干嘛的?”我抬头问了一句。 凌熠辰撇撇嘴,道:“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不是说他们崇拜心神吗?当然留着崇拜用呗,真是----”说完连凌熠辰自己都觉得不对,若说真是崇拜之物,一般都是会造某种神像来寄托崇拜之心,根本不会用实物,就算用也不需要这么多吧,这明摆着就是大批生产,有什么用处。 秦淮一直没说话,走到这屋子的尽头,招手让我们过去,李冰倩一直害怕的拉着我的衣角,我们三人凑过去一看,前面出现了一个方形的药池,这药池有正常的双人床那么大,里面注满了说不出来颜色的液体,有点发暗红色,还隐隐的透着绿色,有些像我们一开始看的远处的那些的心脏罐子的液体,交杂着中药的血腥朝着我们铺面袭来,我觉得恶心至极,却发现这液体看上去虽然平静,却时不时的从下面泛起波澜,而且非常规律。 秦淮指着这药池说:“这药池里的水都是那些罐子泡心脏所留下的药水,这些东西至少要在罐子里泡过三四年才会出现这种颜色,红里透绿,药水几乎把心脏里的东西都跑了进来,所以那棵心脏也就没什么用了,就如同刚刚咱们看的,会越跳越慢,最后停止,所以他们必须不算的需要祭品,需要挖出活人的心脏,剩下的躯体就挖出其他内脏,做成蜡像馆里的蜡人,将地魂封在天灵盖里,供他们驱使,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死于蜡像馆里的蜡人,然后在循环往复这样下去。” 凌熠辰此刻非常气愤,骂了一句,“妈的,老子要是知道早点来好了,也不至于这么多人受害,看这样子,这里至少存在有几年了,看蜡像馆里人的数目,也差不多有一百多人了。” “他们用这些药水有什么用?你别告诉我他们是用来喝或者洗澡什么的,不然弄这么一个大药池干什么吧。”我说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哽咽在喉咙里,本来气味就已经让我觉得很恶心了。 秦淮摇摇头,死死的盯着那池子一会,说:“你们觉不觉得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然这池子怎么自己就起波澜?” 其实我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下面会有什么东西,经过秦淮这么一提醒,我顿时恍然大悟,“莫不是这下面也有一颗心脏?然后这一池子的药水都是养这颗心脏的,其他从别人那挖来的心脏,只是为了泡药水养这颗的?难道这颗就是……” 秦淮欣慰的朝着我点点头,说了一句,“有进步,这颗心脏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心神,估计这里就是整个村子的阵灵所在之地,把这颗心脏拿走了,咱们应该就能出去了,或者,这地下应该有出去的方法。” 我几乎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呆,赶紧拿到心脏我们快出去吧,没想到这次的东西是个活物,还是个人的心脏,我真是感觉恶心的要死,什么魂魄会附着在心脏上,还会被人们当做神来敬仰,那这心脏生前到底是属于谁的?疑问太多,只不过这些疑问跟我们也没太多的关系。 秦淮从包里拿出特质的手套戴在手上,静静的观察了一下波澜来源的方向,然后选定了一个位置,刚要伸手去下面捞,突然一个黑影从里面闪了出来,进来的时候我们没仔细看,光注意这药池了,才发现这屋子里面还有一个门,这门好像又通向了另一个屋子,而那黑影就是从里屋钻出来的。 黑影一出来,就放出刚刚攻击凌熠辰的墨法,秦淮敏捷的一翻跟头,直接翻到了药池的另一侧,那东西没伤到秦淮,那钩子收回去了以后,瞬间又放了出来,这回是朝着凌熠辰来的。 凌熠辰早有准备,躲的时候嘴里嘶嘶的念了几句,腾蛇直接从凌熠辰的胳膊上游了下来,朝着那个人爬去,我本来以为黑影一定会闪避,谁知道他盯着朝着他爬去的腾蛇,眼睛里闪着光。 我还在纳闷,秦淮看出了端倪,立马大喊,“把腾蛇收回来,这小子是要废了你的腾蛇降。”凌熠辰一听这话,赶紧下回来的指令,谁知道那人亮出左胳膊,他腕子上带了一个狮子头一样的金属护腕,我就寻思这人哪来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狮子头好像还会往外喷烟雾,腾蛇听了凌熠辰的话已经爬了回来,之前秦淮曾跟我说过,腾蛇降是一种比飞头降还厉害的降头,练成必须要有腾蛇蛇灵,在加上杀掉是个飞头降的人。 我曾经问过凌熠辰这个问题,凌熠辰一直都闭口不答,后来只说自己曾经亲手处理过7个飞头降的降头师,其中五个是自愿的,是他家里的人,还有两个是祸害人被他抓住的,也就是说现在的腾蛇降距离练成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这公输家族的人可能是抓住了这一点,想破坏了腾蛇降,这东西是凌熠辰的本命降头,一旦破坏了,凌熠辰的命都保不住,他当然紧张的要死。 第八十章震惊 黑影用左护腕吐出的烟雾朝着已经爬回的腾蛇喷去,腾蛇自己不是吃素的,自然能躲开,那黑影真正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伤害腾蛇。而是凌熠辰担心的腾蛇的时候必然会露出破绽,朝着他再一次射出了墨法,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凌熠辰因为太过担心腾蛇,果然上了那人的当,墨法速度太快,他根本已经来不及躲闪了。 要说这黑影其实也不难对付,他并不会什么灵术阵法,只是他拿出来的东西我们见所未见。根本不能近身,对付他的时候也手忙脚乱,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子就认准了凌熠辰的腾蛇降了,秦淮手里虽然有枪,也不能随便开,毕竟还要顾及公输家族在行里的地位。 秦淮朝着我们大喊,“快躲开----” 我看准了时机,朝着凌熠辰身旁一扑,将他扑倒在墨法攻击的相反方向,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我们两个都没事,回头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光顾着推开凌熠辰了,李冰倩就在我身后,她已经脸色惨白的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墨法的钩子离他几乎已经不到十厘米,就算我现在跑过去也来不及了。那一刻,我能做的就只能是闭上眼睛,想想这个女孩也怪可怜的,一直心心念念着她男朋友小海,却从头都尾都没看到。 然后,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墨法的钩子居然直直的穿过李冰倩的身体,又直直的收了回去,而李冰倩却一点都没受伤,那钩子就好像是穿过了一个幻影一般,这一下也把黑影惊到了。 秦淮再也忍无可忍,朝着我大喊一声,“小曦,戒指----”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也该轮到我们攻击了。我对准那个黑影,按了一下龙头戒的开关,龙头迅速带着金刚丝飞了出去,黑影往后退了几乎,翻了个跟头,迅速闪避到了门里,回到了另一间屋子,就是他刚刚出来的那间屋子。 我收回了龙头戒,跟凌熠辰他们追了过去,刚刚打开那屋子的门,一股腐臭之气扑鼻而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从来这村子开始我就不知道被恶心了多少次了,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凌熠辰拍拍我,说:“闭气----” 我点点头,赶紧用闭息之力先闭气一会,这一招也是入灵门之时的基础招式,我学了好久才学会,现在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我仔细一看这里屋更是瞠目结舌,这里面应该是蜡像制造的工厂,周围都是尸体,有的已经被掏空了内脏放在棺材里,这里面大概有六七具尸体,墙角处有正在燃烧滚烫的蜡液,地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脸色乌黑,七窍流血,那样子甚是可怕。尽大序划。 我全身抖了一下,秦淮踢了一脚地上躺着的老头,没有任何反应,讽刺的笑了一声,“他杀了这么多人,最后也死在别人手里了,这个老头应该就是控制整个阵法的人,估计是崇拜心神教会里仅次于教主的人物,估计刚刚就让公输家族的人给杀了。” 我刚刚本来还可怜那老头,一看就是中毒而死的,现在觉得真是痛快,这公输家族的后人虽然可恨,三番两次的想攻击的我们,不过倒也是为了我们出了一口恶气,这里有台阶通向外面,门已经四敞大开了,估计那公输家族的人已经跑了,我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抓住,不过这龙头戒也是真厉害,我看就连他们家族自己也没有办法对付。 正说着,我在旁边那已经掏空内脏的棺材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凑过去一看,我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般,这个人……居然是李冰倩…… 这时候李冰倩也跟着我们走到了屋子里,看到躺在棺材里的自己,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连连后退,嘴里说着,“这不是我,这是蜡像,这不是我,是蜡像……” 我跟凌熠辰已经懵了,我刚刚亲眼看到那黑影的墨法穿透她的身体时,好像穿透的空气一般,根本没遇到任何阻碍,我俩把目光投向了秦淮,我还记得在见到李冰倩的他那诡异的表现,还拿出那个镜子罗盘看了又看的,莫非他早就察觉不对了? 秦淮叹了一口气,半天才说:“你已经死了,我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你不对,你本来是幻影,却似乎有了实体,而且你三魂缺少地魂,我猜你应该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才没说,见你身上没有一丝煞气,也知道你从来没害过人,我当时用镜子罗盘一照便明白了,因为在外面那阵势特异,才会使你如此,现在来到地宫,那发动阵势的人已经死了,这阵的威力自然就减了不少,你的实体也就虚弱了很多,一路带着你,我把你这两魂带出去,我亲自给你念往生咒。” 李冰倩难以置信,哭笑不得的说:“我死了?我不相信,你们都是疯子,你们疯了,这里那么多死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变成这样?” 秦淮没说话,也没解释太多,他走到前面的药池捞出在里面的心脏,那颗心脏已经变成了黑绿色,虽然还在跳动,却明显的感觉有些干瘪,不知道在这池子里养了多久。 秦淮从旁边拿了一个玻璃罐子,装了一些这池子里的药水,然后又把这心脏装在里面,盖上盖子用手拿着,那心脏在玻璃罐子里跳动着,我看着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李冰倩站在我们身边,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也都沉默着,气氛尴尬至极,处理完这些,秦淮又回到了刚刚的内室,站在了李冰倩的尸体旁边,在自己的左手之上画了一个u形的符,这个是灵门之中的散魂符,用于解禁被束缚或者被阵法困住的魂魄。 一个白色的光球从冰倩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我曾经说过,人的三魂形态不同,天魂跟人长的一样,只是呈透明色,地魂是白色的光球,而人魂是蓝绿色的光球,颜色不同因人而异。 秦淮释放出冰倩的地魂,那白色的光球飘到了冰倩的额头处,渐渐的融了进去,冰倩顿时泪如泉涌,连连的跟秦淮说谢谢,“我都想起来了----” 秦淮恩了一声,“这心神的祭奠应该是每个月举办一次,你其实早就死了,应该是上个月的事情,所以我们才没在村口看到你们出事的车,至于这么多人,为何只有你会成这样,我想是因为爱吧,你男朋友活着出去了吧。” 那女孩点点头,眼睛里全是泪,“当时我们进入蜡像馆,蜡像就全活了,当时门马上就要关上了,我趁着还有一点缝的时候,把小海推了出去。” 我顿时惊住了,我们一直跟一个鬼魂在一起,居然只有秦淮发觉了,秦淮瞥了我俩一眼,说:“附在这颗心脏上的魂魄是爱魄,所以你的心思跟这心脏产生了契合,你男朋友才能顺利出去,估计他出去以后应该是找过人来救你,不然隐调局的人也不会知道,陈虎的消息也许就是这么来的。” “那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小海……”我的震惊程度已经不能用瞠目结舌来形容了。 “意念,是她脑海里的意念,因为她的地魂跟阵灵契合,所以才没消失,她才以这样的形势留在了这里,你已经在这找小海一个月了,也是该解脱了。”秦淮意味深长的轻叹了一声。 第八十一章管了一次闲事 如果李冰倩的特殊的存在是跟这阵灵有关系,那现在阵灵的心脏已经被秦淮取出,离开这屋子之后,这心脏就只会变成普通的东西。再跟任何阵法没有关系,那么李冰倩也会随之而消失,天下总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已经故去的人总要过去,李冰倩应该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一直含着眼泪微笑的看着我们。 秦淮放出李冰倩的地魂以后,轻声的说:“你还有什么心愿吗?或者给谁带的话,我们会帮你带到,接下来我给你念往生咒,后面的事情你就安心吧。”秦淮说的时候语气很轻。轻的声音有点颤抖,这到不像平时的他,在我眼里,秦淮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仍然是冰块脸,可这一次稍稍的有些一反常态。 李冰倩苦笑了一声,说:“我已经很感谢你让我记起了一切,而不是循环往复的在这里寻找小海了,我俩来这以后就觉得诡异,那些蜡像复活了,我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把小海推出去,他当时也尽力的想拉着我出去,只可惜我已经被蜡像围攻。他活着总好过我们抱在一起死。” 凌熠辰之前还对冰倩有些误解,如今都已释然了,他说:“若不是你这份心思正好跟爱魄契合,我估计小海可不能安全的出去,蜡像馆和这里都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应该是安全的出去了,估计这阵灵的心脏的所有者。以前也应该是有过一段难以忘怀的恋情,要不然怎么能放小海出去呢?”冰倩点点头,表情很是安慰。尽华岛划。 我叹了口气,“你这样做值得吗?” 冰倩微微一笑,“没考虑值不值得,第一反应就是如此,结果已经这样了,又能怎么样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再见见我的父母和小海,再真正走之前。” 这个愿望虽然在意料之中,倒是让我们有些犯难,先不说我们有任务在身,要去赶着寻找下一样东西,道不是我贪生怕死,只是这双姐他们四人的命还在高柏铭手里,最重要的是,冰倩之所以能以实体存在是因为心神与她有某种联系,如今这心脏已在我们手里,她少了那东西的庇护,应该不会存在多久,若是晚些时刻念往生咒,只怕她会魂飞魄散,而这本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估计这个请求秦淮也不会同意。 我跟凌熠辰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淮身上,他盯着那心脏的罐子没说话,半晌说:“可以,不过你只能远远看,毕竟人鬼殊途。”李冰倩含着泪拨浪鼓一般的点点头。 这个决定倒是更加让我瞠目结舌,这几个月秦淮貌似有些变了,不知道什么刺激了他,做事没有先前的我行我素了。为了不让冰倩消失,秦淮暂时将她附在罐子里的心脏之中,秦淮在罐子之上给她加了一个强大的护体符咒,只为不让她离开这阵法的时候被阳气所灼而魂飞魄散,那强大的符咒好耗费秦淮很多的精力,他施加完之后甚至站都站不稳,我还真有点捉摸不透他了,本来可以不管的闲事,为何要往自己身上揽呢。 我们从那个地宫沿着楼梯上去之后,直接就出了那个村子,秦淮给总局打了电话,让他们把后续的事情处理一下,还有那个诡异的满归镇也要调查一下,至于后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们参与了,秦淮让总局给我们派了一辆车,冰倩之前跟我们说他们家的住址,其实上了高速再开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只可惜那村长老头给他们直了一条死亡之路。 人生有的时候亦是如此,当走在左右两个岔路的时候,要停下来慎重抉择,一旦选定了,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也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我们找了很久,终于在海拉尔市的一个小镇里找到了冰倩的家,她家开了一间小店,秦淮不让冰倩太过靠近,外面天已经渐渐的黑了,远远的我从窗户里望见黄橙橙灯光下,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伙子在忙前忙后的做饭,两位长者时而进厨房里帮忙,冰倩说那个小伙子就是小海,还说她父母最愿意吃小海做的饭,她在的时候就是这样,看到这些,冰倩微微的笑了,秦淮在这个时候念了往生咒,冰倩身体变的越来越透明,最后消失在我们眼前。 看到这些,我也终于明白为何冰倩当初的第一反应会如此,不管是否阴阳相隔,只要爱在,责任就在。开车回去的时候,秦淮接到了高柏铭的电话,说这颗心脏要我们亲自的护送回去,离开的秦淮的手,只怕会出现什么意外,秦淮也同意了,这一来又要耽误不少时间,不过好在还有三样东西,时间剩下8天,我想应该还来得及。 坐在车上无聊,我看着昏昏欲睡的凌熠辰说:“你觉得那个小海以后还会不会交新女朋友了?应该会吧,冰倩也应该想看到他幸福。”我突然想起上次处理的那个纹身的案子,当时还不认识凌熠辰,记得那个老鬼画皮的纹身店那个纹身的名字我很喜欢,叫做再寻沧海,我把这个案子连同那纹身的名字都讲给了凌熠辰听。 “再寻沧海……”凌熠辰嘴里重复了一遍,“有些人的心只属于这一片海,哪里能再寻?”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给我弄蒙了,而且他说的时候,我发现秦淮在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不过没说话。 由于飞机上查的比较严,拿着这罐子,我们也只能选择做火车,开到火车站的时候,早已经有人等在那里将买好的火车票交给我们,我们三个再日夜兼程的赶回去,忙的要死,最后却也是为他人做嫁衣,最不爽的就是明明知道这是阴谋,还不得不为他做事。 红禅经过这几天连续的泡药,已经恢复的很多精神,没事就飞出来一圈贫尼老衲的卖萌刷存在感,我们都懒得理他,他每次都垂头丧气的飞回我肩膀上。 在火车上的时候,秦淮说:“如果按照咱们之前的猜想,高柏铭确实是让咱们找七魄,七魄一共为喜、怒、哀、惧、爱、恶、欲,现在咱们已经找到喜怒哀和爱,还差惧恶欲了。” 凌熠辰点点头,“但愿往下那三个能好找一些,早点让小曦的眼睛好起来,我也很久没看到双姐他们了,怪想的,不过秦老七,你想没想好怎么对付高柏铭,他废了这么大劲要复活的人,估计不是什么等闲的人物。” 秦淮冷笑了一声,“还没等我们想怎么对付,只怕自身都难保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问:“师父,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自身都难保了?” “如果高柏铭是冥昱教的人,我们为他做事一旦事成,你觉得总局会放过咱们吗?再加上陈虎……”秦淮说的时候语气极为平淡,好像再诉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当时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我看事情永远没有秦淮看的那么高远,以现在秦淮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会变成灵煞,这也正是隐调局将其从五组变换为一组的原因,现在我们明晃晃的为冥昱教办事,一旦事成必然会被陈虎反咬一口,那时候我们要如何自处,形势的确很尴尬,又不可能加入冥昱教,高柏铭的这招真是厉害,不但得到要的东西,又将我们推向深渊,一石不知道多少鸟了,最气人的是,我们却一点反击的力量都没有。 第八十二章惊悚的寻人启事 再次回到高柏铭那个鬼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在鬼屋给我们开了一个后门,方便我们自由的出入。这个游乐园仍然每天有很多人来玩,高柏铭也兑现了他的承诺的确没有人再出过事,这点让我们很欣慰。不过这一切不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他从内室里出来,依然是背对着我们,那个带鬼面具的亲信从秦淮手里接过了那个心脏,心脏依然还在跳动,也许是因为离开了那药池子的事,跳的已经非常缓慢。 高柏铭看到那罐子,连连拍手。“好好好,真不愧是秦七爷,若是冥昱教能有你这样的人才,拿也不至于混到如斯地步了。”这句一出,他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果然这小子是冥昱教的。 我撇撇嘴,道“小子,你到底说出自己身份了啊,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还真是冥昱教的?” 高柏铭冷冷的哼了一下,“何谓好,何为坏?冥昱教之中未必尽是坏人,隐调局之中也不一定都是好人。这本就是强者的世界,强者定的法则,强者说那是好,便是好,强者说那是错,那就是错。”他说的跟绕口令一样,我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就是猪八戒倒打一耙。颠倒黑白,自己坏事做尽,居然还说的头头是道,我还真佩服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秦淮没说话,凌熠辰却闲不住了,轻笑了一声说:“至少我们不会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去那么多无辜的人,别磨磨唧唧的,赶紧说下个地方在哪。我们懒得跟你废话。”这句话颇有点秦淮的风骨,我看了他一眼,竖起个大拇指,凌熠辰朝着我坏笑了一下。 高柏铭倒是没生气,继续慢条斯理的说:“真是近墨者黑啊,如今连凌家的后代都学的跟秦淮一样了?那么你们凌家的仇谁来报?” 我顿时心里一紧,这高柏铭不看我们打起来心里不舒服吗?所有人都知道当年凌熠辰全家都被灵煞所害只为腾蛇,如今灵煞的魂魄在秦淮体内,若是报仇自然要找上秦淮,而我最怕的就是那一天的到来。 凌熠辰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冷冷的回了一句,“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好好盘算你的计划吧,不要一步错,步步错。” 高柏铭仰天大笑了一声,他似乎很享受把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快感,“相逢一笑泯恩仇吗?凌家的后代真是心胸开阔,不过说到这个,我们秦七爷的性情最近似乎有些大变,以前从来不管的闲事今天倒是管了。”我烦死高柏铭这个语气了,他说的应该是李冰倩的这件事情。 “你能不能赶紧说,下个地方是哪,磨磨蹭蹭的,完不成任务怨你还是怨我们啊?”我不耐烦的呛了他一句,顿时联想起一件事,高柏铭曾说他只是想取回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莫不是那个心脏属于他的?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那眼前这是什么人?没有心脏活了这么久? 我正在胡思乱想,高柏铭说:“下个地方在离虬泽镇不远的富区,稍后我的助手会将详细地址给你们,算上今天还有一周,祝你们好运。”说完,高柏铭径自的回到了内室里。 鬼脸助手将一个写着地址的条子和一张报纸递给了我们,转身也走了,这个富区全称叫富拉尔基区,“富拉尔基”是达斡尔语“呼兰额日格”的转音,意思为“红色的江岸”,离虬泽镇大概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在嫩江的下游,看到这个地址我顿时撇撇嘴,这个高柏铭估计溜我们啊,有近的地方不让我们先去,偏偏先去北京,内蒙古这么远的地方,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秦淮叫来司机,我们上车便直接往富区开了,刚才因为着急,也没仔细看高柏铭给我们的报纸,只不过心里有点诧异,这小子给我们报纸干嘛?难道还要让我们了解一下时政要闻? 我拿起报纸翻了翻,瞬间在背面的版面上看到这样一则新闻,庞盛集团董事长因杀人已被起诉,其儿子与儿媳双双煤气中毒自杀,庞大家业无人继承。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报纸递给了秦淮和凌熠辰,“换魂了之后,依然是这个下场,卢雪莹这个女人,算计来算计去,最后还是没算计过我师父,可惜了那么大的家业,要是能分我一半多好,哎……。” 凌熠辰撇了一眼,冷冷的说,“早就预料到了,冤冤相报何时了,自己造的业自己来承受,你要那么钱干嘛?你看看他们庞家钱少吗?最后还不是这个下场,有钱一定快乐?”我一句他一句的跟凌熠辰讨论了半天,秦淮却一直没说话,死死的盯着报纸。 “这高柏铭还特意让咱们看看结果,这小子也挺逗。”我朝着秦淮说道,虽然他未必能搭理我。 谁知,秦淮一抬头,白了我俩一眼,说:“看没用的你们两个可厉害了,高柏铭会这么无聊让咱们看已经没关系的新闻吗?你们看看这条。” 说完,秦淮翻到头版头条的位置递给我们俩,我跟凌熠辰被他说的像个傻子一样凑过去,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标题上赫然写着“寻人启事”,我有点蒙了,头版头条怎么会登寻人启事啊?这家就算出再多的钱,也不会登在这个位置,再往下面看就更奇怪了,这寻人启事是富区刑警支队登的,刑警队要是找人的话,顶多也是登个悬赏罪犯,往下一看,很明显这个人不是罪犯,照片上是个老太太,生于1955年,今年刚刚60岁,照片上很慈祥,我继续往下看,就觉得这里大有文章。老太太在一家叫做一众医院的地方失踪了,失踪时身上穿的装老衣和装老鞋……尽华他划。 看到这我顿时毛骨悚然,很多朋友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装老衣和装老鞋,这是我们东北的土话,意思就是寿衣和寿鞋,就是死人的穿的那种衣服,一般还在医院里穿这种衣服,很明显就是已经快死的时候,家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帮她把衣服穿上,如果没死那已经是万幸了,家里人应该开心才对,这老太太怎么会失踪呢?更奇怪的是,失踪了为何会以刑警支队的名义登报?简直是太匪夷所思可。 果然还是秦淮发现了重点,不然我看完庞盛集团的新闻,估计就会把报纸撇在一遍,或者当果皮箱放果壳和瓜子皮。 凌熠辰假装全身抖了一下,“这老太太莫非是死而复活?变成僵尸了?” 我瞪了他一眼,“《灵昱秘法》中有言,变成僵尸是在死后三天之内发生尸变,而这种尸变是受到周围风水的和土壤的影响,这很明显老太太还没死后呢,尸变你妹妹啊?” 凌熠辰朝着我作了一个揖,“周曦大小姐果然只是渊博,我等拜服,拜服啊……” 我懒得理他,转头问坐在前面的秦淮,“师父,咱们应该先去哪?” 秦淮缓了片刻道:“先去刑警队,那边我有熟人,先问问这案子怎么回事,这个事我不方便以隐调局的身份出来接管,咱们现在做的事情,上头有人帮我压着,总局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我叹了口气,想想一会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奇怪的事,还是好好的睡一会吧,这几天可把我折腾坏了,下面等待我们的又是一个奇案。 第八十三章消失之谜 我昏昏的睡着了,没感觉睡多久,就被凌熠辰召唤醒了,还嫌弃的递给我一张纸说:“赶紧把你那个口水擦擦。下回流口水能不能不要躺在朕的肩膀上睡觉?” 我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反正我形象早没了,无所谓了。我附和的说:“臣妾遵旨----” 谁知,凌熠辰一抬手,“爱妃平身----”我上去就给了他一脚,还真是能跟着配合啊,秦淮瞪了我俩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够了。办正事要紧。”我俩这才停下,我定眼一看,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富拉尔基区刑警支队的门口,是个三层的黄色小楼。 秦淮走了进去,我和凌熠辰紧随其后,里面匆匆的人不少,正在往里走的时候,一个男人低着头穿着一件风衣往外走去,我一打眼,心里顿时一紧,又是那个绿脸人,这一次我果断的抓了他的袖子,那男人诧异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立马蒙了。这男人哪里是绿脸,就是平常的长相,他朝着我眨巴眨巴眼睛:“你有什么事?” 我赶紧放开他的袖子,尴尬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那人笑了一下,便走了出去,凌熠辰跑来笑话我,“怎么的。你看人家小伙长的帅你看上了?” 我懒得理他,刚刚我明明看的是绿脸人,为什么仔细看的时候又恢复了正常?难道是我眼睛出问题了?自从红禅恢复了以后,我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应该不会看错啊,我有点蒙了,回头看了一眼那人,他正打开出租车门,准备要上车,透过刑警队的窗户朝着我诡异的一笑,然后做了一个枪的手势,直直的比划着秦淮。秦淮自然也看到了,那人上了车之后便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秦淮皱着眉头没说话,凌熠辰看到刚刚那一幕,随口说了一句,“这人精神病吧。”我隐隐的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尽华丽才。 秦淮缓过神来,上到了顶层,刚上去走过来一个穿警服的美女,问道:“几位找谁?” 秦淮礼貌的说:“请问丁队长在吗?” 美女摇摇头,“丁队长出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谓的出队,就是出去执行任务。 秦淮点点头,掏出手机走到角落里打了一个电话,估计是给丁队长打,那美女见我们可能认识丁队长,就让我们先进会议室里等,给我们三人一人拿了一瓶水,然后出去了。 没过了多久,一个头发略微秃顶的男人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皮肤黝黑,看上去很威严,他的左眼之下有个伤疤,不是很深只是有些明显,那人上来就跟秦淮握手道:“秦组长,什么风给您吹来了?” 这人应该就是丁队长,我们的身份是比较保密的,但是因为难免要跟警察接触,所以一般队长局长都会认识秦淮。 秦淮面色未变,礼貌伸出手,说:“听说丁队长这里有个棘手的案子,我就来了。” 丁队长面露喜色,“有秦组长帮忙就太好了,先进我办公室再说。”说完,带我们进了最里面的屋子,关上了门,轻声说:“秦组长,莫非你也看到报纸上那个案子了?我本来寻思再没有结果,就移交你们隐调局处理,没想到您自己就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秦淮微微一笑,解释道:“我本来是办个别的案子路过这里,听说了这事觉得很蹊跷,所以就来问问,如果能帮上什么忙,也不白费这趟。” 丁队长一听这话,意思是这案子还得他办,顿时面露失望之色,不过马上又缓了过来,说:“要说这个案子,可是太渗人了,我入行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事。”丁队长顿了顿,喝了些水,感觉他全身好像都在抖。 秦淮赶紧说:“别着急,慢慢说----” 丁队长点点头,道:“那个老太太子在医院的时候是饿死的,怎么劝都不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老太太老伴死的早,家里就一个儿子也结婚了,她儿子就带着她去了一众医院,去的时候老太太是三天没吃饭,当时检查身体各项机能也都正常,身体上应该没有任何原因会造成她不吃饭,现在就剩下心里原因了。” “是不是她遇到什么难处理的事了?不想让儿子担心,所以一直憋着不说。”我大胆的猜测道。 丁队长点上一支烟,叹了口气,“医生一开始也这么想,说是让看看心里医生吧,心理医生也找了,跟她聊了一个小时,那老太太就是不说话,她还不是听不见声音,当时大夫测试了,老太太的听力正常,就是不说话,后来医院没办法,她不吃饭也不行啊,儿子儿媳妇哭着求她都不好使,本来以为被什么附身了才会这样,找了不少什么法师来给看,又做法事又念经的,折腾了好几天还那样。” 凌熠辰惊讶道:“那这之间什么都没吃啊?连口水都没喝?” 丁队长摇摇头,“什么都没吃,水也没喝,当时就靠着医院给打营养针续命了,天天打针,你说打针哪能跟吃饭比啊,一周以后老太太就不行了,最后死在了病房里,他儿子在咽气之前把装老的衣服都给穿上了。” “然后呢?在太平间消失了?”我随口问了一句,这是恐怖电影里经常出现的桥段。 丁队长看我说的这么平和,有点惊讶,“差不多,不过不是在太平间,我们这里的太平间已经取消很多年了,现在是人死了直接拉到殡仪馆,当时她咽气之后,他儿子出去办手续,殡仪馆的车来了,儿媳下楼接那些人上来,就这么一功夫人就没了。”说的时候,丁队长全身抖了一下。 “老太太消失的时候是什么时间?”半天没开口的秦淮问了一句。 丁队长回答道:“晚上呗,要不咋能把人吓成这样?当时应该是晚上九点多,前台有个小护士吓的都病倒了,她跟我们说当时她觉得眼睛疼,没带眼镜,摘下来时候,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个穿着袍子的白花花头发的人过去,她当时也没在意,后来知道了这事,幸亏没带眼镜,不然得吓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医学上有一种假死现象,有的只是昏厥过去未必是真的死,只不过当时医院已经下了死亡通知单,这个概率有点小,但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匪夷所思的是,这人一周没吃东西怎么可能有力气走路,除非……我有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秦淮仍然是万年不动的冰块脸,“医院当时有监控吗?拍下来了吗?” 一提到这,丁队长马上反应激烈,“拍下来了,那镜头就跟鬼片一样,拿出来直接就能当恐怖电影看了,我都没敢放在我电脑里,你等会,我叫小王拿笔记本给你们看看。” 说完丁队长打电话给他口中的小王,进来的正是刚刚在问我们找谁的美女,她手里拿着笔记本,放在桌子上,播放当时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医院里人并不多,一个老太太晃晃悠悠的从病房里走出来,穿着一身寿衣和寿鞋,看不清她的脸,走廊里此刻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她走到那个小护士身后不远处,好像闻了闻,然后又继续往前走了,消失在楼梯里。 秦淮看完大喊一声,“糟了……”把我们几个吓的全身起了寒毛都立起来了。 第八十四章目的何在 秦淮喊完,又不说话了,我顿时想揍他一顿,这人怎么总是说在关键时刻停住了。当然,揍秦淮这种事只能说说,我根本不敢啊。 见秦淮半天不说话。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我懒得继续问,问了也是白问,他会装作没听见。 我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丁队长,继续问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至于你们登报寻找这个老太太?” 丁队长又喝了一口水,让小王把笔记本留下先出去。关上了门,他继续道:“从那老太太失踪开始,他们家人就报警了,当时人没消失48小时,我们也不能立案,他儿子在附近都找了,完全没有出现的痕迹,后来就开始出事了,我们没到48小时也得立案啊。” “什么事?您快说。”凌熠辰等不及的问道。 丁队长又点上一支烟,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犯了烟瘾,“在她失踪的第一个晚上,有个女职工下夜班自己回家,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她。她一回头还没有人,她加快脚步回家,进到楼道里以后,就感觉那个人一直跟在她身后上楼,大概差两个楼层的距离,这个女职工到家以后赶紧敲门,她老公知道一般这个点还没睡,等着她回来,那天也是赶巧。她老公上厕所呢,来不及开门,这女职工敲了半天没人应,就自己掏钥匙,正掏钥匙的功夫,就感觉有人走近了,一看就是那老太太,当时她给我们描述的是头发全白,眼圈都是黑的,满脸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穿一身寿衣还朝着她笑。她当时就吓昏过去了,等到她老公听见尖叫,赶紧出来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她自己在门口躺着,根本没看到那老太太的踪迹,就赶紧给她送到了医院,现在算是救过来了,但是吓的不轻,跟我们说的时候,几次都激动的不行了。” 我顿时瞠目结舌,若是变成了鬼缠人的话是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个女职工的,而且按照丁队长说的死亡时间,是不可能发生尸变的,我总觉那老太太其实还活着,但是一个人七天没吃饭还能活着,确实经不起推敲。 秦淮这时候缓过来的,继续问:“那女职工现在情况怎么样?” 丁队长弹了弹烟灰说:“已经好了,现在已经回家了,工作调成了白天上班,晚上自己已经不敢走夜路了,家里面也找了法师过来给驱鬼,求了平安符贴在家里,其他的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秦淮恩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这一件事吗?”凌熠辰歪着头问道。 丁队长深深的叹气,“要是只这么简单就好了,还是前几天的事,而是一个职工下夜班,那时候应该是凌晨2点多,正是天最黑的时候,他骑自行车回家,骑骑骑就听见周围有声,他也没在意,继续骑就感觉这车子怎么这么沉啊,而且还感觉背后有人吹凉风,他回头一看,跟之前的描述完全一样,头发全白,眼圈都是黑的,满脸皱纹,眼睛里全是血丝,穿一身寿衣还朝着他笑,给这个职工吓的,把自行车撇了,使劲往前跑,他说当时那个老太太在后面慢步的走追他,可是感觉她走的一点都不慢,好像马上就能追到他了,跑了几分钟,看见一个出租车,他赶紧摆手上车,等再回头的时候老太太就不见了。” 这两个事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我心里有点奇怪,这老太太好像不是要害人,不然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现在还平安,好像目的只是吓人,难道是什么心里疾病,以吓人为乐?我在这大胆的琢磨。 “还有吗?再说几个----”凌熠辰催促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心的性子居然比我还急。 丁队长难以置信的看着凌熠辰说:“当然还有,现在每天都有人来报案说见到了那个老太太,一般下了夜班的职工或者半夜回家的人,这老太太出没也不固定,一会在城西,一会在城北,而且巧的是她出现的地方都是没有监控的地方,我们想看看她去了哪都找不到,离她出现最近的监控我们都看了个遍,根本没有她出现过的痕迹,现在每天都有因为这个老太太被吓的住进医院的人,庆幸的是还没出人命,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你们没出动警力挨家挨户的找找?”我随口一问,虽然不知道找人是不是这个方法,如果不是请原谅我的无知。 谁知,丁队长一脸苦笑,“怎么没找,我们在她出现的附近展开的都是地毯式搜索,连社区的,扫大街的,还有一些居民都发动起来的,什么草地,菜窖,什么没来得及拆扒的房子,反正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了一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她能藏在哪?一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天天不吃不喝,晚上出来吓唬人,我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案子。” 别说给丁队长吓够呛,就连我在隐调局经历过无数生死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当时丁队长一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也许老人的身体被有些会邪术的人控制了,将三魂之中的某一魂困在体内,然后操纵她身体的活动,只是这样做一般都是为了害人,而这个案子似乎不是,只是为了吓人,似乎有人觉得吓人是一种快乐,更离奇的是,他是怎么躲过所有的监控,让大家都找不到他藏身何处?这是一个老太太自己根本做不到的,何况是将近两周没吃饭的老太太。 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都各怀着心事,见秦淮一直沉默,丁队长有些坐不住了,问道:“秦组长,你有什么想法吗?指点指点我们,你们办过离奇的案子应该比这个多多了吧----” 秦淮缓过神来,说:“暂时还没有头绪,主要是现在搞不清楚动机在哪里,这个老人的儿子现在还在这里住吗?” 丁队长点点头,“还在,基本上每天都要来我们这里一趟问问这件事的紧张,除了每天继续有人被吓到之外,没有任何进展,我也愁啊,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人命啊----”尽华爪圾。 丁队长一说她儿子每天都会来,我心里立马一紧,不会是刚刚那个朝着秦淮比划的人吧,要是他的话事情恐怕就复杂了,我赶紧追问:“她儿子是刚刚走了吗?” 丁队长一愣,“刚刚?”他提高了声调重复我的话,“没有啊?她儿子今天还没来过,刚刚我也没在啊,我不是才回来么。”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那应该不是那个人,秦淮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说:“丁队长,这件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吧,你告诉我她儿子的住址,我有些细节想问问。” 丁队长连声叫好,脸上乐开了花,“有秦组长帮忙,这案子一定手到擒来,多谢多谢。”说完他将一张写着地址的条子给了秦淮,我们便从刑警支队出去了,在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一路上秦淮都没说话,我屁颠屁颠的走到前面,问:“师父,你刚刚看那个监控,为什么突然喊糟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秦淮沉默一会,说:“现在我还不大肯定,等到了他们家就应该能确定下来了,我在告诉你们。” 我点点头,跟着秦淮往那老太太的儿子家走去,到门口以后,凌熠辰上去敲门,半天没有反应,隐隐的从门缝里冒出白色的气体。 第八十五章又见脚印 这白气看上去好像是水蒸气,只是那白色的浓雾不断从房门的缝隙之中冒出来,就像电视剧里神仙出来的时候,周围云雾缭绕一般。屋里面隐隐的传来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有些急了。也上前敲了敲门,刚触碰那门手就好像碰到了冰块一样好冷无比,这种冷仿佛能透过手指传递到全身,我不禁抖了一下,秦淮一直盯着那白雾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楼下传来脚步声,老人儿子的家在三楼,上楼的是个男人。他诧异的盯着我们三个,这我有点不知所措,男人疑惑的问道:“你们三位找谁啊?” 我顿时明白,这人应该就是老人的儿子吧,但是怎么从外面刚回来?难道屋子里没人?那刚才屋子里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还有白色像水蒸气一样的雾? 秦淮礼貌的说:“您是王玉芝老人的儿子乔鑫吧,你好,我叫秦淮,是刑警支队丁队长让我们过来的,有点重要的细节想来问问你。” 乔鑫赶忙上来握手,微笑着说:“你好你好,是不是咱们支队有我妈的消息了?”尽每庄才。 秦淮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但是我们有一些事情再问问细节。” 乔鑫立马露出失落的表情,他的眼窝深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看来已经很久没睡好了,“好好,还有什么细节需要问,咱们警队上次不是都问过了吗?”他开始从兜里掏钥匙。 “您家有人吗?屋子里在干什么,怎么刚才一直往外飘白雾?”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这可把乔鑫问懵了,“我家里?没人啊?我媳妇和几个亲戚都在外面找我妈呢,我回来取点东西。这不正好就碰到你们了嘛,白气?哪有白气啊?”他下意识的往门那边看了看。 我本来想指给他看,谁知等我在往那门缝看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白雾了,根本什么都没有,一如平常的样子,我们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 乔鑫掏钥匙把门打开,刚要进去,被秦淮一把拽住,乔鑫的家客厅的地砖上都是脚印,这脚印奇大,我隐隐的怎么觉得在哪里见过。秦淮转头问:“这脚印是你们家人留下的?” 乔鑫顿时懵了,“不能吧,要是我媳妇回来着急取东西有可能不脱鞋直接踩了,可是这脚印不像我媳妇的啊,太大了----”说完,他似乎明白刚才我们为何表情异样了。 而我也突然想起来这脚印我为何看着熟悉,还记得五年前我爸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的时候,我们家的门是虚掩着的,刚一进去就是满屋的脚印,我当时一眼就看出觉得不是我爸的,这鞋印特别大,鞋应该是特制的。 秦淮赶紧拦住他,独自进了屋,这屋里感觉特别潮,完全没见到刚才的水蒸气,秦淮在屋里转了一圈,问:“窗户走的时候,关了吗?” 乔鑫赶紧点点头,“关了关了,我是特意关的。” 秦淮看着南面阳台看着我的窗户说:“你们不能再住这了,应该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你们暂时搬到宾馆或者亲戚家住吧。” 乔鑫立马面露惊恐之色,“秦警官,我们这是被谁盯上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我们一家都是本分人,没招谁没惹谁,我妈出了这么档子事,现在家里居然也出事了。” 秦淮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说:“现在事情才有点眉目,等查清楚再告诉你吧,你先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乔鑫恩了一声,给我们三个人各倒了一杯水,在屋子里查了一圈。“没丢什么,就是这贼好像在里屋翻东西了,现在里面乱七八糟的,但是钱和卡都还在。” 凌熠辰点点头,然后问,“乔鑫啊,我想问问你,你母亲在不吃东西不说话之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征兆?” “特殊的征兆?”乔鑫翻着眼睛想了想,“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之前她跟我说老是梦见我爸了,说我爸在下面想她了,医生说我妈这病有点抑郁症了,但是看了多少心理医生都不管用啊。”说着,乔鑫的声音有点哽咽,毕竟谁的母亲摊上这事,谁都会跟着上火。 “那在不吃饭的前一天,你的母亲跟你说过什么没有,或者做过什么没有?”我追问道,现在我跟凌熠辰基本每个问题都能闻到点子上,根本不用秦淮说话,他一般都是躲在一边偷听然后观察现场。 乔鑫叹了口气,“我妈跟我说了好几天,我爸在那边想她了,我以为她是伤心过度,也没太在意,前一天我妈回忆了许多我小时候的事情,说到关键时刻,她还会仰天大笑,完全不像得了抑郁症的样子,我本来还挺高兴,以为我妈终于走出阴霾了,结果第二天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怎么说话都不听,就对着一个地方目光呆滞,饭做好了也不吃,一天一句话不说,连厕所都不上,就在这那里坐着发呆。” “晚上正常睡觉吗?”我追问。 “她是每天固定,到9点就睡觉,也不同别人管,睡觉倒是正常,早上7点起来,还是发呆,什么都不做,我趴在她耳朵边说话,她会有点反应,眼睛稍稍动一动,但是也不回答我,哎……。”乔鑫深深的叹气道。 秦淮一直没说话,在屋子里盯着一张全家福,问:“这是你的父亲?”乔鑫点点头,那个老人看上去很威严,连照全家福都没笑,我们在丁队长那里得知,乔鑫的父亲在10年前就去世了。 “你母亲在出事的时候,你们去拜祭过你父亲吗?”秦淮转身突然问了一句。 乔鑫表情很诧异,“去过啊,我爸的忌日就在上个月,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要去拜祭的,可是之前都没发生过什么事啊?” 秦淮点点头,喝了一口水,“方便告诉我,你父亲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吗?” 乔鑫的表情微变,眼睛转向了那照片,叹气道:“那年,是我爸妈结婚二十五周年,从小我家是农村的,那时候穷,我爸妈都吃了不少苦,眼看着日子开始好了,我爸当时跟我说,准备出去给我妈买个金戒指,这么多年了,我妈也没带上过,每次路过金店她嘴上不说,但是哪个女人不喜欢首饰啊,结果我爸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后来就出了车祸,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乔鑫越说越哽咽。 秦淮不知道为什么,皱了一下眉头,我却没从乔鑫的话里听出任何的破绽,“能告诉我,你父亲最后安葬在哪里吗?”秦淮随口问了一句。 乔鑫表情茫然,不过最后还是说:“在城北郊区的清乐园,秦警官,我妈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已经快两周没吃东西了,我真怕她扛不住。”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如果是你两周没吃东西,你还能走路吗?”凌熠辰这句话说的有点过分,他是想提醒乔鑫现在的这个人应该已经不是他母亲了,乔鑫自然明白什么意思,表情很难看。 从乔鑫家里出来,我就一直训凌熠辰,凌熠辰嘿嘿一笑,压根不把我话放在心上,“咱们现在去哪?”我问疾步走在前面的秦淮。 “去他父亲的坟地看一下,我总感觉那里面大有文章。”秦淮皱着眉头说道。 “刚刚那个水蒸气是怎么回事,还有那脚印,你有头绪吗?”我继续问。 秦淮笑了笑,“我要没猜错,这个人就是刚刚我们在警局遇到的男人。” 第八十六章紫呓虫 在警察局遇到的男人,就是那个一晃我看到觉得是绿脸人的家伙,如果这一次是他,那么上次出现在我家的人也应该是他。我真后悔一开始怎么注意那个男人的脚,这么大的脚印几乎一眼就应该能认出来,去我家的如果也是他,那么算计我的。导致我爸和我弟消失的人都可能跟他有莫大的关系。 见我一直低头沉思,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即使我们不去找他,那个男人也迟早会来找我们,你不必担心,还会再见。” 我看了一眼秦淮,这小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什么都能猜透? 司机往清乐园开去,大概开了四十分钟左右。秦淮一直觉得他父亲的墓地有问题,我们循着乔鑫所说的位置,找到了他父亲的安葬之处,墓碑的铭文刻着。慈父乔远征永垂不朽。这应该是个合葬墓,母亲的那一边还没有刻字。我在周围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墓地并不大,有时候想想,人生不就这样,再过几十年,我们来相会。送去火葬场,大家都成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所以活着的时候,何必委屈了自己,随了心,尤了性,有点扯远了。 这墓并没有什么异常,虽然在白天,但是我的眼睛已经好了大半,除了周围透着阴气,这里毕竟是墓地,透着阴气也属正常,秦淮盯着墓前的一个香炉一直在发呆,我刚才并没有注意,这香炉里都是香灰,有什么好看的,我瞥了一眼,却觉得是有点异常,这香炉里好像有什么在动。 秦淮随手在旁边捡了一个小木棍,扒开那香灰,这里面有几只紫色的虫子在蠕动,这虫子长的有点像平时看见的毛毛虫,只不过比那个小点,只不过这虫子是淡紫色的,外面好像是透明的,里面是淡紫色的液体,从外面能看清虫子肚子里的其他构造,我这个人有点虫子恐惧症,尤其是腿多的虫子,什么蜘蛛了,什么蚰蜒了,都能让我尖叫,不过这个虫子貌似没那么恶心。 我想凑近了看看,脸一点一点贴近那个香炉,秦淮大喊一声,“你是干什么?”与此同时,凌熠辰使劲的把我往后拉了一下,我差点没摔个大跟头,我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再一看,这香炉周围都是淡紫色的水,其中的一个虫子好像自爆了,黏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我赶紧皱起眉头,远远的躲开,“这什么东西啊?还能自己爆炸,恶心死了。” 秦淮瞪了我一眼,“你到底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操心?你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危险你就往上凑,下次出了事才好,没了你这徒弟我省多少心。”这话一出,我顿时知道秦淮是生气了,而且是动大气了,他很少这么骂我。 我吐了吐舌头,也不敢继续辩解,凌熠辰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秦老七,小曦就是这个冒冒失失的个性,怪你没教好你还骂她,你要是一早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她还能凑近了吗?” 秦淮叹口气没说话,我朝着凌熠辰朝着我笑了笑,他一脸严肃的说,“笑什么笑,你知道这东西多危险吗?要不是我俩反应快,你这会早见乔远征老先生去了。” “就是啊,你早见乔远征老先生去了,阿弥陀佛----”红禅从我肩膀上飞起来,在我鼻子尖的地方指着我说道,我顿时一气,一手指给他弹一边去了,他俩打不过,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我一句不敢还嘴,小声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紫色的虫子……” “听好了----”秦淮命令的口吻说道,“这东西叫紫呓虫,他身上的液体有剧毒,根据不同的体质中毒的不同,一般都是睡觉梦呓,睡眠时间越来越长,最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导致精神错乱,目前为止无药可解。” 我咕咚的咽了口吐沫,怪不得他俩刚才那么紧张,“而且这东西可以感觉恒温动物的体温,只要在它爆炸距离范围内感觉到有恒温动物存在,它就会马上爆炸。”凌熠辰补充道。 我立马毛骨悚然,这虫子这么厉害,“那师父刚才怎么没事?哦……我知道了,他是冷血动物。”秦淮白了我一眼,懒得搭理我。 凌熠辰疑惑至极的问秦淮,“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还这么多,平常在外面想抓一只都难。” 我突然间想到了什么,说道:“你们说,乔鑫的母亲是不是中了这紫呓虫的毒液了,导致以为这是虚幻的世界,所以一直不说话,然后做出那么多吓人的举动?” 秦淮摇摇头,“不会,紫呓虫中毒的一个特性就是嗜睡,乔鑫曾说他母亲在出事之前睡眠都是正常的,问题应该就是引来这些紫呓虫源头了。” 我已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师父,我求你别吊胃口了,你能不能快点说----”秦淮当做没听见,低着头沉思,我顿时想把紫呓虫摔在他脸上的冲动。 “我告诉你吧----”凌熠辰朝着我坏笑了一下,“这虫子自然的少有,即使有也会隐秘的长在树里和土壤里,基本上人们很少碰到,它爆炸就像蜜蜂盯人一样,是一种自杀式的自保行为,但是这种东西有个特性,就是喜欢紫呓花,这种虫子是养蛊人的最爱,他们会种紫呓花来吸引这些虫子到来。” “紫呓花又是什么鬼?”我快受不了这俩人了,说话怎么都是这样,难道是因为我性子太急? 秦淮这时候突然反应过劲,随口解释了一句,“紫呓花可以做成香料,掺进平时燃烧的香里,这种香有一个特点,就是可以召唤亡灵,一般灵媒都会用这种香跟亡灵沟通,这香就叫呓香,即使用也不可以点多,这东西损害活人的精气,所以灵媒每次通灵都要耗费大量的体力。” 说道这我是终于明白了,有人在乔鑫的父亲上香之地点了呓香,所以才会在这香炉灰里引来紫呓虫,点上这种香是为了召唤亡灵,难道有人在此召唤了什么东西,附在了她母亲的身上? “现在看来,乔鑫母亲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了,有人将他们点的香偷换了,召唤亡灵,这就是为什么之前乔鑫说她母亲总能梦到她父亲,也许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的。”秦淮猜测道。 “动机呢?目的呢?召唤了亡灵而已,她母亲又为何会变成这样?”凌熠辰反问道,最近他的脾气也见长,以前也不敢跟秦淮顶嘴,现在只有他能帮我了。 众人沉默了半晌,秦淮的眼睛突然往后看了一眼,他在自己的手心里画了一个符,手快速做了水字诀,直接从那香炉里把紫呓虫抓了出来,我顿时一惊,难道他疯了吗?刚刚还把我臭骂一顿,现在自己居然用手抓了出来。 秦淮起身,敏捷的往右后方将那虫子扔了出去,顿时一个钩子从树丛里面射了出来,穿透那虫子,然后树丛动了动,便安静了。尽阵豆扛。 看见那钩子,我立马明白了,那个应该是墨法,刚刚那个公输家族的人又在我们身后跟着,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凌熠辰瞥了一眼,厌恶的说道:“怎么像跟屁虫一样?” 秦淮冷笑了一声,“他还不是最危险的,就在这墓园之内,就有好几股势力在盯着咱们。” 第八十七章怪诞的行为 秦淮这么一说,我往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是怎么发现的?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事,线索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断了,虽然我们发现了香有问题。却不知道是何人动的手脚,我们三个从墓地走了出去,有一点线索却不不知道应该怎么查下去。 坐上了车,我问秦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秦淮倒是想的开,就说了一个字,“等----”我顿时被这一个字弄无语了,只不过我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事既然无从头绪。那么久只能等下次犯案或许还有线索。 我们几个先回了住所,秦淮把自己关房间就没出来过,不知道在想什么,凌熠辰揍到我这边来讨论案子。“你说明明就是高柏铭交托给咱们的事,为什么秦淮说有很多股势力在跟着咱们?”我有点不明白。 凌熠辰瞥了我一眼。“你就是太单纯,太善良,这样的个性有的时候就是傻,让人害了都不知道,你以为隐调局里面就太平了?这样一个跟冥昱教斗了这么多年,还能屹立不倒的地方自然有他存在的道理,人才多了勾心斗角是难免的。不是每个人就像咱们一样,不看重名和利,就说那个陈虎吧,一面派着那个公输家族的人坏咱们事,一面收集着咱们帮冥昱教做事的证据,你看着吧,这事一成,秦淮那边必然就要面对来自总局的压力,到时候别的说这个一组组长的地位不保,我估计还不得让隐调局安个什么罪。” “如果真是如此,我倒是希望秦淮别在继续找下来了。”我说了一句,还没等说完,我的房门突然响了,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 “谁?”凌熠辰喊了一声,外面传来淡淡的应答声,不是别人正是秦淮,我赶紧上前把门打开,他瞥了我们一眼说:“走吧,这回等来事了。” 我俩一愣,我赶紧问:“等来什么事了?” 秦淮叹了口气,“那个第一个见到老太太的女职工出事了----” 我就知道,这事一定是有目的的,如果只是吓唬人为目的,何苦费这么大周章,时间紧急,我们先上车,秦淮在车上给我们讲了事情大致的经过。 秦淮在屋里睡觉的时候,丁队长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第一个见到老太太的女职工在医院了,她昨天晚上照镜子,准备要把水果刀捅进自己脑袋里,多亏他老公发现的及时,赶紧拉住了他,但是因为出手还是稍稍有些晚了,头部受了一些伤,现在人在医院,让我们也一起去看看情况。 凌熠辰皱起眉头,歪着脑袋说:“这姑娘莫不是被老太太勾了魂,被控制了,一般会产生这种做法的都是如此。” 我摇摇头,反驳道:“不大像,如果是被勾魂控制了,他老公这些天应该就发现了,从今天算起,这应该是出事的第二周了,丁队长上次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还找了法师做法,门上还贴了符……” 秦淮一直没参与我俩的讨论,到了医院,女职工已经被抢救过来了,应该他老公拦的及时,本来也没受什么大伤,只是脑部有一些皮外伤,我们站在医院的门口,丁队长急的不行了,连连求秦淮赶紧帮着破案,这两周每天都有被老太太吓着的人,如果第一个开始出事,那么后面几个人估计都不能幸免。 女人已经醒过来了,大夫只让我们呆一会,而且不能一起进去那么多人,所以只有我们三个人进去了,她看了我们一眼,似乎没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只是比较虚弱。 秦淮先礼貌的打个招呼,“你好,我叫秦淮,是刑警支队的。” 女人出乎我们意料,冷静的点点头,“有什么话您尽管问吧。”在女人说话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她一下,没有任何被勾魂或者附身的迹象。 秦淮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自己?你还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吗?” 我本来这女职工会很害怕的全身发抖,或者哭着对着我们诉苦,谁知道她却冷笑了一声,这一笑可真是渗人,笑完她把我们三个人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那种眼神我到现在都难以忘怀,就好像要明明白白的看清楚我们身上每个细节一样。 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你们三个人,都没有白发,真好,可是我有白发,我不想看到自己的白发,就用刀砍下去喽……”她说的时候脸上诡异的一笑,然后立马发怒,“镜子呢?镜子呢?我要镜子,我头发上有白发,我不要白发,不要白发----”女职工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表情极为夸张。 秦淮淡定在旁边看着,瞥了我一眼,问:“把你镜子拿出来。”我顿时一愣,原因有二,秦淮怎么知道我有镜子,我随身带了一个梳妆镜,可是好像没怎么拿出来过,其二,这女人明显有问题了,如果给她镜子必然会做什么过激的行为,这跟秦淮平时的处事方式似乎不大相符。 我犹豫的从包里拿了出来,秦淮一把抢了去,打开镜子递给了女人,说:“镜子在这呢----” 女人欣喜的接过,立马尖叫了一声,全身开始颤抖,“这里有白发,后面有白发,不要,不要,我不要----”说完,她把我的镜子仍在地上,用双手使劲的拽自己头发,似乎想把整个头都拉下来,情绪几乎快要失控了,医生赶紧从外面进来,给她打了一针镇定的药,也把我们赶了出来。 还没等我们喘口气,丁队长的电话又来了,这回在那个男职工的家,就是第二个被老太太吓到,骑自行车老太太坐在后面那个男职工,也在这家医院里,不过在四楼,我们正处于一楼,电梯人太多,着急就只能爬楼梯,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了。 刚才一楼是抢救室,四楼是精神科,我们赶紧冲到丁队长说的房间,那个男职工此刻已经谁在了病床上,似乎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额头处包着一块纱布,外面隐隐的还渗出血来。 我仍然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男职工也没有任何被勾魂或者附身的迹象,这一次我把罗盘拿了出来,三个指针一直在不同的方向转悠,我顿时想起来,这罗盘在两个地方会失灵,一个是坟地,一个是医院,因为这两个地方比较特殊,磁场会异变,罗盘根本探不出来。 “他是怎么回事?也是照镜子看到白发了?”凌熠辰问丁队长。 一连两个人出事,丁队长已经快承受不了了,脸色惨白,说话声音都有些发颤,“不是,不过也跟照镜子有关,这小子在家说自己抬头纹太多,用手生生的把整个额头的皮都扣下来了,给他母亲吓的,上来就拦着,结果这小子差点连他妈的额头一起扣了。”尽阵亩技。 我倒吸一口凉气,看了一眼那小伙子,说:“他也就将近30的样子,怎么会有抬头纹呢?” 丁队长点上一支烟,猛吸一口说:“你别说他还真有,之前录笔录的时候,他就有个习惯性的动作,总是使劲的睁眼睛,可能是这个动作产生的,这小子眼睛有点小。” “后来呢?”秦淮追问道。 “把自己的脑门抓的鲜血淋漓的,他们家人就赶紧送医院来了,到医院时候还在抓,没办法,先打了一针镇定剂。”丁队长叹道。 第八十八章走阴人 “这是被老太太吓成精神病了吧----”丁队长随口猜测道。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精神病还有潜伏期吗?而且都会一起发病?怎么可能?”被凌熠辰这么一问,丁队长说不出话来。 秦淮沉思了片刻,说:“丁队长。还有多少个受害者?” 一提到这,丁队长马上面露难色,“你可被提了,最近这两周天天接到有被老太太吓到的案子。但是有真有假,我们粗略的估计了一下真的可能有10个人,基本上都是下夜班的职工,年龄也都在25到40不等,有的身体不好,经不得吓,之前没出什么事休养几天也就好了,如今来了这么一档子,你说说怎么办吧。秦组长,我是一点注意没有了,你让我对付坏人,我老丁能第一个冲上去。赔了这条命都没事,关键是。你说这事我找谁去,看着他们这样,我比谁都着急,我比谁都难受。”丁队长的说的让我颇为感动,这事恐怕也就只有我们能解决。 秦淮安慰道:“你放心吧,丁队长,我一定竭尽全力。” 说完。他看了看还在沉睡的男职工,丁队长先走了,说是刑警队还有事,秦淮让他赶紧通知其他曾见过老太太的人,一定要留意他们最近的动向。 凌熠辰问秦淮,“你有什么想法吗?” 还没等秦淮说话,我插了一句嘴,“我刚才已经仔细的观察了他们俩,没有任何被附身或者勾魂的痕迹,他们好像只是神智不清楚,更像是精神疾病。” 秦淮点点头,表示同意的话,“我跟小曦的看法差不多,他们好像只是精神出了问题,不过我诧异的是,他们的症状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你们看他们两个人都是照了镜子,仿佛很害怕身上的某样东西,一个是白发,一个是抬头纹,如果是某种邪术控制的话,他们应该害怕的是一样东西,为什么还不一样?这个我猜不透。” 经过秦淮这么一分析,我也觉得有点奇怪,这两个人连发病的日期都相同,他俩都是在见到那老太太两周以后发病,症状却有细微的诧异,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他们细微的诧异。 想不通又没什么线索,我们只要会住所再等消息,这一次的案子是我们查的最被动的一次,完全没有头绪,只能浪费时间在住所里等,秦淮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一直坐在床上发呆,凌熠辰和我又扯开了话匣子。 “整件事情的源头是从那呓香开始的,有人偷换了乔家祭拜老爷子的香,这种香可以召唤亡灵,然后是他的母亲莫名其妙的开始不吃饭,死了之后复活,便开始到处吓人,一开始这些人都没事,但是现在都出现了精神错乱的现象。”我把整件事情简单的分析了一遍。 凌熠辰恩了一声,“关键是他们产生精神错乱的还有不同的征兆,虽然都是照镜子,但是好像害怕的东西还不一样,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自残,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他们这样了呢?真烦,怎么这一次的案子这么难查。” “镜子?”我重复了一遍,“难道是他们在镜子里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凌熠辰瞪了我一眼,“当然不一样,看见的都是自己,他们长的又不一样,你是不是也精神错乱了,说你笨还不承认。”凌熠辰叹了一口气。 红禅这时候又冒出来刷存在感,“阿弥陀佛----”他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就让我直接一巴掌拍到墙上去了,他一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 这时候,已经快晚上了,秦淮看了我们一眼,说:“咱们先去吃饭吧,晚上出去转转,找几个没摄像头的地方碰一碰那老太太。”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现在只有这样了,守株待兔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吃过饭,又在屋里呆了一会,时间过的真慢长。 我们几个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要是什么事都没有,这个不冷不热的季节胡来压马路正好,可是现在哪有心情,天还没彻底黑,我们先是转了几个出事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周围路灯比较少,而且没有监控,周围也都比较偏僻,两边杂草丛生,比较容易藏人。 凌熠辰边走边叹气,“咱们这么走简直就是浪费时间,丁队长不是说了,这周围他们都经过了地毯式的搜索,根本没找到人,连什么菜窖排水沟都找了,他们都没找到,难道咱们能找到?而且这老太太犯案的地点还不固定,一个会跑城西,一会跑城南,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现的,难道在天上飞了吗?” 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着一张白纸,我凑过去一看,这纸上画着富区简要的地形图,并且标出了每个出事的地点,秦淮皱着眉一直看着,突然嘴角扬起微笑。 对我们说,“出来还是有用的,没实地的看我根本也想不到这一点,你们仔细看看这图。”我跟凌熠辰凑了上去,我当时真的很像吐槽,他这个图画的,还没小孩尿的好看,整个暴走大世界的漫画,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出哪是哪好吗? 凌熠辰白了一眼,不屑的说:“大哥,你让我们看图你好歹整个差不多的,这是哪跟哪啊,画的跟美洲大陆一样。” 秦淮却一点都不生气,这图已经在他脑袋里了,“你们看看,这出事的地点,一直有个相同的东西在出现----”尽阵在技。 此话一出,我俩来了精神,秦淮这是故意不说考我俩智商呢,这样是让他告诉了,又要被他鄙视了,看了半天,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刚要说出口,结果被凌熠辰抢先了,“这出事的地方,好像一直都离嫩江不远。” “嫩江几乎一直贯穿着整个富区,并且围绕在城市边缘,就像刚才凌熠辰说的,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可以躲过所有的摄像头,答案就是在这,除非她一直藏身在江水之后,犯案的时候从水里在上岸,我可以确定,乔鑫的母亲应该已经不是人了。”秦淮自信的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似乎本来毫无根据的事情如今都串在了一起,我顿时脑补了一个画面,一个穿着装老衣服的人大半夜的从江水里爬了出来,满脸的皱纹,深陷的黑眼圈,在加上一头白发……我顿时打了寒颤,这画面实在太吓人了。 凌熠辰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说道:“不对啊,如果藏身在江水之中,她在出来的时候全身应该都是湿的,可是没听这些受害者说,这个老太太全身是湿的。” 秦淮打了一个响指,好像凌熠辰说到了重点之上,“没错,所以我怀疑,这是某种仪式,这种仪式我曾经在我师父那里听说过,叫做走阴。” “走阴?”我歪着头,重复了一遍秦淮的话。 秦淮恩了一声,继续道,“用呓香招来某个亡灵的魂魄,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这个人对于生辰八字有相当大的考究,然后在那个人将死的时候,将亡灵摄入体内,亡灵就会控制这个人的身体,而这个仪式还没有完,所谓走阴就是,这个人就变成了阴阳两界的使者,既可以在我们的世界穿行,也可以在阴间无阻,他会跟阴阳两届的人做交易,一般都是带着合适的魂魄回到阴界,那些被老太太吓到的人,应该都是被阴间所预定的魂魄,如果不赶紧找到那个老太太,凡是被他吓过的人基本性命都会不保。” 第八十九章遗漏的重点 秦淮说的这种走阴人,有那么点跟魔鬼做交易的意思,我仍然隐隐的觉得这案子里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重点。 凌熠辰歪着脑袋说:“走阴人这事我也听说过,不过好像跟你说的不大一样。走阴人说白了有点像阴间的亡灵雇佣在这的代理人一样。一般都是勾走指定人的魂魄,多半都是为了复仇,毕竟阴阳相隔,不是所有鬼魂都可以停留在这里。” 我听完凌熠辰的解释,顿时全身抖了一下。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我终于知道一直以来我遗漏的重点在哪里,“你俩说的其实都差不多,如果我师父的推测是真的,那个老太太是走阴人,咱们一直都认为她吓唬的人没有任何联系,像凌熠辰所说,如果是指定的人,那被害的这些人应该都有个共同的特点,咱们遗漏的就是没好好查查那些被害人的信息。” 凌熠辰打了一个响指,脸色闪过一丝惊喜,“对啊,咱们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因为在什么地方的都有,而且他们被吓之后也没出现任何征兆,直到今天才刚刚有两个人出事。小曦这次居然聪明了一次。” “阿弥陀佛----看来老衲的医术还是不错的。”红禅又不知道从哪飞了出来。在我旁边说了一句,我上去就要拍他,红禅这回学聪明了,一边飞还一边做鬼脸。 秦淮站在马路旁边,呆呆的盯着不远处的嫩江,“咱们下步该什么。师父?”见他半天没有反应,我转身追问道。 秦淮方才缓过劲来,“先去丁队长那,看看受害人的资料,找找相似之处。” 夜色已深,秦淮跟丁队长联系了一下,我们又回到了刑警队,而此刻丁队长已经没有心思管我们了,又一个被老太太吓过的受害者出事了,听秦淮转述,这一次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因为之前丁队长告诫被老太太吓过的家人,最近千万不要让他们照镜子,所以这男人家人把屋里的镜子能搬走的搬走,能用布盖上的都盖上了,谁知,这男人拍照的之后不小了前置的摄像头,看了自己以后马上就像中了邪一般,对着手机嘴里连声说不要红血丝,瞬间用手将自己的双目戳瞎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估计生命无碍,只是这双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我听了不禁全身抖了一下,这些人出事都是看到了镜子,或者任何能照到自己影像的东西才会发病,发病的原因都是厌恶或者说恐惧自己身体的某样东西,必须除之而后快,不但恐惧自己身上的,还恐惧其他人身上的,这些人不但有自残的倾向,还有可能伤害别人。 凌熠辰苦笑了一声,“这哥们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眼睛看不到了以后就没法照镜子了,估计也就没什么事了,可是那些人就不一样了,现在你几乎走到哪里都有办法照到自己,随随便便外面一间店铺的玻璃,下雨地上的一滩积水,都可以看见自己,我们要怎么控制?总不能把他们当犯人关起来吧?” 秦淮深深的叹口气,我从见他如此过,即使碰到再难的案子,这次真的比较棘手,我们来到刑警队,仍然是那个小王接待的,她将十二个人的受害者资料统统的整理了一下,递给了我们。 从表面上,他们完全没有联系,住址不同,家庭不同,年龄不同,总之什么都不同,一开始我们也琢磨了生辰八字,只是用命理推算,这些人的命格也没有一样的,我们三个人几乎要疯了,这案子要怎么继续?难道真要等在江边守株待兔?关键是老太太根本没有固定的地点,嫩江虽不大,却也是贯穿了整个富区,运气不好,估计等高柏铭限定的时间过了都没抓到老太太,那时候我们就只能呵呵呵了,我倒是无所谓,生死有命,我本来五年前就应该是个死人了,关键是双姐,袁聪他们还在高柏铭的手里。 我在这胡思乱想,秦淮起身往支队外面走去,我跟凌熠辰彼此看了一眼,问:“师傅,你这是上哪去?” 秦淮头也不回的说:“去医院,看看那个刚刚出事的人,没准能问出点什么。” 凌熠辰略带嘲讽的说:“我以为你想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主意,原来就这样,上次咱们也不是没去过,那两个受伤的人一个沉睡,一个跟精神病一样,进去就是要镜子,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秦淮倒是没生气,继续走自己的路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这次不一样。”反正也没地可去,有机会就问问吧,还是上次那家医院,男人刚刚从抢救室里被抬出来,跟我们预料的差不多,生命无虞,只是眼睛保不住了,等待手术室外面的应该是男人的妻子跟女儿,她们两个人眼睛都红红的,不时的抽泣着。 男人被推到了病房里,还在昏睡,丁队长见情况稳定了也刚刚离开,赶紧去嘱咐剩下的受害者,仔细检查家里所有能照出自己的东西,省的再有人出事,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了,我困的不行了,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昏昏的睡着了。估帅何亡。 隐隐的我听到凌熠辰在跟医生争吵,声音挺大,我睁开眼睛,仔细一听好像是因为我们想进病房里问男人几句话,医生不让说怕打扰病人恢复,让我们几天后再来,可是我们哪能再等几天? 正说着,男人的妻子红着眼睛从病房里走出来,医生只特许一位家属留下来照顾,连男人的女儿都没能见她父亲一眼,男人的妻子扫了我们一眼问:“你们是刑警队的?” 秦淮立马站起身来,礼貌的点点头,“是的,关于这个案子我们有重要的事想问您先生,我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我们也是着急,只能多有打扰,相信您也希望我们能早点破案。”秦淮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像古代穿越来的,太礼貌了一改他往日霸气的风格,我还有点接受不了。 男人的妻子点点头,嘱咐道:“我先生也叫几位进去,不过你们不要刺激他,也别呆太久。” 凌熠辰大喜,旁边的医生本来还想劝阻,寻思再三,只是让我们快些出来,也影响病人的情绪,也许是我们在外面大吵的声音被男人听到了,只是没想到他能这么配合。 进到病房里之后,秦淮轻声说:“您好,我叫秦淮,是刑警队的,有几句话想问您。”秦淮说自己是刑警队的,也是减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总不能说我们是隐调局的吧,毕竟我们这个部门是秘密的存在。 男人动了动嘴,他仍然很虚弱,只不过他跟其他病人确实不一样,似乎很安静,没有那么躁动,也不需要镇定剂来控制,“要问什么,说吧。”男人用细微的声音回答道。 我本来以为秦淮要问他当时看手机的时候,看见了什么想到了什么,谁知,秦淮的问题却出乎我们每个人预料,“请您回想一下,在您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难以释怀的事情?”秦淮问道。 我有点震惊了,这个问题是不是太笼统了,人这一辈子,谁没有难以释怀的事?亲情友情爱情,有七情六欲就会有。 男人没有马上回答,缓了很久,反问了我们一句,“几位,不是刑警队的吧。”这让我们三个大吃一惊,我们交换了一个眼色,我刚要张嘴辩解,男人继续道,“因为这件事情不是刑警队可以管的,如果几位只是神棍,我劝你们不要趟这浑水,事情过去很久了,我一直不想再提,只怕现在已经不能不说了。” 第九十章鬼电话 “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吧,没有金刚钻自然不会揽这瓷器活。”凌熠辰自信的说道。 男人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情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相信,我这个人从来不信鬼神。但是相信良心和天理报应,这个结果也许是应得的。”说到这,男人有些激动,他咳嗽的两声。 他的妻子站在一旁低低的抽泣起来,仿佛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怪你,这事怪我。”他妻子哽咽的说道。 我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的三个人被他俩的对话听的云山雾绕的,“到底是什么事,您快说吧。”我等不及的问道。 男人努了努嘴,似乎再下很大的勇气,他毕竟身体还是很虚弱,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有些颤抖,“大概三年前吧,也差不多现在这个月份,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跟我爱人一起出去买东西。那天是星期六,早上八点多,我们正在过马路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当时拿出来一看,号码是未知,当时觉得很奇怪,一般用未知号码的多半都是骗子,所以我就挂了没接。”男人有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身体微微的抖了抖。台住丸技。 他妻子赶忙上前倒了一杯水。说:“还是让我来说吧,你休息休息。” 男人摆摆手,被他妻子扶起来,靠在了床边,他的眼睛还蒙着纱布,男人勉强了喝了水,强做精神继续道:“后来电话又一次响了,我就接了,本来想告诉他们不要再打了,结果我刚一接就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 “大白天就听见尖叫?”我诧异的问了一句,这要是玩午夜凶铃也得晚上啊,大早上的阳光明媚。谁能被吓到,我当时脑子里闪过一丝想法。 那男人接着说道:“我还听到了一阵汽车刹车的声音,只不过当时这个电话信号特别不好,一直都是兹拉兹拉的声音,我以为有人恶作剧,就准备挂了,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小孩的声音,特别小。但是能听清,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他说的话,当时那个声音说,我妈妈出车祸了,求求你救救她……耳朵边一直都是这句话,说实话,我当时有点害怕,那小孩的声音很渗人,我就把电话挂了。” 秦淮皱着眉头问:“你当时没回答那个小孩的话吗?” 男人摇摇头,“没有,我当时想想有点诡异,就跟我媳妇说了,我俩都觉得可能是哪个小孩的恶作剧就没管,结果我俩继续往前走,过了下一条街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和一阵急刹车的声音,这声音几乎跟刚刚电话里的一模一样,我当时就傻了,往那边一看,一个女人躺在了血泊里,那个肇事司机也跑了,当时很多人围观,但都只敢远远的看着,谁都不敢靠近。”听到这里,我全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也太渗人了,难道有人可以预测未来?不然这个电话为何能提前打出来? “那你看到那个给你打电话的小孩了吗?”凌熠辰一脸诧异的问道。 “没有,我当时也傻了,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我当时远远的看了一下,我当时走进了看了一下,女人身边根本没有孩子,只是她自己,我本来掏出电话马上要报警,我媳妇却拦住了,说周围这么多人都没管,我们管什么,况且之前那个未知来电实在太诡异了,别惹上什么事,就一个劲拉我走,我左思右想确实是,当时鬼使神差的就走了。”男人越说声音越颤抖,最后甚至说不下去了,我们让他停下来喘喘气,他媳妇在一旁低声哭泣已经变成了泪人。 男人休息片刻继续道,“后来我看了第二天的报纸,那个女人最后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但是已经晚了,因为她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间,司机已经逃逸,没有找到,当时看到这个消息我非常震惊,除了震惊还有些后悔,如果当初我报警或叫了救护车,或许她就不会死了,但是每每联想起那个诡异的电话,我就有些害怕。” 凌熠辰叹了口气,“那后来那个肇事的司机抓到了吗?” 男人有些支撑不下去了,毕竟他刚刚从抢救室里出来,虽然并未危机生命,他媳妇接着说道,“后来,我们一直关注这个交通事故的消息,一直都说司机在逃,慢慢的人们也就淡忘了,应该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抓到,但是我先生从那天起,总是做一个怪梦,一个女人趴在地上,周围都是血,那女人瞪大了眼睛盯着我先生,朝着他笑,不停的用右手转动左手的一枚金戒指。”他妻子说道这里脸色有些惨白。 “转动一枚金戒指?”秦淮用诧异的语气重复道,“你看清了那枚金戒指是什么样的吗?” “那枚戒指花样很奇特,是一条蛇,我总是看不清那个女人的长相,却能感觉到她朝我诡异的笑,那戒指上全是血,她一直转动着。”男人虚弱的说道。 “可是……”我歪着头问,“这件事好像跟我们说的这件事没有太大的关系吧?你不是见到了一个白发的老太太吗?” 我这一问,好像男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脸色立马就惨白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紧紧握住他妻子的手,才缓缓到来,“大概两周前,晚上我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人跟着我,当时在小区里,我并没当回事,等到上楼回家,那个人也还在跟着我,起初脚步比较慢,等我到家掏钥匙的时候就快了,我当时以为是抢劫的,就赶紧打开门进屋在里面反锁了门,后来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敲的特别狠,我还纳闷现在抢劫的居然这么猖狂了,我趴着门镜一看,直接就吓的一身冷汗,一个全是血丝的眼睛也在看着我,后来那眼睛慢慢往后移,我才看清是个老太太站在我家门口,那个老太太满脸皱纹,眼眶都是青的,穿着一身寿衣,这本来已经够恐怖的了,但最让我害怕的是,她歪着头看着我笑,在手上不停的转着一枚金戒指,那戒指的样子就跟我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一条蛇的戒指。” 说道这里,男人有点激动,开始剧烈的咳嗽,他妻子边帮他拍拍背,边继续道:“我先生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那女人找他来索命了,他本来就有高血压,这么一下就昏过去,等我回家的时候,根本没看到那个老太太,发现他躺在地上,赶紧送到了医院,幸亏送的及时救回来了。” “可你看到手机的时候为什么……”我本来想问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才想起男人刚刚才从抢救室里出来,让他说这件事会不会再受打击,所以问了一半,没继续下去。 男人自然明白我要问什么,出乎我预料,他表现的很冷静,“我看到手机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眼睛变成了那老太太的眼睛,好像有什么力量控制我在这么做,已经忘了,鬼使神差吧。”男人叹道。 他妻子带着哭腔说道,“也许就是别人常说的报应吧,如果我们当时不走,也许那女人还有救,只希望我先生以后不会再出事了,几位,你们能管这件事,应该都不是一般人,请你们一定要赶紧破案。” 秦淮扫了这对夫妻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只怕事情远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第九十一章金戒指 男人说到这里有些累了,我们也不便打扰下去,告个别便走出了病房,进展到这里。虽然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明朗,但是有一件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那枚蛇形的金戒指,只是这戒指为何会从那车祸女人的手上跑到了老太太那里,还需要考证。 出了医院以后,是凌晨2点多,秦淮马上给丁队长打电话,请他协调联系交通局的人,调查三年前车祸的案子,丁队长手机几乎已经是24小时开机了,自从出了这事以后,他一天都没睡好,一听有线索了,赶忙打包票,说想进一切办法,一定取到资料,而我们三人在刑警队等着消息。 “师父,你觉得那个电话会是谁打的?”我抬头问了一句。 秦淮面无表情。回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找到附着喜魄的那个村子了?当时咱们在老付家的电视上看到了三口之家其乐融融的画面。” 我立马拨浪鼓一样点点头,“记得记得,当时我差点被那个画面吸引,我还以为会从电视里爬出来一个贞子呢。” “不是这件事,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当时那个小孩一直背对咱们没有正脸,而那个小孩母亲的手上戴的就是蛇形的戒指,你们当时没注意吗?”秦淮反问道。 我立马心里一颤,当时我被画面迷惑,只注意他们一家如何温馨。并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根本没有注意小孩母亲手上的饰品,秦淮看的还真仔细,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说:“咱们不是一直怀疑那个录像带里播放的小孩就是高柏铭吗?这个戒指是他妈妈的?怎么会出现在老太太手里?” 秦淮恩了一声,“关键就在那个出车祸的女人身上,她为何会有这枚戒指,一会丁队长回来了或许就有消息了。” 正说着,忽然整个刑警队的灯都灭了,我隐隐的好像听到有翻东西的声音,我顿时一愣,楼下有个看门的老大爷,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吵了他睡觉。已经很不乐意了,我小声喊了一句,“大爷?”没有人回应,我却听到小声一步一步上楼梯的声音,顿时感觉周围传来一股沉重的压抑。 一只手忽然拉住我,应该是秦淮,我们三个人屏住呼吸,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东西上来了。而且绝对不是正常人,秦淮一直在门那里不知道在弄什么,我只听那脚步声离我们的屋子越来越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越来越害怕,我开始咬手指甲,觉得心都在颤,我之前根本没有过这种反应。 一个黑影站在了门口,凌熠辰用手电一照,吓的我差点尿裤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老太太,只是她跟描述的有点不一样,脸上已经长了一层细细的黑毛,嘴里的獠牙已经老长,身上穿着一身死人的衣服,我大惊,这是已经是变了。 我当时心里一阵诧异,她怎么找上我们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秦淮刚刚在门口一阵忙活,是用最快的速度以红绳在门口结阵,那老太太似乎一直在观望,不太敢进来。 这时候楼下传来那老大爷的声音,“谁啊?你们三个在楼上能不能消停点,咋还把灯都闭了?”说着,我看到手电筒的光正在往上移动,心里大喊,糟了,先别说让老大爷看见会吓着,这老太太没准会对老大爷下手。 正寻思着,果然,见红绳挡在那里,老太太立马转身朝着大爷走去,她走路歪歪扭扭而且有些慢,身体上偶尔还发出关节的响声,全身似乎很僵硬,我突然想到自己手上的龙头戒。 赶紧往老太太的方向跑,快靠近她的时候放出龙头戒,龙头在老太太的脖子上饶了一圈,我立马按住开关,里面的金刚丝不再放松,老太太立马被绊住。 凌熠辰嗖的一下从我身边冲出去,跑到楼梯口处拦住老大爷,嬉皮笑脸的说:“没事大爷,你快下楼看看这电闸是怎么了,灯都关了?”三言两语的将大爷送了下去,没看到眼前这一幕。 我松了一口气,谁知一切还没玩,这老太太力气变的奇大,拽住金刚丝,使劲的把我往她身边拉,龙头戒戴在我食指上,她这么一拉差点把我手指头拽掉,凌熠辰在跑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破坏了秦淮在门上的结阵,老太太往前都了两步,几乎马上就要靠近我了,张开大嘴,一股扑鼻的臭气传来,借着微弱的光,看到她左手的食指上带着一枚蛇形戒指,便什么都忘了,我立马上手去拽那枚戒指。 秦淮这时候在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好了一道符,直接贴在了老太太的额头上,老太太像被冻住了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已经尸变,算是僵尸里的黑僵,并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力气却很大,而且僵尸属于实体,并不是灵体,所以必须用符纸才能对付,原来秦淮消失了半天,是在旁边画符咒。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她长满黑毛的双手上摘下了那枚金戒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凭一个黑僵就想对付咱们,有点太小看你秦七爷了吧。”我心有余悸的说道。 这时候灯又恢复了过来,戒指从老太太身上摘下来一会,她全身的黑毛正在渐渐退去,秦淮冷笑了一声,解释道,“走阴人在阳界活动是有时间限制的,如今这个时间已经快到了,这身体撑不了多久必然会尸变,他们做交易的魂魄一个没收到,自然着急,破罐子破摔,所以直接攻击咱们了。” 凌熠辰这时候从楼下上来,打量一下老人,“搞定了啊?这是谁啊这么明目张胆,居然放黑僵直接进了刑警队,胆子也太大了。”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这些被老太太吓唬的人,会不会都是当年在旁边看到车祸而袖手旁观的人?或者也接到了之前的那种鬼电话,但是谁都没管。” 凌熠辰欣赏的看着我,“大有可能,小曦最近越来越聪明了,还越来越勇敢了,居然敢拿龙头戒套黑僵的头,估计除了盗墓贼,你是头一份。”我懒得搭理他,说没用的凌熠辰可厉害了。 那老太太全身的黑毛已经完全褪去,尸变已经消失了,她全身瘫软的躺在了地上,秦淮的符咒此刻对她已经不起作用了,凌熠辰从旁边楼下老大爷那借来了一个旧床单,盖在了老人的身上,她也是可怜之人。 这时候,丁队长回来了,刚进一门就大喊:“秦组长,你要的资料我给你带回来了,你是不知道交通局的老张,人家都睡觉了,我去上人家里楞给……”边说边上楼,一进屋,看到地上的老人的尸体,愣住了,竟忘记继续说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问:“这是……”他好奇的走过去,掀起床单,连后退了好几步,直接坐在了地上,连手上的文件都扔了,“秦……秦组长,她她……是人还是鬼?” 秦淮没说话,捡起丁队长拿回来的资料看了起来,凌熠辰在旁边安慰道:“丁队长,你放心吧,这是已经结束了,老人你让乔鑫接走安葬了吧,老人毕竟是无辜的。” 丁队长难以置信的说:“这……这就完了?那……那些受害者呢?”台介有号。 凌熠辰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应该都没事了。” 戒指已经到手了,老人也找到了,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没搞清楚,不过那不是我们的事了,谁知,秦淮却突然冒出来一句,“还没完……” 第九十二章真相大白 “什么意思?”我追问道,秦淮似乎很着急的样子,把老人后续的事情交给了丁队长,急匆匆的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拉我们去清乐园,正是安葬乔鑫父亲的地方,我顿时不明白了。丁队长掉在地上的那份资料只有秦淮看了,他到底发现什么了? 秦淮在车上一直催促似乎快点开,凌熠辰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说:“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那死去的女人,跟乔鑫的父亲葬在了同一个墓园。”秦淮清冷的目光瞥过我俩说道。我跟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意思就是然后呢?结果就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折腾了一宿,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现在已经是9月初了。东北的天越来越短,亮天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又回到了那个墓园,秦淮进去便立刻拿出罗盘,就是上回探测出李冰倩是灵体的镜子罗盘,之前他从未用过。我曾说过,正常的罗盘在两个地方会失灵,一个是医院,一个是墓地,看来这个罗盘应该是非比寻常。 镜子罗盘之上三个指针指向了墓园的西南角,秦淮飞奔了过去,我们两人紧随其后,跑了大概两分钟,我看到一个墓碑前好像有两个人,一个人我不认识。另一个人闭着眼睛跪在墓碑前。 我们三个人刚跑到,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那个我们不认识的人转过身道:“早知道秦七爷插手,我应该早点办才对,可惜被你们这掺和,我只能加快了脚步,乱了阵法。”尽名央才。 秦淮冷笑了一声,“陆奇瑞是吗?你有灵媒的本事应该用在正道上,而不是讲别人的母亲变成走阴人,去帮你报仇。” 这一会换成陆奇瑞冷笑了,“别人的母亲?这个人害死了我的母亲,若不是我会通灵,找到了凶手,三年了他还在逃逸,还有那些人,如果他们打一个电话,或者谁帮个忙,我母亲就不会因为错过了最佳的抢救时间死了,他们都是杀死我妈的凶手,难道不该死吗?” 听到这里,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复仇的计划,乔鑫才是开车撞死陆奇瑞母亲的凶手,陆奇瑞应该是个灵媒,天生灵觉强可以跟亡灵沟通,他用呓香召唤了自己母亲的亡灵,得知当年的情形,才发现这么多年凶手却一直逍遥法外,而那些被老太太吓唬的人都是冷漠的群众,没有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不得不说这计划真是天衣无缝,若不是被我们撞见,人人都会以为这是普通的闹鬼事件,最后不了了之。 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你算老几啊?你这样跟凶手有什么分别,那些路人就算是没帮忙,也不至死吧,至于乔鑫,你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为自己讨回公道,你这么做,比那些路人可恨几百倍。” 陆奇瑞变态一般仰天大笑,“我可恨?好好好,也是被他们逼的,通过法律?那些人查了三年了,查到什么了?如果我不是天生就通灵,接触了我母亲的亡魂,我还知道原来凶手就在这,居然还敢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凌熠辰皱着眉头问,“乔鑫家里那个大脚印的男人你认识吗?你是不是冥昱教的人,如果只是天生灵觉强,你怎么会懂的这么多,这计划设计的这么周密,我不相信是你一个人策划的。” 陆奇瑞大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不过秦七爷,我曾经在通灵的时候遇到过你的老熟人,他告诉我一件你特别想知道的事情,我现在跟你做个交易,你考虑考虑。” 秦淮清冷的目光撇了他一眼,“少废话----” 我对这种偏激的人无话可说,秦淮朝我点点头,刚刚下车时候,他已经跟我们交代过了,我立马用龙头戒捆住陆奇瑞,秦淮立刻将清心咒写于掌心之上,印在乔鑫的额头,并在他耳边念了两遍凝神诀,看样子乔鑫应该是被陆奇瑞以灵媒独有的催眠之术谜了心智,我们要再晚来一步,他估计就会在陆奇瑞母亲的墓前上演一出“畏罪自杀”,陆奇瑞这招真高明,也真狠啊,我越来越讨厌他了。 乔鑫的神智似乎渐渐的在苏醒,陆奇瑞被我龙头戒牵制不能靠前,嘴角却闪过一丝得意的笑意,“秦七爷,你的大名在道上我早就听说过了,我的母亲还曾经劝过不要如此,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也不得不认命,你们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你以为我真的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他一说完,秦淮迅速朝那目前一看,顿时明白,这小子点的是呓香,秦淮回头朝我大声喊道:“小曦,赶紧把戒指扔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反应过来,立马把龙头戒撇在了地上,凌熠辰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拉住我往前跑,陆奇瑞像疯子一样跑到墓前,将还没燃烧完的呓香扔掉,徒手抓起一把香灰朝着乔鑫撒去,这香灰里必然有紫呓虫,而刚刚秦淮在救乔鑫,所以跟他站在一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秦淮不会被紫呓虫伤到吧,哪有心情跑了,朝着他大叫,“师父小心----” 再我喊的同时,我听到几声极为恶心的声音,紫呓虫在被陆奇瑞抓起来的时候,有一部分伤到了自己,一部分毒液崩在了乔鑫身上,而当时秦淮敏捷的往右一闪,只有少数的毒液崩在了他的衣服上,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奇瑞疯子一般使劲的大笑,嘴里不停念着,“妈,他们马上下来陪你,还有我,我也下去陪你……”嘴里不停的重复这句话,疯疯癫癫的跑出了墓园,秦淮看着他的身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乔鑫刚刚醒过来,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秦淮将事情大致的经过告诉了丁队长,请人将乔鑫带走,后面的事情我们就不必管了,这个结果不禁让人感到叹息,陆奇瑞为了给母亲报仇,将老人弄成了过阴人,那些曾经见死不救的路人也都被牵连其中,最后自己中了虫子毒液,秦淮说过,这毒液无药可救,最后的结果就是死,他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我们坐上车,准备把这戒指送给高柏铭,其实我仍然有很多谜团未明白,比如那个电话是谁打的,这个戒指又是如何到了陆奇瑞母亲的手里,这个计划如此周祥,我也不相信他一人可以策划出来,还有陆奇瑞说的他在通灵的时候遇到的那位老熟人是谁?很显然秦淮知道他要说什么,却偏偏阻止了,也许以后的经历会帮我解答吧。 说到这里,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前世谁葬了你的故事,大致是这样,一个男子爱上了邻居的女孩,但是女孩却嫁给了另一个人,后来他询问原因,一个神仙告诉他,前世这个女孩被杀暴尸荒野,他路过用衣服盖住了女孩的尸骨,所以今生女孩与他为邻,而女孩嫁的人是前世埋葬他的人。 人总有一个劣根性,就是怕把事惹到自己身上,往往这种劣根性造成了人性的冷漠,若是当时有一个围观的人及时拨打120,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因果循环终有报,多做善事,有时不过举手之劳。 很多事情发生偶人之中夹杂着必然。 所以我决定好好提升自己的能力,也能帮助更多的人,好人,还是多。 第九十三章八仙盛会 拿到那枚戒指以后,一直由秦淮保管,他在回鬼屋的路上不停的在研究那枚蛇形的金戒指,他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前面曾经提过。这种语言是古五国语,据说以此语言念出来的咒语,最得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力,能把咒语本身的力量放到最大,我没在《灵昱秘法》中看到有关古五国语的符咒,秦淮也从未教过我。 “这戒指里面是惧魄?”我疑惑的问了一句。 秦淮没有回答,凌熠辰却在一旁点点头,道:“应该是。” “我一直没明白他们为什么看到镜子发病的原因却不同?”我反问道,其实这个案子的谜团还很多。 秦淮叹道:“的确是惧魄,但更多的是心理因素,类似于恐惧症一般,他们惧怕的都是老太太身上的某个特征。他们恢复只怕还要一段时间,心里无鬼,也根本不会被鬼吓到。” 我恩了一声,觉得秦淮可以当哲学老师了,只是这短短的几个月,我真是见证了太多,有些人比鬼还可怕。有些鬼也比人还善良。 我们到了高柏铭的鬼屋,将那枚戒指交到他手里,他似乎很激动,如此看来,秦淮的猜测应该是真的,我们在付家电视上看的那个画面,这戒指真的属于高柏铭的母亲,高柏铭就是那个小孩。 高柏铭沉默了半天没说话,这倒不像平时的他了,秦淮有些不耐烦了,说:“下个地方去哪?” 高柏铭这才反应过来,轻笑了一声,“下面的去的地方。只怕是你秦七爷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去的。” 秦淮饶有兴趣一挑眉毛,“哦?我是什么身份?”秦淮顿了顿了,继续道:“你莫非说的是八仙盛会?” 高柏铭仰天大笑,“我就说秦七爷果然聪明,一点即通,你留在隐调局真是屈才了,如果……” 还没等高柏铭说完,秦淮面无表情。..道:“少废话,你要八仙聚会的什么?” 高柏铭也不生气,用油腻腻的声音说:“秦七爷,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好在我不想跟你计较这一次,既然你这么聪明,应该一眼就能看出我要什么。”说完,被鬼面侍从推进了内室。 我当时心里飘过一万个草泥马,真想揍他一顿,什么玩意吧,说话喜怒无常,以一群人的生命做要挟,还火急火燎的限制时间,最恶心的是不告诉我们要什么,“八仙聚会是什么鬼?我还八仙过海呢?”我随口说了一句, 秦淮径直走出来的时候,那个鬼面侍从出来递给我们三张飞机票,我一看,这是飞到沈阳的,这个高柏铭想折腾死我们,全国各地都给我们折腾一遍,就这么短短的半个月,还好还剩下两样东西,等红禅和双姐他们都没事了,我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账。 “八仙盛会是什么东西啊?”我转头问凌熠辰。 我本来以为他又会嘲笑我一番,然后再告诉我,谁知道他一脸悲伤的表情似乎很不开心,我第一次见到凌熠辰露出这样的表情,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去往飞机场的路上我们三个人都没说话,我几乎快困死了,这几天都没睡过一天好觉,躺在车上就睡着了,隐隐的听秦淮对凌熠辰说,“个人的恩怨放一放吧,正事要紧。” 凌熠辰恩了一声,“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只不过你真的不适合出现,毕竟你在道上的名声不小,你去了估计这盛会也就开不成了。” 秦淮叹道,“那有什么办法,难道你们两个去?那群人都不是吃素的,你一个人我就不放心,何况旁边还有一个惹祸精?” 我这时候已经醒了,但是仍然装睡听他俩说话,凌熠辰冷哼了一声,“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永远都口是心非,你要真觉得她是惹祸精,随便留在隐调局哪里都好,何苦还带她来?我倒是有办法。” 秦淮似笑非笑的说:“少啰嗦,什么办法快说。” 凌熠辰学着高柏铭的语气说:“秦七爷这么厉害,还用得着我的办法吗?只能用人皮面具伪装一下,我倒是没事,道上的毕竟认识我的少,你也要防着点陈家。” 秦淮缓了半晌,回道:“看来只能这样了,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躲过他们家族长大的,你师父到底是谁?” “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不然为什么不让那个叫陆奇瑞的灵媒把话说完?看破不说破,其实你这个人偶尔也挺可爱----”凌熠辰笑着说道。 我被这两个人说的云里雾里的,他俩好像什么都知道,貌似只有我像傻子一样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关系变的很微妙,我正在寻思,想继续偷听他俩说话,谁知道,秦淮幽幽的说了一句,“醒了还装睡有意思吗?咱们快到了。”我顿时想喷出来,这小子是蛔虫吗?连我醒了都知道?秦蛔虫! 过了安检,上了飞机,我最讨厌坐飞机,秦淮走过来递给我一盒药,“贴耳朵后面。”说完扔下他就坐对面去了,我一看是预防晕机的贴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 凌熠辰坐我旁边,呆呆望着外面知道在想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什么是八仙盛会啊?” 凌熠辰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让我一句话叫了回来,整个人茫然的抖了一下,然后说:“八仙啊,就是铁拐李,汉钟离,吕洞宾呗,盛会就是王母娘娘的蟠桃会……” 我上去给了他一脚,“能不能好好说?” 秦淮哎呦叫了一声,道:“八仙就是灵界的八大家族,都是经过了几百年的道术传承,在行里是非常有地位的,基本上他们说一句话,就能在刮一阵风,八大家族每三年会聚会一次,说是聚会,其实就是一次拍卖会,各个家族出一件珍宝拿出来拍卖,得拍卖钱最多的那家,就是这三年的八大家族首领,地位有点像武林盟主那感觉,这个拍卖会每三年都会吸引很多富商来参加,八大家族出的东西很多有具有奇效,让人叹为观止啊。” 我顿时愣住了,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怎么整的跟五岳剑派一样?估巨私亡。 “这个选盟主的方法不太合理吧,不是看才能,看谁卖的钱多?可是高柏铭为什么说秦淮不适合去啊?”我有点诧异,既然是几百年传承下来的家族,估计这种盛会应该也持续了很久吧。 凌熠辰点点头,“我也曾经问过相同的问题,后来才明白,什么盛会啊,不过就是炫耀而已,能出的起最好物件的家族,财力必然雄厚,权利自然也不小,这八大家族之间盘根错节,荣辱基本上早就交织在一起了,至于秦淮为什么不能参加,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努了努嘴,说到这怎么又感觉像红楼梦了,“八大家族跟冥昱教和隐调局是什么关系?” “有隐调局的,也有冥昱教的,只不过很隐蔽,我们不知道而已。”凌熠辰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一开始还纳闷,却在心里隐隐的猜到了几分。 凌家以腾蛇降为名,高于飞头降灵术,会不会曾经也跻身于八大家族之中,那就能解释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凌熠辰就一脸失落的表情。 我本来想张口问一句,这时候,突然从侧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这女人就坐在秦淮的旁边,我寻声望去,一搭眼,发现她的左半边脸正在迅速溃烂。 第九十四章供香探鬼 不知怎么回事,我还觉得这个女人脸上萦绕着一股黑气,让我有些看不清她的长相,而且远远的散发一股臭气。她手里拿的镜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立刻手忙脚乱的带上口罩和墨镜,把头转到一边生怕别人注意到她,之前上飞机的时候,我并没有仔细往秦淮那边看,只是隐约觉得旁边坐了一个很清秀的女人,她惨叫一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但是口罩带的速度很快,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她那张腐烂的脸。 我一时觉得有点诧异,隐隐的感觉这女人好像不大对,秦淮一直皱着眉用余光观察他,毕竟他不好直接盯着一个女人看。秦淮是那个要面子的一个人。 这时候,更诡异的事发生了,我看到前面不远处飘来一阵烟,就像我们平时抽烟吐出的那种白色的烟雾,我一阵吃惊,按理说虽然各国的规定不同,但飞机上应该是禁烟的,这哪飘来的烟雾啊?况且这烟雾好像还有点不大一样,因为一点烟味没有,难道不是烟雾? 我眼睛盯着那阵烟雾。它们时聚时散,飘到了秦淮周围。秦淮用惊奇的目光直视呆呆的盯着前面烟雾飘散过的方向,这白烟在那女人身边萦绕的一会,却在她脚下的不远处形成的一个人的轮廓,然后慢慢的散开了。 这一幕,我们三个人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也应该看到了,她不停的将双脚原理出现人轮廓的地方,仿佛很害怕,从那轮廓来看,应该是个小孩。明白这一点,我心里咯噔一下,使劲用眼睛看了过去,却没看到任何灵体的踪迹,我更是纳闷了,按理说若是有灵体我的眼睛应该看到,我想从兜里拿出罗盘探测一下,秦淮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眯着眼睛,朝着我摇摇头。 我立马心领神会,也许飞机上其他乘客并未在意,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刚刚那香并不是吸烟吐出的烟雾,而是敬神祭祀专用的供香,这种香燃烧起来一般味道很小,所以我没有闻到,我可以确定,这飞机之上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一个人懂得通灵之术。. 这个人应该是察觉了那个女人有异,以供香探鬼,所谓供香探鬼,香是一种神佛鬼都喜爱的贡品,点燃供香,若是室内有某种鬼魂灵体,他们会过来吸食这香,在吸食的时候就会暴露轮廓和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说刚刚我们看到的那个轮廓,我的第一反应那女人养的小鬼。 养小鬼这事并不新鲜,有很多人养小鬼用于驻颜,有些像某种契约,小鬼给了你想要的,你不然也要回报他,所以久而久之,小鬼就会反噬主人,这是常有的事情,我要是没猜测,刚刚女人的脸变的如此,应该就是小鬼开始反噬了,秦淮让我们按兵不动,看来是想看看那个供香探鬼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估共场弟。 这时候,从前面缓缓的走过来一个奇怪打扮的人,穿的很像中东那边的人,一身白袍子,头上还带着奇怪的白帽子,那人礼貌的朝着秦淮鞠躬,然后说:“你好,这位女士是我的老朋友,我想跟她聊聊。” 秦淮立马起身,坐了一个请的姿势,还好这时候飞机开的比较平稳,那女人似乎跟这男人并不认识,诧异的透过莫名看着他,白帽子男人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女人顿时脸色惨白,他递给那个女人一个药瓶,类似于秦淮装“疗伤圣药”那种小葫芦,然后拿出一个碧绿色的鼻烟壶,在刚刚出现轮廓的地方兜了一下,便起身礼貌的朝着秦淮点点头离去了。 我被这一幕惊住了,偷偷的在包里拿出罗盘,三个指针极为混乱,说明这周围没有灵体存在,难道这就刚刚那个一下,小鬼被收走了? 凌熠辰哭笑不得说:“真是冤家路窄,咱们居然碰到了八大家族的其中的一个人,估计他也是赶去参加盛会的。” 我立马露出惊异的表情,“你是说刚刚那个带白帽子的是八大家族的?”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要是没猜错,他应该是八大家族之中祝由世家,巫家,不知道这人是巫家的谁?” “猪油……世家?怎么八大家族还做买卖?”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秦淮白了我一眼,凌熠辰一脸黑线,道:“大姐,你还能在笨点吗?我真想把飞机门打开给你扔出去,不是猪油,是祝由。” “哦,那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我这叫不耻下问,不懂总不能装懂吧,我这么谦虚好学的态度为什么没有人赞赏呢? 凌熠辰看向秦淮说:“秦老七,你这徒弟到底怎么教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不行拜哥为师得了,祝由是一种门派,就像你们灵门一样,巫家传承祝由一脉已经几百年了,主要是巫医,还可看相,破阵,抓鬼捉妖,反正就是这些秘术他们都会,他们独传的祝由十三法,学精其中一法,不说独步灵界吧,也是无人敢欺了。” 听凌熠辰说完,我顿时眼睛直放光,没想到刚刚那个小白帽子这么厉害,我看到那女人默默的吃了一颗小白帽子给她的药,安静的坐在一边一直不说话。 在飞机上,秦淮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那个白帽子,别说,秦淮给的这个防晕贴还真有点作用,似乎真的没那么晕机了,呆着无聊,我拉了拉在一旁的凌熠辰问,“咱们到了沈阳去哪啊?我对沈阳都有阴影了,回来坚决不能坐火车。” “应该是去济引元师的家,几乎每三年的盛会都在他们家举办,他已经连续7界的盟主了。”凌熠辰说话的时候,狠狠的咬着牙,似乎很讨厌这个济引。 “济引元师?”我提高了声调重复了一遍,“他是个和尚?和尚怎么还成八大家族的人了,出家了不是就没有家人了吗?遁入空门----”我有些不解。 秦淮突然低声回答道:“这位济引元师是佛家密宗的俗家弟子,祖上也是,所以不算完全遁入空门,但是深的密宗真传。据说为人慈悲为怀,所以道上的人都叫他元师。” 我顿时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不过这次的任务看似很容易,我们已经知道东西的具体地址,但我估计高柏铭要的这件东西十有八九是八大家族拿出来的拍卖东西,我们根本不可能买,只能智取,所谓智取,就是抢! 我在想我们能不能打的过八大家族的人,光这一个什么元师就不一定是对手,这回真的是个事了,我叹了口气。 飞机到地方的时候,是下午了,坐在秦淮旁边的女人跟着小白帽子一起走了,我在飞机上吃的饱饱的,秦淮说先去找个住的地方,他给沈阳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这人叫阿皮,我曾经接触过几次,也是专门给拉私活的,原来被鬼魂缠身,被秦淮所救,所以一直对秦淮死心塌地的,是个比较信得过的人。 阿皮一听说我们是来参加八仙盛会的,眼睛一闪,问:“七爷,你要的住所我明白了,但是只怕不好安排啊,现在这里龙蛇混杂,济引元师的地位你是知道的,我怕咱们还没到呢,就被人家抓住了。”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你尽管找吧,我自由办法,还有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阿皮点点头,“早就准备好了。” 他把我们拉到离沈阳市区极为偏远的一个农家小院里,而且这屋子似乎很久没人住了。 第九十五章还愿灯仪式 我一阵诧异,刚刚听凌熠辰说济引元师的家虽然没在沈阳最繁华的地段,也不至于住在这里这么远吧,秦淮干嘛让阿皮找在这?我实在难以理解。而且这屋子到处都是灰,墙上还挂着蜘蛛网,很明显很久没人住了,放着那么多好宾馆不去,非要来这受苦,我顿时联想起在北京的那个总统套房,只能在心里默默流泪。 阿皮从屋子里面搬出一个黑色木箱子,这木箱子之上倒是一点灰都没有,打开箱子,我以为是什么宝藏呢,出乎预料里面竟然是水,而且水里好像好泡着什么东西,他指着水里的东西说道:“七爷,你要的,我给你找来了,废了好大的劲才找了这三个质量好算不错的。这三张皮都出自一个大师之手,不过带着不能超过8个小时,而且用过之后要用清水洗过,继续泡在这里,否则第二天就会干裂。” 我凑过去一看,满心狐疑,这水里泡着的是三张人脸,或者换句话说,是三个人皮面具。我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将人皮面具贴在脸上是易容术的一种,莫名的我看到这面具就全身抖了一下。我联想到之前那个阴婆绣的人皮,还有那些带着人皮的奢比尸。 秦淮似乎看穿了我心中所想。拍拍我肩膀道:“放心,这三张面具的材料是特殊的合成材料,不是人皮,你不必害怕。” 我恩了一声,诧异的问:“咱们三个都要带着面具去吗?为什么?难道也有人认识我跟凌熠辰?” “这是为了安全起见,那盛会认识我的人应该不占少数,你是我徒儿认识你是自然的事,连名字都要改一下,还有你从现在起要练习别人喊你真名字没反应,喊你假名字要马上反应过来。”秦淮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撇撇嘴,“还要换名字啊----让我想想吧,起个好听的。” 凌熠辰立马来了精神,“小曦,你不用起了,我都给你想好了,咱们为了配合济引元师。你就叫灭灯师太,秦老七叫弱智禅师。” 我瞪了他一眼,“那你叫肾虚道长吧----”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肾虚?”我懒得搭理他,凌熠辰说废话最厉害,这时候红禅又冒出来了,“阿弥陀佛,这是谁要跟老衲起情侣法号?” 我看着这货心里想,他不是我养的,他不是我养的,都是法号了还情侣?我无语了。 秦淮清了清嗓子,道:“够了,说正经的,今天晚上是还愿灯仪式,咱们先去占个有利地势,然后明天再商量对策。” 我脑子里又闪过无数个疑问,凌熠辰马上堵住我的嘴,“行了,你别问了,这八仙盛会你问三天三夜也问不完,今天看到就知道了。” 说完,我们三个各拿出一个人皮面目带在脸上,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极为透明且非常有贴合感,我对着满是灰的镜子贴上之后,顿时瞠目结舌,即使我贴近镜子,都看不出自己贴了一个人皮面具,简直就像长在了脸上一般,关键是我这人皮面具画的也太特么难看了,难道是凤姐定制款?我这大大的眼睛跑哪去了? 我一脸纠结的转向秦淮,本来想哭诉,结果看见他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凌熠辰的那个还好也就是个大众脸,秦淮那个简直丑到爆,在左眼睛上有块青色的胎记不说,鼻子下面还有一个大黑痦子,一打眼以为鼻屎没清理干净。 凌熠辰看见秦淮的也笑的前仰后合,“不是我说阿皮,你跟秦老七有仇吗?非要给他弄的这么丑?” 阿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是七爷交代的,说一定要越丑越好,本来还有一个更丑的,满脸都是疙瘩,我估计七爷不能喜欢。” 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辛亏你没拿,关键是他丑也就算了,为什么我的也这么丑?” 阿皮顿时无语,支支吾吾的辩解道,“我以为都要是一个标准,所以……”估住叨亡。 凌熠辰见势赶紧打圆场,“行了小曦,你别为难阿皮了,人家做的对,我们这样不会惹人注意。” 我当时心里飘过一万个草泥马,正常人能丑成这样吗?还不引人注意?我也懒得争辩,反正秦淮说行就行。 在那房子里我们什么都没干,练了一下午的名字,凌熠辰给我起了个极其接地气的名字叫朱盼望,我是富豪家的千金,他俩是我随从兼保镖,秦淮叫无情,凌熠辰叫冷血,我顿时无语了,凌熠辰一定是看四大名捕看多了,关键是为毛他俩的名字听起来如此酷帅狂霸拽,而我叫朱盼望? 被他俩叫了一下午的朱盼望,我真的快认为自己叫这个名字了,关键是红禅这小东西没事也跟着掺和,秦淮告诫红禅在济引元师家必须藏好,因为巫医世家华家也是八大家族之一,华老爷子两个儿子都已经死了,他必然会亲自来,到时候一眼就能认出红禅,也定会猜出我们的身份,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们三个人都要带人皮面具,还真的有能一眼就认出我们的人。 到了晚上,阿皮不知道从哪弄来一辆豪车,车是什么牌我都不认识,就知道上面支了一个老鹰,我穿了一身自认为最漂亮的衣服,带上这个凤姐版人皮面具便上了车,秦淮一早叮嘱我,去的时候千万不能乱说话,只要往前走就行,一切就交给他和凌熠辰,我头点的像拨浪鼓一样,有时候觉得秦淮像更年期,说话的时候能烦死人。 车开到一个三层的房子旁边停了下来,这周围都是这样的商铺,虽然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是几乎都聚在了这里,外面也停了不少豪华的车,这三层的房子装修的古香古色,有点电视剧里那古时候茶馆的感觉,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伙计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小伙长了一口爆牙,满脸堆笑的问,“这位姑娘,您有预定吗?” 我特别高冷了瞥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说:“我填灯还愿!” 店小二立马又问,“姑娘您贵姓?” “免贵姓……朱……”我差点说我姓周,幸亏没说出口即使改了过来。 店小二一甩手上的白布,朝着里面大喊一声,“这位朱小姐填灯还愿----” 一听这么说,里面出来一位穿着旗袍的美女走出来,朝着我微微一笑,“朱小姐您好,请问你填几升的灯啊?” 我白了那女人一眼,尽量演出这豪门的富贵劲,然后嘴角一撇说道,“无量灯----”我这话一说完,那女人楞了一下,周围凡是听到我这么说的,全都发出唏嘘的声音,女人马上就恢复了微笑,朝着内堂大喊,“朱小姐供无量灯----”这下茶馆里一共三层,几乎都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的目光都直直的看向我,我顿时觉得自己太有做演员的天赋了。 来的时候,秦淮曾教过我,这种交易一般都是见不得世面的,所以大家都用暗语,填灯就是我要参加这个盛会,竞拍物件,所以他们自然像待上宾一样对我,而几升的灯意思就是我大概能预付的起多少钱,一升相当于十万,按照加码给大家排坐,供灯少的就坐在楼下看,贵宾都坐在三楼,而无量灯的意思就是老娘多少钱都出的起,只要喜欢,这里的东西我包了也无妨,要知道八大家族的物件一般都是价值连城的,有人敢这么喊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第九十六章席间 我正在享受明星一般都大家注视的感觉,从内堂里走出一个男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多岁,穿着暗灰色的长褂子。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留着平头,面相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严,到不像平时电视剧里演的出家人那种慈眉善目,这人应该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济引元师。 他走到我面前,恭敬朝我鞠了一个躬,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朱小姐您好,在下东道主济引,朱小姐看着很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参加盛会?”说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脸。似乎能看穿我心思一般,我当时咯噔一下,这济引按说也应该是个高人。不知道人皮面具这种小把戏能不能骗的过他,越想我就越觉得心虚,手心脚心开始冒汗,我不自觉地迎上了他的目光,顿时觉得头晕目眩,连连后退了几步。 这时候秦淮赶紧上来扶了我一下,凌熠辰赶紧打圆场,“小姐。出门的时候就告诉你多吃点饭,你这低血糖的毛病时不时的就犯了。” 我立马察觉有异,赶紧在心里默念了几遍凝神诀,这才反应过来一些,立马恢复刚刚高傲的姿态,“家父在国外经营贸易,我难得回国,听朋友说这里有这样的盛会,自然是不能错过的。”说完,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立马觉得自己真机智。 济引似笑非笑的扫了我们一眼。对内堂的伙计道:“给朱小姐开我个人的贵宾位。”我不知道这位置有多好,但是周围人的议论声,唏嘘声,还有难以置信的目光已经足以告诉我这个待遇是有多么难能可贵。 伙计带着我们到了三楼左边的一个房间,这里面的装修也是古香古色,伙计边给我们泡茶,便说:“哎呦,朱小姐,您可真是贵人,我在这店里这么久,能让济引师父奉为上宾的用我这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我轻哼的一声,保持着贵族小姐的气质,“本小姐点的是无量灯,自然如此。” 伙计连忙解释道:“那可未必,点无量灯的我也见过,可不是个个都是上宾,您拍的东西,咱们济引师傅会亲自护送到您想送到的地方,完全不用担心半路被让人掉包。”我顿时恍然大悟,那厮难道看穿我的身份?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跟踪我们吗? 泡好茶,伙计径自走了出去,我看周围没人了,方才松了一口气,赶紧转向秦淮,轻声说:“他是不是看穿咱们的装扮了?这个济引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 秦淮没说话,凌熠辰笑了一声,“他就是个老狐狸,刚刚就是在试探虚实,居然对你施迷魂术,要是普通的富商小姐早就晕过去了,她们哪懂这个,可你只是后退了几步,估计他现在已经盯上咱们了,一会小心行事,这个上宾的位置济引是有责任出人保护的,我看他是想监视咱们。” 秦淮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要是我,也会这么做,游戏才刚刚开始,自然想知道结尾是什么?” 我顿时无语了,怎么感觉我旁边的秦淮这么陌生,感觉有点像高柏铭,似乎特别享受将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快感,他不会变身了吧,我紧张的上下盯着他,关键是他带着人皮面具,本来就没有面目表情,在看加上那张暴丑的脸,我完全不想过看下去。 秦淮和凌熠辰一左一右的站在我两边,还真有点大姐大的感觉,我扫了一圈这茶馆,一层和二层基本都已经坐满,三楼虽然空着几个房间,但也人不少,在这屋子里就能看到楼下发生了什么,大概算下来至少有几千人。 正在寻思,这时候楼下抬了一张巨大的八仙桌放在一楼的正中央,整个茶楼瞬间安静了,大家都像商量好了一般,眼睛都直直的盯着那张桌子,这时候从内堂里走出来几个人,分别坐在八仙桌的几个角,济引本来是东道主,应该坐在主位上,谁知他却坐在主位的对面,其他位置都满了,只有那里空着一个人,八大家族来了七个人,难道有一个家族没来? 我正在纳闷,发现除了济引之外,这八大家族里怎么有几个熟悉的面孔,华老爷子自然不必说了,他似乎比之前我们见到的时候更加苍老了,华老爷子旁边的年轻人有点眼熟,我使劲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居然是羽凡。 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我上次从沈阳回虬泽镇的时候,火车司机被白仙袭击,我们误入涂山墓之中,遇到了三个人,羽凡,刘铮和雷雯熙,当时那个白仙和后来伤害我们灰仙都是羽凡所请,他怎么来了?难道也是八大家族里的?这其中还有一个人非常吸引我的眼球,那人穿着一身白衣服带着一顶白帽子,正是我们在飞机上遇到以香探鬼的祝由师,凌熠辰告诉我,八大家族的祝由师都姓巫,只是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下飞机的时候,那个养小鬼的女人跟着她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只不过这事不是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另外一个人也很奇怪,坐在白帽子身旁,穿一身黑色衣服背对我们,他跟白帽子像黑白无常一样,只是这个身影好像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再哪见过。 济引从座位上起来,走到前台,朝着四方鞠躬,一脸和善的面色,说道:“感谢这位从四面八方光临敝舍,参加每三年一度的八仙盛宴,敝人侥幸代理了7届盟主的地位,八大家族同气连枝,在某些大义上,我们的态度是一致的,此次,我先以茶代酒致在天之灵的凌盟主。”说完,他将自己手中的茶碗高举过头顶,然后一饮而尽。 我这次明白,原来那八仙桌空下的位置应该是他们空中所说的凌盟主,看来已经是过世了,难道他们家一个后人都没留下?我还在纳闷,嘴里念了一句,“凌盟主……”顿时一惊,看像凌熠辰。 他带着人皮面具,我看不出他本来的申请,他紧紧的握住双手,狠狠的咬着牙,我甚至听到关节的响声,秦淮见势,小声说:“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大局为重。”凌熠辰这才叹了口气。 这一举动彻底把我整懵了,现在问又不好,就低声朝着秦淮说:“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那桌子上的人都是谁啊?” 秦淮恩了一声,小声道:“在道上有一首关于八大家族的打油诗,我一个一个说给你听吧,阎王要你三更死,华家留人五更天,说的就是巫医世家华家,神出鬼没公输般,见血封喉无影踪,就是公输家,咱们之前碰到过。”秦淮说完,指着白帽子身旁的黑影。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一直攻击我们的黑影,我说怎么这么熟悉,我摸了摸兜里的龙头戒指,秦淮曾说过,公输家族是鲁班的后人,果真是传承了千年。 “剩下那几个呢?”我急着追问道,顿时觉得这简直就像武侠小说一样。台圣引技。 秦淮瞥了一眼凌熠辰没说话,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说:“不说也罢,那个凌盟主就是我爸,他们还真给面子。”此话一出,虽然我先前已经猜到过些许,但仍然觉得震惊,顿时觉得事情似乎相当复杂,按理说,秦淮体内的那个灵煞才是罪魁祸首,我还一度担心这两个人会不会打起来,凌熠辰却似乎很厌恶八大家族的人,这什么情况? 正寻思着,凌熠辰却突然转向秦淮说:“糟了,咱们被发现了----” 第九十七章恩怨 我还一阵纳闷,明明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让人发现呢?我顺着凌熠辰的目光看向那个八仙桌,一个长得极为俊秀的男人微笑着往我们这边看。这男人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穿着随意的t恤,只是他的笑颇有深意,我可以确定以前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给我第二个秦淮的感觉,长的并不像,但是气质或者态度,也说不上哪里,总之很相像。 我撇了一眼秦淮,他直直的迎上那人的目光,那男人方才把视线移到别处,“他是谁啊?你们认识?” 秦淮冷哼了一声。道:“他就是陈虎,净明道的唯一传人。” 所谓的净明道其实就是道家五派中的一脉,据说已经失传了千年。我们现在广为流传的是全真道,这其中又不乏混杂着神棍,陈家却突然有一天冒出来说自己净明道的传人,顾念着陈虎在隐调局的地位,这才跻身八大家族,之前并没有陈家,没想到一直跟我们作对的陈虎居然也是八大家族里的,我们都知道他跟冥昱教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可是别人未必知道。 想想刚才他那笑容,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难道他发现你是秦淮了?” 凌熠辰拍拍我的肩膀,说:“小曦,你忘了我当初跟你说过什么了,陈虎跟秦淮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如果陈虎带着面具坐在那里,我相信秦淮也一眼能看出来。” 我立马担心道:“他会不会揭穿我们?他跟冥昱教的联系,应该不会不知道咱们来的目的吧。” 秦淮拜拜手,“不会,他一定也想知道。咱们怎么从八大家族的地界带走想要的东西。” 我掰着手指头数数,“好像还差了两个家族没说。”我说道。 秦淮刚一张口,凌熠辰抢着说道:“你看那个女人,是湘术的传人,那句话怎么说了,方家蛊术落天女,鬼神失色避不及,还有那个羽凡,正统的出马仙,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出现在这。”凌熠辰怒了努嘴,“山中灵怪皆有性,通神达意济世人,他们真侮辱这句打油诗了,济世人?我看竟霍霍人还差不多。”凌熠辰本来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越说越气。 今天还只是个还愿灯仪式,明天才是拍卖仪式,济引讲完话之后众人便开始闲聊起来,有部分人已经起身离去,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也准备跟着人群离去了,不然留在这里太显眼。 刚刚走到一楼,楼下不少人进进出出,我们混在人流中,我还差一步就踏出茶馆了,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秦淮----”我心顿时噗通噗通剧烈的跳了起来,秦淮这名字好像有法力一样,那个人刚喊出来,所有人几乎都安静了往我们这边看,我当时想杀了那个人的心思都有,当时心里面突突的打鼓,我甚至幻象如果跟八大家族打起来是什么样子。 这时候秦淮从容的扶了一下我的胳膊,刻意说了一句,“小姐小心台阶----”完全忽略了那个喊他的声音,就好像他真的不叫秦淮一样。 “朱小姐,请留步----”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镇定了一下情绪,优雅的转过身去,定神一看叫我们的正是陈虎,虽然这小子长的还不赖,但是那一刻我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陈虎似笑非笑的走过来,道:“我听说朱小姐今日挂的是无量灯,还请姑娘在明日拍卖会上多多留意我们陈家的东西----” 我微微一笑,“一定----” “您的这位保镖,倒像我的一位故友,长相虽不及,但是步伐气质身形非常相似,是我们局里的骨干,不知道您这位保镖叫什么,下次再见到那位朋友,我好告诉他。”陈虎盯着秦淮不阴不阳的说道。 我真是烦死这个陈虎了,明知故问,我面无表情的回答:“我那么多保镖哪能都记住名字啊?陈组长若是没有事,我就要回去了。”说完,我转身刚要走。 就听见陈虎转身说:“济引师父,前几日我的徒儿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好像遇到了凌家的后人,但是不敢确定,毕竟她没过腾蛇。” 济引似乎很感兴趣,马上道:“哦?那真是太好了,真希望早点找到他来参加咱们的盛会。” 我没听他们说完,便上了车,阿皮缓缓的将车开走了。 看渐渐远离了他们,我一下子瘫软在车上,手心脚心全是汗,现在想想还后怕,“那个陈虎真是讨厌,不过师父,他都能参加,你为什么不能,还要带着个面具去?真是不明白。”我揉揉已经绷直了的腿,说道。 秦淮叹了口气,说:“原来是师祖曾是这里的一份子,后来他非常反对这种拍卖东西选盟主的方式,说是跟灵门的理念背道而驰,所以就退出了,这时候陈家才进来的。” 我哦了一声,自从参加这个宴会觉得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我仿佛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我从来不知道的世界,简直就是什么都不懂。台圣肠划。 回到了我们住的地方,我赶紧摘下那个凤姐版的人皮面具,洗干净又放回了原来的箱子里,秦淮说要商量一下明天的对策,除了凌家,一共会有七样东西拿出来拍卖,以我们的眼里应该一看就能知道哪个是高柏铭要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抓紧,我们便开始分工,如果拿出东西以后,凌熠辰负责制造混乱,秦淮负责打斗,我负责趁乱去偷宝贝,只是这个计划成功率太小了,光是陈虎一个人几乎已经跟秦淮势均力敌,更何况还有其他几个家族在场,没有别的办法,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 说了一会,阿皮从外面给我们买了点夜宵,吃完了我哈欠连天就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早起去送死呢,我对于这次的任务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看到凌熠辰自己坐在院子门口发呆,嘴里不时的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已经习惯了,这是他正在跟自己的蛇灵对话,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如此,我已经很久没见他这样过了。 我嬉皮笑脸的凑过了过去,他歪着头满脸的疑惑,我问:“你今天看到那八大家族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本来以为凌熠辰又会说什么不正经的,他苦笑了一声,说:“这个告诉你也无所谓,我怀疑我父母的事并不都是冥昱教干的,其他几家也有参与其中,比如那个济引,当年我爸能当上盟主,我家的财力你可想而知了,自从被灵煞算计以后,济引将我家大部分的东西都收在自己名下,美其名曰代为保管,将来交还给凌家后代,这种话骗小孩子的吗?” 我顿时一脸诧异,“那咱们明天就亮个相,说你是凌家后代,看看那些东西他给不给你。” 凌熠辰皱起眉头,连连摆手,“不行,先别说你会乱了计划,现在咱们三个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说的我假的,咱们毫无反击之力。” 不知道该安慰他,我只恩了一声,便上楼睡觉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秦淮叫起来,最要命的是一直叫我朱盼望,真不知道凌熠辰怎么想的这个倒霉名字,秦淮告诉阿皮在街后面接应我们的地点,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住的这么远,方便躲,今天注定不会是好过的一天,收拾完东西,我们又确认了一遍计划,带上人皮面具,阿皮的车就朝着济引的茶馆开去。 第九十八章大开眼界 到了济引的茶馆后,我们按照昨天的位置坐下,济引忙着招呼客人,朝着我们点点头。微微一笑。然后叫了两个徒弟跟着我们一起上楼,我跟秦淮交换了一下眼色,未动声色,茶馆里人头攒动,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三层的小楼几乎坐的满满的。 八大家族的人也都从内堂里出来坐在八仙桌之上,仍然是昨天的顺序,这时候一个主持模样走上台,随便讲了几句,便开始今天的拍卖,凌熠辰小声撇了我一眼说:“喜欢什么你随便叫价。反正咱们也买不起,直接抢顺路给你抢来了。”我顿时无语了,怎么有种跟男朋友逛街的即视感。而且这个男朋友太霸道了,喜欢什么你就说,反正也不买,老子直接抢。 之前听秦淮说这里其实也有假货,拍卖的人一定要瞪大眼睛,不然容易赔的血本无归,我摩拳擦掌准备打开眼界,然后胡乱叫价。最后抢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这时候那个主持人拿来了第一件拍卖品,所有人都停止了讨论,屏气凝神的看着,主持人道,“第一件拍卖品,来自公输家族,此品为公输家族打造,品名为魁星。”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什么跟什么,魁星不是主宰文章兴衰的神吗?在儒学士子心中有很高的地位。他这是打造了一个什么,取了个这名字。 我正在乱猜的时候,主持人便将这拍卖品的盖布掀开,我立马瞠目结舌,惊的差点下巴都掉了,这传说的中的“魁星”居然是一副人的骨架,但是并不是全部的骨架,看那个样子好像只是脊椎骨那一段,这是什么鬼?魁星是人的后背?我当时一脑袋浆糊,我估计再坐的人一样,不过看着他们打造的那个戒指,就知道这东西应该有其价值。 等大家看了一会,主持人将这拍卖品的信息单发给每一个人,让大家仔细看看其功效,我拿到手里看了半天,都是汉字我认识,但是连在一起我楞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这真心不是因为我笨,是上面说的都是术语,我根本不懂,还好上面有图解,我随便看了看,好像这脊椎骨里动过什么手脚,光标注就密密麻麻的,我真是懒得看,准备等秦淮看明白了我直接问,省的浪费脑细胞了,果然聪明如我。 秦淮和凌熠辰看完,俩人对视了一眼,均倒吸一口气,好像这东西很厉害,“你俩谁看明白给我讲讲,这到底什么?” 凌熠辰用鼻子哼了一下,“你承认自己笨我就告诉你----” “赶紧说,一会本小姐要叫价----”我不耐烦的说道。台向名弟。 凌熠辰恩了一声,对着那个图解释道,“这应该算是一种暗器,真是绝了,人体的脊背有36处穴位,公输家在这脊背穴位处灌入独门的毒药,咱们弯腰或者胳膊使劲向后弯的时候,会牵动背部的肌肉,一种是拉伸,一种是绷紧,这个力就会触动脊椎处的机关,然后将毒素射向敌人,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暗器,鬼斧神工。” 凌熠辰讲的时候,我正在喝茶,听他一说,我都忘记将茶咽下去了直接喷了出来,“我晕,那他蹲下来系鞋带怎么办?”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道:“恩,那只能不穿带鞋带的鞋了。” 我噗的喷了出来,“这也太邪乎了吧,将毒素封在自己的穴位里,难道自己不会中毒吗?那前面那副骨架是什么,难道还要换骨头?”我真是难以理解。 秦淮白了我一眼,本来那个人皮面具就难看,他一做这个动作更难看了,“那副脊椎骨只是做好的模板,这种暗器一定在后背上,以针灸之术直接灌入,然后在封住五官的脉络,不是谁都承受的,如果像你这种心浮气躁的人,就会让血脉喷张,最后穴位之中毒液侵蚀自己。” 我瞪了秦淮一眼,解释个暗器他也会骂我一顿,凌熠辰附和的点点头道,“关键是更变态的地放,这东西随着后背肌肉松弛的不同调节毒液的喷射量,我真是服了公输家族了,看来他们的镇门之宝这回不是墨法了,要换成魁星了。” “如果下次再碰到那个公输家的人一定小心这个,只怕是防不胜防。”秦淮叹了一口气说道。 茶馆里传来一片惊叹之声,所有人都朝着黑影投出赞赏的目光,不得不说这设计真的是鬼斧神工,将暗器藏于背部基本上对手都是措不及防的。 大厅里讨论了片刻,主持人走上台开始竞价,从起价的十万,几下就喊道了百万,听的我毛骨悚然,不知道拍这件东西的人按的都是什么心,只盼着不会有更多的人无辜受伤就好,这时候价格已经被三楼另一个房间的人炒到了近千万,没有人再继续加,而我在其中像傻子一样看他们叫来叫去,没说一句话。 主持人见一片寂静,于是朝着楼上的问道,“点无量灯的朱小姐,您加价吗?”我本能的连摆手带摇头,先别说我买不起的事,买得起我也不受这苦,想想以后一弯腰,后背就会喷出一堆水我就郁闷,而且这水还是毒液。 凌熠辰连忙捅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秦淮连忙说:“我们小姐菩萨心肠,不好杀戮,这东西买了也没用,不再家价,就让给对面的那位仁兄吧。” 进来的时候我把红禅放进了兜里,告诉他不许随便出来,从兜里幽幽的飘来一句,“阿弥陀佛----说的好像你们买的起一样----”我立马敲了一下兜,告诉他安静的呆着,幸亏济引那两个徒弟离我们比较远,说什么他们听不到。 这件魁星被我对面那屋的兄弟买走了,他的房间一直挡着帘子,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第二件就是济引师傅出的一串密宗掌门方丈曾经加持过的佛珠,上面刻着经文,不仅可以驱鬼镇魔,而且佛珠有灵性,对于修行之人也颇有助益,这佛珠本身就是一件古董,即使我在三楼,也隐隐的看着那佛珠透着金光,据说几代的掌门带过此佛珠,他们曾经的功德也会附着于其上,不但保护自己,也能庇佑家人子孙,真是不可多得的佳品,看的连我都想要了,如果在平时查案的时候有这串佛珠护着,必然能事半功倍,真难为他们这样的宝贝也会拿出来卖,要是我一定珍藏,难道这个盟主的地位就这么重要? 凌熠辰看出我的困惑,道:“你以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们真的会卖出去?八大家族的人每次盛会都会拿出很多宝贝,他济引想保住地位只能拿这个,找人假意买下来,过后在赎回口袋里,反正多少钱他们也都拿得起,也不会真的花出去。” 我撇撇嘴,原来哪里都有猫腻,这招实在是太高了,既得到了地位,又没损失东西,“不过他这次也许会失算了,因为有你在啊,这就是他先前一直注意咱们的原因。”秦淮似笑非笑的说道。 之前的暗器虽然精妙,但是毕竟有用处的人,而这个佛珠却是人人都想要的的宝贝,主持人一喊竞价开始,我对面刚刚拍了魁星的人就直接出了千万的价格,整个茶馆顿时蔫了,只有三楼的几个人随口加了价,又被那个男人压了下去,凌熠辰捅了我一下,道:“朱小姐,这回你该加一把了。” 我哦了一声,翻了翻眼睛,反正都是加钱,炒来炒去的没意思,我不如直接加到底,想罢,我大喊一声,“一个亿……”反正最后都是抢…… 第九十九章拍卖会突发事件 等我喊完,得意的看向凌熠辰和秦淮,我觉得他俩应该能对我钦佩的五体投地,这个价格才能体现我朱家大小姐的富贵气。谁知。秦淮一脸黑线的看着我,凌熠辰顿时就噗的喷了出来,难道我喊少了? 凌熠辰小声说:“大姐,你想吓死几个啊?你跟阎王竞拍呢?” 这时候楼下所有的眼睛都往我们这看,几乎全是震惊的,就好像看到鬼一样,我看有的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连济引都惊呆了,他本来正在倒茶,整个人保持着倒茶的姿势愣在了那里,连主持人都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有陈虎歪着嘴都要笑抽了,我当时看着他那个样子,寻思怎么不笑死他。 支持人马上恢复了震惊。然后重复了问一遍,“这串佛珠朱小姐出……一……一个亿您确定没有喊错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是说错还是没错啊?我赶紧看向他俩,谁知道他俩一个假装倒水,一会假装给我拿吃的,完全不看我,奶奶的,都到这个地步了。总不能说自己喊错了吧,我清了清嗓子道,“本小姐没喊错,就是这个价,有人加吗?” 凌熠辰几乎憋不住笑了,连秦淮的嘴角上都能看到丝丝笑意,要知道他还带着人皮面具,估计本人都已经笑飞了。 主持人大喜道:“不愧是点无量灯的济引元师的上宾,这个价格简直是近几年来空前绝后了,还有没有人加价了,没有这串佛珠就属于朱小姐了。”大厅里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我顿时觉得原来有钱真的很爽啊,不过济引师父的脸上倒是一点笑意都没看出来。 秦淮轻笑了一声,道:“有个人估计高兴不起来了,让你这么一闹完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即使你真的能拿出这些钱他未必肯卖你,这可是无价之宝。” 凌熠辰顿时佩服的五体投地,“朱小姐,请受再下一拜,你已经到一定境界了,不是一般人啊。”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对面的男人一直在盯着我们,听说他点的也是无量灯,只是这串佛珠没跟我叫板。 这两样东西应该都不是高柏铭想要的,这件拍卖完毕之后,主持人继续道:“今天有朱小姐在真是开门红啊,下一个是巫医世家华家的拍卖品。”台上放着一个红色的小药盒,主持人轻轻的打开,道:“还魂丹一颗,有起死回生的妙用。” 我顿时咯噔一下,如果要是真的,这药才是无价之宝,竟然可以操纵生死,但是我心里有一件事不明白,如果这还魂丹是真的,他的两个儿子怎么还会死?如果是假的似乎不大可能,这个老头不像是会欺骗人的。 我正寻思着,突然从我对面屋传来的质疑,一个男人雄厚的声音传来,“华老爷子,如果这还魂丹是真的,为何您的两个儿子还会丧命,我十分怀疑这药的功效----”茶馆里所有人都唏嘘起来。台向引血。 我立马开始对对面屋的人心声厌恶,华老爷子本来也是可怜之人,这样当众解别人伤疤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华老爷子并没有回答,而是指了指旁边的人,估计这人应该是他徒弟,年岁看起来并不大。 那年轻人从容不迫的朝着三楼解释道,“这位先生的问题问的很好,且不说这还魂丹是家师最近才研制而成,起死回生之术自古便有人研究,千年未破,华家的这还魂丹也是失败了几百次,最后融合了一个特殊的药引方才制成这一颗,可以说万金之数不抵,但是只能救回一年中那一天出生的人,我们在资料之上已经注明,而华家两位公子并不是那一天出生的,所以很遗憾。。”说完年轻人朝着我们礼貌了鞠了一躬。 凌熠辰立马转向秦淮,道:“这个,会不会就是他想要的,可以复活某人,似乎跟他的要求很相像。” 秦淮点点道:“有可能,只是一猜他们融合了什么才制成的?”秦淮皱起眉头,这个动作整个人显得更丑了,但是我的目光仍然不愿意从他身上移开。 我们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忽然齐声说道:“高柏铭的某一魄。”不错,我听说自从华家失去了继承以后,华老爷子受了沉重的打击,他一直在致力于研究还魂丹以正道的手法唤回儿子,但是几乎都是未果,死者已矣,即使复活了也不会是正常的存在方式。 主持人喊开始竞价,虽然是罕见之物,但是因为限制比较多,所以价格一开始并不是特别高,他们两个又开始怂恿我赶紧加价格,毕竟这个丹药才是我们想要的,也就是说我们要准备开始行动了,按照计划一会凌熠辰去制造混乱,只是对面那小子不知道抽哪门子风,一直跟我对着干,好像特别想要这个药丸,我俩最后僵持在一千万左右,那个男人收手了,主持人激动万分,又开始夸我。 这时候秦淮朝着凌熠辰做了个手势,他拿出赤刀就要冲下去,谁知却让秦淮一把拉住,导致凌熠辰整个人挂在了楼梯上,一脸郁闷的问:“秦……亲大哥,你干什么,让下去的也是你,拽我回来的也是你,到底行不行动啊?” 凌熠辰的动作引起刚刚济引两个徒弟的注意,走了过来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冷冷的回绝了,说自己无聊让保镖随便表演个戏码给我看。 我现在越来越佩服自己了,说瞎话几乎都不眨眼睛,管他们信不信呢?反正我新了。 我转头问秦淮,“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了?” 秦淮指着楼下道:“你们看看那个……”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了过去,第四个拍卖品似乎很小,比那个药丸的盒子还小,虽然小却透着巨大的煞气,隐隐的周围弥漫着黑气,这种气没有通灵之术的人是看不到的,而能来这的一般都是懂点行的,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俗物,大家都没说话,等着支持人揭晓。 他轻轻的打开盒子,我定眼一看,有些惊讶,竟然是个鼻烟壶,我在三楼看的并是特别清楚,但是鼻烟壶我确定自己见过,就是在飞机上碰到那个被小鬼缠身的女人,当时那个白帽子用供香探鬼后,拿出的正是这个鼻烟壶,他用这个东西收了那个小鬼,之后我再探测已经完全没有灵体的反应,这东西居然是拿出来的骂的?我有点诧异。 最诡异的是这东西居然没有数据单,主持人解释道,“此拍卖品出自祝由师巫家,因为临时改了拍卖的物品,所以来不及印制数据单,咱们就请巫家的人自己描述吧。” 说完,主持人把麦克拿到了台下,提给了那个白帽子,他只说了五个字,让再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是最大的一次震惊超越前面任何一次,他缓缓的说:“狐狸头下落----” 狐狸头我并不陌生,在沈阳回去的时候,有个人被白仙咬后,我们在他的手链里找到一个狐狸头,后面用古五国文刻着字,当时凌熠辰的翻译是天机残卷,虽然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狐狸头一共有三个,我们猜测那两个应该刻着用途和天机残卷的地点,这个事现在已经成为行里公开的秘密,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狐狸头的事。 就在这时,一个红衣女人突然出现,朝着那个台前的鼻烟壶冲去,拿起来便把盖子打开,速度之快几乎我都没看清楚,从那鼻烟壶里瞬间冒出浓浓的烟。 第一百章乱 那鼻烟壶刚刚拿出来的我就觉得有点奇怪,若只是普通的物件怎么会有这么么强的煞气,还记得当时在巫医世家华家,由于他用黑巫的禁术复活儿子。..导致黑龙煞产生,当时刚刚迈入华家便有强烈的压抑之感,第一反应就是想逃离那里。而这个鼻烟壶瓶子,甚至比那个时候的煞气还要重,我虽然在三楼,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只觉得有些瘆的慌,而且我当时亲眼看到那个祝由事用这个东西收走了小鬼。如果它里面还有狐狸头的秘密,为什么要拿出来拍卖?真是难以理解。 那冲到台前的红衣女的速度非常快,一看就非等闲之辈,我看了秦淮一眼,有些犹豫,觉得这个鼻烟壶似乎才应该是我们要的,如果让这个红衣女子抢走了,我们该怎么办,想到这我立马站起身来。 秦淮一看我有所动,赶紧上前拦住我。小声道:“先静观其变,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合伙自导自演的,咱们等等再说,不要暴露了身份。” 我顿时恍然大悟,难道是他们不想拍卖了故意整事?八大家族这里面的猫腻实在是太多了,主持人当时就傻了,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展示台,就算是普通的人也应该能感觉到这鼻烟壶强大的压抑感,这里面的烟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自然害怕。尽刚吐亡。 济引师父大喝一声佛号,“无量寿佛----”这一声气势如虹,好像拿着一个质量超级的好的麦克风在屋里大喊了一声,震的慌乱的人们都定住神,朝着济引师父那边看去,“冥昱教媚煞光临我寒舍,怎么不叫人通传一声,我也好到门口去迎接。这是我八大家族的盛会,如果冥昱教的教主有兴趣大可以自己来,或者参加竞拍,为何出此下策?” 我立马呆住了,朝着那女人看去,一身红裙子长的极为妩媚,画的妖里妖气的浓妆,她拨了一下头发,道:“没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认出我,今天是我自己的举动,与我冥主毫无关系。”说完她大笑了一声,将那鼻烟壶直接摔在了地上。 凌熠辰白了她一眼,道:“冥昱教的十二煞分为天地人三个等级,人字的等级最低,据说这个媚煞就是等级比较低的,但是已经有好几百岁了,总之比木乃伊的岁数还大,为了驻颜每年都会喝婴儿汤,主要她出现的地方一定会有婴儿夭折。” 一听凌熠辰说道婴儿汤我顿时一阵反胃,再一看那女人一点都不觉得好看,那鼻烟壶掉在地上指定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里面的白烟霎时弥漫整个茶馆,我当时就纳闷了,那么点的小瓶子哪里能装这么多烟。 慌乱中,我听到媚煞大喊一声,“糟了,上当了,这东西是假的,快撤----” 人群慌乱本是我们的大好时机,我本来想趁乱到楼下将刚刚那还魂丹拿走我们就可以撤了,秦淮大喊一声,“这白烟有毒----”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立马用鼻息之力停住呼吸一阵子,而且血液流速减慢,这样可以减少中毒的几率。 秦淮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只是有点纳闷,那鼻烟壶居然是假的,那真的哪去了?难道他们一早就料到有人会来抢这个东西,所以特意弄的假的?这里面太乱了,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透真相了。 正说着,我突然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大厅里已经乱套了,虽然这白雾挡住了视线,我有些看不清,但也能辨认出乱跑的人影,这尖叫声好像是媚煞发出来的,一楼的大厅已经打成了一团,三楼的一些人也乱的不成样子,有几个从房间里跑出来,从楼梯滚了下去,只是我对面的那个人一直不动声色,这种镇定倒是让我有点害怕。 大概过了五分钟,大厅里的浓雾渐渐散开,我现在闭气的时间大概在20分钟左右,所以这时候还是很轻松的,我看到华老爷子往空中正在撒粉末状的东西,地上到处都是血迹,八大家族的人此刻都围在一起,大厅里有不少受伤的人已经移了出去,华老爷子的徒弟正在给他们治伤。 我渐渐的开始缓慢的呼吸,秦淮走过来,道:“这个白雾应该是软香……” 这个软香我倒是听说过,算是一种药蛊,取五毒的毒液再加上一味麻籽草融合在一起,晒满七七四十九天,再融合一些特殊的香料,这种香点燃产生的烟一点点几乎就可以弥漫整个屋子,让闻到者暂时产生幻觉,全身麻痹瘫软,尤其是懂得通神之术的人,最讲究的炁的运行,一旦闻到这种香,几乎几个小时之内都没有回旋的余地,想躲避这种香的办法也有,就是闭气然后躲的远远的。 大厅里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毕竟什么盛会都没有命重要,我从三楼走了下去,想看看情况然后随机应变,八大家族的人此刻都围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我下楼凑过去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地上躺着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服,带着白帽子,他的脖子上有两个深紫色的掐痕,华老先生正在给他把脉,摇摇头,“此人真是很毒至极,三魂都以被吞噬,七魄解散,已经无力回天。” 济引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看的出他已经气愤无比,有人在他的地盘上,还是在他争盟主的时候杀了八大家族的一员,要是我必然气炸了,精心策划的阴谋也都让我们打乱了。 “老巫这伤不像是媚煞干的,她那点不成气候的本事咱们还不知道吗?不过是会点邪术多活了几年,我怎么觉得像是小鬼干的,你们看看这青紫色的手印,明明就是小孩的掌印,这应该是谁养的小鬼,而且已经到了相当厉害的地步,否则不是老巫的对手。”陈虎指着祝由师的尸体说道,然后嘴上一撇朝着我说,“朱小姐,您看是吗?” 我只是下来凑个热闹,顺便拿走那个药丸,根本不想引起别人注意,陈虎这么一喊所有人的眼睛又都注意到我身上,我当时真想骂死他。 我尴尬的点点头,躲在了人群之中,现在他们哪里有心情管我,精力都在了白帽子身上,我觉得这白帽子死的挺冤,更重要的是有太多的疑团在其中让人捉摸不透,那个鼻烟壶如果是承载这狐狸头的下落,为什么拿了一个假的摆在上面?难道真的是为了引媚煞出来?那他自己怎么还会被小鬼掐死?那真的鼻烟壶在哪里?当时脑子里闪过了一串疑问。 济引叹了口气,道:“可惜巫老弟,哎,我会亲自去巫家请罪,是我照顾不周,不过那媚煞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佛印打中了他,公输家的墨法也击中了她,那墨法之上有剧毒,见血封侯的封号绝不是浪得虚名。”我冷冷的看着他们,济引这句话说的真高明,不但把责任都排除了,还将自己品德高尚展现无虞。 陈虎附和道,“公输家的东西真是出神入化,只不过我听徒儿说,最近秦淮收了个徒弟,手上有一枚跟你们公输家族很像的龙头戒,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他秦淮也学会制造武器了?”说完,他将脸转向了秦淮。那个公输家的人一直没说话,呆呆的打量我们几个人,这个局面大概僵持了一分钟,我用余光撇见凌熠辰放出了腾蛇去投那个药,腾蛇已经爬了回来,凌熠辰朝着我俩喊一句,“还等什么,赶紧跑吧----” 第一百零一章各显神通 说完,秦淮拉着我就开始往外跑,我因为穿的裙子比较长,中间绊倒了好几次。这都是血的教训,下次再参加什么盛会,我一定穿超短裙,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概只发生两分钟之内。那八大家族的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还是那个跑下来的主持人反应了过来,大喊一声,“抓住他们,他们偷了拍卖的东西!” 我们已经马上要跑到门口了,那个主持人喊完,八大家族的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有点诧异,阿皮的车就在外面了,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我们。这跑的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这必然有诈,要么这药是假的,要么他们已经设置好了什么陷阱等着我们往里钻,八大家族看似和睦同气连枝。实际上他们之间的暗斗并不少。 管他真假,先跑了再说,眼看着就要上了阿皮的车,我往后看了一眼,本来我想得意的做个鬼脸,却没想到他们脸上都露出了邪魅的微笑,尤其是济引。似乎早已料到了一切,我听到一声发动机关的声音,这声音很熟悉,我那枚龙头戒指和公输家的那个墨法在启动的时候都是这个声音,心里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秦淮没有任何反应,仍然拽着我拼命的往前跑,他似乎非常不想停留在这里,诡异的是我们不管怎么跑好像都在原地踏步,身后仿佛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正在牵制我们,我纳闷的回头一看,没发现任何东西。只是那个公输家族的人朝着我们十指张开,一直保持着这个奇怪的姿势。 秦淮一皱眉头:“糟了----”如果秦淮说不好,那这件事情应该已经严重到一定地步了,我循着声音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有几道细细的死已经缠绕在秦淮、凌熠辰和我的身上,这几乎看不到的丝最终的端缠绕在公输家族那个人的十指之上,我看不到那个公输家族人的面部表情,他的脸上缠绕着黑布,他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凌熠辰大叫一声,做了一个鹤立鸡群的姿势,他使劲的挣扎着想改变这个姿势,但是根本就是白费力气,周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开始大笑。 那人又动了动右手,我直接趴在了地上,他居然还用我的腿压在屁股上这种只有瑜伽才能达到的柔韧程度,我感觉自己的腰要折了,我顿时想到一个东西就是木偶只能任然摆布,缠在我们手上的丝我曾经见过,就是在涂山墓的时候,我们在黑河之中遇到的那个黑螳螂,他嘴里吐出透明的丝极细却非常坚韧,除了秦淮的天谴平常的利器砍上去没有任何反应,没想到他居然用这东西做成一个暗器,天谴在我随身的包里,我现在被这个丝控制着根本拿不到,顿时觉得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那个公输黑影(不知道他叫公输什么我就这么叫他了)不停的变换着十指,我跟凌熠辰一直再做各种滑稽的动作,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哄堂大笑,幸亏当时带着人皮面具,不然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是不管他怎么控制,秦淮却能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济引拍了拍手,然后走到秦淮跟前,道:“真不愧是灵门的传人,用一句定身咒就能牢牢的控制住自己,不受这丝线的控制,秦七爷的大名我们可是如雷贯耳,如果秦七爷想来我们一定列队欢迎,何苦要做如此掩饰?这跟你的身份似乎不大相符。” 济引一阵奚落之后,秦淮一脸诧异的问:“秦七爷是谁?济引师父,我只是朱小姐的保镖,她不过好玩所以偷了东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你何苦为难我们,想要回去拿回去就是了。”秦淮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道。 真正无奈的是我跟凌熠辰,秦淮要面子已经到一定程度了,都已经被揭穿了还继续装,简直无语了。 这时候凌熠辰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我知道他这是要放腾蛇了,只是他的腾蛇降还不成熟,腾蛇放出来只会让他们有可趁之机,秦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命令道:“闭嘴----”凌熠辰一愣,没在继续。 秦淮转过头,没有任何波澜的说道:“济引师傅,我们把东西归还,请你放我们小姐,大家都相安无事,否则真的斗起来,你们未必能讨到便宜。” 济引轻哼一声,“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了----” 还没等济引说完,那公输黑影发出一阵咳嗽,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一阵青紫,这丝一放松,秦淮小声喊道:“天谴----快!”我立马心领神会,趁着空挡赶紧掏出匕首扔给秦淮,秦淮迅速将缠绕在我们三个人身上的丝割开,我还在纳闷,黑影怎么突然这样了? 陈虎本来皱着眉头,立马指着秦淮,惊恐的大喊一句,“秦组长,你居然养小鬼,这小鬼应该是冥昱教的百鬼之子,巫老弟也是你杀的,你好狠啊,为了帮助媚煞抢鼻烟壶,你居然这种事都干的出来?” 我冷笑了一声,“陈虎,你编故事的能力真厉害,你怎么不做编剧?做隐调局的组长你真是屈才了。”陈虎的脸立马拉下来,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秦淮打了一个响指,公输黑影这才轻松了不少,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扑腾一下坐在地上,我在前面曾经提过,公输家族主要是以暗器为名,根本不懂任何通灵之术,自然也不会闭气法,一旦被人掐住了脖子就只能任人摆布。 只不过我觉得奇怪,陈虎说的百鬼之子我们上次在废弃的工厂里遇到过,当时已经被秦淮收了,而且这个小鬼我的眼睛居然看不到,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联想起飞机上那个女人的小鬼,我也是看不到,难道最近眼睛又恶化了?以秦淮的实力,根本就不会碰这种邪术,到底怎么回事? 见此,济引板着脸没说话,秦淮将药盒仍在地上,道:“还要继续吗?” 药已经到手,而且刚刚他们也没讨到便宜,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放我们走,济引撇了一眼,摆摆手我叹了口气,这一次来算是什么都没得,刚要走出去,不远处来了冲着我们走来了三个人影。 三个人走路歪歪扭扭,老远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气,凌熠辰哼了一声,“秦老七,看来还有人要跟你挑。” 秦淮朝着八仙桌上唯一坐的那个女人说道,“方家蛊术落天女……”那个女人正在从容的喝茶,连头都不抬,奶奶的,我真想骂人,八大家族的人怎么都这么拽? 那三个人慢慢的走进了,我看了看不禁心里一沉,这三个哪是人啊?面无血色,全身皮肤都是皱皱巴巴的,一个全身淌着黄水,一个从头到脚焦黑一片,剩下那个脖子抻着的老长,脑袋都要用手托着。 我心里一沉是有原因的,方家是湘术的传人,湘术最厉害的莫过于赶尸、蛊术和落天女,这几样以后我再慢慢解释,朝着我们走来的这三个人明显是被炼过的尸体,被赶尸之术驱使来攻击我们,但是普通的赶尸匠有三种尸体不会赶,淹死的,吊死的和被雷劈死的,因为他们死的时候太过凄惨,魂魄往往会化作怨鬼,一旦被这三种尸体缠上,必然要斗个你死我活,否则决不罢休,而眼前的正是这三种尸体,这是非要留下我们的命才罢休了。尽女每才。 第一百零二章擒贼擒王 湘西术中不止有赶尸,还要炼尸,这方家就是炼尸最出名的,我们眼前这三具尸体虽然看上去皮肤褶皱。但是硬的就像钢板一样,就算有天谴能刺入,他们本来已经是尸体了,难道还能再死一次?唯一的办法就是布困尸阵可以将他们困在其中。但是布阵耗费的时间估计我们都不知道让这三具尸体折腾成什么样了,我完全想不出破解之法,哭丧着脸问:“师父,怎么办啊?” 秦淮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擒贼擒王----”如果是在从前,我一定要反应一下,可是今天我立马就明白了,掏出那个龙头戒朝着那个姓方的射了过去,我本来是朝着她脖子设的。谁知她一躲,直接缠在了左胳膊上,凌熠辰翻了个跟头走到我身边,拽了一把那金刚丝。不知道什么从哪突然爬出来一个像蚰蜒一样的虫子,顺着金刚丝朝着姓方的爬去,吓的她花容失色,顿时惊声尖叫,她无论怎么扯都扯不开这龙头戒指,那虫子迅速爬到他身上,直接印在了左胳膊上的肉里。一点一点往里钻,只是一会虫子的腿已经全部埋在了肉里,身子也进去了大半,姓方的吓的不论怎么抖胳膊那虫子都掉不下来,她用右手又锤又打也无济于事。 “虫降?你是凌盟主的后人?”济引难以置信的问道,我本来以为我们的身份他应该很清楚了,但是他那种极度诧异的脸似乎在告诉我并不是,或者他本来就知道,而是再演戏罢了,如今事态是已经非常乱了,谁我都无法相信。 凌熠辰学着秦淮刚刚的话。故意装傻道:“凌盟主是谁?我只是朱小姐的保镖。”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两个人还真是搭配,那三具尸体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朝我们喷着臭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淮跑到了姓方的身后,那虫子已经完全埋进了他的胳膊,秦淮威胁的语气说道:“方小姐,这虫降的厉害你应该比谁都了解吧,把这那三具尸体撤开一切都好商量,不然咱们……” 还没等说完,陈虎迅速转移到秦淮身后,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要朝着秦淮刺去,秦淮有所感应,一个转身他胳膊被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这时候济引大笑了一声,开始转动手中的佛珠大念经文,那声音起初很小然后越来越大,就好像有一个人在你耳边不停的说话,声音仿佛印在了脑袋里一般,就连门口的三具尸体都怕的要命,不停的后退。 这经文念得我一阵眩晕,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想吐,看房子都是天旋地转,整个人一个站不住了,凌熠辰忙过来扶我,我看他也是歪歪扭扭的,就知道济引这经文是有多厉害,秦淮受伤的胳膊留出黑色的血,我想过去看看他的伤口,却觉得自己手软脚软,那经文还在我耳边反复的想起,后来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便晕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阿皮给我们找的那个小屋里,我慢慢的睁开眼睛,一开始忘记我们在这里住了,还以为自己进了地府,直到听见秦淮轻咳声,我刚要起身,又觉得一阵眩晕,马上吐了出来,凌熠辰连忙上前拍拍的背,道:“你醒了?” 我勉强的点点头,“咱们还活着啊?”我一抬头,发现凌熠辰脸色也惨白,硬撑着照顾我。 我扫了一圈寻找秦淮,看到他在床边坐着,有个人正在给他包扎,他见我醒了,余光瞟了一眼没说话,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阿皮,再仔细一看不对啊,这人怎么有点眼熟,这不是华老爷子吗?他怎么出现在这了?我还以为是自己眼睛花了,揉揉眼睛再看真的是华老爷子。 “这……”我诧异的转向凌熠辰问道。 这时候红禅突然飞来出来,“阿弥陀佛,要是没有贫尼和老衲的前男友,你的师傅早已一命呜呼哀哉----” 我本来头就疼,听红禅说完话更疼,“你等会,什么叫没有贫尼和老衲的前男友,什么玩意?” 红禅叹了口气,“往老衲精通天下医术,却一直医不好你这傻病,这就是我前男友,那时,贫尼还是一颗保住百病的仙人球----”他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好像在回忆过去一般,我懒得理他,一巴掌给他拍一边去。 我一脸疑惑的问道,“咱们是怎么回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熠辰拿起碗喝了一口药,皱了皱眉,道:“你记得到哪啊?总不能让我从头讲吧。” 我翻了翻眼睛,说:“就记得陈虎给了我师父一下,伤口淌黑血,济引念经我就不知道了。” 凌熠辰揉揉耳朵哦了一声,道:“他念的哪是佛经啊?那是密宗的一门心法叫狮子吼,没有点功底根本抵挡不了,我现在耳朵还疼呢,好家伙是真厉害,就秦淮能挺的时间长,我后来鼻子都出血了,在听一会估计都得没命。” “他这么厉害,怪不得当了这么久的盟主。”我叹了一句。尽女共才。 华老爷子冷哼了一声,“要是用来对付恶人那是真厉害,他的这点心思全都用来对付八大家族不服他的人了,比如凌家。”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估计是狮子吼的后遗症还没好,没有过多的反应,他继续道:“后来我那个虫降就起作用了,给那个姓方的吓的赶紧退了那三具尸体,要不是济引跟着掺和咱们完全可以全身而退,秦淮中了陈虎一刀,刀上有毒不过难不倒华老爷子,后来你就晕过去了,济引就一直念经,本来咱们没什么胜算了,虽然秦淮抵住了那经文,可是自己本身中毒了,也打不过其他人,就这时候突然从楼上传来一阵埙声,我当时看了一眼,好像是坐在咱们对面那个人吹的,这埙简直太好听了,虽然声音凄凉了点,他开始吹以后脑子里就都是他的歌曲声,那经文声立马就消失了。” 一说埙声,我立马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高柏铭来了?上次我在鬼屋遇到他的时候就吹的埙,我说坐在对面的人怎么神神叨叨的,一直不露面,肯定是他。” 秦淮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如果他亲自能来,为什么还让咱们来?这个人跟高柏铭绝对是两个人,高柏铭的埙声我也听过,跟他不是一个感觉,这个人没有那么重的邪气。” “啥?”我已经一头雾水了,“莫非他是高柏铭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我问道,顿时有觉得不对,之前在老付家看的那个录像,好像只有高柏铭自己,没看到还有其他的孩子,这就是怪事了,关键的就是他们为什么都吹埙啊? 凌熠辰敲了敲脑袋,继续道:“我本来也快挺不住了,后来这埙响起来,我就赶紧先把你抱上车,当时八大家族的人都在诧异这吹埙的是谁,也没空关注咱们,然后不知道谁又放了一阵黑雾,趁乱秦淮跑了出来,华老爷子也跟在了身后,然后咱们就回来了。” “我觉得这个八仙盛宴表面上看好像是和和气气的,实际上暗藏杀机,简直就是鸿门宴,那个白帽子到底是谁杀的,师父是你吗?还有那个百鬼之子是怎么回事啊?”我完全晕头撞向看不清形势了。 秦淮笑了一声,“那只不过是公输家的人配合我演戏,哪有什么小鬼?看来他被陈虎驱使也是被逼无奈。” 第一百零三章归墟之地与我的身世 “什么玩意?师父你能不能不要我问一件,你说一件,能不能从头到尾把这件事情给我解释一下。”我顿时无奈了,跟秦淮说话就是累啊。要不就是不回答,要不就是你问了一堆,他只回答你其中某个问题,回答完了又出现一堆新问题。还不如不问。 秦淮白了我一眼,“我又没有你那么笨,我哪知道哪个问题是你的问题,你的问题不一定是我的问题,我看的问题也未必是你的问题,我的问题未必有答案……” 凌熠辰直接扔过去一个枕头,让秦淮另一只手接住了,“秦老七你行了,本来我头就疼。你说绕口令呢?小曦问啥你答啥不就完了?” 秦淮没说话,瞪了我们一眼,华老爷子还在给秦淮处理伤口,看来陈虎这药没少下。我翻了翻眼睛问道,“那个祝由师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他那个鼻烟壶为什么会是假的?” 凌熠辰立马抢着说:“这是不用秦老七,哥告诉你,我看这本来就是济引设计的阴谋,狐狸头的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传闻狐狸头有三块。有天机残卷的用途和位置,而这个线索应该是祝由师要是知道怎么可能拍卖?我看他本来就是想抢盟主的位置,结果引来了媚煞,其实从头到尾,这都是济引跟冥昱教串通好的计谋,让媚煞抢走鼻烟壶,直接不就落在了济引的手里吗?结果祝由师计高一招,直接弄个假的放上去了,被媚煞识破以后,济引恼羞成怒,趁乱的时候一定是问了他真的在哪里。祝由师会说吗?所以就一命呼呜了。” 华老爷子笑了一声,秦淮白了他一眼,说:“这就是你高智商的猜测?我看你这智商快赶上周曦了,那个祝由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鼻烟壶是假的,他拿的绝对是真品,当时他听到是假的,我第一时间留意了他的表情,他当时惊慌失措,唯一的解释就是真品被掉包了,而且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我顿时一阵诧异,“被掉包了,还是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那就是这个祝由师本身对这个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时候,他在飞机上的时候还用过这个鼻烟壶,那时候绝对是真的,也就是说……”尽女扔技。 我刚想到这,心里不禁一颤,没错,如果是掉包的话,应该就是飞机上那个养小鬼的女人,在祝由师眼里,那女人应该算是弱势群体,不仅一点灵术都不会,反被小鬼反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戒心,我不知道下飞机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那时候被掉包是非常有可能的,如果是这样,那这事就复杂了。 凌熠辰一惊,“难道那祝由师真是被小鬼杀的?” 华老爷子点点头,“秦七爷的推测应该是对的,老巫的确是被百鬼之子所伤,这个百鬼之子非常厉害,即使是秦七爷也未必是他对手,当时那白雾都让我们的灵觉下降,然后才有机会出手,你们在飞机上见的女人跟冥昱教应该有莫大的关系。” 我越听越狐疑,“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那个祝由师?不是鼻烟壶已经到手了吗?” 秦淮微微一皱眉,应该是手臂上的伤很疼,“很多宝贝只认一个主人,若是另一个人想拥有,就必须杀掉上一个主人,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凌熠辰恩了一声,继续道:“那个鼻烟壶应该是咱们要找的东西,看来得好好查查,已经没听说过巫家有个这宝贝。” 华老爷子从衣兜里拿出一个药盒,提给秦淮,“拿着吧,这个应该也是那个高柏铭要的东西,算是谢谢你上次救我们全家的恩德。” “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他满头的白发,我真是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老人,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承欢膝下的,作为一个巫医世家的传人,他却没能留住自己的两个儿子,想想有时候命运还真是讽刺。 秦淮点点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多谢,我这伤应该没什么事,休息休息咱们去查查那个在飞机上遇到的女人,我当时已经在她的身上留了特殊的标记,以镜子罗盘就能寻到。” 我立马崇拜的看着秦淮,“师父就是厉害,怎么总能未卜先知啊,找到那东西,这七样估计也就齐了,还不知道高柏铭能不能遵守他的承诺,只不过这鼻烟壶上关于狐狸头的秘密也一并会让高柏铭知道,我看到时候咱们得先出发,赶紧去找狐狸头,不然让他得到就完了。” “天机残卷----”华老爷子自言自语道,“不瞒几位,老朽曾在父亲那里听说过关于这个的传闻,只是当时没有留意,如今狐狸头的石已经传遍整个行内,我方才有些印象。” 我立马凑过去,好奇的问:“您快说,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的?不会是一本医书吧?难道是记载长生不老之法的?”我猜测道。 华老爷子摇摇头,“你们可知道归墟?” 一提到这,秦淮突然瞪大了眼睛转向老爷子,秦淮很少会展露出自己的兴许,看来这一次是真的很惊讶,“归虚下有通灵地?广利中含济物功。”秦淮自言自语的念道一遍。 华老爷子恩了一声,继续说:“《道德经》里曾有这么一句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我师父说在天地之间有一个叫玄牝之门的地方,从那里面可以通向古五国人居住之地,传说古五国人无论是医术、道法都非常高深,后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不知不觉的在世间消失了,就像蒸发了一样,而这玄牝之门传说就在归墟之中。” “那归墟在哪里?”我追问道。 “在海上----”秦淮若有所思的说道,“归墟传说是一个无底之谷,只有有缘者才能看到或者进去,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只知道归墟要打开的时候,海上会升起巨浪,有缘人就会随着这海浪被冲入归墟之中,进入古五国。” 华老爷子附和道,“不错,我父亲说这天机残卷之中就记载了关于怎么找到归墟并进入其中的方法,而且这归墟之地是天地最为阴寒之地,有很多深渊之物是你我从未见过的,也未必能对付的,你们凌家的腾蛇,传说就为归墟之物。”华老爷子转向凌熠辰说道。 听他们说完,我顿时瞠目结舌,原来世间还存在一个这么神奇的地方,不过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我一直只想找到我爸跟我弟,然后问清楚那个沉沙墓的白衣女人跟我是什么关系,如果可能再寻找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加入隐调局当初只是为了自保和寻找父亲,不知道怎么,这条路似乎越走越长,越走越艰辛,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我正寻思着,华老爷子一直上下打量的着我,缓缓的说:“周曦姑娘的身世老夫也颇有耳闻,据说沉沙墓是深渊生物的一个入口,所以凶险之极,而你跟这墓似乎颇有渊源,当初看你的眼睛时,我就有个大胆的想法,只是一直没说,你的眼睛似乎跟传说中涂山族的眼睛非常相似,你的家族也许跟上古涂山一族有很大渊源,如此,涂山族就是古五国中的一族。” 我听完心里一颤,顿时联想到在沈阳火车遇到那个欧式的别墅,当时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狐脸人,她在梦中说,我的眼睛曾经属于她,难道是真的? 第一百零四章环环相扣 我把我的猜测跟秦淮说了,三个人面面相觑沉默了良久都没说话,华老爷子意味深长的叹了一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希望将来你能不迷失自己。”然后必须给秦淮包扎伤口。 大家沉默了良久。我们现在不方便出去,阿皮在外面给我们买来了很多好吃的,主要是秦淮受伤了需要吃点好的补补,关键是有最喜欢的锅包肉,看见这个菜我能吃两碗饭,至于做法详见《舌尖上的诡域尸咒》,有点扯远了,经过白天的精华拍卖,我现在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凌熠辰边吃边说:“华老爷子,您这么忙我们。不怕济引找事吗?” 华老爷子讽刺的笑了笑,道:“时至今日,除了老夫这条烂命,还有什么好怕的?”我苦笑了一声,不知道该回什么。 秦淮叹了一声,道:“现在看来,济引、陈虎和方家应该是一伙的,其他几家都在观望,而且都跟冥昱教有或多或少的关系,这样下去只怕冥昱教以后越来越难对付了。” 华老爷子点点头。道:“如果他济引真有出家人的与世无争,也许这世间真的会少很多事情,只是人活着就会有欲望,如今他已经处在这个位置,只怕这照他心里期望的还远远不够。得不到就要争,就要抢,殊不知,这世间的很多人比能争会争之人活的更洒脱。只可惜济引永远不会懂得这个道理。”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华老爷子,别说济引没明白,我都没明白,他说了这个一大串到底要表达什么,我发现他们一个一个的怎么都跟哲学老师一样,说大道理一串一串的。 我们几人谁都没说话,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多了,阿皮刚刚从外面探听了消息回来,说济引找我们已经找疯了,而且已经跟隐调局的总局取得了联系,告了秦淮一状,还要杀害白帽子的罪名按在了秦淮身上,陈虎也在总局里一顿搅合,还添油加醋的说秦淮会邪术养小鬼,把他杀人的场面描述的血雨腥风,跟武林大片一样,我立马觉得这小子不去写武侠小说真特么是屈才了,秦淮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是隐调局之中公开的秘密了,只因为他随时有可能被灵煞控制身体,所以一直算个不定时的炸弹吧,陈虎借这个理由终于接手了秦淮五组组长的位置,本来以为他至少也会被总局免职,结果被调到了一组,听双姐说当时陈虎的脸都黑了,气冲冲的就走了,我想象了一下陈虎当时的表情就觉得爽到爆。 阿皮继续道:“让总局知道了,再加上陈虎的挑拨离间,七爷,您这回的麻烦可真是不小了,但是怪就怪在总局那边现在好像没人什么动静,感觉有人故意把事压下来了。” 秦淮仍然是一脸从容,好像阿皮说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然后从包里拿出镜子罗盘看了看。 凌熠辰忽然皱起眉头,道:“我有一事没明白,高柏铭我们一直都猜测他是冥昱教的,在飞机上掉包祝由师的女人应该跟蛊煞有联系,蛊煞绝对不会将自己养百鬼之子的方法轻易传授给他人,他们同是冥昱教的人,他插这一脚算是帮忙,还是在搞破坏?” 秦淮冷笑了一声,“只怕他们冥昱教内部的斗争不会少于八大家族,甚至更加惨烈。”华老爷子现在算是跟我们站在统一战线,他一直对济引表面上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机关算尽的做法颇有不满,刚刚在我昏迷的时候,秦淮已经将我们最近的经历跟他讲述了一遍。 华老爷子也告诉我们,在他用禁术复活儿子的时候,导致了黑龙煞,引来了那个他放在药引里的一魄,应该是七魄中的恶魄,如此我们只剩下欲魄没有找到,现在距离高柏铭限定的时间之剩下不到四天,我们必须抓紧找到那个鼻烟壶。 “秦七爷,你对这高柏铭的身份可有什么看法,老朽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华老爷子忽然表情变的很严肃。 秦淮礼貌的说:“愿闻其详----” “这件事情你们隐调局应该也知道,十几年前我听说冥昱教左使带了一些人去探秘沉沙墓,好像是要去找什么东西,沉沙墓有多凶险道上的人都知道,我但但是听到也很震惊,后来再没听说过左使出现,也没听说他们回来,大家都猜测他们应该已经在里面遇难了。” 我在前面提过关于冥昱教的等级,除了他们的冥主之外,其次是左右使,然后是十二煞,左使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了。 秦淮恩了一声,“这个事我听说过,那时候我师傅还在,关于这件事,我还记得当时他闭关了两天卜卦问天,出来的时候只是叹了一句说,现在不是时候,他们去了定然是有去无回,但有一个死人可以回来,只是没想到一切这么快就开始了,我当时并未理解师父的话,现在看来……”秦淮没把话说完,我跟凌熠辰却已经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台何贞划。 凌熠辰磕磕巴巴的问:“有一个……死人可以回来是什么意思?” 我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在鬼屋见到高柏铭的时候,他以我和双姐他们的性命做要挟让秦淮帮他找东西,秦淮当时加了一个筹码,就是关于沉沙墓的秘密,当时高柏铭冷笑了一声,说秦淮真会找人,这世界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活着从沉沙墓里回来了,难道高柏铭就是华老爷子口中的那个冥昱教的左使?莫非秦淮一早就看破了高柏铭的身份?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也都解释的通了,之前发生的那些案子,林叶就猜测冥昱教想复活什么人,我们从涂山墓里逃出来的时候,在通往外面的滑到上刻着涂山族人复活某人的秘法,而我们寻找的这些东西都有高柏铭的七魄附着在其上,看来高柏铭当年去沉沙墓虽然是回来了,却是以某种特殊的状态存在了,换句话说他本来已经死了,只是以某种方法让自己的魂魄得以保存到现在,这也正应了我师祖那个问天卦。 如此种种,我回忆起先前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原来高柏铭一直步步为营,计划设计的一环扣着一环,还真是煞费苦心。 凌熠辰扑腾一下站起身来,脸色惨白,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高柏铭就是左使?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凌熠辰用质问的口吻说道,我从没见过凌熠辰发火,尤其是对秦淮发火,今天见他这样我吓了一跳。 秦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别说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把握,就算告诉了你,你能怎么样?还是不去找东西眼铮铮看着小曦死?” 凌熠辰动了动嘴,缓缓的坐下,沉默了很久没在继续说话,我被他们两个的对话说蒙了,为什么凌熠辰一听说高柏铭是左使会这么激动?难道他们家族跟左使还有什么仇怨?自从参加了这个八仙盛会,好像牵扯出了很多以前我并不知道的恩怨,我听的一头雾水,却有不好问什么。 秦淮看了看手中的镜子罗盘道:“咱们要抓紧去找那个鼻烟壶的下落,否则一旦过了今晚,那标记的力量就会大大减弱,而且时间也越来越少了,小曦,你恢复的怎么样?能不能参加行动?不行你就在这里养伤,这周围我已经结阵,其他人进不来。” 第一百零五章婴灵 我当然要跟着去,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总比在屋子里等的急死好,秦淮恩了一声。吃过饭,我们几个正在商量怎么去见那个掉包白帽子鼻烟壶的女人,如果有人指使她,那这个人必然会料到我们会去抢这鼻烟壶。只怕现在已经设好陷阱等着我们往里钻了,就算知道如此,也要去闯一闯,这种感觉我不喜欢,明知道对手敌人打的是什么算盘,可还不得不这么做。 我们正商量着,突然秦淮的手机响了,我心里一紧,秦淮的手机一响一般就是出了什么,难道是总局?我还在乱七八糟的猜测,秦淮看了一眼,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一个空号码?” 他接起来那个电话,屋子里静悄悄的,几乎只能听到我们几个的呼吸声,电话那边声音吵杂,一直兹拉兹拉的响,根本听不清,干扰很严重,秦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机打开了免提。我在那嘈杂之声中隐隐的好像辨认出一个声音,“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那声音幽幽弱弱的,本来很小却感觉一直在耳边萦绕。这声音好像是一个小孩在说话,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趁着嘈杂的干扰声,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尽扔序亡。 我壮着胆子问道,“你妈妈是谁?”本来以为那声音不会有任何反应,谁知小孩突然停止了说话,电话瞬间挂断了。 我们几个愣住了,这电话让我联想起上次那个白老太太的案子,那个自戳双目的男人曾经说过,他就曾接到过这样的幽灵电话。而且这个电话居然还预测了未来,在女人车祸发生之前,也是有个小男孩跟男人求助,但是男人并未理会,当时那个案子留下了最大的谜团就是这个,我本以为会随着戒指的消失不会再发生,如今竟然秦淮都接到了这样的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紧紧的皱着眉头没说话,凌熠辰歪着头说:“这是不是要引咱们跳的陷阱啊?”话声刚落,秦淮的手机接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文昌街阳光小区4栋302。 发短信的这个号仍然是未显示的号码,秦淮马上给总局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帮忙查查发短信的号码是什么,总局那边过了一会回话到,说是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号码,需要时间破解暂时查不到,原来隐调局这种高科技的事也不行啊,这怎么跟神盾局pk? 秦淮起身,抓起随身的包说:“走吧,不管是什么龙潭虎穴都要去闯一闯,咱们去的还少吗?”我们三个人起身准备离开,秦淮转身交代阿皮,“把华老爷子先安全的送出去,尽量躲避济引他们的耳目。”阿皮应了一声。 阿皮先送完了华老爷子,又回来接我们往手机的那个地址上开去,这个阳光小区在沈阳北侧并不算郊区的地方,但是楼区的居住率似乎并不是很高,整个小区有十栋楼,一栋楼只有几家亮灯的,小区里安静至极,远远的看有点诡异。 我们循着四栋走去,大概在小区仅里面的位置,我们站在楼下抬头望去,302里面亮着灯光,隐隐的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攒动,我们刚要上来,那灯光突然灭了,凌熠辰在周围扫了一圈,“怎么感觉这周围阴森森的?” 我恩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一进到这个小区就不自觉的全身起鸡皮疙瘩,但又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对,我安慰自己应该是想多了。 我们三个人来到了302,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如果里面一直不开门,这事倒是有点难办了,我们总不能撬开冲进去吧,正犹豫呢,里面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有说话声,有笑声,从门缝里飘出阵阵白气,好像是水蒸气一般,我顿时一愣,这情形怎么跟上次我们去乔鑫家一样? 秦淮当机立断,从随身包里拿出扣耳勺一样的东西,在那门锁之处动了动,门瞬间边开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对于血腥味越来越敏感,差点没吐出来。 凌熠辰用手电往屋里一照,满地都是大脚印,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见了,我看到一个黑影站在窗户边上,正打开窗户准备往下跳,秦淮嗖的一下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大喊一声,“龙头戒----” 我立马心领神会,将龙头对准那个人的脖子,立刻按动戒指的机关,龙头发动缠绕在那个人的脖子上,他似乎知道这金刚丝有多厉害,不敢妄动,凌熠辰直接配合我放了虫降,我一直以为他只会腾蛇降,原来其他的降头术他也在行,腾蛇降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达到一定级别,还有很多破绽。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感到丝丝的凉意从金刚丝那边传了过来,我感觉全身都冷的发抖,秦淮大喊一声,“小曦,快把戒指扔了----”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秦淮的警告必须要听,我赶紧把戒指从食指上摘下来,扔到了地上,凌熠辰的虫降已经爬到了那个人身上,就是那个想蚰蜒一样的虫子,刚到那个人身上,却好像被冻住了一般,直直的从黑影的身上落了下来,秦淮用天谴往那个黑影身上刺去,黑影一闪,秦淮的匕首刺在了他左臂上,我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黑影回头看了一眼,纵身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在他回头的时候凌熠辰用手电照了一下他的脸,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可以确定,他的脸就是绿色的,曾多次在我视线里出现,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如果这个交易你是他的,那么出现在我们家的人也应该是他。 凌熠辰点开屋子里的灯,在窗户的地方掉落了一个鼻烟壶,鼻烟壶之上还有些许血迹,应该是那个绿脸人的,秦淮捡起那东西,嘴里大喊一声,“糟了----” 然后往屋子里冲去,我这才注意到,我们一直站在大厅里,厅里除了脚印什么都没到,那刚刚扑鼻的血腥味哪里来的? 刚进到屋里,我顿时一惊,一个满脸是血的女人跪在地上,她的脸全是伤痕,我仔细一看,那伤痕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的,牙印还印在了脸上,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她好像在拜祭什么,我一抬头,发现供台之上有一个玻璃的圆罐子,透明的液体里好像泡着什么东西,里面是个粉红色的东西,看上去有拳头那么大,隐隐能看到人的五官,那东西蜷缩在透明的水泡里一动不动。 “这……”我就算没见过,也能猜出来,这里面泡的应该是没出生的孩子,看大小应该只有四五个月,跪在地上的那个女人全身都透着黑气,黑气的漩涡聚在脸上,她见我们进来,她从头发的缝隙里看了我们一眼,冷笑了一声,“这是我的孩子,只有四个半月,是不是很可爱?”说完她放声大笑,像疯子一样。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虎毒不食子,这女人居然把自己的孩子做成标本,难道又是冥昱教的某种邪术?我正寻思,却发现屋子里还有第二个人,但是看不到实体,只能在角落里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团飘忽不定的影子,我的耳边好像传来阵阵婴儿的哭声,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应该就是婴灵。 第一百零六章 再仔细听,又不是婴儿哭,好像是猫在大声的叫,那女人似乎非常害怕。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耳朵蜷缩在墙角里,在《灵昱秘法》中曾提及过,婴灵是没出生的婴儿所化,属于这世间一种特殊的存在。非人非鬼非仙非魔,他们可以在阴阳两届穿梭,却不能轮回转世,只有等阳寿耗尽,才能再度轮回,而这一阶段就会在母亲周围吸收精气而生,如果母亲驱使他们害人,就会变成类似于小鬼一般,虽然婴灵很少有反噬母亲的,但是他们与母亲同为一体,婴灵害人越多,煞气也会转移到其母亲身上。这种煞气是人根本难以承受的,就会折损阳寿。 凌熠辰瞥了一眼,道:“这女人不就是在飞机上脸上突然溃烂的女人吗?”一进门的时候,我因为被这场景引起了注意,所以一直没仔细观察这个人。 “白帽子是你驱使婴灵杀的?你真狠,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下的去手,疯子----”我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女人仰天大笑了一声,“孩子随时都可以有,美丽却不能永驻了。他说了这孩子可以帮我永远获得青春,他可以帮我获得青春……”那女人边哭边说,她的脸极度扭曲。我不明白这样丧心病狂换来的青春和美丽有什么意义。 “他?”凌熠辰总是可以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里提取出重要的信息,“你口中的他是谁?” 女人微微一笑,“他,就是他喽,他的埙很好听,是这个世间最好听的声音……”那女人好像又陷入在自己的沉醉之中。尽讨住划。 一听到吹埙,我立马瞠目结舌,在我的印象里有两个吹埙的人,一个是高柏铭,一个是八仙盛宴上坐在我对面的男人。我本来还在心里有些许怀疑这两个人就是一个人,现在我可以确定一定是两个人。 “你为什么杀那个白帽子?”我厉声问道。 女人表情却渐渐严肃起来,“他说了,那个瓶子能满足我所有的愿望,所以我就拿喽,他是那个瓶子原来的主人,我想得到那个瓶子自然要杀了那个人,他知道八大家族所有人的弱点,你们根本不是对手,省省吧。”她嘴一撇,发出轻蔑的微笑。 我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因为实在有太多的谜团了,秦淮拉住我,轻声说了句,“走吧----” 我顿时一阵纳闷,什么都没问完怎么就走了?凌熠辰也是一头雾水,虽说那个鼻烟壶已经到手,但是有很多谜团都跟我们息息相关,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能解答我们的问题。 女人居然蹲在角落里自己唱起了催眠曲,瞬间把脸转向我们,“他刚刚说了,你们谁都别想走。”说完,嘴上发出邪魅的一笑,她伸手朝着我们一指,那婴灵顿时张开大嘴朝着秦淮咬来。 秦淮退了几步,朝着我说:“起蝎夔阵。”我恩了一声,有点诧异,蝎夔阵是超度婴灵所用的阵法,没有一定的道行是根本无法起阵的,而且如果是杀过人的婴灵需要耗费起阵人的阳寿和功德才能将其安全的送入冥界,不被恶人所害,秦淮跟这个女人非亲非故,居然会有这个阵法,我有点想不明白。 见我愣在那里,秦淮又催促道:“赶紧起阵----”我点点头,秦淮与那婴灵在纠缠,我赶紧用红绳系成一个三角形,在中间放一面法镜,用朱砂笔在镜子上画了开冥符,这个符咒是以镜子作为媒介打开通往冥界的大门,当然这条路只有灵体可以通过。 我将阵法已经布好,朝着秦淮说:“好了----”秦淮转身看了一眼,那婴灵步步往秦淮的死穴之处攻击,都被秦淮挡了回去,很明显这婴灵根本不是秦淮的对手,但是他一直在防御根本没有反击。 见我布好,一个转身跳入阵中,那婴灵也跟着进入阵法之中,瞬间被困在阵法内,秦淮嘴里不停念着咒语,这是去业咒,他在以自己的功德为婴灵超度,婴灵的惨叫声越爱越大,震的我耳朵疼,最后渐渐的消失了,那个女人在房间里大喊大叫,大骂秦淮让他赶紧停手,我厌恶的看着那个女人,要是她知道秦淮在用自己的功德超度婴灵,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感激。 婴灵的煞气几乎被去业咒净化,一张婴儿的脸出现在镜子之中,秦淮几乎连站都站不住了,我赶紧上前去扶住他,那婴儿最后笑了笑,仿佛在告别,渐渐消失在镜子里。 女人在墙角失声大哭,就算她不知道看到那婴儿最后的笑脸,也应该明白秦淮是在帮她,女人用感激的眼光扫了一眼秦淮,久久默不作声。 秦淮的脸色惨白,凌熠辰也上前扶了他一把,秦淮轻声说了句,“走吧----”我们两个点点头,不管这里有什么恩怨都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的目的只是这鼻烟壶,现在已经到手,秦淮还搭上了自己的功德超度了那婴灵,别人的错误我们来买单,在我看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们刚要出门,那女人倒吸一口气,冷静的说了一句,“等等----” 秦淮转头看过去,道:“你们是不是接到了幽灵电话?一个孩子的声音说救救我妈妈,然后收到了我这里的地址?” 凌熠辰轻哼一声,“呀哈?你都知道啊,看来还真是个陷阱,行了,我们也不追究了,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女人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道:“这是他们的诡计,不管你是不是救我的婴灵都会空耗你的灵力,秦七爷,谢谢您救了我的孩子,我只想请你们一定要小心高柏铭,他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我顿时心里一惊,这个女人居然也认识高柏铭?“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高柏铭?”女人的脸越来越严重,似乎是因为婴灵消失,她本来应该是借着那个小鬼易容,最后没想到被他反噬才导致如此,但是婴灵跟小鬼还有本质上的区别。 女人冷笑了一声,刚要继续说话,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玻璃碎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玻璃外闯进了屋子里,那东西直接刺入女人的身体中,又瞬间收了回去,凌熠辰马上跑到窗前一看,大喊一声,“墨法,又是公输家那小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墨法的刀上淬过剧毒,见血封喉,女人还没等把话说完,瞪大着眼睛躺在了地上,秦淮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吧---- 回去的路上,秦淮一直微闭着眼睛,凌熠辰抓心挠肝的缓了好几次坐姿,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就问,“秦老七,今天这事到底咋回事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赶紧跟我们说说。” 秦淮本来闭着眼睛,听完凌熠辰的话后,渐渐睁开,“很简单,高柏铭想复活,又有人不想让他复活,这鼻烟壶之中装的是他的欲魄,不想让他复活的人就是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个男人,今天再女人家见到的那个绿脸人也应该是他的人,虽然咱们拿到了鼻烟壶,那么回去的路上定不会这么轻松。” 秦淮刚说完,阿皮嘻嘻的笑了两声,头180度直直的转了过来,吓的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秦七爷永远都是这么料事如神……”说完,阿皮竟然在我们面前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车突然停了,我看看了外面,心里咯噔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第一百零七章她们长的一模一样 凌熠辰大惊,“秦老七这怎么回事,那个阿皮有问题你没发现?怎么还能瞬间就消失了?难道是灵体?” 虽然阿皮刚刚看上去像瞬间消失了,但是那么一刹那我觉得阿皮好像飘飘渺渺的,然后看到微微敞开的车门,“不对,那小子刚刚在用什么幻术迷惑了咱们,实际上根本没消失,从车门自己溜出去了,师傅,这个阿皮不是可以信任的人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从车上走了下来没说话,一直低头观察车身。凌熠辰转头问我,“刚刚那个阿皮是不是也是奢比尸?” 我摇摇头,“没在他脖子上看到任何贴痕。” 凌熠辰恩了一声。也下了车我们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我们现在好像置身在一片旷野之中,偶尔有几颗稀疏的树。现在大概快半夜11点了,旁边一点光亮都没有,连我们刚刚的开的公路也不见了。 “鬼岔路----”凌熠辰叹了一口气道。 所谓鬼岔路其实类似一种鬼挡墙,一般都会发生在比较偏僻的高速公路或者乡间小路之上,尤其是在晚上会经常发生,当你在开车的时候,突然会出现某个岔路以前从来没见过,或者本应该是在直路上开车。突然出现了一个转弯,如果不转弯前面便没有路了,这就是所谓的鬼岔路,一般出现这种鬼岔路都是在荒野有孤坟的地方发生。 正说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黄色的亮光,然后亮光越来多,连城了一片亮光,我全身抖了一下,道:“鬼火?还是萤火虫?”叨东史圾。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好像都不是,怎么觉得像是灯光?这荒郊野岭的,反常必有妖----” 秦淮一直没说话。.此刻轻叹一声,“阿皮应该是出事了,怪我实在太大意,居然忽略了这一点,我刚刚就说了,不会让咱们轻易回去的,走吧,上前面有灯光的地方看看。” 秦淮这个人从来都是,不管前面是不是刀山火海,陷阱诡计,永远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这一点是我永远学不来的,前面的路比较崎岖,我们不能开车,只能不行。 此刻周围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前面是连成一片的昏黄灯光,我们朝着那片灯光的方向走去,那种感觉有点诡异,明明像是黑暗中的指明灯,只是这灯光所在之处可能就是我们的深渊。 走了不知道多久,总觉得那灯光还在远处,可我们怎么都走不到,我已经累的脚都酸了,“前面那个不是又是幻象吧,怎么走都不到。” 秦淮摇摇头,“应该不是,确实比较远,不过咱们也快到了。”我只能强提起精神,凌熠辰一直拽着我胳膊一起往前走,又走了不知道多久,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的蒙蒙亮了,我的当时状态就是闭着眼睛往前走,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已经睡着了,只是脚还在继续走,累的几乎已经麻木了,后来凌熠辰干脆就直接背着我了,直到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才缓缓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我顿时吓了一跳,周围居然亮天了,而且看太阳的高度,好像已经是早晨七八点左右,刚刚还是一片漆黑,我感觉自己并没有睡多久,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亮天了?我睡了那么久?”我从凌熠辰身上下来问道。 他一脸严肃的说:“不是你睡的久,是有人在我们来的路上布了阵,我们走的路越多时间就过的越快。” 秦淮点头附和道,“是的,有人故意将我们引到这个阵中拖延时间,咱们必须快点出阵,一旦回去的时间来不及,小曦就会有生命危险。”说完他加快了步伐。 天已经亮了那片灯光已经变的模糊不清,远方出现了一片村子,我看到那村子的时候悲喜交加,喜的是我们也许可以找到方法出去,悲的是一般在荒郊野外遇到这样的村子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进入那村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莫名的紧张,刚走了两步,我远远的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过来,这个女孩长的很漂亮,虽然穿着朴素衣服,也没有妖艳的装束,说不出来的那种漂亮,总之就是很美,我有点惊异,这样小的村子里居然有这么美的姑娘。 正寻思的时候,左边的方向又走过来一个姑娘,我撇了一眼,顿时瞠目结舌,这左边来的姑娘怎么跟迎面走过来这个年轻的女孩长的长的一样?除了身高和胖瘦有些细微的差距,脸几乎长的一样,难道是双胞胎?我还在寻思,凌熠辰诧异的指着我们身后,我一回头,有两个女孩也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走,也跟这两个女孩长的一模一样,四胞胎?不大可能吧? 这几个女孩朝着我们诡异的一下,前面那个年轻女孩大喊一声,“姐妹们,开出来吧,有客人来了----”我顿时觉得这话怎么别扭,从村子的四面八方都隐藏着人,等我看清她们的脸根本没有心情想这些,她们全长着一张相同的脸,就好像有人复制了一群人在这里,这什么情况?我觉得全身不停的颤抖。 那些女孩手里都拿着东西朝着我们围过来,脸上都露出相同的鬼魅笑容,我数了数至少有一百多人,她们离我们越爱越紧,给我们包围在一个小圈子里,看着同样的一张脸在我们身边围着,我顿时已经不知所措,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以我的眼睛来看,这些女孩除了长相一样意外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她们脖子之处没有贴痕绝对不是奢比尸,而且她们周围没有萦绕任何邪气,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长的都一样? 那些女孩走进我们已经,用手里的东西不停的往我们身上喷水,她们都咧着嘴不停的笑,那水闻起来有淡淡的花香味,我觉得头晕晕的,我拉了一下秦淮的胳膊,秦淮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也邪魅的一笑,那样子居然跟那些女孩一样。 “我很久没回来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根本没办法相信这声音是从秦淮的嘴里发出来的,这明明就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全身抖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秦淮变身了,这是秦淮的第四个人的灵魂,这个人是谁,跟这些女孩什么关系? 秦淮这句话一出,周围的女孩立马停止了喷水,都用诧异的目光盯着秦淮,那些女孩的眼里居然都擎着的泪光,秦淮从兜里掏出那鼻烟壶,那些女孩居然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居然全都单膝跪在了地上,低下头似乎全身在发抖,秦淮以女人的声音说:“看来云泽先知的预言已经开始实现了----” 我跟凌熠辰面面相觑,这时候我感觉背后一阵剧痛,有人在我和凌熠辰脖子处狠狠的敲饿了下,我便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我看到秦淮歪着嘴盯着我,朝着我身后攻击我的人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在昏睡,我感觉自己一直在黑夜里跑,一直在不停的追逐前面的光,然后掉入的悬崖,一直下坠,我突然意识到不大对,立马念了几句凝神决,我立马睁开了眼睛,凌熠辰还在我旁边昏睡,秦淮在前面开着我们的车,我顿时一头雾水,眼前的秦淮…… 我刚要问,秦淮回头看了我一眼说:“已经没事了,什么都别问,以后我会解释。” 第一百零八章归途 凌熠辰醒了,我们也到了飞机场,终于把这两样东西弄到了手,也终于坐上了回鬼屋的飞机,可我的心却仍是吊在嗓子眼儿下不来。全身充斥着一种名为烦躁的情绪,无论我怎么深呼吸都平静不下来,我双手交握,力气大的指尖黑紫、指节发白,我们遇到那些女孩的事情,我们三个人默契的谁都没再提。 凌熠辰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小曦,别太担心。” 许是我的手过于冰凉。当他的手触碰到我的一刹那,从已经被捏的有些麻木的皮肤上传来了一阵温暖,可这丝温暖仅仅停留在了皮肤表层。无论如何也传不到心里。我偏头看红禅,小东西虚弱的趴着,细小的小腿儿通通摊开。只见有出气儿,不见有进气儿。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简直比我前半辈子所经历的事情加起来都来的累,如果不是有这样的经历,我永远也无法想象人究竟能可怕到什么地步。我看了眼秦淮的小包,那里面装着最后的两件东西,就是这些东西,让那些本来就扭曲了的内心催化膨胀到了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从小见惯了死人。自认为胆子不小,可我到底还是错了,并且错的离谱----那些尸体形态再怎么可怖也仅仅是一堆不会动的、失去了全部生命气息的肉块和骨头,可这段时间我亲眼目睹了一个个活生生的、甚至上一秒还在跟别人谈笑的人是如何变成一具尸体的。生命的流逝,死亡的降临,原来是这么的令人战栗,就像被扼住喉咙的同时又被浸在水下一样----无处可逃,且不堪一击。 “师傅,”我抬头看向秦淮,“我要怎么做,才能变得更强。” 秦淮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净问废话。” “就不能好好回话吗!”凌熠辰白了秦淮一眼。“小曦你别理他,想变强还不容易,哥帮你!” 我双手捂在脖子两侧,手心的冰凉让我瞬间清醒了不少,然后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周曦你还能再没出息一点儿吗!搁这儿自怨自艾个什么劲儿!等老娘变强以后看不惯什么改什么就是了!人生有时候就是需要简单粗暴一点! 我们直接降落在鬼屋门口,可在里面等着我们的却不是高柏明,而是两个鬼脸侍从。 “东西呢?”左边的那个鬼脸侍从用沙哑的如同拉锯的声音问。 秦淮从随身小包里掏出鼻烟壶和九转还魂丹,却没有交出来的意思,而是牢牢地攥在手里。 “人呢?”他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 这时候红禅狠狠地倒了几口气,我一看马上就要到时间了,冲秦淮投去了一个焦急的眼神,“师傅,红禅她……” 秦淮扫了一眼我肩膀上的红禅,冲那两个鬼脸侍从凌厉地瞪了一眼,“药!” 鬼脸侍从并没有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结,从腰间摸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纸包,直接扔过来。 凌熠辰伸手接住,我凑过去打开纸包,一股浓重的腥味儿扑面而来,没错!就是这个! 凌熠辰赶紧拿出了在飞机上准备好的保温杯,一番折腾下来,红禅成功复活了。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贫尼又活过来了!” 个没良心的东西,合着老娘忙前忙后地折腾了半个月,到头来全让这货归功于佛祖了!看她嘚瑟地飞了一圈又一圈,我特别想把她拍下来 “啪!”我摊开手心,手心上躺着一片----没错就是一片----红禅。 “阿弥陀佛,贫尼好晕。” 该! “快把东西交出来!”鬼脸侍从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拉锯般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秦淮面色不改,冷笑一声,“人呢?” 两个鬼脸侍从交换了一个眼神,右手边的那个转身离开,没过多久带进来四个人,正是赫连双他们!这段时间他们应该没受什么苦,一个两个看起来还挺有精神的。 “七爷!”赫连双刚要过来,就被鬼脸侍从按住了。 “东西。”他们再一次强调。 秦淮仔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然后吊着眼睛看那两个鬼脸侍从,“先放人。” 两个鬼脸侍从面对面低声地说了些什么,然后抬头,“一手交人,一手交东西,东西由她送。”他们指着我说。 我顿时一脸黑线,老娘长得像好欺负的吗?非当我是软柿子捏么! 秦淮直接把东西扔给我,“去换。” 我接过东西,把四个人换了回来,而鬼脸侍从拿到东西后就迅速地离开了。 秦淮仔细地检查了四个人,点了点头,扔下一句“你们回去吧”便再不开口了。 其他人愣了下,随后便接受了,可赫连双却急了,“七爷,那个姓高的不好对付,我们留下来也是个助力。” 秦淮显然不想多谈,“回去。” 赫连双急的快哭了,她一个劲儿地冲我使眼色,想让我帮着劝劝秦淮。可这个时候我只能装没看见,秦淮决定的事情谁能轻易改?更何况他们虽说看起来没受什么外伤,可毕竟被关了半个月,谁也不知道一会儿会出什么意外,这次我可是站在秦淮这边的。 “袁聪,”秦淮被赫连双缠的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向袁聪下命令,“把她带回去。” 袁聪挠挠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死死瞪着他的赫连双,“双姐,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只会拖累七爷。” 好说歹说地把赫连双拉走了。 鬼屋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看着秦淮,他一定发现了什么,因为他的脸色自赫连双他们走了以后越来越难看。叨东史划。 “师傅,”我轻轻叫了他一声,“你怎么了?” “佛遮眼。”他缓缓地吐出了三个字。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无法想象今天会乱成什么样子。 所谓的佛遮眼,其实是一种冥昱教内秘密流传的一种极其高深的邪术,佛遮眼只是一种通俗的叫法。这种邪术每三年可以施展一次,而每次施展之前都要经过极其残忍的祭祀活动。它的强大之处在于可以切断所有神灵对人世间的一切感应,并可以持续一天!在这一天之中,通往阴间的通道敞开,各种邪灵可以在白天出没,种种恶源无所顾忌地四处散播。 “我们收集的七样东西分别藏着某个人的七魄,”秦淮眼神凌厉,“有人策划了好久想要利用佛遮眼复活。” 这半个月我们收集那七样东西,每一样都搅得人不得安宁,那有着这样七魄的该是怎样一个残忍、邪恶的人啊! “不能让他复活!”我脱口而出,并从包里掏出了罗盘,既然需要七魄来复活,罗盘一定能感应到他的方向。 可秦淮却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我不解,可马上四下乱转的罗盘指针给了我答案----我怎么忘了这鬼屋后面是一个墓园呢!在墓地、医院这种地方,罗盘是是会失灵的,因为这两个地方充满了灵体,罗盘根本给不出方向。 秦淮带头走出鬼屋,向墓园的方向走去。 我简直是佩服死这个要复活的恶人了!还真是狡猾,选在墓园复活,等我们寻到他的七魄,恐怕已经是他复活以后的事情了。 站在“仙台墓园”里,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墓地,我一阵头晕,难不成要挨个挖开? “秦淮,你知道去哪儿找他,对吧。”凌熠辰笃定地说。 秦淮不言语,那就是默认了啊! “师傅,你怎么知道的?”我既吃惊又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有秦淮的本事啊。 只见秦淮左手的无名指略动了动,仿佛是有什么系在上面似的,那根无形的线牵了几下,秦淮顺着牵线的方向走去。我不疑有他,赶紧跟上,凌熠辰落后一步,也紧随我身后跟上。 第一百零九章墓穴之地 我们走了大概十分钟,在靠西侧的一片大理石墓碑群前停下,这片墓地的墓碑大多是空白的,粗看大概有二三百个的样子。秦淮手前伸,又动了动手指,仔细辨认了一下方位,朝着墓群中间走去,在一座有这空白石碑的墓前后徘徊了一下,便立住不动了。 “在这里。”秦淮扫了一眼墓穴上的石板,“搬开吧。” 现在的墓地大多是埋骨灰盒的,占不了多大地方,一般排的比较紧密。而这一片大概是家族墓地。每块墓地的占地面积比起之前路过的几片墓地要大了不少。 凌熠辰试了试石板的重量,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把那块分量不轻的石板挪开。可里面却没出现什么通道,就只是个土坑。叨东投圾。 “你确定是这儿吗?”凌熠辰一屁股坐到一边。 我看见石板下什么都没有时也愣了下,刚想上去挖两下。就被秦淮按住了。 “不是这里。”秦淮四下张望,似乎在辨认方位,时不时地还掐指算算。 凌熠辰仰着头看他,“我说你靠点谱行吗!” 一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家师父虽然冰块一个,可一直都很靠谱好吗! “东西肯定在这儿!”我白了凌熠辰一眼。 秦淮继续辨他的方位,根本没理会这边儿发生了什么。 凌熠辰挠挠头,“小曦。你说什么呢?” 我看了眼秦淮,自从红禅好了以后,我的视力也恢复了不少,现在我能清楚的看见他左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戒指----样式跟我们之前找到的那枚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这枚是常人看不见的。 “师父他使了磁引术,找东西的时候最好用了。”我用一副看土包子的表情俯视凌熠辰。所谓磁引术,就是以某样物品为模板,以灵力复制出一个相同但无形的复制品,复制品成型时,会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它和真品链接在一起,就像是两块磁铁相互吸引一样。只要拿着复制品,就能够顺着线将真品找到。而中间的那条线可以穿过各种屏障。永远显示着两个物品间的最短距离----也就是直线距离。 “你是说,秦淮对我们交给高柏明的某样东西用了这种术?”凌熠辰站起来扑了扑屁股上的土,“戒指?” 算他聪明! “所以戒指就在我们正下方,只不过不知道入口在哪里。”说到这儿,我又有点郁闷。 “那边,”秦淮指着一个方向,“都掀开。” 我一瞅,直线上七八个墓,我看了眼凌熠辰,“去啊。” 凌熠辰眯着眼睛看秦淮,“你怎么不搬?” 秦淮手都懒得动,一脚直接把离得最近的一个石板踢开了----虽然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抬头看天,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对比刚才凌熠辰哼哧哼哧地样子,这差距不是一边半点!不过做人嘛,要厚道!反正我是搬不动那石板,秦淮也不可能挨个踢,对于接下来的主要劳动力,还是要保持暂时的尊重! 我低头的瞬间就看见凌熠辰冲秦淮比了一个中指,然后气哄哄地朝下一个墓走去,他弯下身,手指伸到石板缝里,较劲似的直接把石板掀飞了!没错,掀----飞----了!石板还在半空转了几圈! 他挑衅地回头看了看秦淮。 我偷眼看秦淮,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可我看他的眼神分明在说:这个傻逼…… 在凌熠辰赌气掀了六块石板后,终于发现了通道。 秦淮过去先不急着下去,而是在他后背上拍了一张符。 “干什么!”凌熠辰措不及防,差点被拍了个趔趄。 “不识好人心啊,”我优哉游哉地抬眼看他,“掀了那么多石板,一会儿胳膊有你酸的。”见他还是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样子,我补了句,“驱疲符。” 这时候秦淮已经顺着通道的楼梯下去了,我也顾不上跟凌熠辰啰嗦,也跟着下去了。 楼梯不短,大概下到地下四五层的样子才出现平地。这地方已经很暗了,凌熠辰开了手电,往前一照,还是条甬道。不过这条通道不像是新修的,墙壁上齐齐整整垒着石板,每隔几米就有放火把的地方。我们走了几步,随着我们越深入,那墙壁上的火把却像声控灯一样,一个一个的自行亮了起来,而那火焰则是蓝绿色,还冒着白烟。 凌熠辰拍拍我,“你怎么没反应啊,”他一指火把,“是不是女孩子啊,不害怕吗?” 我皱着眉,忽然闻到一股大蒜味儿,意识到那火把上是什么东西后立马捂住鼻子,“快走!” 来不及解释,我立马掉头往地面上跑,秦淮和凌熠辰也随着我又回到了地面。 我累的直接躺地上了,呼吸着新鲜空气的同时,我不禁暗骂高柏明变态! “小曦,那到底是什么法术?”凌熠辰看我终于把气儿喘匀了,才问道。 我坐起来,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就知道法术法术的,知道什么是科学不?就不能有点儿文化!” 他不以为然地笑了下,“我们就是一群不科学的人好不!” 好吧,他有道理! 我懒得跟他犟这个,“那是白磷啊!再不出来搞不好就交代在里面了!” 没错,刚才火把那蓝绿色的火焰其实是磷火,也就是俗称的鬼火,火把上面事先涂了磷,在一定温度下,磷会自燃,所以火把才会自行点燃。红磷无毒,白磷剧毒,那股子大蒜味儿肯定是白磷没跑了!里面那么多的火把,虽然只是吸入,可轻则头晕呕吐,重则急性肝坏死、中毒性肺水肿。那高柏明是不是人怎么的?在那个至少十来米的通道里面放满了白磷,等以后有机会的,老娘我自制白磷弹扔你身上,看你能活不! “那我们还下不下去了?”凌熠辰往墓碑上一靠。 秦淮掏出手机,对电话那边说:“防毒面具、防毒服、塑胶手套、氧气瓶、手电各三份,沙子,还有一桶水。” 凌熠辰冲我使了个眼色,“老秦没事儿吧,一桶水够用吗?” 我瞟了他一眼,“没文化真可怕!沙子才是灭火的,水桶装火把!”灭了火之后,当然要把白磷泡水里,要不然等着它再自燃吗! 等人把这些东西送来后,我们三个立马装备上,顿时觉得身上沉了不少,一个个武装的密不透风,凌熠辰扛了一袋沙子,秦淮提了一桶水。 我们回到那个甬道,挨个把火把摘下来,扑灭、扔水桶里,塞了满满一桶的火把,终于走到了头。里面是个大概三层楼高的拱形圆厅,大概三四百平米,棚顶嵌着上百个灯泡,整个大厅明亮如白昼。 而大厅的中间有个两三米见方的原型池子,里面盛着红的发黑的液体,时不时翻涌几下,粘稠如同正在熬煮的沥青。我仿佛看见了几张人脸----那种在痛苦中极度挣扎却无处可逃的狰狞的人脸。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知道,拿池子里面就是之前收集的人血!那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东西,透过防毒面具还是能闻到一股甜的发腻的味道! 池子的周围等距离的支着八个台子,每个台子上面都摆着一样东西,其中七样就是我们收集来的,而那第八个台子上放着一个玉质的摆盘,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线条流畅,却透着一股子诡异。 我看向秦淮,倒是凌熠辰接的茬,“那是存放地魂的法器。” 人血、人魂都在这里了,人皮一定在附近。 佛闭眼日,究竟是哪个恶魔要复活? 第一百一十章他是我弟弟? 正寻思着,池子里开始咕咚咕咚的冒着水泡,我们三个都诧异的盯着那池子,那黑红色的粘稠血液冒泡让人觉得恶心。这池子下面好像要有什么东西浮上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方池,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全身有些发抖,我隐隐觉得心里一颤,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在佛闭眼选择复活,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佛闭眼日,所有神佛皆闭眼,连我们灵门的符咒和阵法的力量都会大打折扣。 这时候,缓缓的从那池子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低声吼叫,里面似乎冒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我寻声看去,一张人脸正趴在池子之上朝着我们呵呵笑。当我看清了这张脸的容貌,我几乎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自己当时的震惊程度,所有的情感在那一刻刹那间全部涌入心中。我差一点就崩溃了,我连连的后退了几乎,秦淮在后面扶了我一下,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也许他知道,那张脸正是我弟弟。我绝对不会看错,就是我失去联系五年的弟弟,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种表情,我从来没在弟弟的脸上看到过。 自从我被人算计之后,就卷入了一个从来不属于我的世界。为了自保我认了秦淮做师父,加入了隐调局也是希望他们可以帮我找寻父亲和弟弟的下落,如今我弟弟就在眼前,我却不敢上前相认,甚至不知道我该说写什么,我脑子里不停萦绕一个问题,他是我弟弟吗? 我感觉自己已经在崩溃边缘。我赶紧默念了几遍凝神决,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摘下自己头上的防毒面具,凌熠辰上前拦了我一下,我朝着他拜拜手,执意摘了下来,我瞪着那张熟悉无比的脸,问:“你是我弟弟吗?” 那张脸没有回答,却一直在歪着嘴大笑,“怎么,周曦,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我心里一惊,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不是我弟弟,而是高柏铭,我还记得上次在那个竹屋找的镜子,秦淮告诉我千万不要去照,看我当时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非要上前照照,结果在镜子中看到高柏铭缓缓的回头,那张脸正是我弟弟,我当时差点没崩溃了,秦淮安慰我说镜子里面看到的不是真的,可是现在…… 高柏铭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道:“那镜子里所照都是亦幻亦真,想来秦七爷应该一早猜到了我的身份,不然也不会一开始就提出用沉沙墓的秘密作为交换,我就是冥昱教的左使,这世间是有我一个人活着从沉沙墓之中活着出来。”高柏铭趴在血池之中用油腻腻的声音说道,我看着那张不能再熟悉的脸,有种想上去捅死冲动。 秦淮轻哼了一声,“你要是真的活着回来,又何必设计这一连串的阴谋让自己复活,周曦的弟弟是时间罕见的天诅一瞬命格,此命活下来之人本就不多,而你恰恰也是这个命格,你早就死亡多时,躯体已经腐烂,如果你想重生必须借助同样命格的人,从头到尾这都是你设计的阴谋。” 命格其实算是阴阳学中的一种,就是出生的那刻天空中会有一副对应的星盘,出生的年月时间不同,星盘也就会有所区别,再由命理的秘术可以推算出一个人的命格,而所谓的天诅一瞬的命格就是出生之时被加注只存在于婴儿的诅咒之力,或者加注于先天的轮回之力,这样命格的婴儿多半都会胎死腹中,但是若一旦命大而活了下来,往往都会有些惊人之举。 “哦?秦七爷,我愿闻其详,你倒是说说我设计了什么阴谋?” 秦淮轻蔑的笑了一声,道:“五年前,你设计了一个不管什么结局都对你有利戏码,故意放出两个特殊方法炼制的恶鬼,那两个恶鬼即使是我收拾都要耗费一番功夫,更别挑剔小曦的父亲了,他为了救小曦,只能暂时将她送到阴婆的住所,阴婆的居住之地,所有人都知道,阴婆所处之地位于阴阳的汇聚之处,人住在那里就会沾染阴气,时间久了与那里的鬼魂无异,小曦身上有什么秘密虽然我并不知道,但有两点可以肯定,其中之一是你们惧怕小曦的眼睛,如果被阴气灼伤正中你们吓坏,其二涂山墓之中一定有你们想要的东西,而这东西是凭你拿不到的,涂山墓与小曦指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你想得到那东西,就必须设计一个让周曦不得不去的理由,这天底下只有事关自己的生死往往才会上心。” 秦淮说了一大推,我几乎快惊呆了,我平时从未见过他对我的事情如此上心,他却桩桩件件的已经了然于胸。 高柏铭微微一笑,点点头,“没错,秦七爷神机妙算,这些正是我当初盘算的,你们先前遇到的那些奇案,一桩桩一件件也几乎都是我干的,可惜秦七爷现在才意识到有些来不及了。” 说完,整个血水池开始不停的翻滚,高柏铭再一次被淹没在黑中,他周围的以八卦阵的样式摆放了我们找来的七样东西,那个空挡之处摆放的是他收集来的人的地魂。 高柏铭复活涂山族的秘法外,还要找齐自己的三魂七魄,而三魂之中属地魂最爱消散,所以他收集了众多人的地魂捏合在一起。 说了这么多,我似乎已经明白了,虽然暂时还没有我父亲的下落,但是我弟弟周瑞已经成了高柏铭复活的牺牲品,而这一切全部都是我造成的,我赶紧转头问秦淮,“师傅,我弟弟现在还有救吗?” 秦淮犹豫的看了我一眼,道,“他的魂魄并没有消散,而是被高柏铭暂时夺了意识,应该还有机会。” 说完,那八卦盘里的八样复活祭品隐隐的朝着那血池之后发着白光,秦淮脸色大变,道:“先阻止他再说----”估肝庄才。 刚往前面跳过去,我突然好像看见高柏铭的脸从血水中浮现,露出诡异的一笑,不管刚才是不是幻象,我都觉得似乎有点不妙,秦淮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改往日的冷静,凌熠辰也紧跟在秦淮身后朝着那血池子冲去。 秦淮在掌心之中刚刚画了一个符咒,他的手忽然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凌熠辰本来刚要有下一步的动作,却被秦淮一动不动的样子吓了一跳,“喂,秦老七,你干什么呢?” 秦淮嘴边发出一阵微笑,然后缓缓地回过头来,我看着他已经变成了红色的瞳孔,心里咯噔一下,既然是佛闭眼日,秦淮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应该已经达到了最差,再加上高柏铭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眼前的人并不是秦淮了,而是冥昱教的灵煞。 灵煞歪着脑袋,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凌家还会有后代活着,当年我真是失算啊----”嘴上发出不屑的微笑,此话一出,凌熠辰双手紧握,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秦淮曾说过,当年冥昱教的灵煞为了夺走腾蛇,跟八大家族的某几家一起差点灭了凌家满门,只有凌熠辰活了下来,至于为什么只有他活了下来,这两个人都故意隐去了曾经的事情,谁都没告诉我,而现在秦淮变成灵煞,如果跟凌熠辰打起来,那是我最不愿看到的结果,想到这,我立马挡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第一百一十一章内斗 凌熠辰见我如此,冷冷的说了一句,“周曦,你让开----”我从没见过凌熠辰如此严肃过。 “凌熠辰。你没看出来这是高柏铭让咱们自相残杀的诡计吗?你要是真动手就输了,咱们就中计了,秦淮不可能一直让灵煞控制身体。”我急忙朝着他说道。这时候血池子里不停的冒着气泡,而且血池从刚才的红黑色已经彻底的变成了灰色。附在那七样东西上的魂魄似乎已经归进了高柏铭的体内,我们三个人早就摘下了防毒面具,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郁的大蒜味和中药味的混合,掩盖了之前扑鼻的血腥味和其他气味,我顿时觉得反胃,深呼吸一口气差点没吐出来,但是现在高柏铭怎么在血池里折腾我们都没法管了,眼下还是秦淮比较重要。 凌熠辰冷笑一声,“你以为咱们不攻击他就会放过咱们了?你可以不帮忙,,但是别帮倒忙。”凌熠辰冷冷的说道,他从来没对我说话用过这个语气,我当时有点震惊。 就在这时候。灵煞嘴里轻念了一句符咒,我立马感觉到一团阴冷的黑气朝着而我袭来,赶紧一个转身避开。我记得灵煞好像说过,他曾经也属于灵门,算是秦淮的师叔,所以他用的符咒虽然有些比较高深我还没接触过,但是在他出手之前我也大概可以判断出方位,马上闪避。 凌熠辰朝着我的方向问道:“没事吧----”我摇摇头,凌熠辰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从他身上缓缓的爬了下啦。 灵煞的眼睛直放光。半哭半笑的念叨着,“我说当年因何没有找到腾蛇,原来被你小子印记了,因为这东西老子现在变成了这样,只能跟一个残废共用一个身体才能继续下去,今天咱们老账新账一起算。” 我冷笑的看了一眼灵煞,而不知道哪来勇气,骂道:“我呸----你这什么逻辑。你害了人家全家,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你居然还能接着秦淮的身体活下来,简直已经是老天眷顾你了,你还在这倒打一耙,要跟我们算账?” 灵煞没理我,只是脸拉下来老长,腾蛇已经朝着他爬了过去,嘴里不同的吐着信子,但是灵煞似乎看不到一般,一直闭着眼睛左右的不停寻找什么,我当时有点纳闷,后来方才反应过来。 凌熠辰腾蛇降厉害之处就是,腾蛇其实属于一种烙印在身上的特殊灵体,既可以以灵体存在,又可以用实体现身,此刻腾蛇应该是故意隐去了自己的位置,不让灵煞发现自己,而我能看到完全是因为我的眼睛已经有了好转,看来高柏铭真的没骗我,红禅也彻底好了,只是这个人居然没利用最后一关刷些计谋,这倒有点不想他。 腾蛇越来越接近灵煞,灵煞放了几次符咒都被腾蛇敏捷的躲开,而灵煞完全没有感受到腾蛇的方向,这时候灵煞嘴上一阵发笑,我还没明白他在笑什么,他从秦淮随身的包里拿出那镜子罗盘,往地上一照,腾蛇的影像顿时印在了其上,秦淮的法器灵煞自然也都会用,“我这个晚辈,每次法器都带的这么全----”灵煞得意的说完,嘴里大喊,“上乎道君,收摄不祥,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摄----” 灵煞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全身不禁抖了一下,这是灵门等级最高的咒语杀鬼咒,秦淮很少用这个咒语,我曾说过,这些日子跟秦淮出去抓鬼捉妖的时候,遇到灵体,秦淮主要是劝、退和超度,就算不行秦淮一般都是用驱鬼符,也不会用杀鬼咒,这个咒语相当的凶狠,一本一击就会将所有灵体魂飞魄散,如果灵术高超,咒语的力量也会更强。 灵煞念完,在受伤快速做杀字诀,然后一记符印朝着腾蛇而去,在我眼里呈现的就是一道红光,我心里咯噔一下,灵煞嘴里闪着笑意,然后道:“可惜了这腾蛇,我求了这么久都得不到,我得不到的,就只好毁了----”我当时除了变态,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灵煞。 我还在担心腾蛇,毕竟他现在还没到最厉害的时候,腾蛇降要练成,必须要杀掉10个会飞头降之人,以他们的灵体作为祭奠供奉腾蛇,凌熠辰很明显不是好杀戮之人,现在只达到了7个人,而且这其中还有几位是他的家人,其实我一直想问,他家人出事以后是谁将他养大,他的一身本领又是谁传授的,他口中经常提到的师傅究竟是谁,但是一直不忍心,这对他无疑就是揭伤疤。 谁知,那腾蛇迅速通体变成火红色敏捷的躲到的一旁,我从没见过腾蛇有过这样的变化,杀鬼咒多半都被腾蛇躲过,有部分打在火红的舍身之上竟然毫无反应,我顿时瞠目结舌,连灵煞都呆住了。尽豆扔弟。 凌熠辰笑了一声,道:“你太小看腾蛇降了----”说完看向我道,“小曦,龙头戒----” 我一头雾水,因为每次这么朝我喊的人都是秦淮,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出龙头戒缠在灵煞的手臂之上,灵煞震惊的看了一眼,怎么拽都拽不下去,金刚丝在让手上留下深深的印记。 我顿时有点心疼了,那个人他是我师傅啊,我到底在干什么,我现在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如果我不帮凌熠辰,那么灵煞随时有可能攻击我们俩,如果帮他,最后受伤的一定是秦淮,我很明确的知道,只是因为今天是佛遮掩日,秦淮对于自己身体的控制已经降到了最低,外加高柏铭不知道在这里又搞了什么鬼才会如此,我进退维谷,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正寻思着,红色的腾蛇缠在了灵煞的身上,腾蛇红的就好像着了火一般,张开锋利的毒牙,毒液从牙上滴了下来,因为手被我控制,灵煞显得有些被动,他朝着我讽刺的一笑,说:“如果我受伤了,那么秦淮也会受伤,腾蛇降的毒无药可解,如果我死了,秦淮也会跟着死,你们看着办。” 我心里颤了一下,朝着凌熠辰看去,他的眼睛里映着鲜红的腾蛇,瞳孔的颜色跟灵煞几乎如出一辙,我记得谁曾经说过,人的心是红的,眼睛是黑的,如果眼睛一旦红了,那心也就黑了。 难道凌熠辰早就对秦淮起了杀心?我本以为他们已经很和睦了,甚至关系还有些微妙,没想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凌熠辰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而我却成了让的帮凶,想到这里我鬼使神差的将龙头戒收了回来,灵煞立马看准时机,在左手之上画了一个符,朝着腾蛇印去。 灵煞在手上所绘之符为散灵符,跟杀鬼咒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将灵体打的魂飞魄散,只是运用的形式不同,我当惊住了,朝着凌熠辰看去,他已经脸色惨白,呆呆站在那里。 那符眼睁睁的就要印在腾蛇是身上,虽然腾蛇不会那么容易消散,但必会造成致命一击,他是凌熠辰的本命降头,一旦受伤凌熠辰也不会好过,我顿时哭的心都有了,而此刻我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我看到一阵光嗖的朝着灵煞飞了过去,那符印在了腾蛇身上,我屏住呼吸,腾蛇嗖的却缩回了地上,似乎什么事没有,我还在纳闷,这才发信这符好像没印在了腾蛇身上,而打在了那道光上,等我看清了那道光,顿时声泪俱下。 第一百一十二章复活 那道光正是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从我这里飞了出去,替腾蛇挡下那道符印,红禅不算灵体。这符印对他的伤害应该比腾蛇要小的多,我满眼是泪的看着那小家伙,自从他跟了我就一直在受伤,他应该是感受到我夹在两者中间有多为难。自己冲出去为腾蛇挡了一下。 “红禅----”我乱带哭腔的喊道。 红禅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小脑袋,道:“老衲还活着,贫尼还没死,就是屁股有点疼----”我被他这话顿时弄的哭笑不得,见到他没事我心里还好受了一些。 红禅摇头晃脑的飞回来了,趴在我肩膀上,我担心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贫尼还没西去----”我这回算是放心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心里隐隐的似乎能感受到红禅的想法和他现在的感受,我甚至能体会到他被那符印弄的头晕晕的。 我记得华老爷子曾说过,红禅是治疗我眼睛的唯一办法。久而久之,我们会产生一种互相依赖性,成为共生体。这种共生体的感觉很凌熠辰与腾蛇有些相似,但是又有区别,腾蛇是凌熠辰的本命降头,他们两个的命息息相关,若是一个死另一个也无法独活,我跟红禅似乎没那么严重。 凌熠辰见腾蛇已经躲开了符印没什么事,顿时松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这个眼神没什么可躲的,我也同样冷冷的回敬了一个。 凌熠辰皱着眉头问:“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他是灵煞吗?只有耗尽了他的力量秦淮才有可能更快的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这点你都不明白吗?” 我冷哼了一声没说过,心里泛着嘀咕你真是这么想到吗?我总觉得瞥见凌熠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起了杀心,或许我不该小人之心,但那一刻很难让人相信他一点私心没有。我也是由着自己心做事,没有必要去躲闪他的目光。 正在说着,对面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吵什么,你们不知道中计了吗?”这个声音正是秦淮,我立马眉开眼笑,“师父,你回来了?” 秦淮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哪也没去,以后在有这种情况,不要对我手下留情,凌熠辰做的没错。”他眼神与凌熠辰接触了一下,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这明明就是高柏铭的诡计,让咱们内斗一是拖延时间,二是咱们谁受伤对他都是有利的,周曦傻你也傻吗?”秦淮用质问的口吻对凌熠辰说道。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没说话,正僵持着,我觉得周围的地似乎都在颤抖,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后来马上意识到似乎不大对,周围的浓郁的蒜味和中药味好像减轻了许多,我们赶紧朝着中间的池子看去,那里面的血水在不停的减少,我开始看到高柏铭那讨厌的脸再次露出来,虽然他曾经属于我弟弟,但是弟弟永远都不会对我露出那样的表情。 这时候从大厅里面传来脚步声,我扫了一圈才发现这血池后面居然还有一个门,这脚步声是从那面发出来的,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听起来像是两个人正在往这边走,只是听声音步伐非常沉重,好像抬了什么重物。 高柏铭半个身子泡在池子里,得意的看着我们说:“秦七爷,又见面了,我这个复活的八卦阵准备的时候加了点料,这可都是为了你,复活之阵一旦启动,阴气就会形成蠡煞,对于秦七爷这样灵魂不稳定的人就是大忌,在加上佛闭眼之日,你对身体的掌控能力最低,就会加强灵煞的魂魄,你恢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复活完毕了。” 秦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做太多的反应,似乎早就看透了,只有我像傻子一般,我现在恨透了高柏铭,真是恨不得掐死他。 也就是说高柏铭此刻复活已经完毕了,那我弟弟……我看着秦淮想问问他,我真是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人,眼看着自己亲弟弟在我面前被伤害,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秦淮朝着我点点头,没多说话,经过这么久的磨练,我们几乎已经有了默契,秦淮再说相信他,他会有办法。 从里屋传来的脚步声已经临近我们,我抬头望去,不禁有点诧异,两个鬼面侍从一前一后抬着一个人形金棺走了过来,这人形的金棺非常像我们在电视中看到埃及法老的棺材。 金棺呈人形,看上去是个男人,在金棺之上刻着一张男人的脸,那张脸栩栩如生,若不是棺材是金色的,我会认为是一张真的脸放在了那里,我有点纳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高柏铭要把谁的尸体装在里面? 我听到秦淮隐隐的说了一句,“山铜……” 高柏铭脸上竟然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甚至向秦淮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果然是我看中的人才,见识和气度都不是别人能比的,你竟然认识这是山铜,只怕整个隐调局和冥昱教加一起不超过20个人认识这东西。”尽豆丽圾。 秦淮口中所说的的山铜,我曾在《灵昱秘法》中的奇篇见过,山铜是一种颜色类似黄金的材料,这种材料甚至比黄金贵重百倍,它拥有黄金一般的金属光泽,而且坚硬无比,世间罕有,谁会用这么贵重的材料打造一副棺材,最重要的是山铜有一个通灵的特性,据说它可以存储记忆,配合上其他的咒语会展现不同的效果,所以是通灵之人争先抢夺的稀有材料,就单单这人形馆已经是万金之数,只是高柏铭不是已经复活成功了吗?他用这个干什么?难道这棺材之中有他失去的记忆? 我正在纳闷,高柏铭齿赤身从那血池子里站起身来,见我一直盯着他,背对着我外头道,“你这样盯着我,我会以为你喜欢我。”我赶紧尴尬的把眼睛移开。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小曦的眼光没有这么低----” 高柏铭撇了凌熠辰一眼,挑逗搬的说:“你这么紧张中干什么?”凌熠辰没说话,高柏铭走进了那副人形馆,鬼面侍从将棺盖盖上,等了许久,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小子再搞什么鬼。 过了大概十分钟,两个鬼面侍从再次将棺盖打开,其中一个递给他一件袍子,高柏铭披在了身上,再次转向我们,这一次我觉得毛骨悚人,全身上下起了一身白毛汗,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打击了,大喊一声,“你到底把我弟弟怎么样了?” 我之所以会这么激动是因为高柏铭从人形馆里出来之后竟然换了一张脸,这张脸非常陌生,我从来没见过,却是很帅气,高柏铭抖肩大笑了几声,“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我不过是用人皮做了一张磨具,只不过经常需要换而已,反正收集的人皮多的是,既然已经复活了,自然要用自己的脸,这人形馆当年就是他们为我特意打造,里面有我的记忆,如今那些混沌不清的事情我已经都想起来了,以后的日子有很多人不会太平了。” 故事到了这里,前面所有的悬案几乎都连在了一起,从我被算计开始,一步一步就是高柏铭布的局,一切只为等今天复活。 秦淮面目表情的说:“你的承诺有一个还没有对象,关于沉沙墓的秘密。” 高柏铭歪嘴一笑,“秦组长,我本来已经告诉你了,就在那个所有人都长的一样的村子,我这个人最信守陈诺,今天是我重生之日,你们走吧,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说完,高柏铭转身消失在我们视线中。 作者说:从小我一直想干一番事业,做父母的骄傲,等到长大后我才发现,再过几十年,我们几乎都已人到中年,所谓的成就几乎都以差不多,而那时候的骄傲是我的父母还都身体健康,明天是母亲节,祝我的妈妈节日快乐,也祝各位书迷的妈妈节日快乐。 第一百一十三章内奸 鬼面侍从带我们出了墓地,秦淮往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我们便离开了。至少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受伤,双姐他们已经回到隐调局了,秦淮也是着急回去看看他们,冥昱教一个最重要的人复活了。今后的日子恐怕闲不了,秦淮打电话叫上司机开车带我们回去,自从因为雷击案我们就被引到高柏铭的鬼屋,经过整整惊心动魄的半个月,几乎跑过大半个中国,终于找齐他要的这几样东西,虽然早已想到结果会是如此,仍然觉得非常不甘心,就这样被高柏铭玩弄在鼓掌之间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凌熠辰似乎仍然对我收回龙头戒的事稍有介怀,一直爱说他一路上都是沉默,我试着跟他说了几句话,他都硬生生的给我堵回来了,我也懒得再说。秦淮一直皱着眉头,心思很重。 “师父,我弟弟还能救回来吗?”我叹了一口气问道。 秦淮这才缓过神。点点头:“高柏铭的三魂七魄分离已久,他现在才刚刚复活,他应该是用了其他的办法封住了你弟弟的魂魄,然后自己以寄生的方式寄居在你弟弟体内,短时间是不会有影响,但是咱们必须尽快想办法将他从你弟弟身体里赶走,否则原本的魂魄会越来越弱,最后高柏铭寄生的魂魄会成为身体主人。当然还要看你弟弟意识的强弱程度。” 我哦了一声,回到隐调局,双姐早就在门口迎接了,虽然高柏铭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但是大家又能重逢了我也非常开心,林叶上来就挨个把我们拥抱个遍,李波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大家,袁聪看到大家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七爷,您回来了----”看到袁聪,我就联想到那个雷击案的的时候,馨儿莫名其妙的死,还有当时他屋子里传来的诡异声音,我眼神复杂的朝着他看了一眼,没说话。 秦淮扫了一眼众人,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在吧,好了,晚上多加几个菜。”说完秦淮径自回屋去了,赫连双应了一声,就准备去做饭了,大家也都跟着去打下手。 我把之前的遭遇跟他们四个讲了一遍,他们都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态度,李波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半个月的遭遇,简直比我在隐调局这几年还精彩。” 赫连双附和道,“真是苦了你们,天南地北的折腾只为了救我们,一会吃完饭我给你们挨个把把脉,不行开个方子调理调理。” 我恩了一声,转头问道:“你们在鬼屋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被高柏铭抓走,后来在他那里都是怎么过的?” 林叶无奈的说道:“如果不是看了日历,我都不相信时间过去的这么快,当时进鬼屋之后咱们走着走着就失散了,我只记得我们走着走着就没路了,后来就掉入了一个深渊,那里有水也有吃的,什么都有就是出不去,后来我们分析明白了,可能有人估计要控制住我们来威胁七爷什么,当时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心在看来果然如此。” 袁聪附和道:“是啊,没想到高柏铭居然就是冥昱教消失了很多年的左使,看起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安宁了。” 凌熠辰一直没参与我们说话,在一旁沉默的摘菜,大家七手八脚的弄了丰盛的晚餐,叫秦淮下来一起吃饭,大家有说有笑的,凌熠辰终于不再装深沉,红禅也没事在周围飞来飞去,一会贫尼一会老衲的,逗大家哈哈大笑,秦淮仍然面无表情,对于他这种态度大家早就已经适应了。 吃过饭,我已经困的不行了,所有的事情都告了一段落,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秦淮走了过来,表情很严肃,大家都没说话,“刚刚总局打电话,让我在最近三天之内回去解释一件事情,你们都在局里呆着吧,有什么案子也先别动,一切等我回来。”尽豆岁弟。 “解释什么?”赫连双皱着眉问道。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三个人帮冥昱教的左使复活这事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在八仙盛宴上那么祝由师的死都怪在秦淮的头上,陈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有他在总局秦老七就不可能全身而退,只不过来的真快啊。” “师傅我跟你一起去----”我抢着说道。 凌熠辰也附和道,“我也算是隐调局的一员,我也同去,就算到了总局也好解释。”双姐和袁聪他们也都嚷着要一起去。 秦淮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再吵了,“小曦和凌熠辰跟我同去吧,你们就呆在局里,记得没有我同意,不要轻易有行动,我担心有人趁着我不再对你们不利,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去总局吧。”说完,他径自上楼去了。 晚上凌熠辰准备回屋睡觉的时候,我悄悄的跟在他身后,他进屋的时候,撇了我一眼,一脸得意的问:“怎么的周曦小童鞋,是不是有什么话跟凌大帅哥说。” 我看了一眼周围,把他推到房间里,凌熠辰装出惊异的神态,道:“流氓,你干什么,我是正经人。” 我朝着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有个事跟你说。”我赶紧把他房门关上。 凌熠辰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一般,道:“要是因为在墓地的事,你就不用说了,我没放在心上,当时我若是你也会很为难。”凌熠辰笑嘻嘻的说道。 我摇摇头,“不是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袁聪的事了,从回来到现在我一直关注他,他好像特别关心高柏铭复活的事,上次那个馨儿莫名其妙的死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冥昱教的内奸?” 凌熠辰听完愣住了,有可能没想到我会说这个事,缓了半晌回答道:“他在秦淮手下这么久,如果是冥昱教的人以秦淮智商不可能不发现,应该是咱们担心多余了。” 我撇撇嘴,“就算不是内奸他一定也有问题,不然那天的事怎么解释?” 凌熠辰翻了翻白眼,说:“你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 “咱们晚上查看查看这个袁聪呗,我就觉得他有问题。”我随口说道。 凌熠辰忍不出笑了出来,“小曦啊,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个智商查看谁啊,行还好有哥陪你,等一会大家都睡着了再说吧。”我恩了一声,一直在凌熠辰的房间里等着,等的自己都快睡着了。 差不多所有屋子的灯都关了,凌熠辰把我喊醒,我们两个蹑手蹑脚的走到走廊里,悄悄的接近了袁聪的房间,我俩对视一眼,同时用了闭息之力,我曾经提过,通灵之人被注视的时候会有感应,这是一种炁的感应,闭息之力可以暂时隐藏我们。 走到门口,我就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因为前阵子眼睛不好使,所以练的听力特别灵,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我敢确定那绝对不是电视的声音。 我俩把耳朵贴近门上,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左使复活,以后关于狐狸头的线索一定多掌握一些,狐狸头对他都很重要。” 袁聪低声问,“这狐狸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人想要,上次周曦拿到一块,可惜被陈虎的徒弟拿走了。” “那块已经在左使的手里了,至于用处,听说是记载天机残卷的地点的唯一线索。”那个声音说道,忽然又缓缓的说,“外面有人偷听----”我和凌熠辰惊奇的对视了一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人面疮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里面的人物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在不到一分钟之内发现使用了闭息之力的我跟凌熠辰,凌熠辰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一脸淡然的敲了敲门,问:“袁聪,你睡了吗?”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半分钟,里面传来拖鞋的声音,袁聪带着疲倦的声音说:“谁啊,什么事?” “我是凌熠辰,有点事想问你----” 袁聪屋里的门轻轻地打开了,屋子里传来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我顿时禁起鼻子,“是小曦和凌兄弟啊,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他的语气中明显带着埋怨。 “袁聪,你屋子里怎么有这么浓重的香水味?还是茉莉花的,这味也太浓了,你自己闻着不呛吗?”我歪着头一脸诧异的问道。 袁聪脸色微变,随口解释道:“哦。你们才来隐调局不久可能还不知道,我打小就有这么一个癖好,晚上不闻着这种香水味,我睡不着,话说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我看到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不敢直视我们。 虽然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香水味,但是我仍然察觉有隐隐的腐臭味,这香水的味道一定是为了掩盖这股腐臭味,我探着头想往屋里看看,他的屋子只是一间卧室那么大,基本在门口就能一目了然。屋里除了他自己什么人都没有,又跟上次一样,难道那个人会隐形不成? 见我们一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袁聪有点慌了,“你们到底什么事啊?没事我要睡觉了。”他语气很不耐烦。 凌熠辰迅速拉着我强行进入了袁聪的房间,将房门紧闭,这一举动吓了袁聪一跳,他连连后退用惊恐的眼睛盯着我们问道:“你们俩到底干什么,就这么闯进来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咱们家秦组长评评理怎么样……”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道:“你行了,今天就是秦淮派我们来的,你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从馨儿死那天开始,他一直没说一是想给你机会自己去承认,二是因为太忙没顾上你,他今天之所以没自己来,是因为你们毕竟共事这么多年了。有些话他也张不开口。”凌熠辰瞪大了眼睛看着袁聪,仿佛他已经洞察了一切。 袁聪的额头出现了细细的汗珠,脸色立马变的惨白,说:“你……你们再说什么。我……我听不懂!”他的声音颤抖至极,明明就是一幅做了亏心事被人发现的表情。 凌熠辰歪着头,嘴一撇,“你不相信是吗?好吧,我现在去叫秦七爷,让他老人家亲自跟你说。”说完拽着我,转身就要去开门,我顿时心里对凌熠辰佩服至极,这一招先打草惊蛇再欲擒故纵简直太高了。 一听我们这么说,袁聪赶忙挡在我们面前,面无血色的问道:“七爷真的发现了?” 我立马附和的点点头,“而且你刚刚说话我们也都听到了,我师父一直在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 袁聪一楞,“自首?什么意思?我又没做错什么,自首什么?”他这么一说,把我和凌熠辰说蒙了,本来袁聪那个反应似乎已经要承认了,现在怎么又反水了? “你刚刚再跟谁说话?”凌熠辰目光如炬的问道。估贞阵圾。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在诈你,笨蛋----”一个声音传来,我顿时一惊,这正是我刚刚在门外听到的那个声音,那声音极为苍老沙哑,根本不是袁聪的声音,我惊奇的四周看了一圈,根本没有人,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袁聪叹了口气,把自己左腿的裤子轻轻的向上一拉,我立马瞠目结舌,在袁聪左边的大腿上竟然长了一张人脸,那人脸就像烙在袁聪的腿上一般,看上去应该是一位老人,连脸上的皱纹都栩栩如生,而且竟然还会眨眼睛。 我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是……” 凌熠辰倒吸了一口凉气,“人面疮?什么时候的事?” 我在《灵昱秘法》中曾经见过,所谓人面疮就是长在人身上一张人脸,这人脸会说话,有自己的意识,甚至还会吃饭喝水,人面疮是怎么产生的谁也不知道,有人说似乎死去的人留在世间的某种执念,非鬼非人也不属于灵体,只有寄生在人身上才能生存,一般对主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跟高柏铭那种以灵魂抢占我弟弟的肉体有本质上的区别。 袁聪一脸无奈的说道,“有次我去济南执行人物,后来误入了一个阵法中,当时走了几天都没出来,本来已经绝望了,就听见有人跟我说话,说是能帮我出去,条件就是我要带他出去,当时同意了,后来他就一直在我身上破除不去了,前阵子因为喝酒喝多沉睡了很久,最近又苏醒了。” 凌熠辰疑惑的问袁聪,“你回来怎么没跟大家说,就算双姐没有办法,秦淮也会想办法剔除他。” 袁聪解释道,“本来是要说的,但是我发现这个人面疮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懂的非常多不说,每次在我有危险的时候都能提醒救我一命,所以就没……” 我顿时恍然大悟,“合着你把他当军师了,他一定是困在那阵法里的某种执念,你还是早日剔除为好,上次我听你们提到什么天机残卷和左使复活的,他是怎么知道的?他生前不会是冥昱教的吧,打入咱们隐调局内部在你身上收集消息。” 袁聪摇摇头,“这个倒不会,只是他看东西非常透彻,所以我都会将局里的事情跟他请教,而且他寄居在我身上,他跟谁说了什么话我都知道,他绝对没跟冥昱教的人传递过消息,如果秦组长不知道,请你们一定不要告诉他,只怕他不会同意这个东西留在我身上。” 我跟凌熠辰点点头,我选择相信袁聪,毕竟他在秦淮手下多时,而且我现在可以信任的人本来就不多,这时候那人面疮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秦七爷真的不知道吗?他只是觉得没什么大碍,所以没有提起。”听那人面疮说完,我也想起来上次跟秦淮说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脸上没起一丝波澜,只是轻轻的恩了一声,也没做任何多余的解释,看破不说破,有人说难得糊涂,他这个性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我们也同样遵守承诺,第二天谁也没在提。 第二天,我们收拾好行李准备去总局,不知道是谁跟我提的,我一直以为总部是在北京,可是秦淮却叫人买的去吉林的火车票。 我当时诧异的问道:“不是去总部吗?怎么跑去吉林了?” 秦淮淡淡的解释一句,“北京的总部只是虚设的一个机构,用来迷惑冥昱教的,防止总部被袭击,真正隐调局的总部在吉林省长白山的天池之下。”我当时一脸黑线,虽然从来没去过长白山,但是听说天池被群山环绕,平常在有雾之时脸连看一眼都难,我们要怎么过去?还要去天池下面。 凌熠辰顿时一阵诧异,“原来如此,我说的嘛,早些年我曾有些事情需要寻找隐调局,我特意去了北京寻找未果,隐调局的总部竟然藏的这么隐秘。” 双姐笑嘻嘻的说:“等你们去过了就知道了,隐调局总部简直就是巧夺天工,听说是用了上古方壶国的一个墓葬密道。” 我恩了一声,跟众人道了别,便踏上去总部的征程。 第一百一十五章入口 下了火车,我们正准备出站。可秦淮却压根儿没往出站口走,而是从地下通道的一个楼梯上去,在一个售票口买了三张票。然后递给我跟凌熠辰一人一张,便刷票进站了。 我赶紧跟上,却被凌熠辰拉住了,“这是地铁票吧,秦老七怎么领着咱们到地上来了?” 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微妙----那种想吐槽又觉得不厚道、但是不埋汰他两句又十分可惜的矛盾心理弄得我面部肌肉略微有些抽搐。估贞岛才。 凌熠辰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然后默默地放开手,迅速顺着秦淮的方向去了。 “别急着走啊,姐还没给你科普呢!”我颠颠地跟上,“不懂就问,你这点非常值得表扬!” “谢谢!”凌熠辰从牙缝里挤出这俩字儿,又加快了脚步迅速跟我拉开距离。 我小跑两步跟上,“没见过吧,这是轻轨。” 凌熠辰站在秦淮旁边,不忘扔给我俩白眼儿,“不用你解释我也明白了,地上地铁呗。” 我摆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你都会抢答了啊!” 凌熠辰嘴角一抽,刚想说什么就被秦淮拉着往后退了一步,“车要进站了。”秦淮冲我说。 我们在轻轨上坐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秦淮示意我们准备下车。 报的站名我也没听清,这地方应该是开发区一类的地方,周围建筑很稀疏,道路是新修的,来往的车辆也不多。 我们跟着秦淮过了马路,在一栋不起眼儿的建筑前停下,他上去有规律地敲着门。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门终于开了----一个带着厚如酒瓶底眼镜的中年谢顶男人探出了头,他扶了扶眼镜,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秦淮,秦淮也由着他这么看。 凌熠辰显然想说点儿什么,被我扯了一下袖子,便把话吞回去了。 在拜秦淮为师之前,我也是个好奇心旺盛求知欲强的大好青年啊,结果这刚多长时间。甭管遇到多诡异的事儿,第一反应就是先看秦淮的脸色----虽然他大多数时间没有表情。比如现在,他神情平静,目光淡然。据我观察总结,他现在心情不错。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有问题,最好等一会儿空下来再提问,而且他回答的可能性高达九成!为什么要等一会儿呢?我不止一次目睹秦淮发挥他强大的毒舌能力把周围的人噎到吐血,就因为在他专心做事情的时候打扰他。 那个中年谢顶男人终于看够了秦淮,他把头缩回门里。门又关上了。 我靠,这是个毛意思?太折磨人了!我死死盯着秦淮,感觉下一秒他身上就会多出两个洞。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给了我一个嫌弃的表情。 我转身攥着凌熠辰的衣角。试图把它当成秦淮,并把它捏成一团。 凌熠辰一言不发地把他的衣角往回抢,就在我们拉锯的时候,从那栋建筑后面开过来一辆车,并在我们面前停下。 从车上下来的人冲着秦淮鞠了一躬,秦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上车,”秦淮直接坐在驾驶位上,“你坐这儿。”他指着副驾驶的位置对我说。 我立马松开凌熠辰上车了,凌熠辰没想到我突然松手,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上车之后还不忘冲我磨牙。 上车之后我就犯了困,迷迷糊糊地歪在一边儿。不知道坐了多久,凌熠辰把我摇醒,“下车了,还睡!” 我揉了揉眼睛下车,发现我们停在一户院子前,那院子后面就是长白山。 “七爷,有日子没见了。”一个长相朴实的光头男人冲秦淮笑的眼睛都没缝儿了。 秦淮点了下头,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徒弟。” “听说了听说了,是叫周曦是吧,我是四组的王蔽,叫我老王就行了。”老王自来熟的冲我笑了下。 四组啊,隐调局中负责情报的搜集、汇总,并分派任务的一组。听双姐说,四组组长跟师傅关系最好,想到这次回隐调局,师傅十有八九会被刁难,就不知道四组组长能不能帮上忙了。 老王热情地跟凌熠辰聊了几句,就带着我们到屋子里,把我们领到一间储物间的门口。 “第一次走这个,可得记住一点,千万别进第一个通道口,那通向哪里谁也不知道,有不小心进去的,到现在都没找着人。”老王一脸正色的提醒。 我跟凌熠辰一头雾水,“什么通道口?” 老王一愣,然后脸上又堆满了笑,“七爷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们啊。”他打开了储物间的门。 我冲里面一瞅,发现三四平米的储物间里空无一物。 老王进去把地板撬开,里面露出了一口井。 “这是通向天池的通道。”老王解释道。 我一脸的神往,天池啊,只能从长白山上俯视的天池,这条通道竟然能通到天池,想想都兴奋! “一会儿你们跟紧我。”秦淮向井边走去,想了想又回头补了句,“进第二个通道。” 我凑到井边往下瞧,却发现那里面混沌一片,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扭曲的空间,灰暗的流质迟缓地运动。 秦淮坐在井边,脚伸到井下便跟那些流质融为一体,我瞪大眼睛看着秦淮,他什么话也没说,却向我伸出了手。 我赶紧拉上,另一只手拉住凌熠辰,便进到井里。这真是一个神奇的空间,里面特别宽敞,我们并没有迅速地下坠,而是缓缓地就像是坐电梯一样地下降。很快我们就看到了那个不能进的第一个通道口,就在我们的正前方出现,里面似乎有种奇异的引力,让人有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冲动。大概是见我们许久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通道口慢慢地缩小,最后不见。而我们要进的第二个通道口却没第一个通道口出现的那样快,我都不知道我们下降了五分钟还是十分钟抑或更久,最后我都快睡着了才出现。 在我们踏进去的一刹那,一道刺眼的白光晃得我睁不开眼睛,等我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出现在一片浓重的白雾之中。 “这是……到了吗?”周围雾太大,我只能看见自己握着的秦淮和凌熠辰的手,这俩人在哪儿都看不清。 “到了。”秦淮把握着我的那只手松开,我想再抓住却连手都看不见了,我赶紧抱住凌熠辰的胳膊,生怕这个也跑了。 “小曦啊,你轻点儿啊,手要不过血了。”凌熠辰小声抱怨。 “师傅?你在哪儿啊?” 秦淮没应我,我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一道火光,随即白雾渐渐散去,距我五步远处,秦淮右手食指中指拈着烧到一半的符,在半空中划了个圈儿,那张符刚好烧尽。 “再等一会儿就能进去了。”秦淮走到天池边----白雾散去后,我才看清了天池全貌,清澈见底,四周围着长白山,顿时有了一种神圣空灵的感觉。 “师傅,隐调局到底在哪儿啊?” 他一指天池,“底下。” 什么?隐调局在天池底下?这是谁想出来的?这建个隐调局得多大工程啊! “隐调局借用了方壶国的一处墓葬地作为基地。” 我差点被呛到,不知道该吐槽隐调局选墓地当基地还是该吐槽方壶国非跑到天池底下建墓地了。 “这里早在万年前就被清空了。四周有数个大阵,至今还有几个是隐调局还没弄清楚的。” 凌熠辰四下打量,“难为隐调局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还专门潜到天池底下不成?” “你就算把天池抽干也找不到。”秦淮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开启。” 第一百一十六章见人 “还要某个特定的时间?什么意思?师傅你别卖关子了,能不能赶紧说----”我焦急的催促道。 凌熠辰用嗲嗲的声音,学着我刚才的语气道:“秦老七,你别卖关子了。能不能赶紧说----” 秦淮白了我俩一眼,讽刺道:“没文化,真可怕。”然后又不说话了,我顿时就无语了,说完我俩也就算了,你倒是回答问题啊?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缓缓的说:“这里曾经不叫长白山,叫不咸山,《山海经》中曾经有言,大荒之中,有山名不咸,有肃慎氏之国,传说古五国中有一方壶之国就在此处建立过一个墓穴,方壶之国的人就姓肃慎,方壶之国的人善于借助于天然地势建造地宫和布置大阵,总局周围有很多大阵连我都不知道。所以你们千万不要乱走。”估纵助划。 我跟凌熠辰机械的点点头,我看了一眼表,这时候已经差不多苦熬中午12点了,周围刚刚才散开的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的浓密起来,太阳照在头顶,下面是清澈见底的湖水,那种感觉很特别,总之觉的整个人的心境都特别的安宁,懒得去想太多的纷争,有的时候这就是自然之力。 表针正好指在是12点的时候。本来刚刚静如水的天池突然呈现出一个四敞大开的石门,在石门上面还写着我看不懂的字符,那种字符应该是古五国语,又像甲骨文又像拉丁文,搞不懂这语言到底是怎么书写的,而且从头到尾我听到的都是嘶嘶的声音,也不知道这嘶只有一个音,到底是怎么表达那么多意思的。 这打开的石门里我还看到有一个匆匆进出的人,就好像这石门和进出的人们就在这水下触手可及一样,非常真实。周围的浓雾已经达到了极致,连头上的蓝天我们都看不清楚,我顿时愣住了,这是什么?海市蜃楼吗? 我在周围扫了一圈,这绝对不是水中的倒影,周围根本没有这个石门,那这水中的映像是怎么形成的?难道都是真的? 秦淮扫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闭吸闭眼,然后跳下去,身体放松,等感觉脚触及到地面上再睁开。”说完他往前迈了一步纵身跳入水中,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都深吸一口气跟着秦淮跳了下去。 我感觉周围的水非常冰冷。现在已经是9月份了,山中会比外面更加冰冷,这一冷,我全身一紧,根本没法放松,我这时候感觉有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脚,直接把我往下拉。 我一紧张,张开眼睛使劲的挣扎,凌熠辰朝着我拜拜手。我顿时明白原来是他拽的,便渐渐放松了下来,顿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往下走,周围的水也不再那么冷,反而越来越热,感觉自己好像在泡温泉,我曾听人说长白山原来是个火山,最近一次喷发距今300多年前,属于暂时休眠的火山,所以有温泉也不奇怪。 大概过了几分钟,我感觉自己的脚站在了结结实实的地面上,为了确定我还使劲跺了跺,都说长白山天池有水怪,我不是站在了水怪的背上了吧,感觉似乎不像,我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已经置身于刚刚在水面上看到的那个石门前,秦淮和凌熠辰都站在我前面。 这石门有点像古代的城门,我指着上面的古五国文字转向凌熠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凌熠辰周围眉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说:“上面写着周曦笨蛋。”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方壶禁地,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凌熠辰继续道。 秦淮带着我们从城门进去,这里进进出出的也有不少人,只是我感觉他们的身影有些飘渺,不太像真实的。 从城门进去以后就是一个长长的通道,秦淮这里曾是墓穴,看来这应该就是墓道,难得这墓道没有任何机关,只是在墙上偶然出现几个壁画,画的非常抽象我有些看不懂。 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一副,画的是在这长白山的周围的群山之壁隔几个就分布一个像复活节岛发现的那种巨大的石人,这石人雕刻的很精细,高高的耸立入云端注视着我们,我看这壁画的时候仿佛被带了进去,就好像我正站在山脚下仰头看这些石像一般,从壁画的颜色上看应该就是这墓中自带的。 秦淮拽了一下我,提醒道,“不要在这些壁画周围停留过长,看着看着你就被它们吸引,一天都想停留在这里不走。” 我顿时一愣,我刚刚就有这种感觉,根本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这壁画想象力真丰富。”我尴尬的说一句,赶紧跟上秦淮的步伐。 秦淮撇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不是想象的,是真的,我们在长白山周围找到很多跟这壁画一样或者相似的地方,所以我相信这里所以的壁画都是真的,只是你刚刚看到那副我还没找到。” 秦淮一说这壁画是真的,倒是让我惊了一下,因为我刚刚看到一个壁画是一个人头下面却是好几种动物合在了一起,难道那也是真的?还没等我问,墓道已经走到了尽头,门口站了四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就是刚刚见到的王蔽,隐调局四组的组长,他看我们进来马上迎上来笑嘻嘻的说:“你们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 他指着第一位带着眼镜的男人说,“这是隐调局二组的组长莫宁,查案分析最为在行。”莫宁朝着我们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说:“秦组长,好久不见。”秦淮点点头,没说话。 “这位是三组的组长黄伟炎,擅长各种秘术阵法。”王蔽刚介绍完,黄伟炎就大笑两声,夸张的走向秦淮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秦淮并未回应也没躲闪,脸上也完全没有表情,“哎呀,秦淮兄弟,你可回来了,上次见你是多少年前了,哎呀我都不记得了,这是日思夜想啊,兄弟现在身体怎么样,你的事我可都听说了,你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然我死都不相信你能养小鬼杀八大家族祝由师,还帮助冥昱教左使复活?真是笑死人了,你说总局也不查清楚就让你回来……” 我第一眼看见这个黄伟炎就不喜欢,大家都没说话,就听他一个人在那说,而且说的非常假,王蔽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了,赶紧打断他,道:“这位是五组的副组长万鑫。” 一听到五组,凌熠辰反应有点大,“你们组长陈虎呢?怎么不出来迎接一下老朋友?” 万鑫轻哼了一声,那神态简直就跟陈虎一模一样,“我们组长非常忙,比不得你们这么清闲,跟秦组长道个歉了,况且我们组长眼里容不得沙子,尤其是看不得冥昱教的奸细,尤其是那种吃里扒外的小人,所以这种场合不来也罢。” 我听完腾的一下火就起来了,真想用龙头戒绑住他,那凌熠辰放腾蛇咬他一口,秦淮似乎看出我态度反常,瞪了我一眼,冷笑了一声道:“那让你们局长千万别照镜子。”万鑫那表情顿时跟吃屎了一样,我顿时噗嗤笑了出来,暗叫太爽了,秦淮这一句太给力了,直接把万鑫噎回去了。 正僵持着,从里走出来一个女人,微笑着说,“是秦组长来了吗?应老想见见你。”他们几个人一听到应老都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很惊讶,这个应老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七章应老 这个应老到底是何方神圣,连秦淮听到这个消息都微微的有点震惊,他可是冰块脸啊,不是所有的消息都会让他产生反应的。 秦淮恩了一声。跟着那个女人往前走,我这才仔细观察那个女人,穿着一身职业装,很像公司的白领,笑起来很好看,秦淮刚走了两步,女人忽然回头说:“应老不只不叫你,还有你徒弟周曦和这位叫凌熠辰吧……” 此话一出秦淮更诧异了,发呆了半天才缓过劲来,回头嘱咐了一句,“不要乱说话。”我们两个面面相觑,茫然的跟着他。 这时候王蔽凑了过来,小声说:“周曦啊,一会见到应老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啊----”他说话的时候一脸严肃,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我诧异的皱起眉头,“这个应老到底是谁啊?莫不是隐调局的局长?”估呆大弟。 王蔽摇摇头。“秦淮真是什么都没跟你们说啊,这小子就是这样,嘴特别严,隐调局的局长就不是轻易能见到的,我在局里工作这么久只见过局长五次,应老比居然还难见,他是隐调局的前局长,一共干了三十多年了,还是现在局长的师傅。也就是说在局里说话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很多事情连局长都要给面子,说话千万小心啊。”秦淮曾跟我们说过,在隐调局众多局长之中,唯一能信任的就是他,见王蔽千叮咛万嘱咐的,我也不敢怠慢,连连点头。 前面的女人带着我们七拐八弯的走了很远,这里应该是墓穴的深处的耳室被改造成了屋子,其实我有点想知道第一次进到这个墓穴的时候里面是什么样子,这里葬的是谁。 走到一扇石门面前,女人轻轻的拍了拍,道:“应老。秦组长他们来了。”刚说完,石门自己打开了,女人微微一笑,说:“你们三位进去吧----”我在进去之前特意警告红禅不许随便飞出来,也不能张嘴说话,红禅锤头丧气的缩在我兜里。 刚走进屋子,一股檀香味扑面而来,这檀香让人感觉凝神静气,刚刚烦躁的心情一扫而光,一般信佛之人喜欢点檀香。难道这为应老是个和尚?我还在乱七八糟的寻思,一个穿着哈伦裤,上身是黑色宽松的大t恤,头上歪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男孩走了出来,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他一出来我脑子里出现的一句话就是,要要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我当时那纳闷,这隐调局还有打扮这么时尚的人呢? “哎呦,来了,这位就是周曦吗?”他边说边扭动身子,好像随着音乐就要摆动。 我尴尬的笑笑点点头,“恩,我跟我师傅一起来见应老。” 男孩笑了笑,“哈尼,认识你真高兴,我就是应老----”我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特么是在逗我吗?不是应老吗?这哪老啊?不是前隐调局三十年的局长吗?就算二十当局长也得50多岁了,这什么情况? 我身旁的凌熠辰也同样震惊,长个大嘴都忘了闭上了,男孩一见我们如此,朝着秦淮耸耸肩,“怎么了,两个哈尼,难道你们不相信吗?” 凌熠辰也噗的喷了出来,“大哥,哦不,大爷,你能不能不叫我哈尼?” 秦淮瞪了我们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许无理----”秦淮转向那男孩,无奈的说:“你这个打扮想不误会都难。” 男孩耸耸肩,“怪我喽?难道我一定要打扮成老头子你才甘心?”说完将头发上的鸭舌帽摘下,我看见他满头的白发,但是脸上非常年轻,看上去感觉甚至比秦淮还小两岁。 这屋子里装修的很现代,一看就是个90后男孩子的房间,他让我们坐下,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水,这水离远闻一股醋味,我立马禁起鼻子,秦淮又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敢再说话。 应老笑了一声,道:“不怪你们两个惊讶,这事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那时候我查一宗案子,偶然被一个绿脸人咬了一口,差点没命,后来也是有个奇遇,华老爷子帮我医好的病,如今就这个样子了,实际上我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但是我很时尚的,不要当我是老头子,哎呦不错呦。”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个应老怎么跟小孩一样神经质,我现在算是有点相信了,老小孩老小孩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您今天怎么突然叫我来了?”秦淮礼貌的说道,秦淮居然用的是敬称您。 应老立马一脸严肃,一改刚刚玩世不恭的态度,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有人在局里搅合,强烈要求开听证会,如此一来你必然别冤枉。” 秦淮眉毛一挑,“哦?您相信我是清白的?” 应老耸耸肩,笑了一声,“以你现在的事情,不可能拖到现在才让那个你回来,你之所以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想必你早就应该想到有人在帮你压着这件事,那个人除了我还有谁?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秦淮微微一笑,道:“帮助高柏铭复活是真的,不过当时没的选。” 应老恩的一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跟总局那些人也说明白了,杀巫家的那个祝由师的人是婴灵,你本来可以抓那个婴灵回来的,你却偏偏要帮助他超度,给自己惹了麻烦不说,还搭上了自己的功德,到头来没一个人感谢你,哎……” 秦淮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应老把目光转向了我,上下打量足足的五分钟,我尴尬的不知道往哪看好了,应老起身拍了拍我肩膀,说:“秦淮曾经跟我提过你,也拖我查过你的身世和你父亲的下落,别的先不提,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就是涂山族的后人,怪不得高柏铭费尽心机要算计你,当年都是我的忽略造成的,你是找到那三个狐狸头的关键。” “什么意思?您能说的清楚点吗?”我追问到,他们隐调局的人说话都这样吗?说一半然后停了。 应老喝了一口醋味的水,说:“听秦淮说你们已经见到第一块狐狸头了,凌家的人都认识古五国文,这种文字就好像刻在了他们的基因里,生出来就是如影随形,三颗狐狸头原来属于涂山族的东西,你应该是涂山族唯一的后人,你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证明,墨绿色能看穿一切幻术,唯一的弱点就是不能被阴气所染。” 我顿时目瞪口呆,我是涂山族的后代,难道上次在那个涂山墓碰到那个狐狸脸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的眼睛之前真的属于她?我现在满肚子的疑问。 见我一脸诧异,应老继续说道:“当年涂山一族打造了三个狐狸头,分别放在跟古五国有联系的三个地方,记载了天机残卷的地点,天机残卷你们应该已经有所了解吧,里面有通向归墟的方法,有一句传言叫得归墟者得天下,所以冥昱教才乐此不疲的去抢夺这东西。” 我哦了一声,极力的想掩饰心中的震撼,应老刚说完我,又转向秦淮问:“我叫你们来的目的,是想告诉你,局里已经决定将一组和五组合并在一起,继续又你和陈虎担任组长,而且不分大小,你们两个同时任组长,做什么事要协商来,你能做到吗?” 秦淮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像这件事情早就在他预料之内一样。 第一百一十八章壁画 凌熠辰不耐烦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无奈的说:“应老,您有什么话能不能解释清楚?你跟秦组长明白。可是我俩不明白啊。” 应老笑了一声,说:“你俩不用着急知道,越晚知道越好,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说完,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们三个一眼,“老天真有意思,居然让你们三个遇到了一起,今后可真有好戏看了。” 秦淮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您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应老马上拦住他,“别着急走啊,我有一件事情很重要,现在隐调局之中龙蛇混杂,我能相信的人只有几个,我一出去目标太大,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你们办来的更好。周曦,你还记得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吸引你的那副壁画吗?” 听到他喊我名字,我先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哪个壁画?刚刚进来的壁画太多了,感觉每一个很都抽象。”我随口说道。 应老摇摇头,“这墓穴之中的壁画很诡异,虽然你感觉哪个都很抽象,但是你只会驻足在一个壁画跟前观看。所有人都是。就连我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也是这样,而且驻足停下的都是那一副壁画,我也很难说清楚那画到底有什么魔力,没有任何阵法在其中,只是单纯的一幅画。” 应老这么一说,我方才回忆起来,就是刚刚那个悬崖峭壁之上满是石人的壁画,我当时站在那里好几分钟,秦淮还提醒我不要去注意这里的画,“我知道哪幅画了,我师傅说这壁画都是真实的场景。” “没错----”应老说道。“其他的一些的场景我都在密道的分支尽头找到过,唯独这幅画我们并没有发现,但是有一天我在神游之时却发现了一个以前从没走过的密道,我传过去之后就到了那里,我可以确定就是画中的情形,当时本来想好好看看,但是有一个强大的阵法在影响我,我不得不先回来,等我再去找的时候,那通往密道的门已经关了。我以前曾经听到过一个传言,在方壶古国之中也有一块狐狸头,隐调局进入这里的时候也四下寻找了多次,根本没找到,所以大家一直以为这是传言,我现在怀疑,那狐狸头就是在壁画所描绘之地,我进不去,但是周曦一定可以,所以希望你们能好好顺着这条线索查一查。” 我听的目瞪口呆,应老所谓的神游我在《灵昱秘法》之中曾经见过,就是让天魂脱离身体游荡,以灵体的形势游荡可以用最短的时间到达自己想去的地方,但是修行没到一定境界的人万万不可以使用这种方法,因为有可能招不回自己的天魂,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们要怎么去,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耸耸肩说道。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话说你们三个真的不尝尝的我的醋茶吗?非常好喝。”应老朝着我们眨巴眨巴眼睛,指指我的兜说道,“那个偷听的小贼,你给我出来。” 我本来还一头雾水,后来里面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红禅,红禅嗖的说一下冒了出来,“阿弥陀佛,某人不让贫尼说话,老衲只能沉默是金。” 应老迅速的将红禅抓在手里,快的我几乎只看到一道光,我心里一惊,红禅的速度本来就很快了,很明显应老的速度更快,“周曦,红禅这东西是上古灵物,他现在的能力还没有达到极致,你们再往下的路上如果他突然有一天结成了一个蛹一定要好好保护他。”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感觉应老知道的东西好多,几乎都把我搞糊涂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可以说,反正我也不会回答,你们别憋坏了。”应老一脸严肃的说出刚刚的话,我一脸黑线,那我们是问还是不问啊?估呆他划。 “您刚才说变成这样是因为遇到了绿脸人?”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应老意味深长的回,“是啊----”好像很不愿意想起那段往事。 “您知道他到底什么来路吗?我在街上看到他很多次,每次都是一闪而过,而且好几次都在屋子里出现了他的大脚印,我还跟我们抢过鼻烟壶,”我对应老说道。 应老听我说完,显得非常诧异,“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上次我受伤以后他就销声匿迹了很久,他应该是跟某种降头。” 凌熠辰点点头,说:“应该是鬼降中的一种,怨咒降,将众多惨死的冤魂固封在同一个人的身体中,最后抢夺身体的那个怨鬼最强,但是他不会完全占据这具身体,需要施降者定时施法稳固灵体,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众人沉默了一会,往下又闲聊了一些家常,然后我们便出去了,说晚上要开听证会,让我们都参加,我本来还为秦淮捏一把汗,现在看来有应老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怪不得双姐说秦淮有高层护着,应该就是他了。 从应老那里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了三组组长黄伟炎,就是之前一直秦淮兄弟长兄弟短的那个,我对这个人印象比较深,见我们出来,赶紧迎上来,“怎么样秦淮兄弟,听证会上不会为难你吧?”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没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 那黄伟炎也不恼,见秦淮对他不咸不淡的,马上又凑到我身边,“周曦是吧,我听说你得了一个上古灵物红禅,这东西亦正亦邪,不知道对咱们有没有影响,刚刚副局长下令了,让我好好查看查看,周曦姑娘,把红禅交出来吧。” 我一听,火腾的就上来了,心想你算老几啊?我干嘛要把红禅给你,黄伟炎见我没动,赶紧转向秦淮,“怎么着,秦兄弟,这可是副局长的命令,你也不好为难兄弟吧。” 秦淮上前拉了我一把,道:“你让副局长亲自来找我。”说完,头也不回的拽着我走了,我顿时有一种霸道总裁的即视感,心里莫名的喜滋滋的,我赶紧让自己的脸显得非常严肃,其实心里都乐开了花。 凌熠辰看着黄伟炎拉的老长的脸,问:“这副局长谁啊?存心跟你过不去啊,秦老七,你在隐调局里没少得罪人啊。” 秦淮冷笑了一声,“这个副局长是最近新上任的,之前那个死于非命了,这个人只怕你们都认识,一会看到了最好不要太惊讶。”他这么一说完,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隐调局非常大,而且人并不多,我们一直在潮湿黑暗的密道里穿行,走了一会,我总有种在执行任务的紧张感。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秦淮带我们进了一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巨大的圆桌,已经有不少人到场了,进来之前大家还有说有笑的,一见到我们大家都低声细语,还不时的往我们这边瞥来,几个组长生硬的打个招呼,再我看来只有王蔽出自真心吧,而且我刚刚推门进来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人说秦淮这回完了,最轻也是组长保不住了,听到这话我一阵强烈的气愤。 人差不多都齐了,这时候陈虎大摇大摆的进来了,仰着头朝着我们得意的笑,我看见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想揍他一顿,跟他一起进来的就是刚刚带我们去见应老的那个女人。 她坐在主位上,轻声说:“咱们本来要举办的听证会取消----”刚说完屋子里一片哗然,陈虎的脸未变,仍然保持着刚刚的笑意,她继续道:“今天咱们局里有一位新领导上任,来咱们见一下,周副局长----” 我转头看过去,顿时瞠目结舌,那人竟然是我弟弟周瑞,不,应该是高柏铭! 第一百零一十八章蒲牢鼓 高柏铭走了进来,带着干练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之前的阴险狠毒,那张所熟悉的弟弟的脸如今却如此的陌生。我当时心里几乎矛盾至极,你若不是我,也许根本无法体会,我寻找了好几个月的弟弟就站在我面前,可是这个人却是居心叵测算计我的人,我不但无能为力,而且还在隐调局的范围之内,我还不能轻举妄动,我只能隐忍着看着眼前这个人,那种感觉简直比死还难受,也许这才是让高柏铭最开心的地方,他向来喜欢体会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感觉。 高柏铭歪着头,竟然一脸惊讶的说:“姐姐,你也在这,你什么时候加入隐调局了?我怎么不知道?”当时所有人都震惊的看着我,包括我自己都惊呆了。这个高柏铭唱的是哪一出,假扮我弟弟加入隐调局?什么意思? 然后含情脉脉的从台上走了下来,蹲在地上抱起我的双手,“姐姐,我可找到你了,这些年都你都去哪了?你有咱们父亲的消息吗?”他的眼圈红了,竟然还在流泪。 我看着眼前的弟弟,有那么一刻我竟然信了这就是我弟弟,而不是高柏铭,我只是没明白高柏铭到底唱的哪一出。我这才明白刚才应老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来秦淮早就猜到了,不然我们问的时候他不会说我们知道越晚越好,这不是什么好事,看来应老已经知道高柏铭的真实身份,但是让他当副局长又是什么意思,他可是冥昱教的左使,我真的没想明白。估团巨弟。 “姐,你怎么了?你说说话啊----”周瑞晃了晃我。哦不,应该是高柏铭。我都不知道叫他什么好了。 我诧异的看向秦淮,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秦淮见我看向他,云淡风轻的站起身来,礼貌的说:“周副局长,这是我徒弟,她是姐姐吗?小曦倒是从来没提过。” 高柏铭转向秦淮,伸出手说:“秦七爷,早闻大名,如雷贯耳。”秦淮根本没伸手,只是看了一下就坐了下来,高柏铭的站在那尴尬的将手收了回来,我心里暗叫真爽。 这时候坐在主位的女人微微一笑,说:“原来秦组长的徒弟竟然是周副局长的姐姐,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周副局长是应老钦点的副局长,不论是办案能力还是通神之力都远远超过同龄人,连应老都夸奖是英雄出少年。” 女人说完我震惊的喷了出来,那个应老不是应该站在我跟秦淮这边吗?怎么会钦点高柏铭当副局长,这到底什么情况?我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清形势了,隐调局内部实在太麻烦了,勾心斗角看来不适合我。 我将目光转向秦淮,秦淮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态度,喜怒不形于色有时候也是好事,让别人根本无从看透你的内心,就连我这个徒弟都看不懂他到底怎么想的,陈虎却一直保持着奸笑,简直把小人得志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极致。 女人刚说完,陈虎马上起身说:“周曦啊,恭喜恭喜啊,你们家出了一个副局长,真是厉害啊,不是谁都能当上的,有些人查了一辈子案子,不过就是个组长。”这话一出我倒吸了一口气,真是厉害啊,既暗指秦淮没能力,又恶心到了我,还挑拨了一下再坐所有组长的情绪,让大家埋怨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我们,说话一石不知道多少鸟。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说:“怎么的陈组长,你对应老的安排有意见吗?” 陈虎的笑容几乎要裂到耳根后面,连连摆手,“我哪里敢啊?应老在隐调局最为德高望重,连局长都要给面子,更何况我这种小喽啰。” 后面又说了几句话,众人都各怀着心事不欢而散了,走出前,高柏铭看了一眼我的眼睛,道:“姐,你的眼睛怎么回事,我之前的眼睛不是这个颜色啊,你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好像有某种异类----”说完会后,我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木鱼的东西,不同的是这个木鱼更像是某种动物的脸,我并不认识。 高柏铭没用鼓槌,只是用手敲了两下,我听着并没有什么感觉,我还在纳闷,这时候红禅嗖的从我身上飞了出来,我现在虽然不能完全跟红禅做到心意相通,但是差不多能感同身受,他似乎特别害怕这个声音,捂着耳朵飞了出来,在屋子里乱飞,他飞的晃晃悠悠的,就像喝醉了酒一样。 我顿时一冷,大喊道:“红禅,你怎么了----”红禅极为痛苦的看了我一眼,连说话都费劲,我狠狠的瞪着高柏铭,“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折腾红禅能死是吗?” 正说着,他手上的木鱼突然张开了嘴,高柏铭直接将红禅捉进里面,砰的扣在了其中,我当时傻了,凌熠辰气愤的说:“高柏铭,你给老子放了红禅,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高柏铭一脸委屈的瞥了一眼我们,“高柏铭是谁?我是周瑞,姐,我也是为你好,这东西似乎有问题,等我查清楚的。” 这时候那个三组组长黄伟炎惊叹道:“周副局,您手里这个可是蒲牢鼓?” 高柏铭恩了一声,“黄组长真是识货啊----” 我在《灵昱秘法》的奇篇之中曾经看见过,蒲牢本是龙第四个儿子,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蒲牢好音好吼,据说他所发出的声音能震慑天下灵物,红禅自然不是它的对手。 高柏铭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将蒲牢鼓交给了黄伟炎,“黄组长,你查查这红禅有无问题,若没有问题,记得还给我姐姐。”他将姐姐两个字咬的非常重,好像一定让所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看向秦淮,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秦淮转身朝我说了一句,“走吧----”径直走了,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凌熠辰上来拉住跟着秦淮,我们走了一会,到了一组的休息室。 刚一进去,凌熠辰就兴师问罪一般,大吼道:“秦老七我真是看错你了,那红禅对小曦多重要你我都知道,你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平时的霸气去哪了?” 我在一旁叹了口气,问:“师傅,今天应老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看他的样子不是应该帮着你吗?应老应该知道高柏铭的真是身份吧,怎么会让他来当副局长?” 秦淮坐在沙发上笑了一声,“你们两个冷静一点,敌人是躲在暗处你们放心,还是放在眼皮地下你们放心?溃烂要深到一定程度才好动刀子除去,况且应老有他自己的无奈,能在隐调局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除了灵术超群之外,还要懂得左右逢源,有时间你身在其位,既想办好事,还要排出诸多的阻力,更要让周围的人都满意,这是一种智慧,而应老做的非常好,应老一定有自己的安排,图一时口舌之快,到头来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那红禅怎么办?”我问道,我大概明白秦淮的意思,隐调局之中各种势力涌动,应老这么做一定是有某种计划或安排。 秦淮拍拍我肩膀,“放心,你以为王蔽那个部门是吃干饭的吗?这位周副局长以前是什么人,他早就查的很清楚,局里的人也都知道,他不过是新官上任,拿你做下马威,况且红禅不是随便什么东西可以伤的,以前的鬼面花也只能伤他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 ” 第一百一十九章再回诡村 凌熠辰这才冷静下来,“算了,我现在就想尽快离开这里,应老说的那个地方我们什么时候去查?我总感觉那天机残卷好像跟小曦的身世有关。” 秦淮恩了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要去另一个地方,之前走的匆忙,还有一件事情我没处理。” “什么事情?”我追问道。 秦淮若有所思的说:“就是上次我们经过的那个村子,所有的人都长的一样,我不是说稍后跟你们解释吗?现在咱们应该回去看看了,高柏铭曾说那里面有沉沙墓的秘密,我相信他不会骗咱们。” 凌熠辰立马啊的一声,像是回忆起来了,“对啊,秦老七,那时候你声音变成了一个女人,话说你到底是怎么从那个村子出来的,那群女人都给你下跪了,而且手里喷的东西是什么啊?”估团鸟号。 秦淮摇摇头,“我根本都不记得。等我醒的时候就已经在车上了,而你们在后座上,我见你们呼吸均匀所以断定没什么事,就开车先回去,因为着急送那些东西,你们把当时的情况叙述一遍。” 我应了一声,将之前发生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讲了一遍,包括那些姑娘除了身材略有差别长相完全一样,还有他们手里拿着朝着我们喷的水和他们跪下来的情节,秦淮一直皱着眉头。仿佛这些事也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你身体里除了自己的,余下的那六个灵魂你可都知道?一个是灵煞,一个是神棍韩,剩下那三个你知道吗?”凌熠辰歪着头问道。 秦淮叹了口气,“五年前我算出有一场是师徒之缘,就去了虬泽镇找你,本来卦象所指的地方已经到了,但是我并没有遇见你,等我重新卜卦之后。发现我徒儿已死,这件事让我非常惊讶。当时得知沉沙墓在此,我便只身进去。总觉的我徒弟跟这沉沙墓有莫大的关系,后来的事情先不提,等我出来的时候就是如此,灵煞是最常出现的灵魂,而其他很少出来,所以我自已也不知道。” 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秦淮搞成这个样子,间接也是因为我,当然罪魁祸首还是高柏铭,“这么说你进入到沉沙墓中了?那墓里面什么样?”凌熠辰好奇的问道。 秦淮摇摇头,脸上表情微变,“不算进去,我只记得浑浑噩噩的,好像是什么事情都是幻觉,后来有人带我出来,但是那个人是谁我并不知道。” “这沉沙墓实在太是神秘了,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你跟高柏铭两个人的灵术都那么强,结果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出来。”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秦淮冷笑了一下,“急什么,咱们早晚是要去的,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机,到时候里面是什么咱们就都知道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秦淮过去打开一看,正是那个刚刚给我们开会的女人,她一脸焦急的说:“秦组长,你快带着周曦去看看红禅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马站起身来问,“红禅怎么了?” 女人擦擦头上汗珠,无奈的说:“红禅到没怎么,但是黄组长惨了。”说着,就带着我们穿过七扭八歪的通道,来到三组的地方,刚一进屋里面传来刺鼻子的汽油味,“红禅怎么了?”我急匆匆的走上前问道。 “阿弥陀佛,老衲还活着,让你担心了。”红禅嗖的飞到我肩膀上似乎很开心,我见他没什么事,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这才放心。 黄伟炎黑着脸见我们进来,勃然大怒,“秦淮,你怎么教育自己徒弟的,你看看我这手,赶紧想办法给我治好。” 我抬头一看,立马憋不住笑,红禅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黄伟炎的手肿的老大,没跟手指都有香肠那么粗,好像被人吹胀了一样,他拎着手再加上黑脸的表情,那样子简直太搞笑了,我跟凌熠辰笑的都快趴地上了,连一脸严肃的秦淮都微微动动嘴,在我看来那就是笑了,能让秦淮有面目表情简直太难得了。 凌熠辰不紧不慢的说:“黄组长你难道不知道吗?红禅是华家千年的绛珠草所化,能救人也有剧毒,不过这特性分人,好人的话他就是救人的,不管你身上有个什么病红禅都能给你看好,你看看我们小曦就是,坏人的他就变成剧毒了……” 黄伟炎狠狠的瞪了一眼凌熠辰,没跟他多费唇舌,继续问秦淮,“你不管吗?那我只好找周副局长评评理了。”说完就要往外走,秦淮朝着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心领神会。 我朝着红禅说:“去解毒,别惹麻烦。”红禅有些失落的哦了一声,朝着黄伟炎的手洒了写金色的粉末,又飞了回来,只是一瞬间黄伟炎的手就开始慢慢的好转。 秦淮一脸严肃的问:“黄组长,我还有事在身,红禅你查明白了吗?没什么威胁我们就要走了,耽误了应老交代的任务,这责任我可承担不了。” 黄伟炎一脸气愤的样子,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把这个东西也带走。”说完不耐烦的进屋去了,将屋门砰的一关,我和凌熠辰几乎要笑抽了。 从总局出来之后,我们便进入了熟悉的密道,从那密道里出来就是井口,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再经过天池,王蔽在外面等着我们,笑着说:“出来了?这回准备去啊?真没想到,应老竟然找高柏铭当副局长,他老人家安排的事的一定有深意。” 秦淮应了一声,“你在这小心点,看来隐调局最近会有一场大变动,让你的人收集好情报,一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我。”王蔽点点头,我还是头一次看见秦淮关心其他人,看来这个王蔽让秦淮相当的信任。 告别了总局,我们赶紧又坐上火车去了沈阳,最近每几天就跑一个地方,至少现在东山省我是跑遍了,看来以后在隐调局我能跑遍大半个中国,有折腾了几个小时,到了沈阳直接就奔上次阿皮开车接我们的地方奔去,这一次是秦淮亲自开车没叫司机,毕竟上次那个村子出现的太诡异了,估计又是一个鬼岔路,我还在寻思这一次我们应该怎么找,毕竟上次是那个假阿皮开车引我们来的,秦淮却突然停车了,面无表情的朝着后面扫了一眼,说:“咱们到了----” 我一愣,这小子是怎么没找到的?算了,现在不是眼睛这个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周围,正是我们上次出现的地方,我还记得往前要走很久才能到那个村子,好像我们走了一夜,当时给我累的趴在了凌熠辰的身上睡着了,前面仍然隐隐的出现了一排亮光,跟上次的情况完全一模一样。 凌熠辰叹口气,“走吧,又是一宿的路程----” 秦淮摆摆手,说:“上次有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给咱们布了阵法,这一次应该不会了。”说着,他边走边念咒语,手上快速闪过几个手诀,然后将一根系了九个结的红绳系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 秦淮做的是一个简易的缚魂锁,他应该是怕见到那些女人灵魂再次不稳定,“师傅,那些女人再向咱们喷水怎么办?” 秦淮这才想起来,递给我跟凌熠辰一人一粒绿色的药丸,“放在舌头下边,那些女人再喷水的时候,假装晕倒,这药丸能保护你们不被那水的气味迷惑。” 这一次走的很快,穿过旷野没多久,就站在了这村口处,我隐隐的看到房子后面都隐藏着黑影,朝着我们这边看来。 第一百二十章大祭祀 秦淮一回头朝着我们比划了一个手势,我一开始没看明白,抬头一看差点没喷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淮把之前阿皮弄的那个人皮面具套在脸上了,那张鼻子下有痦子,眼睛上有胎记的脸实在是太丑了,我这才恍然大悟,秦淮塞给我跟凌熠辰一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我俩各自的面具,他的意思是让我俩也带上,毕竟这里的人上次见过我们,我们要探探这村子到底怎么回事还真的需要伪装一下,还好刚刚到了村口,而且已经入夜,估计那些躲在房后的人影也没看清我们的脸。 我跟凌熠辰躲在一棵树后面将人皮面具套好,看来这东西以后有必要随身携带,你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就需要换一张脸。 我们三个人交换一下眼神,便往村里走去,凌熠辰极为配合的装作第一次来村子一样。大声说道:“这村子怎么只见房子看不到人啊?” 我也唱起了双簧,小声喊:“有人吗?有人吗?”我的声音在村里回荡着,没有一个人回答,其实我都看见她们就躲在房子后面,这种感觉太好玩了。估女冬号。 我们刚走到中间,村子比较暗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周围开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凌熠辰往黑暗去看到,大喊一声:“谁?” 这时候从黑暗里走出来一个姑娘轻声说:“你们是谁啊?”这姑娘仍然长的那个样子,反正她们长的都一样。我看到她背过去一只手,那手里应该就是上次喷我们的水,秦淮给我俩药丸有股薄荷味,这会觉得精神异常。 凌熠辰马上搭讪,“哎呀,这还有个美女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自己出来了?我们刚刚迷路了来到这个村子,请问村里的人呢?我们要怎么出去?” 那姑娘的脸上闪过一丝邪笑,指着身后说:“村子里的人啊……就在你们身后啊……”她拖着长音说道,其实在凌熠辰问她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背后有一群人往这边走了,估计一会回头我们就会成为落汤鸡。只不过我记得那水的味道不错,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有不知道是泡了什么。 我们三个回头看去,果然,一群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围在我们周围,渐渐的围成一个小圈,她们越挨越紧,最后把我们围在中央,我看着几百张同样的脸同时露出一样的邪笑,仍然是说不出的诡异,虽然上次已经看见过了。 凌熠辰假装害怕的拽着秦淮。“狗蛋,吓死我了,她们是不是鬼啊?怎么长的都一样?狗蛋,你是不是吓傻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见凌熠辰夸张的表情,要不是怕露馅我都恨不得噗的笑出来,他简直就是出来搞笑的,给秦淮起个什么名字不好叫狗蛋,其实凌熠辰是在提醒秦淮,普通人面对这种场面早就吓傻了,他还依然面无表情镇定的站在那里。 我扫了一圈,这些姑娘没有任何会灵术的感觉,也没有灵体的征兆,她们就是普通的人,如果凌熠辰和秦淮尽全力的话她们根本不是对手,唯一诡异的一点就是她们在用嘴里隐隐的吐出淡淡的黑气。 我立马尖叫一声,也是为了配合凌熠辰,然后拽着秦淮就往外跑,“狗蛋快跑,他们一定是鬼。”我当时那一脸惊恐的表情,如果张艺谋看到了一定会请我去拍电影,简直将害怕演到了出神入化,我想拉着秦淮撞开其中一个比较瘦弱的姑娘跑出去,谁知我直接被弹了回来,这女孩结结实实的站在地上,我一头撞在她胸上,别说这胸还真不小,我有点扯远了。 这群姑娘立马拿出身后喷壶状的东西朝着我们喷水,周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味,我正准备晕倒的时候,却发现不大对,可能是因为那颗药的作用,这水从花香味渐渐的变成了浓郁的咸腥味,熏的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秦淮连挣扎都没挣扎,直觉假装晕了过去,我跟凌熠辰还坚持了一会,心里不禁骂道,这小子真会省事,总得挣扎一下再晕过去吧,我俩对视了一眼,也一起晕过去了,为了防止万一,我还特意用了闭息之力,先闭气一会再说。 我感觉有人用冰凉的手在我鼻子边上试了试,然后小声说:“大祭司,他们三个都气了。”我顿时一脸黑线,怎么那两个人也用了闭息之力,秦淮之前也没说啊,还好我聪明。 一个声音较为苍老的人有些诧异的说:“怎么会,不就是迷魂水吗?没有人喷错吧?” “可能是被吓死的吧,之前也遇见过这样的,现在的人胆子太小,估计这三个人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你看看刚才把他们三个吓的,就说咱们都是鬼。”一个声音说道,大家发出哈哈的笑声。 “哎……”那个苍老的声音叹气道,“死人的肉神主未必能爱吃,再生也未必有效果,本来寻思今天抓了三个神主可以暂时吃饱了,现在看来先试试吧,趁着他们死的不就先拖进去。” 听他们说完,我一头雾水,神主?再生?难道这里也是有人要复活必须吃人肉?怎么这么多人想复活?我正寻思着,感觉有人过来抬起我走了,我尽力让自己全身放松,感觉上像一个刚死的人。 抬着我前面那个女孩说:“这人真沉,现在外面的女孩都吃的那么多吗?怪不得那么多嫁不出去的。”奶奶的,我听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着我头的女孩似乎是累了,就用双手架着我,正好卡在我腋窝的地方,我痒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只能挺着,装个尸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被抬着走了很久,好像进入了一个比较阴冷潮湿的房间,感觉跟外面差了很多度,苍老的女人命令道:“放在祭坛上吧,你们出去准备东西。”她说完,我听见一群人出去的脚步声。 我稍稍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这里应该是祭祀的大厅,看这构造应该是有年头了,我们三个躺在偏右侧的方向,刚刚那个大祭司背对着我们,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她旁边站了一个女孩,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 我试着动了动头,想看看前面是什么,这时候发觉女孩朝着我们这边看来,我赶紧闭上眼睛,那女孩轻声问道:“大祭司,上次遇到的那个人真的是神主转世吗?” 大祭司恩了一声,“我绝对不会听错,上一次她回来也是如此,这个声音我一直记得。”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可是神主怎么会转世在一个男人的体内?不会是那人假扮的吧?”女孩小声问道,最后一个字都几乎听不到她的声音。 “绝对不是,神主的意识岂是我们可是揣测的,神主说让咱们多找写人肉供奉她,最近来村子的人太少了,都知道这里容易出事,现在都绕道而行了。”大祭司话语中很无奈,我顿时无语了,那不成还要我们同情你们不成? 他们嘴上说的人应该就是秦淮,原来他们将秦淮体内的那个魂魄当成了神主转世,不过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我们不得而知。 大祭司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法器还没准备齐全,你跟我去取一趟。”我听见她们走开的脚步声,屋子里静的出奇,我又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发现在刚刚大祭司所站地方的前面有一口玻璃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只是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她全身好像被裹了一层蜡一般,我看到她的脚时,不禁有点诧异,这人的脚怎么是合在一起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长相之谜 这光线太暗了,我眯着眼睛根本看不清,只能试着将眼睛睁大,这时候我方才觉得有些震惊。那玻璃棺材里躺的是一个女人,全身皮肤细嫩,身材凹凸有致,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那群女孩跟她长的一模一样,她全身裹了一层蜡状的东西,就好像琥珀一样,最关键的是她的脚明明是鱼尾,根本不是人脚,难道他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在这棺材旁边是一个方形的池子,里面有黄色的水在咕咚咕咚的冒着气泡,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就觉得恶心,这池子里发出腥咸的味道,跟之前我闻到的气味一样,所以进来的时候没有觉得不适应。 在那玻璃棺材后面是一个巨大的神像,神像太高。我只能仰天看过去,这才发现又是那个三头六臂的女神像,三张脸都是不同的表情,六只手上都拿着不同的法器,这个神像应该是石头雕刻的,脸的部分有些粗糙,不像我看到前两个那么精细,只是能大致判断这个神像,感觉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在寻思着。忽然一张大脸在我眼前出现,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你竟然没事?你刚刚不是死了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记得这声音应该就是大祭祀,我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刚刚一直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棺材上,竟然没听到有人进来了。 大祭祀命令道:“把她看好了,别耽误咱们祭祀,没死更好,再去看看那两个是不是也装死?” 两个姑娘拿着两把刀走了过去,我一愣。这是要捅两刀验证他俩死没死吗?我赶紧在一旁说:“你俩别装死了----” 这时候凌熠辰睁开眼睛,打个哈欠。抻了个懒腰,懒懒的说:“谁装死了?我还没睡够呢。”秦淮一个侧翻,从那个祭坛上跳了下来。 看到秦淮这身手,那个大祭司有点慌了,“你……你们到底是谁?”她们本没有什么通灵之力,见到我们如此她们反而慌了。 秦淮走到那个玻璃棺材前看了看,那个大祭司手里拿着刀,颤颤巍巍的说:“你……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亵渎我们的神主!” 我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鱼尾巴怪物就是神主,凌熠辰也凑了上去,看了看诧异的说:“鲛人?” 秦淮点点头,“应该是,这东西世间罕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秦淮转身朝着那群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问道。 那群姑娘一个一个吓的瑟瑟发抖,都朝着大祭司的方向看去,那个大祭司可以保持镇定然后说:“几位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逃过迷魂水?” 我冷笑了一声,“你这迷魂水是那黄色池子里的水?”大祭司点点头,我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你们个个嘴里冒着黑气,应该是长期吃什么邪物导致的,你们五脏六腑已被煞气侵体,以现在这样根本活不过几年,除非你们继续吃那东西,邪物就是邪物,不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副作用。” 那大祭司似乎很惊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来都是懂行的,今天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们走吧,这里的事情也不用你们管。” 这时候秦淮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我们两个想都跟着相继撕了下来,那些女人立马大惊,连连后退,以大祭司为头单膝跪在地上,“原来是神主回来了,我们真是糊涂。”那大祭司说道。 我有那么一刹那有点紧张的盯着秦淮,生怕他已经变身了,毕竟我们不知道他体内那个灵魂究竟是谁。 秦淮淡淡了撇了她们一眼,说:“我不是你们的神主,但是我有办法救你们。”听到秦淮说话的声音,我顿时舒了一口气,这下放心了,秦淮的伤好了掌控灵魂的能力增强,外加那个缚魂锁。 这下换成大祭司瞠目结舌了,“你不是神主?可是你上次的声音明明就是神主的,跟神主给我托的梦一样。” 秦淮冷哼了一声,一直盯着那鲛人,转身说:“你们一直在食用这个鲛人?然后在用人肉作为祭品喂养她,再让她长出新肉?”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其中也包括我跟凌熠辰,若不是秦淮说出来我都不相信,大祭司刚要说话,我立马打断她,“你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的,我只告诉你们,这个鲛人已经达到了极致,你们没发现最近喂他人肉他恢复的也很慢吗?现在只有我们能救你们,识相的话就赶紧说。” 我其实本来是乱编的,想让那个大祭司赶紧说实话,没想到她直接眼泪汪汪的哭了出来,“总算遇到能帮助我们的贵人了,我们也不想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可是没有办法,我们得了很严重的病,只有她身上的肉能治好我们。”这个大祭司一哭,周围的女孩也都跟着委屈的哭了,一张张一样脸一起看,看的我直心烦,“行了,赶紧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厉声说道。 那个大祭司稳定稳定情绪,说:“这事情大概二十多年前,我们村子里回来一个人,我们都叫他大志,这个人消失了很多年,一直说是外出打工,回来的时候穿的特别好,那时候大家都穷,一看他衣锦还乡大家都眼红,就问他干了什么,他说他最近在干盗墓,非常赚钱,他还要带着村里的人一起去,说是最近有一个大墓,要是盗了出来,够我们几辈子吃的,盗墓这事我就觉得特别的邪性,毕竟是跟尸体为伍,就没让我们家男人去。” “等等----”我打断了那个大祭司的话,“二十多年前……您现在多大?”我看着她那张年轻的脸,完全跟她现在的声音不匹配。 “我早就忘了,大概六十多岁了吧,应该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不会老,也就渐渐的忘了日期。”大祭司叹了口气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那个大志说的墓是沉沙墓吧。” 大祭司震惊习惯了,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脸上也没太多的表情的变化,“对,就是那个墓,他们说那里是辽金的古战场,一定有很多丰厚的东西,后来全村的男人几乎都跟着去了,其中也包括我男人。” 凌熠辰发愁的看看我们,问:“几个人回来了?” 大祭司的眼里含着泪,“大家都回来了,但是回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们回来的时候就抬着这幅棺材管她叫神主,每天早晨晚上跪拜,后来就发现我们村的男人每隔几天就有人死在了家里,死的时候全身都是湿的,就好像刚刚去过海里一样,胃里都是水,他们都是淹死的,我们请过大夫,也找个大仙,但是谁都解决不了,我们村的男人一个一个都死光了。” 秦淮皱起眉头,说:“这种传染吧,男人死了你们女人也会被传上。” 刚刚站在祭祀旁边的那个女孩抢着回答道:“是啊,后来村里的女人也出现的相继吐水的征兆,一个接一个死,直到有一天神主给大祭司托梦,说吃了她身上的肉就能治病,条件是必须以人肉来供养她,我们一开始不相信,但是吃了以后真的好了,只是慢慢的都长成这个样子了,而且也不会老。” 凌熠辰瞪大了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沉沙墓之中,是鲛人的墓穴?” 正说着,突然一个女孩惊声尖叫,指着那玻璃棺材,颤颤巍巍的说:“神主……神主醒了……”估女丽巴。 第一百二十二章送魂 鲛人其实跟西方神话中的美人鱼有些相似,这种生物被人口口相传几乎已经被神话了,还有传说鲛人流泪会变成珍珠,声音极为优美什么的。这些是纯属扯淡,不过鲛人也算是上等的生物,可以跟我们互通语言,在《灵昱秘法》中有记载,鲛人分为两种,白鳞鲛人和黑鳞鲛人,我们眼前的这具应该是白鳞鲛人,一般黑鲮鲛人比较让人熟知,在很多小说中也曾经提到过,他们的长相比较丑陋,而且身上会分泌一种油脂燃点极低,很多人用他们的油脂作为墓室里的长明灯,据说只需要少量就会千年不灭,白鳞鲛人比较少见,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美人鱼,长相极为美丽。上半身跟正常的女人无异,但是性子极为凶残,喜食人肉,据说他们多用来献给神的祭祀品。 那个女孩尖叫声过后,我抬头望去,那鲛人并不是睁开了眼睛那么简单,而是全身都在颤抖,一开始是轻微的察觉不出来,她似乎在尽力甩掉身上的蜡一般的东西。 我马上转向秦淮,问道:“这鲛人是怎么回事,但是刚刚是一直在沉睡?”这一转头不要紧。我发现秦淮有点诡异,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还不停在拉左手的红绳,那个是他来之间做的缚魂锁,就是为了稳定自己的魂魄,他如今这样。我顿时心觉不好,“师父,你干什么?” 我大喊道准备跑过去,凌熠辰一把拦住我,“别去,他有点不对劲。” 秦淮将手中的红绳仍在了地上,抬起头跟那些女孩之前一样露出奸邪的微笑,嘴里发出女声:“我终于回来了,多少年了,还是回来了。”说完她仰天大笑。 那些女孩吓的瑟瑟发抖,本来那个大祭司已经认定我们能帮助她。这一下听见秦淮的声音,脸色惨白,连忙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叫:“神……神主……” 秦淮看着地上跪拜的人,轻瞥了一下,淡淡的说了一句,“恩,不是说让你们多找些人肉来供养我吗?最近怎么这么少?” 大祭司吓的一头的冷汗,看了我跟凌熠辰一眼说:“他们俩……就是准备献给您的。”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我刚刚本来还同情他们的遭遇,还想帮助她们。还真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啊。 秦淮走到我身边转了一圈,还在我跟凌熠辰身上闻了闻,道:“我沉睡的这段日子,长听见我寄居在体内的这个男人念叨自己的徒弟,想来就是你吧,我偶然有机会能听到他的心事,看来他很关心你,我若是把你吃了,你说他会多痛苦?”说完,抿嘴一笑,走到了玻璃棺材前,“把他们两个控制起来,一会我复活的时候当做祭品。”说完大祭司给几个女人使了个眼色,一下子来了十多个人控制住了我跟凌熠辰。 “复活?难道你就是这鲛人的灵魂?”我诧异的问道,总觉得这事情似乎有点突然,按理说秦淮应该不至于这么轻易就被这鲛人占了主导权,难道他另有什么安排?我当时心里狐疑着。 鲛人点点头,“没错,当时我在沉沙墓里游荡,这小子突然闯进来了,正是借着他出去的好时机,没想到跟我一个想法的魂魄都聚在周围。” 我跟凌熠辰被带到那个黄色池子的旁边,大祭司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但声音仍然颤抖着,“神主,您复活需要我们准备什么?” 鲛人笑了一声,“什么都不需要,到时候把你们献给我就行了----”说完,这些人顿时大惊,连我都哭笑不得,原来这些女孩也就是她的祭品,这个鲛人的胃口到底多大,大祭司被这话镇的呆住了,那群年轻的女孩被吓的也开始嘤嘤的哭泣。 从我的角度看去,此刻那个躺在棺材里的鲛人身体上的蜡已经全部剥落,鲛人也睁开了眼睛,但是仿佛没有任何意识,只是睁开了眼睛,就像植物人一样。 凌熠辰小声道:“这个鲛人的魂魄和身体之间应该是有感应,所以在刚刚身体开始动的时候,秦淮就没镇住灵魂,失策啊。”凌熠辰叹了口气。 那个大祭司悄悄的走到我跟凌熠辰身边,蹲在地上假装弄什么东西,然后小声问:“我放了你们,你们能不能对付他?” 凌熠辰苦笑了一声,轻声回道:“我们不是献给神主的祭品吗?对付不了。”凌熠辰这话有点赌气了,只不过要是我,我也会这么说,在面对人死的时候人性的本来面目往往会暴露无疑。 大祭司赶紧皱起眉头,“我刚刚也是一时糊涂,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难道你们想被那怪物吃掉?不然现在杀了那个男人,他是不是就复活不了啦?”大祭司的眼睛里发出一阵寒光。 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他是我师父,你觉得我会动手吗?”我现在懒得搭理他们,我总觉得秦淮应该还有后招。 凌熠辰推了推我,说:“咱们等等看----”我点点头,那鲛人走到自己的身体前,轻轻的低下头,他嘴里喊着一团黑气,朝着棺材里的身体亲了下去,这种方法叫做送魂。 人的身体像是一个储存灵魂的容器,魂魄支配着身体的行动,若是想让灵魂进入躯体,必须先送入身体之中,最简单的方式就是以嘴送魂,虽然知道那不是秦淮,可是看到秦淮帅气的脸亲一具尸体,我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立马放出龙头戒。 戒指在秦淮的脖子上饶了一圈,我刚准备拉开他的头,已经来不及了,我看到那团黑气已经进入了鲛人的身体之中,秦淮一瞬间恢复了意识,快速做了一个手诀,直接印在了那鲛人的头上,那鲛人全身颤抖,惊声大叫。 秦淮一抬头,发现龙头戒,命令道:“收回去----”我哦了一声,悻悻的把戒指收了回来,心里暗骂亲了美女你还有理了。 那鲛人在棺材里翻来覆去的折腾,似乎很痛苦,最后从那玻璃棺材里翻出来,不停在地上打滚,嘴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喊的我耳朵和头都疼。 凌熠辰诧异看着我问:“她这是什么情况?” 我哼了一声,看到秦淮刚刚下的符咒顿时就明白了,“她以人肉作为滋养,让自己的身体一直完好无损,灵魂寄居在我师父身体里,然后引着咱们来到这里好实行她的复活大计,但是这么多年她吃的那些人怨气都聚在体内,我师父刚刚只是用了符咒助那股怨气强大了一些而已,自作自受,她现在应该复活不了了。”估台冬号。 秦淮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轻声说:“走吧。”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诧异,这就完了?什么都没处理好,不过现在看来确实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鲛人自作孽,村子里的人打着自己可怜的名义当了帮凶,就算我们有心管恐怕也无能为力,唯一的缺憾就是没找到我们应该得到的关于沉沙墓的秘密。 秦淮刚走了两步,地上的鲛人皮肤已经开始迅速变皱,本来细腻光滑的皮肤变的像老太太一般,她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鲛人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等等,求你帮我的灵魂超度,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我告诉你沉沙墓的秘密。” 我本来以为秦淮不会理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歪着头:“哦?说说看。” 第一百二十三章值得和不值得 只是秦淮说话的一功夫,鲛人的全身开始迅速干瘪,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吸干她全身的水分,刚刚看起来十分漂亮。如今却像干尸一般,鲛人苦笑了一一声,在地上蜷缩着说:“希望你言而有信,我不想变成游魂最后魂飞魄散。”鲛人说的时候带着哀求的语气。 凌熠辰不耐烦的瞥了一眼催促道,“你能不能赶紧说,没时间跟你啰嗦,我们秦七爷答应的事想来一言九鼎,况且现在轮得到你跟我们讨价还价吗?” 鲛人缓了片刻道:“沉沙墓是岱舆古国的王族的墓穴,世代的王都会葬在那,我就是最后一个王的祭品,在那个墓穴之中有一个强大的阵法,算是一种诅咒,所有进去的人都不能活着出来,即使活着出去了,也会死的非常离奇,除非是家族的传人。我本来在墓中浑浑噩噩的游荡,直到有一天看到你进来了,而且竟然没死,我才打算附在你身上让你带我出来,还有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我跟凌熠辰面面相觑,有什么秘密就直接说呗,他都这样了还怕什么诅咒吗?为什么只告诉秦淮一个人,凌熠辰在一旁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小声说:“我估计她是跟秦淮表白呢。不想让咱们打扰,人家初吻都给了你师父了,这要是在古代就是你师娘了。”凌熠辰朝着我坏笑了两声,我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鲛人在秦淮耳边说了两句话,秦淮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平静渐渐的非常气愤,要知道他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鲛人边说边露出难看的笑容看向我,我很好奇她到底跟秦淮说了什么,她说完以后。秦淮淡淡的问了一句。“你有办法救这些人吗?”秦淮所说的这些人就是村子里的人。 鲛人冷笑了一声,“你们跟我一样,我尚且如此何况她们。”秦淮从腰间迅速抽出天谴朝着那鲛人的心脏之处刺了下去,鲛人似乎早就有准备,平静的看着我们,眼里流出了泪水。 出乎我意料的是秦淮并没有兑现承诺超度那个鲛人,而是起身就往外走,“师父,那她……”我磕磕巴巴的问了一句。 凌熠辰撇撇嘴,“小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鲛人吃了多少人吧,超度他必须以秦淮的功德为她消业,我估计搭上秦淮这条命都消不完。” 秦淮歪着头说:“这世间有很多事,有的值得,有的不值得。我一一言九鼎是真的,但从头到尾都没答应要超度他,是凌熠辰答应的。”说完事不关己的继续往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顿时一脸黑线,回忆一下刚才的情景貌似秦淮确实没答应超度鲛人,一直都是凌熠辰说的,“耍赖也耍的这么酷,师父你这样真的好吗?”我无奈的说了一句。 秦淮没理我,凌熠辰耸耸肩,“怪我喽?” 我们已经快走出这祭坛的时候,那个大祭司跑过来就差跪在地上了,眼泪汪汪的看着秦淮说道:“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大师教教我们怎么能活下去吧。” 秦淮停住随口说道:“那鲛人脊骨里的脊髓可以暂时抑制你们的煞气,以后也不需要再食用她的肉了,但是以后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我们终于离开满屋子都是一张脸的地方。 秦淮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找我们的车,我跟凌熠辰慢悠悠的走在后面,“你说那个鲛人给秦淮说什么了?”我好奇的问道。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我又没长顺风耳,咱俩当时站在一起了,你不知道的事我能知道吗?”估巨上号。 我哦了一声,这时候红禅飞了出来,终于到外面了他可算是解脱了,凌熠辰若有所思的说:“不过有一点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鲛人说他发现秦淮非常在乎你,我还记得赫连双说过,秦淮体内的七个灵魂记忆是不共享的,就因为如此隐调局才放心的让秦淮继续当组长,不然隐调局有点什么事,不都让灵煞知道了吗?”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只觉得那个鲛人信口胡诌,现在想起来却是有点诡异,“我师父这个情况应该算是很特殊的,不是七个灵魂寄生,而是变成了共生的关系,现在没了一个鲛人的,以后可以叫秦六爷了。”听别人叫秦七爷叫惯了,顿时觉得秦六爷怎么这么别扭。 凌熠辰恩了一声,道:“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他是七个灵魂共生,说的通俗点就像将七件衣服放在洗衣机的甩干桶里,甩干之后七件衣服缠绕成了一个整体,亏了秦淮的灵术强,所以多数显露的都是他的,这七个灵魂他自己根本赶不出去,我相信办法他应该试了不少,除非是那个灵魂自己想脱离出去。” 听凌熠辰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恍然大悟,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是那个鲛人怎么知道我师父记忆的?” 凌熠辰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觉得秦老七是故意使计然后那个鲛人的灵魂赶紧出来,两个灵魂交叠的瞬间可能发生了记忆的重叠,哎,还是秦老七技高一筹啊。” 我不禁想叹一句,人生处处是算计啊,还好秦淮是我师傅,一定不会算计我,我这时候总算明白为什么秦淮面对陈虎的时候那么冷静,忍一时不成口舌之快,以图后报,这样的人还真可怕。 我俩跟在秦淮后面一路嘀嘀咕咕的,秦淮走到车前,不耐烦的瞪了我俩一眼,“赶紧上车,别磨磨蹭蹭的。” 我在车上的时候试探着问秦淮,“师傅,那个鲛人后来跟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 我问的时候就做好了他不会回答我的准备,秦淮顿了顿,说:“有些事现在告诉你们还不是时候,不过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那鲛人说沉沙墓是岱舆古国王族的墓穴,岱舆古国是古五国之一,也是古五国最大的一国,岱舆古国的王族就是涂山族,我一直猜测你是涂山族的后代,现在看来又可以加深这个推测了,否则高柏铭不会费尽心机策划这么一场大阴谋。” “我是涂山族的?还跟岱舆古国的王有点关系?”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秦淮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很难说清楚,总之高柏铭很惧怕你,我最近准备闭关卜一卦,选一个日子去沉沙墓,在那里煞气最弱的时候去,到时候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或许也能揭开你身世之谜。” “哎,对了----”凌熠辰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个高柏铭和鲛人都说沉沙墓里不能活着出来,就算活着出来了也会很快死掉,就像那群村民,你怎么没事啊?难道你是个千年大粽子?” 我瞪了凌熠辰一眼,“粽子你妹啊?还月饼呢----” 秦淮久久没有回答,本来我俩都把这个问题忘了,他突然非常小声的说了一句,“那要问第七个灵魂了。” 沉默了良久不知道话题继续什么,“咱们现在去哪?”我随口问了一句,打破尴尬。 “回咱们局里。”秦淮淡淡的回答道。 “总局吗?这就准备回去查第二个狐狸头?”凌熠辰打着瞌睡问道。 秦淮摇摇头,“那个事情先放一放,回咱们局里,估计这个时候陈虎已经到了一组五组合在一起,亏应老想的出来。”那一刻,我真的看到秦淮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 第一百二十四章血字信息 我们几个到了火车站,准备坐火车回虬泽镇,加入隐调局这几个月真是没一天安生,天天出事。秦淮着急回去估计也是怕陈虎在动什么手脚,现在高柏铭是副局长,一组和五组合并之后叫做精英组,现在精英组有两个组长,其中一个还是陈虎,估计这陈虎也跟着高柏铭有着某种联系,反正他俩都不是好人,我想到今天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那些讨厌的嘴脸顿时有种不想回去的冲动了。 正买火车票的时候,秦淮手机响了,我心里一紧,这是又有事了,没事他手机才不会响,我想凑过去听听,奈何火车站的人太多了,吵吵杂杂的我根本听不清,只是觉得秦淮的脸色不大好看。 他也没跟我们说什么。买完火车票在候车室的时候,凌熠辰问了他一句,他才缓过神来说:“刚刚是陈虎打的电话,说出了个案子,问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咱们要是再不赶回去,这个案子就全权交给他了。” 我脑补了一下陈虎打电话时候那副嘴脸,顿时觉得有点恶心,简直跟高柏铭如出一辙,“还没怎么样呢。就准备抢权利啊。”我叹了一句。 秦淮摇摇头,“没,我依然是带我的人,他自己手下也有四五个人,只不过是合作了而已,依然是分开的。” “那边出了什么案子,看你好像很上心。”凌熠辰随口说了一句,坐在火车的窗边,望着外面向后驶过的景色。 秦淮恩了一声,“刚刚我问了一下袁聪,陈虎那边好像是刻意在隐瞒。现在案子已经全部由他们的人在接手。等我回去才能去具体看,大概是一个女人在屋子里被活活冻死了……” “被……冻死了?”我诧异的重复了一句,现在正是9月的中旬,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周围的草也都开始黄了,树叶成批的往下掉,但也不至于被冻死吧,一听这案子就是我们范围之内的。 秦淮肯定的说:“是,被冻死的,而且警务人员赶到的时候,那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全身还没解冻,当时屋子的里的温度是25度,就好像刚才冰箱里拿出来了一样,但是心脏还没停止跳动。” 我顿时愣住了,这什么情况。这样听起来完全没有任何眉目,因为在电话里,袁聪那边也不是很了解,现在能提供的情况只有这么多,凌熠辰有写不耐烦,“我说秦老七,哦不是,秦老六啊,你说那个陈虎他愿意抢案子查,你就让他查去呗,查不明白是他的事,跟你又没有关系,你何必这么着急回去?” 秦淮面无表情从手里翻出一张照片,道:“着急回去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这么想,难道陈虎不会这么想?如果是无关紧要的案子大可以丢给袁聪他们,他这么积极有精神的去查,很明显这案子里面必然有猫腻。” 说完他将手机递给我们,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秦淮的手机居然是苹果6plus,不是隐调局一起给发的吗?果然我大天朝的实力雄厚,可惜这么好手机给他用了,八百年才打一次电话。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照片,立马起了一身白毛汗,这照片上应该是一面白墙之上写了几个血字,绝对是用血液来写的,一看那个颜色就能看出来,而且这字我见过几次。 我刚刚从阴婆那里出来的时候,寻到老吴头家里,当时也不知道做梦还是真实的,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老吴头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我爸就在那个医院养病,我去了之后发现满墙都是我爸写的字,而且这字我从来都没见过,就是后来说的古五国文,当时我要走的时候,我爸狠狠拽住我的手,眼睛一直往一个方向看,那几个字后来秦淮翻译就是天机残卷,而后来我们又在火车站被白仙杀死的那个男人的手链中发现了一个狐狸头,你背面也刻着天机残卷,照片上那墙面上书写的就是天机残卷的古五国文。 我这回终于明白为什么陈虎和秦淮都这么着急的想查这个案子,还都想尽办法不让对方干涉了,我在火车上小睡了几个小时就到站了,下车秦淮就着急的先回隐调局。 我们刚一进去,就发现局里跟之前不一样了,到处贴的都是陈虎跟各位领导人、明星还有一些玄学方面大师的合影,下面居然还配了时间和说明,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进了博物馆,见我们回来了,双姐马上扑了上来,委屈的要哭了一般,“秦七爷啊,你可回来了,你看看咱们组让陈虎搞的乌烟瘴气的,他还抢了你的办公室,说你一定会让给他,气死我了。” 袁聪也附和道,“可不是,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支我们去,有重要的案子都让他手下去办,而且一点秘密都不透露给我们,那张照片还是我还不容易从以前认识的那位局长那里弄来的。” 李波和林叶也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告状,听的我肺都要气炸了,分分钟想找陈虎单挑一下,连凌熠辰也都愤愤不平的,连连说要晚上放腾蛇咬他一口才解恨,而且陈虎的徒弟叫雷雯熙的也跟着来了,听双姐说像个大小姐一样,让双姐做这个做那个,做的不好还一顿训,给双姐气的干脆罢工了,陈虎还在总局告了双姐一状,说是顶撞上司,不服命令,不知道背后有没有人指使。估巨沟技。 把矛头直直的指向秦淮,秦淮轻笑了一声,“你们都多大的人了,这点事还算委屈吗?咱们一起经历那些哪一次不是差点把命搭理,都是九死一生的,这么点事似乎还不至于要命吧。” 赫连双一脸委屈,“不是要不要命的问题,主要是憋气,我们以前也算是他的下属,现在回来找茬了,七爷你以前五组那些人几乎没几个留下的都走了,这些都是陈虎后招来的。” 秦淮恩了一声,“他们不是走了,是都死了,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说,所以以后你们有什么行动一定要先告知我,我不会再让相同的事情发生?” “都死了?”我睁大眼睛重复了一句。 林叶叹了口气,“这事组长跟我说过,我也暗中的查了一次,以前五组的那些人凡是跟陈虎不合的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于非命了,根本抓不到任何证据指向陈虎,但是也太巧了吧。” 秦淮沉默了半晌,只淡淡的说一句,“我不会让他在这里呆太久。”说完,他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放下东西我们就一行人就往警局赶,包括袁聪和双姐他们,现在案件的资料都在警局,陈虎他们也都在那边。 警局离隐调局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大概是步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一行七人走了过去,警局的局长姓黄,我们接触过多次,自然知道秦淮的身份,我们刚到黄局长办公室,就看到他正在跟陈虎有说有笑的聊天,我白了一眼,心里泛着嘀咕,这是在查案吗? 一见我们进来了,陈虎马上夸张的站了起来,“哎呦,这不是秦组长回来了吗?回来也不好好歇歇,马上就工作,改天我得跟总局说说好好表扬表扬你,老黄,我给你介绍,这是我搭档秦组长,在我们局里查案那绝对是这个。”说完他竖起了大拇指。 看见陈虎那嘴脸我就想吐,主要是竟然来了一招反客为主,黄局长认识秦淮多年了,用他介绍吗?感觉好像秦淮是他手下一样,我真是佩服秦淮是怎么忍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冰尸 黄局长也是多年官场摸爬滚打出来的人,深谙为官之道,明眼一看就知道秦淮跟陈虎不合,不然还用的着演这么一出?黄局长尴尬的说:“我跟秦组长早就认识了。他的办案能力我是知道的,陈组长我更是如雷贯耳啊,咱们还是说说这个案子吧,没有两位组长在实在是让我头疼啊。”我微微一笑,果然是老油条啊,既两个都不得罪的都夸了,还巧妙的转开了话题。 秦淮恩了一声,从我进屋开始就没动声色,黄局长皱着眉头,拿起桌上的电话,说道,“让小袁进来一趟。” 没过多久,一个看上去很比较年轻的警察敲了敲门,走了进去,黄局长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也没说我们的身份。只是说协助调查,毕竟我们的身份能保密就保密,黄局长说他是之前主要负责这个案子的,让小袁把当时的情况给我们讲一讲,还要他们已经查的资料给了秦淮和陈虎一人一份,我也凑过去看看资料。 小袁点点头,有些诧异的说道:“这个案子挺诡异的,发生在这镇开发区那边新盖的几个别墅区里,死者叫刘倩,女26岁。是一个私企的高级白领,这公寓的名字就是她的,案发的时候是她的闺蜜们去家里玩,她们说本来约好了晚上八点开party,她们打扮好了东西也都买好了,去敲门的时候没有人开,但是听见里面有脚步声,还有笑声,她们以为是没听见,又继续敲门,这时候从门缝里往外冒白气……”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马上打算了小袁的话问道。“是不是像水蒸气一样的白气?” 小袁连连点头,“对对,但是我们赶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白气,当时那几个女孩是这么描述的,就好像干冰产生的那种舞台的仙气一般,不停的从门缝里冒,她们当时有点害怕了,又敲了几次仍然是没人开,她们就给这个女孩打电话,就听到手机在屋子里,而且有人还把电话挂掉了,但是依然没人开门。” “这个人在屋子里居然还把电话按掉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屋子里有人吗?”凌熠辰一脸严肃的问道。 小袁恩了一声,“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正常的凶手发现有电话响都不会理会,他却关掉了。我们推断那个时候死者已经遇害了,后来这几个女孩找到了保安,请他们帮着开下门,感觉里面不太对,这几个女孩经常来,跟保安也认识,在那个高档的别墅小区,保安那里都有备用钥匙,一听这个情况他们就怀疑进了贼,当时一起去了两个保安,把门打来以后……” 还没等小袁说完,我接着说道,“地上全是脚印,而且脚印特别大,这种鞋子一看就是订制的。” 这一次连黄局长都惊讶了,“这位姑娘莫非你能预卜先知?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淮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告诉我别老打断别人,话多是非就多,我只好悻悻的躲在他身后不说话,“我们以前办过一个案子,至今还没破,跟这个很相似,请袁警官继续说。”秦淮随口解释一句。 小袁应了一声,继续道,“后来开门以后,就发现刚刚这位姑娘说的,满地都是脚印,而且脚印非常大,一般人都没有这么大的脚,那保安也有点保护现场的意识,其他的都没动,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在床上发现了刘倩的尸体,还有墙上有一排血符号,好像是什么文字,我们根本不认识,她们那几个朋友看见她的死状都吓的进了医院,现在还没出院呢,卷宗里有照片,你们先看看。” 秦淮从那里面翻出一张照片,看了一眼就死死的皱起眉头,我们几个人也都伸脑袋过去一看,不禁觉得脊背发凉,这个女人的死相实在太诡异了,她受背过去抓着自己的脚,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圆形,瞪着大眼睛,脸上似笑非笑,全身结了一层白霜。 “死因是什么?”秦淮追问道。 一问到这里,小袁全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回答道:“一看这个样子我们赶紧拨打了120,那时候屋里是25度,空调什么都没开,这女人全身都冻僵了,而且在屋里一点都没有融化,我们怀疑是报警的那个时候,女人刚刚从冰箱里这种地方拿出来,后来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根本无法抢救,这个女孩已经脑死亡,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还在跳,在发现她尸体的第二天,心脏才停止跳动,彻底的死了,而且也是第二天她的尸体才刚开始化。” “法医鉴定的死因是什么?”见小袁并没有回答秦淮的问题,陈虎又问了一遍,感觉他和秦淮办案的时候思路差不多,而且认真起来没露出那股讨厌的嘴脸。 “就是冻死的,但是解释不了为什么心脏还能跳动那么久,所以说这案子诡异,关键是死者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感觉上是这女人自己摆的姿势,因为我们发现的时候,她的手一直狠狠的拉住自己的脚,还有墙上的符号,是用她自己的血写上去的,我们也查过指纹,是女人自己的写的,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会不会是凶手,关键是看不明白那符号什么意思。”小袁自言自语道。估共反才。 秦淮朝着黄局长点点头,黄局长便让小袁先出去了,秦淮分析道,“现在看来,死者的尸体是关键,摆成一个字母o字,她应该是想传达什么信息。” “最重要的一点,这女人为什么在死之前写下天机残卷的古五国文。”陈虎说道,我有点惊讶,原来他也知道那是天机残卷的意思,这小子懂的不少啊,平常以为他只会耍点小心机,没想到办起案子来也挺有一套。 黄局长诧异的盯着我们问道,“你们刚才说那墙上是什么语?古五国语?这什么国家我怎么没听过?还得是隐调局的人,看见照片就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我们找多少专家来破解这个符号,都没整明白。”黄局长一脸钦佩的表情,还不时的朝着我们几个竖起大拇指。 “这样高档的小区没有监控吗?你们在监控里看到什么了?”我突然想起来便问道,不提还好,一提黄局长更郁闷了,“哎,提起这事我更生气,要是有监控拍到凶手我们还用这么费劲吗?主要是这监控在那天正好坏了,而且还是一连坏了一片,你就说巧不巧吧,没准都是有人故意破坏的,但是不大可能。” “坏到什么程度,一点画面都没有吗?”陈虎紧着追问。 黄局长翻翻白眼,说:“也不是,就是画面不稳定,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说完,他打开电话,将显示器转向我们,然后说:“先给那么看看,按照小袁说的,我怀疑在那群女孩敲门的时候凶手还在屋子里,这个是三天前晚上8点的录像你们看看。” 众人点点头,都凑到了显示器旁边,这摄像头应该是正对死者家的门,正好8点的时候四个女孩在门口敲门,我看到在监控中从那门缝里冒着白气,只是看的并不是特别明显,敲了一会几个女孩转身去找保安,这个空档的时候,整个画面开始剧烈的颤抖晃动,出现了隐隐的白色雪花根本看不清。 “你们看吧,就是这个情况。”黄局长一脸无奈的说道。 秦淮和陈虎一齐叹了一句,“这不是监控坏了,是有东西过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死者身份 “有东西过去了?啥东西?”黄局长一脸诧异的问道,他曾跟秦淮一起办过几次案子,按理说警局这边解决不了的移交给隐调局以后,警局就无需在插手。只是秦淮这边毕竟人力有限,有的时候需要他们必要的帮助。 陈虎跟秦淮对视了一眼,道:“这个,我们也不好说,不过现在可以判断是我们的业务范围。很多灵体或者灵术高强的人都会影响磁场,发生改变,所以出现这种画面。这个凶手不是鬼就是通灵之术非常高的人,比如我们秦组长也能让监控出现这样的画面。”陈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秦淮。 看他那副嘴脸我就生气,这话什么意思?暗指秦淮是凶手?应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让他们两个在一组,高人的思维通常都是我们难以理解的。 “应该不是鬼物,这东西有实体,我还曾跟他交过手。”秦淮自动忽略了陈虎话里没用的信息,秦淮所指的就是我们多次遇到的绿脸人,每次那个绿脸人出现谁家我们都会在门外看到白雾还有满屋子的大脚印,几乎已经快成标志性了,而且上次秦淮跟他打斗的时候,明显觉得他似乎有一种能控制周围温度的能力,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方法。 陈虎一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淮站起身来,道:“我想看看受害者的遗体跟案发现场。”黄局长点点头。立马找小袁安排这事。 正说着,门外忽然进来一个人,用甜美声音说道:“师父,您交代的事我办完了。”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雷雯熙,上次在涂山墓里差点没死在她手里,见着她我就窝火。 雷雯熙似乎也没想到会见到我们,猛的楞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恢复了甜美的微笑,“小曦,咱们又见面了。”我随口恩了一声,也没太热情,陈虎手下的其他人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只看到雷雯熙,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又密谋什么了,我胡思乱想着。 小袁先带我们去了停尸间,去看看被害人的尸体,看的时候,我们都诧异的对视了一眼,普通人都很难做到这个动作。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双手抬起从背后抓住自己的脚,整个身体变成一个o形,很明显死者是主动保持这个姿势,她全身没有其他伤痕,而且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脚,好像很害怕松开一样,保持这个姿势活活被冻死,她生前是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想到这我不禁全身颤抖了一下,秦淮不动声色道:“走吧,去案发现场看看。”我用余光撇了一眼陈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朝着那死去的女人在笑,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凝重的表情,只是那一刻被我捕捉到了。 跟着小袁,我们坐车到了虬泽镇开发区的别墅村,虽然只是小镇,这里的房价也是让我望尘莫及的,这里的别墅是每四家一所宅子,小袁说这房子一直是死者自己住,没有什么经常经常出现的可疑人物,因为是案发现场,这里已经被封锁了。 我们在门口等着小袁掏钥匙开门,我四周看了一圈,却发现侧面窗户里好像有人影在注视着我们,我抬头望去的时候,他马上将窗帘扯上,这侧面的窗户应该是死者邻家的,我当时心里狐疑了一下。 门开了,我们几个进去看了看,地上全是脚印,不会错,这正是那绿脸人留下的,跟当年在我家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想来那时候我是回家晚了,门虚掩着,否则我应该也能见到白雾。 屋里的装修非常奢华,看的出死者家庭非常富足,我们直奔她出事的里屋,刚一进去墙壁之上就看到触目惊的血字,这血字已经开始变黑,指纹已经证明绝对是死者所写。 凌熠辰在那血字前发呆看了看,道:“一个公司企业的白领,怎么可能懂古五国文,除非她这个身份是假的,为了掩人耳目。”除了血字,我们在屋里看了一圈,似乎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我将罗盘拿了出来,想看看是否跟灵体有关,罗盘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我们都聚在出事的里屋,而陈虎和秦淮却一直在大厅站着,不知道在看什么都入了神,大厅里除了一些家具什么都没有啊,我探着头出来,听到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死者绝对不是简单的白领那么简单。”陈虎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这房间的布局皆按五行风水放置,室内明暗财位的摆放位置物件处理的也极为妥当,还在有可能产生煞气的地方用了符咒镇宅。” “这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未必是死者懂,或者是她认识的什么人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这镇宅的符咒不像是我们道家之物,应该也不是你们灵门的。”陈虎叹了一句。 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我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双姐当时说陈虎和秦淮在隐调局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如果他心胸宽阔一些,跟秦淮合作基本无敌了,可惜这世间的事偏偏有很多不能让人如愿,看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谢过了小袁我们便回局里了。 如果是往常我们应该马上开会,梳理一下所得的线索,然后制定下一步计划,结果回去了两个组长谁也没提,陈虎匆匆的带着他的人出去了,也没跟秦淮交代去哪,自然他也不需要交代,去哪是他的自由。 见陈虎的人都走了,秦淮把我们叫到他办公室,本来他办公室被陈虎抢走了,不知道秦淮用什么招又夺回来了,七个人都到齐了,秦淮轻声道:“说说今天这个案子吧,你们有什么看法。”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案子到没什么看法,对隐调局的看法倒是不少,你们俩这是玩什么呢?各查各的?还是准备以后就这样?有人已经攻击了,我们不反击就是坐以待毙。”凌熠辰这话说的其实有点严重了,毕竟陈虎目前还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但也不能不防着。 秦淮一脸淡然,“走一步看一步,至少陈虎现在知道的,咱们也都知道,一时半会的他们查不出什么,袁聪,你去查查死者生前的通话记录或者朋友圈子,不要查那种经常往来的,而是每年会固定见几次的,电话也是如此,你明白我的意思,自己去筛选。”袁聪点点头。 “这个女人在死的时候把自己弄成一个o形,是不是要透露什么给咱们?还有她写天机残卷是什么意思,这个o应该跟天机残卷有关。”我猜测道。 秦淮恩了一声,“我本来也是这么想,但是有一点你们要清楚,天机残卷这东西不是行里的,很少有人知道,这女人明显不会灵术,可怎么知道的天机残卷,先查清楚这个。”布叼岁技。 凌熠辰马上补充道,“还有一点,就是那个绿脸人的身份,八成是冥昱教的,他每次出现好像都是要找什么东西,在小曦家,乔鑫家,还有那个婴灵家,看来这次他也是来找东西,估计是没找到恼羞成怒了。” 天机残卷在哪里谁都不知道,唯一能找到它的方法就是狐狸头,难道这女人的手里有狐狸头?我皱着眉头寻思着。 忽然听见屋里一阵老人咳嗽声,我吓了一跳,秦淮办公室哪来的老人,我找了一圈,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大家都诧异的对视了一眼,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你们说的这个人或许我认识。” 第一百二十七章薄雪万年草 我仔细的辨认了一下声音的位置,觉得好像是从我们中间发出来的,而且这声音好像还有点熟悉,我顿时想起来。立马看向袁聪,“你的人面疮在说话?”袁聪尴尬的点点头,满头都是汗。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 袁聪有人面疮这事,除了我跟凌熠辰估计也就是秦淮知道,其他人都差异的看向袁聪,这货以前也没说过话,今天怎么抽风了? 双姐一脸诧异的问:“袁聪,你这人面疮多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虽然本身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长在你身上毕竟会吸收一些元气,我一会想个法子帮你去出。” 袁聪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老人也挺可怜的,我不想看见他魂飞魄散。而且对我没什么威胁,以前都不说话的,谁知道今天怎么回事。”袁聪的话里含着埋怨的语气,将裤子撸起来,露出腿上那个老人的脸,我每次看到这个人面疮都觉得神奇,有点像纹身一样,整个人的脸就印在了皮肤上。连眨眼睛都能看到。 老人看了我们一圈,说:“对不起啊。我只是听见了故人的名字,有些激动而已。” 袁聪也没在意。追问了一句,“你认识那个绿脸人?” 老人眨了眨眼睛,因为他只是一张脸,不能点头,这个意思大概就是肯定,“刚刚你们的话老朽都听到了,我先问问,你们为何叫他绿脸人?” 这时候方才反应过来,其实绿脸人这个称呼是从我这开始叫的,从一开始查案的时候,我在人群中偶然几次见到一个皮肤绿色的人,然后迅速消失不见,后来渐渐的演变到现在,我将之前的遭遇跟那老人说的一下,老人的眼睛上下的打量的半天。 “这个人应该是冥昱教的毒煞,这个毒煞是地四煞之首,后来消失了很多年了,没想到他还活着,这个人善于用毒,经常自己去尝试很多毒剂,连他的皮肤都做成了一种毒,但是他一般都会伪装的很好,只有下毒过后瞬间会变成那个样子,普通人的眼睛根本分辨不出来,你居然能看到?”人面疮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并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 那种感觉非常诡异,被一张长在腿上的脸不停打量着,双姐有点不耐烦,“喂,我说老头,你到底是谁啊?干嘛附在袁聪身上?” 老人没说话,袁聪将这人面疮的来历跟大家说了一下,然后道:“我一直不肯去除他,是这老人的确帮了我很多,但奇怪的是他记得所有的事和认识的人,独独忘了自己是谁。”他解释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瞥向了秦淮,秦淮面无表情的听着,看出去任何波澜。 “毒煞我知道,但是从来没听说他出来活动过。”凌熠辰随口说了一句。 秦淮清了清嗓子道:“你的意思是,那个死者不是被冻死的,而是中了某种毒使得他全身像被冰冻了一样?” 老人恩了一声,“是的,这是一种毒,吃了以后整个人就好像被冰冻了一样,这是从一种叫做薄雪万年草中提炼的,据说这种草就长在冰上和薄雪之中,世间罕有,万年不死,人吃了就会整个人被冻住,最后因为全身器官衰竭而死。” 听老人这么一解释我顿时明白,为什么当时屋里是25度,死者为何尸体一点都没有融化,而且刚刚发现的时候心脏还是跳动的,那时候应该是刚刚中毒不久。 秦淮礼貌的说了一句,“多谢前辈赐教----”我顿时觉得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会对人面疮说的话不屑一顾,看来还有几分可信性,不管怎么样,总算是知道死者的死因了,秦淮告诉林叶去查查这个毒煞和薄雪万年草,林叶应了一声。 大家都在讨论案子,谁知那人面疮突然又说了一句,“姑娘,你跟涂山族什么关系?”台岁吐血。 这一问吓了我一跳,欧文耸耸肩,“不知道,我是个孤儿。” 老人笑了一声,不知道在笑什么,缓缓的说:“从你刚刚话里判断,你的眼睛不只是阴阳眼这么简单,你的眼睛呈墨绿色,据老朽所知,这是只有涂山族才会代代相传的青眼,而且你……” 我正听人面疮说的津津有味,秦淮突然大喝一声,“够了,说案子吧。”他似乎故意不想让老人把我话说完,人面疮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我被晃了一下,这话说的一半一半的,听的我超级不爽。 往下又把目标放在了尸体o形上,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各自散去了,秦淮给袁聪和林叶一晚上时间让他们赶紧去查,说是明早再继续开会,我没什么事做就先回房间补个觉,最近一直没睡好。 睡了不知道多久,浑浑噩噩的听见一群人走了进来,我开门一看,是陈虎带着他的手下回来了,一打眼那四五个人里有几张熟悉的面孔,雷雯熙不用说了,羽凡和刘铮也都在其中,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人,没想到他们三个都是陈虎手下,在涂山墓的时候还假装第一次见,现在想想还真是居心叵测。 我从楼上看到,雷雯熙额头中间的那个天眼已经开了一半了,等到全开启几乎也与我的眼睛可以相匹敌,刘铮抬头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眼光非常凌厉,简直跟第一次见那柔弱的姑娘判若两人,我当时就寻思她们俩怎么不去演戏啊,指定能拿个奥斯卡奖。 陈虎的手下好像商量好的一样,回答大家只字不提去了哪里,也都不聊案子,收拾收拾都各自回屋去了,我们也没必要跟他们搭话。 我本来躺在床上准备再补一觉,难道暂时没什么任务可以好好睡一下,这才听见我旁边好像有人说话,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因为之前我旁边并没有人住,我把耳朵贴在墙上,听见里面有两个人说话。 “这里面这么大,你干嘛选周曦旁边的屋子,进进出出都能看见她,真烦。”这声音应该是雷雯熙的。 刘铮轻笑了一声,“她在咱们旁边,有什么行动咱们才知道啊,她是秦淮的徒弟,秦淮有事当然会叫她去办了。”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这两个女人还真没按什么好心,却马上高兴了起来,她们两个人以为能掌握我的行踪,但是她们两人的对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不也能掌握一些陈虎的情报吗? 我正寻思,她俩继续说道,“今天我是师父说杀那个女人的应该是冥昱教毒煞,我估计秦淮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看看到时候他怎么破案。”雷雯熙嘲笑了一声。 刘铮恩了一声,“我跟冥昱教的人打听了一下,那边的口风很紧,往下不会只死一个人,陈组长困扰的问题有也有点眉目了,这死者跟八大家族有点关系,但是跟哪家什么关系,我们还得继续查。” 雷雯熙继续道:“羽凡那边也在查了,他们家族跟冥昱教的蛊煞关系不一般,这案子咱们要是先破了,我看他秦淮这个组长也当不了多久了,到时候我师傅的计划再一实施……”两个人居然在屋子里哈哈大笑起来。 刘铮立马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今天听说了一些关于天机残卷的事……”然后她似乎刻意的将声音压的极低,我根本听不见,难道她们发现了我在偷听?陈虎要实施计划?我心里隐隐的觉得事情不太妙。 第一百二十九章惊闻 从那两个人住在我对面开始,我就一直想听听她们在聊什么,搞的我晚上觉都没睡好,早上醒的时候对面早就没了声音。双姐说陈虎一大早上就带着这些人出去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现在跟秦淮就是摆明了各查各的。而且这案子总局的高层很关注,谁先查出来自然对谁有利。 秦淮自己不着急,我们几个都着急了,一大早上还没吃饭就聚在会议室,袁聪和林叶都顶着大黑眼圈,很明显是一夜没睡。 秦淮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还微微的怔了一下,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没等他开口问,我赶紧把昨天晚上听到雷雯熙和刘铮的对话跟他们复述了一遍,还提到了她们口中的计划,“陈虎早就查出来咱们昨天的知道的那些。师傅,你可得小心点,指不定陈虎这小子借这个案子给你下了一个什么套。” 秦淮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袁聪楞了一下,然后说:“那个雷雯熙说刚刚死去的女人跟八大家族有关?”我点点头。 我们都在袁聪继续说,秦淮突然插了一句,“小曦,以后你旁边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了,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我住在你旁边,我会这么做。先说一些秘密故意让你听到,然后我们查证都是真的,以后渐渐的我说什么你都会信以为真,还庆幸都被你听到了,最后一步步让你掉入陷阱中,记住我的话。” 我顿时一楞,心里泛着嘀咕,这秦淮到底是什么做的,人家阴谋还没实施就被他撞破了,他的城府也不照陈虎少,但是我知道他永远不会算计我们。 袁聪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想引起大家的注意,他镇定的说:“我跟你们说说我查的结果,不查真是不知道,就像组长说的,这个女人每年六七月份都会固定的给一个电话号码打电话,然后跟她所在的公司请假,之后不知所踪,我托王蔽查了一下这女人的行踪,以及电话属于谁,你们一定猜不到。” 我翻了翻眼睛,跟八大家族有关,我突然联想起陈虎那个奸诈的微笑,难道他认识这个女人? “你别告诉我,这个女人是给陈虎打的电话,或者是羽凡?总之就是他们一伙的。”我猜测的问道。 袁聪摇摇头,“还真都不是,他是那个祝由师的女朋友,就是在八仙盛宴上被莫名其妙死了的那个祝由师的女朋友,藏的还真隐秘啊,他俩是一年才见几个面,八大家族里几乎都没人知道,要不是出了这事,再加上咱们追查,这事估计以后就是秘密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要说那个祝由师也真是倒霉,我们在飞机上碰到的还觉得这个人很厉害,尤其是他手里的那个鼻烟壶,居然能吸走婴灵,可是后来丧命在八仙盛宴上。台岁匠巴。 到现在他的死因还是一个谜,当时陈虎一口咬定是秦淮干的,后来应老出面保了秦淮,只是那个祝由师到底是谁杀的没人知道,一开始我们都认为是那个婴灵,后来觉得有点不大对,这个祝由师既然能身在八大家族之中,想必灵术应该不在秦淮之下,就算是差也应该差不了多少,怎么轻易会被一个婴灵取走性命,我有点不大相信,当时在八仙盛宴之上龙蛇混杂,谁都有可能出手,那个济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有女朋友就有女朋友呗,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难道那女的是济引的老婆?”凌熠辰皱起眉头问道,“怎么的,还是祝由师不让找女朋友吗?” 袁聪摆摆手,若有所思的说,“这个倒是没听说,我估计他们一定有不想让被人知道的事,所以才如此,估计这件事也是他俩丧命的原因。” 我们还在讨论,秦淮却张口打断了我们,“林叶,你那边毒煞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林叶立马回答道,“昨天晚上我跟双姐连夜翻了很多医学典籍,对比了死者的死亡信息,应该可以确定死者就是中了薄雪万年草的毒,这种毒非常奇特,世间少有,而且中了基本就没有解药,必死无疑,至于这个毒煞,当年一起跟高柏铭跟进沉沙墓,还没等进去的时候,好像在门口发生了一些意外,他没跟着进去,后来就消失了,冥昱教也在找他,看来这次行动应该是他个人的,跟冥昱教没有关系。” 秦淮冷笑了一声,“那可不一定,不是说了凡是不能只看表面吗?袁聪,死者跟那个祝由师在一起的时候经常是去什么地方?” “咱们临阵的一个别墅区,仍然是以这个女人的名义买的别墅,他们会去那里,具体的地址已经查到了。”袁聪将写着地址的纸条递给秦淮。 李波笑了一下,“莫不是上演霸道总裁跟小三的偷情的戏码吧。” 我们正讨论着,双姐把早饭给我们做好了,大家边吃边聊,秦淮皱着眉头说:“这个别墅的地址咱们能查到,陈虎也应该能查到,我总觉得那里应该有什么线索,咱们吃完饭就去看看,没准陈虎他们已经再去的路上了。” 赫连双叹了一句,“以前陈虎在一组的时候,查案也很厉害,就是这个人的心术不正,那个时候就跟我们抱怨七爷怎样怎样。” 秦淮喝了一口水,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 我们吃饭的时候袁聪不知道去了哪,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可是他突然从内室走了出来,一脸紧张的说:“七爷,刚刚人面疮跟我说了一件事,是关于天机残卷的,不知道真假……” 袁聪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昨天隔壁那两个人好像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天机残卷的事,他们俩讨论的时候还特意放低了声音,好像生怕我听见一般,虽然秦淮再三告诫不让我偷听。 “什么事,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可以直说。”秦淮淡然的说道。 袁聪点点头,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的复述起人面疮的话,“刚刚那个老人跟我说,天机残卷其实有两部,准确的说是分为上卷和下卷,上卷讲的是秘术,下卷讲的是相术,上卷的秘密被藏在三个狐狸头中,因为涉及到关于归墟的秘密,所以上卷争夺的人非常多,很少有人知道还有下卷。”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说,“那下卷讲的就是看相呗,好像是没多大意思。” 袁聪摇摇头,刚要继续说,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我来说吧,你是在转述不明白。” 袁聪的脸色立马变的青紫,不过也没有办法,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他只能撸起裤子,让那老人的脸露出来,人面疮打了个哈欠,说道:“老朽生前似乎研究过天机残卷的问题,如今记忆还非常深刻,据说天机残卷是一本可以道破天机的书,乃是由古五国人撰写,甚至古五国的覆灭也跟这本书有关,下卷并不仅仅只是算命那么简单,听说如果真正的学会其中的东西,就可以断命运,测吉凶,窥天道,是一门极为厉害的相术。” “然后呢?”李波问道,“我怎么没明白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呢?” 人面疮缓了缓,继续道,“年轻人别着急,我还没说完,天机残卷所得之人只能练两卷中的一部,如果练了两部就会受到诅咒,最后魂飞魄散,而这个案子,我怀疑跟天机残卷下半部有关。” 第一百二十九章下卷之秘 先不说这个人面疮说的对不对,我觉得他现在完全取代了秦淮的地位,他倒是像我们组的成员在这分析上了,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我说老头,你是侦探啊,查案的事还交给我们来吧。您就省省吧,别分析了。”还没等我说话,双姐开始不耐了,可能是身为医生的缘故,她一直看这个人面疮不顺眼。 秦淮瞪了她一眼,双姐赶紧闭嘴了,“你继续说吧。”秦淮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总觉得秦淮知道这个人面疮生前的身份,不然不会一点疑问都不提。 老人恩了一声,继续道,“那个女人在墙上留下天机残卷字样,很明显就是线索直指这里。上卷是的线索是三个狐狸头,而下卷的线索就在八大家族之中,为何是八大家族你们有没有想过,听说每个家族都有一样家传的宝贝跟下半部有关,把这八样凑在一起,就能找到下半部。” 老人的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其中也包括秦淮,因为我们之前对于天机残卷的认知几乎为零。不知道这位老人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是如此的详尽。 众人缓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也都没吃饭。李波一直保持着喝牛奶的姿势,林叶手里夹着一个饼,最搞笑是凌熠辰,咬了一半饼愣在那,都被这个消息震惊了,他本就是八大家族的,从来没听凌熠辰提过他们家有关于这事的传闻。 “八大家族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吗?”凌熠辰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问道。 老爷子眨眨眼睛,“想来应该是知道的,除非有些家族口口相传有误了,或者已经丢失了所传的东西。” “如果是真的,那事情也算说的通了,看来应该是八大家族有人想集齐这八样东西去寻找天机残卷的下半部,有人同意,有人一定是不服,不服的人就只能被杀了,那个祝由师看起来应该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所以惨遭厄运,而他女朋友估计也知道一些事情,那个o字形其实指的是祝由师家传的那个东西。”我认真的分析道。 凌熠辰摸摸我的头,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哎呦,我们家小曦智商终于高一回了。”我撇撇嘴,懒得理他。 林叶点点头,附和道:“我同意小曦的观点,那个绿脸人估计是去找那个祖传的东西了,死者没说所以就恼羞成怒杀人,死者在死之前知道咱们一定会去,所以摆出了这个奇怪的姿势。”台岁他血。 李波恩了一声,也就这个事说了下看法,“我看咱们现在非常有必要去临阵的他们的别墅看看了,很明显绿脸人没拿到想要的东西,现在那边的面非常大。” 凌熠辰一脸的郁闷,“这老头说你们就信啊,我从来没听说我们家有什么传家的宝贝跟天机残卷有关的,要是有我师傅也会告诉我。” 人面疮突然大笑了一声,“那你手臂上的是什么?”他这么一提醒,大家都惊了一下,对啊,凌家代代相传的就是腾蛇,难道这个腾蛇也是找到下半部的关键?我一直以为腾蛇只是一种武器,没想到还有这个作用。 “等等----”我突然打断大家的思绪,“如果说八大家族代代相传的就是线索的话,那么华家……”我诧异的扫视大家一圈,众人异口同声的说,“红禅----” 红禅本来在我肩膀上混混欲睡,他从来不参与这些案子的讨论,我估计他是根本听不懂,一定说大家都在喊他的名字,立马醒了在屋子里飞了一圈,“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喊老衲的名字有什么事,那个女施主不是贫尼杀的,贫尼不是凶手,你们不是再讨论凶手吗?一起叫我干嘛?”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真不想认识货,我这聪明的主人是怎么养了一只这么笨的宠物? “那这么说那个羽凡和陈虎家岂不是都有一件,济引、方家、羽凡和陈虎他们都是一伙的,祝由师被杀了他们家的东西至今还下落不明,公输家亦正亦邪,也不知道站在谁那边,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我跟凌熠辰往后要遭殃了。”我叹了一口气,感觉这个世界关于利益的争夺永远不会停止。 “不对----”双姐马上打断了我的话,“陈虎算哪门子的八大家族,他是后来挤进去的,原来的位置是七爷师傅的,这事你们都应该知道吧,七爷师傅有宝贝自然也是给了七爷,咱们这里就有三件。”赫连双朝着秦淮的方向看去,我顿时恍然大悟,对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组长,你师父留下的是什么宝贝,你知道吗?”李波试探着问道。 秦淮正在愣神,被这么一问惊了一下,“我从来没听师父提过关于天机残卷的事情,更不知道有什么宝贝是线索,要说传下来的东西,只有一件,就是天谴。”秦淮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打了个响指,“那咱们这边就有三个了,也就是说到祝由师那个就能跟他们四个抗衡一下了。” 人面疮笑了一声,“你们这群人聪明是挺聪明,就是明白的太晚了,只怕陈虎他们早就知道了,很明显,这个案子背后的操纵者就是八大家族其中的某几家。” 凌熠辰立马站起身来,塞掉盘子里最后一块饼,含糊不清的说:“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不然让陈虎他们得了,咱们三个恐怕就是他们下个目标了。”说完这句话他差点没噎死,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水。 众人点点头,火急火燎的吃完饭,大家坐车准备去临阵了,我们只有一量车,还被陈虎调走了,提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时间去临镇就只能做客车,大概两个小时才能到。 收拾了东西,我们就往客运站敢去,随便挤上一辆,等到了临镇已经快中午了,本来着急准备直接去,秦淮一定要让大家吃了饭再去,我们都怀疑其实是秦淮自己饿了。 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处理完,正好是正午12点,我们打车朝着袁聪查到地址上奔去,他们在临镇的别墅正好靠着江边,也算是江景房了,这个祝由师还挺浪漫的,进入别墅区有保安拦住了我们,一般高档的小区进出都比较严,一般出来查案的时候我们都会自称警察,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们都有警员证,这也不是造假,隐调局本来就是警局的上级部门,只是工作需要,我们的身份必须保密。 保安看了我们的证件,笑嘻嘻的将门打开,道:“你们警察都喜欢穿便衣吗?刚刚来的那批也是,估计你们能碰见,这是多大的案子惊动了这么多人,哎,富人的世界啊……” 我们顾不上听这保安对于世界的慨叹,重点都放在了刚刚来的那批人,估计十有八九是陈虎他们,这小子也挺厉害的,为什么总能抢先一步,我们要是没有人面疮估计还会拖几天再来这里,那时候可真是什么都没了。 这里的别墅跟虬泽镇的不一样,都是独门独户,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还真是奢侈,袁聪将刚刚从保安那里拿的钥匙把门打开,满地的脚印就足足让我们倒吸一口冷气,看来毒煞已经来过了,不知道祝由师祖传的东西他找到没有。 正说着,里屋好像有细细碎碎的声音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接着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 第一百三十章这个房间有时差 这个尖叫声音有点像雷雯熙,看来陈虎他们已经到了,我们赶紧冲进屋子,这栋别墅非常大。有三层,这一声之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装修的比之前那个更加豪华,简直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而且屋子里对于风水的构架几位讲究,在暗财位之处还有一些符咒,跟在那个死者的家中一样,之前陈虎还说这符咒不是道家和灵门的,现在可以确定是祝由师特有的符咒了。 我们七个人在屋子里上上下下的找了一圈,没见到任何人,刚刚明明听见雷雯熙在喊。这会怎么没人了?我有点纳闷,而且陈虎他们一行人很明显已经到了。 李波叹了口气,“八大家族互有来往,估计这祝由师宅子的秘密已经被济引知道了,早就跟陈虎通气了,不然他怎么找的这么快?” 赫连双歪着头,看着袁聪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咱们好像现在一直被那个人面疮牵着鼻子走了,而且总是比陈虎慢半步,这都是巧合吗?那个人面疮到底是谁咱们还不知道,这么轻易的相信。” 袁聪憋红了脸,欲言又止,秦淮皱着眉头喝止道:“够了,不用怀疑人面疮的话。我自有判断,再在屋子里好好找找,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怀疑这屋子里有机关。” 大家点点头。其他人都上楼了,我跟凌熠辰搜索一楼,一般有机关的话应该不会放在一楼吧,最容易被发现,凌熠辰看着正中央圆形的巨大游泳池问,“小曦你会游泳吗?” 我白了他一眼,顿时想起我刚刚认识秦淮的时候他逼着我学各种技能,首先是跑步,然后是游泳,还有各种野外生存的能力,总之能教的他都教了。而且要求极为苛刻,要是达不到某个标准就要被罚,所以我游泳相当厉害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没用的。”我懒得搭理他,起身进一楼的卧室找找。 这栋房子的在一层有两个卧室,我走进比较小的那间,这屋子里非常黑,我还有点纳闷,我们来的时候是中午,外面是大亮的天,怎么屋子这么黑,而且死死的挡着窗帘,刚刚只是大面看看有没有人,而且还以为是因为挡了窗帘的缘故,并没有在意。布边上号。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和一个衣柜,我进去以后将窗帘拉开,我顿时一阵诧异,从这个玻璃看外面仍然是黑夜,甚至能看到月亮和满天的繁星,难道这里有时空隧道,我们穿越了?上次去那个所有鲛人村的时候就是,明明短短的路程,我们却走了一宿,有人设了阵法故意拖延时间。 我赶紧跑到大厅里,外面明明是阳光明媚,而且街上的情景跟我在那个小黑屋里看到的一样,一个屋子竟然会出现时差?这什么情况? 我一脸诧异,赶紧又跑会那小黑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刚刚在外面大厅的窗户看到一位抱着孩子的行人正在走过,在这个窗户同样能看到,可是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同样的情景,却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我在脑子里搜素着《灵昱秘法》,似乎没有记载过任何关于这种现象的解释。 我能从这窗户上看见外面树枝摇曳在风中的黑影,突然我觉得背后有一只冰冷的眼睛在盯着我,我立马转过头,身后一个人都没有,只在那衣柜的镜子前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曾说过,通灵之人灵觉都很高,有什么异物在身后通常都能感觉到,我四下扫了扫,要是有什么灵体应该是逃不过我的眼睛,这时候我在镜子中看到身后明明是树枝摇曳的影子,那树枝却渐渐的变成一只黑色的手影,手指细长,指甲锋利尖锐,在镜中看那黑色的爪子明晃晃的朝着我伸来,我顿时一惊立马转过头,身后依然是树枝的影子,根本没有什么黑色的手,在看看我身后的镜子,我立马大喊了一声,那镜子中至少有一百个孩子在盯着我,他们脸色惨白,满脸都是血,用哀怨的眼神死死的看着我,那一刻,感觉自己进入了冰窖一般,全身麻木,怎么动都动不了,我立马心觉不对,想把头转过去不看那面镜子,但是无论如何努力视线总是移不开。 凌熠辰听到我尖叫,立马追了进来,凌熠辰进来的时候全身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身影挡住镜子,我赶紧信念凝神诀,这才恢复了不少,刚刚那冷的感觉完全没有褪去。 凌熠辰赶紧扶我起来,扫了一眼,说:“这屋子里有个阵法,之前没发现,应该是刚刚才开启。”说完,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脖子,估计是感觉有阴风吹过,他刚要回过头去看那镜子,我立马制止,“别看,那镜子有问题。” 凌熠辰点点头,随手从包里拿出手电筒递给我,“把镜子砸碎----”我恩了一声,跟他对视了一眼立马达成默契,他轻轻往左边一歪,使劲将手电筒扔向那衣柜上的镜子。 只听阵阵镜子碎裂的声音,还伴随着一群孩子的哭声,那哭声极为刺耳,听的我头疼,镜子碎片之上还能看见刚刚那些孩子的脸,落在地上之时又变成了普通的碎片,刚刚那些孩子的哭声仿佛仍然在耳畔,在这房间里萦绕。 这镜子一碎,屋子里马上就变亮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还没从刚刚的震惊醒过来,秦淮他们听到了声音,都急急忙忙的从楼上赶了下来,众人都挤进了屋子。 “刚刚怎么了,小曦?”袁聪见我跟凌熠辰都脸色惨白诧异的问道,我把刚刚的事情跟大家讲了一下,众人都一愣。 双姐看着碎了一地的镜子说:“不对啊,刚刚我还来这屋子了,是觉得黑,但是挡了窗帘就没在意,当时没觉得镜子有问题啊?” 秦淮扫了一眼,说:“这屋子有个阵法,可能你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启动,咱们在这里找找,看看有没有机关。”大家恩了一声,在这狭小的房间里四下寻找,我本来觉得这衣柜里应该有什么乾坤,但是这镜子碎了以后,衣柜也是极为普通的衣柜,没看出有任何异样,我们将整个屋子的墙面,床底下,柜里都翻了一圈,没找到任何的机关暗道。 凌熠辰皱起眉头,“不对啊,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咱们再在房子里找找吧,这屋子阵开了,没准房子其他地方有什么变化。” “对了,还要结合那个女人留下的o字,凡是有o形的东西咱们都别放过。”李波提醒道,众人恩了一声,又开始再房子里找第三圈,我就纳闷了,陈虎他们是怎么找到的,看来真如袁聪猜测的,八大家族之中早就有人了解了他的底细。 我们七个人在屋子里足足转了二十分钟,连红禅都一起帮忙在找,除了那间屋子,其他房间没发生任何变化,尤其是关于o形的东西我们都仔仔细细的找了个遍,林叶连两个卫生间的马桶都没放过,仍然没发现有任何异样,我们几个人有点垂头丧气。 想想陈虎要是找了那东西,那副小人得志的笑容我就郁闷,“估计再等一会陈虎拿着那家传的宝贝出来的,咱们就知道从哪进了。”我赌气的说了一句。 双姐哼了一声,“小曦,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刚说完,发现秦淮有点不大对,他一直盯着眼前的游泳池出神,这才想起来,这游泳池也是o形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血灵桥 “对了,游泳池也是圆形的,一般的游泳池不都是矩形的吗?他家的怎么是圆的?咱们竟然没发现?”我叹了一句,赶紧移到秦淮身边。听我这么一说大家都凑了过来。 “如果游泳池下面有密道,那陈虎他们下去了这水早就没了,应该不是吧。”李波随口的说道。 我盯着发愣的秦淮问道,“师傅,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想到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秦淮若有所思的恩了一声。“你们看泳池侧壁,好像有很微小的气泡冒出来。”我们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如此,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这个游泳池水质清澈,水面平静异常,在正对我们的圆形水池侧壁。从那砖缝里往外冒气泡,气泡非常小。 我们对视了一眼,袁聪猛的跳下了水池,这水深大概一米七左右,隐调局的人各个都是游泳健将,袁聪快到的游到侧壁,用手轻轻敲了两下那个冒气泡的地方,然后在水下朝着我们发了一个ok的手势,那块砖似乎是可以活动的。 袁聪将那块砖扣了下来,水池下面赫然露出一个凹槽,我们几个惊奇的对视了一眼,从水面上看那个凹槽里的东西有点变形,但是仍然能判断出来。那里面好像是一个凸起的按钮,这个按钮是个人头的形状,再多的就看不清了。 袁聪轻轻的向左旋转了一下按钮,只听一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在游泳池的侧壁缓缓的开启了一个方形的入口,从那入口之中隐隐的能看到台阶,这入口一开,水顺着里面流了进去,很快整个池子的水都流干净了。 “走啊----”袁聪站在那入口朝着我们摆摆手,众人撇了一眼秦淮,他直接跳了下去,走在了最前面。 李波高兴的说:“看来那个o真是指的这个游泳池,藏的可真隐蔽啊。” 双姐翻了个白眼道:“指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好人谁会在游泳池里修个地道啊。”我们几个人都进到了这个入口,后面的门缓缓的关上了。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这个机关设计的还挺巧妙,咱们下来之后估计那池子的水又是满的,留进来的水在这里面应该还是有什么机关,咱们小心点。”他看着潮湿的台阶说道。 “那一会咱们怎么上去?”我诧异的问了一句。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说你傻,下回就承认,狡兔三窟,怎么可能就一个出口,估计里面直接就有出口,不必在走这了。”我悻悻的点点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密道里有一股铁锈味,而且从进来开始整个人就觉得发闷,我七个人的脚步声在密道里回荡着,也不知道这台阶有多少,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进来,不会又是个死循环吧,我正在担心,发现前面已经是一片平地了。 秦淮站在原地发呆,前面立了不少石碑,仔细一看好像是墓碑,上面的名字都是巫姓的,“这是……那祝由师家族的祖坟?怎么弄这来了?”我惊奇的问道。 凌熠辰眯着眼睛解释道,“祝由师本是从西域传来,后来融合了很多道家的东西,他们对于故人的埋葬有着特殊的礼仪,我一直也诧异,八大家族除了祝由师都有固定的祖坟位置,我一开始以为是在西域,现在看来不是。” 林叶有些欣慰的说:“看来咱们应该是找对地方了,他们祖传的宝贝应该就在这里了,现在问题就是放在了哪个墓里,总不能挨个扒开看看吧。” 双姐白了他一眼,“你们家祖传的东西会放在墓里啊,那叫陪葬。”让双姐这么一说,林叶一句话没有了,老老实实呆在一边。 眼前的墓大概有一百多个,有一件事我觉得很诧异,这些墓都密密的挨在一起,而在这墓之上架起了一座桥,直接通向墓地的前面,我睁大眼睛想看看桥那边的情况,却怎么也看不清,我赶紧让凌熠辰拿手电筒,他耸耸肩道,“刚刚不是砸了吗?” 李波忙把他的手电递给我,我在前面一照,仍然看不清前方是什么,只觉得灰蒙蒙一团,“你们能看清前面吗?” 众人都摇摇头,秦淮一只在盯着那桥,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你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都是七八岁的孩子?”我恩了一声,也隐隐的觉得这桥好像不太对劲。 桥身是拱形的,通体红色,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特别惧怕这座桥,非常抗拒接近它。 林叶和李波直接上了那座桥,说:“看什么,赶紧走吧,一会让陈虎抢先了。”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迈了上去。 秦淮立马大喝道,“赶紧下来----”他们两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站在桥上无辜的看着我们,刚开始还正常,但一分钟还不到,他们两个的眼神瞬间改变了,嘴上带着一抹笑意,阴森森的带着强烈的怨恨看着桥下的我们,这眼神亦如刚刚我在镜子里看到那些孩子的眼神。 秦淮立马转身说:“你们几个念凝神诀,一会我在桥上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管我。”说完迅速走了上去,他们两个走的还不远,秦淮将两张符纸贴在他们背后,使劲一推,两个人连滚带爬的下了桥,秦淮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全身似乎都动弹不得,我大喊一声,“师傅,怎么回事?”秦淮想说话,好像又被什么控制住了喉咙,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叶和李波下了桥之后目光呆滞了半天,渐渐的缓过神来,双姐大声问道,“你们在桥上看到什么了?”布边妖扛。 李波摇摇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这桥有问题,我上去了以后看见下面是一条血河,根本是祖坟,而且全是孩子的脸。” 我大惊,朝着秦淮看去,不禁觉得毛骨悚然,他的脚被几百只手抓住,背上有两个孩子,他们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狠狠的掐着秦淮的脖子,“我师父身上有两个孩子。”我惊呼道,估计这个场面也只有我能看见。 凌熠辰大骂一句,“妈的,竟然是血灵桥,那个祝由师真他妈是死有余辜。”说完以后他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从他的手臂上缓缓的爬了下来,这次腾蛇竟然变成了金黄色,我印象中好像见过一次, 那腾蛇爬向秦淮,所爬过的地方竟然在桥上留下隐隐的金线,腾蛇绕着秦淮的身体往上爬,脚下的那些手迅速的消失不见了,那两个小孩更加惧怕腾蛇,从秦淮的脖子摔下来,跌入了桥中消失不见了,秦淮立马做一个云字手诀。 凌熠辰转向我问,“小曦,你的眼睛能不能见到腾蛇留下的金色印记。”我立马点点头,“带着我们走过去,大家的手都搭在前面人的肩膀上,跟着小曦走过去,千万不要踩桥其他的地方。” 我恩了一声,跟着腾蛇留下的印记往前走,秦淮一直紧紧的跟在腾蛇之后,我并没有看到李波说的血河,“血灵桥是怎么回事?”我歪着头问道。 凌熠辰气愤的说:“就是取七八岁小孩的骨头和血肉建造一座桥,架在祖坟之上利用邪术可以使他们的通灵之力短时间内迅速提升。” 我全身打了个寒颤,世界所有的报应的都不是无缘无故的,我大概也明白那个祝由师最后的死因了,还好这桥不长,有了腾蛇开路,我们走了几分钟便到了尽头。 第一百三十二章皿虫 “那我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都是那些孩子的脸?”我叹了一口气问道,我一直以为身为八大家族在行里的地位已经够显赫了,竟然还要出此邪术,从那镜子里看至少有一百多个孩子。亏他们还一直以道义自居,实际上跟冥昱教有什么区别,我越想越气,怪不得我师祖宁愿退出,我不愿再继续同流合污。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那有什么稀奇的,那个济引只怕比这个还过分,只是我们没看见罢了,小曦你刚刚看的那面镜子类似于监控器一般,祝由师可以通过咒语观察这下面的情况,现在他死了,那桥上的阴灵就通过镜面找上了你。” 我恩了一声。才想起来刚刚秦淮被桥上孩子的灵魂控制了,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我赶紧凑过去问道,“师父,你怎么……样……”我问的时候,双姐已经在一旁给秦淮把脉了,还喂他吃了一颗药,我心里的隐隐的觉得不舒服。 秦淮用清冷的目光撇了我一眼,说:“没什么……”说完他直愣愣的盯着那桥面,“大概几年前,我还在五组的时候,就听说这边有总是丢失七八岁的孩子,当时陈虎在一组。这个案子移交给隐调局以后没查出任何东西,最后陈虎以拐卖人口,不是隐调局的业务范围草草结案。” 袁聪点点头应和道,“是。我当时查的时候就知道绝对不是拐卖人口那么简单,但当时陈组长就说他查的很清楚,不需要我们插手。”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我说他陈虎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敢情那些在他眼皮底下丢失的孩子都在这,他本来就知道却不管,真行,没准建这个桥的时候他也参与饿了,不然就他的那智商怎么总是快咱们一步。” 我在心里烦死那个陈虎了,想起他脸上总是泛起的小人得志的笑容就觉得恶心,“师傅。.咱们能不能以这个作为证据上总局告他一状,那以后就不用看见他了吧。” 秦淮看了我一眼哭笑不得的说:“陈虎要是这么容易被搬到,还怎么可能混这么久,况且这件事关系到八大家族的声誉,局里的高层跟他们之间来往密切,这个世界你想保持着自己的节气还想办成事,需要动脑子。” 被他们一顿轮流说教完,我无语了,走过这血灵桥,我终于看清了刚刚在对岸一团迷糊的景象,眼前出现了一个屋子,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内部结构。 李波四下扫了一圈,眼前除了这屋子并没有其他的地方,他诧异的说,“陈虎他们不是在咱们前面到的吗?怎么从进来开始就没看到他们?会不会又是什么圈套?” 秦淮摇摇头,道:“这地下室没有你看着这么简单,咱们先进去再说。” 眼前的这屋子从外面看就有一股子诡异的劲儿,我深呼一口气,嘴里念了几遍凝神决,拿着李波刚刚给我的手电筒,跟大家一起往里走。 本以为已经做好准本面对里面的各种状况了,可进去之后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给震住了----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的柜子塞满了整个屋子,柜子的表面打造出了一个个的小格子,每个大概一尺见方,差不多有一颗篮球那么大。 我们绕着那柜子走了一圈,却发现没有一个格子是空着的----每个里面都有一个不同的雕像,有神佛,有恶鬼,有山水,有奇珍,总之就是人物、动物、植物、风景……包罗万象,简直如同一巨大的收藏博物馆。诡异的是可每一个雕像都是用一种灰黑色物质雕成的,邪性的很。 “这……全是他们家传的东西?”我顿时无语了,这里面至少有上千件,或者更多,我们要怎么判断?正寻思着,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我们要找的东西一定有不同于其他的磁场,或许罗盘能帮上忙。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罗盘,念了一句咒语,谁知道让我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罗盘上三个指针合并在了一起,然后匀速的在罗盘之上转圈,根本无法定位,我一脸诧异,“这什么情况,一屋子都是灵体?” 秦淮瞥了一眼,说:“这些雕像都是用磁石打造的,影响罗盘的定位,别用这个办法了。” “全是磁石?那这些雕像怎么没吸在一起,或者排斥?都好好在这里……”袁聪挠着头问道。 “那格子,阻隔磁场,所以他们相互之间没事。”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一直绕着圆柱形的柜子转来转去。 “服了,这到底哪个是啊……”双姐揉着脖子不耐烦的问道,这柜子太高了,有几个都到了棚顶上,要是在那里我们怎么够啊,叹了口气。 正寻思着,凌熠辰突然说:“我看东西根本就不再这,就是掩人耳目的,没准都已经被陈虎拿走了,不然他们那些人都去哪了?”众人都觉得一阵失落。 秦淮在身旁停住了脚步,指着高过我头顶大概六排的架子上,说:“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这一句顿时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雕像是一个胖娃娃手里抱着一条鱼,雕刻的非常精细,连片片的鱼鳞都能看见,本来挺喜庆的、寓意年年有余的年画娃娃,用磁石雕出来后,却有种说不出的狰狞。娃娃和鱼的眼睛处一片空洞,鱼也不是年画上尾巴翘起的样子,而是一种像麻花一样拧成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就这么盯了一会儿,我似乎闻到了从鱼身上传出来的腥臭气味,最诡异的是那鱼嘴张成一个夸张的圆形,那嘴几乎能把胖娃娃一口吞进去了。 看完这话,我又瞄了一眼其他的,立马恍然大悟,“师傅,你是不是觉得这个鱼的嘴就是那个女人o形的提示?”秦淮点点头。 袁聪立马叹了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还好组长在,不然我估计咱们几个得把这些东西全都带回去,我以为那个o是游泳池呢。” “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笨----”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他身体里传出来,应该是人面疮,我们几个忍不住笑,现在觉得那个老人还是挺可爱的。布边在巴。 袁聪也没生气,“等哪天就把你弄下去。”他开玩笑的说道。 那个雕像离地面比较远,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都够不到,周围没有梯子,我本来想爬这个格子上去,但是秦淮制止了,说怕格子不结实,这时候凌熠辰逞能的走上前,“来,小曦,哥的肩膀借你,你踩着我上去拿。” 我白了他一眼,说:“就你这小身板行事吗?” 凌熠辰撸起袖子,蹲在地上催促道:“赶紧的,一会陈虎他们杀回来了。”我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背上,凌熠辰起身将我拖起来,我把着周围的格子还挺稳,他站到最高的时候,我一伸手,正好能够到那个雕像,我赶紧单手准备拿下来,但刚一触碰那雕像,立马觉得手奇痒。 我转身望着下面的秦淮,问:“师傅,一碰这雕像我手怎么这么痒?” 秦淮一脸担心的之色,“告诉你多少次了,碰这种东西要带手套,赶紧带上,万一有毒怎么办?”我悻悻的转过来,哦了一声,正在摸手套,突然,从那鱼嘴里喷出一阵黑雾朝着我脸袭来,我大叫一声,往后一躲直接从凌熠辰身上摔下来,秦淮直接抱住了我。 我赶紧指着上面喊,“赶紧跑,好像是毒烟----” 双姐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不对啊,不是毒烟,好像是虫子----”刚说完,她立马脸色惨白,“妈呀,赶紧跑,是皿虫----” 第一百三十三章触目惊心 皿虫我在《灵昱秘法》中见过,属于奇珍篇,当时没仔细看,只是大概记得这种虫子是从西域那边传过来的。虫子虽小但寿命极长,经常时不时的进入休眠期,对于皿虫来说休眠期就好像时间暂停了一样,似乎只有他们醒着的时候生命的时钟才会倒计时,这虫子有个最恐怖的地方。就是将人体当做繁殖的器皿,因为他们极小,通常会在人不注意的时候进入人体,在五脏六腑内繁殖虫卵,幼虫会以此作为食物,最后整个人会变成这种虫子的器皿,若碰不到合适的繁殖环境。这种虫子就会一直处于休眠状态。 怪不得双姐看到会大惊失色,这东西实在太吓人了,谁会想到他在雕像之中存放这种虫子,而且吸入皿虫的时候不会马上有什么征兆,慢慢的五脏六腑全都被吃掉,是一种如凌迟一般的折磨,简直太阴毒了。 秦淮也惊的不行了,大喊一声,“闭气,赶紧跑----”说完拽住我就朝着外面狂奔,我当时迟疑了一下,现在走了,我们之前的努力也都白费了。秦淮见我不走转头问,“你寻思什么呢,快走----” 那些皿虫在我们头上缭绕,目前还没有攻过来,那雕像当中应该是应经没有虫子了,刚刚的一阵黑雾一齐都飞了出来,我当机立断,将龙头对准了那个雕像射了出去,射出去之前我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能击中它,由于雕像过高,而且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刚刚没动用龙头戒。现在就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那戒指还挺给我张脸,正正好好围着那雕像饶了一圈,我立马收回龙头戒,雕像在收回的一瞬间落在了地上。我眼睁睁的看着它掉了下来,只听“啪嗒”一声,整个雕像裂成了好几块,鱼嘴也碎的不像样子,我顿时一阵郁闷,还在恼火自己又闯祸了,却雕像之中好像有什么隐隐的发着寒光。 我呆呆的朝着那一堆黑色的石头发呆,秦淮立马走上前从那堆残渣里拿出一把匕首,这匕首一看就是个宝贝,我只是远远的看就觉得全身微微有些颤栗。 也许是因为这个雕像从各自上掉落的原因,瞬间打破了整个柜子的磁场平衡,这时候所有的雕像都开始颤抖,全都噼里啪啦的从柜子上掉了下来,有的吸在一起,有的因为排斥到处乱飞,我们头上那团黑雾似乎感受到屋子里的变化,刚刚还在我们头上乱飞,这功夫突然集结在了一起。布见木血。 双姐几乎破音的喊道:“七爷,小曦,你们俩还在磨蹭什么,赶紧跑,那些虫子马上那个就要攻过来了。”正说着,我突然觉得耳边一阵嗡嗡声,要知道这东西可以从耳朵里飞进来,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玩命的往前跑,我可不想自己肚子里长了一下虫子。 房间里此起彼伏的掉落声夹杂着虫子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听不到别的声音了一般,从那房间里出来,我刚要叫凌熠辰放腾蛇,过那个血灵桥,却顿时傻眼了。 这哪里有什么桥了,连祖坟都没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狭窄的通道,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不过这种情况我在石蛙族的地宫曾经见过,应该就是设计成了一个类似电梯的地宫结构,在不同的接缝处可以相互变换,没想到这个祝由师竟然设计了一个这么复杂的地宫,我绝对不相信是他独自完成的。 不知道眼前这个曲折的通道是通向哪里,但是除了这条路我们也别无其他选择,总不能再回到那个房间吧,后面的虫子已经快追上我们了,秦淮迅速跑在最前面,他是组长在这关键时刻自然要他来拿主意,我们六个人跟在后面一顿狂跑,虫子也越追越猛,我没在书中看到关于怎么对付这种虫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办法,否则秦淮和双姐不应该不知道。 我们拼了命的使劲往前跑,这回真是拼了老命了,跑了大概五分钟,皿虫的黑雾仍然在后面穷追不舍,袁聪无语了,回头看了一眼,一脸黑线的说:“这些虫子是多久没有啪啪啪了?这顿穷追不舍的准备要繁殖。”听袁聪说完,我顿时也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贫嘴?还好隐调局的人跑步功底都好,五分钟的狂奔根本不是事,但是要一直这么下去我们也受不了了啊。 忽然间,我们似乎跑到了这个通道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个较为宽广的大厅,在那大厅的正中间隐隐的好像站了一个人,手舞足蹈的不知道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人是敌是友,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话,那我们的处境可真是挺惨。 秦淮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停住了,离老远我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有点像刚刚接近那个雕像的味道,我仔细一看,这人我认识,是陈虎的一个手下,陈虎一共带了六七个手下来了隐调局,有几个我还认不全,除了刘铮,羽凡和雷雯熙,这个算是经常见,他叫刘宇,是陈虎的司机,通灵之术也是略懂一些。 我还在纳闷,这个人怎么独自出现在这里,他出现就证明陈虎也在周围,我四下的扫了一眼,除了他没见任何人,刘宇一直在扎耳挠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压根没注意到我们出现在周围。 袁聪看他举止怪异,上前问道,“喂,刘宇,你干什么?” 刘宇慢慢抬起头,他的眼睛突出,眼珠猩红,一脸难受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眼见到了秦淮,立马见到救星一般跪在了地上,“组长,秦组长,我现在也在你们组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还在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刘宇话还没说完,突然呕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团黑色的东西,像黑雾一样,吓得袁聪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在定睛一看,正是皿虫,我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全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双姐忽然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咱们有救了,那个刘宇,去年你跟陈虎一起陷害我们七爷的时候你不记得了吗?这会子还有脸求我们七爷救你?” 刘宇捂着胃,如捣蒜一般跪在地上磕头,“七爷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以后我全心全意给您卖命,我眼睛瞎了跟了陈虎,他拿我当替死鬼啊,我知道他很多事,他最近有个计划,准备对您……”还没等说完,我们身后那些皿虫都追了上来,我手脚一慌,正要准备继续往前跑,发现大家都没动地方,我有点诧异。 双姐说:“咱们都到刘宇后面去,跟他保持距离。”我赶紧照做,那群黑雾好像看不到我们一般,只能看到刘宇,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大团黑雾从他的耳朵鼻子和嘴里飞了进去,看的我差点没吐出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刘宇的惨叫声在整个地宫回荡,往下的日子只怕他会比这痛苦百倍,那个祝由师居然用这么阴毒的东西看着自己的传家宝,跟冥昱教那些人的作为有什么区别,简直令人发指。 刘宇一个人将整个黑雾都挡住了,我却一点都没觉得安心,反而心惊胆寒,从头至尾,秦淮都没露过一丝表情,哪怕是任何的憎恶或是同情,这地宫暂时恢复了平静,刘宇睁着大眼睛晕了过去,“谁能告诉我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转头朝着双姐问去。 第一百三十四章三大古刃 双姐冷笑了一声,解释道,“小曦,你刚刚有没有闻到一股腥臭味?” 我立马点点头。“闻到了啊,一开始碰到那个雕像的时候就闻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赫连双打了个响指说:“那就对了,这东西叫海腥粉,是从深海中一种不见光的植物中提取出来的。只要一点点就能全身腥臭一整天,好像在鱼里打滚了一般,这东西本身没什么毒,却是皿虫最喜欢的味道,一旦有人沾上了这东西,皿虫就会趋之若鹜的往那个人身上钻,所以咱们就得救了呗。还得谢谢陈虎。”双姐说的之后一直用手掰动着手指的关节,弄得咯咯作响,语气咬牙切齿,完全没有感激的意思。 双姐说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不见陈虎他们,看来他们应该是比我们早很多发现了这个游泳池,并在众多雕像中发现了那个抱着鱼的小孩,结果部分皿虫就跟刚刚我们一样冲了出来,陈虎怕跑不出去,就讲海腥粉撒在了刘宇的身上,让他挡住了大部分的虫子,做了替死鬼。因此而保住了自己。 我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从刘宇刚刚说陈虎让他当替死鬼就能判断出来,我顿时在心里对陈虎鄙视了一万次,相同的场景发生在秦淮身上,他从来不顾自己的安危,担心的永远的都是大家,陈虎就单单在这一点上就输给了秦淮,还总说什么既生瑜何生亮,真是让人无语。 虫子被刘宇挡住了,我们暂时安全了,凌熠辰好奇的朝着秦淮问。“秦老七,刚才从那石头里捡到的什么宝贝,拿出来看看。” 秦淮从袖子里拿出那把匕首,众人都围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至于这个祝由师下这么大血本去看守,刚刚没看清,这匕首的样子非常奇特,刀身处是一张神兽的脸,这神兽被一条离龙所缠绕,刀身是那神兽张开的嘴,而且龙所吐出的舌头也缠在刀身之上,那神兽的嘴半开半闭的样子,这匕首的样子非常怪异,我还是第一见到这么复杂的刀身,有点像装饰品,好像并非武器一般,但是刀身非常锋利,单单这么看就觉得寒气逼人,总是不自觉地想打个寒颤。 李波的眼睛都快掉在那匕首上了,“好匕首,好匕首啊,这刀身的材料有点像组长的天谴,不,就是组长的天谴,别看这上面的花纹多,通体流线顺畅,刀尖是矛形,这种设计穿透力和切割力完全不输给天谴,甚至比它还厉害,手柄非常长,或许看似比例失调,但此刀的重心在刀颈处,两侧重量非常平衡,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刀身之上应该被加过极为厉害的符咒,对于灵体都可以造成伤害,没准有剑灵的存在。” 李波罗里吧嗦说完,我几乎都愣住了,他一直都各种武器都有研究,隐调局的兵器库由他看管,而且经常帮秦淮做些武器,他说的我几乎都没怎么听懂,但是有一点很清楚,这匕首跟我师父的天谴不相上下,甚至比那个还厉害。 李波说的剑灵其实就是附在刀身之上,铸造这把刀的时候祭祀的灵魂,一旦武器有了剑灵就有了灵性,这把刀认定的主人,其他人无法再用,即使用了也达不到主人用时的功效,剑灵能跟主人之间有一种心灵感应。 秦淮摸了摸刀身,道了一句,“有剑灵,只是处于沉睡状态,看来它没认祝由师作为匕首的主人。” 林叶附和道,“要是认了他也不至于把匕首藏在这了,不过也奇怪了,这不是他家祖传的吗?怎么没还认他?” “我说李波,你知道这匕首叫什么名字吗?看起来好像有年头了。”袁聪随口问道。 这时候,我看到秦淮、凌熠辰和李波三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心事重重的,“组长,难道是……”李波瞪大眼睛惊讶的问道。 凌熠辰冷笑了声,“除了这个可能,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秦淮沉重的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三个倒是明白了,我们四个像傻子一样完全听不懂,我刚要张口问,双姐抢在我前面,“七爷,这到底什么武器啊,你们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终于来个比我性子还急的人了。 秦淮转向我问道,“小曦,三大古刃是什么?” 这是秦淮要考我,不过这根本难不住我,“天谴、天业和天孽。”我得意的回答道,“天谴在师傅手里,天业在陈虎手里,上次还给了雷雯熙,差点没伤到我,天孽……”我还没等说完,立马明白了过来,“难道这个匕首就是天孽?” 秦淮点点头,“这三把刀跟名字一样,虽然锋利好用,但是主人要承受一定的代价,天谴和天业都是进行归人仪式的,成为这两把刀的主人,每年都要受谴消业,天孽不一样,因为有剑灵存在,就更不能随便用了。”这大概就是有多大能力,就要承受多大责任吧。 “这刀本身就是灵物,组长你决定怎么处理?”李波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天孽,我觉得他口水都要掉上去了。 秦淮淡淡的把他放进随身的包里,面无表情的说:“回去再说,出去要紧。”刚刚都被这匕首吸引了,众人这才想起来还被困在祝由师家的地宫里,得快点想办法出去,否则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危险。 我们几个继续往前走,秦淮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将匕首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我,我直接呆住了,问道,“师傅,这什么意思?” “你先提我保管一下,我怀疑陈虎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算盘,他们虽然没有龙头戒,但凭他的本事一定要拿到也不是不能,他应该是等着我们拿,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抢走,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定会带在身上,交给安全一些。”秦淮轻声解释了一句,便走到了队伍的前头。 我赶紧双手接过,激动的放进的包里,关键是心里美滋滋的,秦淮这是对我的相信啊,凌熠辰突然幽灵一下凑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小人得志的微笑,“别多想,他这不是信任你,是反其道而行,谁能想到把一个宝贝放笨蛋是手里?”我顿时有一种想掐死他的冲动,本来刚刚挺开心的,被他搅合的我心情又不好了。 我们穿过这大厅,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有三个洞口,这三个洞口都长的一模一样,不知道该往哪边走,我们七个人站在洞口处犹豫了起来。 “咱们先可第一个开走吧,找不到出路再走第二个呗。”双姐建议道。布见余扛。 凌熠辰立马摇摇头,“万万不可,一般这种通道都只有一个生门,一旦选错根本回不来了。” 袁聪站在三个洞口都试了试,撇撇嘴道:“这三个洞口都有风,看来都是通的,没准这次三个都能出去。” 秦淮一直眯着眼睛看着周围,听到大家的讨论连忙摆手,“不行,这是三个洞口是个阵,跟那个血灵桥是共同的,听说以灵魂做成的桥另一端可以通向冥界,所以咱们刚刚在桥的这一边看对面是模糊不清的,这三个通道,只有一个是生门,其他两条通向黄泉,一旦走了不只被困那么简单,有可能连命都搭进去。”听他说完,我们谁也不敢说话了,关键是这三个洞口都一样,还没有任何提示让我们怎么选? 第一百三十五章大战三尸 正犹豫着,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们彼此看了一眼,除了我们跟陈虎之外。难道还有第三股势力来到了这里?这脚步声踩的非常沉重,而且走的飞快,声音在地宫中回荡,这个人好像并不害怕被人发现一般,脚步声可以判断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屏住了呼吸,一个模糊的黑影已经在不远处,秦淮手里紧紧握着天谴,我睁大眼睛望去,好像又不是一个人,后面似乎还跟着俩,怎么三个人听起来是一个人的脚步声? 等接近我们的时候。我顿时大惊,这哪是三个人啊,明明就是三具尸体,而且我们还交过手,上次参加八仙盛宴,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也被三具尸体挡住了去路,一个身上都是水,一个脖子老长,一个全身焦黑,他们三个步调一致的朝着我们走来。 “这不是……姓方那女人的三只看门尸吗?怎么又跑这来了?”凌熠辰大惊道,赶紧从背包里搜索秦淮给他的赤刀。 我白了他一眼,“那还不明显吗?八大家族的人怕咱们得到天孽或者把这地宫的事情说出去呗。这是要灭口的节奏。”我在前面曾经提过,方家是湘术的传人,湘西赶尸这种邪术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他们有三种尸体不赶,就是淹死的,吊死的和雷劈死的,眼前这三具尸体应该是方家精心练出来的,而且似乎看起来比之前更强了。 三具尸体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嘴里发出像野兽一般的低吼,几乎已经看不清五官了,我发现尸体似乎跟上次不大一样。他们的手指甲都变的很长很尖,而且是黑色。 秦淮看了一眼,提醒道,“大家千万别被这三具尸体抓到。否则就会中尸毒,这里没办法医治。双和小曦,你们俩别靠前。” 刚说完,那个全身焦黑的尸体霎时朝着秦淮扑来,秦淮身子一侧正好躲开,他瞄准机会用天谴朝着尸体的心脏处刺了进去,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那尸体没有丝毫损伤,天谴根本没刺进去,连点划痕都没有,我顿时呆住了,这尸体是用钢板做的吗?天谴竟然都没有伤到他们,那尸体立马冲着秦淮的手抓去,秦淮敏捷的翻个跟头,翻到了这个尸体的后身,这一次他换了个战术,将定身符快速写在手上,找机会印在尸体的天灵盖之处。 湘西的赶尸比较难对付,因为他们不是灵体,还没有生命,无论打了多少次那尸体都能再爬起来,除非将尸体粉碎,主要是尸体反应的速度也毫不逊色,这时候那两句尸体也朝着秦淮走去,眼看着就要给他包围了。 我刚要让大家去帮忙,却听到连续的两声“砰----”定眼一看,是林叶和袁聪用隐调局特质的枪打在了那两句尸体的身上,结果子弹竟然被弹开了,但是成功吸引了注意,“他妈的,这俩货什么做的,子弹都穿不透?”李波骂了一句。 那两具尸体被移开,秦淮立马得到机会,正准备将定身符印在天灵盖上,结果印了一半他迅速将手收了回来,众人顿时诧异,“师傅,怎么回事?”我大声问道,秦淮忙着躲避尸体没时间搭理我。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朝着我们走来的两具尸体,这才发现,他们两个在天灵盖的地方被加了个符印,这符印是非常强大,是湘术中巫蛊的一种,这种符咒就像弹簧一样,可以反弹各种符印,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刚刚秦淮那符要是下去,自己就被定住了,估计直接会被尸体抓死。布见序弟。 眼看着两具尸体朝着我们走来,他们三个人都用手枪朝着尸体攻击,但是除了稍稍减慢了他们速度,似乎毫无任何作用,要知道那子弹经过了特殊的处理,连这都没办法可怎么办? 秦淮一直试图找到僵尸的弱点一举击败他,但是姓方的那个女人好像早就料到秦淮会如此,将僵尸身上所有弱点都用是了符咒,这是铁了心报复我们。 凌熠辰在一旁,边跟长脖子僵尸缠斗,边骂:“这女人真他妈是祸害,当时在八仙盛宴的时候就应该放腾蛇咬他。”说完忙往后闪了两步,躲过僵尸朝着他额头抓的手。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尸体不累不灭,咱们人不行,一会就会被他们累死,若是中了尸毒医治起来很麻烦,咱们得想个办法。”双姐担心的说道。 我叹了口气,“想解决这僵尸必须以阵法困住他们,但是这个阵法至少要准备半个小时,而且还得我跟师父合力,这三具尸体应该已经被炼到了顶级,只怕时间不够。” 双姐急的直跺脚,“那可怎么办,大家这个样子根本抗不了半个小时。”我也是心急如焚,奈何帮不上忙。 正闹心着,突然听见从中间那个洞穴里传来声音,“找到出口了,就是这,大家快跟上----”然后传来一阵欢呼声,这个声音极为悠远,而且听着有点耳熟,好像是陈虎说的,我顿时心里一喜,原来中间的是出口,我们要是快点跑出去没准能摆脱这三具尸体。 赫连双也听见了他们的话,立马兴奋了,“组长,我刚刚听到陈虎说中间是出口,你问问小曦----” 我赶紧拨浪鼓一样点点头,“师父,咱们赶紧从中间的门出去吧,快点跑兴许能摆脱他们三个。”我说完,袁聪他们三个人迅速往中间移,那具全身都是水的僵尸仍然穷住不舍,他们攻击本来没有任何套路,就是一顿乱抓,但是我们还不能被抓到,而且他们三个全身坚硬无比,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他们三个刚到门口,秦淮立马转头说:“等等----事情不对,不是中间那个,我知道了,是左边的。”他边说,便往我们这靠拢,我顿时一阵诧异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秦淮一直在躲闪僵尸的攻击,已经有些显出疲态了,速度也慢了一些,“小曦,你的带着他们四个从左边通道出去,凌熠辰,敢不敢跟我去冥界之路溜达溜达。”我立马全身起了一层白毛汗,秦淮是想把三具尸体引入幽冥之路,那里也算是赶尸该去的地方,但是他们两个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再也回不来了。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我还没试过在黄泉路上溜尸体玩。”说完,一个跟头朝着中间方向门走去,后面的僵尸紧追不舍,进去之前凌熠辰看了我一眼说:“好好照顾大家,一会见----”然后迅速的消失在洞中。 秦淮掏出特质手枪,朝着另一个开了一枪,子弹像打在了某种金属上立马被弹开,两个僵尸一起夹击秦淮,他也迅速的跑进密道中,不见踪影。 我们剩下的五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站在门口,袁聪眨巴眨巴眼睛问我,“咱们是走左边还是等组长?” 我呆住了,惊问道,“你……是问我吗?” 袁聪点点头,“对啊,你是组长的徒弟,现在当然是你做主了?” 我赶紧呼吸了几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想了片刻道:“我师父进去前不是让咱们走左边吗?咱们现在就走,他们应该不是原路返回,没准里面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通向外界。”众人都同意,准备往里走,双姐恋恋不舍的看着中间的路口,第一次我可以依靠的两个人竟然一起消失了,四个人都要听我指挥,我吓得的手心走出汗了。 沿着左边的路走下去,刚走了大概几分钟,前面隐隐的出现了一对绿色的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盲蜃 在左边的密道往前走的时候,我大概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我们查案这件事情八大家族必然知道,祝由师家中的地宫没准他们还参与其中。只是这祝由师留了一个后招,估计是后来他们什么事不合,导致了杀身之祸,小人向来如此,因利而聚,也会因利而散。陈虎先我们一步到,但是因为皿虫他没有得手,为了让逃命不惜陷害自己的手下,又在那三个出口处故布疑阵,后面有三具赶尸,逼我们在紧急为难之中做出错误的觉得,如此看来秦淮判断应该是正确的,中间必然不是出路,只是我没想明白为何左侧是,只怕陈虎的诡计不只这一个。 这左侧的通道有点不太一样,按理说我的眼睛即使在没有任何光的黑夜之中也能稍稍看到一些景物。但是这通道就好像前面被黑幕遮住了,前面大致的情景我都看不到,这样的情况让我联想起以第一次去阴婆那里,前面也是如此。 刚走了不久,我隐隐的看到一对绿色的光点盯着我们,好像是一双绿色的眼睛,只是飘飘渺渺的有些看不清,我屏住呼吸,心里连连念了好几遍凝神诀,不管前面是什么东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五个前前后后差不多并排一起走的,袁聪有些担心的问:“组长不会为了救咱们回不来吧……” 我坚定反驳道:“绝对不会,以我师傅的个性要是有去无回他不会叫上凌熠辰。他一定是有能出来的把握。”众人都沉默良久。 刚走了没几步。这时候袁聪突然停下了脚步,全身都在发抖。我用余光瞥见,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刚要转头问他怎么回事。 袁聪脸色惨白,大喊一声,“走在我前面的,千万别回头,我身后好像有……有只手在……在拍我。”李波在袁聪侧面,一直没敢转头看,袁聪颤颤巍巍的问:“李李李……波,你你……用余光瞄一眼,能不能看……看到什么?” 李波一脸惨白,缓了会说,“什么也都没有----” 我拍了一下腿,道:“糟了,应该是盲蜃。”所谓盲蜃其实一种游荡的魂魄,一般阴气重的地方会吸引这些东西。他们生前是准备要去哪里在半路上死于非命的人,因为未达目的地留下了一丝执念,所以没能往生,一直在人世间漫无目的游荡,本来他们并无害人之心,但是如果是他拍住的人一旦回头被盲蜃看到了脸,他们就会勾走此人的魂魄,从此这个灵魂也会变成盲蜃,对付他其实很简单,你只要不理会继续往前走,他跟一会就会离开,我之前去阴婆那里就是被盲蜃搭了肩,幸好我当时没回头。 袁聪他们在隐调局多年,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不只是他,我们这些人都不能让盲蜃看到脸,“袁聪,你别理会他,继续往前走,他跟一会就会散去。”我立马提醒道。 袁聪的声音都快哭了,“关……关键是,我现在腿动不了了,不是吓的,好像被他控制了。”一般情况下盲蜃很少控制人,除非这个人的背影让他想起了生前的某事,才会如此,但是这种几率太小了。 “你的枪呢?朝着身后打一枪。”林叶大喊道,隐调局的子弹经过符咒的特殊处理,既可以对付实体,又可以退散灵体。 “刚……刚刚打僵尸用没了。”袁聪回复道,我顿时一脸黑线,盲蜃这东西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是必须处理得当,我正在为难,发现前面那双绿眼睛好像有些变大了,也就是说前方不知道什么东西正在接近我们,如果是什么怪物,打斗起来难免要回头,一旦被盲蜃看到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马上解决。 我立马想起来一件事,说:“袁聪,你会不会散灵符?” 袁聪摇摇头,“这是你们师门的东西,组长只交给我们一些皮毛。”布司农弟。 我恩了一声,这事只能袁聪自己处理,但是散灵符比较麻烦,现在教他也来不及啊,我正在左右为难,这时候红禅突然冒出来了,“阿弥陀佛,你可以画好了符咒老衲从过去,贫尼的脸他记住了也勾不走,贫尼不是随便的人----” 我顿时无语了,这货真的是我养的吗?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个办法,我赶紧用符纸画上散灵符的符印,让袁聪来开印,即使符咒达不到最大的效果,想来也能暂时避开。 红禅拿着符咒飞到了袁聪身边,袁聪将符纸迅速贴在左肩上,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 反正我是没看到任何的反应,袁聪立马舒了一口气,动了动腿,我突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女声在通道里回荡,“还会再见的----”然后渐渐的消失了,估计这盲蜃应该退了。 袁聪全身抖了一下,“这什么东西,怎么找上我了?”袁聪郁闷的跟着我们继续往前走,算是结束了一段小插曲。 林叶不坏好意的笑笑,“我们可都听见了,刚刚那个盲蜃是个女人,是不是你伤害了哪个小妞的心,还一笑而过,然后人家死后找上门了?” 袁聪白了他一眼,“去你大爷的,老子在秦组长手下会干出这事吗?况且这一天的事哪有功夫泡妞。”袁聪愤愤不平的说道,这时候那个人面疮插了一句,“那女人是来找我的,哎……”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袁聪顿时无语了,“敢情是来找你的,怪不得,我说您老人家生前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连个在密道里遇见的盲蜃都跟您有仇。” 老人缓了缓,说:“现在不是时候,以后自然会告诉你们。”众人也没在继续问,我知道这人面疮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但是秦淮既然能容忍他,就证明他对我们无害。 我们五人继续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极为小心,生怕前面有什么机关陷阱,刚刚那双绿眼睛越来越大,我有些诧异,那双眼睛似乎一直就没眨过,难道不是眼睛?可是瞳孔和眼白几乎都能看见。 我必须要小心谨慎,如果一旦出错,我们5个人的性命都会葬送,我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力感,几乎有点把自己压垮了,秦淮每次都是如此承受的吗?他又是如何做到那么镇定的?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我终于到了那个绿眼睛所在之处,眼前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右边继续是黑暗幽深的隧道,左边却出现了两扇紧闭的墨绿色的大门,这绿色的大门上用人头锁紧紧锁住,我们刚刚看到的两只绿色的眼睛就是这人头锁上的眼睛。 人头锁不是第一次提过,我曾见过数次,这东西属于外锁的一种(前面曾提过,外锁就是没有钥匙,在特定的环境符合下才会打开),听说这东西是从古五国传来的。 双姐看看眼前的这两条路,问,“小曦,咱们走哪条?” 四个人都朝着我看来,我特么也想问走哪条,关键没人问了,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是我设计密道,必然会把出路上锁,我认真的观察了一下这人头锁,想打开看看再说,这锁很大,几乎就跟正常的人头差不多,通体金黄色,我盯着那双绿眼睛,突然感觉不大对,我在人头锁的绿色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眼睛中还是我自己,我自己还在看自己的眼睛,如此循环往复,绿眼睛中套着我自己的绿眼睛,越来越小,我看到无数只自己的眼睛,我立马觉得头晕目眩,一口气没憋住,瞬间吐了出来,我吐的竟然是血。 第一百三十七章神秘缺口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人头锁的眼睛非常诡异,不清楚是什么材料制作而成,远远的看与真的眼睛无异。隐隐的还闪着绿光,我实在太大意了,没想到一把人头锁还暗藏着玄机,我心觉不对,只觉得胃里阵阵翻腾比先前还严重,我想移开视线。但是目光就好像被这绿眼睛盯住了一般,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是无济于事,我赶紧念了几遍凝神诀仍然不管用,我感到一股腥咸的东西又反了上来,我忍不住又吐了出来,这一次比之前的血吐的还多,我感觉头晕晕的,全身麻木仿佛失去了感觉,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反抗都忘了。当时只是短短的几秒,我却觉得似乎过劲了一生。 双姐见势,赶紧站在我的前面,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拿出一个绿色的药丸塞进我的嘴里,由于双姐阻挡了我的视线,切断了我跟那眼睛的联系,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双姐的药进了我的嘴里便开始融化,有点像薄荷糖一样,刚刚的阵阵反胃也好了很多,只是眼前一片漆黑,我直接坐在了地上缓了好久才好。 “小曦你怎么样?”双姐便帮我拍着后背。边关切的问道。 眼睛渐渐恢复了视力,我抬起头面前的挤出一丝微笑,“比刚刚好很多了,但是还有点反胃。”布乐贞血。 李波诧异的问:“小曦你看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这样了,我们几个怎么没事,真是奇了怪了。” 林叶叹了口气。说:“我刚刚都傻了,还好双姐反应快及时挡在小曦面前,不然后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赫连双回头打量了半天那人头锁,道:“那个锁的眼睛有问题。好像是有什么玄机,而且只针对小曦起了作用,我估计又是陈虎的诡计,这门不是出口吧,我看是陈虎在这故弄玄虚引咱们上当。” 袁聪刚要说话,这时候那人面疮却开口了,“什么人头锁,快让我看看。”我这时候仍然没有完全恢复,头还是晕晕乎乎的,所以没参与他们说话,红禅见我不舒服在我身边飞来飞去,一种在洒着什么粉末。 袁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裤腿挽了起来,双姐讽刺道,“还好这人面疮长在了你腿上,这样是长在你屁股上每次还得脱裤子。”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不知道双姐为什么对这个人面疮老人这么大意见。 老人也没搭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头锁,竟然笑了两声,“怪不得会如此,都是天意啊----”说完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笑。 袁聪不耐烦了,问道,“我说老大爷,您老到底看出什么了,别老笑行不行,笑的人毛骨悚然的。” 老人恩了一声解释道,“这祝由师的家也算是有点宝贝了,这人头锁上镶嵌的是一对狐狸的眼睛,这狐狸死前应该也是活了很久了,已经有了灵性,它的眼睛在施加上某种祝由术,可以让所有触碰企图打开这个人头锁的人产生幻觉,而那个姑娘是涂山族后裔,传说涂山族就是狐狸精变的,那个最出名的女人后来嫁给了大禹叫涂山女娇的,就是个九尾狐狸精,不过这都是上古的传说,不知道真假,但是涂山族的眼睛确实跟狐眼有些渊源,这姑娘的眼睛完整遗传了涂山族的青眼,你刚刚看那人头锁的时候看到了什么?”那个老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把刚刚自己在那绿眼睛里看到的一切跟老人描述的一遍,经过刚刚那会的休息,我恢复了不少,加上双姐的药,胃里也不再阵阵恶心,众人听我描述完都唏嘘不已。 袁聪叹了一句,“我除了绿色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我的描述似乎正中老人下怀,“那就对了,你的眼睛是这狐狸的祖宗,他看到你自然败下阵来,你才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关键是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承受不了自己的眼睛,才会如此,怪不得冥昱教千方百计的也让你的眼睛被阴气所伤……”我还等着老人说下文呢,结果没了,说话一半一半的,这人怎么跟秦淮这么像啊,我顿时无语了。 “那这锁咱们怎么开,您有什么办法吗?”林叶朝着人面疮问道。 老人想了想,说:“现在这个人头锁的狐眼已经被周曦镇住了,也就失去了本来的功效,你们可随意碰这人头锁了,不会产生任何幻觉,找块布将那锁的眼睛蒙上,省的周曦看到了受不了,再找办法吧,我觉得周曦是开锁的关键。”老人说完这些闭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袁聪无奈的把裤腿放下。 “双姐,回去赶紧把这个死老头弄走。”袁聪无奈的说了一句。 赫连双轻哼了一声,讽刺道:“你还能舍得?这多亏是个老头,要是个美人还不勾了你的魂?”袁聪的脸变的青紫,这回真成了圆葱了。 大家谁身上都没有合适的东西最后将李波的衣服撕了一条系在了人头锁上,我才敢再上前去看,果然如那老人所说,这一次真的没有过多的不适,刚刚的难受早就一扫而空了。 我没再着急去那人头锁,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我发现右侧岔路口尽头的墙壁上好像刻着什么东西,我让李波用手电筒往那边照了一下,才发现那边的墙上刻了一大幅壁画,壁画上好像是一条离龙在缠着某种怪兽,我顿时觉得这画好像有点熟悉,方才回忆起来,我们刚刚找到的那把匕首天孽的刀身上好像就刻的是这东西,我从包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天孽,朝着远处那壁画看去,果然如此,刻的丝毫不差只是放大了很多倍。 林叶翻了翻眼睛,说:“小曦,你肯定这门后是出口?这条路的尽头是天孽的图纹,会不会算是某种提示?” 众人现在应该也都很迷惑,包括我在内,我没说话仔细想来几分钟,直觉仍然是门背后为出路,不管怎么样想把这墨绿色的大门打开再说。 我把这蒙了布条的人头锁放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圈,发现了一个很离奇的事,这人头锁的嘴是微微张开的,勉强的能伸进一个手的缝隙,我朝着那嘴里看去,发现舌头好像有个缺口。 李波扫了一眼,道:“这锁竟然是罕见的内外锁,有两种开启方式,一个是特定环境,一个是特定的物件,就像钥匙一样,这东西你就别想了,估计这特定的物件在死去的祝由师那呢。” 听李波说完,我有点狐疑,以为我觉得那个舌头的缺口我好像见过,就是我从阴婆那里出来的时候我二叔留下的玉佩,当时阴婆还在上面刻了一些符咒,这玉佩救了我很多次,我现在一直呆在身上。 我将玉佩露出来给大家看,疑惑的问道:“你们看我这个,跟那个舌头的的缺口像不像?”主要是我这个玉佩的形状比较特殊,似圆非圆,有些棱角,这上面乱七八糟的刻的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看明白。 四个人凑上来上下打量了半天,袁聪有点惊讶的说:“好像真是,只不过打开所得东西怎么会在你这?小曦要不你放上试试?”我恩了一声点点头,从脖子摘下来,试着探入人头锁中,放置在舌头那缺口之上,果然不出我所料,那舌头正正好好的含住了玉佩。 我们几个顿时一阵兴奋,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锁,只听“咯咯”的两声,人头锁不但没有开,反而刚刚半张的嘴彻底合上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迷魂梯 我们五个人刚刚满脸的微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这什么情况?难道是设计的陷阱吞了我的玉佩?那这个陷阱未免造价太高了吧,我在那刚刚的一秒之内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可能。(.千千) 霎时那人头锁的下巴瞬间掉在了地上,连带着我的玉佩也掉了。我赶紧上去捡了起来重新挂在脖子上,我舒了一口气,这玉佩终于又回到我这来了,人头锁也瞬间打开了,这一秒钟我们好像从天堂摔到了地狱,一下子又到了天堂。真是不容易。 只是这件事我还有个小小的疑惑,为何我的玉佩可以打开祝由师家的人头锁,之前秦淮猜测过我这玉佩是从沉沙墓中得来,借着我二叔的手给了我,我回忆起在阴婆那里最后一次见到我二叔的场景,阴婆曾说除了我,能去他那里的都不再是活人,我总是觉得二叔那天好像是刻意将玉佩留了下来,要跟我传达什么,只是我至今没有参透罢了。 人头锁打开了。袁聪和李波赶紧上去将两扇墨绿色的大门拉开,为了防止里面有不必要的危险,我们三个人都用闭息之力躲的远一些,气氛变的莫名的紧张,他们两个轻轻的拉开了大门,只听到“吱嘎”一声,从门后冒出阵阵的白色雾气,这雾气并不浓,只是一会的功夫便消失了。 我们五人傻傻的站在门口不远处半天,见没什么动静才敢慢慢的接近过去,我朝着里面探了探头,雾气差不多已经散去了,我本以为一眼可以看到出口。但这里面仍然是个通道,还在前面拐了个弯。 袁聪有些犹豫,“这个也是通道,咱们要继续走吗?也不知道对不对。” 众人的眼睛都看向我,等着我做决定,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这门后的通道尽头的墙上怎么好像也有东西。我赶紧拿起手电筒一照,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个通道的尽头也是刻着天孽上的神兽,跟刚刚右边岔路口的一模一样。[.而且都在一眼望去的通道尽头,前面根本看不清,难道这两条路根本就是一条?不然为什么在同一个位置都有这个雕刻? 显然,他们四个也发现了这件事,我们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我顿时没了主意,这时候我多希望秦淮就在我身边,他一定可以分析出怎么走才是出口。 “咱们费了半天劲开门,整了半天两条路是一条?”双姐诧异的问道。 李波摇摇头,说:“应该不是,是不是凑巧都在那个地方有个雕刻,不过这也太巧了都在同一个地方。” 袁聪叹了口气,挠了挠头发,“我现在就想知道往哪走,小曦,咱们往哪走,你随便选一条,管他是刀山还是油锅,咱们都去定了,大不了就是死呗。”我知道袁聪这话是想让我放轻松来安慰我,我知道不能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这个决定必须要尽快做出来,想来想去,还觉得这门口面的路是出口,跟着直觉走吧,大不了就是死,姑奶奶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等等,为什么是好汉?) 决定了之后,我们五个战战兢兢的朝着门后的通道走去,人害怕的就是未知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们前面会发生什么,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本来门口看的时候墙上有雕刻的,可是我们走了很久,没看到墙上出现任何东西,好像跟刚刚我们看的路是两条,但是我们面前明明只有一条路。 提心吊胆的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暂时还没出现任何危险,墙上也没出现我们刚刚在门口看到那个天孽匕首上的雕刻,眼前出现的一片台阶,我们几个看了一眼,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上走,总不能现在回头吧。 刚踏上台阶,我突然听到耳边响起叹息声,踩到第二层的时候是一阵笑声,我扫了一下,我们五个谁都没出声,这哪来的声音,见我停下脚步双姐赶紧上来拉我,道:“你听见的声音我们也听见了,但是你千万不能驻足听,否则就会成为这台阶的一部分,在心里也千万别属台阶有多少个,否则怎么上都没有尽头。”布乐来扛。 我立马点点头,朝着我刚才停留的台阶望去,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不知道何时伸出了一只干枯的手,正在企图抓住我的时候,我被双姐拉走了。 边走边还能听见声音,袁聪走在最前面道:“这种台阶上次我们跟组长在一个古墓里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那时候我们四个都站在那听,给组长吓的脸都白了,赶紧推着我们往前走。” 李波赶紧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那次,一般在家族型的古墓中都会这种台阶,好像叫迷魂梯,好像是用什么巫术又加上什么什么做的,就跟之前咱们遇见那个血灵桥差不多,一旦驻足就会给勾魂夺魄,咱们就这么聊聊天,千万别去属台阶数,不然一会就有人出不去了。” 我这才明白大家为什么活跃起来,一直都在聊天,是为了转移话题不然我老有种想数数这台阶的冲动。 林叶叹了口气,“希望一会出去能看到组长和凌熠辰,他们俩可别出什么事,我相信组长的实力。” 双姐白了他一眼,道:“我呸你个乌鸦嘴,你都相信组长还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聊了起来,反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紧张了,也忘记数台阶的事,上楼梯的有人说话的声音也竟渐渐的消失了,不知不觉的走了大概几分钟,眼前出现了一阵光亮让人觉得刺眼,我远远的好像看见了外面的蓝天,众人立马兴奋起来,袁聪他们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上迈,恨不得马上冲到顶上去,我也紧随其后迅速往上跑,袁聪最先到达楼梯顶上朝着我们大喊,“快上来,真是出口----” 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这时候双姐突然大声提醒道,“你们千万别去数还有几个台阶到上面,数了就再也上不去了。”我点点头,下意识的不看台阶,一直朝着远处,不一会我们五个人都站在了出口。 阳光非常刺眼,我们五个人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那片别墅区后面的旷野,没想到祝由师家的地宫竟然这么大,从我们出来的地方局里他家至少几千米,我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晒太阳了,心里想,这次终于跟大家安全的出来的,想来我师傅不会再骂我了。 一想到师傅,我赶紧四处看了一圈,没有秦淮和凌熠辰的踪影,周围的出口只有这一个,“咱们找找还有没有别的出口了?地宫这么大他们未必会从这出来。”我朝着大家说道,众人点点头,还没等开始找,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身后。 “不用找了,你师父回不来了。”如果你以为是陈虎那就错了,竟然是高柏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而且只有一个人,我看着他那熟悉至极的脸庞,就想狠狠的上去揍一顿,“你不是按照自己的模样做了一张人皮衣么,怎么不带了,天天用我弟弟的脸有意思?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二皮脸么?”我没好气的讽刺道。 高柏铭油腻腻的声音说:“怎么了,我的姐姐,你看到自己的弟弟不开心吗?这个世界最蠢的就是秦淮,明知道那条路通向冥界他还非要去闯闯,真当自己无敌了吗?而且他身体那余下的几个灵魂到那里,一定足够他受的了,天孽就留在那吧。”原来连高柏铭都没想到秦淮会将天孽交给我,说完高柏铭自顾自的走了,我现在对他已经不能用咬牙切齿来形容了。 我们在洞口等了一天,直到晚上秦淮都没回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楼梯惊魂 我有些急了,看着远方已经快西沉的太阳,心里一直在打鼓,我每隔几秒就要望一下那洞口。..一直没有任何人走上来,双姐看上去比我更急,一直说不行我们就折返去找他们,这地宫之中曲折异常,我不敢保证如果进去找他们能不能回来,如果走散了更是给秦淮添麻烦。左右权衡下我没同意,双姐因为我的决定一直赌气坐在一遍,我知道她平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一次是真的担心秦淮的安慰,但换个角度想想,如果连秦淮都搞不定的事情,难道我们能帮上忙吗?况且还有凌熠辰在,秦淮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不会叫上凌熠辰,他们应该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我心里如是安慰自己,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如今已经快9月下旬。早晚温差比较大,我觉得有点冷,但是现在没心情管这些,我们周围是一片旷野,基本上出现任何一个人我们一眼就能看见,李波给我拿了点压缩饼干,这东西本来就食之无味,如今这种心情更是味同爵蜡。 正郁闷着,隐隐的好像听到洞里有脚步声和说话声,我们几个对视了一眼,立马激动地不行了,我心里正在寻思秦淮一出来看到我们安全的出来,会不会表扬我两句。我们几个人都凑在洞口边上,等着秦淮他们出来,但是那脚步声越接近我们。我越觉得不对,首先说话声音似乎不像秦淮和凌熠辰,其次他们只有两个人。这上楼梯声音好像是很多人。 我们正在面面相觑,我立马反应过来,从始至终都没到陈虎他们,难道是走到我们后面去了?我赶紧转向大家说:“咱们先躲躲,好像是陈虎他们。”众人点点头,扫了一圈周围,这里是旷野,连棵树都没有,往哪躲啊? 袁聪朝着前面草比较茂盛的地方说:“先躲那边吧----”大家点点头,赶紧往那边走,离洞口的不远处,杂草几乎快有半个人那么高,我们藏在草丛里,朝着洞口方向望去。 不一会,踉踉跄跄的走出来四五个人,果然是陈虎他们,我们五个人赶紧闭吸,我曾说过,同是通神之力的人,如果被注视着是可以感觉到的,因为无知无觉当中就会引起周围磁场的变化,而通灵的人对磁场的细微的变化都会极为敏感,闭吸正是为了不让那些人发现我们。 陈虎脸色惨白身上好像受了伤,羽凡和刘铮抬着一个人出来了,看身形和穿着好像是雷雯熙,好像伤的很严重,尤其是额头上天眼的地方似乎被烧伤了一样。 陈虎出来大骂一句,“妈的,真是失算,没想到竟然让周曦他们跑了,老总一开始的计划本来是杀了周曦,本没算上别人,最后咱们还没得到天孽,这回真是赔夫人又折兵,雯熙还受伤了,赶紧回总局,否则她的天眼只怕保不住了。” 羽凡叹了口气,“本来一切都在咱们的计划当中,秦淮和凌熠辰进入了通向冥界的路,周曦他们只怕会被困死在那个轮回走廊里,她居然打开了那个人头锁?怎么做到的?” 陈虎白了他一眼,骂道:“我特么怎么知道,这地宫的图不是你提供的吗?怎么没说下面有皿虫,害的我还损了一个人,而且出口也不对,差点连咱们自己都搭进去,还得谢谢周曦开了这人头锁,否则咱们从哪出去?” 羽凡被呛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刘铮赶紧打圆场,“组长你别气了,好在那个天孽现在跟秦淮一起都在阴曹地府了,那个姓凌的,本命腾蛇降都被毁了,根本活不了多久,以后你都看不到这两个人了还郁闷什么,咱们没得到,其他人也没得到,想来老总那里也好交代了。” 陈虎咬着牙,叹了一口气,“该死的秦淮,我去总局好好告他一状,这回应老那个老不死的不能在袒护他了,伤我徒弟这是事实,可惜了天孽,那东西本来就是个宝贝,我的天业根本没有可比性,重要的是天机残卷下卷没了那东西取不出来了……” 他们说完便渐行渐远了,我们几个躲在草丛中几乎都听傻了,按照陈虎的说话,只怕秦淮和凌熠辰都回不来了,双姐情绪激动的不行了,说什么也要回去找秦淮,我本来也没了主意,但是看双姐如此我知道万万不可,只怕我们都容易回不来,可是总在这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陈虎已经回了总局,我们不能一个人都不出现,就算有应老帮着。叉圣节号。 “咱们留下几个人继续在这等,剩下的咱们回总局,总不能让陈虎再反咬一口,咱们组一个人都没有,岂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总局也有跟我师父关系不错的人,到时候可以请他们来帮忙,或许还有救……”我朝着大家说道。 袁聪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如此,小曦,你是组长的徒弟,很大程度上你就代表了组长,所以去总局必须有你,我也经常跟组长回去,总局就咱俩去,其他人在这等消息,一有组长消息马上联系我们……” 还没等我说完,双姐飞快的速度冲着洞口跑去,边跑边喊,“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忘了七爷对你们的好了?一个一个贪生怕死的,你们不去救人,我自己的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在后面连喊带追,但哪里追的上,隐调局的人跑步一个比一个快,我还没追到门口,双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地宫之内了。 李波大喊一声,“快拦住双姐,迷魂梯是单程的,这楼梯只能上来不能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能被勾魂成为楼梯的一部分。” 我全身不禁抖了一下,双姐绝对不能再出事,赶紧追到洞口处,发现双姐背对着我们,站在大概第五个台阶的位置,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一般。 我定眼一看,双姐脚下有两只红褐色干枯的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脚,并且缠绕在她的腿上,还在往上面延伸。 “糟了,双姐已经被迷魂了----”林叶脸色惨白的大喊道。 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多想,正要下去救双姐,袁聪一把拦住我,严肃的说:“小曦,你不能再下去了,你这样下去只会跟双姐一样。” 只是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几百个符咒,似乎没有一个能用上,情急之下,我突然看到了手上的龙头戒,立马想到一个主意,我朝着双姐的腿放出龙头,龙头缠绕在双姐的身上一圈,我本来想靠着龙头的戒的力量让双姐脱离台阶上那双手的控制,谁知那手的力量奇大,我拉了半天没有反应,手指头却疼的要死。 龙头戒的内部是金刚丝,又细又坚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伤到双姐,我只好将龙头收回来再想办法。 正寻思着,李波大喊:“糟了……” 我赶紧朝前望去,双姐的两只脚几乎已经要进去台阶了,再犹豫下去只怕她整个人都会被那双手拉进去。 顾不了那么多,我直接朝着台阶跑下去想趁着没被那手缠住的空档将双姐拉上去,我迅速下到第五个台阶,抓住双姐的手正要把她拉上去,却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赶紧走----”一如我在上楼之时耳边听到的叹息声一样,而刚刚说话的这个声音正是双姐,我心里顿时一沉,难道双姐的魂魄已经被这迷魂梯勾走啦? 第一百二十章伤口 双姐的脚几乎已经全部进入了台阶当中,这个台阶突然好像变成了泥巴做的,人站在上面根本站不稳,直直的往下陷。.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脚底,全身不禁抖了一下,我的脚下也出现了两只干枯的红褐色的手,只是我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只觉得有一种力量拽着我整个身体往下陷,我看到袁聪、林叶和李波站在门口处朝着我大喊。我只能看到他们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渐渐的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我看到了我爸,还有我弟,满脸是血的二叔,还有秦淮跟凌熠辰,他们都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然后背对着我越走越远,我想大声喊他们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音。我拼命的想跑过去追上他们,有一个人在背后拉住了我的手,我回头一看,正是双姐,她拉着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两步,我突然觉得不大对,双姐那么担心秦淮,怎么可能朝着相反的方向走?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双姐,等我再一看周围的环境变的飘飘渺渺,仿佛也梦境一般,我立马意识到这可能是幻境,赶紧强迫自己静下心念了几遍凝神决,袁聪他们的喊声渐渐地又出现在我耳边了。 我霎时睁开了眼睛。李波兴奋的指着我说:“你们看,小曦醒了,小曦醒了……” 袁聪难以置信的盯着我道:“小曦。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暂时没事,但是双姐好像被控制了。我的脚动不了。”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那双干枯的手似乎没像双姐那样缠绕在腿上,只是抓住了我的脚,而且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用力,往下陷的力度似乎没有刚刚那么强烈,但是双姐的情况不是很好,整个小腿已经进入了台阶里。(.) 这手应该算是灵体吧,我写了一张散灵符在左手之上,迅速做云字手诀口念咒语印在那手之上,结果没有任何反应,我顿时慌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好,这时候袁聪大喊道:“小曦,组长的匕首在你手里没,这东西非灵体非实体,估计只有天谴能砍断。” 我撇撇嘴,天谴在秦淮进入中间的通道时就拿走了,如今可怎么办,我摸着随身的包,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对付这手,却突然摸到了天孽了,虽然秦淮曾告诫,不是匕首的主人不能轻易用它,而且这匕首跟名字一样,付出相应的代价,但是现在管不得那么多了。 我顺手掏出天孽,朝着双姐的脚下的那双手砍去,我刚把匕首握在手里,就觉得一股凉气顺着手心好像那个流进了血液里一般,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缠绕在刀身之上那条离龙的舌头似乎动了动,不管其他的倒是没什么感觉。 这匕首不愧是三大古刃之一,我怕刚碰到那手的一刹那,它似乎害怕一般,立马松开了,三下两下那干枯手就消失了,而且再也没伸出来,而我将匕首拿走手里的一刻,我脚下的手也消失了。 我赶紧从楼梯里拉出双姐,背着她走到了上面,还好她只下了五个台阶,不然一定会累死我,袁聪他们在上面接过双姐,赶紧把把脉,看了看眼底,平时都是双姐给我们看病,但是一些简单的医术我们还是懂的。 李波放心的舒了口气,“没事,三魂七魄都在,就是被这台阶一下有些散了,回去休息一阵子才能好。” 我点点头,“现在这个形势咱们必须先回隐调局了,双姐身体太虚弱,留一个人在这守着吧,一有情况马上电话联系。” 他们三个男人看了一眼,林叶主动请缨道:“我留下吧,双姐总得有人照顾,小曦和袁聪还要回总局。”我恩了一声,袁聪背起双姐我们便赶紧找车,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才回到局里,期间双姐一直昏睡没醒来过,我准备等双姐等一两天再出发,一个是等双姐醒了,还有就是希望林叶那边快点传来消息。 回到局里,陈虎他们组的人一个都不在,我们赶紧七手八脚的给双姐抬到屋里,翻出她自己配置的疗伤药给她吃了一颗,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症。 照顾双姐的时候,李波一直盯着我发呆,我转向他开玩笑道,“喂,你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李波却皱着眉头看了半天,问:“小曦,这胳膊是怎么回事?不觉得疼?” 一直忙着照顾双姐什么都没注意,李波这么一说给我问懵了,我两只手臂看了看,却是有点不对,我立马说道:“手臂好像比肩膀黑了很多,这是自然,因为我是晒的。” 李波和袁聪噗的喷了出来,“不是说这个,你在好好看看。”李波一脸严肃的说道,这让我不得不对这个问题认真起来,我仔细的看了一遍,才发现李波到底指的是什么。 左臂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关键是右臂,右臂的回弯处,行话叫肘部,俗话就是胳膊肘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小红点,一开始我以为起了两个疙瘩,后来动胳膊的之后微微感觉有点疼,而且这两个小红点周围开始微微的有些发黑,只是略微的而已,所以我一直没发现。 我伸出胳膊,袁聪仔细看了一下,道:“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而且这东西好像还有毒,这个两个小红点应该是牙印,你仔细回想一下,在地宫里被什么东西咬了?” 我仔细看了看肘部,红点处的血迹已经干涸,被咬应该有很长的时间了,袁聪、李波和双姐身上都没有这个伤口,我认真回想之前的经过,从我进入那个房间看到镜子开始,血灵桥,皿虫,再到后来的密道……等等一系列,我似乎在每个环节都有可能被什么东西咬了,因为一直绷紧精神,根本没注意这些事,只是咬的是什么东西,现在还不得而知,不知道有什么危害。 袁聪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大家都出来了,又出这么一档子事,要是双姐醒着,或者组长在的话这事就好办了,可惜……” “小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李波关切的问道。 我晃了晃胳膊,说道:“除了那红点的地方微微有点疼意外,好像只是右胳膊有点酸,就好像刚刚提了重物一样,别的到没什么。” “你们还是晚些再去总局吧,周曦你记不记得陈虎说的,这次的地宫之行其实目的在于你,你被咬而其他人没事这就足以表情了,我劝你去巫医世家华老爷子那看看,让他为你诊诊脉,你们不是很有交情吗?”人面疮突然说话了,吓了我一跳。 袁聪一脸无奈的说:“我觉得应该如此,华老爷子毕竟医术超群,他说没事咱们也放心,总局那里晚几天去也可以,毕竟你的命要紧,我一会跟王蔽组长通个电话,让他留意一下陈虎这几天的行动。” 我恩了一声,现在看来只能如此,我真希望秦淮和凌熠辰都能平安回来,这一夜注定睡不好,我们三个人轮流照顾双姐,她已经稳定很多了,第二天我跟袁聪收拾东西,先去找华老爷子,然后直接就去总局了,李波留下来看家,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叉向助弟。 我和袁聪收拾完毕,正准备出门,李波突然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一脸诧异的说:“济引来了,好像来者不善。” 第一百四十一章不寒而栗 还没等我做好心理准备,济引就带着连个弟子从外面进来了,看上去面相极为和善,没有任何阴险狡诈的影子。我还有点纳闷,隐调局外不是有阵法吗?除了隐调局内部的人员,外人应该是进不来的,刚疑惑完我就知道答案了,有陈虎在什么事是他济引不知道的? 济引恭恭敬敬的朝着我作了一个揖,然后逐字逐句的说:“这位想必就是周曦姑娘吧。贫僧济引,我们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这是第二次自然有第一次,他指的应该是上次在八仙盛宴上,我们三个用人皮面具乔庄打扮那一次,这个济引这么公开的说出来,那我也不能承认吧。 我马上狐疑的皱起眉头,道:“原来您就是八大家族之首的济引大师,常听我师傅提起,不过您说这是咱们第二次见面,那么请问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济引微微一笑,“贫僧喜欢说话直来直去。周曦姑娘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今天我来是有一件要事跟你商议,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说?”济引口中找个地方坐下说其实算是行里的暗语,就是他有事想单独跟我谈,不让大家听到的意思。 我扫了一圈,微微一笑回到:“济引元师,这隐调局都是我过命的朋友,没有任何事需要隐瞒,而且我喜欢光明正大,您又何必偷偷摸摸?”我觉得我说话那一刻简直就是秦淮附体,济引来的时候显然知道秦淮和凌熠辰还被困在地宫之中,他选在这个时候必然是大有深意,最起码我不能让他觉得我们好欺负。 济引面色未变,反而泛起阵阵笑容,“真不愧是秦七爷的高徒。单单说话这方面就像极了,好,既然周曦姑娘没什么避讳,那贫僧自然也不用顾忌,我听说秦七爷去了祝由师家的地宫,现在仍然是音讯全无?” 济引问的时候用的是疑问句,而非肯定句,难道他现在也没有把握?我在心里暗暗的想到。一直留意着济引的神色,济引停顿了一会,想等我就这个问题给个回应,我不动声色的问:“您有什么事,请直说。”直接避开了他的问题。 济引看了一圈,道:“不知道周曦姑娘知不知道关于天机残卷的事情,天机残卷分为上下两卷,下半卷打开的关键就在八大家族的祖传的宝物之中,秦淮的师父当年是八大家族之一,想必也一定跟你提过师门所传的珍宝,贫僧想跟姑娘做个交换,你交出珍宝,贫僧把你们尽量找寻秦七爷。相信以我的能力进入的那地宫寻找并不是难事。” “哦?”我一脸诧异的转向济引,“原来济引师父也想要天机残卷啊?” 济引叹了口气,说:“那本残卷本属于我们密宗保管,很多年前遗失了,我这也是为了完成师父的遗命。”我顿时无语了,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把贪心掩饰成被逼无奈也是相当有技术的,不过从这里看来,我师祖似乎对师门的秘密保护的非常好,济引竟然不知道我们传承的东西是什么?如果随便找个东西骗骗他,然后让他帮忙找秦淮呢?我当时心里正在打着这个算盘,李波一把拽我过去,朝着眨眨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叉页尽圾。 我赶紧跟济引解释道:“您稍等,我们先商量一下。”济引微微的点点头,我连水都懒得给他倒,本来活着就不容易,我又何苦委屈自己。 李波把我拉到墙角,小声说:“千万别答应他,和魔鬼做交易最后吃亏的一定是咱们,还有双姐醒了,说有话跟你说。”我恩了一声,心情却豁然开朗的许多,双姐醒了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 我撇下济引,赶紧上楼去双姐的房间看看她,她的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只是精神看上去好些了,双姐见我老了,挣扎着要坐起来,我赶紧上去拦住,“双姐你没什么事吧----” 赫连双摇摇头,问:“是不是济引来了?”我顿时一愣,双姐这是听到我们的谈话了?不能啊,说话声音都很轻了,“李波告诉你的?”我随口问了一句。 双姐摆摆手,“不是,是七爷告诉我的----”我顿时一脸黑线,这是烧糊涂了,难道我师傅变成魂魄托梦告诉她了?我也没怎么在意,惦记济引在下面等太久不好,怎么说他在八大家族的地位如此,总不好太怠慢。 双姐的语气还是很虚弱,“你听我说完,我刚进入洞里的时候,本来不会被那红手缠住,毕竟我也是会写通灵之处的人,是因为我在下楼的时候,听见有非常规律的敲击声,我可以断定那是隐调局的暗语,应该是七爷敲给咱们的。” 说到隐调局的暗语,这里我不得不说一句,为了在执行任务发生危难的情形下方便沟通,隐调局中有一套以敲击传达信息的暗语,有点像摩斯密码,通过长短不同的敲击声相互组合,连成一句完整的话,这个秦淮曾跟我说过,当时还让我背了,因为变化实在太多,又不是很实用,所以我现在是学会了一些简单的通话。 “敲击声?你确定是暗语吗?如果秦淮能给你发暗语,为什么不赶紧出来?”我诧异的问道。 赫连双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七爷行事一向出人预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不出来一定是有什么绊住了,他应该会安全的回来。” 我恩了一声,忙问:“那他都敲了什么,你听到的。” 双姐顿了顿,似乎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然后说:“翻译过来,他大概就是说不要去总局,小心应对济引,在他没回来前不要有任何行动。”后面还有几句,我当时被那台阶带入了幻境就不得而知了。 我当时满心的一阵狐疑,要说这话说的,倒是很像秦淮的风格,但是这件事情实在太奇怪了,怎么那么巧正好在双姐下楼梯的时候秦淮传出了暗语,而跟双姐脚前脚后的几乎也就差了几分钟,我根本没听到任何暗语的声音,重点是竟然还预测带济引会来,秦淮如果能抽身给我们发暗语,为何不能出来直接说,也好让我们安心,不过反过来想,双姐跑下去的时候,陈虎他们已经走远了,密道里除了他俩应该不会再有别人,难道有人故意阻止我们回总局? 我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能让双姐先休息,我下下楼把济引打发了再说,刚要走,双姐却又叫住了我,一脸惊恐的问:“小曦,你个胳膊,怎么弄的?” 我低头一看,本来要解释一下,却发现伤口比刚刚黑的更严重一些,我刚要解释,双姐马上说:“你先把济引打发走,赶紧用衣服把手肘盖上,别让济引看到。”我恩了一声,披了一件双姐的长袖衣服下楼去了。 “济引师父久等了,我并不知道我们师门祖传的宝物是什么,至于我师傅,他只是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处理好自然会回来,无需您费心去找了。”我果断回绝道,本来以为济引会用言语威胁一番,我还在琢磨下一句怎么应对。 谁知,济引似乎掩饰不住笑容一般,赶紧说:“既然周曦姑娘做了决定,那贫僧就不打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竟然笑出声好几次,这笑声可彻底让我不寒而栗,济引带着两个徒弟匆匆的走了。 独独留下一脸诧异的我们,这和尚搞什么名堂,居然这么容易就被劝走了,而且听完说完话他到底在笑什么? 第一百四十二章嫁阴 送走济引以后,眼前的形式非常乱,本来准备回总局解释一下在祝由师家地宫的情况,省的陈虎倒打一耙的时候。我们连个辩解的人都没有,但是双姐却莫名其妙的说在地宫之中收到了秦淮的暗语,告诉我们小心应对济引,更不能回总局,济引刚刚那笑容着实让我不寒而栗。现在我胳膊处又出现一个血印,袁聪他们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而且只有我如此。刚刚双姐那紧张的神色也让觉得这事好像不是那么简单。还记得陈虎出来的时候说,这次的局就是冲我来的,眼前的形式必须慎重,否则每走一步都要可能进入别人的圈套之中。 见我一直在发呆,袁聪推了我两下。问:“小曦,你寻思什么呢?趁着双姐现在醒着赶紧让她看看你怎么回事。”我恩了一声,三个人一起往双姐的房间走去。 双姐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我边跟她说刚刚济引的来意,边让她看看的手肘,只是刚刚的一会。手肘的黑影比刚刚深了很多,而且上部起了细小的红线,还在往上蔓延。 双姐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我赶紧问,“这是什么东西咬的啊,双姐?” 赫连双仿佛刚刚陷入某种沉思,马上反应过来,支支吾吾的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是腾蛇咬的?”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可能,凌熠辰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李波似乎看出的我的疑惑,反问道:“我记得陈虎说,凌兄弟的腾蛇算是废了,会不会是腾蛇暴走了,不再受凌熠辰的控制了?” 我们对腾蛇降知之甚少,不知道会不会发生像李波说的这种情况,但如果真的变成了这样,事情只怕是要雪上加霜了,双姐缓了半天,道:“小曦,你还是请华老爷子看看吧,毕竟他经验丰富,我可以确定你中毒了,而且这毒素还在你身上迅速蔓延,这红线一旦走到心脏的位置,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保不住你了。” 双姐边说,边用我们平时结阵的红线在我胳膊上狠狠的系了一道,“先这样系上,但也只能稍稍延缓毒素的蔓延速度,你们现在就去吧。”布吗页巴。 我叹了口气,“那总局的事情……” “总局那边事情再大,等七爷回来也能摆平,况且还有应老跟王蔽在,你这胳膊若是再不看就容易丧命了,”双姐急切的说道,我恩了一声,刚刚联系了林叶,洞口那边仍然没有消息,秦淮和凌熠辰快消失两天了,真是让人担心。 安顿好双姐,我跟袁聪往华老爷子家去了,红禅这一路就没消停过,不停的飞出来,道:“阿弥陀佛,又要去贫尼前男友家了吗?”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再次拜访华老爷子的府邸心情有些异样,第一次我跟秦淮来之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也是那时候认识了凌熠辰,如今他们两个都消失了。 华老爷子的府上仍然门庭若市,之前的黑龙煞已经消失的无隐无踪,听说我们来了,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活,特意找了个说话方便的地方,我让他看了看胳膊上的伤口,又大致讲述在地宫里发生的事情。 华老爷子极为诧异,道:“我想看看那把天孽……”我微微征了一下,还是将匕首拿出来递给了华老爷子,经历了这么多,也足以看清了一个人了。 老爷子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竟然和济引如出一辙,甚至笑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我和袁聪面面相觑,红禅嗖的飞了出来,“前男友,你笑什么笑?快说给贫尼听听----” 华老爷子镇定了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道:“你的确是被咬了,也中了毒,咬你的不是腾蛇,而是离龙,就是这匕首之上的离龙。” 我顿时睁目结舌,回忆起之前的情况确实有点印象,我拿出匕首要刺过去的时候,隐隐的觉得离龙的舌头好像动了,当时还以为自己看花了,“这刀上的离龙不是雕刻上去的吗?怎么还能咬我?还有,您跟济引都笑什么啊?”我一脸茫然的朝着华老爷子问道。 华老爷子一脸严肃的解释道:“天孽跟其他的武器不同,是有剑灵在其中的,这上面的离龙跟凌熠辰的腾蛇有异曲同工之妙,属于非灵非实体的存在,我笑是因为除了笑,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袁聪里面抢了一句,“华老爷子,是不是天孽要认主了?我们小曦就是天孽的主人?” 其实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华老爷子却摇摇头,说:“只怕这匕首不是认主,而是要找媳妇。”我当时正在喝水,听华老说完,我直接噗的喷了出来。 袁聪难以置信的重复一遍,“娶……媳妇?” 华老爷子恩了一声,继续说:“天孽历代的主人都是男性,你应该是第一个用天孽的女性,因为这匕首本身阴气极重,并不适合女人,而你天生涂山族的体制,这点不必担心,这剑灵利用离龙咬你一口,算是一种契约,这种形式叫做嫁阴。” 华老一提到嫁阴,我在《灵昱秘法》中曾经看过,这个跟阴婚有点相似,说的简单点就是一个活人给灵体缠上了,这灵体会在活人身上做上某种标记,这活人会在七天之内死去,除非在七天内想办法赶走这灵体,解除婚约,没想到剑灵也能嫁阴。 袁聪一脸惊恐的说:“那小曦岂不是要成剑灵媳妇了?这剑灵可真够色的。” 华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周曦姑娘你能破除这嫁阴,估计这匕首就会认主了,破除不了,你就会葬送在剑灵的手中。” 我白了他一眼顿时无语了,要是以前我听见这事一定慌的不行了,现在秦淮和凌熠辰,出了这种事必须自己扛了,我要是在慌神就坐等成剑灵媳妇吧,“华老,这嫁阴有没有方法可以化解?”我追问道。 华老爷子想了想,没说话,而是在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翻看了半天,道:“有一古法可以化解,但是我从未用过,而且的药引也极为特殊,世间罕有,可以这么说,老朽行医数十年,也就只见过一次。” “什么药引?”我和袁聪一齐问道。 “狖尾重楼!”华老爷子逐字逐句的说道,好像生怕我们听不清一般。 一听这药引的名字,我顿时一脸黑线,第一反应就是仙剑奇侠传的魔尊重楼,这药引的名字怎么这么咬嘴,“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我诧异的问道。 还没等华老说话,袁聪倒是抢了先,“我知道重楼……”我以为他要说魔尊,他继续道,“是一种中药材,我们老家那叫七叶莲,是一种花的根茎,可以消肿止痛的,我小时候经常上山采这东西,但您说狖尾重楼,我就不知道了。”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泛着嘀咕,不知道抢什么抢,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卖弄。 华老爷子肯定的点点头,道:“的确如此,重楼这种药材并不罕见,罕见的是山狖,这东西就是咱们俗称的山鬼,性子极为凶残暴躁,几乎没有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都没活着回来,不过传说是一种大猴子,据说他们是从归墟之中出现的生物,可以自由的穿行在阴阳两界,尾巴极长,在尾巴之中套着重楼这种草药。” 第一百四十三章归来 “这山狖没事尾巴上面套个药草干嘛?”袁聪一脸无奈的问道。 华老爷子被袁聪的问题问无奈了,连连摇头,“这老朽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山狖尾上的重楼草有奇效。因为这东西可以自由穿行阴阳两界,食用之后可解你身上的毒,也能断绝嫁阴的契约,老朽上一次见是在二十年前,有一个人曾拿着这东西来请教我应用之法。不知道那人是从何而得,更不知道此人是谁,不过那人来找我的时候自己已经命悬一线了。”华老爷子仿佛进入了回忆之中。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华老,您知道这东西从哪能得来吗?”我打断了他的思绪问道。 老爷子叹了口气,“这老朽也不得而知了,这古书之中没有记载,老朽只能帮你打听打听,只因这东西极为少见,山狖几乎已经绝迹,若不是老朽二十年前曾见过,也很难相信世间真的有这东西存在。” 我顿时心里一沉,不过却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为什么高柏铭出现会出现在那个出口,他故意跟我们说秦淮和凌熠辰出不来了,利用我们当时焦急的心态,激我们再回到那个密道,那个迷魂梯是单程的,一旦下去必然会出现双姐的那个情况。我只能动用天孽是救大家或者自救,高柏铭这个人太厉害了,无论做任何事说什么话,处处都透着算计,偏偏我们还总是上当,我真是快烦死他了。这次秦淮安全的出来了,我一定要让他找个方法,赶紧解救我弟弟出来。 事情已经问的差不多了。华老爷子家的客人很多,我们也不好继续再留下去,华老答应我们帮着打听打听,我叹了口气,大不了就听天由命吧,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电话突然响了,看了一眼号码竟然是林叶,我赶紧接了起来,林叶那边声音很激动,说秦淮和凌熠辰已经出来了,具体的情况也没说,意思是让我们赶紧过去。 我当时心里一激动,跟司机联系了一下,马上开车往那边赶去,我特意没告诉双姐,省的她担心,自己还在病中一定会硬撑着也要过去,我心里有点打鼓,林叶似乎很着急就挂了电话,不知道秦淮现在什么情况。 本来临镇的路程并不是特别远,可是那天我却觉得司机好像开了好几年都没到,我几乎每隔几秒就看下表,再抬头望望前面,心急如焚。 袁聪在一旁不停安慰我,好在秦淮是回来了,就算是受伤了养几天就好了,过了不到两个小时,车终于开进了我们之前熟悉的别墅区,那个洞口在离别墅区还有几千米的地方,林叶怕我们找不到人,一直留在那里没动地方。 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甚至脑补秦淮和凌熠辰浑身是伤的躺在血泊里,由于洞口在一片不整齐的旷野上,车不好开过去,本身也没有几步路了,我跟袁聪飞奔了过去。 等我看到他们两个的时候,顿时愣在了原地,凌熠辰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秦淮则在一旁安静的喝水,两个人身上都是伤,衣服破破烂,混合着灰尘和血,精神还好,面色有些憔悴,我顿时像打翻五味瓶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凌熠辰见我一直傻傻的盯着他俩,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呦,我们家小曦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秦淮轻咳了几声,我才发现他左手手腕处血淋淋的好像刻了什么符咒,这是用刀直接刻着了皮肤之上,“你们两个怎么才出来,都快急死我们了,没什么事吧。”我关切的问道,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凌熠辰苦笑了一声,“要是有事还能出现在你面前吗?”我立马朝着他的手臂看去,陈虎说的凌熠辰的腾蛇降废了,我一看,他的胳膊上腾蛇的图案变成了焦黑一片。 “这……”我指着他的胳膊问道。 凌熠辰似乎早就猜到我会这么问,满不在乎的说:“没事,让羽凡那孙子偷袭了,休息几天就好了。”凌熠辰微微一笑,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不知道真的没事,还是他故意这样说让我安心。 秦淮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问,“济引有没有来过?” 我点点头,他济引跟我说的话跟秦淮复述了一遍,“还好双姐听到了你暗语,不然我们现在可能去总局了。” 我此话一出,秦淮和凌熠辰竟然一齐抬头问,“什么暗语?” 我立马噗的喷了出来,刚要说话,袁聪马上说:“先让组长他们上车,咱们先回去再说,他们俩身上都有伤。”要是袁聪不提醒我几乎忘了,他们两个人互相扶了一把,连起身都费劲了,我顿时一阵心疼,真不知道他们俩在地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还好人都安全的回来了,这是我最欣慰的。 车上时候,凌熠辰讲了一下他们在密道的里的事,也没说的太仔细,我总感觉他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只说陈虎其实也不知道哪个是出口,本来一开始说好一起将三具赶尸送入冥路,但是雷雯熙突然在背后偷袭秦淮,被秦淮误伤了天眼,羽凡则不知道得了什么秘法,竟然伤了他的腾蛇,他说的非常简略,似乎非常不想提起这件事情,疑问太多,我都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了。 “陈虎他们都出来了,你们两个还留在地宫里干嘛?一直被困到现在?”我朝着他俩问道。 秦淮没理我,凌熠辰支支吾吾了半天没说出来,然后马上转移话题,“小曦,你刚刚说什么暗语?” 他俩不想说,我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就把我们分开以后所遇到的一切都精简的跟他俩说了一下,还有我的玉佩打开了人头锁,秦淮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向凌熠辰道:“那个暗语的人,难道……” 凌熠辰恩了一声,“看来如此----”然后两个人没下文了,我怎么问他俩要么不说,要么转移话题,我顿时无语了,难道在地宫之中,除了我们和陈虎他们,还有第三股势力?而且看来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能他们的出他们两个人都受了伤,但是精神还好,我也放心了许多。 “师父,你是怎么知道左边的洞是生门的?”我一直诧异这么问题,因为之前根本没看到任何提示。 秦淮淡淡的来了一句,“蒙的。”我顿时喷了出来,这是哪门子的答案,蒙的也可以这么准吗?秦淮继续道,“因为我发现那个祝由师是左撇子……”布吗阵圾。 我当时一脸黑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凌熠辰没参与我们谈话,而是一直在研究我脖子上的玉佩,缓了些许说道,“小曦这玉佩上的符咒应该是祝由师特有的,连那阴婆刻上的符咒也是祝由之术,看来这东西应该是巫家祖传的,竟然辗转最后落在了你手上,有的时候还真得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们几个人说了一下当前的形势,秦淮也觉得应该回总局一趟,否则不知道要被陈虎诬赖成什么样子,袁聪突然在一旁提醒,“不行啊,小曦,你忘了你自己的伤了,你现在只有7天时间了,咱们还得找华老爷子说的什么草……” 凌熠辰皱了一下眉,秦淮却一脸惨白,大惊失色的转向我,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你……”秦淮没继续问下去,直接撸起我的袖子看了一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妈的,千算万算,算露了高柏铭。”秦淮大骂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沐灵山 看来秦淮应该是知道嫁阴的事了,往下不论我在问他什么,他都一句话不说,头转向窗外也不看我。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凌熠辰倒是一直问我怎么回事,我将华老爷子的话跟凌熠辰复述了一遍,他的脸色亦如秦淮,“狖尾重楼?这东西我听我师傅说过。据说解阴毒有奇效,只是这么多年谁都没见过,那东西要去哪里找?”凌熠辰带着埋怨的语气问道。 我摇摇头。说:“你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另外你师父到底谁啊?天天提,也不见说名字。”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说了你也不知道。”他说完,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也学着秦淮沉默了。 这两个人突然都这么安静我还有点不适应,平常的话估计我躺在座位上就睡着了,今天心情复杂的很,根本无心睡觉,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赶在今天一天出现了。在路上的时候,我仔细撇了一眼秦淮左胳膊上那片血乎乎的符印,依稀的辨别出好像是镇魂符,看来高柏铭也不都是信口胡诌,地宫里环境的确容易导致秦淮降低自己对于魂魄的控制程度,他才会出此下策。看的我有点心疼,只是我有点诧异,那个在密道里给我们发出暗号的人是谁? 到了隐调局,听说秦淮和凌熠辰回来了,李波跟双姐都从楼上飞奔下来,她的气色比我走的时候好了很多。双姐冒冒失失的直接一把扑进了秦淮的怀里,撞了秦淮胸口一下,秦淮使劲的咳嗽了一声。我顿时眉头一皱,看来他比我想象的伤的要严重很多。 回来还没等坐在喘口气,秦淮边轻咳边说:“咱们开个会,说说小曦手臂的问题。”双姐从秦淮一进来,就又泡茶又倒水又准备吃的,知道秦淮说到我胳膊的事情,她才想起来这么一档子事,转头问我情况怎么样,我把华老爷子的话简要的重复了一遍,这一路上凌熠辰就问我好几遍了,他们没听烦我都说烦了了。 听完说完以后李波长着大嘴一直没合上,双姐将手中的茶壶直接摔了地上,“狖尾重楼,这东西只是个传说,就像王母娘娘的蟠桃一样,世间哪里存在啊?就算有,只有七天时间,实在太短了,那东西有可能十年半载都找不到。” 凌熠辰叹了口气,“这东西确实有,华老爷子也见过,只不过是在二十年前,现在只能顺着这么一点线索往上查,也许找到了那个人,就知道了方向。” 袁聪哼了一声,“这人估计已经不在这世间了,华老说那人来找他的时候,自己也是命悬一线了。” 林叶翻了翻眼睛,说:“非要用这个办法吗?嫁阴这事我听说过,如果没办法赶走那个灵体,直接打的魂飞魄散契约也就也解除了,如果咱们毁了天孽,或者收了那剑灵呢?” 凌熠辰哭笑不得的说:“要是有那么容易,还至于让秦老七苦恼成这样了?天孽本来就是神兵,你用什么东西毁吧,况且剑灵的嫁阴跟灵体不一样,你毁了剑灵,小曦的命也会不保,恐怕连七天的活头都没有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秦淮一直在使劲的咳嗽,我们说到关键的地方,怕大家听不清,他拼命的在强忍着,双姐几度要给他把脉他都拒绝了,弄的双姐一直噘着嘴,脸色非常不好看。 秦淮喝了一口水,镇定了些许,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狖尾重楼在哪里能找到?”我们几个顿时面面相觑,敢情我们刚才说什么他都没听见啊,也不能怪他,已秦淮现在的身体能支撑着坐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李波刚要张嘴,秦淮立马出了个闭嘴的手势,又问了一遍,“狖尾重楼在哪里能找到?” 我顿时一脸黑线,秦淮这是疯了吗?他这是跟谁说话呢?众人都傻了,“七爷,你这是问谁呢?”双姐实在忍不住了,疑惑的问道。 秦淮冷笑了一声,“你不用藏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谁,我没揭穿你,是因为你一直也没做什么恶事,也没伤害任何人,也帮了我们不少忙,你有今天的下场也算是当初的报应,只不过算计你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你救我徒弟,我帮你报仇,也算是了却你的心愿,难道你准备一直如此,不往生了?”秦淮没看任何方向,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往生也可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帮还是不帮你看着办,如果你真的没的执念,大可不必借着别人混入我隐调局。”秦淮又补充了一句,轻轻的喝了一口水。 说到这里,我大概猜测到了,莫不是说的是那个人面疮?我一直觉得那个老头不是一般人,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尤其是对冥昱教非常清楚,而且袁聪非常信任他,经常将隐调局的事情说出来与他商议,秦淮也一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面疮忽然发出几声低低的笑声,“我一直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逃不过秦七爷的法眼,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七爷一早就看穿了,却能容忍我到现在,似乎跟传言中你的形象不太符合。” 我一直觉得人面疮那个老头有点呆萌,但是今天这一席话一出,我全身抖了一下,袁聪左右扫了一圈,尴尬的挽起了裤腿,那老头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半晌才说:“只要周曦不死,冥昱教的算计和陷害就会不断,而且你精通八卦命理之术,应该早就为她卜过,她会……”人面疮说道这里欲言又止,“你何不直接就让她成了剑灵,她也算死得其所,那把天孽的威力会因为两个剑灵在而威力大增,那时候你可以成为他的主人……”布吗庄巴。 还没等说完,秦淮冷笑了一声,冷冷的朝着双姐说,“去把这人面疮剔除----我累了。”说完,起身就要走。 双姐一直对这东西有意见,一听秦淮这么说了,立马应了一声,“好嘞----”然后阴险的看着袁聪,眼底闪着寒光,给袁聪吓的脸色煞白,一声不吭。 老人连忙说:“等等,刚刚你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要问狖尾重楼的位置是吧。” 秦淮楼梯已经上了一半了,随口答了一个句,“是,二十多年前到华老爷子那的人就是你吧。” 人面疮恩了一声,“在沉沙墓所在的山后,有一座相连的山脉叫沐灵山,那里仍然还有山狖,只怕你们有命去,没命回来。” 一听到沐灵山,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家的存在原来在沉沙墓所在之山的山脚下,远远的能看到沐灵山,那山其实并不算高但却非常陡峭,那里面终日都被白雾缭绕着,我只记得当时邻村有几个孩子跑到那边山里去玩,几天几夜没回来,当时几家家长带着狗一起进上搜,浩浩荡荡的大概去了十多个人,后来也杳无音信了,再也没出来过。 这件事情当时轰动了我们周边的村子,我们村子里的人就说那山里面是个迷宫,进去了就一定出不来,里面虽然全是树,根本没有吃的,基本上会活活饿死在里面,所以这么多年山几乎一直保持那个样子,很少有人去,现在想来恐怕那些人都被山狖害了也说不定,转了一圈,现在居然又要回到我老家的村子了,虽然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地。 第一百四十五章天孽之罪 “沐灵山?”秦淮重复了一遍,然后盯着一个地方一直没移开视线,好像在沉思什么。 老人笑了一声,道:“我当年就是在那里找到的。也是因为那里,几乎差点没命了,后来被困在阵法之中……” 双姐白了一眼,厉声说道:“够了,没人想听你过去的悲惨历史。” 这一声把秦淮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说:“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在安排去沐灵山的事,不管是龙腾虎穴我们都要去一趟。狖尾重楼不但可以治好小曦,也能让你的腾蛇降加快康复。”说完,他径直的走了上去,“小曦,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秦淮突然说了一句,我还在原地发呆,李波在背后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啊……”我随口应了一句,余光撇向了凌熠辰,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手臂上的腾蛇纹身,如果还能连带治好他,那这一趟去的还真是有价值。 我茫然的跟在秦淮身后,不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我们两个好像很久没单独在一块了,自从他带我回局里以后。对我态度也不似刚刚入门的时候,这倒也没什么,毕竟他是师傅,我是徒弟,作为师傅,他真的算是比较尽责了。只是我仍然怀念当时在村子的时候,他在庄稼地里的那片茅屋,那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虽然每天要学的东西很多,我仍然是乐在其中。 我正胡思乱想着,走的快了直接撞上了秦淮的后背,他也没回头,好像也陷入了某种沉思,感觉他跟我说的事情跟天孽有关。 秦淮应该是很久没回办公室了,我本来以为会全是灰尘,结果一进去,屋里空气清新,还有一股百合味,秦淮皱了一下鼻子,打开了窗户,估计这是双姐收拾的,双姐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说大老远就能闻到香味,比其他的花有知名度多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单独和秦淮在一个屋子里有点莫名的紧张,我都不知道这两只手该放哪好了,一会插兜,一会背后的,倒腾了半天。 秦淮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坐在了沙发上,对着还傻傻站着的我淡淡的说:“坐啊。”我哦了一声,这时候红禅飞了出来,在我周围饶了一圈,刚要说话就被我扇到一边去了,这小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秦淮看了一眼我手臂的伤口,问:“那匕首呢?” 我一愣,赶紧回答道:“在我包里。”为了防止天孽丢失,我只能一直随身带着,我把那匕首交到秦淮手里,发现他手指上也都是伤,这两个人到底在地宫里遇到了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除非那是关于我的秘密,不知道为什么,秦淮和凌熠辰,就连那个人面疮都似乎知道很多事,但是每次面对我都是欲言又止,那个人面疮甚至还让我去做剑灵,想想都生气。 秦淮仔细的看了一眼,放在手托起,嘴里念着咒语,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说:“你知道十二重楼吗?”布吗余亡。 我当时没听清,立马问:“啥?十二层楼?” 秦淮不动声色的又重复一遍,“十二重楼,在道家之中,指的是人的气管,正好有十二结,那是人身上最为薄弱的地方就是喉管,稍有不慎正条命都会搭进去。”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怎么这重楼解释的意义这么多,一会是魔尊,一会是中药,一会又变成气管。”我诧异的问道,当然那个魔尊的意义是我自己加上去的,“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秦淮恩了一声,继续道,“我曾经说过,三大古刃跟它的名字一样,所拥有之人必须要承担这一切,就拿我的天谴来说,我用他杀过的阴灵,在太阴之日都会抱在我的身上,所以我要不停的修行功德,以此化解天谴的怨气,陈虎的天业也是,只是报的方式不同而已,不管是谴或者业,我跟陈虎的能力还是可以化解的,但是你就不同了。” 秦淮说的太阴之日,就是每年出现血月的日子,至于血月的事情我稍后会说,只能说血月不只是个天文现象,它会影响我们所处的环境,尤其是阴阳之气,在血月的凌晨十二点,六道开,阴气极重,我记得秦淮第一次变成灵煞的时候就在血月之时。 “师傅,你是担心我成为这匕首的主人化解不了吗?”我追问道。 秦淮点点头,“一但找到狖尾重楼,这匕首你就是他的主人了,以归主仪式作为契约,这剑灵不敢在对你怎么样,而且还要任你驱使,这匕首的名字叫天孽,而从重楼开始结下孽债,最后也会报在你身上。”秦淮说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虽然只是微小的颤抖,我仍然还是捕捉到了。 秦淮说的有些晦涩,也许很多人都没有看懂,其实他的意思就是匕首认了我当主人,是因为狖尾重楼的作用,因此结下孽债,将来要用我这条命来还这个债,人的喉管又叫十二重楼,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看来连我的死法都已经预示了。 我跟秦淮都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师父,你常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微微一笑,装作很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在乎的,我这条命本来在五年前就应该不再了,一开始活下去的支撑是为了找我爸和我弟,却渐渐的变成了对抗冥昱教,这一切的转变我还反应过来,却一直在参与着。 秦淮恩了一声,没做太大的反应,“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咱们去沐灵山,就咱们三个人去。” 我点点头,刚要走出他办公室,他的声音非常小的说的一句,“绝对不能让你们两个有事。”我心里一惊,我们两个?我跟凌熠辰?看来凌熠辰的确在骗我,他的腾蛇降应该是很难恢复了,要不然羽凡说的时候不会那么得意。 这一夜注定睡不好,我翻来覆去的想着今天的事情,有很多疑问和谜团,似乎全部都指向了我的身世,我到底是谁,至于冥昱教下这么手笔一直不停的设计陷害,那人面疮的老头说我是涂山族的后裔,是打开沉沙墓的关键,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吧。 第二天早上,我跟凌熠辰每个人都盯着一个大黑眼圈,当秦淮宣布只有我们三个去的时候,众人的表现有点不太一样,尤其是双姐显得非常不满意,秦淮另有任务派给他们四个,让他们去总局解释一下当时在地宫的情景,这样也算两全其美。 从隐调局到沐灵山开车大概需要两个小时,秦淮这次亲自开车去的,连司机都没用,他似乎不想多连累任何一个人,到了沐灵山脚下,一看这山就很少有人来,连一条像样的上山路都没踩出来,还好这里还不算陡,这山上全是参天的大树,下面潮湿异常,脚下都是树叶和残枝,走不好就会滑一跤,我们每走一步都要仔细看看脚下,耳畔都是鸟声,却一只鸟都没看见,我有点诧异,抬头望去,觉得有点晕乎乎的。 秦淮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个特别大的包,硬塞给凌熠辰背着,他一直噘着嘴,嘟嘟囔囔的一路问秦淮到底拿的什么,秦淮一直注意着周围的树木和脚下,懒得搭理他,趁着秦淮不注意,凌熠辰偷偷翻看了一下,我也好奇凑过看看,结果两个人顿时瞠目结舌。 第一百四十四章黑白蝶 你一定猜不到秦淮在那个包里放了什么,我刚一打开的时候那股味道就差点没熏死我,凌熠辰馋的直流口水,“哎呦。秦老七还记得我好这口?”如果你觉得是臭豆腐那就太低估我师父的品位了,他竟然带了一整颗榴莲上山,以前没发现秦淮喜欢吃什么,貌似是生的熟的他都能吃,为了野外生存嘛。不过这次他带这个干嘛?难道最近嘴馋了?我对榴莲无感,不过吃着也行。 凌熠辰倒是爱吃极了,好几次路过水果店都想买。只不过我们一直在执行任务,没有时间而已,凌熠辰笑嘻嘻的问:“我说秦老七,你这是为了报答我连累我的愧疚之情吗?那我就收下了----” 秦淮正在周围查看地形,见凌熠辰打开了包白了他一眼,“好好背着,少打这榴莲的注意,你是不想让腾蛇降好了是吗?”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没明白,“这东西跟腾蛇降还有关系?难道你是准备喂给我腾蛇吃的?” 秦淮叹了口气,“我们三个人一定要有个智商低的吗?小曦刚刚聪明点,你又开始了。” 我轻哼了一声,“一猜这东西就是为了吸引那个山狖的,不然我师父大老远的带着它干嘛,难道真是为了吃吗?”我当时心里那个得意啊。小样的,终于有人比我还蠢了,咦?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蠢? 我还没绕过来这个弯,秦淮一直绕着一棵树转来转去,不知道在看什么,“师父,你有发现吗?” 凌熠辰刚刚被我们好一顿奚落,马上捉住机会,道:“估计秦老七是看见了山狖的粪便,追着味就过去了----”我白了他一眼,看来伤的还不重,还有心情开这么重口的玩笑。 秦淮没理会他的话,面色凝重的叫我们过去。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让我们看,眼前这棵树很大,大概三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树皮闪着银色,虽然对树的种类并不是特别了解,但我知道这个应该是白桦树。 这颗树好像是被天雷劈过,有一半已经干枯焦黑,上半部分没长任何叶子,另一半是正常的树,长的比较茂盛,在我记忆中白桦树比较依然,尤其是树皮,基本上点上就着,竟然还有一颗只燃烧了一半的书存活下来,我想用手去摸摸这树干,我隐隐的觉得树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凌熠辰扫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黑白蝶----” 所谓的黑白蝶,在我看来并不像蝴蝶,倒是跟像某种蛾子,这种蝴蝶有三种样子,纯白的,纯黑的和两只翅膀一黑一白的,这可白桦树上密密麻麻的竟然布满了黑白蝶,在正常生长的地方是白蝶,被雷劈的焦黑处是黑蝶,中间的缝隙是第三种,这棵树竟然成了黑白蝶的天然屏障,他们精准的找到了自己位置,在上面安静的趴着,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甚至觉得眼前的蛾子已经成精了。布吗欢巴。 最重要的是,这种东西的幼虫喜欢吃腐肉,通常虫卵都在下在腐烂的动物身上,成蝶以后也主要以腐肉为主,所以有他们的地方,一般周围都是腐烂的臭肉和骨架,我扫了一圈,周围除了厚厚的积叶和树枝,貌似没看到什么东西。 凌熠辰走到我对面,也就是树的后身,朝着我摆摆手,我过去一看,后面应该是让天雷劈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树洞,从洞里不断有幼虫爬出来,我觉得一阵恶心。 我本来想上树洞里看看,但这些虫子挡住了我的好奇心,秦淮开始在树不远的地方将地方的叶子攒成一堆,然后周围套上辟火圈,这个辟火圈我有必要解释一下,就是比如你在一片旷野之中想生火,但是周围都是易燃的东西,弄不好一阵风将周围都会点燃,这时候将辟火圈放在地方,这不是什么法阵,就是一种不易燃的材料,火就只会在辟火圈的范围内燃烧,当然世事无绝对,这东西也不见得百分之百的好事。 凌熠辰将周围的树叶清理一下,问:“你要点火?在树林里的点火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凌熠辰的意思,一是害怕引起火灾,更重要的是这些树叶会产生很浓重的烟,如果山里有敌人的话,很容易暴露我们的位置。 秦淮仍然自顾自的摆弄的树叶,随口说:“不气烟我还不点呢。”然后将刚刚攒好的一堆点燃,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粒粒黄色的药丸,他往那火堆里扔了一颗,迅速退后,转身告诉我们,“闭吸……” 不用他说我们已经开始闭吸了,在闭吸之前我闻到一股类似松香的气味,秦淮往火堆里放的应该是虫香,这东西是双姐独家研制的,而且非常有效,算是香料的一种,扔进火里就会产生虫子十分讨厌的味道,我们有好几次都用虫香来驱蚊,第二天满地的蟑螂,给双姐心疼坏了,说这虫香融合了好几种名贵的香料,我们用来驱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一会,树上的那些黑白蝶受不了这气味成片的飞走了,我看着黑压压一片的蛾子,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即使白色的蝶也没觉得好看到哪去,怎么看都像蛾子,那个树洞里的幼虫可开始成批的往外爬,全部爬完足足过了十分钟,我跟凌熠辰用惊恐的眼睛盯着那树洞,很难想象这么大一棵树竟然藏了这么多虫子,那整个这一座山…… 虫子清的差不多了,秦淮正在用土灭火堆,我跟凌熠辰往那树洞的地方看去,正好我刚刚释放了闭吸,结果一股扑鼻的腐臭之气袭来,我的胃一阵翻腾,再仔细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这里藏着一个人,或者说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这个结果似乎已经在秦淮的预料之中了,“把这树洞劈开,看看这人怎么回事。”秦淮带着命令的语气说道。 凌熠辰一脸黑线,“秦老七,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而且我现在还是病号,你不会这么残忍吧,什么都没有你让我用手去劈吗?我真没练过铁手功。” 秦淮撇了他一眼,道:“工具在你背的袋子里。”说完,径直去翻那个袋子,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匣子,秦淮一打开,我都惊了一下,里面工具应有尽有啊,斧头、扳手、螺丝刀,甚至还有钻头,秦淮拿出一个斧子扔给凌熠辰,催促道,“赶紧把树洞劈开----” 凌熠辰一脸郁闷的表情,边砍树边嘟囔,“我说怎么这么沉,拿老子当劳工啊……”一直磨叨到把树洞劈开,我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在旁边大笑。 毕竟都是有通灵之力的人,力气都会比正常人大,没一会这树洞就阔到半个人那么大,秦淮带着专门的手套,把那具尸体拽了出来,看的出这尸体应该有年代了,至少十年以上,应该是个男人,穿着粗布的衣服和裤子,全身已经基本上变成了一副骨架,也许是因为树洞特殊的潮湿情况,他左半部分的皮肉保存的还算完整,他身边是一个老式的手电筒,已经上锈了。 “这人估计是周围的村民,可是我有点纳闷,他是怎么死在这树洞里的,咱们进去都得把树劈开。”我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秦淮又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地方,道:“他是死后被人扔进去的。”我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面也有一棵树,跟这棵树非常相似。 第一百四十七章背后黑影 我看着不远处跟这棵树差不多的树,顿时觉得有点诧异,要说这树被天雷劈了在森林里也是常有的事,但都是一半活着一半枯死的白桦树。而且还离的这么近,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我缓缓的朝着那棵树走了过去,还没接近的时候就看到一树的黑白蝶,亦如刚刚的那棵树,更巧合的是这树也有个篮球大小的树洞。我这回仔细看了一下树洞,应该是有些年代了,虽然边缘已经有些磨平。但仍然能看出这树洞是人为的,我回头想跟秦淮说一下这个情况,一转身,刚刚那棵树还在,秦淮和凌熠辰竟然消失不见了。 不是不觉的周围的雾气还是上来的,还不是很浓重,只是薄薄的一层,我顿时就慌了,这偌大的树林如果只有我自己怎么活下去,我全身抖了一下,一股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和恐惧感传来,他们两个去了哪里?刚刚明明还在我身后,更奇怪的是我们拽出来的那具尸体也一起消失了。 “师父----凌熠辰----”我大喊了一声,没有任何人回答我。我觉得自己的精神几近崩溃,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在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立马全身抖了一下,差点没跪地上。 “不是小曦,你怎么了?进入幻觉了?”凌熠辰熟悉的声音传来,我心里一喜,赶紧转过身去,真的是凌熠辰,而秦淮就在那边远远的站着,诧异的盯着我。 我带着哭腔说:“你俩刚刚去哪了?怎么走也不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 凌熠辰糊涂了,眨巴着眼睛看了一圈。“我俩去哪了?我俩哪也没去啊?一直就在那站着了,我还纳闷呢,我朝着我俩反方向喊什么呢,中邪了?”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不想中邪的样子啊,也不发烧啊……” 我也一头雾水了在周围仔细的看了一圈,这才明白,原来在这颗树的旁边,还有第三棵被天雷劈过的树,我刚才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好像转向了一般,而且心情似乎被那雾气控制了,一瞬间就绝望到了谷底,这是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凌熠辰似乎也察觉到了,转了一圈。说:“你还别说,这林子真像迷宫,你看这三棵树,是三角形的位置排布,小曦你刚刚看眼前这棵正好走到了中间,加上刚刚那股莫名其妙的雾气,真容易转了向,白天尚且如此,要是晚上……”布记肝亡。 身后那第三棵树也跟这两棵一样,没准里面也藏了一具尸体,怪不得那些人一进沐灵山就再也没出去过,估计还有当年进山的那些村民和孩子,只是我有些没想明白,为何要放在这树洞里,秦淮说这可是人为,既然是人为总要有点目的吧。 “这树有问题。”我回到第一棵树前又仔细的看了一圈,说:“虽然印记已经非常浅了,可是依稀还是可以辨认,这树上有一种符咒,是专门引天雷的,估计那边做了某种处理,不然不能至少半边,也就是说这树也是人为的,而且还特意排布成三角形,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再加上不知道从来冒出来的该死的雾气。” “感觉好像类似以尸养树的邪术。”凌熠辰随口评论了一句。 秦淮恩了一声,道:“差不多,有人好像在这里养黑白蝶,这树正好给这蝶子一个天然的屏障,一具人尸可以养好多年的黑白蝶。” “关键养这玩意啥用?留着看吗?”我问道,因为我从来没在《灵昱秘法》中看到任何黑白蝶的用处。 秦淮似乎能看透我心里所想一般,直接说:“你没在笔记里看过这东西的用法,是因为它非正道,有一种邪术专门需要吸阴,就像咱们之前看到的血灵桥一样,而这蝶子就是最好的食物,还有一点,山狖也十分吸食这东西。” “噗……难道是养来喂猴子的?师傅,山狖不是喜欢吃榴莲吗?”我看着凌熠辰那个大包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如果我知道这此物,就不带那东西了,不过也好,山狖只怕在这里吃腻了,咱们来给他换换口味。” 凌熠辰一脸黑线,“压缩饼干我也吃腻了,你也给我缓缓口味呗。” 秦淮懒得理他,说:“继续往前走吧,估计山狖会在深山里面,咱们现在还在边缘。”我们三个人点点头,我本来想抬头看看太阳,也大概知道几点,头上的树枝几乎死死的将太阳挡住,我只好去看一眼凌熠辰的手表,现在才上午十点多,我们继续往前走。 这山越往上越陡峭,远远的看并不是特别高,可真的自己上的时候觉得脚都要累抽了,又往上走了半个多小时吧,我累的实在不行了,再我强烈要求歇息的情况下,秦淮终于同意了,我把一堆叶子攒在一起,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也管不了脏不脏的了,这时候耳畔传来阵阵水声,我立马来了精神。 “好像周围有水声----”我直起背,竖着耳朵听到。 秦淮微微的闭上眼睛,辨别了一下方位,指着右后方到道:“应该是那边,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吧,一般水的周围能发现很多蛛丝马迹。” 我点点头,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起过去,之前虽然我们发现了黑白蝶,听说也是山狖最爱吃的东西,但是在树的周围没发现任何山狖的痕迹,想来那东西也要喝水吧。 这应该是流淌在丛林里的一条小河,水不深一眼可以望到底,刚刚弄那些枯叶弄的我手非常脏,我们带的水都是喝的,我正好借着这水洗洗手,凌熠辰突然拦住我,“别这么冒失,看看水有没有问题,这是树林,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出现。” 我恩了一声,这一看不要紧,在离小河不远的地方隐隐的在淤泥里好像看见一个巨大的脚印,几乎比我两只手印还大一圈,我赶紧召唤秦淮,“师傅,你来看看,这脚印是不是山狖的?” 秦淮一听,立马奔回来,蹲在岸上看了看,忽然抬头道:“这个的确是山狖的,你们看脚趾的地方,人面疮说山狖的脚很特别,有点像鸭子的蹼一样,是连在一起的,别看这东西身体巨大,却是游泳的好手,如果咱们碰见了,千万不要往水里藏。”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样,终于找到了关于山狖的线索,而且看这淤泥的情况,这脚印应该刚刚留下没几天,脚印出了小河之后就没有了,秦淮指着最后一个脚印的方向说,“咱们向往那走走看看吧。” 我们三个人正要出发,我霎时觉得身后我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东西从我们离开小河开始就跟着我们,我回头扫了一圈,没看到有任何人的踪影,等我再回头加快脚步,窸窸窣窣的声音也跟着加快,我立马又回头,声音又消失了。 我大声喊秦淮,“师傅,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咱们……”我突然看来凌熠辰和秦淮一起回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扬着嘴巴冲着我笑,我吓了一跳,顿时反应过来,有问题。 我赶紧屏气凝神,嘴里念了几遍凝神决,渐渐的才苏醒过来,神智刚刚清醒,就听到凌熠辰大喊道,“小曦,赶紧躲开----”声音极为沙哑。 我没空想太多,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我立刻敏捷的往旁边一闪,从草丛里蹿出一条细长的黑影朝着凌熠辰扑了过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人面蛇 这细长的黑影速度非常快,本来他跟凌熠辰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仿佛只是我躲开的一秒钟,就已经到了凌熠辰的眼前。我本来还在担心他,直到看到他手里的赤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凌熠辰已经有了防备。 黑影直直朝着凌熠辰的脸奔去,他反手用赤刀一档,然后迅速往那黑影的身上刺去。黑影立马缩了回来,我这看清那细长的黑影竟然是一条蛇,这条蛇非常长。看上去至少有两米,全身暗金色的花纹,身上的花纹有点像豹纹,但更像眼睛,那蛇一直张着大嘴,嘶嘶的吐着信子,猩红色的眼睛不停的打量着我和凌熠辰,似乎在比量哪个更好吃,最诡异的是这蛇的头上长了一个肉瘤一般,而且肉瘤上竟然还有花纹,就是一个笑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上扬,就跟我刚刚恍惚之间看到秦淮和凌熠辰的脸一样。 秦淮立马提醒道。“这蛇不要打三寸和七寸,他的要害在笑面上。”大家应该常常听说过打蛇打三寸或者七寸的说法,这个技能在我刚入灵门的时候,秦淮也教过我,三寸是蛇脊椎骨之处,七寸是蛇心脏之处,都是脆弱的要害,找准位置,基本一击即中。 怪不得刚刚凌熠辰朝着三寸的位置划了一刀,这蛇竟然相安无事,没想到要害竟然在笑面的地方,我联想起刚刚的事情,觉得这蛇的笑面似乎没那么简单。刚想提醒凌熠辰,那蛇霎时又咬了过来。 它攻击的速度虽然快,但是我想凌熠辰应该能躲开,所以没太过担心,谁知他却一动不动,手也没做防备的姿势,而是冲着那蛇阵阵的傻笑,我顿时呆住了,暗叫一声不好,他应该跟我之前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被那诡异的笑脸迷惑了。 秦淮大惊,迅速往凌熠辰那边跑,与此同时,那蛇的血盆大口已经朝着凌熠辰胳膊上咬去,我瞧了一眼那位置。正好是腾蛇所在的地方,只不过那里现在是一片焦黑。 我下意识的缓过神来,赶紧放出龙头戒,龙头霎时在蛇血盆大口的上颚处缠绕了一圈,我大喜,立马将那蛇头使劲往后拉,只是这么一拉,我感受到蛇的力量相当大,我还是有些晚了,蛇的毒牙已经刺透了凌熠辰的皮肉,蛇被我这么一闹,立马停止咬凌熠辰,转个方向迅速就朝着我奔来。 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手上连个可以抵抗他的武器都没有,还好秦淮及时赶到,一脚踩住那蛇的尾巴,蛇的皮肤极滑,使劲一躲差点让秦淮失去平衡,秦淮右手拿着天谴,此刻蛇的尾巴已经缠绕在他的身上,秦淮一动不动,一直将双手高举过头顶,任由它缠绕,等着那蛇头人面接近的时候,秦淮侧手直接将天谴刺进了蛇头上的笑脸处,那蛇顿时全身软了下来,摊在了地上,好像没了骨头一样,完全没了刚刚那股凶煞劲。 凌熠辰好像缓了过来,全身也如那蛇一般,直接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出现细细的汗珠,只是这一会,他整条胳膊已经变成了青绿色,本来一开始只有腾蛇的纹身是如此,如今整条胳膊都青紫色,秦淮赶紧用红绳系在他胳膊的地方,防止毒素继续蔓延。 秦淮皱了一下眉头,叹口气,“糟了,这人面蛇的毒本来就厉害,如果腾蛇降还完好的话这毒素对腾蛇完全不是问题,但是腾蛇降现在被毁,人面蛇的毒素就是双倍了。” “刚刚那蛇,就是人面蛇?”我追问道,秦淮点点头,表示确认,从包里翻出好几种药在比量哪个给凌熠辰吃。 人面蛇是一种很少见的蛇,或者说几乎已经绝迹了,我记得这种蛇有个学名,只是太绕口没怎么记住,人面就是按照头上的笑面叫的,这种蛇攻击速度非常快,而且毒液致命,最诡异的是这蛇不知道哪里可以释放出一种类似麻醉或者催眠作用的毒素,无色无味的,根本察觉到,就像我刚刚看到了那个笑脸和凌熠辰后来的举动,应该都是中了这种毒素,还好凌熠辰应该只是中了一点点蛇毒,就被我们及时制止了。 “师父,怎么办啊?”看见凌熠辰难受的样子我有点慌神了,人面蛇的毒液真是厉害,凌熠辰现在全身时不时的开始抽搐,人已经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了,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我赶紧用手巾在河水中投了两下,帮他擦擦汗,刚刚触碰河水的时候,我发现一件事,这水非常凉,甚至有些冻手,我当时有点诧异,虽然说山里比陆地上要冷很多,但是正直正午,这水也不至于这么凉吧。 当时心里惦记凌熠辰也没功夫去在意这些细节,秦淮给凌熠辰吃了一颗药,说:“小曦,咱们不能赶路了,现在下去也来不及了,你把帐篷搭起来,让凌熠辰平躺着,我去去就回,这期间你一定保护好凌凌熠辰,更要保护好自己,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独自离开,就守在这,记住没?” 我拨浪鼓一样点点头,“师傅你要去哪?” 秦淮从蛇头上拔出天谴,说:“去找找有没有接人面蛇毒的草药,天下万物相生相克,这山里应该有,我尽快回来。”布记巨才。 我恩了一声,赶紧忙活起来先把帐篷搭好,秦淮迅速消失在前面,在帐篷周围洒了一些防虫防蛇的药粉,防虫倒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这药粉对人面蛇有没有作用。 秦淮去了大概半个小时,凌熠辰在晕倒前用了闭息之力,全身的血流速度都会减慢,这样大大减缓了毒素蔓延的程度,他全身已经开始发烧,面色开始发青,嘴唇已经开始没了血色,我把弄疼他造成二次伤害,自己小心翼翼一点点把他抬进了帐篷中,别看他瘦,那是个子在那里摆着,将近一米八的小伙子差点没累死我。 我每隔一会就要帮他擦擦全身的汗,秦淮去了大概一个小时了,仍然没回来,我有点担心了,脑子里开始脑补如果秦淮补回来,我应该怎么下山,如果再失去了凌熠辰…… 我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不知道为什么,一来到这山里,遇到麻烦之时就几度往最坏的地方去幻象,然后心情直接跌落谷底,我赶紧强打着精神,念了几遍凝神诀。 这时候红禅抻着懒腰从我兜里飞了出来,他现在发现了一个可以安心睡觉的好地方,看到凌熠辰如此,惊讶的问道,“贫尼错过了什么?”连阿弥陀佛都省了,直接飞到凌熠辰的伤口处洒了些浅绿色的粉末。 “红禅他怎么样?秦淮已经出去找解药去了。”我刚刚怎么把红禅忘了,我心里泛着嘀咕。 那小东西学着老学究的样子,摸了摸下巴,道:“有贫尼在,你大可放心,他中毒不算深,只是因为刚好腾蛇降损毁加重了情况,老衲已经抑制住毒素了,但不能完全清出去,应该能撑到秦淮找回解药。”红禅在关键时刻说话还是挺靠谱的,凌熠辰的脸色的确已经渐渐有了些好转,只要不恶化我就放心了。 “谁让你在关键时刻没叫醒老衲?”红禅掐着腰质问道,我懒得理他,直接弹到了一边。 正说着,外面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第一百四十九章吓 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传到耳畔就是叶子沙沙响的动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攒动外面的满地的落叶,我有点担心。莫不是又一条人面蛇来攻击我们?我赶紧将帐篷口处的拉锁拉好,蜷缩在帐篷里,我从包里翻出了天孽,虽然现在极其不想用这把匕首。 声音到帐篷口处的时候,突然停止了,凌熠辰的烧已经开始渐渐的在退了。我躲在凌熠辰旁边,吓的全身发抖。当你自己本身就不强,还要去保护另一人的时候,那种压力几乎会把你压垮。 红禅一直站在我肩膀上,帮我留意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声音是没有了,难道是外面驱蛇的粉起了效果? 我悄悄的把帐篷窗户的拉锁拉来一条小缝,偷偷的想看看外面的情况,我刚拉开一点,突然又听到了沙沙的树叶声。我在那小缝上看了一眼,吓的我差点没喊出来,我看到一个穿着雨靴的人在刚刚走过帐篷,原来我刚刚听到的声音是脚步声,这脚步声怎么这么轻,而且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来沐灵山,最诡异的是,如果我们进山突然看见一个帐篷第一反应应该是说话问问里面有没有人,这个人却一直绕这帐篷打转,没有下一步的打算。 我一脸疑惑。想透过那个缝隙再仔细看看,我眼睛刚凑上去,就看见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朝着那个缝隙往里面看来,吓的我大喊了一声,赶紧将窗户的拉锁拉上,红禅的小手拉了拉我耳垂,“镇定点,现在是白天,估计那是个人。”红禅严肃的说道。 我深呼吸一口气,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小曦……小曦……”这语气就好像在喊魂一般,我刚刚平复的心又开始悬着了,这声音我从来没听过,就好像有人刻意压着嗓子喊出来的,我不敢回来。哆哆嗦嗦的躲在帐篷里,握着凌熠辰的手,就好像他醒着一样,可是他仍然处于昏迷的状态。 红禅一直在旁边劝我别怕,我念了几遍凝神诀,心情平复了一些,我有点诧异的是,既然这个人都到了帐篷外面,若是想对我们不利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进来?这个帐篷非常脆弱,随便一个成年人就能摧毁,可是那人却一直叫我的名字,好像是在故意引我出去一般,可他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那个人又用奇怪的声音喊了一遍,“小曦……小曦……” 红禅朝着我摇摇头,“千万别答应他,一定有诈。”我恩了一声,手里紧紧的握着天孽,脑子里还是浮现各种符咒,想着怎么对付这个人,这时候我感觉帐篷上面好像有东西,看着阳光射进来的影子应该是蛇,我倒吸一口凉气,有一条蛇盘在了我们的帐篷上,好在他暂时还进不来,我守着两个开口,一旦进来我赶紧往人面上刺。 那个人仍然保持着一直以来的语气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每次叫我都觉得心都皱在了一起,我一直念着凝神决,企图让自己的镇定。 这样大概持续了几分钟,那个人可能觉得没意思了,突然改口了,“凌熠辰……凌熠辰……”我冷笑了一声,真想骂那人一句傻波伊,凌熠辰都昏迷不醒了,他还叫个屁。 我朝着凌熠辰那边看去,谁知,顿时让我大惊失色,凌熠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直直的望着帐篷顶上,“你醒了?”我小声的问道。 凌熠辰完全没有理会我,眼睛不眨的盯着上面,我暗叫一声不好,外面这人到底在干什么?喊魂吗?为什么昏迷的凌熠辰也能叫醒。 正寻思着,那人又喊了一遍,凌熠辰像僵尸一样,啪的整个人坐了起来,我顿时惊慌失措了,这可怎么办,外面那个人好像喊名字不能连着叫,都是隔一段时间才叫一次,这倒是给我想应对的办法。 红禅在他身边飞了几圈,面露难色,“他的魂好像真的被那个人喊起来了,凌熠辰中了蛇毒,对于身体的控制能力非常弱,再喊一声他只怕要出去了。” 我脑子里在那一秒钟飞快的闪过了n个应对的办法,可立马又被自己排除掉了,我突然想起一个符咒或许有用,就是闭觉符,我在前面曾经提起过,闭觉符可以暂时让那个五官都失去知觉和功效,当然也包括呼吸,不过凌熠辰现在呼吸的频率本身就非常低了,不差这一会。 我赶紧做了一个云字手诀,在手上画上闭觉符的符印,迅速印在凌熠辰的额头,小声喊了句急急如律令开符,刚刚将符咒启用,那个人又在外面,以相同的语气喊道,“凌熠辰……凌熠辰……” 我屏住呼吸,仔细的看着凌熠辰,如果这招不好使,那我真的没办法了,只能出去送死了,凌熠辰仍然直直的睁着眼睛,但没再有任何反应,我顿时心中大喜,看来闭觉符生效了,还好还好。 外面的那个人显然以为这次可以成功,却没见有人出来,有些站不住了,不停的晃来晃去,踩的脚下的树叶沙沙直响,我一直关注着在我们帐篷上的那条蛇,他似乎一直在绕着帐篷打转,没找到什么突破口。 闭觉符能维持的效果非常短,我只能算好时间,一会那个人再喊的时候,再次印在凌熠辰的头上,这个符咒对人是有些许伤害的,最好不要连用,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估计凌熠辰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感觉整个脸都麻木。 我正准备印第二次闭觉符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了埙声,这声音好熟悉,亦如上次我在工地上听到的一样,声音在树林之中缭绕,凌熠辰听见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直直的又躺下了,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一瞬间就消失了,我们帐篷上的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那个吹埙的人难道也在山里?他到底是谁,我现在已经习惯了满脑子的疑问,已经懒得问了。 悠扬的埙声让我都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埙声渐渐消失了,我甚至一直沉浸在其中,都没意识在什么时候消失的,外面那个人应该是走了,再没喊过凌熠辰的名字,我顿时舒了一口气,好在逃过了一劫,那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是在帮我们,还是在吹奏叫那个人回去的暗号? 我终于可以松口气,摸了摸凌熠辰的额头,已经退烧了,现在除了胳膊青紫之外,其他的地方基本都得到了缓解,红禅还是挺厉害的,不愧是百年绛珠草所化。 刚刚平静了一会,外面突然又传出脚步声,吓的我全身又一阵紧张,但是这脚步声很熟悉,好像是秦淮,我赶紧把帐篷的拉锁拉开,探头一看,真的是秦淮,顿时放心了许多,他手里拿着一颗绿色的草,估计是找到的解药。 “师傅,你回来了?”我赶紧从帐篷里出来迎上去。 秦淮恩了一声,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红禅已经控制住了毒素,现在没怎么蔓延。”我简明扼要的回答道。 秦淮没说话,赶紧手中的草的根茎用刀划开,这根茎长的有点像土豆,但是比土豆小很多,里面流出乳白色的汁液,我赶紧扒开凌熠辰的嘴,让这汁液流进他的嘴里。叉岛丰扛。 “师傅,你刚刚听到埙声了吗?”我随口问了一句,将刚刚我遇到的情况跟秦淮讲述了一遍,秦淮听完,瞬间面色惨白。 第一百五十章魂使 秦淮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你说有个人一直在外面喊你们的名字,凌熠辰还被他喊醒了?”秦淮加重了语气。 我茫然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秦淮的反应会如此大。而且他完全忽略了吹埙的人,注意点全部都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那个人先喊的我名字,后来又喊凌熠辰的名字,我用闭觉符……” 还没等我说完,秦淮马上打断了我。“你说他喊你的名字,那你答应了没有?” 我立马摇摇头。“当然没有----”秦淮这才放松的舒了一口气。叉呆在巴。 “师父,那家伙到底是谁啊?”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看了看凌熠辰的眼底,说:“炼过这种邪术的人只有一个名字,叫魂使,还好你及时用闭觉符了,不然这小子的魂就被叫走了,他用的这种邪术,源于冥昱教,一般都是炼尸养鬼的人会养魂使,帮他们勾阴魄。我已经跟多年没见过了。” “专门勾魂的吗?”我随口问了一句,摸了摸凌熠辰的额头已经完全退烧了,而且手臂上的青紫色也在好转,我顿时放心了。 秦淮恩了一声,“咱们现在应该已经被盯上了,这个人不勾到魂不会罢休的,而且未必只有一个魂使,从小现在开始一定要万事小心,对了,还有一点,魂使可以模仿别人的声音。你注意点,千万不要答应,更不能跟他说话。” “知道了。”我说道,心里泛着嘀咕,那个魂使说话就像喊破音的公鸡一样,他是学秦淮说话那声音得多难听,傻子都能辨认出来。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凌熠辰这个样子我们也不能上路,我和秦淮就随便的吃了点午饭,想等着凌熠辰好一些再说,这期间我跟秦淮一直没说过话,感觉气氛有点尴尬,我想了半天。终于找了一个问题。 “师父,那个魂使应该还是人吧,不然怎么大白天的就敢出来。”我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用余光注视着秦淮的脸。 秦淮从自己的世界走了出来,转头对我说:“行尸走肉罢了,没了自己的思想,只会服从命令,除了勾魂没有任何价值。”秦淮用的语气感觉很厌弃这些人。 “我一直有一点没想明白,这人为什么不直接闯进来?他只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直在喊我俩的名字。”我追问道。 秦淮咽了一压缩饼干,简单的解释道:“帐篷之上有符咒,他不进来。” 我哦了一声,“那那个吹埙的人是谁啊?绝对不是高柏铭,他巴不得我被人把魂勾走呢,这个人好像出现过很多次,但是从来都没露过脸。” 秦淮冷笑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八仙盛宴上,坐在我们对面那个一直跟你叫板的男人,房间上垂着帘子的。”我拨浪鼓一般点点头,“应该就是他。” 我立马愣住了,回想起当时叫价的时候,我叫多少他就抬多少,最后还是姑奶奶我技高一筹,直接喊了一个亿,当时那叫一个爽啊,“师傅那个人到底是谁啊?应该是站在咱们这边吧,不然刚刚也不会帮我了。” 秦淮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帮你的,就都是朋友了?” 刚说完,凌熠辰咳嗽了两声,我听见声音,立马冲了过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你小子没事啦?”我笑嘻嘻的问道。 谁知道凌熠辰就好像面瘫了一般,脸上表情极为诡异,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人面蛇的毒落下了什么后遗症,赶紧转向秦淮问道:“师傅,凌熠辰他怎么回事?” 秦淮若无其事的瞥了一眼,“没什么,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闭觉符用的次数太多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看见他一脸面瘫的样子真是又好笑又心疼,我喂他喝了几口水,凌熠辰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叹了口气,“师傅,要不咱们把他先送下山吧。” 秦淮吃完饭后就一直在帐篷周围层层的画着符咒,不知道在弄什么阵,秦淮头都没抬,随口答了一句,“这小子明天早上保好,只是今天晚上比较难熬,必然会有东西来找上,所以必须提高警惕,而且,你以为你想出去就能出去了吗?” 他说完,我从帐篷里走出来,发现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几乎能见度只有几米,连刚刚周围的树木我甚至都看不清了。 这一下午,我又哪都不能去,一直在帐篷里照顾凌熠辰,他似乎在沉睡中一直在做噩梦,有的时候胳膊腿使劲的动弹几下,有的时候眼角边擎着泪花,偶尔醒了几次也都是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话,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太阳已经渐渐落山了,秦淮终于完成了层层布阵,然后找了些柴火,在地上生了一堆火,“师父,你不怕引起森林火灾吗?”我随口问道,也真是没话找话,我总想试着跟秦淮聊聊天,可又不知道聊什么,犹犹豫豫的一下午,还是什么都没说。 秦淮随手擦了擦额头的喊,道:“晚上没有火不行,山里本身会很冷,还有也是防蛇和猛兽,今天晚上你守夜,你睡觉去吧。” 我看了一眼表,差不多应该是晚上八点多,天还有些蒙蒙亮,秦淮明显有些累了,靠在火堆边眼睛有些睁不开,我有点心疼,要领路,要保护我们,还要找解药,他身上扛的也真是太多了,“师傅,天还亮着呢,要不你进帐篷里睡一会,一会全黑了我叫你。” 秦淮瞪了我一眼,“不用了,你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就要赶路,还有,晚上如果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要出了这帐篷,我更不会随便叫你名字,感觉不对就马上念凝神诀清醒过来。” 我恩了一声,悻悻的回帐篷了,天渐渐的黑了一下,周围雾气变的更浓了,我隐隐的觉得有点冷,赶紧钻进了睡袋里,虽然一下午哪都没去,但是一直照顾凌熠辰也累的我腰酸背疼,直接倒头就睡着了。 我在睡觉的时候,有一种感觉,外面的浓雾越来越重,甚至飘进了帐篷,我连凌熠辰都看不到了,我心觉不对,立马睁开了眼睛,那种感觉很微妙,我明明想醒过来,可是还在睡着,却把眼睛睁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帐篷的拉锁竟然开了,我使劲的歪头想看见秦淮的身影,只感觉前面一堆火在烧着,却看不见秦淮。 更诡异的是,我好像看到有人在围着火堆跳舞,而且一开始只有三个人手拉着手,周围有很多人在看,后来加入的人越来越多,这一切我都是透着缝隙看的,外面黑乎乎的有点看不清楚。 突然那群人中有一个身影朝着我的帐篷走过来,看那身形也就是七八岁的孩子,他低着头,朝着我这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感觉有点害怕,拼命的想喊旁边的凌熠辰,可是我被周围的浓雾笼罩,除了自己,就只能看清这孩子,那孩子已经走到了帐篷口处,朝着缝隙往里看。 我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那孩子的脸,他眯着眼角,扬起嘴角,笑眯眯的看着我,那脸亦如人面蛇头顶的那张脸,他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好像我们村子十年多年前流行的款式,那孩子拼命的想进来,但是帐篷口处好像有一道无形的门拦住了他,他使劲的伸进了半个脑袋,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定眼一看,那孩子的舌头竟然如蛇一般,我立马觉得不对,赶紧念凝神决。 第一百五十一章八卦井 这孩子使劲的伸着头想接近我,却一直被帐篷口处某种看不到的力量阻挡着,他一开始还是试探着,最后恼羞成怒。使劲用脑袋撞着帐篷口,最后将整个帐篷口的拉锁撞开,他竟然伸长了脖子,整个脑袋顺着边缘进来了,简直跟一条蛇一样,我赶紧闭紧双眼。想念凝神决,奈何这是我第一次被什么东西打扰。连凝神决都念不下去,完全没有办法静心,不想去理会那个孩子,但是在我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仍然能看到那个孩子的脸。 我立马意识到,我应该是处在了梦魇之中,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我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看那帐篷口处的,强制自己念完一遍凝神诀。感觉整个人镇定了许多,渐渐的我周围的雾气开始散去,帐篷口处的那个小孩也消失了,周围渐渐变的清晰,我立马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一直好好的躺在睡袋里,周围根本没有雾气,帐篷也没有打开,更没有那个长脖子的孩子。 我刚想上外面去看看秦淮,凌熠辰突然在我身边大喊了一声,我赶紧凑了过去。凌熠辰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整个人的面色都好了很多,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呀?小曦?原来你也死了啊?”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有本美女在能让你死么?你已经没事了,凌大帅哥。”我笑咪咪的说道。 凌熠辰一脸惊讶,“我不是让那个怪蛇给咬了吗?当时我好像看见父母了,后来两个人竟然都变成了蛇上来咬我……”他回忆着当时的情况。 “你父母?”我诧异的问道,凌熠辰的父母不是在刚出生的时候就离开人世了吗?凌家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孤儿,我记得当时秦淮是这么说的。 这问题我又不好问,凌熠辰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含糊的说了一句,“我见过他俩的照片。” 我恩了一声。怪自己干嘛要问这个,“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试着扶他起来,感觉他的手上已经有温度了,不像刚刚中毒的时候已经冰凉了。 凌熠辰点点头,“感觉好多了,只是脸还有点麻,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刚刚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群人围着外面的火堆跳舞,周围都是雾,什么都看不清,就只能看清一个孩子趴着帐篷的门口,马上就要进来了。”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刚刚我做的那个梦吗?难道我们两个人同时梦魇了吗?我将我刚刚的梦也跟凌熠辰讲述了一遍,惊奇的发现除了人物换成了我,好像其他的画面完全没有变。 凌熠辰强撑着坐起来,我朝着帐篷大面大喊,“师傅,凌熠辰醒了----”外面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任何人回答,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我立马意识到秦淮似乎根本就没在帐篷外面,不然我俩说的半天的话,他应该一早就听见了,会直接冲进来,根本不用我去喊。 秦淮答应了要守夜,绝对不会睡着,更不会离开轻易离开,除非有什么紧急情况来不及跟我们说,我从帐篷里能看到外面还有莹莹的火光,应该是秦淮点的篝火,已经快熄灭了,看来他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且着急的几乎忘记熄灭了这火堆。叉贞广巴。 凌熠辰晃动晃动胳膊,道:“出去看看,秦老七应该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点点头,手里握住天孽,凌熠辰也拿起了赤刀,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凌熠辰轻轻的拉开帐篷的拉锁,刚刚拉到三分之一处,突然一张人脸出现在我们眼前,眯着眼睛,扬起嘴巴微笑,只是有点不同的是,这张脸五官似乎都聚在了一起,没怎么展开,我第一反应就是人面蛇。 凌熠辰被这东西咬过一次,对他非常警惕,立马收回胳膊后退了几步,只见一只人面蛇飞快的朝着我们咬来,我和凌熠辰朝着相反的方向一闪,敏捷的避开了这条蛇,只是这蛇似乎跟我们上午看的那个不大一样,小了很多,也细了很多,应该是个还未成为形的幼年蛇,我顿时联想起刚刚那个梦,那个一直在帐篷门口探头的小孩,难道就是这条小蛇?妈呀,那刚刚绕着火堆跳舞那些都是人面蛇?难道这蛇成精了不成? 我正在发呆,这蛇瞬间就朝着来了,我赶紧反手拿起天孽,但是似乎有点晚了,蛇虽小,但是攻击速度一点都不慢,一张腐臭的血盆大口冲着我的脸袭来,凌熠辰迅速的冲到我面前,用赤刀直直的刺进那人面当中,小蛇立马如瘫痪了一般,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 凌熠辰上来问我一句,“怎么样?”我镇定一下情绪,说了句没事,他赶紧将帐篷拉开,我本开以为外面会有成群结队的蛇,然而除了那快呀灭的火堆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地上隐隐的有一些长条的痕迹,我在搭帐篷的时候,将周围的叶子都清理干净,直接就是裸露的地方,这些痕迹就可以证明至少有很多只蛇刚刚在这里爬过,就像我们刚刚那个梦一样,他们好像是在庆祝什么,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我正纳闷,这时候凌熠辰在帐篷外绕了一圈,仰起头问我,“刚刚秦老七是不是在这周围布阵了?” 我茫然的点点头,这小子昏迷竟然都看出来我们灵门的阵法,他朝着我招手示意我过去看看,我凑上前一看,秦淮画在地上的阵印和结好的红绳竟然都被破坏了,这红绳一看就是被咬断的,符印上都是蛇爬过的痕迹,看来刚刚来的这些蛇不是为了咬我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破坏阵法,难道这蛇是被人驯养的吗?怎么感觉他们好像听谁的指挥一般。 我扫了一圈,道:“凌熠辰,咱俩不能留在这,破坏阵法的人一会应该就要找过来了,他没指挥一大批蛇来攻击咱们,估计是个厉害的主。” 凌熠辰恩了一声,一脸严肃的说道,“你终于聪明一把了,但是咱们要去哪,我只怕秦淮找不到咱们。” 我瑶瑶头,“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师傅的镜子罗盘是可以察觉到咱们的,咱们赶紧离开这吧,继续往山上走。”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们只收拾了一些必要的东西,那个箱子工具不要了,但是凌熠辰死都要背着那棵榴莲,我顿时一脸黑线,真是标准的吃货,舍财不舍吃啊。 收拾完毕,我们俩继续沿着上次找到大猴子脚印的方向继续走,想来秦淮应该也能想到,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会抛下我们俩,摸着黑,我俩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来到一处比较平缓的山坡,我隐隐的觉得地上好像有一片黑,顿时觉得有些诧异,便指着那地上问,“你看那地方,是不是有个坑?好像形状还挺规则。” 凌熠辰没有我眼睛这么灵敏,拿着手电筒一照,这才看清楚,前面好像是一口井,而且貌似还是八卦形,这山里周围也没有一户人家,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口井?我俩蹑手蹑脚的往前边走去,屏住呼吸,都做着防备姿势,生怕一个不留神从井里蹿出个什么东西。 这井周围以青石为边,我俩慢慢靠近那青石,半天井里没有什么反应,我俩探头一看,里面竟然空空入也,什么都没有,我刚松了一口气,隐隐的觉得背后好像有东西。 第一百五十二章又是密道 我们站在井边看的时候,里面没有水也没有任何东西,底部是用青砖铺的,而且里面干净的出奇。连个落叶都没有,我本来脑补了好几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一种,顿时一阵纳闷。 这时候,隐隐的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似乎突然是从身后冒出来的。凌熠辰也感觉的到了,我俩一齐回头。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庞然大物,至少有两米那么高,因为比凌熠辰还高出一块,身体非常大,几乎能装下我和凌熠辰两个人,全身都是黑色的毛,眼睛是碧绿色还冒着寒光,一脸怒相,朝着我俩呲着牙。他嘴里的牙锋利极了,都跟凿子一样,我当时看见这怪物第一反应就是人猿泰山,怪物见我们俩一直盯着他,恶狠狠的发出一声动物的低吼,然后一步一步朝着我俩逼近,我们两个只能后退。 我声音有点颤抖的问,“凌……熠辰,这东西是不是就是山狖?” 凌熠辰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怪物,道:“应该是,一会仔细看他的尾巴----” 我恩了一声。本想一会好好注意一下,没准我们两个找到了山狖重楼就直接可以下山了。 谁知,这大猴子好像能听到我们说话一般,刚刚听到凌熠辰说尾巴,立马勃然大怒,朝着天空大吼一声,锋利的两个爪子就朝着我俩袭来,这爪子几乎快赶上我脑袋大了,那手上混合着土和杂物,恶心至极,我俩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这怪物直直的推到井里来了。 我整个人从上面甩在青砖上,没感觉自己整个的五脏六腑都快颠出来了。后背差点没散架字,凌熠辰踉踉跄跄的赶紧扶起我,那大猴子仍然不罢休,在八卦井里一直用大手掌搅合,企图抓到我们两个,还好这井形状特殊,我们两个还能躲的及时,而且井口比较小,大猴子进不来。 山狖抓不到我们越来越气,趴在井口上不停的大声叫,这吼声在整个山中回荡久久方才平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本来刚刚还能听到虫鸣,被这山狖一叫,山里竟然霎时安静了。 大猴子的口水都流进了井里,黏黏糊糊黄色的一滩,实在是太恶心了,刚刚有一点粘在了凌熠辰的身上,他脸上泛起一阵好像踩了狗屎一样的表情。 大猴子似乎并没有放弃抓我们俩的想法,现在这个时候,若是用匕首去刺他,只会更加激怒他,而且对大猴子也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我们两个只能再井里一直躲来躲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鱼缸里不停的在捞两只鱼一样,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毕竟我们两个人的体力有限。 凌熠辰有些气喘嘘嘘的问我,“有没有什么能把这猴子定住的符咒?”毕竟他才刚刚康复,如此折腾正常人早就受不了了。 我看到他那刀一样的指甲盖,立马打了退堂鼓,“有是有,他这么大不一定能震住,你不是准备让我的手贴在他手掌上吧,不然这符印怎么过去,现在拿纸笔画符一定来不及。”我赶紧解释道。 我们俩一直光顾着跑,一直没注意这井里的构造,这时候,我隐隐的发现八卦井有一面墙好像有点不大对,其他的墙都是青砖封上砌死的,这个墙比其他的墙颜色要浅一些,感觉上貌似能打开一样,难道这个井是个通道?不然好好的怎么会出现一个井?而且里面还什么都没有。 当时我脑袋里就泛起了这些想法,就朝着那面墙躲过去,想看看周围有没有机关,我还没看完,山狖的大爪子有过来了,这回我没及时避开,被他一下拍了脑袋,顿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整个头嗡一下就疼了起来,耳朵也听见声音了,我晕乎乎的坐在地上,凌熠辰见状,赶紧拿赤刀狠狠刺了山狖一下,把所有的仇恨都拉在了自己身上。 我坐在地上,缓了几分钟眼前才渐渐的再能见到东西,凌熠辰是真的累了,脸色惨白不说,我看到他的脚都在抖了,“你怎么样,小曦?”他见我醒了立马关切的问道。叉贞住亡。 我没时间答复他,继续看看那面墙,我立马在两个墙的夹缝间看到一个小小的按钮,这个按钮隐藏的十分隐蔽,要只是大面的看过去,根本察觉不到,时态紧急,也没时间去多想,我使劲用手一按,眼前的墙壁立马开了一个洞,整好可以容纳一个人进去,我看了一眼凌熠辰大喊,“赶紧进来----” 他恩了一声,一个敏捷的跟头直接翻进了这黑洞里,知道身后的墙面自己关上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这大猴子力气也太大了,咱们根本不是他对手。”我唏嘘的叹道。 凌熠辰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穿着粗气,也真难为他了独自撑了山狖这么,“体型越庞大的动物弱点就越多,只不过咱们没找到这个弱点,要是秦老七在应该就好办了,他看东西最毒----”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问,“话说,你刚刚看那猴子的尾巴了吗?有没有重楼啊?”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对了,我都忙活忘了,刚刚咱俩没进井里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我寻思哪怕拽下来一小点你先吃上也能解毒,可是这猴子根本没有尾巴啊?” 我顿时大惊失色,“没有尾巴?难道咱俩认错了?这东西不是山狖?不能吧,我记得秦淮说过山狖长的就像大猴子一样,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野人?”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野人你大爷,这大猴子一定就是山狖,我是想说他的尾巴好像被什么东西割掉了,按照传说,这东西的尾巴应该非常长,可是这只好像只剩下我一寸长了吧,明显是被砍断的。” 我立马蒙了,“难道成是有人知道咱俩需要狖尾重楼,把全山的大猴子尾巴都砍了?”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好像极其不愿意理我,“大姐,你刚刚也见到那大猴子攻击力了,要不是你刚刚找到了这个出口,咱俩现在就成肉饼了,砍猴子你七天以后死,不砍猴子你可能马上就死,这人得多有病吧,你拉低了我们三人的平均智商,你知道吗?” 我懒得理他,凌熠辰提到这洞口,我方才注意到这下面是不几个台阶,往前就是一条直直的通道,打凿的很粗糙,似乎只是个临时的通道,我现在最烦进地宫,指不定又有什么邪术在前面等着我们。 只是不走不行了,后面有一个更要命的山狖堵着入口,往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跟凌熠辰沿着这通道走了大概能有二十分钟,越走越能确认这密道应该只是临时的,往后越来越粗糙,再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出去的门,不知道这通道通向哪里,我俩还有兴奋,可算没在这个通道里遇见什么事。 我们走上了台阶,到了出去的石门的时候,凌熠辰使劲拉了一下,没打开,又推了两下没动静,然后仔细打量了半天,拉,拽,推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这石门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也有什么机关?我俩分头在石门周围上下各找了一圈,没看到任何机关,难道这密道是个死胡同?这密道既然开凿出来,没道理弄成死胡同。 正寻思着,突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曦……”我心里一喜,刚要张嘴喊师父,霎时反应过来,不对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迷惑 下午秦淮在布阵的时候,特意嘱咐我,魂使可以模仿别人的声音,他是绝对不会喊我的名字的。秦淮更不会出现的时候站在我们背后不露面,这哪是我师傅的作风,凌熠辰也听到了,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直在加快速度寻找打开的门的机关,我觉得之前在八卦井的时候,我发现又一面墙与其他几面不同。开关夹在两个墙面的接缝之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夹缝,完完全全一块石头浑然天成,我们找了半天,仍然毫无所获。 “小曦……小曦……”那个声音没隔一会就会持续的叫几遍,我也算掌握了魂使喊人名字的规律,他们似乎不能连着喊。都要中间停顿一会,就好像录音机卡带了一般,他隐藏在密道的黑暗之中,我完全看不到长什么样子,一开始他幽幽的喊着我的名字,配着这种气氛还觉得有写瘆的慌,但是现在完全不觉得害怕,反而觉得厌烦,简直烦死了,本来找不到出口就觉得烦躁,我真想上去暴揍他一顿,但是一定不行,因为激怒我也应该是魂使的一种让我正面跟他说话的方法。 这时候红禅估计被那个魂使吵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他上次中了高柏铭的鬼面花以后,经常会昏睡很久。这个事还我请教过华老爷子,他也搞不清楚,总之毒一定是完全解了。 红禅迷迷糊糊的飞到我肩膀上,问:“阿弥陀佛----秦淮叫你,你怎么不答应?”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红禅自己领悟到了,“原来是个山寨货,阿弥陀你的佛。”我顿时无语了,这小东西在哪学到山寨货这个词的,他不是上古灵物吗?好吧,也许是耳濡目染。 凌熠辰找了半天还是没有线索。..最后一生气一脚踹在了石门之上,你以为出现了什么奇迹了吗?错了,一声厚重的墙壁声传来,凌熠辰捂着脚眼泪都要出来了,那个魂使还在背后小曦小曦的,给凌熠辰烦的,刚想回嘴骂他一顿,立马被我捂住了,如果真的正面跟他说话,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 正在说着,红禅突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肩膀上跳起来,唱到:“开封有个周小曦……”我和凌熠辰立马噗的喷了出来,这一嗓子太突然了,我这个人比较怀旧,之前没什么任务的时候,我一直在隐调局看老版的包青天,真真的儿时回忆啊,这小虫子竟然就会了那个主题曲,“铁面无私辨忠奸……”我一把给他扇到一边去了,唱就唱吧,还跑调,我也是醉了。 离奇的是,自从红禅唱完这两句歌以后,那魂使竟然不喊了,不知道是喊累了还是被红禅的歌声吓跑了,凌熠辰一脸无奈的说:“红禅竟然连唱歌都要命了,果然是上古灵物。” 我叹了口气,赶紧表情严肃起来,“你行了,说没用的你最厉害,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出去。” 凌熠辰恩了一声,又皱起了眉毛,“这里应该是已经打造完的密道,虽然道最后已经非常粗糙,八卦井通常都是用来祭祀的,这应该是某人用做从井里通向某地的,既然密道都打造的那么简陋,怎么还会把门的开关设计的那么繁琐?”凌熠辰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我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可是红禅突然飞了过来,唧唧歪歪的说着什么我突然又忘了,只好再一巴掌把他赶一边去。 “八卦井是祭祀的,你说这山上有人住?只是他们会祭祀什么?”我歪着头,仍然在努力的回忆刚刚的灵光一闪。 凌熠辰点点头,“应该是,不然那些黑白蝶和山狖被砍去的尾巴怎么解释?” 我在龙头村住了这么久,从来没听说过沐灵山上有人住,我们俩有继续找出路,没了那个魂使心情好了,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那个吹埙的人,不知道的何方神圣,我一直都觉得那个人是我们这边的,凌熠辰叹了口气说:“表面是帮咱们,背地里还不知道有什么算计呢。” 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刚刚那灵光一闪,“对了,你刚刚说密道都这么简单,门怎么会繁琐,如果这个门根本就不是出去的门呢?”从我们来密道尽头开始,就一直认为眼前的这块石头是出去的门,寻找的范围也是能打开这块石头的机关,如果这本身就不是门,机关又怎么可能找到? 凌熠辰顿时大惊,“你是说,这石头根本就是迷惑咱们的,真正的门不在这?吆西,好想法,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从密道走到这里,看到台阶的第一反应就是上面是门,咱们忽略了很多周围的细节,难道真正出去的门在台阶下面?” 凌熠辰想到这里,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在我们刚刚来的密道的墙上寻找了半天,然后朝着我笑了笑,得意的说:“这制作的密道的人实在太没技术了,一眼就被我发现了。”叉亚叨血。 我凑过去一看,在临近台阶的墙壁上有一扇小门,这门跟周围的墙壁几乎的是一个颜色,而且缝隙极小,在那缝隙上全是连在一切的凿痕,就算是仔细看都很难辨认,只不过如此却有些欲盖弥彰。 不得不说设计这密道的人简直太了解想出去的人的迫切心里,看见一个台阶就马上联想到那可能是一扇门,拼命的想冲过去,结果去忽略了真正的出口,我们在那出口的地方饶了半天也没找到机关,还有那个魂使不停的在身后叫喊,若不是我们一开始已经有的心里准备,只怕早就被勾魂了,有时往往看到最容易的路,未必就是出口,不过是迷惑你绕过真正出口的幌子罢了。 凌熠辰在那门使劲一推,那门便顺势开了,我俩赶紧冲了出去,现在越来越不喜欢密道,所有的恶人家里,必然都有一个炼邪术的密道,这是我隐调局几个月得出的结论。 我俩从密道里出来后,左右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处在了一片平原上,这井下的密道也没感觉走多远啊,难道已经出了沐灵山? 凌熠辰看出了我的疑惑,扫了一圈,道:“没有,咱们还在沐灵上之中,只是这块没有那么陡峭,而且有被人整理过的痕迹。” 我恩了一声,道:“咱们往前走走吧,也不知道秦淮能不能找到咱俩。”周围的树木并不是特别茂盛了,只是偶尔的出现两棵。 刚走没几步,远处发现一座房子,高墙大院的,外面的墙是用青砖围城的,看上去很结实,院子外面都是整整齐齐的田地,外面还齐刷刷的种着某种植物,只是我并不认识。 一看到这种房子,得了,必然又出什么诡异的事了,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还是绕过去吧,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找狖尾重楼,不是为了探险,再诡异的事情回去可以报告给总局,让他们派人来处理。 我们俩刚要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周围突然间起了一阵怪风,倒是不觉得冷,只是这风有点邪乎,我们周围田地的植物,瞬间在风中慢慢的开花了,开的竟然都是纯黑色的花。 我有点纳闷,问:“这花你认识吗?” 凌熠辰摇摇头,“不认识,但是有点诡异,现在正好是凌晨12点,它们按闹钟了?怎么会开的这么准时?”刚说完,远处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 第一百五十四章食人 这花除了颜色是纯黑色,没有其他任何诡异的地方,也没有异香,刚刚我们经过的时候也许没有仔细看。这黑色的花骨朵就隐藏在叶子中,花明显是有人在种,远处细细碎碎的声越来越近,怎么描述那声音呢?有点像飞机发动机的声音,但是没有那么震耳欲聋,这个声音主要是乱。 “小曦,你觉不觉得好像有一大票什么东西在往咱们这边靠近?”凌熠辰一脸严肃的问道。 我点点头。远远的看去,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朝着我们这边靠近,远远的看像一大团乌云,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好像是什么虫子而且还会飞,绝对不是蜜蜂。当那大片东西飞进了以后,我跟凌熠辰瞬间明白了那到底什么,立马对视一眼。“黑白蝶----”我俩一起说出口。 这黑白蝶也想被定了闹钟一般,在花正好都开放的时候,随着飞了过来,看来已经形成了一种规律,我记得这种东西只吃腐肉,对活人没什么伤害,所以我跟凌熠辰也没跑,直直的站在那里想看看这群蝶子要干什么。 黑白蝶成千万百的飞近了我们,落在了那些盛开的黑花之上,好像采蜜一样,翅膀一张一合的在吸收黑花上面的什么东西,我跟凌熠辰有点诧异,这东西也吃花粉?难道改邪归正了? 我把注意力放在了面前那个白蝶上,它刚刚落入了黑花之上,翅膀张和有度的在吸收花中的什么,我发现这花的花蕊部分就像一个吸管一般。那东西不停的吸了半天,有一只翅膀渐渐的变成了纯黑色,而另一只仍然是白色,我顿时瞠目结舌,只知道黑白蝶有三种颜色。以为颜色不会再变,没想到这黑花的花粉能改变翅膀的颜色,这颜色的变化对于这种蝶子有什么不同吗? 我跟凌熠辰两个人都傻了,我身后有一只翅膀本来就是黑白色的蝶子,吸食完了整个都变成了黑色,“难道黑色是蝶子是最厉害的?”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凌熠辰瑶瑶头,“咱们别呆在这里了。我总觉得这些东西来者不善,这花诡异不说,后面这屋子更诡异,咱们被惹不必要的麻烦。”我本来还在愣神,听凌熠辰这么一说,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 刚走了没两步,这些花开始迅速枯萎凋落,我本以为这些蝶子直接飞回那些白桦树上,谁知它们顿时变的非常躁动,不停的在地里乱飞,完全失去了刚刚一齐飞的样子,而且肆意的破坏这些花的茎秆,不一会这些黑花全都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好像这些花提供的花粉没能让蝴蝶吃饱,它们很生气的样子。 这时候凌熠辰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脸色煞白,“我想起来了,这花叫尸香来,是用死人的骨头和墓土混合养殖的,怪不得黑白蝶这么爱吃。” 我茫然的点点头,“啊----那你抖什么?”我看到凌熠辰的全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好像很害怕,却又不想表现出来一样。 凌熠辰顿时说话磕巴起来,“吃……吃过这种花,它……它们性情会大变,也……也有可能吃活人……”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你怎么现在才说,那还能什么,赶紧跑吧……”我俩刚要跑,一群黑白蝶如听明白我们说话一般,黑压压的聚在我们左右,一直不敢攻上来,好像在等待时机。 它们把我们俩包围了,我也不敢贸然的往前冲,如果是庞然大物,我们还有可能搏一下,一大片虫子数量至少有上万只,估计一只一口,我俩就死无全尸了。 “我这有虫香,要不要点上?”我有点紧张的问道,声音有有些颤抖了。一开始秦淮就是用虫香将树上的那些蝶子驱赶走了,只是数量没有这么庞大,我心里有点没底。 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来不及了,赶紧跑。”黑压压的一片蝶子如箭一般嗖的朝我们扑了过来,凌熠辰连想都没想,直接妥了外套扣在我头上,拉着我就往回跑,跑的时候有一只蝶子落在我的手上,我顿时觉得一阵麻木的生疼,直接用手将它拍死了,黑乎乎的水淌在我手上,还伴随着一股强烈的腐臭,我胃里一阵翻腾,刚刚手臂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椭圆形口子,伤口虽小,却非常深,整整的让这蝶子咬掉了一块皮肉,“妈的,这东西的牙是什么做的?”我大骂了一句。 再看凌熠辰,似乎已经被好几只黑白蝶咬了,在这样下去我们俩就成这蝶子的夜宵了,刚刚因为太着急没有反应过来,我突然想起来,貌似那个让我们快跑的声音不是凌熠辰的,那是谁再说话? 我正寻思着,感觉身后有个黑影追来了,他跑的极快,三步两步的就要赶超我们了,我当时心里一沉,难道又是魂使?这下糟了,前有黑白蝶,后有这东西,我们两个不是被夹击了吗?当时的一秒钟之内,我脑子里闪过n个可以驱虫的咒语,只是马上又自己反驳掉了。叉亚岛号。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黑影瞬间蹿到了我身边,直接抓起我胳膊,说道:“都这时候了还寻思什么,赶紧跑----”我顿时心中一喜,定眼看去果然是秦淮,只不过他的样子吓了我一跳,脸上脏兮兮的,好像在泥里刚刚打个滚,身上也是,他这个人平时最爱干净,怎么一身的泥巴。 凌熠辰看到秦淮回来,也是有些兴奋,边跑边扫了他一眼,“秦老七你掉茅坑里了?”秦淮二话不说,从衣服上抓下还湿乎乎的大泥巴直接往我俩身上开始抹,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我师傅吗?不会是变身了吧,后来想想好像不是,今天又不是太阴之日,而且从他刚刚说话的神态看就是秦淮啊。 “蘸了蝶子气息的墓土,他们会辩解不出咱们。”秦淮的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回头一看,我们周围的黑白蝶虽然在减少,但是后面还有黑压压一大片在追我们,“往那房子里面跑----”秦淮指着前面说道。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疯了?明知道房子有问题还往里面跑?” 秦淮白了他一眼,指着房子的上空说:“你没发现那房子上空一只蝶子都没有吗?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怕什么陷阱?”说完,强拉着我们往那边跑去,凌熠辰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高墙之外是一道黑灰色的大铁门,秦淮想都没想,直接把门就拉开了,似乎早就知道门没有锁,我们跟着秦淮进去之后,那些刚刚还在我们身边绕来绕去的蝶子都似乎害怕一般,纷纷飞了出去,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秦淮倒是没什么,我也只被蝶子咬了几口,凌熠辰就惨了,因为把衣服给了我,整条胳膊都被黑白蝶咬的血淋淋的,已经查不出有多少口子了,而他带有蛇灵的那条胳膊却一点伤都没有,黑白蝶似乎可以的避开了。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双姐配的药给他擦上,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不过看流出的血都是鲜红,应该没什么事, 凌熠辰歪着头问秦淮:“我说秦老七,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把我跟小曦都扔下了?” 秦淮愣了一下,“刚刚?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分开了?”我跟凌熠辰顿时看了彼此一眼,马上连连往后退几乎,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六个人 我第一反应就是往眼前这个秦淮的脖子上看去,但是完全没有贴痕,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出气氛的诡异,仍然在四下观察着眼前的房子。凌熠辰似乎明白过来了,“我说秦老七,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凭你这一身的本事,就算有人冒充我们也应该能看出来,要是连你都看不出来,估计你也不能活生生站在我们面前了。” 我这才舒了一口气。原来秦淮是在骗我们,奶奶的,他什么时候也学着凌熠辰这么不正经了,这都什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而且一点都不好笑。 秦淮清冷的撇了我们一眼,道:“看来智商是恢复了,但是刚刚我的确是被迷惑了。走了很久才醒过来,这山里的人面蛇非常厉害,而且来迷惑的那一只几乎已经快成蛟了。” 秦淮口中的蛇成蛟,其实只是一种比喻,就是说这个蛇至少活了百年以上,几乎已经有了灵性,连人的一些对话它们都能听懂了,能活这么久的蛇极为罕见,基本上概率是万分之一,人面蛇本身就具有迷惑性,连凌熠辰之前都着了道,如今连秦淮都如此,我隐隐的有些担心。 凌熠辰却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果然瞧的起你秦老七啊,居然他们祖宗都出动了,看来这山上好像有人想组织咱们拿狖尾重楼。” 秦淮恩了一声。“我从营地被这东西骗出来后,就发现不对,那蛇后来被伤了一时半会的应该不能出来了,等我再回去,你们两个就不见了。我看满地的蛇印估计你们也是被攻击了,但是没什么大事,下一步应该是跟着脚印去寻山狖了。” 我把遇到没尾巴的山狖和那八卦井里的密道跟秦淮都说了一下,秦淮一直在掰自己的手指,缓缓的说:“我若是没猜错,这山狖的尾巴应该就是他们祭祀用的贡品,现在应该已经所剩无几了。这山里不止住着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咱们要小心点,他们在暗,我们在明,若真是一对一的较量灵术他们未必是咱们的对手,不过是借着对山里地势的了解,这人面蛇和黑白蝶都是他们饲养的,不然不会如此的听话。” “饲养黑白蝶我也就忍了,可以吸阴,养人面蛇干嘛?”凌熠辰摸了摸我刚给他包扎好的胳膊问道。 秦淮摇摇头,“这东西有大用,单说毒液就可以致命,这山里的一群人应该都是靠吃黑白蝶吸阴炼邪术的一族,他们魂使勾进山人的魂魄,如果近期没人进山,魂使可以到周边去,人面蛇无非是异曲同工之妙。” 我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只手在黑后操纵着这一切,秦淮不再说话,而是观察周围房子的情况,我这才换过神来,我们刚刚为了躲避黑白蝶跑进了明知道有陷阱的地方,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等着我们。 我扫了一圈,这院子不大不小,都是用青砖铺地,院子里没有一颗植物,哪怕是一根杂草,我们进来的时候铁门就自己关上了,大门正对着一个古式的屋子,里面昏昏暗暗的,直觉告诉我,里面一定有东西。 “师傅,咱们还是别惹不必要的麻烦了,等等吧,如果外面的黑白蝶都飞走了,咱们赶紧去找狖尾重楼吧。”我建议道。 凌熠辰也附和道,“对,减少不必要的停留,你可别同情心泛滥什么事都管,如你刚刚所说,狖尾重楼如果是那个种族的祭品的话,只怕现在这个山里也没有多少了,我看咱们必须找到山狖的巢穴,山狖属于母系的动物,只怕现在只剩下山狖王身上有狖尾重楼了。” 我立马大惊,“什么?咱们不是要找山狖王斗一斗吧,刚刚随便一个山狖差点没把咱们两个弄散架子了,这要是山狖王,咱们还不直接去见了阎王吗?” 凌熠辰连连摆手,“这你就不知道了,所谓的山狖王一般是繁衍最多后代的山狖,并不一定最厉害,但是应该有很多山狖保护,正因为如此,它尾巴上的狖尾重楼才有可能保持完整,不被人砍断。”我点点头,凌熠辰分析的还挺有道理,只是要这东西似乎就更难了。 秦淮突然冷笑了一声,“只怕咱们现在想出去都不行了,必须进屋看看了。” 我刚要张嘴问为什么,立马大惊失色,刚刚还在墙上的那面大铁门,完全的的消失在我们面前了,一个明晃晃的门竟然消失了,在原来的地方变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 我简直难以置信,赶紧奔到那个地方仔细看看墙壁,我一开始以为是某种机关,只是机关启动了门才消失的,现在看来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面前的青石墙是一整块石头打造的,浑然天成,完全没有任何的缝隙,我摸了半天,如果刚刚不是亲眼看见,这会觉得这面墙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扇门,我沿着院子都了一圈,周围根本没有第二个门,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进入一个完全被封死的高墙之内,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扫了一眼那高墙道:“不然咱们爬墙翻出去吧,出去一个是一个,我看这墙虽然高,但是我站在凌熠辰的背上应该勉强可以翻出去。” 秦淮站在屋子正门口,用镜子罗盘探测着什么,随口说道:“你省省吧,这墙院之中应该是设了某种法阵,你爬的越高,墙就会跟着你增长。” 我噘着嘴,朝着凌熠辰泡了一个眼神,凌熠辰顿时无奈了,想了想,道:“如果你要不死心,哥就让你上去看看,不过秦老七说的对,你绝对爬不出去。” 我想了想,如果是什么阵法的话,估计是给这墙弄了一个符咒,让人产生墙随着人增高的幻觉,正好在《灵昱秘法》中,我看过破解这种古法的符咒,如果我解决了这件事,秦淮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 我心里美滋滋的掏出黄色符纸,画下符印,然后做灭字手诀,以急急如律令开咒,将符咒贴在了我要爬的一面墙上,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任性,凌熠辰明明受着伤,我只顾着让秦淮对我刮目相看却忽略了这一点。 我站在了他的肩膀上,凌熠辰为了防止摔到我,一点一点站起来,与此同时,我把着那面墙,感觉墙面完全没有增长,我顿时心里暗喜,想来我的符咒真的起效了。 我得意的望了一眼秦淮,谁知,他的注意力根本就在这里,而是一直在看那个古屋的窗户,我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太高兴。 凌熠辰站到最高的时候,我的头几乎也将将的能过这个高墙,我开心急了,看来这次可以跑出去了,结果等我探头看到了高墙之外,立马大喊了一声,差点没从凌熠辰身上摔下来,还好我及时的把住了院墙。叉亚斤亡。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另一个庭院,跟我们所处的庭院完全一样,我在那个院子里看见了正在爬墙的自己,还有身下支撑我的凌熠辰和一直在研究古宅窗户的秦淮,我刚刚差点摔下来,是因为对面的那个宅子简直就是一面镜子,我刚一爬上高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脸。 我顿时无语了,即使高墙不长,在墙外看到的仍然是这个院子,换句话说,我从高墙即使翻出去了,也仍然是这个院子,还他奶奶的真的出不去了,我正寻思着,发现古宅的窗户是玻璃的,当面映出了秦淮的倒影,我倒吸一口气,那倒影竟然是六个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怪风 不知道我的描述,能不能让你们体会到我当时诡异的感觉,我站在高墙之上,看到的仍然是这个院子。就好像看镜子一般,而在复制的那个院子里,我看到秦淮一直在看着古宅的窗户,在那窗户之上映着六个人倒影,那六个人的其中三个我都认识,一个是秦淮,一个是神棍韩。还有一个就灵煞,剩下三个影子模模糊糊的被挡在了后面,似乎有意让人看不清一般,这六个人的眼睛都在盯着我,映在那个复制的院子的玻璃上,死死的盯着我。 这种感觉好诡异,秦淮撇了我一眼,道:“你在怎么看也还是这个院子。赶紧下来吧,凌熠辰都快支撑不住了。”秦淮说话的时候,那六个人的嘴一齐都在动,当时给我一种错觉,仿佛是这六个人同时跟我在讲话,但是声音却是一个人的声音,也是在那一刻,我觉得眼前的秦淮好陌生,陌生的让我不敢接近。 凌熠辰轻轻的将我放下来,问道,“小曦,你在对面看到什么了?” 我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刚想说话,秦淮却抢了过去,“仍然还是这个院子,即使你们翻过去了。仍然停留在这个院子里,这里面是个阵法,想出去要破了阵法才能,很明显,这山里的人是想把咱们困死在这。”秦淮说完这话。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明白这个眼神的意思,却觉得有点害怕。 凌熠辰还是亦如平常,“那走吧,都已经到这了,总要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等着咱们。” 凌熠辰刚要上前去打开那座古宅的门,秦淮突然喊了一声。“等等,你们先来看看这个窗户。”不知道怎么回事,秦淮以提到窗户我总有种莫名的紧张。 凌熠辰不耐烦的一扬手,“不就是刚刚看到六个你吗?我们又会看到什么?”他站在那玻璃前,脸上霎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赶紧凑过去一看,凌熠辰倒是没出现六个人,而是在有腾蛇印的胳膊上小出现了一道缠绕的蛇,只是那蛇已经几乎全身焦黑,蔫蔫的看着我们吐着舌头,“凌熠辰,这蛇跟了你真可怜……”我叹了一句。 凌熠辰非常好奇的问秦淮:“秦老七,这窗户的玻璃是什么做的?” “我刚才也好奇,所以看了很久,这玻璃类似于八镜之一的照骨镜,可以直接照到灵魂。”秦淮略带感慨的说道。 所谓八镜,是上古八个神镜的合称,这个以后还会说道,秦王的照骨镜就是传说可以照出人的五脏六腑和筋骨,而这个玻璃窗似乎比仿照照骨镜,不但可以看到五脏六腑,还能看到隐藏的鬼魅,不惑隐形。 凌熠辰叹了口气,“哎,找到狖尾重楼他就没事了,来来来,小曦你过来照照,没准里面是一头猪。” 我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走到那个窗户前,映入眼帘的依然是我,没有多人,也没有缠绕任何蛇,唯一不同的是,窗户上的倒影没有眼睛,在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漆漆的空洞,我看到眼前那张没有眼睛却无比熟悉的脸,全身不禁抖了起来。 秦淮和凌熠辰互看了一眼,约好一般谁都没对这个场景做任何的评论,秦淮淡淡的说一句,“咱们赶紧进去吧,破了阵灵抓紧找山狖。”说完朝着古宅的门走去,我本来还想开口问什么,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不好问了。 秦淮刚走了两步,忽然周围挂起了一阵怪风,就像刚才我跟凌熠辰站在那尸想来的周围也挂起了一阵怪风,但是风很快就消失了,秦淮立马停住了脚步,一直在看自己的左胳膊。 我觉得有点不太对,赶紧迎上去,他的左胳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看那样子好像是刀划的,而且还在出血。叉以女才。 “师傅,你这伤口……”我还没等我问完,那阵风又在我周围刮了一阵,除了你能感觉风将头发吹乱了,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那阵风停了,他们两个却直愣愣的在看着我。 “你们两个怎么了?”我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傻呆呆的走过来,从包里拿出纱布开始在我脸上擦,我一开始寻思可能风把我脸吹脏了,没在意,等他擦完了,我定眼一看,这纱布上都是都是血?难道我脸坏了? 我顿时心里一惊,女人对于脸的紧张程度是你们男人永远无法理解的,我赶紧跑到刚刚那扇窗户前一看,在我左侧脸上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跟秦淮做左胳膊上的一样,而且一直在流血,我有点纳闷,怎么压根没感觉到疼? 我看着脸上的伤口一直都出血不止,哭的心都有了,“师父,怎么回事啊,这伤口难道跟刚刚的风有关?” 我还在一脸诧异呢,那邪风突然又挂了过来,这一次的目的明显是凌熠辰,这风挂在身上的时候虽然并不是很大,但刮来的时候却是龙卷风的形态,只是漩涡没有那么大而已,我朝着凌熠辰大喊,“小心----” 凌熠辰似乎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见那风直直的朝着自己吹来,敏捷的往旁边一闪,又快速的跑了几步,直接跑到了那龙卷风的前面去了,我顿时松了一口一起,正想好好观察这怪风的时候,那风见凌熠辰改了方向,竟然往回吹了,目标仍然是他,我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的情景,立马明白过来,这龙卷风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方向和速度,只是因为速度飞快再加夜晚,我们看不清那中间到底是什么。 凌熠辰应该也是瞬间明白过来,立马掏出赤刀,龙卷风已经吹到了他的身边,凌熠辰看准机会,朝着那风的中心方向狠狠的刺了过去,那风瞬间停息了,凌熠辰的手上都是血,我赶紧冲了过去一看,他的手的确被伤了,但并不深不至于留这么多血,看来龙卷风中间的那东西应该是被凌熠辰此中了,受伤不轻。 我赶紧从包里拿出纱布和药,给他清理伤口,却发现他手上好像有白色膏状的东西没有擦开,就像我平时抹的乳液一样,我愣了一下,问道:“这个,是什么?” 凌熠辰只顾瞄准那龙卷风,没在意这些细节,被我这么一问,定眼看了半天,“我怎么感觉好像是什么草药,一股药味。”他闻了闻自己的手说道,秦淮马上凑了过来仔细一看,有点惊讶。 “难道这东西是镰鼬?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沐灵山里隐藏了这么多我们以前没见过的东西,莫不是这里有通向深渊的通道?”秦淮自言自语的说道,估计凌熠辰是没听明白,但我是听的真真切切。 在《灵昱秘法》中记载,镰鼬是三只连在一起长的像松鼠的一样的动物,据说是归墟的之中的生物,我们一直管归墟之中的生物叫深渊生物,跟山狖一样,都可以自由的在阴阳两界穿梭,这东西身体极小,在快速奔跑的时候会产生类似龙卷风一样景象,而且这三只连在一起的松鼠还有分工,一个负责制造风,一个负责划伤人,另一个负责擦药,刚刚凌熠辰身上的未干的乳液状东西就是那个负责擦药的松鼠留下的,估计还没来得及抹匀就被凌熠辰刺伤了,你会诧异这东西不是伤人的吗?怎么还会擦药? 它的药就是让我们感觉不到疼,而且很久都不止血,一只还好,如果十几只一起攻上来,我们会直接因为流血多而死亡。 第一百五十七章失踪 真是刚刚逃出狼窝现在又进了虎穴,才从食人的黑白蝶那里逃出来,这功夫又遇到镰鼬,好在已经被凌熠辰刺伤了。估计一时半会的不会再出来了,我边给凌熠辰清理伤口边骂:“他奶奶的,这死松鼠划我哪里不好,偏偏在脸上弄个口气,你看老娘逮到它不碎尸万段的……”我一边包扎一边骂道。 凌熠辰苦笑了一声,“大姐,你不能淑女点吗?这样怎么嫁出去。还有啊,我又不是镰鼬,你不能轻点吗?”我这才意识到,看着凌熠辰被我捆的发红的手,赶紧绷带松了松。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传阵阵风声,我立马紧张的回头一看,从那古宅的侧面。至少有三个龙卷风朝着我们袭来,我顿时一脸黑线,这里到底有多少只镰鼬啊?那三阵龙卷风很明显是朝着我和凌熠辰来的,跑是没有用的,那东西的风速非常快,而且还可以临时改变速度,这东西属于深渊生物,我们的符咒多半都是控制灵体的,我一只之间没有想到任何合适的咒语,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秦淮提醒道:“赶紧拿天孽----”我恩了一声,看来只能学凌熠辰了,在关键时刻寻找到龙卷风的中心,用天孽刺下,虽然把握不大,秦淮已经拿着天谴朝着我们这边跑过来了。 那三个龙卷风在接近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刚好分开,这是准备分开攻击了。我感觉到风的边缘已经吹过了我的脸,我心里念着凝神决,尽量自己不要太紧张,我能感觉到风的方向就在我左侧,我眯着眼睛。看好了风的中心,想都没想直接刺了下来,瞬间一股血溅了我一身,刚刚的风迅速变大,我睁不开眼睛了,逼得我不得不后退了几步,那镰鼬迅速消失在视线之中。 现在没心情追那镰鼬。我赶紧往秦淮和凌熠辰看去,这两个人都没有受伤,凌熠辰的也放跑了那只镰鼬,秦淮却刺中了一直,那东西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我赶忙走过去一看,果然跟笔记里描述的很相似。 三只灰黑色的比松鼠好小几圈的镰鼬连在了一起,它们有六只手和六只脚,一看就觉得很恶心,我全身抖了一下,就像科幻片里被核辐射了生出来的变种动物一样,我真的很好奇,归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动物。 我正寻思着,耳边又再次响起呼啸的风声,这次的声音非常巨大,比上次大了很多倍,我们三个立马紧张的看去,从古宅两侧一下子刮起了无数个龙卷风,这无数个小龙卷风在古宅中间合并在一起,变成了一股巨浪朝着我们袭来,就跟的电视里看到的通天的龙卷风一样,若真的只是龙卷风,或许还没什么,以定身咒定住自己,在直接的抓住周围的东西,或许还能扛不过,可是这风中不知道夹杂了多少只镰鼬,单靠我们三个徒手去杀一定是杀不过来了,要是真的被卷在风里,估计我们一定被会被砍的体无完肤,最后失血过多而死。叉以来血。 我跟凌熠辰紧张的看着秦淮,这一刻我们两个都会都没了主意,只好看他,秦淮将天谴在受伤转了一圈,我当时心里暗骂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还耍酷。 秦淮看了我俩一眼,道:“还看什么看,赶紧往屋里跑----”这一声,我俩顿时像得到了指令一般,赶紧往古宅的门口冲,秦淮和凌熠辰这两个没义气的都跑在我前面了。 那龙卷风见我们跑了,立马也跟着改变了方向,我顿时无语了,现在连龙卷风都成精了,秦淮第一个拉开门,这古宅的门也是古香古色的木门,上面还镂空雕着暗花,他们两个一跃而进,只是在我进去的时候,我余光突然扫到,刚刚我们照的那个窗户,竟然亮了一下,我心里一阵纳闷,刚刚看的时候明明是黑的。 我迈进去的时候,实际上龙卷风已经追到我身后了,见我进了屋子他们在一瞬间就消散了,这东西好像跟黑白蝶一样,不能闯进,就好像有自己的领地一般,我刚要跟他们两个说刚刚窗户亮了一下的事情,却发现他们两个竟然都不见了,难道是着急去了里面的房间? 这里面漆黑一片,我四下看了一圈,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声,这古宅里好像有二楼,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加速的跳动,我大喊一声,“师傅……凌熠辰……”我的声音在整个古宅里回荡,却听不见任何回应,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明明看见他们两个进来的,而且只是几秒钟之隔,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他们两个故意想让我害怕在开玩笑?我当时是这个安慰自己,这时候红禅嗖的从我兜里飞出来,要不是有这个小东西,我当时真的怕的全身发抖,“他们两个不见了?”红禅也知道事态紧急,连阿弥陀佛老衲贫尼的都省略了。 我点点头,故作轻松的说:“你们两个赶紧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们藏哪了。”这声音再一次回荡在空档的屋子里,仍然没有人回答,我有点慌了,时间这个紧迫,他们两个就是是开玩笑,也应该有个分寸,不会选在现在,而且这里面几乎除了我,根本没有任何人声。 我赶紧回忆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在他们两个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在我迈入门坎的一刹那,我看到照倒影的那个窗户亮了一下,里面闪现了昏黄的灯光,我什么都没想立马就冲了进去,当时就隐隐的觉得他们两个的背影好像模糊了一下,难道是因为那个灯光?看来有人是故意要将秦淮他俩与我分开。 想明白这一点,我立马深呼吸镇定了一下情绪,现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害怕,红禅一直站在我肩膀上,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在关键时刻这小东西还是挺管用的,我心里默念了几遍凝神决,觉得情绪好多了。 我想了想,还是先不要继续往前走,不然先退回院子里,等他们两个出来,否则我自己在这古宅之中,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我将身后的门打开,想看看院子里那些镰鼬的情况,院子里面已经非常平静了,可是我看到了一个景象却吓的我目瞪口呆。 之前在院子里消失的大黑门竟然再一次出现了,本来出现门是高兴的事,刚刚就因为这门消失了,秦淮才说这是一个大阵,阵灵应该就在古宅之中,只有破阵才能出去,可现在这门怎么莫民奇妙的有出现了?难道是秦淮和凌熠辰破阵了?怎么可能,如果真的破阵了,那这两个人怎么不见了? 我还在乱七八糟的想着,外面的大铁门突然被人狠狠的砸响了,吓的我全身一抖,连天孽都掉在了地上,我赶紧回过神来,捡起天孽,外面的大门依然再敲着门,难道是秦淮和凌熠辰已经出了院子? 我刚要去开下门,红禅看穿我一般,立马说:“不对,外面不是自己人,小心点。”我恩了一声,没动,外面的大门依然在狠狠的响,仿佛这个人有十万火急的事,拼了命也要冲进来一样。 我仍然没有说话,死死的盯着那门,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小曦在吗?快开门----”这声音就是秦淮的声音,但是我知道门外的人绝对不是秦淮,而是那个多次被我们遇到的魂使。 第一百五十八章传说 如果是之前,秦淮和凌熠辰都在我身边,我根本就不会害怕这个魂使,如今这个情景下。(.)我觉得全身有点抖,这莫名其妙出现的门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新的状况,我甚至怀疑外面那个是不是魂使,我脑子里在盘算着那两个人会去了哪里,莫不是已经出了这个房间,我要不要现在开门出去,但是跟那个魂使正对上又有些束手无措。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人一直在外面学着秦淮的声音。 红禅在我耳边提醒,道:“主人,你现在不能出去,这个阵明显是根本没破,秦淮和凌熠辰一定还在屋子里,这个魂使现在勾魂是顺便,没准真正的目的是骗你去开门,否则只喊你名字就好了。没必要一个劲强调让你开门。” 我顿时灵光一闪,你别看这红禅平时说话不怎么着调,但是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刚才七上八下的心现在镇定了许多,赶紧随口念了一遍凝神决,道:“恩,看来咱们还得是进这个古宅里去找他们。” 我赶紧关上了古宅的门,不理会那个外面敲门的魂使,准备往里探探,离奇的是我刚刚关上门,外面的铁门就不响了,也没人敲门了,好像外面的魂使有感应一般。 里面一片漆黑,我的手电筒在凌熠辰那里,好在我的眼睛在深夜之中依然能保持着比较好的顺利。往里面走了两步,观察了一下一楼的整体情况,两侧一共有三个房间,还有一个木头的台阶,通往二楼。 我先走进了左侧的房间。出乎意料,这房间非常大,在外面根本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三个红色的柱子支撑着房体,墙壁上好像都是壁画,简直就像博物馆的艺术长廊,除了壁画。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这壁画从北到南,好像是依次在讲述什么故事,我好奇的凑了上去。(.) 这上面好像讲述了一个古老民族的生活片段,第一幅画的是他们都住在竹楼里,每天辛勤耕作,幸福生活的片段,这竹楼看着非常熟悉,我上一次见是在全合台破那个笑之谜案的之后见过,就是有好几个人是笑死的,后来在竹楼里我们找到了录像带和交给高柏铭的那面镜子。 我继续往下看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我想象的男耕女织,而是在沐灵山上选定合适的树然后在上面刻上符咒,等待天下打雷的时候,会将天雷引下来,这树就变成我们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个样子。 然后那群人找不到从哪里抬来了一个人,那个人躺在供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在那个人的脑门处刻上符咒,然后来到八卦井的地方祭祀,除了那个人之外,他们所供奉的东西中还有一个类似绳子的东西,那绳子上还缠绕着某种黄色的草,我一下就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狖尾重楼,这应该就是我们碰到那个山狖的时候,他的尾巴为什么不见了,这山狖算是有一种有灵性的生物,凌熠辰一提到尾巴的时候,那东西便勃然大怒,不过我挺佩服这个村子的人,竟然能有办法对付这种巨猴,就连我跟凌熠辰都差点葬送在那大猴子的手里。 祭祀完之后,他们将一团白色的东西放入那人的嘴里,然后在树上开一个树洞,将那人放入树洞之中,我立马觉得一阵恶心,他们往那人嘴里放的应该就是黑白蝶的虫卵。 为首祭祀的那个人应该是族长这种级别的,他的身上一直缠绕着一个人面蛇,画中的人的都是背对着我,看不到脸,那人面蛇也在那个人身上咬了一口,便顺着八卦井中的隧道走了,祭祀完毕后全村的人转了过来,那幅画差点没把我吓死,这全村的人怎么长的都一个模子,而且都是人面蛇那个样子,好像没有眼睛一般,都眯成了一条缝,嘴角微微的上扬。 我突然联想起之前秦淮消失那段时间我做的梦,我本来以为那群围着篝火跳舞的人只是梦中异化成了人,本来是蛇,人面蛇本来就是灵性的,何况这蛇都不知到活了多少年了,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要么这画是虚构的,因为这个村子的人本身崇拜人面蛇,所以把所有人的表情都画成了那个样子,要么就是这村子里根本就是蛇控制了人,我此刻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越发觉得人面蛇太神秘了,很难对付,就连秦淮刚刚都上了那个蛇的当,可见这东西迷惑性多强。 接着往下看,这些人的确如秦淮分析的,他们从来不种吃的,他们每天都是吃人面蝶,而且只吃黑色的,白色的和黑白相间的都会放在一旁,那些树立已经不能再样人面蝶幼虫的尸体他们就会拿出来,顺着密道来到这个古宅周围,将那些尸骨埋在突然之中,供着尸香来生长,只是这群人看到这个古宅的时候,似乎都很害怕,他们朝着古宅鞠躬,鞠躬的时候离着那铁门也非常远,似乎不敢靠近。 在往下就是这群人每人身上缠绕着一条人面蛇,顺着他们村子的一条路往山上走,走了过那条山路到了一个悬崖边上,对面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周围云雾缭绕,看着都渗人,下一幅图就是这群人已经站在了洞口,我还在纳闷,这明明是两座山,中间有一道很深的悬崖,这人是怎么回去的?在这壁画之上并没有交代,我只能继续往下看。 这山洞里面七拐八弯的最后走到了里面,中间的环节省略了很多,还有几个地方我没看明白,总之就是最后到了一个比较宽阔的地方,这个山洞好像是某个墓穴,里面还有很多棺材,看来还是个家族墓,而且这棺材都是用极粗的链子挂在空中的,那棺材周围和地上都是黑色的庞然大物,正是我们要找的山狖,这壁画上特意突出了它们的长尾巴和尾巴上的重楼,我真不明白,这些人大老远的上山只为了这些重楼吗?他们要重楼有什么用?叉以亩血。 这些人用手一挥,人面蛇顿时朝着山狖冲了过去,这些人也在跟山狖战斗,这样看来,人面蛇是山狖的天敌,怪不得这村子里的人可以轻易的得到狖尾重楼,原来是利用了人面蛇,这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怎么能让人面蛇听我们的差遣呢?这个才是难处。 中间的打斗过程,这个壁画省略了,后面也没有表述具体的结果,只是那些人又回到了古宅这里,又族长进入其中,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我有点纳闷了,这古宅里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些人这么崇拜,不过这里面的确是有强大的阵法在保护,不论是黑白蝶还是镰鼬,甚至都不敢靠近。 后面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口气看完这壁画,我大致对沐灵山了解了很多,很多细节都已经被秦淮猜中了,看来这里真的存在一个练就邪术的族,我们必须要小心应对,想找到狖尾重楼,一定要找到画中的村子,如此,只要沿着那个山路走上去,就能看到山狖巢穴所在。 我正寻思着,突然听见外面有东西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朝着门外撇了一眼,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小声提醒道,“把天孽拿好,有什么东西接近了,但绝对不是人。”我恩了一声,感觉到自己手心都出汗了,紧紧的握住天孽,朝着门外看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棺材 刚刚本来还有声响,我这么一看,瞬间安静了,我有点诧异。探着头往门口看却什么都没看到,刚刚明明听到好像什么东西在接近我,很多可怕的事物都是因为藏在暗处,我没有发现而已,等他真出来了,也许我反而就不怕了。 我屏住呼吸,想继续听听那边的动静。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我撇了一眼红禅,他在我耳边低语道:“还是小心点,可能在伺机行动,等待机会,不过我确实感觉不到那个东西在周围了。” 我恩了一声,不管是什么,我总不能一直留在这个房间了,刚刚说了一层一共有三个屋子。我现在处在左手边第一个,右手边还有两个,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这个房子的门口。没发现任何诡异的东西,而刚才的声音绝对不是错觉。 我深呼吸一口气,嘴里念着凝神决,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我就驻足了,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害怕,这屋子的正中央竟然放了一口棺材,我搭了一眼,这棺材非常破旧,四角都有不同的磕碰。棺材周围已经掉漆,尤其是管才盖已经出现裂缝,这倒是有点让我出乎预料,从刚刚对面屋的壁画就能看出,这里的族人对这个古宅似乎非常的崇拜,而且只有族长可以进来,我一开始也怀疑这里应该是某个墓葬,只是怎么会用有一口这么简陋的棺材? 我正寻思着。发现这屋子的墙上也有壁画,只是这屋子明显比对面的小很多,所以壁画有那么多,整面墙上只画了一幅,我一下就被画上一张巨大的人脸吸引了,再仔细看下去,是一条非常巨大的人面蛇,这条人面蛇非常粗大,比电视里见过的那种大粗蟒蛇还要大好几倍,也许是画的比较夸张,我大致比了比,有至少有4条成年男人的腿那么粗,这蛇还非常长,竟然缠绕在整个沐灵山上,显得山都有点小了。. 我顿时觉得诧异,不知道这壁画是不是接着对面屋里的那些,要是如此的话难免有些夸张,如果真的存在这么巨大的蛇,那是要活几千年了吧,估计早就成精了,只是这条蛇除了巨大之外,在人面上跟其他的也颇有不同,别的人面蛇都是眯着眼睛嘴角上扬的笑脸,这个蛇也是笑脸,但是眼睛却是睁开的,不是眯着的,那眼睛就好像真的一般,人面亦喜亦嗔,看上去霎时诡异。 我正迅速着,忽然那个破旧的棺材动了一下,吓的我全身抖了一下,我立马紧紧握着天孽,紧紧的盯着那副棺材,棺材只是动了一下,又没有动静了,我顿时联想起来刚刚的声音,莫不是这棺材里的东西出来了? 我朝着棺材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棺材的盖在旁边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我不敢轻举妄动,红禅一直站在我肩膀上观察情况,突然,从那棺材之中冒出阵阵白雾,就跟我们前几次遇见的凶案一般。 我们至少遇到过三次,去受害的人的家里,门口冒出白色的水蒸气一般的东西,现在知道那应该是毒煞出现在那里都会有这种现象,难道这棺材里的是毒煞?我刚想到这,马上有否定了,他怎么说也是冥昱教的十二煞之一,在行里也是有些名头的,没必要躲在棺材里装神弄的。 我连连后退了几乎,那棺材里的白气冒完以后又没了动静,红禅低声提醒我,说这白气没有毒,我恩了一声,幸好有这个小东西配着我,我才没觉得那么孤单,这时候,那棺材又剧烈的震动了一下,刚刚棺盖只是开了一个小口,现在开了将近一半。 我连大气都不敢喘,脑子里面已经闪过多个克制千年粽子万年僵尸的符咒,只是僵尸属于比较特殊的存在,他们实体出现,并非灵体,我们灵昱门的符咒应对的灵体居多,对待僵尸只能困或者震住,若是想收了这东西,估计要找秦淮了。 我正寻思着,又一次剧烈的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迫切的想从棺材里出来一般,这一次,那棺盖全部掉在了地上,红禅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贫尼终于明白为什么棺材这么破旧了,这么折腾谁受的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小东西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虽然站在比较远的地上,但是棺材已经全部打开了,我几乎垫垫脚就能看见棺材里是什么东西,我本以为会伸出一个干枯的爪子,或者出现一个黑毛僵尸什么的,我侧头一看,棺材里面好像都是水,那水黄乎乎的很浑浊,看上去有点让人反胃。 我这回忆起来,刚刚这棺材在晃动的时候,好像也听到了水的声音,难道这水里泡着什么怪物?不然这东西晃动个鬼,我当时有点不耐烦了,我总觉得这棺材里的东西好像故意在吓唬我,我掐着腰大喊道,“什么东西,赶紧给姑奶奶滚出来,收了你我好赶紧走。”这声音在古宅里不停的回荡,我但是觉得自己帅爆了,可是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棺材里的东西好像听的懂一般,瞬间从里面溅起一阵水花,古宅的地上瞬间都是水,那水没往任何方向四散,而是直直的朝着我淌来。 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是什么套路,水路攻击吗?“小心点这水有毒----”红禅在耳旁提醒道,我答应了一声,赶紧拼命的往后躲,或许只是因为我站的地方地势比较低,那水只是巧合的流到那里,我换了地方以后,水也没跟着来,还好是虚惊一场,我舒了一口气。 往那棺材处撇去,不看还好,看完吓的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在那棺材周围,我看到两只印在地上的水脚印,这脚印是光着脚印上去,那脚不小换算成现在的鞋码单位估计有40多号吧,但是那脚却非正常人,五根脚趾非常小,仿佛只剩下了五根骨头,我惊恐的扫了一眼周围,没看到任何东西,这脚印哪来的? 这屋子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到底,按理说我的眼睛若是出现灵体也是能看见的,即使看不到也应该能感觉到,我只是感觉周围泛着一股腥咸的气味,更恐怖的是,那水脚印不只停留在棺材周围,开始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不知道你能否想象那个画面,屋子里本来什么都看不到,在地上却平白无故的出现一排诡异的脚印,而且这印记还在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而我不但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听到任何声音。 我当时慌了,觉得自己全身都在抖,连呼吸都是颤抖的,我赶紧在身上搜索那些以前我画过的纸符,什么护身符,驱鬼符,散灵符,反正能找的都往那个看不见的身影上扔,我当时是真的慌了,嘴里一直念着急急如律令,那些符都穿过透明人,好像接近我的只是一团空气,这些符咒竟然对这个透明人一定用的没有。 我顿时脑子轰的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水脚印几乎已经接近我了,我吓的尖叫的跑出那个房间,跑到的时候,被刚刚从棺材里流出来的水滑了一下,差点摔倒,我却在水的倒影中,看见一个全身都焦黑,身上几乎只剩下皮的黑影,而且朦朦胧胧的,谁知,见我跑出去,那水脚印的竟然也快速的紧随在我身后,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 第一百六十章同一个屋子 我当时的脑子里就疯狂的扫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跑,这东西明显是盯上了我,红禅这个二货。站在我肩膀上一个劲喊,“加油,加油,他快追上了,哎呀又被你落下了……”我当时真想把这货直接扔出去。 我想了想,如果院子里的东西进不来,镰鼬和黑白蝶就是最好的证明。那古宅里的凶物也应该出不去,我拼命的跑,这时候我是真心感谢秦淮,他说的真对啊,入我灵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学跑,打不过就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技能,我迅速的跑到门口,猛的将门拉开。整个人直接跳了出去,站在了院子里。 这一瞬间可能只是几秒的功夫,我观察到两个细节。就是在我打开门的时候,我的余光似乎感觉到之前我们照倒影的窗户又亮了一下,依然是昏黄的灯光,那个窗户按照屋子里的构架,应该正对着我看壁画的那个大厅,第二个细节就是在古宅的门关上的一刻,我见到那个水脚印其实也追到了门口,但是见我出来了,他便一直在驻足在门口没有追出来,也没有立刻的转身回去,看来正如我所想。这东西应该是追不出来。 终于逃了出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我进隐调局这么久,刚刚是真的把我吓到了,我刚一出院子,立马发现院子里那个大黑门又消失了,就在之前我出来的时候,大黑门还在呢。魂使还在外面假装秦淮的声音迷惑我出去,等我这次出来又消失了,奶奶的,这个门是属刘谦的吗?还会变魔术。 红禅站在我肩膀上提醒道,“小曦,你小心点镰鼬。”我顿时才想起来,外有镰鼬,里面有透明的僵尸,这是要逼死我吗?刚想到这,院子的角落就开始起?卷风,我心里暗骂了一句,看那?卷风的架势也就是一个镰鼬,我这才舒了一口气,手里紧紧握着天孽,准备朝着中心刺过去。 正紧张的盯着,我突然听到古宅的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就这些没别的了?小曦到底去哪了?”这声音熟悉至极,正是凌熠辰的。 我顿时一激动,刚要喊凌熠辰我在院子里,突然想起这不会又是魂使的诡计吧,于是决定沉默再听听,这时候镰鼬的?卷风已经刮到我身边了,我现在已经掌握了规律,朝着大概中心的位置狠狠的刺下去就立马躲开,省的每次都镰鼬的血都崩到身上,应该是刺中了,那东西迅速卷着风消失了。 我这么一折腾,似乎也传进了古宅里,凌熠辰诧异的说::“我怎么听见院子里有声音?”刚说完,古宅的门就开了,我这次特意观察了一下,我们照倒影的那个窗户,根本没亮,难道前两次都是我看错了?我皱起眉头,秦淮和凌熠辰从古宅里走了出来。 我看到秦淮那张脸的一刹那,这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的放下了,原来刚刚说话的真的是他们俩,凌熠辰赶紧一脸紧张的走了下来,“我说周曦同学,你好好的跟着我们进古宅,怎么人突然不见了?害的我俩里里外外找了好几圈,你去哪了?”他带着点责问的语气。 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俩,“我也在里面,根本没找到你们俩。”我把刚刚在里面的遭遇跟他俩说了一下,包括壁画、棺材和那个水脚印,特意描述了每个细节,这期间有好几个镰鼬攻击我们,都被解决了,还好没出现刚才那种成千万只一起攻击。 凌熠辰听完,立马摸了摸我额头,又看了看我眼底,道:“不发烧啊?也没被附身,怎么直说胡话?” 我赶紧把他手移开,不耐烦的说:“我用的着骗你吗?刚刚那个透明僵尸真的吓死我了。”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我意思是说你应该是看到某种幻境了,僵尸本来就是实体的,怎么可能透明,唯一的解释就是幻境,你虽然跟我们一起进去,但是出于某种原因,被困在古宅幻境的阵法里。” 虽然我也知道刚刚看到的有点诡异,但是我敢确定那绝对不是幻境,“我的眼睛本身就能破幻术。”我不服气的辩解了一句。 “那你怎么看不到那个僵尸?自从被高柏铭算计以后,小曦,你的眼睛一直就是时灵时不灵的,应该还是没有完全康复。”凌熠辰分析道。 在一旁的秦淮一直没说话,听我们分析完了,他只是狐疑的问我一句:“你说,你从那房子里跑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咱们进来的大黑门?”我连连的点头,表示确认,秦淮说完这句又没有下半句了,我本来还等着他的分析,顿时一阵失望。 我跟凌熠辰一直在分辨刚刚进去为什么我消失了这件事,说了半天没争明白,这时候秦淮突然说了一句话,“不对,小曦看到的都是真的,咱俩看的也都是真的,只不过我们刚刚没在同一个房间,咱们要想办法进入小曦进的那个房间,才有可能出去。” 我被秦淮这话说蒙了,一共就这么大点地方,没在一个房间是什么意思,“师傅,你把话说的明白点,话说,你们刚刚在那个古宅里都看到什么了?” 凌熠辰苦笑哭笑不得的轻哼一声,“走,哥带你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他带着无奈的语气说道。 我赶紧连连摆手,“我可不进去了,万一进去以后,我一下子又跟你们分开了,那个透明的僵尸太吓人了,估计只有我师傅能收拾。”我现在想想仍然心有余悸。 秦淮淡淡的回答道:“你放心的进去吧,这次一定不会再分开了。”秦淮说的话有一种不可置否的能力,见他这么笃定,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凌熠辰拽着我胳膊往那古宅的门走去,我都有心里阴影了,闭着埋入的那个门坎,“大姐,你赶紧睁开吧,不然你能看到什么?” 听到凌熠辰说话,我这才放松的把眼睛睁开,见到眼前的情景我确实大大的惊讶了一番,主要是我压根没想到会是如此。这古宅之中跟我刚刚进去的完全是两个样子,虽说也是之前的布局,一楼有三个房间,房间里面摆满了红木的家具,桌子、椅子、床和贵妃榻,总之一切用品一应俱全,跟电视剧里明清之后那些官宦之家摆设差不多,在搭配上也非常有考究,这桌子椅子上都一点灰尘都没有,仿佛有人打扫,诡异的是根本没人住啊。 凌熠辰歪着头说:“我们刚刚看的就是这个,二楼都是普通房间的摆设,家具都是红木的,秦老七说看这屋子的家具至少是几百年前的,这屋子应该早就没人住了,可是怎么会这么干净?我们在屋里上上下下找了你两次,都没找到,也没发现任何人或者灵体,这是古宅是在太奇怪了。” 我当时正在目瞪口呆当中,我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家具,除了墙上的一些壁画就是那口棺材,很明显,墙上的壁画应该是近些年画的,我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走了出来,这一次那窗户仍然没亮。 “师傅,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被卖关子,赶紧说吧。” 秦淮点点头,“这屋子应该就跟电梯一样,会在某个时间自行的改变,我们刚刚都进的这个屋子,但是小曦正好赶上它改变的时候,所以跟我们看的不一样。” 第一百六十一章水糜 “秦老七,你敢不敢一次把话说完,让我佩服一下。”凌熠辰无奈的说道。 秦淮白了他一眼,“我本来要继续说的。被你打断了,我的意思是说,这古宅在阵法的驱动下,可以有两个房间的相互变化,这两个房间都是真是存在的,只是小曦看到那个才应该是阵灵所在的地方,因为在那个房间出现的时候。铁门也会出现,我跟你看的,应该是这古宅曾经的样子。” 凌熠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小曦看到的不是幻境,关键是咱们怎么进到另一个房间里,你有想法吗?” 秦淮哼了一声,“当然,不然我怎么知道刚刚你们进去那次仍然是古宅原貌,不会发生改变。”我俩还等着他继续说怎么进去。秦淮又不说话了,有的时候我真有一种上去揍他一顿的冲动,奈何不敢。而且估计我还没揍他的,反被揍一顿。 红禅这时候突然冒出来道:“秦淮师傅,我主人想揍你,想揍你----”没人稀罕搭理他。 秦淮一直呆呆的盯着古宅的门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从正中间出现了一大团龙卷风,看那样子至少有三只镰?,这东西还真烦人,不会就出现几只,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它划个口子,半天流血不止,我还不知道之前被划在左脸的一道子会不会留下疤痕。 秦淮表情微变。似乎已经料定了一般,大声朝着我们喊,“中间那只我杀,你们杀旁边那两只。”我和凌熠辰还诧异呢,这怎么杀个镰?还挑哪只,大师都是这么任性吗?镰?快到我们面前的时候已经分开了,我朝着左边的奔去,秦淮看准了中间的。凌熠辰已经下手准备刺向右面那一只,秦淮每次下手都是稳准狠,我俩又让镰?跑了,不过一定是刺伤它了。 秦淮看了我俩一眼说:“走,跟我进去,这次我走在最前面。”我俩有点面面相觑,不知道秦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刚刚打开古宅的门,迈进去那一刻,我跟凌熠辰站在院子外,真真切切的看到那窗户里昏黄的灯光亮了一下,而且在玻璃是上隐隐的好像有个女孩的身影,只是一刹那,很明显凌熠辰应该也看到了,一脸惊恐的目光盯着我。 秦淮站在门口,有点不耐的催促道,“你们两个倒是进来了----”我俩这才把视线从那窗户之上移开,赶紧跟了进去,刚刚迈入古宅门口,我往身后看了一眼,那个院子的大铁门竟然又出现了。 “这……”我难以置信的指着外面的院门说道。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道。“触动这屋子的比变换就是三只镰?一起来的时候,谁杀了中间那只,进来的时候房间必然会变,这是阵法设计者的高明之处。” 凌熠辰瞪着大眼睛说:“秦老七,你是怎么发现的?” 秦淮白了我们一眼,“因为小曦之前在杀中间镰?的时候,我感觉到大阵有所异样,只有通灵之术高深的人才可以感觉到,”我就服了,回答个问题还要变相快夸自己一顿,谁让我们技不如人,也只好哼哈的答应。 刚刚准备把古宅的门关上,院子的大黑门又响了,我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仍然还是被惊了一下,秦淮连问都没问,直接把古宅的门关上了,我上次关上以后魂使就不再敲了,可是这次门仍然在响,秦淮也没理,我隐隐的听到外面好像有女人的尖叫声。 秦淮和凌熠辰先进了第一个房间,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一下壁画,基本上跟秦淮的猜测差不多,“看来咱们只要找到这个山狖的巢穴,就能找到狖尾重楼了,找个草药真复杂。”凌熠辰随口叹了一句,看了看自己焦黑的腾蛇印。 这时候,刚刚的怪声又出现了,秦淮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立马奔到房间外朝着对面走去,我其实很害怕再进来,但如今大家都在,根本没什么好怕的,我紧随在秦淮的后面冲了进去。棺材仍然是打开的,刚刚留在满地的水基本上已经差不多了,凌熠辰指着那破旧的棺材说:“这就是那个透明的僵尸?”我如磕头机一般连连的点头。 刚说完,那棺材之中泛起一阵水花,地上开始出现刚刚那样的水脚印,我这次的心情跟上次截然不同,反而有点兴奋,我就是想看看秦淮是怎么处理这东西的,透明人出来的时候,又溅了满地的水,秦淮特意走到那水旁边,脚印朝着秦淮走去,我这次在那之中的倒影里看清了透明人的“真面目”。 全身已经瘦成了干尸,基本上只有皮了,全身焦黑好像生前是被烧死的,脸已经高度腐烂,基本上都分不清五官了,秦淮看清了样子,我本来以为他会惊讶,毕竟是透明的僵尸,没想到秦淮竟然笑了,而且还是冷笑,“你就被这东西吓个半死?”我恩了一声,秦淮摇摇头,叹了口气,“出门别说我是你师父,一个水糜把我秦淮的徒弟吓成这样。” “水糜是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东西我好想没在《灵昱秘法》里见过,我心里泛着嘀咕。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说道,“秦老七,你自己没教明白被怪人家小曦啊----”我顿时心里一阵暖意,“水糜其实就是在水里淹死的人,他们的魂魄在被封在水中无法往生,尸体都烂在了水中,这种东西应该是算灵体,他们跟水鬼还不一样,水鬼是找到代替自己的人就能往生了,水糜即使害了多少人都要被封在水中,是一种很痛苦的存在。”凌熠辰带着无奈的说道。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看来眼前的透明人生前也是挺可怜的,“但既然是灵体我的眼睛怎么会看不到,而且我刚刚用过好多管灵体的符咒,对他根本就没有用!”我叹道。 秦淮不停的往左往右走,水糜的水脚印就会一直跟在他身后,刚刚给我吓半死,秦淮竟然在这溜他玩,“这东西我没跟你说过,是因为遇见的几率太小了,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一个,你所以看不见他,是因为他的灵魂已经被固封在水中,没看他出现的地方都是湿脚印吗?你在水里看到的,并不是他的真映像,而是他的本体在水中泡着的结果,离开水,这东西就无法作恶了。” 说完,他朝着棺材的水中扔到一道符纸,符纸只是普通的散灵符,刚扔进去,本来浑浊的水迅速变清了,刚刚水中那个水糜的形象也消失了,我立马愣住了,本来想说,就这么简单?但是没敢说,估计又会落秦淮一顿的奚落。 这个房间算是解决了,我们往第三个房间走,我转头问秦淮,“师傅,你刚刚注意到第二个屋的壁画了吗?那么巨大的一条人面蛇缠绕着沐灵山,你说是真的吗?” 秦淮微微叹了口气,没说话,然后陷入了沉思,似乎有什么心事,这第三个房间比前两个还小,墙上没有壁画,屋子里全是声大酱色的小摊子,一罐一罐的都已经封好了,还在口处打了蜡封上,凌熠辰兴奋的说:“这里面不会是酒吧----” 秦淮摇摇头,“看着不像,罐子周围隐隐的透着邪气。”说完他用天谴将上面的蜡除去,然后慢慢的挑开封盖,我们三个凑上去一看,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那罐子里密封的竟然是一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有点不大一样。 第一百六十二章水银池 这陶罐子里面都是黄色浑浊的水,跟刚刚那棺材里的水一样,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莫不是罐子里养的都是水糜?这黄色的水太过浑浊,我有点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隐隐的一直在动,时而露出半个脑袋,看那样子好像是个孩子,准备的说应该是一个婴儿,只是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刚刚红禅提醒我这黄水有毒,婴儿泡在这种水里还能活吗?我看着屋子里堆的罐子。至少有一百个以上。 秦淮往后看了一眼,冷冷的说:“后退----”我跟凌熠辰马上后退几大步,秦淮将坛子举过头顶,使劲的朝着地上砸去,坛子碎裂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回荡,我和凌熠辰马上朝着地上看去,那滩黄水之中有一个红色的东西在地上拼命的蠕动着。 在那红色的外面好像裹了一层透明的膜,这红色的怪物下半身是一节一节的,就虾一样,上半身却是人脸,两只眼睛眯在一起。隐隐的能看到一张嘴,“这脸怎么长的这么像人面蛇啊?”我诧异的朝着冲着秦淮问道。 秦淮侧头回答道:“这东西是人面蛇的蛇卵,没想到竟然会养在这。”秦淮叹了一起,提起天谴,朝着那地上蠕动怪物的人面刺去,那东西竟然发出一声如婴儿的尖叫,听的人撕心裂肺。 “这人面蛇竟然需要罐子里养,看来应该是壁画里那些族人干的,秦老七,你准备怎么办?”其实凌熠辰是想问现在解决他们,还是赶紧先出去。 秦淮瞥了一眼,道:“这些东西浮出来还要很久,先出去找重楼要紧。”说完径直的从房间里出来,一层我们并没有遇到阵灵。看来那东西应该在二层,我们三个朝着楼梯走去,为了显示我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我第一个冲到了台阶前,准备打头阵,这是一道旋转的木质台阶,我刚要登上去,感觉有点不对劲,我记得我刚进来的时候,楼梯口比较窄,我当时特意观察了一下,貌似只能容纳我一个人。这次怎么变的这么宽阔了?我们三个同时站上去还会余下很多空间,难道这次进来的,跟上次又不是同一个屋子?我满脑子狐疑。 我将自己的疑惑告诉秦淮,他的脸上没有泛起任何惊讶,好像本在预料之中一样,只是淡淡的说:“咱们三个一起上楼梯,速度要一样,谁都不能落下。”我顿时蒙了,这怎么上个楼梯还得步调一致,不过秦淮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反驳。 我们三个并排站着,都准备好了,互相看了一眼,已经经历过这么久的探险,我们三个早就默契了,三个人一起迈的左脚,上了第一个台阶,这楼梯没有任何变化,我有点纳闷,秦淮瞥了我俩一眼,示意一起迈第二个台阶,我们三只右脚齐刷刷的刚上去,顿时目瞪口呆。 刚刚我们踩的第一个台阶竟然再开始下降,直接降到了楼梯口下面,第二个台阶变成了第一个台阶,等我们在踩第三个台阶的时候也是一样,第三个变成了第一个,而刚刚第二个也深入到楼梯口下面,我们三个就好像站在一个循环的跑步机上,不管上了几个台阶都一直停留在原地,因为上一个台阶马上就会第一个,我立马就楞了,这是什么台阶,这不是累死我们吗?我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台阶一个都没少,刚刚我们踩过的台阶循环往复到了上面,这样踩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凌熠辰一脸惊讶的看着秦淮,“秦老七,这台阶怎么回事?咱们居然一直在原地,这么踩下去上一辈子也上不到二楼,是不是有什么机关能让这楼梯停下来啊?” 秦淮瞪了我俩一眼,不耐烦的说:“赶紧跟上我脚步,别落后。”秦淮依然让我们步调一致的上台阶,红禅突然窜了出来,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们三个,喊道,“锻炼身体,振兴中华,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他本来喊的已经够缺了,最缺的是我们居然还跟着他喊的拍子上楼梯,我当时一脸黑线,还没等我出手,凌熠辰直接把红禅拍一边去了,真搞不懂秦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循环台阶已经这么明显了,还要往上走,我们三个现在差不多已经走了五分钟了,我腿都酸了,而且还必须保持步调一致,我一点都不敢松懈,秦淮越上越快,像打了鸡血一样。 我已经无奈了,刚迈起酸疼的左脚迈下一个台阶,秦淮立马喊道:“不要迈了,咱们到了----”我赶紧把脚收回来,被他这么一闪,我差点摔了一个狗啃屎。 “师傅,咱们到哪了?,都上了五六分钟了,一直都在原地好吗?”我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 刚说完,凌熠辰大喊一声,“别说话,闭息----”我本来以为凌熠辰的意思是让我赶紧闭嘴吧,不过也下意识的开始闭息,抬头一看,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刚刚一层还是三个房间呢,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大厅了?我撇了一眼台阶,这才稍稍的有点明白,刚刚我记得上第一个台阶的时候,台阶上有个豁口和裂纹,现在眼前的第一个台阶就是如此。 原来我们和楼梯已经循环往复一圈了,看似我们还停留在一层,其实动的不是台阶,而是整个房间,这古宅设计的实在太精妙了,若是换做其他人,只怕瞪两步见一直在原地打转,早就放弃了。 我自己观察了一下这二楼,只是一个大厅,跟一楼差不多大小,中间有一个巨大的矩形池子,里面的东西在凌熠辰的手电筒下银光闪闪,偶然还泛着波光,我当时立马反应过来,这是一池子的水银,怪不得刚刚凌熠辰告诉我闭息,水银在常温下也会挥发,吸进肚子里会中毒,就算我们是通灵之人也不过是常人罢了。 在水银之上中间有一艘银色的船,船并不大,而且很窄,类似于独木舟,那船周围镶嵌了很多好看的石头,简直就像神话中仙船一般,船头之上立了一个小小的桅杆,桅杆上盘着一只吐着舌头的人面蛇,当然,这都是雕刻上去的,并不是真的,那蛇在凌熠辰的手电筒下发出银色的光芒,我第一次感觉原来人面蛇也没那么丑。 在那船里好像有一个人躺着,这船有点高,我们三个对视一眼,一齐站在了池子旁沿处看去,船体里好像是躺着一个人,穿着一袭的黑长裙,看那样子应该是个女人,凌熠辰将手电筒朝着他的脸照去,这女人长的很清秀,看上去也就只有三十岁,她披散着头发,安详的闭着眼睛,皮肤光滑细腻,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一般。 这个女人的面容怎么隐隐的觉得有点熟悉,我这才想起来,秦淮杀了中间的镰?,我们第三次进来的时候,那个映照倒影的玻璃上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脸,现在想想好像就是她,只是这个女人是谁,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壁画上好像从来没提过她,秦淮给我们打了个手势,指指那女人,有指了指手表。 大概意思就是这个女人就是阵灵,我们现在处在闭息状态下,坚持不了多久,必须速战速决,只是有一个巨大的苦难在我们面前,怎么接近那艘船,周围都是水银,谁也无能为力。 第一百六十三章第二个狐狸头 这水银池子非常大,水银有毒大家都知道,现在船就在池子的中央,根本过不去。那船又一动不动,我觉得有点束手无措,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我的闭息上限就在20分钟左右,我们进来大概已经有5分钟了,在停留下去只怕我不被毒死也被憋死。 秦淮突然转过来,指了指我的手。我顿时皱起眉头,没明白什么意思,不是叫我去拽那船吧,连秦淮都过不去,我怎么过去?秦淮见我没明白,伸出了食指,又指指那船上的桅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食指,顿时恍然大悟,秦淮的意思是让我将龙头戒套在那桅杆之上,然后将船拉过来,这船本身就浮在了水银之上。龙头戒中的金刚丝坚韧无比,拉过来应该不需要多大的力气,我朝着秦淮做了一个ok的姿势,表示我已经明白了。 立马朝着那桅杆放出龙头戒,龙头在桅杆之上饶了一圈,经常用龙头戒,我现在瞄的越来越准了,龙头扣住金刚丝后,我使劲的往后拉,本来用了很大的力气,却感觉这船非常轻,好像没什么重量,直接被闪了一下,那船一点一点向我们靠近。等靠到池子边的时候,秦淮和凌熠辰早就带上了手套,两人一前一后愣是将床抬了起来放在了地上。这两个人抬的时候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尤其是凌熠辰甚至憋红了脸。 我们三个朝着那女尸凑过去,如果这女尸是阵灵那个玄机在哪呢?其实凑过去的时候我有点紧张,总觉得她好像立马就会睁开眼睛,迅速尸变,全身长黑毛的那种,谁知,她就是安静的躺在船中,没有任何改变。 秦淮和凌熠辰也不太敢接近。先是远远的观察了一段时间,见女尸没有动静慢慢的凑近了,秦淮在她的心脏处看了看,然后皱起眉头瞄了一眼桅杆,如果这女尸真的活了,我们收了她大概也就出去了,难就难在她现在以不变应万变了,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出手好了。 凌熠辰想了想,拿起赤刀,朝着心脏准备刺下去,吓的秦淮脸色惨白,连忙上前抓住凌熠辰的手,夺过刀直接仍在地上,秦淮似乎很生气的样子,我眼前从来没见他会有如此反应,搞得凌熠辰莫名其妙,只好悻悻的捡起赤刀,站在一旁看着。 秦淮从包里拿出镜子罗盘,放在船头,做开字手诀,镜子罗盘的指针立马聚在了一起,镜子之中隐隐约约出现一张人脸,我倒吸一口气,以前从未见过镜子罗盘有这种功能。 这罗盘之中是一张老人的脸,我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虽然有些朦朦胧胧,但是大致的轮廓仍然可以判断出来,应该就是眼前躺着的这个女人,可为什么出现的是一个老人的形象,我一脸诧异。 秦淮朝着那老人鞠了躬,嘴里开始发出丝丝的声音,我一脸困惑,他说的应该是古五国语,在这汞蒸气这么浓郁的地方,秦淮竟然会开口说话,我不太明白,而且他古五国语什么时候说的这么流利了? 我瞥了一眼凌熠辰,他露出万分惊恐的表情,好像被秦淮吓到了一般,我顿时觉得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他们两个都听得懂古五国语,只有我听不懂,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感觉秦淮似乎对这个女尸特别的尊重,我很少看到他如此恭谦的样子。 秦淮发出嘶嘶声音之后,那镜子里的老人影像便消失了,我刚想张口问怎么回事,那女尸突然张开了嘴,吓的我连连后退的几乎,手里紧紧握着天孽,本来以为她尸变了,却惊讶的发现她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秦淮恭敬了又鞠了一躬,然后从那个女尸口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黄色的锦书,我当时余光看了一眼凌熠辰,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似乎秦淮跟女尸说的话震到他了,秦淮这个人做事从来都光明磊落,如果他不想让我们知道,一定不会当着我们面说,我只是好奇的谈话内容。 秦淮刚刚把锦书拿在手里,我听到一个清脆的金属声,从那锦书中好像掉落了什么,我定睛一看,顿时一阵大喜,在锦书里竟然掉出一个金属的狐狸头,跟上次我们在沈阳的火车站中,那个男人的手链中找到的一样,据说这狐狸头一共就三个,剩下两个分别记载了天机残卷的具体位置和用途,不知道这个后面写的什么。 我激动的赶紧从地上捡起来递给秦淮,他连看都没看,直接跟锦书一起揣入随身的包里,这点是我最佩服秦淮的,要是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他居然也不好奇,秦淮朝着凌熠辰招了招手,凌熠辰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如一尊雕像一般,我走到他跟前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反应过来,秦淮示意再将这船放入水银池中,我最后一次撇了一眼那个女尸,也许是因为嘴中的狐狸头和锦书被取了出来,她全身的皮肤开始迅速褶皱干枯,脸在一瞬间变成了跟之前在镜子罗盘的映像一样。 他们两个人合力又将这船放入水池中,秦淮到是没怎么样,凌熠辰累的满头大汗,这船进入水银池里,那池子中间好像有磁铁一般,吸引着船到了中央停了下来,仍然是我们进来的位置,船刚刚回到原来的位置,我们身后突然开了一道门,阳光瞬间射了进来,我觉得有点刺眼,不知不觉得已经是早晨了,我闭息刚刚也差不多到了极限,赶紧朝着那门跑了出去,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原来这古宅的阵灵竟然就是女尸口中的狐狸头。 出来以后,我们好像在这古宅的背后,我往前看了一眼,觉得这里的地势有点熟悉,仔细一看,我们站在沐灵山的半山腰的地方,下面有一些连成片的房子,好像是一个村庄,从村庄后面有个直接上山的小路,我立马联想起之前在古宅里看到的壁画,这村子应该就是那个练邪术的族人,沿着那条小路上去,山后面就是山狖的巢穴,只不过中间有一道悬崖。 秦淮和凌熠辰也跟着走了出来,我兴奋的说:“师傅,这个就是那个村庄,后面就是山狖,咱们马上就能找到狖尾重楼了。”秦淮面无表情的恩了一下,凌熠辰竟然也心事重重的望着远方,我意识到应该跟那个女尸的话有关。 我好奇的朝着秦淮问道:“师傅,你刚刚跟那个镜子里的女尸都说了什么,你怎么不看看狐狸头写的什么,还有那个锦书……”我说了一半有点问了不下去了,只要是他们两个一直沉默,只有我在这叨叨的问来问去。 秦淮恩了一声,说:“咱们找山狖要紧,锦书和狐狸头回去再看,折腾了一晚上,咱们原地歇息歇息,一会再赶路。” 秦淮使劲的捅了凌熠辰一下,他的脸上这才泛起平时的笑容,“哎呀,秦老七,你终于有良心,知道让我们休息休息了。”凌熠辰从包里拿出一些吃的,趁着秦淮站起来勘察地势的时候,我侧着头问他,“刚刚我师傅跟那女尸到底说了什么,你好像挺惊讶?” 凌熠辰瞄了一眼秦淮,小声说:“那个女尸秦淮好像认识,他刻意没叫称呼,不过她貌似是你们师门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秦淮忽然转过头,瞪了我一眼。 第一百六十四章竟然是我 我当时心里相当委屈了,秦淮这个人还真是喜怒无常,怪不得刚刚凌熠辰要伤害那个女尸的时候,秦淮那么生气。如果是我们师门的,秦淮为何不告诉我这个人是谁?我有点不明白了。 秦淮靠着一棵树坐下,脸上显出疲态,他几乎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还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我有点心疼的看了他一眼。秦淮朝着我招招手,“过来。小睡一会,咱们一会还要赶路。”我当时左右看了一圈,没有别人了,的确是再指我,我立马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喜滋滋的跑过去,刚刚他瞪我那一眼我也原谅了,没错,我就是这么有原则。 我过去一开始靠在树上,然后故意揉了揉脖子。说:“哎呀,这树好硬啊,脖子疼----” 秦淮直接拍了拍腿,道:“借你枕一会。”我当时有一刻甚至怀疑秦淮是不是变成了灵煞准备要害我,这怎么今天对我这么好了,见我愣在那里,秦淮不耐烦的说:“寻思什么呢?属你最笨,再不休息好我又要花精力保护你。”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颗药,然后说:“吃了吧,对你伤有好处----” 我恩了一声,满脸是笑的接过,闻了闻那药的味道,我笑立马僵住了,一秒钟之内我。马上又恢复了,跟秦淮说:“师傅,我去那边上个厕所,回来再吃。”秦淮恩了一声。凌熠辰还嘲笑我懒人屎尿多。 我特意去了离他们两个远点的地方,叫出了红禅,问:“喂,我现在有个事求你帮忙,你帮不帮我?” 红禅在我身边绕来绕去的飞,有点疑惑的问,“什么事?要是让老衲违法乱纪,贫尼是坚决不干的。” 我现在没有心情管他乱七八糟的讲话顺序了,“不是违法乱纪的,是我师傅,他刚刚给我那棵药是双姐用来安神的药,我有几次睡不着管她要过。” 红禅没明白我意思,问:“你没睡好,给你安神的药怎么了?” 我摇摇头,解释道:“你不懂我师傅,他说话从来直达目的,他大可以说这是安神的药,偏偏说对我伤有帮助,我觉得他是想让我睡着,跟凌熠辰说关于我身世的事情,不让我听见,你帮我听着,等我醒了告诉我。”红禅点点头,这点小事他应该还是能办明白的,我回去之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口吞下了那个药丸,没一会就睡着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还是秦淮把我叫醒的,我伸了个懒腰,发现我一直枕着秦淮的腿,他一动没动,这好几个小时,估计早就麻了,秦淮站起声来,淡淡的问:“休息好了?那咱们就上路吧。”他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凌熠辰在后面偷笑,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其实秦淮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我准备等他们两个都不再的时候,再让红禅把我睡觉的时候这两个人的对话复述给我,我们三个人收拾了东西,就从半山腰上下来,朝着那个村子走去,秦淮的意思是我们不要跟村民接触,直接上山,免得一旦跟村民起了冲突,再耽误时间。 我们三个下山的时候特意找的隐秘的地方,而且还放轻了脚步,走到村子旁边,我们是绕着里面树林过去的,我当时好奇的往村子里看了一眼,虽然看的不大清楚,但是感觉村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这村子里大多都是茅草房,也不知道他们在沐灵山里呆了多久,估计根本就没出去过。 凌熠辰也似乎发现了一些端倪,小声说:“村子里没人更好,不然发现咱们从里面跑出来了,没准又勉不了一场恶战。”叉共尽血。 秦淮在前面冷笑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们也懒得问,他成天就是这样,绕过村子,我们就沿着村子后面唯一的小路山上了,当时古宅墙里的壁画显示,沿着小路就是沐灵山的尽头,最上面是一道悬崖,对面就是山狖的巢穴,这小路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小路看着好走,却崎岖异常,再加上比较陡峭是上坡的路,所以走着有点累。 走到高处的时候,我还特意看了一眼村子,那村子里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村子里的人都去哪了?还是说这村子里根本就没有活人了,我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没专心看脚下的路,差点没卡个跟头,凌熠辰在前面一把扶住我,埋怨了我两句,直接拽着我走了。 终于山顶就在眼前了,我鼓足了劲连上了几步,找到狖尾重楼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而且还找到了第二个狐狸头,这回要是让陈虎知道他还不得气死,我一抬头准备看下那个悬崖,顿时瞠目结舌,眼前至少有四五十个人,他们应该就是村子的村民,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我们。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好不容易从那个诡异的古宅里面逃了出来,就差一步的时候村民又在这里守着,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我们,这些村民都穿着粗布的衣服,都是我很小的时候才流行的款式,而且身上全是补丁,他们身上几乎没人都缠绕这一条人面蛇,人面蛇似乎也很听他们的话,都乖乖的趴在他们肩膀上,但是有几条已经开始吐舌头跃跃欲试了。 我之前在那个墙壁上看到这些村民的脸都跟人面蛇一样,但是现在看没有,他们长相都不大一样,老人小孩男人女人都有,这时候,这群村民纷纷都让出一条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从他们后面走了出来,他身上的人面蛇尤为粗大,不同的是,这条蛇的人面是睁着眼睛的,其他的都是眯着眼睛。 这个白胡子抬头应该就是壁画中的组长,我手里紧紧握着天孽,看了一眼秦淮,等着他下杀人面蛇的命令,秦淮却一动不动,直直的和那白胡子的目光相迎。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钟,那老人竟然跪在了地上,嘴里念了一句,“不知道是您回来了,请饶恕我们没有出去相迎----”白胡子一跪下,后面的村民也都跟着跪下了,有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白胡子这么说,脸上立马露出惊讶和崇拜的表情。 我现在脑子里的疑问几乎快把自己挤爆了,难道又是秦淮身体里另一个灵魂?凌熠辰说那个女尸是我们师门的,看到壁画上那群人对女尸如此的敬重,莫非这村子还跟我们师门有关?莫不是眼前这些人都是秦淮的徒子徒孙吧,那秦淮是要郁闷死了,他最讨厌害人去练就邪术,从他打击冥昱教的铁腕就能看出来,如今自己门派的人也如此,作为灵门的传人,他必然会气死。 我正寻思着,突然从对面的山洞出来了一只山狖,在对面看到我们,张开大嘴嘶声吼叫,那感觉就是在说赶紧给老子滚蛋,山狖露着锋利的牙齿,我瞄了一眼,这个也没有尾巴,估计都让眼前这群人砍光了,也怪不得山狖见到他们就生气。 秦淮半天也没说一句话,那群村民仍然在地上跪着,对面洞里的山狖似乎听见了刚刚那只的召唤,都聚集在了门口,随时有都可能过来,秦淮转向我,淡淡的说一句,“让他们快起来吧。” 我大惊失色的指着自己,“我?”我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看着秦淮认真的脸,他貌似不是开玩笑的,这才发现,那群村民下跪的人竟然是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是谁 我面对眼前的一切,简直不知所措,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陷入幻觉了,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一阵剧痛传来,这不是幻觉,可是这些村民为什么要跪我?我看向凌熠辰,他脸上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似乎早就知道这一切,他小声说:“你先叫他们起来,这事我稍后跟你说。” 我恩了一身。想了想,清清嗓子说了一句,“众位爱卿平身……”当时立马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管他咋回事呢,估计以后都没这机会了,爽一把再说。 那群人这才站起来,看他们这个恭敬的样子应该不会在攻击我们了,白胡子族长谦卑的走到我面前,半弯着腰,将缠在他身上的人面蛇举过头顶,“请您接受我们最高的敬意。” 我有点没明白,举一条蛇让我怎么接受敬意,难道是让蛇咬我一口?还是把这条蛇炖了?我侧头看了一眼秦淮。秦淮朝着我点点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我朝着白胡子族长恩了一声,他将整条蛇挂在了我脖子上,那蛇吐着信子,全身冰凉的缠绕在我身上,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里不时的发出嘶嘶声,你妹啊,这个族长是把人面蛇当哈达了吗?竟然还挂在我脖子上了,安的什么居心?不会让蛇一口把我吞下去吧。 我当时手里面紧紧握着天孽。感觉那蛇好像不大对,怎么说呢。似乎非常害怕我,全身的不停的往回缩,最后竟然从我脖子上趴下来回到了白胡子族长的脖子上,这回连都震惊了。之前人面蛇攻击我的时候可没这么害怕我,怎么这会子又这般表现了? 那蛇在白胡子族长耳边嘶嘶的说了半天,他点点头,好像能听懂蛇语一般,白胡子族长朝着我点点头,道:“请问您今年是哪一年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算是什么问题,想都没想,直接不耐烦的回答道,“2015年----你们都在这里呆傻了吗?” 白胡子族长显然没注意到我的语气,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望着远处的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记得您离开的时候,情景历历在目,如今一晃竟然二十年了,虽然您比约定的日子整整晚了五年,可还是回来了----” “约定?我什么时候约定过?”我当时都没经过大脑考虑直接说出来了,说完我觉得不大对,这群族人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哪年出生的,不过我养父一直说我是出生在1990年,如果这个时间真的对,那么20年前我才5岁,上哪跟他们约定去?既然他们认错了,我就将错就错。 只不过老人的话有个细节我注意到了,他说我比约定的日子晚回来五年,五年前我正好被人算计缝错了人头,然后在阴婆那里住着,难道跟这个有关? 我现在脑子里简直就是一团浆糊,秦淮和凌熠辰显然知道什么,可就是不告诉我,我心里暗暗的有点生气,白胡子族长看我半天不说话,又问道,“您这次回来,有什么打算和安排?” 我眼睛一翻,马上装着极为严肃的说:“朕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找狖尾重楼。”反正他们也经常抓,不用白不用,没准最后我们还省了力气。 白胡子族长叹了一口气,“之前的那件事几乎将所有的山狖的尾巴都砍断了,现在狖尾重楼只怕现在就狖王才有了,只是山狖性子暴躁,只怕咱们不好夺取。” 我立马阴着脸,斥责道:“你们什么意思,这是不帮忙的意思吗?那就算了,你们现在可以下山了。”其实我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全身都在抖,生怕他们一翻脸,我们被夹击就更糟了。 白胡子族长连连摇头,“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您要狖尾重楼,我们定全力支持。”刚刚我的态度似乎把这个老头吓到了。 我恩了一声,想起来之前魂使和那些黑白蝶,正好借着这个训训他们,这些村民简直就是魔鬼,“你们在山里呆着不能吃别的吗?竟然养黑白蝶和魂使,你说你们害了多少人吧。”我本来只是想训斥一下,得到狖尾重楼就赶紧走。 白胡子族长似乎一脸无奈,抬起头跟我说:“看来时间真的可以让大家忘却很多事情,您都不记得了吗?这都是当初您下的命令,这沐灵山之中全都是人面蛇,后来附近的一批村民进山被人面蛇攻击都死了,您当时下令以他们的尸体养黑白蝶,吃了黑白蝶,就可以炼一种控制人面蛇的本领,这本领还是当初您教给我们的,这几十年来,我们虽然一直在样黑白蝶,但从来没害过人,我们也一直遵守您的吩咐没在出过山,至于您说的魂使是什么,我们真的不知道。”白胡子族长说的字字恳切,我现在更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下令养黑白蝶,我五岁怎么下令啊?魂使不是他们养的,难道还有第二股势力?莫不是高柏铭? 估计这群人就是认错人了,我不敢继续说了,怕一会说露陷被他们发现,我赶紧把目光落在秦淮身上,秦淮心领神会,缓缓的说道:“族长,您挑选几个精明强干的跟我们一起进山狖的巢穴吧,这些人一起进去也不方便,况且还有老人跟孩子。”叉在共号。 白胡子族长点点头,回到那些村民里开始挑人,我趁着空档赶紧凑到秦淮身边问道,“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淮侧头轻声说:“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古宅的时候,在窗户的玻璃上看到一个女人的像吧----”我应了一声,表示记得,“那个女人就是在古宅二楼船里看到的那具尸体,她曾经应该是这个村子的领导者,你看到的时候,那个女人的魂印在了你身上,所以他们才会错认。”秦淮随口解释道,这个解释只有傻子才会信,当我没看过《灵昱秘法》吗?那个女人的魂在秦淮用镜子罗盘的时候就附在了罗盘之上,虽说灵异之事很难说的清楚,但从凌熠辰的表情上,我也能判断出秦淮在说谎。 凌熠辰一直撇着嘴,略带担心的眼神扫过秦淮,他们两个到底在隐藏什么,我真是不明白了,隐隐的觉得那个女人似乎跟我有点关系,我真问问他们俩我到底是谁,但我知道他们俩一定不会说。 白胡子族长挑了五个壮汉,这五个壮汉都光着膀子,皮肤黝黑发亮,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疤,我一看,多数都是爪子印,而且有的伤疤还很深,看来这些人都经常跟山狖打交道,其他的人都先下山了,他们走到我身边的时候,都恭敬的朝着我鞠一躬才走。 “族长,我看这山狖的尾巴都快被你们砍完了,你们用狖尾重楼干嘛?”我刚问完,白胡子族长全身抖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支支吾吾的说一句,“祭祀神灵……”看他那个样子,我也不好再问祭祀什么神灵。 秦淮都在最前面,我们所在的山对面才是山狖的巢穴,中间隔着一个两三米的峡谷,我朝下一看,顿时有点晕,这要是摔下去估计粉身碎骨了,周围没有任何桥,怎么过去?我整寻思着,五个壮汉将他们身上的人面蛇放在地方,那五条蛇吐了吐信子,竟然腾空悬在了峡谷上,径直的朝着对面爬了过去,白胡子族长说朝着我说道,“咱们走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榴莲的妙用 我之前吃了安神丹,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从半山腰下来,再上到这里。又在村民这边耽误了一些时间,现在差不多已经六点多了,我试探着朝山涧看了看,这才发现人面蛇可以腾空的玄机,在我们所站着的悬崖上和对面的山狖之间,有一道透明的丝相连,我上手摸了摸。这丝就如我龙头戒里的金刚丝一般,似然极细却十分坚韧,而且这东西之前曾见过。 上次在沈阳的涂山墓中,我们在河里遇到了黑螳螂,这东西据说也是深渊生物,他吐出来的丝坚韧无比,我们三个险些葬送在那东西的口中,没想到这丝竟然成了连接两个悬崖的桥,这丝当时除了天谴,什么利器都砍不断,相当的结实,我倒是不担心它会断,但是悬崖上就这么两根丝连接着,连个把手都没有。这是准备让我们表演高空走钢丝吗?我当时都无语了。 这时候,白胡子族长和五个壮汉顺着人面蛇走过的黑螳螂丝走了过去,手也没扶着任何东西。直直的就走了过去,我当时看的目瞪口呆,白胡子族长刚刚走过去就被山狖包围了,他身上的人面蛇嗖的就窜了出去,他嘴里不停的发出嘶嘶声,好像在控制蛇怎么走,他回头看到还站在悬崖另一边的我,道:“您不要害怕,心里摒除杂念,千万不要看下面的深渊,不然就会失去平衡----”白胡子族长恳切的说道。 其实我现在有点喜欢这个族长了。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淮看了我一眼说:“按照族长说的做。”说完,他跟练过杂技一样,顺着那丝线就过去了,还是跑过去了。 凌熠辰说拍了拍我肩膀,道:“你先过去,我在你身后扶着你,别看下面,要是觉得心不静就念几遍凝神诀。” 我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要是凌熠辰不提醒我,我吓的连凝神诀都忘了,我赶紧在心里默念了几遍,便走上了这细丝,刚一迈上去,我看了一眼下面。就觉得腿发软,全身冒冷汗,脑子当时一片空白,我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凌熠辰赶紧走了上来,一把扶住我,“别看下面,快念凝神决----”我点点头,赶紧在心里念了起来,不停的深呼吸,过了一会,这才觉得好多了,“别看下面,你就看着秦老七往前走。”凌熠辰提醒道。 我恩了一声,此时心里已经平静了很多,脚步也踏实了,刚走了没两步就到了悬崖的另一头,秦淮淡淡的问我一句,“还行,走过来了,没让我失望。”我顿时心里一阵埋怨,我都吓成这样了也不说上来扶我一把。 秦淮好像看穿我心思一般,直接说:“不要总依赖别人,习惯这种东西很可怕,你要学会成长。”我哦了一声,我师傅说教最厉害了,不过他说的很有道理。 这时候,洞穴里出来了大概十多只山狖,它们看到人面蛇都不敢走过来,连连的后退,嘴上却一直呲着牙做出不服气的表情,那样子好像恨不得马上把我们撕碎。 秦淮突然转向凌熠辰说,“那个榴莲呢?赶紧弄开----”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秦老七,这都什么时候,这么多怪物,你怎么就想着吃----”叉央大扛。 秦淮当时想弄死他的心都有,“是你想着吃,赶紧弄开,快点----”秦淮的命令一般谁都不敢反抗,有一种不可置否的神力,凌熠辰直接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我们经历了这么多,连帐篷都扔了,他就一直没舍得放下这颗榴莲,真是个吃货。他拿起赤刀,直接在榴莲跑刨了一下,那东西应声便开了,分成了两半。 秦淮看着白胡子族长说:“你们把让人面蛇收回去!” 族长不知道秦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人面蛇是他们的天敌,也是咱们战胜山狖唯一的制胜法宝,这东西力气奇大,咱们根本不是对手,你要干什么?”白胡子族长朝着我的方向看来,那意思应该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赶紧点点头,“你们把人面蛇都收回来吧,我们自由办法。”虽然不知道秦淮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失手。 白胡子族长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从了我的吩咐,嘴里发出了嘶嘶两声,五个壮汉也如此,六条人面蛇直接爬了回来。 我一直好奇,他们控制蛇这嘶嘶的声音难道是古五国语?怎么感觉这个已经失传的语言,像是普及的话了,大家都会说,只有我不会说,我凑到凌熠辰身边问道,“他们说的都古五国语?” 凌熠辰摇摇头,“不是,很像古五国语,他们说的只是一些简单控制蛇的蛇语,古五国语来自蛇语,所以你听着比较像,但是古五国语比这要精深很多倍。”我哦了一声,心里一阵嘀咕,这东西不就是嘶嘶嘶的么,哪里有精深了,真是想不明白。 这时候,秦淮快速的绕着悬崖跑了一圈,十多只山狖都被他吸引到了一起,我当时心都揪在一起了,想想在八卦井我跟凌熠辰遇到的那个山狖,差点没把我俩五脏六腑都折腾出来,秦淮一个人引这么多,不知道能不能对付的了。 这群山狖聚在一起,都狰狞的张着大嘴,少了人面蛇,它们全都没了顾忌,伸出大手爪子朝着秦淮抓去,当时我几乎忘记呼吸了,秦淮敏捷的身子一蹲,朝着天上扔了半颗榴莲,然后迅速翻了个跟头从两个山狖的缝隙中钻了出来,山狖们竟然不管秦淮了,都争着去抢天上正在落下来的半颗榴莲,几个山狖已经打的不可开交。 其中一个比较小的似乎注意到秦淮手里还有半个,马上低吼了一声又追了过来,秦淮淡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较小的山狖这么一离开,吸引了几个外围根本没有可能抢到那半颗榴莲的山狖,追着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它们跑的接近了,秦淮像打保龄球一样将剩下的半颗榴莲在地上一滚,刚刚追来的几只停下眨巴眨巴眼睛,都跟着追了过去。 山狖分成了两堆,都打的不可开交,榴莲就在地上放着,谁都没吃上,可它们却分成了两堆打群架,根本没空理我们了,白胡子族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请问这位兄台,刚刚那个流星锤是在哪里弄的?” 我跟凌熠辰顿时喷了出来,也不怪这个族长,榴莲属于南方水果,二十年前,像我们这种偏僻的小山村哪里见过这种水果,他们在沐灵山里被困了二十年,没见过也属正常,别说,他管榴莲叫流星锤,还真有点像。 凌熠辰在后面笑的都快岔气了,秦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想打败敌人,上上之策就是让他们为了利益冲突,我们坐享渔人之利,走吧,进山洞吧。” 我看着秦淮的背影,有点明白为什么陈虎这么记恨他了,这个人太可怕了,不过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害我,山洞里的山狖几乎已经倾巢而出,里面若是有的话可能就是零散的几个,白胡子族长的人面蛇完全可以轻易解决,刚一进山洞,我就觉得一阵的恶心,这满地都是虫子,仔细一看好像是黑白蝶的幼虫,他们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就像蛆一样,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前面是个悠长的隧道,白胡子族长走在最面前给我们领路,我们几个人朝着山洞的最深处走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棺材谜阵 这山洞有些幽深,越往里走地上的虫子越少,我们之前走的时候只能踩在虫子上面走,踩一脚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听着都恶心,最后我只要把耳朵捂上,抬着头看着洞穴的上面。 我突然发现洞穴上好像有点不大对,隐隐的觉得有什么东西特别的刺眼,我停下了脚步一直盯着看,上面泛着星星点点的光,秦淮注意到了。瞥了我一眼说:“那是水晶,这个洞穴应该是水晶的矿洞。” 凌熠辰一听也抬头望去,嘴里都快流口水了,“没吃上榴莲,混个水晶的矿洞也行啊,带两块出去卖点钱,估计购买好几车榴莲的了,也算是补偿,看来上天对我不薄啊。” 我白了凌熠辰一眼,“你不但是个吃货,还是个财迷啊。”我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 凌熠辰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帮咱们局里筹集经费,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正说着,突然前方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那声音的感觉就好像耐克风离着音响特别近发出的那种噪声。我最受不了这种声音赶紧把耳朵堵上,这声音好像能穿透皮肉,直接进入我脑中,把耳朵捂上以后就感觉脑袋里面一直在嗡嗡作响,那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 我觉得全身都缩在一起,感觉自己鼻子好像在流血,秦淮在我面前说着什么话,我只能听见看见他嘴动,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最后我感觉秦淮的脸越来越抽象。白胡子族长、凌熠辰还有那个五个壮汉的脸也都越来越抽象,他们全部变成了山狖的样子,我明知道在我眼前这些不是真的,我赶紧闭上眼睛,却觉得自己有下坠的感觉,等我睁开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落入了深渊中,我一直在下坠,没有尽头。 我立马意识到眼前的绝对是幻觉,赶紧屏气念凝神决,隐隐的我听到耳边有悠扬的音乐,仔细听感觉很熟悉很亲切,那正是埙声,又一次响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平静了许多,开始渐渐的恢复意识。朦朦胧胧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吹埙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们。 我渐渐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靠着山洞的一侧做着,大家都围在了我身边,尤其是白胡子族长,脸上充满了担忧的表情,“您没事吧----”见我苏醒过来,他马上凑上来问道。 “你们刚刚没有听到刺耳的声音吗?好像麦克接近音响那种干扰的声音?还有那个吹埙人。”我诧异的问道,一边揉揉自己头。 凌熠辰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说:“没有啊,你们听到了吗?”众人都莫名其妙的摇摇头,我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自己灵术不行,不然怎么总是我中招,但是想想又不对,我的灵术应该在那五个壮汉之上吧,他们好像除了控制人面蛇其他的都不会了。 秦淮见我有些失落,说道:“小曦的天孽跟这洞里的某些阴魂产生了共鸣,因为你现在还不是天孽的主人,这声音是天孽发出来的,所以只有你能听到,你可以理解为抗议,威胁或者提醒,它在告诉你日子快到了。” 算了算,我们进山差不多有三四天了,我无奈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匕首,凌熠辰的反应相当夸张,朝着那刀就呸了一口,道:“奶奶的,这个剑灵生前是个色狼吧。”他上前扶起了我,问:“怎么样,能走不?不能走我背你----”看着凌熠辰信誓旦旦的脸,有那么一刻,我真希望是秦淮说出这样的话。 我连忙摆摆手,“没事,能继续走----” 白胡子族长指着前面的路说:“就快到了,前面就是山狖王的所在地,只不过里面有个强大的阵法,我们曾试着破过,最后都无果,没找到阵灵所在之处。” “什么阵法这么厉害?”我歪着头问道。 白胡子族长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这里面有很多棺材,这里好像是个墓葬,只是被山狖用来当巢穴了,我们的族人很多都丧命再此,所以我们就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您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要乱闯。” 我恩了一声,我现在真的越来越喜欢这个老头了,虽然对我很恭敬,那份关心也是真实的,让人有一种暖暖的亲情感,我绝对相信他绝对没在这里害过人,那些魂使也不是出自他们之手。 “先带我们去看看吧,最后再决定怎么破阵。”秦淮随口说了一句继续往前走去,我站起身来,觉得全身有点酸疼,拖着身子跟着大家往前都了大概十分钟,幽深的洞穴瞬间变的开阔了许多,地上已经没有黑白蝶的幼虫了。 这开阔的地方想一个大厅一样,地上什么什么都没有,我抬头望去,空中用铁链子摔在棺材的四角,悬挂在空中,那棺材各异,形状也不同,在空中时而飘荡着。 这场景很熟悉,在古宅里的壁画中有体现,壁画上还有山狖的身影,不过现在山狖都在外面因为抢榴莲打架呢,估计在这里的只有山狖王和几个零散的小兵,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山狖王,对白胡子族长说:“你们在古宅里的壁画画的跟这里一模一样,简直就是情景再现。” 白胡子族长诧异的说:“古宅?您已经回过自己的家了?” 我噗的喷了出来,我感觉现在不能跟他们说话了,那个古宅看上去至少几百年了,我回自己的家了,当我是妖精吗活了几百年,况且我对那里一点都没感觉熟悉,怎么可能是我家。叉央女号。 秦淮侧头看了我们一眼,张开双臂背对着我们,把众人都挤出了大厅,白胡子族长没明白秦淮的用意,“这个阵是棺材谜阵,是出马家的一种特有的巫阵,这里的墓葬应该是一个出马仙的家族,而且他们主要请的是蛇仙,所以这山才会引来如此多的人面蛇。” 秦淮一提到出马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羽凡,不过这里应该跟他的家没有关系,毕竟他们家也是八大家族之一,坟墓怎么可能在山洞里。 白胡子族长叹了口气,“原来如此,不知道有没有破解之道?” 秦淮扫了一圈说,“族长,你们六个人就在外面等着接应,你们身上都有人面蛇,虽然你们懂得蛇语,但是出马仙毕竟更胜一筹,若阵中有灵,引得蛇灵出马,你们可能就会有危险,人面蛇也许就不会再听你们操控。” 白胡子族长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前几次我们的族人都是被自己的人面蛇咬死的,可只有你们三个进去,会不会……”族长担忧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笑,信誓旦旦的说:“放心吧,有我师傅在,这阵法不是难事。”族长点点头,眼睛里露出不舍。 秦淮看了我一眼说:“待会进去一定会被分开,到时候你别乱了章法,好好找找玄机所在,定然可以出来。” 我恩了一声,心里有点胆颤,我们三个一齐踏入了这个大厅,平地里忽然挂起一阵风,上面的棺材发出碰撞的声音,我眯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觉得好像被什么挡住了,前面的秦淮和凌熠辰越走越远,我想摸摸挡住我的是什么,却听见红禅在我耳边大喊,道:“主人,千万别摸,你现在被困在了一口棺材里,赶紧把眼睛闭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长生术(为钻石一千加更) 红禅的提醒立马让我大吃一惊,刚刚大风之前我看了一眼周围,这大厅根本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怎么可能跑到棺材里去了?棺材不是在我头上悬着吗? 我只好听红禅的闭着眼睛往前走。手缩了回来,不敢在碰前面,我耳边都是呼啸的风声,红禅一直大声的给我引路,我磕磕绊绊的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 我估计自己跟秦淮他们已走散了,耳边的风中渐渐的小了。红禅半天没说话了,我赶紧问道:“前面怎么走?”没有任何声音回答我,我立马心里一惊,这小东西跑哪去了,“红禅?红禅?”我大声的喊道,依然没有回答,我心里开始打鼓,莫不是连红禅也出事了?休向欢血。 我立马睁开了眼睛,往自己的肩膀上一看,红禅仍然好好的呆在那里,他使劲的朝我做着手势,不停的大喊大叫,可我却一点声音都没听到,心里有点纳闷,不过看到红禅没事就放心了。看来接下来只能自己走了,秦淮说这阵法属于出马仙的一个家族,可能柔和了某种巫术才会如此。 我在屋里扫了一圈,发现那阵大风以后悬在空中的棺材不知道什么几乎都落在了地上,这些棺材至少有上百个。横七竖八的躺在在大厅中,我注意到我旁边有一副大红的棺材,红的十分的刺眼,在侧身坏了一个洞,那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么。 我知道这里不能久留,赶紧带着红禅往前走,前面变的有些飘飘飘渺渺,我尽力的去避开这些棺材,寻找秦淮和凌熠辰的身影,找了半天没找到。我走了很久,本来寻思如果找不到就从这大厅里出去,与外面白胡子族长汇合,我感觉自己饶了很久了,仍然没看到大厅的入口。记忆中那个大厅虽然大,却似乎不至于出不去,我心里暗觉不好,低头看了一下周围。 这才倒吸一口气,我左边有一口破洞的大红棺材,正是刚刚我起步的地方,可我走的时候,这破洞是对着我的,现在却转到了侧面,我其他的方向瞧了瞧,顿时明白了,原来我刚才走的路看似是这些棺材杂乱无章的堆放所剩下的空隙,实际上我走过之后,棺材就会自动变换位置和方向,让我产生一种这条路没走过的错觉,这上百个棺材只要其中某几个偏离一点,路马上就不一样了,几乎有无数种变换的方式,而我一直在这里面绕圈,竟然根本没察觉到,这样走下去,我估计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里面默念了几遍凝神诀,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我想起秦淮的话,好好寻找,玄机自然就会出现,我刚要继续往前走,觉感觉那破洞的大红棺材里好像有细碎的声音,我手里紧紧握着天孽朝着那边看去,从那破洞之中,突然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我吓了一跳,连连的后退几步,马上意识到这舌头应该是蛇的,难道那棺材里是条蛇? 正寻思着,从破洞之中探出了半个蛇头,又马上缩了回去,最奇怪的是我一眼就认出,这蛇头怎么这么像腾蛇?难道凌熠辰被困在了那口棺材里?腾蛇是出来求救的?可他的腾蛇降不是损毁了吗?这一路上都没见凌熠辰放过腾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我心里泛着狐疑,犹犹豫豫的一直没敢靠近,秦淮曾说过腾蛇很罕见,估计其他东西轻易冒充不了,想到这里我赶紧冲了上去,管他是不是陷阱,万一真是凌熠辰被困在里面呢?我上去用全身吃奶的力气将棺材盖掀开,我本来以为这棺盖应该不轻,不然凌熠辰怎么会出不来,谁知,这棺盖在我触碰的一瞬间,仿佛是自己打开了一般,我根本没使多大力气,倒是给自己的腰闪了一下。 棺盖刚开启,我立马看去,顿时吓了一身的冷汗,这哪是凌熠辰啊,里面是个人头蛇身的怪物,简直就是翻版的人面蛇,他上身几乎像干尸一样,皮紧紧的贴在骨头上,全身蜡黄,他睁着猩红的眼睛朝着我诡异的一笑,下半身的蛇尾迅速将我卷入棺材之中,我当时觉得一阵眩晕,全身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漆黑的一片,我竟然什么都看不清,我使劲的挣扎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很小,我能摸到周围冰凉的边缘,我立马意识到,这应该是个棺材,我这才想起来,我不是跟那个人面蛇身怪关在一个棺材里了吧? 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声,“看来没有老衲的指点你就得中招,真是被你得天真打败了----”说话的正是红禅。 我叹了一口气,“哎呀,你还活着呢?这什么地方啊?” 红禅用无奈的语气道:“阿弥陀佛,自然是棺材喽,你被那个怪物拉进来,他自己出去了,也许是觉得你太胖,你俩睡一起挤不下。”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还玩笑,“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想起刚才那怪物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种长生术----”红禅解释道,“他与人面蛇共生,借着人面蛇的寿命长生,如果这条蛇死了,他可以继续与另一条蛇共生,弊端就是变成这副鬼样子,被蛇渐渐吞噬思维,是活着,但跟死了没什么区别。”红禅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这么像秦淮啊,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解释一件事情,还有点不适应。 我哦了一声,隐隐的觉得葬在这里的家族似乎不一般,他们根本就没死,而是与蛇共生了,不知道他们跟我们师门有没有关系,红禅打开了话匣子就开始说个不停,貌似在讲华老爷子当年好像也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儿子复活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是没用。 我使劲的一推棺材盖,没想到特别的轻松的就推开了,我有点纳闷,我以为那人准备将我困在棺材里,怎么这么轻松就出来了,我开推开棺材,准备出去,迈出去半只脚马上又收了回来。 这棺材正在一跳河上漂浮着,刚才在里面并没有感觉到,我扫了一圈,这里好像是山洞的深处的隧道,周围没有人工打凿的痕迹,这河大概有两三米的样子,河水呈黑色,我顺着这河水不知道漂了多久。 红禅大惊,喊道:“你怎么把棺盖打来了?” 我一脸诧异,还想责问他呢,“我还想问你呢,我以为咱们被那人面蛇困住了,我要不打开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打开就打开呗,你干嘛大惊小怪的?”我撇撇嘴说道。 红禅一脸无奈的指指前面,说:“这就是原因----”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恍然大悟,棺材的侧面有个洞,正在往里疯狂的进水,可刚刚棺材盖盖着的时候,没感觉漏水啊? 愣神的功夫水就没过了半个棺材,我赶紧从里面跳出来,幸亏我会游泳,这河水冰凉,我刚跳进去腿差点没抽筋,赶紧闭吸,缓了半天才过来,我往前游的时候,警惕的留意着四周,一般这种情况下,河里都有点不知名的生物,出乎意料,这河水平静的很,只是一味的朝着前面流淌。 红禅从前面飞了回来,朝着我大叫道:“前面就靠岸了,有个人被河水冲到了岸边,好像是凌熠辰,没看到秦淮。”我听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赶紧加快了速度,心里隐隐的觉得情况不妙。 第一百六十九章天眼龟 我再往前游了没一会,前面就是岸边了,我看到凌熠辰半个身子泡在水里,脸朝下趴在了岸上。我赶紧上前把他拉到了岸上,凌熠辰的身上都是伤,流的血几乎将周围的谁染红了,我看了一阵心疼,他的主要伤口都在手上,感觉有什么东西要攻击他腾蛇的蛇灵,凌熠辰用另一只死死的保护着。 我赶紧从随身包里找出药。走这一路身上的药也所剩无几。我只能简单的先帮他处理伤口,还好凌熠辰没什么大事,看上去只是筋疲力尽的晕了过去,三魂稳定,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他的伤口有点特殊,似乎都是极长的划伤,而且很明显是刀伤,难道有人攻击了凌熠辰? 我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秦淮的踪迹,我给凌熠辰喂了些水和疗伤圣药,守着等他醒过来,现在这个情势也只能如此,红禅忙前忙后的一直在他伤口洒粉末。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小东西已经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凌熠辰的伤总算是控制住了,他现在脸色惨白,呼吸非常微弱,我突然想起来什么,朝着红禅问道,“对了。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完成的怎么样?我睡着的时候,我师父跟凌熠辰说什么了?你都好好听了吗?” 红禅连连点头,“贫尼办事,你放心,都好好听了,就是没记住。”休长广血。 我直接把红禅弹到了一边,“他们都说什么了?是不是关于我身世的,赶紧说----” 红禅歪着头,想了想,说:“也不是,他们两个一直在说咱们在古宅里看到的那具尸体,那个女人也是你们师门的。好像比秦淮还厉害,后来误入歧途想找长生术救什么人,最后被人利用进了沐灵山,最后就死在这里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似乎跟我预料的差不多,可秦淮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们没提我身世的事情?”红禅摇摇头。 我叹了口气,算了,秦淮想告诉我的时候自然会说,我守着凌熠辰寸步不离,渐渐的有点睡着了,我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水里好像爬上来个黑影,我立马就精神了,朝着那个黑影看去。 爬上来的好像是一只乌龟,这龟不小至少有半米,背上每一个鳞片都有一个星星的图案,黑白相间,我第一次见到这种乌龟,刚刚我在河里游泳的时候好像没看见有这东西,我警惕的看着那乌龟,不知道对我们有没有威胁。 红禅一马当先冲了上去,我还纳闷他要干什么,他指着乌龟说道,“人面蛇,你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么?”我一脸黑线的看着他,真不想承认这货跟我有关系,那乌龟从上岸开始就一直慢悠悠的往前爬,根本没理我们。 凌熠辰忽然咳嗽了两声,渐渐睁开了眼睛,我赶紧凑过去,“你怎么样了?” 我似乎给他吓的不轻,凌熠辰猛的往后躲了一下,看清是我才松了一口气,“你来了,这是哪?”我把之前的经历跟凌熠辰讲了一遍,他起来开始就嚷嚷着饿,我把身边仅剩下的吃的都给他了,这小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听讲故事,还挺会享福,“你是怎么回事,谁把你凌大少爷弄成这样?” 凌熠辰满嘴塞着压缩饼干,气愤的说道:“我跟你一样,之前被困在棺材阵里,我当时差一点就要破阵了,被人面蛇身怪物卷到棺材里,等我醒的时候,也坐着棺材船在水上飘着,但是棺材漂一半忽然就停住了,水下突然蹿出一个带刀的鞭子一直攻击我,应该是人为。” 凌熠辰嘴里都是食物,我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带刀的鞭子是什么东西?”我脑补出鞭子上栓的都是水果刀,这什么武器,也能伤到人? 凌熠辰想想,有补充道:“也不是,怎么说呢,应该只是一把刀,但是刀就如蛇一般,还能拐弯,灵巧的像鞭子,让人完全判断不出方向,他的目标就是我手臂上的腾蛇印。” “你看到那个人是谁了吗?”我皱着眉头问道,凌熠辰摇摇头,继续狼吞虎咽的吃饼干。如果真像凌熠辰描述的有一把如此精妙刀,我第一的反应就是公输家族的人,而且他向来忌惮凌熠辰的腾蛇,为什么每次他都跟着插一脚,总之现在可以确定这沐灵山上绝对不是只有我们一股势力。 正说着,我四下寻找那个乌龟,它正朝着里面缓慢的爬去,我跟凌熠辰都说了快半个小时的话了,它还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凌熠辰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立马扑腾的站了起来,“这乌龟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一愣,支支吾吾的说:“刚……刚才啊,你醒的时候。”心里寻思凌熠辰这是要干嘛,不是准备炖甲鱼汤吧。 “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小曦,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是天眼龟,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东西。”凌熠辰极其兴奋的说道。 所谓的天眼龟,其实就是一种天生灵觉比较强的生物,这种乌龟好少有阵法可以困住它们,它们就像长了一对天眼一样,能在陷入阵法之时找到最快的出路,然后走出来,或者绕道而行,避免自己陷入其中,总之跟在它后面走就很安全。 凌熠辰快速的吃完手上的饼干,有喝了几口水,站起身来说:“跟上,咱们赶紧走吧,我估计秦老七已经在前面等咱们了。” 我看着那慢悠悠的天眼龟说:“其实,你不用太着急……”由于天眼龟实在爬的太慢,我跟凌熠辰都得等它走一会再跟上,这有比陷入阵法中好多了,慢点就慢点吧,红禅有点不耐烦了,一直飞在乌龟头上要跟他比赛跑。 我们虽然不知道这乌龟要去哪里,但他走的必然是个出路,前面时而经过密道,时而经过岔路,我们几乎走了快两个小时,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前面又出现了一条河,这河水跟刚刚是一个颜色,估计两条河是通的,天眼龟直接钻入水中一流烟没了。 我刚想问下步往哪走,总不能我们也跟着跳河吧,前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来的速度跟我预计的差不多,咱们赶紧进去吧。” 我心跳立马加速,“师傅----” 秦淮扫了我俩一眼,目光落在凌熠辰身上的伤,淡淡的说:“看来公输家族是一定要除掉你的腾蛇了,这伤口是他们家特有的蛇刀,几次我差点都吃了那刀的亏。” 正说着,我突然看到秦淮旁边有一条巨蟒,这蛇至少有三四米,隐隐的觉得蛇好像有点问题,怎么是扁的?再定眼看去,原来是一张蛇皮,我稍稍的舒了一口气,却也暗自担心起来,能蜕出这么大的一张皮,这得是有多长。 凌熠辰也朝着相同的方向看去,道:“竟然还真有,咱们之前在古宅中不是看到一副话,有一条大蛇缠在了整个沐灵山上,难道就是这条?” 秦淮恩了一声,说:“应该就在这里----进去之后万事小心,这应该就是最后一道机关了。”言下之意就是这里应该能找到重楼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我们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紧闭,右侧有个旋转的开关,开关上有个凹槽,秦淮走上前,将在女尸口中拿出的狐狸头放进那凹槽之内,石门便缓缓的开了,映在我眼帘的是正对着门的一个石凳,石凳之上好像坐着一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幅白骨,诡异的是,这个人似乎有尾巴。 第一百七十章黑衣人 这石门后面是个大厅,比刚刚那棺材阵的大厅还要大好几倍,除了正中央有一张石椅子,就只剩下支起这大殿的五根圆柱子。四根圆柱子都排在石椅子前面,有一根在其后面紧挨着石椅子,这五根柱子上都雕刻着盘绕着的巨蛇,这巨蛇正是人面蛇,这雕刻还是浮雕,在雕刻之上有精准的上了颜色,栩栩如生。离远了看就如同真的一样。而且这次人面蛇的脸是不同的五种表情,喜怒哀惧,只是最后一个靠着石椅的蛇的表情有点诡异,那张人脸好像在发呆一样。 坐在石椅子上的人已经完全成了一幅骨架,阴森森的白骨配合着这大厅的气氛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只是这骨架似乎比正常人要大好多,而且似乎还有条尾巴,在那尾巴上套着一圈像干草一样的东西。 我顿时兴奋了,难道那副骨架就是山狖王?他尾巴上那圈干草莫不就是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狖尾重楼吧,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我顿时想起老家喂马晒的那种饲料,貌似跟这个差不多。 我立马转向秦淮,小声问道:“那个就是山狖王?”秦淮点点头,功夫不负有心人。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找到这东西了,只是这大厅这么空旷,只怕要有什么阵法看守这狖尾重楼,我四下寻找了半天,没发觉有什么异样,也可能阵法隐藏的比较深,我的道行不够没看出来。 秦淮连看都没看。径直往前走,一把被凌熠辰拦住,“秦老七,被鲁莽,这前面怕是有陷阱----”凌熠辰提醒道。 秦淮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自信的微笑,拍了拍凌熠辰的肩膀,将他的手放下,径直的走向前去,我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紧跟着,警惕的看着四周。奇怪的是接近山狖王的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这也太顺利了吧,让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莫不是前面陷阱太多,觉得根本不会有人能闯到这里,所以干脆就没设阵法?我脑子里当时正在胡思乱想。 我们穿过那四个圆柱子,来到石椅子面前,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个嘘的姿势,意思是轻声,凌熠辰撇撇嘴,估计心里在想,这东西还能爬起来吗?但是他依然放轻了脚步,甚至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秦淮看了一眼山狖尾巴上的重楼,没有着急去拿,而是皱紧了眉头,朝着石椅子背后的第五根柱子看去,我一开始没明白,等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山狖的尾巴上好像不只缠着重楼,还有一条蛇尾,我沿着蛇尾往那第五根柱子看去,顿时恍然大悟,嘴里轻声叫了句,“妈呀----”连忙有看向后面那四根。 这第五根柱子上的蛇竟然是真的,其他四根柱子是浮雕,因为颜色一样,一开始我们谁都没看出来,只当是浮雕的技术好,那么刚刚我门口看到的那条蛇皮应该就是这条蛇的,这蛇几乎对快赶上柱子粗了,盘在上面闭着眼睛好像再睡觉,我们几个声音更加轻了,生怕把他吵醒增加不不要的麻烦,这么大一条蛇至少活了百年以上,估计早就有灵性了。 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蛇真的醒了,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是它对手,最糟糕的是这条蛇的蛇尾缠在了重楼的前面,要想拿到狖尾重楼要么经过蛇尾,要么把后面的尾骨弄断,但也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他感受到震动。休长岛巴。 怪不得没设陷阱,这蛇几乎就足以致命了,凌熠辰也发现了其中的玄机,倒吸一口凉气,秦淮示意让我们后退,他拔出天谴,绕到石椅子背后,看来是准备用我刚才说的第二种方法,将尾骨弄碎,因为来之前,华老爷子特意嘱咐我们,如果找到重楼千万不能用刀隔断,因为药力就会挥发,等我们回去后也是无济于事了。 秦淮小心翼翼的在弄断山狖的尾骨,这东西骨头非常硬,但也硬不过天谴,只是秦淮不敢用力,怕将人面蛇吵醒,只能每次稍稍的加一些力,我和凌熠辰紧张的望着柱子之上,死死盯着那蛇的一举一动,还好目前为止没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外面好像有打斗的声音,我还一阵纳闷,这是谁啊,怎么还打到这来了,回头一看,白胡子族长和一个黑衣人跌跌撞撞的就走了进来,没看到其他的五个壮汉,那黑衣人不用说,自然是公输家族的人,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每次出现都是一袭黑衣的夜行装,我甚至都不知道每次是不是都是同一个人。 我心里暗骂了一句,正是关键的时刻,他们打斗的声音若是吵醒了巨蛇,大家都完蛋了,秦淮见事态不妙,立马在手上画了一张闭觉符,印在了蛇身之上,我之前曾经提过,就是让五官完全失去知觉一阵子,对于蛇也是有效的,只不过程度不同,时间上可能会更短。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赶紧转头问道,“族长,不是要你们在外面等吗?怎么进来了?” 白胡子族长边控制人面蛇,边解释道:“我看你们太长时间没出来,心里有点担心,这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棺材阵,我怕对你们不利,所以就进来了,在棺材阵之中被困住了,现在才追上你们,这个人刚刚一只在门口伺机行动,我还没等说话就朝着我攻击过来。”说完他嘴里继续发出嘶嘶的声音,公输家族的人用手上的墨法一直在攻击人面蛇,人面蛇躲闪十分灵敏,却一直没找到近身的机会,所以一直僵持着。 我心里油然升起一股感激之情,赶紧上前帮忙,“他们五个呢?”我继续问道。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就像您说的,人多未必是好事。”白胡子族长朝着我微微一笑。 我恩了一声,在黑衣人放出墨法的同时,我放出了龙头戒,都是金刚丝,两下缠绕在一起,我看他还怎么用,被我这么一搅合,黑衣人一下子乱了章法,族长的人面蛇立马逮到了机会,它长着大嘴朝着黑衣人咬去。 这时候,他从腰间拔出像鞭子一样的东西一甩,那人面蛇立马躲开,仍然被削掉了尾巴的一段,这应该就是凌熠辰说的伤害他的刀,速度快的我几乎根本就没看清,就凌熠辰描述的一样,像鞭子又像刀,极软还能拐弯,在他甩出来的一刻根本就不知道会哪侧攻击。 秦淮在一旁冷笑了一声,仍然在专注的切着尾骨,这笑声一下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连蛇刀都搬出来了,看来你们公输家已经没什么宝贝了,黔驴技穷了吗?既然如此,告诉济引退出八大家族吧,免得每界年会没有好东西出来拍卖……” 那黑衣人的手在颤抖,但是没说话,秦淮这么说不过是想拉仇恨,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也好拖延一些时间,秦淮那尾骨几乎还差一点就弄断了,我马上心领神会,随口问了一句,“喂,小黑,你每天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们后面,没事就放冷箭攻击,你们公输家以前都这样?” 那黑衣人转向我,我以为他会生气,谁知他诡秘的一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甩开手中的蛇刀朝着柱子砍去,我一开始还没明白,后来意识到,他的刀是朝着那巨蛇砍去的,算了算时间,那闭觉符的效力差不多消失了,立马咯噔一下,心里念叨一句,“糟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白胡子族长 还没等我想到应对的策略,他的刀已经甩在了蛇身上,那蛇的鳞片也很厚,那锋利的刀在他身上只划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与此同时,秦淮已经将重楼拿了下来,迅速放进了随身的包里,黑衣人沙哑的笑了几声,迅速朝着门外跑去,一猛子扎入河中,再没上来。 我们几个人脸色苍白的盯着巨蛇。它尾巴稍稍动了动。睁开猩红的眼睛四下寻找目标,发现我们后不停的吐着信子,我甚至能感觉到那红色的眼睛当中倒影着我们的脸,那巨蛇缓缓的从柱子上绕下来,歪着头缓缓的朝着我们的方向爬来。 这时候秦淮突然冲到我们面前说:“你们三个,赶紧跳入河里,这河底应该就是出口,我挡着这条蛇,稍后跟你们汇合。”说完以后他将随身的包交给我,道,“出去以后赶紧带着这东西去华老爷子家,不要等我,你现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凌熠辰的腾蛇越早恢复越好。有这东西他一定有办法,快走----” 我下意识的一楞,本来抬手准备接过,立马又缩了回来,若是在平时,秦淮只会告诉我们先出去,他随身的东西绝对不会交给我保管。一旦交给我了,我当时脑子里只闪过一个想法,就是他觉得自己回不来了,为了以防万一,把东西给我了,我立马摇摇头,“你的包太沉,我拿不动,你还是自己拿着吧,我们等你出来----” 秦淮听完这话沉默了几秒钟,立马皱起眉头,用强势的语气说道。“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师父的话都敢不听了……” 还没等说话,凌熠辰大喊了一声小心,秦淮赶紧把包塞在我手里,使劲退了我一把,狐狸头和那黄色的锦书都在这包里,秦淮身上现在只有一把天谴和腰间隐调局特质的手枪,巨蛇朝着我们快速的攻来。 秦淮立马从腰间拔出枪,对着蛇的人面射去,枪里的子弹经过特质,正好打在人面蛇的头顶那张看似如发呆一般的脸上,那蛇发出一声惨叫,秦淮回头,朝着发愣的我们大喊,“赶紧走----” 那巨蛇在地上打了个滚,我甚至感觉周围都在颤动,它已经愤怒至极了,根本没有心情理会我们,朝着秦淮张开了血盆大口,几乎生生能把他吞下去,一股浓烈的腐臭味道传来,那蛇人面上本来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了,死死的盯着秦淮,然后诡秘的一笑。 白胡子族长吓的几乎要坐在地上了,“糟了,蛇王睁眼了,他不可能活着离开,除非是大罗神仙了----” 虽然这巨蛇厉害,但是秦淮也不弱啊,听白胡子族长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立马争辩道,“您的蛇不也是睁眼的吗?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一双眼睛吗?再说,我师傅现在还没输呢。” 凌熠辰倒吸一口气,道:“小曦,你不知道,人面蛇一旦睁眼,必须杀死眼前这个人,否则它就会死,这算是一种契约,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它绝对不会睁开人面那双眼睛,除非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休长状扛。 白胡子族长立马催促道,“您快点走吧,不然他的牺牲就白费了,一会想走都没有机会了。”虽然我知道族长是为了我好,但是用秦淮的命换我的命,这种事情我做不到,况且目前还没到那个地步。 别看那巨蛇体型庞大,攻击是却非常敏捷,一点都没有笨重的感觉,而且在他人面的眼睛睁开以后,躲闪的速度似乎更快了,秦淮瞄准了他的蛇面连大两枪,都被他躲过了,这把枪一共只有四发子弹,现在只剩下一颗,秦淮将手枪揣回腰间,手里紧握天谴。 那巨蛇张开大嘴呀朝着秦淮咬过很多次,都被他敏捷的闪开,尾巴从背后扫了几次想绊倒秦淮,也都没有成功,那蛇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估计秦淮是它见过最难缠的对手,巨蛇企图改变策略,直接缠绕在秦淮身上,谁知尾巴刚刚接触上,秦淮反手握刀使劲一挥,这人面蛇的皮肤非常坚硬,如此才掉了两块鳞片,巨蛇低吼了两声,恨不得生吞了秦淮。 秦淮几次朝着我们喊赶紧走,可就是没人动地方,我们三个又不敢轻易上去帮忙,只怕给他添乱,尤其是白胡子族长身上的那条蛇,估计是见到了自己的老祖宗,吓的一动不动的呆在他身上。 这时候,那巨蛇人面的眼睛朝着我们这边斜视了一下,突然间改变了方向,朝着我们咬来,我心里一惊,立马明白了是巨蛇的盘算,它应该看的出秦淮非常在乎我们,改变目标我们躲闪不及,秦淮一定会手忙脚乱的赶过来救我们,那时候它在迅速转头朝着秦淮要去,秦淮必然躲闪不及,定会中招,还真不愧是活了百年的蛇,这招还真毒。 我们几个人赶紧往外跑,可是根本来不及了,巨蛇的速度之快根本难以想象,秦淮情急之下,掏出手枪直接朝着三寸的地方打去,他明知道那里并不是弱点,秦淮朝着我们几个跑来,挡在我们面前,那蛇的大嘴离秦淮只有几米远了。 白胡子族长突然间大笑了一声,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巨蛇似乎听的明白这话暂时停在半空中,就在这时,白胡子族长用极大的力气将我、凌熠辰和秦淮推出了大厅,这个举动在秦淮的预料之外,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出来了,白胡子族长迅速按了一下机关,那石门缓缓的关闭,巨蛇见此立马气愤之极,用尾巴缠绕住族长,朝着嘴边送去。 族长在关上门那一刻,面带笑容的朝着我说了四个字,“好好活着----”整扇石门碰的就关上了,那一刻我们三个人都愣住了,聪明如秦淮一般都没有料到白胡子族长火有如此举动,呆呆的看着关上的石门发愣,仿佛族长还能出现一般。我觉得什么东西模糊了自己的视线,整个人瞬间崩溃了,眼睛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是在华老爷子家的客房里,听说我当时昏迷后,秦淮用闭水符将我带出了山洞,他们两个连夜将我送到华老这里,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高烧持续不退,而且已经喝了狖尾重楼的汤药,成了天孽的主人,只要在举办一个短小的归主仪式,剑灵从此再也不敢造次,凌熠辰的伤已经好了,腾蛇全身的焦黑已经开始褪去,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力量,只是还需要时间休养。 我想到之前白胡子族长的情形,仍然想哭,凌熠辰过来看我,“白胡子族长最后出来了吗?”虽然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仍然想问问,我多希望凌熠辰朝着我点点头,做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凌熠辰叹了口气,“小曦,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 我恩了一声,趁着他不注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师傅呢?”我随口问道,从我醒了就没见过他。 凌熠辰摇摇头,“送你来之后就走了,一直没回来,可能沐灵山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吧,比如那群族人,总不能一直在山里呆着。”凌熠辰的语气十分沉重。 我微微的点点头,眼睛直视着他,问:“你到底是谁,我跟那群族人有什么关系,我何德何能让白胡子族长做这样大的牺牲?你是不是知道,告诉我。” 凌熠辰歪着头,斟酌了片刻,道:“你真的想知道?不论真相怎么样你都能承受?” 第一百七十二章承受 凌熠辰问到这的时候,我足足楞了一分钟,我也在扪心自问,如果真的知道了我是否能接受。想到秦淮每次提到这里就估计将话题岔过去,很明显他根本不想让我知道,犹豫了一番,我最后还是决定,人生,总要去承受一些东西。 我坚定的朝着他点点头,“能承受。做好心理准备了,也扶好墙了,不会吓的摔倒。你说吧。”我苦笑着说道。 凌熠辰在我沉默的期间,从兜里拿出一个一尺见方的铁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很破旧,边缘磨的已经光亮了。他从里面拿出一些类似烟丝的东西,但又不是烟味道,卷在纸上,弄成了一个简易的烟卷抽了起来,这个举动让我有点诧异,要知道通灵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吸烟,因为我们讲究一种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力,也就是炁,烟这种东西是最损炁的。 “你怎么还抽上烟了。你的伤还没好,况且腾蛇还没完全康复。”我担心的问道。 凌熠辰笑了一声,道:“这不是烟,是华老爷子专门为我调的药,对腾蛇有益处的。”我懵懵懂懂恩了一声。 凌熠辰把烟吸完了,斜着眼睛问我,“之前在树林里,你是不是告诉红禅在你睡着的时候,让他偷听我们说话?” 我立马愣了,“没……没有啊……”心里不禁骂红禅,这小东西,什么上古灵物,交代点事都能办砸,竟然让他们看出来了。 凌熠辰顽皮的一笑,“就你那点小心思,都没骗过我。更别提秦淮了,你刚走远了,秦淮就对我说你这小丫头心思越来越重了,他就是想让你好好睡一觉,你一定会让红禅偷听我们说话。”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秦淮到底是属什么的,蛔虫吗?为什么谁的心思他都能猜中,可我们就是猜不中他的,每天想那么多事情,扛那么大的压力,他也不怕自己垮了,“赶紧说吧,你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我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问:“其实,我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就告诉你,秦淮也只是零零碎碎跟我说了一些,很多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的。”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谜团太多,根本就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我想了想,道:“就先说在古宅的时候,秦淮对着那个女尸说什么了,你当时为什么那个表情?” 凌熠辰叹了口气,道:“秦淮是灵昱门最后的传人了吧,他跟你提过关于师门的事情吗?比如他的师兄弟去了哪里,师门其他人都怎么了?” 我撇撇嘴,不是说好我问吗,怎么变成他问我了,“他没说过,不过双姐提过,说是我师祖爱上了自己的徒弟,怎么样怎么样的,也没具体说,剧情略狗血。”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恩,那个女尸应该就是他师傅爱上的那个徒弟,至于为什么死了,这其中很复杂,我以前也听别人提起过,好像秦淮的师傅当年行里颇有威望,人很正直,最后被冥昱教陷害才落得今天的地步。”休大呆血。 这个结果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从他当时对待女尸的态度能看出来,能让秦淮尊敬的人没有几个,“那你当时为什么那么震惊?” “因为当时秦淮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带着女尸的转世来了。”当时屋子里就只有咱们三个,你觉得谁会是女尸的转世?凌熠辰直直的看着我问道。 红禅搜的冒了出来,“莫非是老衲?恩,能有贫尼这样的传世,秦老七可真幸运。”我一巴掌把红禅弹到一边去了。 我当时心里说不出的震惊,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胡子族长会对我如此的敬畏,我是那个女尸的转世?我前世是秦淮的师姐?这太扯了,从镜子罗盘里看到的应该是那个女人真实的样子,她至少七老八十了,感觉都能当秦淮的师奶了,古五国语在我听起来不过都是嘶嘶嘶的声音,莫不是凌熠辰听错了吧。 “镜子罗盘显现是那个女人真身,她至少七八十岁了,那时候秦淮还没出生吧……”我歪着头,朝着凌熠辰质疑的问道。 凌熠辰给我倒了一杯水,点点头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问秦老七他一定不会说,下面也都是我的猜测,但你是她的转世这一点绝对不会错。” “说说你的猜测。”我仍然没从震惊之缓过来。 凌熠辰正准备说,华老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我醒了,笑嘻嘻的问:“感觉怎么样了?”我着急听凌熠辰继续说下去,连连点头就敷衍过去了,还一口喝下了绿色的汤药,据说是重楼汤药的最后一剂,那味道实在不敢恭维,一股芹菜味,我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华老爷子,凌熠辰故作神秘的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在没遇到你们之前,认识了一位高人,叫做云泽,是一个相士,他曾经跟我讲过这个女人的一些事情,当时并没在意,现在想想,他说的时候就应该预见了今天的种种。” 我当时都要抓狂了,“大哥,你能不能赶紧说重点,你是想把我逼疯吗?” 凌熠辰貌似很享受这么吊着我的样子,怎么感觉这么像高柏铭那个变态,“那个女人叫夏懿空,听说是个孤儿,经历跟你有点像,你师祖当年也是隐调局的人,当时查一家孤儿院的案子认识了她,据说她天生灵觉极强,没人教自己通晓古五国语,她经常跟蛇对话,性格比较孤僻,也没什么朋友。” 我眨巴眨巴眼睛,“怎么感觉这个夏懿空这么像伏地魔呢?”忽然想起凌熠辰一定不知道伏地魔是谁,“你继续……” 凌熠辰恩了一声道,“后来好像是谁给她一本书,记载都是禁术,这姑娘养了一个蛇蛊,引来周围一众的恶鬼不说,自己还中了蛊,几乎就快活不成了,当时你师祖废了好大的力才将那蛊术破解。” 我有点纳闷,“秦淮都这么厉害,那他师傅不是更厉害,搞不定一个小孩子养的蛊吗?” “那时候她已经不是孩子了,好像有十五六了,蛇蛊本身就是禁术,就算是冥昱教以养蛊闻名的蛊煞都未必可以驾驭。”凌熠辰说完,又点上一根烟吸了起来。 “不是说最厉害的蛊是金蚕蛊吗?最厉害的降头是腾蛇降,难道蛇蛊比金蚕蛊厉害?为什么都跟蛇扯在一起?”我莫名其妙的问道。 凌熠辰解释道:“金蚕蛊的确是蛊中之王,这个毋庸置疑,但是那是偏攻击,蛇蛊却有特殊的妙用,就是养成之时可以长生不老,但是需要很深的道行,否则就会被蛊毒反噬,在沐灵山的时候你都看见了,就算是长生也不是正常的活着,你想想她当时那么大,哪里能接触到这么高深的蛊术?”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难道是冥昱教?” 凌熠辰点点头,“不论是你的前生,还是今世,冥昱教都乐此不疲的去算计陷害,后来,听说你师祖请了一位藏教的法师为他续命,才救了回来,法师收了她作为戒徒,夏懿空这名字也是法师起的。”所谓戒徒,就是要遵守佛教之中的戒律,虽不是出家,也算半个出家人。 我恩了一声,表示我在听,“而且更有意思的是,这位法师也是济引的师傅,你说这世间的事,怎么都这么巧?”凌熠辰带着诡异的语气说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乞丐 我脑子里本来想构建一个关系网图,可是被凌熠辰这么一说,我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八大家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冥昱教和隐调局之间的种种算计,想想我都觉得累,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精力,这人世间的东西争来争去的,到头来他们又能带走哪样? 看我一直在发呆,凌熠辰就偷了个懒,我赶紧催促道:“你继续说啊。后来夏懿空怎么了?” 凌熠辰哦了一声,继续道,“据说那个藏教的法师在几天前预见自己将要圆寂了。在圆寂之时,以自己的虹化之力才救回她,也许因为这个招来了济引的妒忌吧,这个功德若是给了他。他现在可能不只如此,只不过佛门讲究一个缘字,他自己没那机缘,又能怪谁?” 虹化之力我在笔记中看过,只有修炼到大圆满,境界很高的高僧才有,他们圆寂的时候肉身会化成一道彩虹,这彩虹是他们毕生的功德所凝结,化虹而去时候,高僧就会进入佛教的空行净土无量宫,虹化之力几乎可化解这世间的一切的灾祸。却不是谁都可以遇到的。 “然后她就进了灵昱门修行,爱上了自己的师父?那怎么又跑沐灵山去了?”我继续追问道。 凌熠辰摇摇头说:“这个云泽跟我说的时候,也是含含糊糊的,听说是因为这个夏懿空的什么过失,你师祖为了她挡了一下,然后就一命呜呼了,她为了救你师傅,找尽了天下各种办法,试过很多禁术,最后把自己试成了那个鬼样子,连自己的命都没保住。”他的语气略带嘲讽,我听着有点别扭。 “好了。小曦的前世今生讲完了,你好好休息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叫云泽的相士在我离开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等腾蛇康复的时候,带着那个人来见我,我当时还纳闷,腾蛇根本也没受伤啊,什么叫康复的时候……” “腾蛇康复……带着那个人去见他……”我逐字逐句的重复道,立马恍然大悟,“难道这个叫云泽的相士说的就是我?”我惊讶的问道。 凌熠辰给我盖好了被子,说:“看来是如此了,这个相士精通命格推理之术,现在看来,在见我那天的时候,他就已经预见到了今天的种种,还真是个奇人,而且还是个包打听,行里有什么事他都知道,有人想知道什么情报,都会花钱去买他张嘴----” 秦淮说完刚要离开,我立马拽住他的手,他回过头诧异的盯着我,“趁着秦淮没回来,你带我去见那个相士吧?正好他不是也想见我吗?” 凌熠辰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做如此决定,他却莫名其妙的说一句:“经历这么多,能相信的人太少了……”表面上看这句话貌似跟我的请求没什么关系,其实细细想来,凌熠辰的意思是经历了这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无法确定这个相士跟他的说的时候,是不是早早的就预谋好了一场陷阱,只等着我们往里跳。 我笑了一声,“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秦淮了?半句半句的讲,经历了这么多,还差这一个陷阱吗?”我用哀怨的小眼神看着凌熠辰,我就不信他忍心拒绝我。 凌熠辰叹口气,“容我想想吧。”我在华老爷子家休息了一周,身体已经完全好了,华老说要弄个天孽的归主仪式,毕竟是上古三大古刃,我执意要等秦淮回来,秦淮在这一周之内都没有出现过,我有点担心,但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连个找的地方都没有,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跟双姐他们报了平安,我也没提秦淮失踪一周的事,她催促我们能回来就快点,总局那边已经打电话找秦淮很多次了,陈虎真的在总局告了秦淮一状雷雯熙的天眼已经毁了,陈虎估计是气疯了,之前的事情已经惊动了总局局长,听说准备停了秦淮的工作进行调查。休大余扛。 我冷笑了一声,懒得去想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就像秦淮说的,要在河边不湿脚的前提下去做想做的事情是需要智慧的,而我偏偏没有这种智慧。 凌熠辰的腾蛇降已经全部恢复了,腾蛇终于不是焦黑的了,没事还会从他身上爬下来,在我周围绕圈,这时候红禅就会站在腾蛇舌头上不停挑衅说你咬我啊,每次腾蛇都气的直吐舌头,他最后还是答应我去见那个叫云泽的相士。 凌熠辰托人四下打听,终于打听到那么云泽先知最近的住处,在我们邻省的一个小县城之中,凌熠辰说他这么人喜欢云游四方,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呆着,而且也不能在一个地方呆着,卦象指到哪里,他就走到哪里。 我知道秦淮若是回来,定会阻止我们去那里,我们两个赶紧买了火车票,临走前让华老爷子转告秦淮我们去了哪里,我们回来必然就回隐调局,从虬泽镇到邻省要坐5个多小时的火车,好不容易从沐灵山里出来了,心境仍然没从之前的事情缓过来。 在火车上无聊,我给凌熠辰讲了一下之前灵媒杉杉的事情,为了看我的身世,还搭上了她的眼睛,至今回想起来我都觉得满满的歉意,凌熠辰叹了口气,道:“估计你的身世秦淮也是一知半解,冥昱教怎么这么怕你,你说你这么笨,这么傻,就是运气好点认识了我俩,不然早就见阿弥陀佛去了,他们到底怕你什么?”凌熠辰半开玩笑的说道。 红禅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嗖的钻了出来,“阿弥陀佛,是谁想见我佛?可以找贫尼----”我跟凌熠辰都懒得理他,他就在我俩面前飞来飞去的刷存在感,最后被凌熠辰拍到了一边。 到了邻省,我们又坐了将近2个小时的公交车才到云泽所在的小县城,这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我俩一直忙着赶路没吃饭,我看路边有大排档,就嚷嚷着要吃烤串,凌熠辰只能无奈的坐在我旁边,我俩要的烤串刚上来,我就准备狼吞虎咽的吃了,这条街算是小吃一条街,虽然不是饭点但周围都是人,我一边吃一边看着来往的人寻思,若我不加入隐调局,也许跟他们过着一样平凡的生活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被前面的一片骂声吸引,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人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头发都粘在了一起像鸟窝一样,全身脏的让我感觉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臭味,最吓人的是他那种脸,就像长癞了一般,凹凸不平,脸上麻麻赖赖的,看着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 那人在走的时候使劲撞了旁边穿的极为妖艳的姑娘,那女孩破口大骂,连连用纸擦自己的衣服,那人也没管,径直的往前走,女孩一直站在街上骂,引来了很多人围观,她旁边的朋友一直拽她走,那女孩见人越来越多才住嘴,刚走了一步,前面小吃摊的一个花盆突然间掉在了地上,吓得那个女孩花容失色,只要晚一步,那花盆就会砸在她的头上,那女孩深吸一口气,连连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 我本来没当回事,继续吃烤串,谁知道那人朝着我们走来,竟然停在了我跟凌熠辰的桌旁,朝着我俩伸出手,我以为他是要钱,就朝着凌熠辰说:“你那有零钱吗?给点----” 谁知那人却摇摇头,指指我的脖子说:“我要你脖子上那块玉佩----” 第一百七十四章云泽相士 我一愣,哭笑不得的朝着凌熠辰说:“现在都敢这么明抢了吗?适逢日下啊----”凌熠辰只顾吃烤串,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那乞丐模样的人极其严肃的说:“我要你的玉佩----” 我这火立马就上来了,这人精神病吧。人家好好的吃饭,伸手就要别人的玉佩,别说玉佩是我本命的东西,就算不是也不能随便给他啊,我本来张嘴要骂人了,为了保持我的淑女形象我决定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凌熠辰,我朝着他看去。我们之前已经非常默契了,基本上一个眼神就能明白什么意思,谁知凌熠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低头吃也不管我。 我使劲了踩了他一脚,凌熠辰这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乞丐,竟然笑了,我差点就以为他是不是被附身了。他站起身来从旁边搬了一张椅子,朝着那个乞丐说:“坐下说吧。” 我当时无语了,赶紧说道:“你什么意思?这……” 还没等我说完,凌熠辰朝着我做了一个先别说话的手势,然后将我们的烤串递给他说:“来吧,哥们,来一串?” 乞丐摇摇头,“肉已经戒了。”凌熠辰马上又要了几个素菜,我有点看不明白了,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忙活完了,凌熠辰也坐了下来。给乞丐倒了一杯水,道:“怎么样泽爷,最近混的可好,你是特意来这等我们的?”凌熠辰边吃边说。休大序号。 “泽爷?”我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难道凌熠辰认识这个乞丐,泽爷,不会是相士云泽吧,我立马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乞丐,想起刚刚那一幕,难道他是故意去撞那个姑娘,早早的预见了花盆会掉下来?这也扯了吧,跟我想象中高大上相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凌熠辰见我一直没从震惊中缓过来。说道:“来小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过的云泽,这个是周曦,我女朋友。”凌熠辰坏笑了两声。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泛着嘀咕,谁你女朋友,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个云泽相士的长相是在太出乎我预料了,刚刚我对他那个态度,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态度跟他说话了。 凌熠辰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泽爷今天怎么有空在街上乱逛,看见人家美女你就上去救人家了?” 云泽面无表情,或者说根本就看不出表情,“刚刚那个功德算你们的,要不是为了见你们,我也没打算救她们。”云泽说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道:“把你的玉佩让我看看----” 我撇了一眼凌熠辰,他朝着我点点头,我将玉佩放在云泽上手,云泽的手刚刚触碰到玉佩立马将手缩了回去,我赶紧抓住玉佩,还好我没完全松手,不然玉佩就掉地上了,这相士安的什么心啊,我瞪他一眼。 云泽相士似乎看穿了我想法,极为委屈的解释道,“这玉佩通晓你的心意,你心里不愿意将它给我,我刚一触碰到就觉得好像被电了一下,整个手都麻了,只好将手躲开。” 凌熠辰一愣,将左手放在玉佩上,半天都没拿开,跟云泽相士炫耀道,“看见没,这就是信任----”凌熠辰这话一语双关,说的太有深意。 以前我从来没发现玉佩还有这个用法,也是因为触碰它的人除了秦淮就是凌熠辰,这两个人我根本不可能有抵触心理,我叹了一口气,试着在心里说服自己让相士云泽看看玉佩。 再次递给云泽相士的时候,他试探着接过,这次似乎没什么事了,他放在手里看了半天,问:“这玉佩阴郁之气非常重,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而这阴郁之气却被你震住,完全没有释放,跟你几乎已经连成一体,还会在你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保你一命,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看了凌熠辰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实话,凌熠辰抢先说道:“还有你云泽相士不知道的问题,行里的大事小情有哪个瞒得过你的眼睛?” 云泽相士苦笑了一声,“今时不同往日,要看面对的人是谁,面对这姑娘,我竟然连最精通的面相之术都无法展示。” 凌熠辰恩了一声,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将这块玉佩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下,他也是挑简单的讲,而且省去了中间很多关键的环节,云泽相士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眼睛始终没离开那玉佩,听完后,沉默了一会,道:“这玉佩玲珑剔透,有灵性,至少有千年以上,我听说在沉沙墓之中有一个暗门,那暗门中镇着一块玉佩,暗门之中是个平行的空间,至于那里面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这玉佩应该就来自那里,我只是奇怪,竟然有人能活着从沉沙墓里出来还带出了这块玉佩,那个人是谁?莫不是秦七爷?”云泽上下不停打量着我问道。 这玉佩当时是我二叔仍在了阴婆那里,阴婆还在上面刻了一些符咒才扔给了我,我知道这东西来自沉沙墓,却没想到来自沉沙墓深处的暗门,我二叔只是个普通人,在我的印象里是个比较市侩的商人,怎么可能只身进入沉沙墓中从而带出这块玉佩,难道这玉佩也是有人设计的? 我脑子里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云泽相士看了看凌熠辰的腾蛇印道:“看来腾蛇是康复了,你今天是赴约来了,只是比我预料的晚了五年。” 凌熠辰点点头,“那五年小曦一直在阴婆的住所呆着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有时间在跟你细说吧,你让我带的人已经带了,你想说什么?” 云泽相士从见到我开始就不停的上下打量,嘴里仿佛想说话又欲言又止,最后深呼吸一口气说,“周曦是吗?你很漂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本来以为他夸完我后面会带出点关于我身世的秘密什么的,等了半天也不说话,反而开始大口大口的吃素菜,我顿时一脸黑线,我都认识了一群什么人,怎么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 看他吃饭的样子,越看越不顺眼,主要是我到现在都不敢直视他的脸,实在是太难看了,虽然说人不可貌相,我实在忍不住了,就问道:“云泽相士,您的脸是天生就如此吗?” 云泽倒是非常淡然,苦笑了一下,道:“人们通常管不得不走的路,无法改变的事实叫做命运,这就是我的命运,我很小的时候就能预见很多事情,当时并没有人指点我,我便将预见的事情好的坏的全都说了出去,破了天机,变了天道,因此造了口业,那些本应该别人承受的东西,我便一个人扛了起来,脸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云泽相士坦然一笑,继续吃东西,看他的样子似乎几天都没吃饭了,我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没在那么不顺眼,也猛然的增加了很多信任。 我恩了一声,继续追问,“您既然能预见很多事情,知不知道关于我的身世?” 云泽相士听我这么说完,筷子悬在半空中,道:“你很特殊,若想知道身世要起八卦阵推算命格,而且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比如你,只怕还没等推算出来,我的命就没了,这个业是我这个道行承受不起的。” 我叹了口气,想想也是,灵媒杉杉不就是如此,我又何必再搭一个人,正垂头丧气的时候,云泽相士说:“我请你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求你。” 第一百七十五章秦淮第一次醉酒为钻石破千加二更 “什么事,有话直说----”我现在没什么耐心了,只想赶紧吃了这顿烤串回去,不知道秦淮回来没有。 云泽相士道了一句。“关于天机残卷的下半部,我知道你们手中已经拿到了一半的开启圣物,那一半我来想办法,我想跟你们合作,拿到了天机残卷的下半部,将那本书借我翻开一周即可。” 我顿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要求。先别说我们根本没打算找去找天机残卷下半部,就算找了为什么要给他看,我记得那个人面疮曾说过。天机残卷一共有两部,下半部要用八件古物可以打开,这八件古物在八大家族中当做传家宝流传,上半部主要讲灵术。下半部讲看相,窥命理。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谁不知道你泽爷过目不忘啊,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之后起身就要走。 云泽立马拦住凌熠辰,用哀求的目光说道:“你有所不知,我前几天为自己卜卦,由于造了太多的口业,我已经没有多久的命了,我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看那天机残卷的下半部,若是学会其中命理之术。我可以为周曦推演身世,这不正是你们想知道的吗?” 凌熠辰呆住了,被云泽的话震惊了,想了想说:“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带你会隐调局吧,让秦老七拿主意。”云泽相士点点头,这一趟行程让我觉得有点失落,本来以为可以知道一些事情,总之也算是没有白来,算是知道玉佩的来历了。 回去的路上那个云泽相士想八卦娱乐记者一样,跟我们说各种行里的小道消息和绯闻,这一路上我听的人名字甚至比我前半辈子认识的人还多。我还真佩服这个云泽的记忆,那么多人和事竟然都能记住,还记不混,果然记忆力超群。 我们回到虬泽镇以后,听说秦淮已经回来了,到华老爷子家找我们扑了个空,现在已经回到了隐调局,我们带着云泽相士进去的时候,秦淮眼神一直都是冷冷的,吓的云泽几次不敢不说话。 见我们回来了,袁聪、林叶、双姐和李波都冲了出来,对我们嘘寒问暖的,我特意放大了声音说:“我记得走之前谁说我们活着回不来啊,我回来了,重楼也找到了。”其实这话我是朝着人面疮说的,他之前笃定我们去了回不来,我说了半天,发现人面疮没有反应。 双姐贴在我耳边说:“我配了一副药,那人面疮现在被我药熏的张不开嘴,让他得意。”双姐坏坏了笑了两声,好久没回来了,感觉大家能聚在一起真好。 云泽将他的来意跟秦淮说了一下,秦淮上下打量他一眼,道:“天机残卷的下半卷我们的确会去找,只是我总局那里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可能你至少也等个一年半载了。”秦淮的话其实就是变相在拒绝,而且眼前这个人根本没有一年半载的寿命了。 云泽相士笑了笑,“冷面快语,果然跟传言的一样,秦七爷,我敢保证你还会来找我的,如果有需要,你可以联系这个地址。”说完他在随身带的白纸上写了一个递给了秦淮,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秦淮有点过分了,只不过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秦淮的脸色一直不好看,我本以为他会骂我和凌熠辰一顿,他倒是没说什么,将在古宅之中得到的黄色锦书递给凌熠辰,道:“你帮我翻译出来,看看是什么意思,我最近要忙的事情多。”凌熠辰有点出乎意料,连连的点头。休助长划。 “对了,师傅,咱们不是又得到一个狐狸头吗?那后面写的是什么?”我急着追问道。 秦淮恩了一声,对大家说:“我正要跟大家说这个问题,第二个狐狸头记载的是天机残卷上半部的位置,在沉沙墓的暗门之内。” “啊?”我眨巴眨巴眼睛,“又是暗门,那个云泽说我的玉佩是在暗门里得的,天机残卷也在暗门里?” 双姐叹气的说道,“今天早上总局局长亲自来的电话,说让您回总局解释清楚在祝由师地下室的事情,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应老这次怕是不行了,毕竟他一个人也压不住那么多人。” 秦淮沉默了半天,缓缓的说:“再等等吧……”语气里竟然透着某种不舍,我有点没想明白,在地下室的时候明摆着就是陈虎设的局,结果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他倒是恶人先告状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同样都是活在这时间,他的脸皮是怎么培养的那么厚的? 秦淮再没跟我说话,只是让双姐准备了一些归主仪式的东西,在后院办了个小小的祭剑仪式,以后我就是天孽的主人,同时也要承受他给我带来的孽果,很多被追逐的东西往往都是双刃剑。 那天晚上为了庆祝我们回来,双姐做了很多菜,我们大吃大喝了一顿,在沐灵山里天天吃压缩饼干,吃的我看见饼干两个字就想吐,秦淮破天荒的喝了很多酒,我在隐调局几个月了,从来没见过秦淮喝酒,我总感觉他的心情很糟,而且说话里里外外都透着永别的意思,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 秦淮和凌熠辰两个人喝了三斤白酒,这两个人简直就是酒壶,喝完以后连走路都费劲,他们两个嘴里都不停在念叨着什么,凌熠辰一直在说划拳的词,我懒得听,只是秦淮一直在不停念叨着,我要走了…… 他这是要去哪?我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双姐要察觉出来了,整晚都皱着眉头,熬了一些醒酒汤强行给他们两个灌下去,这两个人喝的太多了,到了后半夜不停的吐,害的大家都没睡好。 我们几个人轮班守夜,他们心疼我让我先去睡觉,我沐灵山没睡过一天的好觉,每每回到这里心才踏实,等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秦淮和凌熠辰两个人都喝断片了,竟然忘了晚上发生的所有的事,凌熠辰连连嚷嚷头疼,说都怪秦淮,秦淮一如既往的冰块脸。 我们在大厅的时候,秦淮的手机不下响过三十遍,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号码是北京的,估计是总局那边打过来的,秦淮这次似乎特别抗拒回总局的样子,联想起他昨天的一反常态,莫不是这次的失态很严重? 我们本来再开会,说说沐灵山的事,却被电话打断了一次又一次,凌熠辰刚说了两句话,那边秦淮电话又想了,秦淮扫了一眼,这一次竟然拿起来接了,整个屋子马上安静了,都像听听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七爷,您最近有空吗?我这里有个棘手的事情,看来非您出马不可了,我已经找了好几个人了,全他妈是神棍啊!”电话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个人正是胖大海,专门拉私活的,前几次有几个案子都是胖大海联系的,只不过最近消失了。 双姐听见了,在一旁小声说:“七爷,您现在回总局要紧,不能在耽误了,总局情报很快,早就知道你回来了。” 秦淮瞪了她一眼,双姐吓的不敢说话了,他淡淡的问:“什么事情,你先别急。” 胖大海焦急的说:“我堂妹,前几天胃不舒服,是医院做胃镜一查,里面有张人脸!”胖大海说的时候,声音不禁颤抖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诡脸 秦淮恩了一声,跟胖大海大致约了时间和地点,毕竟这种事当面都未必说的清楚更何况是在电话里,挂了电话秦淮淡然的喝了一口面前的醒酒汤。我联想起昨天晚上秦淮的那个反应,觉得很不对劲,周围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彼此,不敢说话,尤其是双姐,刚刚被秦淮狠狠的瞪了一眼以后,一直缩在旁边默不作声。 我看了一圈。还是决定问出来,反正秦淮也没少骂过我,我现在脸皮也厚了。“师傅,总局那边您要是不赶紧回去,就会被当做默认伤害陈虎他徒弟,明明是他陷害咱们在先。你要是不放心胖大海的案子我跟凌熠辰去,总局那边还是你亲自去比较好,毕竟我们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 我还没等说完,秦淮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够了,我自有打算----”语气非常决绝,几乎把我都吓了一跳,那种决绝让人心里觉得渗的慌,秦淮瞪着眼睛跟我对对视了半天,我几次把目光移开,我终于明白了双姐的感觉,只能闭嘴不说话了。 秦淮说完起身径直上楼去了。我们几个人互看了一眼,刚要悻悻的各自回屋了,秦淮却又背上了随身的包,说:“小曦和凌熠辰,你们跟我去一趟,其他人留在局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总局再来电话可以直接不接或者挂断。” 我和凌熠辰哦了一声,赶紧去房间里取包,现在我出门的东西都装在一个包里,基本上拎起来就走,双姐和袁聪他们一直在目送我们离开,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秦淮忽然转过身说了一句,“你们四个跟我时间也不短了。以后要学会隐忍,在自己还有那么强的时候不要硬碰硬,必要的时候可以投敌,只要你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就行了,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以冲动,尤其是赫连双,袁聪你不可以什么事都依赖人面疮,要有自己的思维,我房间里有本笔记,是我这么多年的办案记录还有一些简单的布阵秘术,你们可以拿去参考,这不是我灵昱门的东西,可以传给你们。” 说完,又仔细扫了一圈隐调局,然后走了,这段话几乎把我们每个人都震惊了,秦淮这是什么意思,要永别吗?只是一个小案子不至于吧,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会在这种小阴沟里翻船么,这一次我真的看不透他了。 双姐轻言一句,“七爷……” 秦淮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我们两个也赶紧跟在后面,独独留下他们四个大眼瞪小眼的,秦淮跟胖大海约的地方离隐调局不是很远,我们直接走着过去,胖大海已经急的站在了门口。 见我们到了,赶紧迎了上来,“我的七爷啊,您可算是来了,快看看我堂妹吧,现在已经没有人样了。” 秦淮点点头,问:“在什么地方?” 我第一次见胖大海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特别的富态,而且很圆滑,拉这种私活的人一般都是见过世面的,什么奇怪的事都见过,此刻他的脸急成了黑紫色,看来事态很严重,“在哈尔滨啊,我是来接您过去的,我上午离开的时候我堂妹还在医院,刚刚我小叔打电话说堂妹在医院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全家人都急成一团了,您快上车吧,我开车送您过去。” 从虬泽镇到哈尔滨开车需要四个多小时,火车倒是短一些,但是没有马上就开的,可能还没有开车快,秦淮点点头,坦然的坐了上去,我当时没想到回去那么远,有点惊讶。 凌熠辰在我身后催促道,“愣什么神,赶紧上车。”我哦了一声,赶紧坐了上去。 路上,我看秦淮没说话,就朝着胖大海问道,“胖哥,你堂妹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这一问,本来一直叹气的胖大海打开了话匣子,“曦妹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堂妹啊学习好人漂亮,今年刚考上大学,前几天吧我小叔给我打电话,说小静出事了,啊对了,我堂妹见闻静,问我认不认识做法式的师父,给作一场,其实我第一个就给七爷打了电话,七爷那阵子电话一直关机。” 算算日子那时候我们都在沐灵山,自然是关机中,“继续啊……”凌熠辰催促道。 胖大海打了个嗝,继续道:“我当时就问怎么回事啊,还需要做法事,我小叔那个人迷信,说是小静可能被什么东西缠身了,天天说胡话,吃东西就吐,而且才几周的样子人瘦的就不成样子,还胡言乱语,我寻思这情况我得去看看,不能随便找人啊,万一不是什么脏东西,不是耽误了病情么。” 凌熠辰半开玩笑的说:“呦,胖爷,你也会看这个了?看来我们七爷又多个挣饭碗的。” 胖大海连连摆手,“凌兄弟,您可别拿我开涮了,我要是有七爷那本事也不至于急成的跟孙子似的了,我也是看的太多,知道些皮毛,等我去了以后看见我堂妹趟床上,整个人都快瘦成皮包骨了,她今年刚考上的大学,我七月份才见过,这才几个月啊,就这样了,后来我一问,我小叔也是什么都不懂,我一问,这孩子连续快一个月只能喝粥,吃什么吐什么,一开始只以为是胃肠感冒,吃药也不好,家人也没注意,拖到现在就成这样了。” “我记得你不是说在医院里检查出有个人脸?”我继续追问到。 提到这,胖大海全身抖了一下,脸的颜色越发的深了,“我干这行这么久都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我当时一看不行啊,赶紧上医院吧,我就开车拉到最近四院,结果大夫说可能是急性胃炎,先做个胃镜看看吧,结果这胃镜一照下去,那个做胃镜的还是个实习的小姑娘,看见这场面吓的都跑出来了。” “到底看见什么了?”凌熠辰带这不耐烦的语气问道。 “人脸啊,一张黑白的人脸,在我堂妹的胃黏膜上,她好几天没吃饭,吃了就吐,胃里几乎什么都没有,那张人脸特别清晰,当时我看见都吓了一身白毛汗啊,而且那个人脸好像还在看我们笑。” 秦淮皱起眉头,“后来是怎么处理的?”他淡淡的问了一句。 胖大海叹了口气,“七爷,行里的规矩我还是懂的,咱们不能造成恐慌啊,还好我在四院有熟人,轻描淡写的就把这是糊弄过去了,我那个熟人说医院现在只能辅助治疗,真正的根子不是这里的业务,您听这话就应该明白了,我一开始也以为是什么阴灵缠上我妹妹了,请了几个法师都不管用。”休助丽圾。 凌熠辰苦笑了一声,“合着你认识的那些人,除了七爷,剩下的都是神棍啊?” 胖大海的脸色有点尴尬,含含糊糊的解释道:“凌兄弟,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其实就是混口饭吃,这种事本来就是亦真亦假的,假的有假的价格,真的有真的费用,这价码都不一样,有的事情我们用假的就能搞定,何必用真的,但是收的都是真的价码,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也是不得不如此啊,我们认识的人自然也不都像七爷这么真本事,七爷也是我认识那票人里费用最高的,我之前找的那些人也都是有点真本事的,谁知道这次竟然都怂了。” 凌熠辰叹道,“看来这东西道行还不浅啊。” 第一百七十八章踪迹 “可不是,要不怎么说除了七爷没人收拾的了呢,刚刚我小叔打电话说我堂妹人又消失了,说是看监控一个人走出的。也不知道去哪了,这哈尔滨这么大,想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最重要的是她都快一个月没好好吃饭了,之前站都站不稳了,您说她是怎么走出去的?”胖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凌熠辰想了片刻,问道:“她是去了什么地方。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无缘无故的就被这东西上身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被闻静胃里人脸吓到。胖大海一头的汗,说道:“之前我也问过,就算是阴灵也不可能随便附身啊?我小叔也不知道,毕竟还在大学。虽然都在哈尔滨也很少回家,我堂妹这个人性格比较闯,家里人几乎也不怎么担心,不过我认识她们同班的一个同学,是也一个客户的邻居,七爷要是有需要我可以把他找来。” 秦淮恩了一声,没有答复,凌熠辰仔细了思考一番,说:“应该还是学校的事情,现在得看看他们班其他人有没有中招,才能判断,在胃中有一张人脸。还真是匪夷所思。” 我们上车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五点多,中途停下来我们吃了一顿晚饭,然后又继续上路,人吃多了就容易困,我上车开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秦淮背对着我自己往前走,不管我怎么叫他都不回头,我大喊了一声秦淮的名字便惊醒了,我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经黑天了,凌熠辰睡眼朦胧的看着我,秦淮坐在前面撇了我一眼,没说话。 凌熠辰见虚惊了一场。叹了一口气,“我说小曦啊,你不吓死我是不罢休啊,知道你们师徒情深,也不用在梦里喊吧。” 我不知道回什么,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将话题岔开,“你们说,胖哥的堂妹是不是得了人面疮,就想袁聪的那个一样?”我猜测道。 凌熠辰打了个哈欠,马上摇摇头,说:“这个应该不会,人面疮一般都是长在表皮,而且那东西很少控制人,也非常好去除,这东西一定是个凶物。” 胖大海开的很快,见我们都醒了,他说道:“在有二十多分钟吧,咱们就到了,七爷咱们先上哪?” 还没等秦淮说话,凌熠辰赶紧接道:“当然先去医院,难道还去吃饭不成?”让凌熠辰这么一噎,胖大海沉默不语了。 闻静所住的医院在火车站不远的地方,我大天朝最不缺的就是人,尤其是是在火车站周围鱼龙混杂,闻静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更不好找了,秦淮下车以后,闻静的父母早就哭红了眼睛等在外面守着。 见我们来了,她妈妈马上扑了上来,“这位就是七爷吧,您可得救救我闺女啊----”说着他朝着凌熠辰走去了,凌熠辰一脸尴尬,“阿姨,您先等等,七爷在这呢,我是六爷……” 我现在懒得理凌熠辰,这种气氛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也是服了,她妈妈刚要过来跟秦淮打招呼,秦淮马上一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耽误时间,“闻静是怎么失踪的,你说一下。” 她妈妈点点头,带着哭腔说:“本来我女儿在输液,我看她好像睡着了,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回来人就没了,我就赶紧出来问,前台那个护士说看见我女儿出去了。” 秦淮皱起眉头,赶紧进入闻静消失的病房里,这是个两人间,目前只住着闻静,秦淮看了一眼走廊上头,发现有监控,马上跟医院的监控室协调了一下,调出了闻静消失时候的录像。 监控上显示,在下午四点半的时候,闻静的妈妈刚离开病房,她就从自己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走路歪歪扭扭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操纵的一般,闻静住在三楼,她是走楼梯下去的,奇怪的是她在下到某个台阶的时候就会停下来站一会,我数了一下,闻静在每层下到第八个台阶的时候都会停下来,嘴里好像念叨着什么,然后再继续往下走,最后她的身影再医院的大门口消失了。 “外面街路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到外面调街路的监控看看闻静到底去哪了。”凌熠辰看完以后建议到,秦淮却仿佛犹豫了一下,其实秦淮的顾虑我大致可以猜得到,若是往常,他只要一个电话马上那边就可以协调好,可是如今他现在身份比较尴尬,总局那边一直嚷嚷着要给秦淮停职,也不知道实施了没有,若是真的停职了,那便更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想到这里,我小声说:“师父,要不你单独给王蔽打个电话,他不是情报科的吗?这个事托他应该也能搞定。” 秦淮叹了一口气,“总局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跟他脾气相投,只怕现在他的手机已经被监控了,算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早晚要回去,不过是拖几天而已。”秦淮让闻静的父母稍等一会,他自己拿着手机找了一个远离我们的地方,我知道他不太想让我们听到,可是我难免还是担心他,我一直没明白秦淮到底在逃避什么,他怎么这么抵触回总局。 我才想起来,在祝由师家的地宫里,当时凌熠辰和秦淮在一起了,当时发生什么除了他俩谁都不知道,而且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也都是刻意的回避,我朝着凌熠辰问道:“我说小凌子,我问你个事,你必须老老实实的回答我!” 凌熠辰愣了一下,“你又要问什么?不是在华老爷子家都问完了吗?” 我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我听说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敢直视另一个人的目光,我准备这次证实一下,“你跟我师父上次在祝由师家的地宫里到底遇见了什么,你们两个在下面呆了那么久才回来,你也没提你腾蛇是怎么受伤的,一问你过程就避开。” 凌熠辰顿时面露难色,好像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上来的时候不是都跟你们讲了吗?我腾蛇降是被羽凡暗算的。” “那我师父怎么这么抗拒回总局啊?”我继续追问道。 凌熠辰听我问到这里,竟然偷偷了松了一口气,“这我怎么知道,我觉得秦老七似乎做了某个打算,这个打算应该是跟对抗陈虎有关,先别说这些了,处理这件事情要紧,但是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雷雯熙的天眼的伤,确实是秦淮故意的。”凌熠辰诡邪的一笑。 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秦淮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他朝着闻静的父母说道:“行了,我这边协调完了,一会去交通队调出闻静在街路上的监控,大概就应该知道她去了哪,你们先别着急,若是有消息我立马通知你。”闻静的父母连连道谢,尤其是胖大海,几乎都要跪在地上了,儿女永远是父母的牵挂。休助投圾。 胖大海开车带我们去了交通局的监控中心,我们忙活了半天,终于在上千个天眼之中找到了闻静的踪迹,录像显示,她从医院出来以后打了一辆车往城郊开去了,在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下了车,她下车的那条路性质有点像高速公路了,一般晚上运送货物的大车都会从这里经过,而且也不允许停车的,闻静下了车以后,就朝着公路右侧走去,最后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而那个出租车再也没开动过。 “那个司机……”我指着画面问道。 “死了……”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第二个她 我愣了一下,四处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在前面一个穿着制服坐在监控前面的交警说道,“这个司机已经死了。刚刚我们发现异常的时候就马上联系了交警队,到现场的时候就发现司机倒在了方向盘上,那时候人已经快凉了,马上就叫了救护车,不过也抢救不过来了。”那个交警叹道。 “司机死因是什么?”秦淮追问道。 那个交警摇摇头,“这个我就不太知道了,只知道他尸体现在还停在四医院。你们可以查查他的死亡记录。”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怎么又是四医院,这么巧。秦老七,你让王蔽帮查查吧咱们不要在来回折腾了。” 秦淮恩了一声,从监控中心出来以后,胖大海在火车站周围给我们定了一间比较豪华的套房。最然不及上次在北京那个总统套房,这个房间也不错,也算是一流了,没看出来,胖大海这个人还挺念情,为自己妹妹的事真是忙前忙后。 我们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觉得上下眼皮有点打架,王蔽那边打来电话说那个司机是被吓死的,吓破了胆,这个消息传来,我们几个倒吸一口冷气,顿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不知道跟冥昱教有没有关系,没准又是他们某个算计,这个司机也是够倒霉的,好好的拉活,没想到拉的最后一个客人要了自己的命。 “师父,咱们现在应该做什么?”我现在觉得这个案子虽然有点线索,却毫无查的方向和头绪,不知道应该从哪入手。 凌熠辰叹了口气,“我看这个女孩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她失踪的地方是一大片野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找她根本就是大海捞针,谁家正常的姑娘大半夜能去那,一定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都这么长时间了。..那姑娘的三魂估计早就不稳了,甚至可能已经被挤出体外了。” 秦淮瞪了凌熠辰一眼,道:“没把握的事,不要乱说,这话若是被那女孩的家人听到又勉不了是一场大哭大闹,事情还没有那么遭,接下来你们好好睡觉吧,明天要跑的地方更多,需要很多精力。”秦淮说让我们睡觉,却泡了一壶浓浓的茶水,他不爱喝咖啡,最爱喝的就是茉莉花茶,基本上每次进他的办公室都能闻到花茶的清香。 凌熠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洗个澡,我先睡觉了,实在是太困了,媳妇,赶紧睡觉。”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凌熠辰满脸堆笑的走了,大厅里只剩下我跟秦淮了。 秦淮从容的喝了一杯茶水,皱起眉头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我坐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顿时觉得有点尴尬,“师父,我想问你个问题……”我试探着说了一句,秦淮现在就好像火炉旁边的手榴弹一样,一个不小心就爆炸了。 秦淮不知道在想什么,猛的抬起头,“你怎么还没去睡觉,问什么?”休双巨才。 “你……”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昨天喝多了,嘴里一直念叨说你要走了什么意思,你要去哪?我只是担心你。”说完以后,我赶紧低下头,等着秦淮骂我。 秦淮顿了顿,道:“等这件事处理完,我再告诉你吧,因为我自己还不确定。”秦淮说完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有点郁闷,他这个回答其实跟没说有什么区别,秦淮刚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说:“有一点你可以放心,不论我去哪,都会带着你。” 我能形容一下当时我的心脏吗?先猛的跳了两下,然后停了半分钟,立马又猛的跳了半天,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世间有一种人,他的一句话便可以左右了我的心情。 这一觉我睡的还算踏实,没做什么梦,我们整理好出门的时候是早上八点多,秦淮说想见见胖大海口中的那个客户家的邻居,就是闻静的大学同学,得问出疑点所在,我们才能判断出这个姑娘到底怎么了。 胖大海我们去了闻静所在的h大,这所大学不小,来来往往的都是拿着课本的学生,走在校园里那一刻才发觉自己顿时老了,我们见的这姑娘是典型的90后女孩,打扮的十分时髦,有着那么一股子东北姑娘的爽朗,她让我们叫她佳音。 找了个可以说话的地方,还没等秦淮开口,凌熠辰先问了起来,“佳音啊,闻静发病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你发现的跟我们说说。” 佳音翻了翻白眼,道:“异样的地方,心情不好算异样吗?我们不是刚入校嘛,大家都商量的着加入社团,我跟闻静的都比较喜欢玩,我们加入的是探险社团,也不是真的去哪里探险,都是每周都有一次出去活动的机会,我俩都觉得蛮不错的,前几天我们团长组织去哈尔滨周围的一个农村去体验生活,其实他就是馋那边的农家菜了,我们就去了,本来大家玩的都挺开心的,结果闻静他男朋友跟她吵架,两个人正在闹分手,她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我们玩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在那坐着,后来半天没看见她人。” 胖大海顿时诧异的问道,“我堂妹有男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这事?” 佳音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听说是她高中的男朋友,他俩不在一个学校,异地恋一定会出问题嘛,不要说你堂妹早恋,我们只不过是过早遇到了对了人,没办法,爱情这东西……”这姑娘滔滔不绝的开始说起了她的爱情观,我跟凌熠辰听的一脸黑线,我明明也是90后,貌似跟他思维有点不太一样。 佳音在东说西扯的时候,秦淮没怎么听,却抓住了一句重点问道,“你刚刚说她中间消失了一段时间,你能说的详细点吗?” 佳音笑眯眯的点头说道,“恩,好,当时我们社团参加这个活动的一共十个人,六男四女,我们当时一边吃饭一边喝酒,男生几乎都喝多了,女生都还也算清醒,闻静当时一直在外面打电话,打完回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回来的时候吃了点肉就开始喝酒,一句话也不说,最后直接站起身说要出去转转,我说要陪她,她偏不用,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走以后我们又继续喝了很长时间,我们都决定要睡觉的时候,她才回来,至少出去了两个小时,见她平安回来了,我们也就放心了,第二天我们坐车回去的时候,她一句话都没说,以为她心情不好,谁都没敢打扰,谁知道回来的时候就那个样子了,不吃饭,吃了就吐,胡言乱语。”佳音无奈的耸耸肩。 我从头听到尾,除了那个闻静出去两个小时觉得有点诡异之外,其他没没听出任何疑点,这要怎么查,农村又没有监控,谁也不知道她失踪的那两个小时干什么去了。 秦淮却皱起眉头问道,“你们那天吃的什么菜?”我一愣,寻思秦淮是饿了吗?问什么菜干嘛? 佳音眼睛立马闪着光,说:“铁锅炖----”她说的时候我感觉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们那个团长,经常去那吗?刚听你说他就喜欢那里的农家菜。”秦淮狐疑的问道。 佳音连连点头,“对啊,好吃不贵,推荐你们也去奥。” 秦淮冷笑了一声,目光直直的瞪着他,“你看到闻静的下场了吗?你就是第二个她……” 第一百七十九章午夜惊魂(一) 闻静在学校感觉不舒服以后便一直请假回家了,佳音并不知道她后来的遭遇和现在的情况,所以秦淮这句话并没有让她感觉害怕,更多是莫名其妙。..“第二个她?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有点没明白?是说跟男朋友分手吗?我高中的时候也没有男朋友啊,现在倒是有几个人追我,可没有一个合适的……” 佳音又开始抱怨起追她的那几个男生有多么多么的不靠谱,秦淮不再说话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我跟凌熠辰已经无语了,不知道说什么好,胖大海在一旁倒是吓的够呛。“哎呀我的佳音妹子,你可别说没用的了,你最近吃饭怎么样。有没有恶心呕吐的情况,身边有没有什么诡异的事发生啊?”胖大海皱着眉头问道。 之前提到佳音是胖大海一个客户的邻居,这个关系有点绕,但也多少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一听胖大海这么问。佳音终于重视起来了,“没有啊,吃饭一切正常,我本来吃的就不多,为了保持身材嘛,至于别的……”佳音说了一半,表情变的有些异样,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马上变换成严肃的态度问道:“胖哥,闻静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都快一个月没来上学了吧?” 胖大海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疑惑的看了秦淮一眼,佳音并没有什么不适,莫不是秦淮的推测有误吧。 佳音似乎察觉到了气氛有些诡异。连连的追问:“帅哥,你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啊?”她说的时候还朝着秦淮挤眉弄眼的,我顿时就生气了。 立马清了清嗓子,说:“你不知道现在闻静的情况吧,来来,我给你讲讲,”我把闻静的现状添油加醋的讲给佳音听,吓的她顿时华容失色。要不是顾忌着周围有人,就差尖叫了,“你们什么意思,说我的情况会跟闻静一样吗?”佳音带着哭腔问道,“我不相信……我还要上课,先走了……”她可能以为我们几个人是疯子或者神棍,在这里危言耸听,然后骗她作个法事买什么护身符之类的,现在很多无良神棍都是这么干的。 佳音提起包刚要准备走,秦淮冷笑了一声,道:“等一下,你回忆一下自己最近做的梦,就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佳音故作的镇定的转过头,“你们这些假装算命的是不是都愿意把话说一半,然后引起别人注意啊,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说完她转身继续往前走。 秦淮笑了一声,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符咒,递给我又指指佳音,看那意思是让我把符咒交给她,我低头看了一眼,这符咒是散灵符的一个变种符,就是掺和了其他的符文,是的散灵退鬼的效果更强,我马上心领神会,小跑了两步,追上了佳音,将符纸塞到她手里,这姑娘有点诧异。 秦淮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今天午夜十二点,你把这张黄符帖子肚脐的位置,是真是假,你立马可以见分晓,只是我提醒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害怕,因为事实比你看到了要恐怖的更多。” 佳音撇撇嘴,刚要把符咒仍在地上,想了想还是揣进了包里,径直走了,我转身问秦淮,“师父,咱们现在去哪?” 秦淮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站起身说:“哪都不去,回去睡觉。”说完起身就要离开,胖大海一听这话有点急了,要知道才上午,这睡的是哪门子的觉,案子还没什么头绪,胖大海又不敢直接问秦淮怎么回事,有本事的人都是有点脾气的,何况他是秦淮了,胖大海旁敲侧击的问:“七爷啊,那我堂妹那事,咱今天不差了啊,她可都快消失两天了,派出所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胖大海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都没了底气,秦淮一摆手,道:“你放心,合作这么久我可出过差错,有的时候等也是一种办法的方式,溃烂的到一定的程度,我才还动刀子除去。” 胖大海不敢说话了,开车直接把我们送到了宾馆,他要走的时候,秦淮叫住他道:“胖子,你手机记得开机,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后你应该没法睡觉了,回去早点睡。” 胖大海挠挠头没明白什么意思,又不好细问只是连连点头,懵懵懂懂的就走了,我还想跟秦淮再说说案子,谁知道他真的回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最近秦淮太反常了,实在让人搞不懂。 厅里只剩下我俩,“你怎么看这个案子,说说想法。”我朝着凌熠辰问道,他又点上类似烟的东西抽了起来,慢悠悠的说:“秦老七不是已经发现关键了吗?应该就是那户农家和他们吃的东西,另外闻静消失了两个小时去了哪,发生了什么,这个很关键,所以才造成她跟别人的发病样子不一样。” 我叹口气,“秦淮怎么不直接去那个农家看看,直接去了不就查出真相了,有这么多时间竟然睡觉,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的说:“秦老七早就不像秦老七了,你是第一天发现?他的确有点拖的意思,不过也都还在允许的范围,咱们什么情况都没掌握,猛的就去拜访那户农家也而是容易打草惊蛇。” 我恩一下,继续道:“他们吃的铁锅炖必然有问题,不然那个团长怎么老想着去吃呢,没准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我猜测的说道。 “也未必,我爱吃榴莲,你爱吃麻辣烫,谁都有爱吃的东西,只不过提起来眼睛就放光,还差点流口水似乎有点少见。”凌熠辰抽完了烟,,突然转向我问道,“对了小曦,离开隐调局你准备去哪啊?” 我的思绪本来都沉浸在案子中,凌熠辰这么一问倒是惊了我一下,“离开隐调局,我从来没想过啊?为什么要离开,现在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上哪去?”我眨巴眨巴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凌熠辰苦笑了一声,“那天你和秦老七的对话我都听见了,说你笨你智商还真是不高,一点都没遗传你师父,说你前世是夏懿空估计都没人信,那个叱咤风云的女人……” 我顿时噗了一声,“怎么又扯我前世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秦老七一直在安排他离开隐调局以后的事,包括对双姐他们几个人的忠告,还有对你说的话都是,看来他是想带着咱们两个浪迹天涯了,从此江湖又会多了风尘三侠……”休肝尤号。 我一脸黑线的看着凌熠辰,懒得搭理他,不过心里倒是有点打鼓,明摆着就是陈虎的陷害,秦淮这么聪明的人为何要走,他走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午饭和晚饭秦淮都没出来,我们也没敢叫他。 我在自己的房间里也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觉,等到晚上快11点的时候,我们三个眼睛都瞪的像灯泡一样,谁都没说话,眼睛一直看着秦淮的手机,气氛有点诡异,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正好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屏住呼吸,秦淮的手机依然没响。 大概在十二点五分的时候,我正好打个哈欠,手机突然响了,惊的我下巴差点脱臼,电话里传出胖大海着急的声音,“七爷啊,佳音出事了,我现在在她们学校门口,您在宾馆等我。”胖大海语气很急,最诡异的是那边声音越来越吵杂,后来完全听不清了。 “糟了,失算了……”秦淮说了一句。 第一百八十章午夜惊魂(二) “什么失算了?”我歪着头朝着秦淮问道。 凌熠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刚刚电话的声音说明某种灵体在干扰,胖大海不会跟出租车司机一样吧……” 秦淮镇定了一下,摆摆手道:“不会。他跟那个司机不一样,毕竟这么多年接触这东西,自己总有一些防身之术,而且我给过他一张护身符,应该可以保护他,我现在担心的是怕有别股势力参与在其中,现在出去也未必找的到他们。只能耐心的等了。” 我们三个人心里忐忑不安的等着,本来从佳音的学校到我们住的宾馆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胖大海的踪影。我心里有点着急了,直接跑到宾馆门口去等了,反方在屋里也是坐立不安,现在就只有秦淮沉得住气,一直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品茶。 我和凌熠辰在宾馆的门口站了一个小时。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仍然是不见人,秦淮再给胖大海打电话都是通了没人接,后来终于有人接了仍然是兹拉兹拉的干扰声,隐隐的听见有一个女人在笑,秦淮仍然是按兵不动,也没托人去查查胖大海的行踪。休肝扔弟。 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坐在宾馆的大厅里几乎快睡着了,凌熠辰一直进进出出的在门口等着,赶紧把我叫醒说胖大海来了,我立马醒了,赶紧跟凌熠辰冲出去,看见胖大海满身满脸是血的背着佳音进来了,佳音嘴里还塞了一块布,不知道的乍一看还以为我们绑架呢。还好在深夜没有多少人撞见,否则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胖大海惊魂未定的问道:“七爷呢?”凌熠辰赶紧接过佳音准备给他背到楼上去,胖大海连连往后躲,“凌兄弟你拉倒吧,这血都是佳音的,不是我的,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要不是我有七爷的护身符早就被他掐死了。赶紧上楼吧。” 我跟在身后追问道:“胖哥,你怎么这么久才来,中间怎么回事?” 胖大海叹了口气,“你可别提了,一直有个车在后面跟着我,好不容易甩掉了又碰见鬼岔路了,开车饶了好久才出来,幸亏你胖哥我见识的多,不然早就像那个司机一样被吓死了,详细的事一会再在说,先救佳音。” 到了我们房间,秦淮让胖大海把佳音送到我房里,“胖哥,你给佳音嘴里塞个毛巾干嘛?”我简单的整理一下床铺问道。 胖大概放下佳音,擦擦额头上汗,道:“我是为了救她,这孩子一只在咬自己的舌头,我要是不塞啊,救回来舌头也没了。” 我恩了一声,“她用了符以后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奇的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十二点过两分的时候吧,她给我打电话说要见秦淮,已经在学校门口了,让我赶紧去接她,等我去了就看她换了一个人似的,给自己的身上挠了好多口子,而且说话也不是原来的声音,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不停的捂着胃……” 还没等胖大海说完,秦淮赶紧一挥手,“行了,细节一会再说,你们两个先出去,小曦留下,毕竟是女孩子,你留下方便点。” 我恩了一声,他们两个赶紧走出去,秦淮说:“你看看她的胃部,情况现在怎么样?”说着,他把头朝向外面,背对佳音。 我赶紧上前一看,立马惊的倒吸凉气,在佳音的胃部突出了一张人脸,那张脸好像就埋在肚子里,急着要出来一般,将佳音的胃撑的老大,脸皮带肉的从胃里顶了出来,我赶紧把这个状况跟秦淮说了一下。 秦淮叹了口气,“果然跟我猜的差不多,用熟的散灵符让她喝下,在周围结灭魂阵,你可以把你的玉佩先借她带一会。”说完,秦淮径直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我一个人,我边画散灵符边埋怨他也不留下来帮我。 所谓熟符就是点燃之后才生效的符咒,我将符纸灰烬放入水中,扶着佳音一口喝了下去,红禅在屋子里飞来飞去,时而往符咒里洒了一些粉末,我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给佳音戴上,她胃上的人脸一开始还使劲的挣扎,戴上玉佩以后便安静了不少。 佳音喝下符水之后,我在周围结灭魂阵,专门对付灵体,只要此阵一开,这个人面估计就魂飞魄散了,我正在结阵,突然听到周围有含糊不清的说话声,我马上在四周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佳音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我知道你的父亲在哪……”一个极轻的声音说道,我一愣,根本没办法专心结阵,这才发现声音是从佳音的胃里传来的,原来这个人面还会说话,简直跟人面疮一样,可凌熠辰和秦淮都说不是。 我轻哼了一声,“你省省吧,要是相信你姐姐就白混这么久了,一会乖乖等着魂飞魄散吧。” “好,你不信也无所谓,反正我的身体又不只这一个,不过你一定会再来求我的,会再来求我的……”这声音在房间里,在我耳中,在脑海中不停的回荡,阵已经不好了,可是我稍稍有点犹豫了,“你父亲现在就在……” 我屏住呼吸正在竖起耳朵听,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传来,“神师杀伐,不避豪强,先杀恶鬼,后斩夜光,何神不伏,何鬼敢当,急急如律令----”我在周围结阵的红绳立马发出道道红光,都聚在人面所在之处,那人面开始大声的笑,然后不停说,“你会后悔的……”声音越来越小,人面也越来越模糊,最后伴随着一片红光消失了,这期间佳音一直没醒来,一般灵体离开不会再深度的昏厥也会醒来,有觉得有点诧异,上去试了试佳音的鼻息还好,一切都还正常,就是有些微弱。 刚刚的咒语是秦淮站在门口念的,将整个灭魂阵启动,他瞪了我一眼说:“结好了阵就赶紧开,等着灵体扰乱你,还怎么开,明知道是陷阱还是要听,隐调局多方都没打听出来,怎么可能被一个灵体知道?” 我哦了一声,知道这次是自己不对,也不敢做声了,给佳音吃了一颗疗伤圣药,我就走出了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七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佳音跟我妹妹……”胖子试探着问道。 秦淮皱起眉头,我感觉他好像很累的样子,“跟他们去吃的东西有关,她胃里的是一股怨气凝结在一起,挥而不散,一直在吸取她的精元,所以越来越大,像个寄生虫一样,你妹妹的胃中也是如此,还好他们只吃了一次,如果吃过多次,就算是我也救不回来了。” “师傅,他们吃的到底是什么?”我诧异的问道,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秦淮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现在看来应该是一种蛊,这蛊里面有一味是白肉。”我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所谓的白肉就是人肉,传说人肉吃了会上瘾,就像吸毒一般,而且吃了再配上某种邪咒会达到不同的效果。 这行里的话胖大海自己也懂,他吓的脸色惨白,“七爷,你意思是为妹子吃了人肉?妈的,到底是谁要害我妹妹?咱们赶紧去那个他们吃饭的地看看吧。” 秦淮马上一摆手,“你别急,这事只怕要那个团长带我们去才能吃到给他们上的肉,我现在怀疑你妹妹也在那,一切等佳音醒了再说。” 第一百八十一章我的父亲? 这一宿注定是不能睡觉了,怪不得秦淮白天提前睡了,还真是聪明,胖大海喝着茶水。侃侃而谈,一直跟我们描述路上的情况,“你们是不知道啊,我干这行也有几年了,这次是真吓着我了,还好我有七爷当年送的护身符啊,我刚接到佳音以后。有一个车一直在身后跟着我,是黑色的别克,我看不清里面是谁。他跟踪的很巧妙,不远不近的掌握着距离,但是胖哥我是谁啊,老子是跟七爷混过的人,这点伎俩还想骗过我?” “看来真有第二股势力。难道是冥昱教?”我猜测的问道。 秦淮摇摇头,“应该是陈虎,我一会不回局里,他现在应该是犹如惊弓之鸟了,莫不清楚我到底要干什么,自然是要一路跟着。” 我叹了口气,“要是陈虎人还好,冥昱教的就要小心了。” 凌熠辰哭笑不得的说:“我看那个陈虎比冥昱教的还可怕。” “后来我继续往前开,眼看着都要到宾馆了,就感觉好像有一双手在老子脖子上摸来摸去,我当时从后视镜里一看,佳音那姑娘眼睛里冒着绿光准备要掐我……”说着胖大海双手抱着自己的脖子全身抖了一下说道。 凌熠辰不耐烦的挥挥手,“得得得,你省省添油加醋的劲。赶紧说,我们又不是你忽悠的那些客户。” 胖大海哦了一声,喝了口水,笑嘻嘻的说:“习惯了,习惯了,我当时就蒙了,后来她碰我一下,马上把手缩了回去。我这才想起来脖子上带着七爷的护身符,估计是不敢接近,等在换过神来的时候,近在眼前的宾馆忽然就消失不见了,在往前开竟然到了出城口,周围都是一片大荒地,我在里面饶了将近两个小时,两边都是坟墓,还不是的有鬼搭车,我都一率当做没看见,有七爷的护身符我啥都不怕,后来终于饶了出来。” 胖大海这几句话里,光赞扬秦淮就说了好几遍,拍马屁的功夫已经到了极致,我们讨论了半天,几乎已经要快早晨了,秦淮让我到他屋里小睡一会,等着他叫我,我恩了一声,胖大海跟凌熠辰回屋去了。 我睡了一会,等秦淮叫我的时候,大概是早上9点多,我听见佳音声泪俱下的求秦淮救救她,赶紧从屋子里出来,只见佳音半跪在地上,秦淮正要扶她起来,“我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我从你们这里回去以后就感觉胃不舒服,我本来以为是巧合,心里存个疑影,等到半夜12点的时候,我把你给我的符咒贴在肚脐的地方,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张人脸从我的胃里冒出来了,而且肚子疼的要死,我当时都要吓傻了,大师你救救我……” 我本来想说她已经得救了,那股怨气早就消失了,但是秦淮似乎并没有告诉他,反而问:“告诉我,你最近晚上都会做什么梦,或者看到什么怪异的事物?” 佳音顿了顿,脸颊顿时变的绯红,“我……我梦见和一个帅气的男人……那个……”佳音不好意思的看看我们,可是眼下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说了。 我有点震惊,凌熠辰坏坏的问,“哪个啊?我怎么没明白?”佳音满脸通红,低着头不好意思在说话,秦淮紧紧的握紧双拳,似乎非常生气。 我推了推秦淮两下,“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秦淮这才缓了过来,没理我,继续道,“佳音,你今天把我们三个介绍给你们团长,就说是你校外的朋友,听你推荐完铁锅炖我们也想吃,请他带我们去。” 佳音愣了一下,然后说:“大师,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着吃,我还有救吗?” 凌熠辰不耐烦的说:“去就是为了救你,赶紧的吧,耽误事就不回来我们可不负责。”我看佳音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两个男人怎么那么过分,佳音赶紧跟团长联系了一下,屋子里很静,我们都听到她电话里的声音,那个团长一听说有人要去,第一句问的竟然是有没有女生,女生年龄多大,佳音都如实回答的,那个团长马上连连的答应,说不带团里的其他人了,就我们五个去。 我们将时间约在了晚上五点,这段时间为了避免别人怀疑,先让佳音回了学校,胖大海也先回去等消失,车给秦淮留下了,屋子里没了外人,秦淮使劲的往桌子上一锤,道:“他们中的是催情蛊,小曦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剑灵嫁阴的事吗?”我苦笑了一声点点头,这怎么可能忘,我现在想起白胡子族长依然想哭。 秦淮见我情绪有些激动,继续道,“这跟嫁阴差不多,只不过不需要重楼就能解,有人在以催情蛊给手中的亡灵嫁阴,女人一旦吃了带这蛊的饭菜,就会被亡灵纠缠,甚至梦到每晚……”还没等秦淮说出来,凌熠辰在一旁接到,“梦到每晚啪啪啪,现在亡灵的待遇都这么好了。”休肝帅扛。 秦淮冷笑了一声,“那是在女孩身上吸阴,在其死之前,将女孩身上的精气全都吸走,女孩表面看上去就像怀孕了一般,吃什么吐什么,有的还会腹部肿大,最后被活活饿死,这期间应该不过超过两个月,而在胃里看到的那张人脸,应该就是他们吃过的那个人生前的白肉,这个人生前应该是懂通灵之术,死后想借着这种方式稳定三魂,增加阴力,以期待后面的复活。” 我笑了一声,“不管是谁怎么都想着复活,再不就是长生不老,高柏铭,你那个师姐……”我刚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多蠢,凌熠辰告诉他师姐事情的时候秦淮并不知道,我现在这么一说岂不是告诉他我什么都知道了。 秦淮却并没有特别的表现,我叹了口气,以他的聪明估计早就猜到凌熠辰会跟说,还需要什么特别的表现吗? 凌熠辰貌似没察觉出什么不对,随口说道:“一会去农家院的时候小曦注意点,时时刻刻不要离开我们的视线,不然万一你又被阴灵看上了怎么办?”我瞪了他一眼。 到了晚上,我们已经提前吃过饭了,去了农家院那是什么都不能吃的,秦淮开车到学校,接了就佳音和那个团长,我上下打量了一个,这个团长姓康,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多,很瘦,带着眼镜,一看就是就是个老实人。 康团长十分善谈,见我们第一面就像多年未见老朋友重逢一样,“你们太有品味了,那家店虽然离的有点远,但是吹过一次简直让人流连往返啊,我几乎每周都要去一次,这还觉得吃不够啊。”康团长一直握着我的手说道。 凌熠辰见了马上笑嘻嘻的挡在我们中间,“我们也是听佳音的说的,我们三个江湖人称风尘三侠,到处旅游,都是吃货,愿望就是唱尽天下美食。” 秦淮一直在前面默不作声的开车,我们之前告诫佳音不要表现出来害怕,一切有我们在,康团长给我们指路,一直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到了哈尔滨周边的一个小村子,这里很小,可能连村子都算不上,只有几十户人家,非常偏僻,旁边都是大片大片的田地,基本在这的都是为了种地暂住的。 终于到了那个农家院,康队长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周大哥,我又带着人来尝鲜了。”我看到厨房里忙活的那个周大哥的背影顿时蒙了,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像我父亲? 第一百八十二章周曦与周熙 那个背后缓缓的转了过来,朝着我们憨实的一笑,我可以确定站在眼前的人就是我爸爸。 我当时真的如晴天霹雳一般,我很难用语言去描述那一刻的震惊。一个我找了几个月的人,一个隐调局千方打听都找不到线索的人,一个全身都是秘密的人,我这几个月的冒险几乎所有的出发的点都是为了这个人,我的父亲或者说我的养父,就站在我面前,不敢确定是不是,背影实在太像了。我甚至不敢上前说一句话,怕他是,又怕他不是,当时那种心情柔和了太多的情感,像洪水一般汹涌的冲击过来,我久久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凌熠辰从未见过我父亲,不知道当时我为何如此。而秦淮多次见过我父亲的资料,应该也认出了这相似的背影,脸上也略过意思微微的震惊,很显然这件事情也出乎他的预料。 “爸,康哥又给咱俩带客人了。”一个扎着马尾皮肤黝黑的女孩笑盈盈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康团长马上迎了上去,“呦,周熙妹子,今天怎么这么闲?没去上课啊?” “周……熙?”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又被康团长的话再一次震惊了。“什么意思?”我追问道。 康团长扫了我一眼,立马一拍脑门,“哎呀哎呀,你瞧瞧,我把这个事给忘了,你也叫周曦,妹子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个同名的姐姐。”那个女孩看上去也就十几岁,蹦蹦跳跳的就过来了,“这位姐姐叫周曦,是晨曦的曦,这位是老周的闺女今年才20岁,她是熙熙攘攘的熙,别说你俩还真有缘分……”康团长边笑边说道。 那个周熙笑眯眯的走到我面前。要跟我握握手,我暗暗算了下。她比我小5岁,五年这个数有点巧合了吧,我当时已经蒙了,根本看不明白眼前的形势了,这什么情况,眼前一个跟我爸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还没弄清楚是不是我爸,又出来一个跟我同名同姓的女孩,只是长的跟我不大一样,当时有一种错觉,就好像眼前的周熙才是真的,而我这个周曦就像克隆的一般。 我木讷的伸出手,刚要跟她握握手,却被秦淮挡了一下,他迷人的笑了笑,对这那个周熙说:“很高兴认识你,你真漂亮----”说完,他跟那个周熙握手去了,我当时都傻了,这什么意思,总感觉心里有一股子酸酸的味道,当然不能表现出来,还知道这周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在外面站着干啥,赶紧进来啊----”一个嗓门女人喊道,这个应该就是周嫂,我从来不记得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只听我爸说在她在生我弟弟的时候死了,那时候家里穷,也没有一张我妈的照片,所以不知道眼前这个周嫂跟我妈是不是相像。 我们几个人被连推带拽的进了屋里,这就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屋里的设施也都比较朴实,屋子里挂着老周一家的照片,我抬眼看去,他年轻的时候跟我爸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我爸在外面还有个小老婆,所以一直不敢跟我们相认?我脑子里已经开始冒各种奇葩的理由了。 外面的厨房里飘来一阵诱人的肉香,康团长咽了一口吐沫,道:“你们闻闻,老周这手艺真是太厉害了,香不香?” 我们连连点头,我朝看那个周熙看去,问道:“你们家一直都在这边住吗?”休冬在弟。 周熙摇摇头,“没有,我家原来住在哈尔滨一个小县城,后来我爸在这包了一大片地,我们全家人就来了,顺便开了个农家菜馆,这吃的东西都是我们自己的种的,天然没有农药化肥……”那个周熙一个劲的在介绍她们家饭菜怎么怎么好。 “那你爸爸常年在家吗?”我继续追问道。 那个周熙眨巴眨巴眼睛问:“不在家干嘛去?”不知道说什么好,只不能沉默,佳音一直表情的有点恐惧,尤其是再次闻到那肉香之后,全身不禁的颤抖,凌熠辰赶紧坐在她旁边小声劝慰几句,一旦被他露陷了,往下的事情就不好进行了,好在大家并未察觉什么。 我发现那个周熙一直盯着秦淮,时不时的就瞄两眼,我生气的坐到秦淮边上,“康团长,这么偏僻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他随口问道。 康团长马上说:“哎呀,要说这那可真是缘分,我们不是探险社团嘛,有一次我们十多个队员探险,结果晚上就迷路了,说到这邪乎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鬼挡墙,当时我们就在一个地方转圈,说啥也出不去了,给我们几个吓的啊,那时候我还不是团长呢。” 佳音一听有故事,也马上提起了兴致,“康团,这事咋没听你提过,那后来怎么出去的?”果然,好奇心太强大的人都能让人忘记害怕。 那个周熙给我们拿了点瓜子,康团长津津有味的讲起来,“那时候你们还没入团呢,我们十多个人最后商量现在这过夜,等明天再走,我们就原地扎帐篷,男生两个两个的轮流守夜,我当时是后半夜守夜,就先睡了,结果我就做了一个贼奇怪的梦,我说哥几个你们害怕鬼不,害怕我就不讲了。”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没说话,我当时真想告诉他,姑奶奶我就是抓鬼的,我怕个毛球,佳音抢先了,“不怕不怕,你别吊我胃口了,我们有大师在呢,我怕啥?” 康团长一愣,“大师?什么大师啊?”我立马紧张了一下,这佳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凌熠辰笑了一声,马上道:“啊,她是想说有大师兄在呢,我是她师兄。”说完他狠狠瞪了一眼佳音。 康团长也没再继续追问,接着刚刚的话题说道:“我说的可都是真事,一点都没添油加醋,我当时睡着了,就感觉自己灵魂好像出窍了一样,我看见大家都在睡觉,包括我自己,就睡在一座孤坟的旁边,那坟还在往上冒黑烟,当时给我吓的,合着我们绕了半天一直在都在孤坟旁边转悠了,我想醒就醒不了,觉得自己的魂好像回不到身体里面去了,后来多亏是换守夜的时候他们把我叫醒了。” 说到这,康团长自己都抖了一下,“那后来你们怎么出去的?”佳音着急的问道,简直就是第二个双姐。 康团长点上一支烟,继续说:“后来我就跟雷子一起守夜,我就老感觉有东西在我们身边绕,那时候是夏天,周围都是阵阵的阴风啊,给我和雷子的吓的,赶紧把大家叫醒,觉得不大对啊,后来就听见周围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是看不见人啊,给那几个女生都吓傻了,其实我们也害怕,但是得撞着胆子保护女生啊,这时候远处就看见一盏灯光……” 吓的佳音脸色惨白,连连往后退,那个周熙泛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康哥看见的就是我们家的灯,那天正好来客人在院子里吃饭,我们就把院子灯打开了,正好给他们指路了。” 康团长一拍大腿,“可不是,要不是老周一家是我们恩人,要不是他们那天晚上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来白天的时候,我们特意往那边去看看,我们照着地图偏离了老多了,也没再看见那座孤坟,你说这玩意邪性不?” 凌熠辰笑了两声,轻声的叨咕一句,“你以为那光是救命的灯塔,没准是鬼子的炮楼。”说句话除了我,似乎大家都没听到。 第一百八十三章铁锅炖 我从进到这个院子开始就觉得去全身不舒服,这周围处处透露着诡异,跟我爸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我父亲,这个女孩为何也会叫周熙。一切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我正在乱七八糟的寻思着,那个周熙出去帮忙了,康团长借着帮忙之名到厨房里偷吃东西,现在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佳音全身抖了一下,问道,“大师,我到底还有没有救。一会那桌子上的菜我们吃不吃啊,会不会又是……”说完她一阵的惊恐。 凌熠辰白了她一眼,道:“刚才差点都露陷了,你镇定一点好不好,不是告诉你不要暴露我们身份吗?”凌熠辰的训斥怎么让我有种自己是地下党的感觉,佳音不敢再说话了。 秦淮皱着眉头说道:“一会席间你们就看我眼色吧,若是白肉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们看我吃了再吃。我若一直不动,你们就千万别吃。”休夹广亡。 我刚要张嘴想问问秦淮那个老周到底怎么回事,秦淮立马一摆手说:“我现在也没搞清楚,我弄明白了自然会告诉你。”我恩了一声。 秦淮起身说要到门口去转转,周嫂特意告诫说别走的太远,一会就要开饭了,我们应了一声,出去溜了一圈,这周围都是一望无际的庄稼。现在已经是9月下旬,庄稼几乎已经收了,留在地上的都是已经干枯发黄的秸秆,东北这边种地一般只有一茬,而且多数都是种玉米,剩下的秸秆在地里晾干收割了以后冬天烧火取暖,东北的冬天一般要持续半年,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 我们出去走了一圈,除了都是玉米秸秆,就只有十几间简易的房子,而且多数都没人,顶多还有三四家有人的吧,凌熠辰转了一圈。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的房子一般都是夏天种地的时候暂住,收割以后一个冬天都不能种地。一般人都会去干别的活,可这个老周却一直窝在这里,你们不好奇吗?” 秦淮一直没说话,朝着刚刚康团长描述的那个孤坟的方向找去,刚刚他特意问了那座孤坟的具体方向,那个康团长凭着记忆指了一下,毕竟他们当时遇到了鬼挡墙,而且还过去这么久了,我压根就没当真,没想到秦淮还真的去找了。 “师父,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孤坟有问题?”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恩了一声,说:“这个老周家一定有问题,我现在还不敢肯定那个人是不是你爸爸,但是他一定是活人,也没有任何被灵体附身的征兆,跟不是奢比尸,当初那个康团只因为一座孤坟发现这里,那座坟一定有问题。” 我们三个人静静的走着往前寻找,可是没有任何发现,周围只是一片金黄色,我们正要转身回去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我立马朝着那个方向回头大喊,“谁?” 霎时一个人影在秸秆堆里动了动,我刚要追过去,被秦淮拦住了,“你追不上,他速度比你快,只是灵术不高,竟然都被你发现了,还不清楚到底是哪股势力,没准是有人刻意露出的破绽引你上钩。”我点点头,怎么觉得秦淮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关心我,无形中还把我贬低了一顿,什么叫灵术不高,竟然被我发现了,真是无语了。 我们沿着原路回去,这时候已经快晚上8点了,外面天几乎已经黑了,周嫂在门口点了一个灯笼,这灯笼我看着有点眼熟,怎么是白的灯笼啊?莫不是人皮灯笼?我全身抖了一下。 秦淮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把扶住我,道:“只是普通的白布灯笼,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在故意跟你的记忆靠近,不要轻易的暴露你是谁。”秦淮小声在我耳边说道,我赶紧念了两遍凝神诀保持镇定。 “周嫂啊,不过年不过节的,你们家怎么点起灯笼了?”凌熠辰试探着问道。 “嗨,你不知道,这就是个灯,这地里每个建筑物挡着,到了晚上风大,我家这灯泡都吹坏好几个了,弄个灯笼还能省点钱。”周嫂爽快的解释道,我顿时觉得这个理由似乎也挺有道理,一点都不牵强。 老周在院子里弄了铁锅,已经炖上了,我明知道那铁锅里的东西可能有异,仍然馋的直流口水,这香味真的很诱人,诱人到让人迫不急待的掀开这锅就开始吃,秦淮趁着他们不注意,给我,凌熠辰和佳音一人一粒深紫色的药丸,我记得这东西,是双姐自己给自己配的减肥药,她给这个药起名叫瘦瘦丹,就是吃了顿时对任何食物都没感觉了,而且觉得胃里特别饱,这药要是投入大批生产,我估计现在双姐就成富婆了,有点扯远了。 铁锅炖差不多好了,老周一家还做了很多可口的佳肴,我们一行五人和老周家三口围在一起,老周随便讲了两句让我们多吃点,就把那铁锅掀开了,一阵扑鼻的香气袭来,但是双姐的这药马上就起作用了,香是香,这回一点都不想吃了。 康团长什么都不管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看了一眼这锅,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老周夹了菜给秦淮,其中还带肉,秦淮连连点头,竟然吃了一口碗里的肉,我们顿时明白,今天这锅里应该没什么异样。 老周给我们讲各种田里的趣闻,还有他见过的一些轶事,他连说话的样子都跟我爸爸一模一样,但是声音稍稍有些区别,举止神态都一样,有那么一瞬间都我想叫出爸来了,凌熠辰与老周相谈甚欢,俨然如多年未见的老朋友,秦淮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佳音则如惊弓之鸟一般,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秦淮,自己盘子的里的菜犹犹豫豫的,我们倒是没吃多少,几乎一大锅都让康团长吃了,肚子撑的像怀孕了三个月,还嚷嚷着要继续吃,赶紧让我们拦住了。 我们吃完这顿饭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老周说什么不让我们开夜车,说是不安全,而且席间他刻意灌了秦淮喝酒,秦淮也毫不避讳的喝了,我看了一眼他的屋子,道:“周嫂,你这哪有地方住啊?” 周嫂大大咧咧的一笑,道:“闺女啊,你没看周围的都是房子吗?都是俺们邻居,收割完都走了,钥匙都在俺们这,让俺们帮着看房子,你们过去住就行了,床和被子都是新的,睡一宿也没事,一会让周熙带你们去,小康就住在我们这吧。”周嫂随口说了一句。 秦淮立马摆手,“周嫂,我跟康团越好了晚上下一盘棋,他还真不能睡你们那。”我顿时觉得今晚康团长身上要发生什么事,秦淮似乎在极力的救他,此刻康团长撑的坐在一旁不停的打嗝,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还哪有心情管自己住哪里。 最后在秦淮的劝说下,我们找了一间离周嫂家比较近,而且比较大的房子,刚到屋子里,秦淮看着那个周熙走远了,说:“赶紧让他把吃的都吐出来----快----”我冷了,今天吃的不是没问题了,秦淮自己都吃了,难道有问题? 我赶紧找个桶接着,让康团把东西都吐出来,这小子宁可撑死都不吐,他的脸已经变成了青绿色,“来不及了,灌药,让他快点吐----”说完他扔来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绿色的药水,我赶紧给康团灌了进去,那小子喝完,实在扛不住了,哇哇的大吐,顿时整个屋子里一阵恶臭,他吐出来的好像都是黑色的棉絮。 第一百八十四章尸吠 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吃的东西也都一样,怎么我们几个没事,只有这个康团长如此。我有点想不明白,他吐的东西都是破破碎碎的,主要都是黑色的棉絮,喝了秦淮的药,他吐了整整十分钟才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干净,满屋子都弥漫着臭味,我被熏的赶紧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然后用闭息之力。佳音不会闭息,她只好站在窗口的地方,不时的干呕两下。 康团长吐完,整个人如虚脱了一般躺在了地上,我赶紧想上前递给他一些水,想扶他一般,那个康团长却好像已经昏了过去,这小子一米八的身高。只能靠凌熠辰了,凌熠辰似乎一点都不愿意,也不能放任他躺在地上,只要连背带拉的进了屋子。 “秦老七,那铁锅炖今天的没事吧,我看你都吃了,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凌熠辰坐在床边问道,他问了也正是我也想问的。 秦淮冷笑了一声,“这小子的命限也差不多要到了。若我今天不救他,估计就被收魂了,也许今天被老周他们一家察觉出有异了,竟然没在炖菜里面加白肉,刚刚这小子不是出去帮忙了吗?好像偷吃了不少东西,应该是那个时候吃了不少的白肉。” “他这吐出来的都是什么啊?”凌熠辰一脸嫌弃的问道。 秦淮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说:“是内脏,他已经活不成了,内脏已经都碎了从嘴里吐了出来,之所以让他吐,是因为在死前清空内脏的话,我还能送他往生,否则就被老周一家收去了。” 佳音听完我们的谈话。顿时声泪俱下,几乎要跪在地上了。“大师,我不会这样吧,拜托你一定要救救我……”她的脸色惨白,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秦淮点点头,“你只吃过一次,小曦已经帮你去除了怨气,你现在已经痊愈了,不必害怕。” 凌熠辰愣了一下,道:“似乎没看胖大海的堂妹闻静啊,你不是说她应该就在这附近吗?” 秦淮缓了片刻道:“恩,今晚那周家估计一定有行动,到时候咱们跟着点。”床上躺着的康团长没有多久便死去了,秦淮在屋里结阵念往生咒为他送行,佳音吓的不敢再进屋,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看着躺在床上的康团长顿时觉得唏嘘不已,他还那么年轻,这世间的事往往吸引你一次一次流连忘返的,你一定要小心了,或许那就是陷阱,一步错,步步错,最后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我们把屋里的灯都关了,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周家的一举一动,这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了,周家外面的白灯笼不停的在风中摇曳着,外面漆黑一片,这里静的让人觉得害怕,佳音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我们档上窗帘,透过旁边的缝隙去观察周家的一举一动。 这时候,从远处隐隐的好像走过来一个黑影,我的眼睛在黑夜能看的很远,秦淮和凌熠辰应该是感觉到了,这个人并不是从周家走出来的,他穿过秸秆地的时候,没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秦淮嘴里念了几句诅咒,将一个符印贴在了佳音的脑门上,然后小声告诉我们道:“闭息----”我们三个人立马一齐闭息了。 那人黑影渐渐的走到窗户附近,然后不停的闻着什么,他的头一直在低着,我看不清他的脸,这东西好像飘飘渺渺的,似真非真,好像不是正常人,我想到这有觉得自己好笑,哪个正常人会凌晨趴在窗户周围闻来闻去。 我正寻思着,那个人忽然抬头了,吓的我差点没把窗帘拉下来,这哪是人啊,他的脸上只有三个黑孔,眼睛变成了一条线,三个黑孔其中两个是鼻孔,一个是嘴,我顿时无奈了,这什么东西长的这么丑大半夜还出来吓人,莫不是白天跟踪我们黑影也是他吧,那东西像狗一样在窗台周围闻了闻,然后又沿着刚刚来的路消失在秸秆中。 我赶紧舒了一口气,“师傅,那是什么东西啊,长的那么恶心,这地方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秦淮继续往老周家的方向看去,有一搭不无一搭的说:“你仔细回忆回忆《灵昱秘法》那里面有记载。”我顿时一脸黑线,《灵昱秘法》中记载的怪兽灵体有上千种,每个描述都要记住,又没有照片,我没见过实体,去哪里回忆,只不过要是秦淮说了名字,我应该能想去来。 见秦淮不说话,我半天又没想起来了,凌熠辰着急了,“这东西好像是尸吠,哪里有尸体哪里就有它们,那三个黑窟窿就是最好的证明。” 听凌熠辰这么一说,我立马回忆起来,尸吠这东西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仍然还算是灵体,他们是又吃死人的动物怨念聚集而成,一般都是豺狼虎豹熊这些猛兽,吃过人尸体的动物死后聚集而成的怨念,它们会继续吃人的尸体,那鼻子如狗鼻子一般能闻到方圆几里地的尸臭,哪怕只是刚死,跟活人只有稍稍的一点差距,它们也察觉的出来,这东西在古代的时候比较多,那个时候人们的自我防御力并不高,经常在山林之间被野兽吃了而丧命,近些年这东西几乎已经很少见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个。 “那东西应该不是自然而生的,而是被别人圈养的,它们能第一时间发现方圆几里的尸体,我刚刚在往生康团的时候已经将他的尸体用符咒处理过了,可是就是未处理这一段时间散发出来的气味,被它们捕捉到了,但是它们应该是什么都没发现,不然早就破窗而入了,不会直接走了。”秦淮盯着窗户淡然的说道。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道:“我明白了,你是说有人想知道这个康团长到底死没死,顺便在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大师,看看咱们会不会灵术。” 秦淮点点头,“估计他们今晚不敢对咱们轻举妄动了,他们一定以为这个康团没有死。” “那太好了,我已经快要困死了,一晚上一堆好吃的,什么都不敢吃,最重要的是根本吃不下,双姐这药还真好使,怪不得她减肥这么轻松,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睡觉了,我困死了。”凌熠辰打着哈欠说道。休夹引亡。 秦淮恩了一声,“你跟小曦先睡觉吧,我看着,有情况叫你们。”有的时候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我有点心疼秦淮,可真觉得非常困,就窝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我在醒过来的时候,凌熠辰使劲晃我,说周家有行动了,我立马扑腾从床上坐起来,朝着窗户看去,只见周嫂鬼鬼祟祟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还盖了一块布,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出门以后左右看了一圈,然后走到我们住的房子周围,朝着窗户里看了看,她走过来的时候,我们赶紧躲在窗台下面,她在我们窗户周围停留了几分钟,才继续往秸秆里面走去。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赶紧要开门,说:“咱们赶紧追吧,一会追不上了。” 秦淮摆摆手,“等等,凌熠辰一会你背着佳音,免得她发出声音坏了咱们的事,我刚才把给她的水里加了点安眠药,她一时半会的醒不来。” 凌熠辰极其不情愿的哦了一声,周嫂大概离开十分钟的时候,凌熠辰背起佳音我们四个人在后面朝着周嫂刚刚消失的方向走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无字碑 在我们刚走出门口的时候,秦淮仍然是不放心,在佳音身上加了各种符咒,最后把她弄的跟透明人一样。连我都快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但是凌熠辰一定能,因为体重一直在,我们出来的时候,红禅嗖的飞出来,一顿乱飞,还不停的深呼吸,来的时候我就交代他不许出来。他这是看没什么事了,赶紧出来透透气,嘴里面不停的阿弥陀佛,我这个烦心。 秦淮一直走在最前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确定周嫂的方向的,在充满秸秆的地里绕来绕去还不迷路,在我看来这周围都一样,没有任何标志性的建筑物,凌熠辰在后面还要跟上秦淮比较快的脚步。累的呵斥带喘的。 饶了几圈,秦淮突然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停下来,我们躲在秸秆堆后面,凌熠辰轻声的将佳音放下,然后探头朝着前面看去,出现在眼前的真的是座孤坟,周围都是空地,也什么都没种,周嫂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的摆在坟前,被周嫂挡住我也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周嫂又哭又笑的在坟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还不停的擦着眼泪,离的太远我们听不清,害怕走进了被周嫂发现,目前我们对敌人的情况一点都没掌握,也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通灵之术,周嫂在坟前足足呆了半个小时。然后起身提着空篮子回去了,临走前还四处看看,好像怕被人发现一般。 等到她走远了,我们赶紧围了上去,摆在坟前的只是一些普通的水果和干粮,没有任何的不妥,只是这坟有点奇怪,立了个不小的墓碑。却什么字都没刻,也没说是谁的墓,我们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难道这是武则天的墓吗?怎么还立了一个无字碑?”我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看了一圈,道:“我看不是,可能是钱找工匠刻呗,或者这方圆几里哪有刻石碑的地方,估计他们家自己也不会,索性就立个空碑呗,自己心里知道是谁就行了呗。..这就是所谓的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瞪了凌熠辰一眼,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我现在发现他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秦淮一直盯着墓没说话,估计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关键是这坟是谁的啊?老周家都好好的活着,是什么人需要周嫂大半夜的过来,看来这人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还不浅,我真是想不明白了。” 凌熠辰眼睛一翻,立马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估计这里面是周嫂的相好,之前他们两个偷情,被老周抓到了,后来老周一生气,就把他给干掉了,然后埋在这,这老周会邪术,周嫂也不敢怎么样,只要半夜过来哭一哭,这简直就是一个爱情故事,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千万别当小三----”凌熠辰说完以后,还特意拍了拍秦淮,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他最后一句话,“喂,你听见没,这个故事就告诉我们,千万别当小三----”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当时真想挖了坑把凌熠辰也埋这,跟这个孤坟作伴,“你能不能不扯了,老实一边凉快去,要查案好好查。”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凌熠辰似乎委屈的不行了,躲到一边小声说:“那我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这不是提供一条线索吗?真是的,要想知道坟里是谁,那只能挖开了。” 凌熠辰这么一说,我顿时惊了一下,转向秦淮问:“师傅,咱们要不要把这个坟挖开看看,那个康团长不是也说就是因为这个坟才被骗到周家的嘛,看来这个坟的主人跟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我说完以后,秦淮还是没有理我,我跟凌熠辰看了一眼,直接挖,不管秦淮同不同意了,我刚碰了一下这个石碑,手立马缩了回来,我刚才好像有种触电的感觉,整条胳膊都麻了。 秦淮这次看清了,赶紧上前问:“你怎么了?”我把刚才的感觉跟他说了一下,秦淮莫在上面却没有任何感觉,我才想起来,上次好像见到云泽先知的时候,他要我的玉佩,刚刚结过也说被电了一下,莫不是这个墓的主人不想让我碰石碑? 秦淮摇摇头,“不对,这个石碑不过传递出这个信息,是你的玉佩不想让你碰石碑,它应该感应到了什么……”秦淮将这个石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说:“这是个墓,里面应该有尸体,我能感觉到一股死亡的阴气,但是这个石碑却不是墓碑,这时候上面虽然没有字,但是你们仔细看看,在边缘之上都刻了一些花纹,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装饰的花纹,而是一种阵法,接着下面尸体的阴气展开了一个类似于鬼挡墙的阵法,一旦有人进入阵法的区域,就会一直绕着这个石碑转,最后被老周的家的灯光吸引,然后到了他们家。” 凌熠辰哦了一声,恍然大悟道:“原来这么回事,设计的还真巧妙,感觉不像他们一家能设计出来的……” 还没等凌熠辰说完,秦淮马上站起身来,说:“糟了,咱们中计了,调虎离山,周嫂根本不必今天晚上来拜祭这个坟墓,不管她是谁,她是刻意把咱们引到这来拖延时间,真正的地方应该在他们家,他们家的地下室有个密道,通往什么祭坛的,闻静应该就被关在那个地方。” 说完秦淮转身拼命的就往回跑,凌熠辰赶紧背起佳音使劲的在后面追,现在也顾不得弄出什么声音了,周家的那个白灯笼突然咱们往回跑的时候灭了,凌熠辰大骂了一句,“这是怕咱们发现,让咱们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真他妈狡猾,没想到他秦老七也有中计的时候。” 我撇撇嘴,不服气的边跑边说:“我师父也是人好不好,又不是神,是人就可能被别人算计。”只是我没想到这老周一家这么厉害,竟然连我师傅都骗过了,这白灯笼一灭,周围漆黑一片,而且长的都一样,根本分不清方向,可是秦淮就像有指南针一样,仍然不减速的在前面跑,绕来绕去的,跑了大概十多分钟,我们又再一次站在老周家的门口了。 我刚要上去敲门,秦淮用扣耳勺一样的工具往那所里一插,马上就开了,院子里静的可怕根本没有人,我们往屋里走去,也没见到任何人,“找密道开关,他们应该已经下去了,要快,不然闻静这阴婚一旦成了,连我都救不回来了。” 我们三个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仍然没找到,又换了几个房间也没找到,所有的墙面地板我们几乎都是挨个敲的,没发现哪个是空心的,柜子床底镜子厕所能看的都看了,也没找到开关。 我急的都快跺脚了,这老周一家竟然这么狡猾,一个密道的开关都藏的这么隐秘,我们三个人竟然找了十分钟没发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急的一头是汗,凌熠辰也不停的在相同的地方翻了好几遍,仍然没有所获,不停的叹气,秦淮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波澜,我估计他也是很着急。 突然秦淮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大铁锅,架了炉子之上,他走过去将铁锅抬起来,这炉灶相当大了,几乎可以容三四个人同时进去,秦淮将炉子里的燃烧的灰烬用铲子清理干净,敲了敲下面的地面,传来一阵空心的回声,秦淮赶紧将炉灶里的砖掀起来,下面赫然露出一个密道,每个坏人家里都有一个密道。休木斤血。 第一百八十六章牌楼 这密道应该开采的时间不长,而且周围都比较粗糙,应该不是什么年代久远的地方,连个台阶都没有。直接就是一个滑道,上面铺的是沙子,明显留下一道经常有人滑下去的痕迹。 秦淮看了一眼,道:“下去的时候小心点,不知道滑道下面是什么东西。”我跟凌熠辰恩了一声,秦淮走在最前面,先滑了下去,我们三个把间隔拉的大一点。不知道这滑道有多长,免得误伤到彼此。 我沿着滑道似乎滑了很久,周围都是乌烟瘴气的,这滑道越到下面越窄,到最后几乎连我翻身都来不及了,只能往下走,不能走回头路。 凌熠辰在我前面,在滑道的尽头接了我一把,秦淮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个火把,往常我们进暗道一般都不需要火把。如果感觉空气不好直接闭息就可以。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心血来潮点起来了,我定眼一看,发现在墙边有很多只这样的火把,都整齐的摆在那里。 这里是个比较小的地道,跟我们之前去的那些高大上的地宫简直没法比,我有点想不明白了,难道这白肉事件都是老周家自己的弄的吗?还有那个跟我爸爸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我现在可以确定那个人绝对不是我爸,他不会做这么阴毒的事情。秦淮拿着火把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周围好多死老鼠和猫的尸体,还有一些叫不出来的动物。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 与其说是岔路,左边是正常的转角,右边出现了一个只能容的下一个人才能钻进去的洞。秦淮在这岔路口左右看着。 我歪着头看了一圈,道:“应该走这个小洞吧,正常人都会直接拐弯的,这个小洞都不会走的。”我猜测的说道。 凌熠辰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哎呀,小曦都会抢答了,那万一人家反其道而行呢,这左边其实就是正常的通道,这个小洞才是陷阱呢。”我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 秦淮仔细看了一圈,将火把熄灭,道:“小曦分析的对,走吧,这滑道应该是刚刚有人走过。”说着秦淮又走进小洞之中,这个洞更窄,只能容纳一个人躺着。你想改变方向那是不可能的,仍然是一个滑道,不知道这次又通向哪里,我跟凌熠辰紧随其后,这滑道设计的坡度非常大,开始下滑的时候,我差点喊出来,因为几乎直上直下了,到后面才稍稍有所缓和。 滑道最后,凌熠辰还没来得及起来,我直接叠罗汉压在他身上,凌熠辰惨叫了一声,“大姐,你回去吃一个月瘦瘦丹吧,你都快把我五脏压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才起来,却发现至此跟周围的环境大不一样了。 不论是我们刚刚进的地洞还是滑道,都非常的粗糙,打造的时候似乎很着急,而这个地宫周围的石墙打磨的非常精致,周围明显经过修葺,而且看上去年代久远。 凌熠辰摸了摸周围的石墙,道:“这里应该是个古墓,至少有几百年,刚刚咱们走的那个应该是盗洞,我说怎么那么窄,而且打的时候好像跟着急,直上直下的,那个盗洞看上去也有年头了,原来在老周家地下有个古墓,老周家发现了,所以打了一个通往这里的通道,估计这墓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不明白一件事,问道:“不对啊,要是盗洞的话,那盗墓贼也应该考虑怎么出去吧,刚刚那个滑道那么直上直下的,别说拿一堆明器未必能出去,就是什么都不拿,单单的往上爬都不好爬……” 被我这么一说,凌熠辰狐疑的皱起眉头,“对啊,哎呦,小曦这智商现在越来越高了,难道不是盗洞?” 秦淮淡淡的说:“要么下面有其他出口,那个出口只能出不能进,要么就是只想进入这个墓,根本没想过出去。”秦淮这话一出,让我和凌熠辰瞬间倒吸一口气,很显然,这个墓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直接导致了闻静胃里那张脸,一个只进不需要出去的地方,应该只有死人有这个理由。 我们沿着墓道往前走,这个墓道宽敞的许多,走着走着,我忽然看见前面有三个亮点,离的还是比较远的,我眼睛的天然优势,“前面好像有三个点点的火光----”我指着前面说到,只是没想明白这点点的火光是怎么形成的,难道是萤火虫?我想到这自己都笑了。 秦淮和凌熠辰都没说话,继续往前走,周围除了我们的脚步声什么都没有,又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出现了一个假门,所谓的假门就是根本不是门,而是在大厅里单独支起了一个门,有点类似于牌楼这种建筑物,几乎在全国各地都有,在颐和园老佛爷专门休息的宫殿前面,就专门有这么一个牌楼。出现在我们眼前的这个假门通体琉璃砖打造,一般这种牌楼多出现在寺庙口,主要是黄绿两色,离远看非常的威严壮观,这东西一出现,立马觉得整个墓都抬了一个档次,不知道这是谁的墓穴,竟然在门口造了这个大一个牌楼。 秦淮一直呆呆的抬头看着,没说话,凌熠辰啧啧称奇,道:“这墓主人挺讲究,在自己的门口支这么大一个牌楼,死后还讲这么大排场,这里面没准更金碧辉煌,咱们还能捞点明器,回去买榴莲。” 我顿时一脸黑线,“你能不能有点大的追求,出生入死的就为了买榴莲?”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秦淮叹口气,道:“这而不是一般的牌楼,是一个界定,你们仔细看看排楼上的字。”我抬头一看,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好像还是纂字,我看了半天,不怎么认识。 凌熠辰大大咧咧的说道:“秦老七,你这是考我俩呢?不就是纂字吗?小曦一定是不认识了,她那么没文化,我可认识----”说完他缓缓的念着:“酆都……”休讨呆血。 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完立马愣了,酆都其实就是阴曹地府,或者说是冥界,小时候经常听老人说阎王爷住的地方就叫酆都鬼城,我们龙头村都是捞阴门的行业,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在十字路口的地方烧纸钱,烧纸钱的时候上面要写地址,就是酆都鬼城加上亲人的名字然后再烧。 我全身抖了一下,谁为自己建造坟墓会在门口立个鬼城的牌楼,那个地方太大了,不是谁都承受的起的,秦淮转向我俩说道:“这个门是个界限,从这里走过去,就是冥界,或者说不是真的冥界,而是什么人创造了的,自以为的冥界。” 秦淮的话让我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这个酆都两个字着实给我吓了一跳,秦淮在门口念了两句咒语,这咒语正是缚魂咒,他将缚魂咒的符印用刀刻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现在已经留了一道疤,仍然能清晰的看到符印,一旦进入阴气过盛的地方他都会如此。 我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念了几遍凝神诀,三个人一起走过了那个牌楼,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牌楼之上也没有任何的阵法,但是心里仍然隐隐的觉得不安,在往前走就是出现了一个大厅,大厅里有个巨大的鼎,上面燃着三颗香,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刚我看到的三点火光原来是这三支香的光,只是这香好像有点特别。 第一百八十七章正视 这香大概有一米左右那个高,两个正常男人手指那么粗,只是这香样子挺特别,是细长的人形。脑袋身体胳膊腿一个器官都不差,不过看上去有点别扭,把人的比例扭曲成一个细长的形状,怎么看都不会舒服,我正要凑合过去看个清楚,还从来没见过人形的香,秦淮立马大喊一声:“闭息,小曦赶紧念凝神诀。”这句喝令吓了我一跳。全身不禁抖了一下。 难道这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当时的第一的反应,谁知道秦淮在那鼎前深深的鞠了三躬,还朝着我们两个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让我俩也如此,我跟凌熠辰就更想不明白了,按理说秦淮这个人非常高傲,从平时的办事作风上就看的出来,基本上是眼高于顶唯我独尊,能让他尊敬鞠躬的我只见过三次,第一次入门对我师祖的画面,第二次在沐灵山对着夏懿空。第三次就是对着这鼎。 刚刚一直被香吸引。却忘记看这鼎了,这青铜方鼎应该是个古物,虽然我对明器并不是很懂,最诡异的是这鼎的四角也都是四个人形,离远了看就像四个人撑起了这个鼎,鼎上面还点了三个人。让人觉得有点毛骨栋然,我们两个也鞠了三躬,秦淮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我有种感觉,这里并不只是墓那么简单。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怎么好像少点什么,我四下看了半天,凌熠辰见我神态不对,好奇了问了一句,“小曦,你找什么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就是没发现少什么……”我四下又看了一圈,随身的包都在,我瞄了一眼凌熠辰的背。立马问道:“佳音呢?佳音去哪了,进墓里时候不是你一直背着她吗?”我们一直习惯了三个人,怕佳音出事我们一直背着她,秦淮还特意加了几道符,导致她的气息我都感觉不到了,不知不觉得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我这么一提,凌熠辰一下子愣住了,“对啊,佳音呢?我怎么把她忘了?”凌熠辰顿时有点手忙脚乱。 秦淮一直留意墓穴里的动静,也没在意这件事,听我这么一说马上皱起了眉头,他应该一直在回忆我们进墓的时候,道:“密道,在咱们进老周家第一个密道的时候,好像就消失了。” “关键的是怎么会这么巧,咱们三个一起把她忘了。”我诧异的说道。 凌熠辰一拍大腿似乎想起来了,说:“咱们进滑道的时候,我把佳音放在我前面滑下去的,秦老七第一个下去的,后来我下去之后就惦记接小曦一下,然后咱们三个就一起往前走了,佳音就在这个时候丢了,秦老七,你当时没看到她下来吗?”秦淮皱着眉头摇摇头。 我立马傻了,“第一个滑道根本没有岔路,而且直上直下,到后面越来越窄,根本没法子改变方向,更不可能有人在中间劫走佳音,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这么没了?而且更蹊跷的是,咱们三个全忘了?尤其是你凌熠辰。” 凌熠辰委屈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根本一点都没想起来啊……” 我们正说着,现在这个时候是要继续走,还是回去找人,我心里纠结起来,秦淮突然笑了两声,我跟凌熠辰吓的以为他变身了,“我知道了,继续走吧,如今我们根本没有回头路了,过了那冥界之门我们只能往前走,佳音那个状态的确不适合跟咱们一起走,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谁啊?怎么帮的?”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走吧,出去了你自然知道了。”秦淮叹道。 我们继续往前走,刚走了两步,我隐隐的听到好像有人在低声说话,穿过这个鼎就是一个大厅,大厅里面有两个人,周嫂站在一旁死死的盯着我们,老周跪在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而在他们面前有三口棺材,我们离的比较远,看不清楚里面是什么。 周嫂的眼神从怨恨变成了惊恐,“你……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到底是谁?”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我还想问你到底是谁呢,在铁锅炖里面给别人掺白肉,这么损自己阴德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来我采访采访你,跟本大帅哥说说。” 周嫂愣了,一脸疑惑的问,“什么掺白肉,你们说什么呢,我们只是在救自己的女儿,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救我的女儿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为什么紧咬着我们不放?从你们进来开始我就感觉你们不想好人……”周嫂在那不停的数落着我们的不是,我一脸黑线,根本不知道回什么好,怎么世界上还有这种逻辑的人,明明是他们害人再先,现在反倒是怪我们破坏好事。休叼以血。 老周叹了口气,不再念叨,平静的站起身来,“秦七爷,果然名不虚传,我就知道这点事瞒不过你的法眼,从那个小康带你进来开始,我就知道那小子不能再留了。” 周嫂一听老周这话顿时傻了,她甚至不敢相信这话能从老周嘴里说出来,“老周,你说啥呢,你认识他们?你杀人了?他们嘴里说的白肉是啥意思?你不是说好只是救咱们女儿吗?” 老周拍拍的她的肩膀,刚要说话,却被秦淮抢先了,“这个人根本就不姓周,他自己姓什么估计自己都忘了,他带着特质的人皮面具活了几十年,面具几乎与脸融为一体,他的行为举止都是在模仿小曦的父亲,至于动机,那就要问你们的女儿,那个叫周熙的小丫头,周嫂,你的女儿早就死了,那座孤坟就是,你自己早就知道,而那个周熙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周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张的老大,直直的瞪着眼前的老周,一句话说不出来,老周笑了一声,拍了拍手,“秦七爷推理的真精彩,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小曦真的父亲,既然我模仿周曦的父亲,为何不以假乱真,在周曦父亲消失的时候就出现呢,而是躲在这?你秦七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一愣,对啊,如果真的想秦淮所说的那样,带着人皮面具几十年,为何不在我父亲失踪的时候安排他出现,以他现在说话的方式足以以假乱真,况且当时的我不会任何灵术,也没加入隐调局有过这么多的经历,根本发现不了。 秦淮并没有回答,而是直直的往前走,离老周越老越近,手里面紧紧握着天谴,那老周之前还底气十足,见秦淮走近自己,像做贼一样不停的后退,眼神一直在秦淮身上游离不敢正视他,就凭这个神态我就可以断定他绝对不是我的父亲,我爸从来行得正做的直,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正气。 老周一闪开,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在他和棺材之间有一个金色的盆,那盆里满满的都是血水,而且血水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动,也都是血糊糊的,我看着有点恶心。 老周往后退的时候眼睛一直不离开那个血盆,几次想上前护住,却刚往前走了几步被秦淮吓了回去,周嫂这才从震惊中缓过来,颤抖着说:“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诉你杀人……人犯法!” 秦淮迅速将天谴刺入那血盆之中,顿时从中间的棺材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尖叫,那尖叫声刺耳至极,歇斯底里,中间的棺材突然不停的颤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棺材里出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灭心 这突如其来的一刺在我们所有人的预料之外,那棺材晃动的越来越厉害,周嫂哪见过这市面,捂着眼睛尖叫。看来老周很多事情都瞒着她,也许白肉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 老周一看那棺材,顿时失声惊叫,“你干什么?”猛的扑向秦淮要阻止他,盆里的血水顿时像烧开了一样,在不停的冒着泡,秦淮表情微变,他不停在天谴之上加注咒语。但血盆里的东西好像一直在不停的窜动,秦淮赶紧将另一只手家加注在上面,仍然控制不住那东西。 见老周要来捣乱,凌熠辰赶忙冲了上去,挡在他与秦淮之间,立刻召唤出腾蛇缠在了老周的身上,“我看你小子似乎懂点灵术,你是冥昱教的吧,那应该知道腾蛇降的厉害吧,你最好不要乱动,我的腾蛇几天没吃东西了。”凌熠辰得意的说到。 老周用恶毒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秦淮。“你以为就你那把破铜烂铁的就能把她杀了?你简直痴心妄想。”老周突然仰天大笑了一声。“你们等着吧,你们会成为她的食物,而我才是最后的赢家,我才是……”他笑的时候脸扭曲到了极点,我当时真想上去抽他一巴掌,告诉他别用我父亲脸做这么恶心的表情。 冥昱教的人到底想怎么样。一个高柏铭钻进了我弟弟的体内复活,现在我们竟然还成了隐调局的副局长,秦淮答应我,找到好时机一定会跟高柏铭之间有一场决斗,而高柏铭最快乐就是用我弟弟的脸出现我熟悉的表情来恶心我,这个人也是,带着我爸爸的人皮面具竟然几十年,一举一动都模仿的那么像,只不过假作真时真亦假,假的就是假的,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看的出秦淮已经使出了全力,他的脸色已经惨白,脑门上抖大的汗珠往下流,手臂之上已经能明显看到青筋,然后血盆里的东西还在顽强抵抗,秦淮抬头看了看中间的棺材。那棺材比刚刚摇晃的还要剧烈,棺材盖几乎要打开了,秦淮脸色大变,立马朝着我喊道:“小曦,赶紧用天孽过来帮忙----快----” 我点点头,赶紧走腰间抽出天孽,跑到血盆前,我听华老爷子说天孽有很多用法,以后跟剑灵慢慢磨合自己就会了,而自从归主仪式以后,我再也没用过,除了刺来刺去,也不会其他的用法。 我看准血盆里蠕动的东西,狠狠的朝着下面刺去,本来以为耳边的尖叫会更加刺耳,声音却突然停了,但东西顿时不动了,棺材的颤抖也停止了,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是两把古刃一起出马好使啊,刚要起身,秦淮大喝道:“不要放松,这东西假死----” 我赶紧双手握住天孽,秦淮刚说完,那东西见诡计被拆穿,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血盆里挣扎,我这才看清楚,那盆里好像是一颗心脏,但是心脏长了手脚还有眼睛,别提多吓人了,我们身后的棺材更加剧烈在颤动,里面传出用指甲盖刮木头的声音,我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出来一个大粽子吗?我们灵门最不好收拾的就是大粽子,因为我们的符咒都主要针对灵体,这也就是传说中的各精一路吧,收拾粽子最厉害的还是道家,看这墓葬年代应该不进,就算是秦淮也有点困难。 我正在寻思万一粽子出来我们怎么对付,突然间隐隐的发现在血盆之中出现了一条小龙一样的东西,它在血盆中游了一圈,一口咬在了心脏之上,那东西抖动了几下,顿时没了力气,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力气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乍一看怎么感觉这小龙有点熟悉,仔细辨认方才想起来,这不是离龙吗?就是我天孽刀上的剑灵化身,原来这龙真的是活的,就跟凌熠辰的腾蛇一样,我现在对这个离龙真是又爱又恨,要不是因为被他咬一口,我们三个也不至于去一趟沐灵山,白胡子族长也不会死了。 我等了半分钟,那东西彻底平静以后,棺材也不再动了,秦淮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坐在了地上,奇怪的是离龙回到我刀身之上了以后,整个刀身变成了红色,然后这红色化作道道红光顺着刀身进入我的手腕里,我赶紧把天孽拔出来,刀身渐渐恢复正常,可是我的手还有些微微的泛红。 我愣了,抬眼睛看秦淮,想让他解释解释,秦淮看了一眼我的手没有说话,见他这个态度我估计是没什么大事,立马松了一口气。 老周一看血盆里的东西已经死了,发疯了一样挣扎,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连腾蛇都不怕了,凌熠辰一开始也只是吓唬吓唬他,并没有真的想放腾蛇咬他,谁知道那老周突然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纸包,大吼道:“你们行,我辛辛苦苦培育了二十几年,最后让你们两刀就解决了,你们毁了我的希望,我要你们陪葬,大不了同归……”他还没说完,五官几乎就要扭曲在了一起。 我不知道那纸包里面是什么,既然在最后一刻拿出来想必非常厉害,而且他刚刚拿出来,腾蛇的头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似乎有点害怕,老周用颤抖的手撕开粉末,周嫂在一旁尖声大喊,“老周你干什么,你收手吧,咱们的闺女都让你害死了……” 那个老周完全没有听到周嫂的话,仍然在撕扯着纸包,还没等凌熠辰下命令,腾蛇猛的上去咬了他一口,老周一直保持着撕扯纸包的姿势和与我爸爸相同却极度扭曲的脸浑身僵硬的倒在地上,连一下挣扎都没有。 周嫂缓了过来,赶紧上前去看看老周的情况,凌熠辰抢先走过去将那纸包拿在手里,闻了闻,嫌弃的拿到了一边,嘴里自言自语道:“什么东西……”休叼爪号。 一转眼,只在短短数分钟之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我的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我看着秦淮想让他给我解释一下,秦淮立马站了起来,跑到三口棺材中最左边的棺材,立马打开了它,从里面抱出了一个女孩,我在监控里见过她的样子,就是闻静。 秦淮试了试她的鼻息,又看了看她眼底,对我说:“把地上那个金盆拿来。”我恩了一声,赶紧端起来,本来这个盆并不是特别大,比咱们平时用的洗脸盆可能还小几号,我没使多大的力气,却没想到这么沉,刚端起来的时候差点没闪到腰,我甚至都端不了多高,凌熠辰见状赶紧来帮我,我俩才一起抬了过去。 秦淮从盆里取了些血水,喂闻静喝了两口,我这才发现闻静的肚子已经挺的老大,好像怀孕了七八个月的样子,刚喝了几口血水,闻静就开始大吐特吐,吐的跟那个康团一样的东西,黑色细碎的棉絮,还放了几个臭屁,肚子渐渐小了下来。 我捂着鼻子问秦淮,“师父,闻静还有救吗?我看她吐的跟那个康团一样……” 秦淮点点头,“那个老周一心杀康团,闻静她留着还有用,所以下的剂量不一样,但是闻静最起码要休息一两年才缓的过来元气。”说完,他看向凌熠辰道,“闻静一会交给你了,这次别在丢了。” 周嫂趴在老周身上已经哭晕了过去,不管是真晕还是装的,这件事也许很久之后她都无法接受,这大厅里一共三口棺材,中间的是粽子,“最右面那口是什么?”我指着问道。 秦淮淡淡的说:“那口,是给你准备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解密 我一愣,我好好活着干嘛给我准备个棺材,凌熠辰白了一眼秦淮道:“你省省吧,秦老七。.真要是有人给小曦准备个棺材你早就气急败坏的把这个人灭了,还能到现在,话说这血盆里恶心的红呼呼的东西是什么啊?” 秦淮瞥了一眼,道:“心胎,中间这个棺材里的东西要是出来了,别说我了,就算是隐调局所有的人都来了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秦淮带着唏嘘的语气说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道:“这么厉害,那棺材是什么东西啊。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红禅不知道从哪嗖的飞了出来,站在我肩膀上道:“对啊,秦老七,你别卖关子了----” 凌熠辰走到我跟前,朝着红禅的屁股使劲弹了一下,道:“秦老七是你喊的吗?没大没小的东西----”红禅气的在一旁吱吱的乱叫,我也没有心情理他,眼睛一直盯着秦淮。 秦淮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走到最右面的那口棺材,轻轻的将棺盖打开,我好奇看了一眼。棺材里面正是周熙,而不是我这个周曦,她静静的躺在棺材里,就像睡着了一般,黝黑的肤色却让我觉得躺在我面前这个人非常健康,我将手放在周熙的鼻子上,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她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很久了,我们看到的那座孤坟其实就是她的。”秦淮随口说道。语气里包含了很多无奈。 “可是昨天她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今天怎么就……那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是谁?”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是心胎,就是刚刚你们在学盆里看到的东西。”秦淮解释道。 凌熠辰皱起眉头。“心胎又是什么鬼?以前没听过啊,我说秦老七啊,我求你了,一起把话说完,别我们问一句你说一句。太折磨了。” 秦淮苦笑了一声,说:“这古墓本来风水极好,不知道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这个村子所在的地方有些起伏,微微偏高,后面是个丘陵,我要是没猜错,这里在几千年前两侧也应该有丘陵,离远看就像一把椅子,两边的丘陵是扶手,后面的是靠背,而这墓葬正好修在了椅子中间,应该是极好的风水,藏在这里的尸体是断断不会尸变的,可是墓主人没想到的是这太师椅的风水虽好,却非常容易发生变化,两侧因为耕种的关系,椅子的扶手早就消失了,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靠背,而这个靠背向南,周围一圈开阔,瞬间形成了散灵聚阴的孤煞之势,渐渐的这里的风水发生改变,随着煞气越聚越多,中间那口棺材发生尸变。” 凌熠辰叹了一句,道:“我说的嘛,倒是这个墓主人生前也应该不是什么善茬,你看看他门口立的那个牌楼和人形鼎,就应该知道生前非常懂灵术,那鼎感觉是某个少数民族的祭祀用的,可惜我对历史不太了解啊,看也看不出明白。” 秦淮点点头道:“你还挺识货,这东西我也只见过一次,十几年前的一次八仙盛宴上,羽凡的家中曾拿出一只跟这个差不多的青铜鼎,只是那个鼎很小,一般都是供奉小神龛的时候用的,据说这种鼎是在女真族刚刚建国的时候流行起来的,只有贵族才能用此种鼎来祭祀,他们信奉萨满教,所以这个墓穴应该是女真族某个大萨满的墓葬,这个人的地位非常显赫,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大的一只鼎。” 凌熠辰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大萨满的话如果不是神棍那通灵之术应该不低,那跟老周家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没明白。” “那个老周应该是冥昱教的,但是地位不怎么高,灵术也不怎么样,这里有个聚煞的墓他应该不会感觉不到,估计是特意挖了墓道来到了下面,从那个粽子大萨满身上得到了什么。”我猜测道。 秦淮点点头,继续说:“小曦你不是有一点想不通吗?既然这个人带你父亲的面具几十年了,为什么不在你父亲消失的时候出现,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冥昱教原本的计划不是如此,是在陷害你之后,用这个人代替你的父亲,用他们的女儿代替你,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只不过他们如意算盘打的响,却忽略了一点,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是其他人代替不了的,尤其是你,周曦。” 红禅站在我的肩膀上点点头,“是啊是啊,像我主人这么笨的人,世界上真的不太好找。” 凌熠辰灵光一闪说:“我知道了,她们一定是想那个女孩进入沉沙墓,完成只有小曦可以完成的事,承担的不属于自己的命运,最后的代价就是献出生命。”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两个人在上政治课吗?怎么说话都头头是道的,文绉绉的,秦淮恩了一声,应和道:“差不多,结果发现根本没能杀掉小曦,而且这个周熙也代替不了周曦,所以计划就此作罢,或者有所改变,这一家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的生活,也就只能住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算是被冥昱教坑了吧,结果老天让这个老周发现了金朝时候大萨满的坟墓,估计是用了什么方法唤醒了他残存的魂魄,才有接下来的事情。” “对了,秦老七,你还没说呢,那个金盆里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凌熠辰歪着头问道。 秦淮给闻静喂了一颗疗伤圣药,继续说:“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去内蒙的时候,在那个满归阵遇到的那群村民,他们在祭奠心神,说我们是心神转世……” 还没等秦淮说完,我赶紧接话,“记得记得,那时候你还说他们是冥昱教的余脉来着,怎么一有邪术就能跟冥昱教联系到一起,他们是邪术专业户么?”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白了我一眼,意思是怪我打断他说话,我嘟着嘴,“这个东西就是心神的雏形,叫心胎,是黑萨满一种比较高深的禁术,能以培育心脏的方式让躯体完好的人再次复活,而且看起来跟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老周的女儿早就死去多时,老周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保持她身体完成不腐烂,养了这心胎那个周熙就是我们昨天看到的样子,只是需要用死灵一直养着它,所以那些凡是吃过白肉的人,都是心胎的养料,那些白肉都经过秘术特殊的处理,因为只有人才能承受这些咒语,所以要用白肉。”秦淮继续分析道,说了半天,他有点口渴,从随身的包里拿出水瓶喝了几口。 “那闻静和佳音胃里的那个人脸,就是那个大萨满脸呗?”我追问了一句。 秦淮恩了一声,“跟魔鬼做交易,怎么可能赢,那个死去的大萨满好不容易被唤醒,怎么能放弃这么难得的机会,他虽然死去多时不能复活,但是吸食女人的精气在加上周围的风水,能助他早日飞升为魃,几乎是僵尸等级之中最高,一旦成功,就算出动整个隐调局,估计也就是打个平手。” 我瞪大了眼睛,说:“魃这么厉害啊,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看来这次的事情跟冥昱教没太大的关系,完全是这个老周自己折腾出来的,师父,你知道佳音在哪吗?咱们赶紧找到她出去吧,我现在特别不乐意在地下呆着。”休吗低才。 凌熠辰轻哼了一下,“想出去只怕没那么容易,你忘了刚刚咱们进来的那个牌楼上写什么了?咱们已经在冥界了。” 第一百九十章尾声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应该很容易出去吧,那个老周和周嫂灵术不怎么样还出去了呢。” 凌熠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道:“说你笨你还不信,咱们进来的时候那个鼎上不是点了三柱人形香吗?那就是买进来的门票香。结果咱们三个是直接进来的,连门票都没买能轻易的放咱们出去吗?虽然这个粽子暂时是控制住了,但是煞气的形势犹在,这个东西还是生效的。” 秦淮点点头,朝着凌熠辰说:“你分析的对,但是小曦可以带咱们出去。”秦淮说完我当时一愣,我这么点能力怎么带着他们出去,正寻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手越来越热,可能是刚刚听他们分析没注意,现在反应过来了,还记得刚刚用天孽刺那个心胎的时候,整个刀身都变成了红色,后来都延伸到了我的手上,但是只觉得手微红,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我当时还瞄了一眼秦淮,他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 凌熠辰看了一眼我的手,顿时皱起眉头,“秦老七,离龙反噬了?”秦淮恩了一声,凌熠辰叹了口气。“双刃剑,就是如此吧,小曦还真是命途多舛啊。” 我眨巴眨巴眼睛,现在已经完全听不懂他俩说话了,“我说你们两个再说暗语吗?为什么我一句头听不懂了,什么离龙反噬啊?” 凌熠辰刚要张嘴,秦淮抢先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我跟你说过什么。成为天孽的主人就要承受他带给你的反噬,现在只要你用一次,离龙就会将之前吸收过的阴气反噬在你体内,这种程度的我还能帮你去除,以后的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不过你现在有心胎的反噬,也可以带着我们出去了。” 这世间的事总是有两面性的,你怎知眼前的形势不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因为心胎的缘故,我按照秦淮说的方式,凌熠辰背着闻静,我们四个人按照原路返回,走的时候我一直端着地上的那个血盆,秦淮说这个血盆是宝贝,我才在前面多次提过一个材料就是山铜,是古五国才有的一种材料,非金非银非铜,却有金子的光芒,而且坚硬无比。最重要的是这种材料十分通灵,能存储一个人的记忆,秦淮说这金盆中之中就含有山铜,虽然量非常少,出去之后他会将这个东西提纯,将山铜开采出来,然后度在赤刀之上,这样赤刀的威力一会也不会输给天孽和天谴,凌熠辰一听秦淮要这么做,脸都笑开了画,一个劲在秦淮后面叫帅哥,连背着闻静都心甘情愿了,一句抱怨的话都没说,跟个小孩子一样,我白了他一样,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我们沿着原路走回去,那三根人形香几乎快熄灭了,我将金盆里的血水全部倒入那鼎之中,因为这个鼎比较高,最上面我根本够不到,凌熠辰又背着闻静不方便,秦淮一把抱起我,不知道为什么,踩在凌熠辰身上的时候只觉得是踏实,而秦淮托着那刻我只觉得全世界都在转,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么,差点将手里的金盆砸在地上,我小心翼翼的上去,就怕自己糊里糊涂的让秦淮难受。 我刚刚将血水倒入巨鼎之中,那三根香立刻变成火把一般,唰的便燃烧起来,照的整个大厅灯火通明,我这时候才发现,在墙的周围的边缘地带细细的都刻着什么咒语,秦淮说那是满语,但是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三根香残余的燃烧殆尽之后,巨鼎周围的四个人表情竟然都发生了变化。 我们来的时候,巨鼎四角的四个人都是睁着眼睛瞪着四个方向,而香燃尽之后,那四个人都闭上了眼睛,而一幕的变化只在一瞬间,若不是我刚刚可以注意了鼎四角的样子根本想不到,这闭眼睛的四个人就是刻在上面的,很难想象他们还有睁眼睛的时候,我一脸诧异,上古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我现在越来越能体会了。 秦淮缓缓的将我放下来,说:“走吧,这回可以出去了。”说完他径直的走在前面,我们三个人跟在后面,闻静的情况以后好了好多,只是一直处在昏迷的状态,也难怪,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他已经献给心胎做祭品了。 穿过那个巨鼎的房间,我们进来的时候本来是牌楼,可出去的时候牌楼已经不见了,换成了一条直路,前面隐隐的还能看到亮点,这应该就是出路,我们四个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这路一直是上坡,没有楼梯,只不过这个坡比较缓,不像我们进来的时候直上直下。 我们走的时候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周嫂,秦淮说她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也帮着害了不少人,只不过秦淮说也许她早就猜到了,只是到了今天才愿意相信,先别说如果我们带着她,只怕连我们都出不去了,即使带出去了,人生对于她来说也许根本没有了意义。 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亮天了,我看了一眼表,大概是早上6点多了,我这个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咕噜叫了,昨天晚上吃的那个瘦瘦丹,导致根本没吃什么饭菜,虽然有饱腹感,但是没吃就是没吃,现在觉得自己饿的快虚脱了,赶紧上秦淮的包里找吃的,等我吃上了压缩饼干才想起来看看周围的情况。 我们出来的地方好像是周家后院的一个仓库,他们将出路伪装成仓库,这样即使平时出入,也不会被周围的人家发现,而且这里住的人本来就不多,还真是天衣无缝。 凌熠辰四下看了一圈,问:“秦老七,我说佳音哪去了?在哪呢?你不是说她已经出来了吗?” 秦淮指了指老周家的屋里,我先挤了进去,凌熠辰紧随其后,老周家的大屋里好像有一个人影,还在动,我俩对视了一眼,赶紧闯进去,那个黑影直接跳窗户走了,等我追到窗边,只能看清一个黑色的背影朝着金黄色的秸秆丛里走去,我瞄了一眼,佳音正躺在床上,气息均匀,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凌熠辰往屋里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个康团长的尸体怎么没有了?难不成刚刚那个黑影是康团长?大白天的尸体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走了?” 秦淮白了他一眼,“咱们走以后我的符纸就失效了,康团长已经被那个尸吠抓走了,而刚刚窗外那个人你们都见过,只是他不想露脸被你们发现而已。” “谁呀?”我好奇的眨巴眨巴眼睛,实在太吊胃口了,说我们见过,可我看刚刚那个人的黑影怎么一点都不觉得熟悉呢? 秦淮白了我俩一眼,说:“你猜啊,猜对了我就告诉你。”我当时真想掐死他的心都有,我猜对了还用你告诉吗?秦淮将闻静和佳音都放在车后座上,我跟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凌熠辰坐在前面,秦淮开车,在上车之前他出去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应该是给隐调局,只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毕竟有人死了,总要跟总局汇报一下。 来的时候感觉车开了很久,回去的时候却很快,胖大海和闻静的爸妈一早就守在了医院门口,秦淮说要给她们做个系统的检查,这两个姑娘以后都要好生的养着,一年半载的才能彻底恢复,我看着闻静父母感激的脸,不由得想起我爸,希望他一切都还安好。休丽冬号。 一切都处理完了,凌熠辰问道,“秦老七,接下来去哪?” 秦淮叹了口气,“回总局----” 第一百九十一章征程 这件事情后续基本处理的差不多了,胖大海对秦淮千恩万谢,我一直看不出外面这么粗糙的一个汉子,对自己的家人却是这么的上心。闻静的父母给了秦淮一笔不菲的辛苦费,秦淮一分钱都没收,最后闻静的妈妈偷偷的塞给了凌熠辰,他想了想,只收了一半,小声对我说留着等咱们一起从总局出来浪迹天涯,从此江湖上多了风尘三侠怎么样怎么样的,跟我畅想了半个多小时。我白了他一眼,跑到一旁陪着红禅玩去了。 秦淮一直停留在哈尔滨几天,一个是闻静和佳音的病情,他时不时的需要关注一下,剩下的时间他一直在专心弄那个金盆,想从这金盆里将山铜提炼出来似乎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找过胖大海几次,要了一些工具,白天忙忙碌碌的经常抓不到影子,到了晚上他就会坐在屋子里雕刻什么东西。 最近红禅跟腾蛇混熟了,天天站在腾蛇脑袋上跟元帅一样指挥他一会去这,一会去那,腾蛇似乎也是憋了太久没出来,之前一直就是损毁的状态。好不容易有个小家伙陪他玩开心的不得了,还屁颠屁颠的跟红禅玩的可开心了,给凌熠辰气的,没事就把腾蛇拉到墙角训斥他,知不知道自己是降头之王,哪有点王的样子,腾蛇委屈的嘶嘶吐舌头。这时候红禅竟然还个腾蛇打抱不平,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这可把凌熠辰气坏了,让我好好管管红禅这小东西。 我没事跟他们几个拌拌嘴,最近闲的要死。也没什么案子,只是偶尔去医院看看两个病号,现在两个人几乎已经康复了,都以为之前的经历是一场梦,秦淮嘴上就提过那么一次回总局,也没有要动身的意思,晚上不管我们怎么打闹,他都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用特质的刀在一个白色的材料之上削着什么。 那天晚上我有点好奇,凑过去看着他聚精会神的削着,也不敢上去打扰,离近了我才发现,这白色的东西好像是某种东西的骨头。他在上面不停雕刻的这符文,融合了灵昱门的最奥妙的秘术,虽然在《灵昱秘法》中都有记载,可是秦淮一直告诫现在的我还没有资格去练习。 见我看了半天,他头都不抬的说道:“你想问什么,说----”简明扼要的把我的目的说出来了,有的时候我还真讨厌秦淮这一点,为什么看什么事情都那么透彻。 我满脸堆笑的问:“师傅,你这个刻的是什么东西啊,上面都是高等的秘术,这房间这么吵,你也能刻下去……”其实有的时候,这刻符跟写作业差不多,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想要符咒发挥最大的功效,就必须全身凝注其上,而且刻的时候还要加注咒语,若是分神,有的时候可能走火入魔,所以符咒不是简单的写写刻刻就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要耗费心血。 秦淮白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是你吗?心定这一点还做不到怎么当你师父?” 我哦了一声,他也没回答我重点问题啊,“师父,你这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以前怎么没见过?”我又追问了一遍,如果这次他再不理我,我也没办法了,干脆不问了。 秦淮半天没说话,缓了片刻道:“在那个周熙的棺材里顺手牵出来的,应该是中间棺材那个粽子的骨头,看这样子应该是手骨。”我本来想问为什么周熙的棺材里有这个手骨,他拿出来要干嘛,我相信我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干脆还是不问了。 这时候凌熠辰凑了过来,问:“秦老七,咱们什么时候回总局啊,我说总局是不是有你小三啊,你不敢回去面对啊,不然怎么逃避什么?” 秦淮做了一个苦笑不得的表情,“如果问题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还就好了,小三嘛,要么娶了,要么踹了。”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我高冷的师傅对待小三都这么高冷,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凌熠辰也是一愣,他本就是开个玩笑,让秦淮这么一回答,不知道接什么好了。 我们在哈尔滨又住了五天,秦淮终于将那个手骨刻好了放在随身的包中,如果这个手骨上的符咒一旦启用,那力量得相当的强大,秦淮在上面叠加的数十种最强大秘术,中间几个还掺了自己的血作为媒介,而且这符咒一个一个精心刻出来的,几乎都可以将威力发挥到极致。 趁着秦淮不注意的时候,凌熠辰偷偷的跑到我耳边说:“小曦,没事你去复习复习你们那个什么秘法,你也写几个经常用的着的符咒,我觉得秦老七似乎在为一场大战做准备,他是不是想跟隐调局撕破脸吧。”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管秦淮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我只是没想明白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很明显的一次陷害,他回去解释清楚就好了,即使是有意伤害了雷雯熙的天眼,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况且那种混战的状态下本来就容易受伤,也不明白秦淮到底在躲避什么。休丽亚亡。 一切准备就绪了,秦淮买了去吉林的车票,隐调局总局的地址在长白上的天池,刚刚到了王蔽家,准备从那个井过去的时候,王蔽组长直接把我们拉到里屋,将所有的人都支开,才缓缓的说:“我不是告诉你别回来吗?现在的隐调局已经不是以前的了,总局的局长被高柏铭忽悠的不分青红皂白,常常无端就批评或者开除一些局里的人,而那些人都是不服陈虎和高柏铭的,而那个姓高的还出来装好人,看见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我撇撇嘴,问:“王蔽组长,您不是情报组的吗?难道您查不出来他根本就不是我弟弟周瑞而是高柏铭吗?一个曾经冥昱教的左使,却在隐调局里堂而皇之的当上了副局长,您不觉得可笑吗?” 王蔽组长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提供过这样的情报吗?第一,当时这个人是应老举荐的,应老的面子谁敢不给,第二,当时局长说这些证据根本不足,不能因为这个埋没了一个人才,说实话,我真没看出来这个人哪里像人才……” 王蔽组长罗里吧嗦的抱怨一气,秦淮却一句话都没说,好像被冤枉的是王蔽一样,“你行了,这么多年这点抱怨的毛病还没改,你忘了当年因为这受的处分了?”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早晚都得回来,这事总不能一直拖着,只不过我在等时机,现在差不多快到了。” 王蔽组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你等待的时机?应老如今下落不明,局长这边一直对你都猜忌,现在又多个高柏铭和陈虎,你回来不就是送死吗?”我怀疑应老被他们害死了,我一直在暗中查,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像被人可以抹去了。” 秦淮嘴角微微上扬,笑了一声,“就凭他高柏铭和陈虎还不能把应老怎么样,这么轻松就让你找到,他还是应老了吗?毕竟是前隐调局局长,你不必担心我了如果听见什么风吹草动也不要强出头,好好的搜集你的情报吧。” 说完了以后,秦淮带着我们从井口下去,上次我说过,这井口下面有两个动,下去的时候不能走第一个洞,秦淮刻意的强调多次,第二次来隐调局没觉得有人任何的新鲜感,却满满的都是忐忑不安,这一次局势对秦淮非常不利。 第一百九十二章再次回总局 我们三个人到了天池,等了半天,我们上空的雾气渐渐的浓重,而天池的周围的雾才开始散去。在正午12点的时候,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大门,还有来来往往人的倒影,这次还没等秦淮说话,我跟凌熠辰纵身就跳入池中,反而把秦淮落后了。 再次站在隐调总局的石门之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之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隐调局来来往往的人仍然不少,石门之上悬挂的着的古五国文的牌匾,我还记得凌熠辰说上面写着方壶禁地。 我们三个穿过石门继续往里走,就是墓道,我在前面曾经提到过,隐调局的总局在方壶古国的墓中,方壶古国是古五国之一,据说周围还有很多连隐调局都没弄清楚的阵法,墓道周围有许多壁画,那壁画我只能抬眼扫过,马上就走,因为如果看时间久了,会被它深深的吸引。 墓道的临近最后的一副画就是一个特殊的地方,画上是长白山群山之壁每隔几米就分布了一个石像,那石像有点像复活节岛上面的石像。高高的耸立入云端,我上次就被这画深深的吸引,应老也说过,这地方确实存在,只是隐调局一直没找到。 我们刚刚穿过墓道,在隐调总局的大厅之内。聚集了很多人。一开始都在谈话,见秦淮进去了,立马都停止了谈论,眼睛都直直的盯着我们。我一看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二组组长莫宁,三组组长黄伟炎,四组的王蔽自然不必再提,在众人中最突出的还是陈虎那张嘴脸,等着一副恨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了的眼睛,这时候一个讽刺的声音从角落里冒了出来,“哎呦,啧啧啧,我当是谁啊,这不是咱们五组的组长秦淮吗?刚刚宣布一组和五组合并,两个组长不分大小,没想到有人小肚鸡肠,忌才妒能,还真是下的了手啊,你看我们可怜的小雯熙,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呢,结果这凶手大摇大摆的到进来才来,脸皮也真是够厚啊----”我朝着声音转过去一看,正是原来五组的副组长万鑫。 在我们第一次来隐调局的时候,那时候所有组长都出来迎接,唯独陈虎派了这个万鑫来迎接,当时还被秦淮好一阵奚落,后来一组和五组合并,这个万鑫据说是被高柏铭调去当秘书了,只不过我上一次见的时候挺爷们的,现在说话怎么还架起兰花指了? 我白了一眼,道:“哎呦,这不是万秘书吗?才几天不见,你这是练葵花宝典了还是辟邪剑谱啊?” 红禅嗖的飞了出来,站在我肩膀上:“阿弥陀佛,有人自宫了吗?快让贫尼看看----”我顿时一脸黑线,红禅说的这都什么和什么,不知道的以为都是我教的呢,这时候从里面传来脚步声,众人纷纷的让出来一条路,一张熟悉又让我憎恶的脸出现在我面前,他歪着头用油腻腻的声音说:“姐姐,好久不见,一切可安好?” 我白了高柏铭一眼,懒得理他,“秦组长,你总算是愿意出现了,局长那边我已经出面帮你解释了,为了查女真族古墓的案子,你也真是受累了。”高柏铭这话说的真有艺术,既让众人都听到他给秦淮求情了,又让我们知道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句说给了所有人听。 秦淮冷笑了一声,“周副局长还真是费心了,您每天如此日理万机,还有时间关心我,真是受宠若惊。” 高柏铭在局里一直冒用我弟弟名字周瑞,这个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我们私下习惯了叫他原来的名字,高柏铭微微一笑,“秦组长是我们隐调局里最出类拔萃的人才,我也是惜才爱才之人,怎会不关注,只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命就没了。”我叹了口气,这两个人说话全部都是话里有话,而且言外之意还都不直说,让周围的人听的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高柏铭最喜欢玩的游戏。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我手臂上,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姐姐已经成为上古神器天孽的主人了,希望它给你带来的,只是平安。”跟高柏铭说话,必须要有高智商,否则还不如不说,这种绕来绕去的方式我实在不会,想来想去还是干脆闭嘴,免得被他抓到什么把柄。 我发现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四下一寻找才发现,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了我的兜里,我还在纳闷,看见高柏铭手里拿着蒲牢鼓跃跃欲试,上次高柏铭就用这东西把红禅抓走了,红禅吓的一直躲在我兜里发抖。 这时候,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就是上次带我们见应老的女人,她朝着我们露出标准的微笑,“秦组长,周曦和凌熠辰,局长有请你们三个,哦对了,还有周副局长。” 我们三个相互对视了一眼,来的时候王蔽就说应老已经失踪了,现在隐调局危机重重,不知道什么这个局长是敌是友,竟然还带着高柏铭,估计不是什么善茬。 高柏铭温和的点点头,一改之前对我们阴险狡诈的脸,看着我都觉得恶心,真的是人心隔肚皮,不管心如何的黑,表面上竟然能风轻云淡的掩饰过去,“你先带秦组长过去,我跟几位组长还有事交代,马上就去。”高柏铭随口说道。 女人恩了一声,笑盈盈的带着我们往前走,总局毕竟是在墓地之后,女人带着我们七拐八弯的走了好久,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口棺材,女人停在了棺材前。休亩岛号。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有点惊讶,难道总局局长躺在了棺材里?局长是个大粽子?我晕,真是匪夷所思,这棺材是全身上下都是纯金打造,远远地看就觉得晃的刺眼,而且在棺材周围,雕刻着暗金色的花纹,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个三头六臂的女神像吗?我见过很多次了。最诡异的是这棺材好像没有底,我的意思是说,棺材的底部好像与地面融为了一体。 女人上前掀起棺盖,然后朝着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先是一愣,后来在寻思过来,莫不是在这棺材里面有什么玄机,我探着头往前一看,原来这棺材之中还有通向下面的密道,这棺材不过是个幌子,我顿时觉得这局长的办公室简直太高大上了。 女人没有跟我们一起下来,秦淮走在最前面,边走边说:“当时隐调局刚进来的时候,以为这口棺材之中会葬着什么重要的人,结果里面只有一个类似稻草人一样的娃娃,而且下面还有暗室,设计的简直巧夺天工。” 凌熠辰恩了一声,问:“那个稻草的娃娃是什么东西?是不是有什么玄机,不然怎么会葬在这么奢华的棺材之中。” 秦淮摇摇头,“那东西被应老收走了,再也没拿出来过。”我们沿着台阶走了大概几分钟,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室之中,虽然身处地下,却一点都不觉得潮湿和阴冷,这地下室七拐八弯,里面设备一应俱全,简直如一个小型的总统套房,秦淮直接带我们到了最里面的屋子。 这屋子应该是局长的书房,我刚一进去,一个粉色细长的东西朝着我们攻过来,冷不丁的看好像是蛇,我当时一急,敏捷的往反方向一躲,迅速放出龙头戒。 第一百九十三章无为子 我这么侧身一躲的时候,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凌熠辰马上赶到我身边,扶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摔倒,我朝着前面一看,龙头戒攻击的方向竟然扑了个空,戒指直直的落在了地上,我顿时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按理说龙头戒的速度非常快,从我判定方向要射出龙头,几乎用时不会超过一秒钟。而这个粉色细条蛇竟然能躲的这么快,有点难以置信。 我把戒指收回来,四下寻找这个粉条蛇,找了一圈什么都看见,凌熠辰也有点纳闷,这东西就好像瞬间在我们面前蒸发了,再一看秦淮,他已经在沙发上安静的坐着,眼睛朝着一个地方发呆,很明显又进入自己的世界了,不知道寻思什么呢,估计这时候我跟他说话他也不会理我。 我扫了一眼这屋子,一个办公桌,一个书柜,一个沙发几乎再没其他的东西。屋子里的东西都是古香古色的,感觉这些通灵的人都喜欢明清时候的装扮,跟我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感觉特别像。 正看着。忽然桌子上方有个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桌子上面挂了一个鸟笼子,还不算完全的笼子,就是平时养鹦鹉那种,应该算是个架子,只是上面蹲着的不是一个鹦鹉。好像是只青蛙,我凑到前面去想看清楚一点。这东西好像还跟青蛙有点区别,四条腿却长个鱼尾巴,全身青绿色,眼睛突出外翻,那样子简直太难看了。 我指着那东西转向凌熠辰问道:“这是个什么鬼?青蛙还是癞蛤蟆?” 凌熠辰也走进看了看,摇摇头,“不知道,貌似都像,又都不像……”还没等说完,粉红色的东西又朝着凌熠辰攻过来,这一次离的比较近我确实看清了,那哪是什么粉条蛇,明明就是这青蛙的舌头,而且这舌头上还带着倒刺,估计可能有毒。 凌熠辰吓的忙往后面一闪,嘴里骂道:“他奶奶的,这癞蛤蟆怎么这么凶?老子又不是苍蝇。”凌熠辰刚说完,我竟然看到那青蛙瞪了他一眼,好像能听明白他说的话一般,我当时不禁想惊叹一句通灵的世界真神奇,连癞蛤蟆都成精了。 这时候从外面传来一阵笑声,我们三个循着声音往门口看去,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正在往屋里走,他的头发用簪子捆了以来,白色的眉毛和胡子,看上去仙风道骨的样子,跟电视剧里的张三丰感觉特别像。 秦淮站起身来,朝着那个老头鞠了一躬,道:“师长,您来了。”秦淮这一句其实有很多意味深长的含义,如果只是对于前辈的尊敬,没必要如此,如果只是上下级的关系,只需叫局长即可,师长其实就是如同师傅一样,这个局长应该曾经在灵术之上指点过秦淮不少,而秦淮属于灵昱门传人,又是灵昱门唯一仅存的传人,是不可以再叫别人师傅的,所以尊称一句师长,就能看出二人的关系并非只是上下级的那么简单。 老头憨头憨脑的一笑,“你回来了,现在架子是越发的大了,连老夫请你都请不动了。”这话虽然听起来是责怪的,却没有一点训斥的语气在其中,老头瞄了我跟凌熠辰一眼,说:“哦,忘了自我介绍了,秦淮应该不会跟你们提一句关于我的事情,他就是这个性子,贫道人称无为子,乃全真一脉传人,忝居隐调局局长一职。” 我只是有点想不明白,应老不是前隐调局局长吗?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样子,而且打扮时髦,这个现任的局长怎么看也有六七十岁了,虽然鹤发童颜,还是会给我造成错觉。 无为子见我一直盯着他没有移开目光,似乎猜到了我的心中所想,道:“周曦姑娘应该是见过应老了吧,应老的年纪可比贫道大很多,外在不过是一副皮相,最重要的看这里。”他指指自己的头。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高人说话一直都是这样,我完全听不懂,无为子若有所思的打量我一番,然后指着那只癞蛤蟆说:“方才听你们讨论此物,它是鳟鱼,也是上古灵物,跟你的红禅也算是同宗。”说完,他笑眯眯的坐在椅子上,摆摆手,示意让我们都做。 无为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怎么,你伤了陈虎徒儿的天眼?” 我刚要说话替秦淮辩解一下,这本来就是陈虎的阴谋,也不能单单片面的看这一点吧,秦淮瞪了我一眼,我只要欲言又止,“是的。”秦淮直截了当的回答了,没有任何辩解。 无为子似乎很感兴趣,挑起眉毛,道:“哦?还倒不想我认识的秦淮了,你一向不屑于跟小辈计较的,尤其是那个灵术跟你相差悬殊的小姑娘,莫不是当时被灵煞所控制?” 秦淮摇摇头,“没有。”仍然是短短两个字没有任何解释,我当时就郁闷了,不管秦淮什么脸色了,赶紧说道:“无为师长,我们是被陈虎陷害的……”我将在祝由师地下宫的经过详细的跟无为子说了一遍,秦淮几次阻止我,我都没住嘴,倒是无为子一直笑眯眯的听到最后。 我解释完了以后,无为子仍然保持着和蔼的微笑问我,“完了?”我点点头,“我终于明白秦淮为何开始变的不像秦淮了。”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还没无为子的意思,这时候高柏铭从外面进来了,他尊敬的叫了一声局长,从这称呼上就能判断出亲疏了,“周副局长,请进----”无为子说出这几个字的那一刻,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再不像之前那么和蔼。 高柏铭朝着我们示意打个招呼,便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无为子扫了一眼众人,神态立刻威仪起来,颇有些局长的样子,“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有件事情我要跟你们商量一下,前些日子济引元师来找过我,关于八大家族想联合隐调局一起寻找天机残卷下半卷的事情,天机残卷和寻找的线索想必再坐有些人比我还清楚,相信不必再说,最重要的就是八大家族流传的八件古物,八大家族是愿意提供那四件,而另外的四件……秦组长,都在你的手里,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听无为子说完,我顿时一楞,一开始以为秦淮逃避是因为雷雯熙的事情,现在看来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秦淮面目表情的说了一句,“我不同意。” 高柏铭立马插话,“秦组长这又是何苦呢?难得济引师父这个有诚意,隐调局若是能得到八大家族的支持,那以后跟冥昱教对抗起开就是如虎添翼,秦组长不会这么不识大体吧。” 高柏铭这个人,没有利益他才不会这么拼命,看来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同意,秦淮起身朝着无为子深深的鞠上一躬,道:“既然东西都在我手上,我自然有发言权,我对天机残卷不感兴趣,也没必要参与,至于周副局长说我不识大体,我今天就是来向师长辞职的,我现在的身体的状况实在不适合在继续留在隐调局,请您另择他人吧。”休沟长号。 秦淮说完,朝着我们看了一眼,起身就要走,高柏铭立马提高了嗓门,“秦组长,请你等等,隐调局是终身制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辞职说的轻松,就算局长同意了,那么陈虎徒弟的事情就算你不留在这了也要负责任吧,一报还一报,如果周曦的眼睛也瞎了,我们从此就不再追究。” 第一百九十四章这个队伍 高柏铭说的时候嘴上竟然还泛起了一丝微笑,我看着他那个样子真想上去暴揍他一顿,我从来没有打心眼里厌恶某个人,除了高柏铭。凌熠辰一听脾气腾的就起来了,张口就要骂人了,秦淮立马拦住了他。 我瞄了一眼无为子,他正严肃的盯着我们,秦淮冷笑两声,“周副局长,这个冷的笑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有点诧异。至于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不负责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说完,秦淮从包里摸出了在哈尔滨的时候一直刻的手骨,本来高柏铭还要张口说话,眼神落在手骨之上的时候,立马露出震惊的表情,竟然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往后退,形势一触即发,我手里已经紧紧的握住了天孽,凌熠辰也是拿着赤刀做了防备的姿势,这赤刀现在可以改名字叫金刀了,只不过我们这么叫习惯了,秦淮将那金盆融化,从里面将山铜提炼出来并镀在了赤刀之上,凌熠辰一直想试试这刀的威力还愁着没有机会呢。 这时候。我们的眼睛都看向了无为子,没想到他竟然淡定了喝了一口茶,高柏铭眼睛一转。马上跑到无为子跟前大喊,“秦淮你要反了吗?莫不是你已经归顺了冥昱教想对咱们局长不利?”我顿时哭笑不得了,才短短的一秒钟我们这性质就变了,从本来的自卫变成蓄意潜入隐调局杀局长,高柏铭这招可真狠啊。 高柏铭刚刚靠近无为子,那癞蛤蟆立马朝着他伸出舌头。高柏铭立马闪避,连连的后退两步。用眼睛狠狠等着那架子的鳟鱼,别说,我现在有点喜欢那东西了。休沟巨血。 秦淮冷笑了一声,“周副局长,这上古灵物鳟鱼从来不攻击好人----”虽然这话是可以针对高柏铭的,可是刚刚我跟凌熠辰都被这东西攻击了,那不是我俩也不是好人了吗?算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无为子缓缓的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道:“你们都出去吧,秦淮留下我单独与你谈谈----”只是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高柏铭想了想径直的退了出去,直接化解了刚刚一触即发的局面。 我跟凌熠辰站在门口一直等着,也不知道无为子跟秦淮说了什么,我点着急,凌熠辰翻了翻眼睛,想了半天,“小曦,你说秦老七拿的那个手骨到底有多厉害,竟然给高柏铭吓成那个样子,好像完全出乎他预料啊,这局赢的真带劲。” 我摇摇头,“其实最让我震惊的是秦淮真的要辞职了,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定要辞职,我真是想不明白。” 凌熠辰叹了口气,说:“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秦老七的压力是咱们没办法理解的,况且有陈虎在他还要保护自己手下的人,也许真的是不想干了吧,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打算。” 我狐疑了片刻,反驳道,“高柏铭和陈虎现在在局里这么闹腾,你觉得秦淮会不管一走了之?我觉得不大像,会不会是以退为进啊?而且那个济引怎么会想到联合隐调局了,真是让人无语。” 凌熠辰恩了一声,继续道:“我看这个无为子不像是是非不分的人,他们应该有自己的盘算吧,而且你看他对高柏铭那态度,好像顶多就算个尊重。” 我们两个在门口讨论了半天,最后秦淮终于出来了,从他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说了什么,只是他出来的时候背上多了一个布包,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他一句话不说径直的往前走,弯弯曲曲的最后拐到了以前一组的休息室,秦淮随口说了一句,“今天咱们就在这住了,所有的事情明天会有分晓,你们两个别乱跑,我出去一下,有事。”秦淮说完转身就走了,我们两个在屋里聊了一会,就画起万一大战用的上的符咒,我给凌熠辰备了好多,毕竟他是以降头为看家本领的。 秦淮出去的时候只带着那个布包走的,直到晚上才回来,之前在门口迎接我们的那个女人给我们三个人送了晚饭,总局的晚餐还是比较丰盛可口的,秦淮吃完饭又出去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便去睡觉了,明天也许会有一场恶战,我基本上躺下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秦淮是几点回来的。 第二天,秦淮匆匆叫我们两个起来,说是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我起来洗漱,看秦淮的装束好像刚刚从外面回来,或者根本就没睡觉,他身上依然只背着那个布包,秦淮一直催促我和凌熠辰,像追魂一般,紧赶着来到了一间类似会议室的地方,刚一进去我就傻了,这会议室相当大,至少能容纳千人,屋子里至少有一半都坐满了,几个组长自然不必说,八大家族的人也都来了,连上次找我们那个云泽相士来了,这场面相当大,华老爷子朝着我们点点头,没说话,见我们进来会议室里瞬间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无为子从外面进来,众人为表礼貌都起身相迎,无为子面无表情,简直跟秦淮一模一样,跟昨天的大相径庭,这时候看上去才有一局之长的威严,“众位都到齐了,我这个人说话不愿意拐弯抹角,有话直说不浪费你我的时间,最近冥昱教活动频繁,关于天机残卷下半部的传言也越来越多,如今找到下半部的关键的八件东西,四件在八大家族中,四件在我隐调局手中,所以我们准备联合寻找天机残卷,这残卷找到后归我隐调局所有,当然,八大家族的人有权翻阅,只是不能带走,济引元师,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下面出现了沸沸扬扬的讨论声,我只是非常诧异,秦淮不是一心要辞职吗?怎么又同意去了? 济引微微一笑,马上应和道,“无为道长如此安排甚好,只是不知道您要派谁前往寻找,还是您亲自上阵?” 无为子连连摆手,说:“贫道这把老骨头是不行了,况且里我闭关的日子已经不远了,这一次闭关会很久,我心里已经拟好了一个名单,你看看意下如何,秦组长和两位组员,周副局长,王蔽组长还有您,济引元师,如此安排可好?” 我当时脑子灵光一闪,六个人有四个是我们这边的,这样好,即使到时候打了起来也不至于吃亏。 济引顿时皱起眉头,“我八大家族只出一人,未免太辛苦隐调局了吧。”济引话音刚落,从后面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也去,很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我顺着声音一看,顿时升起一股厌恶之感,这女人正是方家的,上次在祝由师的地宫里,我们就是被她的三具赶尸逼到绝路。 济引扫了一圈,继续道:“既如此,那公输家族也随着一起吧,他们的法器最为精妙,对于机关也十分熟悉,一定会是个好队友,无为道长,您意下如何?” 我立马无语了,刚刚是六个人,一下被济引弄成了八个,而且四对四,势均力敌,看来这又会是一场艰难的行程。 无为子微微一笑,“还是济引元师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队伍就顶下了,但我有个条件,蛇无头而不走,队伍之中必须要听秦淮组长的指挥。” 济引点点头,谦卑的说:“那是自然,秦组长的才华行里之人有目共睹,只是您可知下半卷在……” 还没等济引说完,无为子抢了一句,“那么收拾东西,明天就出发吧。”说完他径直走了,留下傻呆呆的我们。 第一百九十五章恍然大悟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各自散去了,八大家族的人都跟几个组长相谈甚欢,相继的去了他们的休息室。济引在走之前想跟秦淮说什么,再一次欲言又止,最后会议室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我当时已经无语了,这无为子安排的是什么,把只是草草的把名单和出发时间定好了,怎么去,如何找。最关键的是天机残卷下半部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毫无头绪。 我梳理一下这么长时间零零碎碎关于天机残卷的线索。天机残卷分为上下两部,上部记载着秘术阵法,据说还有关于归墟的秘密,上部的线索都刻在三个狐狸头之上,目前发现了两个。被陈虎抢走了一个,在沐灵山的女尸口中我们又得到了一个,一直在秦淮那里,上部应该是在沉沙墓之中,下部记载着命格天数的推算,可断命运。揭天道,打开的线索是八大家族流传的八件古物,如今已经有四件在我们手里,天谴天孽腾蛇和红禅,其他四件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从前四件来看,其余几样定然不是俗物,八件东西是有了,可是这下半部在哪里啊? 我正在发愣,秦淮起身对我们说:“走吧----”我赶紧缓过神来。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师傅,咱们去哪?” 秦淮径直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去师长的办公室,他在走之前朝着我招了招手,想来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恩了一声,跟着秦淮往外走,觉得这个无为子跟秦淮实在是太像了,不论是说话的语气和办事的方式,但是无为子有两面,面对我们的时候却并不是如此,秦淮却从来都是冰块脸。 我们七拐八绕的又到了那个棺材处,我们顺着那个棺材下去后,满屋子飘着一股饭香,想想我还真饿了,早起就被秦淮拽来开什么会,开了半天也没说明白什么,这一次没进书房,我听着有人声好像是从第二个屋子传来的,之前我就说过,无为子的办公室简直就是个套间公寓,只是布局不大好,毕竟是墓穴改造的嘛,也不能讲究太多。 我们三个走了进去,我立马咽了一口口水,这第二个屋子应该是厨房,无为子系着围裙正在炒菜,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呆住了,你们能想象张三丰的样子拿着炒勺,正在颠大勺的形象吗?尤其是无为子一又白又长的胡子,几乎快到锅里了,跟他的形象气质完全不符嘛。 秦淮见此赶紧上去帮忙,桌子上已经摆了好几盘做好的菜,我瞄了一眼,极为精致,而且都是素菜,馋的我咕咚咕咚的直咽口水,凌熠辰凑上前一看,“呀呵,卤汁豆腐干,家常土豆泥,竟然还有罗汉斋?” 我朝着凌熠辰诧异的一看,“你小子知道的挺多啊,菜名全能叫出来?罗汉斋是什么?” 凌熠辰得意的一仰头,“那是,哥以前在酒楼混过,罗汉斋那是佛门最为奢华的一道素菜,食材虽不名贵,但是要凑齐三菇三耳,也要费心思的,正宗的做法步骤也相当复杂,看局长这手艺应该相当正宗。” 无为子在一旁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还是个高手,不错,贫道这罗汉斋可是跟佛门高僧学的,绝对正宗。”他说完,将锅里已经炒好的菜呈出来,然后就吩咐我们就座了。 “好久没跟秦淮一起吃饭了,尤其是你从沉沙墓回来以后,哎----往事不提也罢,赶紧吃吧----”无为子笑眯眯的说道,一反刚刚严苛的态度,让我觉得眼前的这个老人不愧是能当上局长的人,面对何事,就用何态度,这一点很少人能做到。 我跟凌熠辰也不客气,赶紧拿起筷子拼命的吃了起来,实在是太好吃了,尤其是罗汉斋,无为子一直盯着我,然后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周曦,你知道我为什么叫无为子?” 我满嘴是油的摇摇头,心里咕哝着你什么道号,我哪里能知道,“不知道----”我满嘴塞的都是食物,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无为子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继续说:“我虽为全真一脉的传人,却自觉略窥一些道中真理,所谓无为而治,即是治国之道,也是生存之理,我无为而民自化,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顺应天道,才能无所不为。” 我当时听完一脸黑线,这说的比秦淮讲的还深奥,什么跟什么啊,还是吃菜比较重要,我连头都没抬,嘴里附和着恩了两声,继续吃,这不是我心大,实在是进了隐调局以来天天吃压缩饼干,难得吃上这么一顿饭实在不容易。 无为子笑了两声,说:“相信你一定很纳闷,我为何要提你弟弟,哦错了,是高柏铭作为副局长……” 听到这里,我立马停下了筷子,我一直以为是高柏铭隐藏的深,众人都没有发现,现在看来无为子明明知道,却故意而为之,“您都知道?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无为子点点头,“正是我刚刚说的道理,正是我刚刚说的,顺应天道,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如此,你弟弟周瑞命格之中有此一劫,能不能化解却在人为,所以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化解的关键就在此行。”抛去那些我听不懂的大道理,我似乎大概明白了无为子的意思,就是此行是能不能救出我弟弟的关键。 “那个师长,您就把队伍给我们安排好了,可是去哪找那个天机残卷下半卷啊?”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无为子不动声色的说:“你们第一次来隐调局的时候见的是应老吧,当时你被一副壁画所吸引,应老作何解释?”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说:“我想起来了,他当时说隐调局走廊里那些壁画其实都是真的,有很多地方局里的人已经找到了,唯独吸引我们那副大家一直都没有找到,但是应老有一次神游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打开的密道,里面好像有什么风水大阵他没进去,过后再找也消失了……”休投岁亡。 我顿时恍然大悟,“对对,他当时还说有方壶古国有一块狐狸头,应该就藏在这里……” 无为子点点头,说道:“应老猜的没错,但那块你们已经被你们沐灵山之中找到了。”我差点没喷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感觉有点乱套呢? 秦淮见我沉默半天,解释道:“我当时不是在夏懿空的嘴中得到了一个狐狸头和一张锦书吗?那锦书是她亲手所写,这狐狸头是她当年误入方壶古国墓中得到的,也就是应老说的那个突然打开的密道,当时因为阵法即将关闭,时间匆忙,她只来得及带走狐狸头,而天机残卷的下半部也在那里。” 无为子接着说道,“不错,你是夏懿空的转世,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密道或许除了你,没人可以找到,就算侥幸看到了,也无缘进去,就像应老那时候一样。”无为子用复杂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我一直没敢迎接他的目光。 我当时心里涌起的最强烈的疑问就是,我到底是谁,为何凡是有关古五国的墓葬都跟我关系,沉沙墓是,这里也是。 秦淮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话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秦淮这些日子的纠结和抵触,原来他早就看了那锦书,知道回来后今天的场面必然发生,甚至知道我与天机残卷息息相关的联系,还有不可预测的危险。 第一百九十六章线索 无为子叹了一句,道:“我明天即将开始闭关,这一次是我修行中最重要的一次闭关,也许在你们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都未必能看到我,上一次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处于闭关期,局里的事情都由应老主持,这一次连应老都不见了,看来早就有人算好了日子等着这一天了,上次我以有所悟,却被此事缠身不得不出现主持大局。再则也确实无法静心,此事交给了秦淮。我便可静心去闭关,你大可随意而安,记住我所告诫的事情,济引并不是什么善茬,他的心思也是司马昭之心。到时候只怕有一场异变,很多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一触即发。” 无为子说这番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眼睛里隐隐的透着寒光,想到要跟高柏铭一起去找天机残卷下半部就觉得全身不在,还有那个姓方的。最讨厌的就是那个公输家族的,在很多地方都袭击过我们很多次,很这四个人不是有仇就是有怨,这一趟怎么可能平顺,秦淮又不知道要顶多大的压力。 “师长,应老去了哪里?”我随口问道,无为子摇摇头,“这个,应老想去的地方又怎么会知会我?” 我们三个人几乎都没怎么说话,各怀着心事将这顿饭吃完。无为子有的时候像小孩子一样,跟我们讲了一些他年轻求道的事情,说的好玩的地方不禁捧腹大笑。 吃完饭后,我们三个回到了休息室,秦淮一直随身背着那个布包仍然带在身上,我好奇的上前问道:“师父,你身上那个布包是什么啊?” 本来已经做好秦淮不理的我的准备,没想到他虽然没说话,却从背后将布包抽了出来,在椅子上摊开,我跟凌熠辰凑上去一看,这里面包着一把剑,这剑全身古铜色,两边非常锋利,刚刚拿出来我就觉得有种可怕的寒气,最诡异的是在剑身之上有七个并排的骷髅,虽说是骷髅,却是七个不同的表情。 “这个是……”凌熠辰一脸惊讶的问道,“全真一脉的镇教之宝琅环剑?”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剑上也没有环啊,不过能让凌熠辰这么惊讶应该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秦淮恩了一声,“这剑上的七个骷髅表示人的七魂。” “无为子都把这东西给你了?秦老七,看来你要成下任隐调局局长了,这东西只有局长可以用啊,咱们这次行程想来也是九死一生,有这东西也算是加一些胜算,八大家族那三个人和高柏铭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确认一下,你确定那个王蔽冥昱教的奸细?会不会是隐藏比较深,一直潜伏你在周围,值不值得我们信任,如果进墓的时候,他再在咱们背后捅一刀的话,那可真是腹背受敌了。”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道。 秦淮点点头,“可以相信----”只是一句简单的回答,“你们先休息,晚上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说完,他背起布包又独自出去了。 我有点纳闷的问凌熠辰,“你猜他最近都忙什么去了,怎么不带着咱俩?” 凌熠辰懒懒的躺在沙发上道:“人家去练飞剑,带着我们干嘛,你没看到琅环剑吗?那是道家的无上至宝,不是匕首那样刺来刺去的,而是以灵术控制的飞剑,这东西是只有局长才可以用的,因为历代的局长都是道家一脉的,秦淮这个样子,绝对不可能弃自己的师门改投道家,你听他叫局长的称呼就很微妙。”凌熠辰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打呼噜睡着了。 我心里一沉,当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想象着秦淮成为局长的样子,我坐在下面听着他开会,我能看到他,他却未必能注意到我,想着想着我也睡着了,毕竟最近太累了。 等我俩醒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吃过饭秦淮依然没回来,凌熠辰提议说去看看走廊里那个壁画,也许看久了就有线索了,毕竟如无为子所说,我跟那密道有一定的联系,而且我的前世还成功的进去拿出了狐狸头。 “大哥,你认识路吗?这里七拐八弯的?”我不耐烦的说道。 凌熠辰一皱眉头,“赶紧走吧----”说完他拉着我出了休息室,还别说,虽然拐了几个弯,但是周围的精致我好像都见过,最后找到了那幅画。休讽华号。 我只看了一眼,又被这画深深的吸引,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地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我不相信什么前世的记忆会带到今生,我就是我,是周曦,不是夏懿空,她记忆我一刻不曾想起,也许是第一次驻足太久了。 很明显,画中是又一个长白山,这里并不是什么密道暗门,而是山脉边缘雕刻着各种石像,这石像除了高大之外还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鼻子眼睛都非常简略,唯独嘴特别的大,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一般。 远古时期很多部族都会有自己的图样,他们对于图腾的崇拜不亚于崇拜神,传说龙就是这么来的,一个部落战胜另一个部落之后,就会把那个部落的图腾拼在自己部落的图腾之上,最后龙便诞生了,甚至雕刻的神像也与自己的信仰有关,难道方壶古国崇拜的是人的嘴?那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吃货,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到最后面的石像在画面中好像隐隐的动了一下。 我一激动,以为自己看到了线索,马上定眼看去,一闪而过之后,那后面的石像仍然是刚刚的石像,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死死盯了半天,依然没动,我顿时顿时觉得有点垂头丧气。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秦淮背着琅环剑从外面行色匆匆的走了回来,秦淮满头大汗,表情却非常严肃,“你带她来的?你是不是没什么事很闲?”秦淮用训斥的目光看着凌熠辰说道。 凌熠辰挠挠头,“我们两个不是也想找找线索嘛,再说了,你怎么肯定是呢,没准是小曦自己想来的。”凌熠辰朝着我吐了吐舌头,这招狠啊,把责任都推我身上了,不过这时候我也只好背起这黑锅了。 我刚要说话,秦淮不可辩解的骂道:“就凭她智商能找到路吗?除了你还有谁?你知不知道隐调局里有多危险,你们只来过两次,这里面有很多大阵,一旦触碰我都救不了你们。”我顿时一脸黑线,训凌熠辰的时候干嘛还要带着损我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看一幅画,秦淮怎么会这么生气。 凌熠辰不耐烦的摆摆手,“你够了,秦老七,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小曦要是看出线索咱们就可以不去了,你觉得可能吗?已经箭在弦上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此话一出,秦淮竟然一句话都没有了,沉默了良久。 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转向看秦淮的时候,我的余光再次扫过了那幅画,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最后一个神像的嘴巴微微的张开,里面很深,好像是一个密道,而且这密道很诡异,我虽然没走,却好像能沿着它看到源头,我顿时心里嘣嘣直跳,却不敢使劲的盯着,只怕定眼一看又立即消失了。 我正要看到那密道出口的同时,一个油腻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你们收拾的怎么样?”话音刚落,石像的嘴又关闭了,我脸色瞬间惨白,我似乎知道了通往那里的门在哪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鬼市 秦淮瞪了高柏铭一眼,“周副局长,你有这么闲的话,不如去想想天机残卷下半部在哪里。不然明天出发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我这也是为你着想,免得你精心策划了这么久的阴谋,一步走错,最后全变成了一场泡影,那时候你该多失望啊?” 高柏铭冷笑一声,“秦组长,你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说完。似乎有些怒气冲冲的走了,秦淮撇了一眼他的背影。朝着我们说:“走吧,带你们去个地方。” 我们两个跟在他后面出了隐调局,来到王蔽家那个房子,我发现只要秦淮想找王蔽,他可以随时出现在隐调局和房子里这两个地方。也不知道是怎么如此来去自如的,情报科的就是不一样。 秦淮和王蔽商量了一下明天的方案,他们两个纠结的点一直就是这个墓到底在哪,我看了他俩一眼,道:“师父,我刚刚看那画的时候。看出了一些线索。” 我此话一出,秦淮和王蔽立马都不说话,朝着我的方向看来,“什么线索,小曦,赶紧说说----”王蔽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的目光落在秦淮身上,他面目表情的朝着我点点头,我才继续道:“我数了一下,那幅画上出现的石像一共有8个,先不说这个数有没有什么寓意。虽然我不知道那画到底哪里吸引人,但就是想驻足眼睛一刻不眨的看下去,如果是这样,那就中计了,永远看出画中的玄机,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用余光扫过那画面,在不注意看的时候,那个最后的石像会张嘴,里面有一个密道。” “哦?”凌熠辰长着大嘴似乎有点不大相信,“这个石像莫非都是小姑娘雕的,怎么的还怕人看啊?害羞吗?” 王蔽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什么,那幅画用一种秘术绘制而成,相当的博大精深,隐调局这么多人才都没参透过。” 凌熠辰撇撇嘴,“隐调局都什么人才,除了你跟秦老七,那些人不是害人高人一等,就是算计胜人一筹,有什么好炫耀的?” 王蔽冷笑了一声,“他们若是庸才又怎么去算计别人,只是个人的心胸和追求不同罢了。”王蔽组长这话说的挺超脱,只不过凌熠辰似乎有意往这上面引,明明是在说话的事,他似乎在刻意试探王蔽。 秦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小曦,你继续说,你看到石像的密道是什么样子的,通向哪里,你有没有头绪。” 我点点头,对他们说:“那画的确是很诡异,我不但能看到密道,当时的画面就如电影一般,好像有人拿着摄像机迅速的带着我往密道里走,里面的画面我都看的很清楚,那密道很长,画面过的很快,我只能记住大致的通向,里面的细节看不清。” 王蔽饶有兴许的说:“那你可看见入口了?入口在什么地方?” 我缓了片刻,说:“当时我的目光跟着密道而去,后来高柏铭说话的时候突然打断了我的注意力,那画石像的嘴瞬间就闭上了,但是在闭上的同时,我看了一张人脸。”休讽巨弟。 凌熠辰惊讶的瞪大眼睛,“是谁?咱们认识吗?哎呀小曦,你赶紧说啊?”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大哥,我刚要说是谁,是你说话把我打断了好不好,现在还怪我喽?我看见王蔽组长您的脸----” 此话一出,连王蔽自己都不敢相信,“你看见我的脸?开什么玩笑?” 凌熠辰再也忍不住笑了,捂着肚子说:“原来王蔽你的脸就是通向方壶古国的墓葬啊,真是神奇,快点让本大帅哥欣赏一下……”凌熠辰一直巴拉巴拉的说个没完,王蔽一脸黑线。 秦淮撇撇嘴,道:“行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小曦刚看的时候,王蔽应该正巧经过了那个密道口才会如此,你仔细想想,就在刚刚几分钟前你去了哪里,我们才能判断出通完那边的入口在哪里。” 王蔽恩了一声,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最后道:“我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几分钟前不是你告诉我要出来去鬼市一趟吗?我就出来了,准备陪着你去,从隐调局的密道里出来就等着你们了,那都没去啊?” 王蔽组长还有点莫名其妙,秦淮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道:“你从隐调局的密道了出来,会经过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是咱们谁都不常去的……”秦淮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莫不是井里的第一个入口?” 我曾在前面提过,进入隐调局的第一步,是要从王蔽家中的井下去,然后到长白山的天池周围,等着中午12点门开才能进去,而井下有两个洞口,秦淮每次都会强调不让我们走第一个洞口,虽然不知道原因。 王蔽点上一支烟,不过这烟跟凌熠辰之前抽的感觉差不多,好像是某种药草,说道:“第一个洞口?不会不会,那里据说是通往冥界之路,有命进去没命出来,当时隐调局往里面放了多少只活禽,一直都没活着出来,而且死的都特别惨,好像是被什么猛兽攻击的。” 说到用活禽实验洞口的方法,这个比较古老,也不需要懂什么灵术,就是将几只活禽拴上绳子,然后往密道里面放,让这个绳子尽量的放长,过一段时间拽回来,看看它们是不是还活着。 据王蔽说,那时候实验的时候,一共放了10只活禽,只有两只回来了,还都死了,全身都是爪子印,几乎是被活活抓死的,剩下的全都失踪了,而且绳子明显是被人解开的。 秦淮恩了一声,“这件事我也知道,当时我也在场,正是因为没人去过,那里才真的有可能是方壶古国的密道所在,从画里就知道,那绝对不是一个地宫那么简单,好像是另一片长白山,之前咱们没有发现,局长不是一直说周围有一片大阵嘛,能感觉到,就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应该就是护着那片长白山脉的大阵。” 我们四个人讨论了整整一下午,几乎大致确定了方向,准备回去收拾了东西,明天就8个人一起去探险了,这一次应该相当的凶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危难重重,不只来自密道大阵本身的威胁,还有四个豺狼一样的人如影随形。 晚上说完,秦淮带着我们往王蔽家西侧走去,也没说要上哪,走了大概二十所分钟,来到一个小镇上,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10点多了,这个小镇却灯火通明,有点不夜城的感觉,我还以为这里是什么酒吧之类的,秦淮过来想喝两杯放松一下,秦淮在镇上拐了几个弯,来到一条全是铺子的街上,奇怪的是已经这么晚了,这里所有的铺子都是来着门的,而且来来往往有很多人,只不过都穿着黑色的袍子,这袍子很长,几乎盖住了脚,而且连着脸一起都盖住了,离远了看有点渗人。 秦淮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三件同样的黑袍子,递给我俩一人一个,淡淡的说:“穿上吧----”说完,秦淮自己先套上了,动作相当的纯属,这么一打扮还别说,我还真认不出来他了,我跟凌熠辰也都相继穿上了,很明显,走到这个街上的人似乎都不想别人认出来才会如此,我觉得有点诡异,便问:“师傅,这里是哪里?” 秦淮简简单单的只回答了两个字,“鬼市----” 第一百九十八章黄金鼬 我四下看了一眼,这鬼市里大概有二十几家商铺,而且商铺都装饰的很古朴,一点都不张扬。似乎刻意不想让别人注意到一般,从外面看只是一些古香古色的房子,而且玻璃也都用黑色的帘子罩上,或者用不透明的贴纸贴上,鬼市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他们脚步匆匆,谁都不跟谁说话,也都很低调。 秦淮小声嘱咐我俩道:“跟紧我。千万不要走丢了,这里面走散了很难汇合。”说完脚步匆匆的继续往前走,我觉得这个鬼市很有趣,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套子。就算是在要求穿校服的学校恐怕也没有这么整齐。既然都来到这里了有什么怕人看的? 我东张西望的到处看,估计凌熠辰知道我心中的疑问,便轻声解释道:“这鬼市里面卖的都是多数都是来路不正的明器宝贝,还有一些禁术秘术失传之物,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淘到宝贝,只是有的你不敢买,有的你买了镇不住,还有一些人不便拥有这些东西,可是他们偏偏就想买,所以就促成了黑市这里地方,大家也都遵守行规,所有来这里的人都穿着黑色的套子。连店主们都是,你不知道卖家是谁,他不知道买家是谁,买卖一成,可能这辈子不再见。即使见到了也不知道是谁,这样大家都安心。” 我冷哼了一声,怎么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我捂住耳朵假装钟不响,实际上它就真的不想了吗?有的时候人的一些的想法还真可笑,看样子秦淮已经是来过多次,走的轻车熟路。 他匆匆的走了走进了左手边倒数第三家店,店里面灯光很昏暗,只有一盏瓦数不太高发着暗黄的灯泡,见我们走了进来,一个穿着黑套子正在往柜子上摆书的人转过身来,用苍老沙哑的声音问道,“需要些什么?” 我一听全身抖了一下,有点感觉像动画片里的老巫婆的声音,我脑补了一下,黑套子后面那张脸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眼神恶毒至极,秦淮却没直接说要什么,而是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三两三!” 我能感觉出那老人一开始并不是很上心的问我们要什么,却在秦淮说完三两三这几个字的时候,立马全身震了一下,“何处安家?” “人面桃花。”秦淮逐字逐句的说道,我顿时一脸黑线,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跟特务接头一样,而且对的驴唇不对马嘴,秦淮说完以后,那老人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将内室的帘子掀开,朝着我们道了一句,“进来吧----” 我们三个赶紧跟着走进去,这内室黑暗一片,并没有灯,不一会角落里亮起点点烛光,这老太太真够扣门的了,上来就点蜡烛,就不能准备个灯什么的。 正寻思着,那老人坐在我们对面,直直的看着我们,虽然他黑罩能把脸都盖上,但还是抵挡不住眼睛里岁月的沧桑,“好久不见了,最近想要点什么?”冬圣刚才。 秦淮边比划边说:“黄金鼬----” 那老太太笑了两声,“客观好眼力,这整条的街除了我们家只怕都弄不来这东西,只不过这东西是用钱都买不到的,你有什么东西能跟我老婆子交换看看?” 我顿时一愣,听着秦淮要的好像是个动物,这是特级保护动物不成,难道比大熊猫还珍贵?好家伙的,连钱都买不到。 还没等秦淮继续说,凌熠辰摆出了一个四的手势,“您看这个价满意吗?这几乎已经是天价了,难道还换不来一个黄金鼬?您是不是有点太黑了?” 那老人似乎很不高兴,我能感觉到他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虽然看不到,“买卖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我出家你愿意就买,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又何必说话故意挤兑人。” 秦淮瞪了一眼凌熠辰,我也不知道这四是什么意思,是四万还是四十万,难道是四百万?秦淮没有急着说筹码,“如果有黄金鼬,我要先看看货,我得看值不值得我用那个东西来换。” 老人沉默半晌,点点头,朝着内堂里面拍了拍手,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袍子的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笼子,笼子上蒙了一块黑布,真是一切都跟鬼市两个字搭调,黑袍子将布掀开,我一看,在笼子里面关了一个类似松鼠一样的动物,这个东西尾巴特别大,比松鼠的还大一倍,而且全身都是金色,甚至在这个昏暗的房间里面都觉得这东西闪着金光,一度以为这小东西成精了。 秦淮看完后道:“成色还算不错,只是真的能达到本有的能力吗?” 那老太太有些不屑,“我敢保证,这黄金鼬十年之内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买就用东西来交换吧,我都是无价之宝,不是钱可以买到的。”那老太太又重复了一遍,也没看出这东西哪里这么出众。 秦淮恩了一声,犹豫了一番,从兜里拿出天谴,道:“三大古刃之一天谴,可否换得此物?只是我需要再用此匕首一段时间,用完之后此物就是你们的了。”我顿时就愣了,第一反应就是上前阻止,且不说天谴是秦淮防身之物,更是我师祖传给他的,而且是寻找天机残卷下半部必须的线索,他用在这把匕首换一个破松鼠,我当时的世界观已经崩塌了,秦淮一定是疯了,该不是被灵煞控制了吧,这是我当时一瞬间的想法。 我立马上前说:“不行,我不同意。”秦淮瞪了我一眼,示意让我一边去,这时候我可不怕他,反正都蒙着脸,“坚决不行,要是非得换就用我的天孽。” 凌熠辰也跟着凑合,“要不然我的金刀怎么样?”说着,他从兜里拿出那刀,明晃晃的金色还跟那黄金鼬有点相近。 老人见似乎十分惊愕的扫了我们一圈,半天才反应过来,道:“鬼市之中不打听客人的身份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只是几位的身份老身还真是有些好奇,三大古刃之中你们二人就有两把,能成为古刃的主人想必都是灵术非凡的,这位少年的刀虽然看上去成色的中上等,外面却镀了一层山铜,你可知这些山铜已经是万金之数了,你们手里的都是宝贝,也都足以换走这黄金鼬,但是老身做不了古刃的主人,这东西门路太窄,只有这金刀可以考虑一下。” 秦淮立马一摆手,“不行,我没了天谴还有那把剑,你没了这东西就没有武器了,接下来难免有一场恶战,还不知道胜负,你连自己的武器都卖了还怎么战斗?” 凌熠辰揉了揉鼻子道:“我还有腾……”他本来想说腾蛇降,但是腾蛇降是凌家的看家本领,几乎行里的人都知道,凌熠辰若是这么说了,身份便直接暴露了,连到着我们一起暴露无疑,“我还有藤条,藤条,你用担心……” 我跟秦淮都憋不住笑,但是都抽搐了,我们身边可以利用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也不知道黄金鼬到底能干嘛,至于秦淮这么大费周章,众人沉默了一会,秦淮忽然站起身来,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道:“那就它吧----只怕是物超所值----”说完,他从兜里掏出那块我们在沐灵山上找到的狐狸头。 那老太太眼前一亮,我都能看到她眼神里冒着彩色的光,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矫情,直接一句,“成交----” 第一百九十九章目录 这狐狸头有多重要行里的人都知道,得到狐狸头就有可能找到天机残卷,那老人当然愿意,我刚要说话。秦淮一摆手道:“我心意已决。”我跟凌熠辰无奈的对视一眼,只要秦淮一用这种霸道不可置疑的口吻说话的时候,基本上这件事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除非你杀了他,当然,那是更不可能的了,我感觉那老太太嘴都笑歪了,“三两三。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欢迎下次来光顾。”说完她直接将黄金鼬塞到秦淮手里,秦淮用黑布罩好,朝着我们瞥了一眼,便走了出去。 刚一开来。我就走到前面想质问秦淮到底什么意思。那东西是我们三个人拼了命从里面拿出来的,更重要是白胡子族长的死还历历在目,秦淮似乎早就猜到一出来我就会质问他,马上一挥手,“回去我再跟你们解释。” 我只好闭嘴,也确实,这种情况也不适合说什么,我们三个穿着黑袍子在黑夜中穿行,刚走了没几步,我好像听见一阵埙声响起,我顿时心里一紧,怎么去描述这埙声呢?非常悠扬。却似乎是刻意在吸引我们的注意,但又十分隐秘,我寻找声音找了半天,仿佛就在我身边,但周围人来人往。就是找不到。冬圣尽划。 我感觉好像被这埙声包围了,凌熠辰拍了拍我,指着我右侧的方向,我赶紧朝着那方向看去,一个同样穿着黑袍子的人,低着头往前,他很明显在做着吹奏的姿势,他的背影很陌生。 我想追上去,秦淮立马拦住,“别去,周围不只他一个人,应该是个陷阱,刻意引起我们注意,不要生事,赶紧走。”秦淮的考虑不无道理,不然这个人怎么会偏偏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几次用埙声帮助我们的人,我赶紧跟秦淮离开了,诡异的是,即使我们到了王蔽家门口,似乎还能听到声音,仿佛就在我脑海中吹奏一般。 隐调局只能中午回去,我们今天只能暂住王蔽家,王蔽看着黄金鼬,大跌眼镜,“我说老秦,这东西你都弄来了?你用什么换的,这东西可是号称千金不换的?” 凌熠辰撇撇嘴,不耐烦的说:“秦老七疯了,用狐狸头换的。” 王蔽立马一脸黑线,“我说老秦,我看你也是疯了,这东西虽然千金不换,但是狐狸头是无价之宝啊,多少只眼睛盯着呢,你怎么用那玩意换了。”王蔽一边说一边拍着大腿,简直难以置信,“你真是越来越不像我认识的秦淮了。” 秦淮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干什么,批斗我吗?”秦淮从兜里掏出狐狸头,说:“这东西不是在这吗?” 我们三个顿时一愣,这什么情况,我明明看见秦淮把狐狸头交给了那个老太婆,难道他顺手牵羊又拿回来了?不对啊,根本没有机会啊?凌熠辰也是一脸惊讶的从秦淮手中抢过来,看了半天,“对,是咱们从沐灵山拿回来的,后面写着天机残卷上部的位置,那你交给老太太的是什么?难道是假的?” 王蔽马上摇摇头,“绝对不可能,他们在黑市多年,都有一套自己的鉴别方法,走眼的几率非常低,几乎就是没有,而且这些人都是混黑道出身,在屋子里都有阵法,就是为了防止你们有些人突然拿了东西就跑不给钱的,想从黑市上骗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块一定是真的狐狸头,这东西他们会更慎重。” 秦淮似笑非笑的点点头,“不错,那块也是真的。”我顿时蒙了,这什么情况,“那块是我从陈虎那拿过来的,只允许他可以暗算,我不能顺手牵羊吗?陈虎知道了一定不会罢手,他会自己想办法拿回来。” 王蔽惊讶的盯着秦淮,“你小子现在顺手牵羊的活都干了?陈虎一定将狐狸头收藏的非常严密,你是怎么找到的?” 秦淮一摆手,“再严密的阵法也会有破绽,况且他陈虎疑心重,不信任任何人还极为自负,对于自己的想法非常肯定,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行了先不说这个了,我要方壶古国的资料,你弄的怎么样了?” 王蔽叹了一口气,“秦爷,哦不,道上都叫您秦七爷,那古国都消失了快一万年,比历史上最早的夏朝还早个几千年,您老这不是难为我吗?” 秦淮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说----” 王蔽努了努嘴,道:“方壶古国的王族都姓萧慎,这个你应该知道吧,方壶古国本不应该在长白山脉,当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国度举国迁徙,方壶古国本身在哪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我们要明确,长白山本是活火山,在近代还有喷发过的历史,更何况在那个时候,他们为何将一个墓葬建在活火山的周围,难道不怕就此被淹没吗?” 秦淮恩了一声,“在强大的阵法,也强大不过自然之力,除非他们在建造墓穴的时候已经肯定,这里绝对不会受到长白山火山喷发的影响。” 王蔽点点头,用讽刺的语调说道:“秦七爷果然是聪慧过人,晚生佩服佩服,所以就像咱们之前分析的一样,也许长白山还有一侧的山脉是我们没发现的,那里依托山势,绝对不会受到火山喷发的影响,亦或者那里就是火山口,还有一件事,方壶古国擅长机关配合阵法,这个不用说了,看到隐调局里这么精妙的机关应该也能看出来,他们信仰的图腾竟然是舌头,我有点想不明白。” 之前我看画的时候猜测方壶古国的人信仰嘴,因为他们把石像的嘴雕刻的特别大,没想到竟然是舌头,也对,嘴大舌头才能大嘛,没想到这个在万年前文明极度昌盛的国度信仰也这么的神奇,完全不能理解,莫非这个民族都是吃货? 凌熠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们来总局比较晚,之前的事情知道,你们在进入这下面的墓葬之时,可发现了尸体?方壶古国的人的尸体?他们在下葬之时可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就像涂山族,有棺材不睡,非得把尸体吊在上面,真是想不明白。” 王蔽看了一眼秦淮,道:“看来他真是什么都不跟你们说啊,你这个人有点秘密都烂在肚子里了吗?也好也不好。”秦淮没搭茬,王蔽继续说:“当年我们总局还在北京,因为冥昱教频繁的活动不得已搬到那里,依托天然的大阵优势,当然,当我们搬进方壶古国的时候,也试图寻找尸体,找是找到了一些,但都是近代的,也许有一些误入死在其中的,还有些盗墓的,总之不少,甚至还有团队都死在了里面,我们当时也消耗了不少人力物力,有几个同事也差点丧命,耗时几个月,才将这周围的阵法逐一的研究透彻,但是我们还真的没找到任何关于方壶古国的尸体,找也是看到了几个以前的陪葬的东西,还有一堆壁画,有几个棺材也都是空的,再不就是通往别地方的密道口,无为道长办公室不就是如此。”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咱们在走廊里见到的壁画多数都是风景画,只有少数几个异兽,这风景画应老说了,多数都已经找到……”凌熠辰停顿的半晌,打了个响指说:“你们觉不觉得其实隐调局现在发现的墓只不过是方壶古国嘴前段的地方,话句话说,打个比方,我们现在发现的不过是一本书的目录,壁画就是目录指向内容的页码。” 第二百章出发 王蔽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凌熠辰一看,也从包里卷了一只烟一起抽,这东西也传染。我也真是无语了,王蔽一拍大腿,“行啊,凌兄弟,你真行,我怎么就想到呢,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情报组的组长。”王蔽把凌熠辰一顿表扬,凌熠辰摆摆手。笑着说:“有人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不说而已。”说完,他朝着秦淮看了一眼。 秦淮也没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王蔽转头问他。“之前听说你在沐灵山找到了夏懿空写的黄色锦书,拿来我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你要它做什么,不行----”秦淮立马回应道。 王蔽有些出乎预料,“不行就不行呗,你反应那么大干嘛,里面是不是记了关于……”王蔽还没说出来,秦淮死死的瞪了一眼,那眼神连我看了都害怕,王蔽组长动了动嘴,没再说话。 这动作让我非常狐疑,秦淮每次得到什么东西基本上都会开会跟我们讨论。唯独这次他都是揣在兜里,从不示人,跟谁都没讨论,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 我们讨论了几乎整整一夜,明天怎么去。怎么跟高柏铭那四个人对抗,如果有了危险我们要怎么传递消息,估计他们这次又会设什么阴谋诡异,我们要怎么破除。 说到大概凌晨三点多,我困的不行的,就去睡觉了,反正明天中午12点才能再次回到隐调局,我睡觉的时候,看到秦淮独自坐在床边,仰头看着外面的月光,面色凝重,这次的任务他比谁的压力都大,还要保护我们,还要完成任务,还要跟高柏铭他们斗智斗勇,不知道这一趟的行程结局会怎么样。 我几乎躺下就睡着了,自从来了隐调局再也不担心自己会失眠了,这世间很多事情有的时候只需两句话就能全部解决,一个是关你屁事,一个是关我屁事,我走我的路,又何必管他人怎么想,只要是我认为对的事情。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王蔽赶紧过来把我们都叫醒了,“你们可心真大,隐调局里现在找秦淮都找疯了。” 凌熠辰揉揉朦胧的睡眼,“让他们等吧,大爷还没睡够呢,话说王蔽组长,你都没进隐调局,你怎么知道找我们找疯了?” 王蔽得意的一歪嘴,“那是,不然这情报组的组长我怎么当,今天一早局里的人刚刚送无为道长闭关了,头都不在了,有些人要开始活动了,等着吧,有好戏看了。” 凌熠辰起身歪着头问,“无为子的修行似乎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昨天我看周身略带紫气,只是尚不明显。”凌熠辰指的略带紫气就是已经快超脱于凡是,悟得大道了。 王蔽点点头,“若是此行顺利,只怕会成一方地仙,那时候隐调局又要易主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会是谁,千万别是他高柏铭或者陈虎就好了,当年应老正是如此啊。” “地仙?是什么仙?”我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道,觉得有点神奇,原来电视剧里面那些修炼成仙的桥段真的会在我身边发生。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道:“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承认,《仙经》有云,上士举形昇虚,谓之天仙,中士游於名山,谓之地仙,下士先死后蜕,谓之尸解仙,跟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不是说以后他们就住在天宫里啦,而是一种修行的境界,超脱尘世了,应老已经是地仙之姿了,所以才会让你看不出年龄。” 我哦了一声,心里泛着嘀咕,怪不得应老这么受人尊敬,原来是已经成了地仙,可看秦淮对他就像朋友一样,对无为子很谦卑,我赶紧起床,洗漱完毕,一行四人再次回到隐调局中。冬圣他技。 济引他们已经在厅里等了良久了,“秦七爷,你可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做指示呢,无为道长将行动的指挥权交到您手上,您可不能让他失望啊。”济引话里带话的说完了。 高柏铭又接着补上了,“秦组长,可找到了天机残卷的具体地方,我等应该怎么走?”我感觉高柏铭的语气好像就是再等着看笑话。 秦淮扫了一眼众人,淡淡说:“都收拾好了就跟我走吧,还有,我强调一句,在行动的时候必要听我的指挥,否则任务失败了这责任我承担不起,尤其是您,周副局长。”我注意到,秦淮背上仍然背着那个布包,众人的眼睛已经在包上扫了几千个来回,尤其是高柏铭。 王蔽笑眯眯的说:“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方瑜,乃是湘西控制术的传人。”我瞄了一眼,那个叫方瑜的打扮极为妖艳,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上次放那三具僵尸的人就是她,“这位帅哥是公输家的传人,叫公输公输。”王蔽继续介绍道,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公输家是不是没什么人了,起名字竟然这么草率,醒公输还名公输,不知道的以为喊名字的人磕巴呢。 周围的人也都低头的讪笑,那个公输紧紧的握着拳头,一直没说话,从我见过他开始就是一身夜行衣额打败,脸都是用黑布捂着的,从来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好像天天逛黑市的人一样。 秦淮扫了一眼众人,道:“我们不在期间,局里的事交给二组组长莫宁,其他的事等我回来再说,有些喜欢生事的人最近请你消停消停,比如你,陈虎,无为道长此刻闭关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谁也不要去打扰他,如果耽误了无为道长修行地仙的关键时期,只怕应老回来也不会放过这个人,是吧,陈组长,走吧----”秦淮这番话说的极为霸气,显然忘记了他只是个组长,这里还有个副局长在,但是现在这个副局长也要听组长的话,高柏铭的脸色有点不好看,陈虎就更不好看了,不过我却觉得心里很爽。 我们八个人告别了众人,从隐调局第二个洞出来时候,没直接上去,秦淮是直接拐到了第一个洞,秦淮刚往洞里走了几步,高柏铭突然发话了,“秦组长,这里是通往冥界指路大家都知道,你怎么把我们带这来了,莫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我听见高柏铭的声音就想揍他一顿,秦淮回头面无表情的说:“我查到的信息就是在此,而且我打头阵,要么跟着来,害怕就回去,少废话。”秦淮说完继续往前走,高柏铭被秦淮噎的哑口无言,凌熠辰在一旁忍不出扑哧一笑,时不时的拍手鼓掌。 这洞里阴暗幽深,洞里面不是很宽敞,一次只能容纳一个人走,我们三个打头阵,高柏铭走在最后,这洞壁打凿的十分光滑,走了大约十分钟,面前出现了8个相通的洞口,我说相同,是这洞口好像是被复制粘贴了一般,连八个洞左侧边缘坏的缺口都一样,我顿时就惊呆了,难道这是幻觉,我看准了一个想探头看看,被秦淮拽了回来。 方瑜傲慢的哼了一声,“秦淮,这八个洞怎么都,难道我们一人走一个?”我一听他这个称呼就有点生气,就连高柏铭也要尊称一声秦组长或者秦七爷,他直接叫秦淮,你算老几啊?我当时心里就这么想的。 秦淮转头朝向王蔽说:“黄金鼬----”我这才发现那小东西的笼子在王蔽组长的手里,一听到黄金鼬,方瑜立马尖叫了一声。 第二百零一章霸王龙眼 我们几个立马朝着方瑜的方向看去,凌熠辰不耐烦的问:“姑奶奶,您老是怎么了,能不能不在这一惊一乍的?” 方瑜撇撇嘴说:“我害怕全身带毛的东西不行吗?我是女人。你不能对女人温柔点吗?”我顿时无语了,她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女人? 凌熠辰噗的喷了出来,“大姐,你能不装了么,你要是女人这世界就没女人了,你害怕带毛的?那些黑毛白毛的僵尸你怎么不害怕?”凌熠辰无奈的撇撇嘴。方家继承了湘西秘传三术,赶尸巫蛊落天女,落天女又有很多地方叫落洞女,这种秘术跟出马仙其实类似。但是请的并不是五仙,而是游神,对于游神的定义很复杂,有可能是某种山精野怪。也有可能是游魂鬼怪,落天女跟请神上身助自己通神之力大增,我当时看《灵昱秘法》的时候,觉得这个落天女请神的时候有像打车,遇到了就能请到,没车自然打不着,要是在偏僻的地方没神咋整?我当时就是这么问的秦淮。 秦淮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当时说落天女会像养小鬼一般养一些神在身边,这神会在她们的不远的地方游荡,她们要晨昏定省,对周围的神三拜九叩,定时供香。所以这个方瑜进来的时候我特意仔细观察她周围,还没看见随身的神。 方瑜被凌熠辰气的不再说话,瞪了凌熠辰一眼,我记得秦淮说过,腾蛇是落天女的克星,它们最喜欢以游神为食,所以从进来开始她就离凌熠辰特别远,一直走在队伍靠后的地方。冬吐节血。 济引见王蔽放出了黄金鼬,瞪大了眼睛,道:“想不到秦七爷连这个宝贝都有,真不愧会是无为道长器重的外家弟子。”济引这话说的大有深意,听起来好像是在夸奖秦淮。却是在暗指秦淮忘祖弃门,改投他派,借着此得到器重,我瞪了济引一眼,他们这些人说话凑超级绕,不仔细品还分析不出其中的深意,这样说话难道不累吗? 我凑到凌熠辰问道,“这东西到底干什么的,怎么大家好像都好像惊讶似的。它有什么用啊?” 凌熠辰小声说:“让你平时读点书,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黄金鼬,跟它名字一样,能发现黄金啊,而且嗅到的还都是成色非常好的黄金,发现的地方都是很少有人去过的,基本上有他几辈子不用愁了,你知道为啥他千金不换了吧。” 我顿时一愣,怪不得这东西这么抢手,要是我的话估计也是非狐狸头这种东西不换,“那个店主怎么自己不带着这个黄金鼬去找黄金?”我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哼了一声,“有这东西就能换到几座金山买不到的东西,你又何苦去辛辛苦苦的找黄金,等着黄金来找你就行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可我还是没明白,这跟现在的情势有什么关系,现在有8个洞口,我们又不是来找黄金的,用黄金鼬有什么用?” 凌熠辰叹口气,继续道,“大姐,你不能让我把话说完,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能在大阵之中发现生门,就跟上次咱们在沐灵山地下河看见那个乌龟一样,只不过这东西可比乌龟跑的快。” 一提到乌龟,我突然想起来红禅好像半天没露面了,我一摸,这东西好像在我兜里一直跃跃欲试想出来,却又害怕高柏铭,所以一直缩在我兜里,没事出来探个头。 黄金鼬刚刚被放出来,秦淮用天谴将自己的手指割破,那小东西竟然在不停的吸秦淮的血,黄金鼬这东西,没有血他不干活,还必须的灵术较高之人的血,这东西也不白给人干活,他喝饱了,眼睛也变成了猩红色,在八个门中不停的转圈。 高柏铭看了一圈,道:“这是八仙过海阵的一个变阵,七个死门,只有一个生门,没有任何提示,走哪个门几乎全凭本事,巧的是今天我们也是八个人,只不过有两个何仙姑。” 高柏铭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谁知突然从背后出现一个沙哑的声音,好像特意压着嗓子一般的声音,“只怕另一个是白牡丹。”我顿时心里一紧,朝着身后看去,这声音正是从公输公输的嘴里发出来的,他的眼睛正朝着我们散发着丝丝的笑意。 我一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只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话有点震惊,后来联想到民间关于八仙的传说才恍然大悟,传说吕洞宾的前世是东华帝君,白牡丹因为对其动心被贬到凡间,后来东华帝君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下凡传世为吕洞宾,并度化了堕落凡间的牡丹仙子重返天庭,这个传说我小的时候,听我们村的老人讲过几百遍,也被影视剧几乎被改编烂了,只不过那个公输的话是什么意思,暗指秦淮是吕洞宾,我轻哼了一声,这个人第一次说话我就不像再听他说第二次。 我转向凌熠辰,本来想吐槽这个公输公输说话的内容,谁知道凌熠辰一脸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那黄金鼬转了几圈最后停在了第三个门门口,那小东西看了一眼众人,径直的朝着里面跑了进去。 秦淮转头朝着我们说:“走了。”他第一个冲进了密道了,我们紧随其后,进入第三个门后,这洞口逐渐变大,可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渐渐的可以容纳三个,开口越来越大,沿着洞口大概走了几分钟,那黄金鼬突然跑了回来,直接跳上了秦淮的肩膀,站在上面。 秦淮突然停住了脚步,闭上眼睛,好像在听着什么,济引沉默了一会,道:“无量寿佛,前面似乎有异动----不然黄金鼬不会害怕的跑了回来,大家千万要小心行事。” 秦淮手里紧紧握着天谴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唰唰的声音,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人走在满是落叶的路上发出的那种声音,我隐隐的看到前面的黑暗之中好像暗藏着一只大眼睛,那眼睛几乎有一个篮球那个大,一睁一眨在黑暗处紧紧的盯着我们。 我刚要对秦淮说,公输却一直再用手摸着墓道的墙,好像在寻找什么,方瑜凑过去问道:“公输,你是发现什么了?墙上有机关?” 公输沉默了半天,用沙哑的声音道:“不是这墓道越来越开阔,而是我们走过的墓墙在不停的收缩,如果前面有什么危险,我们根本不可能掉头,后面已经是死路了,而且我们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的时间,身后的幕墙一直在不断的收缩,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此处,如果不及时走,有可能被活活夹死。” 公输的嗓子本来就低沉沙哑,说的时候我就感觉很诡异,在伴随着墓道的气氛,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高柏铭往身后一看,只是一会说话的功夫,我们身后刚刚明明还很宽敞,现在只剩下一条小缝了,“不好,墙收缩的速度加快了,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走吧。”高柏铭皱着眉毛说道。 众人点点头,顿时加快了脚步,因为这墓墙突然的异变,我暂时忘了告诉秦淮前面的事情,刚走了没几步,我突然发现前面那巨大的眼睛突然变成无数个细小的眼睛,只是一瞬间,又变回了巨大的眼睛,我顿时愣住了,停住了脚步,赶紧将前面的情况告诉了秦淮,众人顿时倒吸一口气,济引一脸严肃的道:“难道是龙眼?” 第二百零二章立威 我当时一愣,难道前面是一条龙?一直以来到底有没有真龙很难说,有人说那只是部落拼起来的图腾罢了,但是在《灵昱秘法》却记载真的看到了真龙。只是具体的过程和地点却没有描写出来,似乎有人刻意的隐藏了其中某个情节,当时看的时候还特意问了秦淮,秦淮只是淡淡的说,这不是你该研究的事情,便将此页匆匆的揭了过去。 “龙眼这东西很多年都没出现了,这里竟然会有?”方瑜皱着眉头难以置信的说道。 还没等说完,我看到那只巨大的眼睛离我们越来越近,秦淮第一时间转过头朝着我大喊。“小曦,一会千万不要跟那个东西对视。”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隐隐的看见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前面那只巨眼离我们越来越近。 等我看清的时候差点没吓死,一个巨大的红乎乎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那东西至少三个人才能合抱过来,全身至起码有两米长,全身布满白色的绒毛。就像一条巨大的肠子在地上蠕动,而且在肠子的头上长了一只巨眼,就是刚刚我看到的眼睛,这时候我听到后面高柏铭说:“糟了,是霸王龙眼----”我好像看过关于这怪物的记载,只是一着急完全想不起来了。 还没等那个怪物做反应。一阵熟悉的机关开动的声音,一个钩子一般的东西嗖的朝着那虫子的眼睛攻去,我顿时一愣,回头一看,那个公输已经将手腕之上的墨法攻了出去,霸王龙眼往左侧一躲,那墨法直直的勾入虫子的腹部,那巨虫吱吱叫了一声,朝着我们吐出一股黄水。 凌熠辰当时就在我身后,大喊一声:“小曦。赶紧躲开----”说完抱着我朝着反方向闪避,这一躲我跟凌熠辰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还好,凌熠辰帮我顶了一下,他一直捂着腰和肚子,估计摔的不轻。 一股强烈的酸臭味扑鼻而来,我回头一看,公输的墨法的金刚丝竟然被这黄水融化了,要知道这墨法金刚丝又细又坚韧,当时除了天谴什么都砍不断,竟然被这黄水融化,估计公输也是相当的震惊,我的龙头戒中也是金刚丝,看来在这里不能用了 那巨大的虫子被公输的墨法攻击之后变的极为暴躁,全身的本来都是白色的绒毛,迅速变成了红色,而且这刺像钢针一般根根直立,俨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刺猬,别说墨法了,就是天孽想靠近恐怕也是奢望。 霸王龙眼吱吱的叫了两声,又朝着我们开始吐黄水,这次主要朝着济引的方向,济引闪避的非常快,不愧是八大家族的首领,只是他的灵术多数都是阵法和克制灵体的,跟灵昱门差不多,毕竟不是正经的密宗传人,所以面对这个猛兽他除了闪躲几乎没有任何反击之力,我发现它每次吐完都要歇息一段时间,不能连着吐,但是一次比一次时间短,不吐的时候就摆动着全身的金刚刺攻击我们,这八个人除了我应该都是高手,可是大家都不出手,只是一味的闪避,我顿时无语了,高手越多,众人反而就越观望,这就是传说中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 跟这霸王龙眼对抗耽误了时间,没能及时赶路,我们后面的墙面几乎已经收缩到只剩下一点缝隙了,马上就开始靠近我们了,我瞄了一眼,道:“你们几个人要是再观望下去,咱们就等着死在这吧。” 我刚说完,那霸王龙眼又朝着我们聚集的地方吐出一口黄水,我们几个人赶紧往外闪避,方瑜在躲的时候,判断错了方向,而且周围的墓墙迅速往中间聚拢,那黄水直接脸喷去,吓的方瑜捂着脸连连翻了好几个跟头,那巨虫似乎看上了方瑜一般,带着巨刺的尾巴朝着她甩去,而这时候她身后的墙已经完全闭合,再后退她就要被卡在中间了,方瑜一急,原地坐在地上,落天女在请神上身的时候必须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念完整个轻声咒语,估计等她念完早就被墙挤成肉饼了。 这时候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过去,拉起方瑜就说:“赶紧走,还念什么咒语?”刚要走,巨虫的尾巴眼看着就要抽到秦淮了,秦淮当时下意识的一档,如果抽下去方瑜也仍然会安然无恙。 一道白光瞬间缠住了巨虫的尾巴,秦淮趁着紧紧几秒的空隙赶紧拉着方瑜到了我们这边,速度快的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等我定眼看去,发现高柏铭手里拿着像鞭子一样的东西缠在了蛇的尾巴上,再仔细看,那哪是什么鞭子,这东西我见过,造成凌熠辰全身都是划伤的就是这东西,当时秦淮不是说这是公输家族祖传的蛇刀吗?怎么跑到了高柏铭手里去了,难道这东西有两把?或者说上次在沐灵山的地下河攻击我们的是高柏铭根本就不是公输家族的那个人?我乱套了,太多的谜题我完全的看不清形势。 我还在纳闷,高柏铭大喊一声,“秦组长,那霸王龙眼的致命弱点就在眼睛之处,趁着它刚刚吐完黄水供其要害!”冬叨每圾。 还没等秦淮出手,那个公输不知道从拿出三根像钉子一样的东西朝着巨虫的眼睛射去,秦淮大喊一声,“糟了……”我还没明白,他是怕这三根钉子射不中巨眼吗?话音刚落,三根钉子全部穿透巨眼,巨眼顿时鲜血四射,我们几个赶紧往后躲闪,那霸王龙眼顿时疼的直在地上打滚,看来眼睛应该是毁了,那个公输得意的朝着秦淮看去,似乎想说你看看哥这不是打中了吗? 高柏铭将蛇刀收了回去,我们几个刚要喘一口气,除了我,这几个人都是各顶个各的高手,没想到让一个巨虫耍的团团转,秦淮大喊一声,“还等什么,赶紧跑----”说完他拽着我就往洞穴深处跑,凌熠辰和王蔽组长紧随其后,他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正要跑的时候,我隐隐的听到后面好像有嗡嗡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不停的在耳边萦绕,就像几百只蜜蜂在你周围飞来飞去一样。 我回头一看,立马瞠目结舌,这霸王龙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肚子一下子裂开了,从里面飞出无数只长着眼睛的飞虫,我顿时恍然大悟,这应该就是我刚刚看到本来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突然转变成了无数只小眼睛,难道这是小时候的霸王龙眼? 我在纳闷,秦淮在前面催促道,“别往后看,这些虫子有脸部的记忆,若是被它们记住了,会一直追下去,直到它们死了为止。” 我顿时一脸黑线,再也不敢回头了,济引一边跑一边往后洒着粉末,那粉末的味道连我都能闻到,又腥又臭,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那些长着眼睛的虫子似乎都很害怕,聚成一团追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 拼命狂奔了十多分钟,终于摆脱了那些长眼睛虫子的穷追猛打,见他们没了踪影我顿时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边问,“这东西很厉害吗?干嘛跑的这猛。” 凌熠辰擦擦头上的汗道:“你还记得皿虫吗?这东西跟皿虫一眼,一旦进入人的躯体就开始疯狂的繁殖。” 刚说完,一把刀嗖的从我面前飞了过去,距离我只有几厘米,我一愣,那匕首直直的朝着那个公输射去,而且那匕首正是天谴。 第二百零三章机关 秦淮这匕首扔的非常突然,那个公输根本来不及躲,直直的朝着他心窝子刺去了,公输吓的眼睛瞪的老大。脑门上出现抖大的汗珠,高柏铭立即挥动蛇刀及时的将匕首打落,这才算救了那个公输一命。 “秦组长,你想干什么,暗杀吗?”高柏铭用质问的口吻问道 秦淮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周副局长,请你看清楚说话,这是明斩,我有些话我只说最后一遍。没有的命令再擅自行动的,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尤其是你,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攻击霸王龙眼,我们又何须如此?” 凌熠辰附和道:“对,要不是你自作聪明用什么钉子攻击霸王龙眼,能出来一堆小眼睛吗?你自己被当了虫子工厂别拉上我们。攻击眼睛是需要跟符咒配合的,不会就老实在我们秦组长身后躲着。” 王蔽也跟着凑合,“在我们隐调局,所有的人明白什么叫命令如山,不像你们自由惯了,是不是,周副局长?” 我顿时愣了,这三个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还一唱一和一配合的,被秦淮这么一说,高柏铭也不好再维护公输了,众人都沉默了,公输白了秦淮一眼,也沉默不语了。 我赶紧从地上捡起天谴,屁颠屁颠的送到秦淮手里,我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好像感觉有点不大对,明明刚才墙壁越走越宽,可是现在怎么感觉越走越窄了?刚刚我、凌熠辰和王蔽组长三个人并排走旁边还有很多空间,如今连并排走都有点挤。 秦淮在前面也感觉到了。立马停住脚步自己观察,那个公输其实最善机关,他在周围扫了一圈,道:“咱们被包围了,现在前后墙壁的机关全都启动了,前面也会越来越窄,再如此咱们会被活活被墙夹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办的时候,秦淮当机立断的说道:“还等什么,跑啊----”说完便回头看了我一眼,抬起手好像是要拽我,但又放下了,转身便往前跑,众人紧随其后,前面的墙变窄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最后要侧着身子才能跑,出口就在面前,秦淮朝着后面喊道,“快,出口马上关闭了。” 秦淮第一个跑到出口处,却看着我们都走出去,“师傅,你赶紧过来----”我着急的说道,秦淮恩了一声,墙壁瞬间又缩了一下,此刻剩下的空隙只能勉强伸进来一只手,我是几个人中最瘦的,这次连我都过不去了,我顿时心里一沉,谁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来,秦淮不知道怎么的就从那个小墙缝里出来了,我立马愣了,只是传说中的缩骨功吗? 那个公输用沙哑的声音说道:“秦七爷还真是什么都在行啊。” 秦淮轻笑一声,“哪来,这不是你们的看家本领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从墙缝里出来以后并没有到外面去,而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房间,只听耳边传来“砰”一声,刚刚我们进来的那个墙缝已经彻底闭合了,凌熠辰赶忙拿出手电筒一照,我进入的这个房间竟然是完全封闭的,而且房间的造型非常奇怪。 这房间呈不规则的圆形,上面是一道一道凸起的楞,有点像一道道的铁轨,除了刚刚关闭的那面墙,周围的墙下面分布着有点像马路牙子(东北方言叫道牙子,学名是路肩),我看了一圈,觉得这房间好像有点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 济引在屋里走了一圈,至于的看着秦淮肩膀上那只黄金鼬,“秦七爷,你确定这东西没领错路?怎么又是霸王龙眼,又是死路的?” 王蔽恭敬的说:“济引元师,您是阵法的高手,八仙过海的变阵虽然种类繁多,您应该比谁都清楚,八门之中只有一个生门,其他的都直接通向幽冥鬼路,如果走错了,我们现在早就见阎王了,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方瑜撇撇嘴,“就是,估计这里面一定要出去的机关,咱们找找不就知道了?”说完她的目光扫过秦淮,我顿时无语了,这女人真是善变的动物,怎么现在又帮着秦淮说话了,她不是跟高柏铭一伙的吗? 我们在这屋子里找了一圈,从每个路牙子到每个墙面,都没发现任何机关,高柏铭几乎将墙面每一寸都敲过了,传来的都是厚实的墙壁的回音,方瑜不禁冷笑了一声,“枉咱们还自诩道路面的行家,现在连一个密室都出不去,还真是讽刺,我说公输,你不是专家吗?找没找到怎么出去?” 那个公输坐在地上朝着地方呆呆的发愣,不知道的在寻思什么,连理都没理方瑜,这时候秦淮突然转向我问道:“小曦,你在画里看到的画面再描述一下。” 我点点头,道:“那副画在不注意的时候,就像一个电影镜头一样,镜头是沿着密道一直往里走的,刚刚过的非常快,细节看不清,不过这条路应该是对的,有的地方我好像看见过,最后就看见王蔽组长的脸了。”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冬华见亡。 秦淮摇摇头,问:“不是这个,密道一开始是什么?” 我翻了个白眼,缓了缓说:“是那个石像的嘴,我记得当时见到最后一个石像张开了嘴,到最后就是王蔽组长的脸……” 凌熠辰又憋不住的笑:“对对对,王蔽组长的脸是密道的入口……”王蔽顿时一脸黑线,不知道说什么好,方瑜也捂着嘴不停的笑,眼睛不时的飘过秦淮的脸,我觉得这女人有点问题,干嘛老看秦淮,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秦淮顿了半天,突然说话吓了我一条,“也就是说小曦是倒着看的,先看见的是出口,才是入口,反过来说出口就是那个是石像的嘴,你们仔细看看这个房间像什么?” 听秦淮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都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高柏铭立马说道:“那路肩就是牙,上面像铁轨一样的东西是口腔的上册,这里就是那个石像的嘴,说明咱们走对了,问题是怎么让这个石像张嘴。” 秦淮走到我们进来后就关闭的墙壁,扫了一圈道:“小曦,你过来,在这原地跑步……”我以为自己没听清,顿时一愣,“原地……还跑步?” 秦淮点点头,指指地上,说:“对,原地跑步,就在这里,快----”众人也都惊讶的看着秦淮,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走过去只好照做,师命难违啊,在一个像嘴的房间里,我原地跑步,想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当时自己特别傻,凌熠辰笑咪咪的说:“原地跑步啊,好久没跑了,来,小曦,我陪你----” 众人用无奈的眼神看着我俩,刚刚没跑了几步,诡异的事发生了,耳边传来阵阵墙壁碰撞的声音,我们对面的那个墙壁渐渐的开了一个缝隙,秦淮凑过去一看,道:“他们两个人不够,你们都去跑----” 于是通灵界几个最厉害的人都在一个地方原地跑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健身房,对面的墙缝隙越来越大,准确的说这石像正在渐渐的张大嘴巴。 “你们跑步的地方是这石像的咽喉部分,如果碰到一个人的咽喉部分,正常的反应就是打喷嚏或者呕吐,这个石像的机关就是取于此。”秦淮的淡淡的说道。 我立马噗的喷了出来,当时佩服秦淮到五体投地,他到底是怎么想到的? 第二百零四章出阵 我觉得我们现在的样子要是让大家看见了,肯定会笑死,除了我,剩下的都是行里面都是泰山北斗级的人物。我们竟然都在墓里原地踏步,其中还包括高柏铭,我简直觉得自己的做梦。 这时候,巨石的嘴一点点张开,几乎可以容纳一个人出去了,这时候周围突然剧烈的颤动,我们脚下的地面一点一点开始像前伸出,秦淮大喊一声,“可以停了。大家都保持现在这个姿势别动。”众人恩了一声,我们脚下的地面正在将我们送出那个嘴,“难道这个就是舌头?”凌熠辰朝着我们诧异的问道。 秦淮没说话,我却想起来一个事情,王蔽组长说方壶古国的人信奉舌头作为自己的图腾,所以出去的机关如此设计也是无可厚非,我们站在舌头上被它一点点送出嘴外,外面的阳光射进来。我觉得有些刺眼。 方瑜大口呼吸了一下,跳起来道:“终于出来了,真是不容易,看来这次真的走对了----”我回头一看,我们果然站在最后一个石像的嘴上,我朝着周围一看,四周的精致跟我在画中看到的一样,高大的石像悬在长白山壁上之上,就像复活节岛那个石像一般,脸上五官笔记都省略了。眼睛变成了一条缝隙,嘴占了脸几乎一般,我数了数,这石像一共有八个,这八个应该就是八仙过海变阵的出口之处,只有这个一个是生门。 凌熠辰站在舌头上叹了一句,“没想到长白山还有这么一处地方,跟世外桃源一样。” 济引看了一圈,道:“这里应该是长白山山脉的侧系,一直被大阵所掩盖,所以几乎千百年来都没人发现,简直是叹为观止。能设计出这样阵法的国度怎么可能灭亡呢?简直难以想象。” 我们现在巨石的舌头上,秦淮朝着我们说到:“咱们先下去,指不定一会这舌头一会就收回去了。一会下去了再惊叹。” 众人点点头,在四处张望如何从这石像嘴上下来,找了一圈,那个公输指着我们身后道:“这边有台阶。”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嘴的后身有一道绕着脖子修成的台阶,直直的通往到下面,我们八个人赶紧沿着这个台阶下到了下面。 站在下面的感觉,就如同我在隐调局走廊里看到那幅画的感觉一样,八个石像高高的仿佛耸立入云端,我们几个顺着路往前走了没几步,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片沙漠,这长白山之中怎么会有沙漠,我顿时一脸诧异。 高柏铭扫了一圈,道:“这里不大对,据我所知这里长白山周围从未有沙漠的痕迹出现过,这是怎么回事?” 公输家族的那个人道:“我未感受到任何关于幻影或者阵法的感觉,眼前的这片应该是真实的。” 我也是一脸诧异,因为过了那幅画之后的景色我们谁都不知道,也完全没在那个走廊里体现,我们八个人踏着沙漠往前走,那种感觉很难描述,这时候太阳正毒,突然间从山中变成了沙漠里,我们八个人做着防备的姿势往前走,周围是仍然是巍峨的长白山,而我们却置身在一片沙漠之中,周围静的可怕,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就只有风声,偶尔在沙漠之中看见几只干枯的仙人球。 秦淮走在最前面,道:“你们小心脚下,有的沙子并不实,千万不要一脚陷下去。” 秦淮刚说完,方瑜大喊了一声,我回头望去,发现她整个人坐在地上,凌熠辰不耐烦的说:“姑奶奶,我迟早有一天被你吓死,不就是摔个跟头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你之前赶尸那些能耐都哪去了?” 说着,凌熠辰见她半天不起来刚要去扶她,去被秦淮一把拽住,“你等一下,有点不大对。”说完,我们七个人都朝着方瑜看去,只见她的眼神极为迷离,目光涣散,好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般。 方瑜坐在地上大笑了一声,虽然我才认识她不久,心里面也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很明显这种笑声她根本发不出来,难道大白天的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被人附身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方瑜突然声音一转,听起来像一个极尽沧桑的老者,“你们是谁,为何要闯入我们方壶的禁地,来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活着出去的。”说完,他仰天长笑了几声,那句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说完,那控制方瑜的人使劲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方瑜被掐的翻着白眼,脖子青紫,高柏铭和公输赶紧上前去掰开他的手,却被方瑜用力的甩开,两个人连连退后的了几步。 我吓了一跳,仔细看看眼前的方瑜,觉得沙漠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将她牢牢的抓住,而且她完全挣脱不了,秦淮也似乎发现了,悄悄的转到了她的身后,我跟着转了过去,方瑜被人控制,在掐自己的时候自然不会用闭息之力,我感觉她几乎已经快要窒息了。 时间紧迫,我转到到她身后定眼一看,在她的腰上好像缠着绿色毛茸茸的东西,很轻很薄,就像食物长了绿毛一般,那东西一直延伸到沙漠底部,秦淮看了一看道:“小曦,我去吸引那东西的注意,你用天孽上去将其斩断,一定要快,千万不能让他逃走。”秦淮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极为严肃,我马上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点点头。 这时候,秦淮嗖的一下冲上去,在左手上写了一个凝神符,他想唤醒本来的方瑜跟控制的他的东西做抵抗,那凝神符刚刚贴上,似乎显示出了一些效果,方瑜目光渐渐恢复了一些神智,谁知,只是几秒钟的时刻,那东西又占据了上风,“这种程度的符咒对于我来说,只能用于止痒。”说完,他又比之前更加的酷烈的掐住方瑜的脖子。冬尤名扛。 就在秦淮往方瑜的头上贴符咒的时候,我已经悄悄的潜入他的身后,这个人的注意全部都被秦淮吸引,根本没注意到我,我立即抽出天孽,朝着你绿色的毛绒绒的东西砍去,顿时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那绿毛之上竟然出了鲜血,我顿时一冷,我虽然伤了他,却没有给他致命一击,眼看着绿毛就要重新回到沙漠了去了,我立马想起秦淮刚刚的告诫,千完不能让他逃走,我立马往那沙漠之中使劲的刺了下去,这时候沙漠深处竟然出了一股血,我顿时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方瑜顺势倒在了地上。 秦淮马上给方瑜吃了一颗隐调局的疗伤圣药,准确的说是双姐自主研制的疗伤圣药,秦淮这个人还是很深明大义的,虽然方瑜以前曾经用三尸威胁过我们,但是毕竟我们都化险为夷的了,如今她处在生死边缘,我们没有理由不管。 “师傅,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我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秦淮头都没抬起来,解释道,“这个应该是绿脑灵,算是死在这里的人缔结出来的一种亡魂,他们死了很久了,怨念犹在,责任就是保护这片土地不被人侵犯,可能是因为方瑜平时接触尸体太多,沾染的阴气比较重,所以才会选上他。”秦淮淡淡的解释道。 众人都赶紧围过来查看方瑜的情况,而我却发现,我的匕首就在刚刚变成了绿色,而且道道绿光都往我的手里钻去,亦如上次的情况一样。 第二百零五章绿脑灵 我一直在仔细观察自己的手,凌熠辰凑了过来,看到反噬的效果顿时沉默不语,片刻小声说道:“等从这出去了。我带你去见我师傅,或许他会有办法。”我顿时一阵惊讶,从我认识凌熠辰开始就一直在听他师傅怎么说怎么说,但是一问让师傅是谁,他总是闪避,这一次竟然主动说要带我去见师父,我点出乎预料。 方瑜已经渐渐醒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现在全队伍里经常出事的人终于不是我了。济引给方瑜把了把脉,又看了看眼底,道:“应该没什么事,只是刚刚被抓的太狠,有些窒息了而已。” 方瑜醒来以后就开始使劲的咳嗽,秦淮见她没什么事,便走到我身边来,上来便拉起我的手看了看刚才反噬的情况。叹口气,凌熠辰用责备的口吻说道:“你明知道天孽会反噬,干嘛老让小曦用这刀?” 秦淮瞥了一眼说:“这点反噬之力我有能力清除,用你操什么心?”凌熠辰撇撇嘴,不再说话。 我们在沙漠上原地休息了一会,吃了一些东西,只要是想等着方瑜康复一些,我们再上路,毕竟都是通灵之人,康复起来也比较迅速。 这时候。济引凑了过来跟秦淮说:“秦七爷,这里既然有绿脑灵,就说明此地确实是方壶古国的墓地,那东西都是千年以上的怨念方能化成,但是凭空冒出来一个沙漠有点诡异,你确定咱们的方向都对?” 秦淮没说话,凌熠辰立马凑了上来,“我说济引大师,你说刚刚出来的时候的你也看到了,咱们除了在这里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哪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啊?而且你感觉到这沙漠仅仅是幻影吗?”凌熠辰这么济引不说话了。 方瑜休息的差不多了,已经是快下午了,沙漠里热的要死。却又不敢将衣服都脱了防止晒伤,我感觉全身的汗几乎快将衣服侵透了,我们继续朝前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周围的景致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呈现我眼前的仍然是漫漫的黄沙。 走着走着我感觉有些不对,我记得我们刚进沙漠的时候,在我们的左侧出现了三个干枯的仙人球,其中有一个还曾被我一脚踢倒在地上。如今在我的右侧同样出现这三个仙人球,而且其中有一个是歪在地上的。 我顿时一愣,莫不是这一个多小时我们一直在沙漠里打转?我立马停住了脚步,此刻凌熠辰也察觉到情形有些不对,立马喊道:“秦老七,我们是不是一直在沙漠里打转?这几个仙人球好像刚才我就看见了。” 秦淮嗯了一声,淡淡的说道:“的确如此,我只是没找到出路罢了。”我顿时一脸黑线,这是哪门子的理由。 秦淮缓了片刻,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大家都走累了吧?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这是命令!”秦淮用不可置否的语气说道。 高柏铭和济引对视了一眼,道:“秦组长愿闻其详。” 秦淮朝着我们说:“玩个简单的游戏,叫丢手绢。我们七个人围坐在一圈,让小曦第一个来丢,这个游戏大家都会吧?” 我顿时懵了,秦淮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这个形势还有心情玩游戏,还是丢手绢这么低智商的游戏,这显然不符合秦淮的作风,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又被灵煞控制了?或者是其它未现身的三个灵魂中的某一个。 秦淮用清冷的目光撇过我,我这才肯定眼前的人仍然是秦淮,想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众人对视了一眼,自觉地围成了一个圈,没想到大家这么的配合,看来上次的立威相当的管用。 我按照秦淮的吩咐在大家背后绕了一圈,当走到那个公输那里的时候,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在公输的脑后隐隐的掺杂着几丝墨绿色的绒毛,就好像什么东西变质了长的那种绿毛差不多。正如刚刚抓住方瑜的东西一样。 秦淮见我停在了公输身后,立马将左手印在公输的额头之上,我一看秦淮应该是刚刚在左手画了一道符咒,看那符印应该是散灵符,公输大吼一声,那几根墨绿的东西正要往沙漠里钻,我手里紧握天孽,刚要朝着绿毛刺去,却被凌熠辰抢了个先。 凌熠辰笑眯眯的看着我,说:“笨丫头,还是哥比你快吧?”公输立刻昏厥了过去,我们周围的环境变得极不稳定,飘飘渺渺的,感觉周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一般,秦淮解释道:“我们几个人中刚刚有一个人被绿脑灵附身,导致我们刚刚走过的环境都会无限往复的循环,而这绿脑灵只有小曦的眼睛侦查得出来。” 济引从兜里掏出一个紫色的小瓶子,给公输喂了一些药,说:“他没什么大碍,只是被秦七爷的符咒所冲击,应该很快会苏醒。” 我们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去,虽然仍置身于沙漠之中,但周围的景致与先前大不相同,抬眼望去不再是漫漫黄沙,而是在山涧不远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建筑物,远远看去,那建筑物坐立在长白山之巅的悬崖峭壁之上,给人一种随时可能掉下山崖的感觉。这个建筑物气势恢宏、金鼎红壁,看起来好像是一座寺院,我们七个人都看傻了。冬尤吐扛。 方瑜直直的盯着那个建筑,难以置信的说:“这…….是海市蜃楼吧?沙漠之中不是常出现海市蜃楼么?”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不,是真的。”济引朝着佛寺的方向大喊一声:“无量寿佛,此乃我佛家的寺院,并非虚空,传说在方壶之国人人敬佛拜佛,远处便是方壶之国最出名的寺院-----悬空寺。” 凌熠辰撇了撇嘴,说:“大哥,你拉倒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方壶古国在一万年前就存在,那时候释迦牟尼还没有出生呢,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济引被凌熠辰这么一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悻悻的躲在后面。 此刻,公输已经醒了,毕竟是通灵之人,身体恢复的都比较快。秦淮扫了一圈,说:“既然大家都休息好了,我们就往那悬空寺走一趟吧。” 我们八个人朝着那悬空寺走去,看的时候近在咫尺,我们却走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便走出了那片沙漠。 那悬空寺建在山崖峭壁的顶上,我们根本无法过去,眼前也没有任何山路能让我们通向那里,真不知道当时的建筑师到底是怎么建上去的。 我们在山下绕了一圈,寻找可以上山的路,有几个缓坡可以供我们攀爬,即使顺着陡坡爬到上面,山又变得陡峭,即使是专业登山者也无法攀爬,根本无法接近悬空寺。 此刻公输又开始逞能,道:“用我家族的墨法定能攀爬上去,只可惜被霸王龙眼毁了,只不过周曦的龙头戒中也有金刚丝,或许可以拿来用用。”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你少打周曦的主意,你那些破铜烂铁要是真那么厉害,还会被绿脑灵附身了?” 公输顿时哑口无言,我觉得凌熠辰快变成高柏铭四人帮的公敌了。 众人开始讨论如何上山的解决办法,我们在讨论之时秦淮没参与其中任何一句,呆呆的盯着山脚下的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就在此时,耳边传来阵阵清脆的敲钟声,我顿时心头一紧,这钟声是从悬空寺里传出来的……..。 第二百零六章千军万马的脚步 凌熠辰朝着秦淮的方向凑了过去,说:“秦老七,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啊?” 秦淮缓了片刻,朝着我们说道:“你们过来摸摸这里。.”秦淮所说的地方秘密的堆积了很多大小不一的石块。我上去触碰了一下,马上把手缩了回来,这石块差点把我手烫出泡来,如果只是太阳的炙烤不至于将石块晒得如此的热吧! 济引翻了翻眼睛说:“长白山应该是一座正在休眠的火山吧,我记得近期的喷发记录好像是在清朝,已经休眠了几百年之久了吧。” 秦淮嗯了一声继续道:“不错,此处因方壶古国的大阵而隐藏了数千年,此处正是长白山的火山口,里面必然有内道通向上面。只是也许并非人为而是天然形成。” 秦淮从碎石堆中捡起了一块较大的石头,朝着山脚下扔去,转身对我们说:“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我们几个这才从愣神中缓了过来,赶紧去搬开山脚下的那些碎石头,这石头越往里越烫手,秦淮撇了一眼我和方瑜,道:“你们两个帮着把风吧。” 他们六个人将碎石清理赶紧。大概用了半个多小时,那碎石虽然烫手,他们几个在处理的时候也是各显神通。 碎石在清理干净之后,豁然在山脚下露出了一个洞口,与其说是洞口其实本就是山体的自身裂缝,只不过裂的比较大,几乎可容纳三四个人在里面并排行走,从里面一股股往外冒热气,我顿时感觉像置身在锅炉房里的感觉一般。 高柏铭先试探着半个身子进到了洞口里,马上又走了出来。瞅瞅我们说:“秦组长,洞口就这么热,越往里走应该更热,如此还没到悬空寺,恐怕就将我们烤成干尸了,我看此路应该不对,我们应该另寻它法。” 秦淮清冷的瞥了他一眼道:“周副局长,你要是觉得我的决定不妥,你大可以不跟来。”说完,秦淮径直的走进洞里。王蔽看了一眼我和凌熠辰紧随其后,高柏铭的脸色不大好看,想了想还是跟着我们走了进来。冬尤吐圾。 这洞穴应该是山体剧烈颤动之时产生的。周围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里面或宽或窄十分曲折,好在脚下的路比较平坦。而且里面洞穴交织,大洞套小洞,而且里面还有死胡同,简直就像一个迷宫。 秦淮将肩上的黄金鼬放在地上,那小东西在地上转了一圈,吱吱的叫了两声,朝着我们左侧的一个山洞跑去,秦淮转身对我们说:“跟上”,便紧随黄金鼬向左侧的洞口跑去。 秦淮在跑到左侧洞口的一刹那,我突然间看到了两个秦淮的身影,我顿时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而在凌熠辰跑过去的时候,也同样隐隐的出现了两个身影,就好像重影一般。 我觉得有些诡异,打算最后一个跑过去,我眼看着众人经过那个洞口之时都产生了模模糊糊的另外一个自己。唯独高柏铭跑过去的时候没有产生这种现象,我顿时一阵狐疑。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在我经过左侧那个洞口之时,我突然发现在那墙壁之上有六个模模糊糊的黑影印在了石头里,我用手摸了摸那人影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异常,我仍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难道这六个黑影只是巧合?看上去就像是石头本身带着一样,如果是六个黑影,那就只有我和高柏铭没有产生这种现象,事情诡异至极,我想将刚刚情形跟秦淮汇报一下,谁知他早已跑得老远,不见踪影。 我赶紧跟在他们后面,这山洞交错复杂,一旦掉队很难追上他们,我们在这七拐八弯的山洞里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奇怪的是在洞口感觉非常的炎热,这洞穴的深处却没有那么闷热,而且阴凉通风,反而舒适得很。 绕过一个比较小的窄道,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视野极其开阔的石厅,我好像看见石厅的中央矗立着什么东西,我们八个人走上前一看顿时觉得有些诧异。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一个半圆形的建筑,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碗扣在了地上,像极了爱斯基摩人的冰堡。 这个半圆形的建筑通体金黄,好像是用琉璃转砌成,黄金鼬站在这建筑的旁边,不断打转并发出吱吱的叫声,在秦淮的肩膀上上蹿下跳,这小家伙似乎想表达什么只是我没看明白。 王蔽朝着众人说道:“黄金鼬应该是说,这半圆形的保内藏着某种宝藏或者说那是在它眼里的宝藏。” 我绕着堡转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可以进去的门,这堡从上到下通体都是封闭的。 济引点点头说道:“依贫僧之间,此堡应该是方壶古国真正的墓穴所在之地,而黄金鼬会如此不过是发现其内的陪葬品罢了。” 方瑜撇了撇嘴道:“如果是墓穴的话,怎么没见墓碑呢?” 济引回答说:“毕竟是万年前的文明,或许在藏仪之事与我们的习俗还是有些差别的。” 凌熠辰眼睛泛着光说:“要是墓葬的话,那我们就发财了,黄金鼬发现的东西可都是上层的宝贝。”说完我感觉他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白了他一眼,带着鄙夷的语气接道:“要是把这些宝藏都卖了能买多少车榴莲啊。” 凌熠辰笑嘻嘻的说:“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曦也。”我懒得理会他。 在这个堡的后面,一左一右有两个密道,我在这两个密道口徘徊,探着头往里面看去,秦淮皱起眉头对大家说:“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来寻找天机残卷下半部,不要节外生枝。” 凌熠辰垂头丧气的说:“万一天机残卷就在这墓里当陪葬了呢?我们不是就此错过了么?” 秦淮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打了一个响指,那黄金鼬便又朝着右侧的密道跑去。 这一次我紧紧的跟着秦淮的步伐,刚跑了没多远,我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笑声在耳畔回荡,那声音极小极轻,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秦淮似乎也听到了,立马停下了脚步,朝着那圆堡看去,然而那堡却没有任何异动。 高柏铭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惨白的说:“不好,快走!” 我还没搞清楚事情怎么回事,便被凌熠辰拽着往右侧的密道里拼命的跑去。在跑着时候,我听着我们八个人的脚步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脚步声仿佛是从我们身后传来的,而且十分整齐,脚步声非常大,不像只有八个人的,就好像有一个军队在我们后面联系队列一般。 跑了大概十分钟,公输和方瑜的身体都支持不住了,他们两个毕竟刚刚受伤,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此剧烈的跑想必也是到了极限,两个人站在原地不停的喘着粗气。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我们八个人停下了,而我们身后的脚步声并没有停,我立马回答看去,我们的身后仍然是幽深诡暗的隧道,没有看到任何人,那些脚步声是从哪来的,而且听声音已经离我们越来越近。 众人都屏住呼吸,直愣愣的朝身后看去,高柏铭瞪大了眼睛自言自语道:“难道是……。” 高柏铭脸色惨白,用颤颤巍巍的手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面镜子,配合着凌熠辰照在我们身后的手电筒的光。 当我看见镜子里映出的一幕之时,我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都僵硬了。 第二百零七章阴兵借道 我在高柏铭的镜子中看到了无数张狰狞的面孔,排的整整齐齐,他们免盔束发,外披铠甲。面无血色就如兵马俑一般,而且在镜子中他们的皮肤呈古铜色,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兵马俑再现。他们走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样的动作,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密密麻麻至少有几千人。 凌熠辰也看到镜子中的情景,大为吃惊,吞吞吐吐的问:“你这镜子是伏羲妖镜?” 济引嗯了一声说:“此物确为秦王八镜之中的伏羲鉴妖镜。” 在我们去沐灵山之时,曾在那古庙的窗户上看到秦王八镜之一的照骨镜。当时还照出来了秦淮的六个魂魄。此镜我曾在《灵昱秘法》中看过秦王八镜之中的伏羲鉴妖镜,可照见鬼魅,使其不获隐形。 我们在高柏铭镜中所看到的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未能呈现到我们眼中罢了。 此刻,秦淮大喊一声:“此乃阴兵借道,立即将身体紧贴墙壁并且闭吸。”众人一听立即照做。 所谓的阴兵借道大多是军队败亡后,思维仍停留在打仗的那个时间段,他们认为自己没有死,仍要继续战斗,尤其在此极阴之地,怨气凝聚而无法释放才会产生此情此景。 此刻的我紧贴墙壁。然而不知什么时候,那墙壁变得如刚进洞口那些碎石一般炙热,几乎快将我烤成干尸了。 高柏铭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一直高举着镜子,我们从镜子中观察阴兵的一举一动,那些阴兵已经走到了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离我们越来越近,他们的脚步声也越来越大,在他们走近我之时,我隐隐约约的能看清这些阴兵的轮廓,我们八个人各个屏住呼吸。阴兵这东西相当于阎王的使者,我们用闭吸之力将自己的气息隐藏。如此阴兵就无法发现到我们的存在,就此便能逃过一劫,否则一旦被阴兵发现将魂魄勾走,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计可施。 我眼看着数千的阴兵从我身边经过,却没有任何反应,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全身放松了一下,突然一个阴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停在了我的面前。 他似乎在用鼻子在我身边不停的闻。我当时吓傻了,立马紧贴墙壁,甚至忽略了墙壁的温度,我当时真恨不得穿过石墙,躲到墙后面去,其他的人也都紧张的朝我这边看来。 我看到凌熠辰手上紧紧握住赤刀朝着我这边跃跃欲试,我立马朝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一旦攻击了一个阴兵,便会将所有的阴兵招来。 就算我们几个人通灵之术再高,毕竟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那阴兵在我周围闻了闻,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异动便回到原来的队伍中继续往前走,我立马觉得全身放松了不少,还好逃过一劫。 我赶紧将身体从石壁上移开,感觉自己的后背被烫出了n个水泡,众人也顿时舒了一口气,眼看着阴兵已经快从我们身边走完了。 这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我顿时心里一紧,朝着喷嚏的方向看去,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瑜。 我赶紧看向高柏铭的镜子,发现镜子之中所有的阴兵全都停止了脚步,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这个世界人力所不及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打喷嚏,另一件是爱上某人,就算是灵力再高的人也无法控制打喷嚏,尤其是在闭吸之时,一个喷嚏几乎会将所有的气息打乱。 高柏铭和济引对视了一眼,我大致能猜到他们两个人在想什么,若是我在此情况下或许也会做如此决定,阴兵只是发现了方瑜,若我们前去相救,牵一发必将动全身,如果牺牲他自己必将保障我们所有人的安全。我们跟方瑜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多的交情,而且上一次在那个祝由师家的地宫中,她放出来的三具赶尸,差点没要了秦淮和凌熠辰的命,落井下石的事情我们自然做不出来,但袖手旁观也在情理之中。 我撇了一眼秦淮,谁知,秦淮却大喊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吧。” 秦淮这么一喊,众人不得已做出响应,暴露了所有人的位置,秦淮这个人看似冰块脸,实际上有一颗悲天悯人之心。 我当时一愣,我们该往哪里跑,前面刚刚过去大部分的阴兵,往前跑无疑是送死,众人也都在犹豫,秦淮手里拿着天谴,纵身一跃,直接朝我们身后刚刚拐进来的岔路口跑了出去。 众人紧随其后使劲的往前跑,此刻阴兵已经掉头,从高柏铭的镜子中可以看出,他们正在整齐的跑步朝着我们的方向,追来,众人立马加快了脚步,同时阴兵也快大了步伐,千军万马的脚步声在耳边回荡,我第一次被这脚步声吓得面色惨白。进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走了有多远,可是跑出去的时候,跑了很久都没有到达我们刚刚的入口处,我全身不禁抖了一下,莫非又是死循环?还好此刻我看到了出口,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们立即朝着出口跑去,那千军万马的脚步声,在我踏上出口的一刹那竟然完全消失了,我朝着身后看去,所有的阴兵被掩埋在黑暗之中,似乎从没出现过一般。 我们再次回到了那个半圆形石堡的大厅,凌熠辰心有余悸的说道:“方大姑奶奶,您老什么时候打喷嚏不好,偏偏在阴兵借道的时候打喷嚏,难道是害怕阴兵发现不了您的美貌么,还是说您相中了哪个阴兵非他不嫁了?” 方瑜委屈的低下头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嘛,说得好像你能控制自己打喷嚏一般,你还是先控制好你的感情再说吧!” 方瑜说完这番话竟然将凌熠辰噎得哑口无言,我顿时一愣,控制好自己的感情?难道凌熠辰有喜欢的人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可是方瑜怎么知道,我好奇的向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 凌熠辰狠狠的瞪着方瑜,如果眼神能够杀死方瑜,那么方瑜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王蔽叹了口气道:“凌兄弟,算了,方瑜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别在计较了。”济引恭恭敬敬的对秦淮说:“秦七爷,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秦淮严肃的只说了一个字:“等!” 阴兵借道一般需要天时地利的配合,不会持续很久,秦淮的意思就是等这个时机过了之后,在从新进入右侧的密道,毕竟那密道是黄金鼬所指,应该就是生门。冬团肝巴。 众人都没怎么说话,各怀着心事,我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正在昏昏欲睡的打哈欠,突然觉得凌熠辰不大对,他绕着圆形的石堡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立马凑了过去,问:“你这是干什么呢?怎么像推磨一样一圈又一圈的。” 凌熠辰神色严肃的看着我,问道:“小曦啊,咱们刚刚进去的时候,这石堡是不是没有裂缝啊?” 我翻了一个白眼,想了半天回答说:“对啊,我当时还想找门来着,结果这石堡是完全封闭的石堡。” 凌熠辰的眼睛瞪着老大,用我们微微颤抖的双手指着圆堡的方向说:“那这个裂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朝着凌熠辰指的方向看去,顿时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白毛汗。那圆形的石堡在中间横着裂开一个粗大的缝隙,几乎能伸进去两根手指,在那里面有隐隐的好像看见了一双眼睛。 第二百零八章女尸异变 我记得在我进洞的时候隐隐的听到了一个女人的笑声,当时就觉得是从那圆堡之中传出来的,如今好好的一个墓穴竟然裂开了,我觉得毛骨悚然。连连后退了两步,尤其是圆堡的中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根本不像是一个死人的眼睛。 王蔽见我和凌熠辰都连连的后退,立马凑上前问道:“什么情况?”我把我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众人,尤其是墓穴之中的死人竟然是睁眼的,王蔽顿时紧皱眉头,“我们在搬入隐调局的时候,没有发现任何一具方壶古国的尸体。难道这里才是真正的墓葬所在,莫不是墓里有个粽子?”王蔽组长半开玩笑的说道,身为情报组的组长,是不允许他对事情有任何的猜测性意见,必须是准备性的情报。 方瑜听完,白了我们一眼说:“你们两个还是秦七爷的手下呢,怎么一点胆识和智慧都没有,你们看看那个圆堡才裂了多大,不过就是两个指头呗,要真有粽子还能从里面跑出来?那得是什么粽子?”方瑜说完,径直走过去,往那墓里照去。“哎呀,没事啊,你们过来看看吧,里面却是有具尸体,也睁着眼睛,谁规定死人不能睁眼睛了?你们一个个顶级的高手,连具尸体都怕吗?” 凌熠辰白了一眼,道:“方大姑奶奶,你省省吧行么?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我们才落得现在这个地步的,你厉害阴兵过的时候你别打喷嚏啊?”其实方瑜本来是想靠着刚刚的勇敢挽回一些丢失的面子,结果被凌熠辰这个一呛,方瑜气的脸色煞白,狠狠的白了一眼凌熠辰。 被她这么一说,众人也都走了过去,想瞧瞧这万年前就存在的文明到底是什么样。众人都去了,我也壮着胆子跟了过去,仔细一看,顿时觉得有点难以置信,方壶古国的墓葬似乎并不需要棺材,而是将过世的人直接葬在这圆堡之中,更诡异的是尸体竟然像刚刚去世一般,难道这个尸体已经保存了万年之久?我有点不大相信,这墓葬之中是个女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多岁,她的眉眼之间很秀气。在,她瞪着眼睛,嘴边好像还泛着诡异的微笑,不过只有我这么认为,其他人都觉得她面目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济引念了一声佛号,朝着我们说道:“没想到竟然在有幸之年见到方壶古国的先人,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怪异的表情,不过似乎没有任何不妥,墓葬裂开也许是跟阵法的影响有关。” 方瑜马上附和道:“看吧看吧,我就说吧,要是还不信让高柏铭用伏羲镜照一下,反正不管是什么妖孽都无法遁形。”提到高柏铭我觉得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太老实了,在队伍里也不怎么说话,而且对秦淮毕恭毕敬。他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因为我们对他的性子太了解了,改过自新那绝对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又开始酝酿了什么阴谋,我瞥了一眼,高柏铭没有跟众人来到墓穴旁边,而是在我们刚刚逃出的洞口处发呆,不时的用镜子往里面照照,但是镜子上呈现任何东西,估计阴兵已经消失了。 就在这时候,王蔽组长倒吸一口冷气,连连后退了几步,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怎么了?”秦淮问了一句,他也没凑到这个墓的跟前一探究竟。 王蔽组长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好像在墓穴之中见到了两枚类似铜钱的东西……” 我一楞,一脸疑惑的问道:“铜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兴许人家方壶古国在万年前就是花铜钱的呗,毕竟都是人类的文明,大同小异,只不过就是这个陪葬有点寒碜,怎么才两个铜钱,这家生前得穷到什么地步,怪不得这女人都死不瞑目了。”我皱着眉头说道。 王蔽说完,我看秦淮和高柏铭两个人的脸顿时惨白,我心里就更纳闷了,这两枚铜钱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都跟我一样,完全不解其中深意,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王蔽。 王蔽顿了片刻,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我在隐调局的时候曾经研究过关于方壶古国墓葬的事宜,虽然我们没在隐调局中找到任何关于方壶古国墓葬的东西,但是走廊里有几幅壁画已经可以充分体现,相信你们进来的时候应该都看见了,据说每个来隐调局的人都会被走廊里一副壁画所吸引,致使你想留在这里,驻足不前,被哪一副壁画所吸引还是因人而异的。” 方瑜撇撇嘴,说:“王蔽组长,你说了半天你倒是说那幅画啊,一惊一乍的,都快被你吓死了。”我顿时无语了,好几次了,我们这一对人明明都快被方瑜吓死了,她是怎么厚着脸皮还去说别人的。 王蔽叹口气继续道:“就是一副画之上,画着已经死去的老妇,他们在老妇的眼睛上放了两枚铜钱,虽然我没明白此种安葬之法寓意为何,但应该是方壶古国的一种安葬习俗。” 凌熠辰马上接道:“他们的寓意就是向钱看,向厚看!”我顿时白了一眼凌熠辰,实在懒的理他,说没用的越来越厉害了。 不过我似乎明白了王蔽组长大概的意思,说道:“你是说旁边那两枚铜钱本来应该是放在女尸的眼睛的之上的,然后现在掉在了地上呗,根本就不是陪葬品。” 王蔽组长点点头,“若是陪葬的东西,不过是有两个铜钱……” 那个公输用沙哑的声音问道:“铜钱不是应该在女尸的眼睛上吗?睁着眼睛没有办法放铜钱吧,而且怎么好好的怎么会掉在地上,除非……”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沙哑,再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我全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难道……这个女尸真的活了?”方瑜睁大了眼睛问道,她此刻人就在墓穴旁边,往里看了一眼,顿时大喊了一声。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似乎对方瑜的成见很大,这也难怪,毕竟她害的凌熠辰最珍视的腾蛇受伤了,要不是我们千辛万苦去沐灵山找重楼,估计现在腾蛇已经彻底的死了,“大姐,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们,你说说你自己本来就是赶尸的,还怕这点事?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不就是你们的活吗?还养了三个看家的小僵尸,已经让我和秦组长送回冥界了……” 方瑜磕磕巴巴的说:“不不不……不是,那女尸……尸又……变了……”我还寻思她想说什么呢,连高柏铭都看不下去了,讽刺道,“这一次她是又把眼睛闭上了吗?还是铜钱回到了眼睛上。” 方瑜吓的竟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秦淮,我顿时气打一处来,这个女人怎么总打秦淮的注意,难道是相中了我师傅?我师傅才不会喜欢这么恶毒全身散发着尸臭味的女人呢,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王蔽见方瑜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打圆场说了一句,“我看看,这女尸到底哪变……”还没等说完,王蔽的脸色又惨白了起来,“这……这女尸的肚子什么时候鼓起来了,刚刚没看到啊?”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突然耳边又回想起那个笑声,然后隐隐的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吱吱叫,我起身一看,在裂缝里爬出好多血红色的东西……冬尽投号。 第二百零九章尸神降 我顿时一愣,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从那元堡之中的裂缝里爬出了很多只血红色的东西,它们大概有一个成年人手掌那么大。通体鲜红色,而且在它们的表皮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极为恶心,那些东西似乎眼睛还没睁开,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听上去有些像虫鸣,它们身旁好像还有翅膀不停的煽动,只不过翅膀很小,一时之间我竟然没有发现。 我当时还在纳闷,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之前似乎没有见过,我转身想问问秦淮,却发现八个人当中除了我之外,所有人的表情都惊讶到了极点,尤其是方瑜最为夸张。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很害怕的蜷缩在房间的角落,甚至不敢看眼前的情景。 当时凌熠辰就在我旁边,我转头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凌熠辰半天才反应过来,说:“大姐,你连尸神都不认识?” 我顿时一愣。心里泛着嘀咕,“尸神是什么鬼?”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难道长的这么对不起观众的东西竟然是一个神?我立马反应过来似乎不大对,这东西应该是大凶之物,否则众人也不会做出如此的表情。 凌熠辰见我依然皱着眉头,继续说:“此物乃是一种古老的降头之术。早已经失传了近千年,我也只是听我师傅曾经提到过,这种东西是将一种叫“尸饔”的虫子灌入尸体之内,再辅以一种上古的秘术,此物能在尸体之内存在千年……” 我继续问:“那你们为毛都这个表情?” 凌熠辰一脸黑线的说:“大姐,你是真笨还是假笨?现在这具尸体生出来的东西就是尸神降,这些东西刚刚出生,再过几分钟就会将眼睛睁开,看到活体便会侵入,假如侵入了你的身体,然后你就会跟那尸体一样,成为尸神的母体。” 我顿时无语了。不是说降头术之中腾蛇降最为厉害么?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尸神降。而且看这意思大家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就在众人都还在发愣的时候,秦淮大吼一声:“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跑啊!”众人这才反应过劲。 正说着,刚刚从缝隙中爬出的几只尸神,霎时睁开了眼睛,它们抖动抖动翅膀,迅速朝着我们几个聚集的地方飞了过来,我们当时都呆住了,这东西速度极快,飞在天上我甚至只能看到一道黑影,就算我用天孽攻击也是来不及的,前有尸神后有阴兵借道,我们几个被夹在中间,是前进也不行,后退也不能。 此刻我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这种举步维艰的形势,我们七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秦淮看去,秦淮已经跑到了那个阴兵借道的洞口,朝着我们使了一个眼色,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冬休反号。 陆陆续续几批出生的尸神也都睁开了眼睛,留在此地迟早会出事,我们几个赶紧朝着那阴兵的洞口又跑了过去。跑了没两步,我就感觉有一个黑影在我身侧不停的上下乱飞。 我顿时心里一紧,应该是被尸神盯上了,我手里立马紧握天孽,却根本抓不住那尸神的踪迹,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股寒光在我周身围绕了一圈,我听到了几声吱吱的惨叫,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定眼一看在我旁边有四五只已经被砍成几段的尸神,虽然它们的皮肤是红色的,但它们的血竟然是绿色,并且散发着一股强烈的腐臭,这味道让我不停的干呕,我立即闭吸,这才反应过来,刚刚的那道寒光应该是蛇刀。 我立马朝着高柏铭看去,他的右手正拿着如鞭子一样灵动的蛇刀,朝着我大喊:“你发什么愣?还不赶紧过来!” 高柏铭此刻已经站在了右侧的洞口之处,他又朝着我身后挥舞了两下蛇刀,这刀可真是个宝贝,就如同鞭子一般,你根本无法判断它的方向,甚至可以在攻击之时朝着任意的地方改变方向,前提是,你必须控制的比较好。 我立马朝着那右侧的洞口跑去,紧随大家,心里却泛起了阵阵狐疑:高柏铭为何会救我,他不是一直巴不得我死么?他不是冥昱教的人么,高柏铭这个人生性多疑,城府极深,我第一反应就是他是不是又在酝酿着阴谋,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蛇刀原本属于公输家族,上一次在沐灵山,凌熠辰还被此刀袭击,当时我们都认为那个人就是公输,莫非那个人是高柏铭?疑问太多,除了当事人之外我根本无从知晓,也许以后我都不会知道答案。 我们八个人又再一次进入右侧的密道中,尸神并没有追来,那密道口仿佛是它们无法逾越的障碍,我们在密道中试探着往前走,不时的往身后看去,高柏铭走在队伍的最前端,双手高高的将伏羲鉴妖镜举过头顶,我们一直注视着身后的情况,这密道中静得只有我们八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我们几个提心吊胆的走到了密道的尽头,这一次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生,容易得有些过头了,我有些出乎意料。 秦淮一直在我身旁,领着队伍继续往前走,见他没做出任何反应,我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通过这密道之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圆形的走廊,在那圆形的走廊之中,等距离的分布了五个石洞,当然也算刚刚我们走出来的一个石洞,我转了一圈,立马觉得晕头转向,这五个洞口一模一样,若不是我站在刚刚出洞的地方,甚至会混淆,不知道自己从哪个洞口出来的。济引扫了一圈,道:“此乃五行阵法的变种,以金木水火土作为法阵之源,五门中只有一门为生门。”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用你说啊,我也知道这五个门只有一个是生门,你倒是说说哪个门是生门呐。” 济引顿时语塞,便不再说话。我觉得凌熠辰如此下去,必然会成为全队的公敌。 方壶古国的机关和阵法果然名不虚传,从头至尾都让我们一直在选择,这时候又到了黄金鼬上场的时间了,秦淮从肩膀上将那小东西放下来,黄金鼬在五个洞口徘徊了很久,最后停在了土门的门口,秦淮扫了我们一眼说:“走吧!” 方瑜被那女尸吓得仍然脸色惨白,半天没有缓过来,跟在我们后面边走边说:“这方壶古国的人实在太不地道了,既然已经设置了生门,就应该顺畅无阻的让我们通过,还在生门之中设置了那么多机关秘法,简直就是要人命!” 众人没有理会方瑜说什么,都径直往前走,土门之中的风极大,地上都是沙子,是不是的挂起一阵,我们的眼睛几乎都睁不开了,只能半睁半闭着眼睛继续往前走,沿着密道,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周围的风向开始发生改变,一开始都是往出口刮的大风,现在竟然改成的小型龙卷风,害的我以为是镰鼬在作怪,这不是土门吗?怎么感觉我们进的是风门,难道是因为风带了土? 龙卷风的风势越来越大,走到前面的时候,我们甚至了掌握了风的规律,每隔几分钟就要紧紧的扶着墙壁,不然就会被这风卷走,如果只是风的话还没什么,我们半走半停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从这土门的密道里出去了,然而密道尽头赫然出现在眼前的不是出口,而是一面石墙。 第二百一十章黑袍人 我们竟然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济引立马转向秦淮诧异的问道:“秦七爷,这路……”我顿时愣住了,难道黄金鼬领的路有问题?不然前面为何出现了死胡同? 凌熠辰撇撇嘴。不耐烦的说:“找机关呗,指定有什么机关能打开这石墙,你们几个人再怀疑秦老七就别跟着了。”凌熠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帮助秦淮了,我有点欣慰。 挡在我们前面的只是一面光滑的石墙,上面湿漉漉的,我当时还有点纳闷,虽然这密道之中有些潮湿,但其他墙壁也都是比较干燥的,怎么只有这面墙如此潮湿?我当时一阵狐疑。刚要上前去摸摸,“住手----”这一声大喝吓了我一跳。 我下意识的朝着秦淮看去,却发现刚刚的喝止好像不是他喊的,这才发现刚刚的声音不是高柏铭吗?我立马朝着高柏铭看去,他脸色惨白,背对石墙朝着我们身后看去,高柏铭在我印象中一直很镇定,很少会露出这样惊讶的面孔。 高柏铭转向我问到,“周曦,你的眼睛最为敏感,在进洞的时候,你看到墙壁上留下了几个黑影?”我立马心里咯噔一下,高柏铭要是不提我就忘了,在我们刚刚进入这密道的时候。众人经过洞口我隐隐的看到他们好像变成了两个自己,只有高柏铭和我没有如此,在洞口之处的墙上就留下了六个隐约不清的人影,本来我想跟秦淮说了,却一直没有机会。 我只是纳闷,高柏铭是怎么注意到这一点的。“六个……”我顺口答道朝着秦淮看去,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实话,“那黑影?是怎么回事?”我诧异的追问到。 高柏铭一愣,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怎么可能只有六个?” 凌熠辰被我们几个说懵了,皱着眉头问道:“什么黑影?” 众人都很诧异,朝着高柏铭的目光处看去,就在我们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走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袭黑袍,就像我们上次去黑市穿的衣服一样,将自己的脸完全挡住,而且他走路竟然没有一点声音,虽然脚是挨在地上,却好像步履腾空。轻飘飘的就走进来了。直觉告诉我,出现在我们前面的一定是人,并不是某种灵体,而且这个人灵术应该很高,甚至秦淮都未必是他对手。 高柏铭似乎很害怕,满头都是汗,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高柏铭恐惧的样子,之前连秦淮都被他玩在鼓掌之间,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只不过我没心情幸灾乐祸,他的敌人未必不是我们的敌人,我的余光瞥向了秦淮,似乎连他都非常惊讶。 那黑袍人手上好像还拿了什么,我仔细一看,顿时屏住呼吸,正是埙,那人停在我们面前不远的地方,高柏铭颤颤巍巍地说:“竟然……是你?”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吹埙人的时候是那个工地工人消失的案子,再后来在鬼屋见到高柏铭,他当时也吹着埙,我一度以为那人就是高柏铭,后来意识到似乎不大对,这个吹埙人亦正亦邪,暗中帮助过我们很多次。 济引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这位前辈可是有什么在之间指教? 黑袍人并没有说话我们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慢慢的抬起他手中的埙,高柏铭大惊失色,立马喊到,“千万别让他吹埙……”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高柏铭已经挥出手中的蛇刀,那个黑袍人竟然瞬间就躲开了,而且看上去没废任何力气,那蛇刀很难判断方向,甚至在空中可以任意改变方向,他是怎么判断出来的,我还在纳闷,那黑袍人已经拿起埙吹了起来,那埙声非常婉转,我没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听着那埙声我觉得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睁不开了,脑袋晕乎乎的,有点想吐,眼皮非常沉,渐渐的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看到那个黑袍人触碰了一下我们面前那个湿漉漉的墙壁,转身便离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原来不只我一个人晕过去,秦淮就在我旁边,已经醒了,我赶紧起身过去,“师傅,你没事吧?”我焦急的问道。 秦淮摆摆手,揉揉太阳穴,竟然冷笑了一声:“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本来想看看凌熠辰怎么样,一抬头却吓的差点没坐在地上,在我们面前的石墙之上本是光滑湿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密密麻麻的出现的一张接着一张的人脸,那人脸跟之前外面的石像一模一样,眼睛只是一条缝,嘴巴奇大,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二分之一,而且在石墙两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南一北两个通道。 众人陆陆续续的都醒了,见这石墙的变化都傻了,那个公输用沙哑的声音朝着济引问道:“元师,这是什么阵法?” 济引看了半天,摇摇头,“贫僧从未见过……”他眼睛瞟了一眼高柏铭,问:“刚刚那位高人是什么人?还有埙声怎么跟……” 秦淮冷笑了一声,“周副局长,机关算尽的时候,就该轮到被别人算计了,到时候别忘了把我借徒儿弟弟的躯体好好的还回来。” 高柏铭定了定神,似乎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从之前的震惊又转变成了我最讨厌的奸笑:“秦七爷,这一趟方壶之行我真是获益匪浅,没想到你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六个影子……”说完他仰头大笑,我们几个人被这两个人说懵了,什么跟什么。 秦淮瞪了高柏铭一眼,这时候黄金鼬站在南边的通道,歪着脑袋朝着我们吱吱叫,秦淮看了我们一眼,说:“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还有一会到了通道里千万不要去在意墙壁上的人脸,小曦,进去赶紧念凝神诀,千万记住。”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心里满满的都是疑问,八个人都没有说话,起身跟着黄金鼬往南面的通道里走去,沿着这一路的墙壁都是密密麻麻的人脸,都是眯着眼睛,我把头别过去不敢往那边看,秦淮和凌熠辰一直站在我旁边。 刚走了没有十分钟,济引突然停在了路上,眼睛直直瞪着墙壁上的人脸,他痴痴呆呆的问了一句:“什么时候?”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说完这话之后,济引的表情变的扭曲至极,眼睛死死的盯着墙壁,朝着我们我们身后退去,越退越快,最后奔跑着朝着北面的通道走去。 方瑜大喊了一声,“济引元师,你干什么去?”这一喊就像被一个质量超级好的麦克风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不停的在密道之中萦绕回荡,我脑子里耳边都是方瑜的这句话,而此刻最渗人的就是墙上那些已经闭眼的人脸竟然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秦淮脸色惨白,朝着我大喊,“不要看墙壁,把脸转过去,快----”冬斤斤技。 高柏铭笑了一声:“秦七爷,一会见……”说完,高柏铭朝着济引消失的方向走去。 我被这突然的一幕搞得莫名其妙,突然听见一个声音,“我知道你的身世,我可以告诉你。” 我顿时抬起头,寻着声音一看,竟然是脸上的人脸在说话,我白了一眼,没搭理它,刚刚对我说话的人脸旁边的那张又继续说:“我知道你父亲在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 我当时稍稍有些动心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泣泪壁 我当时真的有些动了心,但是秦淮说了,让我千万不要理会墙上的那些脸,我把头扭了过去。轻声说了一句:“少废话!”这时候靠近那张脸的第三张脸又开始说话:“我知道怎么打败高柏铭并且救出你弟弟的方法。” 接着第四张脸又说:“我知道怎么去沉沙墓,我也知道你跟沉沙墓之间的联系……,这些脸说得都是我最在意的地方,我当时觉得耳边除了这些脸的声音外,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眼睛只想注视着墙上的那些脸,根本不在意任何人了。 紧接着第五张脸又开始说:“你想救你父亲么?你父亲其实就在冥昱教。”第六张脸又开始说话了,声音有些小,我为了听清第六张脸说什么。不得不往回走,秦淮本来带着众人往南面的隧道走去,而那些说话的脸却恰巧往北面的通道延伸,如果你想听清它们说什么,就不得不一直跟着一直说话的脸,便被引诱到了北面的通道。 我终于知道为何济引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话了,那人脸一定说了他最感兴趣的事情。 人脸说话越来越快,声音也在渐渐的缩小,为了听清它们说什么,我不得不加快步伐,而且每一张脸的话语越来越短,紧接着下一张脸马上就说话,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突然有一张脸说道:“我知道秦淮到底喜不喜欢你!”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接下来的几张脸都每张脸各说一个字。我为了听到我最想知道的答案,不得不快速的奔跑以赶上那些脸说话的速度,就这样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南面的通道跑去,跑到最后的时候,南面通道的尽头竟然是一面镜子。冬庄有扛。 我看着镜子当中陌生的自己,突然,镜子中出现了无数张与我相同的脸,她们像之前那些人脸一样,嘴里不停的说着我最想知道的事情,无数张与我相同的脸一起说话。我感觉耳边被无数的嘈杂声所环绕,我觉得自己的头像炸开了一样,我的精神几近崩溃。 眼前昏天暗地,我当时几乎不会思考,我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在不停的淌着眼泪,却不知自己为何会哭。明明不伤心,我看着那镜子中无数与我相同的脸一同在哭泣,我的泪水好像布满了整面镜墙。 一时间我躺在地上,我只知道自己的眼睛是睁开的,但是意识却不再清晰。渐渐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我置身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想起刚刚的事情,我立马腾的坐了起来,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干涩至极,甚至感觉一点水分都不存在了。 我揉了揉眼睛,扫了一圈周围,我看到济引他们躺在我的旁边,似乎还没清醒,我没看到秦淮和凌熠辰的影子,担心的四下寻找。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应该是凌熠辰,我立马转了过去。 “我师傅呢?”我脱口便问,凌熠辰往后指了指,道:“秦老七没事,在那找出口呢。” 我朝着凌熠辰指向的方向看去,秦淮回头用清冷的目光瞥了我一眼。 我立马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一道白光嗖的一声从我兜里飞了出来,“阿弥陀佛,要是没有贫尼,你早就嗝屁了,快点谢谢老衲!”红禅绕着我飞来飞去的说道:“这小东西从进入方壶古国的密道开始就没出来过,主要是一直害怕高柏铭的蒲牢鼓。”现在这会它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 “刚刚那面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歪着脑袋问道。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秦老七说这是方壶古国的一个阵法,叫做泣泪壁,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眼睛特别的干?”我像磕头机一般的点点头,凌熠辰继续道:“刚刚那些脸是不是说了你特别在意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跟着它们跑,最后在路的尽头看到了哭泣的自己,刚刚咱们看到那满墙湿漉漉的样子,并不是水,而是所有中招者哭泣的眼泪凝结而成,要不是我和秦老七及时断掉了阵法,估计你们这些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那你们怎么没中招,”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凌熠辰冷笑了一声问道:“因为所有在意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醒了,我看了一圈,除了高柏铭之外,所有的人都在这个屋子里,而这个屋子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别说窗户了,连个门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方瑜揉了揉太阳穴,抱怨的说道:“这到底是哪里啊?要不要姑奶奶请神问一下,你们这群爷们真是靠不住。”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你靠得住,你倒是别中阵啊,我和秦老七要不是为了救你们,能被困在这么?早就跟高柏铭那小子出去了。”那个公输笑了一声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你们两个是为了救我们么?” 凌熠辰没再说话,方瑜气得跺了跺脚,咒骂道:“高柏铭那小子真是不地道,枉我帮了他那么多,竟然撇下我们自己跑了!” 秦淮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一个需要将灵魂寄存在他人身体的人,能可心到哪里去。”众人都沉默不语。 我起身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这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在屋子的正前方有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好像是黑雾,我有些看不清,想凑过去一看究竟,却被秦淮大声喝止:“你干什么!”。 在他说的时候,我的手已经触碰到那些黑雾,马上又缩了回来,那片黑雾竟然渐渐的开始变薄,并且满满的消散,我隐隐的好像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我吓得赶忙退了回来,又遭到了秦淮的一顿教育,我也没怎么仔细听,注意力都被黑雾背后的人影所吸引,待那黑雾全部散去,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把金碧辉煌的椅子。就如皇帝的龙椅一般,那椅子上竟然雕刻着一个金色的坐佛,也不知道这佛像用的是什么原料雕刻,竟然依稀的看到坐佛里面有一副骨架,就像被打了x光一般。 我当时一愣,那坐佛的面目表情极为诡异,似半边脸在哭,另一半在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坐佛的双手平摊在胸前,双手之上竟然捧了一颗人头,那人头腐烂的只剩下白色的骨架,我们几个人都被这佛像吸引全部凑了过去,我绕着佛像走了一圈,发现那佛像似乎有点不大对,佛像的头稍稍的往左有些偏,而且在脖子之上有一个碗口那么大的疤痕。 济引跪在了佛像之前磕了三个头,起身用梵语念了一段我们听不懂的经文,然后朝着我们说:“此佛像应该属于肉身佛”。 方瑜揉了揉鼻子抢着说道:“我知道什么是肉身佛,就是用已经圆寂的高僧的躯体将其内脏掏空,经过某些特殊的处理,再塑以金身,如此可保千年不腐不坏,此乃肉身佛。” 济引附和道:“正是如此,虽然肉身佛没有真正佛祖那样受人尊崇,却也是无上殊荣,只有虹化的高僧才可如此。”我前面曾提过,所谓虹化,就是高僧在圆寂之时,会产生像彩虹一般的光芒。 “这个肉身佛为什么抱着一座人头呢?”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那个公输用手比量比量肉身佛手中的人头,又比量比量佛头,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我怎么觉得这两个头都是一个人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灵盖的诅咒 “什么意思?都是一个人的,哦,我知道了,一个头是坐佛的。一个头是坐佛小时候的。”凌熠辰恍然大悟一般说道,我顿时一脸线,这个凌熠辰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这个笑话真冷。 那公输白了一眼凌熠辰道:“我公输家最擅长制作的就是兵器,所以对于任何东西的尺码、大小、形状都极为敏感,并且有一套自己的测量方法,我刚刚粗略的量了一下这两个头骨的尺寸,基本上完全相同。而且前后的形状也极为相似。误差只在千分之一厘米左右,这天下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头。所以我可以断定这两个头是一个人的。” 王蔽打了一个喷嚏,诧异的问道:“一个人的?你的意思是莫非这个坐佛还有一个双胞胎,他捧着自己孪生兄弟的头?” 方瑜附和了一句:“恩,有可能,只有这种解释最合理。” 秦淮摇摇头,说:“不,我同意公输的观点,这两个头不是什么孪生兄弟的,就是一个人的,你们看这坐佛脖子后面的疤痕”,秦淮指了指。 众人凑了过去,我仔细看了看那坐佛的伤口。那碗口大的疤痕偏向脖子的右侧,而佛像的头却偏向左侧,秦淮继续说道:“这个肉身佛在生前长了两颗头,是一个少见的双头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方瑜用颤颤巍巍的声音说:“你你你……是说这人头原来是长在这的?”方瑜用手指了指右侧那道明显的伤疤。 秦淮肯定的点了点头,方瑜全身一抖,连连后退了几步。我顿时在头脑里想象了一下这双头人活着的场景,在一个脖子上顶了两颗一模一样的头,共用着一个身子,那感觉有点像一个**之内有两个灵魂,而且同时存在相互影响,难道不会打架么?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我就觉得很恐怖! 我朝着众人问道:“难道方壶古国的人都长着两个头么?” 王蔽摇摇头,回答道:“根据我对方壶古国的了解,事情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双头人没准只是一种畸形。” 红禅嗖的飞了出来,说:“阿弥陀佛,这是一个残疾人,靠自己努力,坐化成佛的励志故事,是身残志坚的典范。实在是吾等之楷模!”我顿时一脸线,实在是不想认识这货。 方瑜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脖子,不耐烦的说:“哎呀,先别管这肉身佛啦,管他两个头还是十个头,咱们出去要紧,这机关到底在哪里啊?” 济引上下动着脖子,绕着肉身佛走了一圈,说“机关应该不在此处。” 王蔽用手不停的拍打着右侧的颈椎,指着肉身佛的椅子靠背,说:“那椅子上好像有字!” 之前我们的注意力都被那双头的肉身佛所吸引,而忽略了椅子的细节,经过王蔽组长的提醒,我们都朝着那椅子的靠背看去,在肉身佛与椅子靠背之间有一道缝隙,它的后背并没有完全贴在上面。凌熠辰用手电筒朝着那缝隙照去,我们凑过去一看,这文字应当是古五国文,在象形文字中夹杂着类似拉丁字母的文字,我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直直的盯着凌熠辰等着他给我们翻译。 就在这时,我发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整间屋子一共有七个人,除了我和秦淮之外,所有人竟然都在用手拍打着或者揉着自己的脖子,动作极为整齐,就好像被人命令了一般。 我问道:“你们几个干嘛老用手捂着脖子?”他们五个人竟然齐刷刷的回了我一句:“脖子疼!” 众人刚说完,顿觉事情不对,马上互相对视了一眼,我诧异的朝着凌熠辰问道:“那椅子后面写的是什么?”凌熠辰摇摇头,说:“虽然是古五国语,却打乱了正常的语法和顺序,就像汉字被加了密,虽然字字都认识,却连不成一句我能读懂的话,我需要知道密码的顺序是什么。” 秦淮想了想,说道:“你试试以82522的顺序拼凑一下椅子上的古五国文,这是咱们进来的时候,出现的正门之数,第一道门不是八仙过海阵的变种么,后面的阵门我有点记不清了,大概是这么个顺序。” 凌熠辰翻了翻眼睛,嗯了一声,继续用手捶着脖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努力的将眼前的古五国语拼凑成一句有用的信息,他嘴里一直叨咕着,在我看来,古五国语除了嘶嘶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发音,当时济引在我离我不远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他的肩上好像鼓起一个包,而他的手不停的拍打在那个包上,不仅如此,方瑜、公输和王蔽好像也变得一个肩高一个肩低。 我觉得事情太过诡异,朝着秦淮说:“师傅,他们几个好像不大对。” 我刚说完,凌熠辰全身酸软,噗腾的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转向秦淮,说:“秦老七,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怪不得,接下来靠你了。” 秦淮走上前拍了拍凌熠辰的肩:“你放心,我必然带回天机残卷。” 众人顿时傻了,方瑜撇撇嘴:“我说凌大帅哥,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那椅子后面到底写的什么啊?”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说:“那椅子后面是段咒语,又叫灵盖的诅咒,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没被诅咒,一会你就知道这诅咒的效果了。”凌熠辰躺在地上,像疯子一样不停的干笑。 正说着,方瑜大喊了一声,我已经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方瑜指着自己的右肩大哭道:“我这里是怎么了?到底长了一个什么东西?”我一看,在她右肩之上高高的鼓起一个血红色的肉瘤,那肉瘤不断胀大,就像被吹起的气球一般,胀大的速度极快,不只方瑜如此,就连王蔽、济引、公输和凌熠辰也同样如此,只是肉球的大小和胀大的速度不同。 我当时惊呆了,立马朝着凌熠辰扑去,发疯了一样大喊道:“凌熠辰,你到底怎么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转向秦淮,问:“师父,他们到底怎么了?” 凌熠辰却淡然的抓紧我的手,说:“后面的路全靠你了,我等你出来救我。”说完他转向秦淮说:“把双姐的安神药给我一颗,我睡醒了等你出来接本大帅哥。” 秦淮嗯了一声,从瓶子里面拿出一颗药递给了凌熠辰,凌熠辰一口吞了下去,便从容的闭上了眼睛,仿佛自己要英勇就义了一般,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势弄懵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一会说话的功夫,他们几个人那红色的肉瘤已经涨到几乎和头一般大,而且那肉瘤之上隐隐还能看到五官的存在,我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难道他们要像那肉身佛一样,变成畸形的双头人么? 我看了一眼方瑜,她的转变最快,那新长出的肉瘤几乎已经褪去了原本的红色,长出了新的皮肤,跟方瑜原来的皮肤一模一样,方瑜原本的脸大哭起来,而新生的人头却一直讪讪的发笑,不一会,所有的人都长出了第二颗头,我当时只觉得全身麻木,没有一丝知觉,我甚至已经分不清哪颗是原本的头了,方瑜哭着跑到秦淮面前,央求道:“快把我那颗头砍下去,快” 第二百一十三章公输之死 然而方瑜在求秦淮将那颗头砍下的时候,是两张人脸一起说的,并且双手互相指着对方,我顿时有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一个身体里面有两个方瑜,而这两个方瑜各占了身体一半的控制权,势均力敌,而且两个头还互相仇视,水火不容。 两个方瑜见动作和说话都一样,立马炸了,互相指着齐声说:“我是真的头,她是假的头,秦七爷。快帮我砍掉,救救我,求你了----”方瑜哀求带着哭泣的声音在屋里回荡着。 秦淮瞥了一眼,只是淡淡的说:“我帮不了你,但是天机残卷的下半部有破解诅咒之法,我会尽力找到。”说完他转向我,“小曦,咱们走----” 我还在纳闷往哪走,这屋子明明是密闭的,这时候公输朝着我们走来,道:“为什么你们两个没事,只有我们会这样,秦淮。是不是你陷害我们,是不是?”公输的声音本来就沙哑,而且十分低沉,两个头一起说话的时候放大了这诡异的声音,让我觉得有写毛骨悚然,秦淮根本就没理他,好像在寻找什么。 公输的两张脸泛着一样奸邪狡诈的表情,话语中带着质问的语气,我不耐烦的看着她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师父、凌熠辰我们三个是铁三角,如今凌熠辰也受到了诅咒,就算我师父有心想害你,也不会连带凌熠辰一起害,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长了两个头智商却下降一半。” 我说话的语气有些刻薄,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他们一路上各种质疑秦淮,现在竟然还诬陷我师父故意陷害他。陷害这种事情一直只是高柏铭的专利。见秦淮半天不回答那个公输顿时恼羞成怒,她左手瞄准秦淮的方向扣动机关,放出墨法。 公输墨法中的金刚丝。在之前与霸王龙眼战斗之时,被其吐出的黄水所融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把墨法修好了,她右面的头看到左边已经行动,立马从腰间掏出一个类似钢爪的东西,此物我曾在《灵昱秘法》中见过,也算是公输家的看门武器,名叫“飞虎爪”,跟墨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将极为锋利的金属钢爪后接金刚丝,一旦扣动机关。此爪便会向瞄准的方向飞过去,她右面的头将飞虎爪朝着秦淮攻去,左墨法,右钢爪夹击秦淮,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秦淮似早有防备,猛的往后退了几步,身子一低,敏捷的z字型翻了几个跟头,躲过了那两个东西的夹击。 公输长出两个头之后,变得犹如怪物一般,其他人的两个头都在打架,而公输却增加了两倍的战斗力,实在不可小觑。 秦淮朝着我的方向大喊了一声:“把天孽扔过来!”我愣了一下,立马从腰间抽出天孽扔给秦淮,秦淮接住了天孽手一抖又马上扔了出去,好像刀上有刺扎手一般,秦淮再一次从地上抓起天孽,迅速的朝着公输移动过去,双手一起刺下去砍断了飞虎爪和墨法连接的金刚丝。 公输勃然大怒,顺势开始解开衣扣,我当时一愣,这个公输要做什么,打不过准备耍流氓么?怎么衣服都脱了。公输背对我们,秦淮当时脸色惨白,立马用天谴朝着她左边的头用力砍去,她左边的头如一颗皮球般落在了地上。公输的身子追着她那颗掉在地上的头走了老远,然后那颗头终于停止了滚动,公输抱着她那已经被秦淮砍下的头,脑袋还顶着一颗一模一样的,那样子诡异至极,就跟我眼前的坐佛一模一样,公输往前走了两步,她剩下的那颗头仰天大笑,最后整个人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我当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公输就倒在离我脚下不远的地方,我颤颤巍巍的走过去,他试了试她的鼻息,脸色惨白的转向秦淮说:“师……师父,他好像死了……” 此时大家都已经忘了跟两个头打架的事情,都一脸震惊的朝着秦淮的方向看去,济引带着训斥的声音说道:“秦七爷,你什么意思?公输虽然鲁莽,但很明显你的实力在她之上,躲过她的攻击轻而易举,为何要将她杀害,公输家为八大家族之一,在行里的地位你也是知道的,你这样出去之后将如何交代,连贫僧都会觉得为难。” 秦淮冷哼了一声:“济引元师,聪明如你难道没有看出刚刚公输到底想干什么吗?”冬木系圾。 红禅嗖的飞了出来,站在我的肩膀上说:“她想跟我主人的师父搞基,我一巴掌把红禅拍到了一边去,实在是懒得理它。” 秦淮看着疑惑的众人继续道:“在八仙盛宴之时,公输家所出的拍卖物品,你们应该还印象深刻吧,叫做魁星的暗器,将他们秘制的暗器灌入后背的三十六个穴位之中,靠着后背的挤压之力能喷出毒素,公输家应该将这魁星经过了改造,威力更上一层,她刚刚就是想用魁星来对付我,你觉得我不先下手躲的开么?如果我死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恢复正常了。” 济引被呛得哑口无言,王蔽朝着秦淮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这个样子可如何是好?”秦淮拍了拍王蔽的肩膀,道:“放心,我一定会将天机残卷带回!我这里有安神药,你要不要也像凌熠辰一样吃一颗,睡上一觉,待醒了一切便迎刃而解。” 我终于明白刚刚凌熠辰的所作所为,他是完全相信秦淮的实力,知道我们定会回来救他,便管秦淮要了一颗安神药,现在两颗头都乎乎的睡在地上,根本没有任何烦恼,这种信任实实难能可贵。 王蔽嗯了一声,继续问:“接下来的路我们就不陪你走了,但是开启天机残卷的下半部不是需要八大家族的八件宝物么?如今你手里只有四件,另外四件要不要也交给你,只是那公输家……。” 秦淮摇摇头,那宝物定然在公输的身上,只要那东西在方壶古国的墓中便可,我无需带着,说完也给了济引和方瑜一颗安神药,然后将头转向我道:“咱们走吧!” 秦淮走向那肉身佛座椅后面,我不舍的看了一眼凌熠辰,赶紧跟了过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那椅子下面开了一个洞口,我朝那洞口看去,是一直往下延伸的台阶,秦淮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这密道之中安静至极,只能听到我们两个的脚步声,我心里满满的都是疑问,朝着秦淮问:“师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我没受到那诅咒?” 秦淮瞥了我一眼,解释道:“你是涂山族的后代,涂山族是岱舆古国的皇族,你身体流着古五国的血,方壶古国与岱舆古国之间同气连枝,你自然可以自由出入他们的墓穴,而我与高柏铭都曾去过沉沙墓,也被默认可在此墓中自由穿行,我若是没猜错,古五国在这世间一共留下了五个墓葬,而且相互辉映,形成了一个大阵,进得了一个便可在其它四个中自由穿行,这大阵的意义应该是为了保护某样东西,这东西甚至比天机残卷还要贵重,也许就是当年古五国灭亡的原因。” 我顿时一阵诧异,比天机残卷还重要?那会是什么东西?我继续追问道:“那刚刚进来之时印在墙上的六个人影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吹埙人?你认识吗?” 第二百一十四章羽蛇桥 秦淮沉默了很久,不知道是故意没听见我说话,还是心里在想其它的事情,本来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可是他却突然说了一句:“那门口的六个黑影实际上是一个阵法,有点类似于上下班打卡一般,进入了密道之中魂印就会印在那洞口之处,所以他们到这里都中了诅咒。” 我当时有些疑惑,重复了一句:“魂印?”我记得很清楚,在洞口之时只有我和高柏铭没有被印在墙上,可明明秦淮也没有中诅咒啊,我诧异的看着秦淮,说:“我记得那洞口不是有六个人影么?我和高柏铭没有被印在上面。师父你……。” 秦淮的眼睛往我这边瞥了一下,缓了很久才说:“那个影子不是我的。”听了这句话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不是秦淮的那会是谁?难道在密道里还有第九个人?我立马联想到那个吹埙人,便问:“那个吹埙的黑袍人是谁啊?你认识么?师父,怎么感觉高柏铭也很怕他?” 秦淮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轻笑了一声,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好戏还在后面。” 我被秦淮这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继续追问,“师傅,方壶古国的人都是两个头吗?而且那个公输就这么死了?”我只是有点不敢相信,秦淮这种悲天悯人的性格竟然也有痛下杀手的时候。 秦淮冷笑一声,道。“中了方壶国的诅咒多数都是一个结局,就是两个头同时争夺身体的控制权,而恰恰两颗头各占一半控制权,势均力敌,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而且两颗头相辅相成,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没法活下去,可使那个公输不到没有如此,反而攻击力增加了一倍,这种几率非常罕见,只有千分之一而已,你看看他刚刚的样子,明明就是刻意激怒我,如果在不当机立断,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我哦了一声,突然想起来一直没看到高柏铭,我立马左右看了一圈。追问秦淮道:“师父,高柏铭去哪了?”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他应该已经先到方壶古国的墓中,等着咱们两个过去,他一个人是根本无法得到天机残卷的。” 我心里仍然有很多疑问,但再问下去,我相信秦淮也不会回答了,我们沿着楼梯走了很久,出现了一个直廊,沿着直廊又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又出现了向上的台阶,我抬头望去。根本看不到台阶的尽头,不知道这是要通向哪里。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周围如此安静,只剩下我和秦淮两个人,这样的场面让我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最初进入隐调局的时候。[s.就爱读书 我们沿着这上升的台阶,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的腿几乎都要酸了,这台阶给我一种通向天上的错觉,我的腿都酸了,秦淮看了我一眼,说:“快到了,再忍一忍。我隐隐的看到黑暗中有一道光亮,那应该就是出口。” 人总是这样,在你看不到希望之时,就会陷入深深的绝望,而一旦看到曙光之时,之前的疲惫就会一扫而光。我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了上去,终于站在了出口的地方,忽然射进的阳光让我感觉有些不适应,不知道我们在密道之中被困了多长时间。我的眼睛适应了半天才缓了过来,朝着眼前一看,不禁有点吃惊,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在高高的山顶之上,怪不得上台阶之时感觉像没有尽头一样。 我们站在山崖之上,对面就是依托长白山悬壁所建造的悬空寺,那建筑紧紧的贴合山体,只是我们所处的地方距离对面的悬空寺还有一段很大的距离,中间腾空,下面就是悬崖了,中间没有任何可以过去的通道,我立马愣住了,难道让我们飞过去不成吗? 我喵了一眼秦淮问道:“师傅,咱们怎么过去啊?”秦淮眯着眼睛看着远方,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问的时候我还特意仔细看了中间的山涧,记得之前在沐灵山的时候也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但是中间有黑螳螂的丝相连,我仔细看了看这里,确定这中间没有任何相连的东西。 还是第一次离方壶古国的悬空寺离的这么近,悬空寺不过是济引如此叫罢了,这建筑近看尤为庄重,通体黄色琉璃砖,在阳光之下显得非常耀眼,山体之上布满了绿色的藤条,山体的之上开着各种奇花,与这金黄色的建筑相互辉映,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也不过如此吧。 我一回头,想跟秦淮说话,他正在我身后对着一个石碑发呆,我一愣,刚刚只注意前面的悬空寺,却没发现身后另有乾坤,我身后是一块比较大石碑,大概跟我差不多高,如此巨大的石碑之上只刻了几个字符,说是字符是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象形文字夹杂拉丁字母,很显然那是古五国文,我转向秦淮问道:“师父,这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秦淮皱着眉头转向我,念了一句诗:“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我顿时喷了出来,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出来,说:“你们两个在此附庸风雅,吟诗作对吗?速速带老衲一个。”然后绕着我飞一圈开始念叨,“红禅闪闪放光明,周曦叨叨说不停……”我一巴掌把红禅扇悬崖下面去了,反正他会飞,这货精神越来越有问题了。 “师傅,难道这首诗在万年前就有了?我读书少你别骗我。”我一脸茫然的问道。 秦淮白了我一眼说:“这个山崖的名字叫铜雀台,所以我才想到这诗,这里就是方壶的墓葬之地,你仔细看看这悬崖上。” “铜雀台?”我重复了一句,朝着秦淮指去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在那丛丛的藤条的里面隐隐的夹杂了很多人形棺材,这人形棺几乎都是绿色的,已经与藤条融为一体,所以我刚刚并没有看出来,如今再一看,我觉得这山崖一点豆不美了,甚至还有点阴森恐怖。 “方壶古国的悬棺葬,涂山族是浮尸葬都是特有的一种墓葬形式,不管哪种葬法他们只有一个原则,就是朝圣,让自己死后紧紧挨着骨子里所崇拜的东西,这些棺材紧密的分布在悬崖周围,看来咱们要找的天机残卷应该就在那里面。”秦淮眯着眼睛说到。 “师傅,重点是咱们怎么过去?”我一脸的诧异的问道。秦淮一个说了一个字就是等。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四十八分,站在铜雀台上,被直射的阳光晒的快熟了,等了十多分钟,秦淮一直望着天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师父,咱们到底等什么?”我有点不耐烦的问道。 秦淮连看都不看我一眼说:“等铜雀。”这样是凌熠辰说的,我一定会揍他一顿。 我正在心里抱怨秦淮怎么也开始不靠谱,突然那悬空寺中传来阵阵钟声,我数了数,正好是12下,我看了一眼表,现在也正好是中十二点,难道这寺里还有个大钟不成? 那钟声刚刚过,我感觉头上黑压压的一片,耳边传来一阵桀桀桀的叫声,好像有一大片什么东西在我们头上盘旋。 我赶紧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整个悬崖上空都飞着我从没见过的鸟,与其说是鸟,其实更像蛇,而且是长了羽毛的蛇,那些蛇通体暗金色,身后有一条盘起来的尾巴,身体两侧的翅膀与身体融为一体,看起来有点像动物世界看到的翼龙,不过身体要小的多。 “这是?”我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冬斤叨亡。 “这是羽蛇,归墟之中的深渊生物,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这东西不伤人,你可以放心,其实凌熠辰的腾蛇也是。”秦淮饶有兴趣地朝着天上看去。 每次提到深渊生物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面目狰狞,极为可怕,现在看来也不全都如此,那些羽蛇在天空盘旋了一阵,竟然鬼使神差的如有人命令一般,排成了个一字形,在两个悬崖之上架起一座羽蛇桥。 秦淮看了一眼正在发愣的我,道:“走了,还寻思什么呢?一会桥消失了,你只能飞过去。”我立马目瞪口呆,秦淮莫不是要踩着这些羽蛇过去吧? 我还没从震惊反应过来,秦淮已经走上了那羽蛇桥,催促道:“赶紧上来----” 我哦了一声,颤颤巍巍的踩上了一只羽蛇,脚下的那只蛇往前飞了一下,吓的我差点从它身上摔下去,下面就是万丈深渊,秦淮赶紧上前拉了我一把,我感觉自己全身已经湿透了。 秦淮皱着眉头说,“念凝神诀,别看脚下----”我赶紧嗯了一声,心里默念咒语,试着挪动脚步,我顿时联想到牛郎织女鹊桥相会,难道他们不怕掉下去吗?我心里乱七八糟的寻思着,注意力一转移,便没有那么害怕,颤颤巍巍的就走过了羽蛇桥,走的时候觉得脚下都是飘的。 我跟秦淮站在悬空寺的远处,那些聚集的羽蛇不久后就消失了,从刚刚的害怕中缓过神来,却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太神奇了,我竟然走了一个会飞的蛇拼成的桥。 我们沿着悬崖依托山势的路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磕磕绊绊的走过去,便站在了这悬空寺的门口。 这金黄色的寺门半敞着,门上挂着一个被破坏的人头锁,方壶古国不是信奉舌头吗?怎么感觉好像信奉双头了?连那人头锁都是双头的,其中一个头被砍断滚落在地上,秦淮看了看说:“看来高柏铭已经到了,咱们快点进去吧。” 秦淮轻轻的推开寺门,里面散发出来阵阵白气,刚一进去是个露天的院子,秦淮皱着眉盯着地上看去,那院子的地上留下了一串湿乎乎的脚印,那脚印奇大,一直从院子里通向里面的屋子,这脚印很明显不是高柏铭的,而且现在正值中午,太阳正毒,这湿乎乎的脚印根本保存不了多久,应该是刚刚才留下不久的,最诡异的是,正常人的脚印应该是左脚右脚一前一后,错落有致,可这脚印却是左右脚紧紧对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有人跳进屋子里去的。 我想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秦淮扫了一眼大惊,“不好,中计了----”说完拉着我就要往外跑,而我们刚刚迈出刚刚进来的门槛时,周围所有的精致全部发生了变化。 第二百一十五章悬空寺为书友@5388577599玉佩加更 我们进来的时候周围都是悬崖峭壁,蔓藤之中夹杂着棺材,其实这里才是方壶古国墓地的真正所在之处,就像秦淮猜测的。隐调局不过只是一个目录而已,从那古寺里跑出来之后,身后的景色一下子变了。 我仍然处在悬崖之上,周围都是亭台楼阁,山涧之中雾气蒙蒙宛如仙境,我身旁飞着会唱歌的金黄色的鸟,拖着会发光的长尾巴,如孔雀一般,我心里一惊。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凤凰?我再回头一看,本来的悬棺已经消失,身后变成了一个回廊。在回廊的尽头好像还有人影走过。 我顿时一脸震惊,想转身问问秦淮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耳旁传来飘飘渺渺的音乐,我绕过那回廊,映在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我听到里面有人的笑声。还有歌舞声,这宫殿外正中央摆着浑天仪一样的东西,两侧是金色凤凰的雕像,宫殿之上写着一个匾,这上面应该是古五国文,我本来不认识古五国文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却顺利的读了出来,“苍穹玉宇----”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好奇的慢慢推开门,里面有人奏乐。有人在跳舞,旁边放着两排桌子,上面都是美味珍馐。我只能看到那些人的背影,这场景就像电视剧里看到的天宫一般,这时候里面突然有人说话,“你来了,快进来吧----”我一听,这声音不是秦淮吗?立马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宫殿里的人都穿着奇怪的装束,有点像古人的衣服,见我进殿,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还朝着我恭恭敬敬的鞠躬。 我的正前方坐着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正是秦淮,他怎么也穿着奇怪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个玉如意,“师父,你怎么跑这来了,还穿了这么一套奇怪的衣服?”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嘴角泛起微笑,在我印象中,他从来没做过这个表情,“爱妃来了,过来坐----”我立马噗的喷了出来,叫我什么,爱……妃?我一头雾水的走过去,秦淮将他的座位让出半边给我,秦淮的坐的椅子豪华至极,宛如龙椅一般,上面都是各色的宝石,在这宫殿之中闪闪发光,我稀里糊涂的就坐了上去,下面歌舞又响了起来,秦淮握住我的手,我顿时觉得自己幸福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坐在秦淮旁边一个劲傻笑。 笑着笑着,恍恍惚惚的我怎么觉得下面跳舞的美女好像都是两个头,等我再定眼一看,仍然是原来的样子,我再朝着秦淮看去,他色眯眯的盯着眼前这些美女,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的样子,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立马觉得不对,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秦淮,我赶紧闭上眼睛念凝神诀。冬帅以巴。 等我再睁开眼睛,出现的一切差点没吓死我,这哪是什么仙境,明明就是阴暗潮湿的地洞,下面翩翩起舞的都是缠着尸布的骷髅,他们都顶着两个头,而坐在我旁边的那个人哪里是秦淮,他是顶着一个头,手里抱着一个头。 见我看他,转过身子朝着我笑了笑,其实根本看不出他在笑,因为已经是骷髅了,唯一能判断出来的是声音,他手里抱着的那颗头动了动嘴,一个声音飘进了我的耳朵,“这不紧紧都是梦,还有一些事情是真的,只是现在的你早就忘了……”那声音就好像在我脑子里说一般,一直萦绕不停。 我赶紧快速的在手上写了一张散灵符,快速做云字手诀,印在骷髅手里抱着那个骷髅头的正中央,突然间周围变的极不稳定,地洞的墙壁迅速开裂,整个屋子都开始塌陷下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裂缝,我不小心掉进了这裂缝之中,不停的下坠下坠,一直不到底,这种感觉我经历过很多次,当时意识非常清醒,知道可能是幻觉,我心里开始默念破幻诀,只念了几句,便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了什么阴凉的地方,一股寒气往身上传来。 我立马睁开眼睛,这才意识到刚刚的一切应该只是幻觉,我躺在了一个黑暗的屋子里,我赶紧坐了起来,发现秦淮正坐在我旁边闭目养神,我立马舒了一口气,“师父,这什么地方啊?”我小声问道。 秦淮见我醒了,睁开眼睛,回答道:“是悬空寺里面,你刚刚梦见什么了,笑的口水都出来了。” 我立马联想起刚刚秦淮叫我爱妃还握住我的手,赶紧掩饰道:“没……没什么啊,什么做梦?我不知道啊,师父,咱们怎么来这了?你刚刚不是说咱们中计了吗?怎么回事?” “只不过有人在故弄玄虚罢了,你没什么事了,咱们继续往前走吧。”秦淮说道,便拉我起身。 我四下一看,这洞穴有点熟悉,好像就是刚刚那些骷髅跳舞的地方,我一开始以为是仙境,念了凝神决以后看清了真相,我忽然想起那个骷髅在我临走前说的那句话,有些事不只是梦,只是现在的我已经忘了,莫非以前的我记得?难道说的是夏懿空? 我胡思乱想着,跟在秦淮的后面往前走,这里是个七转八弯的回廊,走廊比较宽敞,一开始还没什么,走了没几步却发现前面的走廊的墙上好像镶嵌着什么东西,我定眼一看,好像是什么动物的头,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西方的一些城堡之中喜欢挂动物的头,起到一种辟邪镇灾的作用,难道这里也是? 我迫不及待的冲到前面想一探究竟,秦淮立马拽住我,瞪了我一眼,我撇撇嘴,只要老老实实的跟在他后面,待走进了以后,我这才惊奇的发现,这墙面之上哪是什么动物的头,而是人头,并且都是双头人,那些双头人的头从墙面里伸出来,根本就不是挂在墙上的,他们不再同一个高度,只是每隔几米就会出现一个,这些双头人皮肤灰白,闭着眼睛,不知道是死是活,我大气都不敢喘,就怕他们突然睁开眼睛从墙壁里爬出来。 我往远方望去,这回廊七拐八弯很长,不知道要走多久,秦淮和我刻意放轻了脚步,并且用了闭息之力,为什么方壶古国的人都是双头人,难道他们本身就如此?我有点难以置信,只是眼前的场面实在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双头人在墙面分布的越来越稀疏,等我们走到石廊的尽头,我立马觉得面前这个双头人怎么有点熟悉,仔细一看,那不正是公输吗?在他第二个头出现的时候,他即使用一块黑布蒙在了脸上,我一直不知道他本来的面目。 此刻他整个脸都是灰白色的,用黑布遮着两个头,我顿时一阵诧异,公输不是让秦淮杀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除了公输,我并没有看见其他人,难道这墙面里的人都是中了诅咒并且已经死了的? 秦淮连看都没看公输一眼,注意力全部被前面的柱子所吸引,我凑过去一看,前面红色的柱子之上有一些凌乱的刀痕,刀痕很新,而且错落交织在一起,一看就是高柏铭手中的蛇刀造成的。 秦淮皱了一下眉头,赶紧加快了脚步,通过这里,前面竟然是一片亮光,我半眯着眼睛一看,是一口大钟,莫不是刚刚那钟声就是这里传出来的?只是敲钟的锤子有点诡异。 第二百一十六章吹埙人的真面目 这有钟的房间屋顶是漏的,怪不得刚刚一进去就觉得一阵强烈的光刺进眼睛里,这巨形的大钟上刻着满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在上面还有一个像日冕的东西。右边悬挂着敲钟的锤子,我一看,这锤子怎么雕刻成了一个躺着的人形,要不是知道那是锤子,我以为挂了一句尸体在那里,雕工和彩绘都做的非常好,而且那鼓槌上的人是个老太太,头朝着大钟,老人眯着眼睛。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非常诡异。 秦淮看了一眼,带着赞美的语气说:“这个钟用日冕指示时间。上面是个极其精密复杂的机关,用水来控制钟锤的倾斜度,都过了万年竟然还能精准的报出时间,真是难能可贵。” 我哦了一声,我刚刚以为这钟是被人敲响的,原来是自己响的,“可是好好的。为什么要在悬空寺上建一个钟呢?”我本来没什么话说了,随口问了一句,不说话实在太安静。 秦淮扫了一圈解释道:“这钟用了特殊的材质,又叫音名瑟,是音门独有的材料,以此建造成钟,在配合上面的一些符咒,在整点之时敲响,就会引来周围的羽蛇,让它们建立起与铜雀台之间的联系。所以每个整点都可以从这里经过,紧贴这崖壁围绕山势建造宫殿本就不是易事,在万年前。想在距离如此宽阔之地建造桥梁基本是天方夜谭,方壶古国的人借助天然之力,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用钟声引来羽蛇建造羽蛇巧,简直是巧夺天工。”冬帅丸巴。 秦淮所说的音门,在行里是属于比较隐秘的门派,传人很少,但各个都是高手,以器乐之力来作为攻击的武器,比如我们几次遇见的吹埙人,他应该就是音门的传人,音声几乎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 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向秦淮问道:“师傅,你说每个整点都可以过去,那现在高柏铭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他竟然比咱们早了一个小时?好像不至于吧,这小子长了飞毛腿吗?”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冷笑了一声,“你现在终于变的聪明一些了,不是他比我们早了一个小时,而是有人在那边帮着他敲响了钟,这钟只要响了就会召集羽蛇,正常是整点的,但是如果人为敲响也会如此,高柏铭应该也在诧异到底是谁在帮他,结果却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场噩梦。” 我被秦淮说的稀里糊涂的,但是我知道在这里的一定不只高柏铭一个人,而且那个人也未必不是我们的敌人,跟秦淮穿过这个地方,继续往前走,映在面前的是一个像嘴一样巨大的门,这门是按照嘴型上下开的,而且伸出的舌头制作成了拱桥的样子,那舌头桥简直太逼真了,红色的桥身不说,连舌头上一颗颗味蕾都体现出来了。 我当时疑心病就犯了了,“师傅,这么诡异的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就像祝由师家的地宫那个血灵桥似的。”我转向秦淮问道。 秦淮在桥前绕了一圈,说:“没有任何的阵法,但是我怎么觉得这个舌头像是真的?”秦淮狐疑的说道,我觉得他比我还搞笑,什么东西能长这么大的舌头? 我们顺着桥走到了嘴型的门前,秦淮叹了口气说:“这里面应该就是悬空寺的主殿了,若是真有天机残卷应该就会在这里,一会进去好好照顾自己,我也许会无暇分身,千万别鲁莽。”我恩了一声,心里默念了几遍凝神决,手里紧紧握着天孽。 秦淮打开那上下开合的嘴形门,我们两个人走了进去,我突然觉得周围好像有很多只眼睛在盯着我们,仔细一看,通往这大殿里面有两排攻台,在供台之上整齐的坐了好多人,两供攻台的人两两对齐,面对着面坐着,只留着中间一条过道让我们行走。 秦淮走的极慢,试探着往里面走了几步,才稍稍的加快了脚步,我朝着左右扫了一圈,在供台上坐着的人跟我们在刚刚椅子上看到的人一样,盘腿坐在供台上,手里抱着一颗头,这两颗头长的都一样,而且无论是长的,还是抱着的那颗都已经化成骷髅,只是一个还好,两侧的供台上都是,还整齐的坐着,我觉得气氛有点诡异,总有种他们马上就会坐起来的错觉。 秦淮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立马便懂了,赶紧闭息,放轻步伐往前走,我们走了几分钟,便来到这主殿的中央,一个人背对着我们站着,冷笑了一声:“秦七爷,我就知道前面那机关根本挡不住你,只不过比我想象的要快了不少。”那油腻腻的声音响起,高柏铭带着阴郁的脸转向我们。 秦淮哼了一声,“既然来了,怎么不把天机残卷带走?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根本就拿不走?”秦淮说的时候轻笑了两声。 高柏铭动了动嘴,脸色不大好看,“我是拿不走,你未必就能拿得走。” 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我看到面前有一把水晶椅子,那椅子晶莹剔透,就如同冰雕一般,水晶椅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华丽的金色锦服,看穿着应该是个女人,这女人也是两个头,都完好的长在了脑袋上,不同是这两个头也是水晶打造,看上去圆润光滑,长在身上没有任何的违和感,让我有一种就好像人类的头骨本来就是如此清澈透明的,在那两个头骨之后中好像还密封着什么,每个头里面有一个卷在一起的羊皮纸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传说的天机残卷下半卷,只是怎么两个头里都有?难道下半卷也是两本? 在这水晶椅子周围还有好多人的白骨,不过这些人就正常了,没有长两个头,秦淮看了一眼地上的白骨,道:“既然周副局长你拿不到天机残卷,不如趁早死了心转头回去吧,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若是留在这里不舍得残卷,无止境的徘徊不走,下场就跟这些白骨一样,只不过你别忘了,你这身子是借的,借了就要还的,还的时候还要付出同等的代价。”我从没见过秦淮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听起来好像是忠告,却句句都带着威胁。 高柏铭假装没有听懂秦淮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秦七爷,你们拿天机残卷的时候可好看了哪个是,不然就会变成夏懿空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切记啊----” 秦淮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在周围转了一圈,突然说:“既然来了,就出来吧,你们也该真正的见一次面了,总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高柏铭?”秦淮说话的时候,盯着那个水晶头,我定时一阵诧异,到底在跟谁说话? 抬头朝着周围望去,这才发现,在我们刚刚来的那条路上缓缓的走来一个黑影,定眼仔细看去,那黑影穿着一袭我们去鬼市才会穿的黑袍,手里拿着一个埙,他就是我经常见到的吹埙人。 高柏铭满头大汗,连连后退,“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跟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淮大笑了一声,“没想到聪明如你高柏铭,竟然能问出这么低智商的问题,你当初欠的债,自然今天要自己还。”秦淮说的时候语气极为狠毒。 眼前的吹埙人渐渐的摘下面罩,我定眼一看,差点没摔个跟头,这个人怎么跟高柏铭长的一模一样? 第二百一十七章真假天机残卷 我当时以为自己看错了,马上又揉了揉眼睛,再一次看去,绝对不会有错。这个人就是高柏铭,我记得我曾经说过,高柏铭现在是借着我弟弟的身体,之前他用人皮以山铜为模具打造了一个跟他生前一模一样的血衣,穿上之后我们才见到了高柏铭生前的的真面目,而眼前这个吹埙人就跟高柏铭生前的样子相同,并不是跟我弟弟周曦长的一样,这一点大家不要混淆。 我当时就傻了,眼前这个神秘的黑袍人曾经用埙帮助我们很多次。我曾一度猜测过很多次关于他的身份,甚至有次还觉得这人没准就是应老,在怎么也应该是个世外高人。没想到竟然是我最讨厌的高柏铭的那张脸,怎么会有两个高柏铭,我现在已经搞不清楚了。 秦淮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一般,歪着头,有点坐上观虎斗的味道,说:“今天这方壶古国的大殿之中还真是蓬荜生辉,冥昱教左右两位使者都齐聚在这里了。”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什么情况?高柏铭不是左使吗?那这个吹埙人是右使了,怎么右使也是高柏铭?什么跟什么啊?难道眼前这个人是高柏铭的分身?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飘过好多想法。 吹埙人恭敬的朝着作了一个揖,说:“秦七爷,久仰大名,只是一直未找到合适的机会相见,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宣传,所有的事情只怕都已经尽收七爷眼底了吧。” 秦淮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高承锴先生,道不同不相与谋,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交集。” 高承锴?又是什么鬼?我当时在心里泛着嘀咕,这吹埙人的声音稍稍有些沙哑。跟高柏铭油腻腻的声音有明显的区别,看来他们真的是两个人。 秦淮见我一头雾水,便随口解释道:“这位高承锴先生。是高柏铭的孪生弟弟,冥昱教右使,可惜差点没被哥哥拿来害死,这位伟大的哥哥为了自己复活可真是费劲心机了。”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两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原来是孪生的兄弟,而且他们两个都会吹埙,我在鬼屋的时候也曾听高柏铭吹过,只是他们两个吹的感觉全完不同。 高柏铭气愤的看了一眼秦淮,用蔑视的口气说:“秦七爷,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承锴,我和你之间的恩怨等出去了再算,现在咱们兄弟俩共同的敌人就是秦淮!” 高承锴大笑了一声,“你以为到了今天我还会相信你这个哥哥吗?虽然我跟秦七爷不是一路的,但至少他光明磊落,可是你呢?”其实高承锴还没说完,我看让张着嘴还要继续说的时候,高柏铭的手正在往腰间摸索,我才想起来,那里放着蛇刀。 我立马转向高承锴大喊:“小心蛇刀----”在我喊的同时,高柏铭早就迅速的拔出蛇刀朝着高承锴的方向砍去,看那刀身的方向应该是高承锴心窝子,高柏铭这个哥哥还真是心狠,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的去手,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讨厌他了。 高承锴也不是吃素的,现在吹埙已经来不及了,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个像龟壳一样的东西当做小型的盾牌,每每蛇刀攻击的方向他都能瞬间判断出来,并且用那坚硬无比的龟壳挡住,两个人见面便扭打在了一起,根本没心情理会我跟秦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嘴里面振振有词的说:“公猪母猪加油,为了小猪报仇!”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什么跟什么啊,红禅什么时候成段子手了? 我在旁边喜闻乐见的看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终于有人能帮我们收拾高柏铭了,不过我又担心自己的弟弟受伤,朝着秦淮问道:“师傅,那个高承锴要是伤了我弟弟怎么办?” 秦淮摆摆手,说:“你放心吧,就算是伤也只是轻伤,他高柏铭也不是吃素的,这两个人的实力势均力敌吧,看看再说,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周瑞有事的。”冬节场巴。 我恩了一声,秦淮余光不时的扫着他俩,但是整个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骷髅头所吸引,他仔细的在水晶头骨的地方转了一圈,说:“小曦,你仔细看看,能不能判断出哪个头里的是真的,这水晶头骨里连接了一个大阵,如果拿错了,刚刚进来的时候台上两侧坐着的那些双头人都会复活,并且这里将永远关闭,咱们谁都出不去了。” 高柏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打斗之余还不忘嘱咐我一句,“周曦,你千万要慎重,别鲁莽,不然你弟弟也会被困死在这里。” 我冷笑了一声,“我谢谢你关心,管好你自己吧,别让我弟弟受伤。”高柏铭和高承锴此刻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亲生的兄弟竟然也会处处攻向要害,而此刻高柏铭是绝对不会伤害我,因为我有可能帮他出去,人这种动物很奇怪,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不过绕着一个词,就是利益,当然,有些是例外的,比如秦淮,他永远不会因为某些利益去伤害我,这不过都是一个人的选择罢了。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两个水晶头骨,两个头骨的确一模一样,里面的羊皮纸也完全相同,从外表上根本无从分辨,我发现了一件之前没发现的细节,这两个水晶头骨都是完全封闭的,在眼窝之处是被两个类似于透明的玻璃片所挡住,在嘴的地方用牙挡住,也就是说,你想拿出来看看是不可能的,除非将这头骨敲碎,或者将整个水晶头骨带走。 我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圈,完全没有发现到底哪里有区别,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我失落的朝着秦淮看去,秦淮刚刚说了拿错的严重性,再看看高柏铭如此紧张的语气就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儿戏,“师父,我实在没发现到底哪个是真的,怎么办?”我叹了一口气朝着秦淮说道,绝对自己实在太笨了,为什么夏懿空就能发现,她是我的前世,而我就不能,我心里面懊恼极了。 秦淮恩了一声,没有马上给出反应,而是在从兜里掏出了黄色的锦书,这个锦书是我们在沐灵山的时候从夏懿空的嘴里找到的,据说是她亲手所写,而且似乎很秘密,秦淮从未示人,连我和凌熠辰都没让看。 秦淮仔细看了会锦书,然后小声对我说:“小曦,你仔细看看这两个骷髅的眼睛,盯的时间长一些,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纳闷,难道夏懿空就是这么做的?我照着秦淮所说,先仔细盯着那左边的头骨一动不动,半天除了那头骨什么都没看见有任何变化,我正要放弃,突然的眼睛里闪出一对绿色的眼睛,我一惊,马上将目光迎上去,这才发现那根本就是我自己的眼睛,映在了骷髅眼窝之上而已,我顿时一阵失望。 但是失望之余,我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这眼窝貌似只能映上我的眼睛,脸上的其他的器官,或者是我脸都印不上,我通过骷髅的反射,看到了自己的眼睛,而我的眼睛中还有我的眼睛,就这样无限轮回看下去,我突然觉得有点头晕,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的打斗声竟然消失了,我看见我自己站在水晶头骨前面,而此时的我不是周曦,而是夏懿空。 第二百一十八章飞剑 难道我看到了幻觉?或者说是夏懿空留存在这里的记忆?我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是听到夏懿空在跟一个人说话,“到底哪个是真的天机残卷,你知道吗?”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道。我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周围都是飘飘渺渺的,这好像是记忆,但是又遭人破坏了,故意让我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 “当然知道了,看一眼就知道。”夏懿空歪着头说道,我这才发现夏懿空长的很漂亮,皮肤白皙,而且她的眼睛跟我的一样。也是绿色的,她的声音很甜,我俩站在一起。她简直就是女神,而我是女汉子。 “哪一个是真的?快告诉我。”那个男人急迫的问道。 夏懿空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只要狐狸头吗?况且这是天机残卷的下半卷,你要这东西干什么,谁都知道,天机残卷只能练上下两部的其中一部,要救我师傅。只有上半卷的秘术还有些希望。”冬节巨扛。 那个男人叹了口气,“万一这下半部记载了呢?练了之后可以窥天理,没准到时候我就帮你算出来了。”那男人悻悻的说道。 夏懿空轻哼一声,“你来这里到底是帮我的,还是要天机残卷的,你到底是什么人,隐藏的真好,我竟然有病乱投医相信了你,隐调局之中有你这样的人,也是个祸害。” 那男人仰天大笑了一声。“你救你的师傅,我要我的东西,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什么叫祸害,快告诉我哪个是真的,否则你别想救你师父了,你这么情深意重,不会用你师父的命开玩笑吧?”那人边说边步步紧逼,这时候我听见夏懿空心中所想,此阵按照河图洛书基里排布而成,河图之中乃是星系运转道,皆为左旋,顺天而行是左旋,逆天而行是右旋,所以顺生逆死,左旋主生,左侧头骨里的应该是真的。 然而夏懿空对着那个人说:“后面是真的,你拿着吧,我走了,我只要狐狸头。”说完,那人刚刚拔起右侧的水晶头,这里便天旋地转,夏懿空忽然看向我,或者说是我自己看向我自己,她朝着我动了动嘴型,好像是再说后会有期,我当时一愣,这话是在跟我说吗?还是跟另一个人说?周围的环境变的越来越不稳定,最后变的一片漆黑,我全身一抖,立马感觉到身后有人扶了我一把,“小曦,你怎么样?”秦淮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 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刚刚的场景已经消失了,出现在眼前的仍然是这两个水晶头骨,耳边再次传来打斗的声音,我回头看去,秦淮正焦急的看着我,远处高柏铭跟他弟弟仍然打的不可开交,两个人都挂了彩,仍然不放过对方。 “小曦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刚刚看到了什么?”秦淮关怀的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撇了那两个人一眼,都离我俩很远,我附在秦淮耳边,小声说:“师父,左边的水晶头里是真的天机残卷。” 秦淮恩了一声,皱起眉头,盯着左边那侧看了许久,然后将手中的天谴放在腰间,双手置于那骷髅头之上,朝着我点点头,迅速将那骷髅头拔了出来,我屏住呼吸,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朝着周围看去,似乎没有什么大的改变,只是眼前的双头人失去了一颗头,瞬间摊在了椅子上,整个人都散架了。 这时候高柏铭仰天大笑一声,说:“弟弟,周曦已经将真的天机残卷拿到手了,如果我们再打下去似乎没什么意义。” 高承锴微微一笑,“看来我们兄弟这一次真的想到一块去了。”说完,他立马停手,拿出埙,放到嘴边吹了起来,我立马觉得整个人都困的不行了,赶紧捂住耳朵,心里默念凝神诀,但是捂住耳朵一点都没让声音减小,高承锴的埙声就好像能在你耳朵里吹出来的一样,仿佛那旋律能透过细胞进入身体里一般,不管我怎么念凝神决,仍然抵不过一阵强大的困意。 这时候,秦淮突然从身后的布包里抽出一把剑,这把剑我在前面曾经提过,是无为子交给的秦淮的,让他一直带着,听说是道家的无上至宝,这剑身之上有七个头,都是不同的表情,我记得当时凌熠辰管它叫七什么剑来着?我有点忘了,他只是当时提了一句,我根本没在意。 秦淮刚刚拿出来,高柏铭顿时都愣了一下,“无为子那老不死的,连这个都给你了?看来真是喜欢你不得了啊,不管我们怎么设计陷害,他仍然不相信我……”高柏铭说的时候竟然理直气壮,我顿时一脸黑线,他自己都承认了是栽赃陷害,还必须别人相信他,他这是哪里来的逻辑? 高柏铭嘴里念叨一句什么,手上竟然也出现了一道符印,他将符印贴在刀身之上,然后朝着秦淮砍来,那蛇刀加上他的咒语,隐隐的冒着黑气,煞气极为严重,这边高承锴还一个劲的在吹着埙,搞得我心神不宁,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而且眼皮还非常沉,感觉我现在躺在地上就能睡着。 秦淮立刻将那水晶头骨扔给我,留下一句,“你自己小心点----”然后立马站在前面,双手做剑字手诀,嘴里大喊,“七魂猛将,再此听令,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运筹急召,不得稽停,疾----”说完,那把青铜剑嗖的飞了出去,秦淮以左手控制方向,右手加注咒语。 我顿时愣了,之前只在电视里看见过控制飞剑,如今自己见到感觉觉得万分诧异,那神剑朝着高柏铭直直的飞去,高柏铭一惊,赶紧出手想用蛇刀缠住,秦淮立马控制方向,绕着蛇刀朝着高柏铭的后背直直刺去。 高柏铭见此,眼睛一转,我立马就反应过来,他是准备将蛇刀朝着我刺来,这样秦淮就会分身,我赶紧纵身往后面连连退后几步,躲到刚刚那把水晶椅子的后面,这东西应该能抵挡一会蛇刀的攻击吧,但是那东西带转弯的,估计也是防不胜防。 我正寻思着,秦淮也迅速站在了我面前,有他在基本上高柏铭这招要失败了,高承锴见势,赶紧用龟壳一般的东西在高柏铭身后挡了一下,朝着秦淮说:“抱歉了,秦七爷,我哥的命我来收拾,他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秦淮歪着头,半笑不笑的说:“哦?是吗?那你看看你哥是怎么对你的?”说完,他加了一道符咒,然后将飞剑控制着朝高承锴飞去,高承锴根本没想到秦淮会换方向攻击他,根本来不及抬手用龟壳来挡,而高柏铭直接顺着我们来的路便跑了出去,高承锴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结局,不禁冷笑了一声。 那飞剑在离高承锴心窝只有几厘米的地方停下来,秦淮摆了一个收的姿势,飞剑嗖的飞了回来,“我的目标不是你,你走吧,我还要去救我们的同伴。”说完,这屋子对里面的墙上不知道什么开了一个洞,秦淮拉着我朝着那个洞走去,高承锴在那里震惊的发呆了很久,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墙后面的密道我从来没走过,我们走了大概十分钟,穿过一个洞口,我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凌熠辰,还有济引他们,原来这里还有近路,秦淮朝着我说:“把那水晶头骨里的天机残卷取出来。” 我哦了一声,却发现我手中这个头似乎不大对了。 第二百一十九章水晶头骨为钻石满2千加一更 在我们离开众人的时候,秦淮给他们一人吃了一颗双姐的安神药,就怕我们不在的时候,两个头打起来最后两败俱伤。就像那个公输一样,两个头本来实力相当,各站身体一半的控制权,而且唇亡齿寒,一个被砍,那个也活不了多久,睡觉是让大家躲避灾难的最好方式,这一点还是凌熠辰最聪明,秦淮在走的时候怕有人暗害,就在他们之间结了一个阵法。虽不是什么厉害的大阵,但是抵挡一般人已经绰绰有余,另外那个公输的尸体也不见了。难道我们之前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就是?我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还有一件事,之前八大家族费劲心机想得到祝由师家的天孽,集齐八件传世之宝然后来抢夺天机残卷下半部,结果现在天机残卷的水晶头就在我的手里,似乎根本就没用上那八件东西,还有就是当年夏懿空进来的时候,似乎也没用这八样东西啊,看来传闻有误,我将自己的想法跟秦淮说了一下,他却轻笑一声,说:“这八样传世之物不过是破阵之用,只要集聚在这里便可。不然你怎么会那么轻松就拔出了水晶头骨,这也是当年夏懿空没能带走天机残卷的原因。”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每次秦淮提到夏懿空都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秦淮说完催促我赶紧将这天机残卷拿出来,凌熠辰他们仍然保持着受诅咒的样子沉睡着,我恩了一声,却发现眼前这个水晶头骨好像不大对,我之前说这头骨是完全封闭的,眼窝之处用了特质的玻璃罩上,这玻璃只能倒映上我的眼睛,而嘴上的两排牙也是紧闭连接在一起的。也就是说这个水晶头骨是完全封闭的,没有任何孔洞,想把里面的天机残卷拿出来基本上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砸碎这个头骨。 我本来举起来,正要砸碎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什么,这头骨的下巴突然掉下来了。我吓了一跳,以为头骨坏了,拿起来往眼前凑近了一看,却发现头骨的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自己开了,上下牙分开了一个所以下巴才会掉下来,我当时还纳闷,不过马上寻思,这回好了,不用砸了,女人天生对水晶这种晶莹剔透的东西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虽然被做成了头骨的形状,但是弄坏了也是可惜,我正要伸手进到嘴里去掏天机残卷,眼前的一幕却让我目瞪口呆,那头骨的嘴好像自己在动,而且朦朦胧胧的感觉那头骨的眼窝里好像也在发光,我将这东西握在手里,能清楚的感觉到它似乎在自己转,力气还不小,我吓的大叫一声,立马把这头骨扔在了地上。 秦淮闻声朝着我这面赶来,眼睛盯着地上打转的头骨,哼了一声说:“没想到这里面还有残存的灵,千年不死不灭,还真是为难你了。” 那头骨在地上转了一圈,渐渐的飞起到半空中,就好像下面有个身子将它顶了起来,飞到几乎跟我和秦淮同一个高度的时候,歪着头好像是在打量我们,打了个哈欠,便用一个低沉的女声说:“没想到吵醒我的竟然是一个黄毛小子和一个丫头片子,看来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我愣了一下,这头骨还能说话?我以前曾经听别人说过,水晶是一种可以通灵驱邪的材料,我隐隐的确实看到在那头骨下面好像有个人身,难道这个就是我们刚刚看到坐在水晶椅子上,穿着金色锦服的那个人,“你……你你谁啊?”我壮着胆子问道。 那水晶头骨动了动脑袋,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不知道我是谁,你就偷我的头,等等,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像不是第一次来了吧,上次把我吵醒的就是你,上次你好像不长这个样子,啧啧啧,越来越难看。” 我顿时想上去揍她的心都有,“你管我好看不好看的?” 水晶头骨做了一个o形的嘴,我顿时无语了,寻思姐姐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卖萌,“你不适合练这天机残卷,根骨不行,这个男的也不行,小丫头,你上次带的不是这个男的啊,你怎么脚踏两只船,人一定要专一,不管过去多长时间,我都只爱一个人。”她指着秦淮说道,我当时觉得这个头骨是不是红禅亲戚,说话怎么跟红禅有一拼,她说的估计是夏懿空吧,那都是前世的事了,我上哪知道去,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水晶头骨在屋子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眼睛停在了凌熠辰的方向,然后说:“他的资质可以练就天机残卷,但是亏得天机自然要付出代价,这代价还不小,练不练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秦淮愣了一下,然后说:“你这是在认主?” 水晶头骨点点头,“是啊,被你猜对了,只有手里拿着八件宝物之人有资格练习这东西,你们身上都有,我看了一圈,只有他合适,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练不练就是他的事了。” 我叹了口气,我还记得上次来找我们的云泽相士,他的脸基本上都是疤痕而且已经活不了多久,他当时说因为他揭示了一些天道,才会承受这样的报应,如果凌熠辰练习了天机残卷,岂不是比那个云泽相士要厉害许多,那搭上的代价恐怕不是命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我立马开口,“用不着了,他不会练的,你还是安心的去吧。”我瞪了一眼那个水晶头骨,有点反感。 水晶头骨呵呵一笑,我顿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刚刚是在意挑选合适的人,却没发现,原来两位竟然都是故人,没想到还能在我最后残魂之时见到你们两个,跟当初我算那一卦完全相反,看来我也有不准的时候。” 我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大姐,你说什么呢,交代完了你可以安息了,不送----”我没好气的说道,心里去暗暗的存了一个疑影,我的身上的谜团众多,但是秦淮似乎比我更多,换句话说,秦淮展示给我们的谜团众多,也许自己知道答案,只是不说罢了。冬肠上技。 水晶头骨歪着头看向秦淮,继续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带着期盼的语气说道,秦淮皱着眉摇摇头,那头骨叹了口气,说:“好吧,也在常理之中,不过我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用最后一丝残魂为你们卜卦,这是当年你我的约定。” 我被水晶头骨说的一头雾水,什么叫当年的约定,这个人不是万年前的,至少也有几年千了吧,秦淮跟她怎么可能有什么约定,莫不是秦淮的前不知道多少世?难道秦淮也是古五国的后裔,就跟我是涂山族的后裔一样?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正在乱想,那水晶头骨周身冒着黑气,眼睛里闪着蓝色的光芒,光看那样子就令人毛骨悚然,过了片刻,只听一声玻璃碎裂之声,那头骨的从天灵盖的位置竟然裂开了一个大缝,她用虚弱的声音说了两句话,“天机现而玄牝开,归墟乱应夙世劫----”说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空中…… 那水晶头骨说完这话,彻底裂成了两半,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的天机残卷,我赶紧上去将那羊皮纸揣在包里,秦淮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表情盯着那地上已经碎裂的水晶头骨,一动不动。 第二百二十章还有一个? 在水晶头骨碎裂的一刹那,我觉得周围好像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秦淮仍然呆呆的看着地上碎裂的头骨发愣。我赶紧上前说:“师傅,天机残卷在我手里了,怎么救凌熠辰他们?” 我这么一叫秦淮竟然惊到了,他瞪大了眼睛久久的看着我,没说话,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秦淮如此惊讶,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刚刚那水晶头骨说的两句话,天机现而玄牝开,归墟乱应夙世劫。 玄牝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之前秦淮曾跟我说过。归墟是海中的无底之洞,而围绕着归墟之处有五座仙山,也就是古五国。传说归墟之中有一门叫玄牝之门,在老子的《道德经》中有言,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这几句话中的玄机我都知道,只是连在一起,却没搞明白是什么意思。 秦淮仍然死死的盯着我,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我赶紧上去拽了几下他的胳膊,“师父,你怎么了,凌熠辰他们怎么救啊?” 秦淮这才有些回神了,嘴里念了几句凝神诀才恢复了正常。扫了一眼他们说:“不需要救了,这本来就是诅咒,现在天机残卷已经到手,并且认主,凌熠辰绝对不会有事了,他们也应该没事了,诅咒之力正在减退。” 他说的时候,我朝着凌熠辰看去,发现他右边的那个头正在逐渐的缩小。皮肤也开始变的褶皱,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王蔽组长和济引他们也都是如此,看来诅咒已经解开了,只是他们几个因为药力还在昏睡。 我朝着秦淮问道,“师父,刚刚那个水晶骷髅头说的什么意思啊。是卦象吗?还是什么?” 秦淮刚刚跟我说完话,马上又进入了自己的世界,见我发问,随口答道:“我也不知道----”然后又陷入了沉思。 我撇撇嘴,围在凌熠辰身边,看看他的情况,现在右边的那个头已经缩回去一半了,那个头通体又变成了血红色,全身都是血管,看起来非常恶心,我用手绢跟凌熠辰完好的头擦了擦汗,估计要不是睡着了,他们现在非常的痛苦。 “把刚刚那本天机残卷拿来我看看。”秦淮突然说了一句,差点没吓死我,我哦了一声,赶紧掏了出来,秦淮打开看了一眼,我本来想凑过去一起看看,结果凌熠辰突然咳嗽一声,我马上飞奔过去,凌熠辰要比天机残卷重要的多。 秦淮看着看着,竟然仰天大笑了一声,我紧张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该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吧,秦淮从容的将那东西卷了卷,放进贴身的衣服里,见他再没有什么反常,我这才放心了。 这时候凌熠辰另一颗头已经完全缩了回去,左侧的头正在往脖子中间恢复,只是右肩上多了一道伤痕,不过休息休息慢慢的应该就会好了,我已经很知足了,只要凌熠辰没事就好,他大咳了两声,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说:“哎呦,小曦,秦老七,你们回来了?比我想象中的慢了好多啊----”说完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还好还好,终于变成一个了,这要是两个头我还有点苦恼,小曦,你没受伤吧。” 我当时听见他说这话,哭的心思都有了,自己已经伤成这样了,醒来了第一个关心的反而是我,我趁着他不注意,擦擦眼角,摇摇头说:“我没事,给你镜子,你自己照照,凌大帅哥还是那么帅----”说完,我从包里掏出随身带的化妆镜,这镜子还是凌熠辰送我的,我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说:“恩,好像比以前还帅,只不过那个头挤的现在脑袋还习惯性的往左偏,看来我还得适应适应……” 我们正说着,其他人也都好了,秦淮扶起王蔽组长,“秦组长果然有效率啊,这头还是感觉有点疼----”王蔽组长笑着说道。 方瑜跑到凌熠辰这抢走我的镜子,照了半天,指着肩上的疤痕带着哭腔说:“秦七爷,您看看我这个伤会不会留下疤痕啊,哎呀,烦死了,这什么破诅咒啊,济引,都怨你,非得张了要来这个地方,找什么破残卷,现在好了,咱们大家全中诅咒了,要不是人家秦七爷,咱们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济引被方瑜说的脸一会青一会紫,“贫僧也没逼着你来……”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我顿时就生气了,早知道不救那个方瑜好了,露个肩膀给秦淮看,看什么看,我当时要气炸了,凌熠辰轻哼了一声说:“大姐,你那个血糊糊的肩膀就别让你的恩人看了,不然多降低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啊?” 我白了她一眼,也紧着说:“喂,看完把镜子还我,不是自己的东西还用起来没完了。”冬肠丽巴。 方瑜一生气,直接撇了过来,还好凌熠辰灵活一下子便接住了,“谁稀罕,我们家族都用描金边的镜子,这种烂大街的货谁稀罕?”我懒得搭理他,大家现在差不多也都恢复了,秦淮把双姐调的疗伤圣药给他们一人一颗。 吃的时候,凌熠辰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话说你们找到天机残卷了吗?我刚刚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一个大骷髅,还晶莹剔透的,说选我了,吓我一跳,我告诉她我有小曦媳妇了,不喜欢骷髅。”凌熠辰半开玩笑的说道,朝着我瞥了一眼,要是往常,一定揍他一顿,说他不正经,我却皱起眉头,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安,有时候看似是天大的幸福,付出的代价却是难以承受的。 济引看到了碎在地上的水晶头骨,皮笑肉不笑的说:“我看那不是梦吧,应该是真的,我也梦到了那个东西,只是没跟我说话,从我身边飘过而已,看来是天机残卷认主了。”济引不愧是八大家族一直以来的首领,看事情非常透彻,看来凌老大在天之灵应该安慰了,你们凌家以后要出神算了。 凌熠辰被济引说蒙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愣头楞脑的看着我们,方瑜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说:“对了,高柏铭那个贱人呢?是不是死在这里了?”方瑜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 “跑了----”秦淮只回答了两个字,王蔽组长扫了一圈,说:“既然天机残卷已经到手,咱们快点回去吧,这里依托的大阵以天机残卷为阵灵,现在咱们的诅咒都已经解开了,只怕已经不是特别稳定了。” 秦淮点点头,“大家都能走了吧----”说着我们朝着来的时候的路往回走,黄金鼬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又走在了我们前面,之前一直没看到它,估计不知道去哪玩了,一路上还多亏了有它,不然我们估计都不知道掉多少次陷阱了。 凌熠辰一直问我们后面发生了什么,我边走边跟他讲,其他人也都静静的听着,听说高柏铭还有个弟弟,也在这里,并且还是冥昱教的右使,都很诧异,其实济引他们早就知道高柏铭的真实身份,一直合作本是想接着高柏铭的实力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却没想到被算计,差点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凌熠辰停了半天,突然转身问,“不对啊,那个洞口不是留下六个人影吗?高柏铭弟弟没出现两个头吧,那个人影不是他,那是----” 秦淮笑了一声,在前面说:“这墓里还有一个人----” 第二百二十一章天机残卷的秘密 我霎时怔了一下,还有一个人,那这个人也应该跟凌熠辰他们一样中了诅咒,现在又好了。只是这个人是谁,一直都没有现身,对我们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威胁,秦淮一直没说话,我们沿着来的时候的通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将近一个小时,这一次没发生什么危险,我们又回到了来的时候的沙漠,穿过这个沙漠再往前走,就是之前那些巨大的石像了。从石像嘴里穿出去,就从这墓里出去了。 回想起来这一路来的时候虽然磕磕绊绊,但是回去的路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竟然什么事都没发生,高柏铭也没出来捣乱。这似乎不像是他的性格,我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 我们在沙漠上稍作休息,等下继续赶路,大家包里都还有一些吃的,便坐在一起吃了,济引朝着秦淮说:“七爷,我能不能看看这天机残卷是什么样子,贫僧还从来没有见过。”济引一边吃素饼一边说道。 我本来以为秦淮不会同意,因为这个济引一直都是居心叵测,没想到秦淮竟然很轻松的就答应了,从兜里掏出那卷羊皮纸递给济引,济引赶紧一口将手里的素饼全部放在嘴里,差点没噎死,扑扑两只手,然后用双手接过那天机残卷。就好像接过某个圣物一样,双手都有点颤抖了,我顿时觉得有点好笑,济引身为八大家族之首,什么宝贝没见过,尤其八仙盛宴上,各大家族呈现出来的宝贝都是价值千金之数。竟然一个天机残卷把他搞成这个样子。 济引用颤抖的双手慢慢打开那残卷,本来无为子也说过,天机残卷八大家族的人都是可以看的,但是不能带走,济引看了也无可厚非,但是秦淮不怕他偷学吗?怎么这么轻松的就交出去了,我有点难以接受。 济引立马打开,愣了几分钟,然后前后翻了个遍,顿时一脸质问的表情:“秦七爷,你是在逗我吗?你拿个空白的羊皮纸当天机残卷让我看,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顿时一愣,“空白的?”马上凑过去一看,果然上面什么字都没有,但是我使劲看也不尽然,好像隐隐约约的有字。就好像被橡皮擦后,留下了的印记那种感觉,非常模糊不清,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我不认识的古五国语,“这也不是空白的,就是有些看不清呗,也不至于说是空白的吧,估计是年代太久远了,那里面保存的也不是很好吧。”我猜测着说道,也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要是让我把整个天机残卷都写下来,估计能把我眼睛累死。 济引脸憋的涨红,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师徒瞪着眼睛说瞎话吗?什么模糊不清,完全就是什么字都没有好不好?不信你让他们看看,你让王蔽组长看看,你们隐调局的,总可以吧。” 说完王蔽好奇也凑了过去,上下打量半天,王蔽带着眼镜,他不停把眼镜摘下来带上去,摘下来带上去,然后看了秦淮一眼,说:“这……这确实是空白的啊,老秦,你会不会是搞错了啊?” 方瑜也上去看了几眼,道:“估计是周曦在这装神弄鬼,哪里有字啊?” 秦淮在一旁先是没表情,然后竟然咧嘴冷笑了两声,这笑声可着实把我吓到了,要知道一个总是没表情的人突然有表情了,是有多么恐怖,凌熠辰起身不耐烦的说:“我看看,你们这群人也真是的,如今都到了这个地步,秦老七有什么必要骗你们,你们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经过一下大脑?” 说完凌熠辰扫了一眼,说:“你们瞎吗?那上面明明都是黑色的古五国文,竟然说没字?” 秦淮似笑非笑的靠在一边说:“天机残卷已经认主,不是他的主人自然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所以你们看是一张白纸的羊皮卷,而凌熠辰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上面每一个字,小曦之所以能模模糊糊的看见,是因为她的眼睛乃涂山族的千年狐眼,可以看破一切阵法,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些伤才失灵时不灵。” 秦淮这么说完,我终于明白刚刚他看到天机残卷的时候为什么仰天大笑了,也就是说,天机残卷就算落在别人手里也没事,因为根本看不到,济引听完,冷笑了一声,“怪不得秦七爷这么放心就把此物交给我们,原来早就悟透了其中的道理,那么凌熠辰你可小心了,就算你现在是天机残卷的认主之人,如果你不在了……”济引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 秦淮叹了口气,道:“济引元师,我劝你省省吧,天机残卷是何等宝物,被它认主的人怎么会轻易被人害死,就算是死了,他的神也会不死不灭,直到找到下一个接替的主人,那个水晶头骨就是上一任的主人。” 被秦淮这么一说,凌熠辰顿时愣了,“我会不会也长两个头?要是这样还是算了,我可不练这邪术,耽误本大帅哥啊。” 秦淮恩了一声,“这件事情咱们回去再讨论,我觉得无为师长会给你更好的指点。”说完以后,众人吃的也都差不多了,也休息够了,起身继续赶路。冬厅豆技。 也许是因为天机残卷在身上,周围不再出现奇怪的东西,而且所有的阵法好像都关闭了,穿过那个舌头石像,我们从第一个洞口里出来了,这时候已经快晚上了,回不去隐调局了,秦淮说让众人在王蔽家住一宿,明天中午十二点再进去,王蔽组长是专门守护通向隐调局那井口的人,他的房子很大,可以容纳很多人住,众人想想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晚上,吃过饭,大家准备休息了,济引过来跟秦淮商议,“秦组长,当时无为道长也说了,我们可以观看天机残卷,你看要不要让凌熠辰将其中的内容写下来,然后让我们传阅,哪怕只写其中一些内容也可以,也好过我们这趟白来。”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济引元师,这个我做不了主,还要看应老和无为师长的意思,若他们同意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济引叹了口气,“无为道长正在闭关的关键时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应老又失踪了,现在只有你能做主了,我们毕竟不是隐调局的人,也不好在这里停留时间过长。” 秦淮似笑非笑的说:“我只是个组长,不是还有周副局长吗?”济引明白秦淮的意思,暗指他之前跟高柏铭统一战线,现在又来低声下气的求他,济引也没在说什么,便回到自己的屋子。 凌熠辰撇撇嘴,“这个老狐狸,也不是什么好饼,不过是被高柏铭算计了而已,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会少于高柏铭。” 秦淮转身,想要跟凌熠辰说点什么,周围突然剧烈的晃动,我吓了一跳,赶紧抓紧桌子,晃动非常剧烈,外面一片隆隆声,我几乎什么都听不清,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这房子似乎要塌了,朦胧中好像有谁连拉带抱的把我拽了出去,这剧烈的颤动持续了几分钟才停下来。 我当时脑袋都木了,等缓过神来才发觉,王蔽组长家的房子全塌了,周围到处都是人声、哭声、狗叫声……天上被一大片黑灰笼罩,所有的鸟都在天上飞来飞去,多亏了凌熠辰在关键的时刻把我拽了出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长白山这火山要喷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金袍女和镜中女 我正在纳闷,突然听见耳边震耳欲聋的巨响,我本来以为又是地震来了,脚边却没怎么感觉晃动。这声声的巨响好像都是从井里传来的,声音持续了几分钟又渐渐的平静了。 王蔽组长所在的地方是长白山脚下一个人数比较稀少的村子,全村也就几百人,基本上被刚刚那一阵房子都塌了,王蔽组长已经让情报组的人都去救村民了,立马打电话想联系总局,但是总局那边没有任何反应。 王蔽看了看井口,说:“这个通道现在最好不用了,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塌方的地方,现在人进去也有可能被活埋。咱们还是等着总局的人联系咱们吧。” 秦淮扫了一眼,皱起眉头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地震来的太突然了,这长白山很久都不曾发生过一次地震,而且现在看来也不是火山要喷发的样子,而且太巧了。就在无为师长闭关的时候,总局竟然没了联系,好像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王蔽翻了翻眼睛说:“是啊,我在隐调局这么久也从来没听说总局会失去联系……”王蔽组长想了片刻说:“难道是……总局有危险了?” 秦淮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自打出来开始我就没看到高柏铭,他觉得不是就能轻易消停的人,他在隐调局这么久,想必已经把周围的几个大阵摸的很清楚了。” 王蔽组长顿时脸色惨白,“那个贱人不会把天镜阵打开了吧----”说完王蔽一拍大腿,带着后悔的语气道:“那咱们谁都别想进去了,局长他们也出不来了,天镜阵是上古十大阵法之一,应该是方壶古国留下来保护他们墓地的最后一道防线,当时应老还说留着以后有用。以你我的力量根本没发破解啊,偏偏这个时候应老不在。” 秦淮点点头,“看来是如此,高柏铭此行的目的抢夺不到天机残卷,便想毁了整个隐调局,不能再等了,只能先回总局看看究竟吧。”秦淮说完就要往井里走。让王蔽一把拦住,“老秦,你现在走也进不去总局啊,只能等明天早上。” 秦淮恩了一声,说:“也不尽然,如果天镜阵被放了下来,其他阵法也许就失灵了,我先下去看看,你在上面等我消息,这边的事情靠你处理了。”说完,秦淮就要往井里跳。 凌熠辰赶紧冲了过去,“哎呀,我说秦老七,你现在越来越能的了,去闯上古大阵怎么能不带我这个天机残卷的主人去啊,好像你自己多厉害一样。”说完。他走到秦淮身边,秦淮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转向我,我当时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赶紧抢先道,“我也去,必须去----”如果我不这么说,恐怕就要被秦淮他们仍在这了,秦淮见我俩如此决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径直跳入了井中,我们两个紧随其后。 直接进入通向隐调局的第二个入口,这井被地震震的已经碎裂不堪,周围的墙壁上都是裂纹,但是好在没有塌方的意思,我们快速穿过通道,来到天池旁边。 还从来没晚上来过这里,这里的雾气越发的浓重,时隐时现,偶尔散开的时候,天上的月亮映在静谧的天池中别有一番风味,若不是着急,这景致真的是很美。 我朝着天池看去,里面显现出了隐调局的大门,只是一个人都没有,秦淮看了一眼说:“看来天池们这阵法已经消失了,无需等到明天十二点了,咱们现在就能进,不过大家小心点。”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纵身跳入水中,这湖底本来是温的,可是今天越往下越凉,到最后我觉得全身冻得几乎没有知觉了,好在已经到了总局的门口。 总局里面静悄悄的,这还是第一次,反正我一共就来过三次,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里面隐隐约约的好像能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两个人争吵的声音,隐调局里到处都弥漫这黑雾,不知道高柏铭在这里到底弄了什么幺蛾子,我们三个慢慢的靠前,偷偷的从边上探出一点点往里面看。 眼前的场景差点没吓死我,一个身穿金色袍子的长发女人站在一大面镜子前,从这里进去本来应该是隐调局的走廊,就是全是壁画的那个走廊,什么时候多了一面大镜子,而且这个女人又是谁? 那居然长发拖地,她对着镜子好像正在说话,她背对着我们,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她那张脸,面无血色,而且在眉心和嘴唇上还涂了什么鲜红色的东西,手里好像拿着一只毛笔,不停的在手腕上蘸着什么。 我定眼一看才发现,她的手腕坏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还不停的在往下滴血,那女人用毛笔在自己的手腕上蘸了两下,然后在嘴唇上不停的涂着,抿抿嘴,朝着镜子笑了笑说:“这样是不是显得美多了?”冬厅妖才。 “还是不够红,要是血多一点,就更美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声回答道,我顿时愣住了,那个声音是哪来的,我明明只看到一个女人,找来找去才发现,说话的是镜子里的人,难道她跟这个女人是两个人? 金色衣服的女人用滴血的手抚摸了两下镜子,“去哪里找更多的血?只能用我自己的,每次只有这么一点点。” 镜子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指着我们的方向说:“外面就有----”当我看到镜子里那张女人的脸时,吓了一跳,并不是多可怕,是因为那张脸我太熟悉了,正是那三头六臂的女神像,她的脸很漂亮,却阴郁至极,我在前面曾经提到过多次,我在我爸的神龛里,在老吴头的房间里,还有涂山墓等等很多地方,只要跟古五国有关的地方就见过这个画像,难道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神像?她是谁? 还没等我想清楚,秦淮立马拉着我往右侧闪避,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抬头一看,那女人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老长,朝着我们的方向攻来,金色袍子的女人一直背对我们,从镜子里看到我们的一举一动,我有种感觉,金色袍子和镜子里的女人好像是两个人。 镜子里的女人发出啧啧的声音,“这一次来了几个技术的高的,不像里面那些草包,一下子都被灭了,如果用他们的血画嘴唇应该会更漂亮。” 金袍女人点点头,头发瞬间从四面八方用来,根本躲闪不及,秦淮赶紧用天谴将头发砍断,我也拿着天孽开始砍,这头发怎么给我一种金刚丝的感觉,虽然细小,却坚韧无比,还好我们的刀都够锋利,凌熠辰的赤刀如今也是毫无逊色。 我们砍断了朝着我们袭来的一大波头发,那女人赶紧将剩余的头发收了回去,然后发出阵阵哭声,捧着被我们砍断的落发,不停的哭泣,镜子里的女人用阴郁的眼睛瞪了我们一眼,我顿时觉得自己像掉进的冰窖一样,全身不禁颤抖一下,“别哭了,看来不使出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 那金袍女人背对着点点头,瞬间整个头发都变成了白色,铺天盖地的白头发再一次朝着我们袭来,然而这一次,就算是天孽也砍不断了,我顿时傻了,这世间竟有天孽都砍不断的东西,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三个人被白色的头发团团的缠住,被拖到了镜子边,越挣脱被缠的越紧。 第二百二十三章天镜阵 镜中女看着被头发完全缠着的我们,仰头大声笑了两下,不停的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说:“这三个人真蠢,还妄想切断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是这个世间最坚硬的也是最美的,他们怎么忍心。” 金袍女背对我们点点头,镜中女一直开始上下打量我们三个,她跟我看到的三头六臂女神像简直一模一样,只是那个女神像看上去在某个角度看还很慈眉善目,而且在我爸内室我被两个恶鬼缠身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那个女神像好像还发出嘶嘶的声音救过我,我对这神像蛮有好感的,但镜子里的这个女人,一脸阴郁。表情极为恐怖,跟我想象中的女神像完全不一样。 镜中女扫了一圈,眼光与我对视,“这个女人,为什么我看着那么熟悉?”她用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说:“先把她的血放了我尝尝鲜----”我顿时无语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人是鬼?怎么还喝人血。 金袍女恩了一声,缠住我的白头发瞬间根根变的像钢针一样坚硬,直接朝着我喉咙的地方攻来。我当时手根本挣脱不开那些白头发的缠绕。而且就算挣脱开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天孽根本砍不断。 只是那金袍女的白发到我喉咙处突然被什么力量弹回去了,无论那头发怎么使劲都进不来,就好像在我脖子周围围了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 我本来都闭上眼睛等死了。却发现半天没动静,睁开眼睛一看这种情势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枚玉佩在保护我,就是我二叔交给阴婆的那个玉佩,秦淮说此物是从沉沙墓的暗门之中得到的。 镜中女大为吃惊,“竟然有本命玉佩在护着你,等等,这玉佩为何这么眼熟?”那镜中女用震惊的目光上下盯着我,秦淮跟凌熠辰交换了一个眼色,凌熠辰小声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顺着头发爬到了金袍女的身上,镜中女一直在低头自言自语,没有注意到腾蛇的动向,等她抬起头的看到腾蛇的时候,惊恐的大喊一声:“小心----” 腾蛇朝着金袍女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一口,不管这金袍女是灵体还是粽子,腾蛇降都会对他起作用,镜中女一喊,金袍女忙着向旁边躲闪,这才看清那金袍女根本没有五官,脸上是光溜溜一片,就像一个鸡蛋一般惨白,多数的白发遮挡在面前,我立马全身抖了一下。 秦淮口念咒语,控制着飞剑朝着镜中女那面镜子刺去,我这才想起来这把飞剑叫琅环剑,不是七什么剑,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灵光了,镜中女见飞剑朝着自己刺来,大喊一声,金袍女忙用层层的头发护住镜子,她一心保护镜中女,自然忽略了我们这边,缠住我们三人的头发渐渐的松开,秦淮赶紧从里面挣脱出来,专心的控制着飞剑。 那层层的白发被琅环剑穿过,眼看着就要伤到镜中女了,那女人恶狠狠的看了我们一眼,说:“撤----”瞬间,周围的地面剧烈的晃动,我们所在的走廊的墙面开始发生变化,我们三个人连个能把的东西都没有,周围摇晃的越来越剧烈,我直接摔在了地上,凌熠辰一直使劲拉着我,秦淮站的还算比较稳,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理会我们,还要控制飞剑。 我曾经在《灵昱秘法》中看过关于飞剑是记载,属于道家最上乘的御剑之术,以气来控制剑术,但是有一个弊端,就是根基未稳者在驾驭飞剑的时候千万不能被打扰,否则可能气数生变,自己葬送在飞剑的手里,秦淮毕竟是最近才得到这把琅环剑,他一直努力让自己不可分心,但是周围如此剧烈的晃动连站稳都是奢望。 秦淮已经脸色惨白,额头上出现细小的汗珠,见势不妙,赶紧收回了琅环剑,一片剧烈的震动过后,那个金袍女和镜中女已经消失了,在我们面前的那面镜子又恢复了原样。 周围暂时平静了,凌熠辰看了一圈,朝着秦淮问道:“刚刚那两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千年粽子?好像又有点不像,而且还认识小曦的玉佩。” 秦淮刚刚使用飞剑好像费了很大的力气,直接坐在地上许久没说话,凌熠辰叹了口气,“不是你们本门的东西用着就是费劲,无为子一旦成了地仙,就不可能在当这个局长和掌门了,这飞剑给了你真是别有一番意思,你又是灵昱门的掌门,难道全真那一脉没人接的起这个琅环剑吗?”凌熠辰拖着下巴歪着脑袋说。 秦淮瞪了他一眼,说:“够了,师长不过是借我一用罢了,哪招来你那么多废话。”凌熠辰朝着我吐了吐舌头,秦淮歇息了一会继续道,“刚刚那东西叫舂----”(作者强调,不是春是舂!) 我眨巴眨巴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葱?那是什么东西?”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撇撇嘴说:“舂,不是葱,我媳妇现在怎么越来越傻了,其实小曦啊,你适合长两个头,一个头智商不够用。”我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冬序上圾。 秦淮恩了一声,继续道:“刚刚你们看似是两个女人,其实只有一个女人,那个金袍女不过是没有思想的尸体,经过特殊处理,千年不腐不灭,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思维,除了把她感受到所有活人都杀死,那个镜中女是个灵体,应该是天镜阵中的阵灵,她只能存在镜子中不能在现实中走动,就只能以意念控制这个金袍女来为自己办事,所以打败了镜中女才可以破阵,但是金袍女也不可小觑,她的头发竟然连天谴和天孽都砍不断,只有琅环剑可以,她几乎已经是僵尸的顶层了,如果镜中女死了,这东西没了主心骨,但也会继续攻击我们。” 我哦了一声,“不是说天镜阵是上古十大阵法之一吗?也没感觉多厉害啊,咱们三下两下的不就解决了吗?” 凌熠辰突然噗嗤笑了一声,然后说:“小曦,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就是自己笨的要死,还满满的一股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哪里容易了,要不是我跟秦老七出其不意早就成镜中女的美餐了,而且这阵法现在还没发动呢。” 凌熠辰刚说完,我们耳边又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周围的墙壁都在变化,尘土飞扬,满大厅被一股子黑烟所笼罩,我们三个人赶紧闭息,最后几乎黑的都看不清我们彼此了,我们三个人紧紧靠拢,如果有什么危险也好相互照应。 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周围的黑烟渐渐开始消失,我扫了一圈,发现眼前的一切几乎全部发生了变化,大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百面镜子,跟刚刚那个金袍女所照的镜子一样。 黑雾完全褪去,我在周围的镜子里看到无数个周曦,秦淮和凌熠辰,要不是我能实实在在感觉到他们在我身边,根本分不清哪个是镜像,哪个是真的。 秦淮看了一眼,大喊:“小曦,凌熠辰,如果一会咱们走散了,你们千万不要用手触碰镜子,否则就会被关进镜子当中。” 还没等我答应,金袍女的白头发又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一次无法判断方向,因为镜子里全是金袍女,我们三个一躲,瞬间走散了,我在镜子里也能看到几百个他们两个,只是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发阵为钻石过2千加第二更 我立马明白,这个金袍女是特意想把我们的打散,让我们三个人分开,那金袍女消失以后。我在镜子里能看到几百个秦淮和凌熠辰。 “师傅,凌熠辰,你们在哪里啊?”我朝着那几百个影子问道,凌熠辰朝着我摆摆手,连蹦带跳的说:“我在这呢,我在这呢----”我顿时发现,这些镜子不但能映出人的面孔,更重要的是它连声音都能复制,我本来想靠着凌熠辰说话判断出他们大概的方位,谁知道。那些镜子上就好像都安装了喇叭一样,凌熠辰的声音从每面镜子里传来,就好像有成百上千个凌熠辰再说话,我顿时无语了。 刚要试着往前走两步,秦淮紧张的说:“小曦,注意了。千万不要用手去碰镜子,凌熠辰你也是,否则就会被镜子吸进去。里面的倒影就会被放出来代替你。从此你就会成为镜子里的倒影,还有千万不可把映照你们的镜子打碎,这里任何一面镜子都不能碎,它能找出你们的残魂。一旦打碎,魂魄容易消散,再也无法回到你们体内。” 我顿时一身冷汗,想象自己被关进镜子里,看着曾经的倒影走在外面不觉全身一抖,只是眼前除了镜子漆黑一片,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为了防止碰到镜子,我把天孽放在手前,试探着碰着镜子往前走,这样我的手就不会触碰到镜子了。 刚走了没几步,不知道秦淮和凌熠辰去了哪里,他们从我周围的镜子里消失了,现在周围只剩下一群我的倒影,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阿弥陀佛,小妞别怕,你还有老衲,你还有贫尼,你还有可爱的小禅禅。”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大哥,你从哪学的,还小禅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恶心我能死是不是?”我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过要不是红禅及时出现,我真的会有些紧张,毕竟这里是上古十阵之一,本就凶险万分,再少了秦淮他们帮助,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我大喊了几声秦淮和凌熠辰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我继续往前走,突然刚刚那个镜中女出现在我周围,无论我走到哪里都能看见她猩红的眼睛,红禅低声在我耳边说:“主人,别怕,出现在镜子里的都不是她的本体,都是幻影。”我恩了一声,不理会,继续试探着往前走,想快点跟凌熠辰他们会合,但是旁边一直有个女鬼一样的人盯着你总会感觉不舒服。 走了几分钟,那个镜中女忽然咧嘴朝我笑了笑,然后说:“你叫周曦吧,我跟你做个交易,把你的玉佩给我,我把你们三个都放了,你看看怎么样?” 我没搭理她,径直往前走,秦淮曾经说过,跟魔鬼做交易,最后受害的人还是我们,他们根本不会真的满足我们任何愿望。 那镜中女见我不理会她,立马将周围四面镜子团团围住我,我这才发现,这镜阵中的镜子居然还可以移动,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困死我们,那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 我白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你有完没完,是不是有病,没看我懒得理你吗?”冬乐私才。 镜中女根本没理会我,又重复了一句,“把玉佩给我,我就可以不用在靠那个蠢货了,快给我,不然把你就死在这!”那女人说的时候,脸几乎都变成了绿色,五官就凝结在了一起。 我念了两边凝神决,做着防备的姿态,学着秦淮的语气,说:“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古五国语姐姐我可不懂,这玉佩是我的,为什么要给你?”我觉得当时自己的说话的神色一定相当的帅了。 那镜中女被我说的恼羞成怒,用沙哑的声音干笑了两声,瞪着我恶狠狠的说:“那你就死在这吧----”说完,我周围的四个镜子顿时映出了我的脸,那镜中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正在纳闷这就完了?四面的镜子突然间各碎裂了一个口子,镜子中的四个我居然跟刚刚那个镜中女一个表情,半低着头,使劲的瞪眼朝着我看来,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被自己用这么空恐怖的眼睛盯着,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从四面的裂缝里各伸出了一只手,那正是我的手,我吓的全身哆嗦,但是根本没有地方可以去,红禅在我耳边大喊,“主人,快点蹲下,用天孽啊----” 他这么一喊,才让我稍稍恢复了精神,立马敏捷的一蹲,那四只手伸不了太长,我站在四面镜子中间的地方都没能够到我,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有时间胳膊短点也是件好事。 我立马用天孽朝着离我最近那个伸出来的胳膊使劲的砍下去,我正面那个镜子的里的倒影立马没了胳膊,在镜子内血流成河,而在砍下她胳膊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手臂也有阵阵的刺痛,不过并没有受伤,我顿时意识到,这镜子里的倒影跟我原来还有某种联系。 那三个倒影见我砍断了正面那货的胳膊,互相看了一眼,竟然把胳膊都缩了回去,我顿时哭笑不得,这镜子里的是我吗?怎么这么贪生怕死啊,很明显不是我的作风。 我跟镜中的自己正在僵持着,突然那金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周围,铺天盖地的白发缠住了我的双手双脚,像捆死猪一样将我五花大绑,越挣脱越是紧。 刚刚被我砍下手的那个倒影见我动弹不得了,嘴里泛起奸诈的危险,没想到我的脸上也能出现那样的表情,倒影的另一只手从镜子中伸了出来,朝着我的脖子抓来,她想把我拽进镜子中,我顿时想起了秦淮的忠告,我可不想跟倒影互相,连连向后挣扎,但是根本无济于事,我被头发紧紧的控制着,动弹哪怕一寸的距离都身不由己。 镜子的中的手刚刚要触碰到我脖子的时候,顿时被一道黑色的光弹开,不用看就知道,是我本命的玉佩,镜像暴跳如雷,立马将手缩回去,朝着金袍女撇了一眼,金袍女立即用头发将我脖子的地方团团缠住,我赶紧闭息,不然还不得让她勒死,镜像似乎放弃了那玉佩,直接拽住我往镜子里拖,我用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挣脱但身子仍然是往前移动,我当时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但无论使多大的力气都是无济于事。 僵持之下,我闭息之力已经快到了极限,我当时已经陷入深深的绝望之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突然在镜子里看到了另外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跟我一样也被白头发缠住,只是那张脸不是我,而是夏懿空。 千钧一发之际,白头发忽然被一阵寒光所砍断,我猛的往后退了几步,虽然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我一眼便认出那剑是琅环剑,顿时松了一口气,周围镜子里我的影像也迅速消失了。 秦淮的琅环剑去追那个逃跑的金袍女了,如果说镜中女是豺狼,那金袍女就是爪牙,拔了她的利爪,我们的胜算就多了几分,我当时觉得没了力气,顺势躺在了地上,秦淮赶紧朝着我跑了回来,一脚踹开围着我的镜子,问:“你怎么样?” 我怕他担心,赶紧摆摆手,还没等我说话,一个声音突然传了出来,“我没事----”我立马一愣,在抬头一看,秦淮抱着躺在地上的我,而我自己却在镜子里。 第二百二十五章演技太浮夸 我顿时傻了,莫不是我中招了,可刚刚明明我一直没碰到过镜子啊?我想试着悄悄镜子,让秦淮注意到我。[s.就爱读书却冷不丁的发现秦淮扶起来的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倒影,躺在的地上的明明就是夏懿空,这什么情况?我脑子顿时乱了,赶紧闭上眼睛念了凝神诀,等我再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全都不一样了,秦淮明明就是扶着我,哪里有什么夏懿空或者是倒影。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刚刚看的非常真实。根本不像是幻影,如果我进入幻觉,秦淮不会察觉不到的,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着秦淮直直的发愣,秦淮不明所以的问我,“怎么了,发什么呆,没事吧?”我赶紧摇摇头,这一次特意顿了一下,见的确没有其他人说话。我才继续说:“还行,没什么大事----” 我察觉到秦淮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偷偷的在掌间印了一个符咒。好像是专门对付灵体的高级符咒,我学过但是从来不敢用,因为一旦用不好力量就会反噬,秦淮应该是试探我是不是镜子里的影像吧,我这个师父不论做什么永远都是不动声色。 我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秦淮看了一眼周围。说:“得快找到凌熠辰,他刚刚康复,现在没办法跟镜中女对抗。”冬帅台号。 我恩了一声,看了一圈没发觉有任何凌熠辰的动向,喊了两声也没人回答,秦淮叹口气,说:“他应该也像你一样,被困在了镜子中,根本听不到咱们喊话----” 刚说完,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又传来阵阵的轰鸣声,地方剧烈的颤动,就像我们在地面的时候差不多,一开始我以为又是这大阵发生了变化,但是似乎并没有,周围的镜子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最重要的是感觉这隆隆声并不是从上空传来的,而是从地下传来的。 秦淮皱起眉头,看了一圈周围,然后将耳朵贴在地上听听动向,对我说:“不好,有人正在闯无为师长闭关的地方才会引发这强烈的震动,无为师长闭关之所在隐调局的下层,周围是他和应老设计的大阵保护,现在有人要硬闯了,看来是高柏铭,或者是陈虎,现在无为师长在闭关的关键时刻,一旦入定之时被人打扰,魂魄无法归来,恐怕连轮回转世都不得了,直接魂飞魄散,咱们必须快点出去。” 我霎时恍然大悟,原来高柏铭设计的计中计,假装好像是想得到天机残卷,如果真的能得到就更好了,他进入圣殿之后才发现原来天机残卷会认主,认的主人不可能是他,便再生一计,如果无为子死了,他是隐调局的副局长即为自然顺理成章,如果此计一成,那隐调局彻底就变成了冥昱教的分支了,到时候秦淮可能会被扣上杀害无为子的罪名,反正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恩了一声,转向秦淮问道,“师傅,咱们别找凌熠辰了,我相信以他的实力抵挡镜阵还是可以拖上一会的,你有没有办法破阵,一旦破阵了不就可以救出凌熠辰了吗?我觉得他就在周围,不破阵咱们根本也找不到他。” 秦淮点点头,“这些镜子当中有一个母镜,应该就是咱们刚刚进来,那个镜中女所在的那面,如果破了这个母镜,天镜阵自然不攻自破,只是有个难点,这所有的镜子都跟母镜长的一样,咱们根本没有办法分辨。”秦淮说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师傅,我眼睛不是能破幻术么,兴许我能找到母镜,或者发现这些镜子之中的不同。” 秦淮扫了我一眼,说:“试试看吧,但愿如此----” 刚刚那个金袍女被秦淮用琅环剑施以符咒暂时封住了,一时半会的不会出来捣乱,镜中女失去了爪牙,一直没敢出来,阵中的镜子位置也没什么变化,我们从周围的镜子一面一面找起,一开始我还信誓旦旦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发现母镜,但是看了几十面之后我眼睛就开始花了,这些镜子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照的时候也只有我们俩,没发现任何异象,刚刚围住我碎裂的四面的镜子现在也恢复了正常,只是镜面上碎裂了一个小口,似乎也没什么异常,更不像母镜。 我跟秦淮找了大概二十多分钟,看了将近有几百面的镜子,我的眼睛已经彻底花了,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我叹了口气,秦淮歪着头说:“怎么了,这么快就不耐烦了,后面还有几百个呢,才刚刚看了一半。” 我恩了一声,解释道,“不是看烦了,就觉得自己似乎辨认不出来了,现在眼睛都花了,我又一次的高估自己了。” 秦淮摇摇头,“就算是你高估自己了,我也不会高估你,也许只有你能认出来了,因为即使天机残卷没有选择你,你也能隐隐约约的看见,说明这里的法阵对于你疏漏很大,如果母镜经过某种伪装,只要细心一定能发现,别气馁。” 我哦了一声,觉得今天的秦淮有点不大一样,怎么改走暖男风格了,不像他啊,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眼前这个师父有问题吧,我又联想起刚刚秦淮抱着我那一幕,我所产生的幻觉,然后问:“师父,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秦淮看了我一眼,道:“你都没被镜子吸进去,我能吗?能不能问个有价值的问题,时间紧迫,赶紧找母镜----”我撇撇嘴,顿时无语了,秦淮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我就一个问题就让他看穿了动机,直接就说出来了,看东西太透彻我也是无语了。 连连哦了两声,继续看余下的镜子,就在这时候,身后突然出现脚步声,我俩防备的往后一看,远处有个人影朝着我俩跑来,这人正是凌熠辰,我顿时大喜,“哎呦,凌大帅哥,不用我们救你自己就出来了?” 凌熠辰赶紧擦擦头上的汗,说:“可不是,刚刚被镜子封住了,才追上你们,不过刚刚我好想在镜子里看见夏懿空了。”凌熠辰突然朝着我挤眉弄眼的说道,那意思好像是让我附耳过去,他有话要说。 我愣头愣脑的刚刚要把耳朵贴过去,秦淮突然挡在我面前,用天谴一刀刺进凌熠辰的心脏,我顿时傻了,尖叫了一声,凌熠辰大喊:“小曦,这个秦淮是镜像,你赶紧跑----” 我当时脸色惨白,不知道听谁的好,秦淮竟然见一刀不成,竟然又补了一刀,凌熠辰满身鲜血,几乎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仍然朝着我大喊赶紧快走,如果要是以前的我,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跑,跑了再说,因为我根本无从分辨,但是今天我却一眼就看出了破绽,撇撇嘴,朝着那个半死不活的凌熠辰说:“我说镜像大哥,你们假扮能不能有点水平,你不知道镜子里面照出来的图案是反的吗?凌熠辰的腾蛇印都是反的,你当我傻啊----” 说完,眼前的凌熠辰化作一股烟渐渐消失在眼前,秦淮噗嗤笑了一声,“小曦啊,行啊,智商越来越高了,我本来想夸夸你,但是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其实我也是假的。” 我朝着秦淮冷笑一声,“呵呵呵,师父,你这个演技太浮夸,笑话太冷。” 红禅嗖的飞出来,“师父,你太浮夸,有空要跟我小禅禅多学学。” 第二百二十六章诡画 秦淮白了我们一眼,撇撇嘴说:“赶紧找母镜,说什么废话----”我吐了吐舌头,明明是他先说的废话好不好。被人识破了还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了,哎,这就是传说中的官大一级压死人。 不过通过这件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师傅,刚刚出现那个凌熠辰的镜像,莫不是凌熠辰已经被拉入了镜中,还被镜像复制了?” 秦淮摇摇头,说:“不会。凌熠辰是被选定天机残卷的主人,你以为天机残卷只是一本破书吗?他就算出不去,也不会被镜像复制,估计是那个镜中女安排的幻象,不过从这件事情上,我推断出另一个线索。这镜中女刚刚安排的那个凌熠辰有那么大的破绽,竟然都被你看出来了,你说她蠢到什么地步了?” 我白了一眼秦淮。回答说:“师傅你什么意思?我现在已经智商越来越高了好么。真是的,本来不傻,都被你们两个成天念叨傻了。”我带着埋怨的语气说道,我这个师傅就不能夸奖我两句。 秦淮微微一笑。继续道:“这镜中女为何会如此?因为她急了,可能是我们离母镜越来越近了,她坐不住了,才会想到这个办法暂时拖住咱们,小曦,接下来的几面镜子你一定要看看观察,我要是没猜错,母镜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我恩了一声,接下来的几面镜子就细细的看的很仔细,但是仍然没有看到任何不同的地方,我怕自己疏忽错过了,回头又将那几面镜子重看了一遍,依然没看出什么不同。 我顿时一阵狐疑,莫不我根本看不出母镜?我继续往下看,这面镜子貌似也没什么特殊的,我失落,这时候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开始唱歌,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心情这么好。. 我本来还有点失落,但是听到红禅的歌声我立马如晴天霹雳一般,又走到刚刚过去的那面镜子前,上下左右看了一遍,瞪大了眼睛,秦淮马上问:“难道这个是母镜?你看到有什么区别?” 我眨巴眨巴眼睛久久没有缓过神,红禅在我耳朵边喊了半天,我才支支吾吾的说:“没……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我又看了下一面镜子,又看看眼前这面,有点不大相信的说:“这面镜子跟其他的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有一点诡异,我在这里看不到红禅,可是他明明就在我肩膀上。” 红禅一听,立马生气了,飞了起来就说:“哎呀,小镜子,你竟然不把老衲放在眼里,你看看贫尼怎么收拾你。”说完,他瞬间朝着那母镜飞了出去,我立马心里咯噔一下,要是他闯入镜子中,被变成镜像怎么办? 我揪着一颗心朝着红禅看去,谁知,那镜子对于红禅来说竟然如幻影一般,他直直的就飞了过去,有直直的飞了回来,落在我肩膀上,诧异的问:“主人,哪里有镜子啊?你骗我?” 我一脸疑惑的转向秦淮,秦淮盯着那镜子看了一会,连连拉着我后退了几步,然后抽出琅环剑,念完御剑咒语,那飞剑就浮在了半空中,秦淮加注了灵昱门最上乘了破魔符,几乎打下去便会魂飞魄散,秦淮每次用完这符也要缓片刻才能继续用通神之力,想想还真有点可笑,秦淮用道家上乘的飞剑,却加注了灵昱门的符咒,我记得秦淮似乎跟我说过,灵昱门跟道家有点关系,几千年前是道家的一个分支,还是道家是我们的一个分支已经记不清了。 那飞剑全身发出金光,急速朝着那面镜子飞去,马上就要接近的时候,那面镜子里竟然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如果你以为是镜中女的脸就错了,那张脸是夏懿空的,她在镜子里含情脉脉的看着秦淮,水汪汪的大眼睛感觉马上就要哭了,秦淮的飞剑竟然停在了空中,停了片刻,秦淮冷笑了一声说:“好歹也是上古的十大法阵,原来也不过如此,这样我就会上当了?”说完秦淮一挥手,那飞剑迅速穿入镜子中夏懿空的脸,只听一声巨响,那镜子顿时碎裂成了无数小块。 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秦淮在看似决绝挥动琅环剑的时候,手却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在那镜子瞬间碎裂的一瞬间,虽有镜子里都出现了之前镜中女的脸,她朝着我们哈哈大笑,露出了血盆大口,笑了一会那镜中女说:“鲛人跟你说的那些话,马上就会实现了,马上----”那声音在我们耳边回到了很久才散去,随着母镜的碎裂,周围几百个甚至上千个镜子一起跟着都碎了,耳边竟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听的我头疼。 说到鲛人不知道大家是否记得,当时我们三个人乔装参加完八仙盛宴以后,阿皮开车给我们带到了一个村子,后来阿皮就离奇的消失了,而那个村子所有的人都长成一个样子,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双胞胎,后来发现他们的男人都是去过沉沙墓的人,结果后来都死了,那个鲛人是从沉沙墓里逃出来的,一心想复活,而秦淮体内恰巧有一魂魄是那个鲛人的,后来鲛人魂魄回体,在死之前趴在秦淮耳边说了一段话,但是秦淮似乎非常震惊和生气,直接又给了那个鲛人一刀,他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怎么这个镜子怪竟然知道鲛人跟秦淮说了什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个沉沙墓的,一个方壶墓的,难道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 我现在脑子里乱作一团,秦淮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的波澜,仿佛刚刚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跟他无关一样,随着满屋子镜子的碎裂,我赶紧四下寻找凌熠辰,却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身影,满身都是镜子碎末,一动不动,身上穿的衣服正是凌熠辰的,我赶紧跑了过去。 不知道凌熠辰的情况怎么样,我拂去他身上的玻璃碎片,刚要试试他的鼻息,一阵打呼噜的声音传来,这呼噜简直的是震天响,这小子还在流口水了,估计做梦吃榴莲呢,我赶紧摇醒他,大喊道:“哎呀,哪来的榴莲啊,赶紧来吃啊,一会没了----” 凌熠辰朦朦胧胧的恩了一声,赶紧睁开眼睛,用袖子擦擦口水,四下寻找,“哪呢榴莲?哪里呢?我还没吃呢,怎么没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大哥,你挺清闲啊,我们师徒废了半天劲终于破阵了,你躲在这睡觉?你梦见哪家的花姑娘了,还直流口水。”冬乐冬弟。 凌熠辰抿抿嘴,看到周围都是碎裂的镜子,笑嘻嘻的说:“我被那个镜中女困住了,又出不去,又不能用手碰镜子,那个女人神烦,一个劲叨叨让我读读天机残卷,懒得搭理只好睡觉了。”凌熠辰耸耸肩说道。 见他没事,我顿时也就放心了,把刚刚镜中女假扮他,还把纹身弄反的事情说了一下,给凌熠辰笑的几乎要趴地上了,除了镜子碎片之外,隐调局走廊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走廊里都是壁画,秦淮对我们说:“咱们赶紧去找无为师长吧,不知道高柏铭又出什么阴谋了。” 我们三个人恩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到了之前那副吸引我的画之时,我停了一下脚步,发现这画竟然变了,变成我们入洞口的时候六个黑影的样子,我终于看清了那个除了高柏铭弟弟外的第十个人是谁。 第二百二十七章蚀骨炉 那个走廊里一直吸引我的画本来是沿着长白山壁之侧都是巨大的石像,有点类似于复活节岛上面的石像一般,但是等我们今天经过的时候,明显那幅画竟然变了。变成我们八个人一起进洞的时候,印在洞口的六个影,画上虽然没画出六个影的面目表情,却刻意画出了他们的身形,几乎一眼就刻意辨认出是谁,我傻呆呆的看着画,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墓道里的第十个人是无为道长?他不是在闭关吗?”我特意加重了无为道长这四个字,只不过无为道长的影子跟其他人的还是稍稍有些差距,别人的都是深色。无为道长的却是浅灰色,给人一种好像打印打印着突然没墨了的错觉。 凌熠辰歪着头看了看,说:“从这画上看有两种可能,第一。这画要是真的,那咱们就要小心这个无为子了,你们说他明知道高柏铭的身份。还要让他当总局的副局长,是不是有点问题,还在咱们后面鬼鬼祟祟的跟着,一直不被咱们发现估计也就他能做到,现在看来无为子要是奸细的话,那咱们可要注意了。这可是个**oos,第二……” 还没等凌熠辰继续说,秦淮抢先说道,“第二,这画就是假的,有人故意掉包,放在这里让咱们怀疑师长。从而心生芥蒂,好一招挑弄离间。” 凌熠辰撇撇嘴说:“大哥,你是蛔虫吗?你那个看破不说破的优良传统哪去了,下回把这个出风头的机会给我,真是受不了,不过你刚刚还叫无为子师长,看来这画多半是假的,我也觉得那个老头不像什么坏人,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身边可以相信的人太少了。” 秦淮摇摇头,说:“不是,这画根本不能掉包,我们在搬来隐调局的时候就想将这墙壁上的画摘下来好好研究,但是这画就好像本身长在了这石头里,根本拿不走,早就与石头之间融为一体。” “难不成有人在原来的画上覆盖又涂了一层?”我当时脑洞打开,上去用手指甲扣了扣墙上的画,就像秦淮说的,这画就好像是石头本身的颜色自带的一样,别说扣了,估计把整面墙打磨一层,仍然显示出的还是这幅画,“不是覆盖的。”我诧异的摆摆手。 凌熠辰愣了,“那要是画不是假的,就真是无为子跟着咱们了?这个老狐狸,隐藏的这么深……”凌熠辰缓了片刻继续道,“不过想想他好像也没做什么,要是想对咱们不利,你们两个去找残卷的时候直接杀了我们不就好了?” 我翻着眼睛,对他俩说:“我师傅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毒,他这么相信无为道长,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坏人。”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说:“马屁都拍马腿上了!”我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秦淮沉默了良久,对我们两个人说:“无为师长的确是一路跟着我们进来的,我当时有所察觉,只是不太肯定,你们看他印上的魂印,没有其他人的颜色那么深,说明他来的时候只是游离的魂,无为师长正在地仙的关键时刻,入定之时魂魄一旦游离,很难恢复了,看来他麻烦已经不小了,快走” 秦淮很少会露出焦急不安的神态,更不会表现出来,看来情况真的是很严重,我们穿过曲曲折折的走廊,来到隐调局的后殿,这里我从来没来过。 映入眼帘的紧闭的石门,石门外面隐隐的照着海蓝色像玻璃一样的东西,这应该是无为子闭关的地方,外面是保护他的阵法,门外面站了一群人,各各都是我熟悉的面孔,隐调局我们之前没看到的成员现在都聚在了这里,而且各个都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后面放了几十面镜子,镜子里面的镜像都是使劲的凿着玻璃,外面站着的是跟镜子里一模一样的活人。 我顿时愣了,镜阵不是让我们破了吗?母镜已经打碎了,这些镜子怎么还在这里? 高柏铭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微笑,“呦,这不是秦组长吗?你来救无为子啊?那老头估计是出不来了,或者已经晕死过去了,要不是看了那画我还不知道,原来一直跟在我身后的人就是那个老不死的。” 高柏铭说完,眼神往紧闭的石门外撇了撇,我一看,雷雯熙和羽凡正带着特质的口罩,用一个长的像马一样的小型熔炉,马肚子是空的好像燃烧着什么,从马嘴里不停的往外吐烟雾,他们两个用扇子不停的往石门里面扇烟雾,那烟雾也像成精一般,顺着小小的石缝之内钻了进去。 秦淮紧紧盯着那马形熔炉足足有几分钟,狠狠的说:“高柏铭,你还是费劲了心机,蚀骨炉这种东西都用上了,还真是难为你了。”秦淮说的时候,双手紧紧握拳,感觉恨不得掐死高柏铭一样。 高柏铭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秦组长,高柏铭是谁啊?我叫周瑞,是你高徒周曦的弟弟,听我姐姐说你对她很好,如果你有幸能成为我姐夫,那真是我周家满门的荣耀啊,不过我们没想到啊,一个堂堂的组长竟然杀了八大家族的公输,你让我们隐调局怎么交代啊?” 我看见他的那个死样子,就想上去给他一脚,顿时气不大一处来,“高柏铭你够了,别用我弟弟的脸恶心我,要么打,要么滚,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 高柏铭一直在门里说废话,是因为他想拖延时间,蚀骨炉是密宗佛教的法器,这东西应该是济引的,竟然到了高柏铭的手里,配置特殊的药草,从这熔炉里出去的烟**蚀骨,怪不得无为子的魂魄已经处于游离的状态。 高柏铭继续道,“秦七爷,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加入我冥昱教还来得急,我说过你是个人才,而我这个人就是求才若渴,在隐调局你不过就是个组长,若是跟着我,冥昱教教主这个位子只怕都是不稀罕的。” 高柏铭说完,本来再等秦淮的答复,秦淮已经默念御剑术的咒语,琅环剑瞬间飞了出去,直直的朝着那个蚀骨炉飞去,这炉子是密宗的法器,琅环剑也是全真一脉的至宝,这两个东西撞在一起,就算打不过,至少也是两败俱伤,秦淮一心只想快点毁了那炉子。 陈虎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立马将带着二组组长莫宁的镜子唰的拽到炉子上,挡在了蚀骨炉的前面,镜子中的莫宁当时脸上一惊,我吓了一跳,镜子里的应该是莫宁的真身,而外面又站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镜像,外面那个喜闻乐见的看着那把飞剑朝着镜子飞去,如果镜子一旦打破,真的莫宁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这个镜像,秦淮自然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立马将飞剑转换方向。 高柏铭连忙拍手大笑,“精彩,这飞剑表演的真是精彩,秦七爷啊,你自负有勇有谋,知道为什么你始终成不了大器吗?就是你表面看起来冷静,实际上估计永远太多,一个心不狠的人,注定成不了大气候。” 高柏铭说完,朝着隐调局那群人说:“无为子仙逝,现在我是隐调局局长,把这个叛徒抓起来。”说完,众人互相看了一眼,从身后传来一个异样的声音,我回头一看,这不是那个公输吗?他仍然是两个头的姿态,闭着眼睛,灰白色的脸,从人群后面朝着我们走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混战 我顿时一愣,这公输不是被秦淮砍掉了一个头吗?怎么还是两个人头完好无损,而且之前我们去悬空寺的时候,他不是被埋在了墙里吗?怎么又出来了?这什么情况。.他现在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啊? 秦淮看了一眼,双手张开,将我和凌熠辰挡在身后,“高柏铭应该是偷学了方家的控尸之术,现在控制了公输的尸体,他的身体现在不坏不死,你们两个注意点,而且他背后的魁星一直还没发挥作用。” 正说着,高柏铭拿出埙便开始吹奏,那公输就好像全身被装了发条一般。立马全身抖了一下,张开眼睛,他的眼睛满是眼白,根本没有瞳孔。高柏铭这埙声让我觉得瘆的慌,听起来全身气了一层鸡皮疙瘩,他们音门就是如此。公输双臂上的飞虎爪和墨法之前都被秦淮弄断了,他们不知道又从哪找来跟墨法差不多的武器,只是攻击东西换成了毒镖,左右各有一个,直直的朝着我们攻来,我们三个人赶紧闪避。 这时候陈虎歪着头笑着说:“你们两个也别弄那个炉子了。让它自己冒烟吧,也跟着大家一起玩玩,雯熙,你不是一直想报天眼被毁之仇吗?今天可是个好机会,能不能报就看你了。” 说完雷雯熙和羽凡就从石门那边走了过来,羽凡走向凌熠辰道:“来吧,让我的五仙降再会会你半死不活的腾蛇降。”上一次因为羽凡的暗算。腾蛇差点就灭了,凌熠辰见到羽凡就气不打一处来。 雷雯熙却走到了我的面前,挑衅的目光看了看我,我朝着她的眉中看去,果然,本来隐隐的开天眼的地方却被一层灰蒙蒙的东西所笼罩,她的天眼应该是废了,我瞄了一眼秦淮,没想到他也有下手这么狠的时候,我这才发现,不仅公输缠住了秦淮,而且陈虎拿着天业也在围困秦淮,他要躲开公输的毒镖,还要抵御陈虎的天业,难免分身不暇。 雷雯熙歪着头朝着我说:“喂,你就别看你师父了,他现在没心情管你了,你师父毁了我的天眼,那我就毁了你的眼睛。”说完,她拿出一条鞭子朝着我抽来,我赶紧纵身一躲,被这鞭子抽到了脚踝。 别看这鞭子看似没什么稀奇,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坚韧无比,我疼得几乎走不动了,低头一看,在我脚踝处留下一道深紫色的淤青,雷雯熙得意的笑了两声,“原来这公输家族的武器这么好用,可惜他死的太早了” 我赶紧拿出天孽,跟雷雯熙扭打在一起,凌熠辰那边也不怎么乐观,羽凡本是出马仙出身,上次那个白仙被我们灭了,这一次又请来两三个不同颜色的怪物,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因为我根本不认识,腾蛇帮着凌熠辰挡一个,他自己用赤刀在抵御一个,我们三个人都已经分身不暇,根本没时间去管其他人,现在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高柏铭在这里用镜子,是限制秦淮不敢用飞剑,因为飞剑一出,周围的人随便拉来一面镜子挡住,秦淮就没有办法了,毕竟他也是刚学,不能控制自如,我只是有一点没想过明白,刚刚我们明明已经打碎了母镜,为何这些镜子还在法阵之中,莫不是还有一个母镜?或者说,我们刚刚打碎的只是大厅的那片母镜,而控制这里的仍然有一面镜子,我应该尽快将那面镜子找出来,这样其他人也可以帮忙,秦淮也不会再受限制,不是我们三个人的独战了。 雷雯熙的实力不如我,我被伤了几下便摸清她挥鞭子的路数,而且我的动作也比她敏捷许多,她这一次鞭子的方向朝着我脸袭来,准确的说是我的眼睛,我连连后退了几步,用天孽三下两下把她的鞭子砍成了几段,雷雯熙气的要死,咬着牙说:“死周曦,你那个是什么刀,怎么这么锋利,这是根骨筋脉做的鞭子,你怎么几下就砍断了?” 我当时看见她,就觉得看到几个月前无知的自己,看来我的实力真的提高了,我心里正美滋滋的寻思呢,高柏铭突然转换了曲调,变的极为激进,公输的两只毒镖竟然朝着我来了,这时候,秦淮目光顺着那毒镖的方向往我这边看来,我敏捷的身子蹲,往前面翻了几个跟头,直接躲过了毒镖,那东西收回去的时候,我试着用天孽砍断,可根本弄不断,我这才发现,摔在这毒镖后面控制的绳子好像是刚刚那个金袍女的白头发,只有那头发是天孽砍不断的,只能用秦淮的飞剑。 我忽然听见陈虎变态一般的大笑声,用得意的语气说:“秦组长,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赶紧循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刚刚公输的毒镖朝着我飞来的时候,秦淮朝着我这边看飞了神,被陈虎有机可趁一刀朝着心脏的地方捅进,秦淮猛然一躲,天业直接从锁骨的地方刺入。 我当时已经忘记紧张和害怕了,立马放出?头戒绕在陈虎的脖子上,这?头戒里的金刚丝又细又坚韧,如果陈虎不跟着我的脚步,他的头就会被这丝直接扯下来。 这时候的主动权本应该在我手里,陈虎却朝着我诡秘的一笑,放开天业,歪着朝着我的方向跟过来,秦淮受的伤不轻,整个左肩都在流血,他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抖大的汗珠。 陈虎一面朝着我的方向跟来,一面紧闭双眼,做剑字手诀,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念完后他朝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做了一个“去死吧”的口型,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直接拽掉他的头,却感觉后背隐隐的好像有些发凉。 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我,一个全身长着绿毛的小孩坐在了我的脖子上,正朝着我脖子里忽忽的吹风,手指甲又尖又长,他张开血盆大口就朝着我脖子咬来,我吓的赶紧用天孽在后背上一顿乱戳,奈何后背是人的死穴,有的地方反手就算可以够到,也并不灵活。 那小孩一把就抓住了我手腕,指甲直接穿入我的肉里,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差点没晕过去,另一只手带着?头戒还缠着陈虎,我赶紧收了?头戒,但是手腕太疼,我把天孽掉在了地上,拼命的想去够却够不着,那绿毛孩子看着我无助害怕的样子竟然嘻嘻的笑了两声,他的嘴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这东西应该是百鬼之子,我之前见过,只是培养的方法不一样,孩子的样子也会有区别,这绿色的应该是侵在了毒药之中,我现在被他抓伤的整条胳膊都变成了青色,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那绿毛孩见我没有反抗的力气了,觉得没什么意思,张开嘴就要把我吃掉,我快速的念了一道散灵符,印在那小孩的额头上,我现在的体力散灵符根本发挥不了多大作用,谁知那小孩惨叫了一声,竟然消失了,一把飞剑从我眼前飞过,与此同时,公输的两只毒镖齐齐的朝着秦淮的心窝处射去,秦淮正控制着飞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我朝着秦淮大喊,“师傅,赶紧躲开”秦淮躲避不及,但用飞剑挡在了自己的心窝处,毒镖射在了剑身之上,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秦淮却朝着我大喊,“快躲开”我纳闷的左右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啊?躲什么? 第二百二十九章地仙降世 我还在纳闷躲什么,眼看着公输背朝着我们,弯曲成了一个人类根本无法做到的形状,我这才想起来。魁星在公输背上根本没用过,魁星是将公输家族特制的毒液放置在后背三十六道穴位之中,如此便会将毒液直接射出来,秦淮大喊快躲开,就是让我躲着这个毒液,凌熠辰当时正被两个出马仙缠住,离着魁星比较远,如果射出来,应该不会伤及凌熠辰,但是即便他想过来救我。也是无济于事的。 秦淮伤的不轻,在他周围满地都是鲜血,秦淮捂着碎骨朝着我快跑了两步,直接把我护在了身后,自己背朝着魁星,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喊了一声不,赶紧把秦淮推开,我使劲的用力一推,秦淮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而且他身上还有伤。直接摔在了我侧面。 霎时毒液从魁星之中飞出,秦淮眼睛瞪的老大想往我这边飞奔已经来不及了,凌熠辰在我后面大喊一声小曦,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永别了师傅,永别的凌熠辰,静静地等候死神的降临。 时间过了几秒钟,这简直是我人生中最长的几秒钟,我等着那毒液喷过来。等了半天没有反应,而且周围还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可怕,我有点迷糊了,难道我已经挂了?所以听不见声音了? 我试探着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就怕自己已经到了地狱。牛头马面们准备带我过奈何桥了,我一开,这不是还在密道里吗?周围的人都张着大嘴看着我前方,看来我还没死,难不成那个魁星没有毒液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朝着前面一看,顿时吓了一跳,魁星的毒液的确喷了出来,而且也是朝着我的方向喷射的,这一切就是由高柏铭的埙控制的,但是在我面前出现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就像盾牌一样,直直的挡住了那个毒液,我顿时一脸震惊,这金光盾牌是哪里来的?夹广扔技。 定眼一看,红禅飞在我面前昂首挺胸做着一个耶的姿势,“怎么样,老衲厉害不厉害,贫尼可不是花瓶,一滴没剩,全部挡住了。” 我当时真想上前搂住红禅好好亲一口,连高柏铭都停止吹埙惊讶的看着,陈虎叹了一句,“真不愧是上古灵物幻化而成,竟然可以用植物之力张开一个类似屏障的东西挡住实体,真是叹为观止。” 我顿时得意的一仰头,“红禅干的漂亮,高柏铭啊,你费劲心机的得到了魁星,好像没什么大用,都被这个小虫子挡住了,你的计谋又失败了,你怎么这么失败啊,赶紧把我弟弟身体换回来吧。” 高柏铭冷笑了一声,“好像也不尽然吧,公输家这毒液只怕上古灵物也不再话下吧,这东西根本没有解药,红禅挂了,就跟杀你没有区别。”我当时真想说他是眼睛瞎,还是脑子蠢,红禅明明好好飞在那里,哪里像有事的样子了? 我刚要说,却发现红禅保持耶的姿势直直的从空中掉落在地面上,全身僵硬无比,顿时失去了颜色。 我当时都傻了,赶紧从地上捡起红禅放在手心上大喊,红禅仍然是那个姿势,依然一动不动,我真的感受到什么叫疼彻心扉了,如果红禅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高柏铭。 高柏铭仰天大笑了一声,“秦七爷,看来好像是你们输了----”秦淮一直血流不止,脸色已经惨白,几乎站都站不起来了,凌熠辰身上也大大小小受了一些伤,虽然不致命,但跟两个降头战斗,他几乎耗尽了体力,此刻甚至连动一下都难了。 高柏铭放下埙,朝着陈虎说:“本尊以隐调局局长的身份命令你们,将这些冥昱教的奸细拿下,陈虎抓奸细有功,提为副局长,你手下的徒弟都是组长,其他人有没有不服的啊?” 高柏铭将眼睛瞥向了其他人,众人都低着头没人敢说话,人的劣根性总是在这里表现的无疑,我也不怪他们,我们已经搭上了性命,有何苦连累他们,见没人说话,高柏铭得意的笑了几声,“秦组长,你看看你平时的人缘多差,现在竟然一个替你求情的都没有,陈虎,你看着怎么处理吧,其他的人可用的就收下来,那些不可用的,就关在镜子里,然后将镜子打碎,让镜像替他们活下去。”高柏铭说的时候脸朝着那些镜子,镜像里的人都使劲的凿着镜子。 陈虎转头朝着石门说:“那个老不死的怎么办?一旦他出来就完了,加上应老咱们根本不是对手,应老毕竟已经是得到的地仙,在隐调局里地位崇高。” 高柏铭白了他一眼,厉声斥责道:“怕什么,他根本就不是隐调局的人了,哪有资格参加这些事情,况且咱们有冥昱教冥主撑腰,怕他一个地仙做什么,我冥主已经是转世修行的高人,一般人都不会放在眼里。”高柏铭说的时候极为骄傲。 “那无为子?”羽凡试探着问道。 高柏铭摆摆手,轻笑道:“那个老不死更不在话下了,咱们看到那副画都是真的,那个老不死的现在三魂七魄已经全部游离在外,再加上蚀骨炉中的烟雾,现在就是他华老爷子过来了,也是救不活的,还妄想成为地仙,简直就是做梦,成为地三鲜吧,就是老子手里的一盘菜。”高柏铭狂妄的仰天大笑,笑的几乎连胃都看见了,我看着他那个小人得志的模样,当时真想飞奔过去直接掐死他。 陈虎得意的恩了一声,拿着天业指着秦淮的脖子,正要一刀捅下去,我当时已经绝望了,突然一声巨响,吓的我们再场所有人都全身一抖,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被一团白气所笼罩,我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但是这团白气却让我刚刚非常躁动的心非常安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就像走在外面,被和煦的春风拂面一般。 等这白气渐渐散去,一个浑身冒着白光的老头站在了我们面前,我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他慈眉善目的朝着我们笑笑,这不是无为子吗?我顿时有种从地狱突然到了天堂的感觉,秦淮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师长----”说完,便直接晕了过去,天业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秦淮不停的淌血,能撑到现在已经相当的不容易。 无为子朝着我们点点头,高柏铭瞪着大眼睛翻了一圈,赶紧跪在无为子面前说:“报告局长,秦组长杀了八大家族的公输,还启动了镜阵,还想妄想杀你取代隐调局局长的地位,现在已经被我抓住,静候你的发落。” 无为子鹤发童颜的一笑,底气十足的说:“周副局长,哦,不是,高柏铭,冥昱教曾经的左使,你做的所有事情我在入定之时都以看在眼里,你又何须多费唇舌去解释这些。”说完,他手一指,落在地上的飞剑迅速朝着高柏铭的脖子刺去。 我赶紧大喊一声,“别杀他,无为师长,你杀了他我弟弟也会死了,他现在借用我弟弟的身体。” 无为子慈祥的一笑,朝着我摆摆手,他嘴里念了一道咒语,那飞剑突然变成了透明色,直直的刺进了高柏铭的心窝之处,高柏铭一脸惨白,本来想奋力的跑,但是全身好像被定住了一般,他惨叫了一声,透明的剑穿过,又回到了无为子的手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第二百三十章现任左使 高柏铭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用尽最后的力气干笑了几声,转过头,朝着秦淮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book)d7cfd3c4b8f3“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就是……不过也好,我在下面看着你是怎么万劫不复的,秦淮--”震耳欲聋的笑声在周围渐渐淡去,然后一团黑色的东西从我弟弟的嘴中蒸腾出来。 我猜这应该是高柏铭的三魂七魄吧,他费尽心机终于让自己复活了,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仍然是自己葬送了自己,有时候顺其自然的人比能挣会抢之人要安逸的多,要开心的多。 我正在乱七八糟寻思着。突然觉得高柏铭的魂魄有点异样,朝着大厅右侧下方飘去,无为子瞪了一眼,瞬间将飞剑指向那一方,我朝那边一看,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面庞棱角分明,穿一身皮衣,手里拿着黑乎乎好像蜂窝煤一样的东西,高柏铭的魂魄飘进那蜂窝煤里,这人直直的站在那里。盯着飞剑刺过,一动不动,毫无畏惧,高承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用先前龟壳一样的东西寻思挡住飞剑。 无为子的琅环剑虽然能刺进龟壳之中,但是也停下了,无为子立即将飞剑收回,缕着胡须,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没想到冥昱教现任左使方湛嵛和右使一齐大驾光临,我隐调局真是蓬荜生辉。” 听完无为子这话。我顿时一愣,眼前这个少年竟然是冥昱教现任左使,那高柏铭怎么回事?怪不得我觉得高柏铭跟冥昱教之前好像有点说不清到不明的关系,我们在帮高柏铭寻找带着他七魄的东西时,曾经受过冥昱教多次阻挠,我们当时还纳闷,现在想来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了。 方湛嵛朝着无为子作了一个揖,说:“恭贺无为道长荣登地仙之尊,在下也没备下礼物。还请无为道长恕罪。” 无为子轻笑一声,“又有何恭喜之处,不过是看明白了一些事,看清楚了一些人,方湛嵛不知道来我隐调局有何贵干?” 方湛嵛一脸正派的说,“收拾此叛徒高柏铭,他的三魂七魄我要带走,还请无为道长不要阻拦。至于周曦的弟弟,相信以您的通神之力,便可将其救活,无需我们费心。” 无为子点点头,“今日我隐调局多生变数,方湛嵛请便吧,我飞剑今日手下留情,只希望来日相见之时,你我不是针锋相对。” 方湛嵛笑了笑,表情竟然很正直,“各为其主罢了,我们的观念不同,他日再见我也不会紧紧只是躲开这么简单。”说完,他转身正要出去的时候,忽然转向我,说:“秦组长已经昏厥过去,只怕听不到我的感谢之词,还请周曦姑娘代为转告,多谢他在方壶古墓之中护我妹妹周全。” 我顿时愣了,一脸诧异的问:“你妹妹?你妹妹是哪位?” 方湛嵛恩了一声,“方瑜正是我妹妹,再此谢过。”说完,他转身便走了,我当时傻了,这关系怎么这么乱套啊,原来这个方湛嵛是八大家族的人,方瑜竟然是他妹妹,那怎么之前还帮着高柏铭,我感觉自己脑袋里乱七八糟的。 方湛嵛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叫住了他,“等等,方左使,我有一件事想问你,我爸爸在哪里,高柏铭已经死了,请你告知。” 方湛嵛回过头,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发问,惊讶片刻后,脸上露出如高柏铭一样奸诈的表情,“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等你找齐了三个狐狸头,本尊自然会来找你,你用三个狐狸头交换,就会见到你父亲,我希望你再见到你父亲的时候,不要太过惊讶。”说完,他转身便走了,我本来对这个方湛嵛的印象还算不错,因为死了一个高柏铭,这个左使不会那么奸诈了,现在看来我似乎错了,这个人看起来比高柏铭更难缠。 凌熠辰哼了一声,小声道,“放虎归山,以后有的头疼了。”只不过如今这架势,冥昱教不可能只来了他们两个人,隐调局内部要遭逢如此变故,只有如此看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时候,陈虎朝着雷雯熙使个眼色,立马跪在地上,连哭带喊的说高柏铭是怎么利用他,怎么威胁他,自己怎么怎么无辜,被高柏铭骗的多么多么的惨,反正高柏铭已经死了,死无对症,怎么说随着陈虎了,我看着他那副想吐的嘴脸,觉得头一阵晕眩,红禅一动不动的躺在我手里,我隐隐的听到凌熠辰好像再喊我的名字,恍惚的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躺在一组的休息室里,周围弥漫着药草的味道,双姐在我周围忙前忙后,我动了一下,觉得全身疼的要死,眼睛也干干的,有些生疼,双姐见我醒了,赶紧凑了过来,“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随口问道,“我睡了多久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我试探着从船上坐起来。 双姐一边捣药,一边说:“我们早就在总局的周围了,直到发生地震就觉得不妙,然后就下来了,被阵法困住了,等跟你们会合一切已经完事了,你好好躺着吧,全身都是伤,还中了百鬼之子的毒,多亏了华老爷子也在这,不然我根本医不好你。” 我看了一眼自己包扎的伤口,这才想起来,我好像被那个绿毛孩抓了一下还是咬了一口了,这都不重要,总之我现在应该是没事了,“我师父呢?我看他被陈虎的天业伤到了。” 双姐将捣出的黑色汁液倒进玻璃罐子里,低着头回答道:“他啊,伤不轻,但是没什么大事,锁骨有点骨折,失血过多,不过他身体好,又是通灵之人,休息十天半个月的就好了。”双姐说的时候嘴上竟然泛起了一丝微笑,其实我明白她的感受,秦淮很少受伤,这一次应该是比较重的一次,双姐可以近距离的照顾他了,我明白她的心思已经很久了,秦淮那么聪明更是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做过任何回应。夹杂围才。 “凌熠辰呢?”我继续追问。 “先问秦淮,再问凌熠辰,两个人在你心中的地位马上就体现出来了,他也没事,有腾蛇护着呢,是你们三个人中手上最轻的,但是红禅……”双姐叹了口气,朝着我的方向欲言又止。 我顿时一楞,看见双姐将红禅放置于刚刚捣出的药汁中,红禅已经全身变的灰白,仍然保持着之前耶的姿势,我觉得喉咙一阵哽咽,“红禅……还能治好了吗?” 双姐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他公输家的毒药真是要命,我竟然连成分都分析不出来,只看出几味寻常的草药,华老爷子已经去翻医书了,希望有救回他的方法,如果他就不回来,你也会有危险,这东西克制你眼睛的煞气,已经于你相生相依。” “还有我弟弟怎么样了?”我立马直起腰问道。 双姐笑眯眯的说:“没事没事没事,都没事,你弟弟因为被高柏铭侵体时间太久,暂时还在昏迷,无为道长已经用道术稳固了他的魂魄,你就安心养病吧。”我立马输了一口气,这些日子,经历了太多生死,还好要紧的人都在,这也是我最大的欣慰。 只不过我想到那个方湛嵛在说到我父亲的时候,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现在只能等周瑞醒了,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五年前的事情。 第二百三十一章进退两难 我在隐调局养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百鬼之子抓伤的地方偶尔还会觉得痒,双姐说那是在长新肉。秦淮的伤重了些,天业毕竟是三大古刃之一,据说那把短剑在无明业火之中焚寂过,刺入身体之后伤口会想烧焦了一般,而且皮肤很难愈合,所以秦淮之前才一直流血不止,要不是他身体素质好,只怕现在早就跟高柏铭一起上路了。 凌熠辰伤势最轻,一早就好了,无为子问他这次想要什么奖励。他想了想,说要一车的榴莲,无为道长还真的给他买了好多榴莲,现在一进他房间就是榴莲味,我被呛的都不敢进去,秦淮很少出房间,多数就是双姐照顾着,我弟弟也一直昏迷不醒,红禅依然在那个药缸子里泡着,没有任何的进展,华老爷子据说翻遍医书在寻找破解之法,陈虎的天业已经被无为子没收。并且人暂时关了禁闭,还有他手下的一干人,被关在镜子里那些人都已经被救出来了,隐调局经历这一次元气大伤,需要重整,但是按照规定,无为子已经成为地仙,不应该再去管理这些事情,眼下局长的接班人大家都在纷纷的讨论之中。 我正在屋里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敲门声,“周曦姑娘,我现在方便进来吗?”我一听这声音,好像是华老爷子,立马扑腾起来了,赶紧去开门,跟华老爷子一起进来的还有无为子,我当时有点蒙圈,再一看。凌熠辰也在后面,不大一会双姐扶着秦淮也进来了,他比之前消瘦了不少,但是精神很好,我看他一眼。松了口气,只不过这阵仗吓了我一跳。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大家进到我屋子里就一直没说话,我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在背后掐自己一下还挺疼,众人依然沉默,我实在憋不住了,朝着无为道长问道:“那个师长,您这是……” 无为道长正在闭目养神,听见我叫他,慢慢睁开眼睛道:“不要着急,我们在等一个人。”说完,门口传来一阵b-box的声音,就是用舌头伴奏打鼓点,什么要要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听了半天,不用寻思,一定是应老,上一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样子。 应老推开门进来,转着一身破洞的牛仔裤和t恤衫,带着一副遮住半边脸的大墨镜,你能想到眼前这个人比无为子的岁数还大,曾经是隐调局的局长,还是地仙之身,这事要不是秦淮告诉我的,我根本不会相信。 应老迈着街舞的滑步进来双手指着我说:“哎呦,不错奥,周曦同学打败了高柏铭,果然没让老人家我失望。”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凌熠辰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说:“无为道长,咱们等的应老已经来了,有什么话赶紧说吧,我还着急回去吃榴莲呢。”我顿时无语了,竟然还有这么蹩脚的理由,着急回去吃榴莲。 无为子点点头,“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三个开个会,说几件重要的事,先说关于红禅的事吧,红禅对于周曦姑娘的重要性咱们大家都知道,华老爷子您先说吧。” 华老恩了一声,道:“那魁星之中的毒液是提取了不少几近灭绝的剧毒草药掺和巫蛊的秘法柔和而成,被说红禅了,正常人几乎蘸上一点点就会死于非命,老夫翻遍了古医书,唯有一种草药可解,但是这种草药,只怕比上次你们去找重楼还渺茫,因为连老夫都没听过,而且只在医术之上一笔带过。” “是什么草药,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我一定要把红禅治好。”我直起背朝着华老爷子问道。 华老爷子示意让我先别急,他继续道:“此物名为抓纠儿,传说乃是当年王母娘娘将众花神的一位贬到了人间,后来她适应了人间的生活,便再不想受天庭的拘束,从此再没飞升成仙,此草长相极为古怪,据说开的花非常像布袋,只所以叫抓纠儿,是你在采草之时,要做一个十分艰难的决定,至于是什么决定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我叹了口气,看来找这个会困难重重,我朝着华老爷子问道:“那这抓纠儿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华老爷子摇摇头,“老朽暂时还没有查到,我会托朋友再做打探,一旦有消息便会通知你,只是少了红禅,你的眼睛最多只能挺一个月,一个月后眼睛会先失明,随后阴气侵体,无药可解。”华老爷子说的时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倒是已经不怕死了,这几个月几乎已经在生生死死的边缘徘徊了多次,经历多了自然也就不怕了,只是我还有没找到我爸,这件事始终会成为我的遗憾。 华老爷子示意说完了,无为子又朝着凌熠辰说,“第二件事是关于你的,或者说是关于天机残卷的,让应老说吧,这方面他比我更懂。” 应老带个大耳麦好像正在听歌,无为子刚刚提到他,他就把耳麦摘了下来,说:“我长话短说吧,我听说天机残卷已经认主了,这本书乃是古五国的灵巫所写,上部记载了很多古五国的秘法异术,下部就是命格之术推算之理,可以窥天道测命数,上下两册天机残卷只能练其中一部,若是两个都练了,就会死于非命,我们通灵之人多数重视上半部,所以近几年来冥昱教跟隐调局一直以狐狸头目标,期间打过多少次大大小小架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在我看俩,第二部其实比第一部更加重要。” 凌熠辰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半开玩笑的说:“哪里重要?我是不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能力?” 应老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道:“学会了这部,你就会通天数,换句话说,你知道每一个人命运,知道他们的结局,当然命运随着不同的决定和机遇也会改变,但一个人会遇到什么,有怎样的遭遇,你基本会可有了如指掌。” 我一愣,“那凌熠辰岂不是成算命先生了?” 应老恩了一声,说:“有那么点意思,缺点是,你知道所有人的命运,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这时间所有的事都不能两全其美,你看得透他人的命运,就是破了天机,破天机者会受到天谴,除非你用功德抵御天谴,只是此等程度的天谴,就算我以地仙的修为去抵御,恐怕也是不够的。”夹每女弟。 凌熠辰收起了刚刚嘻嘻哈哈的表情,认真的看着应老问道,“您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经历了这么多,我没什么接受不了的。” 应老跟无为子对视了一眼,缓了片刻,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你被天机残卷认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你可以选择不练,一旦练了就不能停止,每窥视一次天道,你都会减少寿命,即便你死了,神魂也会不死不灭,就跟那水晶骷髅一样,直到天机残卷找到下一任主人。”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说:“这基本上就是等于祝我万寿无疆然后还孤身一人。”应老沉默了一会,说:“所以,练或者不练都在于你,何去何从就看你自己的抉择了。” 我用沉重的目光看了一眼凌熠辰,很多时候,我们仰望山峰,以为山上的风景应该多么迷人,等爬上去之后才发现,不过阴冷异常,并非是我们想要到,然此时已经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并派 秦淮瞥了一眼凌熠辰说:“这件事你暂时不用纠结,好在目前不用知道谁的命运,以后就再看吧,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命值得你去以命换命算他的命运。况且如果今天知道了明天会发生什么,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凌熠辰苦笑着耸耸肩,没说话,他心里应该也不好受,毕竟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太过震撼。 应老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话,屋子里静了片刻,无为子朝着秦淮说:“好了,现在我说第三件事,这件事情也许你更难接受。但是总要让你知道,我在最后一刻冲破了玄关,悟得大道,现在已经是地仙之列,要与应老相伴修行功德,隐调局的事情实在不宜再管,隐调局局长之位我跟应老商量之后,觉得只有你最合适,隐调局遭受了几十年未有的重创,此时交到你手里算是临危受命,我跟应老也都暂时不会走,留下来帮你重整隐调局。” 秦淮用清冷的目光撇过应老和无为子。表情上没看出一丝波澜,似乎已经料到无为子会这么说,秦淮缓了片刻,淡淡的说:“无为师长,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秦淮当组长惯了,而且我身体的情况你们都知道,查查小案子还好,让我统抓全局。我没有那么能力,也没有那么实力,这件事情还是再慎重考虑一下吧。” 无为子捋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说:“你先别忙着拒绝,我还没有说完,隐调局里没有人比你更合适局长的位置,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跟应老已经帮你想了一个算是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先听听。” 秦淮微微一笑。说:“历届隐调局的局长都是出生于道家,而我是灵昱门,道家与灵昱门之间本身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您当时把琅环剑交给我的时候不过就是个铺垫,我当时就明白您心中的打算。只是灵昱门现在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实在不能改投他派,况且,我师傅在临死前还有遗愿,我必须完成。”秦淮说的时候声音虽小,但语气十分坚定。 应老恩了一声,说:“灵昱门不只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周曦吗?你可以将掌门的位置传给周曦,然后拜无为子为师,本来你们之间也是有师徒之情的,只是差了一个礼节罢了,连你都尊称他为师长了。” 秦淮连连摆手,“感谢应老和无为师长的厚爱,此事万万不可,我师父对我恩情就算我秦淮搭上这条命就还不起,况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多谢无为师长的抬爱。”秦淮说完,我觉得今天无为子和应老有点过分了,怎么挖墙脚挖到这来了,我师父已经明确表态不行了,他们两个倚老卖老,还在咄咄逼人,我有点气愤。 应老和无为子互看了一眼,竟然大笑了起来,我顿时一楞,这两个老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无为子一拍大腿说:“你说我怎么就没二大头那福气,收个秦淮这样的徒弟。” 我当时一脸黑线,直接就喷了出来,二大头?这是我师祖的名字吗?这什么名字,竟然可以这么霸气? 应老恩了一声,“你看看,我就说秦淮一定不会答应吧,你还说有些渺茫的希望,根本就没有。” 我们几个人被这两个老头说蒙了,秦淮皱着眉头追问,“师长,您的意思是?” 无为子捋了捋胡子,和颜悦色的说:“我们刚刚只是试试你的反应,我跟应老还打赌了,往下说的都是认真的,就是并派,全真一脉归入你灵昱门,这样恐怕谁都没有异议了。” 我顿时蒙了,无为子是全真一脉的传人,现在归入灵昱门,就是几乎将整个门派的历史改写,不过反正这两个门派之间也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秦淮怔住了,直愣愣的看着无为子半天没说话,应老见他傻了,赶紧说:“以后你也要好好带着全真一脉,我们两个也好放心的去修功德了。”夹每亚血。 秦淮面色凝重,事情说到了这里,秦淮几乎已经再没拒绝的理由,无为子这一并派,也算是壮大了灵昱门,还为秦淮扫清了当局长的一切障碍,只是我一点都不为秦淮高兴,能力越大,肩上的责任就越大,秦淮将来面对的只怕是今天的百倍之数。 秦淮停顿了大概有十分钟,然后站起身,朝着无为子深深鞠躬,说:“感谢师长,我定会担起这份责任。”我,凌熠辰和双姐,我们三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彼此,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无为子和应老交到了一些局长需要注意的事项,还有一些忠告,尤其是对待冥昱教上如何周旋,应老揉了揉鼻子,道:“我在位的时候,冥昱教基本已经销声匿迹,这几年日渐猖獗,听说他们来了一位很厉害的冥主,冥昱教的教主类似于西藏选活佛一样,是上任教主死了去找转世之体的,据说冥主在死之前能说出转世在哪里,一直没能证实,但如果传闻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因为这个冥主应该一直都是一个人世世代代转世通灵之人,现在的你根本不是对手。” 他们三个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聊上了,把我和凌熠辰晾在一边,我突然有个问题没想明白,想问问他们,“无为道长,你们一早就知道高柏铭的身份,为什么还要他来当副局长,听说还是应老推荐的,隐调局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他。”其实我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些埋怨,如果他们早处理了高柏铭,哪还有这么多的事,我早就跟我弟弟团聚了。 无为子捋捋胡子,有点那么仙风道骨的意思,说:“周曦姑娘,这隐调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是局长就是最大了,局长之上还有管我的机构,当时是高层指派的,我也没有办法,并且接着这个机会也可以看清很多人和事,也算是一个机会吧。”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片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秦淮一旦当上了局长,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想清闲都难了,连比隐调局还厉害的高层都能联系上的高柏铭就这么死了,我都现在还是有点不大相信。 “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水晶头骨在破碎之前,说了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天机现而玄牝开,归墟乱应夙世劫,这什么意思啊,您两位知道吗?”我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 应老顿了顿,说:“天机现应该指的是天机残卷,找到天机残卷就可知打开归墟,进入玄牝之门的方法,只是这个什么劫,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个劫应该是指天机残卷归主人的劫难,现在下卷已经在凌熠辰手中,不知道上卷是……”无为子想了想,说:“何须为这个担心,劫难真正到的时候再说吧。” 应老舒了口气,问:“秦淮,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陈虎他们如何处理?” “先找抓纠儿,华老爷子虽然找不到,但是有个人一定知道在哪里,小曦的眼睛不能拖下去……” 还没等说完,袁聪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秦淮立马脸色就不好看了,死死的瞪了他一眼,袁聪一惊,知道是自己冒失了,赶紧又推出去敲敲门,说:“七爷,周瑞醒了……” 我心里一喜,扑腾站了起来,“我弟弟醒了,太好了,我去看看他。” 袁聪一把拦住我,支支吾吾的说:“他……他有点不对劲……” 第二百三十三章噬灵石 我心里顿时一紧,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把我弟弟从高柏铭的手里夺回来,我绝不容许他出什么事。“我弟弟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袁聪!”我着急的追问道。 袁聪咽了一口口水,被我着急的追问呛到了,使劲咳嗽了两声,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总觉得不大对,周瑞醒了,可是好像谁都不认识了,失忆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难道一段狗血言情剧要上演了?男猪脚失忆就是前兆,不管怎么样,我赶紧先跟袁聪他们到我弟弟的房间看看,之前我去看过几次,周瑞仍然是处于昏迷状态,华老爷子一再说没事,我也没太担心。 刚进屋子,我看见周瑞睁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当时悲喜交加,赶紧冲了上去,叫道:“周瑞。弟弟?你还记得我么?”周瑞的眼睛非常迷离,眼神涣散,根本没往我的方向看。 我顿时一脸诧异,朝着华老爷子问道:“华老,我弟弟怎么回事?”华老爷子见状赶紧上前给周瑞把把脉,翻了翻他的眼底,顿时皱起眉头,“怎么会如此呢?三魂七魄都在,身体也十分强壮。虽然睁开了眼睛但是意识并没有恢复,就好像陷入了深层的睡眠。” 我顿时犹如晴天霹雳,应老饶了一圈,抬起头问无为道长,“高柏铭的魂魄出体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无为道长之前的情景详细讲述了一遍,说:“吸走高柏铭魂魄的应该是尸吠石的一种。”我在前面曾经提过,尸吠石就是专门在食用死人肉豺狼虎豹的身体了凝聚而成,煞气极重,有的尸吠石可以吸收阴魂,这种石头对于通灵之人不会造成什么巨大的伤害,所以别说无为道长。连我们都没在意。 应老沉默了一会,道:“不对,那个石头有问题,表面上看似是尸吠石,其实是噬灵石。这石头表面上与尸吠石无异,而且也能吸收阴魂,但是还有一种就是造梦,这种石头极为罕见,就连我生平也只见过一次,那个方湛嵛应该是以此奇石为周瑞造梦了,他现在活在自己梦境的之中,以为那里就是真实的世界,根本没办法醒过来,看似三魂七魄都在,身体脉象一切平和,这样下去他会一直昏迷下去,直到生命结束。”应老说道,叹了口气。 我大为吃惊,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方湛嵛就送了我一份大礼,刚出龙潭又入虎穴,他算计的本事甚至超越高柏铭。 凌熠辰顿时一拍大腿,大骂道:“妈的,让那个小子给算计了,关键是咱们都不认识那东西,应老,那怎么能让周瑞醒过来?” 华老爷子对我们说:“有,就是找到那个噬灵石,然后引你们进入周瑞的梦境,带出他,否则别无它法。”我愣了一下,怎么感觉这么像盗梦空间? 秦淮叹口气说:“周瑞的情况可以暂时缓一缓,但是小曦不能再拖了,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找到抓纠儿,那草药我也听过,性质极为奇特,可遇不可求啊。”秦淮说的时候话语中带着不堪重负的压力,我们姐弟两个可能都凶多吉少了,我曾幻想过很多次跟我家人团聚的场景,却没想到这种。 凌熠辰恩了一声,说:“关键是去哪找那个抓纠儿,你有什么线索?这次连华老都不知道了,还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凌熠辰顿了片刻,说:“要不然我练练这天机残卷,然后算一卦?那东西的位置应该可以算出来吧……” 我跟秦淮立马一齐说:“不行!”吓了凌熠辰一跳,呆呆的说:“你们师徒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心有灵犀了,我就是说说。” 我瞪了他一眼,说:“练什么练,不需要你去算命,为算个草药耗费你生命,根本不值得,你有没有脑子?”我当时有些生气了。 凌熠辰委屈的耸耸肩,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我知道有个途径,试着打听打听吧,我会交代王蔽动用局里的力量尽量去查,不需要你帮忙。”秦淮的语气虽然听上去有些傲慢,其实用另一种方式在保护凌熠辰,我多少感觉有些欣慰。 应老恩了一声,说:“这事我们也会尽力帮忙,明后天差不多宣布局长的事情,陈虎你准备怎么处理?” 秦淮没说话,凌熠辰立马说:“还能怎么办,勾搭冥昱教,害无为道长,还设计害我们,请出隐调局一直关着呗。” 秦淮一摆手,说:“不可,陈虎其实本性并不是如此,只是被嫉妒心蒙蔽了眼睛,抛去这些他也是有勇有谋,而且是八大家族之一,家族地位显赫,我们要顾忌的比较多,师长,请你在任职期间给他一个相对严重的处分,让他受点苦磨练磨练,搓搓锐气,时机一到,我把他调回来,在委以重任,应该可以减少很多我们之间的隔阂,其实他的能力并不在我之下,只是好胜心太强,他以为我在意的东西,我根本就不在意。”秦淮苦笑了一声说道。 应老拍拍手,说:“好一招欲擒故纵,让无为子唱红脸,你唱白脸,恩威并施,我就说我没看错人。”说完,应老又说着rap像径直走出去了,众人也跟着走了出去,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周瑞,觉得前路渺茫。夹刚木亡。 三天后,秦淮被任命为隐调局的局长,副局长是二组的组长莫宁,其他组也都相应做了些调整,陈虎被遣送到大兴安岭的山里看守隐调局在那里的秘密基地,其实是什么秘密基地,只不过就是一个理由把他关进山里了,陈虎这个人利益心太重,是该好好静静心了,还有他手下的羽凡,雷雯熙还有刘铮,基本上陈虎那一个组都去了。 调令是无为子签的字,陈虎走的时候恶狠狠的看着秦淮,如果眼神能杀死人,秦淮估计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真是不太相信他回来的时候真的能改好了,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凌熠辰当上了五组的组长,他笑嘻嘻的说,“这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这是什么比喻,你是鸡啊,还是犬啊?”凌熠辰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晚上,秦淮召集我们老一组的这些人开会,在一组的休息事,大家的精神头都不一样了,这回隐调局里终于没人可以算计我们了,秦淮朝着赫连双说:“袁聪的那个人面疮还被你用药封着嘴呢?放出来,我有点事情要问他。” 秦淮转向双姐时,我感觉到他一阵激动,结果一听说这事,失落的哦了一声,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个红色的香点燃了,过了一会就听见一个老头使劲的咳嗽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狠啊,这么对待我老人家,毫无尊老爱幼的思想----” 袁聪将人面疮露出来一看,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老头的嘴肿的像香肠一样,“您这造型……挺别致啊……”我随口说道。 人面疮苦笑不得的说:“老朽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赫连双姑娘了,用哑烟熏的我几个月不能说话,终于可以出来透口气了。” 秦淮瞪了他一眼,说:“我有事问你,少废话,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沧道子。” 老头眨巴眨眼眼睛难以置信的说:“你自己的师傅,你都不知道在哪里,我上哪里知道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人面疮身世之谜 听见人面疮的话,我觉得心里惊了一下,秦淮口中的沧道子是秦淮的师傅?也就是我师祖呗,我师祖不是早就死了吗?秦淮从来没跟我提过师祖的事。就连夏懿空和师祖的事情都是从凌熠辰那听说的,关于师门的很多事,秦淮似乎都是在刻意隐瞒,或者说他很不想提起,我只见过一次师祖的画像,就是我加入灵门的时候,但是那幅画像是空白的啊,秦淮说是我道行不够,经历了这么多不知道现在道行够不够了,我真对我师祖有点好奇。 “师……师父。你刚刚说的沧道子就是我师祖吗?”我侧着头问道,这个事情我是最有权力过问的。 秦淮还没等说话,那人面疮捂着香肠嘴大笑起来,“你师祖?你师祖是二大头,这个不是……”秦淮瞪了他一眼,朝着双姐说:“把这个人面疮除了吧,没什么用了。” 双姐手里拿着剪子摆弄着咔咔直响,“好啊,我早就等七爷这句话了。” 那人面疮顿时苦笑不得,连连摆手,“别别别,秦大局长。咱们有事好商量,周曦,你的师祖人称正阳道人,因为排行第二,而且头很大,所以相识的老友都叫他二大头,不过是玩笑之称,你师祖本人也是从未介意,你师祖是我见过这世间最有正气之人。只是……哎……世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我顿时一脸黑线,什么玩意,这人面疮突然犹豫起来念上诗来了,我还有点不适应,而且他竟然认识我师祖,看来当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师祖是正阳道人,那沧道子是谁啊?”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人面疮摆弄摆弄自己的嘴,解释道,“你师父秦大局长在很小的时候本来拜入沧道子门下,后来被逐出师门。才又拜了正阳道人做了师傅,听说无为子将全真一脉归入了灵昱门下,这可是行里的大事,秦大局长以后有的忙了,这手下的弟子怎么就服了你当掌门啊。”人面疮说的时候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 我有点蒙了。秦淮以前还有个师父?还被逐出师门了,这什么跟什么,赫连双白了人面疮一眼,说:“你描述的时候能不能说全了,那是被逐出师门了吗?是沧道子当时说七爷与正阳道人才有真正的师徒之缘,这样七爷才拜正阳道人为师的,说话那么片面,好像我们七爷做了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一样。” 人面疮连连摆手,“好好好,赫连双姑娘老朽可惹不起,什么师徒之缘啊,都是狗屁理由,说白了就是沧道子觉得自己实力不行,根本没办法教秦大局长,才出此下策,既卖了个人情,又圆了自己的面子,别说,这做法真聪明。” 秦淮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说:“够了,说了这么多废话,我问你沧道子在哪里?” 人面疮叹了口气,说:“算了,看来老朽今天不说,秦大局长是不打算放过我了,在黑龙江某市有一座山叫碾子山,你们去那座山看看吧,应该会有收获。” 秦淮恩了一声,淡淡的问:“消息准确吗?我没有时间浪费,也不想绕弯路,你最好直接告诉我线索。” 人面疮哭丧着脸,回道:“我哪里敢骗你秦大局长,您分分钟就能让我魂飞魄散,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一天是一天。” 秦淮没做回应,想了片刻说:“冥昱教的消息也不会落后,凌熠辰你跟王蔽沟通一下,看看那座碾子山最近有没有冥昱教的动向,打听清楚了我们就动身。”说完,秦淮起身便走了,我有点讶异,这个人面疮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知道那么多,沧道子又是谁,跟寻找抓纠儿有什么关系,脑子里连七八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候双姐手里拿着捣蒜缸和药杵,歪着头朝着我说:“小曦啊,你是不是觉得有很多谜团没解开啊?”我点点头,脑子里跟浆糊一样,双姐一遍捣药一边说:“哎呀,最近又研制了一种药,听说可以让人面疮变成哑巴,以后都不能说话,我看看要不要试试。” 人面疮几乎都要哭了,“赫连双姑奶奶,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不带这么恐吓的。” 双姐一脸得意的微笑,朝着我说:“小曦,你想知道什么,你先问。” 我恩了一声,问道:“我说人面疮老人,你到底是什么人是,怎么知道的那么多,上次重楼的事情你也知道在哪,连无为子,应老和华老爷子都不知道,你却知道?”我瞪着眼等着他回答。 人面疮却学着无为道长捋捋胡子,说:“老夫生前人称江湖神算猫王,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云泽相士,那是老朽的徒弟。”我顿时一脸黑线,心里泛着嘀咕,猫王是什么鬼,猫王不是明星吗? 凌熠辰差点把下巴惊掉了,“你……你你就是猫王?”我怎么听都觉得别扭,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啊,不过听凌熠辰的口气好像感觉这个人很厉害。 老人点点头,继续说:“你们当中可能有人听过我的名号,可能没听过,往事已矣,名和利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之所以叫老夫猫王,是因为我姓猫,这个姓氏非常罕见,源自上古蚩尤一脉啊。” “你以前是冥昱教的?”我继续追问道。夹刚亩才。 猫王摇摇头,“当然不是,老夫自称一脉,谁给好处多就为谁看相算卦,冥昱教几次想拉拢我,所以之前与冥昱教关系甚密,只是我发现了一件事,后来没同意,最后被他们设计掉入大阵之中,灵魂不死不灭,再后来袁聪掉入其中,体质与我相符,便如此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知道那么多事情,这下人面疮的身份终于曝光了,秦淮早就知道,知道将来可能用的到,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师父有时候还是挺腹黑的。 我正寻思着,凌熠辰一脸崇拜的样子走到人面疮前,闪着亮晶晶的眼睛说:“大神,我能亲你一口么,原来你就是猫王,你就是传说中的猫王大神!”说完凌熠辰嘟着嘴就要亲上去,给人面疮吓的,脸色惨白,我当时在旁边肚子都笑疼了,赶紧把凌熠辰拉开,“你别吓唬人家了行不行,猫王老爷子容易吗?” 我立马转头又问道,“那个沧道子是什么来头,跟抓纠儿有什么关系啊?” 猫王见凌熠辰被我拉开了,立马松了口气,赶紧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解释道:“沧道子所在的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但是他平时喜欢研究药草,发誓要学神农一般,尝遍天下百草,了解它们的性能,他一直在游历天下,见过的奇草神草比你们的汗毛都多,要说这世间有谁能知道抓纠儿的下落,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我哦了一声,原来还有这么一段事情在其中,我总觉得秦淮身上的秘密不比我少多少,凌熠辰歪着头说:“猫王大神,算命界至高无上的书应该就是天机残卷下半部了吧。” 猫王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回道:“的确如此,但是老夫劝你,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联系那个东西,你要付出的代价,远比得到的要大很多倍,除非这个人值得你去这么做。” 凌熠辰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这世间只有她值得了。”声音极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听的到。 第二百三十五章一切未曾结束,只是开始 我在隐调局呆了几天,几乎看不到秦淮的身影,他现在已经搬到无为子之前的那个棺材办公室去了,每天有一大推事等着他处理。凌熠辰忙着跟王蔽组长查碾子山的事,也没时间陪我,就连我身边不离不弃的小家伙红禅也只能在药草的汁液里躺着,突然间觉得在隐调局里好无聊,双姐和袁聪他们也都在忙,仿佛世界上只有我最闲,除了躺在自己的床上养病,我只能没事去陪周瑞说说话,我弟弟仍然是睁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反应。还记得隐调局升任秦淮为局长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正乱七八糟的寻思着,林叶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满头大汗的说:“哎呀,小曦,你在这啊,我找你好几圈了,赶紧去组长,哦不是,局长办公室一趟,他找你有事。” 我扑腾的坐起来,立马答应了。屁颠屁颠的就往那边走,在总局呆久了,基本上大致的方向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我顺着棺材门走进去。下了台阶走进秦淮的书房,秦淮搬进来的时候匆忙,这里并未做什么大的改动,刚一进去,一粉色的舌头朝着我攻过来,我纵身一闪,原来这个长得像癞蛤蟆一样鳟鱼还在办公室里,无为子竟然没把它带走,那癞蛤蟆静静的趴在鸟笼上,歪着头盯着我们。 屋子里已经挤满了人。王蔽组长、凌熠辰、袁聪、林叶和李波他们都在,我们之前只是匆匆见了几面,他们几个人拿着地图和表格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我感觉自己有点多余,坐在沙发上等了半天。 秦淮空下来,瞥了我一眼,说:“开个会,说一下这几天的情报和接下来的事情。”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凌熠辰这才注意到我来了,朝着我做个鬼脸,我发现他认真工作起来的样子很帅,“王蔽,你先把得的情报先说一下吧。”秦淮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我感觉他似乎憔悴了很多,不觉隐隐的有些心疼。 王蔽点点头,说:“这几天咱们局里重组,所以各地一些案子都没接,不过这个案子值得注意一下,情况大概是这样的,地点正好也在碾子山,那边原来被鬼子侵占过,留下来个炮楼,这炮楼在江南,而居民一般都住在江北,这炮楼很多年了就废弃在那了,没人用,也没人管,江南和江北之间隔着一条江,这江的名字叫通江,是松花江的一个支流,去年的冬天,这江面就冻实成了,有几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顺着这江面穿过去,要上那个炮楼看看,进去之后本来没怎么样……” 还没等说完,凌熠辰抢着说:“他们一定是被怨鬼缠身了,不用说了,我跟小曦过去就行了,整个符,画个阵,怨鬼一收,就搞定了。”说完,凌熠辰起身就要拉我走。 袁聪赶紧提醒道:“坐下,你忘了碾子山有可能存在抓纠儿的下落,你以为局长真的只是为了查案吗?”凌熠辰顿时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还真给忘了。”说完坐下来继续听。夹匠岁才。 王蔽组长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几个小伙子去本来没发生什么,但是最近有个剧组到那边拍抗日题材的电视剧,正好借着那个炮楼了,缺几个群众演员,就是鬼子,当时导演说在附近的村子里找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扮演吧,就是跑龙套,巧的是这几个孩子就被抽去了,等演完就出事了。” 凌熠辰瞪大眼睛问:“出啥事了?进炮楼出来的时候发现裤裆藏雷了,还是手撕鬼子直接成真了?” 秦淮拍了一下桌子,凌熠辰赶紧闭嘴了,秦淮还真是越来越有局长的样子了,他白了一眼凌熠辰说:“王蔽组长说话的时候,你们先不要打断,等说完了,有什么问题再问。”众人都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凌熠辰。 王蔽组长喝了一口水,借这个空档也歇了一会,说道:“然后这几个孩子都出事了,先是呼吸困难,去医院检查是左肺离奇消失了,内脏凭空就没了,身体上没有任何伤口,然后第二天右肺消失了,没有肺这人还哪能活,直接就断气了,但是死以后,他们的内脏都离奇消失了,整个肚子里空空一片,就好像有人要把他们做成标本一样。” 王蔽组长说的时候,还算是几句话带过了,可是我脑补了一下那场面,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好的人的内脏可以凭空消失,而且身上还没有任何伤口,这是不是有点太离奇了?比胃里长了一张人脸还恶心。 众人沉默了一会,凌熠辰小心翼翼的问,“我现在能说话了吗?”眼睛看向秦淮,秦淮微微点点头,凌熠辰继续道:“现在看那炮楼里应该是有凶物无疑,他们第一次去的时候没事,要么凶物那时候在沉睡,要么就是那时候根本没有凶物最近才出现,再么就是他们被标记了,迟早要进去,而且恰巧就发生在咱们要找抓纠儿的时候,我看跟冥昱教脱不了干系,没准又是什么阴谋。” 秦淮恩了一声,朝着王蔽问道,“除了那几个去过的小伙子死了,剧组里还有其他人受伤吗?” 王蔽摇摇头,“只有那四个小伙子去世了,我刚刚查了下,一共是四个人,剧组其他人吓的够呛,有几个人精神出了点问题,都送进医院了,也不敢再进去拍了,不过人还在那边,我让当地的警察通知他们先留几天,方便咱们询问,如果这事只是就这么几个孩子也就算了,关键是更可怕的在后面,现在是十月份,江水没结冰,村里每天都至少有一个人睡睡觉梦游到炮楼去了,真是梦游啊,做梦游泳,游过去的,其中还有不会游泳的也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都差点没吓死,连滚带爬的回家了却跟那几个小伙子一个症状了,也是第一天左肺消失,第二天右肺消失,然后就是整个肚子里的内脏,每天至少有一个村民如此,吓的大家都不敢睡觉了。” 袁聪想了片刻,说:“七爷,我觉得这只是一个单独的案子,似乎跟抓纠儿没什么关系,冥昱教应该一早就猜到咱们要找这个东西,如果沧道子在那边,他们不应该弄出什么动静引起做咱们注意,这种手段有点傻,不想冥昱教平日的作风。” 秦淮冷哼了一声,“他们这个动静未必是弄出来给我们看的,也许是弄出来给沧道子看的,他那个人心肠极善,悲天悯人,如果恰巧在周围,并且听说的这件事一定会赶过去,以自己的草药去治愈他们,如果是那样就中计了,冥昱教会直接控制沧道子,或者要了他的命,从此断了这条线索,这案子绝对不是独立的某个灵异凶案,一定跟冥昱教脱不了干系。” 林叶侧着头,说:“如果像七爷这么分析,但沧道子现在岂不是凶多吉少了,咱们赶紧去吧,别又让冥昱教抢先了,况且小曦的眼睛多拖一天,就多一份危险。” 秦淮点点头,“这个案子我亲自去查,还是咱们一组这些老队员一起去,大家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出发。” 众人恩了一声,各自回屋去了,明天又要踏上新的征程,这一次我们是为了拯救红禅。 第二百三十六章路上 我们几个回去收拾东西,双姐把红禅放进了一个玻璃瓶子里,就好像一个小许愿瓶一样,瓶口用塞子封好让我挂在脖子上。.千叮咛万嘱让我千万别把红禅丢了,我连连的点头。 走的前一天济引代表八大家族来恭贺秦淮升任为局长,名头上是恭喜,其实还是再打天机残卷的主意,他想让凌熠辰将天机残卷写下来,然后给八大家族,算是这次去方壶墓的辛苦费,我当时听了就气不打一出来,真不知道他们哪里辛苦了,除了带着自己家传的古物让我们顺利拿出水晶头骨以外。似乎没帮上什么忙,一路上都是秦淮在救他们。 现在秦淮是局长,已经不能推在无为子身上了,秦淮只是淡淡的说:“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该承受的,若是强行将别人的责任扛在自己肩上,你先打量打量自己能不能扛得起。”说完就让送客了,我当时站在旁边觉得这话说的太帅了,看似委婉的拒绝,其实态度非常强硬,只是这次秦淮算是跟八大家族结下梁子了,以后的路更加不好走。 难得我们一组的七个人又能在一起查案了,袁聪买了我们集体去黑龙江的飞机票,我们一大早上便出门,中午坐飞机到了哈尔滨,从哈尔滨到我们要去的碾子山坐大巴还要四个小时的车程。只能坐长途汽车,已经是下午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安,觉得这一路上好像会发生点什么事。 我坐在靠窗户的一侧,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到了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凌熠辰叫我,“小曦,吃点东西,你是猪啊,睡了一路了。” 我睡眼朦胧,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凌熠辰说:“你知道什么?我这是养精蓄锐,你看看外面昏暗的灯光,在看看这荒郊野外。这一车的人,一会万一遇到什么事呢?” 我刚说完,客车立马来个急刹车,我脑袋直接磕在前面椅子上。还好座位是软的,凌熠辰手里拿的压缩饼干直接掉在地上,他一脸黑线的看着我说:“你嘴开过光吗?” 司机赶紧下车查看。车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赶紧朝着窗户外面看了看,如今已经是十月,外面的天几乎都黑透了,司机好像在车前面紧张的查看着什么,秦淮给袁聪使了个眼神,袁聪立马心领神会。 过了一会,司机上车了,车子照常发动,乘客见没什么事,大多都闭上眼睛继续休息,袁聪上车小声跟秦淮说:“刚刚司机说看见一个黑影突然蹿到了车子下面,他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撞到了人,赶紧刹车下去看看,但是车下什么都没有。” 秦淮皱起眉头,轻声问:“你发现什么线索没?” “地上有一滩水,是黄色的,有一股鱼腥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也在周围查看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人经过。”袁聪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转头朝着窗外看了看,“司机应该是碰到了什么东西,只是似乎计划有变,那东西撤了。”秦淮低声说了一句,把我这颗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计划有变,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车再次平稳的开起来,凌熠辰又拿出一块压缩饼干递给我,我恩了一声,刚准备吃,这时候侧面一对情侣的谈话飘进了我的耳朵,“亲爱的,你喝点嘛,到时间了。”那个男人说道。 女人点点头,“没有多少了,到地方咱们在弄点,其实我觉得刚刚那东西就是,要是让咱们抓到……”女人还没说完,男人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两人便不再说话,我当时有点好奇,喝的是什么推来推去的,转头撇了一眼,他们用蒙古那种皮质的酒袋装的,那男人递给女人的时候非常小心,好像生怕洒了一般,女人喝的时候表情非常痛苦,看上去那东西并不怎么好喝,她还楞是咽下去了,那男人一抬头,发现我在看他们,马上警惕起来,我假装看别人,巧妙的避过了他俩的察觉。 经过刚刚的事情,我们七个人除了秦淮,大家都提高了警惕,剩下的时间一直都四处观望,但是似乎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顺利的到了碾子山,中途连个鬼岔路都没碰见,是不是有点太顺利了,让我们几个觉得有点诡异。 到了地方已经晚上9点了,秦淮下车前问了问司机刚刚的情况,司机师傅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惊吓中经过来,抽了一口烟,眯着眼睛说:“我真以为似乎撞到人了,当时特别快,一个黑影就闪过去了,下车一看什么都没有,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想想那东西似乎真不是人形,我跟你们说啊,这高速公路周围都是荒郊野岭,指不定有什么东西呢,就当没看见吧。”说完,司机师傅便径直走了,我特异留意了那对情侣,他们也是跟我们一站下的车,下车的时候那个男人还往我们这边看了看,两个人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双姐看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对我说:“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有问题吗?他们喝的东西远远的我闻到一股鱼腥味,我对气味最为敏感。”我当时泛着嘀咕,又是鱼腥味,之前袁聪下车查看的时候也说地上有一股鱼腥味,两者之间不知道有什么联系。夹女豆弟。 凌熠辰已经联系好了当地的警方,我们下车没休息,直接去了警察局了解情况,接待我们的是余局长,我之前说过,隐调局是公安局的上级,秦淮算是余局长的上司了,明显能看出余局长有点紧张,隐调局在民间一直都是保密存在的,可能没想到一个会灵术的人能这么年轻吧。 “秦局长您好,久仰大名啊,折腾半天您还没吃饭吧,咱们先去吃饭,位子我都订好了,边吃边聊,您看怎么样?”余局长试探的口吻问道。 秦淮微微一笑,连连摆设,“不必了,余局长,我们已经吃过了,况且饭店人多口杂,也不方便我们谈论事情,多有打扰还请你们见谅,我问问这案子的情况的就走。”有时候觉得秦淮这种性格,跟官场上那一套格格不入。 余局长马上心领神会,“好好好,我叫负责这案子的老邓跟你们详细说一下情况,这案子竟然劳烦秦局长亲自过来,这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啊,但是除了你们,好像谁也破不了,这东西太诡异了。”他边说双手递给秦淮一支烟,秦淮摆摆手,余局长又尴尬的把烟收了回来。 不一会,从外面进来一个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有一处刀伤,面色黝黑,看上去有点凶,他手里抱着一摞子资料进来了,余局长赶紧上前接过来,把厚厚的资料堆在秦淮面前,“秦局长,这就是案件的所有资料,我让老邓说说这案子的大概情况。” 谁知,那老邓上下打量一下秦淮,张口说:“秦局长,您要是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我劝你还是别去了,那里面可真有凶物,别为了抢功把自己的命在搭进去。”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我在隐调局呆了这么久,见了这么多,还没见过谁敢跟秦淮这么说话,这老邓还真是头一个。 余局长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怎么说话呢?你也是老警员了,有这么跟领导说话的吗?让你说案情,少废话。” 老邓白了一眼秦淮,随口来了句,“忠言逆耳。” 第二百三十八章第三股势力 还没等秦淮说话,双姐先不乐意了,上去就呛了他一句,“怎么跟我们七爷说话呢?我们七爷的本事还不屑在你面前露出来。” 老邓有点不屑一顾。“还七爷,你们在这拍电视剧呢?功劳永远都是上头的,干活的永远都是下面的,要说本事,这位七爷估计为官之道应该相当精通了,不然怎么年纪轻轻的就当上局长了?” 我有点蒙了,不就说个案子吗?这个老邓怎么这么多废话,而且一直都是话里有话的,余局长实在听不下去了,说:“行了。你赶紧说案子,别的废话明天上班单独跟我说,别耽误秦局长的时间。” 秦淮一直在旁边听着,沉默不语,嘴角不时泛起一丝微笑,“多谢这位邓警官指点,我受教了,现在可以说案情了吗?” 老邓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看来这位秦局长真是干实事的,资料里我都写的很详细了,我简单说说吧,通江这地方原来被鬼子侵占过,河对面那炮楼是抗日时候留下的,大概是1942年前后建的。鬼子撤离以后就没动过,那边也没人住,地势太低。一发水就会被淹。” “炮楼,里面应该有密道吧。一般都有,逃生用的。”凌熠辰歪着脑袋猜测到。 邓警官打个响指,继续道:“是的,这小兄弟还挺有经验,我们也是仔细查了那炮楼才现在,在地下室有个挖的非常整齐的密道,直接通向江的另一侧,这炮楼差不多有七十年了,但是密道竟然还是通的,而且里面一尘不染,就好像有人打扫过一样,另一侧的出口是一座墓地,我们查了,那墓是个空坟。应该就是给墓道做伪装。” 袁聪笑了一声,“墓穴是空的,莫不是个大粽子在作祟吧?” 邓警官显然不知道粽子是什么,皱起眉头,问:“粽子?真是笑话了,那杀人的难道是汤圆了?截至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八名受害者了。”邓警官说完叹了口气。 秦淮点点头,转头问了一句,“我之前听说是有个剧组在这拍戏,那个剧组你们查了吗?是怎么回事?” 邓警官刚要张嘴,余局长赶紧说:“我们这小地方好不容易来个剧组取景拍戏,还是抗战片,我们这地方还就适合拍抗战片,你看这……”袁聪清了清嗓子,余局长立马意识到自己跑题了,赶紧绕绕回来,“不过这剧组也是挺穷的,连导演加一起才不到十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外国人据说是投资商,连个群众演员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明星了,不过他们装备倒是挺齐全的,而且相当的现代化,我估计拍出来也都是手撕鬼子这种雷剧,没想到老外也有兴趣拍抗日剧……” 余局长在说的时候,我立马就狐疑起来,这地方确实偏僻,能吸引什么剧组本来就奇怪了,而且剧组的人还那么少,东西却还很现代化,秦淮皱起眉头继续问:“剧组里可有人受伤了?” 邓警官摇摇头,“那倒是没有,现在伤的都是村子里面的人,那四个小伙子真是可怜了,之前去过那炮楼,没出什么事,没想到再去全都丧命了。”夹巨余血。 凌熠辰歪着脑袋,半开玩笑的说:“老邓,你不是也去过吗?你没去医院查查自己左肺消失没?” 邓警官毫不在意的一扬手,“我行的正,做的直,一身正气的人就不怕这些东西。” 秦淮看了一眼表,说:“这几天是不是还在接连的发生案子,现在是晚上11点,咱们几个今天辛苦点不要睡了,到江边守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 说完秦淮起身就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问:“对了,余局长,最近有没有一个看上去七八十岁的老人来找过你?” 余局长一脸诧异,眨巴几下眼睛,说:“每天找我办事的人很多,尤其是最近出了这个案子,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秦淮叹口气,“算了,应该都不是他。”便带着我们起身走了。 车直接将我们拉到通江的边上,这江挺宽,江面比较静没什么波澜,晚上也没风,月光倒映在江面上,对面就是一个三层黑漆漆的炮楼,看上去有点渗人,离江面不太远的地方就是村子,这个时候仍然有几家零零散散的灯光,自从出现这事以后,各家都把门反锁了,怕被炮楼里的东西选上,晚上梦游到炮楼里。 秦淮告诉众人在江面周围搭帐篷,大家轮流守夜,“我先守着,你们都先睡去吧。”秦淮说了一句,便坐在离见面不远的一块石头上,远远的盯着那个炮楼,我一时也不困,就走过去跟秦淮聊天,我觉得这次秦淮查案跟往日的情况似乎不大一样,邓警官的资料他基本没怎么看,那些去世人的尸体他也没去查,好像心里已经有谱了一般。 看我跟过来,秦淮侧目问:“你怎么不去睡觉,平时不是总嚷嚷着困?” 其实我本来想跟他说几句话,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有机会了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纠结了半天,说:“还不是特别困,师父总觉得你这次查案跟以前套路好像不大一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那个剧组。” 秦淮饶有兴趣的抬起头,“哦?看来你有点想法,说说看。” 我恩了一声,道:“总感觉那个根本不是剧组,好像就是冲着这炮楼来的,估计这底下有什么东西,那群人不会是盗墓贼吧,莫不是这周围有什么大墓葬?” 秦淮不知道从兜里拿出一个小型的酒瓶,喝了一口,歪着头说:“最近终于聪明点了,这个炮楼……”秦淮用手指着,“我以前好像梦到过,或者并不是我的记忆。”我顿时恍然大悟,秦淮的意思是他体内的某个魂魄应该跟这个炮楼有关系,他体内剩余的六个魂魄之间记忆并不共享,但是在睡觉的时候偶尔也有串线的时候,怪不得秦淮刚到这里就要到现场来看看。 缓了片刻,秦淮继续道,“正如你猜测的,拍戏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应该是来找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是盗墓的,而是除了冥昱教外的第三股势力,他们的总部在境外,在中国招募的手下的人多半都是神棍,但是武器装备精良,非常现代化,前几年盗了几个大墓,我查案的时候抓了几个小角色,但是后来就销声匿迹了,据说他们去了沉沙墓,最近不知何时又冒出来了。” “这个事我也略有耳闻----”我听的正入神,凌熠辰忽然间插了一句话,吓我一跳,我回头一看,所有人都没睡,围在后面听秦淮说话,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传说归墟分为两个海眼,极东之眼在渤海,而极西之眼在大西洋,这群人一直想寻找归墟,他们以为归墟里面有宝藏,极西之眼找不到,所以把目标就放在这边了,原来我还碰见过几个,领头的是个外国人,估计余局长说的剧组里的那个就是。”凌熠辰捡起一个石头,朝着江里扔了进去,石头打了几个水漂才入水中。 秦淮恩了一声,“不错,就是他们,我一开始本来猜测是冥昱教,现在看来这情势更加混乱,而且这里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秦淮自言自语道,而我们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都直直的盯着那炮楼,在将近凌晨十二点,炮楼里亮起一盏绿色的幽灯。 第二百三十九章再次案发 秦淮早就看出我们几个眼神中的异样,朝着那炮楼看去,不知道大家见没见过真的炮楼,或者在看抗日剧的时候有没有仔细观察过鬼子的炮楼构造。尤其是窗户,为了保护炮楼里面的人,他们会把窗户设计的非常小,只要能放下一把机枪的空间就好,而且窗户是往里面凹陷的,而我们坐在江对岸,能看见窗户只有一个小空隙,里面除了一盏飘飘渺渺的绿色灯光什么都没有,而且只在那一个窗户里能看到,其他窗户仍然是漆黑一片。就算是同层的也是。 袁聪眯着眼睛看了看,说:“七爷,这炮楼里一定有问题,周围也没有船,要不咱们游过去看看?”这江虽然不算窄,我们游过去应该不成问题,尤其是我们都是通灵之人,在水中直接用闭吸之力就可以。 秦淮摆摆手,“再等等,看看有没有村民一会被那东西选上游过去。”众人点点头,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炮楼的方向,幽明的灯光突然让我产生一种错觉,我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阴婆的住所处,这灯光就好像是人皮灯笼。现在想想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灯光飘飘渺渺,好像是蜡烛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感觉,这大半夜的谁会在炮楼里点蜡烛?正寻思着。这蜡烛忽然熄灭了,炮楼里没有任何的动静。我们相互看了一眼,双姐看向秦淮问:“咱们过去看看吧----” 秦淮摆摆手,“再等等,我总隐隐的觉得哪里不对。”秦淮此话刚说完,那灯光瞬间又亮了,只是坚持了没有一分钟又熄灭了,这下停了五六分钟,灯光才再一次亮起,亮的时间也稍微长了一些,瞬间又熄灭了,就这样点燃熄灭点燃熄灭,来来回回很多次,只是中间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看的我们几个毛骨悚然。 凌熠辰实在忍不住了。脱掉衣服走到河边,说:“不行了,我得过去看看,不然不用睡觉了,有东西就在咱们对面还不让过去,很明显他就是在挑衅,让咱们生疑还望而却步。” 说完,凌熠辰刚要猛的扎进水里,双姐立马拦住他,“你现在好歹也是组长了,怎么这么不冷静,看看情况再说,七爷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听从就是了。” 凌熠辰叹了口气,“双大姐,你没发现自从秦老七当上局长以后,做事一改以前雷厉风行的做法了吗?变的跟个娘们一样,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的,不过这也不能怨他,毕竟要从全局出发……” 凌熠辰还是继续往水里走,秦淮一把抓住他,差点把凌熠辰内裤拽下来,“干嘛,秦老七,我是正经人不搞基----”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关键部位,我顿时一脸黑线。 秦淮白了他一眼,指着见面说:“你自己看,我到底是不是唯唯诺诺。”秦淮刚刚指过去的时候,恰逢炮楼里的绿光再次亮起,之前我们的目光都太注意炮楼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都没看江面,这绿光刚刚亮起,江面中间就产生比较密集的气泡,就好像中间的江水被煮沸了一样,因为在江中央,周围又是一片漆黑,除了秦淮竟然没人注意到,那气泡的面积越来越大,但是江面上并没有什么东西露面,也没产生什么大的波动,等那绿光熄灭了,那些气泡也恰巧消失了,就好像以这些气泡为令一样。 “那是什么东西?”凌熠辰一脸诧异问道。 秦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善类,要么是一群什么东西聚在水下,要么就是一个大家伙。” 这绿光几乎折腾了一宿,到了早上快六点的时候,天开始稍稍的蒙蒙亮,这才彻底熄灭了,后来我实在挺不住就回帐篷里睡觉了,据凌熠辰后来说,那气泡真是以绿光为令的,只要绿光一亮,江中央就会产生大量的泡泡,简直难以置信。 我这一觉睡了只有几个小时,就听外面一直在吵吵闹闹,我睁开眼睛到外面一看,余局长和老邓都在场,周围还有几个警察和村民,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家都聚在外面了。 我赶紧朝着凌熠辰走过去,小声问:“怎么回事啊?” 凌熠辰一脸诧异的说:“今天一早上有人报案,说是家里有人丢了,一大早上醒过来家里门就是敞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联想的最近的事,怕是到炮楼那去了。” 我顿时一惊,“怎么可能,咱们不是看了一宿吗?根本没见到任何人影过来啊,怎么过去的,难道是飞过去的?而且听到任何声音,就算咱们没看到游过去,有人进了炮楼的门还是能看见的吧。”我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夹巨爪圾。 凌熠辰撇撇嘴,“秦淮也是这么想的,你没看到他正郁闷呢吗?余局长已经准备船了,准备过去看看,你去不去?” 我连连点头,回答道:“这事怎么能少的了我,必须去啊----”住在江边有几家是渔民,将自己停在岸边的小船划了过来,这船至多能载四五个人,一共出了三只船,虽然我们可以游过去,但是要保持必要的体力啊。 这家来报案的说消失的是他们家大儿子,才十八岁,父母一大早上就哭哭啼啼的赶紧报警了,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要是出事,比父母自己出事还难受,此刻他们夫妻在江对岸等着,我们一行人到了这炮楼跟前,昨天因为是隔江相望,没觉得有多大,今天一接近才发现,这炮楼还挺大的,而且修的非常坚实,我们刚过去,就看见有人趴在炮楼的门口。 邓警官赶紧跑过去,将那昏倒的人搀扶过来一看,正是丢失的那孩子,身上全是水,肚子里涨的老高,救护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邓警官赶紧帮这孩子将肚子里的积水吐出去,那孩子连咳嗽带吐,折腾了半天才把积水都吐出来了,奇怪的是,这积水都是黄色的,而且一股子强烈的鱼腥味,可是我们眼前的通江水明明清澈见底,几乎连一点污染都没有。 靠近水边一遍都会有这种鱼腥的味道,只是这个味道未免有点太大了,就好像周围堆着几百斤的鱼干一样,熏的我有点受不了,而且这水还极脏,吐出来的东西里还带黑色的杂物,不知道是什么,积水都吐出来,孩子终于可有畅快的呼吸了,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这孩子弄上了渔船,朝着河对岸划去了。 凌熠辰看了一眼秦淮,问:“咱们都到这了,还不进去看看?” 秦淮瞥了一眼摇摇头,“先别,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还不是时机,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个孩子吧,不要让他出现跟其他人一样的状况。” 凌熠辰有点不耐烦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昨天要是听的来这里了,那孩子还会出事吗?不过真是奇了怪了,他是从哪过去的?看似好像是游泳过江被溺水了,其实肚子里的积水好像不是江水,怎么那么腥啊?”凌熠辰自言自语的分析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你们不是说有密道吗?他压根就不是从江里游过去的,而是从密道过去的,不然七十多年了,那密道怎么还是通的?只有这一种解释能逃过这么多双眼睛。” 凌熠辰打了个响指,“对对对,密道,小曦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涅槃成蛹 凌熠辰跟我交换了个眼色,也觉得这事一定另有深意,“那强子的爷爷当年……”还没等凌熠辰问完,强子母亲脸色惨白。“说到俺家老爷子,当年更吓人,我本来对鬼神这东西存个疑影,可看见我家老爷子,我有八成相信了,那时候我刚刚跟强子他爸结婚不长时间,有天晚上,之前老爷子一直病者,有一天突然起来,站在镜子前面把军装穿上了。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嘴里面一直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的什么。当时俺婆婆就问你上哪去啊?老爷子好像没听见一样,自己径直出去了。”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然后他去哪了?” 强子母亲继续道:“我婆婆感觉不对。赶紧就来叫强子爸,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正好是十二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们拿着手电在后面跟着,我家老爷子当时回头说谁也不许跟着,给我们吓了一跳。他不让跟我们也不放心啊。我和强子爸假装回家,把手电关了,继续在后面跟着,老爷子就往西边那片旷野去了。” “西边那片旷野?那边不是有个空坟吗?”我诧异的追问道,之前提到炮楼下面有个密道,出口是个空坟,就在西边的空地上。 强子妈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座空坟,说是当年日本鬼子留下掩人耳目的,我们家老爷子就往那边走了,说也蹊跷,我跟强子爸正往那边跟,就碰上鬼挡墙了,说啥也出不去啊,饶了一圈又一圈,就在那旷野上转悠,也找不到我家老爷子,现在想想我还害怕,那阴风,还有耳边的怪声,好像有女人在哭一样,我俩转移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天都亮了,我定眼再看,我跟强子爹就绕着那个空坟打转了,我家老爷子就这么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强子妈说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脸色变的越来越惨白。 “后来强子的爷爷再也没回来?那你们进那空坟找了吗?”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强子母亲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能找的地方俺们都找了,别说那空坟了,就是地里的一口菜窖我们都挨个看过的,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感觉我们家老爷子那晚似乎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我也说不好,相亲们都说我们家老爷子应该是掉进江里被鱼吃了,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凌熠辰走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个相片夹,都是些晒旧了已经泛黄的相片,凌熠辰只是一打眼看了看,却立马紧皱眉头。 我又问了强子母亲一些问题,她随口答了几句,明显能感觉她着急走,想快点去医院,我和凌熠辰也不好在停留,两个人便先走了,凌熠辰思来想去觉得这几家可能都有问题,就叫上了邓警官,带我们往之前的受害者家都走了一遍,这一圈下来,我们惊奇的发现,这几家的爷爷辈的人都告诫自己的子孙一律不许出碾子山这个地方,也不许吃通河里的鱼,而且爷爷辈几乎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失了,父亲一辈有几个死于内脏衰竭都是吃了通河里的鱼引起的,有几个是因为出了碾子山死于非命,就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诅咒笼罩在这几家的头上。夹木找弟。 这一路走来,凌熠辰一句话不说低头寻思案情,他这个样子越来越像秦淮,邓警官叹了口气,“我当时怎么没想到查查他们爷爷那辈,还是你们有办法啊,真不知道当年他们遇见了什么,怎么这么邪性啊?” 凌熠辰却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邓警官,你跟他们好像都很熟悉啊?” 邓警官点点头,“那是,我是这的片警,当然熟悉了。”一路无话,告别了邓警官,我们回到了江边的帐篷,却发现双姐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帐篷也都收了起来,好像要搬走,“双姐,你们这是……”我诧异的问道。 赫连双一抬头,低声说:“小曦回来了,正好快来帮我收拾东西,七爷让咱们换个地方住,说这里太引人注目了,你看看周围。” 双姐刚说完,我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好像有几个人在江边嬉戏打闹,看似好像在欣赏风景,时不时的眼睛总往我们这边瞄两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在隐调局呆久了,反侦察能力也是要提升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那个剧组搞得鬼,就是秦淮口中的第三股势力,我只是看了一眼,在几个人中我似乎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对情侣,正是我们在长途汽车上看的那一男一女,用蒙古装酒的壶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还说到地方继续弄点,难道他们也是这第三股势力的人?我现在有点蒙圈。 我赶紧把头转过来,那个男人注意过我,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跟双姐一起收拾东西,却发现一直没看到秦淮的身影,我刚要张嘴,凌熠辰问袁聪,“秦老七呢?怎么没看见人,我还有事要汇报呢。” 袁聪轻声说:“他出去了,说是有事,也没说什么事,知道你跟小曦去查案子了,说一切行动听你的。” 凌熠辰顿时一愣,半天才缓过来,“嘿!这秦老七当大官以后真会省事啊,把案子丢给我,自己去逍遥快活了,不过看在他这么相信我的份上原谅他了。” 我心里不禁泛起了狐疑,秦淮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轻易放权的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比查案子还重要,双姐见我皱着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快到日子了。” 我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快到日子了?” 双姐撇撇嘴,道:“七爷大姨夫的日子快到了。”说完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到包里,众人便提起来,今天准备住在村里,这样也不那么引人注目,所谓秦淮大姨夫的日子就是即将出现血月了,每到这个时候秦淮体内的那几个魂魄就会蠢蠢欲动,上次就是先出现了神棍韩骗我去开坛,结果后来变成了灵煞,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把自己锁起来,就好像电视剧里狼人变身了一样,秦淮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体内的某个魂魄应该跟炮楼有关系,正赶上这个特殊的时候,离开我们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我心里难免有点担心他。 我们里六个人搬进了附近衣一个小旅店,其实就是住家,条件也比较简陋,两个人一个屋子,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跟凌熠辰跑了一天都快累死了,凌熠辰看着哈欠连天的我说:“小曦,你先去睡一觉,晚上咱们去谈谈那个炮楼,等去的时候我叫你。” 我恩了一声,吃过饭就回房间准备睡觉,谁知一进屋,双姐就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困意立马被他的眼神吓没了,“双姐,你看什么?”我做了一个往后躲的姿势。 双姐满脸惊讶的走上前,说:“你等会,别动----”我一愣,傻呆呆的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双姐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脖子上带的红禅的瓶子看了半天,说:“恩?这小家伙好像不大一样了。” 我一听,赶紧摘下来那瓶子放在眼前一看,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蛹,一动不动的挂在瓶子外壁,双姐沉默了一会,说:“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这小家伙也可能意识到自己命不长了,所以涅槃成蛹,想破茧重生,红禅再次复活的样子只怕会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涅槃成蛹 凌熠辰跟我交换了个眼色,也觉得这事一定另有深意,“那强子的爷爷当年……”还没等凌熠辰问完,强子母亲脸色惨白。“说到俺家老爷子,当年更吓人,我本来对鬼神这东西存个疑影,可看见我家老爷子,我有八成相信了,那时候我刚刚跟强子他爸结婚不长时间,有天晚上,之前老爷子一直病者,有一天突然起来,站在镜子前面把军装穿上了。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嘴里面一直叨叨咕咕的不知道说的什么。当时俺婆婆就问你上哪去啊?老爷子好像没听见一样,自己径直出去了。”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然后他去哪了?” 强子母亲继续道:“我婆婆感觉不对。赶紧就来叫强子爸,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正好是十二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们拿着手电在后面跟着,我家老爷子当时回头说谁也不许跟着,给我们吓了一跳。他不让跟我们也不放心啊。我和强子爸假装回家,把手电关了,继续在后面跟着,老爷子就往西边那片旷野去了。” “西边那片旷野?那边不是有个空坟吗?”我诧异的追问道,之前提到炮楼下面有个密道,出口是个空坟,就在西边的空地上。 强子妈连连点头,“对对,就是那座空坟,说是当年日本鬼子留下掩人耳目的,我们家老爷子就往那边走了,说也蹊跷,我跟强子爸正往那边跟,就碰上鬼挡墙了,说啥也出不去啊,饶了一圈又一圈,就在那旷野上转悠,也找不到我家老爷子,现在想想我还害怕,那阴风,还有耳边的怪声,好像有女人在哭一样,我俩转移了也不知道多长时间,天都亮了,我定眼再看,我跟强子爹就绕着那个空坟打转了,我家老爷子就这么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强子妈说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脸色变的越来越惨白。 “后来强子的爷爷再也没回来?那你们进那空坟找了吗?”我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强子母亲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能找的地方俺们都找了,别说那空坟了,就是地里的一口菜窖我们都挨个看过的,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我感觉我们家老爷子那晚似乎被什么东西上身了,我也说不好,相亲们都说我们家老爷子应该是掉进江里被鱼吃了,也只有这一种解释了。”凌熠辰走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个相片夹,都是些晒旧了已经泛黄的相片,凌熠辰只是一打眼看了看,却立马紧皱眉头。 我又问了强子母亲一些问题,她随口答了几句,明显能感觉她着急走,想快点去医院,我和凌熠辰也不好在停留,两个人便先走了,凌熠辰思来想去觉得这几家可能都有问题,就叫上了邓警官,带我们往之前的受害者家都走了一遍,这一圈下来,我们惊奇的发现,这几家的爷爷辈的人都告诫自己的子孙一律不许出碾子山这个地方,也不许吃通河里的鱼,而且爷爷辈几乎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失了,父亲一辈有几个死于内脏衰竭都是吃了通河里的鱼引起的,有几个是因为出了碾子山死于非命,就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诅咒笼罩在这几家的头上。夹木找弟。 这一路走来,凌熠辰一句话不说低头寻思案情,他这个样子越来越像秦淮,邓警官叹了口气,“我当时怎么没想到查查他们爷爷那辈,还是你们有办法啊,真不知道当年他们遇见了什么,怎么这么邪性啊?” 凌熠辰却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邓警官,你跟他们好像都很熟悉啊?” 邓警官点点头,“那是,我是这的片警,当然熟悉了。”一路无话,告别了邓警官,我们回到了江边的帐篷,却发现双姐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帐篷也都收了起来,好像要搬走,“双姐,你们这是……”我诧异的问道。 赫连双一抬头,低声说:“小曦回来了,正好快来帮我收拾东西,七爷让咱们换个地方住,说这里太引人注目了,你看看周围。” 双姐刚说完,我朝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好像有几个人在江边嬉戏打闹,看似好像在欣赏风景,时不时的眼睛总往我们这边瞄两下,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在隐调局呆久了,反侦察能力也是要提升的,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那个剧组搞得鬼,就是秦淮口中的第三股势力,我只是看了一眼,在几个人中我似乎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一对情侣,正是我们在长途汽车上看的那一男一女,用蒙古装酒的壶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还说到地方继续弄点,难道他们也是这第三股势力的人?我现在有点蒙圈。 我赶紧把头转过来,那个男人注意过我,我假装没有看到他们,跟双姐一起收拾东西,却发现一直没看到秦淮的身影,我刚要张嘴,凌熠辰问袁聪,“秦老七呢?怎么没看见人,我还有事要汇报呢。” 袁聪轻声说:“他出去了,说是有事,也没说什么事,知道你跟小曦去查案子了,说一切行动听你的。” 凌熠辰顿时一愣,半天才缓过来,“嘿!这秦老七当大官以后真会省事啊,把案子丢给我,自己去逍遥快活了,不过看在他这么相信我的份上原谅他了。” 我心里不禁泛起了狐疑,秦淮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轻易放权的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比查案子还重要,双姐见我皱着眉,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快到日子了。” 我讶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快到日子了?” 双姐撇撇嘴,道:“七爷大姨夫的日子快到了。”说完将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到包里,众人便提起来,今天准备住在村里,这样也不那么引人注目,所谓秦淮大姨夫的日子就是即将出现血月了,每到这个时候秦淮体内的那几个魂魄就会蠢蠢欲动,上次就是先出现了神棍韩骗我去开坛,结果后来变成了灵煞,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把自己锁起来,就好像电视剧里狼人变身了一样,秦淮刚来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体内的某个魂魄应该跟炮楼有关系,正赶上这个特殊的时候,离开我们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只是我心里难免有点担心他。 我们里六个人搬进了附近衣一个小旅店,其实就是住家,条件也比较简陋,两个人一个屋子,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我跟凌熠辰跑了一天都快累死了,凌熠辰看着哈欠连天的我说:“小曦,你先去睡一觉,晚上咱们去谈谈那个炮楼,等去的时候我叫你。” 我恩了一声,吃过饭就回房间准备睡觉,谁知一进屋,双姐就用奇怪的眼神一直看着我,困意立马被他的眼神吓没了,“双姐,你看什么?”我做了一个往后躲的姿势。 双姐满脸惊讶的走上前,说:“你等会,别动----”我一愣,傻呆呆的保持原来的姿势没动,双姐走到我跟前,拿起我脖子上带的红禅的瓶子看了半天,说:“恩?这小家伙好像不大一样了。” 我一听,赶紧摘下来那瓶子放在眼前一看,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红色的蛹,一动不动的挂在瓶子外壁,双姐沉默了一会,说:“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了,这小家伙也可能意识到自己命不长了,所以涅槃成蛹,想破茧重生,红禅再次复活的样子只怕会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窗外的脸 我苦笑了一声,不求红禅有多厉害,我只求他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好,没事出来贫尼老衲的刷存在感逗我们开心。我跟他之前已经是唇亡齿寒,这个小家伙必须快点好起来。 我困的不行了,一头躺在床上,刚要准备睡觉的时候,双姐突然问了莫名其妙的问:“小曦啊,你觉得你师父这个人怎么样?” 我那时候已经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猛的睁开了眼睛,“我师父啊……面冷心热,很好啊,是我见过最正直的人。” 双姐手里面好像在织着什么东西。说:“恩,他这个人总是能先人一步看透很多事情。却还不说,心里有数,也从不跟别人透露心声。他能轻易的看穿别人的一切,别人却看不明白他,想想还真有点不公平。”双姐说的时候面颊绯红,低下头又飞快的忙活自己手里的活。夹木每号。 我本来困的不行了,被她这么一问困意减退了不少,我跟双姐几乎很少说话,这还是第一次我们住在一起,赫连双顿了顿。继续问:“你是不是很喜欢七爷。感觉你很依赖他。”双姐问的时候假装随口一问,低着头也不看我,但我知道她应该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微微一笑,说:“当然喜欢了,他是我师父嘛,双姐我困死了,等我醒了再说吧。”我赶紧闭上了眼睛,假装要睡着了,主要是我不敢再跟她谈下去,接下来的话题我猜都能猜到,只是不想面对而已。双姐也没在多说,在我睡觉的时候一直都在忙活手里的活,我还哪里睡得着,只是闭上眼睛眯了一会,便又被凌熠辰叫走了,天下之大,能让周曦失眠的,唯有秦淮一人。 我起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点多,这期间脑子里飞快的转了关于案子的n种可能,反正也睡不着,凌熠辰对我们说:“咱们今晚去探探那密道吧,直接西面的空坟往炮楼里面走,探的时候大家千万要小心,虽然说邓局长他们都下去过,没发现什么事,但是我总觉得这炮楼有问题,也许有什么阵法在他们面前没有施展。 林叶恩了一声,“你排除这个可能,大家都小心点吧,尤其是保护好两位女同志,这是七爷走的时候特意交代的。”双姐脸上露出微微一笑。 晚上十一点多,我们从住的地方出来往西面的空坟走,还不知道今晚会不会继续有人遇害,我们刚出来,接着夜色我看了一眼炮楼,顿时目瞪口呆,“炮楼里面有亮光!”我朝着凌熠辰说道。 凌熠辰不耐烦的答应了一声,“知道了,不就是绿光吗?咱们昨天晚上不是看见了吗?” 我立马皱起眉头,说:“不对,是黄色的光,好像是手电筒的光,里面有人影。”我朝着那边的窗户看到,在黑夜之中我的眼睛非常有优势,不但能看清楚东西,而且还看的非常远。 李波哼了一声,说:“估计是境外的实力来了,或者是冥昱教的,难道他们也都是来找抓纠的?就是不让红禅复活?” 凌熠辰缓了片刻,说:“不要乱猜了,咱们先去看看再说,如果碰到了境外的那个势力不要硬碰硬,毕竟他们的装备精良,咱们抵挡不了。” 众人恩了一声,西面比较开阔,但都是杂草,连种地的都没有,好像村子里的人刻意避讳这里一样,这座空坟后面是座圆形的堡,有点像上次我们在方壶古国里见到的那个圆形的堡差不多,只是比那个要简陋和破旧很多。 圆堡是空的,通向下面有台阶,下台阶的时候,李波站在墙边上看了一会,对我们说:“这墓穴不是用来掩人耳目的,是真的,而且还是个古墓,至少是清朝以前,现在我具体还判断不出年代。”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们沿着密道一直下台阶,这密道挖的非常深,我一直没想明白,在一条江下面挖密道,那是要挖的多深才不会被江水灌进来,通江本身看上去就不浅,我们下了很久才到了平地上,真如邓警官说的,这里面一尘不染,就好像每天有人打扫一样。 李波对墓葬和武器都比较有研究,隐调局的人在全面发展的同时也要各精一路,他看了一眼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密道,说:“这应该是墓道,也是修建了至少几百年了,看来传闻有误,这根本就不是鬼子挖的用来逃生的隧道,而是本来就有,炮楼恰巧建在了此,发现了这个墓打通了。” 看来不到现场很多线索我们都发现不了,凌熠辰边走边把我们上午探查的结果跟大家简要的说了一下,袁聪顿时来了精神,“你们说他们爷爷那辈到底干了什么,怎么都有这样的交代?看来是一起去过什么大凶的地方,还不让离开碾子山,感觉不是蛊,而是恶意的诅咒。” 林叶半开玩笑的说:“我看这墓就挺凶,你说他们是不是把这个墓盗了,然后被一个大粽子诅咒了,大粽子早就跑了,所以成空坟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几个人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到底是从何而来,凌熠辰突然转过来对我们说:“我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对咱们查案子有没有帮助,就是强子他爷爷,不是说参加过抗战吗?我本来以为是八路军呢,但是在强子他家看到了照片,又一张他爷爷穿着军装的,我一看那根本不是八路的,是二鬼子啊,就是传说的皇协军。” 我们几个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双姐白了一眼说:“整了半天是个叛徒啊,还以为是老英雄呢。” 凌熠辰叹了口气,“不管是非对错的,人都没了咱们也无需追究,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而且还有一点非常巧合,我问了那余下那几家人,他们的爷爷辈都一时糊涂当过一阵子二鬼子,不过后来都改邪归正了,是因为整个据点的鬼子都消失了,不知道让谁端了,但是你们想想,二鬼子当时应该可以自由进出这个炮楼的,当时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他们祸及子孙,再加上一炮楼的鬼子都消失了……” 凌熠辰说的我毛骨悚然,这下面的密道七拐八弯,不过好在没什么岔道口,一直都是一条路顺下来,密道很长,我们几个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才到头,一个极长的台阶出现在眼前,这一路都很顺利,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而且说是墓葬的话还有点奇怪,根本没有耳室,更别提棺材了,从进来开始就是墓道,哪有这么奇怪的墓葬,难道真的空坟? 上去的台阶非常粗糙,跟之前我们下来的简直天壤之别,李波看了看,说:“这台阶应该是鬼子自己修的了,上面估计就是炮楼,只是这墓葬……”正说着,上面突然有脚步声,闪过一丝手电筒的灯光,瞬间又消失了。 我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都将手电筒关掉,用闭息之力,然后放轻脚步,慢慢走上去,上去的楼梯并不长,我们六个上到了一层,一层并不大,呈圆弧形,这炮楼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泥涂的极厚,我看了一圈,没有任何人的影子。 刚转头要跟凌熠辰报告情况,却在窗户外看见一张阴郁的脸往我们这边看,他瞪着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们,而那张脸我一眼便认出来,就是我们在车上碰见的男人,只是跟白天有点不大一样。 第二百四十三章炮楼和那个男人 那男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收到了极大的惊吓,表面上看好像是一直在看我们,只是他眼神涣散。眼大无神,凌熠辰还站在窗户旁边跟那个人对视了好半天,“你再看,你再看我就把你喝掉,哎呦,你还看?你继续看,我让你看……”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个恐怖的气氛,被这小子一搅合,完全只想笑了,“大组长。你能不能正经点?”双姐哭笑不得的说道。 我们六个人赶紧出了炮楼,发现那个男人站在半个身子站在通江的水里,这炮楼本来就是靠江而建,他直直愣愣的站在水里。好像被点穴不能动了一般,袁聪站在岸边问:“你看什么呢?大半夜的?”那个人宛如一尊雕像没有任何反应。 我狐疑的看着水里,隐隐的觉得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袁聪此刻正准备淌水过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一把拦住他,指着水面说:“袁聪你先别过去,好像有点不对,你看看他脚下,好像有一团黑东西。” 那男人站在靠岸不远的地方,水几乎没过了他的小腿,好在通江的水非常清澈,借着月光也能大概看清水下的情况,一大团黑乎乎好像水草一般的东西缠绕在他的脚下,这水草好像还是一粒一粒的穿在一起,伴随着水流不停的晃动,飘飘渺渺的我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凌熠辰皱起眉头。从岸边捡来一个干枯的树枝。伸进江里搅合了几下,那些黑色的水草竟然嗖的一下全部消失不见了。我顿时一愣,好像是水下什么生物聚在了一起,难道是蝌蚪?我对水下的生物并没有什么研究,这就是那刻我的第一反应。 那些黑色的水草消失之后,那男人猛的好像缓过神来了一般,直直的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水里,好在他站在离岸边很近的地方,这男人意识刚刚回来,傻呆呆的看着我们,半天仿佛认出来了,惊讶的说:“你们……” 凌熠辰歪嘴一笑,“我们什么,既然能跟踪我们,难道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男人不敢直视凌熠辰的眼睛,道:“跟踪?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然后赶紧起身,冲进了炮楼里,四下的看了好几圈,似乎在找什么。 赫连双轻声问凌熠辰,“就让这个人在这?你不怕他坏事?” 凌熠辰一摆手,“一会他还得求咱们呢,先看看这炮楼再说。”我们在炮楼里上下三层都走了一遍,并没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也没见什么法阵的痕迹,一楼和二楼都非常干净,干净到什么东西都没有,那群鬼子撤离的时候搬的还真是干净,不对,根据强子母亲跟我们描述的,这群鬼子不是撤离的,而是离奇消失的,那东西都让谁搬走了?三楼上有一些散落的杂物,主要都是东西燃烧后的灰烬和干枯的枝叶,好像谁在这里生火做饭了一般。 之前我们在江对岸看到三楼有隐隐的绿光,而且江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以此为令,只要灯光一亮,就会浮在水中央冒泡,只是一直没路面,我找了一圈,也没见什么东西能发绿光,刚刚我们在密道的时候,明明看到炮楼里有手电筒的灯光,现在除了我们六人,跟那个男人,没见到其他任何人的踪影。 我们几个一直在三层停留,那个男人上下跑了好几遍,我们六个人也没搭理他,凌熠辰看了半天,小声问我们,“看出什么异常了吗?”众人都摇摇头。 不得不说,这炮楼一点问题都没有,案子查到这里,感觉线索又断了,却多了一大堆新谜题,这时候外面忽然雷声阵阵,刚刚我们来的时候还能隐隐的看见月亮,这么一会就乌云密布,老天爷翻脸就像翻书一样。 双姐叹口气,“咱们还是先原路返回吧,不然一会被大雨拍这,想回都回不去了。”刚说完,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大雷,那雷声在这炮楼里面回荡,众人也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反正也没有头绪,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不如先回去,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们直接下到一楼的密道口,准备原路回去,那个男人傻呆呆的坐在门口,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们没跟他说什么,径直走进密道里,那男人突然在背后叫住我们,“等等,求你们能帮我找找丽娜吧,他被公司的人带走了。” 凌熠辰嘴上泛起一丝微笑,却故意冷冷的说:“我们为什么帮你找,咱们似乎并不熟。”说完继续往前走,那个男人急了,追上来两步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们,求你们帮我找找丽娜吧,这个女孩应该还记得她吧,我女朋友,我感觉她凶多吉少了。”那个男人说的时候几乎哭了,在强悍的人也有软肋。 凌熠辰遂停下脚步,转过头,问:“你怎么肯定我想知道你的事情,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那男人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了,他指指天,说:“老总说了,你们是上头的人,专门管这些事情的,还有一伙是民间组织,专门跟你们对抗的。”我顿时哭笑不得,别说,这老外把隐调局和冥昱教之间的关系理解的还挺透彻。 “你们是谁?来这干什么?丽娜就是你那个女朋友?你们在车上喝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被抓走?你怎么会傻站在水里了?刚刚都发了什么?你……”我还想继续问呢,发现大家都一脸黑线的看着我。夹上池巴。 林叶叹口气,说:“小曦啊,你问这么多连我都记不住,让他怎么回答?” “你知道就说什么吧,千万别撒谎,否则你的那个丽娜回不来可别怪我们。”袁聪催促了一句,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那男人点点头,说:“看来你们早就注意到了,我叫张元,我和丽娜都是演艺公司下面签约的演员,我们公司表面上是演艺公司,只不过就是个幌子,主要是干盗墓,倒腾文物。” 凌熠辰立马欣慰的说:“我就说嘛,我这么帅还要靠才华,你长成这样还能靠脸吃饭我就不活了。”我白了他一眼,当时就想他怎么还不去死,怎么说凌熠辰现在也是组长,我得给他留点面子。 张元继续说:“丽娜喝的那个东西是公司安排的,上次在敦煌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具体怎么回事她也不说,我要是问急了,她就生气。” 李波追问一句,“敦煌莫高窟?你们盗墓都盗到那去了?那个丽娜有什么异样的表现?”一说什么历史遗迹,李波就非常感兴趣。 张元全身抖了一下,“我说了你们信吗?她晚上就像换了一个人,我有一次不小心看见了,她脸上的皮一块一块往下掉,早上却好了,后来公司给她配了一种药,她喝了就好了,那药的味道才恶心呢,一股子鱼腥味,本来公司给我们两个放假的,这边的任务不需要我们参与,可又临时叫我们两个过来。” 凌熠辰恩了一声,“你知道他们来这要干什么吗?” 张元摇摇头,“所有人都不说,好像特意要隐瞒一样,刚才那群人把我推水里就把丽娜带走了,不知道上哪去了……” 还没等他说完,立马被我打断了,“对了,你刚刚在水里发什么呆?” 张元歪着头,一脸诧异的说:“那水里有鬼啊,我刚一进去呀,就听见好像有女人跟我说话,就是听不清……” 第二百四十四章荒野鬼踪 一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我心里就微微的一颤,因为我的密道的里的时候就老是隐隐的听到有女人的声音,当时还以为自己的错觉。张元继续说:“那女人好像是在哭,我就想听清楚,本来江面上是我的倒影,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女人的,那女人就在水下,嘴不停的动,脸色惨白,可我就是听不见她说什么,我就把头一点一点贴在水面上,马上要触碰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结果一下子醒了。看见你们了,刚刚好像是在做梦似的。”张元边说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好像很不愿意提起。 我们六个人面面相觑,每个有江有河的地方必然都有关于它的鬼故事。尤其是这种比较深的,多少会也有一些人枉死在其中,关于江河流传最多的就水鬼,枉死在河中不能往生,只能找个替死鬼接替自己的位置,上一个水鬼才能转世,转世这种水鬼一般都是灵体,刚刚我们看到缠在他脚下那团漆黑的东西明明是活的东西,好像是什么鱼,只是我并不认识,而且水鬼抓住机会基本上直接将人溺死,根本不会给你反抗的机会。 凌熠辰叹了口气,说:“这通河看来也有问题,估计这些东西就是咱们上次看的冒泡的东西。[”他说完以后,我特意看了一下炮楼的第三层,没有任何的灯光。此刻外面仍然是雷声阵阵。看样子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雨了,风卷着江上起了层层的波澜。那些冒气泡的东西也没在出来。 林叶有些疑惑的说:“你们不是一个公司的吗?怎么还把你女朋友抓走了,把你自己留这?” 张元一拍大腿说:“我也想说这事,老总让我们今天来这个炮楼,我们来了之后老总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了,终于派上用场了,当时丽娜好像明白了什么,说什么都不肯进去,让我带着她走,我准备跟他们争执的时候就被推进了水里,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 袁聪恩了一声,质问道:“你们那个公司跟冥昱教有勾结吗?” 张元愣神了一会,说:“冥昱教,就是对抗你们那个民间组织?我只是一个小喽啰,高层的事我不太知道,不过我觉得多多少少会有一些,但是绝对不会太多,因为利益之间会有冲突。” 赫连双打了个哈欠,朝着凌熠辰说:“咱们还是回去吧,我都困了,问了半天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既然你们都是一个公司的,估计你女朋友明天就回来了,我们帮你找算是处于什么立场啊?”其实双姐的话不无道理,若真是跟什么案子有关联,我们插一下还是有理由的,但是现在什么有利的线索都没有,本就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而且都只是他的一面之词,我们身份极为尴尬。 大雨在即,凌熠辰思前想后,苦笑了一声,“我终于知道秦老七是有多累了,咱们还是撤吧。”说完,转身就要走,张元几乎快哭了,连连拽住凌熠辰的手说:“长官,别的,你们别走啊,对了,我还知道一件事,看看你们用的上不?” 双姐眼皮好像都抬不起来了,打着哈欠说:“你不能一次说完吗?你都能忘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张元带着祈求的眼神说:“我听丽娜在车上的说的,就没怎么在意,刚刚才想起来,我们老总好像是来这找个宝贝,说是当年鬼子留这的。” 凌熠辰一听,顿时跟我们交换了一个眼色,不要忘了,我们来这初衷并不是为了查案,而是找抓纠儿救红禅,“什么宝贝,说详细点。”凌熠辰催促的问道。 张元见我们有兴趣听,也稍稍放松了些,说:“我也是听个大概,说抗战的时候,这里鬼子的总头头叫平田一郎,当时他们建炮楼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古墓,说是找了一群人开那个墓,发现了一个宝贝,当时那群人就把这宝贝献给了平田一郎,小鬼子乐开了花,准备仅献给天皇的时候,说是整个都消失了,整个据点不知道让谁端了,也许是八路,也许是民间组织,反正是离奇消失了,但是那宝贝却没有任何记录,我们老总说也许还在这里,所以就上这边来找了,具体是什么宝贝我也不知道。” 这个传说跟强子母亲说的极为相似,如果传言是真的,那墓不应该是空墓,只是我们走了一圈,除了一条直直的密道什么都没有,根本不像个墓葬的样子,难道里面的东西当年都被鬼子搬空了? 墓葬里的东西无非就是一些陪葬的明器,有什么东西至于让那个平田一郎献给天皇,双姐一番眼镜说:“难道是抓……”还没等说完,凌熠辰清了清嗓子,马上岔开了话题,双姐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闭嘴,毕竟我们来的目的还是要保密的,虽然冥昱教必然知道,但是这个境外的公司未必知道。夹上见亡。 张元也是聪明人,一眼就看出我们来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赶紧点头哈腰的说:“几位长官,你们要找什么,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还没等凌熠辰做出决定,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惨叫,这叫声甚至盖过了阵阵的雷声,一直在旷野之上回荡,我们几个人愣了一下,张元立马缓过来,“是丽娜,是丽娜!”立马从炮楼里跑了出去,我们六个紧随其后。 这炮楼后面是一片旷野,密密的长满了野草,那野草几乎有半人多高,现在已经十月份,野草已经全部泛黄,干干的立在那,周围零星的长了几棵树并不多,我隐隐的看见几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草丛之中。 张元大喊一声:“丽娜----”没有任何人回应,张元情绪有些失控,纵身就要往草丛里跑,让凌熠辰一把拉住,说:“跟在我们身后----” 我们一行七个人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这时候天空一个炸雷,我们赶紧蹲下,雷雨天气本不应该在旷野之后行走,只是这种情况也被逼无奈,我们七个人蹲在原地想等这雷电稍稍过去后继续走,没想到滂沱的大雨霎时就来了,一瞬间我就被雨水浇透了,暴雨夹杂着闪电,天气简直坏透了,而此刻我们是千金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机会总是稍纵即逝,如果我们现在不跟着那些黑影,可能以后再也没办法查出事情的真像。 我想上前问问凌熠辰怎么办,发现大家都顶着雨往前跑,我也跟着跑,虽然要去哪,雨越下越大,脚底下湿滑异常,而且十分泥泞,我害怕跟丢了,跑的时候深一脚浅一脚的,踉踉跄跄几乎摔倒了很多次,只是我越跑越觉得不对劲,我们不是只有七个人吗?我数了数前面,怎么好像有很多人的身影?至少二十几个,而且都穿着奇怪的衣服,手里好像还都拿着什么。 我顿时愣住了,赶紧停下脚步,往身后一看,刚刚双姐他们本来跟在我身后跑的,现在一个人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连那个炮楼都看不见了,等我回过神来往前一看,刚刚在我前面跑的那些人影也都不见了,地上只留了我一个人的脚印,我这才回忆起来,刚刚那些人穿的衣服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是军装,在这荒野之中有谁会穿军装,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第二百四十五章老顽童沧道子 我当时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阴兵,刚刚我看到前面有人跑,稀里糊涂的就跟着跑了,根本没看清是谁在跑。直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雨依然下的很大,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刚刚那些穿军装的好像跟抗日神剧里鬼子穿的差不多,莫不是死去那些鬼子的亡灵?我本来有点害怕,但是反过来一想,当年这些个小鬼子欺负了多少中国人,活着咱们都不怕,死了怕个毛?一想到这,马上精神抖擞,遇鬼灭鬼。我在手上画了一张散灵符,如果要是有什么东西我就直接印上去,手上紧紧抓着天孽,仔细的观察周围的动静。 雷声减少了。但是雨越来越大,抖大的雨滴砸在身上,我觉得有点冷,周围的环境飘飘渺渺,不知道是不是误入了什么阵法,我不敢随意走动,只好站在原地,这时候,我总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接近我。 一开始以为是因为雨水的缘故听错了,但是那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还是刻意放轻的脚步,似乎不断的试探往前走,不让我发现一般,我念了几遍凝神决,雨水几乎已经让我睁不开眼睛,我半睁着扫了一圈。顿时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周围有四五双绿色的眼睛盯着我,他们分散着。已经将我团团围住,而且不断的在缩小范围,他们越走越近,一开始以为这绿眼睛是什么灵体,我定眼一看,明明是一群狼,或者是一群狼狗,反正我分不清楚,这旷野之上怎么会出现一群狼?我顿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它们张着尖牙的嘴,恶狠狠的盯着我,试探着往我这边走来,这四五只狼现在已经将我围在一个小圈子中,我跑已经来不及了,而且它们也现身了,攻击我已经是早晚的事,我当时就蒙圈了,我学过的一切灵术好像面对这一群狼都没什么用了。 我当时手里紧紧握着天孽,要是一只两只的,或者我还能挣扎一下,一只狼突然嚎叫了一声,吓的我全身直抖,莫不是在召唤同伴吧,我这下完了,没想到我周曦要死在一群狼的嘴里了,情急一下,我在包里乱摸忽然摸到秦淮给我的那把五四手枪,经过他改造了,子弹都是特制的,上面满是符咒,对付僵尸都好使,估计对付这些狼应该不在话下。 我赶紧把天孽别在腰间,刚要打开保险,这时候我身后的那只狼瞬间朝着我扑过来,我已经感觉到了,立马回身照着那狼身上就是一枪,顿时一股血崩在我身上,那狼低吼连连后退,只是那狼攻击的时候,其他四只也一拥而上,我立马朝着前面敏捷的翻个跟头,谁知道有一头狼竟然在我翻之前一口咬在我右胳膊上,顿时疼痛传遍全身,我赶紧用左手从腰间拔出天孽,照着他脑袋刺去,那狼应声倒下,我右手拿着手枪瞬间掉在地上,胳膊上一片鲜红,右手疼的动都动不了了,其他三只狼不敢在上前,但也没离去,一直发出低吼,我朝着远方一看,有更多的绿眼睛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才是两只狼我已经受伤了,看来自己真的要成为群狼的美食了,我苦笑了一声,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哨声,这哨子声音很尖锐,应该是特制的,那余下的三只狼听见以后,极不情愿的转头往回走了,我顿时舒了一口气,难道这些狼是有人养的? 我隐隐的觉得有人往我这边走,我左手紧紧握着天孽,右手已经开始颤抖,这狼的一口咬的极深,我几乎能看到自己的筋肉已经外翻,那个人迅速朝着我跑来,疼痛让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我强忍着一看,这身影有点熟悉,“你怎么自己在这了?”那人说了一句话,我顿时一笑,不是别人,正是秦淮。 只要他一出现,我这颗悬下的心算是定了,秦淮前面几率头发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面庞棱角分明,依然是那么帅,他赶紧把我背起来,我当时迷迷糊糊的好像昏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躺在一个破房子里,外面的雨还在下,这破房子两边透风,还在往下漏雨,感觉周围暖暖的,衣服已经半干半湿了。 “醒了,感觉好点没?”秦淮走了过来,摸摸我额头,又看看我右胳膊,我这才发现胳膊似乎不疼了,而且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有动的时候才会疼。 秦淮十分气愤的说了一句,“凌熠辰怎么搞的,怎么还和你走散了,要不是我听见枪声及时赶到,你现在就被一群狼吃了。”眼前挺害怕看秦淮生气的表情,不过这一次我倒是挺享受的。 我刚要为他辩解一下,毕竟是我自己跑丢的,旁边突然出现一个苍老的声音,“你大可放心,这姑娘没什么大碍,并没有伤到骨头,敷上这药不出七天就会痊愈----”我吓的差点没喊出来,循着声音一看,火堆旁边还有一个老头,看上去七十多岁的样子,看上去跟无为子有点神似,都是仙风道骨的样子,只不过这位老人穿着比较现代的衣服,有点邻家老爷爷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看着秦淮说:“这……这位就是沧道子?”秦淮点点头,有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胳膊。 沧道子朝着我摆摆手,“你好,我是你师父的前任师父,不过你师父不要我了,跟正阳道人跑了。”我顿时苦笑不得,他们得到的高人除了无为子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怎么没有一个正经的,这个沧道子感觉有点像《神雕侠侣》里的老顽童,他说话的时候一脸委屈的样子,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秦淮没搭理他,对我说:“你身上衣服还湿着,赶紧过来烤烤火,说说你们今天都查什么了?我就一天晚上不在就出事,他们人都哪去了?” 难得能跟秦淮说这么多话,我把之前那些炮楼的经历还有张元的事情都细细的跟秦淮讲了一遍,说的时候秦淮不停的皱着眉头,似乎对凌熠辰有些做法非常不满意,等我讲完了,外面的雨已经渐渐的小了。夹上丸技。 沧道子叹了口气说:“看来他们应该让岛中人引到真正的墓穴中去了,小曦的眼睛能看破幻象,一早就看出了那些人影有问题这才停下。” 秦淮点点头,说:“看来那人并不想让小曦死,那群狼在攻击他的时候,那人还吹响了哨子将狼都召了回去。” 沧道子撇撇嘴,说:“我说小秦秦,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天真,养一群听话的狼容易吗?小曦一个人干掉了两个,你再去了三只能挡住你吗?要是我我也赶紧召回去,不然让我的狼宝贝们去送死啊?”我顿时一脸黑线,小秦秦是什么鬼,连无为子应老都要叫一声秦组长或者直接叫名字,怎么还出来个小秦秦? 秦淮看我偷偷的笑,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清清嗓子说:“师父,你说什么岛中人啊?” 秦淮递给我一些吃的和水,解释说:“这旷野之上住了一个人,我怀疑所有的事都是他搞出来的,那群狼很明显是有人饲养的。” 我嘴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含糊不清的说:“是不是冥昱教的啊?或者是那个外境的势力?”我猜测的说道。 秦淮摇摇头,“都不是,这旷野上有一墓穴,才是那个真正的古墓,那座空坟不过是个幌子,估计他们已经被阴兵引到那去了。”秦淮叹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蜘蛛背后的字 “师父,那个张元说的事情跟强子母亲描述的很相似,都说鬼子在那墓里得到了一个宝贝,后来整个据点的鬼子都消失了。宝贝也不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墓里一定有什么大凶之物,你猜会不会是抓纠儿?”我一边吃着压缩饼干一边说道,外面的雨依然大,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虽然压缩饼干已经我快吃吐了。 秦淮恩了一声,说:“我已经查过那些出事人家里的档案,他们爷爷辈的都当过伪军,巧的是还都是一个排的,应该当年一起去那个墓发生了什么。他们也自知后果严重,甚至会祸及子孙,才会留下那样的遗言。” 沧道子满嘴油花花的不知道再吃什么,“应该不是我们小纠纠。那东西可跟红禅在上古属于同宗,不然怎么它能治红禅呢,都是上古灵物,估计古墓之中的凶物别有他物,不过你们要找的抓纠儿确实也在此处,只不过我暂时无法确定位置。” 看沧道子吃的那么香,我都有点馋了,咽了一口吐沫问,“你吃什么呢?” 沧道子笑眯眯的看着我说:“薯片----”我撇撇嘴,这老头怎么当年还说谎,当我瞎吗?明明吃的是肉,他说是薯片,看我不是好眼睛看他,他赶紧解释道,“真的是鼠片,你要不要来一个。耗子肉切成片烤着吃。那才香呢……”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连连摆手。夹亚木亡。 我转向秦淮问:“师父。您怎么在这啊,怎么找到沧道子的?” 沧道子微微一笑,道:“你师父心机深重,知道我在此地冥昱教必然也会重视,而你们几个目标有那么大,所以干脆自己失踪,让姓凌那小子随便闹腾,好给他空出时间来找我,声东击西,好办法,好办法。”说完他继续吃手里的耗子肉,我顿时一脸黑线,不就是找个人吗?快把整个三十六计都用上了。 秦淮瞥了我一眼,说:“你吃完了,咱们就上那个古墓去看看,这岛中人到底想干什么。” 我恩了一声,沧道子的药确实非常管用,胳膊虽然动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灵活,但是不怎么疼了,我们等着外面的雨下的小一点,便从破屋子里走出去,秦淮一直在用镜子罗盘确定方位,脚下的路泥泞异常,我们走的极慢。 秦淮突然在前面一摆手,示意让我们停下,说:“前面好像有人。”我侧头一看,在野草丛之中伸出一双男人的脚,我立马屏住呼吸,希望不是我们的人,上前一看,这个人穿着迷彩服,旁边还散落着一把枪,我对枪的种类并没有太大的研究,只是比手枪大几倍,他周身都是血,死状非常惨,只剩下半张脸,嘴长的老大,身体都是残缺不全,几乎已经血肉模糊,似乎被狼袭击了,不过看身形应该是个老外。 沧道子上前检查了一番,道:“这人刚死不久,看来应该是老德那伙人。”老德就应该是我们常说的第三股势力。 我叹口气,说:“估计是掉队了,被狼吃成这样了。” 秦淮拿起他的枪比划了一番,然后目光停留在他脖子上,我这时候才注意到,这男人的脖子处虽然伤痕累累,也能依稀的辨认好像有两个紫黑色的手印,而且这手极细,几乎就是皮包骨头了,“这是……粽子?”我太敢确定的问道。 秦淮点点头,“这人遇到狼之前应该已经死了,或者说几乎快死了,子弹全部打完,周围没看到一头狼的尸体,子弹一定不是打在了狼的身上,中了这一梭子子弹还能动的,本身就不应该是什么活物,这人应该是被僵尸活活掐死的。” 我心里紧了一下,问:“难道是墓里的?咱们快点进去吧,凌熠辰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沧道子发出两声啧啧的声音,说:“我怎么感觉像是方家的赶尸所为啊?这脖子上有那么一股子方家特有炼尸油的味道,老朽对药物的味道极为敏感。” “方湛嵛?”一提方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甚至比高柏铭还奸诈百倍,在无为子和我们众人的眼皮底下算计了我弟弟一把。 秦淮恩了一声,“看来冥昱教也在这里了,现在情势错综复杂,凡事谋定后动。”我们三个人继续往前走,雨已经小很多了,只是星星点点的还在下,刚刚烤干的衣服又湿透了。 我们沿着蜿蜒的山路一直往上走,眼前是一座不算高的山,根据镜子罗盘的指示,我们东拐西穿的走到半山腰上,我微微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山体在山下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别,而在半山腰的角度,山顶上好像有一具盘龙,而且龙头直直朝下,好像是低声吼叫的样子。 沧道子叹了一句,“没想到这么荒凉偏僻之地还有一处这么好的盘龙风水之地,真是个好墓葬,我看葬在这里的人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 看《灵昱秘法》以后,我对风水也稍稍有些研究,这里依山背水,再加盘龙山势,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若是按照这样推理,墓穴的入口就应该在山体附近,而整个盘龙的肚子就应该是墓葬所在,只是既然墓穴在此,为何要在通过对岸修个密道,制造一个假坟,如此不是多此一举。 我将心中疑问跟秦淮说了一下,秦淮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绕着山体找了一圈,正好在似龙头伸下的地方看到一个洞口,这里应该就是墓穴的入口,秦淮朝着我招手,说:“小曦,你站在这里看看。” 我有点好奇,站在洞口处往秦淮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愣住了,原来这山体形状并不是很完整,龙身子在延伸到通江那的时候断开了,这龙有头无尾,看着非常别扭,“所以他修个密道当做是龙尾巴的延伸,直接给补上了?”我诧异的追问道。 秦淮点点头,“不止如此,能如此大费周章,这墓主人的身份应该十分显赫,直接将密道作为真墓宣传出去,也好保护这里的安全。” 我恩了一声,心里惦记凌熠辰他们,这墓葬的构造还是放一段落,我想赶紧进洞,却不料眼前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我抬头一看,整个洞口就被一大张蜘蛛网覆盖了,这蜘蛛拉的还真有水平,一点缝隙都没留,我有点疑惑,难道半天没人从这洞里进去?那凌熠辰他们去哪了? 正在洞口发冷,沧道子使劲的往后拉我,我定眼一看,有四只像手掌那么大黑色的蜘蛛从洞口侧面爬了回来,一动不动的趴在蜘蛛网上,那蜘蛛只我生平见过最大的蜘蛛,连腿上的黑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我全身起了一成鸡皮疙瘩,连连后退几步,最诡异的是,蜘蛛的背上好像还有字,是暗红色的字,写的七扭八歪有点看不清,不知道这么大个蜘蛛咬不咬人,有没有毒,我也不敢靠近。 只能躲在秦淮背后,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人,进,免,活?什么意思?机关暗号?”我嘴里自言自语的捣鼓着,换一下字的顺序,我心里立马咯噔一下,“活人免进!” 秦淮哭笑不得的轻哼一声,我却觉得实在太诡异了,蜘蛛背上的字明显是人写上去的,“这……这人是有病吗?没事往蜘蛛背上写字,以为自己是小龙女吗,往蜜蜂翅膀上刺字。”我尽力压制着恐惧说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落荒而逃 沧道子前后看了一眼,说:“看这蜘蛛的样子应该是毒狼蛛,只不过个头太大了,应该是……”沧道子转向秦淮。秦淮一皱眉头,他便没再继续说下去,秦淮继续道。 所谓的毒狼蛛,跟狼有一种共生的关系,他们经常吃狼剩下的残渣腐肉,尸气极重,如是被它咬了蜘蛛本身就是剧毒,还会带上尸毒,就算能治好,期间也得受不少苦。 沧道子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小药瓶,从里面扣出一些绿色黏糊糊的东西点在我眉心中间。本来要给秦淮也点上,秦淮白了一眼,连连往后躲,老头无奈的给自己点上了。一面发着牢骚,“哎,这有本事的人就是傲娇……”说完,他将余下的往的那蜘蛛网上洒了一点,那绿色黏糊糊的东西竟然瞬间传遍了整张网,那群蜘蛛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急急忙忙的就跑了,秦淮带上手套,随后捡起一根比较长的树枝将网都弄了下来。 我顿时一愣,没想到这东西还挺好使,看见秦淮那个嫌弃的样子,我觉得貌似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沧……老前辈,您这是什么东西?” 沧道子把那瓶子小心翼翼的又放回自己的兜里,说:“不要叫我老前辈,好像我很老一样。叫我沧老师……”我立马噗的喷了出来。这么诡异的地方,我却如此邪恶。不好不好,沧道子继续说:“你说刚刚那个,那叫百夜沙,这可是我老头子的独门秘方,哎,有些徒儿自从长了本事,就对我老头子的东西不屑一顾喽。” 我们便往洞里走,边沧道子边说道,“我这百夜沙是混合了一百多种动物的粪便提炼而成,几乎包含所有动物和昆虫最讨厌的味道,只要涂上它,我保证你百毒不侵,百虫不咬,是不是很神奇,是不是很佩服我?”沧道子一边说,我一边苦笑的不得往前走,终于明白秦淮刚刚为什么那么嫌弃了。 这洞里非常开阔,里面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是墓道周身都打磨的非常光滑,依附山势,洞中做了一些坡度的调整,我们走的好像都是上坡路,这里面阴暗潮湿,每当走在黑暗中,我都会走在最前面,因为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尤为敏感,这是唯一能比秦淮厉害的地方。 走了大概十分钟,耳畔突然想起一阵巨响,就好像里面有一架巨大的机器瞬间打开了,伴随着山洞震耳欲聋的传过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外面又打雷了,后来感觉不大对,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小雨几乎快停了,而且这声音一直持续着,根本也不是大雷啊,秦淮似乎感觉到了不大对,立马转身紧紧拽住我的手,然后在我耳边大喊,“紧贴墙壁!”夹以农扛。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赶紧靠在潮湿的墙壁上,秦淮抓着我左手,我刚用受伤的右手抓住墙壁的一个棱角,一阵巨大的风暴从我身边刮过,我才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我紧抓墙壁,这是我在隐调局以来见过最大的风暴,沙子刮在脸上感觉生疼,秦淮用手紧拽着我,他应该是用了定身咒,所以稳如磐石,我甚至看到在这风暴的中心有夹杂了几块巨大的石头,可想而知当时的风暴多大,耳边全是乎乎的声音,完全听不到其他的动静,这风暴刮了大概十多分钟,才渐渐停下来,脸上嘴里耳朵里甚至鼻孔里吹的都是沙子,我忙着赶紧清理出去,整理整理头发,耳朵被吹的生疼,一直在嗡嗡作响。 秦淮弄弄自己的头发,问道:“你没事吧----”说话的时候特意放大的声音,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我抬头大喊道:“我!没!事!就是耳朵疼……”我还没说话,噗的喷了出来,沧道子的竟然变成了秃头,我在发现原来他带的是假发,都被风一起卷走了,剩下的是一颗光亮亮的头,沧道子看我不停的捂着肚子笑,用手摸摸自己的脑袋,撇撇嘴道:“这风喜欢我的发型就直说,还带直接抢的。” 秦淮也憋不住偷偷的笑了一下,让秦淮这个冰块脸笑可不容易,秦淮的脸突然变的极为严肃,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还没笑完,赶紧闭嘴,脸上仍然保持着已经僵掉的笑容,秦淮将耳朵贴在地上听了一会,然后说:“赶紧在回到墙壁上,师尊,你那个百夜沙还有没有了?” 原来秦淮叫沧道子师尊,他叫每位高人的称呼似乎都大有深意,沧道子挠了挠头,说:“还有啊?怎么的你想要啊?你来求我啊?” 秦淮现在没时间跟他开玩笑,道:“你赶紧再涂上一些,给小曦也多涂上一些,动作要快。”看秦淮的表情非常着急,不像是开玩笑,沧道子赶紧又把那个瓶子拿出来在我身上几处重要的地方抹了几下,我顿时觉得恶心至极,但是秦淮的建议必须要听,不知道前面又要出现什么危险。 沧道子还没给自己涂完,秦淮赶紧大喊一声,“闭息----”说完以后我回头一看,从洞穴深处黑压压的来了一大片东西朝着我们走近,远看好像是一团黑雾飘过来,随着黑东西越来越近,我定眼一看,妈呀,吓的我尿差点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蜘蛛朝着我们爬来,还都是刚刚洞口那么大的毒狼蛛,至少有几万只,那东西一只就能要了我们的老命,何况这么多,估计骨头渣子都能让它们吃没了,我吓的手心都直冒冷汗。 秦淮转过头看我一眼,他仍然在死死抓住我的左手,朝着我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我点点头,心里念了两遍凝神决,这百夜沙应该是毒狼蛛比较讨厌的气味,刚刚在外面我也亲眼看到了,只是能抵抗这么多吗? 我正在胡思乱想,大批大批的蜘蛛朝着我们涌来,沧道子似乎也被这数震撼了,在我们脚下一圈,把瓶子里剩下的百夜沙全部倒在地上,那群蜘蛛爬过的时候都绕着过去了,前面怎么爬的后面一般会跟谁着步伐,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就算如此我们也一直在闭息,这一大群蜘蛛大概爬了二十多分钟才完毕,而二十分钟是我闭息的极限,我差点没憋死,直到最后一只过了我才敢大喘气,“这蜘蛛怎么都大批的在迁移?这洞里发生了什么?”我朝着秦淮问道。 还没等我缓过来,这一次我都听见了脚步声,好像又有一群什么东西朝着我们来了,而且数量还不少,我回头一看,一大堆黑漆漆毛耸耸的,赶紧站进百夜沙那圈里,这次过来的是一大批耗子,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小小的墓道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先是几万只蜘蛛,现在又是一大批耗子,要不是有沧道子的百夜沙,我估计我会被这些东西吓死,那群耗子终于在几分钟后消停了,我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晕乎乎的,那画面现在想想还是仍然太美,我不敢看。 沧道子咽了一口吐沫,说:“这么多鼠片,我得吃到什么时候去,可惜都跑了,不过我吃饱了。”我顿时觉得一阵反胃,这些高人有没有一个正常点的。 秦淮拿出天谴,走在洞穴的最前面,道:“这洞里应该有什么出现了,这些东西是在逃命----”我顿时全身一颤,到底是何物能让这么一大群蜘蛛和耗子相继的成群结队落荒而逃? 第二百四十八章这里是祭坛 刚才成群结队的过去一堆匪夷所思的东西,不知道前面还会不会有,沧道子的百夜沙已经不多了,我们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好像没什么动静了,秦淮才继续试探着往前走,我屏住呼吸,总觉得前面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我们沿着洞穴一直往前走,洞穴往里越来越开阔,周围似乎没在出现什么异动,但是这密道一直都是上升的,有种我们在爬山的感觉,而且越来越陡,走了一会我腿肚子都软了,这时候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大厅。隐隐的怎么感觉大厅里好像站了好多人,我赶紧低声跟秦淮说:“那大厅里好像有人影----” 秦淮恩了一声,紧握天谴,我们走进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都是雕像。那些雕像围绕成一个比较大的圈,雕刻的都是一个男人,面目表情都一样,我顺着这雕像走了一圈。感觉有点像再看一个简易的动画,走完以后,我顿时瞠目结舌,这一圈大概有十个这男人相同的雕像,动作,面目表情神态都是完全一致的,唯有一点不一样就是脑袋,一开始头本来跟正常人一样大,后来越来越大,最后脑袋顶端天灵盖的地方竟然打开了,而且越打越大,我在最后一副雕像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他脑子里面的东西,就跟平时看到大脑模型几乎完全一致。我上去摸了摸雕像,应该是铜质的,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怕这雕像里面再藏了一句尸体什么的,这种事我们还真的没少经历,但是雕像里面好像是实心的,全身上下自成一体。应该不会藏什么尸体。 十个铜雕像围成了一个圈,面朝我们,背对圈的中心,在圈里面立着一个鼎,只能暂时叫它鼎,因为我不确定这东西到底什么,在中间也立了一个人头形的东西,而且人脑上空是打开的,可以用来放香什么的,“这……人头鼎还真别致……”我朝着秦淮说道。 沧道子转了一圈,说:“小秦秦,老夫怎么感觉这里并不像墓葬啊,你们看这是个铜人,如果老夫没猜测,这应该是一个民族对于人头的崇拜,他们觉得这十个铜人应该是修行的十个过程,在修行之中越是悟得真谛,你的头脑就会越充实,最后头脑大开,成为第十个铜人的样子,当然这应该是某种夸张的比喻,他们真正信奉的应该是充满智慧的大脑,当头脑里满是智慧的时候就好像与宇宙之间没有阻隔,所以大脑都是打开的。” 我立马忍不出喷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洞吗?看来古代人就有脑洞的崇拜了,其实我们已经out了,凌熠辰老说我脑洞大,看来我的修行已经使得自己的大脑跟宇宙没有阻隔了,“那您为什么说这里不是墓葬?”我歪着头问道。 “因为在墓葬之中不会出现这种祭祀的鼎。”秦淮插了一句说道,“古人讲究入土而安,这墓主人将墓葬选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更设计了重重机关来保护,目的就是不打扰他的安眠,但是如果这里设计了祭祀之物,他的子孙族人就要常来这里,那时候还怎么清净?” “师傅,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是个祭祀用的祭坛吗?某个族的祭坛,这祭坛也太隐蔽了吧?”我一脸诧异的问道,朝着那人头鼎里面看去,这鼎并不是特别高,我想看看里面有什么,出乎预料,这里面竟然装的是清水,这水清澈的让我觉得心都很宁静,只是刚刚又是风暴,又是蜘蛛和耗子的,难道没有一个经过了这个鼎?这水怎么会这么清澈。 我低头本来想照照自己的发型,刚刚被风吹的都不知道什么样子了,往水里看自己的时候,我吓的大喊了一声,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秦淮赶紧上前,我吞吞吐吐的指着那鼎说:“那里面有个无脸怪,吓死我了……”夹围宏技。 沧道子和秦淮都上前看了半天,秦淮的脸微变,似乎也有些震惊,转过头来问我,“这就是你看见的无脸怪?” 听他这语气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我刚刚明明在鼎里看到一张满是头发的脸,连个五官都没有,我到秦淮身后试探着一照,立马觉得毛骨悚然,这鼎里印出三张无脸怪,趁着秦淮在我身边,我也不是那么害怕,仔细一看,咦?这三个捂脸怪怎么这么眼熟,而且其中有一个无脸怪还没头发,看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这水里面的三个倒影正是我们三个啊,稀奇的是水中倒影出的不是正脸,而是我们的后脑勺,这鼎是怎么做到映出是我们后脑勺的影像的?我一脸诧异。 秦淮指着这鼎说:“你看,这鼎是青铜打造,铜鼎周围刻着的这花纹都是咒语,铜鼎之上有一面镜子,跟这人头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阵法,无需阵灵,便可映出如此奇怪的成像。” 我朝着秦淮的说的地方抬头一看,果然在我们头上有个类似镜子的东西,只不过也是铜镜,并不是现代那种玻璃的镜子,我上下看了一下人头鼎身的符咒,好像并不认识,也不是古五国文,我转头问秦淮,“师傅,这是什么咒语啊?怎么还想不是古五国文?” 秦淮一直抬着头,目光停留在镜子上,淡淡的回答道:“是满文,这祭坛估计跟萨满教有关,跟咱们上次在哈尔滨看见伪装你父亲那家地下发现的差不多,那个是女真族的墓葬,这里应该是萨满教的某个祭坛,设计的如此隐秘,看来不是一般的祭坛那么简单。” “不是说是墓葬吗?那个张元也说这里是墓葬,如果只是祭坛的话,应该不会放什么明器,也不会有什么宝贝可以先给天皇了。”我诧异的问道。 沧道子摇摇头,“那未必,如果是祭坛就需要信奉什么东西,如果他们信奉的恰巧是一具尸体呢?那这里不就变相成为墓葬了吗?看这架势,这里面应该邪性的很。”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个古代萨满信奉的还真特别,那么多好东西他信奉尸体干嘛吧。 秦淮在这里走了几圈,没发现什么机关或者秘密,我们准备继续往前走,穿过这个大厅,密道又开始变的狭窄,密道周围开始出现零零散散的壁画,都是古代人生活的片段,这壁画颜色极为丰富,我大致了瞄了两眼,秦淮猜的应该不错,这里是萨满教的祭坛,除了一些游牧民族的生活片段,还有一些祭祀的画面,他们穿的衣服应该就是少数民族特有的。 只不过走了几步,有一副壁画吸引了我,画的是几个人将一副棺材抬进了祭坛之内,应该是里面的主祭坛,我们还没看到,这棺材里躺了一个女人,那女人睁着眼睛,面目表情非常开心,甚至笑的有点诡异,几个人将女人置于祭坛中央后,然后三拜九叩,又在下面画了奇怪的阵法,举办了相当盛大的仪式,桌子上的贡品几乎都快成满汉全席了。 下一幅是这些人退了出去,这女人在棺材里依然保持着微笑,我以为她是寿终正寝,所以一直保持微笑,但是从画中看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十分年轻,第三幅是这些人又回到了这里,这女人仍然安稳的躺在棺材里,不同的是女人的脑袋跟之前看到第十个铜人一样,脑袋的天灵盖竟然打开了,他们从那女人的脑袋里好像取出了什么东西,而至始至终,那女人都仍然再笑。 第二百四十九章大战赶尸 我觉得一阵恶心,估计又是练就什么邪术的部落,不过单看壁画也不能太武断的去评判,当时在沐灵山我以为白胡子族长他们都是练邪术的。但没想到事情都因我而起,或者说是夏懿空而起,至今想起他,我仍然是满满的感激和辛酸,秦淮说那些族人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安排,我也不曾细问。 最后一幅壁画就是这群人抬着这个女人脑子里面取出来的东西走在前面,而那个女人竟然站起来跟在最后,她的头跟第十个铜人一样,已经完全打开,这一次那女人的眼睛好像再看我们,脸上仍然是诡异的微笑。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转向秦淮问:“师父,这女人是祭品吗?这女人的脑袋这么大开也能活?还能自己走?” 沧道子全身抖了一下,说:“连老朽看着都觉得疼,这应该不是真正的萨满教。而是萨满的一个旁支,老朽从来没听说正宗的萨满教之中有这么残忍的邪术,小曦姑娘,你经历如此之多。难道还想不明白一点,行走之人未必都是活人。” 我顿时恍然大悟,“难道这女人是粽子?他们取那白色的东西是脑浆吗?好恶心,这个民族难道是有脑浆崇拜?”我顿时想起刚刚沧道子评论那十个铜人,还说什么到了一定境界大脑跟宇宙之间没有界限,我也是醉了。 秦淮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摇摇头,说:“我怎么感觉好像是从这女人的头里长出了什么东西。”还没等我反应秦淮说的话,从我们身后的洞口处,突然连着响起了一阵枪声,然后是两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听声音应该是男人,只不过应该不是凌熠辰他们。不管遇到什么危险至少他们不会这么惨叫。 我感觉有急促的跑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听声音还不只一个人,我撇了一眼秦淮,这里一直都是长长的密道,没有分岔,只怕我们想躲都没地方,秦淮也根本没有要躲的意思。直直的站在那里盯着我们身后。 不一会,两个全身都是血的男人朝着我们跑来,身上同样穿着迷彩服,脸上身上都有些血肉模糊,手上拿着枪,跟之前我们在外面看见那死去的男人拿的一样,他们两个边跑边往后看,嘴里面穿着粗气,眼睛睁的的老大,一脸惊恐的表情。 最瘆人的是这两个人的脖子上都有深浅不一的掐痕,他们两人见我们原地不动的站着,互看了一眼,立马举起枪,“你们三个干什么的?是敌是友?”这两个男人我也有点印象,之前我们在岸边收拾东西的时候,不是有几个人假装游客,却一直鬼鬼祟祟的往屋里看吗?好像有他们两个。 另一个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拽了一下那个男人,“她不是……但是这俩……”我估计这两个男人在跟踪我们的时候没看见秦淮和沧道子所以不认识。夹围投划。 第一个男人也是个光头,他打量了一番,用枪指着秦淮,“你是不是会画符捉妖的,赶紧我们身后有个大粽子,你赶紧画个符收了他,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他举枪的时候我发现光头男的胳膊已经被粽子抓了几道很深的伤痕,筋肉外翻不说,而且都已经泛黑了,若是再不治疗,这人会就中尸毒而死。 另一个男人眼睛长的极小,像耗子一样,咪咪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沧道子,说:“我看这老头应该有点本事,老头,你不是神棍吧,赶紧想办法,不然你们三个还没等被我们枪毙,就让粽子吃了。” 秦淮轻笑了一声,说:“要用枪威胁人的话,起码枪里应该有子弹吧?”秦淮说的时候明显语气有些讽刺,两个男人顿时面色青紫,光头男骂道:“妈的,你嘴上连个毛都没有,在这跟老子装什么,你怎么知道没子弹,老子一枪崩了你信不信?”说着就一脚朝着秦淮的肚子踹过来,秦淮敏捷的往后一躲,光头男扑了个空,顿时更生气了,“妈的好小子,有点本事,来大爷今天就陪你玩玩。” 说完把上衣一脱,朝着手上啐了两口吐沫,我这才发现这个光头男全身都是肌肉,估计一下子就能给我撕成碎片,不过对战秦淮的话,我倒是反过来担心光头男了,秦淮身上看上去极瘦,无论是力气和敏捷速度都相当的厉害,这可是从小就练出来的功夫。 光头男从背后拔出一把匕首,把枪往地上一扔,然后朝着秦淮的方向一顿乱挥过去,根本毫无套路可言,不过就是力气大点,很轻松就能判断他挥动的方向,秦淮连天谴都没稀罕用,两只手都背在身后,不停的往后躲,给光头男的气的,一下子都没伤到秦淮,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骂,“小子你行,要不是光头爷爷刚刚才粽子耗费的力气太大,你哪跑去?一枪崩了你。” 老鼠眼一直在旁边看着,拽了光头男一把,低声说:“这小子不像等闲之辈,后面还有粽子马上就来了,先别得罪他,之后……”说完老鼠男做个咔嚓的手势,我顿时一脸黑线,他们不知道通灵之人的耳朵都非常灵吗?连我都听见了,秦淮不可能听不到。 我顿时叹口气,“我说你们省省吧,咔嚓我们还轮不到你俩……”这一句话可把这俩男人吓坏了,估计寻思他俩这么小声我是怎么听见的。 正说着,后面有东西来了,那东西一步一步走的并不快,全身皮肤成褐色,疙疙瘩瘩的像癞蛤蟆一样,我看了一阵不舒服,他的五官几乎已经变成黑洞了,沧道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说:“果然是方家的金铜尸,还真看的起咱们。” 所谓的金铜尸,是湘西赶尸的一种,用秘炼之术将死尸练就的刀枪不入,就像披了一层铁布衫一样因此得名,这种金铜尸非常不好练,在成尸的时候必须每天用活人的血喂养。 秦淮恩了一声,“看来方湛嵛也在附近了。”两个男人见赶尸再一次追来,吓的赶紧躲在我们身后,光头男失声大喊:“你还有没有子弹了,赶紧再给他一梭子。” 老鼠眼用颤抖的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找到几颗子弹上进枪膛里,朝着金铜尸一阵突突,结果子弹打在他身上发出一阵打在金属上的声音,那尸体别说窟窿了,连一点伤痕都没有,两个男人顿时傻了,光头强朝着秦淮大喊,“妈的,那小子,你不是有本事吗?赶紧上手啊?一会粽子就把咱们都掐死了。” 秦淮朝着我说:“把天孽给我。”我哦了一声,赶紧把匕首递给了,秦淮刚刚接过,好像被刺一下,匕首掉在地上,这种状况好像之前也发生过一次,在方壶古国的墓中对抗公输的时候。 秦淮叹口气,“认主的天孽会排斥别人用,我拿不了了。”说完,我一看,他的手竟然被天孽烫的一片红,秦淮说完,拿着天谴直接朝着赶尸肚脐眼的地方刺过去,天谴的刀尖刺进去一点点,我刚一激动,秦淮在怎么使劲也刺不下去了。 赶尸低吼一声,似乎很愤怒,嗓子里不停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秦淮一转头,朝着我们大喊,“快躲开----”赶尸朝着我们吐出黄绿的色的水,有一些吐到了刚刚的壁画上,我转头一看,壁画全都被腐蚀了,不对啊,这画背后好像有字…… 第二百五十章疑问 看秦淮刚刚攻击的位置,想来这赶尸的弱点应该在肚脐眼的地方,只是天谴都刺不进去,看来这金铜尸确实厉害。赶尸正准备吐绿水的时候,我们几个人都聚在画前,秦淮一声令下,我们赶紧闪开,连光头男和老鼠眼也都迅速避开,这俩人虽然没有灵术,但是浑身都是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还好我们闪避及时,那绿水直直的喷在墙面的画上,接触了这绿水的地方。壁画立即被腐蚀掉,那感觉就像橡皮擦过写满铅笔字的本子,凡是接触绿水的壁画之处都还原成了墙面本身的颜色,只是我觉得有点不大对,这壁画好像怎么好像有字啊? 现在不是关注这写的时候,赶尸朝着老鼠眼慢慢的走去,被赶尸逼到了一个墙角,老鼠眼满脸是泪。求秦淮救救他,刚刚那气势消失殆尽,秦淮看我一眼,说道:“小曦,我用符咒让这个赶尸定住几秒,我也不确定他能定住几秒,你赶紧用天孽刺他要害,刺中了赶紧走,不要傻站在那里。” 我点点头,跑到了赶尸身后,秦淮迅速拿出镜子罗盘。在上面画下定身符文,做云字手诀。我原来没发现,秦淮做手诀的样子特别帅,“定魄三石阵,灭魂五重天,急急如律令----”秦淮大声喊道。别看咒语十分短,定身咒在《灵昱秘法》中算是极为高深的符咒,我到现在都不敢尝试。 秦淮念完,镜子罗盘上的指针迅速指向赶尸,秦淮将罗盘直直的举起,照在那赶尸的头上,瞬间从罗盘之中闪出一道光,赶尸霎时便一动不动,当然这光只有通灵之人才能看到,或者说只有我能看到。 见机会来了,我赶紧将天孽对准刚刚秦淮刺进的口子,狠狠的一捅,我几乎使了自己吃奶的劲,都不确定能不能刺进去,但是没想到刺的时候相当容易,似乎没有表面上看那么坚硬。 我刚刚刺进去,那赶尸便开始活动,这期间只有两到三秒,秦淮朝着我喊道,“赶紧闪开----”他喊的时候,我已经敏捷的闪到赶尸身后,朝着他做了一个耶的姿势,那赶尸刚刚还全身充满力气,此刻就好像歇了气的皮球,他全身顺着肚脐眼那个伤口淌绿水,我们赶紧躲的远远的,看他腐蚀那画的厉害程度,简直堪比硫酸了。 天孽刀身之上缠绕着黑雾顺着我的胳膊蔓延进来,我叹了一口气,沧道子看着倒在地上的赶尸,叹了一句,“天寒笙丘墟,孽槃白发断,天孽作为三大古刃中最厉害之物,它的反噬竟然这么强悍,周曦姑娘,希望你以后不是孽槃白发断才好啊。” 我愣了一下,高人说话总是这样让人听不懂,我一脸诧异的问:“沧……老师,您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沧道子叹口气说:“你们三个人还真有命途多舛,一个身体里有七个灵魂,一个带着千年的狐眼,承受着天孽的反噬,那个叫凌熠辰的是天机残卷的认主,现在看来小秦秦还好一些,天孽每用一次就会反噬你一次,直到你承受不了这样的反噬,我没听过哪个天孽的主人有好下场,不然为何那祝由师自己不用,储藏在自己的地下室之中……” 沧道子还没说完,秦淮狠狠的瞪他一眼,说:“师尊,够了,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天孽的反噬我会处理,用不着您老操心。”沧道子一脸委屈的样子,撇撇嘴不再说话,刚刚那两个人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流尽绿水干瘪异常的赶尸,对视了一眼,立马跪在秦淮面前,老鼠眼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秦淮秦大侠吧----” 光头男一边打自己的脸,一边说:“都是我们的错啊,大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都什么年代了,秦大侠是什么鬼?沧道子清了清嗓子,说:“秦大爷前师傅再此,你们眼里只有秦大侠吗?现在这个年代叫大侠是流行吗?我们年轻的时候都不这么叫了,难道老朽又out了?” 光头男连连摇头,“大侠师傅,你有所不知,我们老板是金庸迷,特别喜欢那个郭靖,天天让我们叫他大侠。” 秦淮没搭理地上那俩人,侧着头看着墙面上的字,我也跟着过去,发现腐蚀过后,墙面上出现了一排排的小子,这小子是刻在墙面上的,刻的比较浅,之前的壁画层比较厚实,所以盖住了这些刻字,我看了一眼,这不是古五国文,应该是满文,之前那个人头鼎上就有这样的文字,只是他们既然在墙上刻了文字,为何又要用壁画盖住?我有点不明白。 秦淮好像认识满文一样,从头到尾一直在仔细的看,根本没时间理会我们,两个男人自己悻悻的起来,站在我们身后不想挤眉弄眼的不说话,我就觉得这俩人嘀嘀咕咕的,估计没什么好事,之前在张元身上没问出来的,问问他俩没准有答案,“那个光头的,你过来,本小姐有事问你,你们那个大侠老总为什么把丽娜拉走了,他来这里是要找什么?”我带着极大的气场问道。 光头男一开始还满脸堆笑,听完我的问题立马出了一头的汗,“大大……大侠女,你怎么知道丽娜的事的?你刚刚问的是机密,我要是说了我俩这小命……” 我轻哼了一声,说:“行,你们两个走吧,一会再遇上什么赶尸,别来找我们,我可告诉你了,这周围的赶尸不知这一个。”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几个,连哄带蒙的我就这么说了。 光头男欲言又止的撇了一眼老鼠眼,老鼠眼叹口气点点头,光头男面露难色的说:“大女侠,我说了以后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我恩了一声,他继续道:“其实这事是我们公司高层的机密,我俩这层次的根本就不知道,我也是误打误撞的听虹姐跟老板说起的,说是配置了一个什么药,让丽娜喝了,准备把她当祭品献给这里的神,然后指引我们找个宝贝。”夹肠布血。 “什么宝贝?”我急迫的问道,这话应该是真的,跟张元说的差不多。 光头男翻了翻眼睛,说:“好像是个什么药,说是能治百病长生不老的,我也不知道,就听说是从一个尸体脑子里长出来的。”光头男说的时候全身抖了一下。 我顿时觉得一阵反胃,霎时联系到那个壁画从女人脑子里取出来的东西,当时秦淮好像也说一句,那东西是从女人头里长出来的,难道从脑子里取出来的东西就能长生不老?看来他们好像不是奔着抓纠儿来的。 秦淮看了半天,嘴里一直在默默的念着什么,突然转过头问沧道子,“师尊,抓纠儿生长环境是什么?你可知道,那东西是正是邪?” 沧道子被秦淮问懵了,“一棵植物而已,何谓之正邪,看培育他的人用作何地了,至于生长环境,老朽听说此物可以在任何地方正常,长地不同,表现出来的异能也有所差异,毕竟那东西是千年传承的上古灵物,跟红禅的前身绛珠草相同,徒儿你懂得满文?这墙面之上写的是什么?” 秦淮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回答沧道子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师尊,如果抓纠儿长在热播脑浆当中会怎么样?”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交易 沧道子被秦淮问的愣住了,一时竟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老鼠眼眨巴眨巴了两下,诧异的说:“秦大侠难道是认识我们虹姐?我怎么记得虹姐好像也说过什么东西长在脑浆里。我当时恶心了好几天。” “虹姐?”我诧异的重复了一句,好像刚刚光头男也提了一句这个人,“虹姐是谁?” 光头男眼睛里顿时闪着光,感觉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是个美女,保养的特别好,看长相也就二十几岁,不过为人处世绝对不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能干的出来的,深得我们老板信任,是我们公司的高级顾问,基本上就是我们公司实际的掌权者。她说什么老板都听,这次行动就是他们俩一次策划的,而且那女人有点本事,公司里有人敢跟他顶撞,轻者开除,重者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你们懂得,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就是在人间蒸发了,公司里谁都不敢议论他。” 我白了他一眼,说:“那你们还说?不怕我跟你们那个虹姐是一伙的?” 我这一句话可把老鼠眼和光头男吓傻了,他俩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好几秒,还是老鼠眼先反应过来,“大女侠,你可别吓唬我们了,我记得虹姐说过,我们的敌人有两个,一个是隐调局的秦淮,一个是冥昱教的冥主。这位大侠不就是秦大侠吗?你们怎么可能跟虹姐一伙的,不过大女侠你千万别把我们今天的话告诉虹姐。我们兄弟俩好不容易脱离了公司,准备再也不回去了,太吓人了……” 老鼠眼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我的心却咯噔一下,这个虹姐到底是何方神圣。口气这么大,除了秦淮和冥昱教的冥主,其他人竟然完全不放在眼里,既然说他们两个是劲敌,换句话说就是追求的目标相同,但是站在的利益角度不同,难道他们也想找天机残卷,探究关于归墟的秘密?一个冥昱教已经几乎要我们焦头烂额了,现在又出来个虹姐,可真是潜在的敌人越来越多。 光头男和老鼠眼互看了一眼,光头男对我们说:“秦大侠,今天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有话不得不说了,我们已经把秘密都说了,公司必然会追杀我们,我们想加入秦大侠的队伍,虽然没有你们那本事,但我们哥俩也是走南闯北过来的,而且知道公司的很多事情,可能对你们有帮助,回公司估计我们俩也要在人间蒸发了。” 我立马愣住了,这俩人是要投诚吗?突然间这样让我们怎么相信吧,万一是苦肉计呢?秦淮根本没听这俩人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沧道子,问:“师尊,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沧道子似乎一直陷入了沉思,被秦淮这么一叫吓了一跳,缓了片刻道:“徒儿,你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毕竟我没见过抓纠儿,不了解这上古灵物的药性,最多就听别人口口相传知道了一些信息,不过我想说,如果培养抓纠儿的东西充满怨气,这草定然会表现出怨气的一面,不过具体的样子我也不好说。” 秦淮恩了一声,面对墙壁片刻说:“咱们走吧,继续往里走就应该是祭坛深处了,大家小心。” 沧道子恩了一声,道:“方湛嵛那黄口小儿,只会躲躲藏藏,用赶尸打头阵,冥昱教现在世风日下了。” 秦淮冷笑了一声,道:“他哪里是躲躲藏藏,等着咱们跟他们老板打的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人之利,至于放赶尸,追的应该不是你们,而是岛中人,估计他也想知道到岛中人是谁,结果他们三个倒霉碰到了,这样看开岛中人不是冥昱教那边的,不然方湛嵛也不会放金铜尸,只需跟踪打听情况即可。” 眼镜男和光头男一直跟着我们,为了表忠心,两个人冲在了队伍的最前头,往前走继续是悠长的墓道,不过偶尔出现了几件耳室,但是里面都是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干净的出奇,甚至连点尘土都没有。 老鼠眼有点不放心,边走又边问,“秦大侠,哦不是,秦大爷,您看看收留我们两个行吗?您给个准话,兄弟们也好安心为您卖命啊----”我叹口气,本来想告诉他俩秦淮不可能收的,谁知道这俩人是不是假意投诚探听虚实的,况且他俩根本不会灵术,如果遇到什么法阵,但靠着一身的力气有什么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我刚要说话,秦淮歪着头,淡淡的回了一句,“看你们的表现,我会考虑。”我顿时愣了,秦淮竟然答应了,难道是缓兵之计?光头男立马脸上堆笑,“好好好,以后就着秦大爷混了,有您照着咱们兄弟,还怕什么,你放心,兄弟们保证为您出生入死。” 我想看他俩那表忠心的脸就觉得一阵恶心,估计在进他们公司的时候这俩人就是这么表的,之前可以背叛公司,之后为何不会背叛我们,这么浅显的道理连我都懂,秦淮不可能想不明白,看来他心里应该另有打算。 这密道越走越狭窄,先前能容纳我们五个人并排走,现在一个人勉强才能通过,我紧张的看了一眼墙,之前在沐灵山的时候那墙就是机关,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秦淮似乎看穿了我的猜测,道:“这里依托碾子山的山势,应该不是机关,不必担心。”说完径直走了,我叹口气,秦淮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人家回个头他就知道我想什么,这小子是不是会读心术啊? 这狭窄的密道持续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最窄的地方,我几乎都是侧身勉强过去的,秦淮倒是没什么,沧道子也比较瘦弱,关键是老鼠眼和光头男,俩人你拉我,我拽你,折腾了几分钟才终于过来,俩人脸和手过墙面的时候都被擦破了,之前俩人都被赶尸抓了,沧道子给俩人敷了一些药,算是保住他俩的命了,俩人千恩万谢的,谁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装的,用凌熠辰的话说就是,经历的这么多很难再去相信一个人了,真不知道秦淮为什么带着他俩一起过来。 走过了最窄的地方,眼前忽然变的豁然开朗,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极为宽阔的大厅,跟那碾子山外围的形状有点相似,看来我们应该是进到主祭坛之中了,而且周围布置的样子跟在我壁画当中看到的也极为相似。 “几位朋友远道而来,怎么都不通知一声,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一个带着外国口音说着中国话的老外站在我们面前,手里拿着枪,指着凌熠辰的脑袋,凌熠辰不知道被什么牵制着,一动不敢动。 袁聪和双姐他们也都在,不过都被这群人用枪指着,双姐一看我们来了,马上起身喊:“七爷!” 跟我们说话的老外金发碧眼,胡子眉毛头发几乎都要连在一起了,朝着我们耸耸肩说:“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七爷吗?隐调局新任的局长?真是幸会幸会,我叫马汀,听说你们隐调局都会灵术,不知道面对世界最好的枪,会是怎么样?”夹肠上弟。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他怎么没放腾蛇,才发现他胳膊上趴了一只想蜥蜴一样的东西,凌熠辰好像是被那东西牵制着,完全不敢动一下,我瞪了这群人一眼,看来是有备而来。 马汀歪着头,流利的说:“秦七爷,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 C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8 0 8 0 t x t 。C o M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第二百五十二章祭坛做法 进来的时候满大厅都是人,尤其是再次见到凌熠辰他们都没顾上仔细看看大厅,大致扫了一圈后,我心里不禁有点惊讶。大厅的右侧堆积的全部都是骨架,多数都是人骨和混合着一些不知道名的动物骨架,墓道里面见到骨架并不稀奇,稀奇的是竟然全都堆在一处,还记得我们刚进那个通向炮楼的密道时候我就感觉异样,那里面干净异常,连个尘土和沙子都少见,就好像有人定期收拾一般,大厅的正前方是一座比较的高的神台,之前秦淮就说这里是祭坛,只是上面供奉的不是什么神像。竟然是一株植物的雕塑,我顿时一脸诧异,见过这么多地方,还第一次看见供奉植物的神坛。 我仔细看了看那中间植物的雕像,长的有点像猪笼草,一般南方的朋友应该见过,这东西放家里养一个,夏天可以吃蚊子,是个天然的驱蚊好手。开的花就像个布袋子垂了下来,有的像瓶子,口是张开的,里面能分泌一种极甜的香味引诱昆虫,虫子一旦飞进去就会地掉落瓶底,直接被消化液淹死了,只不过这种植物属于热带植物,在这寒冷的东北是不可能看见的,既然是萨满教的分支,怎么可能见过这种东西? 祭坛上这株植物的雕像相当的精细,连叶子的叶脉,花瓣的细纹都能看到。它跟猪笼草还有些区别,似乎那布袋要更大一些,而且都是闭口的,未曾张开。 我正在诧异,沧道子惊呼了一声,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抓纠儿?”沧道子走上前,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了一遍,道:“没错,这就是抓纠儿,虽然老朽未曾见过,但是足以肯定。”我立马一阵激动,只是这东西是雕像,那真的应该在哪?外面的壁画都没有提及祭坛之中关于抓纠这东西,刚刚被雕像吸引,我这才注意到。围绕着雕像周围竟然有十具棺材,这棺材都是黑色,大小规格皆相同,整齐的围绕在雕像一圈。 秦淮扫了一眼,道:“没记错的话,这位马汀先生我们应该第一次见吧,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几位。要糟如此的待遇?”秦淮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说道。 马汀歪嘴笑了两声,“秦七爷真是说笑了,目前还真是没有,我只是希望你们隐调局不要打扰我们的计划,秦七爷的实力跟处事风格我可是知道的,没有点威胁我们也是不好继续。” 秦淮笑了一声,“你们继续,隐调局绝不打扰,你们放人我们即刻就走。”秦淮这句话可把我震了一下,他可是一个相当有担当的人,如今我们都走到这了,说撤就撤了?这不大像秦淮的处事风格啊?我有点想不明白。 这时候我看见凌熠辰趁着别人不注意正在做手势,他指指抓纠儿的雕像,又朝着我们摆摆手,我眨巴眨巴眼睛没看明白,难道他的意思是说这雕像不是抓纠儿?他见我们都没明白,嘴不停的做口型,他做了半天其实只是在说一个数字:9!我顿时更懵了,这什么意思?难道说抓纠儿有9个瓶子?还是只能活九年? 马汀一看秦淮说撤离的这么痛快,简直是求之不得,“秦七爷真是快人快语,那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说完一挥手,那些人便把枪拿开了,马汀把放在凌熠辰胳膊上类似蜥蜴的东西拿走了。 大家汇合以后,我们转身刚要走,马汀转了转眼睛,立马又说:“且慢,秦七爷,你这么痛快其中不会有诈吧,你们且在角落里等着,待一切结束我备些薄酒素菜款待几位,给你们配合不是。”我瞪了他一眼,这人虽然是个老外,但是对咱们这些人情世故好像还挺通的。 凌熠辰和秦淮竟然都同时皱了一下眉头,他们好像很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样子,几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手里拿着枪逼迫我们到了墙角,众人瞥向秦淮,见他没有任何指示,只好暂时按兵不动朝着墙角走过去。 双姐凑到秦淮旁边,小声问,“七爷,咱们……”秦淮一摆手,示意先不要说话。见势,老鼠眼和光头男马上笑眯眯的朝着马汀过去,光头男说:“马总,要不是你,我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脱离他魔爪呢!”我白了一眼这俩人,从一开始就知道不靠谱。 马汀没搭理他们两个,朝着他们队伍中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说:“赶紧开始吧,虹姐已经把时间算准了,一会晚了任务就完不成了。” 那老道点点头,左手拿着桃木剑,右手拿着铜铃,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念什么,他面前跪着一个女子,那女人显然已经昏了过去,只是保持着跪姿,女人的头非常大,好像脖子都快经不住了,几乎垂在了胸前,这人应该就是丽娜,我四下一找,张元躺在另一侧,脸上已经全是伤痕。 老道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几句咒语,用铃铛一摇,他要摇铃的时候,那群迷彩服全都把耳朵堵上了,我本以为他只是装模作样的神棍,没想到这铃铛摇的时候,我心里竟跟着颤了一下,这铃铛应该算是镇魂铃的一种,一切灵体皆可被震慑,道术越高镇魂之力越强。 铃铛一震,丽娜竟然直起背来,老道将桃木剑往天上一扔,他这柄剑全身焦黑,应该是上乘的雷击桃木剑,就是成剑的木头曾经被天雷击中,乃是对付灵体的上乘之物,那桃木剑飞至空中,竟然在天上饶了几圈,直接刺在了雕像后面的一口棺材盖上。 这架势把我弄的一愣一愣的,除了秦淮这还是我第二次见别人用控制飞剑,凌熠辰曾说控制飞剑是道家的上乘之术,不是谁都可以的,看来这老道的灵术还挺高,就是没明白他到底要干什么。 桃木剑所落在之处,老道用手一指,丽娜竟然缓缓的站起身来,她低着头,歪歪扭扭的朝着那个棺材的方向走去,就像喝醉了一般,从后面看有种错觉,就好像她的脖子马上就要断了一样。夹欢司弟。 凌熠辰一拍腿,小声说了一句,“糟了----” 我当时就在他旁边,轻声问,“你们怎么会在这?刚刚说九又指着抓纠儿是什么意思?” 凌熠辰叹口气,说:“我们是被一群人影引来的,结果到洞门口全消失了,这十个棺材是个阵法,有九个棺材都有尸体,只有一个没有,如果一旦十个棺材的尸体都满了,后果不敢设想,估计咱们想跑都出不去了。” 双姐愣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咱们不是一起过来的吗?你又没亲自去看,像你那么说,那这群人也都别想出去了。” 凌熠辰哭笑不得的说:“那个虹姐就是在坑他们,估计他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要是有宝物她可能自己不来?她这是让这群人来送死。” 丽娜走到雕像后面的棺材,打开棺材盖,似乎一点都不费力气,至始至终她都闭着眼睛低着头,她一条腿已经迈进了棺材里,凌熠辰转向秦淮,说:“秦老七,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秦淮竟然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准备认命等死了。 这时候从我们进来的地方传来一个男人的喊声,“快停手,千万别让她进去----”我本来以为是冥昱教的人,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竟然是之前那个警察老邓? 第二百五十三章第十个人 之前老邓在警局跟我们说案子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有点问题,他好像很不愿意我们掺和这件事,曾经出言多方阻挠。最重要的是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难道在一路跟着我们?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丽娜的半个身子已经进到了棺材里,周围的九个棺材关键开始剧烈的颤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心里一惊,暗想道,糟了,要是出来九个粽子,只怕我们在也不是对手。 马汀似乎也看出事情不大对,转头喝止那施法的老道:“先停手,这是怎……怎么回事?其他九个棺材怎么也一起动了?尸变了?” 那老道也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这都是虹姐告诉我的,她当时没说会产生什么反应,已经停不了,阵已经起了。”说完。他又摇响镇魂铃,本来是想让丽娜停住,谁知这铃铛一摇,其他九个棺材颤抖的更加厉害,里面还传出敲打棺材板的声音,马汀手下的那些人平日里不过是盗盗墓,即使碰到粽子充其量也就是个白毛僵,哪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的都连连后退。 马汀慌了,一改刚刚态度。用祈求的语气问秦淮,“秦七爷,您是这方面的专家,这什么情况啊?”秦淮依然闭着眼睛不答话,马汀吃个憋,撇撇嘴脸色非常不好看,我有点担心秦淮,他好像不大对。 正说着,那高台之上的抓纠儿雕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血红色,之前还是金色的,我们面前的第一个棺材盖住“砰”的掀开了,我全身抖了一下。刚刚那老道的镇魂铃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丽娜歪着身子,半趴半跪的缩在棺材旁边,停在那里,并没有完全进去,这阵法应该还没完全启动。 第一个棺材盖掀开以后,里面迅速冒出阵阵的白雾,就好像是水蒸气一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马汀那队人用枪瞄准那棺材。..(s.)白雾渐渐散尽,里面却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等了半天,仍然没有动静,我们几个好奇围了上去,我和马汀走在队伍前面,这棺材里的东西真是我走过如此多的墓穴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事情。 躺在棺材里的是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皮肤已经干涸,紧紧贴在骨头上,俨然一具干尸,这个人死的时候应该年过六旬以上,他半张着嘴,里面的牙几乎掉光了,虽然如此,依然看出他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微笑,跟我们在壁画之中看到的那个女人的表情一样,这男人脑袋的天灵盖已经开了,从脑子里面长出来一块白色的像豆腐的东西,那东西非常大,几乎灌满了了他整个脑袋,还溢出来一多半,我看了连连觉得恶心。 马汀拉那老道过来,皱着眉头问,“这什么东西啊?” 老道唯唯诺诺的看了半天,说:“是……是脑浆吧,贫……贫道也不知道啊,虹姐没跟贫道提过啊。” 马汀骂了一声fuck,大吼道:“虹姐虹姐,没了虹姐你还能干点什么?”我轻笑一声,这要是没点文化还听不懂老外骂人呢。 还没等说完,我们刚刚进到大厅里那个小缝瞬间砰的关闭了,这大厅是完全封闭的,虽然面积大,却只有那一个出口,其余八口封闭的棺材都在剧烈的晃动,周围的气氛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周围发出一阵女人阴森的笑声,我们四下一找,这声音竟然是从丽娜身上发出来的,她不是晕过了吗?难道被什么上身了? 丽娜此刻的样子我几乎终身难忘,她的头坠的脖子都抬不起来了,半搭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我们,“十个人凑齐了,第十个人终于来了----”说完就是一阵大笑,伴随着“兹拉”一声她的头在众目睽睽的之下瞬间裂开了,就像西瓜熟大劲了,裂开了一个口子一样,可西瓜司空见惯,这可是人头啊! 我们在场的这些人都傻了,在听到裂开声的时候,都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她脑袋之前就膨胀的很大,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迫不及待的想出来,从裂开的头中溢出白花花像豆腐一样的东西,就跟穿军装的男人一样,丽娜失去了平衡,一头倒在了棺材之中,而在她倒下的时候,我隐隐的看到那白花花的东西里好像还有一双眼睛,我立马倒吸一口冷气,仔细看眼前这个穿军装的男人,果然,那白的东西并不是脑浆,而是某种一体的活物,这男人的也有眼睛,只是仿佛在沉睡,闭上了,所以没那么明显。 所有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周围的空气好像静止了,“刚……刚那是什么?”马汀用颤颤巍巍的声音问道,说话的时候连自己老外的口腔都没了,一句地地道道的普通话。 秦淮这时候终于睁开眼睛,走到我们面前,“如你所愿,第十个人终于来了。”秦淮用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道,我们几个立马屏住呼吸,做出防备的姿势,秦淮在来之前对着炮楼的时候就说自己好像来过这,而且又是血月之时,我们给秦淮这种情况起名叫来大姨夫了,他此刻对自己身体的控制程度最差,估计是他体内第五个灵魂现形了,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敌是友。 “你是谁?”我瞪着眼睛问道,马汀那群人都愣了,以为我们几个精神病了,怎么连秦淮都问是谁,看来他们还不知道秦淮七爷这个绰号的由来。 变身的秦淮看了一圈,叹口气,“没想到我还没能回到这里,赫连双,今年是哪年了?”我和袁聪他们都蒙了,这人竟然认识双姐?夹鸟扑划。 双姐一脸警惕的上下打量着变身的秦淮,皱起眉头,“今年是2015年,你是谁啊,怎么声音这么熟悉?”双姐翻着眼睛看了半天,似乎没想起来。 变身的秦淮微微一笑,还挺温馨,接着说:“袁聪,林叶和李波,你们都还好吧,没想到一转眼这么久了,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看了一番,点点头,你秦淮命中的那个徒弟吧,晚了整整五年吗?看来卦象也会生变,一切都看我们当时的选择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人是谁啊,似乎认识隐调局之前的人,却不认识我和凌熠辰,还知道之前的事情,难道是秦淮以前的朋友?我一头雾水的转向他们,“你们认识?”袁聪他们也都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李波绕着秦淮转了一圈,问:“你是谁啊?怎么会认得我们?”变身的秦淮神秘一笑,避而不答,却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 这可把马汀折磨疯了,“你们几个玩什么呢?我说秦七爷,您见多识广,这东西是什么啊?还有,咱们怎么出去啊,这小门都关上了。” 变身的秦淮看着棺材冷笑了一声,“你们应该是来查案子的吧,这些人就是村子里失踪那些爷爷辈的军人,当了伪军,专门帮着鬼子欺负自己人,他们都是一个排的,当时伪军是一个排的十个人,已经死了九个,只有一个人还活着呢,所以这阵法迟迟没有启动。” 凌熠辰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你别告诉我你就是那第十个人。” 变身的秦淮摇摇头,道:“自然不是我,跟那个棺材中的叫丽娜的女孩更没有关系,而是他----”顺着变身的秦淮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简直难以置信。 第二百五十四章太岁灵 变身的秦淮所指的人竟然是邓警官,刚刚这一切的变化让我们震惊的把邓警官给忘了,现在又重新注意起他了,这个人确实有点不大对劲。林叶轻笑了一声,说:“我说你到底是谁啊,竟然都认识我们,你从什么时候伪装成我们组长的?竟然中间的过程你都知道?伪军那时候距离现在也有七十多年了,能活到现在的最起码也得八九十岁了,你说邓警官你第十个伪军?你在逗我,除非……” “除非他是个伪装非常非常好的大粽子……原来你是粽子!”马汀接着说道,赶紧用枪指着老邓。 老邓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去你娘的,老子还面条呢,我就是长的老点吧。也不至于七老八十吧?看来我还是来晚了,出去的路已经关闭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讨论粽子不粽子的,怎么出去啊?” 袁聪上下打量了一圈老邓说:“我是觉得他挺有问题,所有人都巴不得咱们接案子的时候,他说没有真本事别淌浑水,我们都是被黑影引到此处的,你是怎么来的?跟踪我们?”夹厅豆才。 老邓连连摆手,“不是啊。我们家有一张关于这里的地图,一开始我还不相信,可是今天我顺着地图竟然找到这里了,没想到是真的。” 变身的秦淮伸出手说:“把地图拿给我看看----”老邓正在全身摸索着正要交给变身的秦淮,马汀和袁聪一起上前拦住了,马汀道:“有地图要分享,可不能你秦七爷一个人独吞。” 袁聪白了秦淮一眼,“你到底是谁啊?谁知道你什么居心?”然后三个人一齐凑在地图上看了许久,刚刚变身的秦淮那几句话彻底给我说蒙了,他好像对我们查案的内容很了解,我记得之前双姐跟我说过,七个人的灵魂记忆不会共享。所以局里才放心的给秦淮托以重任,就算偶尔有串频的时候,也只是星星点点一些模糊的东西,这眼前这个人显然是系统的知道很多事情,难道他在我们身边一直伪装秦淮?不对啊,刚刚我们三个人一路走来,那个人确是秦淮无疑啊,如果说沧道子跟秦淮分开已久,没有发现还情有可原,我对秦淮每一个细节都非常在意,没发现有任何疑点。 沧道子在我们研究地图的时候,用银针刺进了那棺材里白花花的东西,刚刚刺进去,那东西就像蜗牛一样,半个身子缩进了脑子了,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原来这东西真是活的,还能动,只是目前来看对我们并没有产生什么危害。 沧道子吸了一口气,对我们说:“这东西应该是太岁灵,是萨满教失传的一种邪术,在人死前后都可,往嘴里灌入秘制的汤药。借着祭坛法阵之力就可在人脑中培育出这种太岁灵,不过一般都是用死人来炼制,用活人实在太丧心病狂了,因为天灵盖会因为长了这个东西而被挤爆,就像那个女孩一样。” 所有人都抖了一下,那个虹姐简直就不是人,她既然会炼制这种药汁,自然知道活人喝了之后会产生什么异象,沧道子继续道:“这太岁灵融合了一个人生前的脑浆生长而成,也可以说这个人缓了一种形式存活,这东西本身没什么邪性的地方,关键是看怎么用,若是研制之后融合某种秘术,就可以在另一个人身体里进行夺魂抢魄,如果用这东西喂养什么动物,若这个人是带着强大的怨气而死的,那这些动物也会带着强大的怨气,从而找那些人报复,所以有这东西,甚至可以控制自然。” 沧道子说的时候,我们听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东西存在,我翻了翻眼睛,顿时联想起一件事情,“等等,我想起来了,那通江里的鱼,为什么别人吃了没事,只有那几家出事了,而且还祸及子孙了,莫不是这十个人当初是得罪了什么人,那个人的太岁灵喂给了江里的鱼,所以那鱼就有复仇的特质,那群人才说千万不要吃通江里的鱼?” 众人顿时点点头,凌熠辰恩了一声,说:“有这个可能,不是说鬼子当年发现古墓里面有什么宝贝吗?没准就是派这十个人来这里干什么了,结果得罪了谁,他们知道会殃及子孙,才发出如此的告诫。” 沧道子叹口气,“之前外面的墙壁上的满文的那东西应该就是那太岁灵药汁的秘方,秦淮徒儿看懂以后才会问我,如果抓纠儿长在脑浆之中会如何,看来之前那个民族的宝物应该就是抓纠儿,如果用太岁灵来充当突然培育抓纠儿,只怕这东西就会长成杀人的利器。” 凌熠辰想了想,道:“那也就是说这群人在这里找到的宝贝就是抓纠儿,平田一郎准备将那东西献给天皇,没想到中间出了岔子,自己挂了,那东西应该还在这里,但是在哪呢?会在墓中吗?不会是这个雕像吧?” 沧道子摇摇头,“不会,这雕像只是阵法中之物,没有一点上古灵物的灵性。” 双姐眨巴眨眼眼睛有点不明白,“不是说是个大阵吗?除了把咱们关在这好像没什么大用了。”周围的棺材也都停止了颤抖,第一口掀开棺盖的尸体也并没有尸变,那太岁灵似乎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凌熠辰撇撇嘴说:“姐姐,密道的门都关上了,还没怎么样?你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赫连双摆摆手,撅着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费劲心机的弄了是个棺材,只是为了凑齐人数把他们关在这?这是不会有点太大费周章了?” 变身的秦淮恩了一声,道:“赫连双推理的不无道理,因为第十个人并不是阵中所需之人,虽然也长了太岁灵,毕竟是药物所致,所以这大阵只启动了一部分,跟我走吧,我能带你们出去。” 老邓顿时一脸黑线,“我说秦局长,你是怎么看到出口的?我怎么没找到啊?我也纳闷,我们家怎么会有这里的地图啊,就出现在我办公桌上,旁边还有一个字条,告诉我赶紧来救人,晚了就完了。” 变身秦淮看了众人一眼,说:“因为我已经不止一次来过这里----” 袁聪上下打量了一番,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啊?你到底是谁?” 变身的秦淮动了动嘴,欲言又止,“算了,他应该不想让大家知道,你们就当我没出现过吧,想不想跟着你们随意,反正我出去,就等于秦淮出去。”说完,他拿起天谴挑起棺材里的太岁灵,那东西使劲往脑壳里缩,似乎很不愿意出来,秦淮带上专用的手套,直接从脑子里面取出,我这才发现,这东西竟然还有手有脚,眼睛大睁,死死的盯着秦淮,看上去极为恶心。 变身的秦淮爬上供奉抓纠儿雕像的高台,将那太岁灵放进一个已经张开的袋子里,这时候老道小声的问马汀,“指挥,咱们就任由他们这么闹吗?回去以后只怕不好跟虹姐交到……” 还没等说完,马汀朝着那道士砰的就是一枪,那老道应声倒在地上,马汀大骂道:“fuck,在特么跟老子提虹姐那娘们老子就崩了谁,咱们出生入死的卖命,那娘们把咱们当猴耍,出去了以后兄弟们单干,在不回那个鬼公司了。”那群人在周围一顿呐喊。 双姐一直盯着那变身的秦淮,突然用手捂住嘴,“我知道他是谁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岛中人现身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供奉的抓纠儿的雕像也正好有十个布袋,之前布袋是关闭的,这棺材打开了之后。其中的一个布袋竟然也跟着打开了,我有点想不明白,就像凌熠辰说的,伪军那时候应该七十多年前,而这个祭坛似乎很早以前就有了,从壁画上人们的穿着看,像是明清时候,而那一个排正好有十个人,难道这阵法是后来才形成的?通江之中的太岁灵又是谁扔进去的?导致这诅咒伴随了这么久,祸及了子孙,有一副奇怪的地图出现在老邓的手中。他又是怎么弄到手的?谜团竟然越来越多。 变身的秦淮将太岁灵放入花袋之中,那太岁灵竟然发出像猫一样的叫声,只不过这声音好像是掐着猫脖子发出来的,声音凄惨,而且特别的尖非常刺耳,我们几个赶紧把耳朵堵住,花袋迅速闭合,尖叫声刚落,从花袋里面竟然传来磨牙的声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吃太岁灵一样,太岁灵比较大,刚放入其中的时候花袋还有些变形。后来慢慢的又恢复了原状,我们几个人几乎都看傻了,这花到底是不是雕像? 花袋中咯吱咯吱的磨牙声消失后,花袋瞬间放大成一个黑洞,几乎容的下一个人钻进去,变身的秦淮看了一眼,说:“走吧。从这里可以出去了,但是时间很短,动作要快。” 我们几个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人,关键他是谁我们都还不知道,双姐径直的走向前,朝着他微微一笑,“多年不见----”眼里竟然还喊着泪。变身的秦淮点点头,脸上并未表现出太多的表情。双姐朝着我们说:“走吧,放心,他绝对不会害我们的。”说完,她径直跳进花袋中消失不见了。 能让双姐这么信任,还知道隐调局中的事情,这人难道是以前隐调局的同事?我转向袁聪问道,袁聪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以前一组就我们四个人,也没有其他人啊?” 这就怪了,双姐猜到是谁了以后,我们几个人赶紧问她,可是她就是不说,这不是吊我们胃口吗?袁聪他们依次走进花袋中,我和凌熠辰断后,他小声在我耳边说:“我觉得那个人有可能是秦淮的师傅,也就是你师祖正阳道人,不然怎么对隐调局的情形那么熟悉?”状向鸟划。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师祖的魂魄也在秦淮的体内?这个解释不是没有可能,不知道他见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变身的秦淮朝着沧道子说:“师尊,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沧道子从容的点点头,顺着花袋滑了下去。 这一声师尊如果是秦淮喊出来,我们定不会有什么反应,但是眼前这个人明明不是秦淮,为什么也要喊他师尊?如果是正阳道人,他的辈分跟沧道子同属一辈,根本不需要如此恭敬,难道只是为了掩饰身份?可他如何知道秦淮怎么称呼沧道子的?我脑袋已经变成一团浆糊了,想不明白。 这花袋里面是直上直下的通道,我顺着通道滑下去,顿时体会了一把自由落体运动,我在从滑道划出来的时候,好像隐隐的好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披散着头发,背对着我,却倒退着走,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近,然后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光,晃的我睁不开眼睛,感觉有人扶了我一把。 不知道我们在祭坛里呆了多久,此刻外面已经亮天了,马汀他们也跟着出来了,秦淮将张元背了出来,他虽然已经醒了,只是精神已经几近崩溃,丽娜彻底无法救回来了。 我扫了一眼周围,我们几个仍然处在一个密道里,前面倒是有上去的台阶,只是这个密道有点熟悉,双姐立马说:“这不是那个空坟跨江的密道吗?咱们怎么回到这里来了?话说咱们从哪出来的,这周围连个洞都没有。”众人都茫然的摇摇头。 我们从楼梯上去就去,又回到了那个炮楼,秦淮瞥了一眼马汀,用熟悉的声音说:“既然已经安全出来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在此告别吧。”秦淮这几句话说完我顿时放心了,现在秦淮又是秦淮了,只是双姐似乎不像以前那个热情,好像还有点失落。 马汀想了想,说:“秦七爷,今天兄弟几个人的命算是你救的,公司我们回不去了,否则虹姐那娘们不会放过我们,以后有事知会我一声,兄弟们一定竭尽所能。”说完,他带着人正要走,周围草丛之中却有异动。 抬头一看,我们被几十匹灰色的狼团团围住,那群狼围绕成一个圆圈,将我们团团围住,嘴里滴着口水,恶狠狠的用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老鼠眼被狼吓怕了,夸张的大喊,“哪来这么些狼啊?指挥,咱们怎么办啊?” 我看着那群狼连连打颤,我胳膊上现在还包扎着伤口,马汀看了一圈,大骂一句娘,说:“这里哪来这么多狼,妈的,没有别的办法了,直接开枪吧,但是子弹都不多了,你们瞄的准点。”说完,他手下七八个大汉就要轮枪瞄准了。 秦淮见势不妙,大喊一声,“先等等,看看再说。” 马汀顿时愣了,“秦爷,阵法我们不如你,可是对付畜生可不能等,这东西分分钟能把咱们开肠破肚啊----”刚说完,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影,那女人裹了一身狼皮裙,披着长发,头发几乎盖住了脸,根本看不到她的长相。 女人看似走的非常慢,可是刚刚还只能看清一个黑影,似乎瞬间就移动到了我们眼前,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几下,我眨眼的瞬间,那女人竟然在我眼睛里消失了,可若一直睁着,她实实在在的就在那里,这大白天的,不会出现什么灵体吧。 这女人突然的出现把众人惊了一下,刚刚从花袋密道里出来的时候,我模模糊糊看到的那个女子的身影,好像就是她,虽然那女人背对着我,这群狼见那女人走过来,都围在了她身旁,我惊愕万分,之前秦淮就说这群狼是有人饲养的,难道她是传说中的狼女?就是狼养大的孩子,不然怎么跟狼走的如此亲近? 马汀颤颤巍巍的用枪指着那女人吼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出现在这有……有什么目的?”马汀刚吼完,几只狼似乎听懂了一般,立马怒了,嘴里发着低吼露出长牙跑到队伍前面,恶狠狠的盯着马汀,吓的他腿直软,连连后退几步。 女人将手轻轻放在那几头狼的额头,狼瞥了一眼,收起了长牙,摇着尾巴回到女人身后,我顿时注意到女人的脖子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哨子,好像是用骨头的做的,看来那天晚上吹哨子让狼回去的也是她,就是秦淮口中的岛中人。 那女人从头发的缝隙中瞄了我们足足五分钟,一动不动,我们几个面面相觑,周围静的可怕,这五分钟甚至快比我一生还长了,张元的意识终于缓和了一些,他朝着那岛中人看了一眼,立马歇斯底里的大喊,瞪大了眼睛,嘴里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说:“她……她就是我站在通江里的时候,在水下要跟我说话那个女人,就是她,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女人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吓的我们赶紧后退,谁知,她竟然单膝跪在地上。 第二百五十六章原来是他 见到那个女人如此,吓的我们都不知所措了,马汀他们手里紧张的握着枪,我也握住天孽满手是汗。总觉得她下一步就是露出狰狞的面孔,满嘴的獠牙,接下来她身后一众狼友朝着我们扑来,将我们十几个人撕的粉碎,这才应该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谁知那女人双手交叉搭在肩上,好像在朝着我们行礼,保持着这姿势良久我们才敢相信这真是在行礼,这个礼有点像回族人的贵礼,我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她身后的众狼都在跃跃欲试。不过暂时还没有扑上来的意思。 马汀应该是被这个架势吓愣了,扫了一圈,见没人说话,磕磕巴巴的说:“那个……姑娘,你……你平身就行了,别的事不用赔罪了,我们都原谅你了,你把你这些狼兄狼弟们带走就行了,咱们后会有期----”他还可笑的朝着那女人作了一个揖,可是那岛中人就像没听见一般,一动不动。 众人对视了一眼,凌熠辰小声对我说:“小曦啊。这人是不是跪你呢?没准跟夏懿空有关,你还记不记得上次在沐灵山那白胡子一族的人都在跪你,你跟她说句话试试?” 我愣住了,不过现在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往前走了两步,道:“姑娘,我们认识吗?你先起来吧----”那女人依然没有丝毫的反应。就像一座雕像杵在我们面前。 马汀看了一眼,低声说:“我看咱们还是走吧,这女人古里古怪的,总觉得咱们得罪不起。”他朝着秦淮说道。 秦淮不知道在寻思什么一直在发呆,听他这么一说,转身刚要走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我们诧异的一转身,这声音是从那女人嘴里发出来的。奇怪的是她说的话我们根本没听到,叽里咕噜的,好像是少数民族的语言。 秦淮愣了一下,转过身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故友----”那女人点点头,然后起身用手指了指老邓,转身便离去了,那群狼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女人吹响了哨子,狼和那女人的声音一起消失了。 秦淮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谢谢----” 在场的这些人几乎都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那女人什么时候成秦淮的故友了?看来她跪的应该是秦淮,我脑子里满满的都是浆糊,估计这些答案只有秦淮知道,我真想找个地方,好好问问秦淮。 马汀更是一脸茫然,不过很多事情他也知道,不是他应该掺和的,我们顺着密道又走过通江对岸,跟马汀他们便准备分手了,秦淮转头说:“马汀队长,你要是以后不再给那公司卖命我们也不再有什么利益冲突,不是敌人那就算朋友,作为朋友我给你个忠告,带着你的兄弟最好找个地方好好躲上一阵子,你们不是那个虹姐的对手,这点你应该比我明白。” 马汀作了一个揖,说:“多谢秦七爷的忠告,我也真有此意,反正兄弟的存款也够花一阵子了,既然七爷拿我当朋友,我有件事情也想告知,如果有时间,你们可以去敦煌一趟,丽娜就是在那里受伤的,我怀疑她是知道了什么,才惨遭此毒手。”说完,他带着那些迷彩服的雇佣兵离开了。 还没等我们说话,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那声音应该是人面疮发出来了,袁聪一脸尴尬,人面疮得意的说:“秦七爷,你藏的真深啊,高柏铭应该是后来在方壶古墓里才发现的吧,不然他怎么会死的那么轻松。” 秦淮瞪了一眼人面疮,道:“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少说两句,我还容得下你。”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我看了一圈,赶紧说:“师傅,接下来咱们去哪啊?找了一圈,真的抓纠儿也没在祭坛里,绕老绕去最后一点收获都没有。”状反名圾。 秦淮转过头,问老邓,“邓警官,请问您父亲可否在世?” 邓警官愣了一下,说:“当然在世,跟我们住在一起,今年八十多岁了,耳朵和眼睛都不太好使了,不过还算明白事。” 秦淮恩了一声,说:“能否可以带我们去拜访您的父亲?” 邓警官一脸惊讶的问:“拜访我父亲?为什么啊?他老人家不太愿意见生人,即使你们去了,也未必会跟你们说话,我父亲跟这件事情有关系?” 秦淮点点头,“我也只是猜测,我怀疑这个图就是你父亲放在你桌子上的,他自己行动不便,想拜托你来相救,我去了自然有办法让他老人家跟我们说话,放心,我们只是去说说话,不会有任何的危险。”邓警官似信非信的想了想,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邓警官的家在镇里,我们开车还得一会能到。 路上我迫不及待的转头问秦淮,“师父,那个岛中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跪你啊?” 秦淮默不作声,半天才说了一句,“那个人原来是这个村子的神婆,很多年前我就认识她,她是萨满族最后一个神婆了,一直守护着那个祭坛的安全。” “要是神婆的话应该岁数挺大的吧,没准比你师父正阳道人的岁数都大了,为什么要跪你啊?”凌熠辰一脸诧异的问道,秦淮假装没有听见,没有回答。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老邓的家,老邓家住在一个算是郊区的地段吧,周围都是平房,有的已经很破旧了,还有已经塌陷的土房子,老邓家算是不错了,双姐瞄了一眼说:“我说邓警官,你这一天都想着为人民服务了,也而不说改善一下自己的生活条件?” 老邓叹口气道:“怎么没有,我说去镇里买房子,我们这种小地方,房价又不是也别贵,我爹非不走,说死都不走,镇里的房子买了租出去了,没办法,老人嘛,都认老家。” “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秦淮随口问了一句。 老邓想了想说:“还不得有个几十年了,我出生的时候就在这里,就没搬过家。”说完,带我们进去,大门里面是个院子,院子不小,种了一些东西如今也都剩下枯黄的茎秆堆在那里,周围种了些松树,我们都进去的时候,沧道子站在院子里,一直没动地方,众人都着急听故事,也没在意怎么回事。 刚进屋,就看见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坐在坑上发呆,他满脸的周围,牙几乎都掉光了,眼睛有些浑浊,根本没发现有人进来,邓嫂招呼我们,倒了几杯水,老邓上前恭恭敬敬的说:“爸,有人来看你了。” 老人一动不动,仍然自顾自的用浑浊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仿佛根本没注意到我们,老邓叹口气,“哎,老爷子快九十岁了,能这样已经不错了。” 秦淮突然发出阵阵叽里咕噜的声音,跟那女人说的话好像一样,秦淮说这是满语,我现在还真佩服他,简直是什么语都会,秦淮刚说完,那老人霎时转过来,诧异的看了我们一眼,上下嘴唇不停颤抖,用手指着秦淮好像要说什么。 老邓赶紧上前,怕拍老爷子后背,说:“爸,这是隐调局的秦局长,您想说什么,别着急。” 秦淮礼貌的点点头,说:“邓老爷子,您好,您能说说当年那炮楼里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你们那一个排的兄弟都死了,只有您活下来了?”秦淮此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抖了一下,原来老邓的父亲就是那本应该的第十个人。 第二百五十七章抓纠下落 老邓愣住了,立马有些不乐意,“秦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咒我爹早点死啊?什么是个兄弟只有你活到现在,你什么意思啊?”老邓好像一直没明白这剧情是怎么发展的,别说他不知道,其实我也是稀里糊涂的。 邓老爷子朝着邓警官摆摆手,上下打量了秦淮一眼,道:“隐调局的局长吗?没想到我老头子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这么大的官,我几乎用尽大半生的力气去寻找这个机构,奈何你们保密措施做的太厉害了,普通的百姓根本接触不到,我之所以让我的儿子去当警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见到你们。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没想到隐调局的局长这么年轻。”邓老爷子说话极为利落,跟刚刚好像老年痴呆一样完全判若两人。 秦淮微微点点头,说:“刚刚我的问题唐突了,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讲讲当年的事,我们也好心理有个数。” 邓老爷子恩了一声,表情微变,他的牙几乎都掉没了,说话的时候有点漏风,所以发音也不是很标准,但是勉强能判断出再说什么。“当年,我才十几岁,家里穷有赶上抗战。那时候我就是个混混,根本没什么爱不爱国的概念,一念之差做了二鬼子,也就是伪军。” 邓警官有点惊讶,“爹,你还当过二鬼子呢?” 老爷子点点头。继续道:“当时这里的管事的鬼子叫平田一郎,是个什么职位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算是总司令吧,当时修建据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古墓,平田一郎以为能大赚一笔,结果那墓竟然是空的,后来不知道他在哪请来了一个风水师,以风水定位,说那空穴是条后补的龙尾巴,那整座碾子山其实才是真正的墓穴所在之地。(.)”老爷子说的时候,有些颤抖和咳嗽,我就不用省略号来体现了,免得有凑字数之嫌。毕竟他已经将近九十岁的高龄了,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有点累。 凌熠辰一听,立马一拍大腿,“这个风水师挺厉害啊,看来不是个神棍,竟然分析的这么对。” 老爷子微微点头,接着说:“后来平田一郎就拍我们去里面盗墓,看看有没有赚钱的东西,当时我们村子受尽了鬼子的欺负,我本来不想干这二鬼子了,就找我们那九个兄弟商量,他们说准备进完这次墓穴之后,就不再干了,偷偷的卷点钱,带着家人往国民政府那边跑,至少有政府均定照着我们,但是需要钱啊,需要路费啊。” 老爷子咳嗽的厉害,说的时候情绪也有些激动,邓警官给赶紧给老爷子先吃了点药,喝了些水,才断断续续的说:“要动手之前,村子里有个叫哑姑的神婆来找上我,她是个从来不跟村子里任何人来往的人,从来不说话,她写了一封信送给我,我当时也没念过几年书,有好多字我都不认识,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去那个墓穴,去了就会祸及子孙,劝我们走正途,我当时没有当一回事,以为只是一个神神叨叨的妇人,又知道什么,况且我们十个兄弟已经不想再干二鬼子帮着鬼子欺负人,想摆脱他们必须要跑的远远的,没有足够的钱哪行啊?” 秦淮叹了口气,“所以后来你们还是去了那个古墓,我很好奇,那密道之中机关重重,你们是怎么进去的?”状圣爪才。 老爷子翻了翻眼睛,缓了片刻说:“当时除了我们十个兄弟还有一批鬼子,领路的是个女人,应该不是女鬼子,没穿和服,说的也不是日语,我只记得那个翻译叫她虹姐。” 老爷子的话一出我们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凌熠辰赶紧问,“邓老,你口中的虹姐,在那个时候多发年岁?” 老爷子想了想说:“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的很漂亮,很多兄弟都为他痴迷过,也包括我。”说的时候,老爷子的头渐渐低了下来。我顿时蒙了,这个虹姐在七十多年前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而马汀他们口中也一直在说这个虹姐,也是二十多岁的样子,特征都是长的很漂亮,很多男人都为她痴迷过,而且马汀他们来这也是因为那个虹姐的指使,难道只是巧合?都是叫虹姐?如果是一个人,那这个人估计就是妖精了,至少活了九十多年,仍然像二十多岁的样子。 我们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老爷子接着说:“后来,我们就进到了那个墓穴,说是墓可是根本没有棺材,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昆虫,用枪用炸药都解决不赶紧的,我们几乎是死里逃生,有好几个鬼子都死在了里面,还好我们是个兄弟都没事,拐来拐去最后终于来到了大殿,我们只在高台上见到了一盆花,而且还是绿叶开花的哪种花,当时那个虹姐一看就说是宝贝,这墓穴里哪有阳光啊,那阴暗之处竟然还能长出一盆花,也没人浇水没人施肥的,连我都吓了一跳。” 秦淮恩了一声,问道:“邓老,您还记得那盆画长在哪里吗?” 邓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毕竟这件事已经过去将近七十年,对秦淮说:“我记得,那墓穴中有一个人头鼎,里面有清水,当时花就长在那个鼎里。”我立马想起来,那鼎里的确有清水,而且照我们的样子都是后脑勺,害我吓了一跳。 邓老有些累了,秦淮清了清嗓子,说:“邓老,您先歇一会,后面的我来说,都是我的猜测,要是有什么不对,您再来补充,后来那个虹姐应该让你们将花带出去,结果在出去的时候碰到了那个叫哑姑的神婆是不是?” 老爷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正是,碰到哑姑,她和虹姐就打了起来,两个人好像都会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当时给我们看的都傻眼了,那些鬼子反应过劳以后本来想开枪了,结果被一群黑色的巨大蜘蛛围上了,最后都死在了祭坛之内,后来虹姐就跑了,只剩下我们十个人。”老爷子说完,叹了一口气。 故事说到这里,我差不多已经理清了思绪,那个神婆应该就是我们看到的岛中人,她是萨满族最后一个祭坛的守护者,她为了保护祭坛,应该是开启了某种阵法,而他十个人因为进入祭坛之中,所以祸及了子孙,可为什么邓老爷子没事? 老爷子连连的咳嗽,不能继续讲了,秦淮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解释道,“其实说是祸及子孙,不过是交易罢了,当时虹姐跑出去之后,也许是为了防止哑姑追上他们,启动了祭坛之中的阵法,或者是阵法已经启动,她不知道怎么钻了空子跑了出去,其他人若是想出去,成为祭坛的一部分,所以才有那后来的十棺阵……” 还没说完,凌熠辰抢道:“哑姑应该也是为他们留了后路,他们都是到了时间寿终正寝,走的时候告诉家人不要吃鱼,是因为通河里的鱼吃了太岁灵,会让诅咒继续下去,可您为什么没事?” 老爷子动动嘴还没出生,沧道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说:“那是因为抓纠儿在他们家。”沧道子指着窗外长的像松树一样的植物,“都是因为这个上古灵物才保住你们家免遭那古墓诅咒的侵害啊。”一听到抓纠儿的下落,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可它长的不是像猪笼草吗?怎么变成松树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河楞一族为钻石过3千加一更 “后来那些鬼子都离奇消失,估计也是哑姑干的吧,真厉害,一个人大战一个据点的鬼子。.看来抗日神剧又可以有新的题材了,召唤群虫攻陷鬼子基地,我等不用耗费一兵一卒,裤裆藏虫,用虫子炸飞机……”凌熠辰说的眉飞色舞,我们几个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实在是懒得理他,说不正经的凌熠辰永远是最在行。 秦淮瞪了他一眼,带着训斥的口吻道,“够了!”凌熠辰赶紧知趣的闭嘴了,“师尊。您刚刚说找到抓纠儿的下落了?” 沧道子满脸都是兴奋,指着外面几棵一模一样的松树说:“不错,你们一定奇怪为何抓纠儿会变成如此,在祭坛之中明明跟猪笼草相似,上古灵物自然要懂得保护自己,懂得入乡随俗这个概念,若是在南方就是猪笼草的样子,在这里冬天几乎都要半年,自然松树的样子最适合它,这是抓纠的印随之性啊。”沧道子一面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一面指着中间第三颗松树说:“恩,这个就是……”见我们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他立马补上一句说:“如果不是。我就不长头发。” 我顿时噗的喷出来,“沧……老师,你本身就不长头发了好么?这个誓言好无力啊,信任感好低。” 袁聪皱起眉头问,“可是我不明白,那个虹姐看起来似乎很厉害,她应该既然知道这阵法的事情,就应该知道邓老爷子尚在人间,抓纠儿就在你们家,找一群雇佣兵直接来抢就行了,她为什么还大老远的跑祭坛里,还弄个别人替代邓老爷子,这点我就想不明白了,绕了一大圈,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李波笑了一声,“对。话粗理不粗,我看这娘们就是闲的,搞出这么多事情。” 秦淮扫了一眼,道:“因为那个虹姐真正的目标从来就不是抓纠儿,抓纠儿再好,不过就是一株植物,而是那密道乃是萨满教支脉河楞族的圣地,里面的阵法错综复杂,从古代便一直流传至今,经历上千年的演变和守护,毫无损色于方壶古国的大阵。”秦淮解释道。 河楞一族我曾经听人提起过,河楞在满语中乃是水波纹的意思,传说他们的灵术和文明都起源于水,他们流传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秘术,其中一种可以控制水中的鱼,怪不得通江之中的鱼可以被那个哑姑控制。 “不是抓纠儿。难道是那个雕像?”李波猜测道。 秦淮点点头,继续道:“不错,那密道之中的雕像之花仿照抓纠儿,其实每个布袋就是一个密道,以河图之理,仿照天罡路数排布了十个方向,用太岁灵就可其中打开一个密道,从平行空间通往某地,据我所知,其中就有密道通往沉沙墓。”状长布亡。 秦淮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愣住了,几乎解开了我心中一半的谜团,怪不得方湛嵛也参与其中了。如果我们打开的是通向沉沙墓的密道,只怕后面的事情不会那么消停。 秦淮叹口气,继续说:“那祭坛是诅咒之力非常厉害,而引那些人去吃鱼或者离开碾子山恐怕也都是虹姐的人所为,可能她的野心不止是打开沉沙墓那么简单,其余的几个方向通向哪里我还不知道,这世间圣境之多,这密道或许都可以打开,没准哪天我们也会用到此地。” 我顿时觉得这世间有太多神秘之地了,总觉得前面的路会更加悬疑凶险,现在又莫名多了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虹姐,不知道是何方人物,感觉好像比冥昱教还不好处理。 凌熠辰思考了半天,说:“不对啊,秦老七,那个哑姑应该是河楞族的祭坛守护者吧,可是她为什么要跪你啊?你到底何方圣神啊?” 秦淮当没听见,一直盯着那松树不说话,反正我们都习惯了,“不过是个动作而已,又能说明什么。”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搞的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邓老爷子歇息了一会,差不多缓过来了,说:“后来在密道之中,我们十个人滴血造阵,成为祭坛守护者的一部分,我们才能安全的出来,哑姑也确实给了我们足够的照顾,我那九个兄弟都是寿终正寝,只是殃及了子女也算是我们之前当二鬼子造孽的报应吧,天理循环,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临走的时候哑姑将抓纠儿交给我,说我与他命数相符,等有人带走他之时,就是我回归之日,我苦等了七十几年,你们终于来了。” 老邓一听顿时傻了,“爹,你说啥?这东西带走了你就?” 邓老爷子从容的点点头,“如此,我这辈子也算是值了,早就该去见那群兄弟们了,以后没这东西庇佑,你们也千万不要吃那通江之中的鱼。”说完,顿时老泪纵横,连邓警官也跟着哽咽了起来,我们来找抓纠儿本来是想救红禅,但是如此却害了邓老爷子,虽然有些事情冥冥之中已经安排好了,但是我心里仍然觉得不舒服。 沧道子看见这对抱在一起哭的父子,顿时一脸不解的问:“你们两个哭什么?我没说要带走抓纠儿啊?只要需其中一点就足以救活红禅,那个带走抓纠儿的人不是我们,应该是哑姑,不然她怎么会预测的那么准,除非这件事是她亲自去做的。” 邓老爷子如梦初醒,眼睛直直的盯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沧道子从松树上面挑了一节最嫩的枝叶摘下来,我们又跟邓老爷子聊了一会,便起身走了,这件案子到这里算是结束了,可是我仍然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比如在炮楼中那绿色的光是怎么回事,张元在通江之时,脚下那团黑色的东西是什么,然而这些问题可能我一生都没有机会弄明白了。 出来以后,秦淮将张元送到了医院,他仍然是情绪失落,心病还需心药医,只是能打开这心结的人已经永远的留在祭坛之内,我们连夜回到了隐调局,沧道子说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闭关配置解药。 应老和无为道长听说我们带着沧道子回来了,都嚷着要见见那个老东西,说比谁长的年轻,这两个已经成了地仙的人,整天都没个正经,实在太颠覆高人在我心中的形象了。 三天之后,沧道子配制出一个发黄的药水,说是一定能治愈红禅,我从未怀疑过沧道子的实力,应老禁起鼻子说:“我说沧老头,你是不是配置不出来往里面掺尿了?”无为道长也跟着在一旁应和着。 沧道子白了他俩一眼,说:“你们两个地三鲜一边呆着去,快把红禅至于此种,这抓纠儿的药性仅此一会而已。”我点点头,赶紧把脖子上带的瓶子摘下来,红禅已经彻底变成了蛹。 沧道子拿出一个特殊的模具,中间是空的,他将黄色的药汁倒入其中,将红禅泡在中间,然后用像树脂一样透明膏状的东西将这他们密封在其中,等那东西干了,红禅彻底变成琥珀了,被封在了透明的东西里,我顿时一脸黑线,“那个……沧老师,你确定你不是来做琥珀的?” 沧道子一脸是汗,白了我一眼,说:“你懂什么,他必须要在一个环境中破茧,这样是他最好的环境,你一定要好好戴在身上,千万别把这琥珀弄丢了,差不多半个月,红禅就会破茧而出,再见面的时候,只怕你会大吃一惊!” 第二百五十九章猜忌 我看见红禅在琥珀里的样子,顿时觉得这一趟行程都是值得的,赶紧小心翼翼的放进包里,秦淮跟我们去了一趟碾子山。局里面堆积了好多事情等待处理,方壶古国的阵法被破以后,隐调局的总部早就暴露了,秦淮跟一群组长商量准备把总部搬走,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每天都忙到很晚,我自从回来,就没见过他。 我在总局休息了差不多几天,之上被狼咬的伤几乎已经康复了,我经常去我弟弟周瑞的房间看看他,他依然是老样子。眼睛可以睁闭,只是一直没有意识,沧道子也帮着看了看,说他已经深陷梦中世界,唯一的办法也是找到方湛嵛手里那块石头。沧道子成天跟应老他们混在一起,这下他们三个人真的成地三仙组合了,只不过沧道子还没到地仙之尊,他们这种级别的划分我也不太懂。 我在隐调局没什么事,正在无聊的时候凌熠辰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今天有时间,准备陪我一天,我顿时乐开了花,凌熠辰看看装着红禅的琥珀,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话,“小曦,你认识秦老七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吗?”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扯到了这个话题,“哪个样子,体内有七个灵魂吗?是啊----” 凌熠辰摇摇头,“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吗?” 他越问我就越糊涂了,眨巴眨巴眼睛说:“对啊,一直都这样,外冷内热,看什么都也特别透彻,自己憋着不说,他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凌熠辰不再说话,用手摆弄着那只琥珀,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我走上前,在他眼睛周围晃悠晃悠,“我说凌大组长,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啊?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 凌熠辰犹豫了一会,说:“你觉不觉得自从回来以后,双姐对秦老七的态度好像大变?双姐之前对他什么样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啊。” 我撇撇嘴。拎起他的耳朵,训斥道,“我说你个大组长,一天天的不干正事,怎么跟个女人一样,还打听八卦了?” 凌熠辰疼得嘶哑咧嘴,连连用手捂住耳朵,说:“你听我说,我前几天听见双姐跟袁聪的对话。觉得有点不大对。” 我顿时叹口气,“八卦凌,有事赶紧说,你准备跟我师傅学吗?有话说一半。” 凌熠辰一手揉着耳朵,一边说:“前几天,我从咱们一组休息室经过,想进去拿点东西,我就听见双姐问什么到底是不是,然后好像是人面疮回答的,说有些天机不能说,否则连一缕残魂都没了,然后双姐就莫名其妙的说一句,什么她知道了,原来秦淮从来就不是秦淮。” “秦淮从来不是秦淮……”我默默的重复了一句,“什么意思啊?” 凌熠辰皱起眉头说:“我也纳闷啊,你想啊,连高柏铭那个左使从沉沙墓回来都要通过复活的手段,秦老七却没事,只是身体里多了六个灵魂,有一个鲛人的已经去除了,有没有可能……”凌熠辰瞪大了眼睛,却在关键的地方停下来了。 “可能什么?”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凌熠辰深呼吸一口气说,“有没有可能,秦淮根本就不是秦淮了,而是有人一直在演戏,只不过演的比较像而已。”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可能,咱们看不出来,难道所有人还看不出来吗?尤其是应老和无为子,他们都认识秦淮这么久,应该不会,你这猜想要是真的,那事情就太恐怖了,不过我们俩有点过分了,秦淮救过我们那么多次,又是我师傅,咱们这种猜忌他听到了定然会生气。”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也只是猜测,很多事情我也拿不准,只不过在祭坛中那个变身的灵魂会是谁呢?怎么问双姐她都不说,哎,想不明白,算了。” 说道这,我忽然也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之前不是说抓纠儿那东西是要纠结的选一下吗?我看沧道子也没纠结啊,直接减下来了。” 凌熠辰摇摇头,“可能是因为变了一种形态吧,我哪里知道,又不懂这些。”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那是因为有人已经帮我们纠结的选完了,事情才会进展的如此顺利。”说话的人正是沧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站在我房间门口,我们俩说的话估计都让他听到了,还好没说谁的坏话。 凌熠辰歪着头,问:“您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沧道子缓了半晌,说:“刚刚你们两位说的话,我几乎都听到了,不瞒你们说,我也很久没见到我那徒儿秦淮了,刚刚见面之时,我也觉得他似与从前不大一样,只不过性格都会变,之后看他的表现也不并没有在意,只是他变身以后,那个主导的灵魂似乎对那祭坛里的阵法很熟悉,那雕像抓纠儿有十个门,他是如何得知哪个是出去的生门,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哪颗松树是抓纠儿,剪哪个分岔都是他在我出来的时候告诉我的,否则你我岂不是要纠结一番?一旦选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凌熠辰顿时一脸鄙视的样子,“我说沧老师,你可真行,怪不得你又发誓又怎么样的,原来有人告诉你啊?”沧道子跟凌熠辰两个人开启了唇枪舌战,可我却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总觉得秦淮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甚至于多于了我。 正说着,林叶喘着粗气从外面进来了,说是外面有人要见我们,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这片我们也不认识谁啊,什么人点名道姓的要见我们?跟着林叶走出去,到了接待室,我一看,那人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全是疤痕,头发乱糟糟的黏在一起,这不正是云泽先知吗?之前见过几次。 云泽先知看了看凌熠辰,说:“周围隐隐有紫气缠绕着煞气,此乃祸福相依之照,我听说天机残卷的下半部已经认主,看来是真的如此。” 凌熠辰撇撇嘴,说:“大哥,原来是你啊,你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那天机残卷不是主人什么都看不见,你别指望我抄一份给你,因为我现在还不想练。”状华共血。 云泽先知摇摇头,说:“你误会了,我进来的确是因为天机残卷,天机残卷对人的反噬相信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想跟你做个交易,对你很合算,你考虑一下,我想做你的影子。” 一开始我以为云泽开玩笑呢,后来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禁心里咯噔一一下,所谓的做他的影子,不是说如影随形的跟着凌熠辰,而是有点像高柏铭一般,将魂魄寄生在凌熠辰的体内,凌熠辰如果联系了天机残卷一旦反噬,他可以以云泽的先知的魂魄来抵挡,或句话说就是将厄运转嫁于别人身上,这种灵魂的寄生术非常高深,不是谁都可以驾驭的,这种情况还跟秦淮不一样,秦淮是七个灵魂共生,类似于人格分裂,每一个都是独立的人,记忆不共享,而云泽先知如此,凌熠辰练了天机残卷,他也会知道其中的内容。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我真是不明白,这天机残卷到底有什么,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能让你出此一下策?” 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淮突然从外面走进来,看了一眼云泽先知,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还真响,林叶,送客----”我跟凌熠辰不知所措的对视一眼。 第二百六十章出发试炼 云泽先知想说什么话,却欲言又止,最后大笑一声,林叶正要送他出去。他转头说了一句话,“秦七爷,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求我。”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我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来的自信,他师父人面疮都不敢跟秦淮这么说话。 秦淮撇了我们一眼,半天没说话,我见气氛尴尬,赶紧凑上前,道:“师父,您老不是忙着呢么,怎么跑这来了?” 秦淮淡淡的说:“你们两个。跟我过来。”然后径直的往前走去,也许是因为刚刚跟凌熠辰讨论了秦淮的事,我也觉得眼前这个师父似乎越来越陌生,秦淮从来就不是秦淮,我在心里暗暗的念叨着双姐说的那句话,顿时全身颤抖了一下,结果因为想的太投入,没仔细看脚下路,下楼梯的时候,我差点没摔个狗啃屎,还好凌熠辰在前面扶了我一把。 我们进了秦淮的办公室,屋子里全是人,各组的组长,当然还有地三仙,这阵仗把我吓了一跳,好像有种要开批斗会的架势。等我们两个坐下,秦淮一脸严肃的看了一眼众人,他现在越来越有当局长的气势了,道:“我说四件事,第一,总局准备更换地方。这里早已经暴露,而且周围法阵已损,非常不稳定,新地方已经选好,现在地址保密,我们会一部分一部分往那边转移,何时转移会有人通知各位,第二,我重新组建了五组,选了几个精干组员,由周曦任五组的组长。” 话音一落,所有的人的目光立即转向我,我之前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哈欠,等秦淮刚一说完,我顿时惊的张着大嘴愣在那里。等我缓过劲,刚要把嘴闭,就听见个嘎嘣一声,我好像是下巴掉了,嘴不停我使唤,一直张着还好,一准备闭上就疼的要死,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都不是重点。我一打哈欠,就会流鼻涕,这么一直张着嘴,一流鼻涕顺着鼻子正在往嘴里流,然后我嘴还闭不上,所有人都正在看着我,我当时一脸黑线,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这个景象估计是把大家都震惊了,众人愣在当场谁都没说话,秦淮表情未变,从兜里掏出一个手绢扔给了我,我赶紧拿过来把鼻涕擦掉,大家顿时忍不住了,都大笑了起来,尤其是凌熠辰笑的最欢,都快趴地上了,秦淮嘴角微微上扬,说:“华老爷子,一会麻烦您看看小曦的下巴。”能让秦淮笑还真是不容易,自从八仙盛宴以后,华老爷子便加入了隐调局,华老也捂着嘴连连点头。 我费了好大劲终于把嘴闭上了,不停的流口水,凌熠辰一边大笑一边说,“我说秦老七,你再考虑考虑,你看看小曦一脸老年痴呆的前兆,能当组长吗?” 秦淮的脸迅速转变为严肃,道:“我既然能说出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周曦一直不见成长就是因为身边的人保护太多,第三,我要说的就是,周曦先去隐调局外家历练一段时间,等隐调局搬迁结束,我再通知你地点,历练期间,只有你自己,必须带任何人,有任何问题,统统求助你自己吧。”众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秦淮继续道,“第四,上次的执行任务的时候,马汀提到那个虹姐在敦煌莫高窟有所动作,而且冥昱教也活动频繁,高湛嵛也在那里,等小曦历练完以后,我看有必要去那看看了。”便径直了走出了会场,其他组的组员都来跟我道喜,地三仙们只说了一句加油,便走了。 华老爷子来我屋里给我治疗下巴,凌熠辰叹口气,皱紧眉头,用不满的语气说:“秦老七现在越来越独裁了,做这种决定也不提前跟你打个招呼,也不问问你到底愿不愿意,到底有没有拿你当徒弟啊,还有你看看他今天什么态度,真是官大了就有架子了。” 我叹口气,下巴已经好些了,但是说话还是有点疼,“我师父向来如此,我都习惯了,不过让我当五组的组长,我真有点……”想到平时秦淮所扛的那些压力,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的住。 凌熠辰赌气起身拉起我说:“走,我陪你找秦老七理论理论去,让他放过你吧。”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华老爷子在一旁劝道,“秦淮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周曦是该好好历练,其实她的本事不差,只是因为有你们一直在,所以显得她很差,人生总要独自去面对一些东西,不可能有人能陪我们一辈子。” 这时候,袁聪、林叶、李波和双姐他们四个都来看我,双姐最近似乎都没睡好,人越来越瘦,眼眶深深的塌陷,眼圈也都黑黑的。 袁聪坐在床边安慰我道,“小曦,你也不用害怕,隐调局的外家没有什么太棘手的事,都是些家长里短,有鬼也都是你能解决的,其实我们在进隐调局之前都要经过历练的,你都当上组长了才开始。” 我顿时恍然大悟,问道:“话说隐调局的外加是什么地方?” 李波微微一笑,解释说:“什么外加,其实就是风水公司,隐调局在全国各地有设有风水公司,也方便打听情报,不然你以为王蔽组长那么情报是从哪来的?”状华役技。 我顿时愣了,“就是让我去风水公司上班呗,给人家看风水?我也不怎么懂啊----”我立马一脸黑线,我一直觉得这种风水公司就是骗人的,基本上都是神棍在此骗吃骗喝。 林叶摇摇头,解释道,“看风水,选阴宅,这种事有专业的风水师,还会有些人来请符了,家里闹鬼什么的请你去看看,一般都是都是这种事,而且出现真鬼的地方少,基本上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你给他们做个法事,该多少钱就多少钱,至于出人命的那种案子,不会到风水公司了,直接到局里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跟秦淮出来这么久,还真没出去上班过,快跟世界脱节了,虽然案子不大,关键是现在红禅这个样子,又没有人可以帮我,我还是觉得挺有压力。 晚上,我正在收拾走的东西,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凌熠辰,一开门,站在门口的竟然是秦淮,他面带疲色,我愣了一下,赶紧说:“师父,你怎么来了?” 秦淮恩了一声,说:“我来拿你的天孽,处理一下他对你的反噬,你好没带着他没后顾之忧。” 我哦了一下,把天孽递给他,秦淮用布包好,起身便要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说:“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好好保护自己。”然后只留在屋里傻傻站着的我。 第二天,我收拾好东西,便准备独自上路了,局里的人几乎都来送行,唯独秦淮没来,他让袁聪将天孽的布包转交给我,袁聪说秦淮好像是生病了,到现在还没起来,也不让别人去看他。 我心里有点小失落,凌熠辰一直在嘱咐我这个那个的,听到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试炼的风水公司在北京,我带上装着红禅的琥珀,在火车上又温习了几遍《灵昱秘法》,虽然我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但是此行都是自己,彻底跟凌熠辰和秦淮他们断了联系,不免有些胆战心惊,然而我却不知道,自己一点一点卷入了一个别人精心编织的阴谋。 第二百六十一章牛X风水公司 火车到站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我随便吃了点泡面,想和凌熠辰说说话。却突然想起来这小子不再我身边了,我是自己出来的,我下车也没人来接,临走前他们给我写了一个地址,让我直接去。 北京车站人是真多,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时间,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充满梦想的城市,若是没遇到秦淮,我也许只是这里的一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我倒了几次车。问了好几个人,一路辗转到回龙观,这里都应该是北京五环开外了吧,在一个小区一层,看到一个绿色的牌匾:牛x风水公司。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又仔细对照了一下地址,确定没走错,这是哪个坑爹的起了一个这名字,还牛x,有多牛叉?好歹也属于隐调局的旗下,就不能换个高大上点的名字吗? 我走进去,敲了敲门,前台是个带黑框眼镜长的文质彬彬的女生,她正在打瞌睡,见我进来打量了一番,一脸困意的说:“办什么业务?起名。测姻缘,还是什么?我们现在有套餐,抓鬼送法事……” 我顿时心里飘过一万个草泥马,这真的是风水公司吗?我要是从没接触过隐调局,走进这里,被这前台一说一定会吓死。抓鬼有优惠,抓一送一吗? 我赶紧回答道:“请问钱经理在吗?我是来应聘的。”秦淮再三告诫我,风水公司里只有经理知道我的身份,而且其他员工未必都是我们的人,所以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黑眼睛女上下打量了一番,发出啧啧两声,“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思进取,竟然信这东西,钱经理在里屋的经理室,你自己进去吧。”说完,她又趴在前台睡着了,我也是无语了,有这样的前台,这个风水公司的确牛x。 这风水公司从外面看并不起眼,但是里面还挺大。我看员工就有十多个人,有的打扮的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好像都挺有本事的,见我进来都用复杂的眼神瞄着我。 我穿过大厅,走到经理室,刚一进去差点没吓死我,门口一边一个摆了两具骨头架子,还在骨头架子上放了眼球,人家门口都是放个花篮啦。或者什么狮子老虎的,这老板放两具骷髅,还真有“创意”。 我推门走进去,突然那两幅骨架头竟然转向了我,还发出咯吱咯吱骨头的声音,两只眼睛还不停冒着红光,幸亏老娘我胆子大,见识多,不然我真的转身就吓跑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原来这两句骨架内部有个什么发生的机关,那开关用金刚丝绑在了门上,金刚丝我在前面提过,细如牛毛,透明无色,却十分坚韧,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这个钱经理还挺有意思,我一脚迈了进去,这时候特意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法阵了,看样子应该是安全了,“你就是周曦吧。”一个身影突然从我身后飘来,我全身吓的一抖,“骷髅你都不怕,你还怕我吗?我长的多帅啊?”这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拿着镜子,带着眼镜,头发已经变成了地中海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岁。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哪都不跟帅靠边,但也不能这么说啊,“啊----挺帅挺帅,我是刚进屋,突然有人跟我说话,吓了一跳。” 钱经理朝着我点点头,“不错,不错啊,年纪轻轻的有眼光,我已经听上级说了,派你来我们这里试炼,完成了你就正式成为隐调局中的一员了,是不是很开心啊?不过我要看你的表现给你打分,低于60分是不行的,还有啊,你的身份不要告诉别人,凡是不要太张扬,低调一些就好。” 我立马明白过来,看来总局还是对他们有所隐瞒,我赶紧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钱经理。” 钱经理给我安排了一个座位,然后跟大家介绍了一下我,说我是新来的风水师,所在的人有几个表面上鼓鼓掌,然后露出不屑的表情,还有一个干脆没表情,继续趴着睡觉。 我在风水公司呆了一下午,来询问的人还是挺多的,主要都是什么算姻缘啊,起名字啊,这些我也不太会,就一直坐在旁边看来着。 一个道士打扮的人凑到我旁边,操着一口山东话,“小丫头片子一个,在这装神棍,不觉得浪费青春年华吗?这一行啊,都是让你们这些神棍带坏了。”我一听,小样的,这不是含沙射影的说姑奶奶没本事吗?刚要跟他理论,想起临走前秦淮一再告诫我,千万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凡是低调,我白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我顿时郁闷起来了,这以后的日子难道要这么过了吗?这群人好像非常排挤我,估计是怕我抢了他们的饭碗,正要快下班的时候,突然一个男人急匆匆的赶来,一进屋就说:“我要见你们经理。” 前台赶紧把经理叫了出来,坐在大厅的休息室里,那男人进来的时候面带煞气,印堂隐隐的有些模糊的黑气,应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钱经理刚出来,那人就说:“你们这有没有能驱鬼的,我们家被恶鬼缠上了,那鬼可相当厉害了,没有真本事你们别去送死了,已经有好几个道士吓病了。” 前台那黑眼睛女给男人倒了一杯水,钱经理哭笑不得的说:“这您放心,我们牛x风水公司的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你先说说细节。” 那男人恩了一声,感觉全身都在颤抖,“被鬼缠身的不是我,是我娘,她今年七十多岁了,最近跟我说老梦见一人,半夜坐在他床边,背对着他,好像要跟她说话,我娘看不清正脸,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老人嘛,总是比较迷信,但是我娘后来就不怎么吃饭了,人也消瘦了一圈,有的时候就不自觉的掉眼泪,我问她怎么了,她说一点都不伤心,可就是忍不住想哭,我是真担心啊。” 钱经理哦了一声,说:“老人家一般都是比较脆弱,你没带她去医院看看,风水之说还是比较飘渺的。” 男人一拍大腿,道:“经理,一看你就是有良心的,我这去了其他几家没一个劝我去医院看看,其实我也不太相信这东西,我第一时间就带着我娘去医院了,中医西医全都看了一遍,各种检查也都做了,除了血压有点高,其他的都还好,中医说我娘郁结于心,我问她有什么事想不开,她还说什么都没有,眼睛也没毛病,可现在还是每天都哭,我也是没办法啊。” 钱经理喝了一口水,继续问,“那你看到老人家有什么异样的举止了吗?”状华吉亡。 一提到这个,男人脸色瞬间变了,“我跟你说,是什么事让我坚定了这个想法,那天半夜,我起来上厕所,就听我娘那屋有动静,我以为是她睡不着,就想进屋陪她,刚一打开门,我就看见一个黑影,带着头,在我娘的头上好像吸什么东西,当时我吓的差点没过去,一屁股坐地上了,我娘就醒了,等我再缓过神来,那黑影就消失了,我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男人的声音颤抖起来,虽然他尽力在压制着心中的恐惧。 钱经理恩了一声,“看来你们家可能真的有灵体作祟,周曦,这活就交给你吧。”我本来有故事听还挺开心的,结果一听这事交给我,顿时一脸黑线,我才刚来啊。 第二百六十二章诡异邮包为钻石过3千加二更 跟我同样惊讶的还有风水公司那些同事,尤其是刚刚说完我的那个道长,“老钱,此事怕是不妥吧。周曦刚刚来,还不怎么熟悉业务,听这位兄弟说的,看来家里的事情很邪乎,这凶煞之物要是没得到妥善处理,自己吓病了也就算了,若是再砸了公司的招牌,以后大家都没饭吃。” 这老道的话顿时让我心里窝一股火啊,什么意思,有这么看不起人的吗?老娘好歹也是隐调局局长的徒弟,立马对钱局长说:“好。我去。您放心吧。”说完我朝着那牛鼻子老道一仰头,轻哼了一声。 钱经理思来想去,说:“恩,老牛说的也不无道理。这样吧,你俩一起去,老牛在一旁帮助周曦好了。”我顿时一脸黑线,原来这个老道还真姓牛,还真是牛鼻子老道,他一听派出去是给我打下手的,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那个男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这个风水师这么年轻,能行吗?” 钱经理点点头,“放心吧。” 男人将信将疑的哦了一声。我简单的收拾点东西,牛鼻子老道带的法器比我还多,我们上了男人的车,他带着我们开到了北京的市区里。我到这牛叉风水公司以后,赶紧就给凌熠辰打电话,但是他的手机关机了,我又给秦淮打,依然是关机,袁聪、林叶、双姐……凡是我能想到的人,所有人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根本没有人问问我是否已经安全到了这里,我有点担心,怎么所有人的手机都是关机?难道跟隐调局的搬迁总部有关系? 一路上牛鼻子老道没跟我说一句话,一直望着窗外,一脸的不满,男人开车将近一个小时,到了一座大厦门前,男人家住在23层,这大厦类似于写字楼,下面几层都是外租的公司,上面是住户,看来这男人家庭条件不错,一楼等电梯的人不少。 电梯打开的时候,我一直奋力的往前的挤了,隐隐约约的好像看到一个人,他的皮肤是绿色的,前面曾见过多次,他是冥昱教的毒煞,我立马心里咯噔一下,再回想回头望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牛鼻子老道小声说:“年轻人,你要东张西望的。”毒煞每次出现,都是跟我们抢夺东西,这一次不知道又有什么阴谋。 我心里暗暗思索,转眼间23楼便到了,从外面看这大楼富丽堂皇,这里面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我们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晚上五点多,我中午只吃了一盒泡面,现在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 我们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牛鼻子老道上前跟那男人搭讪,“这位雇主,请问您贵姓?” 那男人转过头说:“免贵姓姜,姜山。” 牛鼻子老道摸摸自己半长不短的胡子,说:“这地界的房子挺贵吧。”我白了这老道一眼,原来是估算出人家的经济条件才开始搭讪的,真是市侩,就这样还修道呢?我心里给他一顿鄙视,仍然觉得这大楼好像隐隐的哪里冒着冷气,若你仔细的去感受,反倒是感觉不出来。 姜山停了下来,准备掏钥匙的时候,我无意间一抬头,发现从门缝里正在往外冒白色的雾气,我立马全身一颤,姜山一脸疑惑的盯着门缝,牛鼻子老道诧异的问:“你们家在蒸馒头吗?哪来那么大雾气?” “快点开门!”我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是毒煞来过只怕姜山的母亲已经凶多吉少了。 姜山见事情不妙,赶紧打开房门,连手都有点抖了,我立马冲了进去,地上并没有奇大的脚印,屋子里只是雾气蒙蒙,我循着雾气望去,好像是房间里面出来的,姜山一进去就往屋里跑,出来擦擦额头的汗珠,跟我们说:“桑拿房没关,可能是走的时候太着急了。” 我恩了一声,仍然觉得事情有点太巧了,这房子非常富丽堂皇,说实话,我进来的时候一点跟没感觉到有不舒服,没有感受到任何煞气的存在,牛鼻子老道用法器在屋里探来探去,一副很专业的样子。 “姜哥,您母亲呢?”我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人。 姜山指指屋里,叹了口气,“书房呢。”我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好像在看着什么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的发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老人面色看上去有点憔悴,偶尔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说实话,我一点没看出老人有任何异象,似乎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相比之下,姜山的印堂发暗,才像被鬼附身了,不过单单用印堂这东西来判断也不准,如果近日走了霉运,或者惹上糟心的事,也会体现在印堂之上,毕竟是人体的一个穴位,所谓相由心生。 牛鼻子老道拿出镇魂铃一摇,朝着老人大喊,“哪里来的鬼魂,还不速速现出原形!”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镇魂铃一点气势都没有,上次在祭坛之中,马汀带来的那个道士,那镇魂灵让我心弦都为之一颤。 我白了老道一眼,说:“哪呢?怎么没现形啊?”状住共划。 牛鼻子老道脸色不好看了,支支吾吾的说:“这鬼魂真是狡猾,竟然能躲过贫道在镇魂铃,看来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我顿时一脸黑线,原来他才是个神棍。 这时候老人转过头,姜山赶紧上前说:“妈,这是我请的风水先生。” 老太太叹口气,“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径直进屋了,老人从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发现她天灵盖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一团一团的,时隐时现,有些看不清楚。这老人的话说的很奇怪,似乎知道些什么。 姜山无奈的看了我们一眼,说:“你们看,我娘现在说话就是这样,让人听不懂,两位大师,你们可看出什么不妥了?” 我从手中拿出罗盘,在屋中走了一圈,这罗盘的指针很奇怪,一直不停的转圈,不重叠也不停下,按照这种指示,就是屋子里一圈都是鬼,要真都是鬼我进来就感觉到了,怎么可能?我有点想不明白。 牛鼻子老道轻哼了一声,道:“哼!装模做样。”我懒得搭理他,只是隐隐觉得这屋子好像也有问题,我记得秦淮以前跟我说过关于风水的摆设,这屋子里也都是按照大吉之相摆设的,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还说不出来。 牛鼻子老道画了一张符,贴在了老人卧室门口之上,转身说:“今晚大可安心睡觉了,不过是过路的孤魂野鬼罢了,有了贫道这符定保无事,若是再有什么异象,请联系我们,24小时开机。”说完,老道留的竟然是我的电话号码,我顿时心里飘过一万过草泥马,也不知道他这符管不管用。 姜山连连道谢,又请我们吃饭,又给了不少赏钱,牛鼻子老道嘴都乐开了花,我白了他一眼,心里隐隐的觉得不安,尤其是那罗盘在屋子里显示的异象,我以为从未见过,还有老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晚上,我们回到风水公司,这公司里的人多数都是单身,公司里面有住宿的地方,我跟那个黑眼镜的前台一屋,我刚回到屋里,黑眼镜正在用手机看电视剧,瞄了我一眼说:“地上有你邮包。” 我顿时一阵诧异,刚来这里,我自己都不知道地址,谁会给我邮东西,而且今天收到,应该是我还没来北京的时候就已经寄出来了吧。 -...... 第二百六十三章榕血娃娃 我看了一眼这邮包,是个四尺见方的纸盒子,大概能装下一个足球那么大,里里外外被粘的一点缝隙都没有。。我看了一眼上面的单子,是从陕西西安邮过来的,寄件人上面没写名字,收货人写的是我的名字和这里的地址,我顿时一阵狐疑,这是谁会知道我在这里,就算是隐调局的人也是我出发前一天的知道,难道是秦淮或者凌熠辰?可他俩要送我东西直接给我就好了,而且我离开的时候这两个人都在总局,也就是吉林,总不至于跑陕西给我寄个包裹吧?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蹊跷。 黑眼镜躺在‘床’上。起身道。“喂,你发什么楞,打开看看啊?你买的什么?”‘女’人都是这样,永远都好奇别人买了什么,如果她喜欢不管需要与否一定也会跟着买一个。 我本来不打算拆开,黑眼镜一个劲催促,我也来了好奇心,先晃了两下,怎么感觉这里面很轻,好像什么东西,是个空包一样,随手拿了把剪子,这包裹用胶带粘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好像生怕坏了一样。我费了半天劲,才把外面第一层胶带‘弄’开,找到盒子的开口,撕下来的胶带背面好像有字,我顿时有点好奇看了一眼,那上面貌似是什么符咒,我顿时一愣,这怎么胶带之上也‘弄’符咒,那这包裹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眼镜已经走到我身边。说:“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口不就在这里吗?”说完,她如‘女’汉子一般,上手就将这盒子整个撕开,我刚要拦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我当时措手不及,正准备从腰间拿出天孽,却发现这包裹里好像没什么异动,我定了定神一看。里面好像装的是个透明的玻璃瓶,有点像小孩子用的‘奶’瓶那么大。 黑眼镜将那瓶子拿了出来,我一看里面好像是一片人形的木头泡在了暗红‘色’的水里,冷不丁的一看好像是血一样,黑眼镜毕竟在风水公司呆过,知道这东西定然不是俗物,惊讶的问我,“周曦,这东西是什么啊?”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是谁寄的。” 黑眼镜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你该不是练了什么邪术吧,这东西我明天要‘交’给钱经理……”说完,她就准备把瓶子收起来,就在这时候,我隐隐的看见瓶子里冒出淡淡的黑气正缠绕着黑眼镜,我立马上前要把那瓶子夺回来,来不及解释,我大喊,“你快把瓶子给我!” 黑眼镜本来就对我有猜忌,见我这么紧张瓶子,更加落实了我练邪术的猜测,说什么都不给,我俩争来抢去,她一下子失手将瓶子打在地上,瞬间摔的粉碎,我心里一惊,迅速掏出天孽,那人形的木片掉在地上,粘上散落在地上的黑血,迅速蒸腾出一大团暗红‘色’的黑雾。 吓的黑眼镜大叫,“周曦,你这到底练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立马朝着她大喊,“你赶紧出去,快----”我怕这东西一旦附身,我更不好对付,黑眼镜愣了一下,见我态度严肃赶紧跑出去,等她出去之后,那团黑雾渐渐的变成了那木片的形状,越来越像个小孩,我这时候才恍然大悟,这东西应该是榕血娃娃,那木片是榕树的木头,榕树生‘性’喜‘阴’,尤其是用人血浇灌育成的树木,长年累月成为积‘阴’之地,取此种木头雕刻‘成’人型,在辅以咒语侵泡于人血之中,就可做成榕血娃娃,这种娃娃跟小鬼还有区别,是多年积存下来的怨气,并非生前曾有过人型,木皮雕刻成什么样子,他们就会长成什么样子。 榕血娃娃将将长大,面‘色’青紫,满嘴獠牙,他的眼睛全是眼白,上下打量我一番,直接朝着我咬来,我敏捷的一躲,用天孽朝着那娃娃划去,这东西本身就不是实体,瞬间变成一团黑气绕开了我的刀锋,那娃娃动作迅速,一会实体,一会气体,我根本‘摸’不清楚他是怎么样的套路,虽然每次我都能及时躲开,但毕竟我的体力有限,这样下午估计就活活的被她吃了。 我本想在手上画符,但是只要我腾出来一只手,那娃娃瞬间就会冲上来,根本没有画符的时间,而且她每次攻击的方向好像都是我随身的包,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巧合,后来我才明白,这榕血娃娃攻击的目标好像是红禅。 那娃娃变成一团气体,瞬间围住我拿着天孽的右手,我怎么动都动不了,他张开血盆大口顿时朝着我的头咬开,我被他牵制着右手,根本没处可躲,天孽被他缠住又拿不出来,这时候,我忽然听见一个清脆的铃声,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哪里来的小鬼,竟敢进我们风水公司?”牛鼻子老道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这镇魂铃瞬间让榕血娃娃停住了几秒,我抓住时机,迅速将天孽刺入地上那团黑血中的榕树片,那娃娃发出一声猫被踩了尾巴一般的尖叫声,散成了一团黑气慢慢消失了。 我被那东西折腾的一头汗,大喘几口气一屁股坐在‘床’上,外面好十几个人围观,几乎眼睛都看傻了,没想到那牛鼻子老道的铃声还有点用,看来他也不是一点灵术都不懂。 牛鼻子老道进来饶了一圈,转向黑眼镜说:“有包裹你怎么不让钱经理先看看,竟然把榕血娃娃放进来了,要不是有周曦在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不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竟然会被人打击报复吗?” 黑眼镜一脸委屈的低下头,说:“我寻思她新来的,没准是行李什么的,就没多在意。” 牛鼻子老道白了她一眼,转向我说:“行啊,没看出来,你有点本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拜我为师?”我顿时一脸黑线,实在是懒得搭理他,连连摆手说谢谢他的好意,便那些看热闹的人送走了,我一边打扫着碎片,一边觉得这事蹊跷,这榕血娃娃样子不是培育了一天两天了,这件事情必然早有郁闷,不是冥昱教就是那个什么虹姐,不管是谁,都说明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我在这里的事情,他们提前很久就知道,这个娃娃不过是给我一个下马威,以后还指不定出什么事,我觉得有点头疼,这回再没人跟我商量对策了。 黑眼镜因为我被牛鼻子道长训了,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也没跟我说话,到了晚上就睡觉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了一眼手机,秦淮和凌熠辰谁都没给我打电话,有点不像他们的风格,尤其是凌熠辰,走的时候他还说每天给我打电话,免得我把他忘了什么什么的,现在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我给隐调局的每个人打了一遍电话,全部关机,通常如果我们执行任务,进了哪个密道,手机一定是关机的,开着也没用,根本就没信号,但也不能集体都执行任务吧,莫不是总局出了什么事? 我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假设,这次让我试炼,秦淮安排的非常仓促,都不曾告诉我一下,是不是他早就预测到总局要发生什么事,故意把我支出来,怕我遇到什么危险? 我越想心里越‘乱’,‘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手机突然响了,我顿时吓了个‘激’灵,立马‘精’神了,赶紧四下找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个陌生的号码,手机指示正好凌晨12点。 第二百六十四章无底煞 本来我以为会是秦淮他们打来的,结果看到号码内心小小的失望了,不过这失望立马被满满的好奇心所替代,这号码是北京当地的。.我在北京貌似没什么朋友,我好奇的接起来,那边电话信号貌似不大好,半天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你是白天来我家的风水先生吧?” 我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白天的时候那牛鼻子老道留的是我电话号码,我顿时有一种想捅死他的冲动,黑眼镜明显被我吵醒了,在一旁不满的嘟囔着,“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现在也没时间估计她了。赶紧说:“对。就是我,有什么事吗?”那边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了,我正准备把电话挂了,那边突然又传来一男一女低声说话的声音。声音也特别远,根本听不清楚,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就问:“到底有没有事啊?没事我挂了。”我语气非常不耐烦。 谁知,电话那头突然传出一个男人尖叫的声音,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尖叫,然后满屋子都回荡起一个女人丧心病狂般的笑声,那笑声由远及近,最后离电话越来越近,那女人用极轻的声音问。“榕血娃娃还可爱吗?”瞬间电话就挂了,等我在打过去,对方已经关机,我当时已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甚至脑补出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脸越来越接近电话跟我说话的样子,这女人是谁啊?竟然知道榕血娃娃的事?我顿时一机灵的坐了起来,不好,如果真是那个男人打来的,他家只怕是出事了,可如果不是他打的呢,会不会是陷阱,引我们前去的?反正我现在的身份早就暴露了,敌人在暗,我在明,这是最大的不利,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状介圣圾。 黑眼镜似乎已经听到那个女人的小声了,在寝室的角落小声问,“你到底是谁啊?怎么招惹了这么恐怖的人?” 我苦笑了一声,“我从来都不想招惹他们,都是他们来找我的。” 黑眼镜叹了口气,说:“哎……看来咱俩的命运是一样的,我从小就能看到乱七八糟的东西,跟别人说他们还不相信,说我是骗子,后来遇到一个道士,在我印堂上面擦了点血,就看不见了,听说是天眼被污染了,虽然这样我终于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但是我仍然对玄学都特别感兴趣,所以就来这里上班了。” 我转头问,“钱经理现在能接电话吗?”想来想去,这件事情只能拜托他出主意了。 黑眼镜点点头,“当然,干我们这行的,晚上经常有事的,而且晚上出事高峰,所以必须开着,但是你要是没急事还是不要打了,不然钱经理会非常不满意,没准还把你开除了。” 我轻哼了一声,“他不敢。”便把给钱经理打电话,他似乎还没睡下,我把刚刚的事情简要的跟他说了一遍,钱经理顿时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事不小了,我原以为只是个简单的案子,你在公司等我,我稍后就到,对了,把老牛叫上,咱们三个一起去。” 我恩了一声,赶紧去牛鼻子老道那敲门,他很快就开门了,而且穿戴整齐的出来的,问:“咱们现在走吗?” 我顿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问:“你怎么知道咱们要走啊?钱经理告诉你的?” 牛鼻子老道白了我一眼,说:“我在这行混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白天我是假意让那灵体觉得我们没有发现他,我早就知道晚上会出事,一直等着你来呢,你来的也太慢了,女人就是靠不住,干什么都慢吞吞。” 我立马无语了,明明是他知道自己贴的符不好使吧,现在变成我不靠谱了,真会猪八戒倒打一耙,颠倒黑白啊。 被我俩这么一折腾,整个公司的人都醒了,我们宿舍之间离的都比较进,其实我又找到了在隐调局的感觉,隐调局在外面的风水公司几乎每个城市都有,这要是王蔽组长收集情报的重要来源,一般能当上的经理都应该是隐调局心腹之人,秦淮在众多家之中挑到北京,这个钱经理应该是值得他信任的,估计没什么问题。 钱经理是开车来的,我收拾好东西跟牛鼻子老道赶紧上了车,这大半夜的不堵车估计不用白天那么长时间,我是个路痴,可是没想到这牛鼻子老道去一次就记住了姜山的家,我在车上把晚上我从收到榕血娃娃开始,再加接到电话这些事情每一处细节都跟钱经理细细的说了一下。 钱经理周围眉头,半晌说,“总感觉这些事情是冲你来的,你说那个邮包是从陕西西安邮来的是吗?你想想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是那里的人。” 我绞尽脑汁的想了想,完全没有影响,我们这么长时间接触的,一般都是冥昱教的人,我哪里知道他们老家都是哪的,牛鼻子道长在,我一直不敢提隐调局,话题也就暂时搁置了。 终于到了姜山家的那座大厦,晚上上去还需要在接待室登记,我签名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记录,今天晚上姜山家没来任何人,这时候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坐电梯带了23层,一进楼道里,一股浓重的阴气扑面袭来,让我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白天的时候还好,晚上阴气竟然这么重,这里绝对有问题。 我们走到姜山的家,我刚要上去敲门,钱经理一摆手,指指那门缝,我这才发现,他们家的门根本就没关,而是虚掩了一道小缝,钱经理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条件反射,我迅速闭息,每次秦淮如此就是告诉我们闭息,我发现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也都闭息了,这两个人还是挺专业的。 钱经理轻轻的把门打开,没发出一点声音,我们三个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以为我们是贼呢,屋子里没有一点声音,更没有亮光,我刚一进去,就发现大厅周围隐隐的有一道旋转的黑气漩涡,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是无底煞,产生这种煞并不是因为人的怨气或者灵体,而是一种阵法,阵法一旦开启,就会产生无底煞,无底煞就像黑洞一样,聚集周围阴气,还能召唤鬼物灵体,一旦谁家被这种煞气所包围,好运就像被卷进了无底洞一般,就会连连走霉运,身体越来越不健康,家道中落,甚至散尽家财,最后一夜回到解放前,怪不得罗盘会产生那种异象,可不是一圈都是“鬼”嘛。 钱经理看了一眼,指指那黑色的漩涡,我跟牛鼻子老道点点头,这时候,从里屋传来拖鞋的声音,我们几个顿时愣住了,这要是家里主人出来,看到我们得怎么解释啊,以前还有隐调局的身份护身,一句查案也算解释的过去,现在我们就是一风水公司的,大半夜的私闯民宅,也是个不小的罪名。 正寻思着,一个黑影从里屋走了出来,他半低着脑袋,走路扭来扭去的,我定眼一看,这人不是姜山吗?他穿着的整整齐齐的,在客厅的墙边停住,然后转了一个圈,还摆个几个姿势,看那个样子好像在照镜子,可诡异的是,他对的那面墙上根本就没有镜子,就算有,以他的眼睛,在这种漆黑的条件下也不可能照见啊,我联想起那个女人的声音,顿时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第二百六十四章衍梵天 这神像刚刚一露面,就有一种让人不敢看的阴气,就是目光落在上面就觉得不舒服,总是想移开。神像通体黑色,是一个人正在打坐的姿势,头却是四面的,各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且四张脸表情不同,朝向我们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哭笑不得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乖乖,这什么东西啊?非常诡异,好像是什么邪术。”牛鼻子老道说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这东西有点熟悉,我记得上一次去祝由师家的地宫。我们在最里面的内室里看到了一个格子间,格子里面放的都是这种雕像,质地黑色。我记得当时秦淮说这是用磁石雕刻的。根本不可以用罗盘,当时罗盘在那下面也出现一直转圈的异象,我的天孽就是在那里找到的,我记得当时恍恍惚惚好像也看到一个四个头的神像,莫非就是这个?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此乃邪物衍梵天,源自东南亚。听说那边有个邪术的组织,这几年很猖狂,广为信仰此物,梵天、毗湿奴和湿婆本是印度教的三大主神,梵天又叫四面佛,跟此神像有些类似,却是仁慈无比的神灵,跟这个凶物简直天上地下,梵天在东洋,尤其是泰国有很多信徒,而这个衍梵天是那个邪教的信仰之物,我以前参加风水大会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批信徒,才得知此时。” 我一听,愣了一下,“邪术的组织?是冥昱教的分支吗?” 钱经理摇摇头,“听说不是。因为他们跟冥昱教也有过节,这个组织高层都练就邪术,而手下都是一些不学无术的黑社会混混,武器装备精良,所以一时吃的开,听说他们经常化装成拍戏的到处走,到了一地假装拍戏,然后将那里的古墓法器什么的都盗走。”钱经理所说的,不就是马汀那群人吗?原来虹姐那群人是源自东南亚的,这个虹姐不知道活了多大岁数了,千万不能小觑。 我恩了一声,跟姜山说:“除了这面墙,其他三面也有。”我以定位咒施在罗盘之上,分别找到了剩下三个神像的位置,果然,与余下的三个神像各用一张不同的脸对着我们。 牛鼻子老道摸了摸胡须,说:“如此看来,昨天晚上我们在这屋里看见的无底煞就是这四个神像形成的,那……”还没等说完,我立即一脸黑线,假装清了清嗓子,这牛鼻子老道真是的,他这么一说,不就是告诉姜山我们昨天来了他家吗?虽说晚上看到的不是他,我也是满心的疑惑,但至少我们无需解释什么,事情也算暂时过去了,他这么一说,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人家了吗?状巨私圾。 姜山顿时明白了什么,转向钱经理道:“什么昨天晚上?从你们三个一进来我就觉得奇怪,到底怎么回事?” 钱经理瞪了一眼牛鼻子老道,然后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姜山细细的说了一遍,“你放心,我们绝对有职业操守,你家里的东西我们绝对是原封不动的。” 姜山根本没在意东西的事,而是惊叹家里出现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大半夜穿衣服照镜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他用难以置信的口吻说道。 姜山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让我有些疑惑,别人若是碰上这事早就吓的脸色惨白,或者这房子坚决不住了,可他似乎只是一脸诧异的问了几句,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相当的淡定。 钱经理恩了一声,说:“这四个神像我们带走了,需要用一定的禅法方能化解,此物收走,你们家就能重获平静了,我再给你们贴一张镇宅之符。” 姜山连连感谢,付给我们比之前谈好的三倍的价格,说准备把他母亲接过来住了,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临走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一句,“姜总,你在陕西的那个同行,走之前有没有什么异样?” 姜山一脸诧异,估计是没想到我会问到这里,“有什么不同?你是不是还在想他为什么害我这件事?我俩之前有一个都有意向拿下一个大客户,后来因为种种被我占了先机,他才会怀恨在心吧,原来我们好的跟一个人一样,一条裤子俩人穿,现在就算我想联系他,只怕也是联系不上了,要说不同,前阵子换了个女朋友,那叫一漂亮,只是那女的有点神神叨叨的。”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你知道那女的叫什么吗?” 姜山顿时一脸尴尬,“这我就不知道了,兄弟之间最忌讳这个,好像叫什么红,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时候嘴上竟然泛起一丝微笑,这个剧情我就看不懂了。 我们留下了姜山的手机号,想继续跟踪一下后续的事情,回到风水公司的时候,牛鼻子老道一直没说话,有点不像平日里的他,到地方,钱经理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众人的表情各异,这个风水公司的人我大致都了解了一下,除了黑眼镜前台和钱经理之外,一共有十六个人,十个相师,也就是算命测字的,六个风水师,就是我跟牛鼻子老道这种,专门捉妖的。 我和牛鼻子老道排除在外,其余那四个人也都是道士,只不过成天的家常里短,一看就是神棍的类型,做什么案子找什么人,这是我从胖大海身上学来的生意经。 我跟着钱经理进了他办公室,两边的骷髅依然咯吱咯吱的看着我,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钱经理把门关上,我们进了内室,钱经理看了一眼四周,小声说:“咱们今天发现衍梵天的事,应该告诉秦局长,让他注意一下南洋那边组织的动向,可是无论我怎么联系,我联系不上总局,你有没有办法?” 我顿时愣了一下,正如我之前分析的,那么多风水公司,秦淮既然能派我来这里,说明这个人值得信任,只不过我还是小小的怀疑了一下,他该不是在套我话吧,总局要搬迁这个事应该不算秘密了,但是搬到哪恐怕谁都想知道。 我摇摇头,“我也联系不上,所有的联系方法都用过了,他们也没联系过我,估计是闲我没用,给我踢出来了。”我自嘲了一句说道。 钱经理叹了一口气,“希望总局没什么事,这还是几十年来的头一次,他们好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只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万不要像当年凌家一般,被灵煞他们密谋袭击,等我们得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什么人都没了。” 我心情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办完了姜山的事,我在公司里也没什么活了,这一天,我给秦淮和凌熠辰他们打了无数个电话,依然是关机!关机!我被那个关机的提示快折磨疯了,他们到底怎么了,即便有什么事不能通知我一声吗? 一天我都在烦躁当中度过,偶尔抬头看了几个人过来算学业算命运什么的,在我看来不过都是找心理安慰,虽然说际遇这种事个人不同,但只要坚持和拼搏,人生也总不会太差,就算已经命中注定,也总可以打破命运的锁,我就不信大仙批你命里能考上清华,你不学习就能考上? 晚上,我吃了饭,早早洗漱便睡着了,梦里,我好像听到凌熠辰给我打电话了,我一激动竟然醒了,看了一眼手机23:59分,我叹口气根本没有,当表正好到12点的时候,电话真的响了…… -...... 第二百六十七章他是死人 我顿时一激动,差点把手机摔在脸上,这回怕吵醒黑眼镜,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只是我一看屏幕上的号码,先是一阵强烈的失落,因为不是隐调局的任何一个人,然后一阵巨大的恐惧,那电话号码就是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号码,我还跟姜山求证了一下,他说这号码是他的,但是三四年都不用了,一到12点就给我打电话,这不是午夜凶铃吗? 我把手机撇在一旁,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你怎么不接啊?”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往旁边一看,原来是黑眼镜。 我白了她一眼说:“大姐,大半夜的。你怎么还不睡觉啊。突然说话想吓死我啊?” 黑眼镜撇撇嘴,“你连榕血娃娃都不怕,还怕我说话吗?话说大半夜的怎么老有人给你打电话,又是那个号码吗?你们不是已经把事情解决了吗?” 我叹了口气,女人果然就是八卦,“解决了啊,谁知道?”那电话挂断以后。一直不停的再打,有犹豫了几次最后还是接了。 “四尊衍梵天你们根本处理不了,识相的话还是送回来,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会死……”那个沙哑的男声又来了,我顿时无语了,我觉得对方好像用了电话变声器。 我本来还有点害怕,但是就觉得这个人有病,我没好气的说:“你精神有问题吧,躲躲藏藏,装神弄鬼的,姑奶奶的我就不怕,你管我能不能处理呢?跟你有一毛钱关系啊?神经病。” 说完,我刚要电话挂了,那边的声音突然转变了,“等等----能请你们再来一趟我们家吗?过了今晚再没有机会了,邮票……”这回不是一个沙哑的声音了。而是变成了一个老太太。 “你谁啊?大半夜的,我上你们家干嘛?”我正在说话,电话那边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在给谁打电话?”然后是一个女人挣扎的声音,好像被人掐着脖子,不停的要说话,却说不出来,手机里发出沙沙的响声,最后挂断了,而我一直都是开着免提,为了让黑眼镜也听听,电话挂了好久,我们两个还在直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状巨以划。 还是黑眼镜转头问我,“周……曦,你准备……怎么办?” 我这才从震惊之中缓过神来,“后来接电话这个老人的声音,好像是姜山的母亲,但是说话的男人不是姜山,大半夜的又让我们过去,昨天晚上去的时候就把我们吓傻了,姜山还说那个人不是他,今天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这案子已经算是完事了。”我说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总觉得姜山的母亲要出点什么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她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好像知道很多事一样。 黑眼镜点点头,说:“我刚刚听她说邮票,什么邮票啊?” 我更是一脸茫然,“我哪里知道?”不过我倒是回忆起来一个细节,我们第一次见到她母亲的时候,她正在书房里,好像在看一本集邮册。 我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黑眼镜马上捅了我一下,“喂,到底管不管?” 这衍梵天跟南洋的一个邪术组织有关系,我看钱经理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应该会继续关注,我点点头,说:“问问钱经理吧,他是老总,我哪说了算?”这么敷衍的回复一句,也算是隐藏我身份了。 我赶紧给钱经理打了电话,他应该也还没睡觉,电话刚通了一秒就接了,我把刚刚的事情,细细的跟钱经理说了一遍,他这次没马上起身,而是思考了半晌说:“先报警吧,咱们毕竟是风水公司,没有特殊的身份护身,有警察在很多事情也免去了不必要的麻烦。”我恩了一声,其实钱经理应该是知道黑眼镜在我旁边,他的意思就是说隐调局的身份现在不宜公开,还是报警比较靠谱。 看来今天晚上又别想睡安稳觉了,这不是风水公司吗?怎么这么多是非?好像一点都不比在隐调局的少,在隐调局的时候起码还有秦淮和凌熠辰一起扛着,如今只剩下我了。 黑眼镜嘟囔着嘴,看我正在收拾东西,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啊?” 我顿时一愣,“我是谁?我是周曦啊?”说的时候我有点心虚,难道这个黑眼镜已经发现了我的身份? 黑眼镜微微一笑,说:“不用紧张,我之前来的时候觉得这里很无聊,多数都是神棍骗钱的,可自打你来了之后,好像精彩了不少,是我想看到的样子了,感觉你应该不是一般人,很厉害。”我回过头,却发现黑眼镜双眼萦萦的绕着黑色雾气渐渐稀薄,之前她说过,自己有阴阳眼,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后来被一个道士用黑狗血将眼睛污染,所以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如今这污染的黑气正在减退,她应该很快就能恢复阴阳眼了。 正说着,钱经理已经到公司楼下了,还没等我叫牛鼻子老道,他自己从楼上下来了,瞪了我一眼,说:“看什么看,这回是钱经理给我打电话了,不然你以为我想去吗?”我叹口气懒得搭理他。 第三次到了姜山家楼下的时候,此刻外面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大楼已经被封锁,本来不让闲杂人等进出的,钱经理说他自己是报案人,带着我们进去了,看到这些警车,我就知道姜山家里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到了23楼,屋里已经被用警戒线封住了,再次踏入屋子里,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屋子都是奇大的脚印,屋子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我们来晚了,没看到白雾,看来又是毒煞来过了。 钱经理跟几个警官貌似很熟,他随口问了一句,“里面什么情况?” 那个有点微胖的警官全身抖了一下,说:“别提了,估计不是我们这个领域的了,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死者是个老太太,年龄看上去七十多岁,现在身份才初步确认,这天气是被冻死的,你相信吗?现在尸体被冻的都实了,到现在都没化,人一定是活不了了,而且这满屋子的脚印,你看看这脚,这么大,哎……” “听说这老太太还有个儿子吧,我们打电话联系了,怎么都联系不上,这小子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好像是自己开了一个公司,我们的人已经去公司找了,自己妈都这样了,这儿子连影子都没有。”微胖的警官抱怨了一句。 我们被允许进去看一眼尸体,我心里觉得有点沉重,前一天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却直直的躺在了那里,老人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表情,死前似乎发生了什么让她意想不到的事,从表面上看没看到任何伤痕,我叹口气,转身要走的时候,发现老人的手好像不大对,她将右手放在背下面压着,好像要隐藏什么似的。 法医将尸体小心的翻动了一下,我这才发现,她右手做了一个三的手势,将这个手型放在后背下面压着,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一样,只是这个三又是什么意思,老人想告诉我们什么,这时候,两个警察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跟那个微胖的警官报告,“领导,我们查了半天,终于找到她姜山的公司地址,到了那我们发……发现了他的尸体,已经死了至少三天了……” -...... 第二百六十八章邮票 听完这个报告,我们三个人顿时面面相觑,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算算日子姜山也是三天前来的,如果他已经死了三天了。那上次来我们风水公司的人是谁?难道是奢比尸?应该不会,虽然红禅还没有苏醒,但至少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暂时还没有影响我的视力,如果是奢比尸我应该可以看出来,如果是贴了人皮面具,难道姜山的母亲看不出来吗?一个人就算模仿一个人再像,别人看不出来,自己的母亲也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吧。 案子还在查,我们三个留在这里实在不合适,只能先走了,临走之前我特意进了书房。看到那本集邮册好好的摆在桌子上,我低声对钱经理说想拿走这个集邮册回去研究研究,钱经理面露难色,毕竟从案发现场拿东西有点不符规矩。 他叹口气。说:“我去争取一下吧,你稍等,你确定这里面有你需要的信息?”我郑重的点点头。 钱经理找那微胖的警官说了半天,起初那个警官脸色凝重连连摆手,钱经理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他表情顿时就变了,两个人咬耳朵说了半天,那微胖的警官朝着我看了一眼,便进里屋去了。 钱经理回来说:“可以了,但只能拿这一件东西走,而且走之前先让警察拍照,你还得签个单子。”我恩了一声,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能拿走就行。 回到公司已经凌晨三点多了,这个案子简直太匪夷所思了。钱经理告诉我先好好休息。他明天会找我谈话,我恩了一声,便先回宿舍了,黑眼镜根本没睡觉,见我回来了,赶紧扑上来问:“怎么样?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异物在作祟?” 我已经困的不行了,实在懒得搭理她,随口敷衍了几句。集邮册在我包里,我也没拿出来,不知道是敌是友,有些事情还是瞒着她比较好,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了一个奇怪梦,我眼前呈现了一片刺眼的光,只是我回头一看,我身后却是黑夜,眼前的景象渐渐变的清晰,好像是什么东西起火了,而且是一场大火,我听到里面有尖叫声,起火的地方我从来没见过,貌似是一所大房子,这房子非常大,简直就如同宫殿一般,我整个人都被淹没在火光之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有人在我耳边小声说:“姜山他来找你了,姜山他来找你了……”我吓的扑腾一下坐了起来,起来太猛,直接撞在了床板上,旁边的黑眼镜趴在自己床上笑了半天,我揉着自己的脑门,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又是这妞的恶作剧,我现在已经对这个黑眼镜无语了。状尽叼号。 懒得搭理她了,看了一眼表,貌似才八点多,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准备继续睡,还不知道今天晚上那个奇怪的电话还会不会来,没准又没有安稳觉睡了,黑眼镜却一直在我旁边嘀嘀咕咕的,“其实我觉得那个午夜凶铃根本就是人装的,故意吓唬咱们,估计都是姜山的母亲打的,她可能已经知道什么事了,用这种办法来提醒你……” 黑眼镜自顾自的说着,我几乎头都要炸了,我终于体会了一把秦淮的感觉,就是他一句话不想说的时候,我一直叨叨个没完,现在换成黑眼镜了,不过她是前台,上班时间必须走,她一走,我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刚迷迷糊糊睡着一会,黑眼镜又回来了,“周曦,钱经理找你,好像挺急,估计是审讯你为毛不请假就擅自旷班,你好自珍重。” 我叹了口气,赶紧起身洗漱,将那集邮册放进包里,最好不要引人注意,钱经理扫了我一眼,说:“这几天没睡好吧,之前这公司寂静如水,直到你来了以后,没想到接连这么多事情发生,在你来之前,秦局长就刻意交代,也许会有人图谋不轨,让我好好留意着,现在看来确实如此,而且这阴谋只怕还不小。” 一听说秦淮特意关照过,我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看来秦淮真的是早有预谋,他心里到底策划着什么,要特意把我支开,并且不联系我,真是想不明白。 我苦笑了一声,道:“钱经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遭遇,我从出生开始就被算计了,如今这大大小小的阴谋或者圈套,我遇见的太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刻意假装轻松的耸耸肩。 钱经理倒是有些惊讶,“我本来以为你会不知所措,不过现在看来,秦局长选徒弟还是真没看错人,闲话不说,咱们说说这个案子吧,现在警局那边还在调查,我这里也掌握了一些初步的资料,那边要是有进展也会联系我,毕竟现在不要暴露你的身份,咱们低调一点,那个姜山死因已经查明了,是窒息而亡,而且死的非常长,是被人活活掐死的,或者说掐的未必是人,整个颈椎都断了,脖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了,你觉得正常人有那么大力气吗?而且印在脖子上的手印又细又长,细的几乎只剩下骨头架子了。” 我叹口气,“也那天来风水公司找咱们的人会是谁?应该不是奢比尸,那东西我看的出来。” 钱经理恩了一声,道:“就是姜山本人,他带你们去了他家以后,见到他母亲,那时候都是他本人,可等你们走了,他应该就遇害了,咱们在屋子里看到那个照镜子的姜山和第二天跟咱们说话的,都应该是假扮的了,不是奢比尸,只是带了人皮面具,毕竟我们只见过几面,根本认不出来。” 我歪着头问,“那给我打电话那个人,是谁?也是这个假扮的姜山?” 钱经理摇摇头,说:“给你打电话的人是姜山的母亲,但是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最后还说了一句邮票,还有那个三的手势,难道是说这集邮册第三页?”钱经理说完,打开集邮册一页一页的开始翻看。 “电话是她母亲打的?可每次都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说话,而且最后一次的时候,我明显听到屋子里有第二个人在跟她说话,关键是我想不明白,这整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绕来绕去的,好像跟我们没多大关系。”我诧异的说了一句。 钱经理苦笑了一声,“我也想知道什么目的,就是因为看不出来目的才觉得惶恐,如果看出来了,就不叫阴谋了,我总觉得这件事跟那个南洋的组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案子按照程序应该移交给隐调局的,那边现在联系不上,其实咱们也可以跟着跑跑,考虑到你的身份,还是算了。” 我恩了一声,跟钱经理一起看那集邮册,现在破案的关键可都在这小册子上了,这集邮册上的邮票包罗万象,近几年的生肖套图,多数都是花苗鱼虫,还有一些大师作品的汇总,这本集邮册在爱好集邮的人眼中简直就会是至宝,看来收集这些邮票也花了不少心思,绝对不是一时之功啊。 钱经理在第三页找了半天,说:“这页这么多邮票,她说的会是哪个?况且是不是第三页的意思?” 我缓了半晌,说:“钱经理,你发现一件事没?其他的邮票都是整整齐齐的,只有这枚用过了,有点褶皱。”我指着中间一枚,图案竟然是蒋委员长。 钱经理恩了一声,“确实如此,这上面还有半截的邮戳,194几啊这是,看不清楚……”钱经理猛的一抬头,“这邮票竟然是194几年的?” -...... 第二百六十九章铜元收藏协会 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什么意思,“194几怎么了?能代表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钱经理缓了片刻,道:“你可能不太懂集邮。我其实也是略懂一二,这本集邮册中的所收集的邮票几乎都是限量版的,就是一共也出不了几版的,这样才有收藏和升值的价值,但是这枚蒋委员长的邮票,在那个时候几乎比比皆是,就跟现在的人民币一样,不管你穷富,家里都会有几张,而且这张邮票还是用过的……” 经钱经理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邮票确实有问题,钱经理小心的把邮票拿出来。放在手中仔细的看了看,在这邮票的背面有一个很小的蓝色印戳,钱经理皱眉,他应该是老花眼看不清。我凑上前一看,嘴里念到:“铜元收藏协会----”我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钱经理,“铜元收藏协会是什么鬼?” 钱经理愣了一下,说:“人家不是写了,是收藏协会,不是鬼!”我顿时差点没吐血,这就是传说中的代沟有木有,懂不懂幽默啊?钱经理继续道:“这个铜元收藏协会是民间的一个组织,很多民间喜欢收藏的人士都在这个地方聚会,经常有一些收藏家把他们收藏品寄存在协会,如果是看到了喜欢可以买,也可以用自己的东西来换,这个组织还经藏办展览,在民间的影响力比较大。就在潘家园附近。” 我哦了一声。说:“194几年的时候,估计姜山的母亲也就几岁吧,弄这么一个邮票有什么用啊,想不明白”钱经理半天没说话,估计跟我一个想法。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既然留下这种线索,必然是有用的,只是你们没想到罢了。看来没有贫道在,你们果然不行啊。”牛鼻子老道从外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钱经理一楞,厉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进屋也不敲门,懂不懂规矩!” 牛鼻子老道白了一眼钱经理,说:“我怎么没敲门,是你们两个聊的太投入没听见好不好,我就知道一大早不见你俩一定背着我讨论案情,我说老钱,这个周曦到底是何方神圣,才来几天你就把我们都排除在外了。”牛鼻子老道说的时候话里满满的醋意,连我听着都觉得酸。 钱经理白了他一眼,道:“别说没用的,既然来了就坐下吧,一起说说。”牛鼻子老道顿时笑开了花,就像刚冷宫里刚被接出来的妃子一样,屁颠屁颠就坐下了,咦?这个比喻貌似有点不大贴切。 他捋了捋胡须,摆出一副得意的架势,说:“把邮票拿来我看看!”牛鼻子老道瞄了半晌,道:“刚刚你们讨论的我在门口都听见了,依老夫看,你们想想,邮票是干什么的?自然是邮信的,而且这上面还有邮戳,更可以说明原来贴在了一封信上,也许重要的不是那邮票,而是贴着那邮票的信!”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跟钱经理对视了一眼,牛鼻子老道分析的的确有道理,也是我跟钱经理忽视的地方,我俩一直把视线放在了邮票上,却忘记了邮票本身是用来寄信的,“可都这么久了,去哪找那封信啊,再说了,一封194几年的信有什么用啊?都那么长时间了……”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钱经理摆摆手说:“未必,看来咱们有必要去铜元收藏协会看看了,每个印戳的收藏品他们都应该记录在案的,我们先联系上这收藏品的主人,或许就知道信在哪里了,总之,先去铜元收藏协会看看吧。” 牛鼻子老道一脸得意的说:“看看,我一来就把这事解决了,哎,有些人宁愿相信小屁孩也不相信老夫,如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的看着牛鼻子老道,“大哥,我是女人,就算八十岁嘴上也不长毛,谢谢!”牛鼻子老道被我说的满脸通红,轻哼了一声便走了。 潘家园在北京差不多东三环的地方,离我们风水公司比较远,再加上堵车,钱经理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到,我在车上已经睡了好几觉了,现在寻思寻思,堵车有时间也挺好的,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补觉了。 钱经理把车停在外面,带我们穿过潘家园的巷道,拐到了里面的住宅区,这里面都是北京老式的那种四合院,看着相当的有味道,在左手边第一家门口立了一个铜牌,上面写着:铜元收藏协会。 钱经理指指门口说:“到了!”院子的大红门敞开着,我们便走了进去,这院子非常大,中间有一棵参天的杨树,里面人来人往,这协会的人还真是不少,钱经理轻车熟路的走到里屋,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微笑着上前招呼我们,“三位好,我是协会的秘书小谢,三位是要入会啊,还是参观收藏品?” 我朝着屋子看了一圈,周围两侧都是格子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了许多藏品,钱经理连连点头,道:“您好您好,是这样的,我手里有你们这的一件藏品,我想联系一下这藏品的主人有点急事,您看能不能帮我个忙?” 小谢微微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藏品,您带了吗?我看看----”钱经理忙不迭的把邮票拿出来,小谢看了看,道:“这件啊,我有点印象,但是还是我亲手办的,我记得是一位老人买走的,她拿走的时候还满脸是泪,都是有故事的人啊,不知道几位与那位老人是什么关系?” 还没等我们说话,牛鼻子老道马上带着哭腔说道,“那位老人已经过世了,我们是她的朋友,这是她生前唯一的愿望,还希望你能成全。”我看着他那哭丧的脸顿时就想笑,还好我忍住了。 小谢见此,赶紧说:“几位先坐,我让助理查查记录。”钱经理白了一眼牛鼻子老道,懒得搭理他,等的时候我扫了一圈那些藏品,从摆件到日常用品,简直应有尽有,虽然不算价值连城,但各个都极为精致,简直是大开眼界,我突然间被一个双鱼的摆件吸引了,这鱼两条一大一小的凑在一起,通体绿色,好像是用玉雕刻的,反正古玩这些东西我也不大懂,关键的就是这鱼的眼睛怎么好像雕刻反了,竟然雕刻在了鱼尾巴上,我仔细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工匠怎么这么粗心,这摆件看不出年代,周围有人看着,我也不好上手去摸摸。 过了一会,小谢拿着一个地址出来了,“这个是郝先生填入会表的时候留的地址,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了,电话刚刚我的助理打了,已经换了,你们只能去找找看了,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状布刚才。 钱经理连连感谢,就差鞠躬磕头了,我转身朝着小谢笑了笑,刚要走,顿时笑容僵在了脸上,我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看着我,那眼神恶毒至极,我曾说过,通灵之人能有时候感觉到别人的目光,那是一种炁,我顿时觉得一股阴冷之气朝着我后背袭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感觉就是有人给我下了某种蛊,或者是用了什么灵术准备暗算我,我立马摸到腰间的天孽准备转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牛鼻子老道赶紧弯下腰,从地上捡起镇魂铃,道:“这东西怎么还跑出来了?” 那冰冷之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等我再回头的时候,那双鱼的摆件竟然消失了……… -...... 第二百七十一章双鱼玉佩 我看了一眼信上的数字,都是一排三个数字,用空格隔开,我试着找找三个数字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任何联系,好像都是随意罗列的熟悉,我都快把微积分用上了,仍然没看出这一串数字方阵的意义。 钱经理叹了口气,“还是等咱们回去再研究吧。”看的出他也是颇为失望,折腾了一路,回去的时候我睡着了,这一次又是那个奇怪的梦,我站在一个正在燃起熊熊大火的房子前,在黑夜之中,几乎烧红了半边天。 牛鼻子老道不屑的召唤我,“到地方了。睡的口水都出来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道吃苦……”叨叨叨的说了一堆,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折腾了一天,再回到局里。已经是晚上了,吃过饭,钱经理给我们两个使了个眼色,我们便知趣的跟着他去了办公室,在风水公司一点都不比在隐调局清闲,我心里暗叹道。 钱经理这回把办公室门锁上。转向我们说:“我刚才想了想,这数字应该是某种密码,可能有某种规律,正好我认识几个密码学方面的专家,让他们帮着破解看看。” 牛鼻子老道哦了一声,皱着眉头看那信上的数字,用手比划了几下,说:“应该就是,这信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还需要加密,难道是抗战时候传达的什么密信?不过咱们好像跟这个案子没什么关系,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上心。跑了一天了查来查去的,本道长快要困死了。” 我顿时一愣,忘记牛鼻子老道不是隐调局的人了,现在这个时候更不能解释了,钱经理赶紧打圆场,“警局里的朋友拖我查的,你觉得这案子不诡异吗?只怕不是正常的凶手。” 牛鼻子老道不再说话,我赶紧把这个话题岔过去。“这信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只写了收信人的地址,还不是名字,只是个代号,柳泉居士,我怎么觉得这个号这么熟悉啊?”我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钱经理说:“那时候的文人都喜欢给自己起个什么居士……” 他还没说完,我顿时一拍大腿,想起来一件事,我小时候就喜欢看《聊斋志异》,这柳泉居士不是蒲松龄的号吗?家里那本几乎让我翻烂了,绝对不会有错,我赶紧将自己的发现跟钱经理说了一下,牛鼻子老道轻哼一声,说:“或许是巧合吧。” 钱经理沉默了半晌,说:“不对,我突然想到一件事,这三个三个的数字,是不是就指的是页数,行数,和第一个字,而翻看的书就是《聊斋志异》啊?这就是密码!” 钱经理这么一分析,我跟牛鼻子老道对视了一眼,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顿时觉得似乎离真相不太远了,钱经理顿时眉飞色舞起来,说:“我去找找1943年版的《聊斋志异》,查出来信息了告诉你们,你俩这两天好好休息,以后的事情只怕是更多。” 说完以后,钱经理开始疯狂的打电话,我们两个只好退了出来,我收拾收拾会宿舍准备好好睡一觉,刚一进去,黑眼镜就蹦蹦跳跳的上来拥抱我,我顿时一愣,难道又要缠着我给她将今天的故事? 黑眼镜神神秘秘的朝着我笑,说:“周曦,你猜发生了什么,你猜猜?” 我一脸疲倦的看着她,猛的惊了一下,这姑娘的眼睛之前还缭绕着一团黑气,现在竟然完全的没有了,也就是说黑狗血的入污染全部消失了,她的阴阳眼应该开始恢复。 “不知道啊?到底什么事,你有男朋友了?”我假装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我现在不想让大家知道我眼睛特殊。 黑眼镜摇摇头,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我小时候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的东西吗?被一个道士给封印了,我最近又能看见了,感觉今天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我哦了一声,假装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那恭喜你啊,以后我就跟你混了,怎么好的?” 黑眼镜神神秘秘的说:“前几天我在街上又碰见那个道士了,虽然我不认识他了,可是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说是什么时机已经到了,就给了我一瓶药,让我每天闻闻就行,我当时也没信,就偶尔闻了几天,马上就好了,只不过他说的什么时机到了,我好像不大明白。” 我没说话,却总是暗暗觉得这件事情似乎跟我有关系,背后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一直在推动的事情的发展。状系叉血。 这几天公司没什么事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钱经理一直没在公司,几天没露面,牛鼻子老道倒是接了一些做法事的案子,我懒得去,黑眼镜却兴趣十足的非要去看看鬼魂什么样,我给秦淮打了无数遍电话,依然没人接,我打算如果他们再如此,我就要回长白山去看看了。 转眼,我来风水公司的第七天,下午我正昏昏欲睡,突然听见好像有人找我,我一抬头,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人走了进来,他传了一身黑褂子,见我上下打量了一圈,说:“你就周曦?麻烦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我叹了口气,最近碰见的人怎么都神神秘秘的,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是怎么认识我的,我摸了摸手中的天孽,便跟着走了出去,那人将我带到公司后面的一个巷子里,见四下无人,就说:“周曦组长,我是秦淮秦局长派来的。” 我顿时咯噔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我赶紧上前问:“是秦淮派你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啊?我师傅他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一个的都不接电话啊?” 那个男人叹口气,“周曦组长,我是新来的五组调查员袁鑫,是从别的地方刚刚抽调到局里,所以不认识我,这也是秦局长让我送信的原因,毕竟是生面孔,不会引人注意。” 我哦了一声,但是心里仍然有一丝疑惑,“你还没说呢?他们到底怎么了?” 袁鑫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秦局长只是告诉你,他们一切平安,消失一段时间是因为有些人要有动作了,听说这关系到你父亲的下落,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不要挂念他们,时机一到,他们自然会出现,秦局长还告诉你,注意那个黑眼镜的前台,周曦组长,周围有人,我要暗算你一下,你记得不要手下留情。” 说完,袁鑫立马露出狰狞的脸,我立即感觉周围寒冷异常,就是这个感觉,上次在铜元收藏协会在我背后看我的那双眼睛,一个人竟然可以转变的这么快,我几乎难以置信。 袁鑫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我一看,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这不就是我在那里看到的那个双鱼摆件吗?只不过变成了玉佩小了几圈而已,离的非常近,我依然可以看清,那鱼的眼睛的确长在了尾巴上,看来不是工匠雕刻失误,一切都是刻意,所有的一切都有人精心安排。 这双鱼玉佩让我感觉有点害怕,我立马掏出天孽,朝着他刺去,袁鑫见势一个跟头转身就跑了,这时候钱经理和公司众人都追了出来,牛鼻子老道迅速朝着袁鑫追了出去,黑眼镜在后面看了一眼,说:”他那个玉佩有问题,他一拿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联想起第一次午夜凶铃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声音。 -...... 第二百七十二章信的内容 第一次午夜凶铃的时候,正说着说着话,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问我榕血娃娃怎么样。虽然这个电话最后证实是姜山母亲打的,但是在第二次的时候,我明显听见里面有其他人的声音,黑眼镜一说拿出玉佩是看到一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下子就联想到那里去了,可我为什么没看到?我刚要问,钱经理却抢在我前面问了。 “什么女人,我怎么没看见?”钱经理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黑眼睛有点得意的说:“刚刚就在周曦后面,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我的视力果然恢复了,你们没看到说明那是灵体呗。只有阴阳眼能看见。”我这才释然,原来在我后面,怪不得我没看到。 钱经理撇撇嘴,说:“你看鬼片看多了吧,大下午的太阳最足的时候,你告诉我有灵体?”毕竟灵体属于聚阴一类的东西。甚少会出现在阳光直射的白天,黑眼镜哦了一声,却满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把天孽放回腰间,问:“你们怎么都出来了?凑什么热闹。” 黑眼镜撇撇嘴,回答道:“你还好意思问呢,还不是担心你。钱经理刚一回来就找你和牛道长,我说有个陌生人叫你出来了,钱经理怕你有危险,就追出来了,我们就跟着来了呗,还不都是担心你,你现在可是我们风水公司重点的保护对象,岁数不大,仇家不少,周曦,你这是欠人家多少钱啊?” 牛鼻子老道气喘嘘嘘的跑回来,说:“乖乖。让他给跑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跑啊,都可以参加奥运会百米冲刺了,没准能拿个冠军为国争光。” 钱经理白了他一眼,说:“别说没用的,人呢?没追上啊?”牛鼻子老道低下头恩了一声。 这个袁鑫有点莫名其妙,我现在仍然质疑他的身份,但从能跑这一点。倒是像隐调局的人,他应该也是无心伤我,不然不会告诉我,让我有所防备,只是他手里拿的那块双鱼玉佩倒是让我有点觉得匪夷所思,一连两次见到这眼睛长在尾巴上的鱼,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深意,难道是袁鑫刻意让我看见的? 钱经理看了我们一眼,说:“行了,行了,都赶紧进屋干活去吧,老牛和周曦,来我办公室一趟,周曦,你先来,老牛过会我叫你。”我恩了一声,转眼看见黑眼镜满脸失落的表情,袁鑫临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小心她,难道她是冥昱教的人? 进了钱经理的办公室,他转身问我,“刚刚那个人是隐调局的吧。” 我愣了一下,连我都没看出来,钱经理怎么看出来的,我将袁鑫的话跟钱经理说了一下,钱经理缓了片刻说:“那个人十有八九真的是秦局长派来的,因为他今天早上也来找过我,至于说了什么,不便告诉你。” 我哦了一声,问:“那个黑眼镜前台是什么来历?”状系史号。 钱经理似乎已经料到我会这么问,说:“她早你一年就来,之前没有任何的特殊的表现,可我最近发现这丫头也不是一般人,可能后面的行动会带上她,这也是秦局长的指示,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我恩了一声,来到风水公司以后,感觉自己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钱经理突然说:“对了,信的内容已经破译出来了,只有二十六个字,你听了可能会大吃一惊。” 我立马来了兴趣,“信上说的什么,您快说啊?” 谁知道钱经理却故作神秘起来,“想知道啊,把牛道长叫进来,不然一会我还得说两遍。” 我哦了一声,赶紧跑到大厅叫牛鼻子老道,经过黑眼镜的时候,我发现她今天没昏昏欲睡,而是在低头不停的摆弄着什么,我凑上前一看,心里顿时颤了一下,黑眼镜竟然在画画,而且画的是刚刚看到的双鱼佩,她只见过一次,而且是短短的几秒,竟然画的惟妙惟肖,玉佩的纹路和雕刻我都没怎么记住,连鱼眼睛的细节都注意到了,我确实很惊讶。 “你这是……怎么还画上这东西了?”我一脸诧异的说道。 黑眼镜颇为得意的说:“怎么样周曦,你是不是被的精湛的画工深深的折服了?我小时候学过素描,看过的东西过目不忘,而且还画的特别像,小时候经常画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把老师都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看到那个玉佩就总浮现在脑子里。”说完她低下头继续画。 我赶紧叫了牛鼻子老道进了钱经理办公室,“老钱,破译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别卖关系,赶紧说。”牛鼻子老道等不及的催促道。 钱经理还不着急了,不紧不慢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又喝又品的,我几乎要抓狂了,钱经理轻哼了一声,“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好吧,我告诉你们,只有二十六个字,信上写着:鱼旨双佩,乃上古和氏璧也,阿房之密钥,无边之寺,不罄於前,慎之!” 我顿时愣了,“什么什么?这么几个字,您就写下来吧,我记不住,鱼旨双佩是什么东西,您是不是大舌头,鱼子吧?” 钱经理瞪了我一眼,说:“你才大舌头,我说话平翘舌不分吗?我再说一遍,你们好好记住,这东西不能写在纸上,只怕有人巴不得想知道,你们两个也不许写。”我恩了一声,赶紧答应,钱经理又说了一遍,我们三个顿时沉默了良久。 “上古和氏璧?”我先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和氏璧不就是当年完璧归赵的故事吗?听说是被秦王做成了传国玉玺,现在那玉玺不是战乱的时候失踪了吗?话说这句话文言文是什么意思,我古文是体育老师教的,您两位能不能给我翻译一下?”我笑嘻嘻的说道。 这下牛鼻子老道又牛了,扬着脖子白了我一眼,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思进进取,这句话意思就是鱼旨双佩,是上古的和氏璧所做,乃是开启阿房宫的钥匙,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出示,万事要小心谨慎,至于这个无边之寺,我还没想明白。” 我顿时恍然大悟,但是心里的疑问又铺天盖地而来,不过也鄙视了一下牛鼻子老道,他这不是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吗?干嘛老是一副看不起别人的样子。 牛鼻子老道先叹口气问:“先不说信中提及的东西,我怎么觉得这信跟姜山的案子没什么关系?咱们的路子好像走错了。” 我摆摆手,反驳道:“不,没走错,牛道长要是翻译的没错,一句不罄於前就能说明,收信的这位柳泉居士应该已经得到了这玉佩,只是不知道玉佩有什么用,这封信就是告诉他玉佩的来历和用处,我突然有个大胆的假设,你们还记得咱们去姜山家的时候,到处都被翻乱了,好像要找什么东西吧,如果这个柳泉居士就是姜山的爷爷或者什么直系亲属呢?不然他母亲为什么要保留着这邮票?如果是这样,你们猜猜玉佩应该在哪里?” 钱经理恩了一声,“有可能,这玉佩也许就在姜家的手里,或者他母亲知道什么线索,有人以他儿子的性命做要挟,她没给,才导致这命案啊,估计又是冥昱教干的好事。” 牛鼻子老道耸耸肩,“也不尽然,最近不是来了一股南洋的势力吗?” -...... 第二百七十三章虚实 经牛鼻子老道这么一提醒,我方才想起来,那个虹姐也是蠢蠢欲动的,现在出什么案子。已经不能全赖在冥昱教身上了,顿时有一种三国鼎立的感觉。 我想了想,有点不明白,“信上说那玉佩是开启阿房宫的钥匙,阿房宫是秦王嬴政时候建的宫殿,据说相当巍峨壮观了,小时候我还学过《阿房宫赋》呢,现在还能背下来,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嘛。上学那会这课文要求全部背诵的,我背了好久,阿房宫不是没建完吗,被项羽一把火烧了吗?现在还哪里来的阿房宫……”还没等我说完,心里却咯噔一下,我前几天一直在重复一个梦境。就是我背后我黑夜,前面却有一大片火光,几乎把眼前的世界都照亮了,我能听到有男男女女的惨叫声从那火光之中传出来,难道我看见的是阿房宫被烧了?不会这么巧吧,我一脸诧异的寻思道。 牛鼻子老道皱起眉头说:“这个我也想不明白。听说当年秦始皇为了统一六国,求得长生不老药,搜罗了好多天下奇珍异宝都放置在了阿房宫内,比如最出名的秦王八镜,还有很多上古流传的宝贝,据说都随着那一把火没有了,这鱼旨玉佩是什么,我却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啊?” 钱经理恩了一声,“此物我也从来没听过,还有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就是刚刚周曦说的。和氏璧传说已经被做成了传国玉玺,何时变成了玉佩了?” 我们三个沉默了半天,原以为解开这信的秘密,多少就知道姜山家为何会遭此灭顶之灾了,现在看只怕是又要滚雪球了,问题越来越多。 我嘴里不停念叨着那信里的二十六个字,鱼旨双佩……又想起了在铜元收藏协会看到的双鱼摆件,还有今天袁鑫特意露出来的那个玉佩。心里忽然咯噔一下,“你们说……”我拖着长音,顿了顿,“这个鱼旨双佩是不是就是我今天看到的双鱼玉佩啊?我上次说看到了摆件,你们俩都说没看见,今天那个人手里拿的玉佩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会不会就是那东西?你们想想哈,和氏璧已经被做成传国玉玺了,那就是皇上下旨用的呗,鱼旨双佩,就是它了。”牛鼻子老道顿时一脸黑线的看看我。 钱经理愣了一下,说:“就算是,那小子手里的也应该不是真的,否则他不敢大摇大摆的拿出来,不然还能活到现在吗?估计早就暗杀了,连知道线索的姜家人都没活着,或许只是个样子,有人想告诉咱们,那双鱼佩就长什么样,可惜那小子拿出来的太快了,一晃就没了,我都没记清楚那原本的样子。” 牛鼻子老道叹口气,“你都没记清,那我就更看不清了,我现在老花眼,值不过在我们行里,关于双鱼佩的传说很多,流传最多的版本就是这玉佩出土于新疆罗布泊那边,听说这玉佩能复制人,复制动物,还有什么很多诡异的能力,当时还丢了一个姓彭的科学家嘛,这已经成了行里人经常说起的往事了,不过这是建国以后的事了,咱们这双鱼佩好像是建国前就出现了,这个……貌似时间对不上吧。”状池长巴。 钱经理恩了一声,说:“你说的这事基本上都知道,不过后来的人以讹传讹,在杜撰一些神话故事,才让这事情越来越神秘,但是咱们这块玉佩跟那个罗布泊的双鱼佩好像不是一个概念,哎,要是能再看看就好了。 我顿时想起来,黑眼镜刚刚不要画了一幅那玉佩的画的吗?简直就像照片印下来的一样,我直起腰,说:“那个黑眼镜画了一幅画,跟那玉佩特别像,我拿来让你们再好好看看?” 钱经理和牛鼻子老道对视了一眼,良久,牛鼻子老道说:“老钱,你看到了吧,我早就说这个小妞不是一般人,从她来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了。” 钱经理恩了一声,“收敛锋芒必然是不想引起别人注意,如此,都是有一个像隐藏的秘密,看来咱们的行动不能瞒着那个黑眼镜了,她的阴阳眼可能对咱们也有帮助,周曦,你去把她叫来一起开会吧。” 我点点头,起身便朝着黑眼镜走去,这女孩虽然接触了一段时间,可我却完全看不透她的想法,有的时候可以很天生烂漫,有的时候说话似乎另有深意,既然袁鑫告诉我好好防着,我就得多注意一些,这女孩却是非池中之物。 黑眼镜还在一笔一划的描着她手里的画,我上前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钱经理叫你过去。” 黑眼镜猛的全身抖了一下,额头上出现抖大的汗珠,一脸惨白的看着我,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黑眼镜一看是我,叹了口气,“周曦啊,你想吓死我啊,我正在专心画画呢,你突然拍我当然害怕了,你刚才说什么?钱经理叫我?”说完,她眼睛里闪出亮晶晶的光芒。 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我注意到一个细节,我刚刚拍黑眼镜的时候,发现她手动的很快,可是眼睛却是闭着的,也就是说他是闭眼睛在画画,我点点头,说:“恩,你把玉佩的画带着,他有话问你。” 黑眼镜兴高采烈的拿起已经完成的玉佩素描,不得不说她画的真的很像,许多细节都注意到了,即便我照着那玉佩去描,也未必有她画的好,况且只是看到了短短的几秒钟。 黑眼镜起身刚要走,我发现那玉佩下面还有一张素描,我一看那人不是我吗?抬头问道,“你怎么把我也画上去了?” 黑眼镜哦了一声,说:“刚刚那个人拿出双鱼佩的时候,我不是说你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吗?我就把当时看到的场景画下来让你看看,这就是你身后那个女人的样子。” 我顿时来了兴趣,仔细一看,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我全身抖了一下,赶紧回复了震惊,心里面默念了几遍凝神诀,黑眼镜凑过来,不知所以的问:“周曦,你没事吧,难道是被吓到了?你连榕血娃娃都不怕,还怕个女鬼不成?”黑眼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颤抖的原因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女人的脸,明明就是双姐,不会有错,不论是从神态还是身材比例,绝对是双姐无疑,双姐穿着一袭的长袍子,半张着嘴,低着头,眼睛却使劲的往上翻在看着我,这表情不禁让我毛骨悚然。 黑眼镜凑上来说:“怎么了,莫不是这女人你认识?你的情敌?来找你索命啦?”黑眼镜看上去似乎是开玩笑的,却让我觉得寒意从脚底顺着脊背一直流到头顶。 我赶紧假装轻松的样子,说:“主要是你画的太恐怖了,要是我亲眼看到估计就不害怕了,这人我还真不认识,没什么印象。” 黑眼镜哦了一声,拉着我的手说:“咱们赶紧走吧,一会钱经理等急了要发火的,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气相当急……”说完拉着我朝着办公室走去,可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我看着都在前面的黑眼镜,心里面满满的疑惑,这妞不可能见过双姐啊,双姐很少跟我们一起出案子,我在这么久也就几次吧,她是怎么画出来的?而且有意无意的让我看到,难道是故意试探我? -...... 第二百七十四章阿房宫 我假装不动声色,摆出一脸轻松的表情,到了钱经理办公室,黑眼镜把画递给了钱经理。我们三个人研究了一会,钱经理把大概的事情跟黑眼镜说了一下,并没有特意去说细节,黑眼镜睁大了眼睛,眨巴眨巴的听的津津有味,我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上去单纯的姑娘会心机重重的试探我。 钱经理讲完以后,黑眼镜简直难以置信,“你们这几天过的竟然这么精彩,都不带上我,还好我的阴阳眼恢复了,以后去哪里我罩你们。”牛鼻子老道白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众人沉默了一会。钱经理仔细看了看黑眼镜画的图,说:“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周曦和郝睿涵你们两个去查查这个姜山一家的身世,我和牛道长拿着这个图去问问这玉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认识一些古玩的专家。咱们现在就开始行动吧,争取快点找到线索。”状池亚亡。 大家恩了一声,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黑眼镜的真名字叫郝睿涵,这里的人上班的时候基本上都很少交流,回去时候,我跟黑眼镜为了查姜山家的事情。走了很多地方,打听了很多人,包括他们家以前的邻居,同事什么的,公安局那边也帮着调档案,我这才发现,原来姜山的家其实算是盗墓世家,以前是干盗墓一行发家的,他爷爷从盗墓的土夫子进修成了考古学家,只有姜山没有继承他父亲职业,而是自己下海创业,最奇怪的是姜山的爷爷和父亲死的都很离奇。都是失踪的多少年之后,按照死亡处理了,也就是说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晚上在寝室,黑眼镜看完姜山一家的档案,说:“对了,警察那边今天有消息,说姜山的验尸报告出来了。死因是失血过多,但是失血失的也太多了,都快成干尸了,感觉上他好像遇到吸血鬼了,你说这双鱼佩会不会是在哪个古墓里挖出来的?然后被冥昱教什么的这种邪教盯上了,他们家才会如此。” 我哦了一声,姜山的母亲应该是被绿脸人的毒煞杀了,可是姜山又被谁杀了?后来那个假扮姜山的人又是谁?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这时候牛鼻子老道在外面叫我们下楼,说是钱经理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我看了一眼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这是要上哪啊? 来不及多问,穿戴整齐我们就赶紧下楼了,钱经理好像很长时间没见到了,他最近瘦了一圈,眼睛都熬出了红血丝,黑眼镜一脸诧异的问:“经理,咱们去哪啊?” 钱经理有些不耐烦的说:“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好多问,侧着头迷迷糊糊的小睡了一会,到地方的时候大概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了,我下车一看,好像已经出了北京五环开外了,周围十分僻静,几乎没什么人了。 钱经理把车停在路边神秘兮兮的带着我们进了一个二层的小楼,从外面看很普通,里面却装修的很大气,刚一进屋,一个拄着拐棍满头白发的人坐在沙发上,慈祥的说了一句,“来了----” 钱经理连忙满脸堆笑,道:“跟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孙教授,中科院的考古专家,我们俩也算是忘年之交啊,他知道咱们这双鱼佩的来龙去和其中暗藏的玄机。”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大晚上还要往这里奔,原来是来揭秘的。 孙教授双手拄着拐杖,朝着我们点点头,示意我们坐下,然后说:“你们这个图我看了,我非常震惊,一般人看到这个玉佩都会觉是工匠们雕刻失误,将鱼的眼睛雕刻在尾巴上。” 我连连点头,“对对,我一开始看到的时候就是这么想到的,难道不是吗?” 孙教授慈祥的一笑,转头对我说:“此物在古书之中曾有记载,此鱼就叫鱼旨,你看似鱼头的地方其实是鱼尾,你看似鱼尾的地方其实是鱼头,它在水中游动之时,看上去就像在倒着游,以退为进,这也未尝不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立马恍然大悟,原来不是把眼睛刻在了鱼尾上,是我错把鱼尾当成了鱼头,“这鱼现在还有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孙教授摇摇头,“此鱼已经灭绝,或者说依然存在,只是数量稀少,我也从未见过,而这段记载,是我在一次考古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竹简,那竹简之上所记载了,只是至今无法确定这竹简是什么书。” 钱经理恩了一声,问:“孙教授,我们找到的那封信上有很多都看不明白,说那玉佩是和氏璧做的,还有那阿房宫的钥匙是怎么回事?” 孙教授摆了一下手,示意他明白了,回答说:“别着急,容我一个一个回答,之前你把这图和那几句话交给我的时候,我联想到了一个人,可能对你们有帮助,这个人的事情稍后再说,我先说说那几句话吧,相传和氏璧被雕刻成了传国玉玺,得传国玉玺者得天下,这是古代人对于江山社稷天授的一种观念,和氏璧雕了之后,剩下了一大块废料,就是所谓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后来秦始皇下令雕刻成一块玉佩,整是此物,至于为何雕刻成鱼旨,是因为当时嬴政将此鱼奉为圣物,后来秦王统一六国,命人修建阿房宫,听说在阿房宫内收藏了秦王在天下搜罗而来的无数奇珍异宝,他造了一把特殊的锁,打开那把锁的钥匙,就是这枚玉佩,这锁应该就是外锁。” 黑眼睛好奇的滴溜溜的转着眼睛,说:“您快继续讲啊,我最喜欢听故事了。” 我一脸诧异的继续问道:“孙教授,不是说阿房宫被项羽烧毁了吗?大火烧了三天,整个都城都被火海照亮了。”正如我梦里的场景一般。 孙教授先点点头,又摇摇头,继续说:“历史上众说纷纭,我曾经也是奉行姑娘你刚刚说的那个版本,然而我刚刚说过,当年的一次考古,我曾在一个墓穴中找到了许多竹简,我们到目前为止都没有确定那墓穴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确认,就是书上跟我们提到的那个版本完全不同,当年秦始皇命人建阿房宫,分为两部分,地上宫殿和地下宫殿,先建造了地下宫殿,地上只建造了一半,他就驾崩了,由他的儿子秦二世继续建造地上的,后来被项羽一把火烧了,而这火烧的只是地上的部分,也就是说地下的宫殿还在,而这玉佩就是开启地下宫殿的钥匙,阿房宫的遗址就在如今陕西西安的地方,当年秦始皇致力于寻找长生不老药,那竹简上说秦始皇真的找到了,却没说后续如何,竹简散乱,又丢失了很多,一开始我们以为这竹简不过是野史或者是类似于故事一类的,但没想到,这玉佩的真的存在。” 当孙教授提到陕西西安的时候,我顿时全身颤了一下,那个里面装着榕血娃娃的包裹就是从陕西西安邮来的,难道这一切早就有人在背后策划好了?一步一步引我们往前走。 孙教授叹了口气,继续道:“还有那无边之寺,其实是一座寺庙,叫无边寺,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去试图寻找,因为那是一座鬼寺……”孙教授说的时候,脸贴近了黑眼镜,吓的她尖叫了声,躲在了我后面。 -...... 第二百七十五章孙教授的陈年往事 我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那信中的内容:鱼旨双佩,乃上古和氏璧也,阿房之密钥,无边之寺。不罄於前,慎之! 孙教授说到这无边之寺的时候,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我觉得有点渗人,怪不得黑眼镜吓的直尖叫,钱经理瞪了一眼黑眼镜,道:“镇定点,就一个鬼寺给你吓成这样,往下还怎么走啊?”黑眼镜撇撇嘴,不敢再说话。 我赶紧打圆场,“女孩子嘛,我也害怕。孙教授您继续,一个寺庙怎么变成鬼寺了,这鬼寺跟阿房宫是什么关系啊?” 孙教授点上了一支烟,陷入了回忆之中,“时间,真快,我已经看过九十三的春秋了……”我顿时心里一惊,进来的时候看孙教授的样子也就七十多岁,没想到已经九十多岁了。他的精神看起来依然非常好,说话思维缜密。 牛鼻子老道顿时竖起大拇指,“您这身体真是硬朗啊,还能再活90年。” 孙教授点点头,“那不成老妖精了。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当年还未建国之时,我曾在距离西安西郊之地发现了一座古墓,那里不远之地便是阿房宫遗址,发现的这个墓穴并不大,充其量也就是富商的墓地,那墓已经被人盗过了,里面的东西几乎都丢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散乱的竹简,只是完全判断不出朝代,因为那棺材竟然是民国的,里面没有尸体。墓里有打碎的瓷器碎片也都年代各异,但这墓却很久之前就存在了,甚至在明清两代的县志当中都能查到,明清就有的墓,用的棺材竟然是民国的,我当时也百思不得其解。” 钱经理想了想,说:“会不会是棺材本身就是无价之宝,盗墓贼把棺材弄走了,放里一个近代的。” 孙教授摇摇头,说:“这种可能性我也想过,只是几率太小,干盗墓这一行的一般都不会这么做。而且同一个墓最好不要进来第二次,这是他们不成文的规矩,当时给我一种错觉,这根本不是个墓,而是一个人的住所。” 黑眼镜顿时一愣,“一个人的住所?各个朝代的东西都有一直活到民国,他是妖怪吗?活了几千年啊这是?”我顿时联想到了虹姐,那个据顾老爷子说已经活了近百年仍然像二十多岁的女人,难不成跟她有什么关系? 孙教授吸尽了最后一口烟,说:“我也只是猜测,那竹简应该是秦代的,竹简零零散散记录了很多事,甚至还有明清时候的事情,能解释通的话,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种猜测了,那年我才二十多岁,翻译出这竹简之后,我的几位同事沿着那个地址去找无边寺,从此再也没回来。”状记岁圾。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您当时没跟着去吗?” 孙教授笑了笑,说:“去了,可我没进去,也没有看到,在那竹简中的记载无边寺的地址,我们经过考证以后,在西安市郊的一座山里,我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走了很久,却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转,最后我听见了阵阵的敲钟声,好像有意引我们去一般,我们一行六个人,等我们循着声音找过去,那时候已经天黑了,山中的密林里突然起了一层雾气,把我们分开了,我独自在山里转了很久,那时候年轻,也没怎么觉得害怕,怕山里有野兽,就爬到了一棵树上想休息休息,当时我在树上远远的看见山的远处有隐隐的亮光,只不过太远了,我也没过去,就在树上睡着了。” “然后呢?然后呢?”黑眼镜从兜里抓出一把瓜子坐地上就开吃,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大姐竟然连瓜子都自备了,上这听故事来了? 孙教授看和蔼的笑了两声,叫人给我们端点水和吃的,他便继续说:“然后,我就在树上睡着了,我梦见姜队长跟我说,他们进了无边寺,却出不去了,要等人,让我们先走,以后也不要来找他们,他说话的时候脸色惨白,而且没有表情,我当时一抖就醒了,睁开眼睛已经亮天了,后来我只找到了三个队友,他们说特做了同样的梦,我们便一同出去了,而那三个人再也没从密林里走出来。” “等等----”我突然打断孙教授的话,“您说你们当时的队长姓什么?” 孙教授愣了一下说:“姓姜啊,听说他的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叫姜凌。”我和黑眼镜顿时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全身抖了一下,之前查了姜山家的事情,他的爷爷就叫姜凌,死因是考古失踪,难道只是巧合? 我把之前姜山的案子跟孙教授大致说了一下,孙教授也是感慨万分,“没想到将近七十年过去了,姜队长的后代竟然遭此厄运,哎……如果说这封信是有人写给姜家的话,我倒是也联想起一件事,当年我见过姜队长有一传家宝,是一块蓝绿色的美玉,全身通透,触手生温,好像也是鱼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鱼旨,因为我只在远处见过一次,但那鱼只有一条,并不是这双鱼的形状。” 我们四个人对视一眼,牛鼻子老道捋捋胡须,道:“我大概明白了,姜山一家也许正是以为这块玉佩惨遭杀身之祸,姜老爷子手里那块其实就是这双鱼玉佩,只是一部分,其实这玉佩有两块的,或者说本来是一块,不知什么原因分开了,那一半到了姜老爷子的手里。” 钱经理点点头,“照你这么说,剩下的半块应该就是在那无边寺了,不然不会无缘无故提到这个名字,没准姜老爷子自己心里也明白玉佩不同寻常,后来姜山的爸爸也许为了寻找姜老爷子最后也去了那个无边寺,结果再也没出来,到了姜山这一代才没有继续继承考古的事业,差不多,这个分析也就八九不离十了。”钱经理自言自语的说道。 孙教授眼睛直直瞪着远方,似乎再回忆过去的事,“那竹简之中也记载了很多关于秦始皇的故事,传说秦始皇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却没了下文。” 黑眼镜耸耸肩说:“估计一定是假药,不然现在仍然是秦朝了,还会要他儿子继位吗?再说这世间哪有长生药,就算是通灵之人,成就地仙也不过是可以多活几年。” 孙教授喝了口水说:“这世间之事都没有绝对,不过就算是长生,也不会跟正常人一样活着,传说秦始皇死的时候,在巡航的途中,而且正是夏天,秦始皇的尸体开始腐烂发出腥臭味,秦二世为了防止盗墓贼根据这味道一路跟踪回咸阳,知道了秦始皇的墓葬位置,便叫人捞了一筐筐的鱼,放在棺材之中充数,兵分几路葬在了不同的地方,到现在没有人找到真正的秦始皇墓,你们想,如果当时那几口棺材其实都是鱼呢,那秦始皇……” 我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您是说秦始皇其实一直活着,那秦二世弄的所有棺材其实都是假的呗,掩人耳目用的,那阿房宫旁边那个墓里不会住的就是秦始皇吧,我的妈呀!”我顿时全身颤抖了一下,突然脑补出一个画面,街上与的擦肩而过的一个人其实就是活了好几千年的秦始皇。 孙教授的话把我们四个人都震惊了,钱经理叹了口气,“看来有人处心积虑想得到这双鱼玉佩,没准那阿房宫的地下宫殿之中也有长生不老药,还有搜罗的那些宝贝。” -...... 第二百七十六章黑眼镜 我们又在孙教授家闲聊了几句,孙教授毕竟岁数大了,跟我们说话耗费了太多的经历,已经渐渐显出疲态。几乎快睡着了,我们也不好再继续打扰下去,钱经理便开车带着我们回来了。 经过这几天的查访,知道了许多零零碎碎的信息,如今被孙教授这么一说,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都拼在了一起,差不多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我大概捋顺了一下这件事。 从我上风水公司的第一天开始应该就有人已经盯上了我,一步一步引导着我们往前走,从那个诡异的邮包开始,寄信地址是陕西的西安,后来姜山一家惨死我们发现了邮票。再到那封信的内容,大概可以知道,他们的目的应该是想得到双鱼玉佩,这玉佩是打开阿房宫地下宫殿的钥匙,那阿房宫之中应该某样他们想得到的宝贝。 我们坐在车上,正在往公司走,“我估计姜老爷子出发的时候应该是带着那个传家的玉佩,也就是说双鱼玉佩两块现在都应该在无边寺里。”我猜测的说了一句。 钱经理恩了一身,说:“看来是如此。不是冥昱教就是那南洋的邪术组织,或者是某个我们未知的敌人。” 黑眼镜眼睛里闪着光,说:“钱经理,咱们现在知道了整件事的秘密,孙教授还告诉了无边寺的秘密。不然我们去探秘吧,以我的眼睛一定能看到无边寺在哪里,找到了双鱼玉佩,去阿房宫的地下宫殿转转,没准咱们还能发现产生不老药呢。” 此话一出,牛鼻子老道立马应和,“其实贫道也正有此意,不过贫道对产生不老药不感兴趣,贫道感兴趣的乃是道家的宝贝十二莲台,据说此物乃是鸿钧老祖曾用之物,是道家至宝,乃是四颗莲子所化,可能没有传说的那么神,但坐在上面修行灵术可以事半功倍啊。有了他。老道我的能力就可更强啊,可早日达到地仙之尊,如今道家的地仙已寥寥无几,除了隐调局之中的应老和无为道长,龙虎山的清渡道长,几乎就已经没有了。” 我顿时有种自傲之感,原来三位地仙之中,我竟然认识俩,而且地仙都不靠谱,越来越像老顽童。 黑眼镜特别八卦的趴在副驾驶上,说:“牛道长,我听说你们道家全真一脉跟灵昱门并派了是不是,你见过秦淮吗?听说长的特别帅。” 牛鼻子老道轻哼了一声,“哼!一个黄毛小子,又一个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也不知道无为道长怎么想的,修行的脑子坏掉了,看来以后要走下坡路了……”牛鼻子老道一直说个不停,我发觉黑眼镜似乎总用余光往我这边瞟,我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不动声色。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想去看看,我主要是想找找秦王的八镜,听说都在那里面,有一面镜子可以照见前世今生,要是搬到咱们风水公司里,那咱们就等着数钱吧。”说完,他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了。 我心里暗自笑了笑,这钱经理也是太拼了,为了给去阿房宫找个合理的借口还要给自己打扮成贪财的样子。 到了风水公司已经很晚了,我懒得理黑眼镜,她今天一天都兴奋的不行了,我躺在床上便睡着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感觉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发现黑眼镜坐了起来不知道在弄什么,嘴里还在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只是声音非常小,我听不清。 我的视力即使没有灯光也能看的很清楚,最近越来越好了,算算日子,红禅差不多再有几天就可以破茧而出了,没有这小家伙在身边,我还真不适应。 我屏住呼吸,轻轻的朝着黑眼镜走去,她手里拿着铅笔,腿上放着画板,快速的在画纸上瞄着什么东西,最诡异的是她是闭眼睛再画,而且嘴上还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用闭息之力让自己隐去呼吸的声音,不去打扰她,仔细往画纸上一看,黑眼镜好像在画地图,周围都是山和密林,还有一座寺庙,她画着画着竟然笑出两声,大概画的差不多了,黑眼镜将画册合上,放在头上,然后躺在床上又睡着了,换句话说,她从始至终似乎就没醒过,我小声的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床的时候木板响了一下,黑眼镜立即将头转向了我,她的眼睛仍然是闭着的,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黑眼镜又翻个身,继续睡觉了。 我被她这个举动弄的毛骨悚然,我只要一闭眼上眼睛,就感觉黑眼镜站在我床边低着头,闭着眼睛看着我,我不确定刚刚她到底有没有注意到我,不同的阴阳眼看到的东西不同,不知道她的阴阳眼闭上之后还能不能感觉到周围的东西,我纠结了一晚上,几乎都是眼睛一直睁着,她那边一有点小动静我马上就转过去,最后到快亮天了才睡着一会,这黑眼镜到底是什么来历,简直诡异至极。 一天早上她醒了便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好不容易宿舍里清净了,我这才沉沉的睡了一会,这时候,听见牛鼻子老道在外面叫我,说钱经理让我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一声又把我吵醒了,自从加入了隐调局黑眼圈就成了我的代名词,本来以为在风水公司能好一些,现在黑眼圈更重了,我不情愿的洗漱完毕,走到钱经理的办公室,牛鼻子老道和黑眼镜都在了。 钱经理瞥了我一眼,说:“昨天没睡好啊?有件事跟你商量,你先看看这画。” 我恩了一声,瞄了一眼,是昨天晚上的画,画中是五个人在山中走着,前面是一个寺庙,那寺庙用篆体写着无为寺,而这五个人除了我们四个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心里一紧,假装看不懂,说:“小郝,这画你什么时候画的啊,想象的不错啊?这个人是谁啊?” 黑眼镜一脸无辜的反问:“你不知道吗?”她这一问,我反倒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又是在试探我?还是说我多心了?状围华血。 我摇摇头,回答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哪里知道?” 黑眼镜叹口气,说:“那连你都不知道估计没人知道了,这画今天早上就在我头上了,看看笔锋应该是我画的,可是我根本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画过啊,至于那个第五个人我也不认识啊?我以为咱俩住一起,你会知道,哎,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病了?”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 钱经理一脸诧异的看着我们,说:“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孙教授说给咱们介绍一个人,可能会有帮助,但是他没继续说就岔开了别的话题,今天早上把这个人的照片给我发来了,家住在陕西西安,如果咱们去的话,他对周围的事物非常了解,可以待咱们去。”钱经理把照片从手机里调出来给我们看,我们三个凑上去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黑眼镜画中第五个人就是这个照片里的男人,她画的极像,几乎一眼就能认出来,只是照片是今天早上钱经理才看到的,而黑眼镜昨天晚上就画出了这幅画。 钱经理面无表情的看着黑眼镜,问:“这张照片是今天早上孙教授才发给我的,这个人我都没见过,生平第一次见,你是怎么画出来的?” 黑眼镜天真的眨巴眨巴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啊?” -...... 第二百七十七章出发西安 眼镜那一脸无辜的样子我都快要信了,只是我现在有点摸不透这个女人了,她到底是真的天真,还是充满心机装的。钱经理看了一眼牛鼻子老道,问:“道长,你看她这……” 牛鼻子老道眯着眼睛看了看眼镜,说:“老钱,这姑娘的确是阴阳眼不假,要么就是她可以在睡梦中预知未来,随手画出这些,要么就是被人控制,有人想跟我们一个警告。” “应该是前者吧,我觉得小的时候也可以预测事情,画一些画,我妈妈才把我送去学素描。后来一个道长将我眼睛封印以后就看不见了,这个能力也随之消失,如今又回来了。”眼镜认真的说道。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看来如果我们真的去阿房宫也许真的能用的上你的眼睛。” 钱经理看了我一眼,说:“既然咱们四个人都想去阿房宫长长见识,我决定去一趟,现在退出还来得及,这一趟十分凶险,你们有人不想去的我也不勉强,但是要去必须听从我的指挥。还有遇到危难的时候必须互帮互助。”我们三个人点点头,各自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准备去陕西西安。 我试着跟秦淮取得联系。把我明天要动身的消息告诉他,依然是关机。我现在听到冰冷的关机声音提示心里满满的都是失望,想了想如果袁鑫真的是隐调局的,他应该会在周围监视着我的动静吧,如果周围只剩下我了,或许他会主动跟我联系。 我借口出去买些明天必备的用品,刚走出公司,眼镜颠颠的追来说:“周曦,我跟你一起去。” 我顿时心里烦透她了,白了她一眼道:“我们应该不同路。”出门径直下了地铁站便走了,只留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她。 我去不远的超市买了一些小巧轻便的吃的,可以路上带的,不然进入山里又要吃压缩饼干,现在看见这四个字我都想吐,我在超市的里推着购物车走来走去,折腾了半天。也没见任何人上前跟我打着急,我叹了口气,上次牛鼻子老道追出去,不知道袁鑫受伤没有,也许是受伤不敢出来了,我到了款台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准备结账的时候,却发现购物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纸条,那纸条是折叠着的,我当时心里一激动,四下看了一眼,赶紧把纸条揣进兜里,出来的时候找个比较隐秘的地方打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将计就计。看来去西安这一趟是势在必行了。 我跟秦淮在一块这么久,我认得他的字,这纸条应该就是出自他的手,我当时别提多激动了,就好像一个走丢的孩子终于听说了家的下落,秦淮他们已经失踪快两个星期了,这是之前从来没发生过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应该有不能出来的理由。 我提着吃的高高兴兴的回公司了,把刚才针对眼镜的事忘了,进去还跟她打个招呼,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周曦,你怎么这么高兴,出去一趟这是看见谁了?”说完,她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发现眼睛这个女人特别厉害,她总是能在正常范围内问出那种我貌似在试探我的问题,我白了她一眼,随口答道,“我有吃的我就开心,我就是吃货。” 晚上吃过饭,我便早早躺下了,一夜无梦,不知道眼镜这一夜折腾没,反正我困的要死,睡的特别沉,第二天吃过早饭,钱经理跟公司的人交代一下说我们要出差,大家也没多问,我们便搭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一路上眼镜兴奋的不行了,一直东瞅瞅西看看的,从北京到西安坐高铁只需要六个小时,那也非常无聊,我一直闭着眼睛,偶尔想想《灵昱秘法》中的口诀,看看窗外的景色。 我发现了一件事,我对面坐了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黝,穿着一身少数民族的的衣服,看着好像是云南那边的,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上去应该两三岁左右,从上车开始那孩子便不哭不闹,一直闭眼睛睡觉,几乎快五个小时了,那孩子才睁开眼睛,也没什么动作,睁着大眼睛一直看向我,一动不动。 以前被一个小孩盯着看,我一定会嘟嘴卖萌逗逗他,可这次我总隐隐觉得不舒服,就连我闭眼睛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那个小孩的目光,突然,那小孩指着我的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我听不明白,他母然笑眯眯的说:“那是姐姐的东西,咱们不能要,来,你这不是有玩具吗?妈妈上车的给你买的。” 那小孩仍然不停的哭闹,我迷糊不清的好像听清一个字:虫!那小孩一直指着我,好像抢了他的东西一样,眼镜笑嘻嘻的说:“小宝贝,你说你要什么?虫?什么虫啊?哪有虫?”眼镜在周围四下找了一圈。 我这时候心里咯噔一下,要说虫我背包里还真有一只,就是红禅,红禅被做成了琥珀,我从来风水公司开始,就没拿出来过,那闭上眼睛,尽量不去听那个小孩的话。 小孩的母亲从包里拿出一个玩具,边哄边说:“你这不是有玩具吗?来,妈妈给你吹个泡泡。”说完,蘸了些泡泡水,朝着我们这边吹了好多泡泡,小孩顿时不再哭闹,而是不停的用手去抓。 那泡泡刚一飞来,我顿时皱起眉头,这东西怎么这么香啊?熏的我头疼,瞬间感觉全身都没了力气,我觉得好像不大对,钱经理立马朝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闭息,把靠近我的泡泡往一边吹,眼镜却像没事人一样,这小孩再没什么动作,只是一直盯着我到下车,中间眼神从未转移过。 挺了六个小时,终于到站了,我实在受不了啦,第一个冲下了车,这时候已经是西安的晚上了,我第一次来这边,西安曾经做过很多朝代的首都,唐朝的时候叫长安,是个非常有文化底蕴的古都,出去我们一人吃了一碗臊子面,那美味简直没办法形容,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美食,请关注舌尖上的诡域尸咒,话题扯远了。 我们几个直接去孙教授介绍的那个画中第五个人的家中,他家在西郊的一个村子里,他让我们叫他老安,老安看上去四十多岁,话语非常少,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见我们来了非常热情,说道:“孙教授跟我们家是世交,想当年他们经常去山里考古,这附近也没什么正经的旅店,一直就住在我们家了。” 安嫂以为我们没吃饭,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们几个都吃饱了,又不好意思推辞,愣是又吃了一些,这回可把我撑死了,老安家的房子不小,我在屋子里走了走,在另一间小卧室里挂了很多照片,从白的到彩色的,看样子好像都是他们接待过的游客,照片上的人物有中国人,也有老外。 忽然其中一张白的照片吸引了我,虽然不是很清晰,我却觉得这人怎么有点眼熟啊,仔细一看这不是姜山吗?这照片已经泛黄,边角上写着194几年,看不清了,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钱经理看我一直发愣也跟着凑了过来,一看这照片,他也吓了一跳,便叫来老安问是谁。 老安挠挠头,说:“这人啊,好像是考古队的姜队长,原来孙教授的上司,听说进了山里变成鬼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密林深处 我立马觉得有故事,准备让老安给我们讲讲,我瞄了一眼那照片,心里面存了一个疑影。这姜山跟我他爷爷长的也太像了吧,简直一点都不差啊,那时候他爷爷看上去很年轻,这分明就是姜山嘛。 老安抽起了老式的那种烟袋锅子,喝口水说:“你们是不知道,这山里有做无边寺,我听孙教授说了,你们就是想去那是吧,那个姜队长当年带着考古队进去以后,只有几个人出来了,后来我爸帮着他们留意这些人出来没有,有一回我爸上山的时候。那还是白天,砍点柴火回家烧,这时候就感觉一个身影在他身后绕来绕去的,我爹就有点害怕了,总传说这林子里闹鬼,我爹也砍的差不多了,正准备下山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蹲在不远处的树旁边蹭来蹭去,半天了,我爹当时心思大白天的。鬼怎么也不敢现在出来吧,就壮着胆子过去看看那人怎么回事,结果这一过去不要紧。你们猜咋地?” 老安停下来抽了一口烟,眼镜赶紧凑上前问。“咋地了,你快说啊?” 老安故作神秘的顿了顿,才说:“那人正在拼命的往下撕自己脸上的皮,就好像蛇蜕皮一样,撕的自己全身血淋淋的,给我爹吓的,赶紧跑下了山,回来的时候我爹就得了一场重病,养了好久才好,从此再也不敢上山了,他就说那个撕皮的人特别像姜队长,那时候距离姜队长失踪大概也有几年了,那无边寺我们这里的村民都没有几个见过的,听说想去那是靠缘分的,不是说谁想去都能进去的。” 众人没说话。互相对视了一眼,老安抽了一口烟,自言自语道:“你们为什么都要去无边寺呢,那明明就是一个鬼寺,明知道闹鬼还要去,这不是前几天,我邻居带个团进山里了吗?说是旅游观光,好几天都没出来了,我邻居家嫂子还在担心呢,那些人一看就不是观光了,大包小包里,好像还带着武器,估计是给了他们家不少钱,不然不能带他们往走。” 牛鼻子老道颇有兴趣的问:“哦?是吗?看来这地方还挺吃香。”我们各怀着心事有一搭无一搭聊着,按照老安所描述的,先我们一步的人应该是虹姐那批人,看来并不是冥昱教的。 钱经理告诉我们晚上早点睡觉,明天一早进山,运气好的话争取当天就出山,最好不要在山里过夜,不过几率有点小,必须要抓紧了,否则被先前那批人先把双鱼玉佩拿走了,那我们这一趟就白忙活了,我刚要进屋子的时候,牛鼻子老道突然叫住了我,说:“周曦,你过来一下。” 我歪着头,这老道很少有这么正经跟我说话的时候,这时候周围已经几乎没有人了,牛鼻子老道说:“在火车上,那个朝着我们吹泡泡的女人有问题,或者说那个泡泡水有问题,也许她并不知情。” 我恩了一声,早就知道了,但是我们下车的时候,那个女人并没有跟来,这一路上也没有看到女人的足迹,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继续道:“我们都要用闭息之力,可是那个眼镜却一点事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提醒你,如果她给你什么吃的东西,或者是喝的东西,只要是入口的你都要慎重,我可不想耽误明天找宝贝的行程。” 我哦了一声,觉得今天牛鼻子老道莫名其妙,便径直回到房间里准备睡觉了,刚一进屋,眼镜正在捧着水杯喝水,那水的颜色是墨绿色的,看起来有点恶心,眼镜见我进来,把那墨绿色的杯朝着我这边递了一下,问:“你喝吗?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喝完以后感觉还不错。”她拿过来的时候,我闻到一股弄弄的中药味。 我立马联想起牛鼻子老道的提醒,顿时觉得这些人都是怎么做到的料事如神啊?我禁起鼻子,摇摇头说:“这什么东西啊?治疗什么的,一股子中药味。” 眼镜得意的一笑,说:“这是那个道士给我的,就是从小封印我的眼睛的那个,他说让我没事喝喝这药,可以明目安神,对身体有好处,不算药,顶多是保健品。”我恩了一声,笑称自己无福消受就躺下准备睡觉了,这药应该就是眼镜没对那问题泡泡产生反应的关键,牛鼻子老道不让我喝,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这眼镜身上的秘密似乎不比我的少,我现在越来越看不透她了,难得的是牛鼻子老道竟然开始关心我了,挺不容易的,他不是以前一直针对我吗? 也许是在车上太累了,这一觉我睡的很香,眼镜半夜也没怎么折腾,第二天一早,我们收拾了东西,一大早便准备上山了,老安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还带着一个叫小子的狼狗,说是有他在我们不会迷路。 这时候已经11月了,山里比山下要冷的多,尤其是早上温差比较大,我虽然穿的不少,可全身还是冷的有点哆嗦,老安牵着小子都在最前面,钱经理上前问道,“老安啊,你知道那无边寺在哪吗?” 老安摇摇头说:“不知道啊,都说了是鬼寺,指不定在哪呢,有缘就能看见。” 我顿时一脸线,本以为这大哥大概知道个差不多的地方,没想到起了个大早,他带着我们在山里瞎转悠,根本没有目的,目标就是靠缘分碰见一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无边寺,我也是醉了。 走了一上午,没有任何发现,老安指指前面说:“前面有个小溪,咱们往前走走吧,到那休息,吃点中午饭。” 众人点点头,没有目的的走路是最累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终点,走了没几步,我就听见了水声,眼镜比我还激动,嘴里哼着小曲一路小跑到前面,说是准备野餐,结果跑了一半,傻傻的停在了原地,不知所措的一个劲往后看。 我们几个往前走一看,原来在小溪旁边搭了一圈的帐篷,看这帐篷的数量,他们至少来了十个人,我扫了一圈,帐篷里好像没动静,这些人应该是撤了,可走的时候怎么没把帐篷带走? 我们五个人走进去扫了一圈,的确没有人,这帐篷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他们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走,似乎非常匆忙,钱经理盯着一个地方发呆,朝着我们招手,我们四个赶紧凑了过去,钱经理指了指地上,说:“你们看,这是不是血迹?” 我定身一看,在这些帐篷周围有一圈红色的血迹,眼镜歪着头问:“这人真奇怪,自己流血了,还绕着这些帐篷走一圈干嘛?显摆自己血多?”我顿时一脸线,这姑娘真傻还是装傻? “这地上的应该是狗血,为了防止邪物在睡觉的时候钻进帐篷袭击他们。”我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我刚说完,那狼狗一直在血上舔来舔去,好像特别好吃的样子。 老安赶紧把小子拉到了一遍,一脸严肃的说:“这绝对不是狗血,小子不会舔自己同类的血。”那我就不明白了,洒其他的血也没有辟邪的作用啊? 牛鼻子道长在地上看了看,又抓起一把土闻了闻,说:“不对,是人血,这一帐篷的人应该都出事了,咱们赶紧撤。” 刚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二百七十九章丢失的背包 这时候,小子一个劲的朝着牛鼻子老道的方向大叫,还不停的往后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老安转向身后,说:“来了个大家伙,应该比小子的个头大很多,不然它不能这么害怕!” 我看向身后,一个黑影正在缓缓的朝着我们移动过来,这个季节树叶几乎掉多半,这个黑影离我们还是比较远的地方,我仍然看不清,只是他刻意放轻了脚步,我甚至都听不到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 牛鼻子老道让我们赶紧撤,帐篷旁边就是小溪,我们要跑的话就要穿过这条小溪。牛鼻子老道好像在小溪里看到了什么,一直低着头,皱着眉不停的寻找着,连跑都忘了,我们见牛鼻子老道还不跑,上前想问问怎么回事,就是耽搁这么一会的功夫,后面的黑影就追了上来,嘴里不断的发出低声的吼叫,我全身抖了一下回头一看,顿时吓的差点没尿裤子,要是什么灵体僵尸的,也许我还不会太害怕。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头大黑熊!它张着大嘴,露出几乎能将我整个人撕开的獠牙,朝着我们慢慢的移动过来,他几乎能装下两个我,身形巨大。 小子虽然害怕,仍然冲到我们前面一个劲的叫,看得出它全身都在发抖。老安一脸惊恐的说:“这山里什么时候有熊了,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糟了。现在马上就要入冬了,熊很快要进入冬眠。会大量觅食,咱们几个人正好够他包餐一顿了。” 黑眼镜尖叫一声,“怎么办啊,我可不想喂熊啊!”喊的时候眼睛里竟然全是泪,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女人真的是奸细吗?那装的也太像了吧。 “咱……咱们怎么办啊?”我声音颤抖的问道。 老安转头说:“顺风跑!熊势力不行,顺风跑不让他闻到体味。”众人点点头,我一试,顺风的方向就是熊来的方向,怎不能让我们迎着熊来的方向跑吧,那不是直接往熊嘴里送吃的吗? 牛鼻子老道轻哼了一声,说:“跑什么跑,不就是一头熊嘛,鬼和僵尸都不怕,还怕这畜生?” 说完,从身后拿出一把暗青色的短剑,看似是木头的,但是貌似非常重,我看牛鼻子老道一只手拿着都有点费劲,这短剑比匕首大一些,我之前从未看见他拿出来过。 那熊在我们对面徘徊了几步,一直试探着着往这边看来,老安牵住小子,低声说:“别动,如果这家伙吃饱了,咱们应该就没事。”老安手里也紧紧握着柴刀,以防不备。 就这么溜号的功夫,那熊迅速朝着牛鼻子老道跑去,别看它身形巨大,还挺敏捷,大黑熊已经离牛鼻子老道咫尺的距离,伸出厚重锋利的熊掌朝着老道的头抓去,老道却还没有反应,我顿时大喊一声:“牛道长,小心点!”喊完,我想都没想,直接放出龙头戒,龙头朝着熊掌飞去,在他爪子上饶了一圈。状医共巴。 我这么一来,本来应该落在牛道长头上的熊掌被龙头戒扛在了半空中,我用手紧紧抓着戒指,大黑熊顿了顿,嘴里发出低吼,使劲往后拽它的爪子,这畜生的力气太大,我被直接拽个跟头,我直接摔个狗啃屎,金刚丝就想刀片一样,把它厚重的熊掌拉开了一个口子,顾不得疼我赶紧从地上起来,把金刚丝缠在旁边的树上,免得再被黑熊拽到。 黑熊用舌头舔舔熊掌,这口子不浅,不停的往外淌血,黑熊这下动了真格,大吼一声,愤怒的朝着我的方向跑来,我顿时傻了,吓出一身冷汗啊,这时候,牛鼻子老道在熊的侧面,熊朝着我一瘸一拐跑过来的时候,他双手拿着青色短剑,横着朝黑熊的那受伤的爪子劈去,当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牛鼻子老道估计也是吓够呛,砍的时候紧闭双眼,那刀重重的砍在黑熊的后腿上,差一点几乎都断了,黑熊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高高举起爪子朝牛鼻子老道抓去,老道连连后退,但是仍然被黑熊抓着正着,他穿的道袍迅速被撕成了几条,胸前出现大片血迹,我赶紧在包里摸索着枪,那是隐调局专门对付僵尸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拿出来,因为上面有隐调局的标记,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刚从包里摸出来,小子来了精神,不顾一切的朝着大黑熊咬去,大黑熊此刻已经遍体鳞伤,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跑了,我见势赶紧把龙头戒收了回来,免得它走不了回来整个鱼死网破。 小子在后面一路追着大黑熊,牛鼻子老道倒在了血泊中,我们赶紧围了上去,钱经理立马从药箱里取出止血的药和绷带给牛鼻子老道清理伤口,这黑熊力大无比,不过还好老道躲的开,只是一些皮外伤,伤口也不是特别深,给老道包扎的时候,他把衣服都脱了,我这才发现老道身上竟然全是肌肉,而且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单看身材,怎么看都不想四十多岁,老道脸色惨白,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我们把老道抬进帐篷里休息。 老安看了一眼周围,皱紧眉头,说:“你们看着周围的血迹,好像还没怎么干,似乎是刚洒下去不久,我怀疑有人刻意在帐篷周围撒了人血,这里是进山的必经之路,这山已经很久没有熊出没了,他定然是闻到了这血腥味才一路追到了这里。” 我恩了一声,没说话,黑眼睛愤愤不平的说:“到底是谁啊?跟咱们无冤无仇的干嘛要这么干,对了,周曦,你刚刚攻击黑熊那东西是什么,太精致了,能不能借我看看。” 我白了她一眼,犹豫片刻点点头,将戒指递给了她,黑眼镜笑盈盈的接过,仔细研究了半天,我过去看看牛鼻子老道的伤势,他毕竟刚刚也是为了救我才这样的,老道额头是抖大的汗珠,血已经止住了,最里面一直轻声说:“水……” 我赶紧转头跟钱经理说:“道长要喝水!” 钱经理恩了一声,在周围转了一圈,顿时一脸诧异的问我们:“咱们装干粮的包呢?”众人顿时四下看了一圈,我们装干粮的包竟然不见了,出发的时候有一个专门装干粮的包,所有的吃的都在那里面,进山的时候本来想吃午餐给大家一人分点,以防止走散没吃的,谁知道刚进来就碰见了黑熊,一转身功夫干粮背包不见了。 “那背包是谁背着了?”我转头问道,因为我们女生都没拿特别沉的东西。 老安指指牛鼻子老道说:“好像是牛道长,刚刚他跟大黑熊打的时候,把干粮包就放在帐篷周围了,没人动啊,这功夫没看见谁经过,咱们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掉小溪里了?” 我这才想起来,牛鼻子老道好像在熊来之前,一直在盯着溪水看什么,我们在溪水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包裹,顿时无语了,明明没看到有人来,装食物的包裹竟然凭空消失了?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包里只有少许的水,这样下去不是要活活饿死在密林里吗?现在转身回去又有些不甘心。 老安顿时拜拜手,说:“你们不必担心,这小溪里有鱼,一会牛道长好一些了,咱们往上游走走,我们在山里吃的不够也都自己找,不会饿死的。” 这时候,我一转头,黑眼镜整个人的脸都侵在溪水里。 -...... 第二百八十章桂圆 黑眼睛这个东西顿时让我联想起在东北找抓纠儿的时候,在炮楼外通江边,第一次看见张元,他当时就是那个姿势。我赶紧上前使劲往后拽黑眼镜,“怎么回事?”我问道。 黑眼镜猛的晃过神,使劲咳嗽了两声,刚才她好像呛了不少水,“我怎么了?没怎么啊,我就是感觉水里好像有人,而且不止一个,他们要跟我说话,在水里我听不清,我就想离近点,不知不觉的就进水里了,我进水里以后他们反而消失了。我正着呢,你就把我拉出来了。”黑眼镜一脸茫然的说道。 钱经理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说:“多亏周曦把你拉出来了,否则你这要是找到他们,估计我们就找不到你了,不要好奇心那么旺盛,免得拖累大家。”黑眼镜有些委屈的低着头,噘着嘴不说话,我总感觉钱经理的话有些过分。不过看她就想起我刚我入行的时候,唯唯诺诺也总出错,秦淮也总是这么嫌弃我,一想起秦淮我心里就沉重,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把个人背包里所有的食物都聚在一起。我之前去超市买的那些,都放在了那个背包里,我的随身包里只有巧克力和一包饼干,所有人的都聚在一起,也就足够两个人一顿吃的,出门在外最忌讳的就是钱和食物都放在一个背包之中,一旦丢失了都没有存货,而我们竟然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咱们还是分散的装着吧,一人装一点,这些东西等不时之需的时候再吃吧,让牛道长休息一会,咱们往上游去抓些鱼,还好现在还不怎么饿。” 黑眼镜笑眯眯的说:“要不然您跟老安先去抓鱼,我们在这里守着,这样也节省时间。” 老安连连摆手。“此事万万不可,我们两个走了,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姑娘家,还要照顾一个伤员,这帐篷周围邪性的很,洒了一圈血,没准一会又会来什么猛兽,而且我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在跟着咱们。不然那背包是怎么丢的,要不是咱们逼不得已,应该马上离开这里,在这林子里面,最好一起行动。” 众人恩了一声,黑眼镜把龙头戒还给了我,然后一脸诧异的表情问:“周曦,你认识公输家族的人?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顿时心生警惕,那个公输已经死了的事情并不是秘密了,这枚龙头戒行里也很多人知道原来属于他们家,我白了她一眼道,“什么公输家族?我不认识,这戒指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 黑眼镜一脸羡慕的说:“哦?是吗?我也好像要一个这样的朋友。”这个话题别没在提起,可我心里总隐隐的觉得黑眼镜说话好像总是话里有话似的,难道是我太敏感了? 太阳渐渐升高了,我们一大早上出门,结果出师不利,刚上山没多久就碰见了黑熊,我在帐篷旁边坐着昏昏欲睡,牛道长已经止血了,吃了药,他毕竟是通灵之人,恢复的速度总是比一般人要快很多,而且伤口也并不是也别严重,中午时分的时候,牛道长就醒了,喝了点水就喊饿,别说他饿了,我睡觉的时候都感觉自己闻到鸡腿味了。 钱经理看了看牛鼻子道长,闻到:“老牛,你能不能走啊,能的话咱们上上游弄点吃的。”钱经理把我们食物背包丢失的事跟牛道长讲了一下,本以为牛道长会诧异,谁知,他一脸平静,仿佛意料之中,沉默了半晌,只是说:“我能走,咱们往上面走走吧。” 我想上前搀扶一下牛道长,他在地上捡起一个树枝当拐杖,倔强的非要自己走,这点跟秦淮有点像啊,我们沿着小溪往上走,路还算平坦,走了一会,我转向牛鼻子老道问:“牛道长,你刚刚对付黑熊用的那把短剑是什么啊,感觉好像很沉的样子。” 牛道长立马又得意起来,“年轻人,就是见识少,不过我很欣赏你这种不懂就问的精神,那把短剑名叫玄青剑,是我师傅留给我的,乃是用玄铁打造,奇重无比……” 牛道长一提到玄青剑,我倒是有点印象,我记得凌熠辰跟我说过,道家的飞剑之术非常厉害,飞剑也有层次之分,最好的便是无为道长的琅环剑,如今在秦淮的手里,其次就是玄青剑,原来这就是玄青剑,我一顿一阵疑惑,“那个牛道长,那个玄青剑不是飞剑吗?你刚刚怎么那么用啊?当匕首用啊?” 牛道长顿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额……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飞剑和匕首他是两用的,万物皆有灵,贫道要是用飞剑对付那黑熊,只怕也是胜之不武……”牛道长支支吾吾的说道。 黑眼镜在一旁捂着嘴,笑道:“什么胜之不武啊,你是不会用吧,我看那剑那么沉,你根本飞不起来吧。” 牛鼻子老道顿时气的满脸通红,“谁说我飞不起来,我现在是受了伤,元气大损,你等我伤好的。”牛鼻子老道不理我俩,自己加快了脚步,我走在后面顿时觉得又好气有好笑,这牛鼻子道长有的时候也挺可爱的。 大概走了半个多小时,老安在小溪周围看了看,说:“应该就这了,这里鱼比较多。” 钱经理点点头,四处看了一下,说:“我跟老安在这抓鱼吧,你们两个扶着牛道长去那边歇息,顺道拣点干树枝,咱们一会点着烤鱼吃。”我们三个人点点头,把牛鼻子老道搀扶到一棵树下,我们两个边去周围捡柴火,不敢走的太远,而且我们俩离的比较近。 捡着捡着,我看黑眼镜一直抬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我拍了她一下,问:“喂!你看什么呢?” 黑眼镜回过头,指指一棵树问:“周曦,你看那树上,是不是桂圆?”我抬头一看,别说,还真有点像桂圆,不过这都11月份了,树上竟然还有桂圆,我有点诧异,这个季节在东北已经开始下雪了。状丽私血。 我看了半天,眨巴眨巴眼睛说:“好像是,没想到这深山老林里还有野生的桂圆。” 黑眼镜恩了一声,说实话我这时候饿的,看见桂圆就想吃,想到又多汁又甜的果肉就直流口水,黑眼镜把外衣系在腰间,然后说:“我也想吃,我上树摘点,咱们路上也可以充饥,总不能带一堆生鱼吧,你等着哈,我可是爬树能手。”说完,她朝着那棵树一点一点爬上去。 我担心她的安全,刚要阻拦,这桂圆树长的并不是很直,有很多可以攀登的地方,黑眼镜三下两下的就爬上了枝头,我在下面大喊:“你小心点!”黑眼睛朝着我做了一个ok的姿势,然后往枝头一点一点移动,终于摘下了一串桂圆,然后拨开一颗放进嘴里,说:“哎呀,真甜,真是桂圆,周曦,你也吃点!”说完她从树下扔下来一串,自己坐树上吃了起来。 我顿时一脸黑线,碰见吃货真是没办法,“你下来再吃,先多摘下来一些。”黑眼镜恩了一声,边往下摘边吃,嘴里还不停咕哝着,“咱们真幸运,竟然能吃到这么好的桂圆。” 我从地上捡起来,把这些桂圆用我的衣服兜起来,看黑眼镜吃的津津有味,我也想拿起来吃一颗,这时候,牛鼻子老道在远处大声的喊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乎很急! -...... 第二百八十一章疯人果 我看了看黑眼镜,怕她有事,牛鼻子老道这回叫的更急了,“周曦。你赶紧过来,你想我死啊?”牛鼻子老道很生气的吼道,当时他离我比较远,我只好跟黑眼镜打个招呼,朝着牛鼻子道长跑去。 “我说牛道长,您老什么事啊,这么急?”我一脸无奈的问道。 牛鼻子老道撇撇嘴,说:“我怎么感觉自己身上这么痒啊?还感觉脖子后面冒冷气,你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哦了一声,在周围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他说他全身痒,我以为被虫子什么咬了。都这个天气了,虫子几乎都很少见了,我问他哪里痒,他一直就说全身痒,无奈,我只要给牛鼻子老道换了个地方,“牛道长,您看现在可以了吗?我先过去了,黑眼睛还在树上呢。” 刚走了两步。牛道长又把我叫住了,“等下等下,我这脖子怎么突然真疼啊,你快来看看,哎呀。好像是骨折了。”我顿时无奈了,人家是病号我能怎么办,我又给他按了按脖子,一会又渴了,一会又想吃东西,我就把包里一些吃的拿给他,一会又说自己该换药了,我又帮他缓了缓绷带,终于没什么事可以说了,我已经快被他折腾死了,“我说牛道长,您老这回没什么事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要不是看在他救我受伤的份上,我真想一刀捅死他,这明摆着就是在折腾人嘛?也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怎么就看我不顺眼了。牛道长哼了一声,说:“走吧走吧,尊老爱幼这句话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当饭吃了。” 我刚要离开,这时候老安和钱经理回来了,钱经理看了我一眼说:“你怎么还在这,柴火捡的怎么样了,你看看我们的鱼都回来了。”我一看,在老安和钱经理手里。每人各拿了一条大鲤鱼,那鱼生龙活虎的挣扎着,我立马拍到道:“太好了,有鱼吃了,柴火不够可不怪我啊,有人一直装病号在这倚老卖老的折腾我!”我不满的朝着牛鼻子老道白了一眼,牛道长假装没事人一样,无辜的盯着钱经理。 钱经理恩了一声,扫了一圈,问:“黑眼镜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都叫她黑眼镜了。 我指着身后那棵树,道:“她在树上摘桂圆呢,准确的是边摘边吃,我们摘了不少呢,一会咱们也有的带了。” 老安一愣,说:“这都什么季节了,哪来的桂圆啊?在说这山里好像没有桂圆树吧……”说完他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脸色惨白,一拍大腿道:“糟了!”看他一脸样子,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莫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我往黑眼镜的方向看去,她似乎失去了知觉在树上摇摇晃晃的,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老安仍下鱼三步并作的两步的跑过去,这时候黑眼镜瞬间从树下翻了下来,老安用胳膊接了一下,两个人顿时都摔在了地上,我赶紧冲了上去一看,黑眼镜半睁着眼睛,已经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我顿时心里紧了一下,问:“老安,她这是怎么了?” 老安满脸的自责说:“我就忘记嘱咐你们一句,没想到就发生这事了,这山里根本没有桂圆!”他从地上捡起一串刚刚黑眼镜从树上扔下来的果子,说:“这东西我们这叫龙荔,还有个别称叫疯人果,根本不是桂圆,跟桂圆长的特别像,而且果肉也是白色的还有甜味,但是有毒,人吃了就会疯,我们这祖辈多少人因为误食这东西差点丢了命,完了,看这地上壳,这姑娘没少吃啊!” 老安赶紧给她又敲后背,又揉胃,又扣嗓子的,黑眼镜终于吐出了不少刚刚吃的疯人果,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不知道能不能捡回来一条命,就算是捡回来恐怕也会疯疯癫癫的,但愿她能好吧。 钱经理看了一下眼前的形势,我们来了五个人,现在有两个已经受伤了,而且黑眼镜最少出去送到专业的大医院治疗一下或许还希望,钱经理叹口气道:“咱们还是先出去吧,等老牛和黑眼镜送去治疗了,再讨论下次进山的事吧。”虽然能看出钱经理有些不甘心,但毕竟是人命关天。 老安恩了一声,“看来个选择目前作为明智,而且我们吃的也没多少了。”老安给黑眼镜强行灌了一些水,钱经理背起黑眼镜说:“咱们快点出去吧,只怕她撑不了多久了。”说完,我们沿着小溪往回去的路走,抓上来的鱼又放回去了,随便吃了点剩下的东西,我们就继续往前走,牛道长倒是康复的很快,走路健步如飞。状丽介巴。 我突然有种隐隐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刚牛鼻子老道在我要吃桂圆哦不,应该是疯人果的时候突然间就叫我过去,一会干这个一会干那个,很明显就是在拖延时间,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有意刁难我,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那树上是疯人果,故意拖延找借口,其实是在救我?那也不对啊,既然他一早就知道,为何直接不说呢?还要看着黑眼镜一口一口的吃下去,我跟牛鼻子老道没什么交情,甚至他还挺看不上我,而黑眼镜毕竟在这个风水公司来的比我早,他应该跟黑眼镜的关系更深厚一些才对,难道他已经发现黑眼镜不对劲了?或者牛鼻子老道其实是冥昱教的?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事情貌似很诡异,虽然我们人数少,却心里面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我觉得牛鼻子老道有点恐怖。 我们沿着小溪走了快一个小时,前面仍然没到溪水的尽头,我叹了一句,“这小溪真长啊----” 这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走在前面的老安突然转过头,满脸严肃的说:“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先听坏的吧,这是怎么了,走的好好的。” 老安叹口气说:“坏笑是就是我们迷离了,好像是碰到了鬼挡墙,咱们已经在山里绕两圈了,这溪水根本没有那么长,咱们来的也就走了半个小时还不到吧,这周围的场景其实我们已经走过两遍了。” 我看了一圈,完全觉得景色都一样,作为一个路痴我实在判断不出来绕了几圈,“那好消息呢?”鬼挡墙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初级的东西,我一点都没觉得害怕。 老安有些兴奋说:“好消息就是,我们可能离无边寺不远了,因为我听很多老人说过,一旦鬼挡墙就是里无边鬼寺不远了,有缘的人可以看见可以进去,无缘的人只会一直是鬼挡墙,被困到天亮,就可以出去了。” 我们互看了一眼,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现在这个样子,想出都出不去了,钱经理看了一圈,说:“老安,你在试试,看看能不能带我们出去,还是救人要紧,无边寺什么的还是以后再找,老牛,你看看有没有破除鬼挡墙的办法,这还没黑天呢,怎么就鬼挡墙了?”钱经理自言自语的说道。 牛道长恩了一声,正在准备画一个符纸,这时候听见背后传来一丝阴冷的笑声,“咱们好不容易找到无边寺了,怎么可以不进去?”黑眼镜在钱经理的背上笑嘻嘻的跟我说道。 我顿时吓了一跳,连钱经理都差点把她扔出去,“你什么时候醒的?没事了?”我试探着问道。 -...... 第二百八十二章绝路为@恭喜发财YXS玉佩打赏加更 黑眼镜确实是醒了,但是眼神和面目表情都不大对,她半边脸哭半边脸笑,脸上的表情扭曲异常。眼神直愣愣的看着一处,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听见了我的问话也不回答,仍然直直的盯着地上。 老安也上前问了一句,“姑娘,你感觉怎么样?我们现在就送你去医院,可是好像遇到鬼挡墙了,出不去了。” 黑眼镜突然瞪了一眼老安,面无表情的说:“我没事,必须去无边寺,否则我们都会死,都会死……都会死……”说完她满脸狰狞。仰天干笑了两声,那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这几句话说的我毛骨悚然,想到之前还跟她住在一个屋子,没被她掐死真是万幸。状丽以血。 钱经理赶紧把她放在一棵树旁问:“我说小郝啊,你还不记得我是谁啊,这疯人果这么厉害吗?该不会现在就疯了吧,什么都会死啊,不会的。”钱经理叹了口气。纵然之前那么多人告诉我们要防着黑眼睛,她毕竟没错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如今她这个样子,我们心里都不好受。 对于钱经理的问话,黑眼镜压根就没听见。又开始直愣愣的盯着一个地方。一会哭,一会笑的,老安叹了口气。“老钱啊,咱们还是来晚了,这疯人果她吃的太多了,就算吐出来也已经中毒了,根本无力回天了,我们村子多少人都因为这个疯了,我们是见一棵这树就砍一棵,这上游经常有人来抓鱼,也不知道那疯人果是什么时候长在那的,不可能没人看见啊?” 牛鼻子老道轻哼了一声,说:“这你们看不明白吗?这明显就是阴谋,有人先在帐篷周围撒上血,引我们好奇过去看,这时候血味吸引了大黑熊,咱们跟黑熊搏斗的时候,将咱们的食物包裹拿走,没了食物自然要寻找食物,而这疯人果跟桂圆这么像,饿疯了的我们自然会吃,这是老安认识,若是不认识恐怕咱们全员都吃了,现在就跟这姑娘一样了。” 我看了一眼牛鼻子道士,他说的心安理得,没有任何表情哪里不对,难道他之前真的实在故意刁难我,避开那疯人果不过就是巧合?我现在才真正的意识到什么叫人心隔肚皮,就像秦淮曾说,帮助过你的未必是你的朋友,而害过你的未必是永远的敌人,一切因利而聚,因利而散。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老安,小子认不认识回去的路?让他带着咱们,或许能出去,这遇到鬼挡墙,我们这位牛道长也不是吃素的。” 老安点点头,“尽力吧。”说完牵着小子带路,钱经理刚要背起黑眼镜,她马上站起了起来,指着我们四个大骂:“你们四个懦夫,你们想死我可不想,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找,我不跟你们走,索命的人就跟着你们呢!”说完,又是一阵仰天大笑,我被这女人不人不鬼的模样,搞得脊背发凉。 还没等我反应回来,黑眼镜朝着我们来的路迅速了跑了回去,我们四个人看看,赶紧往回追,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把她留在树林里,黑眼镜跑的还挺快,之前柔弱的跟小女生一样,连我这个专门练过跑的隐调局的人都追不上。 老安在后面边跑边喊,“老钱,这姑娘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啊?” 牛鼻子老道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不过真疯假疯就不一定了。”他这句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一紧。 老安哭笑不得的说:“说实话,这姑娘吃了那么多疯人果,虽然最后吐出来了,但是想不疯都难啊,这叫什么病来着?中毒性精神病,之前我邻居去城里的大医院看了,也不见好啊!” 听老安这么说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感,当时心里很矛盾,不知道为什么,其实黑眼镜这个情况并不是我期望的,却又知道如果她这个样子,即便是奸细也可以释然了吧。 黑眼镜跑了大概几分钟,我们只顾着追,也没看路,到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地方,面前出现了两条岔路,黑眼镜站在这两条岔路口,尖叫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我们几个可算是追上黑眼镜了,她此刻面色发黑,很显然跑的时候加快了疯人果的毒性蔓延,看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这时候小子朝着我们左边的岔路不停的大叫,声音在空荡的山路回档着,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这时候太阳已经几乎要下山了,我朝着左边的岔路望去,似乎什么都没看到。 “老安,小子怎么不停的叫啊,它是看见了什么吗?”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老安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着抽了起来,定了定神说:“未必,小子的鼻子能问到方圆几里的东西,不知道它感觉到了什么。”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这里是哪啊?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还好现在她安静了,看来这回小郝凶多吉少了。” 老安倒吸一口凉气,说:“你们看看身后!”我回头一看,刚刚我们来的那条路竟然不见了,身后黑乎乎一片,好像被一团乌云笼罩了,不禁一阵诧异,“这……” 老安坐在地上,说:“现在咱们哪也不能去,这岔路口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现在明明还没完全黑天,天还有些蒙蒙亮,身后却已经好像进入黑夜了,如果咱们沿着这条路回去,指不定就上哪去了,没准进了阎王地府了,我进山这么多年,只碰见过两次,真不知道说你们幸运还是不幸,一般出现这些东西,真的就离无边寺不远了,因为那地方本来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钱经理四周扫了一圈,道:“看来只有如此了,这前面的岔路口小子不停的叫,估计是有问题,这后面更有问题,咱们等天亮吧,就在这原地宿营吧,我去捡点柴火。”牛鼻子老道的伤应该好一些了,他一直看着地上的昏迷的黑眼镜,不知道在捉摸什么。 晚上的时候,我们拿出饼干,一盒饼干四个人分,黑眼镜仍然昏迷不醒,就给她喂了些水,今天晚上他们三个男人轮流守夜,没我什么事,我就准备安心的睡一觉,没有帐篷,只能弄一个简易的睡袋,我钻进去没过多久便睡着了,这一觉睡的很累,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一直在做梦,就是没记住梦的内容,睡的并不是很踏实,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我耳边翻东西,我一开始下意识的认为是黑眼镜,后来一想不对啊,我们不是在野外吗?她不是昏迷了吗?顿时心里一颤,腾的我就起来了。 我一抬眼,吓我的差点大叫出来,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在我旁边翻来翻去,我还没喊出声,感觉被谁捂住了嘴,我回头一看,正是牛鼻子老道,老安和钱经理已经睡着了,这会子应该是牛鼻子老道守夜。 他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小声说:“别把她惊醒,我感觉这个女人有问题,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 我恩了一声,上下打量着黑眼镜,她闭着眼睛,不停的在被背包里翻着什么,那个背包是她的,她出事以后一直是我背着,她紧皱着眉头,似乎翻到了之后马上脸上又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定神一看,她从背包里拿出了纸和笔,我顿时一楞,这是又要画什么? -...... 第二百八十三章世外桃源 我和牛鼻子老道屏住呼吸的看着她,钱经理和老安鼾声如雷,小子趴在一旁发现了我们的动静,睁着眼睛盯着黑眼镜。黑眼镜一直是闭着眼睛,保持着脸上诡异的微笑,绕过老安和钱经理,走到一棵树旁坐下,我当时真的惊呆了,这妞闭着眼睛也能绕开障碍物,这是在逗我吗? 黑眼镜坐在树下,用手不停的在纸上画着什么东西,她手速飞快,就像是画已经印在脑中,手就是打印机,快速的将其描在纸上。大半夜闭眼睛画画已经跟诡异了,关键是她还一边画一边笑,脸扭曲的几乎都认不出是黑眼镜的,这女人让我不禁脊背发凉,她这副画大概画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将纸笔放在一旁,带着那诡异的表情继续睡着了,就跟上次在寝室一样。 牛鼻子道长轻声说:“去把那画取来,看看画的什么东西?” 我抖了一下,反问道:“你自己怎么不去?” 牛鼻子老道撇撇嘴,说:“首先,我受伤,手脚不灵活,她醒了不一定发生什么了,其次因为你跟她住一个寝室。她熟悉你的气息,我要是去了,她马上就会察觉,她现在看不到东西,但是感觉很灵敏,让你去你就去,最后。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还没到时候。” 我顿时一脸黑线,取个画还摆出三条理由,有理有据,什么叫不会害我,还没到时候,那意思是到时候了就准备害我了呗,想来想去,貌似牛鼻子老道除了说话做事针对我意外,貌似还真的没害过我,我白了他一眼,还是过去取画。 我从她手边拿走的时候,她动了一下,脸朝向我,我顿时抖了一下。然后她转个身,继续睡过去了,好像上次在寝室也是这样的,那感觉似乎是不用眼睛他也能看见我。 我把画拿了过去,跟牛鼻子老道打开一看,我差点没吐血,她画的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场景,那样子好像是我们选了右侧的岔路口,刚走了没两步,我用天孽把大家都捅死了,老安、钱经理和牛鼻子道长都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黑眼镜仍然躺在她现在躺着的地方睡觉,我连小子都没放过,把它的头都砍成了两段,我好像只在上次出现溶血娃娃的时候拿出来过天孽,其他什么时候拿出来过,我也忘记了,她竟然将天孽上的离龙画的这么细致,连每个鳞片都一个一个清晰可见,就好像照着画的一样,我简直惊呆了。 牛鼻子老道看完冷笑了一声,笑的我心里直发毛,“这姑娘的画是不是有预测未来的功效啊,上次就预测到了老安,这次……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怪怪的,你是冥昱教的人,还是虹姐的人啊?” 虹姐这个称号应该不是谁都知道的,我们也是认识了马汀以后才知道的,之前也都是南洋的邪术组织,这牛鼻子老道竟然直接就说出来了,他到底是什么人,牛鼻子老道笑嘻嘻的说:“看来不能留你了。” 这话让我心里一惊,本能的摸出腰间的天孽,可是为什么牛鼻子老道这话让我一点都没觉得害怕,感觉好像就是开玩笑一样,我仍然警惕的往后退,退到钱经理身后,我赶紧把他弄醒,毕竟钱经理是站在我这边的,如果真的打起来二对一我也不怕他,但是牛鼻子老道好像没有动的意思,一直在看着周围的景色。状乐场巴。 钱经理被我一碰就醒了,他也没怎么睡实,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我,问:“周曦啊,你吓死我了,这是怎么了?” 我们这么一说话,小子叫了两声,老安也醒了,往周围一看,说:“怎么了这事?” 我刚要说话,牛鼻子老道抢先了,道:“哦,没什么,这个黑眼镜刚才又画了一幅画,我们正在看,估计是预测了未来,你们看看?”说完,他半笑不笑的把画给了钱经理。 老安这时候也好奇的凑了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一脸惊恐的说:“你……这姑娘画的都是真的吗?你……你怎么这么狠啊?” 我耸耸肩,顿时哭笑不得了,不知道说点什么好,钱经理看了一眼,说:“你相信一个吃疯人果后画的画,还是相信我们啊?”老安一听,顿时安静了许多,钱经理无奈了,“连睡觉都不忘了挑拨离间,她真是不遗余力啊。”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你不准备除掉周曦吗?一会他把我们都灭了,怎么办,我的玄青剑可打不过上古神兵天孽啊。”牛鼻子老道说的时候用的开玩笑的语气,却句句都充满杀机。 钱经理笑了一声,说:“牛道长,你行了,老吓唬周曦干嘛?” 牛鼻子老道也笑了笑,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说:“虽然这画很荒唐,但是有一个值得参考的线索,你们看,画上画的咱们选了右侧的岔路,先不说这画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也就是说预示着我们选左边的岔路,你们觉得呢?” 老安摇摇头,说:“如果就像你们说的,这姑娘被人控制了,画这幅画明摆着就是让咱们自相残杀,也许右边这个道路也是假的,估计不让咱们选。” 钱经理赞同的恩了一声,说:“牛道长和老安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们选一条路,我的直觉的是走左边的,现在的感觉就是走左边也是死,走右边也是死,不如咱们就赌一把。”众人点点头,钱经理让牛鼻子老道去睡觉,他来守夜,估计是怕我被老道暗算,我现在说什么也不是,这事本来就跟我有关,我说什么都会让人怀疑,还不如沉默。 时间还早,本来可以再睡一会,我却一点都睡不着了,我现在对黑眼镜已经没有一丝好奇心,却觉得牛道长似乎也是满身的秘密,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敌人还是一伙的,尤其是他一眼就认出了天孽,天孽认主于我在行里不是秘密了,多数人都听过天孽的名字,却没见过这把匕首,这牛鼻子老道不像是一般人,我一开始只认为他是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神棍,现在把之前的事联想在一起,这人大有深意。 我在铜元收藏协会的时候第一次看到这双鱼的摆件,立马觉得有人在身后用恶毒的目光看着我,那时候老道的镇魂铃碰巧掉在地上,那寒意立马消失了,中间有好几次的细节,牛鼻子老道都在偶然中把我救了,还有这次的疯人果,这人让我有点捉摸不透。 我渐渐的又睡着了,这次反倒没有做梦,早上钱经理把我喊醒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我们吃点东西,背包里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了,水还算充足,我们已经商量好,沿着左侧的岔路口继续往前走。 我发现一件离奇的是,越走越觉得暖和,本来早上的山里还是挺冷的,走着走着,我们竟然出汗了,这可是11月份了啊,就算是在陕西,也不至于出汗吧,周围的景色一直没有变,仍然那些树,只是树上的叶子越来越多,越来越绿,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几个热的把衣服都脱了,小子一直伸着舌头,周围的叶子已经一片碧绿之色,简直犹如夏天一般,我们四个人大汗淋漓,感觉周围最低也有三十多度,周围路边开了很多奇花异草,我都没见过,我们几个都很诧异,难道这是进入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了? -...... 第二百八十四章黑眼镜失踪 反常必有妖!老祖宗这句话还是对的,但最可怕的是,有的不一定都是妖,黑眼镜一直由钱经理背着。我感觉我们好像在往火山口走一样,怎么越走越热,我们的水还算充足,但是这样下去,不是饿死也会渴死,我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问老安,“老安,这山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热?” 老安摇摇头,说:“这边我从来没来过,这山虽然不小。但是我们明明是往上走的,所谓高处不胜寒,我也纳闷,怎么会越来越热啊?” 牛鼻子老道叹了口气,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看来我们又中计了!”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什么意思?”牛鼻子道长不再说话。状乐讽划。 我们走了半晌,周围的出现一棵果树,我抬头一看,上面还结着苹果,红彤彤的,感觉这里的时间好像停留在了夏天的七八月份,我们几个又渴又累,我指着树上的果子说:“这不是疯人苹果吧?” 老安在树下转了一圈,说:“好像就是苹果吧……”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也都仔细看半天,异口同声的说:“好像是苹果。”我顿时已经哭笑不得了。现在连个苹果我们都分不清了,还要仔细看看。 老安爬到树上,别看他岁数大了,腿脚还是相当灵活的,他在树上摘了一个,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朝着我们大喊:“是苹果,这次不会有错了。又甜又脆,你们也来吃点。”说完了,他从树上摘了几个仍给我们,我也顾不得洗了,擦了擦就开始吃,我从来没觉得苹果这么好吃,我一口气吃了四个,连我的牙都酸倒了,还是觉得没吃饱,果然人在饿的时候吃什么都好吃。 我准备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放进包里几个的时候,突然间被地上的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我抬手一看,手指被扎出血了,不过不严重。我明明捡的是地上的苹果。苹果上又没刺,怎么还会出血?我当时百思不得其解,仔细在地上看了一圈,也没看见任何尖锐的东西。 想不明白,就当自己不小心吧,我换个地方接着捡地上的苹果,刚一蹲下突然觉得有什么在背后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还是什么都没有?哎呀?真是奇了怪了这大白天的,身后也没个东西,什么碰了我一下啊? 我这时候因为捡苹果离的他们比较远了,我赶紧往回走,刚迈开步子又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直接甩了一个狗吃屎,我差点没把刚刚吃的苹果全吐出来,我朝着脚下一看,这回我发现了,好像有个红褐色的蔓藤缠住了我的脚,那东西至少有两个手指那么粗,蔓藤上有一些凸起的尖刺,我还纳闷哪来的蔓藤,估计我刚刚手被刺也是碰到了这个东西。 这蔓藤犹如手一般迅速将我两只脚缠在一起,然后嗖的一下就往后拉,就好像有人控制一样,我大喊一声,赶紧从腰间摸出天孽,脚使劲的挣扎,那蔓藤上有刺,刺的我脚一阵生疼,那刺里好像还有毒,我当时双脚已经没了知觉,我立马暗觉不妙,赶紧尽量起身,想将这藤蔓砍断,但是蔓藤的速度非常快,我根本碰不到自己的脚,钱经理他们看我有事,赶紧朝着我的方向跑过来,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我被那蔓藤越拖越远,最后速度慢慢减慢,我闻到一股巨大的腐臭味,熏的我差点吐出来。 我往后一看,脚下是一大朵粉色的花,这花至少有一米长,相当的大,见我接近,花的花瓣立即合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笼子一般的地方,那蔓藤将我往花蕊中间拼命的拽,我顿时傻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霸王食人花吧,怎么长在这了,我赶紧用闭息之力,趁着速度慢下来,用力将蔓藤砍断,那蔓藤断的时候出来的竟然都是红色的液体,犹如血一般。 霸王花迅速将蔓藤收回去,我起身想赶紧跑,奈何脚刚刚被那毒刺扎入,根本站不起来,就像喝多了一样,脚下几乎没有知觉了,我只能用力往前爬,以后来爬的太慢,就直接往前滚,结果这个地方有点下坡,我往上滚了半天,也没走多远,新一批的蔓藤又朝着我袭来,我并不害怕蔓藤,但是万一这东西缠绕我全身,我全身麻木的话,就只能束手就擒,蔓藤攻过来的时候,我赶紧用天孽挡着,时不时的砍断几根,这时候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赶到了,钱经理把我拉了出来,牛鼻子老道用玄青剑帮我挡着那蔓藤的攻势,这才逃脱霸王花的虎口。 钱经理看了看我脚上的伤,说:“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想到这地方还有食人花,这林子太邪性了。” 老安见我受伤,赶紧从树上下来,看了一眼,说:“我听说这林子在很久以前有过食人花,可那已经是古代的时候了,早就灭绝了,难不成咱们现在穿越了?不然这林子的异像怎么解释?” 牛鼻子老道看了一眼,说:“没事,霸王花的麻醉功能一会就会消失,周曦中的量也不算多。” 老安一愣,转头问:“牛道长,你咋知道的,我听说这东西灭绝了很久了?” 牛鼻子老道白了一眼,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里写的,懂不懂?” 我了一声,看来一时半会的我是起不来了,总不能再让一个人背着我吧,背着一个黑眼镜已经够呛了,我叹了口气四处望了一下,顿时心头一惊,“黑眼镜哪去了?怎么没看她在钱经理背上?” 钱经理一边帮我包扎伤口,一边指着那个树的背后,说:“不用担心,她在那……”钱经理抬起头看去,顿时整个人呆在了那里,那树后面根本一个人都没有,钱经理露出一阵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在那啊?” 刚刚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都飞奔过来救我,而老安一直呆在树上,牛鼻子老道朝着老安问道:“你刚刚看到她去哪没?” 老安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只注意周曦那边了,没看树下啊,她吃了疯人果,应该不会这么快就醒了,况且醒了也不应该无声无息的就消失了。” 我心里突然觉得一沉,黑眼镜这一消失,让我觉得很不安,众人在周围找了一圈,没看到任何足迹,她这个人就好像在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我缓了大概半个多小时,脚开始有知觉了,渐渐的可以走路了,我们四个人商量了一番,决定还是继续往前走吧,也许在某个地方就能碰到她,留在原地或者原路返回都不是明智的选择,这林子本来就不大对,原路返回只怕不知道回到了哪里,总不能因为黑眼镜,把我们四个人的命都搭进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装了一些苹果继续往前走,自从走了这条路开始,小子就一直走在后面,好像前面有它惧怕的东西,不敢靠前一般,前面也有一些霸王食人花,我们只要绕路前行,最好不要跟这个东西做过多的纠缠。 走了一会,老安突然停下了脚步,闭着眼睛听着什么,然后他睁开眼睛会说:“你们有没有听见嗡嗡声?” 我闭上眼睛听了半天都是风声,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这附近好像是有蜜蜂窝,而且不只一个,咱们小心点,那东西不好惹。”刚说完,我就听见一阵女人的笑声,好像是从树上传来的,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黑眼镜,而她旁边就有一只巨大的蜂窝。 -...... 第二百八十五章红禅! 我顿时一楞,这黑眼镜什么时候跑树上去了?她歪着脸,坐在树上朝着我们笑,钱经理紧皱眉毛。说:“小郝,你怎么跑那么高?赶紧下来,你刚刚去哪了?怎么自己消失了,还得我们一阵好找?”黑眼镜一动不动,还是看着我们傻笑。 老安叹了口气,“姑娘,你赶紧下来,那树经不住你啊,马上就要折了。”这时候小子看见黑眼镜,发出一阵狂吠,黑眼镜一开始还狞笑的脸顿时僵住了,她似乎很害怕小子。小子每叫一下,她都全身颤抖一次,连连的往后缩。 “糟了,她这样下去迟早要掉了下来。”我顿时感觉不妙。 牛鼻子老道轻笑了一声,歪脖子看了我一眼,说:“我发现你这个人还挺知道担心别人,你先担心咱们吧。”说完之后,一脸不安的朝着那树上看去,老安连连叫住小子,可是它根本没有停的意思,一直不停再叫。 黑眼镜吓的不停的往树梢移动,钱经理大喊一声:“别往树梢走啊,一会你掉下来了。”牛鼻子老道又是一声讽刺的笑声。 只听“咔嚓”一声,树枝顿时折断了,而黑眼镜身手极为敏捷。朝着树干内一番,简直就像一个猴子一般,轻松的躲过了那个折断的树枝,钱经理和老安顿时松了一口气,耳边顿时响起嗡嗡声,我刚想说这时候我听见嗡嗡声了,一抬头,吓的差点没尿裤子。那个像一个西瓜那么大的蜜蜂巢穴掉在了地上,嗡一下从里面飞出一大票的虫子,乌央乌央的聚在蜂穴的朝上。 有灵星的几只朝着我们这个方向飞来,我看了一眼,怎么感觉不像蜜蜂啊,蜜蜂不是黄色的吗?这虫子都是红色的,而且肚子扁平,也没有刺,飞的时候也是嗡嗡的声音,我还一阵纳闷,寻思自己看错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牛鼻子老道大声喊,“还发什么愣啊,赶紧跑吧。这本根本就不是蜜蜂。是鬼蜱虫!”说完,他迅速朝着山上跑去,我三个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 我在《灵昱秘法》中曾经看过关于鬼蜱虫的记载,这种虫子乃是从归墟之中出来的,是深渊生物的一种,这东西全身通红,他们自己没有巢穴,却格外喜欢吃蜂蜜,所以经常占领蜜蜂的巢穴,蜜蜂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所以只能转战其他的地方,鬼蜱虫除了愿意吃蜂蜜以外,在就是吸人血,他们可以附在人的皮肤上,你若是用烟头或者什么东西想它烫出来,它就会直接钻进你的肉里,吃掉你皮下的组织跟神经,只一种非常可怕的虫子。状央私亡。 老安还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东西,一脸的疑惑,而我们三个却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再跑,谁也不想被这虫子攻击,那大团的鬼蜱虫不停的在我们后面追,离远看,简直就像一团火在追我们。 小子跑的没我们快,自打进了森林它就一直慢悠悠的跟在我们身后,这时候大团的鬼蜱虫已经追上的小子,老安回头大喊一声,“小子,赶紧跑!小子----” 那虫子离小子越来越近,看的出老安对小子的感情,他奋不顾身的想跑回去保护小子,钱经理一把抓住他,说:“老安,你疯了,你回去只会被那些虫子吸干,那么多蜱虫一人一口你想想?” 老安不听,甩开钱经理的手,说:“小子的命在我看来,比很多人的命还值钱!”说完,他转身就往回跑,我几乎被老安刚刚的话震惊了,是啊,有些狗真的比人类还待人忠诚,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从畜生进化成人类经历了上万年,而从人类到畜生往往只需要一秒。 话题扯远了,看见老安那个样子我心里不是滋味,我一着急,想了一个驱虫的符咒,不知道好不好使,反正总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这些虫子也会不遗余力的追下去,还不如就在这有个了断。 我赶紧写在手上,准备上前施咒,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一起在后面大喊,“周曦,赶紧回来!”我当时冲向那些鬼蜱虫的时候根本没想太多,在小子的头上施了一句咒,印上符印,大喊一声:“急急如律令----”那些鬼蜱虫根本就不怕这个符咒,我当时脑袋一晕,寻思我这下完了。 刚想到这,突然一阵红光从我身边飞了出去,红的刺眼,几乎掩盖了鬼蜱虫的红色,那红光在一大群黑压压的蜱虫中间飞了一圈,那群蜱虫似乎惧怕至极,先前还是整齐的队伍,后来乱作一团,最后在空中掉头往回飞去了。 我当时都傻了,这是我符咒起作用了吗?不对啊,这符咒出现的不是红光啊,老安摸摸小子的头,说:“没事啦,跟住我!”小子就好像能听明白话一样,舔了舔老安的手。 这时候,一个拇指那么大的人飞到了我的面前,他身后是一双透明的翅膀,这小脸长的帅气至极,简直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他朝着我吹个口哨,然后说:“怎么了小妞,才分别了不到一个月吧,不记得大爷我了?” 我还在发呆,用手上去捏了捏他,说:“你是,什么东西?” 这小子一脸黑线,叹了口气说:“哎,看来我不在的这几个星期,你的智商依然没有提高,我就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啤酒见我大瓶盖的宇宙第一帅红禅!” 我噗了喷了出来,不过心里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红禅!你回来了?你怎么这熊样就回来了?毁容了?看来你真心的伤的不轻啊,原来你是男的啊,那你成天贫尼贫尼的,真是服了,我都想死了你了,你可算活了。” “我一直都是男的好不好?贫尼男的不能叫吗?没人告诉我啊?”说完,他在我身边飞了一圈,然后说:“你看我变帅没,变没变帅?” 我顿时无语了,这虫子之前还没有这么大,五官根本看不清,现在还真挺帅的,只不过怎么越来越自恋了?钱经理和牛鼻子老道一直傻傻的看了半天,钱经理凑过来问:“这是……” 还没等我说,牛道长却抢先了,“华老爷子家绛珠草化的红禅?不愧是千年灵物,一转就这么厉害!” 原来红禅一转了,我懒得跟他们讨论红禅几转,有多厉害,只要他没事就行了,“我说你小子没事了?看来抓纠儿真的把你治好了。” 红禅扑闪扑闪翅膀,落在我肩膀上,做了一个耶的手势,他中毒的时候做的就是这个手势,“本帅哥满血复活!”我怎么觉得这货不像我养的,像凌熠辰养的,天天大帅哥大帅哥的不离口。 钱经理看了一眼众人,微微一笑叹道:“大家没事就行啊,没事就行!可惜黑眼镜疯了,估计跟咱们出不去了。” 牛鼻子老道笑了两声,说:“我说老钱,你怎么还这么天真,那女人从头到尾就没疯,她这一路上暗地里给使了多少坏,那干粮的包估计就是她弄没的,还有疯人果,吃了让周曦放松警惕,好骗她吃,画了那幅画,是引咱们进入陷阱,还有这个马蜂窝,她现在是巴不得咱们死。” 钱经理叹了口气,说:“你现在才说这些有什么用,之前怎么不提醒呢?” 牛鼻子老道嘴一歪,说:“越是这样,越说明我们距离无边寺越近。”刚说完,我听到一阵寺庙的钟声想起,所有人顿时对视了一眼。 -...... 第二百八十六章山中隧道 还没从红禅苏醒中的喜悦缓过来,却又陷入了极度的震惊中,这寺庙的钟声每敲一下都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空灵的钟声在山涧之上回荡。就像镇魂铃一样,心弦都为之一颤。 老安叹了一句说:“不知道该说你们幸运还是不幸,看来无边寺是到了,能听到钟声就是在附近了,但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孙教授当年也听到了钟声,后来却迷失在一片迷雾当中,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这些年我也带了不少人找无边寺,都没找到,如果走失在迷雾中也不要害怕,停留在原地。第二天天亮雾一散就可以下山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但是找到无边寺的人却一个都没下过山,祝咱们好运吧。” 众人互看了一眼,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周围的温度渐渐恢复了正常,树林的面貌也变得跟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差不多,之前我们几个热的大汗淋漓,现在把衣服都穿上了,有种夏天刚刚过,秋天马上来临的感觉,周围已经开始起雾,本来只是淡淡的,现在越来越浓。几乎盖住了整个树林,能见度很低,我们四个人紧紧相随,生怕一个不小心走丢了,小子仍然走在我们身后,小子这回走在了我们前面。 我们所走的山里一直都是上坡,一开始坡度还不算大。还来越走越累,几乎都快直上直下了,我甚至不敢抬头望,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红禅站在小子的头上,不知道在哪捡了一个破树枝,拿在手里指着前往说:“勇士们!冲啊----”小子打了个喷嚏,头一动给他甩了出去。我顿时一脸黑线,真是懒得理他,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几转他还是那样。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山洞,山洞上方是巨大的山峰,周围两侧陡峭异常,换句话说,我们想继续走,只能走这个山洞,其他地方我们根本走不了,除非退回去。 我往后回头看了一眼,差点没从山上摔下去。不知不觉的我们已经走了那么高了,回头看的时候下面都是层层的白雾,我们好像置身在高山之巅,宛如仙境一般,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心旷神怡,反而心里觉得很沉重。 牛鼻子老道站在山洞口闻了闻,说:“这山洞是通的,有对流的风,只怕里面少不了要有麻烦了。” 老安半开玩笑的说:“这位牛道长还长了一个狗鼻子,连风的味道都能闻出来。” 牛鼻子道长没搭理他,我们在洞口停留了片刻便往里继续走,这山洞不小,你们的路也不算绕,几乎是直来直去的,一开始进来的时候,洞口是天然形成的,但是走着走着,我发现这洞里开始有凿痕,而且凿的非常粗糙,仿佛只是想把此地打通,并没有做过多的装饰。 “这洞好像是人工开凿的,不是自然形成。”我把手放在墙壁的凿狠处说道。状央土号。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这里的确是人工开凿的,但不是山洞,而是隧道,只是穿越这所山的隧道而已,过去了只怕就别有一番风景了。”牛鼻子老道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冒出那种超级自信的光芒,让我一度觉得眼前站着的人就是秦淮,我感觉牛鼻子老道自打来这里开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有的时候甚至有秦淮的感觉,看破全局却又不说,好像就是等着好戏发生,他在外面看过程,但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秦淮! 沿着隧道继续走下去,我们都没打手电筒,我曾说过,通灵之人的视力在黑暗之中比常人要好很多,而我的要比他们看的更清晰更远,才走了差不多五分钟,我就隐隐的看到了出口的白光,虽然我知道出口离我们还很远,“我看到前面的出口了,这条路应该是通的。”我回头朝着大家说道。 钱经理和老安还在纳闷我是怎么看到的,牛鼻子老道忽然说了一句:“涂山族的千年狐眼还真名不虚传。”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看来这老道对我的身世还挺了解,不过知道我周曦是涂山族一脉的不在少数,这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不过我刚一抬头,想在确定一下那白光的位置,却发现白光竟然消失了,也就是说出口消失了,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立马准备跟大家说的时候,那白光竟然晃动着自己又出来了,我眨巴眨巴眼睛,实在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前面不是出口?而是某种灯光所以才会一闪一闪的,看着也不像啊,或是出口能动,这个更不可能啊,一个山洞的出口怎么可能会动?我实在有点想不明白了。 这隧道里十分安静,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脚步声和偶尔小子的喘息声,红禅被小子甩出去之后一直乖乖的坐在我肩膀,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往下的路越来越窄,大概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我们终于走到了隧道口不远的地方,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窄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了。 钱经理叹了口气,“这一路也就这隧道过的安全,没有一点事发生,一点都不波折。”由于眼睛适应了黑暗,刚要接触洞口白光的时候有点挣不来,我们四个人半睁半闭着,刚要走出去,突然,洞口又变的成一阵黑暗,小子大声的叫唤,不停的发出呜咽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刚刚我走到中间的时候就发生了这种情况,我尽力的抬眼一看,立马全身抖了一下,洞口又恢复了刚刚那一片白光。 小子立马要追出去,让老安喝止了,绝对不会有错,我刚刚看到洞口好像站着一个人,因为洞口极小,他站在洞口之处挡住了亮光,所以我刚刚在里面看突然变黑了,我一开始以为是黑眼镜,但是一看这身段好像是个男人,他穿着一身破旧的袍子,有点像古代的那种衣服,头发像干草一样披散在身后,脸上像长了鱼鳞一样,五官几乎都很深,深到好像没有五官,只剩下几个孔洞。 只是一刹那,那人便消失了,我也只是大概的看了一眼,除了我,他们应该都看到了,虽有人顿时惊呆了,一直迟迟没出去。 我转头问:“刚才是不是站在洞口一个人?” 老安全身颤抖的说:“那哪是人啊,好像是一条鱼,你们看他那脸,好像长鱼鳞了一眼,不会是山里的鱼修炼成精了吧?”说完,他全身抖了一下。 牛鼻子道长摇摇头说:“什么成精了,那就是个人,而且光天化日敢这么走出来的,说明还是个活人。” 钱经理恩了一声,说:“的确,虽然那人是停留了几秒钟,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不会是之前来那些人遇到了什么危险变成这样的?”说完,钱经理倒吸了一口凉气。 牛鼻子老道一摆手,“算了,出去再说,一切小心为上。” 我们几个人依次走了出来,顿时被眼前的景色震惊的目瞪口呆,面前是一片青色的盘山台阶,最上面高耸的庙宇,庙宇旁边还有铃铛,在风中摇摆出清脆的声音,庙宇中又响起了钟声,跟我们刚刚在山中听到的一样,这里应该就是无边寺了,我转过有,朝着他们说:“咱们到了!没想到咱们竟然都过来了……” 我还没等说完,顿时心里一惊,这才发现人数好像不大对。 -...... 第二百八十七章无尽台阶 刚刚我们明明都在一起,我是我们四个人的最后一个出来的,眼前的景色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我迫不及待的走到前面去看看。等我再一回头,发现怎么只剩下三个人了,老安去哪了?还有小子也不见了?我一愣,难道又回洞里去了?我往洞里一看,一个人都没有。 “老安呢?”我诧异的问道。 钱经理四周看了一圈,说:“不知道啊,刚才就在我身边啊?没注意上哪去了,小子也没了?” 牛鼻子老道摆摆手,不耐烦的说:“行了,他跟小子进不来,之前不是说了吗?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到此地,他们现在应该处于一片迷雾之中了。没准老安已经回家喝上茶水看电视了,咱们还困在这寺庙之中没出去呢。” 我叹了口气,恩了一声,从包里拿出几个苹果,说:“咱们吃几个吧,等进那无边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钱经理点点头,说:“他不进来也好,咱们省得分心保护他了,是福不是祸啊。”钱经理叹了一句,便开始吃苹果,红禅躺在我肩膀上睡着了,这小家伙最轻松了,我们坐在洞口歇了一会,牛鼻子老道一直用手丈量着离我们很远的无边寺。嘴里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说什么。状央央技。 钱经理嘴里塞满了苹果,问道:“老牛,你在那说什么呢?” 牛鼻子老道转过头说:“之前不是说这无边寺里有打开阿房宫的双鱼玉佩吗?也就说这庙应该是秦朝的时候建的呗,但我记得佛教是西汉的时候从印度传入中国的,怎么可能在秦朝的时候就有一座庙,况且这里离秦朝当年的都城咸阳如此之近。” 钱经理听老道这么一说,也皱起眉毛,“也许这玉佩是后放在这里的。后人建造的呗。” “又或者当年嬴政手下的奇人异士那么多,没准哪个是从印度来的,就建了一个呗,帝王之家,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我猜测的补充了一句。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这个可能有,但是很小,你想,作为装着秦王从天下搜罗而来宝贝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建造一个可以妥善保管钥匙的地方,我看着庙宇是秦朝建立的面大,但是供奉的未必是佛祖,而是某种邪物。正如你说的他手下的奇能异士多是炼丹的道士之流,我的意思是,进去的时候小心里面的神像,可能会有大阵。” 我们两个点点头,吃过苹果。又清理了包里的一些东西,准备轻装上路,无论是水和食物都支持不了我们多久,无边寺之行必须速战速决,我们三个朝着那盘山台阶走去,我抬头一望,那无边寺仿佛高耸入青云之中,这台阶绕着山体一圈接着一圈,我都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上去,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山上就是我的目标,而我渺小的在山下仰望,有人还没等攀登,就已经被这无数的台阶的吓跑了,或者被上了一半因为看不到前进的方向而放弃,最深沉的坚持莫过于看不到未来仍然没有放弃。 有点扯远了,我们开始一步一步的往上爬,这应该是我走过的最长的台阶了吧,一开始还好,我体力充沛,两个两个台阶上,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腿都软了,我赶紧坐在地上歇一会,他们两个累的也是满头大汗,牛鼻子老道又用手量了量庙宇,皱起眉头。 歇了一会我们继续上,这一回比上两次走的慢多了,体力也跟不上了,我走到后面觉得脚似乎都不是我的脚了,腿都不自己的打颤,我们走走停停的,又折腾了三个小时,仍然在半山腰转悠,那无边寺离我们依然遥远,我又累又饿,实在不行了,我直接放赖躺在台阶上,连连摆手,“不行了,我可走不动了,你们上吧,累死我了。” 钱经理和牛鼻子老道见我如此,也都坐在了台阶上,擦去头上的汗珠,钱经理呼哧带喘的说:“这台阶得有几万啊,这秦始皇想开一回阿房宫还挺耗费体力,这得累死几个人才能上去啊?”他看了看表,继续道:“咱们已经走了快四个小时了,好像一半还没走上呢。” 我一听都要哭了,“咱们这是要走个一年半载的节奏吗?我服了!秦始皇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呢?” 牛鼻子老道继续用手指比划比划,然后淡然的说:“我有个坏消息,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我和钱经理茫然的点点头,事到如今,真不知道还有更坏的消息,他继续道:“我对于距离可以算的很精确,从咱们上山到现在,一点都没接近无边寺。” 我当时正在喝水,直接噗的喷的出来,其实我刚刚也有一种感觉,不管我们怎么走,好像一直都是距离无边寺那么远,一点都没有接近,“你是说合着我们走了半天,都白走了?这台阶是不是根本就通不到无边寺啊?难道那个寺庙是幻觉?根本不是真的?” 牛鼻子老道点点头,说:“寺庙是真的,不过台阶的是你可以这么认为,这地方有点像死循环一样,我们从半山腰开始其实就是在一个高度打转,只怕就算再走上三年都上不去。” 钱经理叹了一口气,道:“不应该啊,按理说咱们已经看见这无边寺了,应该能进去的,不然直接就如老安一般,迷失在一片雾气之中了。” 牛鼻子老道没说话,一直在寻思着,这时候红禅揉揉眼睛醒了,说“一定是你们打开的方式不对,不,是上山的方式不对。” 我顿时一脸黑线,“上山的方式怎么不对了?我们总不能爬着山上吧,只能一步一步走了,俗话说,最深沉的坚持莫过于看不到未来仍然没有放弃,这我师父秦淮说的,没准继续上就行了。” 钱经理一听我提到秦淮,赶紧瞪了我一眼,我顿时知道自己语失,不过想想也无所谓,牛鼻子老道从头到尾根本就知道我是谁,我师父他自然也知道,牛鼻子老道似乎发现了什么,问:“等会,你刚刚说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师父是秦淮,怎么的了,你早就知道了问什么问?”我带着气愤的语气说道。 牛鼻子老道撇撇嘴,不耐烦的问:“不是这个,前一句,什么莫过于坚持?” 我眨巴眨巴眼睛,寻思这老道怎么还对名言警句感兴趣啊,说:“最深沉的坚持莫过于看不到未来仍然没有放弃。” 牛鼻子老道在嘴里重复了半天,然后忽然打了一个响指,说:“我知道了,可望不可极,可遇不可求……如果不望……咱们闭着眼睛上去,不看着那寺庙也就不会失望,只会小心走好脚下每一步。” 我无语了,顿时觉得牛鼻子老道说的好有哲理,不过眼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们三个闭上眼睛,谁都不睁开,一点摸索摸索的往上走,我生怕摔着,比之前的慢了很多倍,也不知道这样什么时候能上去,我们三个一直说着话,这样可以知道彼此都在,好像没过几分钟,牛鼻子老道突然说:“好像……到顶了,我感觉不到台阶了!”我跟钱经理加快了几步,在往前埋就是一个平台,的确感觉不到台阶了。 我把眼睛睁开一看,我们三个正站在寺庙的大门口,上面挂着用纂字所写的牌匾:无边寺,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 第二百八十八章无边寺 这无边寺没有大门,寺院是敞开的,这寺庙威严壮观,古色古香。我敲了敲墙面,好像是用木头做的,我在外面看了一圈,我真难以想象眼前的建筑修建于秦朝时期,距离现在两千多年,因为这上面竟然没用一颗钉子吗,庙宇的顶端挂着金色的铃铛,一有风吹过就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咱们进去吧,千万要小心!”牛鼻子老道再三的嘱咐我俩,钱经理恩了一声,我们便迈过这个红色的门坎,刚一进去就吓了我一跳。门里面是个院子,不大不小,院子正中央站着一个人,不过是个铜人,身上已经有星星点点的地方长了铜绿,但是总体保存还是不错的,那铜人看上去不大,一声古代童子的打扮,手里拿着一卷竹简的书,貌似津津有味的看着,他的眼睛栩栩如生,既感觉是在看书,又感觉是在看我们,周围院墙上密密麻麻刻着全是纂字,我并不认识。只能零星的猜出几个简单的字,估计是什么咒语吧,这铜人好像没什么特殊,我上去敲了敲,里面应该是空心的,就可以排除藏个人什么的了,我眼睛突然注意到他手上看的书。 这个童子手上的书非常有意思,那竹简半打开着。上面的字都刻的一清二楚,我凑上去,看了看竹简,这东西是从右往左,还得竖着看,我有点不习惯,第一列好像写着书名,四个字,但是我只隐隐约约的认识一个长字,牛鼻子老道好像看明白了一样,还津津有味的读起来了。 “牛道长,这上面写着什么?你认识?”我转头问去。 牛鼻子老道摸摸头发,又摆出那副得意的姿势,“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学无术。不过我很欣赏你这种不懂就问的好少年啊,这书名字的叫长生秘术,而这上面的内容还真是跟长生的有关的,只不过是个开篇而已。记录如何强身健体的事情,真正的长生之术又怎么会写在这?” 钱经理点点头,说:“相传当年秦始皇求长生成痴,只要谁说这是长生药不管是什么他都得长长,不是说他真的找到了吗?那怎么没见他好好活着啊?” 我轻哼了一声,说:“就算是长生,估计也不是正常人那么活着,没准变成了粽子什么的,只能在棺材里呆着呗。” 说着,我们三个人就进入了正殿,正殿并没有我想想中的大,里面有六根红色的的柱子支撑起整个大殿,大殿周围的墙上都是彩绘的壁画,乍一看都是写古代流传的神话,还有一些飞天的仙女,凤凰仙鹤的神兽,就宛如来到了天宫一般,看的出当时秦始皇是多么盼望自己成为神仙。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扇紧闭的玉门,这门的奢华连我都震惊了,我去过那么多地宫和祭坛,几乎都是当时他们眼中的圣地,这个玉门可以说我见过最华美的门,两扇大门都是玉石雕刻而成,而且是一整块玉,晶莹剔透,上面一点杂质都没有,哪怕是从这玉门上拿下来一小点,估计也够后半辈子活了,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在玉门之外用黄金镶了一圈金色花朵的装饰,就好像这金花开在了碧水清池之中,门上两个把手雕刻成了金光闪闪的莲花,最神奇的是,这玉门通透的竟然隐隐可以看到门中的事物,我站在不远处仔细往里一看,里面都是一排排被塑了金身的神像,只是看不出是什么神像,我几乎看呆了,怪不得当年秦朝那么快就灭亡了,单单是这一个佛寺就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这玉门之上有一把小锁头,正是秦朝那会的铜锁,我在电视剧里看过,锁头非常小,横着锁在了玉门之上,几乎和这巨大的玉门有点格格不入。 牛鼻子老道看了看门上的锁说:“这门锁……是不是有点问题,这么大的玉门,用这么点的锁头,不是分分钟就冲进去了。” 钱经理想了想,靠近那锁头说:“我估计这锁头是外锁,需要特殊的东西和特定的环境才能打开的,那种!”说完,钱经理想靠近看看锁头,我赶紧大喊道:“钱经理,你别靠前了,我总觉得这锁应该有问题。” 直觉告诉我,凡是太容易的东西都必定有诈,这玉门如此吸引人正常的想法就是里面一定放了某种珍宝,再用一把如此简单的锁锁上,如果不经过大脑想一想,基本上一时的冲动,就会冲进去,但往往这样都会是陷阱。 牛鼻子老道转过头,说:“老钱,你现在还没周曦智商高了,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顿时一脸黑线,这牛鼻子老道是在夸我吗?完全没听出来好不好,他从侧面看了看那铜锁,道:“这锁头后面好像连着什么东西,估计你一碰就会触发什么机关或者阵法,到时候咱们逃都来不及,至于咱们在玉门上看到屋子里的影像,其实都是玉门本身的,估计打开这屋子,不是金身的神像,而是阴曹地府了。” 看来玉门不是真正的入口,扫了一圈大殿,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门,再就是这个玉门了,剩下的都是满墙的壁画,我发现接近玉门的地面好像颜色更浅一些,我轻轻从侧面靠近过去,敲了敲这地面,一阵空心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顿时打了个响指,“这下面是空的!”我朝着他俩说道。 这俩人一脸惊讶的看着我,吓了我一跳,我擦了擦自己的脸,眨巴眨巴眼睛说:“你们俩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 钱经理慢条斯理的说:“周曦,你是不是被附身了?”我顿时呆住了,我被谁附身了?没有啊?我思路很清晰啊?我还在纳闷,这时候红禅趴在我肩膀上来了一句,“他们是在怀疑竟然让主人你找到了出口,他们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压,所以才如此质疑,没想到你竟然信了,哎,看来聪明只是暂时的。”红禅一边说,一边抖搂着他那透明的小翅膀,我一生气把他弹到了一边。状丰上才。 牛鼻子老道用玄青剑划开周围的地砖,轻轻的搬开,下面赫然露出一个大洞,“这真的无边寺在下面,咱们走吧。”牛鼻子老道说了一句,自己先下去了。 我现在看见台阶就瘆的慌,总觉得下不完,或者上不去,不过这次还好,好像没走几步就到了,这地宫有些阴冷,我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钱经理打开手电筒一照,这房间不小,中间有个矩形的水池,在就什么都没有了,这房间也没有其他出门,难道出口在这水池里? 钱经理撇撇嘴说:“我真想知道这无边寺是哪个神棍让秦始皇建的?怎么还建个游泳池啊,这是?” 我抬头一看,这水池里的水还挺深,水质清澈,竟然连一点杂质都没有,忽然,我好像看见池子里飘着一个黑影,仔细一看,那不是一个人吗?再一看,我全身一抖,这人不是黑眼镜吗?她怎么跑这来了,还泡进了水池里?而且脸色惨白,感觉身上开始浮肿了,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钱经理叹了口气,背对泳池,转向我们说:“可惜了小郝这孩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自从恢复了阴阳眼之后,就好像换了个人一样。” 我刚要说话,眼前的一幕让我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黑眼镜就那么直直的从水里站了起来,从湿哒哒的头发缝隙里瞪着眼睛,站在了钱经理的背后,一点一点靠近,甚至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好像就飘在了水上一样。 牛鼻子老道赶紧上前拽住钱经理,用力把他了过来,钱经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诧异的看了一眼水池,差点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 第二百八十九章长生传说 “小郝,你……你现在是人是鬼啊?”钱经理擦擦额头的汗珠问道,黑眼镜仍然歪着头,一脸诡异的笑容。表情狰狞,透过湿头发的空隙看我们,我刚刚看这水池明明很深,我身高一米六,估计我跳进去都能把我埋没,但是黑眼镜只有脚没在水里,好像漂在水上一样,我想去看看那水池,却在水中看到黑眼镜脸的倒影,根本看不清她的脚,就算水池里的倒影她好像也是看着我的,简直就像幽灵一样无所不在。 “她现在不是人也不是鬼。只是一个被人控制了的行尸走肉。”牛鼻子老道手里紧握玄青剑,直愣愣的看着黑眼镜说道。 我们四个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僵持了半分钟,黑眼镜如机器人一般机械的把自己的头正过来,双手放在胸前,吓的我们连连后退了两步,做着防备的姿势,谁知道她竟然开始脱衣服,来的时候身上本来就穿的就不多,这姐旁若无人的开始脱,吓的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赶紧回头,牛鼻子老道极为紧张,说话磕磕巴巴的,“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们对……对你没兴趣!” 红禅赶紧用双手捂住眼睛。手还留一条缝,假装眼睛闭眼睛,其实半睁半闭的从手缝里继续看,嘴里还叨叨着:“哎呀,大胆,你敢勾搭红禅小爷……你你你……” 我立马无语了,本来这么恐怖的一个场景。被这俩人弄的我怎么这么想笑啊,黑眼镜朝着我诡异的一笑,扑通一声,整个人又直愣愣的倒在了水里,我刚松了口气,黑眼镜的头突然露了出来,慢声慢语的说:“周曦,一起来下来洗澡啊?”说的时候,她整个头在水里快速的滑动,就好像没有身子。只是一个人头在动一样,这个场景让我觉得头皮发麻。 刚要张嘴说话,牛鼻子老道忽然大喊,“周曦,别跟她说话,她想借着你出那泳池。”我赶紧闭嘴了,想来想去,我也背过去不看她,黑眼镜不知道到底中了什么邪,而且她好像从那水池之中出不来。刚刚牛鼻子老道说他被控制了,也不知道被谁控制了,难道是虹姐?状丸贞扛。 见我也背过去,黑眼镜似乎怒了,她连哭带喊的说我们怎么怎么不管她,怎么怎么对不起她,说的歇斯底里,本来声音就极为恐怖,而在这空旷的大殿之中,就好像被人用喇叭将这声音放的无限大,而且在耳边不停的循环播放,我越听越闹心,简直要骂人了。 想想又不对,她也许就是特意想激怒我们,我赶紧闭上眼睛,屏气凝神的念起凝神诀,慢慢的黑眼镜的声音小了很多,最后渐渐的消失了,牛鼻子老道和钱经理试探的回了回头,钱经理问:“她……人呢?” 我一愣,回头看了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说:“不见了,但是……”我憋了半天楞没说出来,只能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他俩听我这么一说,赶紧转回来,试探着一看,那池水从刚刚的透明清澈变得鲜红一片,而且浑浊不堪,黑眼镜此时也消失了踪影,我有点不敢接近这池子,总是感觉仿佛一靠近黑眼镜就会噌的从水里钻出来,出现在我们面前。 钱经理看了牛鼻子道长一眼,问:“老……老牛,你看这……” 牛鼻子老道盯着那平静的池水半天,说:“出门必然在这池下,只是现在下去……”其实牛道长也有些犹豫,怕中了黑眼镜的埋伏。 我们在岸上看了看,正在想办法的时候,这鲜红色的池水忽然从地下冒出几个气泡,然后气泡越来越大,我握紧天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池底要出来了,谁知,这平静的水面上霎时出现了好多的小漩涡,就想陀螺一样不停的旋转,池中的水位不断下降,只是水太多,下降的程度并不是很明显,仅仅一会,那水面上几十个漩涡渐渐合而为一,变成了覆盖整个池面的巨大漩涡,这漩涡越来越急,池水也越来越少,我们三个人紧张的盯着池水,生怕黑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杀出来了,搞得我们措手不及,池水渐渐的到底了,也没看到黑眼镜的踪影。 倒是这池底大有文章,刚刚的池水清澈的时候我都没发现,池底是两条鱼的图案,跟那双鱼玉佩一样,正是鱼旨,眼睛长在尾巴之上,这两条鱼是雕刻在池底,而且是凹进于池底的,那些红色的水滞留在两条鱼的身上,离远看就好像这池子里养了两条血淋淋的鱼一样。 只不过这个图案与玉佩还稍稍有些区别,这两条鱼共同用鱼嘴嬉戏一卷半打开的竹简,上面仍然刻着字,就跟刚刚进门,那书童手里的拿的书一样,我们三人跳进池子中,我问道:“这两条鱼嘴里玩的也是《长生秘术》吗?” 牛道长在池中看了看,点点头说:“是的,这还是长生秘术,只是跟刚才的内容不一样了,好像在讲一个传说,跟秦始皇长生有关的。” 钱经理恩了一声,道:“老牛,就你认识纂字,看懂了就别卖关子,赶紧给我们讲讲。” 牛鼻子老道沉默了片刻,皱着眉头看了半天,然后突然大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终于揭开我心中多年的疑问了。”他摸了摸胡子,继续道:“这卷里面讲了一个故事,说当年秦始皇在渤海求长生不老之药,命人远赴蓬莱仙岛找寻,那时候传说蓬莱有五座仙山,实际上就是古五国,那些人坐船过去以后就抓到了这两条鱼旨,在这鱼旨的肚子里各有一块玉佩,就是之前的双鱼玉佩,抓的时候,其中一条鱼的嘴中叼着这卷竹简,竹简之上记载着长生不老之法,秦始皇自然迫不及待的就用了,请能工巧匠专门打造了一把锁,只有双鱼玉佩可以打开,后面的故事就没写了。” 牛鼻子老道说完,我想了想,有点不大对,赶紧说:“不对啊,古五国不是有古五国语吗?你们看天机残卷就是古五国语,那什么长生秘术真要是从那得来的,应该也是古五国语写的吧,怎么会用竹简,还是纂字写上去的。” 牛鼻子老道打了个响指,“真是变聪明了,所以这什么鱼旨和密卷,估计都是人为搞出来的,借着秦始皇求长生心切,故意坑他的。”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可谁会这么干呢?” 牛鼻子老道叹了口气,说:“都过了两千多年了,你还挺惦记秦始皇的,还能是谁?他没了最有利者,就是始作俑者呗,我也只是猜测,咱们现在关心的是怎么出去,那黑眼镜是怎么消失的?奇怪了!”牛鼻子道长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翻了翻眼睛,也跟着找机关,心里嘟囔着,最有利者,那窥视的就是帝位呗,难道是他儿子秦二世?我摇摇头,帝王家真是想不明白啊,还是赶紧找出路吧。 我们在池中找了一圈,发现这鱼旨的眼睛似乎可以动,而且所有的雕刻都是凹进去的,只有眼睛是吐出来的,钱经理看了看,说:“老牛,你站在左边鱼旨的眼睛上,周曦,你站在右边上。”我们俩点点头,各自站位,刚一站上去,那眼睛顿时与池底齐平,池底赫然露出一个大洞,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仍然是漆黑的台阶! -...... 第二百九十章巨型黑佛 我叹了口气,说:“这寺庙到底是挖到了地下几层啊,怎么一直都是下去的台阶,现在最讨厌下台阶。” 钱经理回头对我说:“这里的山势本来就高,如果往上盖很有可能无法承受几千年的风吹雨打。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往下走,而这上面不过是个幌子。” 我哦了一声,我们三个人继续往下走,知道这黑眼镜应该在其中,我们都隐隐的觉得不安,这女人指不定就做出什么动作能吓死我们,而且在我们出洞口的时候还看见了另外一个穿着破旧袍子的男人,不知道这个男人去了哪里,跟黑眼镜有没有关系。 接下来的台阶并不多,这是我最欣慰了,红禅貌似心情大好,站在我肩膀上不停的唱歌。本来我还想欣赏一下红禅大爷的歌声,他一开嗓子我就喷了出来,木住岁巴。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我顿时一脸黑线。“大哥,你这歌都跟谁学的啊?您老还懂恋爱呢?” 红禅双手抱腰,站在我肩膀上说:“怎么不懂啊,以后我可以给你当导师!”我叹了口气,他要是一直唱着也就算了,关键他只唱这一首歌,而且还只会这两句,我当时真有一种想掐死红禅的冲动。我从没想过,红禅这么一句情感导师,没想到以后竟然变成了现实。 从这台阶下来,又是一个开阔的房间。只不过这房间剩余的空间非常少,这房间中间立了一个大家伙,一开始还看不清。待我们走进了一看,我吓了一跳,这中间立着一个黑色的巨佛,而且这佛的姿势有点特别,是一尊睡佛,这黑色的睡佛至少有将近三米长,而且它躺着比我还高,神像非常巨大,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屋子几乎没剩下多少空隙。睡佛一只手平放在身上,另一只手垫在头下,脸上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表情看上去很祥和,但是嘴边却翻着有些诡异的微笑,这佛像跟我在平时寺庙中看到的有所差距,就像牛鼻子老道说的,佛教是西汉以后才从印度传入中国,怎么可能在秦朝有一座佛寺。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佛寺会建在地下了,原来如此!”牛鼻子老道叹了一句。 我转过头问:“为什么?刚刚钱经理不是说因为这是高山之上,怕建筑顶不过千年的风雨吗?” 牛鼻子老道摸摸胡子,说:“不错,老钱说的的确是一个原因,但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只是我刚刚发现而已。” 我叹了口气,现在大家说话怎么都跟秦淮一样,明明心里知道就是不说,还故意掉你胃口,我真是伤不起,“牛道长,您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老是掉我们胃口。” 牛鼻子老道眨巴眨巴眼睛,一直盯着那睡佛的脸,问我:“周曦,你看看这神像有没有觉得熟悉?” 我一楞,也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个神像,它左眼睛睁开,右眼睛紧闭,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是我仍然觉得他好像在窥视着我,几乎能看透我的内心,看了半天,仍然没在脑海中找到什么跟我印象中相像的东西,我摇摇头,问:“这神像是什么啊?我好像不认识。” 牛鼻子道长撇撇嘴说:“人家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不认识了,这不是衍梵天吗?” 我跟钱经理都一愣,钱经理指着睡佛说:“衍梵天不是四面吗?这只有一面啊,而且长的貌似也不是很像。”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因为这是睡姿,传说衍梵天在睡觉的时候会将那三颗头收回,所以只有一颗头,最重要的是,衍梵天乃是地狱的守护者,在古五国的时候,传说地狱有九层,衍梵天是地狱二层的守护者,这睡佛像正好在地下二层,你觉得只是巧合?” 我沿着佛像走了一圈,这黑佛像看着非常诡异,也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的,尽管我并不笃信佛教,但是每次进入寺庙之中都觉得内心清净无比,可是看了这个邪物,全身都不舒服,尤其是它的眼神,似笑非笑的,总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牛道长,你不是说让小心点这里面供奉的神像吗?小心它吗?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啊?”我敲了敲这神像,好像是实心的,里面也不应该有什么机关,也没感觉任何阵法的存在。 我转向牛鼻子道长,谁知,不知道他看见什么了,竟然非常的惊讶,他左手停在自己的胡须上,好像几乎要将胡子拽下来了,我顺着他的眼神一看,他依然在盯着那张佛像的脸,那脸没什么变化啊? 我还在纳闷,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再次看去,吓的我差点坐在地上,那佛像明明刚刚是左眼睛睁开,右眼睛紧闭,现在却换成了左眼睛紧闭,右眼睛睁开,我简直难以置信,这神像还可以换表情?我摸了摸,这东西好像是黑石头雕刻的,不可能是活的啊,怎么眼睛还会动? 牛鼻子老道带上一副专门的手套,走到眼睛旁仔细观察了一下,叹了一句:“原来如此,这眼睛是个机关,这佛的眼睑是活动的,竟然可以动,你们刚刚有没有碰到什么机关?这眼睛缓了方位,不会是什么阵法开启了吧?” 我跟钱经理都面面相觑,别说机关了,自打进来我们大气都没敢喘,碰什么东西的时候都非常小心谨慎,不可能触碰什么机关啊?周围貌似也不想触发了什么阵法的样子。 牛鼻子老道紧皱眉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佛像,又过了大概五分钟,这佛像的眼睛竟然全部闭上了,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睡佛,我们三个人吓的胆战心惊的看了一圈周围,仍然没觉得有任何变化,好像除了佛像的眼睛什么没动啊? 钱经理顿时无语了,“这秦始皇是不是闲的,建造个会动眼睛的神像干什么?没事解闷的?” 我摇摇头,回答说:“不对,既然如此,必然有什么用,不然不会画蛇添足,下一步是不是该黑佛的眼睛全部睁开了?”钱经理附和的恩了一声。 牛鼻子老道一脸惨白,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黑佛睁开,是一个很可怕的时候,传说地狱之中的衍梵天一旦睁眼,必然会有人要死,我总觉得这睡佛的眼睛其实是个计时器。” “计时器?”我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牛鼻子老道摸了摸呼吸,叹了一口气,缓了半天,才肯张嘴说话:“计时器就是这里面有个阵法,从我们没进来开始就是启动的,这佛眼睛是个标志,一旦睁开,可能就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即使没有人来,依然会发生,只是着眼睛可以让寺庙的建造者避开,就是一个计时器,也算是一个警报。” 红禅在我们周围飞来飞去,饶了一圈,然后停在我面前说:“老道说的对,这佛眼之中确实有乾坤,咱们最好不要留在此地,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难以预料,我们就没办法对付。” 我恩了一声,这房间除了我们进来的门之外,根本也没有门了啊?连个能藏身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就这么转身回去,我们更不甘心了。 我们三个人就死死的盯着那黑佛的眼睛,目不转睛,生怕一眨眼就错过了什么,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么过去…… -...... 第二百九十一章鬼蜱虫王 我感觉我好像度过了人生最长的几分钟,我眼睛一点都不敢眨,生怕突然突然出现了什么变故我没看到,那佛眼的双眼的睁开的非常慢,我们看了半天。才睁开一条小小的缝,我还不确定这小小的缝,是不是我看花眼以为它睁开了,红禅哼哼唧唧的飞到那佛像齐平的地方,不停的用手比划着说:“你能不能睁开了,赶紧给老子睁开,看!那里有美女!哎呀?这谁钱包掉地上了,就在你脚下,喂,你睁开看看!” 我顿时一脸黑线,牛鼻子老道撇撇嘴,钱经理叹了口气。我真不想认识这货,我以为他在琥珀里呆了几周一转能有点进步,怎么还是这样,牛鼻子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原来上古灵物就是这样,贫道今天终于长了见识。” 钱经理也跟着附和,“恩,我也长见识了,没想到啊。”钱经理说的时候半笑不笑的看着我,我顿时一脸无奈,朝着红禅喊道:“红禅大爷,你能不能下来?” 红禅哦了一声,花式飞舞着站在了我肩膀上,“小妞,你喊大爷有什么事?”我可算歹到他了。使劲的往旁边墙上一弹。 我包里还有几个苹果,走了半天也饿了,这眼睛半天也不睁开。我就把苹果给大家分了,减轻负担,有了力气一会才能应对危险嘛,钱经理一边吃一边说:“不知道老安跟小子现在有没有安全到家,已经有个人变成那个样子了,希望他不会再有事吧,对了,老牛,你到底是谁啊?” 我顿时一愣,我以为钱经理跟牛道长之间彼此知道心照不宣。整了半天他也不知道牛道长是谁,那钱经理竟然还敢带着?牛鼻子老道轻笑一声说:“老钱你今天吃错药了?我是老牛啊,还能是谁?” 钱经理半笑不笑的说:“虽然你学的很像老牛,我也没看出任何破绽,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因为真正的老牛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是我亲眼看见的。”钱经理说话的时候,连头也没抬,一起极为平淡,就好像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我顿时蒙圈了,一开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魄力,为人处世还极为淡定。 牛鼻子老道仰天大笑了几声,抬起头,看着钱经理说:“老钱,你能这么肯定那就说明了一点,那个牛道长是你杀的,没错,我不是老牛,你都知道竟然还有胆子带我来?” 我被他们两个的对话说蒙圈了,钱经理这是要干嘛?要把牛鼻子道长的真实身份揭开吗?他还真会挑时候,一会黑佛眼睛如果睁开,我们再跟牛鼻子道长打起来,该怎么办? 钱经理歪了歪嘴,说:“从你来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假扮的,但是你从来没伤过人,虽然说话刻薄,但从来没伤过人,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谁?跟我们来又是什么目的?” 牛鼻子道长将最后剩下的半口苹果全塞进嘴里,摇摇头说:“有句话你说错了,不是我叫你们来的,是你叫我来的,这点我好像没记错。所以,你一早就把我的身份报告给我秦淮是吗?怪不得他一直不露面,原来心里还有另一番打算,恐怕他心里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这个男人,还真是不能小觑。”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说是吗?”钱经理依然平静的看着牛道长。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时机未到,秦淮既然未动,就知道现在的我对你们来说依然是安全的。” 我被这两个人的对话惊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来大家彼此都知道彼此的身份有异,就是不说,还一起共事了这么长时间,还特么真是牛x分水公司! 钱经理恩了一声,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朝着神像忘了一圈,顿时惊了一下,说:“眼睛现在是半睁开了,马上了,做好准备!”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手里紧紧握着玄青剑,我就看那神像的眼睛一点一点挣到了最大,简直诡异至极,当佛像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我们全部做好了防备的状态,连红禅的神经都紧绷了,但是好像周围什么都没发生。 我们三个互看了一眼,钱经理说:“不会是根本没有机关吧,又被骗了。”刚说完,牛鼻子老道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我顿时觉得远处好像出传来异声,好像有东西朝着我们接近,那声音越来越近,我听到一阵阵杂乱的嗡嗡声,我还在纳闷,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啊?难道是一大群蜜蜂? 钱经理脸色惨白的说:“难道是……鬼蜱虫?”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就是之前我们在密林里,黑眼镜坐在树上打下来那个马蜂窝,出来一大堆红色的虫子,说是从归墟出来的,吸人血,能通过皮肉刺进人的内脏和神经,怎么又跑这来了? 红禅嗖的飞到我们面前说:“鬼蜱虫有什么好怕的,它们看见我才害怕呢,放心吧主人,有我保护你,我把它们全赶跑!”木介私巴。 说完,他正要飞出去,这时候牛鼻子老道连忙喝止,“红禅!等等!你保护我们就好,不要将这些鬼蜱虫弄走,我怀疑它们是开启下一道机关的关键,咱们先看看再说,你保护我们不被咬就行了!” 红禅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点点头,反正鬼蜱虫进来的时候,这牛鼻子老道也不会耍什么花招,或许他说的真有道理,我们三个靠在墙根上,离那睡佛远一些,红禅全身变换着透明的红光,在我们周围飞来飞去,这小家伙在关键的时候还挺可靠。 大概过了几分钟,外面黑压压一片成群的飞来上万只红色的鬼蜱虫,要是没有红禅,我估计早就被这些虫子吸干了,这些红色的虫子宛如一大片火海飞了进来,密密麻麻的落在那睡佛之上,这巨大的佛像顿时显得有些拥挤,甚至没露出一点本来的颜色,这些鬼蜱虫貌似没发现我们一般,根本没往我们这个方向飞,这时候,不知道那只鬼蜱虫竟然触动了我们一直没找到的机关,还是因为阵法到了时间的缘故,后面的墙上突然传来来一阵巨响,后面那面墙正在慢慢的消失,露出后面一个更加巨大的房间,这里面的房间我粗略的看了一下,至少有我们现在这个屋子五六倍的大小,我们三个都呆了,瞪大了眼睛注视着那身后。 墙壁完全消失之后,我们三个盯着眼前的一切久久缓不过来神,我见过太多的祭坛和古墓还有上古高深的阵法,还从来没见过眼前如此震惊的情景。 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上百具或者上千具的干尸,全都是干尸,衣服几乎哪个朝代的都有,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有男有女,他们全身都干瘪异常,几乎已经是皮包骨头,身上仅仅剩下一层人皮贴合在骨头上,面目表情个个都十分狰狞,好像被什么东西活活的吸干了一般。 那些鬼蜱虫成群结队的又变成一大团火云冲向了里面,最让我们震惊的不是这些干尸,而是那群鬼蜱虫最后飞过去的地方,那里竟然有一只跟那巨佛差不多一般大的超级鬼蜱虫,光它的一条腿就比我整个人还粗壮,我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难道地上这些干尸都是这鬼蜱虫王干的? 我还在寻思,却发现那鬼蜱虫王后面好像有个晃动的人影…… -...... 第二百九十二章大殿暗门 我正在纳闷,想仔细看看那晃动的人影是谁,但是一闪而过却不见了踪影,我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没去多想。这巨型的鬼蜱虫王几乎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 那些成群结队的小蜱虫从刚刚的一团,如今变成了一条直线,朝着巨型蜱虫的嘴里飞过去,巨型蜱虫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我一开始认为它是死的,但那些小蜱虫飞进他嘴里的时候,它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没想到这鬼王竟然还活着,它长了这么大个不知道活了几千年,而且这东西本来就是靠吸血的,这么大个的蜱虫王估计我们三个人还不够塞牙缝的。 我低声问牛鼻子老道:“这……蜱虫怎么会这么大?” 红禅一脸严肃的说:“若是小蜱虫我还能克制,但是这么大的。我无能为力,咱们还是快撤吧,这蜱虫王貌似目前处于半沉睡状态,如果一旦苏醒。就是秦淮来了也不是对手,还是赶紧找到想要的东西离开吧。”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这虫子至少活千年了,地上这些人基本都是它吸干的,你看他们的衣服,历朝历代的都有,应该是刚刚建造这地下宫的时候,放进来一批祭品来养这蜱虫王,后来陆陆续续进来一些冤死鬼,你们看那些小蜱虫在把自己吸的血喂给这蜱虫王,只是我没想明白。秦始皇在这里养一只巨大的蜱虫干什么?这东西可不像小狗一样,懂得你是主人就不吸你的血。” 钱经理点点头,说:“我也想不明白。这无边寺不就是镇守双鱼玉佩建的吗?放一只这东西难道是用来看守玉佩的?我怎么感觉这寺庙还有别的用途?” 我们正说着,我突然听见外面好像有人说话,还有很多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我们,牛鼻子老道看了我们一眼说:“有人追来了,不知道是敌是友,看来人数还不少。.book.” “那咱们……”我问道。 牛鼻子老道看了一圈,说:“没办法,咱们不能沿着原路返回,现在只能藏在这些干尸下面。看看情况再说。”说完,牛鼻子老道把那些干尸移动了一下,准备让干尸将自己埋住。 就在这个时候,从巨型蜱虫旁边突然闪出一个黑影,那黑影举着一把青铜剑迅速朝着我们攻了过来,我当时一愣,牛鼻子老道赶紧用玄青剑上去挡了一下,这黑影的力气极大,砍的玄青剑剑身一直颤抖着不停,老道敏捷的往后闪避,竟然瞬间消失在大殿的墙壁里,我顿时瞠目结舌。 我定眼一看,这人不正是我们从山洞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男人吗?他穿着长袍子已经烂成了一条条的,头发已经乱的散落在身后,他几乎跟地上的干尸一样,脸上只剩下一张皮,五官几乎已经塌陷成了孔洞。 我立马意识到,刚刚牛鼻子老道消失的墙面上应该是有某个暗门,老道已经进入了墙里的密室之中,我跟郑经理对视了一下,这皮包骨又朝着我们攻来,我们两个朝着相反的方向敏捷的一躲,此刻我离那鬼蜱虫王比较近,我惊讶的注意到,这鬼蜱虫王的肚子上好像有个青铜的管子,直接连接在它的腹部,当时没有时间多想,我们赶紧朝着老道消失的地方跑去,我朝着那墙壁一摸,果然,在墙壁之上有个朝里开的暗门,刚一触碰,我和钱经理霎时就进入到密室之中。 一进来,就看见牛鼻子老道站在门口发呆,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被什么附身了,刚要说话,牛鼻子老道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睛呆呆的瞪着正前方。 我环视了这屋子一圈,这应该算是一个耳室,房间并不大,最吸引注意力的是中间竟然有一口棺材,这不是佛寺吗?怎么竟然还有棺材? 这房间中间的棺材非常考究,暗褐色的棺材两侧用烫金描纹二龙戏珠,几乎惟妙惟肖,在棺材盖上用小纂写的什么字,虽然我对棺材材质这东西并不是很明白,但乍一看就不是泛泛的材料。木尤找圾。 钱经理刚拍了一下牛鼻子老道,刚张嘴,他赶紧用手捂住钱经理的嘴,用手指指房间中央的棺材,我们两个都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房间静的很,黑影并没有追来,我能听到大家喘息的声音,声音极慢,我还寻思这是谁,怎么呼吸声音这么大,难道是刚刚跑那么两步累的? 我抬头一看,发现不对啊,老道和郑经理都在闭息,而我的呼吸声更不可能那么大,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声音从棺材里传出来的,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轻轻的朝着棺材走去,难道这里面还有一个活人? 正常墓室中的棺材应该是用钉子封死的,而这棺材却是活动的棺盖,就是说里面的东西会经常走出来,牛鼻子老道高举玄青剑,钱经理双手抬着棺盖,他们两个人相互点一下头,钱经理禁着鼻子,使劲一抬,那棺盖吱嘎的一下便开了,我顿时屏住呼吸,牛鼻子老道已经做好了有粽子出来的准备,但是棺材里半天没有反应,只是那呼吸声仍然在继续,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我一阵好奇,赶紧探头过去一看,这里面躺了一个人,他穿着现代的衣服,手脚的皮肤还都是完好的,看起来就像在棺材里睡着了,最诡异的是这人竟然背对着我们,也就是说他趴在了棺材里,这姿势着实让我们一阵诧异。 “他……”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说话,试探着朝牛鼻子老道的方向看去,牛鼻子老道并没有做太大的反应,朝着我的方向看来,我继续道:“这人到底是死是活啊?怎么还背对着咱们?” 牛鼻子老道皱着眉头说:“应该是活人,但不知道因为什么进入了沉睡状态,把他翻过来看看。” 我顿时脑子里脑补出一个画面,我们刚把人翻过来,这棺材人顿时睁开眼睛,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们咬来,在这佛寺棺材中沉睡的人会是谁?老道和钱经理两个人一个头,一个身子,一齐准备翻过来。 忽然被外面传来的声音吸引,刚刚我们被皮包骨一样的黑影攻击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人数还不少,要不是我们进了暗门,恐怕要四目相对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四处找找看看,我明明看见带眼镜那丫头进了这里面,至于这鬼蜱虫不用怕,它们已经都飞走了,我哥说了,衍梵天就是计时器,咱们算准了时间进来的,别去打扰那个蜱虫王就行了。” 这声音不禁让我全身一抖,我可以确定外面那人我认识,正是方瑜,她怎么会跑这来了,听她说话的意思好像还是跟我来的,她哥哥正是冥昱教新任的左使方湛嵛,至于她口中带眼镜那丫头,难道说的是黑眼镜?她竟然还活着,可我们进来这一路上怎么没看见?看来这里应该还有暗门,方瑜会这么说,证明那黑眼镜不是冥昱教的人,看来是虹姐手下了。 忽然方瑜大喊一声,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忽然静悄悄一片了,他们就好像忽然蒸发了一样,我看一眼他们俩,钱经理朝着我摆摆手,示意外面的事情我们先不要管,他们两个一头一脚,轻轻的将棺材中的人翻了过来,我紧张的看着那人,似乎没有尸变的异象,这才松了口气。 但当我看到这人长相的时候,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这不是姜山吗?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在这? -...... 第二百九十三章真相 这个酷似姜山的男人呼吸均匀,表情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他的呼吸非常慢,慢到如果常人以这个频率的话。一定会憋死,钱经理试着想叫醒他,但是半天没有反应。 钱经理叹了一句,“这世间到底有几个姜山啊?来找我们的是姜山已经死了,后来又出现个假扮的姜山,这会棺材里又一个?”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们上山的时候不是住在了老安的家里嘛,当时在屋子里我看到很多照片,其中一张虽然是黑白的,不是很清晰,但是我隐隐约约的觉得那个人就是姜山,当时老安说这是一个考古队的姜队长。叫姜凌,这姜队长应该就是姜山的爷爷,我还纳闷,他们一家人怎么长的都那么像。现在看来不是像的问题,怎么看都是本人。 牛鼻子老道捋了捋胡须,思虑了半天,说:“这个人看似活着,其实已经死了,他的三魂七魄其实已经游离,换句话说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是身体一直保持慢速循环代谢的状态,应该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如此,直到身体整个被代谢掏空才会彻底死掉,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一时半会的了。应该不是去事务所找咱们的姜山,你们再看他穿的衣服,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 经牛鼻子老道这么一提醒。我仔细一看,果然,这人穿的有点像十几年前的那种中山装,眼前的人应该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很久,我不禁联想到了我弟弟周瑞,他现在就是一只处于昏睡状态,只怕时间久了,就会跟眼前这个人一样了,“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姜凌呗?他们爷孙俩长的也太像了,真是神奇!没想到姜队长考古消失。最后竟然睡在棺材里,那其他人呢?”我觉得越来越想不明白姜家的案子了。 正所着,我忽然发现落在地上的棺材盖上好像有字,只是非常小,又不明显,刚刚一直没注意,我朝着棺盖看去,这棺材盖应该是用某种木头做的,字是用刀刻上去的,而且歪歪扭扭的,辨认起来的有点困难。 我尽力的读了读,好像都是文言文,而且有的地方写的不清楚,好像刻的时候很着急,字一会是竖着看,一会要横着念,我几乎没怎么读明白,就连牛鼻子老道都看了很长时间,霎时一脸震惊。 “牛道长,你看明白上面写的什么吗?给我们翻译翻译呗?”我笑嘻嘻的问道,求别人态度必要好,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写着我刚刚的语气,重复道:“给我们翻译翻译呗。” 我以为牛鼻子老道会白我一眼,再损我一顿,谁知,他却郑重其事的看着我们,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突然明白了好多事情,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吃了长生不老的药。” 钱经理皱起眉毛,道:“什么意思?老牛,你说的明白点,这棺材盖上字刻的乱七八糟的,你也能看明白,真是服了你了。”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我自小就对符号文字一类的东西尤为敏感,这上面的字信息量太大了,我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等下我再跟你们解释。”说完,他将棺材里的人慢慢扶着坐起来,朝着他后背三分的地方使劲一拍,连忙将手放在他嘴旁边,那人顿时嘴大张,竟然吐出一个什么东西。 我上前一看,这不正是双鱼玉佩吗?只不过只有其中的一半,这玉佩通体蓝绿色,晶莹剔透,好看至极,作为女人的我几乎眼睛无法从上面移开,我记得孙教授说姜凌有一块鱼玉佩,没想到竟然藏在了嘴里。 钱经理看了眼那玉佩说:“看来这人是姜凌无疑了,你说他成这样是吃了长生不老药?那怎么还半死不活的,到底什么情况。” 牛鼻子老道将玉佩小心翼翼的用手绢包起来,放进兜里,然后说:“他的确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但是没吃全,只是吃了其中一位,所以延缓了身体的代谢速度,才会如此,你们还记得刚刚攻击咱们的黑影吗?那个人才吃全了长生不老药,你们猜猜外面那个人是谁?”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吃全了药,他……他该不会就是秦始皇吧?” 牛鼻子老道微微一笑,赞赏的说:“你猜对了,外面的那个人正是秦始皇,从之前有人跟我们讲在阿房宫发现了一个墓穴,里面哪个朝代的东西都有,棺材也有,却是近代的,我怀疑那个墓穴其实就是秦始皇的住所,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回来补充一下药量,否则没办法继续活下去了。” 一个求了一辈子长生的人终于达到了目的,然而这种活着的方式在我看来不如干干脆脆的死掉,“等等,牛道长,你刚刚说秦始皇回到这里是为了补充药剂,姜凌吃了不完整的药,换句话说长生不老药在这个寺里?”我诧异的问道,可是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任何东西长的像长生不老药啊?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我们进来的时候每一个细节,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牛鼻子老道点点头,说:“看来你是猜到了,老钱,你注意没有,那巨型的鬼蜱虫肚子下有一根青铜的暗管,刚刚我跟秦始皇打斗的时候看见的。” 钱经理恩了一声,“看见是看见了,我还以为自己看花了,或者那鬼蜱虫王自带的呢,你的意思该不是说这蜱虫身上有长生药吧。” “对!”牛道长肯定的回答道,“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在那长生秘术之中记载了怎样长生的办法,先喝下一剂固魂汤,稳定三魂七魄,然后在通过青铜管喝那鬼蜱虫王吸来的血,便可长生不老,而那蜱虫王要不断吸收人血,才能供应长生不老的血源,没有人可以吸了,就只能让小蜱虫来供应它。” 我顿时恍然大悟,可是去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恶心,原来刚刚我在巨型蜱虫旁边看到的黑影是真的,那时候秦始皇应该在喝蜱虫血,被我们打断了,所以一直想让我们出去,这才上前打斗一番。 看来姜凌进来以后,却出不去了,发现了此种的玄机便喝了蜱虫血,因为少了固魂汤所以三魂七魄游离了,变成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钱经理皱了一下眉头,“这姜队长死的太冤枉了,不过不长生也罢,那个样子还不如不活着,只是他们家是怎么得的那玉佩?另一块玉佩又在什么地方?你棺材上是他的遗书吗?” 牛鼻子老道点点头,说:“算是吧,我写的也不是很清晰,看的出来,他当时应该已经处于弥留之际了,这玉佩是他们家祖传的,传说双鱼玉佩有复制人的功能,其实这玉佩更像是一种诅咒,姜家一直都只是一子单传,而且都长的一样,全都是这个样子,就是受了这个玉佩的影响,至于咱们之前看到的那封信,估计就是其他人写给姜凌的,因为他自称为柳泉居士了。” 说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的,前面大多数的谜题也差不多都明白了,姜家的案子估计是有人盯着上了双鱼佩,以为他们家知道线索,结果因为此物还搭上了性命,而假姜山不过是有人故弄玄虚,引我们去调查此案,或者说还有一些不得不我们来解决的理由。 看来这棺材应该是秦始皇用的,只是因为他以长生,放置在耳室之中,却被姜凌阴差阳错的占用了,我本来想合上这棺材的盖子,给他鞠一躬,牛鼻子老道却在一旁冷笑了一声,说:“还有一件事,你们应该都想不到。” 我叹了口气,说:“牛道长,还有什么事,您一次说完吧,怎么跟我师傅一样,这么掉胃口?” 牛鼻子道长微微一笑,说:“你们两个找个地方扶好了,我估计你俩听了,一定大跌眼镜,那个南洋的邪术组织叫虹姐的,竟然是姜凌的姐姐,亲姐姐,他说若是我们从他嘴里得到了玉佩,一定要妥善保管,千万不能让那个虹姐得到!” 我一听,顿时噗的一口就喷了出来,算来算去,这虹姐也至少有一百多岁了吧,传言都说她宛如一个二十多岁的样子,这女人还真是老妖精,没想到他跟姜凌之间有这么一层关系。 我简直难以置信,“等等----”我忽然想到一件事,“虹姐要是这个姜凌的姐姐,姜山也算是他的亲戚,她是怎么的下的去手的,难道也是为了长生?” 牛鼻子老道恩了一声,说:“差不多,他也没细说,只是稍稍的提了一句,以下都是我的分析,他姐姐应该是练了某种邪术,可以保持青春美貌,却有个副作用,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全身痒,痒到把自己的皮肤全部抓破,鲜血淋漓,为了摆脱这样的痛苦,她就想到了秦始皇这里,本来以为长生药会在阿房宫,没想到竟然在无边寺。”木尤乒技。 “看来阿房宫里应该有某样东西比这个长生药还厉害。”我叹了一句。 牛鼻子老道刚说完,我们刚刚进来那扇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自己开了一个小缝,一点声音都没有,那小缝微微开着,从里面透着无尽的黑暗,我们互相看了一眼,立马意识到不大对。 这时候,我们屋子的伤口忽然飘起一阵笑声,“你们三个还真厉害,果然没让我失望,也没枉费了我这一番周折。”这声音正是黑眼镜,我顿时抖了一下,现在觉得黑眼镜越来越恐怖。 我们三个赶紧从暗门出去,黑眼镜站在巨型鬼蜱虫旁边,满嘴是血的看着我们,半笑不笑的说:“多谢你们帮我找到这么好的地方,以后我再也不用抓痒到全身溃烂了,作为报答……”说完,她敏捷的纵身一跳,竟然坐在了鬼蜱虫的身上。 我当时犹如晴天霹雳,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个黑眼镜就是虹姐,我竟然跟她一起住了好几个星期,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我能活到现在还真不容易,怪不得袁鑫一直让我小心黑眼镜,谁能想到她会亲自来啊。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鬼蜱虫的头上也有一枚玉佩,跟老道兜里的正好是一对,黑眼镜好像要上去拿那个玉佩。 牛鼻子老道顿时一脸惨白,大声喊道:“糟了----” -...... 第二百九十四章两虎相争 黑眼镜正在奋力的往蜱虫王的脑袋上走去,应该是想够那枚双鱼玉佩,牛鼻子老道大喊:“你要干什么,那半块玉佩是这里的阵灵之物,鬼蜱虫王因为它处于半沉睡状态。如果你拿走了,蜱虫王会立刻苏醒,你我都不是它对手,最后都会跟这干尸一样,你自己逃的出去吗?” 黑眼镜朝着我们诡异的一笑,说:“我自有办法,臭道士,你还是关心你们自己吧。”还没等说完,刚刚攻击我们的黑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又举着青铜剑朝着黑眼镜砍去,这人按照姜凌的说法应该就是秦始皇,黑眼镜伸手非常敏捷。左手抓紧蜱虫,往右侧飞快的翻个跟头,便轻松的躲开那青铜剑锋,用力一踢。秦始皇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喘着粗气,嘴里发出低吼。 她怒目注视着秦始皇说:“你活的够久了,活的时候已经是最顶层的人物,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享受享受了。”说完,她按了一下左臂,从里面迅速弹出一个钩状的东西,我一看,有点像公输家族的墨法,连接钩子的东西也是金刚丝。钩状物瞬间套住了秦始皇的脖子,黑眼镜右手抓着蜱虫,左手用力一拉。硬是把秦始皇拉到了自己面前,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直朝着秦始皇的心窝刺去,瞬间鲜血四溅,她用力在秦始皇心窝处剜了一个血洞,秦始皇似完全瘫软了一般,只能任由宰割,黑眼镜一脸兴奋的表情,直接伸手从那血窟窿里掏出一个暗红色还在跳动的心脏,黑眼镜将钩子收回。一脚踹开秦始皇,凝视着手上那颗还在跳的心脏大笑一声,“我老祖宗筹划了几千年的计划终于要在我这实现了。” 说完,她几乎掩饰不住内心的狂喜,将那颗心脏一口一口吃进了肚子里,时而闭着眼,一脸的享受,我顿时觉得一阵恶心,而秦始皇却瘫软的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他没有死,只是一动不动的从那两个孔洞里看着这一切,任你生前在权倾天下,现在不也是百般无奈吗?我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到我之前跟这个变态住在一间屋子,真是庆幸自己还能活着。 黑眼镜将那颗心脏吃完了,转头看像我们,歪着脸说:“把玉佩留下,把周曦留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我也不是完全无情无义的人。” 钱经理瞪了她一眼,道:“大姐,错了,你都几百岁了吧,木乃伊姐姐,就你还算人?你见过哪个人生吃心脏的。”说着感觉钱经理都要吐了。木引尤血。 黑眼镜朝着我们翻了几个白眼,道:“当年我们姜家遭这老东西算计,导致诅咒延续了几千年,若是没有我,我们姜家一脉恐怕还要继续被诅咒几千年,我既然敢动这玉佩,自然有能克制这蜱虫王的办法,我劝你们不要做无谓的斗争,免得赔了夫人又折兵。” 牛鼻子老道轻笑了一声,道:“你把我们千辛万苦骗到这来,恐怕不只那么简单吧,你要周曦干什么?” 黑眼镜怒目说道:“不用你管,我没时间跟你们耗着,是走是留你们自己看着办,总之玉佩和周曦我志在必得。”说完,她继续朝着鬼蜱虫头部走去,突然,一把青色飞剑突然从我发髻边擦过,直直的朝着黑眼镜飞去,黑眼镜目光如炬,看了一眼,立刻一翻身,躲过了那飞剑。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秦淮来了,再一看那飞剑不是玄青剑吗?之前牛鼻子老道假装拿着都费劲,现在却能轻松的将这剑飞起,而且控制的游刃有余,明显比秦淮用的时候要熟悉的多,这老道原来一直在保存实力。 黑眼镜瞪了他一眼,道:“没想到啊,你到底是谁,之前真是小看你了,这身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老道就能办到的。” 正说着,外面熙熙攘攘的来了十来个人,手里拿着武器,我转头一看,这人不是马汀吗?他原本是虹姐手下,之前不是说不跟虹姐干了吗?怎么又跑这来了,刚一进来就趾高气扬的说:“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得罪我们虹姐了,老子给他一枪。”马汀看到了我,完全没有惊讶的神态,“哎呦,没发现,原来这还有一熟人,你们中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乡遇故知,此乃人生四喜,周曦姑娘,又见面了。”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得意,好像一切都尽在他掌控之中,“臭道士,赶紧把玉佩交给我们虹姐,我们大姐那是说一不二。” 虹姐白了马汀一眼,道:“少废话,赶紧抢,一会要误了时间了。” 马汀举起枪就要朝着牛鼻子老道开枪,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时候突然从墙里面传来一声冷笑和鼓掌声,我们几个人顿时一愣,这声音哪来的?从我们刚刚进的暗门旁边,竟然又缓缓的开启了一扇暗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方湛嵛和她妹妹方瑜,我说刚刚他们怎么突然没了声音,原来是藏在了暗门之中,这无边寺到底几个暗门啊,方湛嵛一边鼓掌一边道:“虹姐好计谋,算计周曦到这里来完成你们的大计划,只不过马汀马队长,你有没有想到也被我们冥昱教算计啊?” 虹姐轻笑了一声,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冥昱教新上任的左使大人,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把火最好别烧到自己。”黑眼镜恶狠狠的说了出来,几乎快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了。 方湛嵛做了一个谢谢的动作,道:“多些虹奶奶关心,只是玉佩和周曦都不能给你,虹奶奶可别一会说我不懂尊老爱幼。” 马汀有些生气了,怒道:“老子先一枪崩了你这小白脸!”说完,举起枪就朝着方湛嵛射去,方湛嵛嘴里快速念动咒语,手里拿着一把极小的银质铃铛,他用力一摇,地上的干尸竟然咯吱咯吱的抖动起来,渐渐的站起身来,将马汀他们十来个人包围在一起,方家精通湘西赶尸之术,这地上的尸体几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马汀一声令下,手下开始对着这些干尸开枪,打烂了前一批干尸,又有后一批马上补上,他们打了半天,依然没突围出干尸的包围圈,马汀子弹用完了,朝着队伍后面大喊,“黑子,赶紧给老子拿子弹来!” 一个声音回应道,“马队长,子弹在我这,有能力你就自己来取吧。”说话的时候带着嘲讽的语气,我一看,这声音竟然是从方湛嵛身后传来的,我这才明白方湛嵛刚刚说他也会被冥昱教算计。 马汀大骂了一声,从兜里拿出刀,准备要肉搏了,而我们三个竟然成了局外人,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这时候牛鼻子老道大喊一声,“不好了,她将玉佩拿到手了。” 我立马朝着鬼蜱虫王的方向看去,只见虹姐得意的站在蜱虫头上,那虫子的眼睛眨了几下,虹姐嘴里发出一声类似禅叫的声音,朝着方湛嵛的方向指去,蜱虫王瞬间朝着他的方向移动而去,它走路的时候我感觉地几乎都在颤抖,方瑜尖叫了一声,方湛嵛的脸有些惨白,赶紧摇铃,将那些干尸堆积在蜱虫王的前面,根本就是螳臂挡车。 这时候,我发现刚刚极为得意的虹姐似乎一直在躲着什么,在蜱虫背上上蹿下跳的,好像是一条蛇,还有点熟悉,这不是腾蛇吗?我心里顿时一阵狂喜。 -...... 第二百九十五章秦淮!凌熠辰! 我转头一看,那些熟悉的身影就在我面前出现了,几乎快一个月了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秦淮、凌熠辰还有袁聪他们就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之前我还挺坚强的,看见他们几个差点没哭出来。 凌熠辰朝我笑了笑,说:“小曦媳妇,怎么样,想本大帅哥没有?” 红禅嗖的飞了出来,掐着腰说:“我才是帅哥,周曦是我媳妇!”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我一直觉得红禅就是凌熠辰亲生的,凌熠辰一脸黑线,道:“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是男的啊,过来。让你凌哥哥看看。” 正说着,我突然感觉周围震动之感加剧,秦淮表情严肃的提醒道:“小曦,赶紧躲开----”我转头一看。顿时一脸惨白,刚刚蜱虫王不是朝着方湛嵛去了吗?怎么又朝着我来了,牛鼻子老道拉住我,使劲将我往右侧一推,凌熠辰赶忙上前搭把手,一把拽住我,结果马汀的一个手下不知怎的被干尸推到了蜱虫王的前面,蜱虫王立马从嘴里伸出黑色的像钢针一样的舌头,直直的刺入那人的头顶,几乎只有几秒钟,瞬间那个人从一个正常人变成了皮包骨头。完完全全的被吸干了,跟地上的那些干尸几乎无异,我见识了整个过程。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这么没了,如果不是牛鼻子老道,那个人就会是我。 虹姐站在蜱虫王的背上,居高临下的说:“呦,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隐调局新上任的秦局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听说你们隐调局让冥昱教打的连老巢都要换了,你不好好的搬家,上我这无边寺做什么。难道你也想长生不老?”她手上刚刚控制秦始皇的钩子现在紧紧缠住了腾蛇。 秦淮清冷的撇了一眼虹姐道:“从你开始想设计进抓纠儿那祭坛的时候,你打的什么算盘路人皆知,我也一早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只是想让我徒儿见识见识什么叫人心险恶,还多谢你为她上了生动的一课,对了,还要多谢你那榕血娃娃的见面礼。” 我微微一怔,也没有过多的惊讶,那个诡异的包裹一开始就是她不小心打碎在地上的,也是她替的收的,原来秦淮一早就知道黑眼镜是虹姐,怪不得让袁鑫提醒我小心。 虹姐轻哼了一声,说:“既然给你徒弟上完课,也该给你好好上上课了,让你知道什么叫自作聪明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说完,那蜱虫的舌瞬间朝着秦淮伸来,秦淮大喊一声闪开,自己敏捷的后退一步,用天谴狠狠的朝着那伸出的舌头一扫,那蜱虫王的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连点划痕都没出现,反倒是天谴的刀身砍在上面被震的直响。 虹姐看了一眼马汀吼道,“废物,赶紧走,这东西我只能控制不吃我,一会你的人又被我误伤了。” 马汀脸色惨白,连连点头,看了方湛嵛一眼,灰头土脸的赶紧走了,蜱虫王失败的几次攻击让他有点恼羞成怒,嘴里发出一阵鸣叫,刚刚那些飞走的小蜱虫又都飞了回来,红禅立马挺身而出,“这些小东西小爷一个人就能搞定,你们赶紧收拾蜱虫王。” 秦淮恩了一声,对凌熠辰道:“这女人好像在拖延时间,一直在等待什么,咱们赶紧速战速决。” 凌熠辰顿时面露难色,“这大家伙怎么对付,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秦淮撇撇嘴,只说了四个字:“擒贼擒王!”木引池巴。 凌熠辰立马明白,他嘴里不停的发出嘶嘶的响声,虹姐得意的笑了两声,“你歇会吧,这东西已经被我的金刚丝缠的死死的,一会就会变成几段,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蛇肉,尤其是腾蛇的蛇肉!”凌熠辰也不生气,嘴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那些小蜱虫被红禅一个人挡在了佛寺之外,我从来没觉得红禅竟然可以这么帅,简直就是以一敌万啊,秦淮赶紧拿出琅环剑,嘴里念了几句咒语,那琅环剑朝着虹姐刺去,虹姐一抬手,蜱虫一条比一个人还粗壮的腿轻轻一抬,直直的把琅环剑打了回去,牛鼻子老道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我们这里,说:“秦局长,这千年的蜱虫王太厉害了,身上如钢板一般,看来咱们两个得合力才有期望。” 秦淮点点头,在琅环剑上加注了一道符咒,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琅环剑和玄青剑几乎变成了一道剑光一齐朝着虹姐飞去,虹姐冷笑了一声,那蜱虫王抬起了两条腿,交叉挡在虹姐的前面,这一道强劲的剑气刚过来,瞬间又被蜱虫王挡了回去,这次也不是全然没有效果,蜱虫王的前腿裂了一点缝隙,两把天下最好的飞剑,竟然只让这个蜱虫王的腿裂了一个小缝隙,我几乎有点绝望了。 虹姐笑的更加猖狂,嘴里嘟囔了一句,“不自量力!”然后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往蜱虫王的嘴里滴了一滴血,刚刚被他们攻击的伤口竟然在慢慢附和,这样下去就算把秦淮和牛鼻子老道累死也打不赢虹姐,这千年的蜱虫王太厉害了,怪不得她有恃无恐。 众人正在寻思怎么办,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机关的响动之声,我们诧异的往后面一看,就在蜱虫王刚刚呆过的地方,在它剩下竟然有一口井,之前我们并没有注意,这口井的盖子竟然雕刻成了一只巨眼,看上去有点渗人,巨眼的井盖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右侧移动,露出下面漆黑的进,我顿时一阵诧异,那蜱虫王下面这口井是干什么的,总不会是给它上厕所用的吧? 我还在胡思乱想,虹姐发出了几声干笑,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很期盼眼前的一切,“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几千年了,没想到第一个人竟然是我,竟然是我,隐调局,冥昱教,你们争了多少年,第一个进入归墟的人竟然是我!” 我当时已经目瞪口呆,其他人吃惊的表情也都跟我一眼,就连方湛嵛都长大了嘴巴,这是在逗我们吧,归墟不是在海里吗?怎么会在一座山上,还是秦始皇修建的这么一个庙里,我本来不相信,但是看到秦淮严肃的脸,几乎相信了几分,难道又是跟祭坛那样的平行空间? 那井口慢慢的打开了,忽然,那井口就像黑洞一样,冒出一股强大的风,不过这风不是往外刮的,而是往洞里吸的,井口周围那具秦始皇的尸体瞬间被吸入井口之内,这井口非常小,可就好像无底洞一般,周围成堆的尸体都被吸入了其内,却没见里面有满的意思。 那风越来越大,吸附之力越来越强,我们赶紧抓住任何一个可以把住的东西,免得被吸到那井里,秦淮朝着我喊道:“抓紧,千万不要被吸到那里面,否则大罗神像都救不了你们。” 众人恩了一声,知道这事不是闹着玩的,我赶紧念了定身咒,然后紧紧保住我旁边一颗红柱子,此刻大殿里的六根柱子抱的全是人,方湛嵛他们也都躲在柱子后面。 虹姐阴森森的朝着我看来,满脸狰狞的表情,“把的眼睛拿来,把你的眼睛拿来!”说完,她朝着我眼睛指来,蜱虫王那几只脚稳稳的固定在地上,钢针的舌头朝着大殿的柱子吐来,我吓的赶紧往后躲开,柱子瞬间被那舌头弄断了,连口喘息的机会都给我,钢针舌头再次朝着我头刺来。 这时候,那琅环剑和玄青剑瞬间朝着虹姐刺去,两把剑这次一前一后,蜱虫王的腿这次要抓住地面无暇分身,虹姐非常不屑的看了一眼说,“真是垂死挣扎!”蜱虫王的舌头仍然在不停的攻击我,我现在就好像坐在了一个剧烈晃动的列车上,自己站都站不稳,却还要敏捷的避开那钢针的一样的舌头,我不知不觉的离井口越来越近,我抱着最后一根柱子,这一次再被钢针弄断,估计我彻底就要掉下去了。 虹姐忽然将自己穿的衣服脱下,我刚刚就发现,她的衣服好像有点特别,好像是一块布直接裹在了身上,我刚刚还以为她找不到衣服随便裹的,现在发现好像是有点不同,那衣服上画着一个太极八卦图,与其说是太极八卦图,不如叫九星八卦图,因为中间本应该是太极的地方竟然画了北斗九星,很多人一定要问我,北斗不是七颗星星吗?怎么是北斗九星,实际上在远古之时,北斗是九颗星星,后来才演变成北斗七星,所以一般从上古传下来的法器和法阵,都是北斗九星的排布。 这件衣服一看就是大有乾坤,一定不是俗物,虹姐把那块布在周围饶了绕,琅环和玄青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两把剑一直绕着那块布走,虹姐大笑的看着我们,说:“这两把剑我也一起笑纳了,反正你们死了以后它们也没了主人。” 秦淮冷笑了一声,“我记得刚刚有人要给我上课说自作聪明会让自己付出多大的代价,现在我想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还给那个人。” 虹姐一愣,估计是没听明白秦淮什么意思,腾蛇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金刚丝,狠狠的朝着她的脖子迅速的咬了一口,虹姐立马瘫软的坐在蜱虫王的背上,恶狠狠的瞪着我们,大吼道:“你们记得,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说的声嘶力竭,连我的心都颤了一下,虹姐受伤,没了她的指挥蜱虫王一动不动,也不再攻击人。 凌熠辰嘿嘿一笑,说:“我说虹奶奶,你赶紧担心自己吧,我听说你也是连降头的,我这腾蛇降的厉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只是说话这功夫,虹姐就开始面色发黑,而且皮肤开始越来越褶皱,一头浓密的黑头发正在开始变白。 虹姐摸摸自己的脸,大叫了一声,赶紧拿出一个棕色的名字,用颤抖的手倒进嘴里,她褶皱的脸依然没有好转,虹姐几乎快哭了,秦淮淡淡的说:“玉佩拿来,换解药!” 虹姐想都没想,赶紧摸出玉佩撇给秦淮,秦淮将一个紫色的药瓶扔给了她,虹姐迫不及待的赶紧喝下,她的脸竟然真的渐渐好转了,虹姐狠狠的扫了我们一眼,瞬间从蜱虫王身上跳了下来,往寺的墙面跑去。 方瑜大喊,“她要跑!” -...... 第二百九十六章井口 方湛嵛一个起身就要追出去,虹姐对这里的暗门似乎特别熟悉,她嘴里发出一阵怪声,那蜱虫王立马挡在方湛嵛的面前,用钢针的舌头刺向他的头顶。他不得不往后闪躲,虹姐迅速进入暗门之中,消失在我们眼前,这蜱虫王停在了原地,一动不动,没了虹姐的指挥,它似乎不想主动攻击人,比大殿柱子还粗的腿死死的抓住原地,它似乎也在害怕什么。 虹姐看来是追不上了,刚刚我的注意力都被她所吸引,却没发现大殿里的风似乎越来越小了,我朝着那井口看去。那井盖子依然是打开的,最后风彻底消失了,我叹了口气,虽然没抓住虹姐,但暂时安全了,这蜱虫王开始一动不动了,宛如一尊雕像。 我看向秦淮,问:“师父,你们这几周都去哪了?怎么连个信都没有?”我本以为秦淮会有一堆话跟我解释,就像我有一堆话想告诉他一样。谁知他的眼神却在蜱虫王和那井之间游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父?师父?师!父!”我喊了好几遍,秦淮突然脸色惨白,他竟然转向了牛鼻子老道,说:“看里那个女人的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玉佩或者长生不老药。她是为了……” 牛鼻子老道点点头,“放他们出来。” 他们俩人的对话一下子把我们都说懵了,先别说内容,首先以秦淮这种高冷孤傲的性格,他很少跟别人商量事情或者会听从其他人的意见,他竟然直接就看向了牛鼻子老道,这人到底是谁我们还没弄清楚,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他绝对不是隐调局的,也貌似不是虹姐那边的。 他们两个就像很有默契一样,几乎同时看穿了眼前的一切。可我们还什么都没看明白,牛鼻子老道忽然冷笑了一声。“秦局长,你要怎么办?只能让你的宝贝徒弟进去,否则没有其他办法。”他语气当中颇有些看热闹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这事怎么还扯上我了?什么让我下去,就没别的办法了,难道让我下井里?我满脑子都是问题,秦淮皱着眉毛看了我一眼,道:“不劳你费心,我自有主张。” 我刚要张嘴问这怎么回事,周围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好像地震一般,顿时从那井中发出轰隆隆的响声,震的我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周围的颤抖也越来越剧烈,刚刚的风向还是往井口里吸,这时候,从那里面忽然喷出团团黑烟,就好像那井里有一个巨大的工厂一般,这团团的黑烟布满的了整个寺庙,顺着庙宇飘到了半空之中,这黑烟其实没什么味道,但是呼吸一口有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嗓子眼儿里,总是想不自觉的咳嗽。 周围的颤抖越来越厉害,秦淮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了一句话,当时的轰隆声太大我根本听不见,但是那口型好像是带大家出去。我一愣,师父这是什么意思?不跟我们一起出去? 秦淮踉踉跄跄的走到井口边,我瞥了一眼牛鼻子老道,他此刻的表情非常诡异,捋着胡子一会笑一会皱眉,不知道寻思什么呢,我以为秦淮是去关那井口的,谁知道,他直接纵身跳入那井中,瞬间消失不见了。木讨大号。 所有人都被秦淮这做法吓呆了,我张着大嘴,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秦淮这是干什么去了,刚刚那句话不会是要跟我们永别吧?就连牛鼻子老道都没想到秦淮会如此,跟我们一样张着大嘴。 诡异的是,自打秦淮进入那井中之后,黑烟竟然逐渐的减小了,震动也正在趋于平静,我们几个人赶紧冲到井边查看情况,凌熠辰比我跑的快,他朝着下面皱着眉看半天,说:“什么都看不见,一片黑,秦老七下去干什么去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总做让别人担心的事?” 我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完全没意识到眼前的事情有多严重,我也跑到井口处往下一看,出现在我眼睛里的画面好像跟凌熠辰的有点不大一样,我从那井中的黑雾里仿佛看到了上千只眼睛,混混沌沌的,而且那上千只眼睛都是绿色的,怎么跟我的眼睛有点像,他们的眼睛映着我的眼睛,就好像那黑雾之中有上千只我的眼睛,我越看越觉得眩晕,差一点掉入那井中,凌熠辰一把拉住我,埋怨的关心道:“你怎么回事,几个星期不见怎么还是那么冒失,你赶紧离井口远点。” 我点点头,靠后站着,黑烟和震动渐渐的停了,井里面仍然是缭绕着黑雾,我们站在旁边等了半天也没见秦淮上来,我心里面隐隐的有些担心。 牛鼻子老道笑了一声,转头说:“周曦啊,我好心劝你们别等了,秦淮上不来了,我从来没听说过谁进了归墟还能活着出来的。” “归墟?归墟不是在海里吗?怎么会在这,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你到底是谁啊?”双姐在背后厉声骂道,从进来开始就危险重重,我都没倒出时间跟他们说句话,在隐调局的众人之中我看到了袁鑫的身影,看来他真的是隐调局的,之前的事情也都没骗我。 牛鼻子老道也不气,微微一笑道:“你也没必要跟我生气,要气你就气周曦吧,这井口每千年会打开一次,井口所通向的地方正是归墟之地,你可以理解成这是归墟的后门,只有放入了祭品井口才会关闭,否则那东西就会出来,你师父替你当了祭品,你觉得他还出的来吗?” 牛鼻子老道的语气不像开玩笑,而秦淮在走之前看我那眼却是有些告别之意,我顿时如五雷轰顶般坐在地上,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崩塌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我想哭,可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大抵上就是人们常说的欲哭无泪,双姐在一旁大哭起来,嘴里不停的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其他的人的眼圈也都红红的,没想到我盼了几个星期,这匆匆的一面竟然是永别。 井口开始慢慢的闭合了,牛鼻子老道叹了口气,道:“我对秦七爷的敬佩之意又加深了几层,只不过我想不明白,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周曦有资格的那个祭品,为什么秦淮也可以?他到底是谁啊?”牛鼻子老道的脸转向了方湛嵛。 井口慢慢的关闭了,我眼睛几乎被泪水侵满了,已经看不清了,就在井口关闭一大半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伸出了一双满是血的手,我心里一惊,赶紧擦了擦眼睛,往下一看,正是秦淮! 我顿时心里一喜,井口关闭的越来越小,我使劲企图想拉他上来,却感觉那洞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往下使劲的拽秦淮,差点连我一起拽下去,秦淮脸色惨白,似乎伤的不清,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们几个人赶紧围上来,七八个人依然不是这洞里怪物对手,我们几个人反而一点一点被拉入井中,牛鼻子老道说了一句:“去帮忙!” 方瑜第一个冲了过来,方湛嵛和他的手下犹豫了一番,也赶紧过来帮忙,将近二十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勉强在井盖关闭之前秦淮拉了上来,那一刻,我看到一双惨白的手死死的抓住了秦淮的脚,井盖关闭时,一个长发的女人又回到了黑雾中,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的长相,全身颤抖了一下。 -...... 第二百九十七章秦淮不是秦淮(上) 为什么那个归墟里面的女人长的那么像我?难道又是幻觉?我有点难以置信,秦淮全身都是伤痕,而且都泛着黑血,有些甚至皮肉外翻就能看见筋骨,双姐看了一眼。说:“糟了,这伤口都是被归墟里的深渊生物所伤,阴气极重,这样下去七爷的魂魄会不稳,让其他那些占了先机,得赶紧回去。”我们点点头,凌熠辰赶紧背起秦淮,正要出寺门的时候,方湛嵛突然在我们身后喊了一句,“等会,把那半块玉佩拿来,你们就可以走。不然只怕耽误了时间,我们也不想看到啊。” 果然,这世界不会有真正的朋友,我们也不可能跟冥昱教的人成为朋友,现在虹姐跑了,凌熠辰回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道:“论算计和卑鄙,你们教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方湛嵛朝着我们作了一个揖,道:“不敢。不敢,玉佩拿来吧,相信你们也能衡量到底谁更重要吧。”我当时真想上去狠狠的揍一顿方湛嵛,简直恨的牙痒痒,那玉佩是秦淮好不容易从虹姐手里抢来的。直接给了冥昱教实在太不甘心了。 牛鼻子老道轻咳了一声,“够了,那玉佩又不是你抢来的,没有人家秦局长咱们都得死这,你以为那东西出来了我就能克制吗?你们走吧。” 方湛嵛一脸不服气的神态,说:“可是冥主……” 牛鼻子老道摆了个手势,示意他闭嘴,然后将手放在腮帮子处,使劲的一撕,竟然将那面色黝黑带着皱纹和胡须的脸撕了下来。露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少年,剑眉之下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只是脸色有点苍白,他轻咳了两声,道:“这人皮的模具还是拜高柏铭所赐,还真的挺好用,这么长时间都没露陷,怎么了周曦,不认识了?”他抬眉的问道。 我顿时哭笑不得,刚刚我绝对没听错,方湛嵛喊他冥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冥昱教的头,想到冥昱教之前干的那些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这个人,秦淮说过,冥昱教的冥主跟西藏的活佛差不多,死之前甚至能说出自己下一生会在哪里,貌似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轮回转世,他的灵术应该不止我们看到的样子,之前原来都是在装的,秦淮应该也是一早就知道了,不然不会去问他的意见。 我想想我真是哭笑不得,我在那个风水公司,竟然跟虹姐住在一个寝室,跟冥昱教的冥主一起办案那么久,他们对我都了如指掌,可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瞪了他一眼,道:“有你好好的冥昱教不呆,你来我们隐调局做什么,还躲躲藏藏的贴个面具。”我嘲讽的说道。 他笑了两声,说:“这你就要问问秦淮了,其实我们这段时间都在查同一件事,而且都关于你的,行了,再耽误下去,你们的秦大局长就要回归我冥昱教十二煞之列了,不过有句话你给我带到,玉佩你们可以拿走,但是你们凭着那半块也进不了阿房宫,如果想进去,我们冥昱教愿意结伴而行,那里面也有我们想要的东西。”说完,他一挥手,带着方湛嵛他们走出来了寺口,忽然一会头,道:“哦对了,我不姓牛,也不是牛鼻子老道,我叫韩沐泽,不过这只是我这一世的名字,我终于想明白高柏铭临死前的那句话了,秦淮不是秦淮,难怪!”说完,转身便走了,方瑜在走之前朝着我们大喊要照顾好秦淮,双姐瞪了她一眼,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我估计方瑜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我们赶紧把秦淮背回了他们暂住的地方,他们包了几户农家,华老爷子也在,他看了一眼,顿时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说:“你们都先出去吧,秦七爷这次伤的挺重,我需要红禅留下。”我嗯了一声,众人也头出去了,双姐担心的守在房门口。 我简单梳洗了一下,走了这么长时间连个澡都没洗上,我心里有好多想不明白的问题,想等秦淮醒了好好问问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华老爷子才从屋子里出来,我们赶紧围上去,华老爷子叹了口气,“秦组长命是保住了,不过要休息很长时间,很长一段时间也不能用灵术,不过他一定不会听的,他的脾气我最了解了,哎……” 只要秦淮没事我就放心了,转向在旁边一直愣神的凌熠辰问道,“你们这几个星期到底干什么去了,我觉得我师父就是故意在支开我。” 凌熠辰突然被我打断了思绪,愣神了一下,说:“哎?小曦媳妇啊,几个星期不见我发现你越来越好看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婚啊?” 我白了他一眼,凌熠辰还是说不正经的最厉害,不过我总感觉他有意无意的岔开话题,“我很认真的在问你一遍,你们到底是去查了什么?是不是跟我身世有关啊?” 凌熠辰见我面色严肃,也不再开玩笑,“其实我也不知道,秦淮把隐调局搬家的事情交给了我,而自己却不知道跑哪去了,但是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女人,他跟那个女人好像很熟的样子,而且她神出鬼没了,我只见过几次背影,没见过一次正脸。” “一个女人?”我重复了一句,转头问,“那你有没有听到过他们的谈话之类的?” “我听到过!”还没等说完,双姐的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吓了我一跳,她左右看了一圈,见周围没人,便小声说:“周曦,我有句话希望你心里有个准备,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谈谈,只是没有机会,再不七爷就在你周围,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想,真假是非由你来辩,七爷从来不喝酒,我从没跟哪个人走的进,尤其是女人,可是那天跟那个女人喝了很多,我进屋里送菜的时候,听见他们说利用你的计划已经差不多一半了,接下来就是再找到狐狸头,拿到上半部的天机残卷,计划差不多就成功了,筹谋了二十多年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我当时懵了,我觉得双姐其实是在开玩笑,我马上挤出一丝微笑,“双姐,你这笑话太冷了,跟我师傅的脸差不多。” 双姐冷笑了两声,“我说你幼稚好呢,还是说你天真好,这世界从来就没有高冷的人,只是人家暖的不是你,看的出来那个女人跟七爷交情很深,她刻意去隐藏自己,不让我们所有人看到她的脸,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大家都是女生,难道我看不出你对七爷的心吗?” 我当时脸上哭笑不得,“双姐,你要表达什么?请你直说,不用绕弯子。”双姐用忌惮的眼神看了一眼凌熠辰,我摆摆手,“我对凌熠辰没有秘密,你可以随便说。” 双姐叹了口气,说:“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们在找抓纠儿进的那个祭坛了,就是那个萨满族河楞一脉的那个祭坛,秦七爷第五个魂魄出现了。”那次,好像只有双姐知道了什么,我记忆犹新。 “等下等下----”凌熠辰忽然打断双姐,“秦老七前几个魂魄都什么来着,我数数,有点乱了。” “灵煞,神棍韩,鲛人。”我随口答道。木讨布扛。 “神棍韩是谁?”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问道,我这才想起来,那时候还不认识凌熠辰。 我不耐烦的答道:“你管呢,听着就行了,双姐,你继续。”我迫不及待的说道。 -...... 第二百九十八章秦淮不是秦淮(下) 双姐叹了一句,“我在说下去你会相信吗?正常人都会相信七爷,而不会相信我,而且我也没证据,算了。还是不说了,免得伤了你们师徒的感情。”双姐这样几乎可以把我折磨疯,哪有说话说了一半,把坑挖完了不填的人,高柏铭一直喜欢这么干,因为他最享受把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我觉得双姐今天有点怪怪的,既然她不想说,我也不追问,这是对付这种手法的最好方式,不就是好奇心吗?控制控制呗。 这时候凌熠辰啪啪的拍拍手,冷笑着说:“双姐真是好手段。快跟高柏铭看齐了,话说了一半放在那,引起我们的好奇心和注意,以后你就可以说,这话是我们一个劲追问你才说的,好像并不是出自你本意一样,既然双姐话说一半不想说了,我们也不好再问,那就等秦局长醒了,亲自问问你吧。” 双姐全身抖了一下。轻笑一声,“没什么计谋不计谋,我只是刚刚突然不想说了,既然你们想知道,我说了也无妨。既然敢说,也就不怕你们告诉七爷,如果这么长时间,你们念我的一点情谊,还是希望你们可以保密。” 我来隐调局以后。双姐其实照顾我很多,每次受伤都是她照顾在我身边,我马上表达态度,“放心,一定不说,凌熠辰也不会,这只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双姐恩了一声。好像颇为安慰,道:“我来到局里早,之前并不是在一组,是总局的医生,那时候七爷还是五组的组长,经常出入总局,我们很早就认识,那个时候他并没有这么冷酷,只不过也是一意孤行的那种人,我们也时常见面,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我也不再说了,总之,七爷从沉沙墓回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换了一个人一样,虽然性格和做事的风格依旧,但是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气度或者是分寸,那种感觉说不上来,我以为是他体内那六个魂魄影响的,但是这几年他已经很稳定了,以为不大对,周曦,你我都是女孩,你应该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神情语气,乃至说话的方式我们都能判断出来,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秦淮,只是一个模仿秦淮极像的人,而那天在祭坛里出现的第五个人,才是真正的秦淮!” 双姐这一句话,对我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我感觉有凉气从我脚底一直蔓延到头顶,连凌熠辰都脸色惨白,我们沉默了良久没说话,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凌熠辰首先打破了寂静,“你怎么发现这一切的?连应老和无为子都没发现,就单单双姐你发现了?” 双姐微微一笑,说:“我早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我,其实我也这么问我自己,这才是我一直不说的愿意,无为子和应老他们都是地仙之尊,这世间可能少有事情能逃过他们的法眼,但是你们反过来想想,他们后来多数都是闭关修炼,跟秦淮接触的时间非常少,再加上这个人模仿的极像,这些年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人总是会改变的,或许他们也并没有在意。” 我全身颤抖,连连摆手,“不可能,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双姐你一定是搞错了,天下怎么可能有人模仿的这么像,除非就是他自己。” 赫连双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想过,可眼前这个秦淮就是少了点什么,我还说不出来,我之前说了,相不相信由你自己来判断,我只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你而已。” 我点点头说:“多谢双姐的提醒,我会仔细想想的。” 赫连双哦了一声,道:“你这是要送客吗?我还没说完,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假冒的秦淮,从遇见你,收你为徒开始,其实就是一场阴谋,你的身世一直都是个迷,但看的出无论是虹姐还是冥昱教都对有所忌惮,你是进沉沙墓的关键,也许有个人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出现,保护你,照顾你,收你为徒,让你相信他,甚至让你爱上他,然后你可以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任何事,比那些设计迫害人的手法是不是高明多了。”双姐说的时候,脸稍稍有些扭曲,歪着嘴,我觉得有点害怕。 回想起之前,我对秦淮的依赖与信任甚至超过了我爸,我从不相信秦淮和凌熠辰会害我,这种信任几乎已经刻在了骨髓里,如今我的世界观几乎天塌地崩,这会是一个阴谋吗?从我缝错尸体开始,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大阴谋,我脑子里回忆起跟师父的点点滴滴,我仍然不相信,“有些关心是装不出来的,我还是不相信。”我朝着双姐说道。 双姐恩了一声,说:“你的命比谁都重要,你们在风水公司的时候,那个牛鼻子老道不是依然救过你很多次吗?他是朋友吗?他只是怕你受伤影响了他们的利益,你醒醒吧。”双姐边说边喝水。 我顿时一愣,歪着头问道:“双姐,我在风水公司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只告诉了凌熠辰。” 双姐随口说一句,“当然是钱经理说的,他从来开始就跟我们讲述你们破获的那个姜山家的案子,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双姐的表情很若无其事,若是有人讲自己的经历,一般都会体现自己多么神勇吧,谁会去讲牛鼻子老道救了我多少次,况且有几次救我的时候钱经理根本不在场啊,你就说吃桂圆那次,我总觉得事情有猫腻。 赫连双喝了一口茶,道:“该说完的我都说了,那天秦组长跟那女人的谈话我听到了一些,他们可以回避我,以后你自己小心了,能少接触秦淮就少接触,最后多跟应老和无为子他们在一起,或者干脆就出了隐调局吧,这是我个人的建议,否则,你只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赫连双起身便走了,独独留下傻傻坐着的我跟凌熠辰。 我转头看向凌熠辰,问:“你觉得双姐说的都是真的吗?我师傅遇见我,收我为徒,其实都是一场阴谋?真正的秦淮被压制在体内,而表现出来的这个根本就是假的,那隐调局不是危险了?” 凌熠辰一歪嘴,笑个不停,几乎要抽过去了,“周曦啊,你智商怎么一点都没提高啊,你想想秦淮奋不顾身的救了你我几次,要是他知道这些,估计得伤心死,那个双姐明显今天就是被刺激了,因为你师父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归墟都敢往下跳,我真是服了他了。” 说道这,我到突然想起来,之前虹姐画了一张双姐站在我身后的画像,我现在想起来就觉得脊背发凉,想想双姐今天的话,就感觉她好像真的要站在我身后了,“那个虹姐画过双姐的样子,他们应该没见过,这点我觉得很蹊跷。” 凌熠辰摇摇头,说:“见没见过的也不需要你来评判,不过她有句话说对了你要防着秦淮一些,是防备你自己的心,有很多感觉不是你应该产生的,到最后痛苦的也是你自己,还不如趁着一切还云淡风轻的时候,赶紧放下,对谁都好。”凌熠辰说完这番话,也莫名奇妙的走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我了。 双姐的话其实让我非常震撼,我看过太多的阴谋,可从没怀疑秦淮会是阴谋,这一点连怀疑一下都不应该。木讨木才。 -...... 第二百九十九章信 双姐的话让我整个世界几乎崩塌了,无疑,秦淮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即便我们问了他也不会说,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在逃避什么。亦或者,他如双姐说的一般,从我遇见他开始,彻头彻尾就是一个阴谋,这些东西恐怕只有时间能给我答案。 双姐说完话转身便离开了,我一直坐在院子里傻呆呆的发愣,“局长情况怎么样了?”我可能想的太入神了,不知道袁聪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吓的全身一抖。 我撇撇嘴,道:“你干嘛啊,站我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吓死我了。已经稳定了,但是华老爷子说师父需要休养,最近最好不用灵术,不过问查案的事情。” 袁聪哦了一声,说:“我都来半天了,是你一直不知道想什么没发现,局长在走之前交给我一个案子,只是资料和东西都在他那,等他醒了再说吧,不过想想也挺奇怪。你说归墟那地方局长进去了竟然还能活着出来,就算成就了地仙的应老和无为子估计都够呛,我现在真是佩服局长到五体投地了。”木系斤才。 “这一点连老夫都想不通。”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正是人面疮,好久没见。我还有点想这个老头了。 人面疮缓了片刻,道:“你们可知道归墟那是什么地方,那里面比传说的阴曹地府可邪性多了,有多少深渊生物不说,你们这一路也见过不少了吧,那只是九牛一毛,尤其是归墟之中有个玄牝之门,那门据说跟古五国的灭亡有关,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听说有覆灭世界主宰天机的力量,这么多人脑袋挤破了都想得狐狸头。进沉沙墓,找天机残卷,想打开归墟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那种地方哪是随便谁都能进出的,秦淮竟然能活着出来,我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能主宰天机,那不是上帝了吗?会是什么东西,我心里泛着嘀咕。 凌熠辰微微一笑,道:“那你就算一卦,你不是猫王吗?给秦淮的命格推演一番,你不就知道了?” 人面疮连声拒绝了,“算了。天机难测,我这一缕残魂还想多混几年,给秦局长算完,我就彻底灰飞烟灭了。” 又跟袁聪扯了一会别的,他哈欠连天的就去睡觉了,我毫无睡意,凌熠辰瞄了我一眼,说:“小曦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是坏人呢,其实遇见你跟秦淮也都是我一手策划的,目的也是让你相信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有意思吗?就你那智商,能下的了这么大的圈套吗?谁信啊?” 凌熠辰照着我脑门一拍,说:“这不就完了,一个人对你怎样,很多细节装是装不出来的,连我都看在眼里,你自己感觉不到吗?不要去想一件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去睡觉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凌熠辰这话说的有点伤感。 秦淮在昏迷了三天三夜以后才醒过来,我跟双姐从那天开始关系有点微妙,她似乎一直故意躲着我,甚至避开我的目光,除了华老爷子和双姐,其他人都看不到秦淮,局里的事一直都是凌熠辰在处理。 一大早上,凌熠辰叫上我和袁聪他们,说是要去阿房宫看看,探探路,前面曾提过,秦始皇的阿房宫其实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的被项羽一把火烧了,地下的部分才是珍宝所在之地。 阿房宫的遗址在西安西郊的地方,离我们现在住的位置并不远,我们步行到那边,其实这遗址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远看着就是一片小山丘,偶尔几个断墙残壁,这个季节已经是满地的枯草了,看上去荒凉无比,谁能想到几千年前这里曾经屹立过一个磅礴的宫殿,远处立了几个石碑,分别标记着阿房宫前殿、中殿等的位置。 断言残壁上长满了枯草,凌熠辰拍了拍那些年代久远的青砖说:“应该就是在这下面吧,咱们找找,看看有没有入口。” 我抬头一看,远处的一大片都是阿房宫的遗址,去过故宫的朋友大概都知道有多大,阿房宫仅仅一个前殿就快赶上整个故宫了,我们还得每一处都不放过,找通往地下宫殿的入口,估计几天都找不完啊,我顿时无语了,不过看大家都在认真找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 期间,凌熠辰找了几个周围的村民打听了一下,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们就这么找了一整天,我除了头疼腰疼以外,没找到任何线索,而且一整天,我们才走完整个前殿的一半还不到,每个角落都得看仔细,指不定哪块就隐藏个暗门。 我往回走的时候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怎么比之前查案还累啊?凌熠辰在旁边扶着我,说:“周曦老佛爷,您老要是撑不住明天就别来了,不然我还得分神照顾你。” 我瞪了他一眼,摔开他的手说:“谁说我不行了,明天我也要接着来。”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就来那股子倔强,结果我就后悔了,我跟着凌熠辰他们足足找了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找到,倒是把阿房宫每一处都细细看了一遍,红禅每天站在我肩膀上终于不唱小三了,改唱敢问路在何方,我也是醉了。 我们几个锤头丧气的往回走,一个村民打扮的中年男人凑过来问:“我说你们几个天天的弄啥咧?我看你们好几天了,找啥啊?地下宫吗?” 我们几个顿时互看了一眼,竟然有人主动问我们地下宫的事,我立马心生防备,问:“你谁啊?用你管?” 那人看了看,问我,“你是不是叫周曦?”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认识我?” 那人一脸不悦,道:“我是这工作人员,算你们已经第三波来这找什么地宫的了,之前来那两拨人跟你们一样,天天的找来找去,恨不得一个蚂蚁洞都不放过,有个人留我这一样东西,让我给你,他说你是绿眼睛,而且一定会来这。” 我诧异的看向凌熠辰,那人递给我一封信,然后唠叨的说:“我都在这呆十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地宫,年轻人快别浪费时间了,赶紧回去干点正事!”说完,他一边朝着我们挥挥手,示意让我们赶快走。 李波小声对凌熠辰说:“没准冥昱教的,让咱们别找了,他们自己来找。” 凌熠辰不动声色,问:“我说大哥,这地下有什么您还能知道,您又没长透视眼。” 那男人有些恼了,“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几年前就有人说这下面有地宫,带一群人来挖,结果挖了一个大坑,到现在还没添上,结果他们人还消失了,估计是跑了,这下面根本就是实的,哪有地宫啊?也不知道你们听谁说的?现在年轻人啊……” 凌熠辰脸色微变,不再问什么,道了一句谢谢,匆匆的带着我们走了,回去的路上,凌熠辰一直没说话,低着头思虑了一路,突然转身对我们说:“看来咱们都想错了,阿房宫的地下宫殿根本就不在遗址那里,我要是没猜错,其实地上宫殿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既然如此,建造的地方自然不会在那地方的下面,可也不会离那里太远。”凌熠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了那信你拆开了吗?” 我一愣,差点忘了,赶紧拿出来在手里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我才打开来一看,这信上只有一个字。 -...... 第三百章长谈 信上只有一个字,就是:湖,还是用毛笔字写的,这字体看起来狂傲不羁,还挺好看。凌熠辰看了半晌,转身问李波:“查查这周围的湖泊,然后告诉我一下,难道也是跟隐调局一样,这门在水下?”凌熠辰自言自语道。 “这信会是谁给我们的?他既然知道线索为什么自己不去查?没准又是陷阱!”我诧异的问了一句。 凌熠辰轻笑了一声,“看这字体我第一感觉就是那个冥昱教教主,叫什么沐泽的,多一个人帮忙他自然乐此不疲,估计他们也没找到,有了线索自然大家一起分享,只不过跟冥昱教合作这事有点不靠谱。” 回去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吃过晚饭凌熠辰又忙着处理别的事了。我闲来无事,在院子里走走准备回去睡觉,发现秦淮的屋子里好像是虚掩的,里面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像传来一个女人娇嗔的叫声,而且叫的……你们懂的。 我心里一阵反酸,这什么情况,当时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闯进去看看,反正我也很久没看到秦淮了。也想当面问问他双姐说的那事,否则放在心里一直都会是个疙瘩,纵使我不信,也知道来龙去脉。 我敲了敲门,小声问:“师父。你在吗?我是小曦,我能进来吗?” 里面奇怪的声音竟然停了,传来秦淮虚弱的说话声,“恩,进来吧。”我心里顿时一喜,赶紧冲了进去,差点绊在屋子的门坎上摔一跤,秦淮的脸色从来没有如此苍白过,他身上的伤口被华老爷子包扎了好几层,看着有点像木乃伊,屋子里弥漫着药味。不过秦淮看上去精神还好,我一进来就此处扫了一圈,这屋子不大,就他一个人,刚刚那个诡异的叫声哪来的。 秦淮淡淡了看了我一眼,说:“找什么呢?怎么还没睡?” 我顿时楞了一下,一个环视屋子的动作他也能看出来我在找什么,我顿了顿,说:“师父,你伤怎么样了?”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床边打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秦淮轻咳了两声,说:“好多了。有什么事,问吧。” 他这么一说,我竟然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总不能直接问,师父你收我为徒是阴谋吗?我走到他床边坐下,说:“师父,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啊,这么晚了在看什么?”木系肠圾。 笔记本屏幕正好是屏保状态,我想晃动一下鼠标,看看秦淮在弄什么,秦淮赶紧想拦我一下,但是他手行动不便,没来的急,屏幕一开,我顿时看见两个光着身子的男女在运动着,终于明白刚刚那声音从哪发出来的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师……父……你这看……什么呢?”我满脸的尴尬,当时恨不得找个洞赶紧出去,不过也能理解,我师父也是男人嘛,就是心里像打了五味瓶,怎么都不舒服。 秦淮有点手足无措的清了清嗓子,面色却未变,道:“韩沐泽让人发来的邮件,声明必须我亲自过目,我刚刚打开你就进来了,重要的信息应该是在这片子中间,如果不看完前面,或者直接跳过去,可能就错过了,只能从头看起。”秦淮脸上显出一丝无奈,秦淮这还是第一次跟我解释了那么多,之前他做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我看了一眼电脑,顿时噗的笑出来,“没想到我师傅也有被人家戏弄的时候。”想想这个韩沐泽这招还真狠,估计我师父现在已经对他恨之入骨了。 秦淮轻哼了一声,“若只是这种玩笑,他开多少我都能承受,他那个人的城府极深,而且若是真的打起来,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原来在冥昱教从不露面,这回亲自出来,只怕以后会很棘手。” 我有点诧异,在风水公司的时候,虽然他一直在隐藏实力,但后来跟虹姐打斗的时候,也没见他多厉害,秦淮似乎看出我所想,便说:“深藏不露,是他的看家本事,这世界很多人都在求长生不老,秦始皇是,虹姐是,他自然也不例外,但是他却用了另一种办法,生生世世的轮回往生,三魂七魄始终完整,几乎已经修行了十几世了。” 我哦了一声,觉得今天的秦淮似乎大不一样了,大概是很久没见到的原因吧,他竟然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之前从来不会的,“师父,前两天双姐说你带回来一个女人,还说你喝了很多酒,她是谁啊?” 秦淮不知道在想什么,发起愣来,我这么一问,缓了一下说:“一位故友而已,多年不见了。”我撇撇嘴,太明显的敷衍了,秦淮看起来也没多大,多年不见,难道是青梅竹马? 我正在胡乱思考着,秦淮目光如炬的看着我,道:“你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无需绕来绕去。” 我恩了一声,问:“师傅,你为什么让我去那个风水公司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俩的身份?” 秦淮恩了一声,算是默认,“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希望我不在时候,你也能好好活着,依赖并不是一个好习惯,我欣慰的是,你没让我失望。” “那个虹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好像连冥昱教教主都很忌惮她?一开始我以为长生不药在地下宫,现在看来不是,那地下宫里到底有什么宝贝,让大家这么抢?”我眨巴眨巴眼睛问,秦淮的桌子上放的都是水果,我拿起一个苹果便开始削皮,削完以后切开递给了秦淮一半,他从容接过,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缓了片刻说:“你看过封神榜吗?姜太公知道吗?” 我嘴里塞满了苹果,点点头,说:“知道啊,我小时候最爱看那个了,他不是封了365个神,最后把自己忘了吗?” 秦淮恩了一声,说:“关于远古的神话,很多都来自于古五国,传说姜子牙手中有一个打神鞭,让他成为了诸神之首,姜太公所到之处,诸神退位,这个你知道吧。” 我连连点头,道:“知道啊!”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差点没把手里的苹果掉在地上,“虹姐是姜凌的姐姐,就是说也姓姜,你不会告诉我他们是姜子牙的后代吧。” 秦淮吃了两口苹果,肯定的说:“不错,看来这几个星期让你智商提高了不少,抛开神话,姜家一脉非常的神秘,姜太公所在之时,精通岐黄之术和奇门遁甲,给他的后人留下了一本书,听说这本书中记载了很多天机,还有那长生不老药的秘方,姜家的后人到了秦始皇那一脉不知道怎么的,似乎被算计了,留下了一个双鱼玉佩的诅咒,凡是男人都长的一样,而且久病缠身,女人都活不过20岁。” 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姜山跟他爷爷姜凌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人,这到底什么诅咒会这么恶毒,“可是那个虹姐不是活了很久?好像有一百多岁吧。”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点点头,说:“可能比那个还久,她用了那书中别人不敢用的方法,才活到至今,只是每天都处于无尽的痛苦之中,她想得到的东西,就是阿房宫里那个属于她老祖宗的打神鞭。” 我立马一愣神,“那不是神话吗?难道还真有?她是准备去当众神之首?这也太扯了吧。” 秦淮笑了一声,把苹果全部吃完,说:“打神鞭却有其物,但不是用来打神的,却是一把钥匙。” -...... 第三百零一章录像 “一把钥匙?开什么的?”我惊讶的追问道。 秦淮叹了口气,说:“听说是玄牝之门的钥匙,就是归墟之中的那个门,连归墟都还未进去,就已先为这钥匙算计的头破血流。姜虹一直觉得那里面的东西能破姜家的诅咒,更有可能让他们姜家变成跟封神榜中太公一样,成为众神的主宰者。” 我冷笑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觉得这个虹姐以后还会再见,而且一定又会被卷入某场阴谋中,“师父,你为什么可以自由的进入归墟?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你比我身上的秘密还多?”我终于鼓足勇气问出这个问题了,现在就等秦淮怎么回答我了。 秦淮似乎并不惊讶,眼睛盯着一侧,只是淡淡的说:“因为那个井口根本就不是归墟。至于我是谁,你为何这么问?”木池圣才。 我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问,想了想,死就死吧,反正都问了,不如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都问出来,“师父,他们想长生不老,他们想得天机残卷。你就什么都不想吗?” 秦淮被我的问题问的愣住了,我直直的看了我半分钟,我眼神不敢移开,与他一直对视着,我顿时觉得有点心虚。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需要心虚,秦淮忽然冷笑了一声,吓了我一跳,赶紧从床边站起来,“我也是人,自然也有所求所想之物,我所做的事情都只为了一个目的,保住你。” 听完这番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当时的心情,好像翻江倒海了一般,诧异、震撼还有难以置信。若不是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根本没相信这些话会从秦淮的嘴里说出来。 我当时只轻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就算如双姐般说的,这场师徒从一开始就是算计,那就算计下去好了。 我刚要张口跟秦淮说什么,发现他眼睛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好像有什么发现,原来刚刚在我俩聊天的时候,那屏幕一直反映着,只是关了声音,他偶尔回去扫一眼。 我立马凑了过去。这时候秦淮并未阻拦,因为画面却是跟之前不一样了,好像是录像,而且还是夜间的,这录像有点发绿,在配合着周围空旷的环境,让我觉得有点瘆的慌。 从画面上看,这好像是某个荒凉的地方,前面是刚刚修好的公路,几个黑影一直在未完成公路的地段摆弄着什么,录像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这些应该都是修路的工人,只不过他们大晚上的在弄什么?我贴近屏幕看去,这几个人都看不大清楚脸,不过看那动作似乎不想正常醒着,这时候画质越来越模糊,出现了颤抖和雪花点,然后一张巨脸从左侧慢慢移动到画面右侧,录像瞬间消失了,又变成那个那个画面,你们懂得。 我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反应过来,被突然出现的画面一刺激,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不知道说好了,秦淮看了一眼,道,“看来,咱们要去这公路开凿之地看看了。” “这些人真奇怪,大半夜在没修好的公路那里弄什么呢?还有那巨脸……这韩沐泽为什么好端端的给你发个录像,是不是又是阴谋?”我叹了口气,现在发现什么事,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阴谋。 秦淮摇摇头,说:“不会,有半块玉佩在我们手里,况且他们暂时希望跟咱们合作,这里应该跟阿房宫地宫有关系,刚刚那具脸不是一般的东西,像是怨气积存已久了,甚至有千年之久了。” 我下意识的全身抖了一下,秦淮合上电脑,交代我这件事交给袁聪去查,我恩了一声,本来想继续待会,却发现自己实在没有话继续问了,再坐下去只会尴尬,我哦了一声,说:“师父,那我睡觉去了。” 秦淮恩了一声,似是累了,也没再多说什么,这一晚,我跟秦淮说的话似乎比我来隐调局这将近半年的日子说的还多,今晚的秦淮真的有点不大一样,如果他每天能这样就好了,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那一晚,我做了一个好梦,是我加入隐调局以来做过的最美的梦,只是有句话说过,梦都是反的,梦境越美,现实越是残酷。 秦淮仍然行动不便,这案子的事情就交给了凌熠辰,我现在也是五组的组长了,不过手下暂时只有袁鑫一个人,听说其他人都在总局没过来,袁聪把之前查的那录像的情况跟我们大概说了一下,“这个录像的时间大概是发生在两个月前,地点就是西安西郊的地方,离我们这还是挺远的,那里新施工的高速公路,现在已经施工完毕,高速已经开始通车,而且旁边还有一个新开的度假村。” 我哦了一声,“那几个画面上的工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我追问道。 袁聪恩了一声,说:“他们情况都很好,只是时间仓促,我拖王蔽组长帮我只联系到其中一个人,根据他说的,当时白天修路,晚上就在工棚里睡觉,路段那块只按了几个摄像头,怕东西丢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工棚里的人都睡在了路边,他们第一天就吓的不行了,但抱着是恶作剧的心态,第二天发现还是如此,晚上明明睡在工棚里,白天却换地方了,后来他们干脆有的人睡,有的不睡,但是到了那个时间,又都沉不住了,本身干活就很累。” “这是集体梦游的节奏?”凌熠辰猜测的说道。 我摇摇头,“我看是集体被鬼控制了差不多。” 袁聪却好像不大同意我的观点,继续说:“后来他们也以为是集体梦游,就去看大夫,大夫看来看去,说不是这个,也许是有什么东西作祟,毕竟荒郊野外的,大家也都比较信这个,结果就个老道士过来做法事,这老道士做了半天,说他们并不像被鬼害了,因为有东西要是控制他们必然有所图,这群工友想想也是,就没当回事,但是事情越来越诡异,他们放在工棚里的东西时常被人弄坏了,掉包了,或者找不到了,他们依然是第二天出现在路边,但是始终没人受伤,或者发生什么危险,连生病的都没有。” 袁鑫想了想,说:“是不是他们的工棚占了那些精怪的家,所以他们只是想让这群人搬出来,而并不是想伤害他们。” 袁聪打了个响指,“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是,那工棚下面可能有个墓葬,或者是什么……” 我看着这俩人,突然问问,顿时所有人的都紧张了,“袁鑫和袁聪你俩啥关系?不是兄弟吧……” 袁聪以为我说的跟案子有关,立马脸拉的老长,“周曦组长,我俩就是同事,你能不能认真点,大家都在说案子。”我哦了一声,心里泛着嘀咕,真是不懂幽默,凌熠辰见我挨训了,顿时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袁聪继续道:“后来他们就将工棚搬到了其他地方,然后就没事了,这录像就是显示的他们之前从工棚里出来,到公路上那一个时间段的录像,那个巨脸的灵体并没有害人,只是想让他们离开,后来路修完了,这些人也都没怎么样,似乎都好好的呢。” 林叶忽然说:“凌组长,你让我查的那个湖的事有消息了,这周围大大小小的算上湖泊的只有一个地方,巧了,也在那个公路旁边。” -...... 第三百零二章隐调局新人 “什么意思,你说的清楚点。”凌熠辰转向林叶问道。 林叶恩了一声,说:“之前您不是说查湖这个线索吗?我就仔细查了一下,这里地处偏僻,您不是说应该在阿房宫遗址不远的地方嘛。能叫上湖的恐怕只有公路旁边那个度假村了。” “度假村?”我们几个齐声问道,见我们这么整齐倒是给林叶吓了一跳。 “什么度假村,干嘛的?温泉娱乐吃饭的那种吗?”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我们已经很久没出去玩了,这半年几乎天天都是九死一生,真想出去放松一下,不过想到秦淮不能去,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失落。 袁聪点点头,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在那个新建的高速公路旁边开了一个度假村,好像就是近几日才开始营业,具体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周曦组长一讲到玩就特别来精神。那个度假村中自己弄了个鱼塘,可以让游客在里面钓鱼,能算上湖的估计也就是那里了。”袁聪笑着说道。 我也不生气,反正这是真的,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些工人的工棚原来在什么地方啊?那个度假村不会建在原来工棚的上面了吧?” 袁聪一愣,道:“这个我倒是没想到,我去查查,要是建在那这个度假村恐怕也有麻烦了。” 正说着,双姐忽然进来了。她这几天忙着照顾秦淮,脸都憔悴了不少,“凌熠辰和周曦,局长说有急事找你们,让你们赶紧过去一下。屋里好像还有个陌生人。” 我俩互看了一眼,总觉得有点诡异,秦淮最近都不怎么过问局里的事了,怎么忽然间很急的样子,而且那个陌生人又是谁,“男的还是女的?”我抬头问道。想知道是不是双姐之前说的神秘女人。 “男的。”双姐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便到院子里弄药去了,我们两个赶紧往秦淮的屋子里走。 刚到屋子外面,就听见一个人用广东话说道:“哎呀,秦局长真系年少有为,让人刮目相睇(粤语)啊!” 秦淮淡淡了回应了一句,“唐书记,过奖了,我受伤本也是小事,怎么好劳动上面特意来看我?还真是惭愧。”秦淮这个人原来也有这么八面玲珑的时候。竟然也会说官话,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一意孤行的人,看来有些事并不是他不会做,而是不愿意做罢了。木池台技。 我们两个敲门走了进去,那人见我们进来,仍然高傲的抬起头,翘着二郎腿,这个人脑门非常大,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带个平底厚的眼镜,秦淮面无表情的说:“局里现在正在整顿,这位是一组组长凌熠辰,这位是五组组长周曦,也是我的徒弟,这位是上头的唐腾,唐秘书。” 我愣了一下,上头的唐秘书?秦淮不是局长了吗?难道还有上头?凌熠辰微微一笑,说:“唐秘书您好,我是凌熠辰。”说完,他抬起右手想跟这个唐秘书握握手,谁知,那人恩了一声,根本当凌熠辰不存在,凌熠辰只好笑着把手收回来,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唐秘书扫了我半天,说:“秦局长呀,唔记得五矩滴矩长不系陈虎么?不即何系换成您滴高徒了?”(--!这不是错别字) 秦淮轻咳了一声,“陈组长目前在大兴安岭守着隐调局最重要的秘密之地,所以外人一般都不知道。” 唐秘书眯着眼睛,道:“哦?那还真系巧了,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本想着找他叙叙旧,我之前听说他跟秦组长,哦不,是秦局长多有不合啊。” 秦淮轻笑道:“您也说了,是听说,谣言从来都是止于智者,像唐秘书如此聪慧之人,自然懂得分辨。” 唐秘书脸色一沉,有点不好看,“如此啊,那系木什么搞头,啊对了,秦局长,这系上头的调令,您过目!”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坐在原地朝着秦淮那里伸手一递,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秦淮受伤那么严重,他屁股长在沙发上了吗?不能起来送一下啊?我不动声色的接过来,白了他一眼,放到秦淮手里。 秦淮打开那牛皮纸袋看了看,说:“既然是上面派来的,那么欢迎唐秘书加入隐调局,唐秘书之前做的就是文案的工作,隐调局中档案繁多,以后就麻烦唐秘书多多费心了。” 唐秘书一听,笑了一声,“哎呀,秦局长呀,你们总局位几暴露的系情,上面可系不大满意,您没有看到调令几上写的系参与隐调局组几和建设嘛?这方面唔的经验是蛮足的嘛,您以后也可以享清福啦。” 秦淮依然面无表情,“好,总局的新地址暂时是保密的,整个局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搬到那里以后自然会通知您,至于您想参加组织和建设,那就先多了解一下隐调局的日常工作,我们正好现在有个案子,您有兴趣可以跟着参与一下。” 唐秘书马上满脸堆笑,“当然,当然,敝人一直对奇门遁甲玄学秘术颇有研究,不然上头也不会派我来了,哎呀,秦局长啊,以后还承蒙您多多照顾呀!” 秦淮点点头,看了我一眼,我立马明白其中意思,就说:“那个唐秘书,我们局长现在身体还不是特别好,支撑不了太长时间的说话,还请您见谅!” 唐秘书立马起身,连连摆手,“不要紧,不要紧,哎呀,秦局长要好好休息的啦,酱工作才有搞头嘛,那我就不打扰啦,先去整理整理东西。” 我和凌熠辰谁都没动,他自己拎着行李出去了,等唐腾走了,秦淮冷笑着说:“你们两个怎么也不去送送,他现在可是除了我之外最大的官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怪不得,拽什么拽,他灵术很厉害吗?上头派来的,咱们上头是什么地方?” 秦淮叹了口气,说:“这个人完全不懂灵术,却精通为官之道,懂得察言观色和看人下菜碟,官路自然走的也平顺,之前是上头部门的秘书,整理档案的,你们不认识他,但是他却熟悉隐调局每一个人,从年龄岁数到看家本领,这人跟陈虎家有脱不开的关系,看来又是陈虎搞出来的,本来以为他能静心改过,我高看他了,局里核心的机密不让他接触到,尤其是关于小曦的身世,其他的倒也无所谓。” 凌熠辰有点不大情愿,说:“咱们这次查的案子跟阿房宫有关,他不会又是打入内部的奸细什么的吧,别最后又反水,结果我们谁都打不过他。” 秦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高估他了,我们要防的人是陈虎,我若没猜测,他此刻人已经在附近了。”便拿起旁边的书看了起来,我们两个只要先出去了,我撇撇嘴,道:“这人什么都不会,派局里干嘛,真是无语。” 凌熠辰微微一笑,道:“还能干嘛,添堵呗,不过以后谁给谁添堵还不一定呢。”凌熠辰说的时候开始摩拳擦掌,感觉好像满脑子装的都是坏主意。 新来的唐秘书跟袁聪他们见过面后,我们便准备动身去那个度假村看看,唐秘书仍然是一副他是老大,要指点江山的样子,袁聪那边却来了新消息,正是那个度假村出事了,一个工作人员被发现死在了温泉之中,死因是失血过多,只是诡异的是,他全身没有一点伤口,血是从哪流出去的? -...... 第三百零三章醉蛊 我们一组的老组员,袁聪、林叶和李波,加上袁鑫和唐秘书,一行七个人去了那个度假村,这个度假村的名字还挺艺术。名曰熄心瑶池,我在门口念了几遍,道:“熄心,洗心,洗尽铅华,本心依旧,这名字还挺文艺范,老板真有才。” 凌熠辰瞥了我一眼,说:“哎呦,没看出来,我们周曦组长还是个文艺女青年。”他说话的时候特意模仿唐秘书的语气,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 刚走进着度假村是下午一点多。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人造的大湖,我看这湖的时候心里惊了一下,一个人造的湖怎么挖的这么圆啊,水还挺清澈,湖旁边是一片房子还有一些游乐设施。 案子刚发生就报到了隐调局,尸体还没来得及送走,凌熠辰要进去看看,唐秘书一听里面有尸体,连连的后退了几步,躲在人群后面,凌熠辰上前抓住他的手说:“唐秘书啊。您不是要熟悉隐调局的工作嘛,快进来看看,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木庄广技。 唐秘书赶紧连连摆手:“凌仔,这个就不用啦,没什么看头。”说完全身颤抖个不停,看他那怂样我真是憋不住想笑。 凌熠辰楞忍着坏笑。说:“有搞头,有搞头。快进来。”凌熠辰毕竟是练家子,比唐秘书有劲多了,他是连拉带拽的把他拉进了暂时的停尸房。 唐秘书此刻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们也没时间搭理他,死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这里新招聘的工作人员,听刚刚来的法医说他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中午11点左右,死亡的原因是失血过多,可是身上却没有巨大的伤口,几乎一看就是我们工作的范围。 我上去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男人死亡大概两个小时了,全身惨白,但是并不像我们之前查的那些人,就是血被什么东西吸尽了,变成了一具干尸,眼前这位死者皮肤依然有弹性,乍一看就像是睡着了,只是没了体温,身体没有僵硬,也没有任何尸变的征兆,这男人的表情有点诡异,嘴角微微上扬,好像一直在笑,看来生前也没有遇到什么恐怖的事。 “那法医是怎么测出是失血过多的?连个伤口都没有?”我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如果没失血,会不会是本身血液出了什么问题。” 还没等说完,唐秘书大吼一声,吓的我都抖了一下,我皱着眉不耐烦的说:“唐大哥,你吼什么吼,害怕就出去,耽误办案。” 唐秘书一听我这话立马如释重负,“好好好,你们办完记得叫我哈,不过,刚刚他……他的脚好像动了一下。”说完,用百米冲刺速度嗖的跑了出去,怪不得秦淮说我们高看他了,真是太怂了。 由于发生命案,这里已经被封锁了,袁聪带来了一位年轻小伙子,之前都是目击这男人死亡的证人,也是这里的员工。 凌熠辰和颜悦色的问道,“你别害怕,把你之前看到的情况描述一下。”这小伙子仿佛被吓到了,一直斜眼撇那死者,不敢说话。 “咱们还是出去说吧。”我提议道,凌熠辰点点头,吩咐袁聪找刚刚那法医检查一下死者的血液,我们便出去找个地方说说这案子。 刚一出来,又是一阵尖叫声,唐秘书见我们出来了,赶紧躲在我们身后,凌熠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说:“唐秘书,您是来负责尖叫的吗?我们貌似不需要这个工作。” 我当时强忍着要喷出来的冲动,唐秘书根本没心情管我们的冷嘲热讽,一脸惨白的指着那湖面说:“那湖……有……有问题,我刚刚照了一下,出来是……骨头架子。”他吓的连说大舌头都忘了,直接说的就是普通话。 我叹了口气,这大白天的,即便有灵体也不会此刻出现,我们好奇的朝着湖边走去,往下一看,那倒影如常,哪来的骨头架子,这唐秘书还真会无理取闹,凌熠辰白了他一眼,直接进了大厅,唐秘书仍然在后面不停的描述刚刚的场面,简直是惊天动地,就是没人听。 凌熠辰让那小伙子坐下,叫人倒了杯水给他,说:“听说你跟死者老范是一个宿舍的,他之前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别害怕,你尽管说就是。” 小伙子点点头,小声说:“上午的时候,老范说去把水上乐园的冲浪关了,下午再开,几乎已经没什么人了,那时候大家都准备要吃饭,结果他去了就没再回来,池子里也没什么人,我们新开张,游客不是很多,、我一直没见老范人,就去池子里找他,结果发现他坐在温泉的水里,一动不动,我上去这么一推,他就直直的倒在了水里,然后他……”说到这的时候,他全身抖了一下。 “你在那温泉池子里没看到什么异象吗?”我诧异的问道。 小伙子用颤抖的手拿起杯喝水,以掩饰他的恐惧,定了定神,继续道:“没有,跟以前一样。” “那之前呢?老范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我总觉得事情不会毫无征兆的发生。 小伙子摇摇头,又好似想去了什么,道:“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不正常的地方,老范昨天跟我说他要发财了,马上就在这干了,还说自己当老板了以后一定提携我,他这个人平时沉默寡言,我只当他是开玩笑,在吹牛,不过昨天他挺晚才回来睡觉,得凌晨了吧。” 凌熠辰点点头,小伙子又说了一些关于老范的事,看的出这个人老实巴交,平常接触的人也少,只是这个度假村的工作人员不少,在这里上班也有些时日,若是有灵体作祟,为何只是他出事,我们有点想不透。 凌熠辰叹了口气,说:“看来真要如你所愿,咱们要在这住一晚了。” 我恩了一声,心情有点沉重,现在哪有心里想着玩,满脑子都是这个诡异的案子,唐书记一听我们要在这住,顿时脸色大变,嚷着要回去,说什么还有公务在身,凌熠辰一口拒绝了,案子没查完,谁都不能走,袁聪那边来了消息,法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范的尸首,果然如凌熠辰所料,的确是血液出了问题,换句话说,老范的身体里已经没有一滴血,而是都变成了某种透明的液体,这液体还有那么一股子酒精味。 当时我们正在吃晚饭,李波一听顿时皱起眉头,“这老范是个酒鬼吗?竟然全变成酒了。” 凌熠辰摇摇头,“老范应该是中了某种蛊毒才会出现如此异变,我曾听人说过有种叫醉蛊的蛊毒,中蛊之人就想喝醉了一般,整个身体没有一滴血,全都变成了酒,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痛苦,真是传说中的醉生梦死了。” 我顿时一愣,“你是说老范中蛊了,可他这人也没跟谁结仇,有谁至于这样?” 袁鑫想了想,说:“之前那小伙子不是说老范说自己要发财了吗?他平白无故的应该不会如此,还是有什么事。” 想不明白,凌熠辰叹了口气,说:“你们一会翻翻老范的遗物吧,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案子看起来似乎跟阿房宫没什么关系。” 刚说完,白天那小伙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满头大汗,面色铁青,“警……官……刚刚我回宿舍,桌桌……子上出现了这……这个……” -...... 第三百零四章小伙子 我们没跟度假村的人透露我们的真实身份,所以他们都认为我们是警局那边的人,凌熠辰见小伙子神色紧张,赶紧上前问:“怎么了,你先冷静一下。有事慢慢说。” 小伙子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们,道:“老范的鬼魂回来了,一定是他的鬼魂回来了,刚刚我回去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有……”说完,他用双手比划出来一个圆。 我顿时一愣,难道是桌子上有一张饼?凌熠唱满脸的诧异,“有个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圆的,有面镜子?” 小伙子摇摇头,又比划了一遍圆,不过这次是个椭圆。然后做个往嘴里倒的动作,“什么意思,出现一瓶饮料?还是一杯水?”我猜测道。 小伙子又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我顿时一脸的黑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哥,你不能说话吗?老比划什么啊,又猜不出来,能不能别浪费时间?” 小伙子挠挠头,说:“我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不然你们去看看吧。” 我跟凌熠辰同意了,看来只能如此了,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能不知道叫什么,我们俩走到后面他们员工的宿舍,小伙子门都没来得及锁就跑出来了。门是半敞着,他进去就指着桌子上面说:“就那个东西。” 我和凌熠辰盯着桌子足足有一分钟。还互看了一眼,确定我俩都没看错,凌熠辰一脸郁闷的说:“我说小伙子。你到底让我们看什么?” 小伙子的眼神从头至尾都在我们身上游离,他回头一看,不禁大惊,那桌子空空荡荡,根本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逗我们,他难以置信的走进屋说:“不可能啊,刚刚我开门进屋明明就在这的,怎么没了?我知道了,一定是闹鬼了,老范拿走的,老范回来了,警官,老范回来了,这屋子闹鬼啊,我不在这住了,闹鬼啊……”说完他大喊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我刚要去吹,凌熠辰一把拦住我,说:“算了,这里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现在摸不清他们的身份,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有意故弄玄虚,回去让袁聪他们出来找找吧。” 我恩了一声,心里存着一个疑影,总觉得那小伙子并不像在骗人,他到底在桌子上看见了什么?此刻外面的天已经微黑了,屋里的灯光映在玻璃上,那窗户就成了一面镜子,我和凌熠辰站在门口发呆了半天,凌熠辰说:“咱们走吧。” 我恩了一声,随手准备把灯关了,却突然在那镜子中发现我跟凌熠辰后面隐隐的透着一张脸,我立马回头一看,根本什么都没有,凌熠辰诧异的也跟着我往后看,问:“怎么了?” 我摇摇头,以为自己看花了,再一看那窗户什么都没有,我把灯关上,准备把门带上,却忽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砰的将门关上了,我跟凌熠辰对视一眼,道:“这屋子好像是不大对,有什么东西。” 凌熠辰恩了一声,说:“没感觉到任何灵体的存在,没准是风带上的,别杞人忧天。”他在试着推门,那门已经锁上了,我们两个又没有钥匙,便准备先回去,刚刚来的时候外面还有些微亮,现在彻底黑了,员工宿舍的走廊里亮起了暗黄色的灯泡,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我俩刚走到走廊尽头,准备出去的时候,我忽然听见“吱嘎”一声,我立马停住脚步,退后两步一看,刚刚出来的宿舍门竟然又开了一个小缝,隐隐的我看见好像有一双手从那黑漆漆的门缝里伸出来,在门上摸索着什么,然后“哐啷”一声,那门再次关上了,声音在整个走廊里回荡起来。 凌熠辰一直走在前面,没看见刚刚那一幕,催促我说:“看什么呢,小曦,赶紧去那小伙子,我怕他出事。” 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凌熠辰赶紧走了出去,我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那房间里要是有灵体应该逃不出我的眼睛,可我确实没感觉有什么东西的存在,而且那小伙子也不想被什么控制了,也许真如凌熠辰所说他在故弄炫舞,现在很多事情真真假假的,我几乎也分不清了。 回到我们住的地方,让袁聪他们赶紧去找那小伙子,有什么事赶紧与我们联系,唐秘术借口头疼,也不敢独自回房休息,一直跟着我们俩。 凌熠辰陷入沉思之中想了半天问,“小曦,你刚刚猜的是什么,那小伙子是先点头,然后摇头的?” 我回忆了片刻说:“我说的是一杯水或者是一瓶饮料,然后他先点头,再摇头。” “那应该是接近正确答案了,一杯水,然后他还叫不上名字,会是什么东西,还是圆的,难道是个水杯?水杯也不能叫不上名字吧。”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道。 唐秘书这时候已经哈欠连天,我白了他一眼,说:“我说唐秘书,困了您就赶紧睡觉吧,您这么大领导要是把您累着了,我们可没办法交代。” 唐秘书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经常与民同乐,与民同舟共济的。”这话一出,我正在喝水,直接全都喷他脸上了,红禅被闷了一天,这时候飞出来,指着唐秘书说他是落汤鸡,唐秘书来之前应该对红禅做过研究,但是他依然很惊讶,一直扶着啤酒底厚的眼镜,长个大嘴看半天。 红禅被他看毛了,说:“喂!老头子,你老盯着红禅少爷干什么,我不搞基,我对你没兴趣,我媳妇是周曦。”我瞪了红禅一眼,懒得搭理他,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开始唱爱情买卖,我都无语了,也不知道这些歌都是谁教他的。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袁鑫才回来报信,说:“组长,找到白天那小伙子了,他一直坐在湖旁边怎么都不肯回来,后来自己说困了回屋睡觉去了。” 我想起刚刚那屋子诡异的情况,连忙问,“那屋子没什么事吧,你们没跟着进去看看?” 袁鑫点点头,“他没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另一间,看来老范死了给他吓的不轻,袁聪他们已经守着了,放心吧。” 我哦了一声,这才稍稍有点放心,袁鑫继续道:“对了组长,白天我也问了几个员工,收集了些情报,有个人说这度假村的那个湖不是挖的,来的时候自带的,听说是施工的那些人挖到那里在往下挖不动了,当时度假村的经理就说正好弄个湖吧,可以供游客钓鱼,所以就注上水了。” 我愣了一下,抬头问:“挖不动了?为什么,下面有什么?” 袁鑫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下面非常硬,当时挖掘机都用了,就是挖不下去,所以就放弃了,巧了,正好挖出一个正圆形。” 凌熠辰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难道阿房宫在这下面?那个重要的宫殿,墙壁没准是用铁铸的,在其中再浇灌一层什么物质,所以坚硬无比,地下宫离地上宫还真的不算远。” 其他人都回来了,留下袁聪陪着那小伙子,我也算是放心了,讨论到晚上,仍然没什么思绪,我便打着哈欠去睡觉了,唐秘书一直让我们再多讨论一会,估计这么邪性的地方他也不敢一个人睡觉,我回屋躺下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突然听见红禅在我耳边小声说:“主人,你别动,有东西进来了。”木庄以才。 -...... 第三百零五章酒之谜案 我有点懵了,本来准备闭息了,但是想想如果这样,不是让对方知道我发现他了吗?不过红禅让我不动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听到屋子的门“吱嘎”一声开了,我们暂时住在了度假村的客房。这房间都是用磁卡感应的,卡片贴上去会听到声响,我刚刚虽然睡的朦胧,却根本没听到声音,走廊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灭了。 我有点紧张,人总是害怕未知的东西,我尽力把自己的呼吸调匀,心里念着凝神诀,我半睁着眼睛,看到一双灰色的手从门外慢慢的伸了进来,隐隐的出现了一张脸,我还没等看清就赶紧闭上眼睛,我感觉那东西正在往我的床边走。他走到我边上的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子酒味,只是淡淡的,我还在想,这人难道是个醉鬼? 红禅一直站在我右肩上,好像在等待时机,那东西已经接近了我的床边,那股子酒味越来越浓烈,我感觉自己被熏的好像有点晕了,飘飘然的感觉,就像喝多了一样,我立马觉得不对了,赶紧闭息,我能感觉到一个阴冷的手朝着我的脖子接近,我将右手慢慢摸向腰间的天孽。 忽然走廊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怪叫声。声音非常凄惨,不用听就知道是唐秘书,唐秘书的声音刚落下。又是一声惊叫,这一次好像是袁聪。不能再等,此时不攻击更待何时。 我迅速拔出天孽,朝着我眼前那东西一扫,他躲闪不急,嗖的一下从门外跑了出去,快的以至于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是我隐隐约约的看清了那人穿的衣服怎么好像是度假村的员工服,白天的时候看过很多次,我看了一眼天孽,我应该是话刺到了刚刚那个人影,只是留在天孽上的竟然是像水一样白色的液体。 我将匕首离远,用手往鼻子处扇了两下,那刀锋之上传来了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我还特意远离了,不然这味道估计能把我熏晕,我转头对红禅说:“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影是员工吗?你看到了吗?” 问完我等了半天却没人回话,我回头一看,红禅竟然晕倒在了床上,怪不得刚刚一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他在等时机呢,我顿时一脸的郁闷,赶紧把他抓起来放手心里,动了动,红禅站都站不稳了,嘴里面胡言乱语的不知道再说什么,我满脸黑线,这哥是喝多了?刚刚那股子气味连我都难以忍受,更别提他了,什么上古灵物,也不过如此嘛,我一把将红禅揣进兜里。 这时候,凌熠辰忽然从门外冲了进来,“小曦,你没事吧,你这门怎么开着的?” 我立马起身,道:“没什么事,刚刚有个东西进来了,让我天孽伤了,已经跑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那两个人在喊什么?” 凌熠辰看了一下门锁,说:“怎么会闯进来人?这锁是好的,应该是内部人员动的手脚……”还没等说完,唐秘书脸色惨白穿着一小裤衩就跑出来了,一脚上有鞋,一脚上没鞋,看见凌熠辰赶紧躲在他身后,“凌组长,我屋里闹鬼啊,你快去看看啊,我刚才起来上厕所,看见有个巨脸怪在窗户外面,他脸就有这么大,哦不,这么大,不不,这么大!好像还是个女鬼,她一定是想吃我。”唐秘书一边说一边比划。 凌熠辰撇撇嘴,说:“唐秘书,你能不能穿个裤子再出来,这好歹还有女生呢?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唐秘书一看我在身后,赶紧解释道:“你们是没看见刚刚那个场景,估计你们看见,都得吓的尿裤子!”我白了一眼唐秘书,这点程度才哪到哪,我们哪次不是在生死边缘溜达一圈,一个巨脸怪有什么好怕的,真是大惊小怪,我发现唐秘书的内裤还是个卡通的,竟然是皮卡丘。 我似笑非笑的说:“恩,皮卡丘内裤不错,挺可爱。”唐秘书立马涨红了脸,软磨硬泡凌熠辰陪他回去换衣服,凌熠辰也没有办法,再者也怕他真的出事,我们也不好交代,便跟着去了。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袁聪好像也叫了一声,我赶紧去他们的房间一看,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外面倒是嘈嘈杂杂的都是人声,我又跟着走了出去,发现林叶李波他们都好像在找什么。 我赶紧问林叶,“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听见袁聪喊了。” 林叶急的满头大汗,说:“可不是,之前袁聪不是跟那个白天当证人的小伙子住在了一起嘛?他说自己闻到一股子酒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醒过来的时候那小伙子就不见,凌组长让我们几个出来找找。” 我立马心中一惊,联想到刚刚进我屋子,还穿着员工衣服的人莫非就是那个小伙子?我应该是划伤他了,他怎么变的跟老范一样,血液竟然都变成了酒,看来他也快命不久矣了。 我希望能尽快找到他,希望还能有办法解救,我们几个里里外外找了半天没看到那小伙子,我走到湖边,想看看莫不是他失足掉进了水中吧,我附身往湖面上一看,那一刻吓的我差点滑进湖里,赶紧一把抓住旁边的树才算稳住了。 我立马回头,确定身后什么都没有,我记得白天的时候唐秘书看到那湖说里面倒影出一副骨头架子,可我看见的并不是,而是一个跟我长的完全不一样女人,却在跟我做着相同的动作,这个女人我也算认识,正是夏懿空! 之前在沐灵山那水银池子,我曾看到过她的面容,的确长的很漂亮,秦淮说我是夏懿空的转世,可为什么在湖面之上我看到了她?难道这湖水可以看到前世的样子?我心里诧异非常,定了定神,试探着往湖边靠近想仔细看看,这一次却正常了,我看到的只是我自己,我叹了口气,难道是我看错了?还是这湖水有问题? 这时候,袁聪忽然从里面跑出来,说:“我发现那小伙子了,也在水上乐园的冲浪池子里。”此话一出,我们几个赶紧飞奔过去,我当时心里一沉,看来凶多吉少了。 我冲进水上乐园中,这里面一切漆黑,小伙子穿着度假村的工作服坐在水中,紧闭双眼,嘴角扬起一阵微笑,我将手放在他鼻子那里一试,小伙子已经没有了呼吸,应该是刚死不久,身体还是温的,我发现他的右臂有一道伤,从里面还在不断冒出透明的液体,并且飘着浓郁的酒味,看来刚刚进我房间的真的是他,小伙子两只手放在腿上,摆成了一个椭圆形。 凌熠辰这时候也赶来了,唐秘书颤颤巍巍的站在门口,露半个脑袋往里面看,凌熠辰的目光也落在他的手上,叹了一口气说:“他到底想表达什么,那桌子上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转头问袁聪,“你不是跟他一个屋子吗?他发生什么了?”木爪丰划。 袁聪一脸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没想睡,一直看着他,可是不知道从哪飘来一股酒味,我就飘飘忽忽的,像喝醉了一样,慢慢的就睡着了,往后发生事我就不知道了。” 凌熠辰紧皱眉头,说:“这小伙子就是进你房间的人吧,他似乎想告诉你什么,并没有害你的意思,我要是没猜测,下一个人恐怕就是袁聪了,这好像不是醉蛊那么简单,到像是诅咒了。” -...... 第三百零六章是真是假 “为什么会是袁聪?感觉死者之间好像没什么联系。”我周围皱着眉头问道,袁聪一定下一个是自己,愣了一下,害怕自然还是有一点的,特别是你明知道这个事情会发生。在等待的阶段最煎熬。 凌熠辰恩了一下,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日本有个恐怖片叫咒怨,凡是含恨而死的人都会有一种强大的怨气,并且在住所之处久经不散,凡触碰之人必死,而且又会产生新的咒怨,这东西就会不断的蔓延下去,这个醉蛊现在就有点这个效果,凡是跟醉蛊之人住在一起的,有可能也会一同被诅咒,然后将诅咒蔓延下去,绝对不能让袁聪出事,看来时间不多了。咱们必须找到诅咒源。然后毁了,否则这诅咒会蔓延到我们这些人全部死光。” “诅咒源?”我诧异的愣了一下,“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那小伙子一直比划的东西?” 凌熠辰点点头,说:“看来是,这东西不然有个醉蛊的诅咒源,才会如此蔓延下去,袁聪,今天晚上我跟你住在一起,我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木欢肝巴。 袁聪连连摆手,“这可不行,万一找不到那不是连累你了吗?自从进了隐调局,哪次任务不是有生命危险,没事我都看开了,要是非要找个人看着我的话。那就唐秘书吧,你身为领导必须要有表率作用。” 本来唐秘书在我们身后一直没说话,忽然听见我们提他的名字。赶紧摆摆手,“这……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我没有凌组长办案经验丰富,万一有什么危险我也没办法应对啊,这个不行,万万不行。”说完他连连后退。 袁聪满脸严肃的说:“唐秘书,你身为除了我们局长最大的领导,怎么的也该有点表率作用吧,要是我们秦局长遇见这种事,一定会跟毫无犹豫的跟我住在一起,您今天要是不这么做,恐怕以后您的话没人听了,难以服众啊。” 唐秘书的脸一会青一会紫,我看着只觉得搞笑,他想了想,一闭眼一跺脚的说:“好,住就住,我要是出事了,你们秦局长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唐腾这句话说的并不假,如果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上层单位必然要过问一下,秦淮才刚刚接任局长,总局的地点就已经暴露了,这让很多人不满,并且秦淮这么年轻就是局长和全真一脉的老大,还真是挺惹眼的。 凌熠辰白了一眼唐秘书,说:“那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就来叫我或者敲墙。”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天还黑着,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家更加疲惫,处理好了小伙子的尸体,我们准备回去再睡一会,明天早上再继续查,毕竟这黑灯瞎火的也查不了什么。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总觉得不大安心,当时我睁开眼睛好了,那小伙子一定是想跟我说什么,总觉得还会发生什么事,我便直接出门敲凌熠辰的房门,凌熠辰看我来了一楞,“小曦,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睡觉,这你不用操心。” 我直接挤进屋里,说:“我跟你一起守着,我总觉得旁边一会还得发生什么事。” 凌熠辰边整理被褥边说:“你……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长的帅,我也不是随便的人。” 我撇撇嘴,白了他一眼,说:“又不抢你床,这不是有两张床么,真是……”我走过去直接一躺,满脑子都是疑问。 凌熠辰转头问:“红禅呢?怎么没见他出来?” 我叹口气说:“那小东西,抵不住酒味,现在睡着了,什么上古灵物啊,不过如此嘛。”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惊讶的说:“连红禅都抵不住,这诅咒之力太厉害了,会是什么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要是秦老七在就好了,他比我们见识多多了,不过说到这,你知道你师父多大吗?” 我摇摇头,说:“应该是三十多岁吧,不过看起来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他从来没问过他,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了,我只是好奇,他这个年龄灵术高已经很奇怪了,见识和沉稳的程度都不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你知道你师父的灵术有多高吗?”凌熠辰故作神秘的问道。 我耸耸肩说:“反正到现在我好像没发现他有对手,应老和无为子应该比他厉害吧。” 凌熠辰轻哼一声,说:“未必,我记得有一次曾跟无为子开玩笑,说秦淮马上回超越他,无为子却说他本来不是秦淮的对手,要不是……然后就欲言又止了,你说连个地仙都打不过他,他是怎么练的,除非跟冥昱教教主一样,轮回过很多世,不然我实在捉摸不透。” 我对什么轮回等级的事情并不是特别懂,也懒得问,一挥手说:“你今天怎么对我师傅有兴趣了,你不会也要告诉我在算计我吧,你们谁说我都不信了。”说完,我打个哈欠,准备睡觉了。 朦朦胧胧中,我听见凌熠辰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其实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如在乎秦淮一样在乎我而已。”那声音极小,小到我以为是我梦里的声音。 好像只睡了没有一个小时,对面屋是又尖叫又敲墙的,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被灌铅了,沉重的已经睁不开了。 我一个侧翻从床上下来,往他们屋子走去,袁聪满脸的惊讶的神情,唐秘书蜷缩在床角,用被紧紧裹着自己,头发蓬乱,眼睛里还闪着泪光,面色惨白如纸,我一看这画面顿时邪恶了,一脸黑线的说:“那个……袁聪啊,你对唐秘书做了什么,他怎么这样了?” 袁聪一看顿时明白了,噗的喷了出来,“小曦,你越来越顽皮了,刚刚唐秘书非说有人进来了,可我什么都没看到啊?” 唐秘书怕的全身打颤,指着桌子说:“我……我刚刚睡的正好,听……听见我们房门开了,我……我我以为是袁聪就没管,后……后来我听见袁聪的鼾声,我才惊了一下,我……我还没等抬头,就闻到一股酒味晕过去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坐在桌子上,之间发生什么我都想不起来了,我才敲的墙,我不住这了,太可怕了,那个黑影绝对不是人,绝……绝对不是!” 我转头问袁聪,“你闻到了吗?” 袁聪一脸无奈的摇摇头,“根本没有酒味啊,也没见谁进来,我睡的并不是很死,可以说基本上就没睡。”面对这两个人的话,我更会相信袁聪一些,并不是我们的关系更为亲厚,而是有人知道自己可能活不过这一晚怎么可能睡的踏实,袁聪办案经验丰富,小伙子出事的时候他能闻到酒味,为何这一次闻不到,单单唐秘书闻到了,我说过,通灵之人的五官都会比常人灵敏很多。 凌熠辰随手在门上画了两下,说:“我在门上给你们画个符,没事了,事情等亮天了在处理。”我还一阵纳闷,他什么时候学会画符了,而且画的是什么啊,我都没看出来。 我一脸诧异的跟凌熠辰回到房间,他转头说:“小曦,有人在耍的我们团团转,有人在演戏,有人在配合,这个度假村除了员工和咱们的人,还有一个人在捣乱。” 演戏的人自然是唐秘书,配合的人我忽然想起了秦淮的话,小声说:“陈虎!” -...... 第三百零七章熄心杯 秦淮之前说陈虎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在那边呆着,怕是已经跑出来了,在加上这个唐秘书突然莫名其妙的调过来,没准就是陈虎故意来折腾我们的,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因为唐秘书太折腾人了,袁聪又换了一个屋子,他一再强调自己没事,真的中了诅咒我们暂时也没有办法,还不如好好的睡上一觉,我一想想也是,不过挺佩服袁聪的那份从容劲,人面疮也说他会照看袁聪,他早就给袁聪算过卦了,不会死在这的,我跟凌熠辰回房间便暂时安心的睡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秘书那屋又开始敲墙,我俩谁都没搭理,继续睡觉。一见我们不理。他反倒消停了,这一宿我被吵醒了三次,所以睡的非常沉,等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我好像听见鸟叫了,而且这鸟怎么离我这么近啊?一抬头,原来是红禅那货在那学鸟叫呢。 我顿时一阵郁闷,“大哥,你睡醒了啊,你们上古灵物的抵抗力也太次了,一点酒味就给你迷倒了。” 红禅开始大唱,太阳天空照,花儿对我笑,然后说:“主人。赶紧起床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我懒得搭理他,凌熠辰进屋叫我吃饭。我抬头问:“唐秘书呢?不折腾了啊?袁聪怎么样了?” 凌熠辰恩了一声,说:“现在还没起呢。演戏也是一件挺累人的事,袁聪没什么事,早上比谁吃的都多,也许是我判断错误了。”木欢冬圾。 我们吃过饭,绕着度假村又查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找到凌熠辰说的那个诅咒源,走了半天也将近两三个小时,仍然没见到唐秘书的踪影,我转头对凌熠辰说:“他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丑人多作怪,咱还是去看看吧。” 凌熠辰噗的笑了出来,“丑人做作怪,小曦,你的评价真是精准到位。”我们两个走到他的房间,房门紧闭,我敲了半天门没人搭理,我顿时心觉不妙,凌熠辰赶紧使劲把门撞开,从屋子里传出一股浓烈的酒味,差点熏的我们不敢呼吸,我们连连后退几步,等屋子里酒味散去了,才敢进去,唐秘书在屋里,却有点诡异。 他将窗帘悟的严严实实,被子让他撕扯的一条一条的,他坐在床上,阴郁着脸,脸上泛起一阵微笑,一动不动的盯着我们,要不是不停晃动着左手,我还以为他死了。 唐秘书手里的东西有点奇怪,我从来没见他拿出来过,好像是古代用来喝酒的杯子,而且是商西周用来装酒的,据说那时候只有贵族才能用,这东西也叫爵,一般都是青铜所做,我看唐秘书手里的爵杯雕刻细腻,隐隐的闪着寒光,就觉得绝对不是俗物,他瞪了我们一眼,然后顺着那杯喝了一口。 “唐秘书,你怎么不出来吃饭啊,你手里那东西是什么?”我满脸诧异的问道。唐秘书一句话不说,就如同没听见一般,我刚要上前去看看,告诉他别装了,他的那点小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 结果凌熠辰一把拉住我,说:“小曦,他好像真的有点不对了,你看看他的眼睛。”说完,凌熠辰往屋子的右侧开始走,唐秘书左眼盯着我,右眼的黑眼球却是跟着凌熠辰,他走到屋子的最右侧,唐秘书右眼的黑眼球也跟着到了右眼角,那感觉如果没有眼眶,眼球就会跟着出来,而左眼却是正常的。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也学着走到了房间的最左侧,他的左眼也是如此,两个眼球之间距离越来越远,这要是普通人是根本装不出来的,我全身抖了一下,眼前唐秘书的表情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他就这么一直保持着,时而喝几口手中的爵杯,那里面的液体好像一直不会干一样。 凌熠辰一拍大腿,“糟了,他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眼球只是会下意识的跟着移动的东西动,甚至连疼痛都没有了,估计跟他们一眼,现在血液逐渐变成了酒,那杯子有问题!” 我恩了一声,说:“会不会这东西就是诅咒源?赶紧抢过来毁了。”说完,我迅速上手去抢,谁知唐秘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反应如此快,立刻将爵杯狠狠的抱在怀里,而且力气也变的极大,我根本不是他对手。 这时候袁聪他们也都过来了,我们四五个人一起掰开他的手这才把爵杯抢到手,我刚一拿到那东西,放在手里看了一眼,那杯子里装的竟然是红色的液体,如同鲜血一半,我往出一倒,竟然变成了透明的液体,这浓郁的酒味就是从杯子里传出来的。 我往那杯里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看到一个画面,秦淮双手举着这爵笑盈盈的递给我,我差点抬起杯就喝了,幸而凌熠辰大吼一声,“周曦,你干什么?” 我全身一抖,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爵杯里的酒全部倒了,但是拿回手里后又变成了满杯,我赶紧又倒了,结果又变成了半杯,来来回回几次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晕晕的,凌熠辰一直忙活唐秘书,见我如此立马面色铁青,赶紧冲过来一把抢过那个爵杯,“周曦你智商能不能高点,你没看出来吗?这杯子里装的都是你的血,你喝下去的话血就会转变成酒,喝多少转变多少,一会你就会失血过多,你竟然还倒了,给自己放血呢?” 我顿时恍然大悟,凌熠辰一看这个情况,赶紧让林叶把唐秘书送回秦淮那里,估计现在只有华老爷子能救他了,凌熠辰转头说:“这爵杯我以前听一个朋友提过,叫熄心杯,我说怎么刚进这个度假村的时候名字这么熟悉,这杯传说是姜子牙之物,当年想将此杯呈给纣王,结果纣王那时候帝王之气未尽,此杯对他没有产生伤害,反而害死一个他较为宠爱的姬妾,从此再没用过,后来被秦王当做宝贝,搜罗到了阿房宫,怎么会在这,这爵杯可以将自己的血酿成酒,你喝下去会觉越来越好喝,越喝越上瘾,最后活活将自己喝死,所以面对此杯必须要熄心,当时我那个朋友还说想尝尝自己的血酿成酒是什么味道,这东西怎么会在这?” “那就说明一点,这里离阿房宫已经不远了,而且没准已经有人进去过了,不然这杯是从哪来的,这个度假村的老板很有问题,怪不得那个老范说自己要发财了,他以为自己得了一个秦朝的爵杯,没想到要了自己的命,我说怎么总是闻着一股子酒味。”我恍然大悟的说道,“看来那个小伙子桌子上看到的也是这个。” 凌熠辰歪着脑袋说:“可能是,但是他最后比划的好像不是这东西,这玩意也不是圆的啊?”在电视剧里我们经常见这种杯,它周围多角,看上去十分华贵大气。凌熠辰叹了口气说:“把这东西一起送给秦老七吧,估计他有办法封印一下,或者做个法事清除身上的煞气。”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转头说:“凌熠辰,唐秘书说在湖里看见骨头架子未必是说谎,我在那个湖的倒影里看见了夏懿空!” 凌熠辰顿时诧异了一下,责怪的语气道:“你怎么不早说,难道这湖是……” “镜子!”袁鑫忽然接了一句,“唐秘书看到的是秦王照骨镜子,周曦组长看到的是……”他翻了翻眼睛,似乎有点不大确定。 -...... 第三百零八章秦王八镜 袁鑫半天不说话了,一直低头沉思,好像拿不准主意一样,我心里一直惦记,又问了一遍。“我看见的是什么?”我一直觉得袁鑫这个人有点特殊,因为是秦淮拨给我的唯一组员,在北京的时候也是他来报信的,看得出秦淮很信任他,这个人心思沉稳,办事也妥当,可我之前从来没见过他,秦淮不是一个能轻易相信其他人的人。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来我不在案子依然没什么进展。”说话的人正是秦淮,我心头一惊,赶紧笑嘻嘻的转身,秦淮的伤应该好了很多,身上的伤口早就结痂愈合。只是留下的很多疤痕,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下去,但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精神还算好。 “师父,你怎么来了?华老爷子不是说……”还没等我说话,秦淮一摆手,显然知道我要说什么。 秦淮随口说了一句:“医者,总是喜欢夸大病人的伤势,以显示自己医术高明。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你不必操心,我看到凌熠辰送回去的熄心杯,我若是猜的没错,那东西应该是从阿房宫里出来的,这里应该离阿房宫不远了,我疑惑的是,那门没开。东西是怎么出来的?”木司住巴。 众人都摇摇头,关键是现在阿房宫在哪都不知道,只不过我心里有些隐隐担心,据说阿房宫中有秦始皇搜罗而来的天下的珍奇异宝,只怕这熄心杯只是其中一件,这一件都让我们心力交瘁,若是多弄出来几件,我估计隐调局一定会被折腾散了。秦淮让我将这几天的事情跟他详细说一下,不要落下任何一个细节,我们准备弄些饭菜边吃边说,我将这几天的事情都细细说了一遍,其中不全面的大家也都跟着补充了几句,秦淮一直皱着眉,期间没说过一句话。 等我们说完了,秦淮已经是一脸诧异,然后说:“那个小伙子死后摆的圆形应该是指那个湖,要不是你们把熄心杯带回来,下一个就是受害者就是小曦了。” 秦淮嘴里念叨着湖,又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个镜子罗盘,然后迅速起身飞奔到湖旁边,他朝着那湖面看了一眼,我紧随其后,本来想看看师傅会在湖面照出什么倒影,谁知他倒吸一口凉气,在我还没有看清的时候立刻向后退了几步,跑出了那湖水能出倒影的范围之外,我却在那仅仅的一秒钟,捕捉到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人影,我绝对不会看错,在湖中映出的绝对不是秦淮,也不是六个不同的灵魂,只是一个我从从未见过的男人。 我立刻看向秦淮,他仍然一脸若无其事的看着镜子罗盘,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心里暗暗念道,秦淮不是秦淮,那他到底是谁,那湖中的陌生倒影又是谁? 凌熠辰凑到镜子罗盘前,满脸的诧异,“你这不是镜子吗?里面怎么什么都没照出来?” 秦淮紧皱的没眉头渐渐舒展开,似乎是想透了什么,道:“因为那湖水也是镜子,镜子之中自然映不出镜子,这下面应该就是阿房宫,你们应该知道秦王八镜吧,传说秦王请了一个方外的高人,将这八镜做成了八镜阵,这湖水应该处于阵法之中,所以显露出异象。”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上次跟济引他们一起去找天机残卷的时候,遇到阴兵借到,当时我们只能听见脚步声,什么都看不到,高柏铭手里有一面镜子,能照出那些阴兵的真面目,当时济引就说那是秦王八镜之一的鉴妖镜,难道地下只有七面镜子了?我赶紧把自己的疑惑跟大家说了。 凌熠辰好似恍然大悟,“啊,对了,上次高柏铭那厮拿的不就是什么镜子吗?莫不是这小子早就进过阿房宫?” 秦淮摇摇头,说:“不会,那镜子应该是高仿之物,当时情况危急,我们也没时间判断那东西的真假,阿房宫的八镜应该是完好无损的,损坏一个阵法就不会再启动。” 袁聪叹了口气,问:“你们说了半天秦王八镜,都哪八个镜子啊,我都不知道。” 我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好不容逮到一个机会可以卖弄,我赶紧抢着说:“这个我知道,你最好哪个纸笔记录一下,不然我怕你忘了。”袁聪还真的仔细的拿纸笔,用充满疑问的眼睛看着我,我顿了顿,说:“八镜有两镜你们知道了,一个是秦王照骨镜,可以照到五脏六腑和筋骨,一个是伏羲鉴妖镜,让邪灵鬼魅不惑其形,第三个是……” 我还没等说完,袁鑫接了一句,“第三是鸿蒙三世镜,可以找到自己的前世样子,那个湖水会变换八镜之中不一定哪个,第一次唐秘书看到的是照骨镜,第二次周曦组长看到的正是这个三世镜,所以你才看到了夏懿空,你是她的转世。”我顿时恍然大悟,虽说八个镜子我都知道,但是还真没往那边想,难道刚刚秦淮映出的那个陌生的面孔也是三世镜,他看到的也是自己的前世?我一脸诧异的猜测道。 见袁鑫抢了我的风头,我撇撇嘴说:“组长说话,组员不可以打断,下面的五面我来说。”袁鑫吐了吐舌头,我继续道:“第四面是禹皇定海镜,据说可以闭水,在海中任意穿行,第五面……” 这时候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大唱道:“跟着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右手左手慢动作重播,第五面,镜子我知道,你有没有爱上我?”我一脸黑线,这货什么时候这歌也学会了,我直接准备把他弹出去,谁知道这小家伙学聪明的,嗖的飞到半空中,朝着我做鬼脸,然后说:“第五面就是排骨开天镜!”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大哥,你想吃肉吃疯了?那是盘古,盘古开天,不是排骨,你能不能不丢人,盘古开天镜据说可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这个简直太神奇了。” 秦淮恩了一声,道:“还是我来说吧,八面镜子说了那么多废话,第六面是混沌归元镜,可照见任何地方的景象,第七面轩辕磨石镜,所照之人可保二十年容颜不老,第八面就是神农辟疫镜,可召见个中阵法和你是否有疾病,这八面镜子不是谁照都会显示出所对应的影像,而且有些镜子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镜阵中守护的就是打神鞭,就是打开玄牝之门的钥匙,那个姜虹处心积虑想要的就是那个。” 凌熠辰哦了一声,然后说:“秦老七,这些你都听谁说的,怎么好像你亲自进去过一样?”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只当是随口一问,在我听来,他明明就是出言试探。 本以为秦淮会回答什么,但是他又像没听见一般,坐在那里呆呆的发愣,我们也没办法,这时候外面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好像有人来了,我有点诧异,这里因为发生命案已经封锁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秦淮嘴角微微上扬,道:“看来是到了,比我预计的要早了。” 我们几个好奇,探头一看,从外面稀稀拉拉的进来十多个人,领头的正是冥昱教的冥主韩沐泽,还有左使方湛嵛,还有那个长的跟高柏铭一模一样的弟弟高承锴。 一个女声忽然从众人之中传来,“秦淮哥哥,你没事啦,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一看,这不是方瑜吗?她双手拉着秦淮的胳膊,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什么时候成了秦淮哥哥了? -...... 第三百零九章启程 秦淮没搭理她,我清了清嗓子,赶紧挡在我师父面前,“你拉我师父干什么?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么,有什么事直接说。我说牛鼻子老道,你怎么又来了?” 韩沐泽瞥了我一眼,说:“几天不见智商又降了不少,我们秦七爷在行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收了你这么笨的徒弟,我不来,你们怎么开门进阿房宫啊?”我这才想起来,之前那块双鱼玉佩分成了两半,秦淮手里有一枚,韩沐泽手里也有一枚。 秦淮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徒儿怎么样,还不劳你操心。” 韩沐泽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淮,道:“恢复的挺快啊。在我预料之中,秦七爷果然不是一般人,怎么样。找没找到阿房宫的具体地方,找到了咱们就赶紧下去,免得被那个虹姐占了先机。” 我一听这话顿时气不大一处来,这冥昱教还真会办事,他们找到了线索,直接扔给我们。等我们查到了在哪里,直接坐享其成跟着我们来了,“你们可真会省事啊。”我用讽刺的语气说道。 秦淮朝着我摆摆手,示意让我别说了,现在的情势的确复杂,本来隐调局跟冥昱教之间已经打的不可开交,这么多年暗藏卧底,整的跟谍战片一样。谁知道中间突然杀出来一个不知道活了几百年的虹姐,好像还跟姜子牙有点关系,在南洋那边混的风生水起,都说得罪谁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这种已经成老妖精的女人,目前为止有点三足鼎立的感觉,冥昱教兴许也感觉到那么点危机感,连冥主都亲自出来了。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微妙,说合作谈不上,不管怎么样,秦淮和我是绝对忘不了之前高柏铭的做的那些恶毒的事。 秦淮扫了韩沐泽一眼,走到那湖边,韩沐泽立马说:“我还以为秦七爷有什么高见,原来也是看中了这个湖,之前我们就来查过了,这湖虽有异样,但是下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材料,坚硬一异常,而且呈正圆形,根本没有破解之法。” 秦淮半天不语,等韩沐泽不说话了,道:“我可以说话了?凭你的智商是怎么当上冥昱教冥主的,这里应该是八镜阵的所在之地,八镜阵应该是地下宫最后一道,这湖在八镜阵之上,所以这里是出口,不是入口。” 韩沐泽哦了一声,歪着头说:“那入口在什么地方?”木司叼亡。 秦淮摇摇头,言简意赅的说:“不知道----” 韩沐泽且了一声,“那你拽什么拽?”我顿时一脸黑线,刚刚这一段谈话我没听错吧,一个是冥昱教冥主,一个是隐调局局长,这俩人在搞什么鬼?袁鑫这时候突然趴在秦淮耳边说了一句话,秦淮表情未变,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秦淮转头看向韩沐泽,问:“那个熄心杯跟你们冥昱教有没有关系?” 韩沐泽爽快的摇摇头,说:“毫无关系,我也在纳闷,那东西应该在地宫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来那个地宫有跟外界相连的地方,那东西不知道怎么竟然自己出来了,被第一个死者捡到了。” 秦淮轻笑了两声,“事情没那么简单,看来我们陈虎陈组长已经自己联系上了虹姐了,我知道怎么找阿房宫的门了,不过要晚上才行,你们自便,我去补觉。” 韩沐泽恩了一声,道:“秦大局长,咱们约法三章啊,没找到地下宫之前,我们停止内斗啊,否则给别人可趁之机了。” 秦淮随口回了一句,“看我心情。”便回屋了,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才下午两点,若是晚上动身,估计至少也得十点以后,还有这么多时间我也准备去睡个觉,不然晚上又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刚走进去,韩沐泽突然从身后叫了我一声,“小丫头,过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我白了他一眼,“我不是你们冥昱教的,少在我这装教主。”我也没稀罕搭理他,跟冥昱教的人有什么好说的,韩沐泽冷笑一声说:“本来想告诉某人他父亲的下落,既然她不想知道,也就算了。” 我立马心里咯噔一下,我曾记得方湛嵛在隐调局吸走高柏铭魂魄外加算计我弟弟那次时说,但愿我见到我父亲的时候不会太震惊,我一直没明白什么意思,我歪着头,质疑的语气问:“你会这么好心?我父亲不就是让你冥昱教抓走了吗?还有我弟弟,你要是叫你的好左使把噬灵石还给我,我对你感激不尽。” 韩沐泽笑了一声,道:“你父亲从来都不是我们抓走了,相反,其实我们也在找,我怀疑这件事情可能跟虹姐有关,你不要小看了那个南洋的组织,冥昱教虽然已经快千年了,但是如今的实力甚至不能跟她相较,你们隐调局也一样,他们秘而不发,必然有个更大的阴谋,那个虹姐背后还有个更大的boss在操控,这个人只怕我跟秦淮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我冷哼一声,不知道韩沐泽说的这些话跟我有什么关系,“虹姐怎么样,跟我父亲有什么干系,况且当初设计算计我的,一直都是高柏铭,难保你没参与其中,就算当初没你的份,那我弟弟呢?” 韩沐泽对我苦笑着说:“一码归一码,在无边寺的时候,你护了我一次,这情今天我算还上了,只怕这件事秦淮不会告诉你,那么我来告诉你,你的父亲和弟弟都不是正常人,你父亲供奉的那个神像,乃至你后面看到的三头六臂的神像,是古五国所崇拜的夜之女神,只有古国的后人才会供奉,你父亲和弟弟一出生就会古五国语,也就是说,这种语言就像是基因一般,印在了他们血液里,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我,也要轮回一世重学一遍,还有一点,高柏铭培育的那个恶鬼虽然恶毒,但你父亲完全有能力保护你,可他却跟你弟弟一起消失了,这期间到底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之所以让你弟弟沉睡,是因为现在不是他清醒的时候,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便告诉你,你父亲前些日子在南洋出现过,我的手下亲眼看到,并告诉我的,他应该是被虹姐控制着。” 我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我养父不是那么简单,但是听韩沐泽一说,怎么感觉好像他在配合高柏铭一起算计我,我有些想笑,我突然觉得身边好像所有人都想算计我,我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我周曦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多人去算计。” 韩沐泽转身准备进去了,忽然回头说:“如果这次能顺利取到那打神鞭,我就把你弟弟唤醒,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不再是印象中的弟弟了。”他撇下这句话,径直走了,只留下哭笑不得的我,不管怎么样,至少知道我父亲还活着,我心里有好多疑问,真希望有一天可以找到答案。 见韩沐泽走远了,凌熠辰走了过来,问:“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这么久,周围竟然还设了结界,不然我们听。”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问:“是么?完全没感觉到,也没说什么,说了跟没说一样。”我跟凌熠辰进屋去了,我小睡了一会,他则在旁边一直守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凌熠辰的肩膀成了我最深沉的依赖。 一晃到了晚上,我们吃过晚饭,就在大厅里静静坐着,两方的人谁都不说话,等到了将近12点,我已经连连开始大哈欠,秦淮起身说:“凌熠辰和周曦跟我去,剩下的人留在这接应吧。”袁聪本来想说什么,秦淮一摆手便不再说话。 韩沐泽扫了众人一眼,说:“你们都留下吧,我跟秦大局长去一趟就好了,我不再的时候,不可与隐调局起冲突,现在的时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方湛嵛立马说:“可他们三个人呢,您就一个人,我跟您一起去吧。”韩沐泽瞪了他一眼,方湛嵛吓的脸色惨白,赶紧闭嘴了,我发现在某个方面,韩沐泽跟秦淮还挺像的。 我们四个人一起出发,感觉有些怪怪的,这个季节晚上有点冷,今夜没有月亮,连星星走少,秦淮走在最前面,沿着刚刚修好的高速往前走。这路因为刚刚修好,路上车本就少,可以说我们走这一路根本就没有车,也没有任何灯光,周围静的很,只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 秦淮一直走了有半个小时,周围的景色毫无变化,一直都是荒草丛生的地方,韩沐泽扫了一眼,小声说:“鬼挡墙了,咱们一直都没动地方,在原地打转了。” 秦淮恩了一声,说:“我知道,我根本没在赶路,而是在等人。”我顿时一阵诧异,在鬼挡墙里等人,这等来的还能是人吗? 又走了一会,我忽然发现有点不对,我怎么忽然听到一个女人高跟鞋的声音,本来离的很远,后来越来越近,那声音好像就在我们前面,我抬头一看,顿时满头大汗,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站在公路边上一动不动,最诡异的是她脚上穿了一个红色的高跟鞋,那鞋子在黑夜分外的艳红,就好像是用鲜血染过一样。 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塞给我们三个每人一个香囊,就类似于端午节带的那类的香包,我拿走手里闻了闻,差点没吐出来,这香囊里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怎么一股子腐臭味。 我们快走进的时候,那女人忽然又迈开了步子,她走的明明看上去不快,可我们不论怎么样都赶不上,女人的高跟鞋上就好像装了一个喇叭,每走一步,我这心都跟着颤一下,好像巴不得把这公路猜出深深的踩出几个鞋印。 过了一会,前面忽然又出现了一个黑影,这次是个穿着长褂子的老头,拄着一个拐杖,我仔细一看,差点没喊出来,这老头穿的衣服不是寿衣吗?而且款式还是很老的那种,我们村本是捞阴门的,寿衣这东西我从小就见,几乎再熟悉不过了。 高跟鞋女人走在老头那里,竟然瞬间消失了,老头走路并没有声音,但是每走两步就会有拐杖的声音响起,比之高跟鞋有过之而无不及,走着走着,我发现一件事,这公路怎么一直都是下坡,我们好像一直在往地下走,路的两边是荒地,不远处,我也看见几个人背对着我们,就那么直愣愣的站着。 -...... 第三百一十章白衣人为钻石过四千加一更 两边的旷野都是水平的,但我们所走的公路都是却是一直往下走的,而且感觉这坡度越来越大,我心里顿时一阵纳闷,这地势明明就是平的。为何公路一直都是下坡?周围两侧黑漆漆的,别说人影车辆了,连个路灯都没有,今晚还没有月亮,出奇的连星星都少,这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那个老头的拐棍声每走两步就会响一次,我们一直靠着公路右侧再走,公路两侧偶尔会出现几个黑影,直直的站在旷野之中,也不回头也不说话,更没有任何声响,只是那个站着,离我们看似很近。却有些飘飘渺渺的感觉,我忽然发现他们站的位置不远处好像都有一个隆起的土堆,等我想明白了差点叫出来。那分明就是坟堆吧,那些站在坟堆旁边的就是…… 我们好像差不多走了半个多小时了,周围的景色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我想问问师父还要走多远,刚要张嘴,韩沐泽一把捂住我的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他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这时候我发现一件事,从我嘴里呼出来的气竟然变成的白雾,就像冬天呼出的哈气一般,但是周围明明并不感觉冷。 秦淮回头看了我一眼,也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用手指了指鼻子。那意思就是最好闭息,或者用鼻子呼吸,我懵懵懂懂的点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他们两个人好像都特别谨慎的样子。 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对面路上响出一阵铃声,这铃声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的放大,摇铃的是个穿着白衣的人。离的有点远,我看不清他的面容,给我们带队的那个老头竟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朝着那铃声的方向走去,秦淮停在了原地没动地方,那老头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的侧脸,面白如纸,而且闭着眼睛,半低着头,看上去有些恐怖,而且周围几个刚刚在野外站着的黑影也都缓缓的朝着他的铃声方向走去,那铃声响的时候,我的心弦也跟着一颤,莫名也有种想跟过去的冲动。 凌熠辰这时候在旁边紧紧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里竟然全是冷汗,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我抬头一看,秦淮和韩沐泽的脸虽然看不出表情,但是两人的眼神都有些紧张,似乎这突然出现的白衣人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那铃声响了几分钟,周围的那些黑影竟然在左侧的公路上集结成一个两排的队伍,他们都闭着眼睛,半低着头,脸色都是一样的惨白,可排队却非常自觉不说,而且还很整齐,我顿时觉得有些睁着眼睛的人排队还都没这么自觉,有点扯远了。 红禅从开始往下走的时候,一直躲在我的兜里,他很不喜欢这公路周围的气氛,也一直没说话,那白衣人的队伍不长,但人也不少,看上去有五六十个,白衣人又摇了一下铃,朝着我们的方向走来,只不过他们一直在公路的左边,这些人步伐一致,走路却完全没有声音,秦淮一直站着一动不动。 那白衣人走到我们离我们不远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朝着我们的方向看来,我这才看清,那白衣人竟然带了一个巨大的面具,而且这面具我之前曾经见过,就是在监控之中,曾经闪过一张巨脸,正是他,那面目至少比他真实的脸大了三圈,那面目之下我只能看到眼睛是两个空洞。 白衣人直盯盯的看着我们,又摇响了一次铃铛,我们四个仍然是一动不动,白衣人歪着头,好像有点想不明白一般,他缓慢的抬起手,我顿时一楞,以为准备打架,顺手从腰间去摸天孽,天孽这把匕首不愧是上古三大古刃之首,不过是实体的怪物,还是灵体的东西它都可以造成致命的伤害,至于秦淮所说的反噬一直都在他在帮我处理,我还没真正意义上感受到它会造成多大的危害。 出乎我意料,白衣人并不是要打架,而是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我,然后是凌熠辰,再次是韩沐泽,我霎时明白过来,这白衣人好像是在点数,看看我们几个人,只是他手指停留在秦淮的时候,却一直在点没放下过,好像秦淮周围站了千军万马,他竟然数不过来了。 白衣人越点越乱,最后竟然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秦淮,韩沐泽已经拔出来玄青剑,秦淮一把拦住,谁知,那白衣人竟然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一举动吓了我一跳,按理说这个应该是我们见到他的反应,毕竟他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秦淮那帅气的面庞竟然能把他吓成这样,我顿时一脸诧异。 白衣人屁滚尿流的爬起来,竟然还朝着我们鞠了一躬,然后摇了一下铃,静静的带着那队伍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跟凌熠辰都用诡异的眼神看向秦淮,他脸色一直不变,继续往前走,韩沐泽也没什么反应,这个人其实也很聪明,并且知道很事情,他一定知道关于秦淮的很多秘密。 我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什么动静了,连之前那些站着的黑影都消失了,小声试探着问,“我……可以说话了吗?”白雾依然存在,而且周围的环境越发变的飘飘渺渺。 秦淮恩了一声,道:“只有现在可以,一会就不行了。” 我哦了一下,想赶紧借着仅有的机会问问刚刚那白衣人是谁,谁知,让韩沐泽抢先了,道:“怎么会选择今天,是因为没有月亮吗?今天好像不是鬼节之日。”斤圣向号。 秦淮点点头,“看来咱们要快点了,那么虹姐应该已经到了,这只是阻碍咱们的先头部队,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 韩沐泽应道:“只不过她千算万算,算露了你……”韩沐泽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当时心里如飘过了一万个草泥马啊,怎么他们俩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什么都知道,我就跟听天书差不多,“刚刚那白衣人是什么啊?后面那些都是鬼?他们在干什么?” 众人都没说话,大概是秦淮感觉气氛太压抑了,随口解释道:“刚刚那个白衣人是活死人,就是可以游走于阴阳两界的人,非人非鬼非仙非魔的存在。” 我一楞,“怎么感觉有点像婴灵,婴灵不就是这种存在?” 秦淮恩了一声,道:“对,他们本就是部分婴灵成长之后所化,婴儿是死后,不会转生,会画作婴灵在人间过完其阳寿,有一部分就会转做走阴人。” “可是他们刚刚在干什么?”我一脸诧异的问道,秦淮就不能一句解释完,非要我问什么,他解释什么。 韩沐泽对我说:“走阴人不都是恶人,在每年四个鬼节六道开之日,把外面的游魂带回去,也算他们的功德,这样他们可以早日往生,或者成为一方山灵,只是今天不是鬼节,他们召唤这些亡魂干什么?” “干什么?”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凌熠辰撇撇嘴,说:“连我都明白了,有人驱使了走阴人,想把咱们当游魂招走呗,他那个铃铛是有法力的,刚刚秦淮和韩沐泽一直在用咒语帮咱们抵抗,不然你早跟着走了。” 我顿时一愣,怪不得,刚刚他俩谁都不说话,只不过那个白衣人见到秦淮为什么像见到鬼一样?而且还鞠躬?我当时心里有个喷饭的想法,莫不是秦淮哪个灵魂是那个走阴人他爹? -...... 第三百一十一章熟悉的路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觉得这事有点蹊跷,秦淮的身份越来越让我琢磨不透了,凌熠辰也用同样迷离的眼神回应了一下我,“其实那个走阴人就是人们平时说的白无常。有些天生阴阳眼的人就可以看到他,还有一个黑无常,是专门带人走咱们现在这条路的,一去一回,差别却不小。”凌熠辰转向我说道。 我顿时一愣,“咱们现在不是走的公路吗?怎么黑白无常都出来了,这么吓人?”我小声对凌熠辰说道,我发现我们说话的时候竟然都有哈气,那种感觉好像已经零下几十度了,可是明明一点都不冷啊? 秦淮顿了顿在前面说道:“咱们现在走的已经不止是通向人间的公路了,而是即将接近黄泉之路的边缘,相传秦始皇找到了生死之界,阿房宫就建立在那个界点上。想找到门,就必须穿过黄泉之路,我给你们那个香囊。里面是能掩盖活人身上气味的东西。” 凌熠辰顿时一脸郁闷,“你那个叫香囊啊,明明是臭囊,刚刚闻了一下,差点没熏死我,里面装的是什么啊?” 韩沐泽撇了我们一眼。说:“一会可能还有会黑无常经过,黑无常也是走阴人,只是引的道路不同,你们千万别跟着他的队伍走,否则就不知道被那东西引到哪里去了,尤其是周曦,你有阴阳眼,最容易被迷惑。一定要看好我们几个人,否则容易看错队伍,那黑无常本事不大,但是非常狡诈,擅易容变换之术,如果被他盯上了,到不是打不过他,而是浪费时间。” 我恩了一声。说:“我们很赶时间吗?” 韩沐泽紧绷着脸,低沉的说了一声是,然后道:“那个熄心杯跟我们冥昱教没有关系,不是虹姐干的想转移视线,就是自己飘出来恰好被那个死者捡到了,我现在怀疑阿房宫不用这双鱼玉佩应该也能进去,那么偌大的一个宫殿,不可能只有一条出路。” 我顿时一脸黑线,“早知道如此,咱们还千辛万苦找这个玉佩做什么?” 秦淮轻笑了一声,随口说了句:“凡不是正路,必要付出代价。”说完不自觉的也加快了脚步,看来他也怕被虹姐占了先机,毕竟像虹姐那样的老妖精一般的代价她也不怕。 继续往前走,忽然从背后响起了一阵帆布在风中抖动的声音,我有点诧异,这周围一直都安静的可怕,哪来的这声音?韩沐泽一把拽住我的手,小声道:“别回头,一会看准了我们,千万别掉队。” 我心里明白,应该是那个黑无常来了,帆布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时候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手里拿着一个幡从我们身边走过,那手中的破旧的白幡在空中飘荡着,刚刚那声音正是这幡的,那黑无常身后也跟的人不多,也都闭着眼睛,半低着头,这时候黑无常回头朝我一笑,我心里惊了一下,这东西怎么长的跟秦淮一样啊?不对! 再一抬头,我发现扯我手的韩沐泽竟然朝着黑无常微微一笑,然后把我将朝着黑无常的队伍带去,秦淮一味的在前面走,根根没有意识到后面发生的事,这时候黑无常带的那些人跟我们混在一起,怎么感觉每个人衣服穿的都一样,我立马停下来,想甩开韩沐泽的手,这时候凌熠辰出现在我身边,把手伸向我。 我刚要伸手,忽然觉得有问题,按照凌熠辰的个性会直接拽住我的手往前走,我立马想起了刚刚韩沐泽的话,我赶紧摇摇头,心里不停的念着凝神诀,我闭上眼睛,只有脚步不停下,一直往前走,那幡布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这时候我才敢渐渐的睁开。 韩沐泽依然拉着我的手,我赶紧挣脱开,韩沐泽歪着头说:“行啊,没我想象的那么废物,刚刚那个黑无常没勾到你的魂似乎很生气啊。”韩沐泽的嘴上泛起一阵坏笑,我突然觉得韩沐泽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坏。 往前走了没多久,突然公路趋于平稳,右侧出现了一个岔路,这岔路是个土道,抬头望去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秦淮转身看我,说:“进入这里千万不要说话了,一说话就会暴露你的阳气,还有快点走,这条路阴气极重,对你的眼睛有极大的损伤,如果有人在后面拍你,千万不要回头,这点你应该知道,这路你不是第一次走了。” 秦淮说完,便匆匆走到前面,我有点诧异,什么叫我不是第一次走了,我以前走过这条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正满脑子疑问,走着走着,我确实觉得这条路很熟悉,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只能看见眼前这么一点路,地上隐隐的好像出现人脸,这路怎么这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正在低头寻思,到底在哪里走过这条路,这时候背后突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我顿时全身一抖,想起秦淮的告诫,我也不敢回头去看,赶紧加快的两步继续走,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茅草屋,就在这路的右手边,等我看到这屋子的时候,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愣在那里,我终于明白秦淮的意思了,这茅草屋不正是那个阴婆的住所吗? 五年前我被人算计,当时从我爸的内室提着灯笼浑浑噩噩的在那个阴婆的住所,那个老太太的双眼都被针线缝起来,每天就是在人皮上绣人脸,茅屋里漆黑一片,房门虚掩着,再回到这里,我感觉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秦淮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天谴,慢慢的推开屋子的门,里面本来黑漆漆的,秦淮这门一推开,瞬间出现了烛光,我当时苦笑一声,想说这烛光什么时候变成声控的了,却发现屋子照旧,可挂在墙壁之上那满满的用人皮绣的脸竟然全没了,只剩下前面桌子上堆了几张似乎是刚刚绣好的。斤圣斤号。 那阴婆此刻侧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我顿时心生疑惑,那老太太的眼睛被线缝起来,耳朵非常敏感,平时几里外来人了就能听到,现在怎么一动不动。 凌熠辰走上前面推了推她,那阴婆整个人从桌子上翻了下来,我惊叫一声,连连我后退,韩沐泽赶紧上前捂住我嘴巴,阴婆还是那身衣服,只是竟然化成了一具干尸,她手里还扯着一张人皮。 凌熠辰将放在桌子上的人皮拿了起来,桌子上有三张,看上去应该是刚缝好不久,凌熠辰一看,不禁睁大眼睛看着我们,我们三个也都咯噔一下,那张皮上所绣的脸真是凌熠辰,其他两张分别就是秦淮和韩沐泽,简直一模一样,无论是大小还是尺寸,要不是没有身子,我简直以为他们三个躺在了那桌子上,就好像真的是从他们脸上扒下来的一样,我当时下意识的看看他们三个脖子之处,确定没有贴痕,我才松了一口气,阴婆绣他们三个的脸做什么,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我当时心里一阵翻腾,几乎快被疑问埋没了,秦淮和韩沐泽交换了一下眼神,似乎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原由,韩沐泽指了指阴婆手里的那张,秦淮点点头,从她手里抽了出来,摊开一看,那张脸正是我的,只是有点小小的区别,那张人皮右眼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很小,几乎看不清楚。 -...... 第三百一十二章绿女人 绣这我脸的那张皮一直被老太太抓在手里,难道是阴婆遇到了什么事,所以绣错了?我当时来不及想这些,外面却忽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韩沐泽转头一看。说:“不好,赶紧走!”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秦淮将那三张皮上不知道倒了什么药水,三张皮迅速变的干瘪不堪,而且皱巴巴的,就像一团团被揉碎的纸,唯独将我的人皮揣在进了自己的随身包里,我当时咯噔一下,实在没明白,秦淮这是准备要干什么? 从那茅草屋出来,我们赶紧继续往前跑,从这茅草屋往前的路阴婆曾告诫我千万不要随便走,我也从未往前走过。我赶紧后面有很多人在追着我们,等我回头一看,领头的那个人隐隐的有点像我二叔。我心里不禁一酸,没想到上次竟然是最后一面,其实这里本没有路,前面都是黑漆漆一片,只有你走了,前面的路才会稍稍露一点。而秦淮一直在最前面跑着,在黑暗之中,他竟然轻车熟路,就好像经常来一样。 跑了没多远,终于把那些东西甩开了,后面开始变的极不稳定,从那路里跑出来,我们竟然进入一个山谷。刚刚跑的太快,我大口喘着粗气,我抬头一看,这里好像真实了很多,不像刚才有点像幻觉。斤圣役划。 这时候红禅嗖的从我兜里飞出来,站在肩膀上,说:“终于可以出来透透气了,刚才你们走那条路的时候都快憋死我了。这么沉重的阴气,简直对小爷来说就是折磨。” “我可以说话了吗?咱们从刚刚那条路出来了?怎么又会回到那里?我之前就在阴婆那呆了五年。”我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秦淮点点头,恩了一声,说:“阴婆所住之地正是黄泉之路的尽头,在这个交界点的不远处,从那里走最近,威胁也最小。” “可阴婆为什么绣了咱们四个的脸,难道一早就知道咱们要去?对了,我在那呆了四年都是拜你手下高柏铭所赐。”我白了韩沐泽一眼。 韩沐泽委屈的耸耸肩,道:“他几十年前就不是我手下了,那个阴婆应该是想留下什么线索。”其实我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这个阴婆到底是帮我,还是害我,不过想想,在她那里那么久,临走的时候那块本命玉佩还是她交还给我的。 “师傅,你刚刚把那人皮带出来干嘛?”我好奇的问道,秦淮一语不发,一直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们出来之后,处在一片山谷之中,说是山谷,其实都是山,出现我们眼前的只有一条极细的小路,小路两旁依然都是山,估计走进去只能看到细细的天空,一般管这种地方就一线天,而且这里最容易发生危险。 秦淮今天有点诡异,平时他最为关心我的安危,可是今天好像成了导游,一直在前面领路,对我几乎不闻不问,而且问他什么,要么就是不回答,要么就是转移话题回答一半。 韩沐泽忽然转头,说:“周曦,那阴婆死了应该就是因为你,她是知道了关于你的什么事,我听说你有块玉佩是阴婆给你的吧。” 我顿时一脸诧异,这个冥昱教主还知道的挺多,我点点头,后来想想那不是我二叔送的,又摇摇头,韩沐泽恩了一声,他必然早就知道各中原委,继续道:“你那玉佩是沉沙墓的暗门之中得来,跟沉沙墓息息相关,你小心虹姐就是。” 我忽然有种错觉,韩沐泽才是我们的战友,而秦淮到像是冥昱教教主了,凌熠辰转头,道:“你怎么这么关系小曦?还不像你大教主的风格。”韩沐泽冷笑了一声,也不多解释。 秦淮起身说:“咱们往一线天走吧,我总觉得里面好像要发生什么,大家都小心点,小曦,你跟在我身后。” 我本来还在噘着嘴沉思,听秦淮这么一说,立马磕头机一样点点头,笑嘻嘻的说:“好好好!” 我们顺着唯一的路往前走,这里还有人修了台阶,一直是往下走的,的确窄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我抬头一看,这哪里是一线天,而是满头黑,今夜的星星本来就少,我抬头看到的都是一片漆黑,根本非不清天空和石头的界限,更看不见一线是什么样的。 我心里正抱怨着,却发现地上好像隐隐的映出了自己的影子,换句话说,天上渐渐的出现月光了,等我再抬头望去,在我们正头上,有一条月亮,以至于我无法分辨今天的月亮到底是什么形状。 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开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这小家伙现在变成歌曲库了,怎么什么歌都会,都不知道他什么听的,不过眼前的景色真的很美,如果只有我跟秦淮两个人就好了,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谁知,他们三个竟然都一齐抬头望向那月亮,皱起眉头,我感觉跟他们三个在一起,智商都被碾压了,我本来反应就不快,只是他们三个太聪明了,一点点蛛丝马迹已经看透了全局,我真心没这本事。 凌熠辰问我们:“咱们从度假村出来的时候是几点?” 我仔细想了想,说:“十一点,或者将近十一点那个样子,我师父不是说要晚一点出来吗?” 凌熠辰若有所思的问:“你觉得现在应该几点?” 我想了想,我们刚刚走那个公路至少就耽搁了三四个小时,“现在估计凌晨四五点了吧?”我猜测道。 凌熠辰紧跟在我后面,边走边说:“一线天有个非常诡异的景观,就是蓝天仅存一线,若非子、午,不见月、日,也就是说咱们现在还能看见月亮,现在还不到一点,可我记得我刚刚看了一下表是三点多,现在怎么又回到了十二点多?”凌熠辰抬起表给大家看。 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害怕,我们中间消失了四个小时?难道我们又回到过去了?这什么情况? 韩沐泽打了个哈欠,好像这事根本不值一提,“这有什么,你以为刚刚我们走的是什么地方,都说了是黄泉之路,那地方走不好,你表直接就停了,那里本就算是个平行空间,时间跟我们实实在在的世界不一样。” 我哦了一声,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穿越了,竟然回到了过去,这时候,天空的一片乌云又将月亮的光遮住,我们又坠入了无尽的黑暗,秦淮边走边说,“你们发现没,这里竟然寸草不生,这一线天里,一路上我竟然没看见一株植物,就算是一颗凋谢枯萎的也没有,这里的阴气极重。” 正说着,突然发现前面盈盈的泛着绿光,我一开始以为是萤火虫,后来觉得不对,这个季节了哪来的萤火虫,而且前面的一线天竟然出现了拐弯的地方,我们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大家都做起了防备的姿势,往前走去,前面的台阶上好像躺了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绿色的,那点点的绿光就是从那女人身上发出来的,我们停住脚步,不敢贸然接近,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人,那女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没什么异象,我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发现有点诡异,这女人躺的姿势好像正常人根本办不到啊? 她整条左腿从侧面直接够到了头,就在左腿直接从左侧劈开,左脚丫子在正好在头上,左腿紧贴着左耳,除非她的左腿折了,否则怎么会这样? -...... 第三百一十四章千眼门为钻石过四千加二更 秦淮退后了几步,那石门并没有打开的意思,而是发出咯哒哒的响声,那石门之上本张着嘴的狮子忽然将舌头缩了回去,两枚玉佩也随之吞了进去。.从门外本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变化,但是门内一直传来闷声的巨响,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 “这玉佩该不会是假的吧,门竟然没开?”韩沐泽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摇摇头,道:“不会,只是你我没掌握开门的要诀,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门内的机关,小心应对。”众人恩了一声,都做着防备的姿势,屏住呼吸看向石门。 那石门的声音渐渐的小了,我本以为是门要开了,等看向石门的时候却发现怎么门上密密麻麻的好像出现了一些东西。只是有点看不清,我以为自己看花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全身都觉得一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那石门之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睁开了无数只眼睛。不能的朝着我们看来,我立刻觉得胃里一阵不舒服,盯着那些眼睛我立刻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没吐出来,我感觉有一个人在后面扶了我一把,我却已经看不清了。斤双匠号。 全身觉得极度的不舒服。那些眼睛就好像能射出几万道寒光一样。即使我把眼睛闭上了,那门上的眼睛仿佛已经印在了脑海之中,无论睁眼闭眼它们都一直盯着我,我的头疼的要炸开了,而这里空旷的很,找个地方躲躲都没有,朦朦胧胧我听见秦淮大喊一声,“背对着门,快!” 而我几乎已经没了力气,别说背对着门了,我仿佛动都动不了了,忽然我感觉有人在我额头上贴了一道符咒,我的眼睛耳朵鼻子立刻失去了所有的感觉,但是头脑是清醒的,我立刻意识到,秦淮应该是给我贴了闭觉符,我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整个人感觉好多了,我赶紧在心里默念凝神诀,闭觉符的时间非常短,免得一会我恢复了,又被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恶心道。 我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我应该是已经背对着那些眼睛了,因为背后感觉到了阵阵的寒凉,就好像有很多针扎在了后背上一般,我渐渐的清醒过来,秦淮一直站在我后,众人也都是背对着那巨门。 凌熠辰转向秦淮道:“秦老七,怎么办,这门总不能背对着进去吧,大门仍然没开。” 秦淮刚要回话,却听一个声音在周围回荡,“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我睡了很久吧,终于有人得到这双鱼玉佩了,竟然没有一个他的子孙,看来以是落寞了。”说话的这个声音是个老太太,听起来有点苍凉。 凌熠辰试探着想往后看看,但是身后那些眼睛瞪的他根本没法回头,“你是哪路的妖怪,怎么长了这么多眼睛?” 那苍老的女生忽然笑了,“我是妖怪?哦,对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当年他说只有如此才可长相厮守,如今连人都没了。”说完,我立马感觉地方怎么开始淌水了,我霎时意识到,后面这个门应该是哭了,一只眼睛留一滴泪,密密麻麻的那么多,一会不是把我们淹了吗? 估计女人跟女人比较好沟通,我想了想,说:“那个婆婆,您先别哭啊,那个人既然连人都没了,你可不可以把眼睛闭上,然后让我们进去啊?” 那苍老的声音半晌回荡起来,“你们不是他的子孙,即便我让你们进去,你们也会死在其中,还是趁早离开吧。”说完叹了一口气。 我顿时一愣,这个老人好像看起来很好说话,而且她口中一直说的他,会是谁呢?难道是秦始皇? 这时候凌熠辰小声对我们说:“这个女人的魂魄被困在千眼门之上,是这个门的阵灵,苦等千年,身上满满的怨气,咱们得抓紧时间,不然她一会可能会被怨气吞噬掉,咱们……” 凌熠辰的声音极小,连我在旁边听着都费劲,估计后面是想说对付她的方法,谁知道那苍老的女声说:“那小子,你别白费心思了,你以为我魂飞魄散了,你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凌熠辰顿时愣了一下,他的话还没说出来,竟然就被这东西看穿了,难道这千眼门还会读心术?我当时心里正在纳闷,谁知那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不错,我能看穿你们每个人的心思,可惜这世间我只看不透他的,越是爱人越是如此啊。” 我顿时冒了一身冷汗,我虽然背对着那石门,却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看穿了,韩沐泽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跟你打个赌怎么样,我赌你看不穿我们这四个人中至少一半人的心思,如果你输了,那放我们进去,你那些眼睛也都闭上。” 那苍老的声音似乎很有兴趣,大笑了两声,“好啊,这世间还没有谁的心思是我看不透的,如果你们输了,就也成为这门上的一双眼睛吧。” 韩沐泽爽快的答应道,“好,一言为定,愿赌服输。” 我感受到那眼光忽而全聚在了凌熠辰的身上,那苍老的声音道:“你小子是凌家唯一的血脉,一心想将腾蛇降练就最高等级,你还差3个飞头降之人,只可惜你一直不忍下手,你想找灵煞报仇,只是早已物是人非,你喜欢身边那丫头,一门心思只想保护她,好,心思纯正,宅心仁厚,算是个好人。”凌熠辰叹了口气,瞥了我一眼,好像非常责怪你那老太太。 我尽力避开他的视线,其实之前或多或少我也能感受到一点,我以为逃避就可以了,谁知道让那个老人说出来,我反到不知道如何面对了,那目光顿时又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这小丫头想找到自己的父亲,救醒自己的弟弟,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想知道你师父的身世,想知道……你怎么疑问这么多,这丫头喜欢……”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暗地求那个老人千万别说,千万别说。 老人似笑非笑了一声,说:“好,我不说了,能证明我可看穿你的心思即可了,下一个……”她把目光集中在了秦淮身上,其实我最想听的就是师父的,我真的想知道他每天到底都在想什么,那老太太忽然停顿了,良久,竟然将目光移到了韩沐泽的身上,韩沐泽的嘴微微一笑,似乎正中下怀一般。 接下来老人就没这么顺利了,她的目光不停游离在秦淮和韩沐泽之前,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屋子里静的可怕,半晌,那老人竟然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我输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我顿时一阵诧异,这两个人都是铁做的吗?竟然这么多只眼睛都看不穿他俩的心思,老人自顾自的叹了一句,“怎么会看不到呢,为什么会听不到,难道你们俩是……”说完声音越来越小,苍老的声音最后好像带着一丝笑意,我感觉到背后的刺目的那些眼睛正在慢慢闭合,过了一会,那巨大的门再次发出响声,不过这次不是机器的那种声音。 我回头一看,门渐渐的开了,石门上的眼睛也全部都消失了,我有点好奇,秦淮和韩沐泽这俩人怎么没让老人看出来啊?韩沐泽看了我一眼,歪着嘴说:“因为我和秦淮真心相爱。” 凌熠辰哦了一声,道:“那我跟小曦不随礼了。”秦淮白了我们一眼,没说话。 -...... 第三百一十五章兵马俑中的井 我发现韩沐泽这个人有点像凌熠辰和秦淮的结合体,贫嘴的时候甚至让我忘记他曾经是敌人,遇事的决绝狠辣,能看破全局又跟秦淮极其相似,我越发的觉得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我说大教主。你不会是我师傅失散多年的亲生兄弟吧?”我略带开玩笑的问道。 韩沐泽微微一笑,说:“我可不敢跟秦大局长相提并论,行了,周曦,你别东张西望了,一会进去又要让我们分神保护你。”我哦了一声,怎么连说话的方式跟秦淮都这么像,我已经完全乱了,看不透啊,想不明白的就不要想,看不透的就不要猜,其实有那么一刻我也想拥有如那个老人一样的读心术,能看透那一颗颗隔着肚皮的人心。如此,会少了很多的误解和是非吧。 那石门渐渐打开之后,我们不敢站在大门口,一般这种地方都会有什么机关,我们站在靠向石门的一侧,等了半天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我们才敢往里面走。我探着头往门内看了看,里面好像是宽阔的大厅,中间站的都是人。 仔细一看。都是铜人,就像西安地下的兵马俑一般,韩沐泽手里提着玄青剑走在最前面。我们三人紧随其后。这大厅极大,我甚至一眼望不到尽头,站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排排的兵马俑,站的非常整齐,我大致数了一下,第一排就有42个兵马俑,虽然不知道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是你可以想象一下,只是横排的第一行就有42个,后面浩浩荡荡还不知道有多少列,而且这大厅一点都不因为这些兵马俑而看上去拥挤,粗略算起来至少有上千的俑人,单单这一个大厅估计就有一个学校操场那么大了,这整个一个地宫会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些兵马俑跟我在电视上看的差不多,一个个都是铜像所铸,束发,穿着盔甲,怒目的注视着我们,有的手中拿兵器,有的赤手空拳做着姿势,本来我在电视和书中看兵马俑都是很威武神勇的样子,也许是今天坏境所致,我怎么看他们一个个的脸都阴森森的? 我特意挑了一个离我进的兵马俑上去敲了敲,里面传来空洞的回声,我上下观察了一下,问:“这东西里面不会藏个活人什么的吧?” 凌熠辰跟过来,上下打量一下说:“这都不一定,这里没有,谁知道那么多士兵里有没有?这秦始皇真会享受,在地下埋了这么多阴兵,我看不应该只是摆设。” 韩沐泽回头道:“藏个活人这几千了,早就成了死人了,要么就是干尸,这些兵马俑绝对不是摆设之物,不过调动他们必然需要什么信物,就类似于古代的兵符,那么重要的东西,谁知道秦始皇放在了哪里。” 因为后面那扇巨大的磁门影响,这里应该不能用罗盘,即使是秦淮的镜子罗盘也会发生紊乱,秦淮把第一排四十几个兵马俑都看了一遍,似乎没看出什么不妥。 韩沐泽也眯着眼睛道:“这进门的第一关按照布局之说,一般都应该是个比较难啃的机关,他秦始皇放了一堆不会动的兵马俑不能动的话,应该还有别的机关。” 秦淮也不说话,沿着这些兵马俑往里走,后面排列了很多,我都将近一百行了,连这屋子的尽头还没看到,往前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我走过俑的时候,那人俑的表情瞬间变了一下,等我回过神来再仔细看,仍然是那个样子。 继续往前走,我忽然看见本来排列整齐的队伍在不远的前面好像空出来一块,我刚想要回头跟秦淮说,就听见断断续续一个人的呼吸声,那感觉好像已经上不来气了,使劲的吸气一样,等我仔细看看周围,仍然还是那些人俑,呼吸声也消失了。 我把前面看到的情况跟秦淮说了一下,四个人便往中间空着的地方走去,每每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就能听到那微弱的呼吸声,可等我仔细听想辨认方向的时候又消失了。 远远的看去,那空着的地方好像是一口井,我有点诧异,在兵马俑之间弄一口井干嘛,我们四个对视了一眼,朝着那口井走去,忽然秦淮拦了我一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一愣这才发现那井周围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只是他躲在了高高竖起的井岩后面,有意不让我们看见。 秦淮从背后抽出琅环剑,嘴里开始念着咒语,当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用飞剑是最适合不过的了,谁知,那东西好像感知出了危险,一瞬间窜进了井里,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见黑漆漆一团的东西,似女人的头发,我没听见井中发出任何声响。斤双土亡。 我们四个放轻脚步,屏住呼吸往前走,不知道是谁的心脏一直在剧烈的跳动,好好刚刚跑完百米冲刺一样,我互看了一下他们三个,而他们三个也看了一眼我,我顿时觉悟过来,这跳动声根本不是我们四个人的,我们周围还有第五个人的存在!难道是刚刚窜进镜中的那个? 屏住呼吸走到井边,这井呈八卦形,按道理在兵马俑之中设置一个井就已经很奇怪了,竟然还是个八卦形,八卦井自古就有镇邪之说,难道井下镇着什么东西?这么多年跑出来了? 我没时间胡思乱想,我们四个人都探头往那井下看去,这井中竟然还有水,虽然建上去有些浑浊,但是水面平静,井壁上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刚刚那个黑影绝对跳入了井中,竟然如蒸发一般消失了? 这时候,韩沐泽指指那水面,水面依然平静如常他指什么?我还在纳闷,却发现那水面上映着我们的倒影,我们四个一齐探头看的,本应该在镜中是四个倒影的,可我却明明看到了五个人影,而且第五个竟然还看不清,似乎没有五官,他就站在了我的身后。 我尖叫一声,立马从腰间拔出天孽,迅速像身后刺去,谁知我身后却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秦淮站在我身边,看了一眼,小声说:“躲在了某个兵马俑的后面,小心点。” 我恩了一声,仔细扫了一眼井边的兵马俑,忽然我发现在离井第二排的兵马俑上看到一只苍白的手,秦淮似乎也注意到了,示意我呆着原地别动,他跟韩沐泽迅速的走了过去。 我清晰的看到,一个全身白的吓人的女人突然从那兵马俑后面窜了出来,那样子吓的我全身一抖,她的五官就好像白纸剪出来的一般,而且在脸颊上还印了两个红脸蛋,眉毛画的极短,披散着头发,嘴也画的紧紧只有一点。 难道这种装束在古代是流行的?我好像看到很多古装电视剧都有这么画的,只是这个女人画的更夸张一点,她朝着秦淮狠狠的抓了一下,然后迅速朝着后面跑去,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谁都没追,估计是怕其中有诈,调虎离山。 韩沐泽眯着眼睛说:“非人也非灵体,怎么感觉像……” “纸人!”秦淮小声的接了一句,韩沐泽恩了一声,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要不是对立的派系,我觉得他俩能成朋友。 秦淮忽然脸色惨白的看着我,韩沐泽的玄青剑已经向我刺来,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身后必然有什么东西,还不待我反应过来,有一只手在背后抓住了我的头发,狠狠的将我往井里拽…… -...... 第三百一十六章身后有人 不知道井里是什么东西,实在太卑鄙了,他从背后抓住我的头发,我根本没办法回头,甚至手里有天孽我这个姿势也根本够不到。他把我拉到进口旁,我后背直接装在了井壁上,差点把我五脏六腑摔出来,凌熠辰当时站在我身边,忙不迭的赶紧上前拉住我,免得我被那东西拽进井中,韩沐泽的玄青剑直直从我脖子上划过,刺到抓我头发的那东西,瞬间感觉拉我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凌熠辰赶紧把我拉上来,我顿时觉得腰闪到了,气愤的说:“刚刚那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力气这么大?”我赶紧整理整理被那东西抓乱的头发。 “我刚刚没大看清,好像跟刚刚逃走的女人长的差不多。也都是非常惨白的手,她不是在井里吗?怎么感觉她的头发都没湿啊?”凌熠辰转头诧异的问道。 我被那女人这么一突然袭击,全身没有不疼的地方,“刚刚跑的那个女人长的也太吓人了,该不会古代就是这种审美观点吧,那传说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女都比这还吓人吧?”我揉了揉自己的头皮。感觉头发被那个女人拽掉了一半。 凌熠辰微微一笑说:“还好,我没生在古代,估计小曦你要是在古代一定是丑女。反正现代也不大漂亮。”我白了他一眼,刚刚被那个老太太弄的尴尬现在已经完全释怀了。 韩沐泽摇摇头,道:“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人。没有心跳和呼吸。应该是纸人,一种附魂的纸人!”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我有个问题,那纸人不是应该怕谁吗?怎么还在井里了?难道井里那个是油毡纸做的?看着色不像啊?”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本来是很恐怖的一个场景,被凌熠辰说完我当时已经苦笑不得了,韩沐泽只是点点头,说:“那就只能说明井里那个不是纸人,刚刚我们看到的必是无疑了,这纸不是一般的纸,要将其在八角之上刻上咒语,除了附魂的,还有一些凶咒等等,然后防止阴地九九八十一天,拿出来找扎纸匠亲手扎成纸人,再上色,以此过程,扎纸匠也需要念咒语,画唇和腮红的颜料,必须混着人血,由此扎完以后,放在火中烧掉,烧的时候,布阵,将亡魂放在阵中,那亡魂就能穿上扎的纸形的衣服,就是你们刚刚看的那个女人,这种邪术已经失传了很久了,以此可以产生千军万马。”韩沐泽解释的时候,我在脑子里现象那个画面,都觉得毛骨悚然,不觉得全身抖了一下。 我立马也来了一个问题,“等等,我也想问一下,秦朝的时候有纸吗?我记得他们不都是写竹简上吗?没有纸,这纸人哪来的?” 韩沐泽又看向秦淮说:“秦大局长,你徒弟什么时候能聪明点,我不行了,还是您老亲自教导吧。” “这纸人不是秦朝的,而是有人带进来的,估计在这里阻碍咱们的脚步,我想姜虹已经通过某种手段进来了,只不过不是正门,现在应该是举步维艰,怕咱们先行一步找到打神鞭,所以在此拖延时间。”秦淮说了一句,然后一直皱着眉头往井里看。 我这才恍然大悟,说:“那个虹姐还真有本事,不需要双鱼玉佩也能进来,那她之前费尽心机抢这玉佩干嘛,某个大教主也是,又是乔装,又是试探的,还真是辛苦了。” 韩沐泽轻哼了一声,“我乔装可不是为了这个玉佩,老子是在冥昱教呆久了,没事出来透透气,误打误撞进了那个风水公司好吗?不要把我跟那个娘们相提并论,在我来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说的好像你是什么好人一样,你没看见你的手下高柏铭害死了多少人,之前为了收集起自己的灵魂,用奢比尸杀了多少人,还借用我弟弟身体复活,真是恶心,你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我怎么不信?” 韩沐泽歪着头看向我,道:“你怎么知道你弟弟不是自愿的?周曦,很多事情你只看到了表面,我说过,等你弟弟醒了……” 秦淮瞪了他一眼,说:“够了!”秦淮的声音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力量,连韩沐泽都跟着闭嘴了,这时候四下已经无声了,我又一次听见了刚刚若有若无的呼吸声,我在周围看了一圈,除了兵马俑没看见任何人啊?我敲了敲离我比较静的兵马俑,虽然传出来是空心的声音,但是里面应该不会有人吧,我还贴近听了半天。 秦淮一直仔细看着那井,那个抓我女人再也没上来,秦淮似乎看懂一般,轻笑一声,说:“我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井口跟咱们看到的那个湖水是通的,这东西要是从井底到湖水那里就糟了。”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我跟凌熠辰离开那个小伙子房间的时候,那房间里好像就有什么东西在游荡,没准就是从这井里游到湖水中的。 秦淮拿出黄色的符纸,在上面画了一个符咒,这应该是高级的驱鬼符,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从来没见过,在《灵昱秘法》中也没看到过,不过韩沐泽到好像认识一样,打趣的说:“呦,秦大局长真是心系天下,连这个符都用了,连我都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起效,秦大局长真有自信。” 秦淮也没搭理他,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我之前说过这是古五国语,古五国语来自于蛇语,蕴含最为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力,一般高等的符咒都会用古五国语来驱使,反正我也听不懂,感觉就是嘶嘶嘶,没什么区别,秦淮念咒语的时候似乎耗费了很大的力气,额头上出现了细细的汗珠,念罢他拿着符咒的左手一抖,瞬间那符咒燃起了淡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兵马俑的大殿。 秦淮将那符咒往井里一扔,井里瞬间也燃起了熊熊的蓝色火焰,我有点诧异,那不都是水吗?怎么还能着火,而且一点都没感觉热,反而觉得这蓝色火焰有些阴冷,不过将整个大殿照的宛如白昼。 井水刚刚点燃,我听到里面传出阵阵女人的尖叫声,哭嚎声,凌厉的笑声,而且还不是一个女人,好像是一群女人,她们在里面咒骂秦淮,只是声音渐行渐远,根本听不清,秦淮站在井口边上,蓝色的幽光站在他没有一丝表情冷峻的脸庞之上,我忽然觉得这个师父好陌生,说起来,我也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师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些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快消失了,我抬头问:“师父,这井里的是什么东西?” 本以为秦淮不会回答我,他却渐渐抬头,正对着我的目光,说:“一些不应该再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东西。”说完,忽然一阵急促的心跳声从背后响起,秦淮也注意到了,他缓缓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用天谴朝着身后的一个兵马俑狠狠的扔了过去。 那兵马俑虽是铜所做,天谴锋利,再加上秦淮的力气比较大,那匕首直接插入离井口第三排那个俑人的头上,那俑人瞬间往后倒去,里面传来声音,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里面是活人? 俑人倒在了地上,从里面屁滚尿流的爬出来一个人,好像吓的不轻,全身都不停的在颤抖,我眯着眼睛一看,这人怎么好像有点熟悉啊?斤双吉划。 -...... 第三百一十七章生变 这个人从俑人里面出来就大叫一声哎呦,我一看,这人无论是身形还是说话的声音语调都这么熟悉啊,那人防备的转向我们,手里拿着枪说:“什……什么人。我告诉你们,老子手里有枪,你们……”那人手里拿着手电,往我们身上一照,先是震惊,顿时嬉皮笑脸起来,我一看,这不就是虹姐手下的马汀吗?我们都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这个人墙头草,两面三刀,上次在东北,要不是跟秦淮,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后来在无边寺他有跟虹姐在一起了,差点没开枪杀了我们。 马汀一看是我们,赶紧满脸堆笑,“哎呦,是秦大局长啊,遇见你们真是太好了,我说谁有这么大本事发现我躲在俑人里面。你们怎么来这了?上次在无边寺实在是不好意思,情势所逼我们也不好跟你们相认,本来我都决定脱离那个你娘们了。谁知道那个娘们的本事太大,亲信遍布全国啊,我跑的那么远最后还是被逮回来了。我要是不继续给她卖命。她就要给我做成赶尸……”说的时候声泪俱下,几乎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啊,我当时心里就想,我就默默的看着你在这演戏,我看看还能夸张到什么地步。 “你们都是行里的高人,应该知道被做成赶尸就是永远都不能往生,简直就是最残忍的死法,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马汀一边说一边哭,我噗的喷了出来,随口说了一句,“你不去演戏真是白瞎了,真有天赋。” 马汀也不生气,擦擦眼泪朝着我笑了一下,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我们旁边是韩沐泽,他必然认识冥昱教的教主,愣了一下,“秦大局长,你怎么跟冥昱教的教主混在一起了,他们教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说完,想拉住秦淮的胳膊往另一边闪躲一下,离韩沐泽远一些,秦淮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胳膊稍势一抬,正好躲过了他的手,“我们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秦淮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韩沐泽瞪了马汀一眼,连话都懒得说,更懒得解释,“你怎么跑到那个人俑里面去了?”我觉得气氛有点尴尬,转头问了一句。 马汀叹了一口气说,“你可别提了,那个娘们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幅画,那画上都是纸人,画的一个比一个难看,然后进到这里的时候她就把这幅画烧了,说来也奇怪,那些画上的人就跑了出来,一个比一个吓人,简直他娘的就是鬼啊,那些纸人不分是谁,只要是活物,他们就想吃。” “你跟那个老妖精走散了?怎么走散了,你不是她的得力助手吗?虹姐竟然没发现你跟丢了?”凌熠辰随口问了一句。 马汀连连点头,“可不是,那娘们才不管我们死活,刚刚往前走的时候,不知道他们怎么走的,突然就消失了,剩下我一个,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然后那个纸人就来了,我吓的本来想往井里跳了,发现井里也有东西,只要藏在这个兵马俑里了,纸人也进不来,也就没办法了,后来就听见你们说话声,也不知道是敌是友,就没敢出来。” 秦淮看了一眼这兵马俑,又看看周围的,我感觉的有点奇怪,其他的兵马俑底部都是死的,唯有马汀出来的那个底部是活动的,我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道:“你是怎么把那个兵马俑弄开的?” 马汀一脸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杂乱无章的跑,直接将这个装倒了,然后发现他底盖就掉了,我赶紧钻了进去,也没发现其他的是完好的啊?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老天让我找到一个避难所啊。”说完,他在胸前做了一个十字架,阿门了半天。 秦淮和韩沐泽似乎都有想不明白的事情,两个都低着头皱眉,在想什么事情,韩沐泽蹲在那个打开的兵马俑旁边,说:“这个不是坏了,看样子是当年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好戏那个里面是用来装什么的,但是为什么是空的?” 秦淮沉默了半晌,说:“或许是因为什么,导致没来的及将要放进去的东西放进去。” 韩沐泽点点头,道:“如果这里比较靠后,没来及放,那么前面……这底座活动的人俑不可能就这一个,应该是按照什么阵法所排列的。”斤双丰亡。 秦淮恩了一声,“如果你是他,会用什么阵法。” 韩沐泽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自然是九蛇地煞阵,这里人俑这么多……必然……”说完,这两个人一齐往后回头,脸色惨白,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众人还处在纳闷之中,他们两个口中的他,到底是谁啊,难道跟那个千眼门的老太太说的一个人吗?给我的感觉说的好像不是秦始皇。 我也顺着他们两个的目光看去,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兵马俑有什么特殊的变化,我放心的回过头,估计是他俩猜测了,但是这俩人依然脸色惨白,而且看的方向还不是同一个方向。 这时候,我好像听见咯咯哒哒铜人震动的声音,我歪着头一看,前面有好多铜人在不停的颤抖,而且不是所有的铜人都是这样,貌似有某种规律,不过我还没看出来,就远远的觉得好像一条蛇的样子,但是还不只是一条蛇,这俩人互看了一眼。 韩沐泽将玄青剑再次放在腰间,说:“还等什么,赶紧跑吧!” 秦淮扫了一眼,道:“身后有两个门,往哪里跑,跑错一个地方我们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秦淮说完,我发现铜人震动的越来越厉害,难道真如我一开始说的,里面藏了什么人?我转头望去,惊的差点没坐在地上,就在刚刚,那些震动的铜人肚子竟然微微的隆起,就好像怀孕了一般,我差点没喷出来,难道一会从他们肚子里会抛出一堆小铜人,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想想貌似又不大可能。 不过仔细看,我貌似明白了,那铜人里面确实有什么活物,在肚子那里一顶,这兵马俑很快会失去平衡,然后倒在地上,底座同时就会掉下来,那里面的东西就会跟着出来,只是会是什么呢,必然是什么凶物,虽然只有井口前面那一半的兵马俑才这样,没准一个都让我们措手不及,何况这么多,看秦淮和韩沐泽的脸色就知道此物必然不好对付,给马汀吓的一直问我们该怎么办。 韩沐泽在跑在前面,我们紧随其后,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左右两道,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根本选不出走哪个,秦淮转向马汀问道,“你刚刚说姜虹走的哪个?” 马汀指指左侧的通道说:“虹姐他们走的这个,但是进去忽然就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先别说虹姐走的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个马汀说的话我都半信半疑,他怎么好好的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秦淮说虹姐一直想拖延我们的时间,如果马汀故意指了一条错路,或者他反其道而行,指了一条正确的,而我们走了另一条,却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有点郁闷,不知道左右该走哪个,不过这个决定还有有人帮我们决断。 我往后一看,一群黏糊糊冒着绿水的东西从人俑之中爬了出来,发出类似猫叫的声音,秦淮想了想说:“走左边!快点,来不及了----” -...... 第三百一十八章虺龙 我回头一看,那些黏糊糊绿色的东西有点像婴儿,但仔细一看他们还想还有尾巴,身上疙疙瘩瘩,弄的我一阵的恶心。离我们最近的绿色怪物发现了我们,连着叫了几声,怎么听都像猫被踩了尾巴,韩沐泽也没有犹豫,直接跟着我们往左边走了,我特意注意了马汀的表情,他一直都是一脸紧张,吓的满头大汗,似乎不像是假的。 这左边的通道比之前一线天的宽敞许多,但也只能容纳三个人并排一起跑,而且我发现这左侧的通道并不是直的,而是一个弧线,弧线的方向朝着我们右手边弯曲。那么以此推断,如果我们选择了右侧的通道,应该也是弯曲的,弯曲的方向就是朝着左手边,换而言之,其实这两个通道应该都通向中间某个地方,不管走哪个都能到,只是经历的不一样而已,怪不得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都不纠结。那么痛快就决定了。 我们后面的那如猫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五个人便放慢了脚步,马汀一直警惕的左右看着,未露出什么异色,我转头问秦淮,“师父,刚刚兵马俑肚子里那些绿色的东西是什么?”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是虺(同音悔)龙!” 我愣了一下,在我印象中龙是神物,遨游在天空之上的祥瑞神兽,怎么会长的那么恶心,我诧异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虺龙?哪长的像龙,怎么看着那么恶心。” “只是一个称谓,跟龙扯不上关系,是归墟里的深渊生物。这东西身子有点像蜥蜴,人面,你刚刚看的是他们的幼虫,一旦成形,剧毒无比,狡猾异常,而且可以活很久,喜欢食人肉,幼虫的时候毒性尚浅,我勉强还能克制,看这人俑之中虺龙的数量,这里面至少有两条千年以上的虺龙,一会一定要小心。.若是被他们咬了,估计普天之下无药可解。”秦淮淡淡的说道。 我哦了一声,说:“怎么这么多归墟里的深渊生物,那归墟里面到底什么样的?” 韩沐泽微笑了一下,话里有话的说:“你早晚会知道的。” 这时候,马汀忽然停住了脚步,一直盯着墙面看,凌熠辰有些不耐烦,转头问:“你又想耍什么花招?省省吧。” 马汀没有理会,走过去摸摸那墙面,墙面上几个小孔洞。看上去好像是子弹留下的,估计刚刚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危险,马汀转头说:“对,就是这,我跟在他们身后走的时候,就听见前面的人在开枪,但是我落后了,赶紧往前跑了两步,这路是弯的,我看不到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等我跑到的时候他们全消失了,就那么一瞬间,前面什么都没有,我当时害怕,就赶紧顺着原路返回了,我往回走的时候,总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就是这里。”马汀说的时候全身抖了一下。 我全身抖了一下,想看看那个弹口,凌熠辰拦了我一把,说:“小曦,你注意点,这里的墙壁之中有液体,强烈的腐蚀皮肤,这子弹口应该没穿透墙壁,所以没流出来。”我恩了一声,看那子弹口的确是新的。 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也没说什么,我们继续往前走,通道弯曲的弧度开始变大,让我有种这本是圆形通道的感觉,走了几分钟,秦淮忽然停住了脚步,我探头往前一看,前面的地上出了一排血脚印,血脚印还没有完全干涸,确实是留下不久的,这脚印看上去应该是一双男人的脚,鞋号差不多40,鞋底的印花一看就是现代的鞋,只不过诡异的是,这脚印不仅只有两排,而是在右侧还有一排像小孩一样的脚印,只有一只左脚,也就是说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三排脚印,从步子上这个男人应该走的很慢,但步伐很大,韩沐泽愣了一下,在那三排脚印前迈了一步,离前面最近的那个脚印还有很远,韩沐泽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跟秦淮和凌熠辰差不多高,这地上两只脚之间相差将近两米,这人得多高能迈这么大得步子?还有,那第三排的脚印是谁的,难不成还带个孩子?那孩子还是单腿蹦的?蹦一下两米?我都被自己的神逻辑打败了。 凌熠辰皱着眉头,问:“我也想不明白了,这脚印怎么留下的?” 秦淮眯着眼睛往前看了看,说:“往前走的时候点,尤其是注意脚下。”众人莫名其妙的点点头,凌熠辰小声在我耳边小声说:“终于有事也能难住秦老七了,估计他也不知道,故意转移话题。” 红禅飞了出来,坐在我肩膀上说:“你们两个,怎么背着本大帅哥咬耳朵,快告诉我说什么了?”我俩谁都没有搭理红禅,他就开始唱猪之歌,估计是故意的。 这脚印一直延伸到后面,而且一直都是三排,走了没几步,忽然看到前面靠墙根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背对我们,马汀立刻认了出来,上前两步喊道:“大黑!”然后忽然停住了,看向秦淮。 秦淮试探着走上前,那个大黑一动不动,他将大黑翻了过来,我差点没吓死,这人的头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里面都被掏空了,头骨多处都碎了,马汀吓的双腿发软,一股子坐在了地上。 “这……”我几乎说不出话来,这人死的实在是太惨了,应该是生前头部一点一点被掏空的,想想我就觉得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韩沐泽面无表情,“是虺龙,看来还是个活了很久的,口味已经刁钻了,只吃人的脑髓。”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秦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脚印在黑子尸体之处并未做停留,仍然是一味的往前走,很显然非常有目的性,马汀受了不小的刺激,一直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悲伤,再往前,每走几步就会有一具死尸,他们的死因都一样,身体还有余热,只是脑子全部被掏空了,吃的连根筋都不剩,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马汀最后都是闭着眼睛往前走的,这些人应该都是他的手下,我数了数,已经九个人了,而那脚印仍然没有停留。 “看来你的手下都往前逃走了,而你没跟上,幸亏你往回走了,否则现在地上就有你的一具尸体了。”凌熠辰转向马汀说道,马汀只是木讷的点点头,仍旧低声不语,跟他之前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有些隐隐的担心,这虺龙看来很厉害,这些人手中都有枪,依然遭到毒手,如果我们遇到了会怎么样,正想着,我忽然撞到了韩沐泽的身上,而韩沐泽此刻做着金鸡独立的姿势,他抬起一条腿,迟迟没有落下,即使被我撞到,也依然保持着平衡,完全没有要倒的意思,我一看,这小子是练家子啊。斤尤刚巴。 秦淮好似也发现了什么,只不过他当即就停住了,韩沐泽转头看去,道:“秦大局长,你还是比我快了那么0.01秒发现了。”说完,韩沐泽把迈出的腿收了回来,低头指了指地上,本来前面的路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韩沐泽即将要迈出的那步的地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痕,细到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有点像家里的墙壁久了,会裂开一些细纹一样。 “这怎么了?”我好奇的问了一句。 秦淮看向我,简单明了的说了三个字:“有机关!” -...... 第三百一十九章无脸怪的契约 我对墓道一类的机关也算是见过不少了,毕竟这些日子祭坛墓地的也都没少去,只不过一个小细缝是怎么看出有机关的?那血色的脚印却并没有断,一直往前平稳的走过去。 “这脚印没断,看来还是能过去的。”我指着地上还未干涸的脚印说道。 韩沐泽眯着眼睛。盯着地上,说:“其实我也想不通,这三排的脚印是怎么留下的?秦大局长,你有什么思绪?” 秦淮没说话,一直在用天谴在那地上的细缝中试探来试探去的,听声音我们前面的地面的确是空的,只是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机关,他们沉默半天也没个反应,我觉得他们有点多虑了,便说:“你们是不是太谨慎了,这地上有个裂缝很正常啊。” 秦淮站起身点点头,韩沐泽心领神会,嘴一歪。然后说:“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是不是想多了。”说完韩沐泽的右脚迈过那个细缝,然后马上收了回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靠墙站着,只是一刹那,连眨眼都还来不及,周围想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地下的某个机关应该是启动了。 秦淮后退了几步,恰好挡在了我的身前。而前面的路竟然在下沉,一眨眼的功夫就露出了一个深坑,我看的全身都是冷汗,想想如果我们刚刚走了上去,这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扶着,定然一下子掉进了这陷阱之中,我不得不佩服秦淮和韩沐泽的观察能力。 见前面的陷阱的机关似乎已经平稳了,我试探着身子走上前想看看那深坑里是什么东西,我注意到,秦淮虽然面无表情,却一直在我旁边不明显的跟随,不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不过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那深坑足足有五六米。底部竟然放置的有一个成年男人腿那么粗的针柱,就算是不摔死,也会被活活的扎死,我低头一看,那针柱之上有不少人已经中招了,什么年代的都有,有些已经是一堆白骨,还有最新掉下去的,应该是虹姐的手下,马汀目光呆滞,已经不敢在上前看了,见到这么多同伴的死亡似乎对他的打击特别大。 深坑之下的白骨着实让我不寒而栗,我突然感觉下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一看,在那些尸体旁边好像还爬着什么东西,都是一团团的绿色的东西,恶心至极。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虺龙的幼虫,没想到这底下还有,看来虺龙幼虫完全不挑食,我看见那场面感觉胃里阵阵翻腾。 有几个虺龙发现了上面的我们,眼睛了冒着黄色的光嘴里流着口水往上面看,秦淮往后拽了我两下,说:“机关要闭合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深坑在慢慢的闭合起来。 “下一次开动这机关是需要时间的,咱们赶紧趁着它闭合了过去,尤其是周曦,你跟好了,这个时间段应该非常短,跟着那个脚印走就行了,不然有可能没到时间,又再次触动了机关。”韩沐泽朝着我说道,我点点头,为什么他们每次都嘱咐我,我真的有那么差吗?好吧,跟他们一比我确实嫩的很,只能这么想让我心里有点安慰。 闭合以后,我们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好在大家都平安过来了,过了一个弧度比较大的转弯,路渐渐的变直了,也就是说刚刚那左右两个通道共同的目的地差不多到了。 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t形的路口,我本以为这次又要纠结左右了,却发现无论左右都是死路,这路根本就是堵住的,难道我们选择左边走错了? 而且前面出现的这条死路还有点奇怪,在我们的右侧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金色的龙头,那龙头威武异常,俨然雕刻出了神兽的威严,尤其是那眼睛极为有灵性,诡异的是,那龙长着大嘴,嘴里含着一直露着锋芒的箭,而龙的对面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动物皮,脸上竟然带着狐狸的面具,我看了半天,没见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这是机关吧,机关应该跟刚刚的那个一样隐秘,那才叫机关吧,这明晃晃的箭就在眼前,躲都躲过去,面前的这个人正好站在了那只箭对应的地方,难道这个人影是个靶子? 凌熠辰应该也是乱了,一头雾水问:“这……是个什么地方,不会是让秦始皇过过射箭瘾的吧?” 韩沐泽探了半个身子走到这路口之内,我本来还想好心提醒小心龙嘴里的剑突然射出来,但是貌似多余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韩沐泽走进了对面的那个人影开始大量起来,我们四个也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人影我就想到了上次在涂山族遇到的那个狐面女,她还说我的眼睛是她的,当时她也带着狐狸的面具,披着一身兽皮,跟此人简直如出一辙。 秦淮用手比了比那龙嘴箭的位置,说:“正好是额头之处。”韩沐泽上下看了一圈,然后将那狐狸的面具去轻轻的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看到那个背后的脸,我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 韩沐泽动作非常快,那面具摘下后,我们五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脸竟然是平的,皮肤非常细腻光滑,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人像剥了皮的鸡蛋,她竟然没有五官,脸平的如一面镜子,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小时候我听我村子里面的人说过无脸怪,就是没脸,然后可以任意变换成任何一个人的模样,如果他吃掉了那个变换的人,无脸怪就可以以那个人身份活下去,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把我吓的够呛。 我支支吾吾的指着她说:“她她……是无脸怪?” 秦淮恩了一声,说:“这个女人的脸应该是生前吃过什么东西之后,让皮肤光滑,五官却极度的萎缩,死后在经过一系列特殊的处理才会如此,她脸上这细腻的皮肤并不像正常人的皮肤,而应该是某种肉质的真菌。” 我哦了一声,说:“怪不得要带个狐狸面具,不然这样子真能把人吓死,但是秦始皇为什么做一个这样的人放在这?有什么用啊?不会真的来地方靶子吧?”听秦淮如此说,想来处理的手法必然是麻烦至极,没有目的应该不会这么做。 韩沐泽点点头,说:“这个女人的怨气冲天了,以此她的灵魂就被固封在了体内,这周围是个阵法,一旦苏醒就会被激活,她就是阵灵,其实……”韩沐泽仔细看了看她的眉间,继续道:“其实,这里不是死路,应该是可以出去的,触动出去按钮的关键就在这个女人的额头上,她这个尸身连着下面的机关,只要对面的箭射过来,后面的墙壁应该就能打开。” 我心里一喜,“那赶紧让那个箭射过来啊?”我这么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个机关也太简单了吧,我们只要手动把箭射过来就能出去?韩沐泽和秦淮对视了一眼,这俩人好像又同时想到了什么,都没说话。 凌熠辰围绕着这个女人转了一圈,道:“想打开那门,是不是要付出点什么代价啊?如果自己的脸被毁了,她是不是最想要的就是一张脸,男人的脸一定是不行了,我们这里能跟她做交换的就只有……”话到此处,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我顿时无语了,这是什么逻辑啊?换脸?难道是把我的脸给这个女人?那我怎么办?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赶紧摇摇头。 “师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了,赶紧说吧。”我撇撇嘴说了一句。 秦淮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熠辰和我互看了一眼,我问他:“你说我俩谁啊?”秦淮指了指凌熠辰。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她最想要一张脸啊……”还没等说完,秦淮赶紧翻随身的包,从包里拿出一张绣好的人皮脸,正是从阴婆那里拿出来的,绣着我的脸的人皮,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这张人脸的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泪痣极为细小,刚刚在阴婆那里我没看清楚,本以为是人皮脏了而已,秦淮再次拿出来,我仔细一看,应该是阴婆可以绣上去的。 我顿时一脸诧异,“师父,你要干什么?”斤坑亚血。 韩沐泽扫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看来你人缘不错,阴婆竟然想出这个方法救你,也算你没白在她那里呆了五年。”此话一出,我听的更是云里雾里了,什么叫救我,我又怎么了? 秦淮也不多解释,将那张人皮贴在了无脸怪的脸上,我当时无语了,真的感觉就像自己站在那里一般,韩沐泽走向了那个龙头,我上下打量着那女人,却忽然觉得那本来是一张人皮的脸竟然也发出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盯着我,我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韩沐泽不知道在龙头之处动了什么,那龙头渐渐的将嘴巴张大,只听嗖的一声,那箭朝着我的脸,哦不,披着我人皮的脸射去,正正射在那个女人的眉心之上,那女人身后的那道墙应声而开,露出了后面漆黑的密道。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张人皮竟然在此排上了用场,只不过我还是没明白沐泽的话,这时候,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头上插着箭的女人竟然一点一点转向了我,然后朝着我得意的笑了笑,她那张脸不是贴的皮吗?怎么好像是长出来了一般,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剧烈的抖动,她的脸扭曲在一起,我难以相信,那种表情竟然会在我的脸上浮现,女人抬起手想拼命的抓我,却全身开始冒黑烟,最后化作一具焦尸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已经吓的不知所措,秦淮上前拍拍的我肩说,“没事了,走吧。”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站在我旁边。 “师……父……刚刚……怎么回事啊?”我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口吃了。 “打个比方吧,那女人有点像水鬼,只有一个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她才能放你们过去,那人皮就像一个契约,她以为你同意跟她换魂了,但是阴婆多给你绣了一颗泪痣,所以契约无效。”秦淮淡淡说了一句,而我听到耳朵里缺如惊天炸雷。 -...... 第三百一十九章无脸怪的契约 我对墓道一类的机关也算是见过不少了,毕竟这些日子祭坛墓地的也都没少去,只不过一个小细缝是怎么看出有机关的?那血色的脚印却并没有断,一直往前平稳的走过去。 “这脚印没断,看来还是能过去的。”我指着地上还未干涸的脚印说道。 韩沐泽眯着眼睛。盯着地上,说:“其实我也想不通,这三排的脚印是怎么留下的?秦大局长,你有什么思绪?” 秦淮没说话,一直在用天谴在那地上的细缝中试探来试探去的,听声音我们前面的地面的确是空的,只是我不知道会有什么机关,他们沉默半天也没个反应,我觉得他们有点多虑了,便说:“你们是不是太谨慎了,这地上有个裂缝很正常啊。” 秦淮站起身点点头,韩沐泽心领神会,嘴一歪。然后说:“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是不是想多了。”说完韩沐泽的右脚迈过那个细缝,然后马上收了回来,我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靠墙站着,只是一刹那,连眨眼都还来不及,周围想起了轰隆隆的声音,地下的某个机关应该是启动了。 秦淮后退了几步,恰好挡在了我的身前。而前面的路竟然在下沉,一眨眼的功夫就露出了一个深坑,我看的全身都是冷汗,想想如果我们刚刚走了上去,这周围又没有什么可以扶着,定然一下子掉进了这陷阱之中,我不得不佩服秦淮和韩沐泽的观察能力。 见前面的陷阱的机关似乎已经平稳了,我试探着身子走上前想看看那深坑里是什么东西,我注意到,秦淮虽然面无表情,却一直在我旁边不明显的跟随,不会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不过心里还是喜滋滋的。 那深坑足足有五六米。底部竟然放置的有一个成年男人腿那么粗的针柱,就算是不摔死,也会被活活的扎死,我低头一看,那针柱之上有不少人已经中招了,什么年代的都有,有些已经是一堆白骨,还有最新掉下去的,应该是虹姐的手下,马汀目光呆滞,已经不敢在上前看了,见到这么多同伴的死亡似乎对他的打击特别大。 深坑之下的白骨着实让我不寒而栗,我突然感觉下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一看,在那些尸体旁边好像还爬着什么东西,都是一团团的绿色的东西,恶心至极。不用想也知道必然是虺龙的幼虫,没想到这底下还有,看来虺龙幼虫完全不挑食,我看见那场面感觉胃里阵阵翻腾。 有几个虺龙发现了上面的我们,眼睛了冒着黄色的光嘴里流着口水往上面看,秦淮往后拽了我两下,说:“机关要闭合了----”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眼前的深坑在慢慢的闭合起来。 “下一次开动这机关是需要时间的,咱们赶紧趁着它闭合了过去,尤其是周曦,你跟好了,这个时间段应该非常短,跟着那个脚印走就行了,不然有可能没到时间,又再次触动了机关。”韩沐泽朝着我说道,我点点头,为什么他们每次都嘱咐我,我真的有那么差吗?好吧,跟他们一比我确实嫩的很,只能这么想让我心里有点安慰。 闭合以后,我们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过去,好在大家都平安过来了,过了一个弧度比较大的转弯,路渐渐的变直了,也就是说刚刚那左右两个通道共同的目的地差不多到了。 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t形的路口,我本以为这次又要纠结左右了,却发现无论左右都是死路,这路根本就是堵住的,难道我们选择左边走错了? 而且前面出现的这条死路还有点奇怪,在我们的右侧尽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金色的龙头,那龙头威武异常,俨然雕刻出了神兽的威严,尤其是那眼睛极为有灵性,诡异的是,那龙长着大嘴,嘴里含着一直露着锋芒的箭,而龙的对面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动物皮,脸上竟然带着狐狸的面具,我看了半天,没见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这是机关吧,机关应该跟刚刚的那个一样隐秘,那才叫机关吧,这明晃晃的箭就在眼前,躲都躲过去,面前的这个人正好站在了那只箭对应的地方,难道这个人影是个靶子? 凌熠辰应该也是乱了,一头雾水问:“这……是个什么地方,不会是让秦始皇过过射箭瘾的吧?” 韩沐泽探了半个身子走到这路口之内,我本来还想好心提醒小心龙嘴里的剑突然射出来,但是貌似多余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韩沐泽走进了对面的那个人影开始大量起来,我们四个也紧随其后,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人影我就想到了上次在涂山族遇到的那个狐面女,她还说我的眼睛是她的,当时她也带着狐狸的面具,披着一身兽皮,跟此人简直如出一辙。 秦淮用手比了比那龙嘴箭的位置,说:“正好是额头之处。”韩沐泽上下看了一圈,然后将那狐狸的面具去轻轻的摘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看到那个背后的脸,我竟然有种莫名的紧张。 韩沐泽动作非常快,那面具摘下后,我们五个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脸竟然是平的,皮肤非常细腻光滑,我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女人像剥了皮的鸡蛋,她竟然没有五官,脸平的如一面镜子,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小时候我听我村子里面的人说过无脸怪,就是没脸,然后可以任意变换成任何一个人的模样,如果他吃掉了那个变换的人,无脸怪就可以以那个人身份活下去,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把我吓的够呛。 我支支吾吾的指着她说:“她她……是无脸怪?” 秦淮恩了一声,说:“这个女人的脸应该是生前吃过什么东西之后,让皮肤光滑,五官却极度的萎缩,死后在经过一系列特殊的处理才会如此,她脸上这细腻的皮肤并不像正常人的皮肤,而应该是某种肉质的真菌。” 我哦了一声,说:“怪不得要带个狐狸面具,不然这样子真能把人吓死,但是秦始皇为什么做一个这样的人放在这?有什么用啊?不会真的来地方靶子吧?”听秦淮如此说,想来处理的手法必然是麻烦至极,没有目的应该不会这么做。 韩沐泽点点头,说:“这个女人的怨气冲天了,以此她的灵魂就被固封在了体内,这周围是个阵法,一旦苏醒就会被激活,她就是阵灵,其实……”韩沐泽仔细看了看她的眉间,继续道:“其实,这里不是死路,应该是可以出去的,触动出去按钮的关键就在这个女人的额头上,她这个尸身连着下面的机关,只要对面的箭射过来,后面的墙壁应该就能打开。” 我心里一喜,“那赶紧让那个箭射过来啊?”我这么说完,就觉得有点不对,这个机关也太简单了吧,我们只要手动把箭射过来就能出去?韩沐泽和秦淮对视了一眼,这俩人好像又同时想到了什么,都没说话。 凌熠辰围绕着这个女人转了一圈,道:“想打开那门,是不是要付出点什么代价啊?如果自己的脸被毁了,她是不是最想要的就是一张脸,男人的脸一定是不行了,我们这里能跟她做交换的就只有……”话到此处,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我,我顿时无语了,这是什么逻辑啊?换脸?难道是把我的脸给这个女人?那我怎么办?我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赶紧摇摇头。 “师父,你是不是已经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了,赶紧说吧。”我撇撇嘴说了一句。 秦淮却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凌熠辰和我互看了一眼,我问他:“你说我俩谁啊?”秦淮指了指凌熠辰。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她最想要一张脸啊……”还没等说完,秦淮赶紧翻随身的包,从包里拿出一张绣好的人皮脸,正是从阴婆那里拿出来的,绣着我的脸的人皮,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这张人脸的眼睛下面有一颗泪痣,泪痣极为细小,刚刚在阴婆那里我没看清楚,本以为是人皮脏了而已,秦淮再次拿出来,我仔细一看,应该是阴婆可以绣上去的。 我顿时一脸诧异,“师父,你要干什么?”斤坑亚血。 韩沐泽扫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看来你人缘不错,阴婆竟然想出这个方法救你,也算你没白在她那里呆了五年。”此话一出,我听的更是云里雾里了,什么叫救我,我又怎么了? 秦淮也不多解释,将那张人皮贴在了无脸怪的脸上,我当时无语了,真的感觉就像自己站在那里一般,韩沐泽走向了那个龙头,我上下打量着那女人,却忽然觉得那本来是一张人皮的脸竟然也发出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盯着我,我觉得毛骨悚然,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韩沐泽不知道在龙头之处动了什么,那龙头渐渐的将嘴巴张大,只听嗖的一声,那箭朝着我的脸,哦不,披着我人皮的脸射去,正正射在那个女人的眉心之上,那女人身后的那道墙应声而开,露出了后面漆黑的密道。 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张人皮竟然在此排上了用场,只不过我还是没明白沐泽的话,这时候,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个头上插着箭的女人竟然一点一点转向了我,然后朝着我得意的笑了笑,她那张脸不是贴的皮吗?怎么好像是长出来了一般,忽然她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剧烈的抖动,她的脸扭曲在一起,我难以相信,那种表情竟然会在我的脸上浮现,女人抬起手想拼命的抓我,却全身开始冒黑烟,最后化作一具焦尸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已经吓的不知所措,秦淮上前拍拍的我肩说,“没事了,走吧。”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站在我旁边。 “师……父……刚刚……怎么回事啊?”我说话的时候都有点口吃了。 “打个比方吧,那女人有点像水鬼,只有一个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她才能放你们过去,那人皮就像一个契约,她以为你同意跟她换魂了,但是阴婆多给你绣了一颗泪痣,所以契约无效。”秦淮淡淡说了一句,而我听到耳朵里缺如惊天炸雷。 -...... 第三百二十一章树化玉 は防§过§lv以下为错字按拼音为准白渡=baidu以虾=yixia嘿=hei炎=yan哥=管=guan砍=kan醉=zui信=xin张=zhang街=jie 这圆圈中心也是一个圆形的大厅,不算大,在厅的正中间有长了一棵树,这棵树非常大,只不过好像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枝条都是干枯的,也没有一片叶子,这大厅里除了这棵树以外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显得有些空旷,四下扫了一圈,这圆形的大厅还是个死胡同,再有没有其他出路了,顿时心里一阵郁闷,这不是要我们在原路返回的节奏吧。 凌熠辰眯着眼睛看着那树说:“好好的,在这中间放一颗死树干嘛,看来这树不是一般的树啊,看不出这是什么树种,这东西不会有毒吧?”我之前听沧道子提过。带毒的植物多半都是有刺的,毒液会从小刺进入皮肤,我上下打量一下这树,它通体光滑,不想有刺的样子,不过我发现一个诡异的是事,这树干也太光滑了吧,光滑的怎么都感觉反光了? 而且这树干颜色也不大对,也不知道是不是洞穴之中太黑暗的缘故。这树干从底到上,竟然相间了六七中颜色,主要是乳白色和黑色为主,中间还有一些粉色,绿色和棕色等等,简直宛如一道彩虹,只是树干如此,树枝并没有如此奇特的颜色,但树干和树枝之间毫无违和感。这树差不多有两个人那么高,树干也而不是很粗,这世间竟然有这么漂亮的树。简直就像童话中的一样。 我转头问秦淮,“师傅,这是什么树啊,怎么这么好看啊?”请百度一下黑じじ,谢谢! 秦淮眯着眼睛看了一会,说:“这好像不是树,而是……” “树化玉!”秦淮和韩沐泽一起说道,两个人互看一眼,落在我眼里怎么感觉像深情对望啊,这两个人怎么都这么厉害。 “树化玉是什么鬼,到底是树,还是玉?”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以前好像听谁提起过,不过有点忘了。 “说的多明白,就是一开始树,后来变成了玉,这种东西非常宝贵,又是化石,玉石和奇石的结合体,看这玉的样子,估计秦始皇放进来的时候就是上千年的,我冥昱教之中也有一颗,乃是……不能说,这几天跟你们呆久了,差点忘了,我们还是敌人。”韩沐泽的脸转向我们,坏笑了一声说道。 我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说:“你要是不提醒我,我也忘了,这东西有什么用?” 韩沐泽皱着眉说:“那要看其化成了什么玉石,我那棵乃是上等的血玉,疗伤通体,化毒祛瘀颇有奇效啊,这玉,我还真没见过,竟然有这么多种颜色,能放在这里的想来应该也是名贵异常的。” 马汀这时候眼睛都要掉到那棵树上了,连连赞叹中国的宝贝真是多,他情不自禁的朝着那树走去,伸手想要摸一摸,被秦淮一把拉了回来,马汀有点不情愿了,“难得一见的东西,秦局长为何要拦着我?”结果秦淮还是有些晚了,马汀的手似乎是碰到了那树化玉。 秦淮指着那树周围说:“树下面有机关,你若执意上前,我也管不了。”我朝着秦淮说的看去,果然,在那树下一圈怎么好像都是某种黏糊糊的液体,黄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有点恶心。 “应该是什么毒药之类的吧,这树这么名贵,估计很多人想拿走。”我叹了一口气说完,好在那机关没什么反应,众人也都暂时安心了。 凌熠辰扫了一圈这圆形的大厅说:“这么宽敞的一个大厅只有这一棵树,连个出路都没看见,不会让咱们再原路返回吧,不是说阿房宫里有很多秦始皇搜罗来的天下宝贝呢?不算这树,我怎么一件都没看见?”说完,他手里提着赤刀,朝着周围的墙面巧了两下,想看看这墙面是不是空的,有没有什么机关暗道,结果他一敲可好,整个大厅发出历时发出轰隆一声巨响,我们脚下开始微微的颤动。 我们互看一眼,赶紧连连退后几乎,站在离这棵树比较远的地方,万一触碰了什么机关,我们也好有办法应对,脚下的颤抖越来越剧烈,忽而又静止了,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这圆形大厅的周围墙壁全部开始下降,我一怔,原来这大厅的墙壁全部都是空心的,怪不得做的那么厚。 那墙壁一点一点下降到底部,我本来以为打开的会是出路,结果我顿时震惊了,那墙壁里面竟然都做成了格子,格子之上都放着宝贝,多数都是黄金做的,泛着金灿灿的光芒,即使在光线漆黑的密道之中,我也差点被晃瞎双眼,这整个圆形的大厅原来就是那宝贝的收藏室,传说中阿房宫所有的宝贝都在其中,这石壁就是一个天然的巨大柜子,我被眼前的一切叹为观止了。 我走进其中一个格子一看,一个鬼头的玉碗映在我的面前,里面还有透明的液体,秦淮严肃的说:“这里面任何一个东西都不许碰,免得触碰机关。”我顿时撇撇嘴。 韩沐泽看了我一眼,道:“这个鬼头碗听说是奈何桥旁孟婆所用之物,只不过不是盛孟婆汤的,听说喝了这碗里的水就能想起前生的一切,跟孟婆茶相反的功效,怎么着,你想喝喝,想知道夏懿空发生过什么事?你来问我就好了。”韩沐泽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怪不得说阿房宫里全是宝贝,淡淡是一个小小的鬼头玉碗就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要是随便拿出去一两件,打败虹姐还是难事吗? 马汀张着大嘴巴,简直难以置信,他走到一尊小金人面前,那金人有巴掌那么大,歪着脑袋,眼睛奇大,手里拿着一个寿桃,马汀左右扫了我们一眼,伸手要去拿那个金人,秦淮立马用天谴划在了他伸出的手指上,差点连带着手指一起划掉,马汀立即满手鲜血,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满脸惨白,他知道自己不对,更是打不过秦淮便不敢说话了。 秦淮白了他一眼,说:“你可知那是什么东西,乃是转命寿桃,你若是碰了,金人眼中所有的人都要减寿二十年,你若是活够了,别拉上我们。”我顿时一脸黑线,怪不得这个金人的眼睛那么大,尼玛,这不是把我们全装进去了吗?这里面真是样样都是奇珍异宝,可惜哪个都不能动,不然锻造成自己的法宝真的不错。 马汀不敢再动手,秦淮把药包扔给了他,他赶紧自己上了点药,悻悻的躲在我们后面,再也不敢有动作,整个大厅几乎有上千件宝贝,随便拿走一个,估计都够在八仙盛宴上显摆几年的。 韩沐泽扫了秦淮一眼,道:“这树下的东西,好像是此物。”我凑过去一看,在一个透明的水晶瓶子里,装着一些黄乎乎的东西,就是刚刚围绕在树旁的一样,只是上面也没写那是什么。 秦淮看了一会,立马皱起眉头,“这是……糟了!难道出去的路……”韩沐泽点点头,两个人都脸色惨白异常,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如此,我顿时生出隐隐的不安,好像即将要发生什么危险,而且这种危险是相当棘手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觉得身后袭来一阵强烈的光,刺的我眼睛都挣不开了,我还在纳闷,这是哪来的强光,难道是身后有出口了?眼睛缓了片刻一看,那树化玉周围不知道何时竟然燃起熊熊大火,这冲天的火光顿时让我联想起了之前的梦境。 第三百二十二章逃生 这后面什么时候着火了?谁放的火,我这满心都在这些宝贝上了,根本没在意这火的情况,只是秦淮和韩沐泽的脸越来越紧张,随身火势的蔓延。我们周围的墙面又开始发出巨响,好像某种机关已经启动,墙面开始慢慢的上升,把这些宝贝又都固封在墙内,就跟我们来的时候看见的一样。 缓的半天,我们的眼睛才适应了这火光,我看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这个树化玉起火了,而是周围那一堆黄乎乎的东西烧了起来,连火的颜色都那么诡异,竟然是淡紫色,这火光烧在了树化玉上,我暗自庆幸了一下。好在这东西是玉,估计已经不会燃烧了吧,若是上面的木头估计全都烧没了。 我正在寻思,发现一件事情不大对,这个火触碰的到玉的时候,那玉竟然会释放出阵阵白气,就好像玉被火烤化了一样,按理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且那玉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减少。虽然减少的并不是很明显,但我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来差别。 “师傅,这玉怎么回事,怎么还被火烤的越来越小了?”我满脸诧异的问道,我刚问完,那白气就开始越老越多,缭绕在这紫色的火光周围,渐渐的几乎将我们都包围了。 秦淮满脸严肃的说:“闭息!”我恩了一声,我在准备闭息之前。我闻到一股淡淡的奇香,这种香味我之前还从来没闻过,有点类似于花香。不过比那个还要清淡许多,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毒。 白气越老越弄,我们都会闭息之力,但是马汀不会,他一开始还算正常,但是等这白雾满屋子都是的时候,他就开始不停的吐,而且还是边笑边吐,看见他那张脸,我几乎都不想活了,原本吐就会让胃痉挛。他还不停的在笑,而且笑的时候还要长着嘴巴吐,那张脸又难受又要咧嘴笑,几乎五官都扭曲在一起,我最后都看不下去了,可有丝毫没有办法。 那火渐渐的熄灭了,这树化玉比之刚才小了两圈,刚刚整个树干都是垂直在地上,这下树干腾空了,下面几乎都被烧没了,我已经没有心情研究上面到底悬挂了什么东西能让这棵树腾空,在这露出的树干下面有一个很深的洞,韩沐泽上前看了看,说:“这个应该就是出口!” 火熄灭了,白雾也渐渐退去,仅仅这么几分钟,感觉马汀差点要吐的脱水了,他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咱们快走吧,我实在受不住了。” 韩沐泽冷笑了一声,朝着马汀看了一眼,挑着眉毛说:“哼!走?说的轻巧,你们赶紧把武器拿出来,准备吧。”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感觉韩沐泽好像要把马汀灭口似的,不过想想好像又不大可能,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过节,你韩沐泽的意思是…… 秦淮站在我前面,解释道,“刚刚那树化玉,所化之玉乃是龙涎玉,你刚刚问到的就是龙涎香的气味,而这个味道正是虺龙最喜欢的味道,那个树留下的通道里应该现在满是往这边爬来的虺龙,没准还有之前我们说的成虫,你小心点,一会躲在我身后,如果被那个成虫咬了,别说华老爷子,就是华佗来了你都没救了。”我连连点头,难道秦淮一下子跟我说了这么多话,弄的我都有点紧张了。 刚说完,从树洞里传来一些诡异的声音,听着就像猫叫一样,而且此起彼伏的,听声音这数量还不少,我全身抖了一下,手里紧紧握着天孽,我总不能老是靠着秦淮,自己也要能独当一面。 正寻思着,第一批的虺龙爬了上来,他们全身都是黏糊糊的,疙疙瘩瘩,眼睛是冒着黄光,有条尾巴,人面,见到我们诡异的一笑,然后猛的冲了上来,这一批比我们在兵马俑中看到的大了几圈,它们的爪子相当的锋利,大概有十多只,秦淮迅速念过咒语,挥手一指,琅环剑专门攻击这些东西的尾巴,好像尾巴一被斩断,这些东西马上就老实了,韩沐泽的玄青剑也在飞来飞去,有这两把锋利的飞剑在,给我们解决了好多麻烦,凌熠辰的腾蛇似乎特别喜欢吃这个东西,一口一个,吃掉了好多,我们几乎没怎么动手,第一批上来的虺龙就被灭了。 韩沐泽朝着树洞看了看,说:“还有第二批,比刚才那些大多了,估计这次没那么轻松了。”说完,他连忙退回到我们这里,树洞里的猫叫声越来越大,不一会,密密麻麻,爬满了整整一个大厅的虺龙,这些虺龙都跟鳄鱼差不多大小,比之前那批大了好多,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鳄鱼长着人面会是什么样子。 我顿时一脸惨白,磕磕巴巴的问:“师……师父,这……这些虺龙我们杀的过来的?” 韩沐泽瞪了我一眼,一边指挥这飞剑,一边说:“秦大局长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徒弟,那通道里的虺龙应该都上来了,一会我们几个垫后,你跟马汀赶紧从那个树洞里下去,一会看准时机……” “千万别被虺龙抓到或者咬到!”秦淮又再三的叮嘱我一遍。 我恩了一声,就看到两道不同颜色的光在空中交织着,这两个人都累的满头大汗,满地都是虺龙留下的绿水,腾蛇吃的都撑的比之前粗了两倍,还在不停的吃,红禅站在我肩膀上站岗放哨,偶尔几只虺龙要接近我,都让他第一时间发现,死在了我的天孽之下,马汀一直捂住自己的肚子,不停的用眼睛观察周围的动向。 秦淮转头大喊:“现在,赶紧走”刚说完,马汀嗖的一下起身,比我跑的还快,我瞪了他一眼,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这人就是贪生怕死的性子,谁知,马汀到了井口,还等了我一下,伸出手说:“你先走,我在后面帮你看着!” 这时候,一个虺龙嗖的从我身后蹿出来,朝着我慢慢爬来,我手里握着天孽,想转过去直接砍它的尾巴,这东西非常狡猾,还把尾巴卷起来了,瞬间张开满足的獠牙朝着我扑来,它的唇边还留着粘液,让人看了就像吐。 这身后马汀一把把我推进了树洞,我跳进去的时候还听到了几声枪响,看来马汀是用枪攻击了那个虺龙,我顺着那树洞往下滑,这洞口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我在里面磕磕绊绊的划破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出来了,而且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摔出来的,差点没把自己的五脏摔出来,疼的我差点没死过去,我哎呦了半天,刚要起来,马汀也出来了,一屁股坐在了我背上,我本来五脏就要出来了,让他这么一压,支持呕了一口血出来。 马汀见势,赶紧把我扶起来,说:“你怎么也不躲开点,我还寻思这地上怎么这么软乎。”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我当时真是杀了他的心都有。 红禅见此,一边大骂马汀,一边在我鼻子周围撒粉末,我吸进去的时候,感觉五脏也没那么疼了,隔了一会,秦淮和凌熠辰还有韩沐泽也都跟着下来了,我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凌熠辰见我一直捂着肚子,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顿时苦笑不得,说我已经笨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我懒得理他,环视一圈周围,这里竟然满墙都是壁画,这壁画也太逼真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画壁 刚刚那树化玉燃烧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我不禁联想起我来到牛x风水公司试炼的时候总是做一个梦,就是在我面前燃气了熊熊大火,我身后明明是黑夜,而面前却火光冲天。宛若白昼,我听到里面有人的惨叫声,逃跑声,只是除了一片光亮之外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师父说,因为我眼睛的关系,还在阴婆那里住了那么久,对于周围的阴气极为敏感,就算是几千年还未散去的,我也能感觉的到,也许那梦境曾是几千年前火烧阿房宫之时真的发生的过的吧,亦真亦假的,这世间也不过就是一场梦境罢了。我最近怎么也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了。 从那树化玉的通道下来,我们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密道,这里跟上面有点不大一样,墙壁打磨的更新细致光滑,而且我坐在地上竟然不觉得阴凉,还有些热乎乎的。 秦淮转头看了我一眼,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没事吧”我连连点头回应,“没事没事”红禅还在空中不停的训着马汀。马汀只好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他拿这个小家伙也没办法。 这个新的密道墙面之上全是壁画,不只是墙面就连天花板和地面也都是壁画,天花板刻意画成了黑夜,还有一轮说圆不圆的月亮,透着诡异的寒光,这地面画成了青街石路,看上去这一块块的石砖铺的非常整?,俨然变成了一路羊肠小道。刚刚摔下来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摔在了石砖上,还用手摸了摸。发现这石砖竟然是画上去的,极为逼真,若是不用手触碰简直就是以假乱真。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heiyaП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周围的墙壁画着树林的场景,这树林竟然还是应季的,树上几乎都是黄叶了,地上也有大批的落叶,只是有些黑看不清是什么树种,树上竟然还有鸟窝,偶尔枝头有个鸟或者猫头鹰什么的。 我惊讶的一直张着大嘴,要知道,这壁画简直就犹如身临其境一般。要不是我上前摸了摸,还真以为自己置身于树林当中,可见秦朝那时候的工匠有多么巧夺天工,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都没说话,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情势。 马汀如面瘫一般,诧异的说:“这些都是画的?” 凌熠辰皱着眉头,有些想不明白的说:“秦始皇在这弄个涂鸦室吗?画的倒是挺真,但是有什么目的呢?要知道这等庭院,他们不会放置一个废弃的房间,仅供欣赏的吧,就算是只欣赏的,他画一些仙山庙宇不好么?这小子一直追求长生成仙的,画这个黑漆漆的树林子干嘛,阴森森的,毫无美意。” 不得不说,凌熠辰分析的很有道理,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妙,马汀一边摸着壁画,一边说:“哎,就是可惜了刚刚那个藏宝阁,早知道拿一件出来,也虚此行啊,可都是宝贝啊。” 韩沐泽白了他一眼,说:“鼠目寸光,你若真是动了那里面的物品,别说树洞不会出现,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淮也没说什么,起身便往前走,这密道一直延伸到我看不到的尽头,周围都是壁画,从未间断,走着走着,我便隐隐听到鸟叫虫鸣,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渐渐的感觉到有风吹来,地上有叶子沙沙的响,看来这壁画不但画的像,还会给人产生错觉。 几个人走着走着,我忽然看到远处飞来一只猫头鹰,落在树梢上,半真半闭着眼睛,它的眼睛在夜晚之中冒着绿光,极为明显,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发现众人都张着大嘴,这才意识到,这周围不是画吗?刚刚那个猫头鹰怎么飞来的?难道变成动画了? 我张着大嘴,简直难以置信,我觉得周围没准是幻觉,赶紧闭上眼睛念了几遍凝神诀,等睁开眼睛,正好跟那个猫头鹰对视,猫头鹰朝着我叫了两声,便飞走了,我立马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幻觉了,是真的,我们真的进入了一片密林之中,我抬头望去,那漆黑的天空之上,挂着一轮说圆不圆的月亮,而且这次绝对不是天花板了,因为离着我特别远,我惊讶的踩了踩脚下,这次不再是地面,而是真的石砖。 所有人,包括秦淮和韩沐泽也都诧异的看着周围,众人都在沉默,半晌我说:“这……都是真的吧,不是幻觉吧,可刚刚不都是壁画吗?”因为壁画太过逼真,我根本没注意周围什么时候从壁画变成了真实的场景。 秦淮恩了一声,虽然面不改色,但语气也透露着诧异,“不好说,可能是画中的平行空间,我也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但我们现在处于画中就对了。” “wht?”马汀大吼道,惊的连中文都忘说了,“秦大局长,你没开玩笑吧,你说咱们现在在壁画里,也就是说如有有人在进入这个房间,能在墙上看到我们?”秦淮淡定的点点头,马汀一听几乎疯了,“糟了糟了,虹姐在进来的时候特意嘱咐我们,如果遇见画壁一定要远离,否则会永远留在画中再也出不去了,她说这是太公秘法上记载的失传已久的阵法,连树上都没记载怎么破解。” 凌熠辰白了他一眼,说:“你刚才怎么不说,现在在这马后炮有什么意思?”红禅跟着附和一句,“对啊,马汀炮!” 马汀委屈至极,“我也不知道这个就是那个画壁啊,完了完了,这话糟了,彻底出不去了,我说好端端的在这整一处壁画干嘛……”他一边说一边哭,本来刚刚还对他稍稍有了点好感,这下彻底的消失了。 韩沐泽嘴轻轻一撇,道:“什么太公秘法啊,既然是阵法,必然就能破,那个什么虹破不了,是她本事不行,少在本大教主面前哭哭啼啼的,爷们的脸都让丢光了。” 我看了看远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指着前面的方向,把我刚刚看见的情形说了一下,我们五个人动身往那边看看,走到青石砖的尽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巨大的石台,竟然摆放了十二个金光闪闪的金人,即使在暗淡的月色之下,仍然非常夺目。 这金人每个都有两三米那么高,动作不同,十二个人都是站姿,穿着古代的长袍,束发,看着就像电视剧里那些古代男人的装束无异,十二个人长相各异,面目表情虽然威严,但也不乏和善,他们手中都拿着一卷未打开的竹简。 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学的那课文:收天下兵,聚之咸阳,销以为钟鐻金人十二,重各千石,置廷宫中。传说秦始皇统一六国之后,防止天下人反叛,就将百姓的金属器皿都收走,铸造了十二个金人,后来再无下落,难道这就是那十二个金人? 关键的是,这十二个金人排列的似乎有点诡异,而且在两个金人中间竟然还放了一把椅子,只是一把空空荡荡的黑色木椅子,平凡无奇,好像排成了某种阵法。 我们五个人都被这巨大的金人震惊了,沉默了一小会,凌熠辰推了推发愣的我,说:“小曦,你看这七个金人的排列像什么?” 我端详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说:“北斗七星吧。”刚说完,我又觉得不对,北斗七星勺子把的旁边还有两个金人,这时候,韩沐泽在我旁边开始发了疯的大笑。 第三百二十四章试探 韩沐泽这笑声让我觉得有点慎得慌,这大教主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后来想想貌似不大可能,有本事能附身在他身上的邪物估计压根就不需要附身这个手段,分分钟能把我们搞定。 我白了他一眼。说:“大教主,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我胆小,你可别老吓唬我” 韩沐泽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说:“我就是笑这个秦始皇统一六国的雄才大略,没想到最后被人算计,为他人做了嫁衣,秦大局长,你最后可重蹈了他的覆辙啊。”秦淮一直盯着那个椅子假装没听见,韩沐泽也不生气,不过我们却是一脸黑线,这两个人的对话现在我们三个人已经完全听不懂了,也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 眼前的七个金人排列成北斗七星的形状,在勺子尾巴附近。一前一后,隔着勺子相望还有两个,我记得之前我师父曾经说过,在上古的时候并不是北斗七星,而是北斗九星,就是在勺子尾部有那么两颗辅星,所谓七明二隐,后来这两颗星日渐暗淡,几乎在夜空中彻底消失了。才演变至今,剩下的三个摆在勺子的对面,那把椅子就在这两组金人的中间。 韩沐泽走到椅子边上,然后说:“秦大局长,这位子让你了,算是对你徒儿之前多有得罪的赔礼了,怎么样?”秦淮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没说话。最\\快\\更\\新\\就\\在 我知道这椅子必然是启动阵法的关键,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阵。我在脑子里搜遍了,貌似《灵昱秘法》之中也从来没提过,这时候韩沐泽一脸坏笑的说:“周曦。你过来坐啊,这椅子秦始皇想做却没那命。” 我也学着秦淮的样子不屑轻哼了一声,“谁稀罕,师父,这到底什么阵法?” 还没等秦淮张嘴,韩沐泽抢着说道:“此乃紫薇天宫阵,周曦,你站在这里往天上,看到了什么?”我抬头一看,方才发现,这金人排列的北斗七星跟天上正好对应。也就是说此刻北斗七星就在我们头上,连勺子的形状都一样,“你在看看这椅子对应什么?”虽然我对天象不太懂,但是北极星我还是认识的,这椅子的方位正好对准了天上的北极星,也不知道这位置是怎么设计的。 韩沐泽继续说道:“北极星在古代又称紫微星,乃是帝王之照的印证,你别看这把椅子平淡无奇,却是象征帝座,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一旦有人坐上去,这阵法就会启动,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吸日月之精华,大概就是这个感觉,短时间提升你的通灵之力,不过最神奇的就是此阵可改变一个人的命格,可让座上之人命带紫薇星,从此得贵人相助,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就算不成帝王,也会富贵一生。” 我发现秦淮一言不发,转向我,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白了韩沐泽一眼道:“你说的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座?富不富贵的,有什么了不起,大教主,能不能不说废话,先找出去路?”我随口说道。我就觉得韩沐泽这里面有诈,秦淮却从头到尾都没提醒我,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韩沐泽不动声色,继续说:“秦大局长自然是不在意了,那么凌熠辰呢?你不是一直想找我教灵煞报仇吗?” 凌熠辰打了个哈欠,一副懒得理韩沐泽的样子,“让我当皇帝啊,除非小曦愿意当皇后!你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凌熠辰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撇撇嘴,朝着他胸口锤了一拳。 韩沐泽冷笑的一声,说:“我的命格岂是这小小的阵法可以改变的,有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俩都不珍惜,为了防止让姜虹那群人占了便宜,那只好……”他正从腰间取出玄青剑估计准备把这椅子毁了,谁知马汀突然如一道光一般嗖的跑了过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一屁股坐在了那椅子上。 我心里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马汀瞪大了眼睛,发出几声干笑,“你们这么推辞那我来坐啊,终于找到这个东西了,以后再也不用看姜虹那娘们的脸色了。”说完,他仰天长笑了两声,满脸兴奋的看上去有点扭曲,我简直难以置信,原来这个人是故意落后的,然后藏身在兵马俑中遇到我们,一路跟到了这里,只怕韩沐泽和秦淮早就发现了,刚刚他不停的诱惑我俩,其实全是说给马汀听的。 马汀欣喜若狂,朝着天上的北极星大喊自己要当皇帝,一会英语都冒出来了,我顿时一脸黑线,一把椅子而已,竟然能让一个人兴奋到这个地步。 韩沐泽轻笑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秦淮也上前,使劲把我拉下了那个石台,我没明白秦淮什么意思,这时候马汀的表情似乎有点异样,从刚刚兴奋变成了恐惧,他嘴里大喊着,双手不断挣扎,拼命想从那个椅子上起来,但屁股就像粘在了椅子上一般,完全动弹不得。 我一脸诧异,“这阵有问题?他刚刚不是说……”我朝着秦淮问道。 秦淮指着离我最近的一个金人,道:“你仔细看看他们束发的冠上的花纹。”我抬头看去,之前还没注意这细节,只是觉得金人雕刻精致,那冠上刻的好像是某种符咒,我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看来是道家的符咒,貌似是专门用来镇尸的。 这时候,离我最近的这个金人忽然动了动,跟着其他的十一个金人都剧烈的震动了两下,我听见一连串金属碎裂的声音,那十二个金人的外皮全都裂成了一块一块的,就像碎裂的钢化玻璃一般,然后瞬间脱落在地。 马汀此刻吓的已经面色惨白,嘴里不停的呜咽着什么,但是已经完全听不清了,金人外皮碎裂之后,里面真的站着一个人,那人全身麻麻赖赖,全身没有一处好地方,五官只剩下几个窟窿,根本分辨不出来了,不过全身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 凌熠辰倒吸一口冷气道:“金甲尸!”金甲尸我在《灵昱秘法》里见过,炼制的时候非常残忍,将活人灌入尸气,囚禁于阴寒之地,把食物就放在他们的对面,他们能看见却吃不到,如此活活饿死,几乎是怨气冲天,然后在将他们的尸体至于太阳下暴晒,更增怨气,最后浸泡在特制的药水之中,放于积尸之地,金甲尸全身坚硬如穿了铠甲,在僵尸等级中几乎处于最高,一具我们对付起来都困难,这十二具我们要怎么对付? 这十二具金甲尸似乎被困的太久了,走路姿势非常诡异,他们似乎闻到了椅子上马汀的气味,缓缓的朝着他走去,马汀吓的已经尿裤子了,连连求秦淮救救他。 秦淮一转身,说:“快走吧,一会金甲尸下来你我都不是对手。” 韩沐泽满脸堆笑,不怀好意的说:“可惜错过了一场好戏。”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我们四个匆匆往前继续走,后面传来马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想到十二具金甲尸一口口活生生将他吃掉,我心里就一阵打?,如果刚刚我或者凌熠辰坐上那椅子,最后的结果不也是如此吗?尤其是秦淮竟然在旁边一直一言不发,难道他以已经猜到我绝对不会坐了?我真的是越来越猜不透秦淮了。 马汀的声音消失了,在接近密林尽头的地方,我们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竹屋,隐隐的竟然从里面传来了阵阵的歌声…… 第三百二十五章竹楼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马汀虽然一直在跟我们作对,但是好歹没伤害过我们,秦淮这次竟然看着韩沐泽试探我们,他什么时候成了冥昱教的帮凶了。 我想了想。还是直接问吧,不然秦淮永远是不会解释的,“师父,你刚刚知道那阵有问题?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们一下?” 秦淮撇了我一眼,我下意识的甚至不敢跟直视他的眼睛,好像我犯了错误一眼,“你还记得刚刚在藏宝室里那把火吗?那黄色的东西是松脂,虽然易燃,但是没有明火不会轻易燃烧,那把火就是他趁着你我不注意的时候放的。”我这才恍然大悟,还以为那把火是阵法开启的缘故,原来是这小子干的,我顿时气不大一处来。 秦淮的语气依旧淡淡的。“从一开始他就设计好了,掉队,假意投诚,他对这阿房宫早就了如指掌,目的就是为了这紫微天宫阵,所以当他看见金人的时候才会那么激动,这阿房宫是当年秦始皇让姜家后人所造,其中的一些机关要道姜家内部也许早有传承,虹姐应该是早就看穿了马汀的心思。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他既然敢如此,必然有脱身之计,如果今天他不死,那么后面就是他算计我们了。” 我只是问他为何不提醒我,他却回答了我心中真正的疑问,秦淮这个人难道是蛔虫吗?我怎么想的他每次都能猜到,可为何我就是看不透他呢? 这密林的尽头竟然出现了一个竹屋,竹屋两层。二楼的有微微的光亮,只是非常的不清楚,一楼黑漆漆的一片。从竹楼里面竟然隐隐的传来歌声,我们几个愣了一下,这竹楼在南方非常普遍,看不出年代,我还纳闷,难道在秦朝的时候就有这样的竹楼了?而且还是二层的。 从竹楼里飘出的来的歌声非常小,你能听到是歌声,但是你想仔细辨认唱什么的时候就有些分不清了,我一点一点凑到前面,想听听唱的是什么,应该是一个女人唱的。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小曲,毕竟在秦朝的时候也就是这点娱乐项目了,但后来又觉得不对,这歌声好像还有伴奏,而且音质还不怎么好,我第一反应就是放的唱片,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阿房宫啊,怎么会有唱片?难道我穿越了? 我定了定神,仔细一听,的确是近代的歌曲,就好像民国电视剧里那些舞厅唱的歌曲,我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歌,渐渐的,从歌曲好像变成了一个女人在说话,好像是讲故事,一会夹杂着笑声和哭声。 我听的正入神,秦淮忽然推了我一把,我吓的猛的全身抖了一下,秦淮没说话,只是指指耳朵,我顿时明白,这声音有问题,能吸引人的精神,我赶紧默念凝神诀,手里紧紧握着天孽。 韩沐泽朝着我们点点头,轻轻的踏上那个竹楼的台阶,竹楼的门吱嘎一个自己开了一个缝,从里面透露出无穷的黑暗,里面的歌声刹那间就停了,周围静极了,我们四个对视一眼,韩沐泽轻轻的迈入那门中,忽然间那里面的歌声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又响了起来,这突如其来放大的声音吓的我全身一抖,心脏剧烈的跳动,震的我耳膜都要穿孔了,这放大的歌声我终于听清了歌词,是一个女人哭着唱到:那就把命留在此,你我共赴黄泉路……这两句歌词以后,从哭变成了笑,笑的让人毛骨悚然,那里面的配乐也有点诡异,好像是二胡,还配着强烈的鼓点,差点没震死我,到现在耳朵还嗡嗡响,什么都听到,那歌声突然放大了两句以后,瞬间又消失了,还是我被震的什么都听到了,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情景之下,我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到现在还没下去,这是我第一次被吓成这样,要是有心脏病的人,估计早就过去了,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还好,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不过两个人也都脸色惨白,凌熠辰则不断的掏着耳朵,估计跟我一样,暂时性的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下嗡嗡的耳鸣声。 韩沐泽看出我们两个耳朵不舒服了,也没说话,朝着我们一招手,示意是让我们跟着进去,秦淮刻意走在我们两人后面,有这俩人一前一后的开路,我还多少有点安心。 进到这竹屋内,我有点震惊,这屋子绝对不是秦朝的,而是近代的,或者说像是民国的时候,屋子里有家具和器皿,东西摆放整?,家具都是欧式的,用品也都一应俱全,我们现在应该置身于屋子的大厅,正中间摆了一张椭圆形的桌子,我摸了摸,桌子上一点灰都没有,更奇特的是桌子上摆着碗碟,碗碟之内甚至还有饭菜,碟子里面还有吃剩下一半的土豆和米饭,我数了数碗筷,一共有六副,桌子旁边的围绕的椅子也只有六个,也就是说这房间里一共有六个人,但是现在一个人都看不见。 客厅两边各有一个房间,韩沐泽看了看,先走进左侧的房间,我们也跟着进去,我现在依然是什么都听不到,感觉耳朵里好像多了一层膜一样,左侧的房间应该是个小卧室,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柜子,还有一个梳妆台都是欧式的风格,诡异的是,梳妆台上面被人用白色的布盖住了,这里应该是一面镜子吧,为什么要盖住这面镜子,难道会照出什么不该看见的? 我胡思乱想着,看见秦淮轻轻的打开了那个柜子,柜子里面挂的满满的,但不是衣服,而是全是白布,就是普通的那种白色的帆布,秦淮皱紧眉头,从中间拿出一匹,打开看了看,似乎没什么特别,这白布非常白,在这黑夜之中白的非常诡异,跟盖住镜子那块应该是一样的。 凌熠辰对那镜子颇为好奇,走上前,想揭开一个小缝看看里面是什么,秦淮立马挡下他的手,表情严肃的摇摇头,我们只好作罢,好奇心害死人,最好不要中无谓的陷阱。 见没什么,我们本来要离开,韩沐泽忽然皱起眉头,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指了指心脏,那意思是让我们做好心里准备,然后指了指床,我还纳闷,刚刚都看过了也没什么,等我在看过去,倒吸一口气,不过我尽量让这气息听起来微乎其微,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下出现的一只绣花鞋,是那种非常老的款式,鞋子很小巧。 绣花鞋和旗袍是民国的女人标志性的打扮,只是这只绣花鞋我可以确定进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而且鞋子没有全露出来,只是隐隐的露出一个鞋跟,而且只有一只,按照常理,另一只应该在床底下深处,我们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到,我的耳朵依然没有恢复,不知道刚刚是否出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韩沐泽轻轻的走到床边,用玄青剑将床单一挑,我当时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那床下只是一只绣花鞋,什么都没有,我舒了一口气,韩沐泽竟然笑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事,不过以前只要有秦淮在,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现在再加上他,这份安全感也加倍了。 这时候,我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道黑影闪了过去,走进了右侧的房间里。 第三百二十七章二楼 我朝着秦淮指着的方向看去,那画的底色本是米白色,真的在右下角有一层后加上去的颜料,只是颜色差不多,而且又是底色。我们刚刚谁都没有注意,右下角那块明显比别的地方厚一点,很明显,有人用相同的底色抹去了右下角的什么东西,所以看不到了,这样,就算眼神就看上去有点诡异,所有人也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可右下角的人为什么要抹去呢?画的又会是谁?”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韩沐泽想了想,道:“也许画的就是那个姜虹,你看这个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姜虹,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右下角的是了,估计是狠毒了自己的父母,你看她父母和兄弟姐妹看她的眼神,就不怎么喜欢她。你在看看她对待自己的哥哥和姜山,不都是死在了虹姐手下吗?对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对待别人呢?”韩沐泽反问的说道,其实这句话要是从秦淮嘴里说出来,我倒是觉得是理所当然,但是从韩沐泽嘴里说出来,我真想好好问问他,他手下的十二煞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高柏铭伤害过多少性命,他们冥昱教又设计过多少阴谋,算计了多少人,他说他一点都不知道的话,那他这个冥主应该让贤了。 秦淮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冷笑了一声,看向韩沐泽,淡淡的说一句。“五十步笑百步。”韩沐泽也不解释,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凌熠辰在门口看了看,说:“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讨论画,刚才闪过那影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那衣服像……” “马汀!”我马上接了一句说道,凌熠辰点点头,表示赞同。 秦淮轻哼一声,小声说:“无需理会,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要自乱了脚步。”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秦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人装神弄鬼?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秦大局长说没事,这屋子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我转身正要走,秦淮忽然说:“等等还有一个东西!”秦淮用手指指桌子上的本子,我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看样子是书房,但是只有这么一个本子,本子中间夹着一个钢笔,好像是刚刚写完,将本子扣上了一般,谨慎起见,秦淮带上了专用的手套,翻开那本子一看,我们三个人赶紧凑了过去。 这本子除了夹着钢笔那页有字以外。其余的都是空白的,我真有点不明白,既然都是空白的。为何要在中间选一页去写,而不在第一页写呢?我当时有点蒙圈,写字的那页就像鬼画符一样,这文字看着好像一个圈一个圈的,简直就是天书。 我一脸郁闷的问:“师傅,这什么字啊?根本看不懂。” 秦淮一直专注于这本子,“满语!”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从上到下看了起来,非常认真,嘴里不时的还在念着,韩沐泽也跟着再看,两个人的进度几乎差不多,难道韩沐泽也认识满语?我顿时心生佩服,先别管这小子干过多少坏事,当一教之主还真得什么技能都得掌握点,满语上来就能念出来,还真是难得。 两个人看完以后,脸色的微变,对视了一眼,都直愣愣的看像凌熠辰,直接把凌熠辰看蒙了,“你俩……爱上我了?我本大帅哥不搞基,心里只有小曦曦!” 我噗的喷了出来,这诗还挺押韵,不过话说回来,我本来以为他们看完也会看向我的,毕竟我的身世一直都是他们两个想揭开的谜团,虽然已经知道我是涂山族后裔,但仍有很多东西与我的身世有关,仍然没有解开! 韩沐泽莫名其妙的竖起大拇指,对着凌熠辰说:“兄弟,你牛,本大教主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现在真的佩服你了!”我本来以为韩沐泽是开玩笑的,他这个人偶尔也不正经,但是发现他的表情一脸严肃,似乎不想在开玩笑。 凌熠辰更是一头的雾水:“大教主,有话就说,我们秦大局长的坏毛病你可别学,说话说了一半吗,这上面写了什么?跟我有关?不会吧,按照那个时候推算还是我太爷爷吧。”凌熠辰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出于意料的竟然说话了,“这是一个萨满的大祭司记载了关于天机残卷下半卷的用法和下一个认主之人会遭遇的事情,这个日记本上的很明显是抄的,而不是原文,原文我也不知道是哪年,又是谁来写的,只是觉有些不可思议,从文字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上一任天机残卷的守护者,他已经算出我们会来到这里,这文字之中甚至还有对你的告诫,还提到我们去方壶古国的事情,我记得传给你天机残卷的应该是那个水晶骷髅吧,那里面是仅剩下一片残魂,也许就是那个人所写。” 凌熠辰愣神了半天,不知道谁什么好,“到底写什么了,你能仔细给我念念吗?至于那天机残卷,我还没想好要练呢?” 韩沐泽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凌熠辰,有些事情已经是注定的命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但是等到命运真的让你选择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选择他安排的方向,而且心甘情愿。” 秦淮恩了一声,随后将那也撕了下来,放进口袋中,“现在时间太紧,这满文有些词语写的很隐晦,你等我回去好好翻译了,在跟你说吧。”凌熠辰恩了一声,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我。 这时候,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歌声再次响起,那声音离我们好像很远又很近,声音非常飘渺,只是这次声音没有特别大,我听不清到底在唱什么,只能隐约的辨认是一个女人在唱歌,而且除了这声音,好像还有女人的笑声,嬉闹声,跳舞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到了舞厅呢。 秦淮一出来,朝着楼上望去,这声音就从楼上传出来的,那楼梯上还隐隐的透着一些灯光,我们四个对视了一眼,绕过桌子,便朝着楼上走过去,这楼梯也是竹子做的,每走一步都会吱嘎响一声,我们四个走上去,它就会响个不停,我总是有一种我们会掉下来的错觉。 走到了楼上,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个半敞开的门,只有这一个房间,只是那声音依然在,却好像不是这里传出来的,听起来似乎是外面传进来的,有点诧异,在往这门里一看,里面这隐隐光是窗外撒进来的月光,房间里面其实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 韩沐泽撇了撇嘴,骂了一句:“妈的,谁在本大教主面前转身弄鬼呢?来,出来,让老子看看!”说罢,一脚踹开那房间门,门直接撞在了墙上,整个房间都听到哐当一声,他毫不犹豫的进去了,我但是真心给韩大教主点了个赞,真有教主的霸气。 秦淮进去之前,却看了一眼身后,我有点害怕,瞄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有,我们三个赶紧进了二楼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被韩大教主这霸气的踹门镇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舞厅的声音竟然消失了,我之前还没太注意,但是进了这房间之后,一切都静悄悄的。 最诡异的是,这房间跟楼下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家具,在我们前面只有一副棺材,还有一个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这个人是死是活。 第三百二十七章二楼 我朝着秦淮指着的方向看去,那画的底色本是米白色,真的在右下角有一层后加上去的颜料,只是颜色差不多,而且又是底色。我们刚刚谁都没有注意,右下角那块明显比别的地方厚一点,很明显,有人用相同的底色抹去了右下角的什么东西,所以看不到了,这样,就算眼神就看上去有点诡异,所有人也都不会往那方面想。 “可右下角的人为什么要抹去呢?画的又会是谁?”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韩沐泽想了想,道:“也许画的就是那个姜虹,你看这个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姜虹,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右下角的是了,估计是狠毒了自己的父母,你看她父母和兄弟姐妹看她的眼神,就不怎么喜欢她。你在看看她对待自己的哥哥和姜山,不都是死在了虹姐手下吗?对自己的亲人尚且如此,对待别人呢?”韩沐泽反问的说道,其实这句话要是从秦淮嘴里说出来,我倒是觉得是理所当然,但是从韩沐泽嘴里说出来,我真想好好问问他,他手下的十二煞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高柏铭伤害过多少性命,他们冥昱教又设计过多少阴谋,算计了多少人,他说他一点都不知道的话,那他这个冥主应该让贤了。 秦淮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冷笑了一声,看向韩沐泽,淡淡的说一句。“五十步笑百步。”韩沐泽也不解释,脸上也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凌熠辰在门口看了看,说:“你们还有心情在这讨论画,刚才闪过那黑影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着那衣服像……” “马汀!”我马上接了一句说道,凌熠辰点点头,表示赞同。 秦淮轻哼一声,小声说:“无需理会,只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不要自乱了脚步。”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秦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人装神弄鬼?那这个人到底是谁?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既然秦大局长说没事,这屋子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我转身正要走,秦淮忽然说:“等等还有一个东西!”秦淮用手指指桌子上的本子,我这才想起来,这屋子里看样子是书房,但是只有这么一个本子,本子中间夹着一个钢笔,好像是刚刚写完,将本子扣上了一般,谨慎起见,秦淮带上了专用的手套,翻开那本子一看,我们三个人赶紧凑了过去。 这本子除了夹着钢笔那页有字以外。其余的都是空白的,我真有点不明白,既然都是空白的。为何要在中间选一页去写,而不在第一页写呢?我当时有点蒙圈,写字的那页就像鬼画符一样,这文字看着好像一个圈一个圈的,简直就是天书。 我一脸郁闷的问:“师傅,这什么字啊?根本看不懂。” 秦淮一直专注于这本子,“满语!”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从上到下看了起来,非常认真,嘴里不时的还在念着,韩沐泽也跟着再看,两个人的进度几乎差不多,难道韩沐泽也认识满语?我顿时心生佩服,先别管这小子干过多少坏事,当一教之主还真得什么技能都得掌握点,满语上来就能念出来,还真是难得。 两个人看完以后,脸色的微变,对视了一眼,都直愣愣的看像凌熠辰,直接把凌熠辰看蒙了,“你俩……**上我了?我本大帅哥不搞基,心里只有小曦曦!” 我噗的喷了出来,这诗还挺押韵,不过话说回来,我本来以为他们看完也会看向我的,毕竟我的身世一直都是他们两个想揭开的谜团,虽然已经知道我是涂山族后裔,但仍有很多东西与我的身世有关,仍然没有解开! 韩沐泽莫名其妙的竖起大拇指,对着凌熠辰说:“兄弟,你牛,本大教主这辈子没佩服过什么人,现在真的佩服你了!”我本来以为韩沐泽是开玩笑的,他这个人偶尔也不正经,但是发现他的表情一脸严肃,似乎不想在开玩笑。 凌熠辰更是一头的雾水:“大教主,有话就说,我们秦大局长的坏毛病你可别学,说话说了一半吗,这上面写了什么?跟我有关?不会吧,按照那个时候推算还是我太爷爷吧。”凌熠辰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出于意料的竟然说话了,“这是一个萨满的大祭司记载了关于天机残卷下半卷的用法和下一个认主之人会遭遇的事情,这个日记本上的很明显是抄的,而不是原文,原文我也不知道是哪年,又是谁来写的,只是觉有些不可思议,从文字上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上一任天机残卷的守护者,他已经算出我们会来到这里,这文字之中甚至还有对你的告诫,还提到我们去方壶古国的事情,我记得传给你天机残卷的应该是那个水晶骷髅吧,那里面是仅剩下一片残魂,也许就是那个人所写。” 凌熠辰愣神了半天,不知道谁什么好,“到底写什么了,你能仔细给我念念吗?至于那天机残卷,我还没想好要练呢?” 韩沐泽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凌熠辰,有些事情已经是注定的命运,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但是等到命运真的让你选择的时候,你会毫不犹豫选择他安排的方向,而且心甘情愿。” 秦淮恩了一声,随后将那也撕了下来,放进口袋中,“现在时间太紧,这满文有些词语写的很隐晦,你等我回去好好翻译了,在跟你说吧。”凌熠辰恩了一声,心事重重的看了一眼我。 这时候,我们刚进来的时候,那歌声再次响起,那声音离我们好像很远又很近,声音非常飘渺,只是这次声音没有特别大,我听不清到底在唱什么,只能隐约的辨认是一个女人在唱歌,而且除了这声音,好像还有女人的笑声,嬉闹声,跳舞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到了舞厅呢。 秦淮一出来,朝着楼上望去,这声音就从楼上传出来的,那楼梯上还隐隐的透着一些灯光,我们四个对视了一眼,绕过桌子,便朝着楼上走过去,这楼梯也是竹子做的,每走一步都会吱嘎响一声,我们四个走上去,它就会响个不停,我总是有一种我们会掉下来的错觉。 走到了楼上,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个半敞开的门,只有这一个房间,只是那声音依然在,却好像不是这里传出来的,听起来似乎是外面传进来的,有点诧异,在往这门里一看,里面这隐隐光是窗外撒进来的月光,房间里面其实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 韩沐泽撇了撇嘴,骂了一句:“妈的,谁在本大教主面前转身弄鬼呢?来,出来,让老子看看!”说罢,一脚踹开那房间门,门直接撞在了墙上,整个房间都听到哐当一声,他毫不犹豫的进去了,我但是真心给韩大教主点了个赞,真有教主的霸气。 秦淮进去之前,却看了一眼身后,我有点害怕,瞄了一眼,身后什么都没有,我们三个赶紧进了二楼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被韩大教主这霸气的踹门镇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舞厅的声音竟然消失了,我之前还没太注意,但是进了这房间之后,一切都静悄悄的。 最诡异的是,这房间跟楼下完全不一样,没有任何家具,在我们前面只有一副棺材,还有一个背对着我们坐在地上的人,不知道这个人是死是活。 第三百二十九章马汀! 只不过说完,韩沐泽半天又不说话了,给我和凌熠辰急的,这就是传说中的近墨者黑,说话跟秦淮现在如出一辙。“只不过什么啊,大教主?您倒是说啊?”我撇撇嘴问道。 凌熠辰看了看,道:“他们姜家不是传长生不老药吗?那个蜱虫王还配什么汤来着,怎么又变鲛人了?” 秦淮解释道:“这天下求长生之人太多了,各有各的法门,所谓的长生的秘术也多的如牛毛一般,各家有各法,只是我从未看到一个人可以真正的正常活着,蜱虫王血配固魂汤,你看到秦始皇用后是什么样子了,你觉得姜家人自己还会用吗?我要是没猜错,姜虹只是吃了保持容貌的汤药,只不过近些年她开始受不了副作用才开始频繁的活动,蜱虫王血能暂时缓解她的副作用。不过她认为真正能挽救她的,还是玄牝之门身后的秘密。” 我哦了一声,转头问:“大教主,只不过什么?” 韩沐泽陷入了某种沉思,忽然抬起头来,说:“只不过这女人长的这么漂亮,可惜了,不然娶回去当教主夫人。”韩沐泽笑嘻嘻的说道。 我白了他一眼,等了半天就这么一句话,我无语了,刚要骂他一顿,忽然听见有上楼的脚步声,要知道这竹楼的台阶虽然看似脆弱,其实十分结实,只是每上一步都会吱嘎的响一下,而此时。上楼的这个人感觉几乎要把楼梯踩断了,每走一步都非常沉重,我们四个互看了一眼,这屋子里感觉一直有什么存在,但是隐藏的非常好,我们也只不过是看一些鬼影子罢了,这次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上来了,好像生怕我们不知道他来了一样,会是谁呢?,谢谢! 那人一步一步上到了二层,接近了我们的屋子,却站在了门后一动不动了,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已经有东西嗖的从我耳边划过,飞向了门外,我定眼一看。正是琅环剑,那剑就好像碰到了极硬的东西,发出了几声金属的碰撞声,秦淮控制那飞剑转回,门外什么东西,竟然能挡住极为锋利的琅环剑? 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我一看,一个满脸黑毛的人站在门口,他瞪着猩红的眼睛,他只剩下了半张脸,朝着我们张开大嘴。满嘴的獠牙吓的我全身抖了一下,这人身上也隐隐的泛着金光,就跟刚刚的金甲尸差不多。只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我在熟悉不过了,这人不正是马汀吗? 他恶狠狠的朝着我们走过来,刚刚琅环剑跟明显根本没有伤到他,凌熠辰转向秦淮问道,“秦老七,这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被金甲尸吃了吗?怎么反倒他变金甲尸了?” 秦淮摇摇头,说:“不可能,变金甲尸需要从铜甲尸开始炼制,需要一个时间的过程,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会如此变化,马汀已经死了,现在只是尸变,但是死前应该是吃过什么药,碰到金甲尸的毒便会有如此反应,暂时变的跟金甲尸一样坚固。” 韩沐泽冷笑了一声,道:“姜虹那女人我之前真是小看他了,他应该是早就看穿了这小子的花**思,知道在古墓里他必然会借口跟不上,然后等我们一起走,先前就给这小子灌了什么汤,才会如此……” 我没等韩沐泽说完,马汀快速的伸出手,朝着凌熠辰袭来,凌熠辰本能的往后退,腾蛇此刻爬出来,正准备朝着马汀咬去,秦淮赶紧喝到:“别让腾蛇咬他,腾蛇的毒液只会让马汀尸变更快!” 此话刚出,已经为时已晚,腾蛇朝着马汀的脖子已经咬下了深深的一口,估计马汀太硬了,腾蛇的毒牙也没有完全伸进去,只是一瞬间,我感觉马汀的獠牙比刚刚长了很多,指甲也在疯狂的生长,变的又黑又长,他似乎很难受,不停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翻滚着。 马汀嘴里不停发出野兽一样的呜咽声,我们本来想趁着他没心情顾忌我们的时候先走,谁知我们越过他都没事,韩沐泽刚刚走过的时候,他就想收了某种刺激,狠狠的抓住韩沐泽的腿咬来,结果他刚刚碰到韩沐泽,双手就好像被烫了一般,他赶紧松开,歪歪扭扭的站起来,韩沐泽轻哼了一声,“本大教主也是你说碰就能碰的。” 马汀仍然不罢休,从地上捡起那棺材盖,朝着我们轮了过来,我们赶紧往后躲,秦淮说:“看来这小子死的时候相当恨你了,尸变的目标只有你一个。” 韩沐泽跑到马汀身后,说:“秦大教主现在还有空说风凉话,你们三个赶紧走吧,这里我挡着,我自由办法跟你们汇合,你我之间的交易,你可别忘了。”秦淮恩了一声,想带着我们赶紧走,可是哪有机会,马汀像是听懂我们之间的谈话一般,堵在门口,他不敢用手去碰韩沐泽,只能用棺材盖不停的攻击我们,我被那盖子的角划了一下,疼的要死,秦淮一直挡在我前面,韩沐泽为了不连累我们,刻意跑到了房间的对面,主要是这屋子太窄了,秦淮一直试图中找个缝隙带我们出去,那棺材盖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才一起抬起来,这个马汀轻而易举的就轮了起来,而且棺盖内壁不知道做过什么处理,坚固异常,韩沐泽几次想用玄青剑刺过去,都只是留了几道痕迹,压根就没办法刺穿。 这时候,马汀不知道怎的,好像忽而改变的策略,突然朝着我们袭来,用那棺盖挡住身后的去路,一步一步朝着我们走来,我们三个人只好往后退,后面就是墙壁了,还能退到哪里去? 马汀那半截的脸上似发出阵阵狞笑,迅速朝着我的脖子咬来,我从身后抽出天孽,连连往后退,马汀攻击的太突然,我躲的时候没注意后面,重重的撞在了棺材上,差点没把我五脏六腑都摔出来,我这么一帅,这鲛人的棺材也往后移开了一块,韩沐泽赶紧挡在了我前面,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不过刚刚那个机会他本来可以跑的,现在却回来了,我对韩大教主的倒是高看了一眼。 “你怎么样?”秦淮过了问我一句,我连连摆手,眼睛刚刚撇过棺材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刚刚躺在棺材里那皮肤胜雪的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变的焦黑一片,五官已经腐烂的认不出来的,跟刚才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我简直难以置信,我记得刚刚她还是那一副极美的样子,美的连我这个女人看着都羡慕,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鲛人,她有脚,只是在脚上套着一个类似鱼尾的东西,刚刚被我这么一撞,直接将那鱼尾与脚撞的分离开,女尸瞬间在空气中风化。 秦淮撇了一眼,脸色大变,“不好,这女人要起尸!” 韩沐泽看了我们一眼,手里忙着抵挡马汀,说:“秦大局长,你能不能赶紧把他们带出去?简直猪一样的队友!” 秦淮也没时间理他,拽着我得了机会,就准备往外冲,忽然听见门外也上楼的声音,而且跟刚刚马汀的脚步几乎一模一样,而且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马汀的半张脸竟然露出兴奋的表情,不用猜,那门外恐怕就是之前紫薇天宫阵里的十二个金甲尸,这回可是真的了,一个马汀我们就已经很难对付了,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的节奏吗? 第三百三十章髓灵 这时候,两只金甲尸伸着棕色的舌头站在了门口,其他的金甲尸陆陆续续还在往上走,金甲尸的两只先头部队站在门口观望,还没有什么动静。韩沐泽看了一眼,说:“秦大局长,带着周曦跳窗户,你我中毒都没事,必须保护好周曦的安全。” 秦淮轻哼了一声,说:“我的徒弟,还用你来操心,韩大教主先把自己的管好了再说吧。”当时我并没有多想,只是过后想起来韩沐泽的话有点奇怪,他们冥昱教不是一直想把我弄死吗?怎么还反倒关心起我的安危了呢?他韩大教主可不是一个顾及同伴之情的人,何况这种情势注定我们永远成不了朋友。 我不想给秦淮添麻烦,他现在手里握着琅环剑跟那些跃跃欲试的金甲尸对视,根本无暇顾及我,我走到窗边准备跳下去。这二层的竹楼不算高,更高的我都摔下去过。谁知,我刚到窗边,却看见楼下有个小男孩在朝着我看,他咬着手指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七八岁的样子,最重要的是,他的长相简直就是翻版的姜山小时候,我突然间想起来,在那壁画之上不是有两个男孩吗?大的看起来十五六岁,小的就是七八岁,他好像就是那个小儿子。 我有点诧异,这小男孩到底是人是鬼,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我跟他对视了将近五秒钟,那小男孩左手食指一直放在嘴里,然后看了看我,他将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指了指右边,我当时心里一惊,没明白他指着右面什么意思。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这……什么意思?”我刚一说话。给凌熠辰吓了一跳,他赶紧回过声问我,“小曦,你跟谁说话呢?”然后顺着窗户看去。 我一楞,道:“跟一个小男孩,他跟我白摆弄手语,我没明白。” 凌熠辰皱紧眉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小男孩?哪来的小男孩,秦老七,不能跳窗户了,下面有金甲尸,妈的,这群东西能听懂我们说话?”凌熠辰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句。 听他说完。我赶紧低下头去,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三四只金甲尸聚在房间外面,朝着我们露出不坏好意的笑容,那小孩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我看错了? 跳楼不成,反正都是死,不如去帮秦淮,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刚转身,韩沐泽一个没挡住,马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那棺材盖扔了出来,正好朝着我的方向来了,凌熠辰吓的赶紧往前面拉我,房间太小,时间根本来不及,不过好在我的头躲开了,这盖子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背上,我当时只觉得嗓子里一甜,噗的吐出了一口血来,我感觉自己的五脏都被这棺材盖震碎了,只觉得阵阵的眩晕,直接躺在了地上。 马汀终于把这棺材盖扔了出去,韩沐泽大步流星的走到马汀面前,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左手按住马汀的脑袋,顿时冒出阵阵的浓烟,马汀剩下的那张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右手用玄青剑直接捅入马汀的心脏,马汀全身立刻颤抖起来,全身皮肤开始收缩,就像被谁吸干了一样。 后面的事情我都是听红禅给我讲述的,因为我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虽然看见一些事情,也都比较模糊,红禅一直在我周围飞来飞去帮我治伤,当时韩沐泽跟秦淮两个人是准备拼了,听说金甲尸是千年成尸,乃是僵尸的最高等级,他们当时已经商量好他俩开路,然后让凌熠辰背着我赶紧离开。 结果我刚刚喷出那一口血,正好吐到了那个背对着我们坐的道士的头上,那道士就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全身的骨架都发出咯咯的响声,正常情况下,千年的尸体若是本身没有起尸,你若不动他,也是无碍的,而一旦沾了人的活气就必然尸变,尤其是活人的鲜血,秦淮他们本来以为是如此,前面有十二个金甲尸,再来一个尸变的道士,这下子是出不去了,可是想想又不对,这道士的袍子上不是有镇尸的符咒吗?怎么还会起尸?斤丽估划。 当时众人还在诧异,这道士周身竟然发出淡蓝色的光,然后从身体里飞出好多淡蓝色的光点,就像萤火虫一般,在他周身飞舞着,久久没有散去,我当时只觉得好像被漫天的星星包围了,刚刚那来自五脏六腑的剧痛和晕乎乎的头痛都开始渐渐有所好转,我整个人的意识都渐渐的清醒起来,那些金甲尸似乎也别害怕这些淡蓝色的光球,简直就像见了鬼一般,分分的逃出房间,退出了这所屋子的外面,他们好像很害怕,害怕的全身不停的颤抖,听凌熠辰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金甲尸也有怕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淡蓝色的光点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这光点一出来开始,他整个人都变得特别的安心,忽然间多了一种什么事都会过去的信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的醒了,红禅在我鼻子周围不知道洒了多少粉末,我一苏醒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不过这粉末闻起来很舒服,至少感觉后背不怎么疼了,红禅站在我肩膀上一会哭一会笑,说还以为我挂了,他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我靠在墙边,看不知道怎么回事,便问:“师傅,那些金甲尸呢?” 韩沐泽一直盯着窗边,说:“还在外面,不过一时半会的不敢进来。” 我哦了一声,秦淮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打开来里面只有一颗药丸,我从来没见过秦淮拿过这个药,他递给我说:“赶紧吃了,你现在感觉怎么办?” 我恩了一声,然后把那药吃了进去,这药入口就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整个人好像都变轻了,“没什么事了,就是觉得后背还点疼。”我连忙解释道。 凌熠辰担忧的看着我说:“能不疼吗?那么厚的棺材板砸像你,早知道我应该替你挡一下,奶奶的,谁知道马汀那孙子竟然对你出手。”凌熠辰说话的时候悔恨之心溢于言表。 我连连摆手说:“要不是你拉我那把,这棺材盖一定砸我头上,本来就笨,到时候就更笨了。”我笑嘻嘻的说道,看着周围飞舞的蓝色光球问,“这东西是什么?” 秦淮看了一眼那个道人,说:“是他的髓灵。”我一看,那个道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堆尘土,只剩下一团衣服了,“髓灵,那是什么东西?”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也是不平生第一次见,就像佛教的高僧圆寂了会出现舍利子和虹化一样,这位道士千年前应该也是道行很高之人,即便在这阴寒之地几千年,也没有收到侵蚀,这髓灵释放的时候,就像一个人回光返照一样,会超过本身灵术的百倍以上,所以才震慑了那些金甲尸不敢进来。” 我恩了一声,这时候对那个道士竟然莫名的产生了好感,要是每天他,估计我们现在都进了金甲尸的肚子,只是现在这样也不是办法,毕竟我们不能一辈子躲在竹屋里。 凌熠辰见我好多了,这才放心的起来,撇了一眼窗外,说:“咱们想个办法出去吧。” 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刚刚那幕,便问韩沐泽,“你看到下面有一个小男孩了吗?” -...... 第三百三十一章提示 韩沐泽转过头,皱着眉头看向我,就像看一个动物,“周曦,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这地方哪来的小男孩,简直就是在逗我。” 我摇摇头,辩解道:“我刚刚真真切切看到一个小男孩,看上去八九岁的样子,跟那副油画上的一样,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姜山,只是后来一下子消失了,哦对了,他消失的时候还指了指右面,不知道什么意思。” 韩沐泽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说:“你确定你刚刚看见的不是幻觉?是在做梦吧,得了秦大局长,你快看看你徒弟有没有发烧吧。” 我顿时急了,说:“我真的看到了。大教主,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秦淮瞥了我一眼。转头道:“我徒儿的眼睛乃是千年的涂山族狐眼,她能看到的感受到的东西,都是你我无法感应到的,我相信她,不过指着右侧,那个男孩应该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韩沐泽和秦淮两个人沉默了半晌,韩沐泽突然起身说:“难道是……”秦淮点点头,说:“小曦,你没事吧,咱们下去看看。” 我试探着站起身来,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灵药起了作用,整个人感觉轻松了好多,比没受伤的时候还觉得轻松,我深呼吸一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后背确实有点疼,我有点不明白下去有什么好看的,想到小孩指着右侧,难道是右面的房间? 凌熠辰在旁边扶着我下楼,我俨然一副老佛爷的架势,一个大教主开路,一个大局长殿后,我立马觉得自己太有面子了,这楼梯被那金甲尸踩得已经有几处发生了断裂。不过勉强还能下来,这大厅跟我们进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个房间,他们到底是金甲尸还是鬼子啊,怎么感觉像被扫荡了一样,整个屋子都乱的不成样子,门外的几个金甲尸跃跃欲试想进来,却好似又在害怕什么,走到门口又退了回去。 我们朝着右侧的屋子走去,之前我们已经去过了,里面不就是一个书房吗?等在进去的时候,这个房间跟之前的布置一样,也没遭受到金甲尸的破坏,物件的摆设也都没动地方。 我抬头朝着那个油画看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我刚刚看见的小男孩绝对就是这画上的,一点都没错,最诡异的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油画里的几个人眼睛都是看像右下角的,当时秦淮还说右下角也有个人,只不过是被相同的背景颜料盖住了,而这一次,他们的眼神竟然一齐看向了偏左的方向。 我顿时无语了,上手摸了摸油画,总觉得他们的表情在画上会立刻就变,但是这确实只是一副油画,“这……这油画的眼神怎么还带变的?”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笑嘻嘻的说:“可能他们老看一个方向也累,没事换个方向看看。” 我白了他一眼,说没用的他最厉害,“关键是这油画之前父亲的眼睛就是直视正前方的,现在也跟着歪了,这油画也太吓人了,要是晚上挂在家里,眼睛还带动的,岂不是吓死几个人。” 凌熠辰摆摆手,说:“那时候,有几个家里挂的起油画的,吃不饱穿不暖的,你想多了。”我寻思寻思也是。斤丽豆亡。 秦淮瞄了一眼左侧,说:“他们的眼睛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信息,那个小男孩应该也是这个意思,可能只有你能看见,他才会只出现在你的面前,左侧……”秦淮一边说,一边朝着眼神的方向看去,正好就是那个书柜所在的位置,那柜子上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片空白。 “难道说这柜子里面有什么线索?”韩沐泽疑问的说道,我们变开始研究那柜子,我这时候才发现,这柜子跟墙竟然是一体的,也就是说不是一个单独的鬼子,秦淮看了看柜门上的把手,轻轻的转了一下,这把手竟然可以动,秦淮示意让众人靠后,我们赶紧站在了他的身后,秦淮将那个十字绣花的把手往后面轻轻的转到底,后面竟然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一瞬间,这柜子竟然自动转了九十度,下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密道。 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韩沐泽撇撇嘴说:“早说这里有密道啊,你说我们还上二楼做什么,多此一举嘛。”说完,他朝着油画那小男孩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说你早就知道密道的事,怎么不早跟那个姐姐说呢?我们不就可以早点出去了?”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韩大教主,你自己没发现还赖别人,不够好在可以直接从房间里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个密道通向哪里,不管是哪总好在出去了被金甲尸一口一口的吃掉。” 秦淮站在密道口试了试,说:“可以下去,这下面有风,应该是通的。”众人恩了一声,仍然是韩大教主开路,我跟凌熠辰中间,秦淮垫后,这样走非常有安全感,我在下到一半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我隐隐的看到那个小男孩就站在密道口处,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如果他就是姜虹的弟弟,他会是小时候的姜凌吗?也就是姜山的爷爷?我在心里胡乱想着,慢慢的身后的门也就看不见了。 走这台阶我们下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到了下面,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满是画的墙壁,就是回到了原点,这地方正好是我从上面摔下来的地方,因为之前马汀压在了我身上,我就往地上呕了一口血,现在还有。 我担心的朝着秦淮说:“师傅,咱们不是又进入死循环了吧,走到前面又进入画中了,然后一次一次的出来。” 秦淮瞥了一眼,说:“这次应该不会了,因为这画中已经发生了变化。”我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说实话,我真闹心没看出哪里变化了。 韩沐泽恩了一声,道:“我们刚刚进去走了一圈,应该是改变了这画的样子,不信一会走到前面你们看看。” 众人点点头,在往前走的时候,我刻意非常的留意,生怕这周围如梦的画境再次成真,不过这次我好像真的担心多余了,走了很久,周围依然都是画,而且非常熟悉,我确定刚刚我们都走过,这种感觉简直太神奇了,你刚刚经历的事情竟然出现在一幅画里,或则说,你刚刚在一幅画里惊险万分。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我看到了刚刚的那个竹屋,竹屋外面竟然还画了金甲尸,我数了数,正好十二个,我简直难以置信,难道我们刚刚真在一副画里? 韩沐泽舒了一口气说:“看来咱们是真的出来了,不过这画的阵法着实神奇,本大教主自认也见过这世间不少的阵法了,如此阵一般精妙的,世间还真是罕有。” 秦淮恩了一声,带着些许讽刺的语气说:“所以韩大教主。你太公秘法之中看来确实有精妙之处,你可别大意轻敌,最后输给了你最小看的人。” 韩沐泽冷哼了一声,道:“多谢秦大局长提醒,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有你秦大局长跟我一同坐镇,你若是也没看出来,那你我解散都算了,不如就让给那个姜虹吧。”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我们俩紧随其后,这时候画壁的景色已经消失,我们进入了一个大厅,这大厅了放了八面镜子,最诡异的是,我们的头上竟然是一片湖水! 第三百三十二章八镜阵 过了这大厅呈一个正圆形,我们头上是一汪清澈的湖水,现在外面应该已经是白天了,下面能看到水面上有隐隐的波光,那种感觉就好像我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海洋馆。这里就应该是之前那个度假村的湖,而我们现在就在湖底,我记得之前说挖公路的时候,只是挖了一半便再也挖不动了,便将水填充在里面有了这个湖,我感觉这大殿的天花板像是某种特制的的玻璃,而且坚硬无比,只在下面能看到上面的景色,就像一个巨大的天窗一样。 在我们面前,以八卦的方位摆着八面镜子,这八面镜子大小规格都相差无几,镜子很大,有一个人那么高,宽度适中。八面镜子背后以紫檀木为架,上面雕刻着各种鸟兽鱼虫祥瑞图纹,看上去极为古朴典雅。镜子的最中间,有一汪圆形的浅潭,这潭里的水竟然是黑白两种颜色,中间以s形相隔,远远望去就是太极的形状,而且这浅潭之中的水好似还是活水,这潭里面长了一丛植物,叶子有点像莲花,只是这植物长了好多藤蔓,缠缠绕绕的聚在一起,绕成了一个藤蔓球聚在这浅潭的上面。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八镜阵了,当时在湖上面,偶尔还会映出这八镜中的一个,我记得秦淮说这八镜阵是阿房宫最厉害也是最后一道阵法,是用来守护打神鞭的。也就是打开玄牝之门的钥匙。 我四周看了一圈,也没见那个打神鞭放在哪。便抬头问:“师傅,这就是八镜阵吧,那打神鞭在哪里呢?” 秦淮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忽然莫名其妙的说:“小曦,咱们来之前经过一线天的时候,不是摘了一些绿寡妇吗?你那里还有吧,拿出来吃了。”我茫然的点点头,绿寡妇就是前面提到那个绿色人形的植物,当时我们吃完都觉得神清气爽,对愈合伤口都有奇效,我当时摘的比较多,给每人分了点。 韩沐泽扫了一眼这大厅,若无其事的问:“躲了我们一路了,这阿房宫的路我们没你熟悉,只是如今都已经到了最后的阵里。你们还不准备现身吗?姜虹!”听完这话我愣了一下,这大厅几乎一眼就能望到边际,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根本无处藏身,唯一能躲躲的估计就是那汪浅潭,只是那水可能刚没过我的膝盖,藏个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韩沐泽这话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的大厅了回荡了很多遍,但没有任何人回答,秦淮转向韩沐泽说:“韩大教主,之前我们的约定还生效吧,把你左使引我徒儿弟弟入梦境的噬灵石拿出来吧,这打神鞭我隐调局不会跟你抢。”我当时心头一紧。 韩沐泽皮笑肉不笑的说:“哦?秦大局长准备面对了?要知道我这么做,间接也帮了你的忙啊。”他说的时候刻意的瞟了我一眼。 秦淮表面表情,回答道:“韩大教主,无需挑拨离间,我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你只需遵守约定便可。”韩沐泽脸上的表情很诡异,好像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不知道从哪就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看着跟蜂窝煤一样,绝对没错,就是它,当时方湛嵛吸走了高柏铭的魂魄。 我眼看着他就要将石头放在了秦淮的手上,却听见身后有金属碰撞的声音袭来,而且那声音还特别熟悉,我感觉一道寒光从耳边闪过,我下意识的头一躲,那道寒光直直的朝着韩沐泽的手奔去,而且中间还转了几道弯,韩沐泽为了闪避,一下子将噬灵石扔了出去,秦淮下意识的要去追,结果那寒光又拐到了秦淮的脖子处,秦淮不得不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那噬灵石瞬间被别人接住了 我心里一惊,抬头一看竟然是姜虹!她手里的拿的武器正是公输家族的蛇刀,之前那个公输用这把刀伤过凌熠辰很多次,这刀无法判断方向,而且速度极快,在途中还可以任意转弯,只有挥刀之人才知那刀的方向。 韩沐泽冷笑了一声,说:“我当时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姜虹,你终于肯出来了。” 姜虹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喝过血,鲜红一片,带着一抹笑意,“这不是韩大教主吗?上次匆匆一见,没来得及打招呼,真是多有得罪啊。” 韩沐泽讽刺的说:“得,别说没用的,你我之间恩怨改天再算,这噬灵石我答应了给秦大局长,麻烦你还回来。” 姜虹半张脸似笑非笑的说:“韩大教主尚未有女朋友吧,怪不得,跟女人要东西不能用这种态度,你要求,态度要软,否则很难达成目的的。”我看见姜虹那张脸就想吐。 “快把噬灵石还给我们。”我大声喊道,姜虹瞪了我一眼,压根没稀罕理我,估计是寻思我这身份的根本不配跟他说话。 姜虹扫了一眼我们,突然笑了两声,说:“韩大教主,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借用隐调局的力量了,这样吧,我打神鞭可以算是你我共用,但时候进那玄牝之门也是你我一起进入,怎么样?”斤边匠圾。 我当时心里一紧,现在我们的处境一紧很危险了,如果这时候韩沐泽反水了,就麻烦了,姜虹这一招实在太厉害了,韩沐泽轻笑了一声,说:“对不起,我从来都不相信女人。”我当时噗的喷了出来,这大教主还真是霸气,但是不相信女人是什么意思,肯定有故事。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既然如此,看来我只能动手抢了。”秦淮说完,迅速抽出琅环剑,姜虹摆摆手说:“等等,秦大局长,若是真动手,我未必打不过你,只是难保伤不到这噬灵石。” 凌熠辰撇撇嘴,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有话说,有屁放,不行就干,你这娘们真特么烦。” 姜虹白了凌熠辰一眼,简明扼要的说:“打神鞭不能给你们,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出去的路,让你们安全的出去,这噬灵石到时候……” 还没说完,凌熠辰就来一句,“不行----”便直接放出了腾蛇,搞的我顿时措手不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在我们后面走来两个穿着黑袍子的人,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注意力全部被虹姐吸引了,这两个人刻意压低着头,一步一步接近我们,他们两个的胳膊上都有纹身,就类似于腾蛇的纹身一样,不过奇怪的是,这两个人的纹身都是一半的,左边男人是蝎子的头和钳子,右边的男人则是蝎子的后半身和毒刺尾巴,他们两个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只整蝎子,这蝎子十分逼真,若不是只有一半,我还以为是趴在了那人身上,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这蝎子为何在两个人身上各纹了一半? 姜虹得意的笑了两声,说:“腾蛇降未必就是最厉害的降头术,凌熠辰,我让你也开开眼界。”说完,姜虹挥着蛇刀朝着秦淮和韩沐泽刺去,秦淮回过头对我说:“自己照顾自己。”然后便指挥琅环剑跟虹姐颤抖在了一起。 而我们身后那两个男人,在离我们的近处停下脚步,嘴里开始念什么咒语,我一听就知道泰语,主要是泰语发音辨识度比较高,两个人念完,将左右臂合在了一起,便拼成了一整只蝎子,两个人单膝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好像在膜拜什么,我当时以为自己看花了。d;-...... 第三百三十三章抱住我的那个人 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我觉得那蝎子的头好像动了动,尾巴的毒刺抖了几下,我揉了揉眼睛一看,那蝎子竟然缓缓的从那两个人的胳膊上缓缓的爬了下来。当然是一整只,不是一半头一半尾巴的,凌熠辰倒吸一口气,赶紧召回了腾蛇。 虹姐那边一个蛇刀就让秦淮和韩沐泽措手不及,虹姐手里有噬灵石,他们两个也不敢出尽全力,而且虹姐一直站在八镜阵的入口处,这八镜阵现在应该还没开启,他们两个在躲开蛇刀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闯进八镜阵中,动作都受到了限制,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身上多处被那蛇刀划伤,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吃了绿寡妇的关系,他们两个都没流太多的血。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很快。 那蝎子晃晃悠悠的从两个男人手臂上爬下来,两个男人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那蝎子非常大,单单带着尾巴就有我胳膊那么长,凌熠辰挡在我前面,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瞪着猩红的眼睛,迟迟不敢上前。 红禅坐在我肩膀上,小声说:“主人,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要被它咬到,不然连我都没办法。” 我恩了一声,红禅少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一旦如此那事情相当的严重,“这东西你认识?” 红禅点点头,“这是毒头蝎降,你看看那蝎子脑门前面不是有个打包吗?那里面有毒液,比尾巴的还毒。一会有可能喷出来,你离远一点,这东西跟腾蛇一样是归墟之物,只不过比腾蛇降还难练,几百年可能都找不出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来。” 我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这东西还要两个人练?” 红禅恩了一声,在我前面飞了一圈。“这毒头蝎灵附身之时,主体只有熬过这蝎毒折磨不死,才能继续练下去,这毒太猛,一个人根本支撑不了,所以要两个人一起练才行,而且这两个人最好是双胞胎,这样才能让蝎灵合体的时候更为顺利,双胞胎出生日期也是有讲究的,必须在阴年阴月阴日,如果试炼的时候一个人死了。那个也不能独活,有这么多条件限制,能真正练成的又能有几个?”我以为红禅说话的时候又要耍宝卖萌,结果他这么正常的解释完了,我还有点不适应,他今天怎么这么正常,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我担心了看了一眼凌熠辰,问红禅,“那这俩降头哪个厉害?” 红禅摇摇头,说:“不好说,小凌子的腾蛇没到最高的境界,未必打的过毒头蝎。.”此话说完,那毒头蝎的尾巴猛的的朝着腾蛇攻过去,腾蛇从后面缠住毒头蝎的尾巴使其动弹不得,毒头蝎用钳子狠狠夹住的腾蛇蛇身,我看见凌熠辰脸色青绿,他带着纹身的胳膊开始流血,两个降头之间的对抗,若是没有通灵之力是看不到的。 凌熠辰全身有些发抖,我想上前帮忙,却又怕自己添乱,那两个男人突然嘴里念起咒语来,凌熠辰手里拿着赤刀朝着毒头蝎冲去,我立马想起红禅的话,大声提醒道:“快回来,那毒头蝎的头会喷毒液。” 还没等我说完,红禅已经嗖的冲了出去,挡在了毒头蝎的前面,我赶紧上前拽凌熠辰回来,谁知那蝎子竟然腮帮子鼓了两下,我一愣,这到底是蝎子还是癞蛤蟆,怎么腮帮子还会动?没等我看明白,蝎子嘴里一下子伸出一条长舌头朝着我们袭来。 凌熠辰一惊,抱着我一齐往边上滚了过去,嘴里骂道,“奶奶的,这哪是毒头蝎,是五毒蝎,这东西是把五毒混在一起,最后只有它活下来了。” 虹姐在百忙之中,还不忘了夸凌熠辰一句识货,我转头想看看那舌头伤到凌熠辰没有,谁知却发现舌头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时的还打个弯,一会弄成个圈,我定眼一看,顿时一脸黑线,原来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他那小手拽着五毒蝎的舌头尖在空中飞来飞去,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那蝎子愣是怎么收都没收回去。 红禅一边飞一边说:“主人,看我给你跳个舌头舞,先摆个s形,在来个z形,然后拧麻花,然后……”我当时噗的就喷了出来,这小虫子把那五毒蝎的舌头拧的一圈一圈的,简直就如同一个麻花,红禅累的满头大汗,我当时觉得这个五毒蝎真可怜。 凌熠辰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五毒蝎浑身开始长起疙瘩,看起来恶心至极,就像脓包一样,凌熠辰的脸立马便的严肃,拉着我往后退,说:“这东西要喷毒液,小心!”我恩了一声,有点担心红禅。 韩沐泽朝着秦淮大吼一声,“秦大局长,你要是在这么躲下去,咱们连个不被这娘们玩死,也被溜死了,现在管不了噬灵石了,周曦的弟弟没救成,你在把周曦搭进去。” 秦淮回头看了我一眼,韩沐泽这个人非常可怕,他每说的一句话都能稳准狠的抓住一个人的心里,如果两方都保不住的话,那当然是保我了。 那蝎子此刻已经变的跟癞蛤蟆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舌头仍然被红禅牵制着,只不过全身已经长满了脓包,连额头那包都变的又大又有,蝎子嘴鼓了两下,红禅立马放下舌头,大喊一声:“妈呀--”嗖的飞了出去,五毒蝎与此同时,朝着我们喷淡绿色的毒液,还好我跟凌熠辰躲的远,这绿水喷在地上,大厅地面上瞬间出现了几道坑。 我当时瞠目结舌,“这蝎子大哥喷的是消化液吗?把地都消化了。”斤鸟女圾。 “这东西腐蚀性极强,你别站在这,赶紧靠后。”说完,凌熠辰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连连后退,突然赶紧身后好像有双手把我使劲的往后抓,我当时一愣,等我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什么都没有,但是整个人离一面镜子只有一步之遥,一时没平衡住,我直接摔在了镜子上。 这镜子挺结实,一动不动,却发出轰隆一声,如大雷一般,我当时全身一抖,发现这轰隆的一声让所有人有停手了,全部往我这边看,我当时都无语了,不就是摔了个跟头吗?至于这些人看个不停吗? 然而,我在凌熠辰和秦淮的目光里读到的都是担忧的神色,韩沐泽表情复杂,虹姐则是气急败坏,好像被我坏了她的好事,连那两个男人也都抬起头朝着我往来,连蝎子都忘记控制了,我真没搞懂高低发生了什么。 我朝着周围扫了一眼,八面镜子都没动,也没什么异样,不过我发现我竟然摔到了一面镜子的前面,之前听秦淮讲过八个镜子的功效,我还挺好奇的,想看看这些镜子照出的我是什么样,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哪面镜子对应的哪面。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耳边轰隆轰隆的声音更大,我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往前面那镜子一看,紧张的松了一口气,镜子上只有我,而且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我撇撇嘴,难道这阵法也是假的? 我抬头看向秦淮,发现他此刻已经面色惨白,而且就在我不远的地方,他走进来一把拉我出来,说:“你干什么呢,谁让你照镜子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秦淮看上去似乎很生气,我愣头愣脑的说:“师傅,你想多了,这阵法好像根本没启动,或者这镜子是假的,就是普通的镜子,我看的只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秦淮愣了一下,想了想,韩沐泽猛然的一笑,说:“秦大局长,周曦看见的,是你最害怕被她看到的镜子。”我当时全身一抖,知道自己中招了,秦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赶紧把我拽出那八镜阵。 虹姐一脸恼怒的样子,说:“死丫头,你坏我的好事,你等着,这笔账我记住了。”说完,她用手狠狠一捏,整个噬灵石在她掌心化成了一团粉末,她恶狠狠的将那粉末撒在地上,仍然不解气的说:“你等着你弟弟死在床上吧,再也从梦境中回不来了。”然后干笑了两声。 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不--”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我知道噬灵石已经毁了,那是唯一可以进入我弟弟梦境带他出来的希望,如今最后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我先是彻底的绝望,然后是叶斯底里的愤怒,我恨不得把姜虹大卸八块,我全身因为情绪异常的激动不停的在颤抖。 凌熠辰赶忙过来安慰我,“小曦,没事的,你放心,我跟秦淮一定找到其他的方法救醒周瑞--”他边说,边拍着我的后背。 我当时脑子里除了愤怒和报仇这两种情绪,什么都听不进去,我感觉有一股子热血流遍了全身,连眼睛好像都变成了猩红色,因为我看到周围的景物也都成了红色。 我手里紧紧的握着天孽,我感觉刀身越来越热,离龙在我胳膊上缠绕着,似乎随时等着我的命令,我听见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我心底喊,“杀了她,快杀了她,杀……”起初这个声音还很小,后来越来越大,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完全被这种声音包围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剩下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放出龙头戒,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饶了一圈,离龙顺着龙头戒的金刚丝绕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虹姐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几乎没做任何反抗,或者说已经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我将龙头戒一点一点收紧,不自觉的,我嘴里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我发誓这不是我说的,我感觉有另一个人在控制我的身体,或者说是另一个愤怒的自己,离龙朝着虹姐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而我刚刚嘶嘶的声音,是在这天孽之上加了一道符咒,一种可以让人的灵魂灰飞烟灭的符咒,我清晰的听到自己说出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咒语从来没人教过我。 此刻,那女人就站在我面前,我仰天冷笑了一声,心里面充斥着满是即将要报仇的快感,虹姐吓呆了,甚至忘记了反抗,周围的人好像都大声的在朝着我喊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脑子里只剩下杀人。 我感觉有人来拉我的手臂,我一把甩开了,正要将天孽刺入那女人的心脏,一个人挡在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我全身抖了一下,这个人是秦淮! -...... 第三百三十四章起阵 我感觉自己全身猛的抖了一下,整个人都冷静了许多,刚刚那沸腾的热血渐渐平静了,脑子里的意识也逐渐的恢复,眼前那片猩红的世界又恢复到我熟悉的一切。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因为此时我整个人被秦淮拥在怀里,意识到这一点我竟然有点紧张,暂时忘记了周遭的情景。秦淮歪着头,问我:“没事了?把天孽给我。” 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将天孽放在秦淮的手上,“师父,我刚才怎么了?怎么好像感觉被什么控制了?”拜秦淮为师以来,我好像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感觉他的气息,被他深邃眸子盯着,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敢直视秦淮的眼睛。 “小曦,你没事了吧,你刚刚吓死我了!”凌熠辰冲上来说道。他的眼睛里满是担忧,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等我看到眼前面色惨白的虹姐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将噬灵石捏碎的场景,那一下几乎打碎了我所有的希望,那瞬间我就崩溃了。斤妖东血。 我抬起头,看向秦淮带着不解和责问的语气问道:“师父,你为什么帮这个虹姐,他把唯一救我弟弟的希望给毁了,周瑞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越说越激动。 韩沐泽忽然接了一句:“这正合你师父意啊,以为很多事他不想让你知道,也许是某两个人配合演戏也说不定啊……”韩沐泽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继续道:“涂山一脉不愧是可以统治岱舆国的皇族,血脉一旦觉醒,连本大教主都未必是对手。”我白了他一眼。虽然没明白他后面那句的意思,但是关于秦淮那句却如针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 秦淮完全没理会韩沐泽的话,也没有任何解释,只视一味的看着我,半晌收回龙头戒指,抓着虹姐的手使劲一甩,虹姐摔个跟头,直接摔在靠近秦淮不远的镜子旁。 秦淮转头看我,方才开口说:“我不是救她,而是救你,很多事没有绝对,我会拼尽全力找到救周瑞的办法,连我你都信不过了么?你可知道这天孽中的剑灵离龙是上古凶物,你刚刚被恨迷了心智,与这剑灵引起共鸣。如果此刻杀了姜虹,天孽的反噬最大,你自己也会性命不保,一命换一命,你觉得值得吗?她的命岂能跟你相提并论。” 秦淮说完,我一愣,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当时心里感触虽然如此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姜红,而且我觉得刚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似乎并不是被离龙控制了,而是自己体内另一个自己,难道说我身体也有两个灵魂?我有点想不明白而且刚刚秦淮的刚刚得眼神,我觉得好熟悉,在沐灵山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夏懿空的时候。仿佛也是这般情景,我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 这时候,周围响起又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我心里一颤,赶紧往后看去,刚刚那八镜中间的浅潭中间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那黑白水之的隔板似乎被谁拿掉了,两种颜色的水在相互旋转,甚至融合,周围的八镜也在高速的旋转,秦淮赶紧往后拉了我两步,所有人都连连退后,尤其是虹姐用惊恐的眼睛看着那旋转的镜阵。 我有点诧异,小声问秦淮,“师傅,这镜阵是怎么回事?已经启动了吗?” 秦淮恩了一声,眼睛里露出复杂的表情,“在你撞第一个镜子的时候,这阵就已经启动了,只要有人照在镜子上便会如此,八镜阵一旦启动,你就会置身于某镜当中,谁也无法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镜子亦幻亦真,或许还会带人进入某个无法预知的空间,从此再也出不去,即使身为姜家后人的姜虹,也不敢轻易的去触碰镜阵。” 我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虹姐刚刚那么气我照了镜子,然而这也不能她成为伤害我弟弟的借口,“也就是说咱们有可能出不去了呗?”我假装淡定的问道,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 秦淮点点头,“未必出不去,就像韩大教主说的,天下阵法,能建必然有能破的途径,只是,凶多吉少而已。” 韩沐泽此刻轻笑了两声,说:“秦大局长,我就是欣赏你这种临危不惧的态度,没错,本大教主想见识这八镜阵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我看看这上古绝阵到底有没有办法破,大不了死在这,只可惜我教中人便没人知道下一世我会在哪了,也是个麻烦事。”我顿时一脸黑线,觉得好像在韩沐泽面前,生死之事就像打怪升级的游戏一样,死了大不了在复活,我知道这其实不过是一种洒脱的说法罢了,生死轮回又岂是小事。 凌熠辰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小曦啊,别怕,不就是个照镜子吗?一会估计咱们就得分开了,你就淡定的走下去就行了。”我轻松的回应了一声,却发现凌熠辰的眼中其实满是告别。 虹姐此刻已经缓过神来,大笑了几声,扭曲着脸说:“我真是被你们的天真打败了,没想我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你这个臭丫头,你们太小看八镜阵了,等开了就知道它的厉害了,能死在自己老祖宗的阵法里,也算个好归宿了。”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个女人,这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已经结束,八面镜子停了下来,我并不知道这镜子是否依然变换的了位置,因为八个都是一样的,那浅潭当中的水也趋于静止,耳畔忽然安静了,反而有些不适应,隐隐的总会产生一些幻听。 我看了一眼,似乎周围什么都没发生,那种宁静让人觉得恐惧,似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这时候我们眼前浅潭当中的那株类似于莲花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竟然动了动,之前攀藤盘根错节的蔓藤球竟然在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我有点诧异,虹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浅潭,嘴角不停的抽动。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小声问秦淮:“师傅,之前不是说这里有打神鞭吗?我看了一圈都没看见啊?” 秦淮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指了指那蔓藤球说:“就在那里面!”这个答案让我有点诧异,以为那球正在一点一点的展开,难道打神鞭要出来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球,下面的花正在收紧藤蔓,球渐渐的打开,我依稀的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球里面的东西很大,怎么看都不像打神鞭,好像是个人。 球打开后,慢慢露出一个身影,绝对没错,正是一个人,当时我们几个都瞠目结舌,难道打神鞭是个人?那人渐渐从蔓藤的球中走去,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不知道是男是女,因为他是个光头,眼睛很小而且离的有点远,那人的皮肤微绿,耳朵有点尖,怎么看都像科幻片里的外星人。 那人渐渐睁开眼睛,歪着头打量了我们片刻,歪着嘴轻轻一笑,“这天下还真有不知量力的人来闯这镜阵。”她说的话的声音是个女声,而且声音还很甜美,抛出她这长相,我还以为会是个美女。 这个人光着脚,朝着我们走来,虹姐吓的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你……你就是……” “废话不要多说,既然来了,就请入镜吧。”这个人歪嘴笑道。 -...... 第三百三十三章抱住我的那个人 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我觉得那蝎子的头好像动了动,尾巴的毒刺抖了几下,我揉了揉眼睛一看,那蝎子竟然缓缓的从那两个人的胳膊上缓缓的爬了下来。当然是一整只,不是一半头一半尾巴的,凌熠辰倒吸一口气,赶紧召回了腾蛇。 虹姐那边一个蛇刀就让秦淮和韩沐泽措手不及,虹姐手里有噬灵石,他们两个也不敢出尽全力,而且虹姐一直站在八镜阵的入口处,这八镜阵现在应该还没开启,他们两个在躲开蛇刀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闯进八镜阵中,动作都受到了限制,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身上多处被那蛇刀划伤,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吃了绿寡妇的关系,他们两个都没流太多的血。伤口愈合的速度也很快。 那蝎子晃晃悠悠的从两个男人手臂上爬下来,两个男人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那蝎子非常大,单单带着尾巴就有我胳膊那么长,凌熠辰挡在我前面,嘴里不断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瞪着猩红的眼睛,迟迟不敢上前。 红禅坐在我肩膀上,小声说:“主人,你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要被它咬到,不然连我都没办法。” 我恩了一声,红禅少也有这么正经的时候,一旦如此那事情相当的严重,“这东西你认识?” 红禅点点头,“这是毒头蝎降。你看看那蝎子脑门前面不是有个打包吗?那里面有毒液,比尾巴的还毒,一会有可能喷出来,你离远一点,这东西跟腾蛇一样是归墟之物,只不过比腾蛇降还难练,几百年可能都找不出一个人。哦不,是两个人来。” 我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这东西还要两个人练?” 红禅恩了一声,在我前面飞了一圈,“这毒头蝎灵附身之时,主体只有熬过这蝎毒折磨不死,才能继续练下去,这毒太猛,一个人根本支撑不了,所以要两个人一起练才行,而且这两个人最好是双胞胎,这样才能让蝎灵合体的时候更为顺利,双胞胎出生日期也是有讲究的,必须在阴年阴月阴日,如果试炼的时候一个人死了,那个也不能独活,有这么多条件限制,能真正练成的又能有几个?”我以为红禅说话的时候又要耍宝卖萌,结果他这么正常的解释完了,我还有点不适应,他今天怎么这么正常,看来事情真的很严重。 我担心了看了一眼凌熠辰,问红禅,“那这俩降头哪个厉害?” 红禅摇摇头,说:“不好说,小凌子的腾蛇没到最高的境界,未必打的过毒头蝎。”此话说完,那毒头蝎的尾巴猛的的朝着腾蛇攻过去,腾蛇从后面缠住毒头蝎的尾巴使其动弹不得,毒头蝎用钳子狠狠夹住的腾蛇蛇身,我看见凌熠辰脸色青绿,他带着纹身的胳膊开始流血,两个降头之间的对抗,若是没有通灵之力是看不到的。 凌熠辰全身有些发抖,我想上前帮忙,却又怕自己添乱,那两个男人突然嘴里念起咒语来,凌熠辰手里拿着赤刀朝着毒头蝎冲去,我立马想起红禅的话,大声提醒道:“快回来,那毒头蝎的头会喷毒液。” 还没等我说完,红禅已经嗖的冲了出去,挡在了毒头蝎的前面,我赶紧上前拽凌熠辰回来,谁知那蝎子竟然腮帮子?了两下,我一愣,这到底是蝎子还是癞蛤蟆,怎么腮帮子还会动?没等我看明白,蝎子嘴里一下子伸出一条长舌头朝着我们袭来。 凌熠辰一惊,抱着我一?往边上滚了过去,嘴里骂道,“奶奶的,这哪是毒头蝎,是五毒蝎,这东西是把五毒混在一起,最后只有它活下来了。” 虹姐在百忙之中,还不忘了夸凌熠辰一句识货,我转头想看看那舌头伤到凌熠辰没有,谁知却发现舌头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时的还打个弯,一会弄成个圈,我定眼一看,顿时一脸黑线,原来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他那小手拽着五毒蝎的舌头尖在空中飞来飞去,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那蝎子愣是怎么收都没收回去。 红禅一边飞一边说:“主人,看我给你跳个舌头舞,先摆个s形,在来个z形,然后拧麻花,然后……”我当时噗的就喷了出来,这小虫子把那五毒蝎的舌头拧的一圈一圈的,简直就如同一个麻花,红禅累的满头大汗,我当时觉得这个五毒蝎真可怜。 凌熠辰在一旁都忍不住笑,五毒蝎浑身开始长起疙瘩,看起来恶心至极,就像脓包一样,凌熠辰的脸立马便的严肃,拉着我往后退,说:“这东西要喷毒液,小心!”我恩了一声,有点担心红禅。 韩沐泽朝着秦淮大吼一声,“秦大局长,你要是在这么躲下去,咱们连个不被这娘们玩死,也被溜死了,现在管不了噬灵石了,周曦的弟弟没救成,你在把周曦搭进去。” 秦淮回头看了我一眼,韩沐泽这个人非常可怕,他每说的一句话都能稳准狠的抓住一个人的心里,如果两方都保不住的话,那当然是保我了。 那蝎子此刻已经变的跟癞蛤蟆没有任何区别,他的舌头仍然被红禅牵制着,只不过全身已经长满了脓包,连额头那包都变的又大又有,蝎子嘴?了两下,红禅立马放下舌头,大喊一声:“妈呀嗖的飞了出去,五毒蝎与此同时,朝着我们喷淡绿色的毒液,还好我跟凌熠辰躲的远,这绿水喷在地上,大厅地面上瞬间出现了几道坑。 我当时瞠目结舌,“这蝎子大哥喷的是消化液吗?把地都消化了。” “这东西腐蚀性极强,你别站在这,赶紧靠后。”说完,凌熠辰使劲推了我一把,我连连后退,突然赶紧身后好像有双手把我使劲的往后抓,我当时一愣,等我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什么都没有,但是整个人离一面镜子只有一步之遥,一时没平衡住,我直接摔在了镜子上。 这镜子挺结实,一动不动,却发出轰隆一声,如大雷一般,我当时全身一抖,发现这轰隆的一声让所有人有停手了,全部往我这边看,我当时都无语了,不就是摔了个跟头吗?至于这些人看个不停吗? 然而,我在凌熠辰和秦淮的目光里读到的都是担忧的神色,韩沐泽表情复杂,虹姐则是气急败坏,好像被我坏了她的好事,连那两个男人也都抬起头朝着我往来,连蝎子都忘记控制了,我真没搞懂高低发生了什么。 我朝着周围扫了一眼,八面镜子都没动,也没什么异样,不过我发现我竟然摔到了一面镜子的前面,之前听秦淮讲过八个镜子的功效,我还挺好奇的,想看看这些镜子照出的我是什么样,只不过不知道具体哪面镜子对应的哪面。 我缓缓的站起身来,耳边轰隆轰隆的声音更大,我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往前面那镜子一看,紧张的松了一口气,镜子上只有我,而且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我撇撇嘴,难道这阵法也是假的? 我抬头看向秦淮,发现他此刻已经面色惨白,而且就在我不远的地方,他走进来一把拉我出来,说:“你干什么呢,谁让你照镜子了,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秦淮看上去似乎很生气,我愣头愣脑的说:“师傅,你想多了,这阵法好像根本没启动,或者这镜子是假的,就是普通的镜子,我看的只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啊?” 秦淮愣了一下,想了想,韩沐泽猛然的一笑,说:“秦大局长,周曦看见的,是你最害怕被她看到的镜子。”我当时全身一抖,知道自己中招了,秦淮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赶紧把我拽出那八镜阵。 虹姐一脸恼怒的样子,说:“死丫头,你坏我的好事,你等着,这笔账我记住了。”说完,她用手狠狠一捏,整个噬灵石在她掌心化成了一团粉末,她恶狠狠的将那粉末撒在地上,仍然不解气的说:“你等着你弟弟死在床上吧,再也从梦境中回不来了。”然后干笑了两声。 我当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不”然而并没有任何用处,我知道噬灵石已经毁了,那是唯一可以进入我弟弟梦境带他出来的希望,如今最后的希望已经彻底破灭了,我先是彻底的绝望,然后是叶斯底里的愤怒,我恨不得把姜虹大卸八块,我全身因为情绪异常的激动不停的在颤抖。 凌熠辰赶忙过来安慰我,“小曦,没事的,你放心,我跟秦淮一定找到其他的方法救醒周瑞”他边说,边拍着我的后背。 我当时脑子里除了愤怒和报仇这两种情绪,什么都听不进去,我感觉有一股子热血流遍了全身,连眼睛好像都变成了猩红色,因为我看到周围的景物也都成了红色。 我手里紧紧的握着天孽,我感觉刀身越来越热,离龙在我胳膊上缠绕着,似乎随时等着我的命令,我听见一个声音不停的在我心底喊,“杀了她,快杀了她,杀……”起初这个声音还很小,后来越来越大,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完全被这种声音包围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剩下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放出龙头戒,在那个女人的脖子上饶了一圈,离龙顺着龙头戒的金刚丝绕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虹姐被我的举动吓呆了,几乎没做任何反抗,或者说已经不敢有任何的举动,我将龙头戒一点一点收紧,不自觉的,我嘴里发出了嘶嘶的声音,我发誓这不是我说的,我感觉有另一个人在控制我的身体,或者说是另一个愤怒的自己,离龙朝着虹姐的手腕狠狠咬了下去,而我刚刚嘶嘶的声音,是在这天孽之上加了一道符咒,一种可以让人的灵魂灰飞烟灭的符咒,我清晰的听到自己说出来,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咒语从来没人教过我。 此刻,那女人就站在我面前,我仰天冷笑了一声,心里面充斥着满是即将要报仇的快感,虹姐吓呆了,甚至忘记了反抗,周围的人好像都大声的在朝着我喊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脑子里只剩下杀人。 我感觉有人来拉我的手臂,我一把甩开了,正要将天孽刺入那女人的心脏,一个人挡在我面前,一把抱住了我,我全身抖了一下,这个人是秦淮! 第三百三十四章起阵 我感觉自己全身猛的抖了一下,整个人都冷静了许多,刚刚那沸腾的热血渐渐平静了,脑子里的意识也逐渐的恢复,眼前那片猩红的世界又恢复到我熟悉的一切。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因为此时我整个人被秦淮拥在怀里,意识到这一点我竟然有点紧张,暂时忘记了周遭的情景。秦淮歪着头,问我:“没事了?把天孽给我。” 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将天孽放在秦淮的手上,“师父,我刚才怎么了?怎么好像感觉被什么控制了?”拜秦淮为师以来,我好像第一次离他这么近,近到我可以看清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感觉他的气息,被他深邃眸子盯着,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敢直视秦淮的眼睛。 “小曦,你没事了吧。你刚刚吓死我了!”凌熠辰冲上来说道,他的眼睛里满是担忧,连声音都有点颤抖。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等我看到眼前面色惨白的虹姐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将噬灵石捏碎的场景,那一下几乎打碎了我所有的希望,那瞬间我就崩溃了。 我抬起头,看向秦淮带着不解和责问的语气问道:“师父,你为什么帮这个虹姐,他把唯一救我弟弟的希望给毁了,周瑞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我越说越激动。 韩沐泽忽然接了一句:“这正合你师父意啊,以为很多事他不想让你知道,也许是某两个人配合演戏也说不定啊……”韩沐泽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继续道:“涂山一脉不愧是可以统治岱舆国的皇族,血脉一旦觉醒,连本大教主都未必是对手。”我白了他一眼,虽然没明白他后面那句的意思,但是关于秦淮那句却如针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 秦淮完全没理会韩沐泽的话,也没有任何解释,只视一味的看着我。半晌收回龙头戒指,抓着虹姐的手使劲一甩。虹姐摔个跟头,直接摔在靠近秦淮不远的镜子旁。 秦淮转头看我,方才开口说:“我不是救她,而是救你,很多事没有绝对,我会拼尽全力找到救周瑞的办法,连我你都信不过了么?你可知道这天孽中的剑灵离龙是上古凶物,你刚刚被恨迷了心智,与这剑灵引起共鸣,如果此刻杀了姜虹,天孽的反噬最大,你自己也会性命不保,一命换一命,你觉得值得吗?她的命岂能跟你相提并论。” 秦淮说完,我一愣,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当时心里感触虽然如此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姜红,而且我觉得刚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似乎并不是被离龙控制了,而是自己体内另一个自己,难道说我身体也有两个灵魂?我有点想不明白而且刚刚秦淮的刚刚得眼神,我觉得好熟悉,在沐灵山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夏懿空的时候,仿佛也是这般情景,我被自己的联想吓到了。 这时候,周围响起又响起轰隆隆的雷声,我心里一颤,赶紧往后看去,刚刚那八镜中间的浅潭中间开始咕噜咕噜的冒泡,那黑白水之的隔板似乎被谁拿掉了,两种颜色的水在相互旋转,甚至融合,周围的八镜也在高速的旋转,秦淮赶紧往后拉了我两步,所有人都连连退后,尤其是虹姐用惊恐的眼睛看着那旋转的镜阵。 我有点诧异,小声问秦淮,“师傅,这镜阵是怎么回事?已经启动了吗?” 秦淮恩了一声,眼睛里露出复杂的表情,“在你撞第一个镜子的时候,这阵就已经启动了,只要有人照在镜子上便会如此,八镜阵一旦启动,你就会置身于某镜当中,谁也无法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镜子亦幻亦真,或许还会带人进入某个无法预知的空间,从此再也出不去,即使身为姜家后人的姜虹,也不敢轻易的去触碰镜阵。” 我叹了一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虹姐刚刚那么气我照了镜子,然而这也不能她成为伤害我弟弟的借口,“也就是说咱们有可能出不去了呗?”我假装淡定的问道,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 秦淮点点头,“未必出不去,就像韩大教主说的,天下阵法,能建必然有能破的途径,只是,凶多吉少而已。” 韩沐泽此刻轻笑了两声,说:“秦大局长,我就是欣赏你这种临危不惧的态度,没错,本大教主想见识这八镜阵很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开开眼界了,我看看这上古绝阵到底有没有办法破,大不了死在这,只可惜我教中人便没人知道下一世我会在哪了,也是个麻烦事。”我顿时一脸黑线,觉得好像在韩沐泽面前,生死之事就像打怪升级的游戏一样,死了大不了在复活,我知道这其实不过是一种洒脱的说法罢了,生死轮回又岂是小事。 凌熠辰笑嘻嘻的看着我说:“小曦啊,别怕,不就是个照镜子吗?一会估计咱们就得分开了,你就淡定的走下去就行了。”我轻松的回应了一声,却发现凌熠辰的眼中其实满是告别。 虹姐此刻已经缓过神来,大笑了几声,扭曲着脸说:“我真是被你们的天真打败了,没想我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你这个臭丫头,你们太小看八镜阵了,等开了就知道它的厉害了,能死在自己老祖宗的阵法里,也算个好归宿了。” 我白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这个女人,这时候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已经结束,八面镜子停了下来,我并不知道这镜子是否依然变换的了位置,因为八个都是一样的,那浅潭当中的水也趋于静止,耳畔忽然安静了,反而有些不适应,隐隐的总会产生一些幻听。 我看了一眼,似乎周围什么都没发生,那种宁静让人觉得恐惧,似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这时候我们眼前浅潭当中的那株类似于莲花的不知道什么植物,竟然动了动,之前攀藤盘根错节的蔓藤球竟然在一点一点的舒展开,我有点诧异,虹姐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浅潭,嘴角不停的抽动。 我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小声问秦淮:“师傅,之前不是说这里有打神鞭吗?我看了一圈都没看见啊?” 秦淮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指了指那蔓藤球说:“就在那里面!”这个答案让我有点诧异,以为那球正在一点一点的展开,难道打神鞭要出来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球,下面的花正在收紧藤蔓,球渐渐的打开,我依稀的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球里面的东西很大,怎么看都不像打神鞭,好像是个人。 球打开后,慢慢露出一个身影,绝对没错,正是一个人,当时我们几个都瞠目结舌,难道打神鞭是个人?那人渐渐从蔓藤的球中走去,个子跟我差不多高,不知道是男是女,因为他是个光头,眼睛很小而且离的有点远,那人的皮肤微绿,耳朵有点尖,怎么看都像科幻片里的外星人。 那人渐渐睁开眼睛,歪着头打量了我们片刻,歪着嘴轻轻一笑,“这天下还真有不知量力的人来闯这镜阵。”她说的话的声音是个女声,而且声音还很甜美,抛出她这长相,我还以为会是个美女。 这个人光着脚,朝着我们走来,虹姐吓的更是一句话说不出来,“你……你就是……” “废话不要多说,既然来了,就请入镜吧。”这个人歪嘴笑道。 第三百三十五章幻境 我让这个绿面人弄蒙了,难道她到底是人是鬼啊?秦淮将天孽又塞在了我的手上,这时候,红禅在我的耳边小声提醒,“主人。你要小心这个女人,她是个千年的粽子,是喜怒无常,是这里的阵灵,如果一旦得罪她了,别说打神鞭了,咱们谁都出不去。” 我愣了一下,还以为这人是什么妖怪呢,原来是个千年女粽子,可她的脸为什么是绿色的?我心里诧异的寻思道,红禅似乎能听到我的心声,小声说:“这粽子跟蔓藤莲长在了一起千年,早就吸收了蔓藤莲的精气,现在说不好是个什么东西。总之不好惹。” 我恩了一声,那绿脸女粽子一步一步的走到虹姐面前,虹姐吓的连连摇头。赶紧吹个口哨,先前的那两个男人得到号令,赶紧赶到虹姐面前,放出五毒蝎,那蝎子伸出长长的尾巴朝着绿面人袭去,绿面人不屑的笑了一声,手轻轻一指,那浅潭中的蔓藤莲忽然放出的两更蔓藤,紧紧缠住那五毒蝎,五花大绑的拖到了那绿女人的面前。 谁知,那绿女人将五毒蝎活活的撕成了几块,然后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那两个男人因为本命降头五毒蝎死了,他们两个也瞬间倒在了地上,瞬间变成了一堆白骨,凌熠辰曾说过。本命降头一旦死了,自己就会被降头加倍反噬,瞬间挫骨扬灰,我顿时震惊了,担心的朝着凌熠辰看了一眼,凌熠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腾蛇降纹身,脸色不大好看。斤妖团划。 那女人咯吱咯吱几下把五毒蝎吃了,几口咽了下去,我觉得胃里一阵恶心,绿脸女人渐渐靠近虹姐,闻了两下说:“原来,是喝了驻颜汤,我说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恶心,放心,我一定给你选一个最适合你的镜子。”说完。她上手就要抓虹姐,虹姐的吓的乱挥舞着蛇刀,那蛇刀看在绿女人的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绿女人冷哼了一声,一摆手,那浅潭里的蔓藤便朝着虹姐伸去,任凭虹姐怎么挥舞蛇刀,那蔓藤越老越多,最后将蛇刀整整的缠绕住,连带着虹姐,一起拖进了正对着我们的那面镜子。 虹姐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秦淮,我看见她个样子真觉得自己大仇已报,虹姐使劲的用力挣扎,但仍然离那镜子越来越近,起初映在那面镜子上的图像都是正常的,都是我们眼里看到的一切。只是虹姐相离不远的时候,镜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长的跟虹姐一米一样的人,她就直直的出现在镜子里,看着即将被推进去的姜虹,脸上泛着笑意,等虹姐到镜子边,那镜像忽然从镜子里伸出双手,蒙的将虹姐抓了进来,虹姐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她不停的用手抓那镜子边框,但是完全没有任何用处,只是扑腾了几下,就被完全拉入镜中,镜子恢复了平静,变成了一面普通的镜子。 眼前的情景已经把我吓傻了,我咕咚咽下一口吐沫,虽然看到虹姐落得如此下场心里非常爽,但是下一个就会是我们了,我战战兢兢的看着那像我们走来的绿女人,全身打颤,秦淮拍了拍我肩膀,没说话。 那绿女人朝着我们走来,歪着头嘴上带着一抹笑意,这让觉得越发的诡异,绿脸女人停在我们前面,韩沐泽和秦淮都按兵不动,出乎预料的是,她深深朝着秦淮鞠了一躬,然后抬头说:“没想到您也在这,只是,您没有任何的特权,也必须破阵才能离去,即使是这阵法的建造者也是如此。” 秦淮似乎早就料到会如此,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恩了一声,道:“知道了。”也没过多的说什么,我突然间想起,在来的路上,那个白无常对秦淮也是如此的恭敬,难道是因为他体内某个未显露的魂魄吗?而且好像只局限于阿旁宫,在其它的地方我并未发现。 “破阵了就能得到打神鞭了?”韩沐泽随口问了一句。 “是。”绿脸女人简明扼要的答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淮的关系,绿脸女人对我们非常客气,说完这句话,她透过众人一直在上下打量着我,好像看到了某样非常有趣的东西一样,我足足跟她对视了一分钟。 绿女人的小眼睛就好像能看透我的内心一样,然后她又开始看凌熠辰,目光在她的腾蛇印上翻了半天,然后笑着说:“来的门已经关闭了,现在想出去只有一条路就是破这八镜阵,只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从镜子里出来,就算救了其他人,只不过想出来比登天还难,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进阵,在这里等死,随便你们了,属于你们的镜子已经挑选好了,都是你们想看到的东西,也是最容易出不来的。”说完,她狞笑了两声,然后回到了浅潭中间闭着眼睛静坐,不再理会我们。 秦淮和韩沐泽对视了一眼,韩沐泽从容不迫的说:“走吧,秦大局长,这我就不跟你让了,我先进去了。” 韩沐泽刚要迈进去,凌熠辰上前挡了一下,道:“韩大教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有难同当,咱们这一路也算是患难与共了。”我顿时明白了凌熠辰的意思,我们四个人一齐进入了那八镜的中心地带,其实一开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八个镜子里只是有八个我,没有出现别的异象,我紧紧拽着秦淮的手,秦淮转过头,小声只说了四个字,“尽力而为。”我当时一愣,仔细在心里琢磨这话,是告诉我他肯定能破阵吗? 我正在寻思着,周围竟然弥漫起淡淡的雾气,然后雾越来越大,周围什么都看不清,别说八面镜子了,浅潭,绿面女人和秦淮他们都不知道哪去了,我大喊了两声他们的名字,没有任何人回答,雾气蒙蒙的前面,隐隐的能看见两个亮光的门,我心里一惊,赶紧朝着那门走去。 那门看着进,走了好半天都没到,忽然这两个带着亮光的门竟然渐渐的合在了一起,变成了一扇门,而且比更亮了,我继续往那边走,这一次只走了几步便到了,远远看的时候,这门明明是亮的,可等我接近的时候,为何里面是一片黑暗,连我这个势力超好的人都看不见,在犹豫要不要进去,隐隐的听见门里有人在喊我,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闭着眼睛就走进去了。 结果,这门其实就是个陷阱,里面就是深坑,我大喊一声,觉得自己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忽然眼前一片光亮,我好像着地了,我被光亮刺的睁不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落在哪了,还觉得软软的,我用手摸了摸,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那形状好像是人的手臂,难道我掉进死尸堆里了? 我吓的赶紧站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好像听见刚刚那死尸还有动静,我赶紧从腰间拔出天孽,这死尸还是个粽子?不然怎么会有声,我强睁着眼睛一看,咦?眼前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不是韩沐泽吗?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对,秦淮说过,每个人进入的镜子不同,镜子可能带来异象,这人一定是假的,韩沐泽揉着腰,一脸郁闷的说:“周曦,你怎么这么沉,想压死本大教主吗?” 我轻哼一声,“幻觉,你少废话,我不会上当的。” 韩沐泽从地上爬了起来,呵斥道:“幻觉你大爷,你怎么跑我镜子里来了?” -...... 第三百三十六章诡异收容所 我顿时一愣,没明白韩沐泽的话,难道眼前这个不是幻觉?我上前捏了捏韩沐泽的脸,说:“什么叫进了你的镜子?” 韩沐泽撇撇嘴,抓起我的手嫌弃的仍了出去。“八镜阵,那个绿面女人可以看穿每个人心中的弱点,然后将你拖入相应的镜中,你会陷入那个幻境永远出不来,在幻境中困死自己,即使进入同一面镜子里,我们看到的幻境不会相同,更不会在幻境里碰面,你怎么跑这来了?” 我刚刚捏韩沐泽脸的时候,发现这小子皮肤还挺好的,我哦了一声,说:“那没准我是幻觉呗,你笨啊,或者你是幻觉。” 韩沐泽撇撇嘴。“大姐,以本大教主的道行。谁是幻觉我还看的出来的,你是怎么过来的,都看到了什么了?把刚才你看到的细细说下。”我哦了一声,把看到从看到白雾到两个闪光的门合在一起的事详细描述了一下,中途连我放了个屁这事都没落下。 韩沐泽叹了口气,“真是难为秦大局长了,怎么收了一个你这样的徒弟,您正常的生理反应不用告诉我了,看来是阵法的联合之势,我怎么这么倒霉跟你联合在一起了,完蛋了,这次铁定出不去了,等着下次转世好了。”韩沐泽揉了揉腰说道。 我轻哼了一声,说:“不是你让我说的吗?什么叫阵法的联合之势?不要在抱怨我师父收个什么徒弟了。不用你操心。”我不耐烦的说道。 韩沐泽白了我一眼,说:“联合之势就是阵法中,两个法门出现了某种错乱联合在了一起,就好比孪生的双胞胎,出现了畸形,变成了连体的婴儿差不多,所以联合的两个法门应该也有相似之处才会如此。这种几率非常小,本大教主也就见过三次。你这小丫头跟我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我真是受不了。” 我冷哼一声,道:“大教主,咱们赶紧找找怎么破阵吧,说了半天没在正地方。”经过我这么一提醒,韩沐泽这才看了一圈周围,“这什么地方?” 我扫了一圈,我跟韩沐泽正处于一个不大的小屋里,这屋子里都是木质的柜子,而且都上着锁,乍一看有点像资料室的感觉,我一楞,这地方我从来没见过,要是困住我的幻境,不应该是我没见过的地方吧,估计这是韩沐泽的。 韩大教主顿了顿,说:“你的幻境吧,这地方我从来没见过。”我顿时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见过?这房间看上去已经很老了,白墙已经泛黄,而且不时的往下掉墙皮,这时候外面应该正是白天,房间的窗户还是木质的门框,门抓着蓝绿色的漆,一看就是老房子。 我打开全是灰尘的蓝色窗帘,看了一眼外面,吓的我差点没喊出来,这房间应该在一楼,看外面阳光的强度是在中午,一个小女孩正趴着窗户往里面看,她看上去也就五六岁,那女孩朝着我们皎邪的一笑,那笑容根本不是那个年纪孩子该有的,而且她全身冒着黑气,煞气已经开始往印堂之处汇聚。 我愣了一下,那女孩忽然间就跑远了,韩沐泽眯着眼睛说:“这女孩有问题,她这煞气应该是接触了某种邪物,出去看看。” 我恩了一声,赶紧去开门,却发现这门是在外面锁上的,我拽了几下都弄开,韩沐泽撇撇嘴,说:“我来,要你何用。”他用力一拉,直接用玄青剑砍断了锁别,我们直接就出来了。 忽然听我们身后有人喊,“那俩人,你们干什么的?抓小偷!”我本来想解释,回头一看,那人是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穿着一身蓝色工作服的胖女人,凶神恶煞的拿着扫帚朝着我俩冲来,我本来想转头问问韩沐泽怎么办,谁知他上来就说,“赶紧跑吧”然后我俩捂着头就落荒而逃,我顿时无语了,这大教主就这么怂吗? 我俩好不容易从里面跑了出来,一头钻进了外面的林子里,躲了半天,等没声了才敢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这树林的地势比较高,能一眼看见我们刚刚逃出来的地方,我抬头一望,刚刚那家竟然是个儿童收容所,也就是传说中的孤儿院,这楼看上去很旧,我再扫一圈周围的建筑,我顿时傻了,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周围的建筑怎么看都像八十年代,无论是路上跑的车,还是刚刚那些人的打扮,难道我们穿越时空了? 我一脸诧异的转向韩沐泽问,“韩大教主,你发现周围的情况不对吗?咱们好像回到以前了,要是八十年代的话,估计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呢。” 韩沐泽恩了一声,说:“还用你说,本大教主早就看出来了,咱们确实是回到了之前,应该是二三十年前,具体的数字我也搞不清楚。” 我哦了一声,“难道咱们是进入了可以穿越时空的那面镜子了?就是那面镜子叫什么,我有点忘了。”我摸摸脑袋问道。 韩沐泽果断的摇摇头,“可以穿越时空的镜子一般情况下不会动用,因为那镜子带来的不是幻境,而是真实的,如果改变了什么,那以后的事情也就都改变了,所以轻易绝对不会动用,除非那个阵灵有把握未来不会改变,我们现在看到的不过如电影一般,我们参与其中,但结果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然后我也会被困在其中。” 我哦了一声,觉得这阵法真是太精妙了,看来这太公秘法真的不输于我们的灵昱秘法,“那我们到底进了哪面镜子啊?” 韩沐泽不耐烦的说:“哎呀,我也不知道。”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那个收容所,这个收容所有三层,看上去还挺大的,如果没有我父亲,也许我也会在收容所这种地方长大吧,想着想着觉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说,耽误之急是早日能救我弟弟周瑞。 我正在胡思乱想,韩沐泽眯着眼睛说:“周曦,你不觉得那收容所有问题吗?” 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发现在收容所周围笼罩着一股黑气,这黑气如一条龙盘旋在楼房的上空,并且正在往周围蔓延,不断扩大,我一怔,这不是黑龙煞吗?我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在华老爷子家的上空看见过,当时华老爷子以邪术想救回自己的儿子,结果引来黑龙煞,差点搭上全家的性命,连百年的绛珠草都侵蚀了,就是后来的红禅。 红禅好像对这东西颇有感触,站在我肩膀上,在眼睛上摆两个圈,假装望远镜,说:“主人,这黑龙煞比我前男友的家的有过之无不及啊,有问题。” 我恩了一声,韩沐泽皱起眉头到道,“奇怪就在这,收容所里本就是孩子居多,应该是最为纯真之地,怎么会引来如此强烈的黑龙煞,这东西能引来周围的孤魂野鬼,孩子的眼睛对这东西极为敏感,只怕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既然镜子把咱们带到这来,必然是有目的的,咱们是不是应该去查查?”我试探着问道。 韩沐泽起身,说:“那是必然的,你终于聪明了一把,只不过得乔装一番,不然怎么进去,刚刚本大教主都被当贼了,杀个人,取张人皮就好了。”我顿时全身一抖,韩沐泽笑了一声,“没有幽默感。” 第三百三十七章前世纠葛 “乔装成谁啊?可以说我们是警队的,隐调局本来就是警队的上级单位,这也不算撒谎。”我提议道,忽然觉得有点别扭,以前跟我查案的都是秦淮。现在竟然跟冥昱教的教主一起查,怎么这么不适应啊,“没准这案子又是你们冥昱教干的,我们之前查的很多案子都是冥昱教干的。”我说道。 韩沐泽一边在自己随便包中翻东西,一边说:“很多事情我并不想解释,你们怎么认为都无所谓,我虽然是教主,冥昱教也是数千年的基业了,很多事情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控制的,就比如我坐下的十二煞,已经有很多人失去了联系,或者是隐居,或者已经死了,他们一旦作案必然会怪在我们冥昱教头上。但实际上我根本就不知道,不过。尽管算在我账上就好了。” 我被韩大教主这一番高谈阔论震惊了,居然有人可以把不要脸说到这么理直气壮,也着实不容易,这时候韩沐泽脸上一笑,道:“终于找到了。”然后递给我一张皱皱巴巴的人皮面具,摊开递给我。 我顿时无语了,“韩大教主,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人皮面具怎么还是个男的?” 韩沐泽整理整理自己的面具说:“哎呀,道童当然是男的了,一会把头发竖起来,就看不出来,我是牛道长,赶紧跟我来吧,抓紧时间。越快出去越好,不然幻境会越陷越深。” 我恩了一声,赶紧把这面具弄好,韩沐泽又变成了牛?子老道,跟我第一次在风水公司见到他时一样,牛?子老道在山上捡个树枝,休整休整套了块布。上面写着神机妙算,然后看了看我。说:“恩,还不错,有那么点道童的意思。”我当时已经一脸黑线了,这个韩大教主也太不靠谱了,这东西竟然还随身携带。他把神机妙算的旗扔给了我,自己大摇大摆的下山了。 这次再回到孤儿院,我们是从正门进去的,收发室的大姐正是刚刚追我们的胖女人,她不是好眼神的打量我们一番,问:“你们找谁啊?” 韩沐泽礼貌的鞠躬,说:“贫道是云游四方的道士……” 还没等说完,胖女人说:“化缘啊?没有!”我当时噗的想喷出来,化缘那不是和尚吗?好像有点串了。 韩沐泽也不恼,摇摇头说:“你们这里有脏东西,是不是孩子们经常说晚上能看到鬼,正值夏天晚上盖被子还觉得冷,如果您晚上值夜班的话,是不是总能看到黑影一闪而过?” 胖女人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缓过神来,“你行了行了啊,大骗子,这事在这小地方都传遍了,昨天还来个和尚说会抓鬼,又跳大神又做法事的,什么玩意!一点用都没有,就是来骗钱的。” 韩沐泽摆摆手,道:“我们不要任何费用,这也是一种功德。”韩沐泽说的连我都感动了。 胖大姐上下打量一下我俩,嘴里咕哝着,“你俩不是小偷吧,刚刚我就发现了两个小偷,幸亏什么都没丢。” 韩沐泽摇摇头说:“方外之人,要金钱何用,而且这里也没什么让贫道师徒俩觊觎的吧。”胖大姐点点头,允许我们转转,要赶紧出去,我跟韩沐泽在楼里看了看,很多孩子都病怏怏的,正是被这煞气所影响,只是这黑龙煞形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们根本看不出源头。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那个女孩,她应该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那里的,我们两个正好走到这房子的后院,正好看见几个孩子在用石头子扔一个女孩,那女孩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护着什么。 我赶紧上去拦了一下,把那群打人的孩子赶走了,上前看看被打那孩子情况怎么样,我刚过去,一下子窜出来一条蛇,我敏捷的一躲,正好躲开那蛇的攻击,那个女孩朝着那蛇嘶嘶的说了几句,这蛇便径自爬走了,我几乎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因为那蛇正是在沐灵山上看到的人面蛇,而眼前这女孩正是刚刚趴着窗户往里看我们的女孩。 女孩抬头看了我俩一眼,微微一笑,“又是你们两个。”她的瞳孔竟然是碧绿色的,这长相,这眼睛为何都有一种熟悉感,而且她刚刚说的应该是古五国语吧,我们两个带着人皮面具她竟然都这的出来,种种都说明,眼前的那女孩…… 这时候,韩沐泽似笑非笑的问:“你叫……夏懿空?” 那女孩点点头,一脸诧异问,“你们怎么知道?”然后她歪着头看了我半天,竟然笑了,“你的眼睛,跟我一样,原来世界上不只我有这眼睛。”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当时觉得自己如晴天霹雳一般,我竟然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小时候,我记得凌熠辰跟我说过,夏懿空就是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被正阳道人收为徒弟,看来这时候她还没遇见正阳道人,还说她当时好像被谁引诱,练了一个蛇蛊,结果被蛇蛊反噬,险些丧了命,难道这收容所的黑龙煞就是她养的蛇蛊所致? 我当时正在胡思乱想,韩沐泽却全身抖了一下,说:“我知道咱们进了哪面镜子了,鸿蒙三世镜,所以你到了自己的前世,糟了,周曦,不管你看到什么都要记住,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千万不要陷入其中难以自拔,这样你便再也出不去了。” 我恩了一声,想起之前的一件事,好像秦淮也特别不想让我知道关于夏懿空的事,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看韩沐泽那一脸认真的样子,就不像在开玩笑,我只是有点搞不懂,这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有什么还会影响到我呢? 正说着,周围竟然又泛起白雾了,我一楞,问:“怎么回事?” 韩沐泽把面具拿了下来,冷笑道:“绿面女人觉得你有破阵的危险,所以换了一个幻境,记住,守住本心,不管怎么都不能痴迷幻境,那一切都是假的。” 这时候感觉场景有点熟悉,仔细一看,这不是隐调局吗?就是隐调局长白山天池之下的那个方壶古国墓,二十多年前跟现在几乎没什么变化,我站在门口,看见夏懿空躺在床上,面色漆黑,嘴唇青紫,一看就是中毒了,而且已经命在旦夕,有几个人围着他转来转去,其中有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华老爷子,不过二十多年前的他还是挺精神的,至少头发还没完全白,他坐在夏懿空病榻前,叹了口,摇摇头。 “华老哥,我徒弟的病怎么样,能不能治好?”说话的这个男人背对着我,我当时心里一紧,他叫夏懿空徒弟,他就是正阳道人,这人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秦淮,我顿时蒙了,难道正阳道人就是秦淮? 这时候夏懿空不停的咳嗽,正阳道人上去拍了拍她的后背,侧脸对着我们,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背影像罢了,并不是秦淮,不过说起来正阳道人也很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虽然没有秦淮看上去那么帅气,不过眉宇之间有那么一股子正气。 华老缓了片刻说:“二老弟,这丫头炼了一种连冥昱教蛊煞都不敢炼的蛊,被反噬了,老弟,我劝你别收她了,否则连你的命有可能都搭进去。”我这才想起来,我师祖有个外号叫二大头。 “我知道有个办法必然可行。”正阳道人说道。 第三百三十八章夏懿空的回忆(一) 正要说,这时候正阳道人忽然回头看了我们一眼,我心里一紧,立马跟韩沐泽说:“不好,我师祖发现咱们了。怎么办?”我还好,若是我师祖看见我跟冥昱教教主在一起,这以后怎么解释啊? 韩沐泽严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噗嗤笑了,“大姐啊,你真傻还是假傻,咱们并不是穿越时空了,而且你没发现咱们两个哪里不对吗?” 我心里一惊,“咱们哪里不对了?我可不喜欢你。” 韩沐泽白了我一眼,差点没喷出来,“周曦姐姐,您老我可无福消受,我说你看看咱们周围。”我才反应过来,扫了一圈。发现我俩周遭围绕着一股白气,好像置身在雾气当中一般,只是这白气并不厚,只是薄薄的一层,而且我们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这……”我诧异的愣了,“这什么东西?” 韩沐泽诡异的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好像是在夏懿空的记忆里。所看到的都是她的记忆,所以咱们只是看客,她记忆里的人是看不见我们的。” 我哦了一声,“那刚刚那个胖大姐为什么能看到我们?” 韩沐泽撇撇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因为刚刚不是记忆,随着你的心态变化,你在镜中扮演的角色就会变化。不然怎么把你困在镜子里,还是那句守住本心,否则你一旦成为这幻境里的某个人,就再也出不去了,换句话说,要是这里的人能看见你,也就彻底出不去了,但时候我可不会管你的。”最//快//更//新//就//在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这时候忽然从我们身边经过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这人不是沧道子吗?不过他那时候可比现在看起来年轻多了,正阳道人回头的看的正是他,沧道子也没来得及打招呼,进去看了看夏懿空,叹口气说:“这孩子在养蛊方面相当的有天赋。竟然能将蛇蛊养到七分成,只是她的能力已经抑制不住了,也不是全然没有解救的办法,只是……” 华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沧老子所言的应该是敦煌莫高窟之处吧,听说蛇蛊就出自莫高窟其中一窟的壁画,既然有放蛊也必然有解蛊,只是那里凶险异常,相传那是瀛洲古国的墓**所在之地,瀛洲盛产奇石,单单是当中的奇石阵凭你我都未必过的去,更别提……” 沧道子随声附和一句,“二老弟,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孩子命数如此,非人力可以改变,你若是强行改变了她的命数,那么那些本该她承受的东西就会落在你的身上,你我也是尽力了。” 正阳道人沉默了半晌,说:“我还是要去试试,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徒弟死在这什么都不做,何况如今还是有希望的。” 这时候远处,我听见有人在唱邓丽君的歌,还是个男声,我一楞,这隐调局还有这么时尚的人?抬头一看,差点没笑岔气,这人不用想,正是应老,那时候的应老把头发全都梳在了后面,弄了一个大背头,穿的依然是那么时尚,“我说二大头,你的修为可马上就能成为地仙之尊了,你真的想好了?” 正阳道人点点头,应老恩了一声,“既然决定了,就别在婆婆妈妈,收拾东西走,我就陪你去一趟。” 接下来就再没见过我师祖,沧道子和华老爷子在期间一直轮流照看夏懿空,不过病情一再恶化,夏懿空的蛇蛊一再强大,引来长白山周围栖息的很多蛇,甚至有几条几乎快成蛟龙,不知道怎么进入隐调局的,他们来只是想把夏懿空一口吞进去,听说如此那蛇就可以变为人的形态活下去。 大概过了两周,在记忆的里,时间过的非常快,我师祖和应老赶了回来,正阳道人脸色漆黑,比之前走的时候憔悴了很多,他把手里的一张纸递给了华老爷子就昏了过去,那纸应该是药方,华老爷子照着配置了药,那以后夏懿空的病情真的在好转,只是正阳道人我再也没看见过。 不得不说,夏懿空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聪明又不多话,性格跟秦淮有点像,什么事情一点就通,一看就能看透,她似乎在隐调局过的很愉快,也许是因为我前世的缘故,那种愉快虽然没表现在脸上,我却感觉的到。 接下来的记忆过的非常快,我们只看到几个她在隐调局成长的片段,韩沐泽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说:“你真是夏懿空转世?你前世怎么这么聪明,怎么看都不像,而且前世还是个美女。”说的时候感觉韩沐泽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实话,我很讨厌别人拿我跟夏懿空比,我只是我,只是周曦,不是谁的代替品,或者替谁活下去的人,我白了一眼他,说:“需要你操心吗?大教主?” 韩沐泽见我有些生气了,便也不再说话,我算了算日子,至少有半年没见过正阳道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等我再看见他的时候,正阳道人的腿好像有些问题了,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那天正好是夏懿空行拜师礼,她拜的竟然也是一个空白的画像,夏懿空问起来,而且正阳道人跟秦淮说的一样,也是她道行不够,一旦够了就能看见了。 往下的记忆过的非常快,我们总是瞬间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场景,正阳道人正是隐调局的组长,经常带着夏懿空去查案,一如我与秦淮,只是夏懿空的灵术比我高很多,正阳道人也教的仔细,在后来的几年,她几乎跟正阳道人不相上下,不像秦淮,直接撇给我一本书自己看,正阳道人从来没提过去莫高窟的事,只是他的腿越来越严重,后来连基本的走路都成了问题,查案的事多半都是夏懿空出面了。 这一晃记忆过了十多年,我看见那些幸福的片段在夏懿空的脑海中闪烁,正阳道人这些年容颜也没有太大的变化,搞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多大岁数,夏懿空却是越长越漂亮,早就不是一开始的小女孩了,而且还能独挡一面,她似乎很幸福,也很知足,对正阳道人极为关心,身为女生的我,绝对看的出,她看正阳道人的眼神不仅仅只有尊敬,我还看到了我师傅秦淮,他拜正阳道人为师的时候跟现在一个样子,他们灵昱门都是老妖精吗?容颜都不改啊,想到这,我顿时心里开始庆幸,看来以后我也是这样了。 十几年前的秦淮就跟现在一个样子,他跟夏懿空不怎么说话,每天都躲在屋子里钻研道术,只不过我发现一件事,怎么看都很我现在的师父一样,这些年的性格都没变啊,不过我发现了一个细节,十几年前的秦淮好像是个左撇子,不论是吃饭写字还是看书,但是现在好像不是了,我认识我师父的时候,他就变回来了,其他的没什么不一样,也许左撇子也能变吧,我当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秦淮在夏懿空的记忆里很少出现,正阳道人闭关的时候,明显看的出夏懿空很失落,她每天都去闭关的地方看看,在门口站很久才走,正阳道人想闭关以提升修为到地仙之尊,只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正阳道人当时问应老,“不知为何,每次到了紧要关头,凝神总是无法凝聚,好像有某种力量组织我一般,看来时候还未到吧。” 应老只是冷笑了一声,只说了七个字:“因为你万事皆空。”细细品来,大有深意。 第三百三十九章夏懿空的回忆(二) 我看夏懿空这些美好回忆有点入迷了,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我是夏懿空,正阳道人是秦淮,我们要是能相处的这么美好就好了。可惜我师傅一天高冷的很,对我**理不理的。 我看的都有点困了,在这幻觉里也不知道外面是过了多长的时间,我决定先睡一会,这时候韩沐泽忽然拍了我两下,说:“快看,有好戏看了,有人来逼婚了。” 我顿时一愣,本来以为是夏懿空,大家都知道夏懿空是因为正阳道人而死,结果我一抬头,来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啊,不过并不是夏懿空,而是济引!我心里一紧。他怎么还来了?年轻时候的济引眼神凌厉,带着那么一股子狠劲,头发剃的很短,脖子上仍然挂着一串佛珠,可怎么看都没有出家人那种和善,济引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这女孩看上去二十多岁。陌生的很,从来都没见过。 我赶紧瞪大眼睛,济引一进来就开始对正阳道人嘘寒问暖,“正阳老哥多年不见,不知道一切可好啊,咱们上次分别还是五年前,令妹的事我还一直没来得急跟你说声谢谢。” 正阳道人看了看那女孩。似乎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道,“济引元师不知道来我隐调局做客有何贵干?不只要说声谢谢这么简单吧。” 济引笑眯眯的说:“正阳大哥是聪明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吧,听说您一直未能取得地仙之尊,这也许是上天的一种安排,自从上次正阳兄弟你救过令妹之后,舍妹对你是赞不绝口啊,一直想着当面致谢。”摆渡一下<观>看<最>新<章>节 这时候那个女人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说了一声谢谢,赶紧紧张的又坐下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女孩是济引的妹妹,听济引前前后后的描述,我大概明白了,似乎是五年前,济引的妹妹被某种灵体所控制。当时正阳道人把她救了,这女孩貌似就念念不忘了,没想到我师祖还这么招人喜欢。 “正阳兄弟啊,我还是刚刚那句话,地仙未必就是好事啊,我就是来说个媒,你我都曾身在八大家族,也都算是门当户对,何况你灵昱门中也没说不能成婚是吧,令妹的灵术几乎不在我之下,而且对于蛊术颇有见解,你在这方面造诣也不浅,你们之间一定会有很多话题啊,有些缘分皆是天定,你看……”济引笑眯眯的说道。 我当时噗的就喷了出来,这还真是逼婚啊,这济引也真的,我看到夏懿空的神色在一旁刷的就变了,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我感受了那股愤怒,还记得上次方瑜拉秦淮手的时候,我似乎也是如此。 正阳道人还没表态,夏懿空马上来了一句,“济引元师,实在对不起,家师一直潜心钻研道学,并没有多余的心思,估计是配不上令妹,你们还是请回吧。”夏懿空这话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了,济引在八大家族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她这么说确实有些过分了。 济引也没生气,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这位就是正阳的徒弟?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只是姑娘,贫道想提醒你一句,话说多了易生口业,到时候还要连累你师父为你消业,这可不是做徒弟应该有的。” 夏懿空刚要辩解,正阳道人一伸手,道:“够了,济引元师,我徒弟心直口快,还请你不要介意,至于你的美意,我也只能辜负了,我不过是一个瘸子,而且心思并未在此处。” 济引被正阳道人当面拒绝了,面上有些挂不住,顿时一脸憋的涨红,半晌才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打扰了,但愿正阳老兄早日登得地仙之尊。”说几个字几乎是恶狠狠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济引妹妹的样子,我本来以为她会哭哭啼啼的冲出去,刚刚看她的表现应该是如此,结果她妹妹只是轻轻的站起来,事不关己的走到了门口,忽然从腰间取下来一个瓶子,然后走到正阳道人面前,莫名好奇妙的问:“正阳,你能告诉我这瓶子里是什么吗?” 我微微怔住,那瓶子里好像有两条白色虫子,极细,在瓶子里不停的蠕动,怎么看怎么像蛆,我顿时觉得阵阵恶心,正阳道人眯着看了一眼,说:“两条虫子?” 女孩微微点点头,然后又拿给了夏懿空,说:“这位妹妹,你能看到什么?” 夏懿空撇撇嘴,没好气的说:“两条虫子啊?刚刚我师傅不是说了吗?”女孩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忽然仰天大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便跟着济引走了。 我顿时觉得这个女孩是不是精神不正常啊,没先到我师祖跟济引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事,怪不得济引那么仇视秦淮,只是从来没听他们提起过。 韩沐泽忽然捅了我两下问:“你刚才看见瓶子里那东西了吗?” 我诧异的点点头,说:“看见了啊,刚刚他们不都说了吗?你韩大教主难道看不清楚?看来你出去了该配副眼镜了。”韩沐泽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我顿时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接下来不管我怎么追问,韩沐泽都一言不发,我气的直接不跟他说话了。 这件事过去后,我看谁都没在提,日子过的也挺平静,只是忽然来个案子,说是有个人肚子上长了一张脸,夏懿空去了以后,好像是中招了,正阳道人立刻赶了过去,这段时间秦淮在闭关,一直没有看到他。 等我和韩沐泽过去,夏懿空已经不省人事了,全身青绿,尤其是手上被咬的伤口已经化脓,还不断的往外冒着黑血,我跟着正阳道人进入屋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肚子上长了一张脸,那脸极为凶猛,看上去应该是个女人,她在那小伙子肚子上不停坐着各种吓人的表情。 “人面疮!”正阳道人随口说了一句,自从接触过袁聪的人面疮后,我以为所有的人面疮都是无碍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正阳道人似乎废了好大劲,才只是暂时震住了那人面疮,并未彻底去除,那人面疮嘴里一直在念什么东西,对抗正阳道人的符咒。 韩沐泽歪着头说:“这人面疮来头不小,生前应该是密宗藏教一脉,说的都是藏教的暗语,正阳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恩了一声,隐隐的感觉好像不大对,围绕在我们周围的薄雾怎么渐渐的在减少,而且我的左胳膊开始剧烈的疼痛,我抬手一看,明明自己没受伤啊?我在一看夏懿空,心里咯噔一下,她就是左胳膊被咬了,伤口恶化越来越严重。 我想问问韩沐泽怎么回事,却发现此刻韩沐泽离我越来越远,而他周身还包围在雾气里,我喊了好几声,他似乎看不到我一般,难道这又是另一个幻境?我被眼前的一切弄蒙了。 只好继续看看,华老爷子又一次被请来,他看了看,立马说:“懿空的伤我无能为力,这是密宗秘传之术,只有密宗人可以解,眼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就是济引的师父,他是密宗的嫡系传人,只是之前你跟济引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件事,他妹妹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就音讯全无,他对你应该误会已深,只怕是……”华老爷子欲言又止。 正阳道人摆摆手说:“总不会见死不救吧,总得试试,我不行我就直接去见济引的师父吧。”说完他急匆匆的出去了。 华老爷子忽然莫名的说了一句,“看来,时间差不多该到了。”然后露出一脸得意的表情,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 第三百四十章夏懿空的回忆(三) 在我的印象里,华老爷子一直是个从慈祥可怜的老人,在这个岁数时候连着失去自己两个儿子,连家传的绛珠仙草都没保护好,我对这个老人有太多的感激。每次我受伤的时候都是他来照顾我,我对于华老爷子的信任仅次于秦淮和凌熠辰之下,经历了这么多,让我去相信一个人很难了,眼前这一幕着实把我吓着了,我从未想到在华老的脸上会露出这种表情。 红禅站在我肩膀上,小声说:“主人,凡事不能只看片面,而且这里的景象是不是真的还难说,镜阵刻意把你剥离开了,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韩沐泽在你身边,你不会轻易的中招,也许一会连我都会被剥离开。”红禅站在我肩上说道。 我恩了一声。心里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赶紧念了凝神决,我的视角一直停留在夏懿空这里,华老爷子从上次开始再没露出过什么不对的深情,一直在照顾夏懿空,正阳道人去了两天。便带回来一位皮肤黝黑的和尚。他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光头,但是胡子却老长,一看就是以为得到的高僧。 华老爷子看见,连忙起身鞠躬道:“没想到济慧大师真的来了,太好了,这孩子有救了。他们你们密宗的秘法所伤,只能您救了。” 这位济慧大师也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夏懿空,又指指里面的人,那意思好像是说必须先收了里面的人面疮,才能救夏懿空。 “济慧大师这嗓子是怎么了?怎么还不能说话了,可否需要我来瞧瞧?”华老爷子上前问道。 正阳道人连连摆手说:“这个不用,济慧大师正在替几位还愿人消口业,所以最近这些日子都不能说话。”华老爷子哦了一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济慧大师,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大对,等我仔细观察了这个济慧大师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因为他的脖子上,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痕迹,那是人皮的贴痕!只是这个贴痕弄的极为高明。导致那大师一进来的时候,我竟然都没看清楚。 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和尚有问题,正阳道人竟然没看出来?难道是因为担心徒弟心切?我就知道济引这个人没按什么好心,只可惜我此刻提醒已经没有用了,这贴痕夏懿空应该也能看见,只不过她是最不可能看见的人了。 那个济慧大师进了屋子,坐在一旁念了一段经文,那肚子上的人面疮起初并没有反应,然后是不停的狂叫,也开始念咒对应,济慧将一串佛珠挂在了那小伙子的脖子上,那人面疮渐渐开始变淡,这佛珠我怎么好像见过,正是上次八仙盛宴上,济引拿出来拍卖那串,据说是密宗几位主持都加持过的圣宝,可保持有之人平安,当时我还出了一个亿的价格……绝对不会记错。 济慧大师继续口念咒语,只不过只是嘴唇在动,我们听不到一点声音,那肚子上的女人叫的更惨,嘴里竟然都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看来这女人的确是大有来头,竟然都会古五国的咒语,那人面疮越来越淡,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彻底化成了一滩血水,济慧大师也满头大汗,他似乎废了相当大的力气。 济慧大师拿出一个瓶子,将那血水倒入瓶子中,又往里放了一粒丹药融合了半晌,走到夏懿空旁边,将那血水融合的药倒入她的嘴中,然后朝着正阳点点头。 正阳道人顿时舒了一口气,连连说:“济慧大师,太谢谢你了,这徒儿本来就命运多舛,受伤的次数快赶上吃饭的次数了。”济慧大师只是笑笑,也不说话。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奢比尸给夏懿空下的并不是解药,但是她的伤口开始好转,整个人的面色也开始变的极为有精神,化脓的程度和面积都在缩小,我顿时一阵诧异,难道奢比尸也有好人?或者其实这位济慧大师就是以奢比尸的形态活下来的一个人?我觉得脑子里越来越乱,韩沐泽彻底消失了,不知道去哪了,我周身的薄雾几乎快没有了。 夏懿空仍然是昏迷着的,济慧大师开始转着佛珠坐在床头为夏懿空念经文,正阳道人一直担心的坐在床边看着,这时候,我清楚的看到济慧大师给华老爷子使了个眼色,而那时候正阳道人正在帮夏懿空擦去头上汗,并没有注意。 华老爷子叹了口气,说:“这孩子也算是经历很多波折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正阳,咱们先出去吧,让济慧大师给这孩子念祈福的经文,咱们在这他也不好集中精神,而且还有很多密宗的秘术,我们不方便站在周围,你也歇歇吧,劳累很多天了。” 正阳道人其实并没有想离去的意思,想了想,也只好点点头,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便离开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济慧大师半睁开眼睛看看门口,确定没人了,他从身后又取出一个瓶子,这个瓶子熟悉至极,正是济引的妹妹离开到的时候,从腰间拿出来,问正阳道人和夏懿空看到了什么,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那瓶子里还是两条虫子,只是这虫子较之前大了一些。 那济慧大师脸上露出一阵狞笑,脸几乎快要扭曲在了一起,跟他刚刚那一脸慈眉善目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他把那瓶口对准夏懿空的嘴,那两只虫子缓缓的从瓶子里爬了出来,顺着她的嘴爬了进去,我看到这一幕,感觉胃里阵阵的翻腾,再也不知道这虫子到底是什么,济慧将虫子放出来之后,得意的笑了笑,便离来了。 夏懿空没有任何的征兆,虫子似乎没对她的伤口造成什么影响,她的伤势好的很快,正阳道人送走了济慧大师,直到走的那天他都没发现那个人是个奢比尸,也许他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以他的道行不可能感觉不到,我有点想不明白,见夏懿空已经有好转了,华老爷子也很少来了。 多半是时间都是正阳道人陪在房间,秦淮偶尔过来看看,不过夏懿空一直没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觉,我怎么也感觉自己左手手臂疼痛减轻了不少,而且胃里总是翻腾着,也许是被那两条虫子恶心了。 好像过了好多天,夏懿空忽然大喊了起来,接着又大哭,之前她只是昏迷,没有任何的反应,正阳道人赶紧坐在她床边,夏懿空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正阳道人忙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夏懿空嘴动了动,正阳将脸贴近想听清她说什么,夏懿空微微一笑,稍稍的起身,朝着正阳的嘴深深的吻了下去,正阳从一脸的诧异,然后转变为面无表情,最后是满脸的悲泣,只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躲开,也没有阻止。 我能感到夏懿空当时的心情,还有她的心跳,她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来了,她似乎很开心,这个画面几乎连我都被震撼了,我久久的呆在那里,从来没想过原来**可以如此炽热的表达出来。 正阳忽然猛的往后退了几乎,夏懿空不知所措的看着他,正阳撇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正阳道人什么话都没说,直接从夏懿空的房间走了出来,他刚走没两步,就开始不停的往外吐着什么,我顿时心里一惊,隐隐的感觉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第三百四十一章夏懿空的回忆(四) 看正阳道人的样子,好像很嫌弃夏懿空一样,夏懿空看在眼里,我感觉她在强忍着没哭出来,那种痛彻心扉的伤心连我都感觉到了。以我看到的正阳道人他不应该做如此反应,这让我很诧异,我觉得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只是夏懿空好像并不是这么想的,很多事情一旦关己便会连最简单的道理都看不穿,毕竟越是在乎的人,越是猜不透。 正阳道人不停的在门口呕吐,吐了半天竟然呕出血来,还在不停的呕,我有点看不下去了,跟红禅说:“我师祖这是什么意思啊,不就亲了他一下嘛,至于吐成这个样子。” 红禅站在我肩膀上道:“不是,主人。你刚刚是不是只顾着看人家两个亲亲了,你没发现,刚刚又东西进到了正阳道人的嘴里。” 我一愣,“什么东西?”这才想起来那个奢比尸的济慧倒进夏懿空嘴里的两条虫子,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那条虫子?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红禅先点点头。再摇摇头。“恩,其中一条虫子进正阳道人的嘴里了,现在已经深入血脉之中了,他根本呕不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以前从来没见过,应该属于密宗传承的东西。密宗跟他的名字一样,他们的灵术极为保密,而且独树一帜,中了招基本只有本门的人能解开,毕竟是传承千年的门派了。” 我哦了一声,心里一惊,“话说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百科全书啊?” 红禅掐着腰,瞪了我一眼,说:“我可是归墟里的生物,尔等凡人怎么能明白我的大智若愚,尤其是你主人,以你的智商更加理解不了。”我顿时一脸黑线,不过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战友了,我就不扁他了。 正阳道人从那天起再也没来看过夏懿空,而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华老爷子、沧道子、应老和无为子经常出入他的房间,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只是说了什么我无法听清楚,因为这是夏懿空的记忆,看来正阳道人特意瞒着她,这期间夏懿空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几次想见正阳道人都被他拒绝在门外,每一次,夏懿空表面上都看不出任何的反应,泪水却在眼睛里打转,正阳道人却不为所动。 “感觉那虫子好像没怎么样,你看他俩不都是好好的?难不成那虫子是治病的?”我诧异的转向红禅问道,我心里当然知道不是,只是抱着那么一丝的幻想。 红禅摇摇头,“越是慢性的东西,一开始并不在在意,一旦爆发,往往比急性的更加立竿见影,而且往往根深蒂固,并不好去除。” 正说着,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好了吗?”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在夏懿空的背后歪着脑袋问道,仍然是面无表情,这应该是第一次夏懿空对秦淮记忆如此的清晰。 夏懿空擦了擦眼睛,微微一笑,“好了,秦淮弟弟一直不大**说话,难得你这么关注我。” 秦淮笑了一声,那笑容一如既往,“不说话,不代表不关心,很多事我比说话的人还看的清楚,师姐,你可懂得一个道理,凡痛苦,皆强求。” 夏懿空叹了口气,“在别人面前也就罢了,在你面前,我倒是可以说说真话,我就是喜欢师父,又能怎样,既然他老人家地仙之尊一直无法登顶,还不如就认了,而且你觉得以师傅的修为为何登不了,师父对我,总不会一点情都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难不成要躲我一辈子?” 秦淮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师姐,你在沐灵山一带在弄什么?” 夏懿空愣了住了,用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淮,打量的时候,我看到她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我真是小看了这个师弟,你跟踪过我?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每次去的时候都非常小心,难道是师傅也知道了?” 秦淮仍然是面无表情,“这些事只有我知道,师父还不知道,你跟师傅两个人其实都在做一件事,只是走了不同的办法,最后结局其实就一样,死。” 夏懿空一脸诧异,“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她一脸警惕的深情。 秦淮站起身来,道:“你的身世,师父从第一天收你开始就知道,师姐,你的命运,从你一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师傅不论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保住你。”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弦忽然为之微微一颤,这句话我清清楚楚的记得秦淮也对我说过,他说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我。 夏懿空站起身来,有些不解的看着秦淮,一脸诧异的问:“你……你不是秦淮,你到底是谁?我师弟呢?” 秦淮站起来,扔给夏懿空一张羊皮纸,夏懿空莫名其妙的打开看了看,我赶紧凑了上去,那羊皮纸上画的卦象,又虚线又直线的,又圆圈又点的,我根本看不懂,简直就是天书,但是夏懿空似乎看懂了,呆呆的看了半天,“这地图……”夏懿空诧异的问道。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羊皮纸是个地图,怎么看都不像地图,好像就是乱七八糟的线拼在一起的,“师姐果然好眼力,这种题图全世界没几个人看的懂,你却一眼就看了出来,事情我知道的便是这么多,今后的路怎么走看你的选择了。”说完,秦淮起身就要走。 夏懿空忽然全身抖了一下,“秦淮,师傅可知道你的身份?” 秦淮神秘的回头一笑,做了一个嘘的表情,“如果你想把他老人家吓死,那就尽管去说。”我对眼前的这个秦淮越来越陌生,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难道他的身份脸正阳道人都不知道?而且还能把正阳道人吓到?他到底是谁,能让夏懿空露出那么复杂的神态,仿佛喜忧掺半的表情,我实在琢磨不透,而且他跟夏懿空说的话很奇怪,说了半天我实在没明白目的是什么,是在劝夏懿空放手吗? 这里面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不敢确定这里看到的每个场景都是真,而且这记忆只是其中的几个片段,中间很多事情我并没有参与,也不知道其中的深意。 自从那次谈话以后,秦淮就一直没露面,夏懿空每天早上匆匆的就出去,很晚才回来,而且身边经常带着一条人面蛇,正阳道人依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查案子,不知道到底在研究什么,这时期夏懿空的名字让行里面所熟知,她的灵术非常厉害。 那济慧的虫子似乎没对他们俩造成任何影响,只是他们两个的关系跟之前大相径庭,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两个再也没见过面,更没说过一句话,连一次偶然的碰面都没有,好像一切都已经算计好了。 忽然有一天,正阳道人心情似乎特别好,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出来的时候嘴里哼着歌,我算了算,差不多有半年了的光景了,这时候正好碰见走过来的夏懿空,本来气氛有些尴尬,夏懿空本不打算说话,想直接绕过去,谁知道,正阳道人却突然开了口,“数月不见,我徒儿的气色已经好多了。” 夏懿空微微一笑,说:“师父身体可好,想不到您还能跟我说话,真是不容易。” 正阳道人恩了一声,“正好,为师有个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第三百四十二章夏懿空的回忆(五) 夏懿空微微一愣,“不知道师父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这么疏远了吗?”她的语气里微微带了一些伤感。 正阳道人笑眯眯的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为师一直无法到达地仙之尊,病的这半年也想明白了。修行之人无需一味的去寻求境界的提升,为师决定……” 还没等正阳道人说完,夏懿空惊喜的看着正阳道人,“师傅,你想通了啊?” 正阳道人点点头说:“是啊,所以我准备跟济引元师的妹妹结婚了,这确实是一段天赐的良缘,对了,你未来师母希望你给她当个伴娘,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事,师父这么长时间也是第一次求你,我可不想听见拒绝的话。”正阳道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那感觉好像就是在炫耀。在践踏夏懿空的自尊。 夏熠空足足愣了一分钟,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听见这些话是怎样的晴天霹雳,全身抖了一直在抖,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那恭喜师父了,伴娘这个事我当不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转向红禅说:“我师祖脑子是不是坏了。他到底怎么想的?” 红禅坐在我肩膀上,打着哈欠说:“大概是有苦衷吧,这电影到底什么时候播完,我快困死了。”我往地上一坐,耸耸肩,“谁知道……”最//快//更//新//就//在 从那天起,正阳道人就经常出去。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连我看了都觉得恶心,隐调局都忙着布置,忙活他的婚事。 接下来就是正阳道人结婚那天,那个年代应该已经有婚纱了,但是正阳道人办的是传统的婚礼,新娘子还盖了一个红盖头,看不清脸,正阳道人一早又求了夏懿空一次,夏懿空终于答应了,她的眼底有一层厚厚的粉底,好像是想遮盖什么,周围来了好多宾客,其中有很多人我都认识,跟现在的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尤其是应老和无为子。只是唯独不见济引,我心里觉得有点不大对,他妹妹的婚礼,济引怎么会不来呢? 正阳道人那天春风得意的,笑的很灿烂,夏懿空搀扶着那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进了礼堂,所有人都发出热烈的掌声,这礼堂其实也在隐调局内部,只是那个地方我好像没去过,也许是之后就封锁了吧,夏懿空一直很坚强,从头到尾都是强颜欢笑着,没掉一滴眼泪,婚礼上我还在众人之中看见了秦淮,他用诧异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新娘子,转身便走了,完全不关心他自己师傅的婚礼。 新娘进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夏懿空的嘴一直在动,似乎是在跟新娘子说话,只是宾客的声音太大,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以至于夏懿空的脸色越老越不好看,脸色也变的铁青,她不适的朝着正阳道人望去,正阳道人瞪了她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警告。 准备要一拜天地的时候,夏懿空突然挡在众人当中,好像有话要说,正阳道人嘴里飞快的念着咒语,瞬间将符印贴在她的额头,这符咒不是别的,正是闭觉符,就是让人的五官暂时失去知觉,只是正阳道人在施咒的时候,变换了咒语的顺序,这闭觉符不会让人失去视力和听力,也就是说除了听和看,五官都失去了功能。 正阳道人这招还真是残忍,什么都不让你说,什么都不让你做,只让你看着听着,不知道那个新娘子到底跟夏懿空说什么了,夏懿空好像受了刺激一般,站在一旁虽然被加了闭觉符,却一直不停的颤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正阳道人这边三拜已经完成,应老在一旁大声的宣布礼成,就好像生怕夏懿空听不见一样,所有人都上来恭喜,让正阳道人亲新娘子一口,正阳道人脸色微红,正准备亲上去,但是他的眼神却一直在留意夏懿空的反应,这时候正巧闭觉符失去了效力。 夏懿空傻傻的站在那里,然后轻轻的说了一句,“师父,祝你幸福。”她仰天大笑了几声,那笑声好像把她的魂魄全部抽走了,我感受到一股痛彻心扉的疼痛,心里仿佛按了一把铰刀,绞的我整个人都感到了丝丝的剧痛,那是一点一点被人用刀割伤的切肤之痛,痛到骨髓,却看不到一丝的伤痕,我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往上翻,渐渐的溢出嗓子,我呕了一下,竟然吐出了一口血,与此同时,夏懿空也吐了一口,她除了吐出一口血之外,还有一条虫子,只是那虫子跟先前进入夏懿空嘴里的已经有很多的区别的,已经变成了红色,大小倒是没怎么变,但是周身都散发着黑气,那种黑气根本让人无法靠近,要不是夏懿空灵术高,估计早就没命了。 夏懿空吐出来以后,便直接晕了过去,众人都诧异的盯着这一幕,好像都没明白,正阳道人竟然一脸惊喜,上前保住了夏懿空进了房间,那新娘子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也没掀起盖头,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济引的妹妹。 应老将宾客都引到了其他地方,新娘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此后我看到正阳道人在夏懿空的脸上吻了一下,转身跟无为子说:“到时间了,我该走了,她就拜托你了,千万别告诉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否则,她必然会受不了。” 无为子点点头,哽咽着说:“一路小心。”我便在之后的画面里再也没见过正阳道人,倒是秦淮经常去照顾夏懿空,她其实也没怎么受伤,只是伤心过度,别人都说正阳道人去度蜜月了,以后也许都不回隐调局了。 我看的都蒙圈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而且刚刚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呕血,红禅站在我肩膀上问:“主人,你没事吧,糟了,你跟夏懿空现在已经有感应了,你在这样下去就会永远留在幻境里了。” 我摆了摆手,当时根本没心情想自己,因为眼前有太多的谜团我看不明白,本来以为夏懿空的回忆会帮我解开一些事情,结果,事情没解开几件,谜团倒是有很多。 这时候,夏懿空的回忆忽然断了,周围都变成了一片黑色,对于一个心死之人一片黑色也许在贴切不过了,我本以为这就完了,谁知,忽然恍恍惚惚的出现了一个画面,这背景感觉是在一片林子里,看着有点熟悉,难道是沐灵山? 两个人站在上坡上,一个是夏懿空,那时候她已经成熟了很多,一个是穿着黑袍的人,穿的就是去鬼市的那种把脸都能遮上的黑袍,不过看身形应该也是女人。 夏懿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师母,您这是准备去哪?”我心里立马咯噔一下。 那女人笑了一声,“你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说完,就急着要走。 夏懿空冷笑了一声,“来我这沐灵山无非就是想找那群猴子尾巴上的重楼,我可以给你,我这是千年的狐眼,看一眼就能知道你是谁,虽然在婚礼那天我并未看过你的真面目,可是你的身形,我却牢牢记在心中,我绝对,不会认错,做个交易,我给你重楼,你把实话告诉我,我总觉得那天的事有问题。” 女人缓了半晌,叹口气,说:“你想知道什么?” 夏懿空愣了一下,问,“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很久没见了……” “死了!”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 第三百四十三章凤求凰 “死了?你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师父不是跟你结婚了吗?你根本就不是济引的妹妹,你到底是谁。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今天我还能在这遇见你。”夏懿空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女人歪歪头,问:“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的确不是济引的妹妹,那天跟你在婚礼上说的话,也都是正阳道人教我的,他说你必然一眼就能看来破绽,便让我刻意那么说,你师父真的已经死了,在你昏迷以后,他独自一个人去了沉沙墓,便在也没出来。” 夏懿空简直难以置信,“是师傅教你的?那些话几乎句句都正中要害,要不然那天我也不会如此失态,你为何总是诅咒我师父死了。他没事去沉沙墓干什么,通灵之人都知道那沉沙墓到底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师傅怎么会笨到去那里?” 女人叹了口气,说:“夏懿空,你在外面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一旦触碰到正阳道人的事情。你就变的跟傻子一样。你师父就算不去沉沙墓,他也活不了多久,你知道你吐出那虫子是什么东西吗?” 夏懿空愣了一下,“我吐出虫子了?什么虫子?你把话说清楚点。” 女人冷笑一声,道:“看来隐调局保密的功夫做的真的很到家,你在婚礼那天吐出了一个虫子,你上次被人面疮咬了。其实早就有人策划已久,那人面疮根本就是密宗的高手,除了密宗的人谁也结不了,你师父一时心急,找了一个假的济慧大师,等他回去算账的时候,发现真的济慧都已经死了,这笔账不知道该去跟谁讨,也许是冥昱教吧。” “这件事我从来没听师父说过,假和尚,可是的毒已经治好了啊?难道说那虫子是那个假和尚下的?那他何必要那么麻烦,直接不救我,我不是一样是死?”夏懿空不解的问道。 女人恩了一声,道:“不错,这虫子是那假和尚下的,只是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要你死或者怎样。因为死对于一个人来说,是最快的解脱,她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快就解脱呢?” “她?是谁?济引的妹妹?”夏懿空猜测道。 女人点点头,“济引的妹妹也是密宗的俗家弟子,对于密宗蛊术有很深的造诣,你们中的那虫子,其实她在一早就让你们看过,那个玻璃瓶子,你还记得吗?”我顿时回忆起了那个场景,她当时问正阳道人和夏懿空看见了什么。 夏懿空似乎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仔细,我记得当时拿瓶子的时候,周围没有几个人啊?” 黑袍女人继续道,“是正阳跟我说的,整件事的细节我都知道,你们中的那个蛊虫,是她妹妹亲自养的,名字叫做凤求凰,凤凰本是一雌一雄,这虫子也是,她趁机将两条都放入了你的嘴里,在你吻正阳的时候,那条雄的钻入他的身体之中,你们两个都中了蛊。” 夏懿空顿时回忆起先前的情景,身体有些不自主的颤抖,“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师傅那天……可是这虫子到底有什么用,她在我身体里很久了,我根本都没感觉到,而且似乎没造成什么伤害。” 黑袍女人恩了一声,缓了片刻,继续道:“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了以后,你应该会承受不了。” 夏懿空冷笑了一声,说:“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是我承受不了的,你且说吧,就算是死,我总要死个明白。” 女人仍然犹豫,夏懿空再三的要求,她终于说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这两条蛊虫本为一体,被切成两段,以秘术供养,就变为一雌一雄两条,虽成为两条,却有强烈的感应,而且相扶相依,这虫子若是普通人中了倒是没什么,也许上几趟厕所就出去了,但若是两个有情人中了,蛊就会常驻在腹中,以情滋养,吃光你的五脏六腑为止。” 夏懿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有情人,你是说我师父……” 黑袍女人点点头,“你们中了这蛊之后,他求了很多人希望能根除这个蛊,华老爷子,沧道子乃至很多隐秘的高人,根本无药可解,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其一就是他对你没有情,这蛊就不会成为蛊了,很显然,他根本没做到。” 夏懿空的脸闪过一丝苦笑,“第二种呢?难道说沉沙墓里有解开的秘密?你说我师父对我有情?怎么可能?”夏懿空自嘲了一声,“当年他对我的态度整个隐调局的人都看在眼里,如今你又跑来挖苦我?” “看来你师父这一点真的做的很成功,至少让你对他断情了,他躲开你这半年,觉得可以忘了你,没想到那蛊虫依然在滋生,这东西是慢性的,但是半年之后就会开始疯长,你们两个都会有生命的危险,所以你师父选了第二种办法救你。”黑袍的女人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伤感。 “什么方法,你快说啊?”夏懿空迫不及待的问道。 黑袍女人抬起头,说:“让你对他断情绝**,这蛊虫以情滋生,一旦断情,凤以不再,凰兮何求,所以他才跟我商量弄了一个假的婚礼,目的就是刺激你,在婚礼上刺激你越深,你越是会绝望,越能吐出那个蛊虫,看来他的计划成功了。” 夏懿空此刻已经泪流满面,他深深的叹口气,“还好我现在知道了,这样我师傅也得救了吧。”夏懿空的话已经极度的哽咽。 黑袍女人摇摇头,“凤兮凰兮,本就是一体,那蛊虫离开你的身体就活不了了,那么在你师父身体里的那个也会死,你师父并未吐出那个虫子,他会跟着虫子一起死,这就是那个济引妹妹的算计,未动情之人是看不到那个虫子的,当初你们两个都看到了,她就明白其中的原委,她设计给你们两个下了此蛊,就是想看看正阳道人到底谁怎么选,接过还是一命换一命了,你师父本来就活不了多久,怕你知道此事,就去了沉沙墓,本就听说沉沙墓里有很多秘密,他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有让他活下去的秘密,但是再也没出来。” 这一句再也没出来,如晴天霹雳一样,瘫软的坐在地上,久久的没有无法站起来,她无法相信这一切,就连我听了都极为动容,黑袍女人在旁边不停的劝慰夏懿空,“你师父把命搭进去了,就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你要是死了,就对不起他设计的一切了。” 夏懿空只是呆呆的坐着脸上没有一滴泪,有的时候,悲伤到了一定的地步,连眼泪都没有了,夏懿空坐在地上开始大笑,笑这笑着,开始大哭,哭的撕心裂肺,黑袍女人一直在旁边劝慰,我发现夏懿空在哭的时候,我竟然也跟着哭,要不是红禅提醒我,我竟然忘了我是周曦,不是夏懿空。 夏懿空哭了良久,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将一个重楼提到那黑袍女人的手里,然后说:“谢谢你了,我会尽自己毕生之力,让我师父复活,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夏懿空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往回走了,凤求凰的声音在沐灵山之上回荡,我觉得心跟着她一直再疼。 然后,那个黑袍女却揭开了面纱,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我竟然认识,她是双姐! 第三百四十五章打神鞭 秦淮轻哼笑了一声,道:“你很喜欢这样把话说一半的方式吗?那我成全你。”说完,秦淮起身手里握着天谴朝着那个绿面女人走去,那个女人本来也只是开玩笑的意思,见秦淮拿着刀过去了。吓的本来就是浅绿色的脸变成了深绿,连连后退,等秦淮走到她身边的时候,那女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我刚刚失言了,还请您原谅。” 秦淮瞪了他一眼,问:“打神鞭呢?” 那绿面女人之应了一声,走到正对着她的一面镜子,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镜子,照出女人的镜像之后,那女人在镜面之上画了几下,好像是什么符咒,那镜像不然发生了变化,镜像里的绿面女人手里拿着一个金色的盒子。从镜子里递给真实的绿面女人,女人伸手从自己的镜像手里接过,双手举过眉间,说:“这是您要的打神鞭,但是打开这个盒子的时候您要主要,需要……” 秦淮一摆手,忙制止她说下去,“够了,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不知道为什么,绿面女人这么害怕秦淮,秦淮从女人手里拿过盒子。然后转向韩沐泽,“韩大教主,这打神鞭是你的了,咱们之前的交易还是作数的,虽然你的噬灵石被姜虹毁了,但毕竟是给我们了,没保护好那是我们的事情。”说完,他直接把金色的盒子扔给了韩沐泽。 我有点想不明白,人人都在争夺这个东西,为什么只有秦淮不想要,明明已经到手,其实找个理由推脱,他韩沐泽现在只是孤身一个人,也打不过我们。不耍赖也就罢了,还亲自送给韩沐泽。 韩沐泽微微一笑,道:“好好好,秦大教主果然言出必行。”说完,他将那盒子放在手里,看了看,我也想凑过去见见打神鞭到底什么样。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自己站都站不稳,一直晕晕乎乎的,只能远远的看着,有两个男人手掌那么长的盒子,上面有着烫金的雕花,这图案好像有点熟悉,远远的看就知道是那个三头六臂的神像。 韩沐泽的笑忽然僵住了,“这盒子是山铜做的,这神像是……”说完了有晃了晃。“里面却是有东西,但是这盒子应该是内锁,不是谁都可以打开的。”韩沐泽说完以后,就猛然的转向那个绿脸的女人,“我知道她刚刚要说什么了,还是比你秦大局长晚了n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是吧,包括这镜阵和打神鞭的事,秦大局长好计策,我干甘拜下风。”说完,他把盒子扔回给秦淮。 我愣了一下,他怎么又扔回来了,“我冥昱教无福消受,还请秦大局长自己保管吧,只不过以后你们隐调局事情就更多了。”韩沐泽面无表情的说道,看的出他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秦淮接住了那盒子,放进随身包里,“不是自己能承受的命运就不去尝试,韩大教主果然有高见,只可惜,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这么有自知之明。” 韩沐泽冷笑了两声,“秦大局长,你行了,无非是利用我一路保驾护航,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咱们也可以出去了,只不过,有一点我生命在前,冥昱教里有很多事情并不是本大教主所愿,还请你见到我的教众,多多手下留情。” 秦淮恩了一声,扶着我说:“走吧,小曦,回去你也好好休息休息。”我笑嘻嘻的答应了,秦淮从始至终都没问我到底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秦淮转头说:“把出去的路打开。”绿女人点点头,在浅潭周围念了一点咒语,她这个咒语的语言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什么语,就是不停的叨咕,我停了半天也没明白。 这时候,我侧面的一扇镜子忽然九十度转动的了一下,镜面的直直的朝向了我们,镜子从一个平面渐渐变成了黑漆漆的通道,绿面女人说:“您从这里出去便可。”说完,那女人回到了浅潭之中,跟那些蔓藤莲渐渐的合在了一起,又变成了那个绿色的巨大蔓藤球。 我转身回头,望了望那殿中的一切,没想到一转眼又过了一个生死大关,想这样的地方,这几个月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每次都要接触到自己的身世的时候,都会被秦淮找各种理由岔开,或者根本不告诉我,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的在默默承受,他到底在隐藏什么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我们走进那个黑色的镜子,镜子里面是个通向上面的台阶,一看就知道很长,根本看不到尽头,不过这次不担心被困住了,秦淮本来一直扶着我,凌熠辰赶紧走过来说:“哎呀,那个秦老七,你赶紧上前面领路去,不然谁知道怎么走啊?”说完就把秦淮赶到了一边去了,秦淮也没生气,径直的走到了前面,我顿时一脸黑线,这里只有一条路而已,就是台阶,一直往上上就好了,也没个转弯,领个什么路吧。 凌熠辰笑嘻嘻的问我,“小曦啊,你猜我在镜子里看到什么了?” 我还真知道大家都看到了什么,侧头问:“看到了什么?” 凌熠辰故作神秘的说:“我应该是进入了混沌归元镜,那个镜子如果阵法不启动的话,是可以召见任何地方,但是阵法一旦启动,也是看到幻象,跟本身的用途就没太大关系了,我看到在一个大房子里,然后你成我媳妇了,你还给我做饭来着,那个幸福啊……” 我感觉凌熠辰说的时候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顿时嘲笑的说:“别说,你这个还真是幻象,不对啊,看见这个幻象你应该比我先出来啊,因为不可能是真的啊?” 凌熠辰撇撇嘴,说:“你怎么知道呢?一开始我以为是真的,直到我看见了自己死去的父母,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只是在照片上看过,他们的样子跟照片一样,围坐在桌子旁边,跟我们一起吃饭,看到这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个幻觉,不得不说,我真的想停在幻觉里……”凌熠辰说道后面的时候,嗓子有点哽咽,一个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孤儿,每天还能如此的乐观,我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他。 我摸了摸凌熠辰的手,说:“凌大帅哥,要不要我借你个肩膀?”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不用,你还是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吧。”他说完,淡淡的叹了口气,众人都沉默了。 我们继续往上走,走了大概十分钟,这个楼梯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出口,关键的是这圆形的出口上面竟然是蓝色的,应该是那个湖里的水,没想到这里通向那个湖,可水怎么流下来?这尼玛完全不科学,而且之前我们看湖的时候,明明没有任何的通道,算了,在通灵的世界里哪能讲究那么多。 秦淮走了上去,做了个让我们闭息的动作,我们紧随其后,这水还挺凉,我们在湖底,顺着湖水游到了岸上,我们刚一露头,大家都在岸上等着我们,回到了那个度假村,方湛嵛赶紧上前去迎接韩沐泽,袁聪双姐他们也都围过来,我看见双姐,心中有种复杂的感觉。 双姐递给我一个毛巾,然后说:“快擦擦头发,你们在下面怎么样,这快一周了,你们再不上来我们都要下去找了。”我傻呆呆的看着她,怎么都不想幻境中看到的样子。 第三百四十七章吕四岳 我当时愣住了,那泡茶的水可是刚刚烧开没有多久的,虽然凉了一会,但是至少也得有个七八十度,秦淮就想完全没感觉到一样。直愣愣得瞪着我,我赶紧上前问:“师傅,你没事吧。” 秦淮这时候才缓过神,连连摆手,说:“没事,你稍等我一会,我去换一下。”然后起身,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进的内室,我才发现这屋子里原来还是个套间,可能刚刚说话太专注了,那门的颜色跟墙面很贴近,好像是故意要伪装一样。 等了一会,不见我师父出来,听见的却是里面有人在说话。那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只是声音极小,完全听不清,我怕我到了跟前,又被我师父发现,所以只能远远的接近,仔仔细细的听了半天,也没听清楚这两个人在说什么。 听见我师父的脚步声,我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秦淮换了一条裤子走了出来,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师父。你刚刚那反应……难道我真中了凤求凰?”我一脸诧异的问道,“双姐……可以相信吗?师父?” 秦淮坐了下来,又倒了一杯茶,然后瞪着我说:“小曦,你觉得师父值得相信吗?” 我不假思索的猛然点点头,“当然可信了。” 秦淮恩了一声,说:“我觉得这八镜阵有问题,我们出来的太过简单,小曦,我一直想不明白这八镜阵的设计者会是谁,总觉得有一股力量,在背后推着我们走,这股力量并非来自冥昱教,也就是说。在姜虹的背后,有一个人在操纵全局,姜虹不过是个听命者。” 我一愣,“难道在姜虹身后还有一个大boss?”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摇摇头,“重点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你看到的所谓的夏懿空的回忆。有部分应该是真实的,但是有部分是你臆想的,用你本来心中的疑惑,制造出的幻觉,扰乱你的心性,但是却没想到,根本没有控制住你。” 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我的头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闭着眼睛说:“恩。我知道了,她一定是没想到我主人会那么傻,傻到脑子缺好几根弦,反应极慢,还没等想明白已经走出来了。”我直接把红禅从脑袋顶上抓下来,朝着滚烫的茶水扔,吓的红禅一个劲求饶,说自己错了我才放过他。 秦淮嘴角微微上扬,道:“赫连双是个值得相信的队友,不然为师也不会带在身边,很多的幻像,是源于你对她的猜忌,把你在镜子中看到的幻像讲讲。” 我犹豫了一番,后来还是细细的说了一遍,尤其是我觉得有问题的地方,我都可以加强了语气,想引起秦淮的重视,秦淮从始至终,都完全没有表情,根本看不出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等我全说完了,秦淮微微一笑,“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能出来了,赫连双在那个时候还没出生,这幻象是想让你对她产生极大的误解,然后动手杀了她,一旦你跟幻境里的人发生纠葛,就会再也出不来了,行,我都知道了,你还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有太多的问题,我根本不知道怎么问,很久没跟秦淮单独相处了,就算两个人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师父,夏懿空和我师祖的事,是真的吗?那个凤求凰……还有你给夏懿空看的地图……” 秦淮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芒,“是真的,都是些旧事,我不想提罢了,至于那个地图的事,也是真的,只是当时我并没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你看的图跟我给夏懿空的图应该也不是一个,一晃二十几年了,至于凤求凰,你大可放心,你很健康。”秦淮叹了一句。 我哦了一声,竟然不知道该继续问什么,秦淮一直出神的望着窗外,转过头道:“其实你仔细想想也知道,若那真是夏懿空的记忆,怎么会出现她走后的场景,很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 我点点头,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这一点,“师父,那个黑袍人真的存在吗?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夏懿空的人。” 秦淮恩了一声,“存在,正是济引的妹妹,那天结婚的人也是济引的妹妹,济引也去了,后来她把这一切告诉了我师姐,不过是算到她不会独活罢了。” 我叹口气,没想到之前还有这么的恩怨,“那他妹妹现在在哪?” 秦淮若无其事了端起茶杯,只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死了。”他的眼底闪着阵阵的寒光,难道济引妹妹的死跟秦淮有关系?我有点难以置信,我知道即使问了,秦淮也不会说。 我一时有点语塞,不知道问什么,只好静静的坐着,秦淮忽然站起身,从他身后简易的书柜里拿出来一个发黄的书,这书还是线状的,保存的并不是很好,有些地方已经发霉,书的首页破烂不堪,前几页也都没有好的,中间的页的纸张也都极为脆弱,哪怕轻轻的一翻可能就碎了。 我看着这书问,“师父,这是什么书啊?” 秦淮指了指,说:“这是很多年前,我师父,也就是你师祖办案的时候,在一个古墓之中得到的,本来以为没什么大用,这书应该是唐宋时期的,那个墓到现在也无法确定是谁的。” 我哦了一声,把那本书拿起来,翻了翻,这书里面的字我都不大认识,而且写的人好像是好几个朝代的,然后本书的笔者把之前的那些资料都整理其中,我对于这种看不懂的书本来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是秦淮让我看,必然是大有深意,我小心翼翼的翻了几遍,书里好像是讲有这么一个组织,叫四岳,似乎从很久以前就有了,四岳里面的人大多都会秘术,记载了很多他们用秘术的一些成就,其中不乏一些历史上的名人,比如书的后几页,我还看到了袁天罡,原本也是这个组织中的成员,只是这个组织非常低调,我根本就没听过,只不过,这个组织貌似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也跟一些国家大事挨不上边,这个组织的生命力很强,似乎活跃了几千年,组织里的人也都很长寿,其他的我就看不懂什么了。 我抬头问秦淮,“师父,这个是四岳不是冥昱教吧,我怎么好像以前都没听过?我就听说过五岳,五岳剑派。” 红禅这回学聪明了,站在秦淮头上说:“恩,我主人又开始不正经了。”我也不能去抓我师父头发吧,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还得意的跟我做鬼脸。 “这个并不是冥昱教,冥昱教也传承了几千年,但是从始至终没改过名字,无论兴隆还是衰败,都叫冥昱教,你没发现这册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仔细看看那名单。”秦淮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哦了一声,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书的里记载的名单有点问题,每二十年左右会重新记录一次组织里人员的名录,虽然有些人很长寿,会连续记录十页以上,但是有一个人从始至终就没变过,就是这个组织的领头人物,就叫吕四岳。 我愣了一下,这书跨越的年份至少一千多年,这个吕四岳是何妨神圣,活了一千多年?老妖精已经不能形容了,后来我想起来一件事,这个吕四岳会不会是一种职位,不管谁当组织的头都叫吕四岳,我将想法说给秦淮听。 第三百四十八章护你周全! 秦淮摇摇头,“起初我也是这么想,这本书记载了很多吕四岳的指令和做事的方法,处理事情的态度,虽然偶有偏差。但是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就是一个人,可能上面有很多字你并不认识,所以没看出这一点,这本书我师父交给我之后,我钻研了很久,发现了在历史上很多奇人,都是这个四岳组织里的人,表面上他们似乎什么都没干,但是他们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无论是有权有势的,还是只有一个人形单影只上路的,都在寻找一样东西,或者说在寻找什么人。他们在达成一个目的,而且这组织里的人多半都很长寿,他们雷打不动,每二十年重新整理名单,这个年限本身就已经很宽泛了,你知道隐调局多久整理一次名单吗?三年!” 我恩了一声,说:“也就是说,这个组织的人其实就是炼了什么秘术,没准又是邪术,可惜只记载到了唐末,后面的事情咱们就不知道了,估计这个组织现在就没了。不然咱们怎么没听说过,而且这组织找什么啊,找了几千年?感觉他们虽然看起来很松散,但是管理的还是挺严格的。” 秦淮喝了一口茶,道:“不错,本来我也觉得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唐朝距离现在也一千多年之久了,直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似乎品出了其中的一些韵味,四岳……”秦淮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heiyaпge.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我翻着眼睛想了想,知道这名字里应该暗藏了一些玄机,就大概的猜测道:“师父,本来不是应该五岳吗?他们叫四岳,是不是他们的总部就在剩下那座山里啊?” 红禅噗的喷了出来。开始大唱道:“周曦,你的鼻子有两个孔,得了感冒的你还挂着鼻涕的牛牛……” 秦淮嘴角微微上扬,他这个人很少有表情,嘴角上扬已经很难得了,说明我师父真的很开心啊,“还别说。我徒儿分析的思路,连为师都没想到,为师真是佩服。” 我一脸黑线,知道自己一定是分析错了,便干脆不说话,等着我师父继续说,秦淮顿了顿,说:“的确有四岳的称谓,来自于五岳,将中岳嵩山去除便是。但是在上古神话中,也却有四岳这样的人物,传说是四个人,也有传说是一个人,是共工的从孙。” 我哦了一声,说:“知道了,就是那个撞不周山的那小子,师父,你不是说上古的人物多半都是存在的,会流传下来神话,是因为他们都通晓灵术,所以被人误传了。” 秦淮点点头,说:“正是,而且还有一点,这个四岳传说因助禹治水有功,赐姓姜,封于吕,他就是姜子牙的先人。” 秦淮说完,我顿时不自觉的脊背发凉,我似乎明白了我师父的意思,这个叫四岳的组织没准到现在仍然存在,姜子牙留下的那本《太公秘法》中记载了很多关于长生不老的东西,他似乎非常执着于这件事,如果真是如此,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个组织里的人都长寿了,而这个吕四岳恐怕真的是个不老不死的老妖精,我师傅刚刚一直强调,姜虹不过是他们那个组织的实施者,而不是真正的号令者,也就是说,这个组织里还有一个幕后的黑手,“难不成师傅你说虹姐那个组织其实前身就是这个四岳?而她幕后的黑手就是这个活了几千年的吕四岳?”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秦淮朝着我竖起指头,道:“正是如此,从我在无边寺见到那个虹姐开始已经做此怀疑。” “师父,你不说这个组织要找什么东西吗?找了几千年,难道就是这个打神鞭?”我一脸诧异的问。 秦淮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应该不是,这打神鞭应该是姜家之人交予秦始皇保管,或者说那时候四岳的能力薄弱,不足以保护这个东西,所以接着秦始皇的力量,将其封存在阿房宫中,待时机成熟以后再拿出来,如今姜虹过来取,很明显是时机已经成熟,或者即将成熟,也就是说他们寻找了几千年的那个东西,现在已经找到了。” 我愣了一下,问:“会是什么呢?师父?” 秦淮叹口气,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些眉目了,我总觉得整件事,跟你有关系,而且我当年得知了一些事情,那个济引的妹妹,就是这个四岳组织的成员。” 我全身抖了一下,顿时吃惊的说:“也就是说夏懿空和我师祖的死,其实早就被人算计好了,他们真卑鄙,凤求凰这蛊真是能让人伤的撕心裂肺,我但是好像能体会到夏懿空的心情,几乎是痛不欲生了。” 秦淮没说话,只是眼睛闪着光,半晌才说,“不管是什么,我定然会拼劲全力护你周全。”这句话虽然不长,但是一字一句都铿锵有力的浮现在我脑海里,心里觉得暖暖的,很久没这么轻松的跟秦淮说话了,今天的他似乎有些大不一样了,以前他从来不会解释这些的。 “师父,我赶紧你最近变了好多,以前很多事情你都不解释。”我歪着脑袋随口问了一句。 秦淮应声道:“懂我之人无需解释,不懂之人何必解释。” 我笑了一声,“师父,这世界上有几个能看得透你的人,又不都是蛔虫精,不过,我一直没明白,师父,那个白无常和绿脸人为什么都很怕你一样,难道是因为你长的太帅?” 秦淮站起身,走到窗边道:“这件事,你以后便会知道,跟他有关,应该不会太晚了。”秦淮的神情好像有点忧郁,很明显心里在担心着什么。 我转头说:“咱们的敌人还不少,还要对付冥昱教,还要对付这个四岳,一个是转世转了几千年的,一个是活了几千年的,只有师父您……”我本来想说只有师父您是个正常人,可是后来想想,秦淮身上那么多谜团,一身有七个灵魂,去过沉沙墓的人只有他活着回来了,貌似也不算正常人,我赶紧转开了话把,“师父,那个盒子怎么韩沐泽还给你了?” “打神鞭一出,归墟打开之日就不远了……”秦淮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句,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也没回答我的问题,跟秦淮聊了将近三四个小时,这还是我们师徒第一次聊这么久,也是最后一次,于我以是不可多得的人生回忆,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那天过后,我便留在隐调局养伤,之前从八镜阵里出来时候,身体一直觉得不好,双姐忙前忙后的帮我弄药,我对她的事情也释怀了很多,就像秦淮说的,很多事情不过是因为有了偏见,才会看见那些自己脑中缔造的幻象,凌熠辰也不怎么忙,没事过来陪我说说话。 秦淮倒是每天不见人,不知道在查什么,不过我发现一件事,我们隐居的这个酒店似乎不像普通的酒店,来这里吃饭喝茶的人,都是些灵术的,而且神色匆匆,好像都来探听什么,又都假装没什么事。 那天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小声问凌熠辰,“你说这些人都是来干嘛的?” 凌熠辰微微一笑,说:“还用问,打神鞭呗。” 话音刚落,唐秘书远远的从里面走过来,用广东腔喊道:“哎呦,打神鞭我见过啦”顿时,我发现酒店所有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看向了他。 第三百四十九章希望 我瞥了唐秘书一眼,依然是那副我讨厌的嘴脸,现在看来他的伤势应该是好多了,华老爷子的医术还是挺高的,这个唐秘书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却不能出事,毕竟是上级单位派来的,到现在上级单位是谁我还没弄明白。 唐秘书眼睛贼,在这么多人中也能看见我跟凌熠辰,立马满脸堆笑的走了过来,“哎呦,凌仔和曦妹子,你们两个的伤好多了吧,我听说秦局长找到了打神鞭,真是奇功一件啊,上头听说了,那是相当的高兴的,你说自从我来了隐调局,你们就立了如此大功,之前还都是时运不济的。看来我真是福将啊。” 我正在吃饭,听见他这么说完,我喝了一口水直接喷在了他脸上,唐秘书依然保持着笑意,就是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饭菜。 红禅站在我头上,指着哈哈大笑,“你现在这个样子比刚刚帅多了。”我顿时无语了,赶紧给唐秘书拿餐巾纸,说:“对不起啊,唐秘书,我不是不故意的。” 唐秘书连连摆手,“不要紧不要紧,身为福将,这点小事还是可以忍滴。我跟你们说哇,我见过打神鞭,咱们局长什么时候把缴获的打神鞭让大家看看,我们也有出力嘛,不能让他一个人把功劳都占了嘛。” 凌熠辰白了他一眼。说:“大哥,你干什么了,你有什么功劳?” 唐秘书脖子一扬,振振有词的说:“要不是我身陷险境,你们能发现进入密道的入口吗?这全都是我的功劳啊,不过当然了,要不是我后期生病不能跟你们一起去,这打神鞭没准也是我的功劳啊。”我现在真想给一刀,什么都没干,只知道抢功劳,还别说,这种人还真是混得开。 我侧头看向他,问:“你说你见过打神鞭?在哪见过?” 唐秘书这时候可来话了,“我在好几个地方见过呢,首先就是《封神榜》里。姜子牙拿的那个,谁不知道啊?”我和凌熠辰起身就走了,实在懒得理他,唐秘书一直追着我们喊。“我还在许老的办公室见过,虽然是个模型,不过许老……” 我俩没听他说完,就走了,我转头问凌熠辰:“许老是谁啊?” 凌熠辰耸耸肩,“对他的话你何必那么在意,估计是许仙,简称许老。”我直接噗的喷了出来,这时候袁鑫朝着我俩走了过来,小声说:“周组长,凌组长,秦局长说有事要见你们。” 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我似乎有好几周没见过秦淮了,这时候找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回头看了一眼,酒店里有几个人围着唐秘书开始问东问西的,这些人好像都是冲着打神鞭的消息来的。 我跟凌熠辰赶紧去了秦淮的办公室,秦淮穿着一身西装,说:“小曦,你弟弟可能有希望醒了,我今天带你们两个去见一个人,回你们的房间,把我刚刚给你俩准备的衣服穿上,咱们现在就走。”我盯着秦淮的样子,久久不愿离去,要知道,秦淮很少穿西装的,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穿,秦淮的身材特别好,笔挺匀称,简直太帅了,像哪个公司的霸道总裁。 秦淮看了我一眼,说:“还不快去,别让人家等咱们,一会飞机就到了。”我恩了一声,赶紧回去穿,我们现在仍然留在西安,能让秦淮这么重视人说实话这应该是第一次,对于应老和无为子他也算是尊敬,但还不至于这么郑重其事,真是不知道这位要来的人到底是谁。 我赶紧进屋把衣服穿戴好,主要是我想看看秦淮为我挑选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我进去一看,是个黑色带星点的裙子,很庄重又不失了俏皮,我顿时喜出望外,赶紧穿上了,竟然正好,秦淮什么时候知道了我的尺码? 我有时间想那么多,我们赶紧坐上了车,本以为会带我们去西安的机场,谁知却是到了一个住宅的小区里,这个小区看上去很高档,都是一个一个单独的别墅,秦淮拐到里面的别墅停下,敲了敲门,开门的竟然是无为子,我愣了一下,这是谁这么大面子,让一个地仙之尊的人来开门。 凌熠辰仿佛也是一直在猜测,上下不停打量着这屋子,这屋子里装修极为简单,而且一看就是懂得灵术之人的居所,在房间各堂口都有符咒镇宅。 秦淮礼貌的朝着无为子点点头,叫了一声师长,无为子指了指楼上,示意让我们赶紧上楼,我们心领神会,也没多话,便直接朝着二楼走去。 连每几个楼梯上有刻着一些符咒,这个房子的主人还真是小心,我们走到了楼上,这房子非常大,一共有三层,不过进来的时候屋子里都是人,我并不认识,大家相互之间也都没有交谈,仿佛可以在保持着房间的安静。 凌熠辰忽然笑嘻嘻的凑近我,低声在我耳边说:“小曦,你今天真好看。”我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说没用的他最厉害 到了二楼之后,秦淮礼貌的敲敲门,“请进----”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听起来极为浑厚,底气十足。 我们三个人便走了进去,一进去我就闻到一股子檀香的味道,小的时候我爸供奉那个神龛,经常会点这种香,说是檀香最能使人凝神静气,我闻着觉得有一种久违了的亲切感,这屋子不小,应该是专门用来会客的,沙发茶几果盘茶水,一应俱全的摆在那里,在惹眼的是屋子里有一个极大的九扇屏风,屏风之上点缀着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且都是祥瑞之兽,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好东西。 秦淮朝着那评分鞠了一躬,恭敬的说:“许老,我们来了,多有打扰您休息,还请多多包涵,这位是我徒弟周曦,这位是一组组长凌熠辰。”秦淮一直没抬头,而是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势,我有点奇怪,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许老,怎么有点熟悉,我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不就是唐秘书之前提过一句来着,看来这个许老应该是传说中上面部门的。 屋里半天没人说话,我以为那个许老人还没来,精神有些放松,忽然从屏风后面又传来那个男声,“涂山族的后裔吗?竟然还有腾蛇,没想这小小的屋子里竟然来了三个奇人。”我愣了一下,原来那个许老一直在屏风后面偷窥来着,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还躲躲藏藏的,而且他似乎能透过屏风看见我们,但是我们却连他的影子都看不见。 秦淮恩了一身,继续问:“许老,我上次问您的问题,您是否已经有了答案,可否告知。” 许老应了一声,道:“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噬灵石是一种变种的奇石,算是一种媒介,从这奇石可以到达相应的空间,但是一旦破损,便与那空间失去了联系,基本上等于没有希望了。”许老叹了一口气。 我当时差点跌坐在地上,秦淮下意识的扶了一下我,许老似乎看到了我的反应,马上又说:“只不过,凡是也不尽然,也许找找他或许能有办法,他的行踪只有那个人知晓。” 这个许老一听就是高人,因为说话我一句听不懂,好歹秦淮我还听得懂几句,秦淮忽然如梦初醒,连连说:“多谢许老指点。”他呆系弟。 转身刚要走,不然从屏风后面飞出来一个像锥子一样的东西,直直的朝着我的脸来了…… -...... 第三百五十章破梦刃 我一愣,根本没想到在这还会有危险,而且这锥子是朝着我眼睛来的,我下意识赶紧往旁边一闪,凌熠辰忽而挡在了我的面前。秦淮似乎早有准备,立即伸手抓住了那飞来的锥子,只是手可能被锥子划了一下,秦淮看了一眼也没在意。 屏风后面发出许老的笑声,“一个小小的举动,你们之间的情分我已然明了,秦局长,你当日再三像我保证,定然会护得这姑娘的周全,现在看来,不是出自形势所破,诚然以是走了心。”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还请许老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我徒儿技术不精,还不足与您切磋一二。” 许老笑了笑说:“秦大局长如今也学会护短了。好吧,刚刚也是有有意想试探这女娃娃到底是什么功底,看来跟当年的夏懿空比起来,的确是差了很多啊。”他引冬扛。 听见这话,我顿时心里不舒服了,我现在最讨厌别人用我跟夏懿空比,虽说我是她的转世,但毕竟也不是一个人,“我是我,夏懿空是夏懿空,请您不要用我跟一个死去的人做比较,我在灵术之上不如她,不代表其他的不行。本身就没有什么可比性。”说完以后,我心里小小的有点打鼓,一个是怕这个许老生气,不过这种大人物应该气量没那么小吧,一个就是如果他问我,我哪里比夏懿空好的话,我似乎还真答不上。 许老轻笑一声,说:“这小姑娘的脾气还挺扭,好吧,我也只是一句玩笑话,你又何必当真,细算起来。你我也算是本家。”我愣了一下,这许老到底是什么来头,我跟他是本家,我还真是有点想不明白了。 “我是您的本家。那您是……”我试探着问了一句,看来这个许老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首先他知道我的身世,其次他说话我听不懂,最后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许老半天没在说话,也在我预料之中。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大家一遇到我的身世都是众口缄默,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这么难以启齿,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若是我的话,也会选择不说。 话题扯远了,这屋子里有些尴尬,秦淮一直低头看许老扔出来的锥子,忽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着难以置信的光芒,“许老您……秦淮在此谢过了。”秦淮低声说道,虽然语气中没什么波澜,但是秦淮能说出这种话,已经让我觉得万分的惊异。 许老恩了一声,“这是他母亲当年留在我这里的,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祝一路顺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及时联系我,我也乏了,你们走吧。”我当时没明白他母亲是谁的母亲,秦淮的?凌熠辰的?还是刚刚他们两人嘴里说到知道行踪那个人的? 秦淮深深的鞠了一躬,带着我们走了出去,刚一下楼,有人迎面走了上来,我定睛一看,这人竟然是陈虎,我点惊奇,这小子不在大兴安岭好好的呆着,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跑这来,秦淮说他们家上面有靠山,莫不是这个许老吧? 陈虎满面春光的扫了一眼秦淮,不屑的说:“呦,这不是秦大局长吗?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看着他嘴角闪着那抹得意的笑容,真是让我觉得作呕。 秦淮冷笑了一声,“是么,陈组长太低估自己的实力了,今天的见面之期我倒是预料了,只不过你对于自己这张脸的遗弃程度似乎比以前更甚了。”我还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原来是在说陈虎不要脸,我师父这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我看我是应该好好学学。 陈虎气的涨红了脸,然后又笑了笑,“许老亲自叫我回来,也不知道要安排个什么工作,也许以后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秦局长。”这三个字他恶狠狠的从牙缝里。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说:“陈组长,刚刚你工作的事许老跟我们说了,隐调局现在缺个扫厕所的,准备让你去,记得扫干净点。”说完我就径直下楼去了,凌熠辰实在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秦淮面无表情的跟在身后,也不斥责。 大厅里都是我没见过的面孔,不过他们好像都认识秦淮,见我们下来都站起身,也都不说话,只是相互的点点头,无为道人低声说:“你们先走吧,许老还有些事情跟我商议。” 我们三个便从那别墅里面走了出来,别墅里让我觉得压抑,出来的时候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气,上车以后,我转头问:“师父,这许老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让你们这么尊敬,连无为子都……而且一直都没露面,关键就是他说我跟他是本家,什么意思,我姓周,又不姓许?” 秦淮顿了顿,道:“他是上层领导,五六十年前在行里已经是名声大噪,灵术之高听说当今都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而且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连我都一样,他每次见我也都是躲在屏风之后。” 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那这个人会不会是冥昱教的,或者四岳的人物,打入咱们组织内部的?” 秦淮笑了一声,说:“如果有这么厉害的本事,还何须打入内部,需要达到什么目的直接来便是了。”说完,他将那锥子一样的东西提给我,道:“这个给你,拿好他,以后必然用的上。” 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看来秦淮是想把这东西让我代为保管一段时间,刚放进包里,我又分析了一遍秦淮的话,似乎没那么简单,“师父,你说这东西给我了?” 秦淮淡淡的点点头,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是许老给我的,那他刚刚说我母亲留给我的?他认识我母亲?亲生母亲?还是养母?”我简直难以置信,把那锥子放在手里看了看,忽然觉得有点眼熟,我应该在哪里见过,我这才想起来,在我家我父亲的那个神龛里供着的女神像,手里就是拿了一个锥子,给这个非常相像,如果这东西是我母亲之物,那个神像难道? 所有的疑惑如潮水一般纷至沓来,我眨巴着眼睛,渴望秦淮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连凌熠辰和红禅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秦淮却呆呆的坐在车上说话了,他显然是在沉思什么事情。 “师父!”我又喊了一声,主要是关乎到我的母亲,不管是生母还是养母,反正我一个都没见过。 秦淮恩了一声,只是淡淡的说:“小曦,我说过,很多事情我也很疑惑,在我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最好还是先不要问,这锥子一样的东西是上古涂山族的法器,名叫破梦刃。” “破梦刃----”我和凌熠辰齐声道,一听这名字就觉得高大上,只是这东西已经生锈了,看上去似乎很普通。 “恩----”秦淮确定道,“这东西可以破开虚空之地,回到现实中来,如果你被幻象所迷惑,便可用此物破幻,只是需要通晓其中用法,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摸索,如果在梦境中找到你弟弟,可以用此物划开那空间,将他带出来,只是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找到你弟弟。” “这东西我在我爸的神龛里见过,我爸的神龛里有个女神像,难道那个是我母亲?”我难以置信的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说:“有这个可能,但我并不知道她是谁。” -...... 第三百五十一章禅石真人 我从不怀疑秦淮的话,而且他从别墅回来一直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我和凌熠辰不敢打扰他,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话。只是我这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 我从小就没妈,我爸说我妈是在生了周瑞以后难产死了,我弟弟小我六岁,照理说我六岁前应该见过我妈的,但是我却偏偏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原来只当是自己年纪小,贪玩忘了,现在想想,总不能脑子里连个印象都没有吧,就好像是谁硬生生的把这段记忆抹去了,我爸从来没再提过我妈,问的话也只有叹气,不想让他伤心,我们也不再问,家里连一张我妈的照片的也没有。的确是不大对劲。 这位许老却毫不避讳的说他是我的本家,看样子还认识我妈,必然知道我的身世,但是秦淮却不问他,要么是秦淮也已经知道了,要么就是问了许老也不会说,所以干脆不用多费唇舌,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凭空忽然多出来个母亲,让我心里比哪一次都疑惑。 再说说我爸内室神龛里那个神像,我爸有事没事的就在内室里呆着,有的时候就好像跟谁说话一般,但是从来不让我们接触那个神龛,知道那次我被恶鬼缠身,我隐隐的听见那神龛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然后那两个恶鬼好像都走了。而且神像手中的东西跟这个破梦刃极为相似,难道那个神像之人就是我的母亲?可我爸为何遮遮掩掩,我本是他从沉沙墓口抱来的,上次那个灵媒杉杉用通灵之术让我看到了那个抱我的白衣女人,从头至尾那个女人都没露出过真面目。 我们一路无话,回到隐调局,秦淮转头忽然说:“叫袁聪跟赫连双过来,咱们开个会,其他人暂且不必了。” 我恩了一声,有点诧异。这貌似还是第一次只叫上他们两个开会,林叶和李波都没叫,也不知道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我去叫人的时候恰巧碰见了唐秘书,他一听秦淮要开会。而且没叫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秦大局长是什么意思啊,搞小团体啊,不叫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我这个秘书都不叫,你知道他这叫什么吗?在古代这就叫结党营私,那可是重罪啊。” 我白了他一眼,道:“唐秘书,你知道你这在古代叫什么吗?叫以下犯上,那是要砍头的啊。”说完,我也不顾脸上青紫的唐秘书,径直往前走了,顿时觉得心情特别的好。 叫来了袁聪和双姐,他们俩显然也是有点想不明白,这时候唐秘书也跟着进来了,说是来记会议笔记的,不然不好跟上面交代,故意提了上面想压秦淮,好像生怕不带他一样,秦淮只是淡淡的说:“唐秘书啊,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唐秘书朝着我轻哼一声,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秦淮瞥了一眼袁聪,说:“帮我算算,禅石真人在什么地方。” 我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秦淮开会,他这一句话立马让我喷了出来,铲屎真人是个什么鬼?难道他家里养了很多猫?到底有唐秘书在,我也好马上喷出来,唐秘书推推眼镜,问:“那个,秦大局长,铲屎真人是谁啊?您能说清楚吗?” 秦淮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道:“唐秘书,我在开会的时候麻烦你不要打断我讲话,这么基本的事情你都不懂吗?”这一句可给唐秘书呛了一顿,我心里相当的舒坦。 袁聪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吗?铲屎真人,以前没听说过这个人啊?”袁聪眨巴眨巴眼睛问道,发现秦淮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顿时明白了过来,他将腿上的人面疮露出来了,这人面疮生前是神算猫王,自己是在跟他说话。 那猫王一开始假装没听见,见裤子又被撸开了,几乎要哭了,“我当初真是站错地方了,我应该直接长在你屁股后面,所以开会也不会让你撅屁股吧。”后来他想了想,又说:“得,秦大局长想干的事,什么办不出来,我说秦局长,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生前就是太贪财,算了太多人的玄机,才变成今天这样,现在就剩下这么一缕残魂了,您让我算一个地仙的踪迹,这不是让我灰飞烟灭吗?”我感觉人面疮说的时候都要哭了。 我愣了一下,这个铲屎真人还是个地仙,秦淮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你也有消息闭塞的时候,禅石真人因为一些事情,坏了功德,早就已经退出了地仙之列了。” 众人又都愣了,原来只知道修得地仙之尊不易,现在看来正不好还能下岗,当个地仙还真不容易,人面疮怔了怔,道:“竟然还有这事?看来我真是不行了,秦大局长,您请另托高就吧,我是真不行啊。” 秦淮恩了一声,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只是起身道:“双,把袁聪的人面疮好好治治吧,记住,一定要彻底治愈。” 双姐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好嘞!”说完,秦淮起身就要走了,唐秘书自打看见人面疮就一句话没敢说,一直瞪大了眼睛看着,之前他在上面的部门不过也是做一些文案的事情,这些通灵之物他原本就没见过。 唐秘书推了推眼镜,严肃的问袁聪,“老弟,你这个纹身是在哪弄的,有时间给我也纹一个,我不要老头,给我纹个美女。” 袁聪懒得搭理他,人面疮哭着哀求道:“秦大局长,您就不能换一句话吗?我算是知道当初你为什么知道我是谁还把我留下了,果然城府深啊,后悔莫及啊。” 说完,赫连双就拉着袁聪去自己屋子里,我是真的相信双姐能做出直接将人面疮挖下来的事情,袁聪有点犹豫,人面疮想了想,一咬牙,说:“好吧,算完这一卦,我至少十年之内不可再算,到时候就算您逼迫我也没用,结果都是一样的魂飞魄散,您不是最后还想知道周曦的事吗?这世间除了我,除非练了天机残卷……” 秦淮点点头,说了一句成交,便散会了,我明白当时许老说的那个他,应该就是这个禅石真人,不过之前好像从来没听说过他的名号。他叉土巴。 凌熠辰陪我走回去的时候,说:“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个禅石真人是谁啊,还好我知道,据说他是道门一个分支门派的人,就像秦淮的灵昱门一样,人不是很多,此人通晓天下奇石,他说每块石头都是有灵性的,甚至能跟石头说话,灵术也不低,是个奇人,后来成就了地仙之位,只是有一次,听说因为一块石头,不知道怎么,影响了他,他就开始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久而久之,便堕落了,废了功德,就不在地仙之位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噬灵石是救我弟弟的关键之物,如今已经被虹姐捏的粉碎,秦淮只是收了一些粉末,他应该是想找这个禅石真人问问有没有其他的方法,估计有唯有这个人能知道一些线索。 我叹了一声,“怪不得,只是这回人面疮遭罪了,算完了估计就剩下一个人形了,连五官都看不清了。”不过想想那个样子挺好笑的,开完会,我去看了看我弟弟,他白天依然是睁着眼睛,只不过完全没有意识。 我本来准备回去睡一觉,养养精神,凌熠辰却似有话,犹豫了再三,转向我说道,“小曦,我知道一些事情,可能跟你母亲有关。” -...... 第三百五十二章新的征程 我立马侧目看向他,问:“我父亲?你知道什么,赶紧告诉我。” 凌熠辰犹豫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可信度有多高,我师傅前几天在外面游历。托人给我捎来一封信,那信上还有别的内容,暂时还不能给你看,我之前托我师傅游历之时顺便打听一下你父亲的下落,前几天他回信说,看见了这个人,跟我们描述的很相似,只是不大确定,就是有点诡异。” “什么事啊?你赶紧说啊,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师父到底谁啊,天天听你提,真是不知道是谁。”我歪着脑袋问道。 凌熠辰左右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我房间说,这里人多嘴杂,至于我师傅,如果这件事是真的,咱们要是过去的话,你应该就见到我师傅了。”他叉爪血。 我恩了一声,去了他的房间,迫不及待的问:“赶紧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凌熠辰给我倒了杯水,拿了点吃的,可是我现在哪有心情弄这些东西,凌熠辰顿了顿,道:“你是父亲是不是一个缝尸匠?他除了缝尸还会什么?” 这话可把我难住了,我想了一会,道:“我们村子原来就是做捞阴门的生意,但是为了避免竞争。谁家做什么买卖,我们之前都是商量好的,几乎不会打破这个和谐,但是一些关于捞阴门的活我爸都会,毕竟耳濡目染的那么多年,有什么学不会的?” 凌熠辰哦了一声,似乎有所思,“你父亲会扎纸么?扎纸人那种的……” 我回忆了一下,便点点头,“应该会。小时候他还给我和我弟弟扎过纸人玩,不过那东西好像很麻烦,还需要咒语什么的。” 凌熠辰点点头,沉思了半晌,道:“这事有点匪夷所思。我师傅也是听说,没直面的去打听,我大概跟你说说,我师傅去的那个地方有一个专门管阴事的人,听说是前些日子刚来的。跟村民的关系极好,但是因为他从事的这个行业,所以没有多少人敢真的接近他,不久前,有一家找到他,说是想给自家的儿子配个冥婚,希望他可以帮着操办一下,配冥婚这事不新鲜,这孩子死的挺惨,据说这个师父还给休整了一下,然后给办了个冥婚,这媳妇是邻村的一个前不久死去的姑娘。” 我听的正起劲,凌熠辰忽然停下来喝水,我赶紧催促他,“继续说啊,然后呢?” 凌熠辰继续道:“你别着急啊,我慢慢说,然后两家本来寻思这是就拉倒了嘛,冥婚办的好好的,这两家见面都叫亲家了,谁知道有个村民忽然有一天就被吓病了,后来因为心脏病发作死了,他被吓着那天,家里人问他怎么了,这个村民晚上出去上厕所,说是在村里胡同理老远看见两个人手牵手过来,本来以为这是哪家的小两口回来晚了,也没在意,结果这俩人走路不大对,看着好像是飘着,这男人吓的不轻,这俩人停在前面不走了,回过头朝着他俩笑,他一看,吓傻了,这不是前几天配冥婚那俩人么?配冥婚这事,也算是喜事,当地的人也要参加的,这个人应该是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我听完顿时哭笑不得,“人家小两口配完婚,出来散散步,谈个恋爱什么的,至于把他们吓成这样吗?”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道:“我看现在你说没用的最厉害了,现在那个村子已经有好几个人自称见过他们俩了,现在吓的都不轻,黑天了没人敢出来,大家找那个管这事的人,那个人听完也震惊,后来他保证说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假装了做了一场法事,又捞了不少钱,这事就拉倒了,那俩人也再也没出来,” 我觉得全身都脊背发凉,“你是说这个人是我爸?你是怎么确定的?” 凌熠辰喝了一口水,继续说:“当时我师傅认为这个人必然是练邪术的,所以装作客人,故意去套话,他说他自己住在东北的一个村子,村子上面就是沉沙墓,你描述的年龄相貌特点都跟这个人特别像,你说天下有没有这么巧的事?”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去把这事告诉师傅,咱们必须去一趟,不管是真是假,去看看也好。” 凌熠辰摇摇头,一把拦住了我:“现在这个时候你先别说,我师傅那边的消息还不是很准确,等着他都打听清楚了,你在去跟秦淮说,我现在告诉你,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 我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师傅现在准备去找禅石真人,也还为了我弟弟,可是你师父那边有消息我又要过去,现在我两边都不想耽误,怎么办?” 凌熠辰想了想,建议道:“不行我们就兵分两路,秦淮去找噬灵石,咱们两个去我师父那,问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也好让你安心,我觉得即使是你的父亲,他应该也不会承认,他离开你这么久了,必然是有什么不能认你的苦衷,不管是什么苦衷,总要先去看了才知道。” 我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很好,便侧头问,“你师父现在在什么地方?” 凌熠辰微微一笑说:“他现在在敦煌呢。”我立马瞠目结舌,他是我父亲的概率太低了,我们老家离敦煌远着呢。 这一宿我完全没了睡意,今天一天的信息量有点略大,我需要在脑子里好好整理一下,我翻来翻去,总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虽然现在仍然是迷雾重重,可是我却看到了丝丝的光亮。 第二天,秦淮急匆匆的把我们几个一组的老成员叫上开会,这一次包括的李波和林叶,当然更有讨厌的唐秘书,人面疮忽而跟大家说:“老夫昨天晚上开坛算命格,倒是没发现禅石真人的行踪,但是卜出你们想救周瑞的话应该去哪。” “去哪啊?”我赶紧追问道。 人面疮打着哈欠说:“命格所指向的位置,是敦煌,看来你们去了那里必然会有奇遇,只是周瑞能不能活着,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又一次提到敦煌,我全身抖了一下,昨天凌熠辰才跟我提起的,今天说是算出的天象也如此,竟然在同一个地方,难道只是巧合?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师父,你还记不记得,在东北那个炮楼的时候,有个女孩被虹姐害死了,头上长了太岁灵,叫什么我记不住了,当时有人说她在敦煌莫高窟发现了什么,结果被虹姐弄回来害死了。” 凌熠辰恍然大悟,“对,是有这么一会子的事,之前就一直想说敦煌了,中间被事情耽误了些,现在尽快出发吧,回去都收拾东西。”看凌熠辰这么积极的样子,我顿时无语了。 秦淮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才说:“到底还是要去那的,听说莫高窟之中有存在第三块狐狸头,如果找全了,只怕我们就可以去沉沙墓了,那时候小曦的身世也就彻底能解开了。” 唐秘书顿时两眼放光,推了推眼镜道:“那个秦局长,我研究狐狸头很多年了,您带着我一起去吧,据说上面有文字,翻译很重要的。” 秦淮完全装作没听见,说:“隐调局的事暂时交给王蔽组长打理,唐秘书从旁协助,明天我们就走一趟敦煌,都回去收拾东西去吧,今天开会除了一个人都去。”说完便径直离开,新的正常已然开始。 -...... 第三百五十三章到达 我们都离开了回去收拾东西,秦淮所指的除了一个人,那个人自然就是唐秘书,我看他愤愤不平的样子,在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唐秘书在后面大喊了一句,“看来这事我应该让许老拿主意了,我听说他老人家现在也在西安。”那语气显然是说给我们听的,我顿时有一种小时候跟同学闹别扭,然后我给你告老师的感觉。 秦淮一直快步走在前面,完全没理会他的话,我快走了两步,追上秦淮问:“师傅,那个唐秘书要找许老,那个许老会不会找你麻烦?” 秦淮轻哼一声说:“谁找谁的麻烦还不知道呢,你去收拾好东西吧,把破梦刃装好,千万不要弄丢了。” 我恩了一声,凌熠辰在我身后忧心忡忡的走了出来,我等了他一会。诧异问道:“怎么了?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凌熠辰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说:“小曦,我想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我在你心里到底会是个怎么样的存在?” 凌熠辰这一问,让我有点惊异,我本来以为他又是说不正经的,就随口说:“估计到时候把你们都忘了。”然后我兴冲冲的往前走,凌熠辰却满是心事的跟在后面,跟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我撇了一眼,说:“凌大帅哥,赶紧走啊,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帅哥,行了吧。” 红禅这时候飞出来。站在凌熠辰的脑袋说:“你的帅就照我差一点了,小凌子快把我坐骑腾蛇放出来,我俩好久没见了。”不知道什么,红禅跟腾蛇的关系混的特别好,凌熠辰的表情这时候才恢复了正常,将腾蛇放出来跟红禅打闹,腾蛇虽然凶猛,但是知道红禅是自己人,也不真的咬下去,他把腾蛇一会摆成个圆。一会让腾蛇绕在一起解不开,两个人玩的还挺开心,我一边笑,一边收拾东西,谁知。凌熠辰那天莫名其妙的问话,却早就一语成谶,原来,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傻的从来都是我。 收拾好东西。匆匆的跟大家吃了一顿告别的晚餐,我也正是见了一下手上的几个组员,怎么说我现在也是隐调局五组的组长,除了袁鑫,竟然还有钱经理,就是牛x风水公司的那位经理,秦淮说钱经理已经暴露了,怕冥昱教和虹姐找他的麻烦,收入我队里,而且我们之前也并肩作战了很久,也算是熟人了。 钱经理看了我一眼,说:“哎呀,没想到啊,周曦组长,现在换成你是我的领导了,人生的际遇简直太奇妙啦。”说完我跟钱经理都相视一笑,还有剩下的三个人,介绍完了我也没记住名字,主要是当时心里一直在寻思这几天诡异的事,没在意。他休岛亡。 我小声问秦淮,“师傅,我们组的人一个都不带吗?” 秦淮今天喝了点酒,微微抬脸说:“你做决定吧。”然后呆呆的看着酒瓶发呆,一句话也不说,凌熠辰也是,我被他们两个弄的莫名其妙,心情也觉得不好了,我最后决定带着袁鑫和钱经理一起去,多个帮手总是好的。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坐车去西安机场,直飞到甘肃敦煌,秦淮说我们去的人太多,一起走太过引人注目,就分成三批走,我们三个是最后一批,坐上飞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其实除了晕飞机之外,别的都挺好,在飞机上可以随便吃,我每次就以晕飞机为借口吃了好多,吃着吃着也就忘了晕飞机的事了,凌熠辰笑话我说,要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像我这么好哄,给点吃的就能忘了本来的欲望,那该少了多少纷争。 我们到敦煌机场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袁鑫他们开车在门口等我们很久了,我们三个坐上车,一路聊闲话开了快一个小时的时候,到了快市中心的地方,敦煌一直是我向往的文化古城,古代的时候这里是丝绸之路最重要的地段,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开车这一路上我偶然还能看到公路修建于沙漠之上,里面的建筑也都保留着古香古色。 到了快市中心的地方,才显现出一个古城的现代化样子,晚上各种的灯光闪烁,应和着古城非常美,袁鑫忽然急刹车了一下,我没有准备脑袋直接磕在前面的椅子上。 我猛然抬头一看,袁鑫抢了公交优先的路,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站台,我们旁边有辆公交车飞驰而过,我看了一眼表,正好是晚上11点40分,我叹了一句,“敦煌这么晚了还有公交车啊,在我们那个小县城,虬泽镇,晚上6点公交都没了。” 袁鑫赶紧赔笑说:“对不起啊,局长和组长,刚才没看清路标,开人家道上去了,估计这公交是接上夜班的。”我恩了一声,刚刚也只是随便说了一句,并没有多想。 秦淮眯着眼睛看那公交车半天,说:“下车----”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没听清,转头问:“师傅,你刚刚说什么?下车?到地方了?”我惊异的看了一圈,是有宾馆,但是这里好像不是停车的地方。 袁鑫也愣了一下,赶紧减速问:“您要下车吗?可这里好像不让停车……” 秦淮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公交车,目不转睛,强硬的说:“快点停车,靠边停,快!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们。”秦淮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众人都一脸茫然,袁鑫不敢怠慢,赶紧把车靠边听了,秦淮下车三步两步的走到前面的公交站点。 我跟凌熠辰互看了一眼,也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跟这秦淮跑了过去,正好赶上公交在我们面前停下,刚刚我们旁边没仔细看,这个公交有点诡异,似乎挺老了,老式的那种大型的客车,车厢上有一圈红漆,这红漆已经变成粉漆,而且掉的差不多了,车身锈迹斑斑,能装五六十人的那种,窗户脏的几乎看不清里面,而且多数都贴着透明胶,发动机的声音极大,感觉好像马上就要抛锚了,而且这车周围老有那么一股子腥味,腥味和汽油味混合在一起,倒是闻着不那么明显了。 车停在我们面前,门咯吱了半天才打开,秦淮也不问问这车往哪开的,就直接往上走,不管他做什么总有道理,我们只能跟着,我们莫名其妙的跟着走上去,秦淮上车在随身的包里摸了半天,摸出三个一块钱,可是这三个一块的有点不太一样,我以前从来没见过。 那司机本来连看都没看我们一眼,见秦淮掏出了这钱,上下扫了一眼,又转了回去,这司机有点不大对,虽说晚上冷,他传了一身像羊皮袄的东西,下面穿了个短裤,这是什么混搭方式,现在很流行吗?司机面色有些铁青,眼睛上都是血丝,掩饰不出的困倦,也许是开夜车熬的,可他这样能开车吗?这不是疲劳驾驶吗?秦淮扔的这是什么钱,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我愣在原地,秦淮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赶紧上去,我缓过神来,往车厢里面走,这座位也是破烂不堪的,这个时间车上的人还不少,多数都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闭息,朝着车厢最后一排空着的座位走去,车缓缓的开动,我坐下来时候,看了一圈,我觉得这些人有点不大对,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哪怕是呼吸的声音。 -...... 第三百五十四章烧纸人 我觉得这车有问题,想问问秦淮怎么回事,他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坐在后面的座位上,可以把前面看的非常清楚。(.’)客车继续往前开,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这车上仍然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者交谈,也没有任何亮光,当车开到外面比较明亮的地方的时候,我歪着头,侧着身子,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上夜班很累,累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么? 我前面好像还是个男人,他的穿着很奇怪,带了个黑色的礼貌,一声黑衣服。看那个样子好像是上海滩里面文强哥的打扮,我稍稍侧脸一看。这个心里不禁一惊,这个男人的脸怎么好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眼睛眉毛只有一条缝,鼻子是两个黑洞,我抖了一下,那男人似乎发现我在看他,稍稍转过头来看我,虽然动作极小,但是也被我捕捉到了,我赶紧假装闭眼睛睡觉。 闭了一会,车又在前面的一站停下了,但是并没有人下车,也没有人上车,司机仍然把两侧的门都打开。过了半晌启动继续走,车里的空气让人觉得沉闷,这一起车,我前面的椅子老化往前动了一下,前面那个女人好像被定在了椅子上,跟着往前动了一下,然后也没挪动那个椅子,那个坐姿我看着都难受,她仍然是一动不动。 她的脸正好侧过来看我,我定眼一看,吓的差点没从座位上掉下来,这个女人的脸惨白至极,就像白纸一般,眉毛极短,眼睛却非常大。()几乎占据了脸的一般,鼻子有些看不清,嘴上涂了血一般的口红,只涂了正常人嘴的一半,在左右脸上各有一团红色的圆,那感觉就好像是以前村子里扎的纸人的样子,就是送阴的纸人,各地对于烧纸人的习俗不一样,我们老家烧的纸人又叫送阴童子,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与送阴童子护着,往奈何桥去的路上帮着撒钱。也就过的安生一些,还有一些地方烧纸人是陪着到那边伺候的,反正这里的说道非常多,主要是看地方的习俗来。 我全身抖了一下,赶紧往后侧了侧身子,秦淮看了一眼,在我手上拍了拍,示意让我镇定,我深呼吸一口气,赶紧念了凝神咒,转头看了看窗外,这车不知道开到什么地方去了,周围都是沙漠,外面来个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更诡异的是,这车连个前灯都不开,就在路上这么开着,幸亏这个时间路上的车少,不然如果眼神不好,撞到这车怎么办? 正寻思着,车又停了,这门吱嘎缓缓的打开,没有人下车,但是却有几个黑影上了车,这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哪来的人啊,我满心的诧异,盯着那些人,秦淮捏了我手一下,示意我闭眼睛,然后再闭息,因为有个黑影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点点头,赶紧深吸一口气,我现在闭息的时间可以延长到了30分钟,也算是一种进步,那黑影看车上位置都满了,便走到了这最后面,后排一共有五个坐,我们站在最中间的三个,黑影也不多说话,直接朝着挨着我的靠窗座位走去,我微闭着眼睛,观察这一切,发现他这个举动,我稍稍的动了动腿,想让他进去,却还没等我动,这个人嗖的就走了进来,要知道座位和我腿中间的缝隙只有那么一点,这人怎么进去的,而且完全没碰到我,难道他是个纸片吗? 我不禁全身抖了一下,红禅却在我耳朵里小声说:“主人,千万别呼吸,你刚才动腿的动作被他看见了,现在一直盯着你。”我一动不敢动,冒了一声的冷汗,被一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盯着,还就坐在我旁边,是个人都会紧张,我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这个人坐在我旁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觉得从我旁边吹来阵阵的冷气,我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闭息只能挺半个小时,由于我还有点紧张,感觉自己好像已经不行了,再挺下去迟早要憋死,我还不敢说话,只能再强忍着憋下去。 车忽然来了一个急转弯,我紧闭着眼睛,手用力紧紧的抓住座椅,免得我摔出去,车渐渐平稳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当然我指的是精神,我仍然处于闭息的状态,我脑子刚想要睁开眼睛,红禅与我心意相通,忽然小声提醒,“主人,你要睁眼睛,一定要镇定,千万别被吓到。”他他池圾。 我心里咯噔一下,寻思这是要发生什么事,我微微睁开一点,吓的我差点尿裤子,一张极大的大白脸正贴在我脸周围,他的脸简直就是画上去的,跟那个礼帽男一样,是我旁边的那个人用自己的大白脸贴近我的脸在观察我,妈的我吓的全身一抖,这大白脸是不是有病,没事看我干什么,关键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我赶紧念凝神决,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大白脸看了一会,把脸收了回去。 这时候,我已经到了极致,脸因为闭息涨的通红,再挺下去不被吓死,也被憋死了,我稍稍的呼出一点气,大白脸貌似感受到了什么,马上又把脸贴近我,而且这时候,他脸上画的那一条缝的眼睛竟然睁开了,里面只是两个黑漆漆的洞。 我心里一沉,寻思这下完了,谁知道,秦淮动作极快,将我往靠背椅上一按,手里提着天谴,往那个大白脸的印堂处狠狠的一刺,那大白脸竟然七窍都流出血来,顺着天灵盖飞出去一缕白色的青烟,那大白脸顿时瘫软在座椅上,我赶紧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空气,这时候能自在呼吸都是幸福啊。 前面的其他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凶案,车仍然继续开,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声音,我侧头一看,这大白脸竟然变成了一张画着像的纸,原来真的是纸人,而且这纸人画的长相跟刚刚大白脸竟然一样,只是脑门的地方多了一些红色的墨水,看上去鲜血淋漓的。 难道这满车的人都是纸人?包括那个司机?我脑子里不禁诧异起来,秦淮仍然对我做出嘘的动作,车渐渐又开进了城市,这里应该是敦煌郊区的地带,虽然车依然极少,但是至少都有光亮。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车床,在黑夜中,因为外面的亮光映进了车里,这车窗变成了玻璃,窗子上映着这些人的影像,他们一个个都把眼睛瞪的大大的,在盯着我跟秦淮看,可我看一眼周围的几个人,他们明明都是闭着眼睛的,在车窗的倒影却是睁着眼睛,我觉得冷汗已经将衣服侵湿了。 车开到了一栋漆黑的楼前便停下了,两个车门打开,这些人像被人指挥了一下,扑腾一下全部站起来了,当然,这扑腾是我配的音,根本没有一丝声音,秦淮示意我们也跟着站起来,我们坐在最后,虽然没合拍,也没人发现,这些人排好队,一个一个往下走,连下车都没有声音,好像飘下去的一样,凌熠辰拉了我一下,示意我下去的时候脚步一定要轻,不要弄出任何声音,我点点头,跟着这些纸人后面,缓缓的走下去,走到前面的时候,发现司机早就没了踪影,也不知道几时下去的。 我们三个下了车以后,那些纸人排队往那黑漆漆的楼里走去,我抬头一看,这楼有六层,好像是已经废弃了,整栋楼破烂不堪,而且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亮光。 -...... 第三百五十五章隐调局老人 我们跟在这些纸人后面,仍然是不出声,我尽力的闭息,但是实在忍不住了会偷偷呼吸几口气,我粗略的数了数。下来的纸人大概有六七十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都走的很快,我们三个走在最后面,等纸人都进到了楼梯口,我们也跟着进去,发现这些纸人都在沿着楼梯往上面走,步伐一致,完全没有声音,若是不看,你以为这楼里一个人都没有。 我以为秦淮会跟着上去,他朝着我们做了一个撤的手势,转身就准备走了,楼梯里忽然传出撕纸的声音。秦淮抬头看了一眼,转身带着我们走了,跟着他走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这楼里的某处,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我不敢回头看,也不明白。秦淮既然莫名其妙的跟来,为何又不上来查个究竟,这楼显然必然有问题。 我正寻思着,跟着秦淮走出那鬼楼,到了外面的街上,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秦淮给袁鑫打了个电话,原来袁鑫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只不过怕被看见,跟的比较远。连我们都没发现。 袁鑫的车几分钟就到了,我们上车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开车的时候,我发现在那楼里的黑暗处好像有个身影动了一下,“师父,那里好像有人,你看----”我指着身后的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道:“别看了,这人早就将咱们三个记住了,没准明天就出现跟咱们三个一样的纸人了。” 凌熠辰皱起眉头。说:“事情有点不对,先说这车,竟然装了一车的纸人在路上堂而皇之的开着,没人发现吗?那司机是不是人啊,我倒是没仔细看,第二,这些纸人为什么被拉到这个房子里,有人要干什么?用这些纸人能干什么?” 秦淮一直眯着眼睛没说话,半晌才说,“那些纸人都不是普通的纸人,首先说那些纸是用尸土侵过的,所谓尸土,就是直接埋过死人的土,死人的一切器官甚至都化作尘土合在了里面,这些纸侵在土里,多少会沾染一些阴气,然后扎纸匠将此制造成纸人,在将人的魂魄固封在其中,那魂魄最好也还选死前受过折磨的,又巨大冤屈的,他们一直渴望再生,有了纸人的身体他们自然是愿意,更加不会离去了,然后用人血点唇,在施以咒术,这纸人就能像刚才那样如此了。” 我忽然觉得这段话怎么有点熟悉,好像秦淮以前说过,在哪说过来着,我想了半天顿时意识道:“对了师傅,这话你不是说过吗?阿房宫里咱们刚进去的时候,遇见兵马俑那井的时候,兵马俑身后不是有个纸人出来了,当时你就解释了。” 秦淮恩了一声,道:“真不容易,我说了一遍的话你就能记住,看来是智商提高了。红禅连忙摇头,说:“一定是我主人被那个纸人吓的不轻,才记住的,不然她早就忘了。” 我懒得理他,这么晚了也还有点困了,懒得跟他闹,“师父,当时你不是说那纸人是虹姐放的吗?秦朝的时候根本还没纸,哪来的纸人,就是虹姐想拖延时间来着,结果自己还没得到打神鞭,虹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叹了一口气。 凌熠辰转头笑嘻嘻的问我,“怎么的,小曦,你想虹姐了?用不用下次再见到她,我把你的相思之情告诉她,免得你这么痛苦。”我白了凌熠辰一眼,懒得搭理他。 秦淮表情微变,道:“的确如此,这个纸人跟姜虹应该拖不了关系,只是我也想不明白,他们要这些纸人来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吓唬人用的话,那未免做的也太多了。” 凌熠辰赶紧附和道,“秦老七,这姜虹的人敢在大半夜用车拉纸人,应该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应该是上头有人庇护着,这个人的身份还不低,而且我想问你,如果像咱们今天,活人上去了会怎么样?” 凌熠辰这么一问,我忽然想起了刚才把脸贴近我的大白脸,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这东西太吓人了,秦淮顿时皱起眉头,说:“你说的有道理,这应该就是四岳的人干的,他们的组织历朝历代都存在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倒是不奇怪,如果有活人上去的话,本来晚上等公交的人就少,而且这车也没贴是多少路,还这么旧,上去的概率很小,但也不代表没有,那个司机应该是活人,我可以确定,只是应该知道些秘密,他手上带着驱鬼的符咒,若是真有活人上去,只怕会让这些纸人将魂魄吸进,刚刚小曦不就是吗?” 我愣了一下,侧头问:“刚刚那个大白脸要吸我的魂魄?” 凌熠辰赶紧说:“可不是,你看看车上哪个纸人动弹了,你多余给他让地方,动的那么明显,连我都知道你是活人,那大白脸还能放过你了?不过他吸了半天,好像是没吸出来。” 秦淮冷笑了一声,说:“哼,小曦的魂魄岂是一个小小的纸人就能吸出来的,这也太小看我秦淮的徒弟了,袁鑫,你回去查一下最近一年内敦煌之中发生过的命案,全身没有一点伤痕就死了的,跟公交车有关的,我要弄清楚姜虹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袁鑫赶紧答应,车开的极慢,晚上光线本来不好,我有些昏昏欲睡了,半睡半醒的时候,听凌熠辰跟秦淮小声说:“给小曦加个闭觉符吧,我有事想跟你说。” 秦淮嘴里飘过两句咒语,在手上画了个符,贴在了袁鑫的座位上,说:“袁鑫听不到了,小曦就算了,这闭觉符对身体器官伤害比较大,能不用尽量就不用,尤其我加注了力道会更强一些。”说完,秦淮侧头贴近我的脸,我甚至感觉到他吐在我脸上的气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特别的镇定,也没眨眼睛,似乎真的睡着了一样,其实那时候我也还是迷迷糊糊的,还没完全睡醒。 凌熠辰淡淡的说:“我师傅在这边,我来了总不能不见,只是他老人家对你有些偏见,灵煞的事他还是释怀不开啊。” 秦淮恩了一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理智,咱们分开办案好了,你跟你师父分开这么久,见见面也是好的。” 凌熠辰笑了两下,说:“今天那个纸人,不会是小曦养父扎的吧,他父亲虽然是二皮匠,但是这纸人也需要缝合,而且二皮匠多半都会扎纸人。” 秦淮叹口气,道:“我现在也一头雾水,小曦的父亲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最重要的是我查到他父亲在隐调局中的档案,他和之前死的那个老吴头,都曾经是隐调局的人,只是,他们都假死,骗过了总局,被吊销了档案。” 凌熠辰一愣,难以置信的问:“假死?难道是为了什么秘密?或者他们是冥昱教或者那个虹姐派来的奸细?”他来以血。 秦淮摇摇头,说:“隐调局对于他们两个的档案非常少,这两个人平时非常低调,我现在也不好说,只能继续看事态的发展,至于冥昱教的话,你对他们的敌意太多了,冥昱教不都是坏人,就像隐调局不都是好人一样,之前那些事都是高柏铭策划的,韩沐泽这一世,算是仁慈很多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便不再说什么了,我就这么闭眼睛听着,觉得这两个人仿佛离我越来越远了。 -...... 第三百五十六章我父亲姓什么 这一路上我一直不敢吱声,也早就没了睡意,被这两个人的谈话说的我云里雾里,怪不得我觉得我爸跟老吴头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原来两个人都曾经是隐调局的人。但是又是因为什么他们两个要假死? 听秦淮说完,我忽然回忆起这么一件事,我父亲的确是会扎纸人,小时候我也不懂这些禁忌,好像是当时有人来拜托我爸扎两个纸人,我爸但是面露不悦,也没同意,对方出钱还不少,要知道我那个年龄一百块钱本就不多见,我记得当时那个人拿了好几摞的钱,我爸还是言辞拒绝,可不知道我二叔说了什么,我爸却同意了,当时扎了两个童子,一男一女。就摆在屋子朝西的方向,我爸告诫我,千万不要去碰那两个纸人,我弟当时还小,连走路都费劲,更不会去碰纸人了,我当时欣然答应。 也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是命中注定就会发生,本来我已经把这个纸人的事情的忘了,可是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知不觉的醒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听见屋子里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准备起来上个厕所,本来已经把纸人的事忘了,等我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偶然瞥见在月光下站着的两个纸人,觉得有点瘆的慌。住过东北平房的朋友都知道,厕所一般都是在外面的,那时候我家不富裕,我爸就在屋子外面弄了一个简易的,当时正是夏天,我出去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跟着我,我闭着眼睛上完厕所,刚一起来,就感觉有一张脸侧了一点点往里面看,我当时吓懵了。试探着也不敢一点一点走出去,结果门口什么人都没有,我赶紧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屋子里面跑。 黑灯瞎火的可算摸到屋里了,我赶紧就送了一口气,刚要进屋。正好看见月光下的纸人,我记得绝对不会有错,我出去的时候两个纸人还是背对着我,面朝西的,等我回来的回来。两个纸人位置没动,却面朝我,而且一个纸人侧着身子,就好像在偷看什么样子,另一个突然张开了嘴,不停的做着嘴型好像要跟我说话,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就被吸引着往你那两个纸人的方向走,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一点意识都没有了,等我都快走到两个纸人跟前的时候,我爸忽然一嗓子叫住了我,问我在干什么,我当时全身一抖,立马恢复了意识,等我再看的时候,两个纸人又背过去了,跟我最开始看见的一样,我吓的不轻,我爸一直看我睡着了才走,等第二天早上我醒了,那两个纸人就消失了,不知道让爸弄到何处去了,因为这事,我后来连着病了三天,打那以后,也就再没见我爸扎过纸人。 我们开回了宾馆,我正在回忆之前的事入神,秦淮推了推说我到地方了,我吓的全身抖了一下,秦淮赶忙问:“怎么了?做恶梦了?” 我假装揉了揉了睡眼惺忪的眼睛,说:“没有,就是有点冷了,这个快就到了啊,师父,我还没睡够呢。”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说:“你都睡快两个小时了,上去睡吧,明天一早开会。”我点点头,跟秦淮他们一起上去了,我跟双姐住一间屋子,之前对她有点误会,自从秦淮说她是可靠的伙伴以后,我便再没有怀疑过她,秦淮的话总是有那么一股子难以置否的魔力。 双姐一直等我们回来,我们住在敦煌离市中心不远的一个宾馆里,和双姐没聊几句话,我便躺下去了,全身累的不行了,不知道怎么的,本来挺困的,躺下却精神了,我总隐隐的感觉今天有什么事要发生,还说不上来是什么事,就这么翻来覆去的半天,竟然越来越精神。 我叹了口气,起身想上厕所,双姐可能被我吵醒了,问:“怎么了,小曦,你睡不着?” 我恩了一声,“吵醒你了么,双姐?” 双姐摆摆手说:“没什么,我本来也没睡着,不知道怎么了,自从来了敦煌心里总是隐隐不安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事,我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还是五年前,局长进沉沙墓的时候,结果回来……我们当时还以为他活不了呢。”双姐淡淡的笑了一下。 我坐在床边,问:“双姐,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的秦淮到底是谁,为什么大家都说秦淮不是秦淮,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道,不过我知道双姐一定不会说,只是想碰碰运气。 果然不出预料,双姐沉默良久,然后道:“小曦啊,从你遇到的你师父开始,就是现在的秦淮,以前的秦淮跟你没有关系,你又何须理会是还是不是呢?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 我茫然的望着双姐,最后也躺下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了,这一夜我好像梦见了我爸,我又回到原来的那个村子里,总之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一大早上,凌熠辰就过来砸门,说是有急事,我来不及洗脸呢就干净把门打开,凌熠辰扫了我一眼说:“小曦,干净收拾下楼,有个地方出事了,秦老七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你自己就行了,双姐他们有别的任务。” 我点点头,赶紧收拾收拾往楼下跑,都说女生出一次门很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定是纯爷们了,自从加入隐调局,我已经培养出从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到出门,一共五分钟的良好习惯。 袁鑫开车在下面等我们,秦淮早早的坐在前面,看他的样子好像一宿没睡,我和凌熠辰赶紧上了车,袁鑫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早餐,我道了声谢谢赶紧接过,转头问秦淮,“师傅,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 秦淮没说话,一直在低着头看什么东西,我扫了一眼,是之前他给我看的记载四岳的那本书,翻了半天,也没固定看哪页,好像在找什么。 凌熠辰转头说:“小曦,你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我师傅发现有人配阴魂被吓到那个事了?”我一脸茫然的点点头,凌熠辰继续道:“还是那个村子,有人死了,死因是三魂七魄被什么东西都吸光了,应该跟纸人逃不开关系,昨天在那个公交车上,那个纸人不是也要吸你的魂来着吗?不过吸不吸的出来就未必了。” 我恩了一声,说:“咱们现在是往那个村子去啊,那样的话就能看见你师父了吧,我还挺像见见他的,老是听你说。” 凌熠辰担心的看了一眼秦淮,说:“秦老七,你真的准备跟我师傅见面?看来又要拉架了,他师傅那个人嫉恶如仇,本来就把你当做假想敌,他要是知道我在你手下干,估计非要欺诈了不可。” 秦淮也没抬起头,仍然是顶着那本册子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放心吧,我会让着他的,我现在没时间跟他讨论这些,小曦,我问你个问题,你父亲跟你提过他姓什么吗?” 我噗的喷了出来,顿时一脸黑线,“我说师傅,你是最近没休息好傻了吗?我父亲姓周啊,我叫周曦,我弟弟叫周瑞,这还用问么?师傅你没事吧,你怎么变的这么傻了?” 秦淮揉了揉太阳穴,道:“他从来就不姓周,他是因为你姓周,才后来改的这姓,以便用这个身份掩人耳目的活下去。”他冬丸巴。 -...... 第三百五十七章伊藤法师 “什么?”我简直难以置信的问。 凌熠辰也是大吃一惊,“你是说小曦他爸随了小曦的姓?我的妈呀,话说你那个养父为什么要掩饰真实的姓名?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真实的名字能够暴露他的身份,可是他却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身份。看来你这个父亲也是满身的问题。” 袁鑫一直开着车,我吃完早饭本来想再睡一会,因为那个地方在敦煌外围的一个村子里,就算是开车也很久才能到,我看了一眼窗外,觉得有点不大对,这周围的景色好像有点熟悉,这个路线不是昨天那个大客车走的吗?我还记得当时那个大客车在这条路上开,一辆车都没有,而且他连灯都没开,好像刻意不让人看见一般。 “这条路不是昨天大客车开的吗?难道是那个鬼楼出事了?”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恩了一声,说:“没想到啊,昨天晚上那么黑你竟然还记得路,没错,这路是来过。不过不是那个鬼楼,但是离那个楼也不远的地方,必然跟那里有关系。”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师傅,我问你个事,之前上那个大客车,你不是掏出三个一块钱吗?那一块钱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而且那司机看了咱们一眼就让上车了,那个是什么啊?” 秦淮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我问烦了,还是没在书里找到他想知道的东西,缓了片刻道:“是信票,一种可以在两界都通行的票据,像钱一样,有这种东西人就代表着有可以自由穿梭阴阳两界。自然不算活人,所以他就让上车了,不然他是看的出来咱们不是纸人的,这个司机也不是一般的人,否则还有命一直开车吗?早被吸了魂魄。” 我哦了一声,心里寻思为什么秦淮懂的那么多呢,他好像真的没比我大多少,不管是什么阵法和诡异的东西好像都见过一样,感觉四五十岁的人都没有他这么多的阅历,车缓缓的开进了一个村子。这村子后面就是沙漠,村子周围却是一片难得的绿洲,村子后面是一座看似黄土垒起来的高山,这样能挡住些许沙子,这村子看起来大概有几百户的居民。人也不少,因为都是沙漠,车并不是那么好开的,指不定哪里就陷进去了出不来,好好一路上算顺利。 袁鑫转头跟我们说:“来的时候我简单的查了一下这村子的资料。这村子叫鸣沙村,后面那座山叫鸣沙山,听说是当年这西域一国的城墙残骸,并不是什么的真的山……” 袁鑫还没等说话,秦淮似乎终于从那本书里找到自己想找的东西的,连连说:“找到了,真是不容易,我记得好像是在这本书里。” 我赶紧凑上去,问:“师父,你找到什么了?”还没等我问完,就看见几个人站在村口,指着我们的车子貌似在说什么,秦淮见势将书往自己的随身包里一揣,刚要出去,却犹豫了一下。 这时候,从那些人之中走出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人,头发半长不短,依稀的夹杂着几根白发,他的脖子上带着夸张的项链,项链是五个骷髅穿着一起的,第一个骷髅最大,其次两两减小,最大的骷髅有我手掌那么大,应该是用某种骨头雕刻而成,看上去白白森森的有点恐怖,他的左耳朵上带着一个大圈的银色耳环,左右胳膊上满是纹身,一脸阴沉的看着我们。 凌熠辰脸上表情复杂,赶紧下车跑了过去,说:“徒儿拜见师傅----”我差点噗的喷了出来,心里寻思,这就是凌熠辰的师傅,怎么看都像古惑仔呢?为什么我遇见的高人都跟印象里的不一样呢? 我赶紧下车跟着凌熠辰走了过去,那人朝着凌熠辰微微一点头,然后凌厉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凌熠辰赶紧介绍,“哦,对了,他叫周曦,徒儿跟您提起过,那位就是……秦淮……”凌熠辰说的时候底气极为不足,好像是介绍个大逆不道的人一样。 “小曦,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傅伊藤法师!”我愣了一下,心里泛着嘀咕,伊藤法师,怎么感觉听着这个名字像日本人,但是上下打量一下又不像,怕说错话,一时的我也不敢说什么。 本来伊藤法师的眼神在我身上游走,可刚刚听到秦淮的名字以后,他做了一个明显的转头,狠狠的瞪着秦淮,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我师父这时候几乎都要化成粉末了。 秦淮大大方方的从车里走了下来,没有任何的举动,只是淡定的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秦淮离着伊藤法师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伊藤法师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在胸前,我一愣,这法师是要干什么?发现他身后的人立马连连往后撤退,几乎离他十多米远,凌熠辰也拉着我旁边躲,一时离那个法师进的就只有我师傅了,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准备打架的节奏了,这俩人什么深仇大恨,见第一面就开始打。 我有点担心秦淮,毕竟他最近消耗的经历太大,凌熠辰的师傅一看就不是灵术低的人,“凌熠辰,你师父跟我师父怎么回事啊?”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挺小的时候就是他抚养我了,他是降头师,教会我很多东西,他一直说要找灵煞报仇,但是谁都知道灵煞在秦淮的身体里,所以他也一并仇视秦淮。” 我哦了一声,觉得秦淮有点委屈,“可秦淮是秦淮,灵煞是灵煞,根本不是一个人啊?” 凌熠辰点点头,说:“是啊,我知道不是同一个人,但是我师傅不这么想啊,没事,让他跟秦淮打吧,他不是秦淮的对手,但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咱们且看看吧。”他夹双扛。 那法师念完咒语,我忽而隐隐的看到他脖子上那五个骷髅缓缓的张开嘴,变成了五个黑色巨大的骷髅朝着秦淮咬去,直觉告诉我这应该是某种降头,秦淮歪着嘴笑了一下,在天谴的刀身上画了一个符咒,朝着那冲他飞过去的五个骷髅随后一看,那五个骷髅当即化成飞灰消失了,我看的一愣一楞的,那法师仍然不敢实说,手里抓了一个什么东西,咬破自己的手指给那东西喝了自己的血,那东西越发的变大,涨了起来,刚刚还只有手指甲那么大,我抬头一看,这东西怎么有点像小龙虾?而且还是会飞的小龙虾,他吸够了血,朝着秦淮飞了过去,我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好像很凶猛的样子,我听凌熠辰说过,凡是用自己血下的降头,都蕴含着一种不弄死对方自己就会死的意思,他师傅这是玩真的了,一开始我以为只是比划比划。 我赶紧把红禅叫了出来,指着那个小龙虾说:“红禅,那东西你能搞定吗?”我当时寻思最高别让我师父出手,本来就已经有积怨了,现在放出那东西,不是逼着大家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吗? 红禅站在我头上,看了一下,说:“有困难,这东西并不是归墟之物,而是那老法师自己练就的降头生物,我试试吧。”说完,红禅周围泛着金色的光朝着那东西飞了过去,那法师一看见红禅,煞是惊讶,赶紧将小龙虾收了回去,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叨咕着什么,秦淮立马朝着我摆摆手,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第三百五十八章扎纸匠 那伊藤法师好像很生气,手臂朝着我一弯,嘴里开始念咒语,这个咒语念的声音很大,我可以确定他说的是泰语。因为泰语的辨识度比较高,基本上一听就能听出来,秦淮脸色微变,凌熠辰大惊,扑腾就跪在了地上,“师父,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很多事情和规矩根本不懂,您又何必如此?您要是非要继续,那就只能咱们师徒较量较量了。” 那伊藤法师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念着咒语,秦淮冷笑了一声,道:“没想到现在的伊藤法师越来越厉害了,都开始跟晚辈计较起来了,还真是有度量啊。” 我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好像我翻下来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可我什么都没干啊,这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看着凌熠辰和秦淮,听完秦淮的话。伊藤法师渐渐的睁开眼睛说:“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下跪?”伊藤法师的声音极为低沉,但是有股子不可抗拒的力量。 凌熠辰也没说什么,我赶紧扶着他站了起来,伊藤法师瞄了我一眼,将目光转向了秦淮。“灵煞,你来这个村子所为何事,还请你带着你的人一起离开此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他以名技。 秦淮一脸哭笑不得说:“伊藤法师,你哪里都好,你知道你为何一直不能成就地仙之尊吗?因为你这个人太迂腐,我不是灵煞,几年前就跟你解释过,我叫秦淮,是隐调局的局长。下次再叫错,我不会这么客气的再说一遍。” 伊藤法师看见秦淮有些生气了,他反而似乎有很高兴一样,“原来恶魔也有脾气,现在的隐调局也是世风日下,当年应老在时是何等的强大威风,我听说你跟冥昱教的冥主勾结,身体里还有七个灵魂,试问一个好人身体里如何能容下七个灵魂,必然是练了什么邪术。这样的人也能当上隐调局的局长,看来你们局已经指望不上了。”伊藤说的时候话里满是鄙夷,我顿时就气不大一出来,这法师到底想干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要攻击我,现在话里话外的还挑事,要不是秦淮之前嘱咐我千万不可以冲动,我真想上前跟他好好理论一番。 秦淮看了我一眼,朝着我摇摇头,然后冷笑道,“原来伊藤法师还有心情关心这些事情,不管我隐调局盛也好,衰也罢,都是我们自己的事,这村子您也是客人,您没有权利阻止我们进去,况且查案本来就是我们的事情,很多事情好像是你逾越了,既然伊藤法师那么喜欢查案,不如你加入隐调局吧,这就可以名正言顺了。” 伊藤法师脸色青紫,知道打不过秦淮,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道:“今天的事罢了,你我之间的恩怨等这案子结束之后在一并算,凌熠辰,到为师房里来。”说完,冷着脸带着他身后的人走了,凌熠辰无奈的朝着我做了一个鬼脸,便跟着他师傅走了。 刚刚我们在村口这么一打引来了不少围观的村民,当然刚刚五个骷髅朝着我师傅飞过去的样子,除了我,估计只有通灵之人才能看到,普通的人估计当这俩人是神经病,在空中比划什么呢,袁鑫在我们打的时候就已经找了一户农家让我们住下。 我几步追上秦淮,问:“师傅,刚刚那个伊藤法师干嘛那么看我啊,话说这人是何方神圣啊?” 秦淮顿了顿说:“伊藤法师是来自西藏的一位法师,不知道他师承何处,主要是以降头为主,有些灵术颇像佛教,但学的又都是皮毛,我估计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偷学了不少的本领,拜的师傅也别多,学了几样便跑了,但是他天资聪颖,把这些学到的灵术拼合在一起,加上自己的理解,倒是真的创造出自己独到的一派来,在行里颇有地位。” 我楞了一下,说:“怪不得,他那身打扮就不伦不类的,原来灵术也是走混搭风啊。” 秦淮恩了一声,说:“你知道他刚刚为何那么生气吗?他那个人极为迂腐,对就是对,错就错,完全不会变通,正就正,邪就邪,人倒是好人,心肠也极为善良,就是固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怕见到他不挣个你死我活,是不行了,你刚钢就是触犯了他的这个原则。” 我摇摇头,还是没明白,好吧,我承认我笨了,秦淮也没生气,继续道:“在行里有这么一个规矩,就是当对方以自己的血为降头引的时候,必须分出胜负,也就是说不是他灭就是我亡,这时候只能我们两个打,如果有人在中间帮助一个人,你就是抢了他的生意,他可以先解决了你,再继续这个规矩。”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这个伊藤法师有病吧,你跟他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幸亏凌熠辰不这样,不然我会郁闷死。” 到了那住家,我们把东西放下,就去看看那个死者的情况,死者是个男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眼睛瞪的老大,面色惨白,好像生前看到了很害怕的东西,他全身都没有伤口,只是三魂七魄被纸人都吸走了,几乎成了行尸走肉。 秦淮叹了口气说:“今天晚上命案应该还会继续发生,小曦,你先休息一会,晚上又不知道能不能睡觉了,今天没准查案的只有咱们两个人了,那边只怕不会轻易放他的宝贝徒弟回来了。” 我这时候真觉得自己幸运至极,至少我摊上了这么一个好师傅,我的意思是跟凌熠辰比,正说这,凌熠辰却笑嘻嘻的从外面回来了,我还愣了一下,“你师父竟然放你回来了。” 凌熠辰连连摆手,不想多说什么,“秦老七,说说案子,你们查到了什么。” 秦淮的脸上明显微微上扬,凌熠辰的回来连秦淮都高兴了,秦淮马上恢复到了正常的表情,说:“我在车上的时候你们不是问我一直在找什么吗?我只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大规模造纸人的事情,刚刚终于在那本书里翻到了,书上记载,唐朝的时候,四岳的一些人来西域开始扎纸人,好像是为了某种仪式准备的,上面并没有说的很详细,这种祭祀本来是需要大量的活人,但是那时候怕引起朝廷的注意,与他们平日的低调不大合适,便想了此书,将纸认做好之后,附上生人的魂魄,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书,跟活人差不了多少,而那个时候纸认做完了,却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也许是时机未到,或者他们一直想寻找的东西没出现,你看看这情形,是不是跟书里记载的很像,一旦魂魄供不上这些纸人了,他们就会出去自己找吃的,这个小伙子就是纸人的牺牲品。” 凌熠辰点点头,立马附和道:“他们这个仪式他们又开始准备了,咱们先找到这村子里的扎纸匠再说,当地的村民说,他的手艺非常好,尤其是画像,做的非常的像,袁鑫带路,我们朝着那个扎纸匠家走去。” 扎纸匠的家住在村子的北边,靠近鸣沙山,住的挺远,我心里有点隐隐的害怕,我们站在他们家门口,我好害怕,一打开门看见的是我的父亲,秦淮上去敲门,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稍稍有些放心,父亲的声音并不是这样的。 此刻,扎纸匠家的门缓缓的开了一个缝…… -...... 第三百五十九章白纸老太和青面男人 门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就好像这房子里是个大黑洞一样,袁鑫走上前,准备推开那门进去,却忽然被人从里面猛的拽开了。袁鑫闪了一下,连连往后退,门呼啦的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佝偻背的老人,满头的白发,看那个样子就得七八十岁了,结果我往她脸上一打量,差点没吓死我,这老太太脸色惨白,眉毛是又短又粗,就好像直接用墨笔画出来的一样,嘴也是鲜红的,只有正常人的一半,跟我上次在大客车上看到的差不多。 我以为这老太太也是纸人,上下打量一番好像不是。现在正是大白天,纸人不能这么明晃晃的就出来吧,这明明就是有血有肉的人,原来是这个老太太脸上贴了一层薄纸,在眼睛的地方掏了两个洞,其他的都是画上去的,我这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个老太太似乎精神不大正常。 她站在门口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把我们都打量了一遍,用沙哑的声音说:“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吧,有什么事?” 袁鑫礼貌的说:“村子里最近发生的几起命案,我们想找扎纸匠问问情况。”他帅司号。 老太太冷笑了一声,“哼!村子里的人死了,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我们还很忙,恕不接待,下次不要再过来了。” 说完,老太太往屋里走,袁鑫吃了闭门羹。无奈的看着秦淮,秦淮忽然歪着头,道:“您脸上的伤,或许我有办法能医好,作为交易,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您看可好?” 老太太忽然一回头,本来她脸上贴了一张纸,看不出面目表情,但是看她的眼神却有些诧异,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很诧异:“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跟东边的那些人有关系?”她的手指向东边,我这才发现她指的方向正是那个鬼楼的方向,这村子本来离那鬼楼的地方不远。 秦淮冷笑一声,道:“如果是的话,你觉得我站在你家门口浪费时间吗?” 老太太沉默,这时候从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妈,你让他们进来吧,是咱们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贵客。”老太太微微颔首,将门打开。仍然对我们满是提防的表情。 我们四个顺势走了进去,这屋子里有个大院子,院子里堆的都是已经扎好的东西,纸人倒是没看见,纸马纸牛纸轿子纸树只有想不到,没有他扎不出来的,而且各个都栩栩如生的,看的我眼花缭乱的。 扎纸匠其实在中国有着很浓厚的传承底蕴,有一句成语叫五花八门,五花指五种职业,所谓八门是指在市场摆地摊,靠口巧舌来挣钱吃饭的生意人,八门简称为,金、皮、彩、挂、评、团、调、柳,这八门中第七门调,就是指搭篷扎纸的人,也就是扎纸匠,代代的传承的扎纸匠不单单只是手艺人,一般都会一些灵术秘法,所以万万不可小瞧了他们。 我在院子里看了一会,便随着众人进到了屋子里,这屋子的陈列比较简陋,看来生活并不特别富裕,地上满是杂物和纸屑,屋子并不大,几乎一目了然,里面还有两个内室,紧闭着门,一个男人坐在屋子中间正在弄手中的竹条,是给纸人做撑子用的。 我一看这个男人,皮肤黝黑,面色阴郁,左眼睛上还长了一个青色的胎记,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青面兽杨志,这男人见我们进来,也没放下手里的活,只是稍稍的抬眼问:“几位贵客来了,请坐。” 我当时看了一圈,这屋子里能坐的只有沙发,沙发上堆的满是刚刚扎好的花圈,根本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坐,我们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青面男人似乎看出我们的尴尬,顺手从身后拿了四张小椅子递给我们,我低头一看,不禁目瞪口呆,这是在逗我们吗?这四张椅子都是纸糊的,我们能坐上去吗? 不由得让我想起第一次去华老爷子家,也是故意刁难我们,用个四个腿都不一边长的椅子,这俩人的态度本来就让我很不爽,此刻更是气不大一处来,我正要上去理论的时候,秦淮一把拦住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就坐了上去,我顿时愣了,我师傅这是故意装作坐在那椅子上了么,想想好像又不是,这人明显我师傅也不认识,又没什么求他的,似乎不用受这个委屈。 袁鑫扫了一眼众人,也跟着坐了上去,看上去那小椅子跟平常的似乎没什么区别,我跟凌熠辰也对视了一眼,坐了上去,坐的时候我刻意的试探着,出乎预料的是,这个椅子竟然非常的结实,根本不像是纸糊的,而且还有些柔软,并不像木椅子那么硬,我顿时佩服起眼前这个青面的男人。 白纸老太太给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茶,这茶水一股子饭糊了的味道,我闻了闻,也没喝就放在了旁边,青面男人抬头看向秦淮道:“几位远道而来找我所为何事?” 秦淮定了定神,只回答了四个字:“查案而来。”简单明了。 那人微微一笑,说:“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几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警察,都是有本事在身上的,这行的规矩我也是懂得。” 秦淮点点头,看了一眼凌熠辰示意让他说,凌熠辰恩了一声,道:“那最好不过,我也就不废话了,村子里发生了一起命案,那个小伙子身上无伤,三魂七魄均被吸走而亡,据伊藤法师说,这里最近总是能看到游荡的纸人,您看……” 还没等说完,那个老太太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我一跳,但毕竟没有表现出来,青面男人微微一笑,说:“你是伊藤法师的徒弟?他不会跟其他人提起这案子,这事我也不清楚,你们找错人了,我只是个老老实实的手艺人,你看看这屋子里,有没有一个纸人?” 还别说,自从我进屋了开始,就没看见他扎的东西有纸人,没准都送去那个鬼楼也说不定了,秦淮歪着头问:“还请你说实话,你母亲脸上伤,我有位朋友可以医好,这里有个大客车,没到晚上就会拉一车的纸人到一座鬼楼,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面男人冷笑了一声,忽然眼神变的凌厉,“这位兄弟似乎跟那些碌碌无为的人有些区别,倒是查出了一些事情,这样说吧,我只想好好过日子,若是有关系,我娘的脸也就不会受伤了。” 秦淮点点头,缓了半晌,那青面人忽然说:“不过我可以一试,帮那个人的魂魄召回来,也只有你们扎纸匠之间的事,我倒是明白一些,我母亲的事,还希望秦局长说到做到。”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我绝对没记错,从进门到现在,我们从始至终都没介绍过自己的是谁,这个扎纸匠一开始也装作不认识我们,这会子怎么知道秦淮的身份了? 秦淮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歪着头说:“可以,华老爷子的医术必然错不了,我想看看她的伤势。” 青面男人点点头,老太太走到我们面前,缓缓的把脸上贴的那张纸摘了下来,我看到她脸的一瞬间,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老人的脸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咬的,鲜血淋漓的,脸上都是牙印,虽然已经结痂,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无损的。 青面男人带着哭腔说:“你看到了,就是被那些纸人咬的。” -...... 第三百六十章招魂术 我觉得有点恶心,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会被纸人咬成这样,实在有点匪夷所思,不过我刚刚方下的心又悬了起来,这个青面男人不是那些纸人的幕后黑手。那是我父亲的几率又增加了一分,我真希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 秦淮先让双姐过来,看看能不能先抑制住白纸老太的脸,然后联系了华老爷子,也尽快赶到敦煌来为她治伤,接下来无论秦淮问什么问题,那个人都是避而不答,要么就是假装没听见,要么就是答非所谓,秦淮也没有多少耐心,就起身准备要走。 那个男人忽然拦住我们,说:“秦局长,你们要是想查明这件事情,可以晚上来看我招魂,自会有一些蛛丝马迹。我能帮你们的只有这么多。” 秦淮点点头,便回到我们住的屋子里了,也没了什么事,就是一直闲坐着等晚上,我有些坐不住,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凌熠辰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说:“小曦,你能不能找个地方安静的坐下来,你转的我头都晕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的着急,“师傅,我一直想问你,昨天晚上坐那个车,既然已经到了楼里,咱们为什么不上去看看,没准就能抓到真正的凶手呢?” 秦淮摇摇头说:“不会,你看那些纸人当时都是按照指令往上走的。那里只是纸人的储存之地,不是生产之地,而且上面有一个阵法,虽然不是很厉害,但是破阵也要耗费大量的精力,并且会打草惊蛇。” 我哦了一声。凌熠辰转头问:“秦老七,你看那个青面男人没问题吗?我怎么感觉他挺深藏不露的,而且还知道你我的身份。” 秦淮恩了一声,“这个男人不简单,作案的应该不是他,还有一点你们两个搞清楚,咱们不是来查案的,是来找禅石真人的,人面疮既然能算到此地,必然会碰到他,你们一定要注意留神,听说这个禅石真人被一块邪石弄的废了功德,这次的事情我也说不好,也许会跟他有关系。” 我在这里里外外不知道走了多少圈,终于等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秦淮仍然不为所动。他说招魂这种事必须午夜才行,现在时间尚早,我又煎熬到凌晨11点,这时候秦淮才起身不紧不慢的朝着不远的空房走去。 为了方便青面男人招魂,我们特意找了一个空的房子,把那个死去小伙子的尸体抬了过去,一早发现尸体的时候,就做了特殊的处理,说实话这小伙子的魂魄离开身体已久,估计能活的几率不大,但只要有机会总要试试。 我们三个人站在旁边不敢发出一点动静,小伙子的尸体被放在了西面的位置,青面男人的脸在晚上显得尤为吓人,他在院子中间摆了一颗白色的树,这树有一个人那么高,完全是纸做的,乍一看,以为是雪中的圣诞树呢。 我低声问秦淮,“师傅,这树是干什么的?” 秦淮眯着眼睛看了看,小声回答:“招魂树,用来引亡魂的。” 青面男人看了看表,差不多快十二点了,他将一匹纸马放在小伙子尸体旁边,这马好像没画完,眼睛还是空的,嘴里念叨着什么,然后将一个铃铛系在了那纸马的脖子上,用针在马耳朵上扎了两个小孔,取了一些小伙子的血,混合着墨汁画出了两个马艳眼睛。 青面男人朝着我看过来,说:“小姑娘帮我个忙,蹲在这里烧纸,然后喊那小伙子的名字。”说完,他扔我脚下一堆纸钱,我愣了一下,朝着秦淮看去,他朝我点点头。 我只要硬着头皮走到那马前面,地上有个盆,青面男人说让我保持着盆里的火千万别灭了,也不能填的太多,否则盆里的纸钱就会被吹出来,我恩了一声,心里莫名的有点忐忑。 青面男人将一只活公鸡放在那纸树的下面,这次我刻意看了,绝对是活的,不是纸扎的,我蹲下身子开始烧纸,秦淮把院子的门都锁好,免得有人来打扰。 青面男人让凌熠辰从里屋里抬东西,说是他之前弄好的,凌熠辰有点诧异,抬出来以后连我都诧异了,是一顶大红纸轿子,做的非常逼真,要不是看着凌熠辰那么轻松就抬出来了,我几乎都不敢相信,比正常的轿子宽一些,可以容纳两个人坐在其中,只是这轿子里面好像有一个人,我低头一看,是一个穿着一身红衣服盖着盖头的纸人,完全看不到脸。 凌熠辰满脸疑惑,“你这是要办冥婚啊,怎么还弄出来个轿子?” 青面男人白了我们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是给无常的爷爷的,你从他们手里抢小鬼,难道不应该给点回报吗?一会我需要一个压轿子的人,否则阴风跨起,容易直接带走了,必须要找阳气重的人压着,就你吧。”他指向凌熠辰说道。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我可不想跟纸人结婚,算了,还是秦老七……”他转向秦淮,发现秦淮用凌厉的眼神瞪着他,凌熠辰一脸吃瘪的样子,叹口气说:“算了,压轿就压轿吧。” 青面男人看了看表,开始点东西,顿时皱起眉头,似乎还缺什么,就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凌熠辰试探着说:“你刚刚那屋子里好像还有一个纸的东西,虽然不沉,但是东西大,我就没拿。” 青面男人顿时一拍大腿,“对了----”说完,他亲自进屋搬了出来,我一看,是一个纸糊的拱桥,还挺大,怪不得凌熠辰没拿,他把这桥立在尸体头部的位置,转向秦淮说:“秦局长,你站在桥头,这桥是奈何桥,一会有阴魂走过你要摇这镇魂铃,明白了吗?”说完,他提给秦淮一个跟系在树上一样的铃铛,秦淮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他节肝才。 这时候,时间是凌晨11点55分,青面男人又仔细看了一圈,道:“可以开始了----”我不停的往那盆里填纸钱,青面男人双手合十,在树前说了几句咒语,然后用尽力气使劲的往自己胸脯上捶打,一下不成打了两下,两下不成打第三下,声声震耳,就好像打的不是自己一般,我愣了,他这是要干什么?捶打到第四下的时候,忽然呕出一口血,直接吐在了那白色的纸树上,方才停止,继续念咒。 我这才明白,青面男人这是要用自己的心头血下血咒,所谓心头血就是凝聚了全身灵力的精锐之血,一旦依次下咒,会大大加强咒语的力量,只是对自己的身体伤害极大,几乎十年二十年内加倍的修行才能再养出这口心头血,他说尽力去复活这个小伙子,这也太尽力了,几乎就是拼了,看来他很感激我们救他母亲的事情。 我只顾着看他,虽然手一直在往盆里填纸钱,但是注意力并没有在这上面,青面男人念完咒语,那火势嗖一下就涨了起来,就好像谁在里面浇了一桶汽油一样,我之前脸贴的有点进,这火苗子蹿起来,吓了我一跳,差点没烧到我眉毛和头发,还好我躲的及时。 忽然,从我脚下起了阵阵的阴风,绝对不会错,这风就是从我脚下刮出去的,我全身抖了一下,觉得有点冷,风越来越大,刚刚纸钱填多了,风一起将不少纸灰吹了出去,我也来不及去捡,只是霎时觉得周围好像多了几只脚…… -...... 第三百六十一章诡异禁忌 我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一看,吓的我差点没坐在火盆里,本来只是多了几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一群人都围着这个烧纸的火盆,这些人我都没都没见过,他们跟我一样的蹲姿,围在火盆旁边,或许是因为有些惧怕火光,所以离的稍微远一些,他们都脸色惨白,全都低着头,我根本看不见脸。 我念了几遍凝神决,这时候感觉手心里都是汗,一睁开眼睛,忽然看见一双满是血丝的瞳孔,我吓的尖叫了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围在火盆周围的那些人都渐渐的咧开嘴。好像是在笑,可没有一点声音,我看不见他们的脸,只是因为他们咧嘴的时候,几乎要整张脸都裂开了。 我出了一声的冷汗,一时忘了往火盆里填纸,盆里的火光只剩下微乎其微。几乎要消失了,周围的那些人也还忽隐忽现的,青面男人皱着眉头转身说:“继续填纸钱啊,千万别停,否则咱们不但不能换魂,还会被这个魂魄反噬,千万别让火灭了。” 我连忙点点头,赶紧继续填纸,刚刚看的我女人不时在我周围绕动着,我大声问,“这火盆周围的人都是什么东西?孤魂野鬼?” 青面男人有点诧异。上下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阴阳眼?”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看来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些人只有我的看得见,男人似乎明白了,点点头说:“那就不怪了,这烧的这些钱引来了周围的孤魂野鬼。这些人都是没人祭拜的,也没人给烧些纸钱,所以就在这围着,想等着那钱被风挂出来一些纸屑他们好捡走。”我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们,寻思寻思这些鬼也都挺可怜的,本来想一个符收了他们,现在看算了。 树上的铃铛开始剧烈的晃动,不停的发出清脆的铃声,青面男人微微一笑,道:“有门了,这孩子的魂魄应该是找到了,看来飞的还不远,那小姑娘,你一会要是看见什么别害怕,估计这里只有你能看见。” 我胆战心惊的点点头。看来有时候阴阳眼也不是什么好事,这时候周围的风越来越大,我前面那匹纸马微微动了两下,然后越动越大,最后整匹马不停的前后摇摆,就像是有人骑在了背上一般,但是这个人我却看不到,只是马在不停的晃动。 过了一会,我竟然还能听见马的嘶鸣,不知道从何时起,地上全是水,而且朝着我脚这边蔓延,秦淮瞄了我一眼,说:“小曦,你注意点,千万别碰到地上水,这是弱水。”我哦了一声,不敢说什么。 在我们老家有个习俗,就是男人死了烧一匹纸马,女人死了烧一匹纸牛,各地与各地的风俗不一样,不过我听说大多数地方都是如此的,传说是让亡灵顺利度过奈何桥的,不知道眼前这匹马是不是这个作用。 我正寻思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人碰了我一下,我顿时全身一抖,这次来的只是我们三个来的,算上招魂的青面男人一共就四个人,而此刻他们三个都在我面前,那拍我的会是谁,我父亲之前就曾经告诫过我,如果身后有人拍你千万别回头,我忍住了,一动不动的继续烧纸,身后的那个人非常有耐心,隔几分钟就拍我两下。 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我朝着盆里扔了一把纸,手里拿起天孽,直接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眼前这人是个小伙子,不过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我往躺在床上那具尸体一看,立马全身一抖,这不正是躺在上面刚死那小伙子吗?似乎是因为刚刚死了不久,他的脸还没那么惨白。 我刚要转头要喊那个青面男人,不是招魂吗?魂是找来了,怎么招我身后来了,那小伙子立马朝着我摆摆手,好像那意思不要惊动青面男人,我有点不明白,小伙子又朝着我做了一个口型,顿时变的飘飘渺渺,渐渐消失在我面前,我认真回忆了一下,他好像说了两个字,快跑---- 我愣了,他为什么让我们快跑,我们跑了谁让他复活啊?等等,我有点想不明白了,这个青面男人不是招魂吗?按理说刚刚马背上有人,招来的魂魄应该在骑马吧,怎么跑我背后来了,看刚刚与此同时,那马依然在剧烈的晃动,那这个青面人到底召唤了谁的魂魄?其实我并不懂招魂之术,只是按照我刚刚的想法猜测了一下。 我本刚要张口问问,马忽然停了,这时候青面男人看向凌熠辰说:“你赶紧上去压轿子,一会无常爷爷就要提人了,你放心,你是活人他看不见你,也不会提你走。”凌熠辰点点头,朝着我做了一个奇怪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他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但是时间紧迫,凌熠辰不得不照办。他节呆划。 凌熠辰坐上那轿子后,原本卷在上面的轿子门帘和轿子窗户帘都被放了下来,我根本看不到凌熠辰了,我顿时觉得有点不大放心,朝着凌熠辰喊去,“你怎么样,没事吧?” 凌熠辰没有搭理我,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青面男人解释道:“你不用喊了,他在轿子里几乎是什么都听不到的,我不能让无常爷爷发现咱们在招魂,这是有违天道,没准连我的魄一起勾走了,这轿子周围有个法阵,什么声音和景象听不到也看不到。” 我哦了一声,树上的铃铛又响了一下,这时候那只公鸡就好像到了早上一般,使劲的叫,几乎快吧嗓子扯破了,而且半睁开翅膀,不停的做着往前奔跑的姿势,就是在原地一动不动,青面人在公鸡的鸡冠子上轻轻的划破,挤出一滴血来,然后涂抹在了自己的印堂之上,公鸡不知道怎么了,不然惨叫了两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 “这么做是防止后有追兵的时候,亡灵跑不掉,毕竟过了忘川河,那纸马就不能再用了。”青面男人自己解释道,谁都问他,他就自己解释,可是我怎么感觉他不想是在解释,好像是在安慰我们一样。 青面男人照着那树扫了点透明的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水,洒在树上以后,那小伙子的尸体竟然稍稍的动了一下,看不出任何尸变的征兆,看来是为了复活要做准备了。 青面男人念完一段咒语说:“秦局长,麻烦你走上那座桥,等着亡灵过来的时候,你记得摇铃铛为他引路。不然他迷路了,更不知道怎么走了。”秦淮点点图,仍然是一句话没说,不过我觉得他好像有心事,刚刚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正说着,那小子的尸体忽然剧烈的颤抖,从远处飘来了一团黑气,黑气在招魂树下绕了几圈,我还有点纳闷,这黑气是招魂招的?明显不是那个小伙子的魂魄啊? 忽然,身后的院门想了,有人在重重的砸着院门,恨不得把门板拍碎,他好闯进来,可是这大半夜的,会是谁呢?我看了一眼秦淮,他脸色惨白,不停的对我做着口型,可是我却听不到他说话,好像看电影谁把声音关了,只能看画面一样,我认真的看了两遍,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秦淮对我说的也是两个字,“快跑----”我四处望了一圈,我往哪跑啊?心里泛着嘀咕。 青面男人却冷笑一声,“秦七爷,一切都晚了----” -...... 第三百六十二章中计 按照秦淮以前的办事作风会从桥上下来,飞奔到我前面直接结果了这个青面男人,可是他却一动不动,脸上虽然神情讶异,却是没显露出焦急的神态。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从桥上下不来,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很明显这是青面男人给我们施了什么诡计,他给秦淮和凌熠辰以安排任务为名,把他们困在了其中动弹不得,不知道凌熠辰怎么样了,我稍稍有点担心,无论怎么喊他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以我对师父的了解,似乎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 打定了这个主意,我松了一口气,但精神却绷紧了,那个青面男人也必然看见秦淮让我快走。我这时候也没心情管那个烧纸钱的盆了,转身就要往门外跑,青面男人站在离我较远的地方,他也没追过来,只是把脸转过来,朝着我的方向轻哼了一声,“周曦姑娘,你想去哪啊,你连这院子都出不去。” 青面男人也没阻拦,语气非常笃定,我刚走到门口,刚刚那剧烈的敲门声又巧了起来。这院子本来就没人住,院门有不少坏的地方,我都过那木门的裂缝处往外看了一眼,门口站了好多人,都面色惨白,低着头,而且都长一个样子,粗短的眉毛,鲜红的小嘴,脸蛋上还有两大团腮红,我连连的后退,这要是出去了,我脸会不会被纸人咬成那个老太太的样子。 青面男人应该早就知道外面的情况,得意笑着讽刺说:“你倒是出去啊?留在这你即使是死。也会有个全尸,出去的话怕你连骨头都没了,外面那些已经不单单是纸人那么简单了,他们吃过人,喝过血,满脑子只有一个思维,就是杀人。” 我转头气愤的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看来那些纸人真的跟你有关系。” 青面男人笑的苍凉,两眼睛忽然红了起来,全身颤抖朝着我的方向咆哮道:“我说过没关系,我做过的事情一定会承认,都是你们,好好的不在隐调局呆着,偏偏来这里查什么案子,这下好了,我本来就是个老老实实的扎纸人。已经平静的过了20年,为什么还要回来?今天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与人无尤!” 我看了一眼秦淮,他指了指那青面男人,那意思好像让我拖延时间,我立马心领神会,赶紧问:“你把话说清楚,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无冤无仇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师父还找人治你母亲的脸,你还想我们怎么样?” 那人仰天大笑,“你们够了,治疗我母亲的脸?谁知道你们又按的什么心啊,那些伤我母亲的纸人,所用的纸在特质的水中泡过,那水应该是药降的一种,你们在隐调局在这里收纸人,却贼喊抓贼的查案,又伤了我母亲,谁不知道你们降头高手,你们会那么好心?”青面男人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一个劲说个不停,说道他母亲受伤几乎泪眼朦胧。 我听的云山雾绕的,“你等等,我们收纸人?谁收纸人了?我们是昨天才来的这里好不好?”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青面男人冷笑了一声,道:“多说无益,除了隐调局谁还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害人不被发现?看够了你们的嘴脸了,竟然还装一次好人说要为我母亲治病,结果差点害了她,要不是我懂点通灵之术,早就被你们害死了。” 这青面男人越说我越蒙圈,不过看他的样子又似乎不是在说谎,难道以前隐调局跟他有什么过节?我正寻思着,忽然那盆里回光返照般火光冲天,而且火焰变成了绿色,之前聚在周围的那些孤魂野鬼早就吓的纷纷逃离。 青面男人大笑了两声,手指向我道:“就是她了。”那纸树瞬间变的像章鱼一般,伸出无数个白色的藤条朝着我的方向袭来,纸本不用怕,但是在青面男人手中的纸几乎变的像钢铁一般坚硬无比。 我惊恐的连连往后退,却发现这么大点的院子根本没有地方跑,除非跑出这院子,我扫了一眼凌熠辰和秦淮,凌熠辰一直在轿子里毫无声响,秦淮则露出担忧的神色。 青面男人得意说:“周曦,你不用看他们两个了,一个在轿子里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正在拜堂成亲呢,一个在奈何桥上,如果下来就会没命,你说他们两个哪有这个闲情逸致管你?” 我顿时心里一惊,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纸桥是那个作用,这时候,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出来了,这会子飞了回来,小声在我耳边说:“主人,秦淮说让你先将计就计忍耐一下,目前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还没等我回应,就被那些白色的蔓藤拖到了那纸树的周围,牢牢的将我缠在树干上,我越是挣脱缠绕的就越紧,我瞪了那青面男人一眼,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青面男人根本没有时间理我,嘴里不停的念着咒语,纸树上的铃铛不停的在响,作用跟镇魂铃差不多,没响一次我都觉内心颤抖一下,就好像整个人都被这铃声震的只想蜷缩在角落。 我隐隐的感觉这树有点变化,仿佛真的是冰雪做的,接触我皮肤的蔓藤都变的冰凉无比,我被这镇魂铃敲的头疼,我感觉两边的太阳**一直有一根青筋在跳,跳的我的头几乎要炸开了。 青面男人念罢咒语,朝着那尸体一比划,嘴里念了一个字:“起;”他尸体忽然一下坐了起来,只是由于全身僵硬,就算坐起来也觉得非常奇怪,青面男人盯着那尸体半天,完全没有任何变化,顿时傻了眼,又朝着我的方向看来,见我不明所以的也盯着他,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你中了我们扎纸匠祖传的离魂术,你竟然还活着?你的魂魄不是应该出来了吗?你怎么还活着?不对,一定是哪里出现问题了。”他简直难以置信,嘴里又开始念咒语,不停的摇动那个镇魂铃。 我烦的要死,“你有完没完,能不能不总晃动那个破铃铛?” 青面男人连连后退,几乎要坐在地上,“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还能说话?” 我已经无语了,这人是精神病吧,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我什么时候也没变成哑巴啊,青面男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站起身来,瞪着我说:“那就只有这一个方法了,走着瞧吧。” 说完,他迅速走到轿子旁边,将那轿帘掀开,我隐隐的看到凌熠辰似乎昏睡在其中,歪着头满脸尽是猥琐的笑意,青面男人用一个红色的针在那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耳朵两边扎了两个洞,立即摇响这铃铛,传说纸人的五官只有扎了洞才好使,否则只是摆设。 那个全身红色衣服的纸人总轿子里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青面男人赶紧把帘子放下来,那纸人走路的时候就像机器人一样,青面男人指引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停下脚步,然后缓缓的掀起盖在头上的盖头,我顿时惊呆了,那红纸盖头之下的脸,竟然有着一张跟我长的一模一样脸,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左眼下面也有一颗泪痣,我记得上次在阴婆那里她绣我的脸时候,就刻意在左眼下面绣了一颗泪痣,当时秦淮说那是将我跟这人皮区别开来,是故意而为之,可这一次我就想不明白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库姆塔格沙漠 之前我还不理解这青面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直到这个纸人出现在我面前我终于明白了,他这是想取我的灵魂附在这纸人之上,虽然我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秦淮似乎也是想不通才将计就计。他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我的魂魄不会被这他吸走,只是既然画纸人,应该完全仿照我的样貌,为何也在左眼下滴一颗泪痣,如果说阴婆是故意的,是为了救我,可这青面男人貌似没那么好心,为何也会恰巧出现泪痣,也在左眼下面,那泪痣的大小和位置几乎跟阴婆绣的那张人皮脸是一样的,我顿时满脸疑惑。 青面男人指引这纸人走到我面前,那纸人画的时候本身带着笑,只是配合那惨白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诡异。纸人跟我一般高,很显然这青面男人在我们来之前已经掌握了我们的资料,不然怎么扎的跟我一样。 这纸人微微抬头,贴近我的额头便开始吸着什么,头一次我的脸贴自己这么近,可我却觉得害怕,那纸人吸了一会,眼睛竟然滴溜溜的转起来,我觉得头越来越疼,整个人好像都是飘飘然了,红禅不停在我耳边说挺住,青面男人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我知道自己的实力。比降头我不是凌熠辰的对手,比灵术跟我不是秦大局长的对手,但是这阵法却是我们扎纸匠手艺人世世代代相传下来的,秦七爷是破阵高手,我只要用自己的心头血来引阵困住你们,想来秦局长在厉害,我们这个离魂也就结束了,周曦啊周曦,你被怪我,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人花钱买你的魂魄,我是没有办法。大不了以后逢年过年的,我多给你烧点纸钱。”注:yaП即可观看 本来之前被他镇魂铃摇的头疼,他在旁边又油腻腻的声音不停的说着,我烦躁到了极点,当时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只觉得全身一热,迅速挣脱开了那藤条。我感觉离龙在我周围晃动,心里激起阵阵的恼火,瞬间从腰间拔出天孽,直接把面前这个纸人削去了脑袋,离龙在我胳膊上游走,我听到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在怂恿我杀了这个青面男人。 这是第二次我听到这个声音,第一次是虹姐捏碎了噬灵石,我精神几度崩溃才会如此,这一次是极度的愤怒,突然间脑子里回忆起来秦淮那个拥抱。他曾说过在这种状态下天孽的反噬最强,基本上会一命换一命,值得吗?想到这,我整个人冷静了许多,我看到那瘫软坐在地上的青面男人,呸了一口:“你不值得!” 我一脚踹开那个招魂树,既然青面男人的血吐在这里,想必这就是阵灵吧,天孽刚刚接触到那棵树,瞬间这纸树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这火苗也是诡异的绿色,青面男人坐在地上,用难以置信的眼睛看着我,想疯子一样嘴里不停重复着:“她竟然没死,怎么可能,为什么她没死,为什么……” 我真想找块布把这个男人的嘴附上,没时间理会他,我赶紧去看看凌熠辰和秦淮,秦淮面无表情的从那纸桥上走了下来,看来这阵法应该是破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凌熠辰在轿子里伸个懒腰,睡眼惺忪的看看外面,又瞅瞅旁边,打着哈欠说:“哎呦,无常爷爷把纸媳妇娶走了啊,我说你这就是上坟烧报纸,小曦,我刚才做梦咱俩正拜堂呢,都已经三拜了,马上夫妻对拜,我就醒了,奶奶的,完一会就送入洞房了,可是你脑袋突然寒光一闪掉了。” 说完他赶紧从轿子里走了出来,在我脖子上看了看,说:“看来还挺结实,还好是个梦,不然我就疯了。”说完,他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青面男人,脑袋掉了的纸人周曦,还有那个半躺不做的尸体,似乎明白了一切。 “好小子,我说你怎么让我压轿子,原来是想谋财害命啊。”凌熠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然后忽然又转换蜡笔小新的说话方式:“不过这么婚礼我喜欢……”看他那样子都要留口水了,瞬间又转变生气的样子,“不过婚礼没完事你就让我醒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秦老七你破阵也太早了吧。”他满嘴埋怨的说道,我白了凌熠辰一眼,懒得搭理他。 秦淮只是淡淡的说:“阵法不是我破的,是小曦。” 凌熠辰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啥?你是说咱们两个都中招了,小曦破阵了?得了秦老七,咱们不用活了,快给我找个豆腐,我要撞死。” 红禅站在凌熠辰头上说:“一会让我主人给你找块冻豆腐,我看你不撞死的,我主人怎么了,那是深藏不露,那叫不露锋芒,那叫韬光养晦,那叫狗急跳墙。” 我噗的喷了出来,一脸黑线的看着这俩人,我本来以为他要夸我,红禅他们归墟里的灵物都这么夸人吗?上去一把抓住红禅,扯着他胳膊腿,“谁狗急跳墙?”红禅在一旁连连求饶。 秦淮一直没说话,也没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拍拍我的肩说:“干的漂亮,抵制住了离龙的煞气,这才是天孽的主人应有的震慑力。”我当时正在撕红禅,我师傅这一番夸奖,吓我的把红禅都摔在地上了,我进隐调局大半年了,从来没听过秦淮夸我过,简直百年不遇。 我当时瞪大了眼睛,说:“师傅,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呗!”秦淮装作没听见,望着院子里那树,纸树这浓浓的绿色火焰照亮了整个院子,渐渐的熄灭了。 秦淮看了一眼在地上自言自语的青面男人,道:“你无需装疯卖傻,从你往这招魂树上吐心头血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只要招魂那么简单,你想离魂,若是招魂的话无需这么卖力,还是那句话,我只跟你做个交易,你母亲中的降头我会让人尽力去医治,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自己选吧。” 说完,秦淮拉了我一把,我们三个便往外面走了,凌熠辰打开门栓,直接把门打开,我本来想提醒他外面都是纸人,但门开了以后,竟然一个纸人都没了,我刚迈出这院子的门坎,青面男人忽然叫住了我们说:“秦七爷此话可当真?那我就相信你们一次。” 秦淮冷笑道:“你除了相信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青面男人努了努嘴,道:“刚刚的事我多有得罪,这里说话不便,请到我家中一叙,详情必会在那里告知。” 我们三个对视了一眼,凌熠辰歪着头小声说:“秦老七,这小子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到了他家可就是他的地盘了。” 秦淮也没多说,只是径直的跟在那青面男人后面,趁着夜色,我们往他家走,这村子到了这个时间极为安静,只能听见耳畔的呼啸声,这里后面便是古代的丝绸之路,我们身处在库姆塔格沙漠腹地,仅此是绿洲而已。 走的时候,我发现有点不对劲,我总觉得时而有一阵风刮过,而且这风刮的很奇怪且很有规律,每隔几分钟,先是饶着我们三个人转一圈,然后在前面饶成一个圈,卷起地上的傻子,有点像小型的龙卷风,风并不大,只是走一路,刮了一路,白天并未感觉有词诡异的情形。 我正纳闷呢,青面男人忽然惊异的说:“快走,被赫卡特盯上了。” 赫卡特?这名字好像谁提过? 第三百六十四章隐情 青面男人这次没把我们扔下,还主动垫后,说:“快走,被他缠上就完蛋了。”说完嘴里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好像是什么咒语。然后在后面不断催促我们加快脚步,刚刚他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无比的熟悉,好像有人提起过或者在哪里看过,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我倒是觉得这龙卷风有点像镰刮的,就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小动物,一个刮风,一个伤人,一个抹药,让人感觉不到疼痛,在沐灵山的时候遇见过,但是我们三个身上谁都没有伤痕,应该不是那东西。 这旋风依然是每隔几分钟刮一次。而且只在我们三个人中找一个,青面男人倒是不见中照,风势倒是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刮风的时候渐渐的好像能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而且这声音越来越大,有些刺耳,即使捂住耳朵也还是非常清晰,每次那风刮完以后,我都觉得耳鸣,还好青面男人家离的不是特别远,我们连走带跑的加快步伐,也没走多远就了。他家身后就是鸣沙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月色的关系,晚上的鸣沙山跟白天有些不一样,隐隐的冒着金光。 青面男人在后面说:“周曦姑娘,你发什么呆呢,到地方了,快被看了。”我恩了一声,急急忙忙的跟这秦淮他们进了屋,青面男人赶紧将门反锁上,还在门上贴了一符咒,看似是守宅的,他们扎纸匠的符咒我几乎一点都看不懂。 我回头刚要往屋里走的时候,发现在我们身后的黑暗中站着一个人影,我顿时心里一惊。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个白纸老太,她的样子在黑夜里更为吓人,仍然是蒙着那张白纸。 我有点不解的问那个青面男人,“你为什么不能给老奶奶画涨好看的脸,这实在太吓人了。” 青面男人虽然刚刚狰狞,却对自己的母亲极为孝顺。他搀扶的着母亲往屋里走,边解释说:“周曦姑娘,这你就有所不知道了,我画的这张脸连纸人都会惧怕,如此可保我母亲平安。” 我这才点点头,那白纸老太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没下去手,将人带了回来,我就知道会是如此,你从来都是如此。” 青面男人一脸哭丧的表情说:“娘,你这回也错了。我是被抓回来的,这小姑娘把我的阵法破了,算了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事情跟他们商量,您去歇着吧。” 老太太点点头,不停的用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好像不大小心我竟然能破阵,其实我到现在也有点稀里糊涂,那阵法到底是什么破的,青面男人安顿了自己的母亲,便到屋子里来找我们,叹口气说:“秦七爷,还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我母亲现在越来越严重,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疼醒。” 秦淮转向凌熠辰问:“降头之事比比较了解,是否还有救?” 凌熠辰点点头,说:“应该有救,只是这降头混合了扎纸匠的秘术,我需要跟华老爷子商量一下,他不是明天就能到吗?”秦淮恩了一声,青面男人一脸赶紧。 我们三个依然坐在那个纸的小椅子上,青面男人给我们倒了三杯茶,上次喝的一股子烤糊的味,这回的茶清香扑,我不禁冷笑了一声,刚刚还想杀我们呢,现在却坐在这里喝茶,真是没有一辈子的敌人,一切不过因为利而已。 秦淮淡淡的说了问道,“你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吧,刚刚听你说,这里有人用隐调局的名义在收纸人?什么时候的事?” 青面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说:“都说秦七爷灵术高超,而且凡是看破不说破,原来从头到尾,秦七爷都没被阵法困住,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如果你真的中招,在那奈何桥上根本听不到周围任何的异动,当然也包括我们的谈话,可你却听到了,不然怎么知道的?” 秦淮瞪了他一眼,说:“可以不说没用的吗?我们时间紧急,那小伙子怎么死的?” 一提到这,青面男人顿时面目表情黯然,似然非常不想提起这件事,缓了半晌才说:“那小伙子是我杀的,我派纸人勾了他的魂,只有这样你们隐调局才会派人来查,才会重视这件事,至于那个小伙子,他本来就了绝症,勾了他魂魄以后七日之内便会往生,他几乎也没什么损失,我这可是经过当时人同意的,不然我根本无法辩解你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什么意思?”我眨巴眨巴眼睛没听明白,“什么叫无法辨认我们是真是假?” 青面男人恩了一声,继续道:“大概一年前,村子里来了一批人,大量的寻找扎纸匠为他们扎纸,而且都是一个极为高的价钱,这扎纸匠也不是谁都找,而是找那种八门传承下来的家族,因为会一些秘术,我家里一直穷,我也不知道隐调局要这个干什么就去应聘了,当时直接就被周曦看好了,哦对了,也就是你。” 我但是一脸黑线,“我什么时候看好你了?” 青面男人点点头,说:“今天仔细看你,我也才发现,你眼睛下面没有泪痣,但是那个周曦的眼睛下面却有,而且她似乎不是纸人,跟你长的特别的像,隐调局里也有秦淮和凌熠辰,跟你们长的也都一样,只是那两个是纸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就算做的再精妙,遇到行家也是白搭。” 后来,虽然没在我们村子里发生过,周围的村子都出现过人莫名其妙的就去世了,我知道那都是纸人过来吸魂了,我便直接背包回来了,我知道这样早就得出事,我当时来的时候,就问那个周曦用这些纸人干什么,她说是隐调局是为某个祭礼,具体什么事她也不知道,我寻思也是,隐调局都是秘密的地方,只不过如此让纸人乱伤人,我怎么想不应该是隐调局的风格,倒像是冥昱教。” 我当时真想打断他,说:“没准是四岳”。但是话到嘴边又噎回去了,毕竟四岳不是谁都知道的,而且到了现在这个名字几乎消失了,要不是我师傅在古墓里找到一本残数,谁知道四岳是什么鬼? “你是说有人在这里冒充隐调局,秦淮和凌熠辰用的纸人,只有我是真人,而且眼下多了一颗痣?”我诧异的问道。 青面男人点点头,说:“这件事你可以亲自去考证一下,我只是在走廊里擦肩而过的时候见过,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记错了,或者你用什么手段把那棵泪痣去除了。” “那后来呢?”凌熠辰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走了他们屡次三番的请了我多次,我都没去,他们自然怀恨在心,就趁着我送东西的时候,将我娘伤成这样,我本来想去找你们理论理论,谁知就在路上遇到了那个载着纸人的大巴车,若不是你们允许,这车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在街上开的?”青面男人试探着问道。 凌熠辰撇撇嘴说:“你心里都知道这是假扮我们。并不代表我们的这是想法。” 青面男人没做过多的评论,继续道:“我当时就上车了,发现这些纸人毕恭毕敬的往楼上走,那是个六层的鬼楼,我上去以后,发现这些人都跪在地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我找了半天没人,转身刚要走,却有人忽然跟我说话,吓的我一抖,说话的是块石头,你们信么?” 第三百六十五章血玉 “对着一块石头磕头?”我有点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那石头什么样的?” 青面男人想了想,说:“是一块青绿色里面还带着血丝的石头,圆柱形,有一个人那么高。看着有点像玉的原石,里面夹杂血丝,看着非常诡异,但是那石头却很漂亮,那绝对是无价之宝,石头的面特别亮,几乎可以当镜子照,而且大半夜的还放光,说不上那是什么石头。”青面男人努力回想着。 虽然我对玉石没有多大的研究,但是也知道上好的玉讲究的是无暇,也就是没有杂质的,带着红色血丝的玉绝对是带着某种氧化的杂质,价值连城估计谈不上了。 凌熠辰有点诧异的问:“你是说在那楼的顶层有个圆柱形的玉石?秦老七,咱们当时上去看看好了。你非拦着不让,按照这青面老兄刚刚说的,那应该是红田玉,又称血玉,这东西本来就不常见,据说一块可以达到百万的价格,小人不才,有生之年曾经见过此玉,传说血玉是在人死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一块上等玉石塞入喉咙,进入血管密布之中,若是能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就会形成璀璨的血玉,此玉独有一种慑人的光芒,实在难以抗拒,而且怨气极重,在融合玉的圆润,乃是下降头或者蛊的佳品,但是老兄你刚刚说的那么大块血玉我就不理解了,血玉一般都是以玲珑小巧着称,下降也容易携带,先不说这个,就单说这玉要怎么形成,总不能把那么粗的石头塞进喉咙里吧。”凌熠辰说的时候一脸黑线。连我都不禁喷了出来,显然他是质疑这个青面男人说话的真实性。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yaП。即可新章 青面男人也没生气,喝了一口茶歪着头说:“这血玉未必非要卡在喉咙之中,如果有足够的人血去浸泡养育这块血玉呢?” 我顿时一愣,不禁全身颤抖了一下,一块人那个高的血玉,要让血丝直达玉的内部。少说也要上百年,那得要多少人血才能养成啊,我想想就觉得脚底发凉,“所以这个事情,看来已经策划很久了,这玉石形成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我补了一句说道。 秦淮一直没说话,半天说:“如果真像你这样说的,那这玉石力量相当强大,应该会作为阵法的阵灵,请问你是怎么出来的?” 青面男人叹了一口气。说:“秦七爷,你怎么总是能发现问题的关键,我其实根本就没上去,让一个纸人上去回来告诉我的,不然你以为我能活着出来?原来那个楼不是你们弄的,我真是差点错怪了好人,真是对不住了。” “对了,你刚刚说外面刮的那个旋风是什么?赫卡特?那是什么东西?”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青面男人似乎有点惊异我竟然会不知道这个事情,瞄了秦淮一看,方才解释说:“你不是吗?古五国的夜之女神啊,就是这么一个翻译,据说是借鉴了什么希腊的名字啊什么的,我也不太知道,你们没见过吗?据说冥昱教和民间的一些组织还有很多人信封这东西呢,就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女神像,听说主宰夜晚和地狱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好像确实有人跟我提过,是谁我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了,“看来又是一个邪教信奉的神。”我随口评论了一句。 青面男人随口说:“也不算邪教,就是一个三头六臂的女神而已,神这东西本无正邪,只是看信奉的人,你说你们隐调局里就没坏人了?总不能因为有坏人,就说你们坏组织吧,一般古五国的后裔都信奉这个,行里有名的八大家族,也都好多信奉的。” “可你刚刚为什么那么害怕,而且旋风跟赫卡特毛关系啊,我到现在没明白。”我满脸不解的继续追问。 青面男人一拍大腿,说:“哎呀,怪我没说明白,咱们刚刚回头的时候,应该是被信奉这赫卡特的某个组织盯上了,这只是个警告,告诉咱们别多管闲事,这群人在这里好多天了,我一开始以为是隐调局搞的鬼,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应该是有个组织在冒充你们,是谁胆子这么大?”青面男人也不禁诧异的揣测一起来。 在往下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似乎没什么意义,我不再说话,秦淮沉默了半晌问,“这么多纸人,在配合血玉,他们到底想干什么?”秦淮自言自语的说。 青面男人一挥手说:“还能干嘛,应该是某种祭礼,而且是需要生祭的那种,找不到那么多活人,就以纸人代替呗,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上坟烧报纸,就是糊弄鬼的事。” 又跟这个青面男人聊了一会,也再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外面的天已经差不多亮了,秦淮起身便要走了,“华老爷子下午的时候会到,让他和凌熠辰一同给你母亲看看病情。”说完起身就要走,青面男人连声的说谢谢。 我跟着大家刚走到门口,忽然脑子里又冒出一个问题,“你们家后面的这座鸣沙山怎么感觉隐隐的冒金光啊?” 青面男人愣了一下,说:“嗨,这算什么,你知道莫高窟吧,莫高窟那座山也叫鸣沙山,我们这个是小鸣,那个是大鸣,听说古代的时候,有个和尚经过那里,发现佛光漫天,于是历朝历代都在那开凿佛窟,那边才神奇,经常在晚上能看到徐徐金光,不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宝贝。” 我哦了一声,便跟着秦淮他们走了,劳累了一整天,可回去说什么也睡不着,主要是因为心里一直在合计,按个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却又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是谁,难道也是带了人皮面具吗? 想着想着我竟然还是睡着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心大,凌熠辰说我不管什么情况下我都能没心没肺的睡着,因为我不知道不管什么事,只要有秦淮和凌熠辰在,我们三个心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有人依赖是一种幸福。 等到凌熠辰叫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揉揉睡眼朦胧的眼睛,凌熠辰白了我一眼,说:“猪,赶紧起来吃饭,你都快睡12个小时了,你前世是夏懿空吗?夏如猪还差不多,晚上秦老七要去那个鬼楼探探,你赶紧起来吧。” 我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问:“你不是去给那个白纸老太太看病去了吗?他怎么样了?” 凌熠辰一脸阴郁的看着我,叹了口气,“没看好?她中毒的到底是什么蛊啊,连你们都看不出来?”我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摇摇头说:“不是,他们两个都死了……” 我当时如晴空霹雳一般,瞬间从床上坐起来,大惊道:“死了?你逗我呢,咱们走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死的?”我简直难以置信。 凌熠辰哎了一声,说:“我也不知道,秦老七后来也去了,说是三魂七魄都丢了,跟那个之前的小伙子一样,可能是被纸人吸走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咱们走了以后,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人本来就是扎纸匠,还会被纸人伤到吗?” 我久久方才从震惊中缓过来,说:“凌熠辰,我觉得不对,他们把该说的都说了的话,似乎不会如此,他们一定是隐瞒了什么,怕秦淮将他母亲治好了之后,全盘托出。” 第三百六十六章神秘女人 凌熠辰点点头说:“果然是秦老七的徒弟啊,跟他想的一样,他也是这么说的,这家人跟我们说的时候并没有说实话,或者说没说全部的实话。()只是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说了,有人怕他受了我们的恩惠,将秘密和盘托出才会杀人灭口,那个扎纸匠之前也根本不是误会,他是发现他的心头血实施的阵法都不是我们的对手,自然是投降了。” “看来这件事应该跟韩沐泽没有关系,我总觉得他那个人还算是光明磊落,没有我之前想的那么坏。”我从床上起来,整理整理被子,开始洗脸,凌熠辰对于我来说早就像家人一样,根本无需躲避。 凌熠辰歪着头笑笑说:“你什么时候对冥昱教教主这么有好感啊,真是不容易,韩沐泽那么人若是将轮回的岁数加一起,只怕比秦始皇年龄还大。不是你我可以揣测的了的,他做什么事都必然有目的,他在你面前光明磊落,是因为没有躲躲闪闪的理由,不管怎么样,冥昱教几千年来一直都是在弄邪术的勾搭,这点毋庸置疑,你能说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恩了一声,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感觉凌熠辰对韩沐泽的怨念颇深,我起身吃了饭。跟秦淮讨论了一下案情,这村子离那个鬼屋并不远,我们三个准备午夜的时候去探探那个房子。 秦淮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块画着八卦太极图的布,他嘴里不停的念叨什么,然后用手指计数,那样子有点像刚学加减法的小学生,我看他那个认真就可爱的样子有点想笑,但是我根本笑不出来。ong>因为他的表情非常的紧张,紧皱着眉头,好像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不敢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秦淮非常专心,专心到竟然没意识到我从外面刚刚走进来,他手里按着两片东西。.看起来有点像腰果的形状,黄色,月牙形的,非常小巧,这东西我虽然没见秦淮拿出来过,却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有的片段就讲有人拜佛的时候请愿,经常会在地上扔这两个东西,这东西叫杯,这东西是有正反之分的,一正一反表达你所求之事是神灵赞许的,是被允准的,你可以放手去做神灵会保护你,两个正就代表这个问题本身没什么意义,两个反就是不被允许的,不知道秦淮拿这俩东西干嘛。 他用手计数完毕以后,就将那个杯扔在了太极八卦图上,我一愣,这东西还可以用在这?仔细一看,他手中的杯跟电视剧里的还是有点区别的,但是正反之像我还是看的出来的,第一次是两个反,他连续扔了三次都是两个反,秦淮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块黄布,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愣了一下,我认识秦淮大半年了,从来没看到他这么惊慌失措的表情,或许有些表情他从不可以在人前露出,此刻他太专注,以为只有自己在屋子里,才会如此,我当时进退两难,不知道是该出去还是留在此地,想了想我轻声说:“师……师傅,你……还好吗?你这是在算什么?” 秦淮一听我说话,立马抬头看了一眼,他面色立即恢复如常的冷静,“进我房间你现在都不敲门了,谁教会你的规矩?” 我有些唯唯诺诺,刚要解释,凌熠辰不耐烦的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小曦醒了带她过来吗?没事发什么脾气,敲门了是你太专注没听见好吗?”我当时真想给凌熠辰点个赞,却又不忍心这么跟我师傅说话,毕竟在人前带面具,是一种责任被逼无奈。. 秦淮叹了口气,沉默了半天说:“为师在算命格,推演一些事情,心中有点疑惑而已,没什么,你去收拾东西吃饭吧,晚上咱们就出发。” 我哦了一声,迟疑了片刻问,“师傅,你刚刚到底在算什么,好像一直都是不同意……”秦淮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连连后退不敢说话了,凌熠辰见状直接把我拉了出去,道:“他从那个青面男人家回来就一直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受什么刺激了一样。” 我皱着眉头,也是想不明白,这跟以往冷静镇定自若的师傅有点不大一样,“那个青面男人死了以后,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证据的,让咱们继续往下查?” 凌熠辰回想了半晌,说:“没有啊,我什么奇怪的事都没发现啊,秦老七都没仔细看,只是看了看眼底就走了,难道眼底刻字了?眼底有纹身?不能吧?”我白了他一眼,顿时无语了,真是懒得理他。他乐岛划。 整个下午秦淮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滴水未进,也没出来过,房间里偶尔还能听见说话声,就是不知道在跟谁说话,我和凌熠辰谁都不敢进去,在外面闲聊两句时间过的也快,转眼外面就黑天了,秦淮的屋子里反而静了。 我看一眼凌熠辰说:“要不要去叫我师傅,咱们不是去探那个鬼楼吗?” 凌熠辰歪着脑袋昏昏欲睡的说:“秦老七这么积极,他要是说出发早就走了,估计还是时机未到,再等等。” 我有点担心的看着屋子里问:“我师傅会不会太累睡着了,要是睡着了咱们不叫他,错过了时间,挨骂的又是我。” 凌熠辰白了我一眼,道:“担心秦老七就直说,找什么借口,那就去看看呗。”我恩了一声,就起身敲了敲我师父的房门,没人开,里面也没人理会我,我又敲了两下,发现门没锁,轻轻推开,屋子里黑漆漆的,我隐隐的看到床上有个身影,应该是我师傅吧,我正准备打灯那一刻,那身影迅速的起身,朝着窗户外迅速的跳了出去,等他跑了出去,我正好将灯打开,顿时全身一颤,看那个背影,好像只个女人,而我师父却没在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我赶紧跟凌熠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下,顿时担心起秦淮,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师傅的房间里,我师父又去了哪里,“你刚刚看见我师父出去了?”我诧异的问,我们两个一直在这个房间的大厅里,也就是说要出去的话,这里是必经之路,除非是走窗户。 凌熠辰疑惑的摇摇头,“没看见啊,秦老七这人上哪去了?怎么还带着个女人在屋子里,神神秘秘的。”说完,他看了看地上,隐隐的能看到一些血迹,“这个女人应该是受伤了,来找秦淮医治,这个人应该认识秦淮,对我们的行踪无比的了解,再不就是秦淮知道了她受伤,把她带了回来,为了不惊动我们,从窗户进来的,我说刚刚怎么听不见动静了?” 我点点头,恩了一身,“这人必然是跟我师傅认识的,不然我师傅的房间岂是什么人都能闯的?对了,凌熠辰,我记得上次我在风水公司的时候,你不是说秦淮带了个女人回来吗?会不会是刚刚那个?” 凌熠辰点点头,“有可能,我是没看见,不然单单看身形应该能判断出来,可是她要是受伤了,就留在这里呗,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你一进他的房间那个女人要跑啊?难道是怕你看到她?她在逃避什么?”别说凌熠辰想不明白,连我都想不明白。 我们两个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两个小时,秦淮终于外面回来了,身上竟然也收了伤,不过不严重都是皮外伤,“师父,你刚刚去哪了?”我上前问道。 -。.。...... 第三百六十七章探秘鬼楼 秦淮摆摆手说:“没事,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出去解决了一下。”说完,我赶紧把随身携带的小药箱拿出来给秦淮处理伤口,秦淮也没决绝。我师傅身上的伤口很奇怪,都是直接割破了衣服,划在了皮肤上,好像是被刀划伤的,却你刀伤要细的很多,我也说不好。 凌熠辰一脸诧异的问:“秦老七,你这是被什么伤到的,竟然有人有这本事,能把你伤成这样?” 秦淮一直眼睛直直盯着地板,也不说话,半晌才回了一句,“没什么,我自己不小心。”跟没说一样,我顿时无语了。不过这倒是他平常的说话风格。 凌熠辰有些不耐烦,我估计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凌熠辰敢用这种语气跟秦淮说话,“我说秦老七,你能不能不总神神秘秘的,那么多事你一个人扛的过来吗?你垮了小曦怎么办,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过命的兄弟,你到底怎么出去的,我们一直在大厅了,根本没见你出去啊?” 秦淮微微点点头,只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跳窗!”我也是醉了。你如果在着急的情况下去问秦淮问题,你一定会被憋个半死或者内伤。 秦淮突然抬头说:“咱们今天不去那个鬼屋了,一会小曦给我处理完伤口,你们就去睡觉吧,明日再说。”< 凌熠辰叹了口气,干脆不问了,反正我都习惯秦淮的说话方式了,也没表现的太过激烈,我抬头说:“师傅,刚刚我也不知道你不在屋子里,我就进去了,你屋子里那个女人就跳窗户跑了,她是不是被我吓跑的?” 秦淮一脸诧异,皱着眉头问:“什么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回换做我和凌熠辰愣了,秦淮这是唱的哪出啊?就算是个女人又能怎么样,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越是这么躲躲闪闪的,越是有问题。 我撇撇嘴,不好在继续问下去,毕竟这是我师父自己的事,他就是要给我找个师娘我有什么办法。不知不觉的我好像加重了给秦淮上药的力道,他不时的往我这边看过来,那眼睛里写的全是不明所以的目光。 凌熠辰见状,看不下去了,说:“我说秦老七,你说你这个人平时也算光明磊落吧,那女人受伤了你收留就收留了呗,在房间里养伤就养伤呗,你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这样反而让我们觉得不对了啊。” 秦淮仍然是一脸迷惑。“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什么女人,什么受伤,把话说清楚。”我看着秦淮认真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把刚刚在他屋子里看到的一幕细细的给他讲了一遍,秦淮脸色大变,腾的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快带我去看看。”秦淮急急忙忙的往屋子里走,带他卧室一看,仍然是刚刚那样子,地上还能看出血迹,不过好像是之前有人处理了,秦淮那张黄色的八卦图依然在地上铺着,只是两个杯分别放在了八卦的两个卦位上,布上还有一些看不懂图案,秦淮并未教过我推演命格之术,本来《灵昱秘法》中是有的,但是他可以把那部分自己留下了,不让我看,也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所以这黄布上的东西我完全看不懂。 秦淮看了一眼,道:“糟了,千算万算竟然算露了她,看来今天必须去了,走,咱们去那个鬼屋看看,凌熠辰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了,好好保护小曦和你自己,必要的时候不要理会我,有危险你们两个就直接走,我自由脱险的办法。” 凌熠辰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秦老七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怪怪的呢?” 秦淮微微一笑,也不说话,处理好了伤口,我们三个便走了出来,外面的夜色正好,月光皎洁,我抬头一看,不禁哑然失色,一轮接近圆形的血色月亮挂在天空,这血月极为艳红,并不是橘色的那种颜色,而是真正的血月,我记得这样的月亮小时候也偶然也见过,却并不在意,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血月可怕的时候,是在见秦淮没多久,一起去查废弃工厂的案子,第一次目睹秦淮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当时双姐说血月的时候,秦淮对自己体内的灵魂控制的最不稳定,几乎都会变成灵煞。 我赶紧上前制止秦淮,道:“师父,今天晚上是血月,咱们还是别出去了,那个鬼屋什么时候都可以查。” 谁知,秦淮站在我前面,背对着我,侧着脸说:“血月又如何?”那声音好像已经是两个人重叠在一起,脸上半笑不笑,更诡异的是他不停的在用天谴在自己的手腕上瞄着那些符咒留下的疤痕,下手非常狠,这个手臂都是鲜血淋漓的,秦淮为了稳定自己的魂魄,在手往上用刀刻下缚魂咒,这样即使伤口好了,也一样可以留下疤痕。 秦淮半笑不笑的继续刻着,凌熠辰把我挡在身后,手里拿着赤刀,一脸狠毒的表情,好像恨不得要把秦淮大卸八块,我最担心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我紧紧的拽住凌熠辰,生怕我一松手这小子就朝着秦淮冲了过去,秦淮低着头,整个胳膊都是鲜血,忽然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我想上前扶他,凌熠迟忙拦住我,小声说:“看看再说!” 秦淮看了一眼我们,那清冷的目光撇过,说:“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走。”说完什么也解释,径直的往前走去,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没什么事了,我赶紧上前又问:“师父,今天晚上是血月,不然咱们回去吧。” 秦淮摇摇头,说:“他们就是算好了日子,引咱们今天去,不必担心,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暂时还支撑的住,如果不行了,你们就先走,但时候千万不要理会我,这是师命,记住了。” 我点点头,心里仍然止不住的担心,感觉他匆匆的出来应该跟那个女人有关,村里距离那个鬼楼本就不远,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吧,到了那个鬼楼的周围,这时候刚好上次我们做的那班公交车来了,我打算这一次跟着纸人进去,但是公交车只是停下,打开了门,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看见下来任何人,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这什么情况? 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大客车缓缓的开走了,我们走到鬼楼的入口,尽量放轻脚步,轻轻的走进去,我总感觉这个楼梯有点不对,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楼梯就冲着我们,那些纸人顺着楼梯爬上去的,可这次总么找了半天没找到啊?没有楼梯怎么上楼? 我们在大厅里转了一圈,绝对决定,这楼里竟然没有楼梯? 我们现在置身于一楼的大厅里,我才发现一件事,看着楼的构架以前应该是是个商场,并不是住家那种模式,一楼是个大厅,一眼能望到楼顶层那种的,也就是二楼到六楼中间都是空的,既然是商场,怎么会成为废弃的楼,看这样子,这商场虽然有年头了,但这楼还不至于不能用吧?我一脸诧异的正在想。 忽然秦淮停住了脚步,吓的我还以为他变身了,看看眼睛应该没有,他对着大厅里的柱子发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毕竟我的眼睛能看人所不能,总隐隐的觉得这柱子里好像有人的身影,而且不止一个! 第三百六十八章同类 “师父,这柱子里好像有人影,还且还不只一个啊,一个,两个……”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有那么一个数下去的**,秦淮脸色大变,我忽然意识到这里有问题,有一种关于数字的诅咒,多半会在楼梯上发生,就是本来有十三个台阶,可是有一天突然变成了十二个,而你恰巧数了,你就会变成那第十三个台阶,这是小时候经常听同学讲的鬼故事,后来秦淮说,这其实是被某种灵体下了关于数字的诅咒,一到某个数字诅咒就会应验,这个该不会也是吧…… 我有点发抖,凌熠辰赶紧上来捂住我的嘴,拉着我赶紧远离那个柱子。我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屋子有四个柱子,每个柱子里都隐隐的能看到人影,而且大厅开始变的异乎寻常的冷,说话都会喷出雾气,那至少要零下了,而我们三个人只穿了单薄的衣服,我尖冻的通红,双手微微在颤抖。 “师父,咱们赶紧出去吧,这里太冷了。”我全身打着寒颤说道。 秦淮轻哼一声,道:“你觉得现在的我们还出的去吗?”我往刚刚进来的门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门,这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完全封闭的,没有楼梯,往上一看,却能看到还有五层。只不过都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房间里一共有四根柱子,每根柱子里好像都有人影,只是看不清,也许是因为太冷了,还是我眼花了。我总觉得这屋子似乎越来越黑,我越发看不清周围的样子了。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yaП。即可新章 凌熠辰一直担心秦淮变身,毕竟今天是血月,秦淮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道:“放心,目前为止我还可以控制自己的情况。”秦淮和凌熠辰两个人都把外衣脱下来给了我,两个人都穿着半袖,现在这房间一定是零下了,他们两个脸都冻的惨白。 秦淮上下打量了一圈,道:“看来只能用这招了,咱们一共四个人,走四边吧。” 凌熠辰顿时一愣,赶紧把赤刀横在他面前,说:“你是不是秦老七啊,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啊,现在咱们四个人?那个人是谁?” 秦淮白了一眼凌熠辰,没理他,红禅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了凌熠辰的脑袋上,一边跺脚,一边说:“我不是人吗?我不是吗?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这么忽略本大帅哥我!” 凌熠辰一脸黑线,一把抓住红禅,说:“这小子也算人啊,什么走四角,说来听听。” 秦淮点点头,说:“没办法,现在人手不够,只能这样,咱们四个每个人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然后顺时针的方向,从我开始,我走到下一个墙角的时候,站在那个墙角的人不要动,我走到了我不动了,这个墙角的人就往下下一个墙角走去,以此类推,不总是有一个墙角是空着的吗?如果有什么东西,就会出现在那个墙角上,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这是一种最古老的灵异召唤仪式的变种,先这么试试吧。” 众人点点头,赶紧按照秦淮说的每人占了一个墙角,红禅极其兴奋,为了让大家认出来他,他不停的闪着金光,我站的墙角前面是红禅,后面是我师父秦淮,见大家都准备好了,秦淮道了一句,“走的时候看着点墙角,如果有异物千万别接近,现在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众人恩了一声,秦淮喊了一句开始,便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他停在我的墙角处,我再朝着红禅走去,红禅飞到了凌熠辰的肩膀上,凌熠辰走向了先前秦淮那空着的第一个墙角,我们都紧张了看了看,那里好像没有人,一个回合就完毕了,以此类推,接着从秦淮开始,总是有一个墙角是空着的,我们绕着转了半天,也没出现任何诡异的东西,最后转的我都晕了,已经不知道多少圈了,不之不觉得都走热了。 “师父,咱们这要走到什么时候啊,这方法是不是不管用啊?”我回头朝着秦淮说道。 凌熠辰也叹了一口气,在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说:“是啊,这走四角算是灵异游戏,就跟笔仙和血腥玛丽似的,秦老七你怎么还会相信这东西,你不会变身了吧?”凌熠辰半开玩笑的说道。 秦淮缓了半晌说:“这已经是最快的办法了,这里面的灵体明显就是想冻死我们,看不出来吗?这个方法可以逼他们出来,成为灵体之后思维会跟正常人不一样,少废话赶紧走吧。” 凌熠辰哦了一声,说:“说的好像你很明白灵体一样,你又没当过灵体。”刚要往前走,忽然停下了脚步,我也意识到事情貌似不大对了,我刚刚回头的时候看见一个黑影,也没仔细看,以为秦淮在我身后,而刚刚我师傅的声音却好像是从对面墙角传过来的,我抬头一看,果然,也不知道这走四角是怎么走的,秦淮明明在我身后,我却跑到我对面的墙角去了,我顿时全身一抖,要是秦淮在那里,那我身后这个黑影…… 我迅速朝着身后转去,发现秦淮说继续走的时候,那个黑影朝着我的方向缓缓的走了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立马在手上画了一个驱鬼符,正要等他走进的贴在他头上,秦淮和凌熠辰立马挡在我前面,有意的阻断我跟那个灵体接触,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秦淮提着天谴,迅速朝着那个灵体的心脏刺去,黑影缓缓的后退,虽然看着走的很慢,却非常灵巧的躲过了秦淮的匕首,我顿时有点吃惊,仔细一看,应该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衣服,这衣服应该是纸的,头发极为蓬乱挡住了半个脸,她露出来的半张脸像白纸一样惨白,跟那个白纸老太一样,根本看不到她的本来面容,脸上也是贴了一张白纸,画的相当的夸张,就像带了一个非常吓人的面目。 “这人也是纸人?”我纳闷的问秦淮一句。 秦淮摇摇头,“不是,两个快离那个柱子远点!”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那个黑影的女人笑了,我看不到她的眼睛,被那张白纸脸挡住了,“同……类……”她只幽幽的说了两个字,然后歪着脑袋好像是在打量秦淮,我被这话惊呆了,什么叫同类? 正说着,我忽然听见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转身看去,刚刚那柱子里面都是黑影,只不过黑影似乎在柱子的更深一层,现在离外面越来越近,黑影的轮廓在柱子上也清晰可见,柱子里面的人正在往外走,我全身抖了一下,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从他们出来开始,这屋子的温度就开始恢复自然了。 从我身后柱子里,最先爬出来三个跟我们面前这个白纸女人一样的,除了身形不大一样之外,脸都被糊着白纸,根本看不到真实的面容,凌熠辰赶紧拉着我后退,说:“他们脸上的白纸经过特殊处理,之前泡在了某种药汁中,在结合秘术,这纸几乎跟金属一般的坚硬。” 这些女人扫了一眼我们,竟然不约而同的都朝着秦淮走去,我怕秦淮招架不住,拿起天孽想帮他一把,让我生疑的是,这些爬出来的女人看见秦淮的时候,第一句话说的都是,“同类!” 我顿时全身一抖,联想起刚刚秦淮给我讲的台阶那个典故,莫不是他自己查了数,变成了他们当中的一员? 第三百二十九章冰蛊 我正寻思着,秦淮拿起天谴,朝着前面那个白纸女人的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那女人甚至都没有反抗,那样子好像真的把秦淮当了同类。觉得秦淮根本不会伤害他,从柱子里出来的白纸女人越来越多,根本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我拿起天孽,忽然秦淮转过头,看我一眼说:“小曦,别用天孽,反噬怕你承受不了。”说完,将他的天谴扔给了我,自己控制起琅环剑。 我当时只觉得满满的幸福感,忽然身后一个白纸女人朝着我抓来,顿时觉得一阵寒意朝着我扑来,我赶紧往左边一闪,用天谴刺入她心脏,秦淮控制着琅环剑在大厅之中解决那些白纸女人,只是从柱子里出来的特别快。不知道为什么,想查查他们数量的冲动越来越大,可每次都让我自己压制下来,千万不能数,否则必然出事。 只是这些白纸女人源源不断,凌熠辰把腾蛇都放出来一起帮忙,这些白纸女人并不厉害,奈何数量太多,这样下去也会消耗我们的体力,都不知道灭了多少,我的胳膊都酸了,躲避明显不如一开始那么快了。秦淮说的对,如果用天孽去灭这些灵体,反噬我的确受不了,这些白纸女人通体都散发着寒气,一个两个还好,越多人接近我,越是越的冷,本来一开始觉得好一些了,可从我旁边的柱子里又爬出了一批,行动一致的朝着我走来,我几乎要被他们包围了,冷气围绕着我,感觉自己全身几乎要冻僵了。[ 凌熠辰赶过来帮我,秦淮的琅环剑也朝着这边过来了,秦淮低声说:“再坚持一会,这应该是最后一波了。”我恩了一声。本来都没有力气了,不小心还被其中一个白纸女人抓了一下,倒是没感觉疼,我还没来得及看伤口,人一旦看到了目的地。后几步就会充满了冲劲。 我赶紧先解决了离我最近的几个,忽然觉得手臂有点麻,当时也没在意。配合着琅环剑把我身后最后的三个白纸女人解决了,总算不再从柱子里爬出来了,白纸女人一旦受伤,地上只会剩下白纸,他们毕竟都是灵体,我看着满地的白纸,周围终于没了声音,立马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终于完事了,可累死我了,师父,这些白纸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用一块赶紧的黄布正在擦拭着琅环剑说:“他们应该是供养那个血玉的祭品,就是出人血的宿主,死于极大的怨愤,他们的尸骨就被混在泥土里用来铸造这个楼的柱子,这里不管开什么最后都会废弃,因为怨气太重,根本承受不起。” 凌熠辰叹了一句,说:“看来那个青面男人没说谎,这里真的有一块需要供养的血玉,不然不睡死了这么多人,这些人脸上带着的白纸将他们的灵魂固封在柱子里,可还秦老七,他们刚刚为什么叫你同类?” 我顿时咯噔一下,这问题也是刚刚我想问的,我师傅又没在这柱子里,为什么会是同类?秦淮摇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也不知道,既然这里有白纸女人,必然血玉也就在上面,一会咱们上去的时候小心点。(.)”秦淮立即转移的了话题,秦淮平日里他不想回答的问题,直接不说话或者装作没听见就好了,今天刻意扯开别的,很显然是不想说这件事,而且还有点厌恶,到底什么事情能让秦淮产生如此的抵触呢? 凌熠辰知道分寸也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说:“在楼上,可是哪有楼梯啊,还是没楼梯,难道像红禅一样飞上去?” 正说着,我忽然觉得整条右胳膊没了知觉,好像整条胳膊都不存在了,刚刚忙着处理白纸女人,静下来又听他们吵架,这回我低头一看,吓的自己差点没咬到舌头。 我整条右胳膊都变成了银色,而且还隐隐的闪着金光,只是一动不能动了,已经不然全不由得我控制,白纸女人抓伤的伤口不算深,但是从伤口看下去,连我的血液都变成了银色,就好像谁将我的胳膊浸泡在了银粉里,我顿时瞠目结舌。 秦淮看见了一把将琅环剑仍然在地上,赶紧朝着我这边飞奔过来,秦淮用手按了一下,我这个整条胳膊竟然便的像金属一样坚硬,一点弹性都没了。 秦淮瞪了我一眼,大声训斥道:“受伤了为什么不说话,要不是我发现了你准备挺到什么时候,还好我发现的早,不然你早就成雕像了!平常说废话的时候比谁都厉害!”他一边骂我,一边从包里拿出类似平时打点滴绑在手腕上的胶皮绳子缠在了我胳膊上端,省的毒液蔓延。 他看了一眼我的伤口,脸上表情并未太过惊讶,但也有些沉重,“是冰蛊,怪不得这里的温度之前降的那么多,这些女人生前应该也还中了冰蛊死的。”秦淮抬起头转向凌熠辰说道。 凌熠辰看了一眼,有些担心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蛊这个东西我不在行,毕竟跟降头还是有区别的。” 红禅不知道从哪飞了过来,站在我银色的胳膊上说:“这东西我能解,本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蛊,不过就是让血液凝结成冰块一样,全身麻痹,对于本大帅哥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但是要找个人先把这蛊毒吸出来,你们两个谁都不行,会被反噬,到时候还得救你们俩,得找个能扛得住这蛊的。”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红禅大哥,你逗我呢么,你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这屋子里面还有其他人吗?”凌熠辰明显有些着急了,因为这银色已经开始像肩膀蔓延。 红禅显然是胸有成竹,一边发出啧啧啧的声音,“哎,关心则乱,恋爱中的男人智商的都为零,本大爷今儿不跟你计较了。”说完,他站在腾蛇脑袋上,继续道:“这小麻绳可以搞定啊,你让他的毒牙不要碰到我主人,然后把毒吸出来就可以了,这点小毒根本不是小麻绳的对手。” 凌熠辰已经崩溃了,怎么说腾蛇也是降头之王,红禅给人家起个名叫小麻绳,这也就算了,还让一条蛇来给我吸毒,这不是扯淡吗?他一脸无奈的看看腾蛇,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好像是在跟它说话,腾蛇要是能出汗的话,此刻一定是一头的冷汗。 它似乎明白了凌熠辰的意思,朝着我的胳膊爬的过来,在伤口处他张开了大嘴,我这胳膊本来就没知觉,我也不敢看腾蛇,赶紧闭上眼睛,过了一会我听见红禅说:“可以了,麻绳,我来搞定吧。”然后变成金色,在我胳膊上下来回飞舞着,腾蛇似乎喝多了一般,自己晃了晃头,在地上爬了几下不动了。扔找住巴。 凌熠辰本与腾蛇相连,他的纹身上也渐渐变成银色,我顿时担心起来,问:“红禅,凌熠辰没事吧?” 红禅大汗淋漓的说:“没事,这点蛊毒腾蛇自己就能搞定,但是需要时间,凌熠辰,你这会别用灵术了。”别说,我感觉自己的胳膊已经渐渐的有了知觉,先是涨涨麻麻的,后来渐渐的有些疼痛感,而且颜色也逐渐的好转了,不再是不正常的银色。 我刚要跟秦淮说话,却见他一直看着我们身后,我有点诧异,转头一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出现一个电梯! -。.。...... 第三百七十章公输翎羽 老吴头家的地下室不是那个什么隐调局吗?怎么会全是尸体?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一定又是梦境,听说在梦中痛感很弱。。我使劲咬了一口左胳膊,疼的我眼泪差点没出来,我顿时就‘蒙’了,这都是真的?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回头望去,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拿着手电筒在地下室里照来照去,他们看到地上的尸堆和旁边的我,无一不‘露’出震惊的表情。看到他们手中拿的手电筒。我方才想起来到,这地下室密布不透光而且没有灯,可是我却能将这里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处在黑暗之中。 其中两个年轻的警察受不了这股强烈的尸臭转身大吐起来,他们三人连连后退了几步,拔出腰间的枪做着防备的姿态,“你……你是什么人?”问我的警察嘴边长了一颗痣,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正寻思应该怎么解释这一切,突然有人问道:“你是周曦?”我顿时一愣,抬头望去,除了那两个年轻的警察,还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站在旁边,我才想起来,这个人姓马,来我们村子办过几次案。还来过我们家问过话。 “马警官?”我皱着眉问道,谁知我这一张口,把刚刚问我话的警察吓的一抖。 马警官仍然是一脸戒备,“听说你失踪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难道是被老吴头关起来的?”他刚说完,马上察觉到自己想错了,地下室并没有上锁,屋‘门’更是四敞大开。 我此刻不知道该说什么,连我都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怎么回事,索‘性’沉默,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叫。嘴上有痣的警察回头看了一眼,立马说:“好像是小林子,他刚刚在外面守着了,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马警官当机立断道:“出去看看,封锁现场,周曦。.你得跟我们回所里协助调查吧。”我点点头,反正也没有地方可去,也许现在跟着他们最安全,嘴上有痣的警察特意走在最后,手上紧紧的握着枪。 走到院‘门’口,我发现院子四角刚刚贴的黄‘色’符纸不见了,地上留下了一些燃尽的纸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马警官蹲在地上看了一眼,说:“有血迹,小林子可能出事了,小郭,杨子,你俩先带周曦回所里,然后再马上回来,我得跟所长请求支援。”马警官口中的小郭正是嘴上有痣的那个年轻警察。 “啊?”小郭诧异的大喊一声,“好……好吧。”语气里似乎有点担心。 我顿时联想起那两个恶鬼,赶忙劝阻,“马警官,您千万别单独行动。”如果我说前面有两个被缝错头的恶鬼,估计他们会以为我是疯子。 马警官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如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刚要回答,马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从兜里掏出来一看,立马兴奋的说:“是小林子——” 夜晚出奇的安静,马警官接了电话后大家都放心了,小林子说刚才有一个黑影攻击他,觉得可能是老吴头,便追了出去,结果跟丢了,直接回所里跟大家汇合。只有我注意到电话那边声音微弱,杂音很大,时而传出奇怪的干扰声,亦如那天下午我接到我爸的那通电话一样。 到了所里,马警官给我倒了一杯水,小郭在一旁做笔录,他皱着眉问:“周曦,你怎么会出现在老吴头家的地下室?” “我在山上碰到了他,下山的时候有三个人缠住了吴叔,他让我回他家等着,地下室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小郭立马拍了一下桌子,轻哼道,“你以为那地下室好玩啊?全是死人的地方,普通的‘女’孩恐怕看见了早就尖叫逃走了,你居然还能在那看着,除非……”他半挑着眉‘毛’说道,我很讨厌他那副表情。 “我是学医的,我爸又是二皮匠,尸体对我来说根本不可怕。”我用坚定的语气回了过去。 “你知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谁吗?说来也巧,从你失踪那年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年我们收集线索,终于找到他们,只可惜……可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你失踪这几年去哪了,干了些什么?”马警官用严厉的语气问道。 看来他们是把我当成老吴头的同谋了,我若说在一个‘阴’婆那伴着人皮灯笼呆了五年,估计他们一定会送我进‘精’神病院,可事实就是这样,我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警务室的‘门’开了,一个人边进来边问:“马哥,听说你查老吴头家有重大发现?我就说这人指定有问题。” “林子来了。”马警官侧头喊了一声,便一直盯着我等待回答,我目光不经意的撇了一眼,立马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林子的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贴痕,跟我二叔和之前那个梦中的老吴头一样,在联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 我顿时大喊了一声,连忙后退躲在了墙角,他们三人都表情诧异的看着我,小郭惊奇的问:“你喊什么啊?”他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 我想都没想,脱口就说:“他不是人——” 他们三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我看这姑娘八成‘精’神有问题吧,对了马哥,刚才他们发现了老吴头的尸体,死状很惨,脸上的皮没了。”小林子严肃的说了一句,却在不经意见朝着我歪着嘴笑了一下。 “什么?老吴头也死了?”马警官的眉‘毛’几乎要聚在了一起,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诡异至极,听到吴叔死讯,我心里一阵沉重。 马警官缓了片刻,转过头问我,“周曦,这么说你应该是最后见到老吴头的人了,你说有三个人纠缠他,你认识吗?分开的时候,老吴头最后跟你说了什么话?” “他让去找隐调局,隐秘事务调查局。”我清晰的记得老吴头在梦中曾经提起过,虽然我已经完全分不清之前到底是不是梦境。 等我说完隐调局,他们三个人的反应很诡异,小郭是讥讽的笑了一声,林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马警官则是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然后大笑了两声,“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周曦,你跟我出来一趟。” 我顿时一愣,这回换成小郭和林子诧异的看着马警官,马警官没多解释,拽着我便往外走,迎面正好撞见一个男人,看上去二十几岁,脸上棱角分明,只是全身透着一股难以接近的气息。 “秦淮,你来的正好,我刚要去找你,这姑娘应该就是你之前说的……” 马警官还没说完,“这姑娘的眼睛能看穿他们的伪装,刚才那个小林子有问题。”秦淮打断了马警官说的话,就往刚才的警务室里走,霎时一阵碎玻璃的声音传来,等我们再进屋的时候,那个小林子已经跳了窗户跑了。 小郭顿时傻了,一脸的冷汗,哆哆嗦嗦的问:“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扫了一眼小郭,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不过是看着像人却没有人心,可惜有的明明不是人,却偏偏长了一颗人心。”说完,他上下打量了我半天,我总觉得这个秦淮虽然看上去很年轻,却比同龄人老成沉稳了许多,说起话来跟老学究似的。 秦淮似乎有什么话要说,马警官特意支开了小郭,警务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你好,我叫秦淮,夜泊秦淮近酒家的秦淮,我是隐调局一组的组长。”他礼貌的伸出手。住厅亩圾。 我茫然的也伸出手,“你好,我叫周曦。”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中间我目光转走好几次,可是他一直目不转睛,气氛尴尬至极,马警官似乎感觉到了,说了一句,“她就是你说的要收的徒弟吧。” 我当时一愣,秦淮点点头,缓了片刻道:“应该没错,只是那卦象显示,我的徒弟应该是个瞎子……”-。.。...... 第三百七十一章纸人领队 公输翎羽的声音听起来很成熟,早就褪去了像方瑜那般的稚嫩,我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在秦淮口中这位所谓的故友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相见。(她本来就穿着黑袍,脸几乎已经被挡住,只留下两只眼睛,现在还带个白纸面具,我都无语了。 最重要的是我总觉得这个电梯像是个陷阱,好端端的出来了不知道多少年前还能通电还能用的电梯,难道不可疑吗?如果上的途中忽然停住,或者突然从顶层掉下来怎么办,脑子里都是那个出事的画面,只是这个公输翎羽却一直强推着我们进来,公输翎羽刚要按下电梯的门的时候,我出手挡了一下按钮,我抬头看向秦淮,秦淮看出我心中疑虑,朝着我点点头。 谁知那公输翎羽竟然噗嗤一笑,“看不出你这丫头对我的敌意还挺强。七哥,这按钮还是你来按吧,不然一直出现什么危险,还不说我是奸细?”我白了她一眼,当然带着面具的好处就是无论我做什么动作她都看不到,我可以掩藏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情绪,却表情的很大度,这女人说话明显对我有敌意,而且大家叫我师父秦七爷,或者局长,她居然叫七哥,但从称呼是似乎就亲密了许多。 秦淮也没刻意的去解释什么,随后按了一下电梯的关。转头问公输翎羽,“去几楼?”公输翎羽也没说话,直接按了一下二楼,我跟凌熠辰靠在一起,刻意远离了秦淮和她。(.$>>>) 秦淮当做没看出来,转头问公输翎羽,“你伤怎么回事?” 公输翎羽摇摇头,“我也没看清,这东西速度特别快,一会你们也注意点,血玉不知道在哪一层,我直接去的六楼顶层,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全是黑雾,我见情势不对,就想去一层先出了这楼再说,谁知道我明明按的1却停在了第二层。” 正说着。电梯叮的响了一声,已经停了,公输翎羽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再说话,秦淮之前说到了二楼最好闭吸,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气,电梯的门渐渐开了,我有点紧张。手里紧紧握着天孽。 楼梯里非常阴冷,只是比之刚刚好的太多,至少不至于说话带着哈气,我紧紧的闭吸,跟在秦淮的身后,二楼没什么声音,我看了一圈,都是一户一户的那种商铺,这房子本来就是商场。 正看着,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巨响,就想是麦克风接触不好,发出兹拉的那种尖叫声,我立马捂住耳朵,朝着身后看去,传出巨响的屋子在我们身后走廊的尽头,巨响过后,传出来的竟然是一些嗨曲,里面有人唱歌,有人笑,有人尖叫,有人鼓掌,俨然如一个酒吧一般,这声音虽然大,却感觉离我们又空旷又远,我们四个互看了一眼,朝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扔广爪扛。 本来是越接近那个房间声音越大,谁知却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戛然而止,就好像有人听见我们来了,刻意把音响关掉了,我愣了一下,四个人都迟疑的看了一眼周围,秦淮走在最前面,轻轻的接近那个门口,在门口试探的看了一眼,我刚要跟着看,趴门缝这种事小时候班主任最爱这个干了。 谁知,秦淮好像是受了某种惊吓,马上收回身子,还挡住了我的视线,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知道房间里到底有什么,我们四个紧紧贴着走廊的墙壁,大气不敢喘,我隐隐的感受到从墙面上传来的丝丝凉意。 过了没几分钟,从那屋子里走出来一排纸人,他们排好了队伍,除了脸色都极为苍白以外,几乎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长相都一样,几乎都是一个模子画出来的,他们排好队,一个一个走出去,从我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也是目不斜视,我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回几乎是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因为我们脸上也带着白纸面具,他们并未做太多的反应。 这群白纸人几乎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朝着走廊我们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那边除了电梯之外好像什么都没有,想想刚刚的声音,难道是一群白纸人在这个屋子里聚会跳舞,想象那个画面我就不禁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屋子里正好装了36个纸人,也不知道这个数有什么寓意。 纸人全部走完以后,秦淮悄悄的跟在了他们后面,非常小心,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我们三个而已紧随其后,但毕竟还是跟纸人不一样,虽然已经刻意了去放低声音,不知道这些纸人到底要去哪。 刚刚才走了没两步,前面的纸人忽然停了脚步,我还以为是到地方了,刚要探头看,却发现不大对,全面36个纸人齐齐的往后看我们四个,只是转身的速度非常慢,让我们迅速的反应了过来,秦淮赶紧也学着向后转,速度几乎跟纸人一致,看来是我们的声音还是惊动了这纸人,我们三个也赶紧学着样子往后转,也不敢动,不知道那些纸人到底要看多久,当时那几分钟真的是想相当的难熬,我的心脏狂跳不止,闭息也快到了极限。 这时候我听见后面人的脚步声,虽然轻微但是应该又开始走了,我悄悄的回头一看,果然如此,凌熠辰在我前面,公输翎羽走在队伍的最尾端,我继续跟着前面纸人的步伐走,这回走的更轻了,闭息到了极限,我悄悄的呼吸了几口气,继续闭息。 结果就是这个几口气,前面领队的那个纸人又停了,转过身子往后看,其余那35个也跟着学,我顿时一脸黑线,这个纸人老看毛线啊,难道还能发现我们不对?我赶紧也随着他们转身,这时候时间并不长,也就几秒钟后面又传来脚步声,我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现什么,于是赶紧转身准备继续跟着走。 谁知这一转身可好,差点没吓死我,领队的那个大白脸就站在我身后,死死的盯着我,我和他的脸正好贴在了一起,中间几乎连缝隙多没有,吓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当时手里紧紧握着天孽,我正要刺向这个纸人,就看见凌熠辰猛的朝着我摆手,我只要按兵不动,像雕像一样站在那里。 白纸人发现凌熠辰有异样,立马转身看去,凌熠辰早就料到会如此,在他转身之前就赶紧把手放下,直直的站在那里,这领头的白纸人似乎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在我俩中间徘徊了半天,最后终于又回到了前面,这些纸人再次转了回去,继续跟着往前走。 我揪在一起的心终于放轻松了,刚刚差点吓死我,我发现了一件事,除了那个领队的白纸人,其他的好像都只是跟着走,如果我刚刚杀了那个领队,就只能我去当领队了。 我们跟着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屋子,领队纸人拐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进去一看我这才发现,原来楼梯在屋子里,怪不得我们之前没发现,只不过刚刚在一楼的时候,我们也大致看了看屋子,根本没看到楼梯的存在,上次看到楼梯的时候,也正好是大客车里那些白纸人上楼的时候。 这些白纸人似乎是在上楼,走到了三楼,他们停了停,好像是辩解方向,三楼的布局跟跟二楼几乎一样,领队的纸人忽然一动不动了,前面却忽然出现一对忽闪忽闪的绿眼睛。 -。.。...... 第三百七十二章猫脸老太 我愣了几下,这黑漆漆的走廊里,什么东西的眼睛竟然能发出忽闪忽闪的绿光,我简直难以置信,仔细一看好像还在动。这东西似乎并不大,身体的颜色竟然跟黑夜融为一体,他朝着我们叫了一声,一开始非常像婴儿的哭声,我以为是婴灵,后来连着叫我几声,我才缓过神,好像是一只黑猫,怪不得黑漆漆的只能看见两只眼睛。 我本来以为只是外面跑来的野猫,并没当回事,却发现领头的纸人好像不大对,全身抖了一下,好像听到了某种指令,竟然朝着猫的方向继续往前走,我赶紧缓过神,继续跟在后面。那只猫是从走廊尽头倒数第二个房间里出来的,它站在门口,盯着那些纸人往里走。 领头的纸人走到了门口,便走进了屋子里,那黑猫如婴儿一般怪叫了一声,我觉得这猫的叫声有点怪,不想平日里我在外面看到的那种萌到极点的猫,他的叫声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领头的纸人走进去没多久,第二个纸人也跟着进去,那黑猫又叫了一声,这两次也许都是巧合。我并没有在意,但是后来我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这些纸人都有规律的一个一个往里走,每走进去一个,那黑猫就会发出如婴儿一般的怪叫声。那感觉好像就是在查数。 纸人进去的速度几乎都是均定的,我们一直站在后面,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要跟着前面的凌熠辰动作一致,一点点的往里走。 前面马上就要轮到秦淮了。我有点紧张,到最后一个纸人进到屋里以后,那猫看见秦淮歪着脑袋,好像有点迟疑。我这发现在这个猫的左眼睛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不过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它的视力,我有点害怕除了走路几乎一动不敢动,生怕被它看出什么破绽,要知道这个猫要成精了,猫迟疑了一会,仍然没像之前那样怪叫,而是在我们四个人当中穿行,就像阅兵一样看来看去,那猫最后停在了我的身边,不停的闻着什么。 我有点好奇,便用眼睛看了一下,这下可好,瞬间跟那个猫对视了,那种眼神阴冷无比,根本就不是一只猫应该有的,那猫看了我一眼,顿时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弓着腰,冲着我叫了两声,直接跑进屋子里了。 公输翎羽叹了一口气,说:“得了,七哥,咱们不用装了,已经被发现了,刚刚伤我的没准就是这猫,我说好像看见了一对绿眼睛,周曦这眼睛太明显了,不过现在也好,不用躲躲藏藏了。” 我回头瞪了她一眼,莫名的非常讨厌这个女人,终于不用闭息了,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秦淮直接从腰间拿出天谴,握在手上转头对我说:“小曦,能不用天孽尽量不要用,这里反噬的能量非常大,因为有血玉做在阵灵。”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这房间比较大,但是里面密密麻麻的堆放的都是破旧的家具,顿时显得狭小无比,似乎原来是仓库,那猫站在一个柜子上面盯着我们走进来,不停的发出敌意的叫声,满地都是白纸,就是刚刚那些纸人留下的,应该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吸走了白纸中的魂魄,留下了这些皮,我们四周看了一圈,也没见什么异样的东西,主要是家具堆的满满的,一目了然的地方也就不多了。 凌熠辰扫了一圈说:“秦老七,有东**在这些家具里,应该是这猫报的信,这东西成精了估计,咱们只能一个一个找了。” 秦淮点点头,朝着那猫看去,忽然从我身后射出去一只箭,我一看这不是墨法吗?就猜到应该是公输翎羽,墨法速度极快朝着猫的方向奔去,我扫了一眼那猫,它竟然在笑,嘴角歪了一下,瞬间跳起躲过了墨法,好像从墨法射出去开始它就胸有成竹的可以躲开。 墨法的箭头回到公输翎羽手腕上,她愤愤不平的看了黑猫一眼,说:“这东西到底是不是猫,这么快的墨法都能躲开,竟然还会坏笑?” 凌熠辰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你那个不行,看看我的。”他刚说完,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凌熠辰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从他的手腕上缓缓的游了下来,朝着那个猫爬去,腾蛇的速度我是见识过的,那猫似乎很害怕,不停的在家具上上蹿下跳,腾蛇就一直在后面追来追去,本来应该挺恐怖的画面,怎么让我看成了贪吃蛇呢? 正寻思着,我旁边的柜子里发出一丝声音,不应该是黑猫和腾蛇弄出来的,他们两个并在那边,公输翎羽看了我们一眼,说:“我来,不用过去柜门就能打开。” 说完她调整了一下墨法的头,这回不是箭了,头变成了一个吸盘,只是这个吸盘我怎么看长的都像皮搋揣子,现在也顾不得想太多,公输翎羽启动了开关,那吸头瞬间粘在了柜门上,她渐渐的收回金刚丝,柜门逐渐的拉开,伴随着吱嘎一声响,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柜子里面乱七八糟的,并没有什么异样的东西。 让我们毛骨悚然的是这柜门里面有一面碎了一半的镜子,虽然落的都是灰,但是照出来的东西还是十分清晰的,在柜门的镜子里,我清晰的看到一张老太太的脸,准确的说是半张老太太的脸,那半张毛茸茸的,竟然是一直猫的脸,而且她那半张人的脸褶皱不堪,塌塞憋嘴,眼睛里几乎都是眼白,她从镜子里目光跟我们对视,竟然咧嘴笑了,吓的我起了一声白毛汗,这特么到底是人还是猫啊?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那黑猫变身的,谁知那黑猫明明在我们身后躲避腾蛇,一直不停的上蹿下跳,不过它似乎知道我们看到了猫脸老太太,竟然也朝着我们咧嘴一笑,那笑容跟老太太如出一辙,我全身打着寒颤,想再看看那镜子里的老太太,谁知道她竟然消失了。 我立马转头问凌熠辰,“那老太太呢,这一会就没了?”我们四个在进来的时候早就把白纸的面具接下来了,已经被发现了还需要伪装什么。 凌熠辰大惊失色,立马拽住我的手说:“快跑!”迅速将我拉到他的怀里,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我耳际闪过,这寒光我在熟悉不过,应该就是公输家祖传的蛇刀,之前韩沐泽手里有一把,公输翎羽的手里竟然也有一把。 猫脸老太太不知道什么之后,好像只是眨眼之间,瞬间移动到我们面前,我都没看到她什么时候出现的,幸亏公输翎羽动作快,及时挥动蛇刀,帮我拦了一下那老太太,我定了定神,猫脸老太似乎有些生气,朝着我张开大嘴,我一看,满嘴的獠牙,简直跟吸血鬼一般,而且她刚刚竟然轻松的躲过了蛇刀,要知道蛇刀往哪里拐除了挥刀人谁都不知道,它在空中可以任意的改变方向,就算是秦淮也很难躲开,而猫脸老太太却不费任何力气,只是瞬间就躲开了攻击,身上一点伤的都没有,我简直难以置信。 可能是刚刚攻击太剧烈,我听到有人一直在不停的喘着粗气,扫了一圈,发现周围的三个人呼吸都很均匀,更不可能是我,仔细辨认下,竟然是那个猫脸老太太,她竟然还能呼吸?难道她是活人? 第三百七十三章猫 猫脸老太太似乎是上了岁数的原因,一直在不停的喘息,刚刚那一下她速度确实很快,但是中间却要休息很长时间,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怕这老太太一会狗急跳墙。 凌熠辰看了一眼,问秦淮,“秦老七,不对啊,这老太太是活人?我以为她是僵尸,被下了某种秘术的僵尸,你看看她那个脸,竟然还有呼吸,什么情况?难道一个活人长成这样?” 公输翎羽做着防备的姿势,说:“我也觉得不对,我只听说死后有人被猫狗扑了之后,会诈尸,然后在养尸地养一阵子就会变成半张猫脸或者是半张狗脸的僵尸形态,速度极快,而且极为凶残,攻击力很强。比较棘手,我之前遇到过这样的,但是一般用蛇刀都可以控制,但是这猫脸老太太有点……不大对,跟我之前看到不一样,你看她的眼睛,瞳孔涣散,说明她已经死了,完全没有意识,怎么会喘气,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们说的话那老太太似乎能听明白,听到我们讨论她,而且还有这么多想不通问题,她竟然发出阵阵的笑声。只是这笑声有点像人的尖叫,又有点像猫叫,反正听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这么一笑,那只黑猫似乎也感受到了。又如刚刚婴儿般叫了一声。扔协木圾。 这猫跟那老太太的速度都极快,贪吃腾蛇同学绕着屋里爬了好几圈了,一直没逮住这个猫,我感觉它气的已经要发狂了,怎么说腾蛇也都是降头术中的老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加快了速度可仍然还是追不上。 红禅站在我头上,掐腰劈腿的说:“完蛋了,腾蛇小弟你行不行事,大哥平常是怎么教你的,一个小猫都搞不定,以后还怎么在蛇界混,以后红禅大哥可不带你出去了。丢不起的蛇,主人,这老太太不是能听懂咱们说什么吗?来,往下我们就用英语交流,我就不信了,idon’t相信,我说的话明白吗?what’syourname?你回答啊?你不是听得懂吗?”说完他朝着那老太太开始做鬼脸,那老太太真的气的脸都歪了。 但是我却一脸黑线,这么严肃的气氛下,被这个二货搞的跟玩一样,我也是无语了。不过关键时刻二货还是挺管用的,公输翎羽立马抬起蛇刀,说:“小心点,她休息够了,马上又来了,你们发现没,这老太太的目标好像一直都是小曦。” 秦淮恩了一声,说:“这老太太其实是被那个猫截气了。” 我顿时一愣,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截气?是什么意思?” 秦淮瞪着那猫脸老太太说:“她确实是被猫扑了,不过是在她快死的时候,那时候三魂七魄最弱,几乎处于了游离的状态,她被这个猫换了魂,这老太太有一魂魄在猫身上,猫有一个魂魄在老太太身上,所以猫续了命给她,但是身体已经死了,根本支撑不住这命,她就要不断吸食魂魄来保持这个状态,我已经很多面没见过截气了,这东西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几乎是天成,甚少人为,就算是人为也未必能成。” 凌熠辰焕然大悟,似乎明白了什么,“我还记得原来去过一些地方,有人死的时候都把家里养的猫狗赶出去,说是怕被截气,原来是这么回事,秦老七你怎么懂的这么多,我以为准备给你改个名字,叫你秦百科。” 秦淮刚要说话,那老太太如一阵风一般又朝着我扑来,我当时都惊呆了,我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就被秦淮和公输翎羽的蛇刀挡住了,我定眼一看,蛇刀在那老太太身上缠绕了一圈,老太太嘴里还咬着一截,秦淮想用天谴刺入那老太太的心脏,她紧紧抓着秦淮的手,尖指甲都扣进了秦淮的胳膊里。 秦淮转头对凌熠辰说:“赶紧控制腾蛇杀了那只猫,她只要有一个魂魄尚存就死不了。”说完不顾老太太扣进他手臂的伤,使了全身力气捅入那老太太的心脏,秦淮的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一片,我几乎都看到他胳膊上的血管和筋肉,我当时心疼的不行了,大喊一声,“师父,你胳膊,你注意点!” 这一刀让老太太全身抖了一下,迅速挣脱开蛇刀往后退了两步,那老太太喉咙里不停的发出低吼,似乎已经生气到了极点,秦淮的手臂已经开始出现黑血,那老太太的爪子有毒,不过好在秦淮这一刀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她往后退了很多步,半跪在地上,这一次粗气喘的比刚才还严重。 我赶紧拿药箱上前给秦淮处理伤口,秦淮疼的脸色惨白,额头上都是汗珠,我立马拿出纱布药水给他清理,他指了指药箱里银色瓶子的药粉,虚弱的说:“用这个……”我恩了一声,赶紧给他擦上,包扎好。 趁着老太太没劲了,公输翎羽立马放出蛇刀,朝着老太太的脑袋砍去,嘴里还不停的埋怨:“你说说你,明知道这样会受伤,还偏偏要这么做,以前就是这样,对夏懿空……”秦淮抬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停了半晌,继续道,“你不会想别的办法吗?你练的又不是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你能不能懂得爱护保护自己,几十年了就没变过。” 秦淮有些不耐烦,说了一句,“够了!” 公输翎羽不再说话,但是似乎有点生气,抡起蛇刀猛的朝着老太太攻过去,秦淮立马说:“快停手,不然那老太太的伤口会愈合!”我还纳闷呢,翎羽不是在攻击吗?又不是在治伤,趁着老太太虚弱的时候攻击,怎么还会伤口愈合?公输翎羽应该也是这样的疑问,不过她马上就天停手了,看的出她非常听秦淮的话。 只是一切都完了,那猫脸老太太闪避了几下,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然后嗓子里一直发出猫一样的咕噜声,我低头一看,鸡皮疙瘩几乎都起来了,她胸口的黑洞里竟然有一张脸,只是那脸有些模糊不清,这脸似乎在愈合伤口,秦淮刚刚拼着命才伤那老太太致命的伤,竟然在不到几分钟里完全好了,我当时非常想骂人,到不是针对公输翎羽,这老太太特么的到底什么东西做的啊? 血止住了,秦淮的脸色稍稍有些好转,秦淮叹了口气说:“这老太太吸了那么多纸人的阴魂,在必要的时候那些阴魂就会替她愈合伤口。” 公输翎羽用拿起蛇刀,这一次在刀上浇了一些黄色的药水,不知道是什么药,然后说:“既然她已经好了,那我继续上她,我就不信她有那么多阴魂可以治伤。”说完之后又拿着蛇刀朝着猫脸老太太挥去,老太太本能的用手一档,接触刀身的地方立马冒出白眼,老太太惨叫一声。 凌熠辰忽然转头说:“小曦,把你的龙头戒给我。”我哦了一声,赶紧把戒指扔给他,刚刚一直注意猫脸老太,没看凌熠辰这边,那猫站在一个沙发边上,刚要跳到柜子上,凌熠辰看准时机立马放出龙头戒,腾蛇跟他心有灵犀,往前面一档,猫霎时被龙头戒缠住了脚,这回怎么动都动不了了,腾蛇迅速跳上去,刚要张嘴咬,谁知那猫竟然咬断自己被缠的腿,顺着窗户跳了出去,一下子没影了。我们四个人顿时傻眼了,这猫跑了那这猫脸老太…… -。.。...... 第三百七十四章鬼夜叉 那猫的腿断了似乎对猫脸老太的打击很大,她不停的张着大嘴朝着凌熠辰大吼大叫,凌熠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转头问秦淮:“猫跑了,已经没影了。接下来怎么办,那猫不死,这个猫脸老太是不是永远死不了?” 秦淮点点头,道:“那猫跟这老太太早就融为一体,它受伤了,这老太太相对的实力也会减弱,只是不杀死那个,也永远杀不死这个,而且他是被猫截气,只要猫不死,这个老太太就可以继续活着。” 凌熠辰骂了一句,“妈的,早知道让腾蛇快点了,没想到那猫竟然能这个干。” 秦淮手臂已经被我包扎好,他站起身来,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是似乎没有刚刚那么虚弱了,“那猫和这老太太特殊的共生关系也是得意于血玉在此,如果那东西没了,那猫和这老太太必然命不久矣。” 那猫脸老太显然对秦淮的话非常的不服气,一直想扑过来,但是公输翎羽的蛇刀一直缠着她,明显她没有之前躲避的那么快,而且身上也伤了很多地方,她流出来的血竟然是暗黑色的,隐隐的还有一股子恶臭。 秦淮起身从随身的包里拿了一个红绳,打了几个结,你们可别小看了这几个结。在《灵昱秘法》中对于打几个结,结与结之间的距离都有明确的记载,打出来的结不一样,这红绳所形成的阵法和效果都是有天壤之别的,秦淮将红绳系在一个旧家具的把手上。然后绕成了一个圈,只有一个小缺口,然后他用自己的血涂在了红绳之上,在扎结的下面挂了一张黄符,只是普通的驱鬼符,但是若是用在阵法里,这符的能力可以提升百倍。秦淮摆弄好了以后,喊了公输翎羽一声,她便心领神会,控制着蛇刀将那猫脸老太太往秦淮刚布好的阵里赶。好看的小說就在 自从那黑猫跑了以后。这猫脸老太太就好像没了主心骨一样,除了躲闪就只会乱抓,完全没有章法可言,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那黑猫在的时候老太太猫那半边脸的眼睛隐隐的发着绿光,那猫跑了以后那眼睛瞬间瞳孔涣散,看来那猫真是成精了,一直在用自己的意识去控制猫脸老太太,她节节败退,最后直接闯入了秦淮布阵的范围,秦淮赶紧在手心画上一个符印,嘴里飞快的闪过几句咒语,瞬间印在那缺口的地上,地面上隐隐的有符文冒着金光,困尸阵已成。 猫脸老太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想朝着那个出口往外走,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拦住了,秦淮看了一眼,道,“咱们还是继续上楼吧,只能暂时先把这个猫脸老太太困在此处,等毁了血玉再说。” 众人点点头,便从这屋子里走出来,回到之前出现楼梯的屋子,一进去一看我顿时目瞪口呆,刚刚还在的楼梯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不见了,“这楼梯怎么还带隐藏的?”我无语的说道。 公输翎羽凝视了一会,说:“这屋子里因为血玉的存在所以给我们加了一个很厉害的障眼法,楼梯其实就在那里,只不过我们看不到,更是用不了,我们看到的电梯未必真的有,乃至我们刚刚看到的一切,也许都是血玉制造出来的障眼法,这是有人在用意识控制血玉,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能力。” 我瞥了她一眼,问:“那你是血玉制造出来的幻象吗?” 公输翎羽没说话,秦淮瞥了我一眼,只是稍稍的努了努嘴,气氛有点尴尬,凌熠辰打个哈欠说:“别管什么幻不幻像,咱们赶紧找到血玉要紧,不过事情似乎不会那么简单。” 我们四个人辗转又回到这电梯门口,这种狭小的密闭空间本身就会让人有种恐惧,秦淮按了一下六层,结果电梯自己跳到了五层,而且门自己关上了,电梯缓缓的启动了。 凌熠辰苦笑道,“得,这回不用咱们选了,有人直接给咱们选五楼了。” 秦淮站在了门口,对我们说:“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既然让我们去五楼,定是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离不开五楼。”众人点点头,只等着电梯门打开,虽然经历了很多,可电梯门打开那一瞬间我还是有些心里发毛,恐惧都来源于未知。 只听叮一下,电梯到了,门缓缓的开了,我们四个愣在电梯里迟迟不敢出去,一个男人站在了电梯门口,他青面,满嘴,子是两个巨大的孔,瞪着大眼睛,红色的头发,手上还拿了一根巨大的叉子作为武器,几乎比秦淮还高一头,我当时有点蒙,这个男人我好像见过,并不是见过真人,而是在传统一些书的插画里,好像地府的夜叉普遍就长成这个样子。 我正在纳闷,那夜叉瞬间将钢叉刺进了电梯中,秦淮大喊一声,“赶紧跑”我紧靠在秦淮身后,他发现那夜叉的动机时候,第一时间拽着我出去了,凌熠辰离着电梯口也不远,我们跑出来那一刻,他也跟着出来了,见他们两个都在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钢叉直接刺穿了电梯,电梯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瞬间掉了下去,我顿时大惊失色,不禁尖叫了一声,公输翎羽好像还在电梯里没出来,而且她受伤了,现在摔下去几乎是必死无疑,秦淮大喊一声,“翎羽!”立马飞奔到电梯口,那钢叉迅速又朝着秦淮刺来,秦淮敏捷的闪避开。 只是一瞬间的事,我听到电梯落在一楼巨响,那震天的声音在这大楼里面回荡,我心里一沉,估计那电梯得摔变形了,之前本来已经让那个钢叉弄坏了,虽然我不喜欢公输翎羽这个人,可是也没讨厌到让她去死的地方。 正迅速着,我发现在电梯口那里,好像有一个钩子勾在了边缘,我顿时一阵欣喜,当然这一幕秦淮也必然是看见了,他朝着那个方向比划了一下,然后立马控制着琅环剑,引着那个鬼夜叉离开电梯口。 那东西一离开,我跟凌熠辰赶紧上前去拉公输翎羽,她在电梯掉下去那一刻瞬间放出了墨法勾住这里,刚刚那个夜叉弄坏电梯的地方,正好她从里面钻出来了,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她。 凌熠辰赶紧上去拉她上来,一边拉一边说:“大姐,你是不是女人,你怎么这么沉,快赶上我们家小曦了。”费了半天力气,可算是把她拉上来了,墨法上面的金刚丝把凌熠辰的手指割坏了好几个地方,公输翎羽赶紧拿药说:“谢谢,你赶紧擦上。” 还没等给我们,秦淮大喊:“赶紧闪开!”那鬼夜叉的钢叉又朝着我们刺来,我们三个人赶紧往前使劲的一跳,只听耳边一阵巨响,地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叉子印,我看了一眼都觉得毛骨悚然。 这鬼夜叉全身硬的很,连琅环剑都刺不透,秦淮的手臂受伤,控制起来也有些费力,我们三个刚刚这一跳直接趴在了地上,凌熠辰刻意的跳在了我的前面,我直接扑在了他的身上,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凌熠辰却一直揉着肚子,一脸活不起的表情,“小曦,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这东西是什么,阴曹地府里的夜叉?” 公输翎羽眯着眼睛,半天才缓过来一句,“这世间根本就没有地府,哪里来的鬼夜叉?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我跟凌熠辰仔细在空中闻了闻。 第三百七十五章黑水 空气中好像是弥漫着一些怪味,还夹杂着别的味道,一时间还闻不出来,只觉得稍微有一点臭气,但还不是那种腐烂的臭气。 公输翎羽看了一看秦淮道:“他这样下去不行啊。这鬼夜叉的力气极大,七哥的身体怕是顶不住了,况且他有伤在身。” 我也有点急了,“我就怕咱们去了反而帮了倒忙,他还要分身保护咱们。”正说着,秦淮看准了时机,控制着琅环剑往那鬼夜叉的胸口刺去,我们三个顿时屏住呼吸看去,那琅环剑直直的刺入那鬼夜叉的胸口,仅此而已,只是刺进去了,鬼夜叉似乎丝毫没有反应,连一滴血都没有,他依旧带着琅环剑猛的攻击秦淮,丝毫没收任何影响,我们三个人都傻了。 “这……这鬼夜叉难道杀不死?”我一脸惊讶的问道。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盯了几分钟说:“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这东西本不应该在世间存在的,虽然行里面一些诡异的事物很多,但是有些东西只是人们臆想出来的,根本在这个世间是不存在的,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鬼夜叉的存在。” 公输翎羽也点点头,说:“别说你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难道又是血玉制造出来的幻象?” 正说着,突然听到后面身后,我回头一看,后面有两个庞然大物朝着我们走来,几乎跟那个鬼夜叉一般高。一个是牛头,一个是马面,我顿时全身一抖,这牛头马面就跟画里看到的一样。 凌熠辰顿时一脸惨白,大骂一句。“卧槽,这是阴曹地府在这聚会的节奏吗?小曦,你注意点!”我哦了一声,手里紧紧拿着天孽,牛头和马面手里也拿着武器,都十分巨大,几乎一下子就能要了我的命。 牛头一棍子朝着我们轮了过来。马面手里那东西像狼牙棒一样,我们三个刚刚一跳起来躲过那棍子,狼牙棒当头袭来,我们三个又迅速后退。他们两个配合的相当默契。 公输翎羽见势赶紧将蛇刀拿了出来,她朝着牛头挥去,那蛇刀最后一节直接刺进牛头的喉咙,如刚刚那情况一般,就只是刺进了喉咙而已,没发生任何变化,牛头回去棍子朝着蛇刀砍去,翎羽见势赶紧收回来,不然蛇刀必然被那棍子毁了。 我心里顿时一沉,虽然也觉得这三个怪物出现的莫名其妙,只是根本想不到任何应对的策略,我在躲避的时候,已经试过十几种符咒了,都对他们不起任何昨天,就好像这个世间的东西完全伤不了他们一样。 秦淮那边虽然一直强撑着,但是他的体力应该也快透支了,我们三个对付两个怪物,虽然暂时还能应对,但是这俩怪物攻势越来越凶猛,必然有坚持不住的时候。 其实这三个怪物也没什么过人的本事,不过就是体型大一些,力气大一些,攻击的招术也不过就是不停的挥动手中的武器,只是没有任何弱点,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我趁着空挡的时间,眯着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牛头马面,打量了半晌忽然发现一件事,他们的头顶上好像有些阴影,而且自从这牛头马面出来以后,刚刚那股子怪味越发的浓烈。 秦淮站在旁边穿着粗气,显然已经快到了极限,我回头说:“师父,那个鬼夜叉头上有一个黑影,我看不见上面是什么,没准是线索。” 公输翎羽冷笑了一声,有些看不起的说:“你可别逗了,我看不见他们的头顶,我看着也是黑影。”我白了她一眼没说话,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秦淮恩了一声,点点头朝着我做了一个ok的姿势,侧身踩了一下墙壁,直接骑在了那个鬼夜叉的头上,我当时都惊呆了,这姿势实在太漂亮了,红禅站在我头上大喊:“师父最帅,师父最帅,师父最帅,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还没等我收拾这个小东西,牛头马面又来了,我在躲避的时候眼睛一直瞄着秦淮那边,他骑在鬼夜叉的头上,那东西瞬间不知所措,举起手里的钢叉朝着自己脑袋打来,我心当时提到了嗓子眼,在那个钢叉接近夜叉脑袋的一瞬间,秦淮一个空翻从他身上下来,而钢叉狠狠的落在鬼夜叉的脑袋上。 我们三个都愣了,连躲避牛头马面都忘了,赶紧回头看着,那鬼夜叉顿时的叉子刺进了自己的脑袋里,顿时全身变的漆黑,看来并不是头部的问题,而是我们的武器根本伤不了他们,只有他们自己手中的可以,不过那也是我提醒秦淮的,顿时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傻。 那鬼夜叉顿时全身变黑,然后如一滩烂泥一般,竟然化成了一地的黑水消失了,这黑水奇臭无比,我们四个面面相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还会放出黑水?现在没心情琢磨这个,凌熠辰一见这个方法可行,也想学着秦淮的样子一登墙壁就站在马面的脖子上,结果他脚刚碰到墙,整个人就摔在地上,我当时没忍住,噗的喷了出来,差点笑出腹肌。 凌熠辰看我不停的笑,冷哼的一声,说:“骑在他脖子上这种手法太low了,让你看看凌大帅哥我自创的方法。”说完,直接朝着马面的大腿抱了上去,马面先是甩了两下,怎么摔都不掉,然后挥动狼牙棒朝着自己的腿打去,快要接近腿的时候,凌熠辰赶紧下来往后跑,马面也瞬间化成了一堆黑水,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股子奇臭扑,我差点恶心过去,凌熠辰捂着子朝着我做了一个胜利的姿势,秦淮赶紧上去把那个牛头也一起解决了,找到了方法,他们果然是不堪一击的,只是这臭气久久不能散去,我们闭息了很久方才说话,在闭息的时候,我们在那三摊黑水中饶了半天,我总觉得这黑色的东西好像不一般,没准又是经过什么秘术调制的蛊毒之类的。 公输翎羽先开了口,“七哥,你是不是看出端倪了,这东西好像几十年没出现了,看来是四岳的那群人无疑了。” 秦淮恩了一声,我蹲在那黑水前,问:“师父,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实在太臭了,不会又是什么尸水什么的吧。” 秦淮摇摇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些是墨汁,只是一种特殊的墨汁,里面的东西也跟尸体没有关系,只是有几味不常见的药草而已。”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刚刚进来闻的那异味确实是墨汁的味道,只是比普通的墨汁臭很多,应该是还有其他东西的缘故,“这些东西怎么会变成墨汁?刚刚他们也不是黑色的啊?难道……”我忽然想到一个疯狂的解释,“难道他们这些东西都是画的?” 秦淮点点头,说:“不错,用特殊的笔,取这种墨汁画在纸上就会如此,他所的东西也会显现,这画中的怪物我们这个世界的刀根本伤不了,只有他们自己的武器能伤害自己。” 我哦了一声,一开始以为是进入了冥界呢,原来那些怪物都是画的,怪不得我说看着怎么那么像我在画里看见的,那些东西不过都是现实幻象出来的,正说着,我们身后又来了上百只小鬼,我顿时蒙圈了,秦淮指着前面左手边的屋子说:“画画的人,应该就在那个房间!” 第三百七十六章这个人 这些小鬼画的只有我腿那么高,样子各个凶残,我这发现,只要有那个墨汁,想画什么都可以。只要是我们能想象的到的,而且几乎是取之不尽,我们还伤不了他们,秦淮暂时用琅环剑挡住那些小鬼,刚刚鬼夜叉和牛头马面兄弟俩的武器跟着他们一起化成了黑水。 秦淮护着我们说:“你们赶紧进前面的房间,找那个画画的人,我垫后!” 凌熠辰恩了一声,赶紧拽着我往前面的那个屋子里走,这时候一个小鬼要过来咬我的腿,被我上去一脚踹开,秦淮跟在我们身后,一路踉踉跄跄推推搡搡的就进了那房间,秦淮立马在门上加了一道固封的符印,立马将房间门关上,那些小鬼不知道是惧怕这门上的符印还是这个房间,跃跃欲试的想进来。却没一个人敢动,就一直在外面徘徊。 我们四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冷笑声和鼓掌声,“不愧是秦七爷,能一眼看出这些是画,还想出用画中的武器对对付那些人的办法,真是聪明,再现真是佩服佩服。” 我被这突然起来的声音吓的一抖,赶紧转身看过去,这屋子不小,装修精致,没有任何的灰尘。一看就是有人经常住在这里,房间的墙壁上挂的都画,画什么都有,猛兽,鬼怪和一些灵体。地上满是废弃的纸屑,正对着门是一个办公桌,这办公桌又大又现代,就像某个偶像电视剧里那些霸道总裁用的一样,办公桌上面除了有文房四宝之外,铺的都是厚厚的纸,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的转椅上。手上点了一棵雪茄,不时的还冒着烟,那人背对着我们。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我记得我第一次看到高柏铭的时候,就是背对着我。那油腻腻的声音现在想起来都让人觉得作呕,所以我的经验告诉我,凡是背对着我们的都是好人,连正脸都不敢露出来,这人能好到哪去? 我白了他一眼,问:“你谁啊?外面的画都是你画的?你有什么目的?弄那么多纸人想干什么?” 那男人又冷笑了一声,说:“真是奇了怪了,这地盘很明显是我的,你们进了我的地盘没经过我允许,又在这里不停的大开杀戒,现在反倒问起我来了,天下还有这等道理?秦局长,你们隐调局都是这么办事的吗?” 秦淮拍拍我的肩膀,那意思让我退后,别在说话了,我只好闭嘴躲到秦淮身后,“从那灵车开始,你从来就不是想要纸人,而是想引我们过来,你算好了我们到敦煌的时间,便刻意让那车从我们身边开过,引起我的注意,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们来了,你想干什么?直说无妨。” 那男人吸了一口烟,吐出一股子烟圈,说:“什么都瞒不过秦七爷,只是我诧异的是,你第一天为什么不进来?” 公输翎羽呸了一句,说:“难道要送死啊,你当我们傻吗?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男人叹了口气,说:“我听闻秦七爷最喜欢交朋友,而且对朋友都是与人为善的,为何对我这般,你引你们来自然是想告诉你们,怎么救周瑞的方法了,这不是你们来敦煌寻找的目的吗?如果你们第一天就进来了,只怕现在你弟弟已经醒了,可是秦大局长偏偏自作聪明非要今天来,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地方不是你想来就来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当我啥啊,我弟弟就是一直睡着,我也不会用的办法,跟恶魔做交易,永远输的都是我们,你是怎么天真到我会相信你的?”我轻哼了一声。 那个男人弹了弹烟灰,继续道:“周曦姑娘,你这句话说的对,但是我也有句话要警告你,凡是说话都不要把话说的太慢,万一自己食言了,连圆回来的机会都没有。” 凌熠辰苦笑了两声,“听你这声音好像是个大叔吧,我说大叔你好好的不回家养老,在这装神弄鬼的有意思吗?又开始说教了,说吧,这回想害人,拉出来打一架,打的过你们滚,打不过我们滚,少废话,都挺忙的。”我第一次觉得凌熠辰说话真是太帅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抽了两口烟,丝毫没有生气,然后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方法,去还是不去你们自己决定,噬灵石乃是天下奇石,除了韩沐泽手中那块,基本上世间上罕有了,但是有一人却还有,而且对噬灵石研究的非常透彻,就是禅石真人,可惜了,他羁绊太多,从地仙之尊现在已经落入歪道了,原因都是因为上面的那块血玉,你们大可去请教他好了,在这里我只管五层一下,既然你们都走到了这里,我也不会再多为难你们了,一会外面那百子图还会变回百子图,你们大可以安心的出去。”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你说外面那些鬼娃娃叫百子图?你能不毁百子图了吗?就您老画的那个东西,充其量就是个百鬼图。” 男人冷静的恩了一声,有些半开玩笑的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至少现在很多企图进楼的高手都死在他们的口中,你若是想试试,倒是也无妨,我这个人呢,最喜欢接受挑战,哦对了,你师父没教过你吗?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吗?” 凌熠辰歪着脑袋说:“你到底什么目的,为何前面百般阻挠,现在又要放我们过去?” 男人语气平淡的说:“前面并不是阻挠,算是一种试炼,你们若是过的去这些,那找噬灵石应该就不是难事了,至于我什么目的,没什么目的,我这个人帮人一向都是看心情,只不过恰巧今天心情好而已。” 公输翎羽扫了半天,说:“你到底是那个道上的,报上名来,神神秘秘的有意思吗?没脸见人啊。” 男人根本没理会公输翎羽的话,吸了一口烟,说:“秦七爷,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而你就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我只是劝你们最好不要跟四岳对抗,我们现在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那个姜虹虽然跑了,但是多半已经成了废人,以后都不能再用通灵之术,他们对你所做的一切也算得到报复了,四岳不是冥昱教,我们想得到什么,你在心中应该明了,我们这么做也未必就不对。” 秦淮笑了两声,说:“我当时谁呢,原来是你,一开始我还有些怀疑,你说完这些我已经可以确认了,总以为这天会很晚才来,没想到这么快。” 男人轻哼了几声,说:“秦七爷啊,我说的话你听进去几句?难道你想让周曦也受伤?” 秦淮语气极为冷淡,“我徒儿受不受伤跟你什么关系,你关心的够多了,还是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男人叹口气,说:“你们走吧,那血玉如果要打破的话,必须找阳光最足的正午12点,最好在太阳下炙烤一阵子,否则那阴气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尤其是周曦的眼睛……”这个人在四岳的地位应该是比虹姐该高,不知道在后面又给我们设置了什么陷阱,走了一个冥昱教,这回又来了一个四岳,看起来好像更为阴毒。 那男人抽完嘴里的雪茄,缓缓的转过身来,秦淮发出一声鄙夷的轻哼,使劲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结果我看到那转椅上的人,顿时傻了,男个人就是我一直要找的父亲! 第三百七十七章五年之后的相见为钻石过五千加一更 直到如今,再次回忆起来,我依然无法忘记当天的情形,那个人缓缓的转过来,我看到一张熟悉的侧脸心中便咯噔一下。我本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我看到那张正脸的时候惊讶的甚至连呼吸都忘了,全身如触电一般抖了一下,没错,这个人就是我爸,从小将我养大的父亲,我一直想寻找的父亲,从我加入隐调局以来,不论经历过什么磨难,都未曾忘记够自己的初衷,就是寻找他,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当我真的跟我父亲见过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也曾经在心里编织过无数的问题,等到见过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只是现在他就在我面前,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嗓子干干的。 记得之前在哈尔滨查胃中诡脸的案子,我看到了一个男人跟我父亲长的一模一样,当时秦淮说那个人带着我父亲的人皮面具至少几十年了,人皮面具已经跟脸长在了一起,所以根本分不清楚,不过声音、语气和动作都差距很大,虽然直到也在我也没明白那个假父亲存在的意义,秦淮只是淡淡的解释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失败计划的牺牲品,是什么计划。又是谁策划了这个计划,我都一概不知,夜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我摇了摇头,恢复了些许理智,仔细看看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如果他也是都了人皮面具很多年,那他的举止和神态简直太像了,简直就是高仿,他也在看着我,我们就这么四目相对将近五分钟,这个时候没人说一句话,甚至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即可免費無彈窗 眼前的这位父亲没有任何的表情。也从他的眼神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就好像一直在盯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凌熠辰曾经在哈尔滨见过那个假父亲,自然也认得眼前这个。他看我惊呆了半天,就推了我两下,我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 直直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说:“又一个带我父亲面具的,你带了多少年啊,真是辛苦你们四岳了,自己都不好好的活着,偏偏要去顶着别人的名字活着。” 那个男人吸了一口烟,说:“顶着别人的名字?”他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小曦啊,看来你的眼睛好多了,听说有红禅陪着你了,我也算是放心了。”他的眼睛里忽然闪现出我熟悉的神情,那个五年前的晚上,他让我提着人皮灯笼去找阴婆的晚上,他那不舍和无能为力。 我简直难以置信,当跟一个人相处久了,就算另一个人模仿的在像,也会在某个细节上看出破绽,而眼前这个人,只是在一刹那我就笃定,他一定是我父亲,绝对不会有错,当时,所有感情的闸门就那么一下子打开了,如凶猛的洪水一般倾注泄下,我几乎难以控制,差一点崩溃,我全身都在颤抖,秦淮应该一早就发现了端倪,他一直站在我身后,拍了拍我肩膀。 我感觉嗓子好像被一块石头堵住了,我想问他一些事情,却只能长着嘴咿咿呀呀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我爸将手中的雪茄熄灭了,仍在桌子上,抬头朝着我微微一笑,“怎么了,小曦,不认识了?似乎分别还没有多久吧,一晃不过几年而已。”他朝着我报以慈祥的微笑。 我依然哽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我一刹那竟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来,我一直在抑制一种冲过去抱住他哭一场的冲动,想跟他说说我这九死一生的经历和所受的委屈,但是我不能,凌熠辰不停的轻拍我的后背一面安慰道:“别着急小曦,你想说什么慢慢说。”他看我的表现就知道眼前这个父亲多半是真的,凌熠辰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扫了一眼,说:“你真是小曦的父亲?” 那男人点点头,轻松的一笑,只说了四个字,“如假包换。” 秦淮白了他一眼,竟然什么话都没说,没说的原因就是他在见到我父亲的瞬间应该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明白,脑子里像一团浆糊,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不知道从何问起,现在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全身还在不自然的颤抖。 凌熠辰拖着长音哦了一声,然后抬头问:“这些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真行啊,什么目的,还有什么计划,今天既然见面了,就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吧。” 他竟然一脸迷惑的反问,“你说的是哪些事情,什么计划?” 凌熠辰呸了他一口,说:“装什么傻,跟冥昱教那群人一样,你从抱走周曦那天开始就计划了这一切吧,你什么目的啊?” 他冷笑了一声,“什么目的?你们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吗?之前陷害小曦的人是高柏铭,与我何干?如今他死了,还害了我的儿子周瑞在床上一直躺着,半死不活的,你说这些都是我的计划?凌熠辰,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秦淮刚刚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吃起来凉凉的,里面应该有薄荷,整个人都觉得清爽多了,刚刚那激动的脾气也淡定了一些,我站起来直直的看向他,他也看向我,眼神丝毫不回避,我深呼吸一口气,说:“你这些年去哪了?” 我被这问题都吓住了,本想质问他,开口却仍然还是关心,他安慰的一笑,说:“去承受一些本应该你去承受的事情,这也算我最后能为你做的,至于是什么,你不用管我也不会告诉你。” “本应该我承受的?我承受的还不够多吗?从你养我开始就是一个陷阱吧,你步步为营策划了一切,或者说你们四岳算计了一切,真是好招啊,这一算计就是二十多年,真是辛苦你了,换了那个多的身份,还隐姓埋名的,你说一开始缝错人头的事情是高柏铭算计的,难道你一点没参与?我还真是一点都不信了。”我一气呵成说了所有的话,说完并没有感觉畅快,而是阵阵的心痛,人这辈子最痛的事情就是被你曾经最信任的人狠狠的算计了一把,从此以后你甚至会失去相信人的能力,不过还好我没有。 他冷笑了一声,也不解释,缓了半天才说:“如果你这么想能让觉得舒服点,那就这样吧,我从来不喜欢解释,这二十多年的相处你也应该知道,我也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这一次换成我冷笑了,笑的声嘶力竭,“亲生女儿?”我一遍一遍重复他刚刚说的话,“好,既然是亲生女儿,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来龙去脉,从我被算计的那天开始,那场梦还有老吴头,到后来周瑞的事情,你把桩桩件件都说清楚,来,你说,我听着。”我声音越说越大,最后几乎变成的吼叫。 我父亲没说话,他将手中捂住自己的脸,上下搓了几下,缓了半天才说:“我不知道从哪开始说起,这后面是个你根本无法想象的事情,一句两句根本无法说清楚,至于你小曦,很多事情就算没有我,也会发生在你身上,这就是命运,你从出生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夏懿空的灵术远在你之上,她一样逃不开,我劝你什么都别管了,也什么都别查了,找个地方安安静静过几年,逃离开这些事情。” 我呵呵一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周先生,你能说重点吗?说了半天等于在说废话,哦对了,听说你是随了我的姓不姓周,你儿子还在等我们救呢,没事我就先走了,祝你长命百岁。”我狠狠的说出这句话,狠到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我的嘴里说出来。 第三百七十八章别离 他干笑了两声,说:“小曦啊,能当你二十几年的父亲已经是为父毕生的荣幸了,当年从沉沙墓口把你抱回来开始,其实我就已经死了。你可知道你亲生父亲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什么?” 我本来转身要出去,被他说到我亲生父亲,立马驻足,回头扫了一眼说:“我亲生父亲?原来我还有亲生父亲,我以为是自己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说的好像你认识一样,估计你认识他们也不在人间了吧,不然好好的有何必遗弃我?”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我只是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行里的一些人曾经跟我讲过,你父亲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的并不都是真实的,很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探索,这句话我现在也原封不动的送给你,就算是现在,你看到的都未必是真实的。不要相信眼睛。” 他们三个人站在一边,一句话都没说,不过也确实如此,我们父女俩的事情他们还真不好说什么,我扫了一眼问:“你内室里经常拜的那个神像是谁?她手里拿着的那个武器破梦刃现在就在我手里。” 他惊讶了一下,似乎有些出乎预料,“你不是曾经见过灵媒杉杉镜子里的画面吗?那个为了给你通灵连眼睛都失去了的灵媒,你不是看到那个神像就在你襁褓里吗?我也是那时候才得到的,我只是觉得那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像,隐隐的能感觉到有些通灵之力在,所以就将其供在内室,不过现在想想。那个应该就是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就是涂山族的。” 我哦了一声,平静的说:“你知道的还真多,我之后的事情还真关注,看来没少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既然都已经消失了,又何必现在出来?” 他摇摇头,非常淡定的说:“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我去打听,自会有人跟我说,你从阴婆那天出来的开始,你的行踪就被各股势力盯着,想不知道都难。没想到我们父女俩二十几年的感情,最后说话竟然会如此,罢了,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很多事情我现在无法明说,不过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他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 我呵呵笑了两声,说:“还真是难为你这些年的苦心了,没有你哪有今天的我,更不会遇上我师傅秦淮,我还是要谢谢你二十多年的抚养之恩,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救周瑞,也算是还你这个人情了,从今以后你我两不相欠,在见面的时候,我也不会心慈手软。” 一提到秦淮,他的目光立马转向了我师父,上下打量了半天,“听说秦七爷是除了涂山族以外唯一一个从沉沙墓里活着出来的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当年冥昱教的教主前几世曾经去过几次,最后的结果都是轮回重生,这是他们冥昱教特有的长生方式,只是不知道您当时是用的什么办法?” 秦淮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我父亲继续道:“除非,有人是借尸还魂!” 此话一出,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借尸还魂?借了秦淮的尸体的话,那魂魄又是谁的,凌熠辰和公输翎羽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我怔了怔,不能让我父亲觉得他挑拨离间的成功了,我瞪了他一眼,说:“你够了,我师傅是谁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至少他没害过我,不像你披着我父亲的外衣,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忍心坑,你还是人吗?” 说道周瑞他顿时沉默了,低着头将转椅转了过去,又以背后对着我,半晌缓缓的说:“我说过很多次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小曦啊,你先入为主的认为了,我现在怎么解释也不顶用,况且我也不会解释,我很感激你能救周瑞,毕竟他是无辜的。” 我恩了一声,转头问:“血玉就在上面吧,我们要怎么做,有办法就告诉我们,也好节省时间。” “你们上去就知道了,六楼我从来没上去过,我的职责就是守护这楼五层以下,六楼不是我的管辖范围,不过那块血玉一旦丢失,我也没有必要再在这里了,下一次相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曦,好好照顾自己,也让小瑞好好照顾自己。” 其实我不想在跟他多说一句话,却又不想走,就像他说的再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很多问题,看他这个样子似乎一个都不会回答,不走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理由。 想了想还是咬咬牙走了,我刚要去打开这门的把手,秦淮忽然转头问:“那个人一直活到现在?”秦淮这个问题顿时让我莫名其妙,他说的是哪个人啊? 可我父亲似乎是听明白了,疑惑的看着秦淮,“秦七爷似乎比传说中的要聪明许多,也知道的很多,正如你所想。”我父亲也似有似无的说着什么,我最烦的就是这种对话,除了当事人,我们谁都听不懂。 秦淮恩了一声,歪着头问:“既然如此,为何不将小曦直接交给他,要兜这么大的圈子,最终的受益人也不会是你,除非……”秦淮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立马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父亲。 “秦七爷,我有句话要劝你,四岳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了,就有必胜的把握,他们一直低调了数千年,近日忽然不低调了,你有没有想过答案,时机已经到了,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一切只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他也有个弱点,并不是攻不破的,他的弱点就是你的弱点。”他仍然还是背对着我们,只是这句话说的很奇怪,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一个弱点的时候,几乎快没声了,好像困了一般说着说着睡着了。 秦淮只是看着他的背影良久,然后转头跟我说,“走吧”只是短短的两个字,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爸,其实我想在看看他的脸,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场景,我又会做什么样的反应,未来的事情谁有知道呢? 他始终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俨然如一个雕像一般,秦淮见我不动,在前面拉着我的手,又催促了一遍,说:“别看了,走吧”我点点头,跟着秦淮走出了门口,走廊里那些百鬼已经消失了,只是仍然有浓重的墨汁味道,熏的我头疼。 走廊似乎变的跟我们进来的时候不大一样了,两侧已经看见了明显的楼梯,看来之前的障眼法已经消失了,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小曦啊,别多想了,至少你还有我呢,全世界谁算计你,我凌熠辰都会保护你的。”说完他拍拍胸脯说道,看他那个认真的样子觉得特别的好笑。 红禅也站在凌熠辰头上,学着他的姿势说:“主人你放心,全世界谁算计你,我都会保护你的,毕竟我比你聪明多了。”说完,他们两个站在门口拌起嘴来,我仍然没有往前走,不时的瞄着我父亲的背影,他还是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秦淮有些不耐烦了,呵斥了一句,“够了,小曦,赶紧走!”这是一句不容我反驳的命令。 我只好哦了一声,轻说一句:“额……我走了你自己保重。”他依然没有回头,还是一动不动,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眼睛流泪了,虽然我当时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只是隐隐的有种感觉,我的这位养父,我今生都不会再见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血玉 出来的时候秦淮看了我一眼,为了不让他看见我哭了,我就一直低着头,秦淮似乎也明白一般,就独自都在前面不看我。也不说一句话,凌熠辰颠颠的追上来,然后小声说:“哎呀,刚才风挺大的,眼睛里进沙子了啊?赶紧擦擦!”说完递给我一手绢,我看了一眼,这手绢挺别致的,好像以前应该不是手绢,看起来年头很久了,但是凌熠辰应该小心保管的缘故,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旧,上面的图纹是一条蛇,这蛇长的跟腾蛇有点像,只是比凌熠辰的腾蛇要大很多,而且是金黄色的,凌熠辰现在的腾蛇是黑色的。这手绢上面的图案是一半的,很明显是从一块整布上撕下来的。 我擦了两下眼睛,轻了轻嗓子说:“这个手绢是……以前好像没见你拿出来过,看上去有年头了。” 凌熠辰恩了一声,道:“这个东西我都不会轻易拿出来的,带在身上二十几年了,当年我们家被灵……”他看一眼秦淮,继续道:“被毁了以后,就只剩下我了,后来我师傅伊藤法师辗转抚养我长大,并且把我们家族的降头术都交给我了,包括腾蛇。这块布听说是当时包我的襁褓,应该是我娘亲手的做的吧,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留下来了,算是个念想吧。” 想了想。其实凌熠辰的身世跟我有点像,这个世界遭遇像的人总是喜欢互相依靠,相互取暖,但是凌熠辰很坚强,他从来没依靠过谁,也不需要谁去暖他,倒是如太阳一般总是暖着我。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比我幸运一点,至少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出自哪里。而我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一点让我有点疑惑,夏懿空在出生的时候也是孤儿,九岁之前都是在孤儿院长大,若不是正阳道人的话…… 思绪一直在乱飞,凌熠辰见我半天不说话,便喊了两声,“小曦?小曦?”我赶紧从愣神中缓过来,看着他,凌熠辰笑了笑说:“别在想了,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活在过去很累的,这是我师父伊藤教给我的,他这个人虽然固执一点,却很正直。” 我恩了一声,将手绢还给他,问:“这个手绢上的腾蛇好像跟你手臂上的纹身有点不大一样,是怎么回事?” 红禅忽然飞到我面前说:“主人,说你笨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聪明一些呢,很明显啊,他手绢上那个是公的,手臂上的腾蛇是母的呗,在我们自然界,公的都比母的好看,你看看我就知道了。”说完他夸张的捋了捋自己头上的几根我压根就看不清的毛。 凌熠辰白了他一眼说:“一边凉快去,这布上的腾蛇是满转的腾蛇样子,腾蛇降一直要求杀掉是个会飞头降的人才可以,到目前我只杀了7个,而且这七个人还都是我的至亲好友,只是为了让我顶级而甘愿死去,说是为了我们这个家族报仇,我倒是不以为然,他们的死对我的打击都很大,只是为了报仇却要牺牲更多人的命,我觉得不值,所以腾蛇一直停留在这个阶段,我也不屑去提升了。”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其实凌熠辰心里也有很多的秘密,很多悲伤,只不过他每天都是笑着面对的,没事再当当我的生活导师来指点指点我。 我们四个人走到楼梯口,开始往上走,四个人一言不发,总觉得安静的有些诡异,但是也没有办法,大家都各怀着心事,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楼梯并不长,也没出现什么突发的情况,我们走上去我有点惊讶,这六层并不是下面那么宽敞,只是一个小阁楼,里面非常的干净,干净异常,只是头顶上有一个天窗,这时候的月光正好渗进来,外面血月光芒把这个屋子染的一片鲜红色,正在那天窗的下面有一块一人高的那么大的玉石,远远的看就像一颗巨大的蛋。 我们四个人远远的看着,暂时不敢接近,在那月光之下显得这玉石越发的诡异,玉石外面很亮,亮的好像经过专业的切割和打磨,但是我看的出来,这玉应该是自然形成的,而且形状也非常的规则,玉石多半的颜色都是翠绿色,从玉石中心偏上的地方开始往外面发散血色,很多地方几乎已经被染成完全的红色,多数的地方都是红丝夹杂在玉石当中,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而且隐隐的,我总觉得这玉石里面好像有一个人影,那发散出红色血丝的地方,看那个人影的位置应该是心脏。 我咯噔一下,公输翎羽问秦淮,“七哥,这玉石里好像有人,正常的血玉应该是卡在要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死人喉咙里,这个人是以自己去养玉,也是够拼的,这玉石应该是浑然天成的,没看到哪里有拼合起来的接缝,我想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 秦淮没说话,眯着眼睛一直在看,凌熠辰歪着头看了看说:“这个人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禅石真人吧,看样子已经死了,没有空气没有吃的,还要用血来养玉,谁能活下来,咱们这次又白忙活了,人面疮那个老家伙,竟然算命把咱们诓到这来,结果都是白忙活,看我回去不挖了他。”说完,凌熠辰不停的摩拳擦掌。 公输翎羽摇摇头,说:“未必,先被这么早下结论,人一定还活不了了,但是传说玉有灵气,这么一大血玉普通人都会受不了这种煞气不敢接近,他的灵魂也许会被保存的完好,只是可惜了禅石真人,十几年前他在行里也还赫赫有名的,听谁为了一块石头废了功德,难道是这块血玉?” 秦淮走上前,看了一眼,手刚摸了一下立马被弹开,他的手都有点发红略微有些肿胀,公输翎羽立马上前看了看,紧张的问:“没事吧?”秦淮摇摇头,也没理会,仍然歪着头看那血玉。 公输翎羽疑惑的说:“难道这血玉很烫手?”说完她也上去摸了一下,马上将手拿开,立马转头看我们说:“这玉好像不大对啊,怎么这么热啊,正常的血玉都是触手生凉的,至少有一百度。”她把手心翻给我们看,我一看手掌全红了,估计在放一会,差点就熟了,“但是在这血玉旁边却一点都没感觉热,只有摸的时候这样。”她诧异的说道。 凌熠辰最好信了,上前看了看说:“是吗?小曦咱们也过去试试。”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把手轻放一下,还没到一秒钟就弹开了,瞬间起了个水泡,他满脸哭丧的看向公输翎羽说:“你怎么骗人啊,这怎么是一百度,估计好几百度了,瞬间就气泡了,你看看,话说你一个女人怎么没事?烫死我了!”我赶紧从包里取药给他涂上,凌熠辰这一脸的郁闷的表情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去摸摸,因为我刚接近这玉的时候有种特殊的感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好像我见过一样,秦淮盯着玉凝视了一会说:“这玉石在自己升温,刚刚我摸的时候只是温的,瞬间升了温,这说明我们不是这个玉石里的人要等的人,他以这种方式让我们离开。” 凌熠辰叹了口气,说:“你看,我就说吧,咱们就是白忙活一场。”正说着,我忽然感觉这玉石里的影子好像动了一下,往我这边靠近了。 第三百八十章禅石真人 那种感觉很诡异,怎么跟大家形容呢?就好像你去水族馆,那些巨大的鲨鱼在里面本来一动不动,你过去看了一下,那鲨鱼瞬间朝着你扑来。虽然你知道有玻璃挡着它根本出不来,但是那感觉就是这个样子了,还是会害怕一下,何况那玉里面的东西比鲨鱼还可怕,是一具尸体。 我当时正在跟凌熠辰上药,离那玉石特别的进,那里面的黑影突然朝我扑来的一刹那我往后躲了一下,简直太吓人了,他们三个全都注意到这个细节了,都朝着我看来,我顿时无语了,这时候凌熠辰看了一眼那玉石,说:“喂,铲屎真人,你是看我们小曦漂亮你就想扑过来吗?我告诉你没有,我们小曦那是本大帅哥的媳妇。” 我当时一脸黑线。本来挺严肃的气氛,我狠狠的在他伤口倒了一些药,这小子疼的大叫一声,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敢说话了,公输翎羽扫了一眼,说:“七哥,禅石真人在世的时候,应该没见过周曦吧,那时候她刚多大,但怎么感觉目标是她?还是我们判断错了?”说完,她也刻意的站在玉石跟前。然后那个黑影并没有朝着他扑去。 凌熠辰噗的一声笑出来说:“你知道为什么吗?你把脸捂的太结实了,连我们都看不见,玉石里的铲屎真人自然就看不见了,就不扑了呗。”公输翎羽很稀罕搭理他,我也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淮扫了半天,说:“小曦,把你的血滴在这玉石上,不要用手去触碰玉石,这东西正在升温,我怕伤到你。”我恩了一声,给凌熠辰处理完伤口就朝着上面滴了一滴血。我感觉自己接近玉石的时候那个黑影离的更近了,好像恨不得要出来一样。 一滴血滴上去了,只是在玉石外面,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众人都愣了一下,秦淮上下打量了一下,说:“再滴!”我哦了一声,尽管我很反感滴血的这种事情,哪都是滴血滴血的,弄的手上都是伤口,还真是讨厌,也不知道我血到底哪里与众不同了。 这一次我滴了好多,那血并没有顺着玉石光滑的表面流下来,而是渗进了玉石里面,不过细想这也算正常,毕竟这是血玉,常年的在血中浸泡滋养,有血自然要渗进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不是说几千年才会有血丝吗? 反正我也不太懂,我的血渗进玉石后,那玉石里面的血丝竟然开始流动,我惊呆了,一开始在外面看只是一些乱七八糟缠绕在一起的血丝,现在看就好像人体的毛细血管一样,几乎到达玉石的每个角落,整个玉石现在就开始畅通的循环流动起来了,那种神奇的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我看着秦淮,问:“师傅,原来血玉里面的血还可以流动?” 秦淮瞪大了眼睛,摇摇头,说:“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以前的血玉不会吸收血这么快,而且血竟然还可以流动,这说明禅石真人已经跟玉石融为一体,玉石里面的血液流动,就说明他体内的血液也在流动,他有可能只是假死,他要复活!”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不知道这玉石口水能不能渗进去,一个关在玉石里的尸体竟然要复活,而且还是因为几滴我的血,我简直难以置信,或者说只要是有血他就会复活,巧合我滴了上去了。 我刚刚这样想完,公输翎羽就问了一句,“有血就会复活?” 秦淮摇摇头,说:“应该不是,小曦是禅石真人要找的人,他变成这个样子与血玉共生,也算是延长自己寿命的一个方法,只有他要找的那个人的血液可以叫醒,只是他在沉睡的时候,怎么会知道小曦的,要找小曦又有何事,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秦淮担忧的看着玉石,目不转睛。 公输翎羽目光扫过我,忽然打了一个响指,说:“也许他找的不是周曦,而是夏懿空,你记不记得当年她为……”秦淮瞪了她一眼,说:“够了!”公输翎羽便不再说话,这个女人好像知道很多关于夏懿空的事情,如果她生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她为什么一直要蒙着脸了,她现在得有多大岁数了。 玉石中的血液循环越来越快,我们眼睛不眨的看着,就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听见玉石里面传来闷雷一样的声音,而且特别有规律,怎么听都像是心脏的跳动声,我们几个心里一惊,之前声音还微弱一些,现在越来越强,而且越来越有规律。 秦淮赶紧往后拽了我两下,我们四个远离那玉石,那玉石好像有声音放大功能一样,我们四个已经站在了房间的角落,离那玉石有一段距离,仍然是能清晰的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这时候,玉石忽然从里面碎裂开来,变成了一块一块的裂纹,我顿时目瞪口呆,只听一声如玻璃碎裂的声音,玉石像粉末一样碎裂一地,我全身抖了一下,从玉石里面露出来一个男人,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的全身覆盖了一层绿色的粉末。 我们四个人站在房间的角落大气都不敢喘,那个黑影似乎是很久没出来了,他动了动自己的头,然后用手将自己身上的玉石碎末去掉,他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咯吱咯吱作响,整理完毕了以后,我大概看出眼前这个男人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褂子,皮肤有些发绿,不知道是不是从玉石里刚出来的事情,他脸上的皮肤还能隐隐的看到血丝,跟之前那玉石一样。 我们四个人看的都傻眼了,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活人还是僵尸,因为我还真讲过活着的僵尸,就是那个猫脸的老太太,但是他的皮肤好像在变化,一点一点的正常化,脸也没有刚刚那么绿的,红血丝也渐渐的变淡了许多,他转过头看向我们。 我们四个顿时屏住呼吸,秦淮更是做了防备的姿势,看不出那个人的表情,他上下的打量了我们一番,眼神落在我身上,嘴里咕噜咕噜的想发出声音,但是半天说不出来。 公输翎羽看了一眼,问秦淮:“七哥,这个男人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 秦淮上下看了看,说:“活人!”虽然我松了一口气,但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敌是友。 那人忽然从嘴里吐出一股子血水,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然后眼睛里竟然流出了泪,低声呜咽着:“没想到已经是这个时候了,夏懿空已经转世了,还是没来得及,没来得及啊。” 我顿时一愣,当时也忘了害怕了,说:“你跟夏懿空有什么纠葛我不管,我只想说,我是叫周曦,跟夏懿空没有一点关系。” 那人仔细看了看我说:“你可还记得我,记得这东西?”说完从脖子下拿下来一块血玉,这玉石红润通透,一看就是好东西,殷红如血,在这血月的光照之下更显得妖艳。 “这是什么东西?我在说一下,我不是夏懿空,她已经死了,死在沐灵山,你这是准备给他的东西,那您就送到沐灵山去吧。”我说道。 那人全身抖了一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最后她还是死在了沐灵上,他说二十年后会回来,原来早就遇见了此事,看来当年那个预言真的成真了,你叫周曦是吗?周曦,周曦,好名字啊,希望你的命运可以改变吧。” 第三百八十一章废弃医院为钻石过5千加第二更 我已经快被这些人逼疯了,天天叨叨着我命运,可笑的是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是什么,我上下打量一下那玉石里的人,说了半天的话。还没问他这人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禅石真人。 凌熠辰盯着那人问,“请问您是禅石真人吗?” 那黑影点点头,说:“正是在下,二十年前跟我夏懿空曾经有过约定,我知道你们找我的目的,咱们先离开这再说,这里的阵法借助血玉,现在血玉以损,挺不了多久了。” 我有点奇怪,问:“您是怎么知道我是夏懿空的转世的,只是看看就知道?” 禅石真人摇摇头,指着我脖子上那块玉佩说:“是它告诉我的。” 正说着,忽然听见楼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上楼,而且脚步声又大又杂乱,好像有一大批人正在接近我们,禅石真人看了一眼身后。说:“糟了,快走,是那些墨画,没了血玉的克制他们就是不死之躯了。” 我四下看了一圈。说:“真人,咱们往那走,只有这么点地方。” 禅石真人将那碎了一地的玉石推了推,露出下面的地砖,刚刚这巨大的血玉在这石板之上,我们没注意这地砖,如今仔细一看,上面竟然一个圆环行的凹槽,跟禅石真人脖子上那块红色的血玉形状颇为相似。 禅石真人将玉佩放在那凹槽上,屋子里传来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这个六层的阁楼感觉像是后来盖上去的。在我们面前打开了一个通向下面的通道,只是这楼梯修的非常不整齐,很粗糙,一看就是用来逃生的,而且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凌熠辰走在最前面,说:“小曦,走了。”我点点头,五个人推推搡搡的从这楼梯下去,一开始是斜坡,后来是直路,公输翎羽眯着问:“真人,这路通向哪里的?” “一个我二十年前在荒无人烟之处安排的地方,非常安全。咱们先去那里避一避,我在沉睡的时候,每天都能听到一个男人跟我说话,只不过他上不了六楼,他拜托我很多次,出去的时候一定要尽力保他的一双儿女周全,他的女儿就是你啊,周曦。”禅石真人看了我一眼说道,他的脸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人的肤色。之前能隐隐的看到血管现在也消失了。 我心里一沉,不想说这个话题,现在的我特别乱,根本理不清谁值得相信,沿着这通道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渐渐的走向了上坡,凌熠辰打开那出口的时间哦鸡皮,我闻着外面有一股子霉味,当时寻思也许是他的房子二十年不用的原因吧,走上前以后不禁目瞪口呆。 我们好像在一个废弃的洗手间里,瓷砖上都是血红的污渍,锈迹斑斑,满地都是杂物,这里面竟然还有浴缸,浴缸里面满是绿色的水,水上面零星飘着一些枯黄的杂草,屋子上面的瓦片有点漏,应该是下雨的时候渗进来的。 这洗手间看起来很老了,很多东西都是以前的旧款,但是如果放在二十年前,这里无疑是非常奢华的,我转头问,“真人,这就是您找的房子?您以前是住别墅的啊?”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禅石真人摇摇头,说:“这里是个废弃快二十多年的医院,离之前那楼不远,二十年前算是这阵子上非常好的医院的,但是听说院长私自用病人做实验,结果导致惨死了很多病人,病人的冤魂困在这里出不去,就把医生害死,如此循环往复,最后医院没剩下一个活人,听说这里经常闹鬼,当地人谁也不敢接近,更不敢拆迁,周围跟着都废弃了,所以这里自然最安全了。” 一听说这里是医院,不知道为什么,总隐隐的问道一股子福尔马林的味,禅石真人拽来那洗漱间的木门,吱嘎一声,在黑漆漆的走廊里回想开来,他回头看向我们说:“咱们找个地方说吧。” 禅石真人走在前面,准备带我们找个地方,总不能在洗漱间里说吧,刚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忽然觉得那个浴缸里飘着的杂草好像浮了起来,甚至脱离了水面,下面好像有一张人脸,那哪是什么杂草,明明就是那个人的头发,我顿时一冷,往后退了几步,想仔细看看那水面怎么回事。 这时候凌熠辰在我身后,搭了一下我肩膀问:“怎么了?”他这一碰我反倒是给握吓了一跳,我全身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说:“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个浴缸好像有东西?”扔估叨弟。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没注意啊,走,过去看看。”说完他拉着我走到浴缸前面,我仔细看了看,这水已经是墨绿色了,还有一股子腥臭的怪味,根本看不清水下有什么,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只是那下面隐隐的在冒着气泡,时不时的鼓上来几个。 凌熠辰捂着鼻子说:“估计这下面不知道什么被泡的都发酵了,咱们赶紧走吧。”我恩了一声,跟着众人走了。 禅石真人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在这里不停的穿梭,这医院的确废弃有一定年头了,墙面上被画了各种吓人的符号,估计是附近一些不怕鬼的孩子过来探险的杰作,这种事小时候我也干过,到处都是厚厚一层的灰尘,很多地方墙壁屋檐都坏了,很多房间还有上了绣的手术工具还有一些废弃的瓶瓶罐罐。 禅石真人带着我们进了一个房间,这里应该之前是个办公室,屋子里只有一张座子,一个椅子和一张沙发,虽然都是灰还有些简陋,但是看着比别的地方要好很多了,起码没跟我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正拿一块布擦擦沙发上灰准备坐上去,忽然看到一个黑影从这办公室的门口伤过,这一次不只是我,秦淮也注意到了,侧着脸往门口看去,末了又把头转了回来。 公输翎羽轻哼一声,问:“真人,这里的传闻恐怕是真的。” 禅石真人摆摆手,说:“我等懂灵术的还怕这些灵体,咱们先说正事要紧,我能陪你们的时日不多,少了那血玉的支撑,我已经在快速的衰老,本就是快死之人了……”禅石真人说的时候,我总觉得脖子特别痒,一开始以为这里灰尘过敏,也没怎么在意,但是后来越来越痒,我就忍不住抓了几下。 禅石真人看了我一眼,问:“周曦,你没什么事吧?” 我摸摸自己的脖子说:“哦,没什么,就是有点……”我还没等说完,忽然感觉自己脖子后面有毛绒绒的东西,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立马大喊了一身,赶紧站起身来,等我再摸,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了,众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我。 秦淮皱起眉头,那沙发后面也什么都没有,我把刚刚的事跟秦淮说了,他没说话检查了一遍沙发,确实没什么事,难道刚刚是我错觉? 秦淮说:“好了没事了,真人你继续吧,是这样的,我们有事想请教您,关于噬灵石。”秦淮示意让我坐下,但我仍然觉得之前那个说什么都不像幻觉,就站在秦淮的边上,有些安全感,秦淮将我弟弟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禅师真人说了,他便连声叹气,沉默不语。 半晌,才冒出来一句话说,“其实你弟弟的伤势并非完全没办法可解,你手里可有破梦刃?”他朝着我问道。 -。.。...... 第三百八十二章瀛洲之国 我点点头,破梦刃还是那个神秘的许老交给我的,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连无为子已经成为地仙之尊的人都要毕恭毕敬的,一路上秦淮不只告诫过我n遍要好好保管。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个布包,然后左一层又一层的打开,足足开了一分钟。 凌熠辰一脸黑线的看着我说:“我说小曦啊,你这捆粽子呢?一个破梦刃你包这个多层干嘛?”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我师傅说了,这必须要好好保存,你等凡夫俗子怎么能明白这东西对我们姐弟俩的重要性。” 凌熠辰连连投降,道:“好好好,你赢了,你赢了。”红禅又开始站在我头上喊公猪母猪加油,为了小猪报仇,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紧张了。 禅石真人拿在手里看了看,说:“正是,此乃涂山族代代相传的至宝,周曦你记得啊。这东西从上往下划的时候,是去你脑中想去的那个空间,从下往上划的时候,是回到本应该属于你的空间,千万要记住。” 我恩了一声,脑子里有点蒙,本来想试试。刚要在空中划一下,禅石真人一下子拦住我,道:“不能在这里做实验,你第一次用,从别的空间出来成功率最大,若是想进别的空间,一旦弄错了,我们有可能连回都回不来,这东西是有时间限制的,你每天只能用一次,多用就不会再起作用,毕竟有些空间不是我们随便可以进的,会扰乱秩序。”禅石真人说道。 我哦了一声,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普普通通的锥子竟然会这么玄妙。忽然想起来禅石真人说我弟弟也并不是没有法子可解,马上追问道:“真人,用这个破梦刃就可以救我弟弟了?”我满脸疑惑的问道。 禅石真人摇摇头,缓了半晌说:“破梦刃可以在你弟弟的梦境里顺利带他出来的,相信你们都知道,噬灵石这东西是很稀有的,全世界也许就有那么几块,噬灵石可以让一个人陷入自己制造的梦境中,虽然三魂七魄完好的固封在体内,可就是醒不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用相同的噬灵石进入他的梦境,将你弟弟带出来方才可以苏醒,而这块石头现在已经变成了粉末,如今此法自然就是不行了。” 禅石真人说了一大串,稍稍顿了顿。谁知道这时候凌熠辰着急了,道:“我说真人,你能不能挑点我们不知道的说,我们之前就知道噬灵石是怎么回事了,您就说您知道的办法就行了,真是想急死人。” 禅石真人挠挠头,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不了解此石的玄妙之处,毕竟世间罕有,好。那我说说我的办法,此石虽然稀少,但是也有产地,产地正是这敦煌的莫高窟中,这敦煌的莫高窟之中暗藏了古五国中瀛洲之国的祭坛或者是墓葬,总之跟古五国有关便是,瀛洲在古五国之中盛产奇石,所以在他们的地盘之中,应该是少不了这些奇石布阵了,这些石头都是最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力,想必威力要比你们之前见过的任何阵法都要强大。” 秦淮恩了一声,皱起眉头问:“你是说原产之地可能有办法恢复噬灵石?” 禅石真人摇摇头,继续道:“这到不是,既然那个地方有条件盛产出噬灵石,而且这噬灵石必然是在其中某处出现的,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或许就有办法通过破梦刃直接进入你弟弟的梦境,而且听说瀛洲之国中守护着第三块狐狸头,上面记载了天机残卷上半部在沉沙墓中的具体位置,听说还有沉沙墓的地图。”扔系呆扛。 我顿时一愣,若真是如此,那沉沙墓基本可以迎刃而解,到时候我们便可以继续去哪里找到上半部,然后解开归墟之谜。 我正在想入非非,忽然觉得外面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这一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眼前齐齐的看向窗外,这窗户已经破旧的不行了,玻璃几乎没有了,只留下一些残旧的窗户框。 秦淮念了几句咒语,用红绳在我们周围弄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将我们围在中间,类似于墙一般,任何灵体都不能靠近我们,其他人也听不到我们说话,这时候禅石真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秦淮,忽然想说什么,秦淮似乎心领神会,朝着他点点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禅石真人恩了一声,脸色一直处于震惊的状态。 公输翎羽马上转移话题,说:“这样说,看来去莫高窟势在必行了,莫高窟以前我曾去过,里面都是历朝历代开凿窟眼,打造佛像的地方,那里面若是隐藏了一个万年前古国的祭坛,怎会不被他们发现?你们知道那通往密道的门在哪呢吗?”她用诧异的语气问道、 禅石真人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敢确定,传说一个和尚经过鸣沙山的时候,看到周围隐隐的冒着万丈金光,便以为是佛祖显灵的神圣之光,于是历朝历代皆有在这里打造佛窟的,国富就会多打一些,穷就会少打一些,不过一千多年了从未间断过,如此说来,我可以确定,他看见的神圣之光,应该不是什么佛祖显灵,而是瀛洲之国下面某个奇石配合着当时的天象才会如此。” 我顿时愣了,敦煌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文化昌盛之地,毕竟处于丝绸之路上,东西文化交融的汇聚之点,所以秘术阵法自然也奇特的很多,凌熠辰站起身来问,“您能跟我们一起去吗?毕竟您懂得奇石多一些。” 禅石真人点点头说:“我也真正有此意,周曦,这块玉佩便给你吧,虽然我不知道夏懿空为何会要这东西,但是我总觉得会对你有助益。”我看了一眼秦淮,秦淮点点头,我便将那个玉佩放入包里,在接过那个玉佩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莫名的悲伤,瞬间好像整个人都坠入了谷底,脑袋里空空荡荡的。 我抬起头,忽然有些好奇的问:“禅石真人,行里面都传您当年已经是地仙之尊了,后来因为一块石头散了功德,迷失了心性,是这块血液吗?”我这句话刚问完,凌熠辰在后面推了我一下,小声说:“大姐,你怎么哪壶不离开提哪壶啊?”我顿时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冒失。 索性禅石真人并未生气,表情却是很坦然,“我的确是放弃了地仙的功德,不过传言有误,并不是因为一块石头,而是为了报恩,当年的事情过去很久了,还是因为正阳道人所起,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再说了,夏懿空在我闭关之时救了我一命,如今我这么做,不过是一命还一命罢了,地仙的功德又算什么?”他苦笑了一声,我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高大。 我们正在商量明天去莫高窟的一些事情,忽然觉得周围的温度猛然骤降,那感觉就像我们在大楼里一样,连呼吸都有了哈气,凌熠辰立马脱了衣服披在我身上,外面静的可怕,我却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冲着我们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我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只是那轮血月越发的显眼了,禅石真人一拍大腿,站了起来,“糟了,我怎么忘记今天是血月了,咱们怕是遇见百鬼夜行了。”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 第三百八十三章百鬼夜行 所谓百鬼夜行,就是在血月这种阴气最重的一天,周围所有的灵体会不约而同的出来,有点像咱们民间的赶庙会,当然赶庙会那是为了热闹。ong>而百鬼夜行却没有那么简单,他们成群结队,导致阴气凝结在一起,互相提升了怨气,也就是说平时几下就能搞定的灵体,今天可能几下搞定我们。 秦淮往周围看了看,说:“小曦,快在这红绳周围加驱鬼符。”我恩了一声,秦淮则一直在加强阵法那堵墙的隔离效果,以不至于让那些东西把我们当点心吃了,秦淮加固完毕,说:“将天孽放在天阵口,天谴在地阵口的地方。”我赶紧点点头,阵法有两个口最为脆弱,一般破阵都会从这两个口找突破点,就是天阵口和地阵口。一般会找两种杀伤力比较强的武器作为守阵之物,我找到天阵口,将天孽狠狠的往地上一刺,伴随着秦淮也是如此,我顿时觉得在这个红绳圈出来的范围之中有一道隐隐的黄光。 正在看着,忽然看到一个小女孩就站在凌熠辰的身后,她用头发盖住自己的脸,脸上惨白也不抬头。就那个低着头着,我看到的时候差点喊出来,秦淮赶紧捂住我的嘴,示意让我闭息。 在我要喊出来的时候,那女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点一点抬起来,四处闻了闻。然后朝着我的方向咧嘴一笑,她满嘴的獠牙,笑的时候嘴几乎快要裂到耳朵根子后面去了,我吓的一抖,难道她已经发现了我了? 正寻思着,一颗女人的头忽然从我身后伸了进来,她在我们周围闻来闻去,秦淮一直朝我做着嘘的手势,我此刻正处于闭息的状态,那女鬼探着身子闻了一会,有些疑惑的把脖子收了回去。[请到 这时候从外面爬进来几十个鬼围绕着我们。他们都还保留着死之前的样子,有的拖着半截肠子,有的五官不全,有的没有胳膊或腿,他们身上的器官总是会少一些,看来真的是生前被用来做了实验,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面色铁青。脖子上还有手掌印,生前应该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他们一直围在我们周围,显然他们已经发现了这里似乎有些不对,但是一直围绕在周围就是进不来,这屋子里现在至少聚集了五六十只鬼,想来那时候这医院里到底害死了多少人,而且还有鬼从外面源源不断的进来,我看见他们的样子本来就觉得毛骨悚然,他们一直围绕着周围不走,我闭息的时间几乎已经快到极限了。 凌熠辰抓了我一下,示意让我在忍忍,我憋的脸涨红,一直没敢喘气,这些鬼让周围的气温越来越低,我全身不自己的发抖,围了一会他们应该觉得没有意思,便准备掉头出去,刚刚那个小女孩慢慢的走到门口,其他的也都跟在后面,凌熠辰顿时朝着我做了一个耶的手势,包括他现在已经面色涨红了,更别提我了,终于看他们都开始往外走的时候,我悄悄的呼出一口气,然后缓了一口,在继续闭息。 我本以为天衣无缝的,结果没想到一开始朝着我咧嘴的笑的女孩,用从门口缓缓的进来了,而且还是笑着进来的,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能看到我,她却抬起手,朝着我的方向缓缓的指来,这时候准备要出去那些鬼都掉头朝着她指的方向爬来,那些已经出去的又都回来了,我顿时无语了。 秦淮见势立马将我拉到他身后,这个小女孩好像是他们的指挥一样,她朝着天阵口和地阵口的方向指了指,那些鬼边兵分两路,朝着这两个阵口攻去,那个女孩笑的更灿烂了,我顿时觉得她似乎不大一样,她生前应该是通晓阵法,即使死后也变成了一种本能。 那些鬼拼命的想要挤进来,秦淮嘴里不停有咒语闪过,禅石真人表情虽然但是却又手足无措,我跟凌熠辰不知道怎么办,公输翎羽她的武器虽然厉害,但是多半都是攻击实体的,对付鬼怪他几乎也是束手无策。 正寻思怎么办,秦淮的天谴忽然从地上跳了出来,天谴毕竟不及天孽,这时候刚刚在我身后伸进头的那个女鬼忽然全身都走了进来,我立即在这个女人头上贴了一个驱鬼符,她的脸就像被火烧焦了一般,迅速走了出去,秦淮在天谴上加了一道符咒,再次刺进地面之中。 那小女孩似乎看懂什么,指了指那些攻击天孽的鬼们,现在所有的鬼都跑到天谴之处不停的往里闯,就连我也感受到那股巨大煞气的冲击,秦淮嘴里快速的念着咒语,我也把以前画好的驱鬼符拿在手里,都已经准备好鱼死网破的准备了。 忽然禅石真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还好,一切都结束了。”我顿时莫名其妙起来,这些鬼都要进来了,还一切结束了,一切结束毛线啊?谁知等我再抬头的时候,眼前那些鬼忽然就不见了,只是一瞬间的事,而且我身后那个女孩也不见了,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的都不见了。 秦淮叹了一口气,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我看了一眼周围这才意识到,外面已经亮天了,刚刚只是微微的擦亮,虽然太阳还没出来,血月的光芒已经淡了不少,百鬼夜行估计是结束了,我顿时也跟着舒了口气,大呼一声,“太好喽,亮天喽,太阳出来喽,咱们安全过关喽。”欣慰的是我师傅这次没变身,不然我们简直就是里外被夹击,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 公输翎羽白了我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偷着呼吸,那个小女孩也不会发现你,七哥至于这么耗费精力吗?”我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淮瞥了公输翎羽一眼,说:“小曦闭息的时间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他刚刚入行还不到一年,能表现的如此已经很好了,又何须这么严格?” 公输翎羽轻哼一声,说:“我不也是为了她好,你能保护他一辈子不成?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完还想说什么,被秦淮狠狠瞪了一眼,便不再说话。扔来大号。 禅石真人一直低着头,忽然抬起头说:“你们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小女孩有点特别,看她的年岁似乎死的时候只有七八岁,但是她好像是这里的头头,而且懂得秘术法阵,竟然看穿了秦七爷设计的阵法,这个女孩不简单。” 秦淮出去联系了袁鑫,开车将我们拉回了住的村子,秦淮说找人要这些医院里的魂魄处理一下,要么超度要么就是打散,接下来就不是我关心的了,我回去便回房间里睡觉了,忙了一晚上,几乎都要困死了,双姐见我没精神,也没缠着我问东问西,他一直在忙活给秦淮包扎手上的那个伤口。 从我回来开始,就没见过凌熠辰的影子,等我睡醒了,已经是下午了,秦淮说明天一早出发去莫高窟,说实话我还是挺期待的,这时候,凌熠辰忽然神神秘秘的出现在我面前,说有点事告诉我,还非要出去说。 我一脸诧异,一般这样话应该是比较重要的秘密,而且是连秦淮都不能告诉的,主要他那一脸严肃的表情我有点不适应,凌熠辰看了周围没有人,小声说:“小曦,我师父说那个禅石真人有问题,他年轻的时候认识禅石真人,根本不是他。” -。.。...... 第三百八十四章前往莫高窟 我顿时愣了一下,说实话我跟伊藤法师接触的特别少,如果这种话他忽然对我说,也许我会选择不相信,但是凌熠辰转述给我就不一样了。我对他的信任几乎是百分之百的,他的话我在任何时候都会选择相信,我大惊的问道:“你师父原来见过禅石真人?” 凌熠辰点点头,说:“我想是吧,禅石真人在那个年代在行里也是相当有名气,也许他未必认识我师傅,我师傅毕竟在那个时候还不是很出名,而且他还要抚养我,不能太高调,但是我师傅见过禅石真人应该是一定的,他说禅石真人的样貌不是如此。” “可是……”我一脸郁闷的说,“我记得秦淮第一次见禅石真人的时候他们好像彼此认出来了,而且秦淮一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不让禅石真人说出来,如果这个禅石真人是假的,怎么可能?” 凌熠辰一脸严肃的说:“所以这就是我把你叫出来的理由。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秦老七在说谎,一个就是我师傅在说谎,你觉得是哪个?”凌熠辰一脸诧异的问我。[ 我全身抖了一下,怎么我身边的人动不动就会陷入信任危机,其实我觉得秦淮没有理由骗我们,并不是我因为他是我师傅,我便什么事情都相信。是他根本没有骗我们的理由,如果这个人不是禅石真人,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这寻找什么,不就是为了救我弟弟寻找方法吗?如果不是早晚都会知道,早晚会露陷的,他又何必骗我们? 我仰起头问:“你觉得谁说的是假话?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早就有答案了吧,这样吧。我喊一二三,咱俩一起说出来?”凌熠辰点点头,面色很不好看,开始数着:“一,二,三!” “伊藤法师!”我们两个一齐喊了出来,看来他也觉得是他师傅骗了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为什么骗你?”我歪着头诧异的问道。 凌熠辰叹了一口气,说:“就像你分析的,如果那个禅石真人是假的,如果我相信了。那么必然也会连带着跟秦淮也决裂,这应该才是最符合他心意的地方,他一直说秦淮其实是灵煞伪装的,我当然是不信,但是秦淮的身世也确实是谜比你还多。” 我恩了一声,拍了拍凌熠辰的肩膀说:“既然知道答案了,你又何必在意呢,我感觉伊藤法师虽然说谎不对。但是初衷我们还是可以理解的,你也要太在意了,那些仇恨会蒙蔽你双眼的,我喜欢那样的凌熠辰。”我认真的说道。 凌熠辰笑了笑,说:“我们家小曦现在变成哲学家了,所谓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但是针对的人我还是分的清楚的,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恩了一声,刚要回屋想那点吃的出来,感觉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了,凌熠辰忽然拉了我一下,我一回头,他的眼神有变成刚刚认真的样子,忽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小曦,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凌熠辰你喜欢吗?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凌熠辰一直盯着我,眼睛一动不动,很认真的在等待我回答,我当时就蒙了,要说不懂凌熠辰的心意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傻子也能感受的到,只是他这样太突然了,我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话要么永远都别说出来,一出来不成功的话只怕连朋友都没的做了,我对秦淮如此,凌熠辰对我亦如此,我们两个就站在屋子外面,看着彼此不知道谁都没说话,但是我知道今天要是不给凌熠辰一个答复他是不会放我走的,我不想骗他,也不相信伤害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我背后响起,“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进来开会。”秦淮站在屋子外面,清冷的目光撇过我们两个,我当时真想冲上去亲我师傅一口,要不是因为这句话,还不知道我们两个要僵持多久。 我赶紧屁颠屁颠的说:“凌熠辰,走了,进屋开会了。”说完我不敢看他的表情,自己径直走进去屋子去了,秦淮一直没跟进来,我在里面等了半天,不知道秦淮和凌熠辰说什么了,不过凌熠辰进来的时候,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秦淮则是依然面无表情,看他们正常了,我顿时也松了一口气,隐调局的人几乎陆陆续续的都来了,华老爷子也在,朝着我们微微一笑。。扔来阵技。 秦淮扫了一眼众人,说:“我说一下,明天去莫高窟,我,凌组长,周组长还有禅石真人,其他人暂时留守这里注意周围各股势力的动向,如果这次真的抢到了狐狸头,只怕我们出来的时候,四岳和冥昱教都不是省油的灯,把隐调局其他局长也都调来。” 钱经理自从跟我来了之后,一直没参加什么案子,在我耳边小声问,“周组长,你们这次去莫高窟能不能带上我啊,我也想去见识见识。” 我冷笑了一声,说:“你实在太不了解我师傅秦淮了,他是独裁者,他做的决定谁敢改变啊,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无为子和应老出来干涉都未必能成功。”钱经理噘着嘴便呆在了角落不再说。 公输翎羽一拍桌子,道:“我不同意,七哥,我要跟你一起去。” 秦淮摇摇头,说:“我之所以没让你一起来,是因为有一个更特殊的任务,而且只有你能完成,稍后我单独跟你说,行了,大家回去收拾东西吧。” 我们四个人收拾好了东西,为了不引人注目,第二天早上我们刻意坐的观光的大巴,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到莫高窟,我下车的一刹那顿时觉得心里澄明了许多,不愧是弘扬佛法的清静之地,莫高窟位于沙漠之上,周围都是沙子,至于这一处是绿洲,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似乎有某种力量在暗中滋养着这片土地。 这个季节正是旅游的的淡季,但是人来人往的人流还是不少,秦淮带着我们随意进了一个窟先看看,莫高窟都是有编号的,进去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里面是多少号,这里面雕塑的都是佛像,看上去栩栩如生,墙壁上有好多壁画,我看了一圈,好像是在讲什么故事。 秦淮过来看了一眼,说:“这是经变画。” 我转过头一愣问,“什么意思?” 秦淮盯着那画说:“这是佛经里的故事,他们将故事转变为壁画,就是经变画。”我仔细看了看,大概好像是看到一大群鸽子在吃一个人身上的肉,而且那个人很明显是活人,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我知道有的地方实行天葬,就是用自己的尸体去喂鸟,可那明明就是活人啊,这不是佛窟吗?怎么会出现这么血腥的画面?我都无语了。 凌熠辰见我看的出神,就往我身边凑了过来,说:“在看尸毗王割肉救鸽的故事?” 我转头问:“你知道?这活人怎么喂鸟了?”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说你蠢你还没有觉悟,这就是佛家的最高境界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万物皆有灵,鸽子饿了再不吃东西就会死,尸毗王看不下去了,就割肉去喂他们,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拥有这种博爱和宽大的胸怀的。”而凌熠辰当年说的这些话,深深的刻在了我的脑海中,对我以后影响颇大。 -。.。...... 第三百八十五章黑色狐狸头 我们在莫高窟里转了小半天,我几乎都已经忘了我们来的目的,被这精美的壁画深深的吸引,要说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一千多年前那种状态下竟然能画出这么美的壁画。而且如不是之前遭受过破坏,写这些话几乎保存了上千年之久依然是栩栩如生,我最喜欢看的就是飞天的少女反弹琵琶,简直就像仙女一般。 我走到一幅壁画前停住了脚步,这画上是古代人们生活的样子,只不过看着有点像神话,衣服和食物都是树上结的,乐器自己在天上飘着,不奏而鸣,各种珍奇异兽自由的飞翔和行走,人们脸上都带着微笑,我看了半天,凌熠辰凑过来问,“看什么呢?” 我指指这幅画说:“你说咱们要能生活在这里多好?”这种生活即使现在也无法实现。 凌熠辰快速的扫了一眼,微微一笑,说:“这画描绘的是西方的极乐世界。这都是大家幻象的。” 我恩了一声,继续盯着那画一动不动,秦淮走了过来,说:“到也未必,万年前的古五国听说生活就如此一般,不然也不会被人描绘成仙山了。”他淡淡的说了一句。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传说遍地美玉金矿,珍奇异兽,古五国的人都精通的灵术,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听说好像是因为归墟。”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yaП。即可新章 听我们正在讨论归墟,禅石真人也跟着凑了过来,道:“听说这归墟可由古五国的人来控制,以前从未出错,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万年前归墟大开,导致古五国灭亡,这归墟之中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别说小小的古五国了。” 我顿时一愣,转头问:“万年前归墟打开过?” 禅石真人摸摸下巴说:“其实我也不不能保证,必须万年前我不曾亲眼见过,现在的很多传言也加了后世的杜撰。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归墟一定是出了某种问题,导致有史以来最大的洪水,我们上古有大禹治水的传说。而希望也有关于诺亚方舟的神话,皆是关于洪水的记载。” 我哦了一声,翻了翻眼睛说:“如果现在有人打开了归墟,会怎么样?” 禅石真人摇摇头,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归墟之中神秘莫测,从未有人亲眼见过,只不过打开之人应该能得到那里的神秘力量吧,可以控制深渊生物,你们这一路上应该没少碰见深渊生物吧,有些还非常棘手是吧,这些不过是归墟之中的九牛一毛,你想若是有人能控制那么庞大树数目的深渊生物,会发生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怕。” 我点点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沉重,他们说我的身世跟归墟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关系,总隐隐的觉得那天似乎不远了,到了如今,我却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因为那份恐惧感已经远远胜过了好奇心。 我们在莫高窟里几乎转了一天,走马观花一般,才走了一半的石窟,有很多石窟还并不对外开放,我脚几乎要累折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我最后实在不行了,罢工一屁股坐在地上,“师父啊,那个洞口到底在哪啊,咱们都走快一天了,一点线索都没有。” 秦淮撇了我一眼,停下脚步说,“如果要是那么好找,千年之间就被其他人找到了,还轮的到我们来此地吗?”我一寻思也是,但是真心走不动了,我坐在旁边开始吃起东西,能少走一会是一会。 禅石真人皱起眉头说:“其实这鸣沙山中暗藏玄机,藏的非常精妙,几乎很少被人发现,比如这里曾有一个藏经洞,是专门放置佛经的,有些皆已是善本孤本了,在晚清之时被一个道士发现了,结果这个道士把里面不少佛经都卖了,哎,以前的这些事不说了,这个藏经洞至少也有百年了,到晚晴才被发现,瀛洲之国对于他们的祭坛或者是坟墓保护的自然更加周密,怎么会轻易就让我们找到?” 这时候我看了一眼表,大概下午晚上四点多,秦淮叹口气说:“咱们先上附近的饭店吃点饭吧,看来今天晚上又不能睡了。”说完,起身就往前面走去,这话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加入隐调局以后能睡个好觉都是奢侈,不过大家都是如此,我也不觉得累。 离莫高窟不远的地方有很多敦煌风味的餐厅,秦淮随意进了一家,这餐馆并不大,菜单一上来我一看菜的照片就开始流口水,我要了一个羊肉粉汤和驴肉黄面,据说这在敦煌可是一绝啊,如果想知道做法,请关注番外《舌尖上的诡域尸咒》,哦扯远了,凌熠辰也没少要,到最后我们四个人上了一桌子的菜,秦淮是很淡定的吃的,而我们三个就如同饿死鬼投胎一般,禅石真人也许是在血玉里面困的太久了,今天也是胃口大开,几乎要把这小餐馆里的主食全吃没了,吃到最后我跟凌熠辰都停了,他还在吃。 我打了一个饱嗝,人生在世吃饱喝足,就算下一秒没命了也没啥遗憾了,我正在用纸巾擦嘴,就听对面俩人在低声的谈话,刚刚吃的太专注了没注意,我曾说过,通灵之人不论是视力还是听力,都比常人要敏感很多。 “我看这东西不是什么吉祥的东西,你还是赶紧扔了吧,你看看你最近这脸色也不对了,面色铁青。”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道。 另一个男人微胖,脖子上带个大金链子,低声说:“我特么也知道,我扔了,可是第二天它又出现在我家门里了你信吗?我当时都要吓死了,这东西难道还长腿了不成?” 黑框眼镜男轻咳的一声,问:“你没找懂这行的大师问问?千万别被什么东西缠上才好啊。” 听他这么一说,微胖男人把前面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说:“老子也想啊,昨天找了一个法师,他看了一眼竟然吓跑了你信吗?跑的时候嘴里还说着什么,就像中邪了一样!”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总觉得他们说的应该不是正常的东西,我看了一眼秦淮,他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盯着前方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对方的谈话,谁知禅石真人听完,忽然将手中吃了一半的碗筷放下,走向对桌说道,“两位您好,我乃是云游四方的道人,遇见二位也是缘分,这位小哥你印堂发黑,想必最近得了某种邪物,而且在周身都隐隐的散发着煞气,也许我能帮助二位,不知道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诡异的事,可说来听听,我也好分析分析。” 微胖男看了一眼我们这桌,说:“哎呦,道爷耳朵挺好使,这就听见了?骗钱的江湖术士我见多了。” 黑框眼睛上下打量禅石真人一番,说:“胖哥,我看他不像骗子,不如找他看看,看不好大不了不给钱呗。” 禅石真人微微一笑,说:“我看二位可能误会了,一切只因为有缘,我分文不取,这位小哥身上似乎随身揣着那释放煞气之物,还是一块石头,不如拿出来看看。” 微胖男一听愣了,立马眼睛闪着光,朝着禅石真人竖起大拇指,“还真是神人,道长刚才出言冒犯了,只不过……”他朝着四周看了看,现在真是饭点时间,周围人不少,而且之前我们吃的很多本来就引起了别人的关注,现在周围的人都有一搭无一搭的往我们这边看来,忽然秦淮出现在他们身后说:“咱们包房说话吧。” 我这才一晃神,我师父什么时候离开座位的?我一直关注这俩人竟然没注意,这两个男人的年龄大概都在三十多岁左右,他们两个互看了一看,点点头,我们几个进了这小店的包房,只要了一些喝的。 进去以后,微胖男人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块黑色的拇指那么大的黑色东西,放进了禅石真人的掌心,禅石真人眯着眼睛本来想好好看看,谁知,那石头刚触碰他的掌心,禅石真人立马全身一头,将那石头扔了出去,我愣了一下,只怕摔在地上会摔碎了,幸亏我师傅眼疾手快,立马接住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难道这石头放在手里也烫手?所以禅石真人才没拿住,一下子扔了出去,我师傅拿在手心里看了看,却好好的,这时候我也凑了过去,抬头一看,不禁抖了一下,这黑色的石头被雕刻成了狐狸头的形象,雕工细致,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那三块狐狸头,只是跟之前的两块材质完全不一样,难道第三块变样了?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只是什么材质。 秦淮将那狐狸头反过来,背后并没有字,“真人,您刚刚……”我试探着问道。 禅石真人一脸冷汗,说:“人,好多人在那石头里……” 第三百八十六章死玉 “好多……人?”要不是禅石真人一脸惊呆的表情我几乎都要笑出声来了,这黑色的狐狸头一共就只有大拇手指头那么大了,别说好多人了,一个人都进不去。 秦淮并没有试图去质疑禅石真人的话,而是反问微胖男。“你这石头是怎么得来的?” 微胖男看了一眼黑框眼镜男面露难色,眼镜男说:“胖子,这几位一看就是大师,你之前不也说来听见一群人在你耳边说话吗?实话实说吧,都是为了活命。” 微胖男叹了一口气,说:“哎,死就死吧,我实话跟你们说吧,你们别笑我,哥几个是从外地过来旅游的,那天晚上我们喝酒,完事以后我出来醒醒酒,就看见这鸣沙山后面隐隐的闪着金光啊,其实我当时真没喝多少,立马就醒酒了,等我在看的时候。金光就消失了,我当时以为是佛光,赶紧拜了拜,就这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一个女人穿着一袭白衣服从前面走过去,手里面好像还拿个琵琶,就跟那壁画里面的飞天舞女特别的像。” 我刚刚还在为里面的精美壁画痴迷呢,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精神,那人继续道:“我当时揉了好几次眼睛,绝对不是幻觉,而且周围都黑漆漆的。就那女人一个,我当时就……起了歹心,我就跟过去了。” 我立马噗的喷了出来,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我说胖哥,那姑娘是人是鬼没搞清楚你就起了色心,你可真牛,本大帅哥佩服。” 胖子叹口气说:“我这不是就得到惩罚了吗?我远远的跟着,她左拐右拐的后来就进了一个石窟,这石窟还没标号,我之前好像没见过,当时根本没多想。进去之后那美女就消失了,那洞里面漆黑一片,一会有人哭一会有人笑,忽然还有一个人抓了一下我脖子,当时给我吓的啊,直接就尿裤子了,连哭带嚎的就出来了,这酒也吓醒了,我出来以后竟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周围一片的沙漠,我在沙漠里走啊走啊,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被一个东西绊倒了,现在想想好像是一具尸体!” 微胖男人说道这里,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连声音都变了,“后来我就昏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全不知道,等我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躺在莫高窟的门口,还是一个路人把我叫醒了。” 我顿时一阵的诧异,“那你的玉佩哪里的?”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我脖子上挂着了。”微胖男人颤抖的声音说道,“大师,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现在想想那女人是不是女鬼啊,没想带在佛法如此昌盛的此地竟然能看见女鬼,这东西道行得有多深啊?” 凌熠辰笑了笑,说:“你看见的应该不是女鬼,可能是某种幻觉。” 微胖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哎,别管是什么,总之我觉得这东西不吉利,像是女鬼给我挂的,我找个地方就扔了,结果第二天他又出现在我脖子上了,找个法师看看吧,结果把那个法师都吓跑了,您说说我这命吧。” 禅石真人从秦淮手里接过那狐狸头,顿时脸色惨白,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什么,他额头上出现了抖大的汗珠,呼吸急促,好像是在做某种剧烈运动,不到一分钟,他赶紧将石头脱离自己的掌心,我有点纳闷,我师父都没如此,禅石真人怎么好想不敢碰这个石头一样。 “真人,您没事吧。”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禅石真人摇摇头,秦淮说:“禅石真人可以通宵任何石头的心声,而我们却只停留在看和摸。” 微胖男人一脸担心的问,“我今天出门算是遇见贵人了,起码你们没让这石头吓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您能不能告诉我?对我有什么影响,我是不是快活不成了?”那男人说话几乎都带着哭腔了。 秦淮缓了半晌,本来是想等禅石真人解释的,谁知道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一直呆呆的发愣,秦淮便开口解释道,“其实这东西不是石头,而是玉,还是块万年前的玉,按理说是价值连城的。” “什么?”微胖男人和黑框眼镜男齐声说道,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您说这是古玉?可我怎么看都不是玉啊,好像就是一块破石头,玉还有这个黑的?再深也就是墨绿,这可是纯黑的。”微胖男人诧异的问道,一听说这东西之前很明显似乎不是很害怕了。扔余丽血。 秦淮恩了一声,说:“这东西虽然价值连城,却是有价无市,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卖它。” “这……这是为什么啊?”微胖男人问道。 “因为这是一块死玉。”秦淮从桌子上拿起来看了看,郑重其事的说道,那微胖男人噗嗤笑了一声,语气上有些微妙的变化,“这位兄弟你可这搞笑,我还头一次听说这玉分活玉和死玉,难不成玉还有寿命,放几千年还能死?”说完,他伸手去抢那块黑玉,被秦淮轻轻的一闪避开了,那人显然非常生气,正要说话,忽然禅石道人开口了。 “这东西确实是一块死玉,这只是在行话里的俗称,此玉在万年前必然是通透无比,乃是玉之佳品,但是这玉被当做了容器,里面吸收了太多的怨鬼和灵体,煞气将这玉污染了,久而久之,玉之灵性便会消亡,变为死玉”禅石真人解释道。 一听说死玉是这么形成的,吓的微胖男人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再也不敢跟秦淮要了,“大师啊,那我带了那玉那么久,会不会什么事啊?” 禅石真人摇摇头,说:“你带的时日尚短,暂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你把这颗玉交给我们吧,也就只有我们可以化解。 那微胖男连连点头,道:“那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那就麻烦你们几位了,可是这玉明天早上不会又出现在我脖子上吧?” 秦淮站起身来,准备要走,随口说:“放心吧,这件事永远不会发生。” 一看秦淮要走,那黑框眼镜瞪了微胖男一眼,他顿时心领神会,马上上前拦住秦淮,慢点堆笑的说:“那个,师傅啊,您看这玉我好歹也算是那生命危险换来的,您要是拿走了,是不是多少给给点……也算是那么个意思,我知道你们修道之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微胖男一看就是做生意的,简直就是无利不起早,而且明明是秦淮救了他,我们不管他收费就不错了,反倒管我们要钱,说话滴水不露,还说什么修道之人不喜欢欠别人人情,这简直就是在堵我师傅的嘴。 禅石真人也觉得这胖子有点过分,“这……”他看向秦淮说道。 秦淮面无表情停下了脚步,说:“哦,那不好意思了,我以为您是把这东西心甘情愿的送我们了,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君子不夺人所在,还是还给您吧。”说完,他把玉佩放在桌子上,转身带着我们走了。 这时候我耳边传来小声,不用想,当然是红禅,我被震了一下,赶紧掏了掏耳朵,抱怨的说:“红禅帅哥,你的笑声能小点声吗?想吓死本宫?” 这时候我们已经走出了包房,红禅站在我肩膀上竖起大拇指说:“主人,你师父这招太狠了,欲擒故纵啊,那胖子还得求着咱们手下呢。” 刚说完,微胖男风风火火方的追了出来,赶紧把玉佩塞到秦淮手里,连连赔笑说:“还是您收着吧,这东西我无福消受啊。” 秦淮还没说话,凌熠辰故作姿态的说:“还是算了,我们也出不起钱,太穷啊。” 秦淮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微胖男说:“白送,我白送了,您们还是拿着吧。” 凌熠辰连连摆手,“不好不好,我们修行之人怎好欠别人人情呢?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我们还要继续云游,就不跟您多耽搁了。”说完凌熠辰一脸坏笑的转身快步的走了,我还纳闷呢,这凌熠辰想干嘛,明明已经白送了还不要? 他们都走的很快,我也赶紧小跑了两步追上去,走到外面的时候,秦淮脚步不但没有减慢,反而还在不断加快,好像刻意不想让那个胖子追上。 谁知,那胖子连跑带颠的追上我们道,“那个师傅们啊,你们快收下吧,我这有点钱,算是您们刚刚劳务费,不成敬意啊,多谢多谢。”说完,他赶紧放在秦淮手里,屁颠屁颠的跑了,顿时笑出了声,“你们俩也太快了吧?”我说道。 凌熠辰无奈的耸耸肩,“这种人唯利是图的,该吃点亏了。” 禅石真人一脸严肃的说:“这一切应该是有人安排好的,这玉佩其实是打开瀛洲之国的钥匙,有人让我们大先锋,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秦淮冷笑一声,道:“那就将计就计吧,那密道应该在晚上才会呈现。” -。.。...... 第三百八十七章大限已到 秦淮嘴里的晚上就是传说中的半夜,看看表现在才不到6点,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莫高窟外面转悠吧,秦淮说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到了午夜再出来。自从加入隐调局以后,我们正常的活动时间就是晚上,跟这些鬼怪灵体几乎是一个时间。 我们在莫高窟附近的一个小村子歇歇脚,离的并不是特别远,这村子里的住户也不是很多,我单独要了一个房间,要趁着时间还早睡上一觉,他们几个老爷们的体力我实在是比不了啊。 这房间有些简陋,床是几块简易的木板的搭的,一翻身都会咯吱咯吱的作响,我生怕自己会掉下去,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红禅这时候飞了出来,站起我尖上,忽闪忽闪翅膀,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拍在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我刚一动手。红禅竟然早就料到了,嗖的飞到我枕头边上去了,清了清嗓子。说:“咳咳,主人,本红禅大帅哥要跟你谈谈。”他眯着眼睛,表情却是挺严肃的。 我哦了一声,说:“谈吧,怎么的,你不会是到了发情期,让我给你找个母红禅吧,那我可办不到,您老可是上古灵物。” 红禅一歪头。说:“切,你知道什么,你不知道我在一转的时候可以选择男女的嘛,我是特意为了你选择的男生,因为你太弱。需要保护。”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П。即可新章 别说,听了这话我顿时一愣,看了砍红禅说:“哎呦,那我还得谢谢我家红禅呗,没想到你还是个暖男。” 我以为红禅会像平日里那样不正经的嬉戏打闹,他表情依然正经的说:“主人,秦淮和凌熠辰这两个人不是对你有恩。就是对你有意,这两个人你到底喜欢谁啊?” 红禅的这个问题顿时让我愣了一下,我努了努嘴,没想到他忽然问出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回答,红禅一直眨巴着眼睛等着我回答,“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了?”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红禅叹口气,说:“主人,那天凌熠辰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以为秦淮是突然间出现在那里的么?他们两个的关系因为你变的有些微妙。” 我恩了一声,虽然我感觉出来了,但是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觉得不适应,“他们两个还好,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只想快点救我弟弟,揭开自己身上的谜团,其他的还是放一放吧。” 红禅冷笑了一声,说:“主人,你真的能放下吗?有些东西是你控制不了的,就好像打喷嚏一样,会在你把汤药都熬好以后,喷嚏才会来吗?” 我诧异了一下,问:“红禅,你想说什么,直说吧,不用绕来绕去。” 红禅恩了一声,道:“主人,你若是不喜欢凌熠辰,就明明确确的告诉他,不要让他一直悬浮在半空中找不到答案。” 这个话题我一直都想逃避,现在屋子里只有我跟红禅,我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看着凌熠辰那充满期待的眼睛我真是不忍心伤他,我是喜欢他,但并不是那种喜欢,这么说吧,如果凌熠辰出现了一个合拍的女孩,我一定会很高兴,并且祝福他,但是我师傅秦淮身边如果出现一个,我会很生气,甚至会发狂,我要去把这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凌熠辰吗?到后来也许连像现在这么正常的说话都不能了。” 红禅站在我枕头边,良久才说:“主人,秦淮这个人不是你说喜欢就能在一起的,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和责任,你感觉不到吗?他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自己是飞蛾扑火了,我也不会去奢求什么,能在他身边就好了,能做他的徒弟是我毕生的荣幸了。” 红禅噗嗤笑了一声,“主人,不管怎么样,你自己选择的路,以后不后悔就行了。”红禅忽然用忧郁的小眼神望了望我。 我觉得今天的红禅有点奇怪,便问:“你怎么今天忽然问了一个这么沉重的问题?” 红禅翩翩的飞来飞去,说:“也没什么,也不瞒你,我的大限要到了,会变成俑很久,若是成功了就是二转,若是不成功可能永远都是俑了,后面的路我可能都不能陪着你。”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问:“大概什么时候?什么叫永远变成俑,我不是上古灵物吗?” 红禅略带些背上的语气说:“快了,就这几天了,主人,你到时候记得好好保护自己。” 我当时子有点酸酸的,为了不让红禅看出我要哭的架势,我就假装闭上眼睛说自己困了,准备要睡觉,红禅说要给我唱一首催眠曲,结果哪是催眠曲,简直就是鬼哭狼嚎,但是仍然抑制不住眼睛里的泪水。 在红禅的歌声里,不知不觉的我还真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到外面有悠扬婉转的舞曲想起,宛若落玉盘一般的清脆,这应该是琵琶,一个女声在婉转的高歌,她唱的并不是汉语,也不是古五国语,我感觉眼睛周围好像越老越亮,好像强烈的阳光照进来我挣不来眼睛。 这时候我房间的门响了,我立马醒了,那歌声忽然消失了,我赶紧去开门,发现哪里是亮天了,站在门口的正是凌熠辰,“小曦,赶紧收拾东西走,有情况!”凌熠辰着急的说道,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背上包袱就能走。 我立马问,“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在唱歌?” 凌熠辰点点头,说:“听到了,赶紧走吧,外面就东西给咱们引路。” 我恩了一声,连跑带颠的跟着出去,秦淮和禅石真人已经在外面等我,我刚出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外面本来已经是漆黑一片,却不知道打哪飞来了一票萤火虫,这个季节了,按理说不应该有萤火虫了,它们盈盈的绕在秦淮周围,远远的看我师傅就像是神仙一样。 我刚一出去,秦淮转头对禅师真人说:“咱们走吧。” 禅石真人点点头,将那枚黑色的玉佩放在手中,那些萤火虫好像是吧被这玉佩招揽过来的,本来是都是上下乱飞,却倏然整的飞在前面,那架势好像是要给我们领路一般。 我们四个人都没说话,跟着那萤火虫往沙漠深处走去,走着走着,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虽然不是路痴,但是这个方向明明就是偏离了莫高窟所在的鸣沙山,“师父,咱们这是……”我迟疑的问了一下。 秦淮朝着我点点头,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知道,让我先别说话,我只好闭嘴跟着他一起走,沙漠的路并不好走,走不好就会陷进去,我们的速度特别慢,那些萤火虫一直在前面飞,到了晚上沙漠还是非常冷的,昼夜温差大,沙子被月光照的惨白,我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在右边出现了一个村子,这个时间了村子里面还闪着幽幽的白光,好像是门口挂的灯笼。 秦淮看了一眼,说:“这村子有问题,类似海市蜃楼,咱们还是别进去了。” 那萤火虫在村子上空绕了几圈,便径直朝着前面飞去了,我们从村子口走过,我怎么总觉得这村子有点眼熟啊,一开始我还没在意,等我们走过了,我回头撇了一眼,顿时如晴空霹雳,这村子不是我从小长大的后来忽然消失的龙头村吗?我说怎么这么熟悉,连房子的排布都一样。 -。.。...... 第三百八十八章幽灵龙头村 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在阴婆那里被困了五年,等出来的时候原来的村子神秘的消失了,当时我去了邻村老吴头的家,据老吴头说是因为山上的沉沙墓被我二叔那帮人动了。导致村子里的风水大变,大家搬的搬,走的走,死的死,久而久之这村子就空了,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一个一模一样的,我仔细的扫了一圈,绝对不会错,这村子就是龙头村,房子的样子和排布简直都一模一样,我在那里二十多年,绝对不会认错。 我在那些房子中甚至找到了我家,若不是这里是敦煌,我真的想冲进村子里看看,也许还会看见我爸在门口抽烟,我弟弟在院子里追着鸡鸭来回跑。难道这只是海市蜃楼?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村口的白色灯笼随着沙漠里的风不停的摇曳,村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凌熠辰歪着头,有点茫然的问,“小曦,你看什么呢?都说那村子有问题了,怎么还看,好端端的沙漠里怎么会出现一个没有人的村子,估计又是什么陷阱,只不过这个陷阱也太明显了吧,这设计的人也不动动脑子。”凌熠辰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嘲讽的微笑,他从来没去过龙头村,自然不知道我驻足是因为什么,但是秦淮却去过,他也眯着眼睛看了良久不说话。 我看了一眼秦淮问。“师父,这村子……我知道有问题,可是为什么跟龙头村一模一样?”请,谢谢! 秦淮缓了片刻,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刚刚以为是海市蜃楼,现在看来似乎不像。这些房子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心里顿时一喜,说:“师父,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村子那些人迁移到了敦煌然后改了这个村子,不然怎么会跟原来一模一样?” 秦淮叹了口气。说:“不像,搬迁的话为何会来这个地方?而且这村子里似乎没有人。” 凌熠辰听我跟秦淮的谈话已经判断出来了,顿时一愣,道:“小曦,你是说,这村子跟你小时候在的村子的一样?”我点点头,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怪不得,所谓好奇心害死猫,要不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必然不会进去,这陷阱未免太明显,就因为你对原来村子的身后感情,后来还离奇的消失了,如今又在这里重现,就算是有问题也会冒险进去看看。” 禅石真人恩了一声,“此事颇为蹊跷,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秦淮拿着天谴在手上转了一圈道:“既然知道是陷阱了,那进去看看也无妨,反正这一路走来大大小小的陷阱也都经历不少了,不差这一个。”说完,他返回去朝着村口走去,其实我知道,秦淮心里明白我很想回去看看,毕竟这种心情不是谁都能理解的。 秦淮都到村子口,见我们三个一动不动,淡淡的说了一句,“发什么愣,跟上!”我们三个这才晃过神来,知道这是动真格的了,秦淮将村门打开,我们三个跟着走了进去,这村子里一点人气都没有,刚刚在外面看的时候并没仔细观察,进来的时候才发现,这些房子都已经破烂不堪,有些墙面几乎已经塌了,似乎已经很多年了。 我们在这村子里小范围的转了一圈,秦淮低声说:“这村子至少废弃几十多年了,你看看这房子破损和风华的程度,你说你们村子的人因为风水被破坏居家搬迁到这里,似乎有点不大可能,但是他们好像是从这走,直接搬到了龙头村倒是有几分可能。” 我顿时全身一抖,按照秦淮的意思,也就是以前龙头村那些村民都是住在这里,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全村的人都搬到了沉沙墓的下边,难道我们那一个村子的人都有问题?现在想想也是,我们那一个村子的人都是从事捞阴门的行业,整个一个村子都是干这个的,确实让人生疑。 不知不觉的我都到村子左角边原来我们家的位置,指着那个熟悉的房子说:“原来我们家就住在这里,房子都一模一样。”这房子的破损度还比较小,我看了看,往日那种熟悉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想进去看看,刚去碰了一下门把手,秦淮挡了一下,随口说了一句,“我来”他拽了两下,门似乎锁的很紧,没想到这么多年没人用的房子门依然这么紧,秦淮掏出类似扣耳勺的东西在那门锁上比划了几下,也许是太久没人用了,那锁眼里几乎都是沙子,秦淮弄了半天,才将那锁勉强打开。 立马将门拉开,让我们都退后,说是这房子长久没忍住,空气流通一下再进去,等了半晌,秦淮才缓缓的走进去,我干脆直接闭息,也是免得暴露我们的气息,这房子的格局竟然跟我原来的家一模一样,只是屋子里都是厚厚的沙土,我走了一圈,盯住了这屋子里的内室。 凌熠辰见我呆呆发愣,就问:“这屋子是干嘛的原来?” 我抬头说:“这原来是内室,只有我爸可以自由出入的,我跟我弟是不可以随便进去的,这里面有个操作台,是专门用来缝合尸体的,我爸以前是二皮匠,你知道吧。”一提到我爸,我又想起来之前在鬼楼里见到他的场景,虽然有很多谜团搞不清楚,而且我现在对他的感情也非常的复杂,我只知道那天秦淮并没有帮着他说话,看来我爸必然跟四岳有点什么关系。 凌熠辰见我又想起伤心事,连忙拍拍我肩膀,道,“行了,过去了就别想了,要不要进内室去看看?” 我恩了一声,凌熠辰上前刚将门推开一个小缝,我们俩顿时连连后退,本来屋子里是一片漆黑的,凌熠辰刚推开的时候,里面竟然亮起了点点的烛光,我们在外面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秦淮也走过来,示意让我们两个退后,他手里紧紧握着天谴,将门彻底的推开,一个熟悉的内室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在操作台上有一盏蜡烛正在缓缓的燃烧着,秦淮过去看了一眼,说:“不要紧,这蜡烛跟这门之间有个机关,只要门一开蜡烛就会自己亮。” 我俩这才放心,哦了一声走了进来,只是眼睛都盯着那手术台,因为在手术台上好像有东西,而且被什么盖住了,看大致的形态不太像人,因为有点短,除非是一个小孩。 我们四个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这白布被掀开,下面如果是一具尸体的会马上起尸,这时候,我发现墙上仍然有一个黄色的神龛,神龛用布罩着,我顿时愣了,这里也有神龛?难道也是供着那个拿着锥子的女神像?如果说其他的都像也就算了,连神龛也有,会不会有些太巧合了? 我屏住呼吸走过去,接近神龛,缓缓的将那罩着的布打开一看,顿时愣了一下,里面竟然是一片漆黑?半晌我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一片漆黑,而是这里根本没有墙,直接连通到了外面,就像在窗户上挂了一个窗帘一样,只不过这个窗户没玻璃,直接跟外面通的。 我还在纳闷,突然,一张脸出现在神龛里,一张血肉模糊,七窍流血的脸,他的皮肤腐烂不堪,眼睛好像是被人挖了下去,五官几乎分不清,这张脸伸进了神龛里,我吓的大喊一声,赶紧放下那布连连后退了几乎,差点没摔在地上。 -。.。...... 第三百八十九章树洞 秦淮赶紧过来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他应该也看到刚刚那一幕了,朝着那黄色的神方向看去,凌熠辰从包里拿出一块糖放我嘴里说:“快点压压惊。”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好多了。走这一路,见过我恐怖的东西太多了,只是还是受不了这种突然出现的。 秦淮走过去,手里提着琅环剑,在不远的地方用剑身撩起那黄色的布,外面又是一片漆黑,刚刚那脸已经消失不见了,秦淮等了一会,也不见那东西再次出现,便将那神的布放了下来。 凌熠辰扫了一眼,说:“是什么东西?” 秦淮摇摇头,说:“已经走了,但一定不是活人了,也许是以前死在这里的村民,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凌熠辰拉着我准备要离开。秦淮看着桌子上的白布说:“等等,我总感觉下面的东西我们似乎用的着。”说完用琅环剑将那白布挑起,我立马闭上眼睛,害怕再一次看见一样的尸体,听周围都是急促的呼吸声,我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又忍不住好奇想看,便一点一点的睁开眼睛,睁开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那桌子上除了用白布盖了一些工具箱子,就是在桌子的正中央放了一个方形的铁盘子,里面装的是两颗血淋淋的要求,而且秦淮在挑开那布的时候也许是碰到了那两个眼球。他们还在那铁盘子里滴溜溜的转。 我顿时觉得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这是人眼睛吗?恶心死了,还血淋淋的,谁干的啊?”我脸色惨白的问道。 禅石真人走上前看了看。说:“眼珠子是人眼无疑了,看这眼珠子的新鲜程度应该是刚刚被挖下来不久。”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想起刚刚那个人的样子,眼睛是两个黑洞,而且都血淋淋的,难道是刚刚那个人的? 我全身颤抖了一下,说:“这是谁干的啊。好端端的挖眼珠子干嘛?” 秦淮仔细盯着那眼珠子一动不动,那眼珠子也在看着他,这个场景顿时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秦淮皱起眉头。半晌才说:“不对,这是人眼无疑,但不是活人的眼睛,眼球几乎已经快要干枯没了,看来这是有人要送给我们的礼物。” 说完,他带上特质的手套,将其中一个眼珠子放在手中,半晌秦淮竟然笑了,在这个场景下看见我师父笑,我一点都不觉得暖人,却是阵阵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凌熠辰转头问秦淮,“怎么样,秦老七,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秦淮微微一笑,说:“你试试”说完便把手套递给他 凌熠辰接过手套,也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凌熠辰竟然也笑了,我顿时无语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两个人不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明明有人被挖了眼珠子,他俩手捧着人家的眼珠子竟然还在笑,这是在逗我吗? 我跟禅石真人还是一头雾水,我赶紧转向秦淮追问道,“师父,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淮还没等解释,凌熠辰抢着说道,“这的确不是活人的眼珠子,应该是瀛洲之国下面某个僵尸的眼睛,这僵尸应该是做了特殊的处理,他的眼睛跟瀛洲之国的墓葬有所感应,所以有了它我们应该就好找多了,不用走弯路了,很神秘,不然你试试感受一下?小曦。”我赶紧连连的拒绝了,这是我真心一点都不感兴趣,不管是什么僵尸,他们之前也都是人,拿着人眼珠子去感受一个墓穴的存在,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凌熠辰歪着头,问:“不对啊,秦老七,这东西显然是有人在帮我们啊,有谁能下面捉一只僵尸,就是为了帮咱们找到方向,如果他能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啊?” 秦淮面无表情,说:“这个事我也想到了,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帮我们的人是谁了,放心,这个人觉悟敌意,至于为什么会帮我们,也许是因为心情好吧。” 说完那用袋子装着那两个眼珠子便要动身离开这里了。 凌熠辰拉着我往前走,好像生怕我留恋这里不走一般,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留恋不过是重新过一次已经回不到的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从村子里出来以后,那些萤火虫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不过这次不用他们领路也依然可以找到,我们继续往前走,走了不远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村子,出乎我预料的是,那地下好像有一个无底洞,村子正在塌陷,周围的沙子都在往那洞里流,我回头看的时候,那村子已经塌陷一半了,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好像被谁静音了一般。 我站在原地,驻足看着眼前的村子彻底的消失了,凌熠辰顿时松了一口气,说:“还好我们出来的快,不然也跟着那村子一起沉入地下了。”我全身抖了一下,又一个头村消失了,以为都不会在看到头村了,我似乎大致也明白为何五年后,我们的村子离奇消失了,沉沙墓好像跟这沙漠有异曲同工之妙,头村跟沉沙墓到底有什么关系?没有一个人可以告诉我了,随着那些沙子永远埋在地下了。 我们有那眼珠子带路,一路走的还算顺利,在没碰到什么东西,只是我放眼望去都是沙漠,我只是有点质疑,之前不是说瀛洲之国在莫高窟吗?可是我们现在走的这个方向好像离莫高窟越来越远了,难道是在这沙漠里?我又不好意思问,只要一直跟着走下去。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周围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沙漠,好像都长的一模一样,偶尔出现几颗干枯的巨型仙人掌,中间我们停下来吃了点东西,补充了一些水,忽然,前面出现了一颗参天的大树,要知道在沙漠中找到一棵树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这种环境除了仙人掌和一些沙漠特有的植物,其他的一般很难存活,何况这么一株大树需要多少水,这个季节,这树竟然还有绿叶,树干粗的我们四个人合抱都费劲,树枝自然垂下,看上去非常茂盛,树中间隐隐的还有一些萤火虫在飞来飞去,在配合周围的沙漠,宛如仙境。 凌熠辰揉了揉鼻子,抬头看看这树,叹道,“乖乖,这树成精了?竟然在沙漠里看见了柳树!这是不是柳树?” 我立马仰头一看,好像确实是柳树,沙漠里竟然会长柳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秦淮低头看看下面说:“咱们已经到了,这下面应该是瀛洲之国的墓地或者祭坛,必然有充足的水来养活这棵树,因为这树若是倒了,瀛洲之国的大门已经关闭了,谁都别想进去了。”秦淮指了指树杈上,我一看这才明白,在离我不远的那个树杈好像有个黑洞,直接通向树里面,也就是说这棵柳树是空心的,入口就在树干上面,这设计的简直太桥妙了。 而且这下面有意的留了几个地方方便爬上去,看上去毫无违和感,简直就是天然的梯子,我顿时被古五国惊呆了,我走了这几个祭坛和坟墓,凡是跟古五国有关的,都设计的十分精妙,我们四个人从那天然的梯子爬上去,钻进树洞之中,这树洞非常宽敞,还有往下走的绳梯,我们几个只要一点一点往下爬,这绳梯貌似是用某种植物的藤蔓编织的,刚爬了没几步,忽然听见最下面的凌熠辰说,“不好了,下面好像有东西飞上来了。”我耳边顿时响起了剧烈的嗡嗡声! -。.。...... 第三百九十章时隐时现的虫鸣 我们爬在树上的时候其实并未觉得这树洞很高,但是爬进树洞以后,我往下看竟然什么都看不到,黑漆漆的一片,就好像一个无底洞一般。我全身抖了一下,要知道我们的眼睛能看到很远,要是连我都看不到底,那只能说明这个洞真的很深,听这嗡嗡声好像飞上来了一群什么虫子,要是蜜蜂或者蚊子什么的,我们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感觉声音越来越大。 这时候也不知道谁在下面喊了一句,“赶紧往上爬,先把这群虫子躲过去再说。”我们四个人爬到这树洞的本来也没有几步,大家又赶紧往上爬,出了那个树洞口我们四个也没下去,就站在树上,等那些虫子都飞出来再下去,结果等了半天,那些虫子的声音虽然仍然是那么大。但是却连个毛都没见着。 凌熠辰扫了我一眼,说:“该不会是这个树洞太深,他们还没飞上来吧,在等等。”众人一开始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树洞,后来坐在树上昏昏欲睡,我们四个就跟四只猴子一样,我感觉自己都要睡着了,要不是秦淮拉我一把,我差点从树上翻下去。 我赶紧睁开眼睛问:“虫子飞上来没?”秦淮摇摇头,我顿时一脸黑线,“难道那些虫子改道了?”我趴在树洞里面停了停,好像非常安静。没有奇怪了声音了,我立马说:“师父,咱们这回下去吧,好像没什么声音了。”请,谢谢! 众人点点头,凌熠辰在前面领路。第一个爬下了梯子,我们依次下去,但是秦淮站在树洞口发了一会呆,不知道再想什么,犹豫了好半天,直到我喊了他一声他才最后跟着一起走。 这一次好像顺利一些,我们往下走了几步。众人还刻意停了一下,这一次似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我们继续往下走,大概下了十分钟。忽然那嗡嗡声再次在耳边响起,而且比上次还大,听起来比刚刚的数量大很多,我慌神了,问:“怎么办?” 凌熠辰在最外面,说:“咱们等等,看看没准一会就消失了,跟上次一样。”众人恩了一声,谁都没敢往下继续走,站在那梯子上总有种隐隐的不安,还说不上来这感觉怎么来的,总是觉得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等了一会,下面那些嗡嗡声越来越大,几乎已经跟我们近在咫尺了,我听的感觉自己手都在颤抖,想象着自己即将被一大群虫子吃掉,该会是什么样? 这时候下面突然有人喊道,“赶紧往上爬,先把这群虫子躲过去再说。”得到了这个命令,我立马如被解放了一般,赶紧往上爬,刚爬到了两步就碰到一个男人的脚,这人自然是我师傅,刚刚他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我见他在原地一动不动,赶紧催促道:“师父,赶紧往上走啊,一会咱们几个全喂虫子了。”我大声喊道,声音在这空挡的树洞里回档了一遍又遍。 秦淮往下看了一眼,犹豫片刻才快速的往上爬,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往上爬的路我们比较睡醒,没几分钟就上来,只是刚刚着急,这会子又刚用力爬上去,顿时感觉脚软腿软,我一屁股坐在一个比较结实的树枝上,跟猴子一样,“这虫子是怎么回事啊,想溜死我们啊,能不能出来了?” 凌熠辰皱起眉头说:“咱们也许是想错了,或许他们根本不会飞出来,只是在树洞里,要是这样就麻烦了,这树洞是下去的唯一路线,这群虫子还不出来,这可怎么办。” 禅石真人想了想,说:“咱们不是有红禅吗?多半的归墟毒虫他都可以克制,而古五国他们最喜欢用归墟深渊生物。” 我摇摇头,说:“红禅……现在不方便,咱们还是另想其他办法吧。”我知道红禅现在的灵力和精力都跟不上了,他在我身边一天几乎要睡十多个小时,只有我出事需要他的时候,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他才会醒,其他时间都是在沉睡,下面那么一大群虫子先别说现在的红禅到底能不能克制住,就算是能,只怕他也会因为消耗太多,直接进入二转的沉睡,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变的也别敏感,只希望身边的人谁都不要缺席,哪怕只是沉睡。 凌熠辰不知道怎么回事。笑嘻嘻的说:“怎么了,红禅来大姨妈了?”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秦淮一直呆呆的看着那个树洞不说话,好像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凌熠辰上前拍了一下秦淮说:“秦老七,你看什么呢,树洞里面没有美女。” 秦淮一动不动,宛如一具雕像一般站在那,忽然间抬头问:“刚刚在洞里,两次都有人喊同样一句,赶紧往上爬,先把这群虫子躲过去再说,这话你说的?” 凌熠辰立马摇摇头,说:“秦局长,这话不是你说的吗?有您我哪敢发号这样的施令。” 秦淮转头问禅石真人,“真人,刚刚你说的?” 禅石真人也一脸无奈的说:“不是啊,我以为是凌熠辰说的,因为……第一次我倒是记不得了,第二次凌熠辰在最下面,那个声音是从下面传过来的,绝对不会有错,但是秦组长在最上面,所以不是他说的。”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可是我真的没说啊,这事有什么好撒谎的,不是我,不是真人,更不会是小曦,那是谁?红禅?” 我要摇摇头,说:“不可能,红禅一直在睡觉,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况且要是他说的我不会不知道。”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听你们这么一说,现在仔细想想,那声音好像有点陌生,难道是……”他瞪大了眼睛说,“下面有除了咱们以外的人?” 秦淮摇摇头,说:“不会,我要是没猜错,其实下面根本没有虫子也没有任何人,这应该是某种带着记忆的阵法或是磁场,能把特定的话录下来,在特定的环境触动了阵法就会如此。” 秦淮刚说完,禅石真人一拍大腿马上附和道,“你别说,还真有这样的石头,可以记忆这些声音,然后在配合特定的机关和法阵,就可以发生秦淮说的这些事情,瀛洲之国盛产奇石,这一点绝对有可能。” 凌熠辰点点头,说:“这些都是你的推测,假如你推测错了,咱们下到一半的时候,真的来了虫子,想躲都没地方躲,你刚刚也而看到那树洞有多深了。” 秦淮扫了我一眼,问:“小曦,你能看到这树洞的底吗?”我摇摇头,道:“根本看不见,不知道这树洞有多深。” 秦淮恩了一声,继续道:“这就对了,这下面应该本就不深,你们不觉得太容易了吗?有人把梯子都弄好了,只要我们顺着下去就行,这应该不是古五国人的作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梯子的路也不是真的,只要顺着这梯子走,跟本就到不了咱们要去的地方。” 我顿时一脸冷汗,“师父,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真的让我们跳下去吧。” 秦淮恩了一声,道:“对,只有这一个办法,这下面你看不到底的原因是有某种黑雾遮挡了视线。” 凌熠辰顿时噗的喷了出来,“秦老七,这都是你推理,要是错了咱俩倒是无所谓,可是小曦……” 秦淮冷笑一声,道:“那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在洞口等我。”说完,秦淮还不待我说完话,便瞬间跳入树洞中…… -。.。...... 第三百九十一章死玉声门阵 我在树洞旁边一边担心一边埋怨秦淮动作怎么这么快,也不说给大家点准备的时间,他这个人从来都是这样,我行我素,从来不去考虑他人的感受。 从秦淮跳下去开始。我们一直守在洞边,没听见任何声音,我有点担心,大喊了一声师父,没有任何人回答我,等我这声师父的回声在洞中消失以后,忽然从洞底传来轰隆的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特别重的东西掉入了树洞下面,我拼命的在上面喊,依然是没有人回答,当时我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十多分钟才落到底,这洞是有多深,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大喊着秦淮的名字,依然没有人回答。我们三个人顿时如晴空霹雳一般愣在了洞口。 禅石真人埋怨的说:“这秦局长动作太快了,这……”说的时候,他的语气还带着哭腔,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也许一会秦淮会就从下面对我们喊一切平安,一定会的,秦淮那么厉害,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在一个小小的瀛洲国的树洞里摔死了,绝对不可能! 我脑子里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我守在洞口处,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洞里面又恢复了平静,秦淮依然是没有任何动静,凌熠辰瞪大了眼睛。一直看着洞口的风水草动,他也难以置信,那一次是我感觉时间过的最慢的一次,慢到我几乎度秒如年的份上,我全身不停的颤抖,等待着秦淮的回应,依然任何声响。< 我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时候。忽然间好像隐隐的看见秦淮在洞中的笑脸,我赶紧擦擦眼睛,说:“凌熠辰,我相信我师傅的判断。会不会下面有什么东西阻隔了我师父,他的话传达不到上面,这洞里有一层奇怪的黑雾,我要下去看看。” 凌熠辰一把拉住我,说:“你想干嘛,不行,要下去也是我下去,你在上面等消息,如果我也是同样的情况,禅石真人,麻烦你带着小曦走吧。” 禅石真人立马上前,义正言辞的说:“绝对不行,我这把老骨头早就该死了,只是为了报答当年夏懿空的救命之恩才会如此,你们两个等着,我下去,如今秦局长不知道深陷何处,你们两个在上面等着。” 说完,禅石真人就要往下跳,我和凌熠辰都赶紧上去拽着,三个人互相推来推去,简直就是浪费时间,我忍无可忍了,大吼一声,“行了,我相信秦淮的判断!”说完,我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直接纵身跳入树洞当中。 跳下去的时候我才明白秦淮当时的想法,若是他告诉我们他要先下去看看,我们必然是诸多的阻拦,最后可能导致他做出错误的判断,有的时候,只要你认为是对的,就毅然决然的去做,不要去听从别人阻拦的意见,反而会让你失去正确的判断,当然这需要一种魄力。 我感觉自己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整个人都在不断的下坠,我能听见心脏的狂跳声,急促的呼吸声,当时却一点都不害怕,不管这洞到底有多深,我知道我一定会见到秦淮。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发现不到几秒钟我脚好像已经平稳的落地了,而且一点都不疼,我以为这是我的幻觉,使劲踩了踩地上,好像不是幻觉,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地。 忽然一个声音再我耳边响起,“出乎预料,我以为第二个下来的会是凌熠辰。”这声音正是秦淮,我心中一喜,赶紧睁开眼睛,他用深邃的眸子正在看着我,看见他好好的,我刚要张嘴说话,却听见上面一个声音,“小曦别怕,我来了!”然后一个巨大的东西直接砸在了我身上,不偏不倚,差点把我五脏六腑都压出来。 凌熠辰一头雾水的说:“哎?这洞也不深啊,还是软的。” 我顿时无语了,赶紧推开他,说:“你能不能起来,你身下是我,大哥,你快把我压死了。” 凌熠辰一惊,然后笑嘻嘻的说:“小曦啊,你怎么跑地上躺着了,赶紧起来啊,被着凉。”我当时真想捅他一刀,本来我落下来的时候挺好的,现在让他这么一弄我全身都疼,我赶紧起来坐在了一边,这时候禅石真人也跟着下来了,见众人都在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赶紧转向秦淮问,“师父,你没事吧,没想到这个洞竟然这么浅,可为什么刚刚我们听到……” “听到我摔进万丈深渊尸骨无存,然后半天没有声音。”秦淮接着我的话说道,我顿时点点头。 秦淮微微一笑,说:“你们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都是这个树洞搞的鬼,你们仔细看看。”说完,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洞底,我们头上是一层密密的黑雾,那种感觉就好像一大片黑压压的云彩掠过头顶,周围都是类似于钟乳石一般的石头,有的是从洞顶垂下来,有的从洞底往上涨,只是你这钟乳石的颜色有点特殊,都是黑色的,而且黑的晶莹剔透。 “这是……”我忽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这些不是钟乳石吧,怎么好像跟那个死玉有点像。” 禅石真人点点头,说:“这是死玉声门阵,是一种非常古老的阵法,没想到现在还能看见。”禅石真人如获至宝一般在各个黑色的钟乳石周围走来走去。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碰到那个微胖男人的时候,他说他迷迷糊糊的掉入了一个地方,里面都是奇怪的声音,好像是女鬼叫什么的,他吓的就跑了出去,应该就是这里,这个狐狸头也是从这里拿到的,只是那个微胖男人毫无了通灵之力,他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有人带路?”秦淮的语气充满的诧异。 我顿时一怔,我摸了一下旁边那个钟乳石,忽然从那个石头里发出一个女人的笑声,先是非常甜美的,然后是豪放点的,最后笑声越来越细,简直就跟一个女鬼在笑一样,听的我毛骨悚然的。 “这……这什么情况?”我指着那个石头问道。 禅石真人清了清嗓子说:“这里的玉都是死玉,他们处于阵法之中,可以记录声音,我们刚刚听到的那个虫子的嗡嗡声,那个男人让我们上去躲躲虫子再下来的说话声,还有秦局长掉下去时候那个掉落声,都是这里的声音,你做了什么动作,就会触发阵法,阵法就会让那个石头记录出来的声音响起来,这就是死玉声门阵,不是伤人的,主要是吓人的,不让任何人进入这个地方,他能抓住你心中最恐惧的地方。” 秦淮叹了口气,说:“是啊,这瀛洲国的阵法算是仁慈了,没有直接要了入侵者的命,我下来的以后发现这点,本来想叫你们一起来了,谁知道那黑色的雾气居然阻隔声音,除了阵法里的声音,任何人的都无法穿透,所以只要等你们下来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秦淮平淡的说了一句。 大家都没事了,众人继续往前走,这洞往里延伸,周围依然都是形状各异的死玉,我们走了两三分钟,来到一个紧闭的大门前,这大门似乎也是死玉所做,门前零零散散的是一些雕像,更重要的是,大门上竟然挂着很多圆盘,那形状,有点像今天的光碟,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门口怎么还放着一个放映机? -。.。...... 第三百九十二章欺骗 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这都是万年前的世界了,怎么可能有放映机?我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环境,觉得有点诡异。 在我们面前是一扇黑色的大门,正常的大门应该是两扇才对。但是这门有点奇怪,是一整扇,也就是说没有能打开的地方,只能直上直下的打来,而且这一整扇的大门都是死玉,原原本本的一整块死玉,这么大一块玉要去哪找啊,先不说这个,这得值多少钱啊,简直就是浪费。 这门上有好多的凸起,横竖都排列的非常整齐,在那些凸起挂着黑色圆形的东西,这黑色的东西也是应该也是死玉,跟那大门的颜色很像,而且这圆盘不论是大小还是薄厚,都像极了现代的光盘。更重要的是,在这门口有一个红色的雕像。 这红色的雕像应该也是一整块玉打造,通体红色,而且还晶莹剔透,看着好像也是玉,但又没有血玉那么红,连禅石真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材料,这雕像上面是打开的,有一个红色圆形的凹槽,那样子好像正好是可以放在门上的玉光盘,这是一个万年前的玉质放映机?我简直难以置信。 我赶紧转身问秦淮,“师傅。这是个玉质的dvd?” 凌熠辰顿时喷了出来,说:“你怎么不说他是玉质的vcd啊,万一没那么高级呢?”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淮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禅石真人,毕竟他对石头有非常内行的了解。禅石真人站在门周围扫了一眼说:“这玉质的圆盘应该是记录了什么东西,死玉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通过改变磁场记录某种东西,这门上有一个光盘应该是可以打开这个门的,其他的如果放进去,应该就会触动某个机关,我们也许出都出不去了。”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我大致数了一下。这玉门上至少有上千个光盘,就按一千算吧,每个长的都一样,我们成功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这种概率还玩什么,直接说我们必死无疑算了。 凌熠辰也是一脸黑线的说:“真人是,你这不如直接用刀捅死我们算了,这么低的概率啊,咱们得是什么命都直接选对了打开啊,就算是可以一个一个试试,几乎也要很长时间才能搞定。” 秦淮一直没说话,在那个门前看了看,转头问:“真人,那块黑色狐狸头还在么?您能从那里面感受到什么吗?” 禅石真人摇摇头,说:“这狐狸头的死玉怨气极重,跟这里的还不一样,我只要是一处碰上听到的都是那些怨灵的声音,根本无法感受到玉石的真正内涵啊。”禅石真人也有些着急。 秦淮恩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既然如此,看来必然另有它法,他既然是来办我们的,应该是有什么提示的。”说完,他看向那个红色的放映机,我也跟着走了过去,秦淮刚刚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别人几乎听不见,他就站在他身边,而且对他说话极为注意,他一直说有个人似乎在暗中帮助我们,这个人会是谁?能有本事帮我们,还不被发现的,能力应该至少跟秦淮差不多,我第一反应就是韩沐泽,难道这小子也跟着来了?可是不对啊,他要是来了大大方方的不就好了,毕竟之间我们曾经算是共患难过,见面三分情,总不会真的赶尽杀绝吧。 这红色的放映机雕刻的极为精致,我真是佩服万年前那些人的手艺,秦淮仔细将那放映机看了一遍,目光停在了那放映机中的圆形凹槽,这凹槽正对那黑色玉盘,大小应该都是一样的,只是那凹槽中间突起了一个圆柱,圆柱里面竟然雕刻一个狐狸头的凹槽。 也就是说,这个放映机的凹槽其实是个同心圆,里面竟然雕刻一个狐狸头,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来,因为这个狐狸头的凹槽有点浅,而且一般谁会仔细的去看中间,都直接略过了。 秦淮扫了一眼我,说:“小曦,你退后,你们两位也是,离门和这放映机都远点。”说完,我们三个点点头,赶紧往后靠。 秦淮从手里拿出天谴,做着防备的姿势,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他的脸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几乎是波澜不惊的,秦淮用左手轻轻的将那黑色的狐狸头放入放映机的凹槽中,然后立马退后了几乎,盯着那门一动不动。 我的呼吸几乎快要停止了,心脏一直在不停的狂跳,周围没有任何声音,我本以为会传来轰隆隆的机关震动声音,也依然没有,只是过了一分钟,忽然听见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地的清脆一响,哪怕只是这一响也让我们全身抖了一下。 我朝着那响声的方向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上的一个玉盘掉了下来,其他的仍然完好的挂在门上,秦淮缓了半晌见没有其他的动静,才走了过去,拾起地上的那个光盘。 我们三个也赶紧屁颠屁颠的走过去,禅石真人仔细打量了一番,说:“看来这个玉盘应该就是打开这门的钥匙了。”秦淮恩了一声,我有些迫不及待,秦淮将光盘缓缓的放入了放映机中,却忽然停手,在掌心写着什么。 我顿时一脸诧异,而且写的时候还也已转过身子,好像特意不让我们看见一样,凌熠辰一头雾水的问,“秦老七,你干什么呢?神神叨叨的,写什么呢?” 秦淮转过身,扫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将那光盘放入放映机的凹槽里,一刹那,那石盘竟然开始旋转,放映机周身透着红色的微光,我顿时惊叹不已,这真是万年前的dvd啊,忽然放映机一道光闪过,一个图像映在了墙上,我还没看清的时候,忽然觉得脑子一阵眩晕,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凌熠辰担心的守在我旁边,我赶紧头一阵生疼,就像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似的,我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问,“刚才怎么了,我被谁攻击了?怎么忽然晕过去了?” 凌熠辰一脸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当时我也感觉头晕乎乎的,我就直接躺在地上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除了你大家都醒了。” 我顿时一脸黑线,转头问禅石真人,“真人,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您刚刚也如此了?” 禅石真人恩了一声,说:“这光盘之中好像有促使人们昏迷之物……我……我也刚醒……”他说的完全没有底气。 我看了一眼秦淮说:“师傅,刚刚你也晕过去了吗?那个放映机里好像出了一个什么画面,你看见没,我还没等看清什么呢,就直接昏过去了。” 秦淮摇摇头,说:“为师也中招了,什么都没看到,我是最先醒过来的,醒来以后放映已经结束了,而且这大门也开了。”秦淮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朝着门里一看,玉门完全的打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好像也弥漫这黑雾,看不清,凌熠辰赶紧上前扶起我,递给我一些水,我满脸微笑着接过,然后不动声色的喝下去,不再继续追问。 但是有一件事他们不知道,在我晕过去时间,我明明看见是秦淮站在了我的身后,他应该对我施加了符咒,就是他放玉盘之前,偷偷在手上写的符咒,这玉盘里的内容到底是什么,要让这三个人合伙一同欺骗我? -。.。...... 第三百九十三章夜明珠 他们三个人这么煞费苦心的要瞒着我,必然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理由吧,我又何须多问呢,有的时候想明白了这一点,也会轻松许多。[蓝色书.吧//我只当自己不知道,时机一到,有些问题无需过多去追问,自然便会浮现。 凌熠辰上前笑眯眯的问:“怎么样,小曦,没什么事吧。” 我恩了一声,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没事,咱们继续走吧,别因为我耽误事。”秦淮扫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四个人继续往前走。 那黑玉的一整扇的门已经开了,正是我说的直上直下那样打开的,类似于现在的卷帘门,那些挂在门上的光盘也跟着一起都上去了,这里面黑漆漆的。仍然是什么都看不清楚,瀛洲国里面到处都是黑雾,这黑雾不但阻隔视线,还阻隔声音,这让视力极好的我有点不习惯。 我们四个人试探着往里面走,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及什么机关,这里面看上去好像是个大厅,黑雾好像越来越浓密,除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全部被它笼罩着,我们四个必须紧紧挨在一起。不然一旦远离,只怕想找都找不到,因为根本听不到说话。 这大厅也不知道有多大,秦淮走在最前面,正常人在这种迷雾重重的情况下必然会外。可是秦淮健步如飞,就好像脑子里装了一个导航仪,而且我毫不怀疑他会走歪。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П。即可新章 走了几分钟,秦淮忽然一摆手,示意我们停住脚步,这里的雾气淡了一些,眼前出现了几个台阶。前面便是一个高台,我抬头一看,这高台很大,上面隐隐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白绿色的光。虽然这里雾气稀薄,但是能看到光说明这发光的东西不是俗物。 我们四个站在下面看了看,凌熠辰犹豫的问:“秦老七,咱们上不上去啊?”凌熠辰指着那台阶说道,我这才察觉到,通往高台有五个台阶,而且每个台阶上都刻着一幅画,这画看上去有点诡异。 第一个台阶上雕刻着一条鱼嘴里叼着一头巨大的猛兽在天上飞,看那猛兽的样子好像是老虎,只是比老虎还大了几圈,看上去极为凶猛,而叼着老虎的那条鱼却比老虎小了很多,牙却极为锋利,身上长了一对类似鹰的翅膀,最重要的是这鱼有六只眼睛,每只眼睛都独立于身体,可以自由变换方向,冷不防的一看有点像章鱼的触手,只是这触手都长在了头上,而且还有一只眼睛,我看着这怪物不禁全身抖了一下,觉得有点恶心,估计又是归墟里的什么深渊生物。 第二层台阶仍然是这鱼,只是换了一种猛兽,我在山海经里见过,但是具体什么不记得了,这鱼好像很凶猛的感觉,这猛兽比它大了几倍,但是完全不放在眼里。 凌熠辰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说:“小曦,这鱼看来一般的东西都不是他对手,但是有一样一定可以打败他。” 我顿时一愣,凌熠辰什么时候对归墟里的东西这么有研究了,我抬头问:“什么东西啊?” 凌熠辰一脸严肃的说,“就是爱,只有只要爱鼓起勇气,就能干掉六眼飞鱼,因为爱真的需要勇气来面对六眼飞鱼!”最后一句他真的是唱出来的,我直接噗的喷在他脸上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大哥,你能正经点么?能不能不讲冷笑话?” 凌熠辰还一脸委屈的问:“我哪里不正经了?我是看大家太紧张,我来活跃一下气氛。” 秦淮没理会我们的谈话,左顾右盼一番,他走上了第一个台阶,第三个台阶的画立刻清晰了起来,仍然是这个六眼飞鱼,这东西简直就是万能了,不管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好像完全都不就是它的对手。 我们三个紧跟在秦淮身后,也没什么犹豫,连着几步上到这高台顶上,等我两只脚全部站在台的同时,整个大厅的黑雾不知道的怎么回事,竟然一瞬间全部散去,我顿时一愣,吓了我们四个一跳。 这时候整个大厅清晰的展现在我们眼前,我顿时愣了,这个宫殿简直就跟童话里的水晶宫一般,从墙面到地面都是晶莹剔透的水晶,刚刚因为满是黑雾的关系,我竟然都没看出来,简直太奢华了,我看的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禅石真人叹了一句,“不愧是盛产奇石的国度。” 正说着,我的注意力又被这高台拉了回来,这大殿虽然不小,但是除了这高台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高台之上放着一把墨绿色的玉椅,周身翠绿通透,简直就是玉中佳品,单单只是这把椅子就是万金之数了,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瀛洲国的人可真是奢华,这把椅子没有任何拼凑接缝的地方,看来也是用一整块玉雕刻成的,椅子的扶手是两条那台阶上雕刻的飞鱼,椅子后面的靠背上,镶嵌着一颗手掌那个大的夜明珠,这光就是夜明珠自己发出来的。 女人天生对这种会发光的宝珠毫无抵抗力,我听过历史上对于夜明珠的传闻很多,尤其是将其神话或者妖魔化的也不再少数,最出名的还是慈禧太后在死之后嘴含着的那颗夜明珠,据说当年孙殿英在盗墓的时候,慈禧的尸身没有腐烂,刚扒开老佛爷的嘴,顿时一道绿光四射,将漆黑的墓穴百米之内都照的光亮,因为那珠子含在嘴里,将整个头颅都照的光亮,而且头盖骨的形状甚至都照了出来,当时他们这些军阀仗着人多,胆子也大,将那夜明珠取出来后,据说老佛爷尸身顿时黑化,马上就要尸变,之前孙殿英在进墓前,请了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得了一道符咒,见此,他赶紧将那符咒贴于慈禧的头上,这才免去了一场灾祸,当然这个传说是小时候我爸当做鬼故事讲给我跟我弟弟的,真实性有待考证,不过夜明珠的确是世间罕有的宝物,据说这东西可以通灵,但是怎么用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这宝物镶嵌在椅子上不知道有何深意,我本来想上手去摸一摸,但是又怕有什么机关,就一下没敢动。 凌熠辰绕这椅子走了几圈,说:“这椅子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龙椅吧,这大厅是他们上早朝的地方?” 禅石真人摇摇头,道:“据说古五国本都在归墟周围盘旋,直到五国即将灭亡之时,才将他们最后的秘密之物在这里建造了祭坛或者是墓穴放在里面,这里建造的时候,瀛洲之国只怕是要亡国了,哪里还有心情早朝啊。” 我顿时一脸黑线,说:“快要亡国了还把这里建造的这么好,这要是没亡国得什么样?” 秦淮一直没说话,眼睛好像被那个夜明珠勾了魂,我扫了一眼周围,这大殿好像除了我们来的路,没有任何出路了,看来又要找机关和密道了,大厅里除了这把椅子什么都没有,我在这椅子前后左右找了好几圈,似乎没看到任何机关。 凌熠辰问秦淮,“我说秦老七,你倒是说句话,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啊?” 秦淮这才抬头看向我们说:“这椅子……”他指着那墨绿色的椅子犹豫了半晌,继续道,“应该是有人坐上去,下一步的阵法才会启动。” 又是这个问题,眼看着众人又要为谁先坐上去争论一番,谁知,凌熠辰还没等大家反映过来,直接一屁股坐上去,我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你干什么啊?赶紧起来。”我大呵道,连忙上去拽他。 凌熠辰本来是笑眯眯的脸,忽然脸色僵住,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秦淮赶紧一把推开我,他本来想去拉凌熠辰起来,凌熠辰连忙摆手,嘴里说:“别过来!”然后整个人渐渐的平静下来,他鼻子瞬间涌出鼻血,额头上全是冷汗,与此同时,那靠背上的夜明珠瞬间变作了血红色,又渐渐的恢复成了之初的白绿色,我看的几乎连呼吸都要停了,秦淮赶紧上前扶起了凌熠辰,坐在了高台的别处。 我赶紧扑过去,带着哭腔问,“你怎么样凌熠辰?” 凌熠辰似乎很虚弱,用手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说:“没事,没事,还好我是天机残卷选定的人,不然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见他说话除了虚弱,其他的还算正常,我顿时输了一口气,朝着周围看了一圈,本以为凌熠辰坐上去以后这密道或者阵法应该开了吧,但是周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大厅仍然是我们刚刚来的那个样子。 我抬头问秦淮,“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禅石真人仔细看了看那夜明珠,顿时全身抖了一下,道:“原来如此,这哪是夜明珠,这是诅咒之眼啊。” 我顿时蒙了,问:“什么诅咒之眼?” 秦淮心领神会,立马撸起凌熠辰没有腾蛇纹身的那条胳膊一看,在他胳膊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红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第三百九十四章诡异录音 “师父,这红点什么东西?”我一脸惊异的问道。[蓝色*书/吧凌熠辰看上全倒是洒脱的很,除了脸色苍白一些,没有一丝担忧的表情。 秦淮瞪了一眼那椅子,只是淡淡的说:“是诅咒” “什么诅咒?”我赶紧追问。不然秦淮定然什么都不说,秦淮摇摇头,他径直的走到那椅子上,一下子坐了上去,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忙喊道,“师父,你干什么,明知道这椅子有诅咒,你还……”秦淮一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他似乎没有凌熠辰看起来那么难受,但是身后的夜明珠也瞬间变成了红色,尔后缓缓转变为白绿色,虽然他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额头上也是出现了密密的汗珠。秦淮皱起眉头,等身后的夜明珠恢复了正常的颜色,便直接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翻开左手袖子一看,他的手腕处也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点。 秦淮一脸严肃的对我们说,“看来真人和小曦你们两个都要坐到那个椅子上去,正如真人所说,那根本不是夜明珠,而是诅咒之眼。” “师傅啊,您老别卖关子了,诅咒之眼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一脸无奈的问道。 禅石真人叹口气,说:“诅咒之眼跟噬灵石差不多。是一种千年难见的奇石,这东西十分稀有,根据不同的诅咒,这东西会发出不同的光,刚刚凌熠辰和秦局长两个人都被诅咒了。” “是什么诅咒?”我一脸茫然的问道。 凌熠辰此刻已经好多了。秦淮一遍扶着他起来,一边说:“是关于时间的诅咒,你们两个也要去坐那个椅子,才能开启这大殿的机关。” 禅石真人恩了一声,也没犹豫什么,直接就坐了上去,他毕竟曾经是地仙之尊。就算是废了功德,实力也还在,而且被血玉又养了那么多年,他坐在椅子上时候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后面的夜明珠变成红光的时候越发的鲜红一些,而且停留的时间很长,半天才转变回原来白绿光。 我感觉手有点抖,不过还是毅然决然的走过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出乎预料,我怎么一点难受的感觉都没有,就是觉得这个椅子有点凉屁股,后面的夜明珠转变成了淡粉色,又变回白绿色,我一脸诧异的问:“师傅,是不是可以了?” 秦淮点点头,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大殿后面出现了一扇门,我一脸诧异,“我怎么没像凌熠辰那样啊?” 秦淮看了看我的胳膊,也是出现了一个极小的红点,说:“这跟各人的体质有关,你是涂山族后裔,涂山族统领的是岱舆古国,跟瀛洲之国也属同宗,自然不会如他那般痛苦,咱们快走吧,我们被下的是时间诅咒,在一定时间之内,必须出去,否则一旦这红线走到了心脏,就是大罗神仙在世也来不及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诅咒之眼是这样的,我们四个人继续往前走,凌熠辰似乎刚刚被那个诅咒伤的不轻,一路上一直在咳嗽,我拍拍的他的后背,关心的问:“感觉怎么样?” 他总是微微一笑,摇摇头说:“没事。”我总觉得凌熠辰好像隐瞒了什么,却一直不说,这大厅后面是个宽敞的走廊,一直通向前方,往前走了没几分钟,我忽然听到有人说话,那声音细细碎碎的,分辨不出男女,更听不清说什么,就是觉得有人在说话。 我立马转向秦淮,秦淮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看来他应该也是听见了,这里面除了我们难道还有别人?我心里暗暗的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因为什么,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这种感觉每次产生都会发生大事。 继续往前走,这说话声越来越大,而且好像是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声音一直在重复着一段话,我往前一看,不远处的地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那声音就是从那发出来的,我们赶紧加快脚步,凌熠辰眯着眼睛说:“好像是个手机。” 这时候,我能清晰的听到从手机传来那男人低沉的声音,“他已经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772683,快去……”然后又继续从他已经死了开始说起,循环往复的播放,那声音极为低沉,好像说的时候可以不想让别人听到,说完快去的时候还有一小段杂音才继续从前面开始播放,好像有什么灵体接近了,耽误了录音的新号。 听着这诡异的录音,在配合周围的场景,我顿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秦淮皱着眉头,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在手里看了看,这是一个老式的红色的诺基亚翻盖的手机,质量好到估计可以用来砸核桃,现在想买估计都没有了,手机看着五六成新,秦淮看了看手机里的内容,没有s,电话短信都为空,近期的通话记录也没有,这手机就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个一段录音在循环往复的播放。 我顿时心里一阵诧异,这是谁有意放在这里让我们听见的,还是说有一拨人在我们之前进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将这手机仍在了这里,等着同伙来救他们的时候好通风报信?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这录音的内容,他已经死了,你活不了多久,这说的是谁啊,而且后面还有一串六位的数字,772683,看起来好像没什么规律可循,只是普通的六位数字,也没什么谐音,不想5201314这种的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这应该是一串什么密码,后面那句快去看来是这件事情已经迫不及待了,必须赶紧去。 这仅是我能从字面上分析出来的,要是秦淮的话没准能比我分析的更多,他这个人向来是早就看穿了一切可就是不说,秦淮将那个一直播放的录音关闭了,周围顿时静悄悄的,我抬头问,“师父,这录音是什么意思,你有想法吗?” 秦淮呆呆的看着我,摇摇头,“这录音未必是给我们的,也许是留给别人的,正好让我们撞见。” 凌熠辰皱起眉头,问:“这里面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秦淮微微一笑,说:“看来是,就是那个把黑色狐狸头给了那个微胖男人的人,他先拿着那个狐狸头进去,然后引来微盘男人,进去之后将这狐狸头挂在男人脖子上,让他带出去,也许并不是要交给我们,而我们歪打误撞正好碰到了。” 禅石真人一愣,分析说:“要是照着秦局长这么说,那个人至少已经进来好几天了,只怕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经禅石真人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诅咒的事,我把胳膊撸起来一看,那个红线果然变的比刚刚长了一些,如果按照这个速度推测,我们在这地宫里的时间充其量也就是一天。 凌熠辰嘴里不停的重复着那录音的话,“他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那串数字应该是什么密码,没准是能救这个人的密码,所以他才让那个人快点去,猜不明白啊。”凌熠辰的伤比之前好多了,而且脸色也恢复过来了。 秦淮起身说:“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咱们边走边说吧,小心为上,这里只怕不只有我们。”众人恩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我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前面好像有一条河。 果然,走到前面的时候,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这河挺宽,看上去至少四五米的宽度,这河水很清澈,只是水流很急,看着我忽然想起西游记里的通天河,这周围一座桥都没有,这河水这么急,感觉游泳过去都费劲,况且这下面不知道藏没藏什么千年的生物,饿了好几年,就等着我们这顿饱饭呢。 我正在愁怎么过河,凌熠辰忽然碰了我一下,说:“小曦,你看河对岸,是不是有一排脚印,你看那脚印熟悉不?” 我撇撇嘴,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凌熠辰,这脚印在古墓里出现一点都不稀奇,他还让我看看熟悉不,脚印不都一样吗?有什么熟悉不熟悉的?等我一抬头,这才明白了凌熠辰话中的深意,河对岸的确有一排整齐的脚印通向里面,而且这脚印舒润的程度应该是刚刚留下的。 这脚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上次在阿房宫,我们看见一个三排的脚印,除了正常的左脚右脚之外,在右侧又多出来一排小脚印,类似于小孩的脚印,而且只有左脚,我一直没明白这脚印是怎么走出来的,而且上次在阿房宫也没有看到这个人,这一次怎么又在这出现了,难道给我们这黑色狐狸头的人就是三排脚印?我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忽然,感觉河上游,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我们,河流湍急,那东西接近我们的速度非常快,我定眼一看,这不是一艘船吗?而且还是一艘鱼头船,这船前头雕刻了一个六眼飞鱼的鱼头,船通体暗金色,好像是铜质的。 秦淮扫了一眼,朝着我们喊,“一会那船过来,咱们赶紧跳下去。” 第三百九十五章河灵船 我们四个人目不转睛盯着从上游飘过来的船,之前远远看去我以为船头就是那个六眼飞鱼,现在看看好像有点不大一样,这是个鱼头人身的怪物,古代人总喜欢把一些动物神话。把他们配上人身,只是鱼头人身我还是第一次见,关键还是一直六眼飞鱼。 我转头问秦淮,“师父,看来这瀛洲古国的人很崇拜六眼飞鱼啊,在祭坛里到处画的都是他。” 秦淮皱着眉头看了看,说:“此乃鯩鱼,乃归墟之中的深渊生物,它的那六只眼睛可不只是能看到周围的环境,他能看到六个异度空间之中发生的事情的,至于是哪六个空间我也不得而已,我们的世界和归墟自然算在其中,还有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什么幽冥地府之类的吧,瀛洲之国的人崇拜它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且此鱼可以通过水在空间之中自由穿梭。” 我顿时一愣,真是小看了这鱼。没想到有这么大本事,怪不得之前那些怪兽都不是它对手,凌熠辰这时候凑过来说:“这东西就是鯩鱼啊,我之前听我师傅说过,听说吃了这鱼的肉以后就不会被猛兽攻击了,而且受伤了伤势也会恢复的非常快。” “能抓到这个鱼,其他的猛兽还是对手吗?”我随口叹了一句。 这时候,那个船已经离我们不远了,眼前这条河水的速度极快,船从上游飘来的时候也是极快,但是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却忽然慢了起来,只是水流的速度仍然如此。难道这船还带智能调控速度的?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等船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秦淮催促我说:“小曦,你先上船,快!”我恩了一声,往那船里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船根本没有船底,整个船底都是漏的,都能看清下面流动的河水,我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赶紧揉了揉眼睛道:“师父,这船……”这不是逗我呢么,没船底怎么下去。直接跳水里不就好了,不过奇怪的是这船没有船体竟然还能飘这么远没沉,还没等我说,那船好像又可以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就要从我身边飘过去了,秦淮根本没解释,一把将我推到那船里,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下来,其他人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当时吓的大喊一声,赶紧闭气准备如果掉进水里我好游泳过去,我紧闭双眼,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落水,却没成想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脚稳稳的踩在地面上,周围也没有水的冰冷,我睁眼睛一看,我们四个稳稳的站在船上,根本没沉下去,原来那船底不是漏的,而是某种透明的类似于玻璃的东西,我用脚躲了两下,发现还挺结实的。 凌熠辰一脸无奈的看看我,说:“哎,没文化真可怕,姐姐,你在跳两下我们就帆船了。” 我笑着挠挠头,秦淮转向我说,“这叫河灵船,这船是活的,如果一会他跟你们谁说话了,不理就是了。” 我哦了一声,顿时觉得新奇,这船竟然是活的?船渐渐的掉头,往河对岸开过去,我这时候开始相信秦淮的话了,这船也没有船夫,更没有什么智能的仪器,却在逆着水流往前走,要说这船不是活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它自己在水里能逆流前进。 我几乎快看到河对岸的时候,忽然感觉周围起了阵阵的白雾,雾气越来越浓,甚至连近在咫尺的河对岸都看不到了,我也并没有多诧异,要知道这里从进来的时候白雾黑雾的就不断,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只是这雾气浓的最后我连秦淮他们都看不见了,我有点慌了,虽然知道他们就近在咫尺,我用手摸了摸,想抓住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手。 这时候,前面的雾稍稍散开些,我只能看见船头那个六眼飞鱼,依然是看不见他们三个,那头本来是背对我的,却忽然一点一点转过来,看的我目瞪口呆,刚刚船过来的时候,我明明看见这鱼头是雕刻上去的,竟然还能传,这是在逗我吗?我全身抖了一下,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那鱼头转过来,六只眼睛竟然都活了,如一条章鱼一样挥动着六只眼睛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忽然,我耳边换来一阵男人的笑声,这笑声非常冷,我全身鸡皮疙瘩顿时全起来了,左右看了一圈,难道是这鱼笑的? “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眼前,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那个冰冷男人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想起来秦淮说这船是说的,如果跟谁说话了不理就是了,看来又是我中奖了,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我心里没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说又见面了,难道眼前见过我?可能又是夏懿空吧,我心里寻思着。 “看来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周围的人都不告诉你,他们都在瞒着你,你进门的时候那个玉盘其实就跟你的身世有关,你的师傅可以让你昏迷,错过了玉盘的内容。”那冰冷的声音继续说道,没有任何语气,就好像在没精打采的念一段枯燥的课文。 这鱼六只眼睛真不是白长的,似乎能看穿一个人的心事,我依然没理他,这鱼也不着急,缓了片刻又说,“其实你的身世我知道,你的秘密就在你的眼睛上,你的身世并不算惊天,你旁边这位,这是你师父吧,那才厉害,要不是因为有他,我这河灵船是不会出来接你们的,话句话说是他召唤我来的。”那河灵船说的时候,语气之中对秦淮极为崇拜。 他说的这些我都极为感兴趣,但是我仍然强忍着不说话,那个河灵船笑了两声,继续说,“其实我还载过你的父亲,我说的不是你养父,是你亲生父亲,那时候船上也有一位厉害的不得了的人物,也是他召唤我来的,你们父女两个都真有本事。” 其他的话我都可以不理,可是这说到我父亲,我顿时一怔,实在忍不住接话了,“我父亲?我父亲是谁?你认识他?难道他也来过这?”我急忙问道。 那河灵船干笑了两声,道,“真不容易,你终于理我了,不错,我确实载过你的父亲,古五国之内所有的祭坛都有一条相通的河,你去过了就会发现了,上次碰到你父亲,是在另一条河上,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废柴,不过后来……” “后来怎么了?”我往前探了一下身子。 河灵船继续道,“后来,依然是个废柴,不然怎么会让你至此?” 我心里顿时燃起阵阵的怒火,虽然我没见过我亲生父亲,但是他这么说我必然不高兴,我也懒得跟他争吵,别过脸不再里这鱼头,河灵船似乎察觉到了,问:“你这个小妮子脾气还挺大,我只是实话实话,你知道他们为何对你隐瞒身世吗?因为你生下来就注定是个祭品,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悲哀?”那鱼头的嘴竟然裂开了,好像是在大笑。 “我是祭品?”我诧异的追问道,那鱼头竟然不说话了,只是眯着六只眼睛看着我笑,我当时看见他那样子,只觉得全身的不自在。 “没错,就是你,有人要打开归墟,自然需要祭品来关闭归墟,否则归墟的大洞会把这个世界都吸进去,你就是那个祭品。”那鱼头笑眯眯的说着,那笑已经冷到了极点,这个答案其实我早就知道,虽然秦淮一直没告诉我,但是走这一路,拼拼揍揍的我也知道了一些,尤其是在阿房宫的时候,当时韩沐泽就说过,除了我跳进那洞里别无它法,当时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秦淮,看看他的选择,谁知道秦淮竟然自己跳进去了,而且那通往归墟的洞也关闭了,这点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 那河灵船的六只眼睛上下不停的看着,嘴巴变成了o形,“原来你身上还带着破梦刃,那就没错了,我知道你父亲的名字,你想知道吗?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河灵船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恨不得一刀捅下去,但是我仍然想知道答案。 那河灵船一字一句的说:“你的父亲叫周君扬!”他刚说完名字的三个字,忽然间鱼头从船上掉了下来,我全身一抖,周围的雾气渐渐散开,我缓缓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其实我们早就到了对岸,我好像刚刚陷入了某种幻觉,秦淮手里拿着天谴,河里的那个河灵船头已经掉了。 凌熠辰摸了摸我的头,说:“还好没什么事。” 秦淮清冷的目光撇过我,道:“不是告诉你别跟他搭话吗?他吸引你的注意力目的只是在浪费时间,你看看自己的胳膊。”这时候红线几乎已经快走完我半个胳膊了,我立马站起身来,连连道歉,秦淮也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我转头撇了一眼那船头,心中飘过一个念头,总觉得那河灵船并没有说谎。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三百九十六章暗门 到了河对岸,临近我们的脚印几乎已经干了,我们四个抓紧时间往前走,不管进哪个祭坛,也没有这次匆忙。我看了一眼胳膊,好像越往后走的越快,越是往前走,这三排的脚印越发清晰起来,好像是刻意在给我们带路,好在这里只是一条直直的通道,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边走边问,“师父,你认识一个叫周君扬的人吗?” 秦淮走在前面摇摇头,道:“不认得,怎么了?”我回了一句没什么便又陷入了沉思,我觉得这河灵船似乎没有骗我的必要,要是想拖时间大可不载我们上岸不就好了。 边想边走,没注意速度,竟然走到了他们三个的前面,他们三个人蹲在后面地上正在研究那三排的脚印是什么东西走出来的。我也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忽然间前面的路断了,出现了一个深坑,我往下一看,这深坑竟然看不到底,里面一片漆黑,深坑不宽也不窄,我正在琢磨自己一步能不能跨过去。 凌熠辰在后面喊我一句,“小曦,你等会我们。”我也没回头,就哦了一声。跃跃欲试想迈过去,这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胳膊,然后轻声对我说:“牵我手,我拉你过去。” 我低着头恩了一声,看着那深沟说:“谢谢。”前面要是有人拉着我。我应该一步可以迈过去,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个问题,等我刚要把手递过去,顿时反应过来好像不对劲啊,他们三个都在我后面,这伸手的是谁啊? 等我反应过来抬头一看,一个黑影瞬间收回手臂。迅速消失在前面的黑暗里,而且没有任何声音,他绝对不是跑过去,我愣在原地。秦淮和凌熠辰他们迅速从后面追了过来,秦淮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跑了的黑影,松了口气,道,“幸亏你没把手给他。” “那人我好像见过,在……”我想了半天,忽然跟秦淮一起说出来,“沐灵山!”没错,我记得在沐灵山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魂使,那个人一直在喊我名字,如果答应了魂魄就会被勾走,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出现在这了,而且这回换了一种方式,不是说话了,直接出手。 “这东西怎么跑这来了?”我歪着头问道。 秦淮摇摇头,“而且这次换了更直接的方法,直接用勾魂之手了,看来这里的确不只一股势力,咱们小心为妙,别在走散了。” 我们四个紧紧靠在一起,继续往前走,大概走了五分钟,前面出现了七个一模一样的洞口,凌熠辰站在那七个洞口处,顿时哭丧着脸,说:“又是这样,七个一模一样的门,一个生门,六个死门,每个都有风,都是通的,秦老七啊,咱们走哪个?话说你那个黄金怎么不带着了,自打上次出来再没看见他,你不会炖了吃肉了吧,那可是一个狐狸头换来的。” 禅石真人七个洞口走了一番,说,“你们看着脚印,走的是左边第一个,其他的洞他没走,那咱们……”现在不知道这个走脚印的人到底是帮我们还是害我们,而且他是怎么分辨走哪个门的呢,我看着几乎都一样。 秦淮皱起眉头,仔细扫了一圈,说:“跟着脚印走第一个吧,我有种感觉,这三排脚印并不是想要害我们,而是想带我们去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是他去不了或者不能接近的。” 众人恩了一声,毕竟现在时间紧迫,更不能拿来犹豫,反正到最后的结果横竖都是死,不如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 我们沿着第一个洞口往里走,走着走着,我发现这洞跟我们之前走的不一样,这洞里到处都是紫色的水晶,即使在漆黑的洞中,也隐隐的发出光芒,我们进来的这洞我怎么好像以前见过,一般在卖珠宝的地方都有一种紫晶洞,说是镇财转运,就是紫水晶雕刻成洞穴的样子,可现在我们走的这个洞穴是纯纯的紫水晶,我顿时目瞪口呆,实在太漂亮了,就像神话剧的里的仙境。 禅石真人走上前,将手放在一块较大的水晶之上,闭上眼睛感受了一番,叹了口气,用手擦了擦眼泪,我愣了一下,寻思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禅石真人还哭了? 凌熠辰抢先我一步问了一句,“您老这是……唱的哪出啊?” 禅石真人说:“不愧是盛产奇石的瀛洲之国,这等数量的紫水晶实乃罕见,这个紫晶洞的确是出口,只是这些水晶都非常悲伤,而这个悲伤的原因就在前面,我只是代替他们悲伤而已。”禅石真人指着前面说道。 若是别人如此,我定然以为他是个疯子,但是秦淮曾说禅石真人通晓天下奇石,最重要的是,他能明白那些石头的心思,石头会有思想,听起来貌似有些搞笑,只是万物皆有灵,只是我们不能明白罢了。 这三排的脚印一直延伸到前方,我们四个人继续往前走,谁都没说话,只是紧紧的挨在一起,除了紫水晶越来越少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渐渐的周围又变成了墙面,就在我寻思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的时候,秦淮忽然停住了脚步,盯着那墙面发呆。 我们三个都跟着停下了,秦淮摸了摸墙面,皱起眉头,手沿着墙面把一些灰去掉,墙面上顿时露出一条小小的细缝,我们三个顿时面面相觑,难道是这墙面裂了?怎么还会出现细缝,而且那灰好像是特意刷上去掩藏这细缝的。 秦淮用手一直沿着墙面摸索,掩盖细缝的灰尘跟墙面是一个颜色,不用手去触摸只凭眼睛是根本看不出来的,秦淮清理完之后,我沿着这细缝再次看去才发现,这原来是一道石门,只是这门与墙之间的缝隙特别小,在被人有意的掩盖过去,根本察觉不到这里面会有一件密室。 禅石真人低声说:“没想到这墙面之中还有间密室,那么刚刚那些紫水晶所指答案就在千方应该就是这里。” 秦淮朝着禅石真人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耳朵附在墙面上想听什么,我也学着秦淮的样子贴在墙上,这墙壁极厚,根本什么都听不到,秦淮忽然脸色非常震惊,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眼前紧闭的石门,似乎难以置信的感觉,要知道秦淮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让他闪过这么一丝惊异,说明里面的至今足以把我们吓傻。 秦淮朝着那墙壁连着敲了七下,瞬间从墙壁的细缝里透出微微的光亮,说明密室里面亮灯了,凌熠辰愣了一下,问:“秦老七,你怎么知道是七下能亮灯?你眼前来过?” 秦淮摇摇头,说:“你们还记不记得刚刚那个录音说的数字了?” 我点点头,轻声说:“772683,这数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秦淮恩了一声,道:“是密码,打开这里所有通道所需要的密码,可能不会一下子用完,我刚刚也只是猜测,用来试试,没想到真的是,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 秦淮用力一推那石门,只听一阵机关的响动声,那石门渐渐的开了,里面透出幽幽的烛光,我们四个人试探着走了进去,这间密室看起来好像是个卧室,而且有人住,里面非常干净,应用的设施应有尽有。 密室不大,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子,几把石椅子,还有一些简单的餐具,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在石门上面有一盏油灯,油灯跟石门有一处机关相连,刚刚秦淮敲那七下应该是触动了某个阵法,才会如此,一个小小灯都会设计这么一个精妙的阵,住在这里的人会是谁? “这里应该现在还有人住,床上和桌子上没有一点灰尘。”凌熠辰看着我们说道,“只是什么人会住在这里,难道是守墓人?看样子应该是活人,或者类似于活人,至少他有意识。” 我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会不会是那个三排脚印的怪物?” 还没等秦淮回答我,禅石真人先摇摇头,“不会,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脚印还是在往前延伸的,说明这里他根本没发现,或者说他发现了压根没想进来。” 我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这屋子几乎一眼望到头,也再没什么暗门,除了我们应该藏不了人了,我忽然发现石床上面好像有刻字,而且刻的非常整,绝非一朝一夕能刻上去的。 我赶紧把大家叫过来,说:“快来,这石床上有字!” 凌熠唱立马蹦蹦跳跳的走过来,说:“难道是任我行留在这里的吸星**?” 我顿时噗的喷出来,“是辟邪剑谱,你赶紧去练吧。” 还没等我们四个看完,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那声音走到暗门周围停了下来,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他也在墙面上敲了七下,那油灯竟然瞬间灭了,门渐渐开了,一个黑影站在外面,机器人一般的重复两个字,“周曦,周曦,周曦……”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三百九十七章奇痒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原因,我竟然看不清站在门口那人的脸,只是模模糊糊的黑影,这点让我很担忧,因为即使在最微弱的光下。我的眼睛依然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何况这个黑影离我们这么近,他就站在门口,而且我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我眼睛的问题。 这个黑影久久的站在门口,复读机一样的喊着我的名字,这时候我感觉有人在身后捂住了我的嘴,我回头一看,正是凌熠辰,秦淮嘴里快速闪过一句咒语,琅环剑如一道寒光一般迅速朝着那个黑影飞去,黑影见势往后闪避两下,仍然被琅环剑刺中左肩的地方,黑影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那石门见渐渐的关闭,门顶上那盏灯又渐渐亮了起来。 见大家都没事,外面也渐渐的静了下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凌熠辰叹气道:“暗恋我家小曦的人怎么这么多,连个黑影都成了我情敌,眼里只有我们家小曦了。” 我没时间理会凌熠辰,转头问秦淮,“师父,刚刚那个黑影是……魂使?还是这屋子的主人,他竟然也知道敲七下?”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看了看琅环剑身,竟然挂了一层黄乎乎的东西,秦淮面无表情用纸擦掉,那东西我一看便知道是什么,正是尸蜡。“应该是魂使,但是跟以往我们见的魂使似乎不大一样,小曦,你可看清刚刚那人的脸?”好看的小說就在 我赶紧摇摇头,“没有。我还纳闷呢,以为是我的眼睛的问题。” 秦淮眯着眼睛,看着琅环剑身发愣,一直没说话,凌熠辰转向石板看去,石板上的字我一看便知知道是古五国文,又像拉丁字母又像象形文字的。而且这写文字的读法就是从头嘶到尾,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辨出每个字到底是什么的。 凌熠辰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竟然大笑了起来,我一愣。以为他疯了,上去摸摸他额头说:“也不发烧啊,大哥,你笑什么笑,这上面写的什么?” 秦淮被凌熠辰的笑声打断了沉思,也揍过来看了看,秦淮的表情却是诡异的很,说不出是在笑还是担忧,我实在憋不住了,这是明显欺负我不认识古五国语啊,“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了啊?你们两个懂古五国语的能不能给讲讲?”我好奇的问道。 秦淮没说话,凌熠辰微微一笑,说:“这上面刻的是封神榜。” 我一愣,“封神榜?什么意思?古五国版的神话小说封神榜?你逗我呢?” 秦淮摇摇头,说:“不是,这里记录了吕四岳在夏商时候的曾经要打开归墟,这里面的故事颇像封神榜,出现了很多神话人物,事实应该不会这么夸张,这个吕四岳在背后操纵了很多阴谋,目的是想得到归墟之中的秘密。” 凌熠辰恩了一声,道:“这样看来,吕四岳至少活了几千岁了,或者吕四岳是个官名,所有四岳的头头都叫这个名字,不然活了几千年那得是个什么样子。” 他们两个人说了半天,我也插不上话就专心的听着,忽然觉得禅石真人貌似沉默半天了,一直没说话,我转头看去,发现他坐在石床边上一直昏昏欲睡。 我赶紧上前叫醒他,禅石真人揉了揉眼睛,含含糊糊的说:“恩?我怎么睡着了?那黑影走了?那咱们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禅石真人起身就要走,还一边用手挠着腿。 我关切的问,“您这是……腿怎么了?” 禅石真人也没当回事,笑着说:“可能是在血玉里呆的太久了,我之前就跟你们说我维持不了多久,本来就是将死之人了,能陪你们走多久就是多久吧。”说完他会心的一笑,不知道何时,我对眼前这个老头越发的尊敬。 到最后他们两个也没讨论出这密室到底是谁住的,会对吕四岳的事情那么的清楚,只是这件事情对我们本来也没什么意义,留下来就是浪费时间,我们赶紧从密室里出来继续往前走。 给我们领路的脚印已经干了,刚刚在密室里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四个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禅石真人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挠腿,最后变成了全身,他一直走在最后,我问他他就摆摆手,可是走了没两步,我发现我的手臂也开始痒了,其实没注意,只是用手挠两下,后来越来越痒,我抬手一看,痒的那个地方正是那条红线,现在已经走完了整条小时候,停在了胳膊肘的地方,我以为是诅咒的原因就没在意。 从密室出来以后,一直就是一条直廊,前面好像飘飘渺渺的,远远的看不到尽头,我发现凌熠辰也在不停的抓着胳膊和脖子,好像也是很痒,而且越抓越痒,先是一块地方,然后慢慢的是一条胳膊,最后全身都痒,那种痒就像被蚊子咬了一样,抓心挠肝的痒啊,而且还是相当毒的毒蚊子,奇怪的是光觉得痒,没看见包,身上也没起什么东西啊? 这时候我们三个都意识到了不对,我身上已经有好几处被抓破了,禅石真人更惨,整条腿已经被他挠的血肉模糊,只有我师傅秦淮什么事都没有,他见我们如此,一脸诧异的表情,看了我们三人的情况,顿时皱起眉头。 凌熠辰一边挠着胳膊一边问,“秦老七,我们这是什么情况啊?怎么只有你没事啊?”就连腾蛇好像都跟着受了牵连,从凌熠辰的胳膊上游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打滚。 秦淮一脸诧异的摇摇头,“好像不是诅咒的原因。”我顿时如晴天霹雳,连秦淮都不知道这不是给我们三个判死刑了吗?我后背痒的不行了,一个劲在地上蹭来蹭去,不停的打滚,秦淮赶紧说:“你们忍忍,千万别抓破了,这种环境下太容易感染。”说完从包里拿出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给我们三个人吃了下去,这药一点作用也没有,全身依然是痒到了极致。 我们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继续往前走,我听秦淮的话,不管哪里痒都不再去抓,我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估计就算不把自己挠的血肉模糊,也得把牙咬掉几颗。 忽然,凌熠辰蹭过来问我,“小曦,你看看墙壁,你觉不觉得有点晕?好像有点模糊。” 我以为凌熠辰是痒的连眼睛都花了,当时也没心情理会他,瞟了一眼刚要说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这墙壁怎么好像模模糊糊的,我揉了揉眼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妈呀,这哪是模糊啊,这是一大群虫子朝着咱们爬过来了,这虫子怎么跟墙壁一个色?”我顿时大惊失色。 秦淮也许是太过担心我们,竟然连有虫子接近我们都没发现,抬头一看,顿时一脸惨白,“糟了,这好像是……食人蚁,定是你们身上抓伤流血的地方,那股子血腥味引来了它们,能不能起身,咱们赶紧走。” 眼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从墙壁两侧爬过来,而且越来越多,我全身不禁颤抖一下,秦淮一把拉我起来,说:“快跑” 凌熠辰踉踉跄跄的起身,正要跟着我们跑,却见禅石真人依然在地上打滚不停的蹭,凌熠辰喊道,“真人,赶紧跑吧,在耽搁一会就要被这些虫子吃了。” 禅石真人腿和胳膊几乎已经体无完肤,他朝着凌熠辰摆摆手,用尽全力说:“你们赶紧走,我身上都是伤口,跟你们走只会连累你们,我来引开这些虫子,快走!”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三百九十八章不怕不怕 凌熠辰上前一把拽起禅石真人,说:“什么你先走我先走的,要走一起走,赶紧!”说完我们四个人一起往前面跑,那群密密麻麻的蚂蚁从墙上爬下来。当时想死的冲动都有了,我全身几乎痒到了极致,还要拼命的往前跑。 这时候我们前面从墙上下来的食人蚁朝着我们迅速的爬来,身后还有一大群蚂蚁在追,两侧墙壁上的也快接近我们了,几乎已经被蚂蚁大军包围了,秦淮停住脚步,从随身包里哪出一块褐色得东西,看着周围的蚂蚁快接近了,赶紧用火点燃,扔到了前方,我师傅扔的那一小块东西应该是双姐配制的虫香,可以驱除任何的虫子,不过其中有几位草药非常罕见,所以一直就这么一小块。 那些蚂蚁就像老见了猫一样,迅速往两侧闪避。秦淮回头说一句,“趁现在,快跑。”我跟凌熠辰还好,禅石真人年事已高,而且刚才血玉中出来不久,现在已经跑不动了,要是没有凌熠辰一直拽着他,早就摔在地上了。 那虫香给我们争取了一点时间,禅石真人是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挠起来,我全身几乎痒到令我发指,真人叹了口气道:“你们走吧。在这这里帮你们挡住那些食人蚁,我实在走不动了,周曦,那血玉你一定要拿好,愿你能拜托她那样的命运。” 凌熠辰上去一把将禅石真人背了起来。厉声说:“老子背你,在这感慨个什么,赶紧跑”我们四个人继续往前跑,结果跑了没两步,我们四个人顿时傻了,前面竟然是死胡同。 凌熠辰呵斥带喘的说:“妈的,看来被那个三排脚印骗了。这里特么根本就不是出口,我说他怎么那么好心。” 我本来想说也许不是死路,可能有某个机关就在墙面的某处,我抬头往那墙面上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那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蚂蚁,别说有机关我们看不到了,这些蚂蚁就已经足够把我们都吃了,后面的食人蚁因为虫香的缘故暂时没有追上来,但是我们耽误了这么久,估计现在也不远了。 墙上的食人蚁闻到我们身上的血腥味,开始蠢蠢欲动,缓慢的从墙壁上爬了下来,我们四个刚要转头走,后面的蚂蚁大军如潮水一样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禅石真人朝着秦淮大喊,“秦局长,你要以大局为重,我本来就命不久矣,你们赶紧走,我还能抵挡一阵子。”禅石真人在凌熠辰的背上说道。 凌熠辰回头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老头有完没完,给老子闭嘴,说的脑袋都疼。”秦淮这时候将手用刀割破,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将我们都圈在其中,然后将琅环剑至于我们头上,他自己却站在了圈外。 我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师父,你想干什么?”我大声问道,秦淮根本没理我,不停的掌心写着符咒加固在阵法中,看他的符咒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个阵法我不会,但是在《灵昱秘法》中看过。 以本命法器悬于头上,在以血咒加固,这是血禁阵,说的通俗点,秦淮这是以命在起阵,即使他死了,三魂七魄仍然会固守此阵,他会成为阵灵,这是一种用来防御的死阵,就是一命换我们三命。 我顿时蒙圈了,想出去不让他念咒语,却被阵法困在里面,我出不去,外外面的任何东西也进不来,我当时心里一沉,还没来不及跟秦淮说什么,前后两方的食人蚁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密密麻麻,就连墙和地面的本色都看不出来了,秦淮回头用清冷的目光撇了我们一眼,便从容的往前走了。 我当时瞪大了眼睛,想大喊一声却以发不出声音,想哭越欲哭无泪,这种感觉我人生一共体会过两次,第一次是在这里,第二次以后再说。那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为了救自己而离去,可我却毫无反抗的力量。 这时候,我突然感到一个意识醒了,我顿时欣喜若狂,这个意识正是红禅,在我们祭坛开始红禅一直在沉睡,因为他的大限已到,我与他心意相通,可能是我焦急的心情把他从睡梦中唤醒。 红禅嗖的飞出来,站在我头上伸个懒腰,睁开眼睛一看,直接从我头上掉了下来,他躺在地上说:“这什么情况啊,我就说主人你把我叫醒了不是什么好事,怎么这么多蚂蚁?” 我顿时一脸黑线,“我哪知道,红禅你有没有办法?” 红禅立马从地上站起来,飞到我面前,道:“主人,你知道世界上牙最黑的动物是什么吗?”当时的情况都已经千钧一发了,那些食人蚁已经团团将秦淮围住,红禅这态度,我当时真想把他掐死,见我没理会,红禅一脸得意的说道:“当然是蚂蚁,因为蚂蚁牙黑,蚂蚁牙黑黑,llo,看我,你在害怕什么,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一巴掌把那货扇到了一边。 红禅瞬间变成了一种我很少见过的淡金色,在我们周围洒着金色的粉末,围绕在秦淮旁边的蚂蚁迅速撤到了一旁,好像要逃命一样,纷纷远离我们,红禅在大厅里一边唱《不怕不怕》,一边到处乱飞洒着金色粉末,那些蚂蚁刚刚还是成群结队,气势汹汹,这会子就像逃兵,纷纷往后面撤离,虽然它们不敢上前,却没有完全爬走,一直在跃跃欲试。 红禅飞累了站在秦淮的脑袋上,这小东西胆子越来越大了,秦淮似乎并不介意,红禅清了清嗓子,喊道:“小蚂蚁们,听朕号令,向后转!步爬!”之前气氛还挺紧张的,让他这么一闹,我顿时哭笑不得了,谁知那些蚂蚁还真的听了红禅的话,全部转身朝着我们反方向爬去了,我顿时无语了。 我用惊讶的眼神看着红禅,简直难以置信,“你……你怎么做到的,红禅大帅哥?”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在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 红禅飞到我手上,头一扬,道:“那是必须的,这些食人蚁都是归墟的深渊生物,主人,你是不知道本大帅哥在归墟之中的地位。” 食人蚁都走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秦淮将那阵法撤掉,还好这次红禅及时出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咦?好像身上不痒了?”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道。我这才反应过来,好像确实不痒了,禅石真人身上多处都抓破了,秦淮赶紧给他上了些药,省的感染。 红禅得意的说:“当然,你们刚刚是中了那些蚂蚁的毒,那些蚂蚁可以分泌出一种极细的类似花粉的东西飘在空中,主要你呼吸就会中毒,不过秦淮师父好像没事哈,高人就是高人!” 凌熠辰轻哼了一声,说:“你这个小家伙为什么现在才出来,早点出来是不是就没那么多事了?” 秦淮把禅石真人扶起来,问:“真人,你现在能不能走?” 禅石真人点点头,道:“可以,这点小伤没什么,还好咱们有红禅,不然刚刚……咱们还是快走吧,时间本来就所剩无几。” 众人点点头,红禅小心翼翼的让我走在后面,然后小声对我说:“主人,刚刚那个歌我唱的好听吧,唱给你的,记住了,发生什么事就是不怕不怕啦,不管这些人是不是在你身边。”我忽然觉得这话不大对,低头一看,红禅已经在我手中化成茧了。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三百九十九章尸茧 这小小的茧亦如上一次他受伤一样,当时我们把他固封在琥珀里,我一直呆在身上,而这一次没了琥珀,我把红禅小心翼翼揣在兜里。也许是这次操控蚂蚁大军让他耗费太多的精力,虽然上次他曾跟我提过自己的大限已到,我也稍稍有些心理准备,如今仍然不免心理酸涩,而我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成茧的他,希望红禅可以二转成功吧。 秦淮走在前面,看了看堵在我们面前的墙,这时候周围的蚂蚁已经都撤了了,凌熠辰仔细的看了一圈,说:“好像没什么机关,也许这里真是死胡同,也没感觉有暗门,莫不是咱们还要走回头路?” 秦淮摆摆手说:“还记得那串密码吗?”我在心里泛着嘀咕,772683第一个7已经用过了,就是进入密室的时候,难道这次是用第二个?我正在纳闷。秦淮照着墙敲了七下,墙面没有任何反应。 凌熠辰半开玩笑的说:“秦老七,看来你这次是……”还没等说完,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机关的震动声,挡住我们的墙面渐渐的上升,露出后面漆黑的甬道,凌熠辰幸灾乐祸的话还没说完,就无奈的说:“真是的,这门也太不给面子了。” 禅石真人毕竟是通灵之人,身体还能支撑的住,我们四个试探着往里面走去,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危险。我们走的非常慢。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П。即可新章 眼前的这个房间呈圆形,周围两侧有五个出口,看来一会我们又要纠结从哪个洞口出去了,眼前的景象却是让我有点诧异,在我们面前放了四个石柜子。与其说柜子,还不如说是窄桌子,这桌子挺高,大概到我腰部以上,桌子很窄,是正常我们熟悉的课桌的三分之一吧,上面放了几个高脚杯。 我顿时愣了一下。怎么那个年代还有高脚杯,而且杯子里面装的五颜六色的液体,有点像鸡尾酒,四张桌子围城了一个正方形。每个桌子上放的高脚杯都不等,难道我们进了一个酒吧? 我走进一张桌子,看了看那高脚杯,看开不是玻璃做的,而是用水晶雕刻而成,我不敢去闻里面的液体,就是用手轻推了一下,发现这并不是液体,而已经成为了固体,这五颜六色的东西是什么,我还真不知道。 禅石真人走到一个酒杯的前面,用手轻轻的碰了碰,缓缓的睁开眼睛道:“这酒杯里装的应该是某种蛊毒,这里面的东西是祭品,是送给他的祭品。”禅石真人指了指中间,我顺着他指的方向往中间一看,这四张桌子中间围着,围着一块不规则的黄褐色石头,那样子有点像大块的牛奶巧克力,好吧,我承认其实我饿了。 凌熠辰嘴里碎碎念着什么,然后在桌子上数来数去,顿时皱起眉头,我凑过去问:“属什么呢?” 凌熠辰哦了一声,然后说:“小曦,你看着酒杯,这面是两个,那个面是六个,这面是八个,最后是三个,你发现了什么?”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半天,这几个数字好像没什么内在的规律可循吧,“没发现什么。”我如实的回答道。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露出抓狂的表情,“姐姐,你还能在笨点吗?你忘了那个录音说的密码了?772682,前面两个7已经作为密码进了密室,第二次又进了这里,而这四面的杯子就是按后四位2683排列的,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不然怎么这么巧?”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狐疑起来,禅石真人说这酒杯里面的东西是祭品,专门供养中间那块石头的,但是这石头有什么用啊,瀛洲之国多产奇石,虽然这块石头表面上没什么特别,但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秦淮出人意料的镇定,一直在那五个洞口走来走去,好像是在研究我们应该从那个口进去,“师父,你看什么呢?”我诧异的问道。 秦淮转过头,问:“你们过来看,这两个洞口都有那三排脚印的足迹,只是……”秦淮说完,我们三个凑过去一看,这两个洞口的确都有三排脚印留下的足迹,只是这脚印有点不一样,离我们进的那个洞口就是平常的脚印,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下一个洞口就不是了,那两排正常人的脚印的方向是往洞口里面走,但是第三排那个像小孩一样的脚印而且是有左脚的是回来的方向,跟那两排怎么不一样啊? 我到现在没弄明白这三排的脚印是怎么走出来的,如今两只脚一样,另一个却是相反的方向,这是在逗我么,而且出现在两个洞口里,这让我们怎么选哪个走好呢? 禅石真人却并没有参与我们的话题,他越过石桌子,走到中间那块不规则的黄褐色石头前,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用手摸了摸,瞬间吓的猛然后退一步,面色惨白,额头上出现大滴的汗珠,他的腿刚刚包扎好,他后退的时候没注意,腿碰在了桌子腿上,伤口又裂开了。 秦淮表情严肃,转头问,“真人,你感受到了什么?” 禅石真人眼睛瞪的大大的,完全不理会我们说话,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枚想硬币一样的东西,走到石头前,嘴里念了几句话,说的不知道什么语言,总之不是古五国语,然后用那硬币在石头上轻轻的划了一道,我当时看的是目瞪口呆,那硬币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划石头的时候竟然蹦出了火花,那一道在石头上留下了深深的划痕,这石头好像就这么裂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的中的金刚钻?我顿时无语了,这什么东西,竟然轻轻的就能把石头划开,估计我锋利的天孽匕首都做不到。 将那石头划开后,禅石真人猛然的从里面跳了出来,手不停颤抖着看那那块石头,我上前拍了一下他,禅石真人好像受了某种巨大的惊吓,全身猛然的抖了一下,我赶紧问:“真人,那石头里是什么啊?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禅石真人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其其……实……我也不知道,那石头里的东西是活的,好……好像是个婴儿,但是却会说话,他一直在求我放他出来。” 我立马全身起了一层的白毛汗,石头里面竟然还有婴儿,你当他是孙悟空啊,还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之前说封神榜我就忍了,现在准备弄西游记了吗?我当时心中飘过一万个草泥马,刚想跟秦淮去吐槽禅石真人,我发现他也是表情严肃,虽然不想禅石真人看上去那么紧张,但是精神也是绷紧紧的。 只听嘎嘣一声,石头碎裂的声音,我们四个都紧张的倒吸一楼凉气,那石头的裂纹越来越大,从里面冒出白色的液体,然后整个石头都渐渐的打开了,我立马噗的喷了出来,在那石头里面有一个圆形的像透明蛋壳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看马上去只有五六个月,但是那个婴儿变成了跟石头一样的颜色,就是褐色,看上去诡异至极,但是他竟然还有眼睛,他渐渐的睁开的眼睛,往我们这个方向看来。 我当时都蒙了,这石头里面怎么会有一个小孩啊?我转头问秦淮,“师父,这小孩怎么跑石头里去了?孙悟空啊?” 秦淮一脸惨白,转头问禅石真人道:“尸茧?”禅石真人点点头,满脸都是汗珠,秦淮大喊一声,“快跑”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章轮回时间 我有点想不明白,秦淮这一次竟然什么都不说,上来就快跑,一个困在石头里的小婴儿而已,我真不知道能有多厉害。竟然让秦淮和禅石真人两个人吓成这样,禅石真人叹了口气说:“来不及了。” 凌熠辰也是一头雾水,他站在两个都有三排脚印的洞口问,“秦老七,咱们从哪个洞走? 秦淮看了一眼禅石真人说:“赌一把吧,也许我们能出去。” 说完,秦淮选择了三排脚印是一个方向的洞走去,本来是逃离那个尸茧,我们不是应该快跑才对吗?可秦淮走路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根本不像要逃跑的样子,我还纳闷,难道那尸茧还会在后面追来不成,一想到他还没完全成人型,在后面追着我们的画面就忍不住有些喜感。 这个通道没什么动静,我们一直沿着脚印往前走,秦淮边走还刻意回头看。脚步越来越慢,我没感觉后面有人跟上,秦淮最后干脆就停停走走,好像故意在拖延时间,他时不时就跟禅石真人交换一个眼神,两个人一直想说什么,却都同时保持沉默,这让我跟凌熠辰大为不解,又不好去问,我师傅这个人他不想说的,即使问了他也装没听见。 这密道并不长,没走几分钟。就看到了前面的出口,走出来以后那三排的脚印就消失了,秦淮站在密道口迟迟不动地方,不知道在等什么,我愣了一下。问:“师傅,这三排脚印怎么没了?咱们会不会是中计了?” 秦淮忽然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而且声音非常熟悉,仔细分辨下我差点喊出声来,多亏秦淮及时上来捂住我的嘴,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我。怎么有人跟我说话的声音这么像,我在出口的地方微微的探了一下头,想看看外面那个说话的人是谁,结果我顿时瞠目结舌。 我探头一看。眼前这环境怎么这么熟悉啊?这不正是刚刚我们被食人蚁两面夹击的墙壁吗?怎么走了一圈我们又走回来了,更诡异的是同样的四个人正在研究打开眼前那扇石门的办法,这时候食人蚁已经全部消失了,另一个我此刻正在找机关,另一个我师傅敲了石门七下,另一个凌熠辰刚刚要嘲笑秦淮这一次貌似没用了,结果那门立即就开了,那四个人缓缓的试探着走了进去。 眼前这一幕,不禁让我毛骨悚然,这是什么情况,昨日重现?我可以确定刚刚的那画面那四个人的表情绝对没有一丝变化,却是之前发生过的,就好像有人把我们的经历重新返回定位到了刚刚的时间段,难道我们回到过去了?那此刻我们四个人算什么? 我不禁抖了一下,见他们那四个已经进到了大厅里,马上转身小声问秦淮,“师……师父,这……这什么情况?” 秦淮皱起眉,一直望着那个门,久久没说话,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要知道他从来都是非常镇定的,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今天这个表情不禁让我有些担忧,禅石真人小声说,“咱们被尸茧控制了,陷入无尽的轮回隧道里,绝对不能让之前的咱们看见我们,否则之前的我们只会觉得是假扮的,必然无法避免一场恶战,到时候自己就会毁在自己的手里。” 我全身抖了一下,心里重复着禅石真人的话,自己会在自己手里,这个世界其实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如果自己跟自己打起来那会是一副怎样的场面,我实在难以相信。 凌熠辰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问,“真人,你是说咱们穿越时空了?回到之前了?” 秦淮点点头,道:“这就是我看见尸茧让咱们快跑的原因,尸茧是将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放入特制的药里,泡足七七四十九天,在孕妇还活着的时候将胎儿取出来,那时候胎儿就会变成药汁的黄色,外面的被一层坚固的膜包裹着,将胎儿放入金丝石中,就是你们刚刚看到,禅石真人用割石刀割开的褐色石头,这种石头便只有瀛洲之国才有,而那高脚杯里的东西,其实是来自深渊里的一种植物奇雾草,这种草有一个特点,就是死了以后可以重生,传说可以跨越时间,四面放了不同的数量,乃是按照河图之数推演而生,合成了一个关于时间的诅咒。” “关于时间的诅咒!”我重复了一遍秦淮的话,脑子里顿时一片混乱,“师父,你的意思咱们刚刚的画面是回到过去,就是开门那段呗,这尸茧可以控制时间?” 秦淮点点头,道,“是的,他刚刚对我们下了诅咒,不论我们走那五个洞哪个,都会回到先前不用的时间段,然后一直循环往复的轮回下去,最后整个洞里都是不同时间段的我们自己。” “整……整个洞里都是我们自己?”凌熠辰咕咚咽了一下口水说道。 禅石真人恩了一身,道:“一会刚刚进去的那组我们也会到这里来,看见再次开门的第三组我们,然后第三组我们又会来到这里看到第四组来开门的我们,不管是那组我都不能碰面,只要有一组打起来,我们就会受伤或者彻底的从这里消失,因为他将时间停留在这个时段一直循环往复下去,虽然时间停在这里,但是我们手臂上的诅咒却不会跟着这里的时间循环往复,这红线还是会继续往下走,直到最后走到了心脏,我们全部毙命在这里。” 禅石真人说完,我感觉自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们就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像真人说的,时间一直循环往复,这洞穴里最后就被无数个我们自己沾满,连躲的地方都没有,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那个红线现在已经走到了接近肩膀的地方,已经开会往心脏的地方拐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凌熠辰转头说:“这个简单,那个尸茧是阵灵吧,咱们把他杀了是不是这个诅咒就解开了?一会等第二组咱们进了密道,咱们就进去把那个尸茧搞定。” 禅石真人连忙摆手,“万万不可,先不说你根本没这个实力动他,我们现在处于时间轮回诅咒中,如果尸茧破灭,可能我们会跟着他一起消失。” 凌熠辰顿时噗了出来,“我说大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只有等死这一招?”禅石真人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这时候从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秦淮转头说:“咱们先进去,一会第三组我们就出来了,现在第二组应该是已经进了通道,我们只能抓紧时间的空虚,越少轮回一次,出去的希望就大一些。” 众人恩了一声,轻声轻脚的回到那尸茧的屋子里,这时候第二组的我们应该已经从那个通道里走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淮要刻意在通道里浪费时间,就是为了我们下一步再进来的时候争取时间。 进去时候那个尸茧已经变回了一开始的样子,因为第三组的我们马上就要进来了,我们赶在了轮回的时间点进来的,凌熠辰看了一圈,说:“秦老七,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周围的酒杯打碎会不会让这个阵法停止?” 禅石真人立马上前阻止,“我的祖宗,这里阵法的东西什么都不能动,否则阵法一旦有变,第三组的我们进来就会有变,我们先前的结局也会发生改变,虽然时间是轮回的,但是我们确实真实存在,一旦有变还会出现在我们身上。” 说实话,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什么第几组我们,什么哪个时段轮回,现在我就是想知道怎么破这轮回诅咒的,秦淮一直站在那个洞口发呆一句话不说。 凌熠辰有点着急了,转头问,“秦老七,到底怎么办,你倒是说说话啊?” 秦淮转头看向我们说,“我可以确定,这三排脚印不只是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第三排为何只有左脚,而且很明显,他们也是被困在了这时间的漩涡之中,而且他们还走出去了,第二次就走出去了,只是我一直没想明白,这脚印到底是怎么走的?”秦淮皱着眉头对着我们说道。 这时候,外面的石门已经有人开始敲了,应该是第三组的我们已经来,秦淮赶紧拉着我们进了另一个有脚印的洞穴,这时候第三组我们也跟着进来,继续重复之前发生过的事。 我们顺着这个洞穴走下去,似乎跟第一次走的洞穴没什么区别,只是脚印两只向前,一只向后,秦淮一边走一边琢磨,还不停的在手中画着什么,看来这个阵法应该是可以破解的,至少三排脚印已经走了出来,知道这个结果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没走多久,我们走出了洞口,本以为这次能有什么惊喜,结果却是惊吓,我们在洞口处看见第二组的我们正在那里看第三组的我们……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零一章破阵 我们四个赶紧又退回了洞里,现在换成我们惊讶了,要知道这个洞跟之前那个明明是两条路,可是出来的时候为什么会在一个洞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三组进了第一个有脚印的洞里时候,岂不是也会从这里出来?如果到那个时候,第二组的我们站在洞口,第三组的我们在我们身后,这时候第四组的我们又循环往复的走过来,那时候就搞笑了,到时候跟四个自己打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其实这四个都是我,只是不同时段的我,如果其中一个受伤了,那么四个都会跟着受伤,如果一个死了,那么四个人一起都会消失,想到这个场景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如果这一次我们再不破解这轮回时间的阵法,只怕在这洞里不碰到我们自己是不可能的。因为就这么大点地方,而且都是直来直去的通道,根本没有地方藏身啊。 禅石真人叹了一口气,小声道:“秦局长,若实在走不出死循环,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了,那就是周曦姑娘手中的破梦刃,或许能带我们走出这个虚空轮回的时间漩涡。” 秦淮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这个办法刚刚我已经想到,但是马上就否定了,小曦手中有破梦刃。先不说能不能成功的问题,就算是我们成功出去了,这轮回时间的阵法并没有破,其他的那些不同时段的我们,也都会这么做。最后跟着我们回到现实,那时候已经脱离了阵法,解决起来就更麻烦了。” 禅石真人顿时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啊!” 凌熠辰立马笑嘻嘻的说:“咦?我有个好主意,咱们就出去吧,然后那个四岳和韩沐泽不是都想得到小曦吗?就把出来的那个多小曦都抓起来。一个给韩沐泽,一个给四岳,剩下一个给我当压寨夫人,话说能出来几个小曦啊。要是多出来几个,我多久多娶几个当压寨大夫人,二夫人什么的,小曦你看看我多专一,我娶的几个夫人全是你。” 我顿时白了他一眼无语了,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吧,就连秦淮这次都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禅石真人撇撇嘴说:“我说凌兄弟,你说的也太简单了,不管出来几个周曦都是一个人,只是不同时段的,一损俱损。” 凌熠辰挠了挠脑袋哦了一声,这时候第二组的我们已经回到了那个尸茧的房间,第三组的我们也出来了,我们四个人现在应该去哪呢,因为第四组我们的脚步声已经从不远处出来,秦淮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道:“我们从这里走回去。” 这话让我们顿时一愣,要知道我们虽然走的是另一个洞口,但是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一个洞口,如果现在回去保不会碰见第三组的我们,秦淮那坚定的态度说道:“跟我走吧,快,只有这个时间了。” 他说完之后,沿着洞口往回走,虽然我对于秦淮这个判断有些质疑,但是我仍然愿意尝试,因为他是秦淮。秦淮一路走的时快时慢,他在刻意的掌握着速度,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我们跟在他后面,走了一会,我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时候第三组从迎面走了过来,我当时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痒,看来这两个洞还是相通的,不然我们走不同的洞,怎么还会碰见?我正在寻思如果碰见了要怎么办,第三组时候的我们应该还不知道这是时间的轮回,会不会上来就打起来。 我正在担心,第三组的我们已经迎面走来,第三组的我还不停的在跟凌熠辰说话,似乎跟没看不见此刻的我们,我顿时一愣,难道我们能看到他,他看不到我们? 秦淮朝着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姿势,示意我们闭息,他停在了原地,第三组的我们从我们身边走过,我注意到只有第三组的秦淮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其他人都什么都没意识到,继续往前走,待第三组的我们走过去了,我们才继续往前走,这时候我看到秦淮竟然松了一口气,看来他在之前就已经明白了。 往回走的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变的格外的长,我们走了将近十多分钟,才看到洞口,之前走几分钟就到了,被以为又回到尸茧的房间,我还在愁碰见第二组的我们可怎么办,谁知道我站在门口一看,出现在眼前的就然是一个陌生的耳室,我顿时愣了。 我立马转向秦淮问,“师傅,咱们这是走出来啦?”秦淮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对于一个面瘫的人来说,他这个笑容真是难能可贵啊,不能要求太多。 凌熠辰四下扫了一眼,往秦淮的肩膀一拍,道:“行啊,秦老七,你这是怎么出来的,走个回头路就出来了?我有点想不明白。” 秦淮清冷的目光撇过我们,道,“我之前只是想不明白那个脚印是怎么走出来的,直到我第二次过密道的时候,觉得有一个熟悉的气息在旁边经过我便明白了,这个时间的死循环其实是有方向的,说的抽象点,进尸茧屋子进洞出洞,我们一直是按照这个顺序循环的,加入这个循环是顺时针,那么时间就是按照顺时针循环,如果我们打破这个顺序,变成出洞进洞,那么就变成了逆时针去逆转了时间,从内部将这个阵法就破了,至于第三组的人为什么没发现我们,因为时间段不同,他们看不到。” 我顿时恍然大悟,经过秦淮一解释好像逻辑上明白了许多,还好有我师父在我,不然我都屡不明白这些逻辑,凌熠辰似乎被绕蒙了,在手心上不断画着进去出来的图,禅石真人如释重负道:“没想到这样复杂的阵法秦局长都能想到破解之处,以你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见识真是难得啊,英雄出少年啊。” 凌熠辰有点失望,“哎,这阵法这么快就破了?那我大夫人二夫人的美梦岂不是泡汤了?看来只能娶大夫人了,小曦啊,咱们的事什么时候办了啊?” 我当时真想上去给凌熠辰一拳,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我知道也许那根本就不是玩笑,但是有些事是我们两个无法承受的。 禅石真人却煞有见识的叹口气,“其实有的时候轮回时间有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看轮回的是哪个场景吧,我们所不在意的现在,正是以后我们谁都回不去的曾经啊。” 秦淮没有理会他们,说:“咱们在那个时间轮回阵法中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若我猜的没错,那个阵法应该是最后一道了,以轮回时间封住我们,让我们最后死在这里,这种大招必然要最后用,前面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地方了。” 众人恩了一声,也不再贫嘴了,都往眼前这个耳室走去,刚踏进这个屋子,不知道为什么,我耳朵忽然一阵嗡嗡的耳鸣,就好像麦克风离着音箱特别近发出的那种声音,我赶紧捂住耳朵,这响声让我的头也开始剧烈的疼痛,我立马停住脚步,用手捂住自己的头。 凌熠辰赶紧围了过来,问:“小曦你怎么了?”一点都不夸张,我当时看他飘飘忽忽的,几乎已经是双影了,我感觉自己全身特别的热,好像有一股子力量在身体里窜来窜去,我发觉天孽似乎跟什么东西产生了共鸣,这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的五官全部失去了感觉,一瞬间我便明白过来,这是秦淮给我加了闭觉符,就是一种让五官在短时间内都失去感觉的符咒。 过了几分钟,我眼睛才渐渐的恢复视力,这时候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好像好好睡醒一样,秦淮赶紧问:“感觉怎么样?” 我笑了一声,说:“没事了,师父,好多了。” 秦淮恩了一声,道:“这屋子里有一股很强的溟涬之气,你们小心点。”所谓溟涬之气我在前面曾经提过,通灵之人所修炼的便是一股气,溟涬之气是最为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力。 见我没事了,我们四个人便走了进去,刚走进去我就张大了嘴巴,这屋子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里面整整放着各种各样的奇石,有我见过的,但是大多数都是没见过的,这些石头多数都是自然形成,从未有过人工雕琢。 我们本来想逐一看看这些奇石,却发现在屋子里面好像躺着一个人,秦淮撇了我们一眼,四个人便朝着那个人走去,这个人全身包裹着一层透明的东西,就好像被装进了琥珀里,我凑近一看,这人的长相分明就是个外国人,这里怎么还会来外国人?难道是虹姐手下的? 我寻思着,发现这个人的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仔细一看,这不是我们要找的狐狸头吗?只是这个狐狸头跟前两个,不大一样……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零二章第四代人类 这个狐狸头也是黑色的,跟我们之前看到那个死玉的狐狸头一个颜色,只不过狐狸头上好像有黑色的孔洞,怎么看都像一块蜂窝煤雕刻成的,我顿时一阵诧异。难道这最后一块狐狸头还改了材质? 凌熠辰看着地上的这具尸体,顿时一皱眉,“这大哥……怎么是个蓝脸人?”我一愣,刚刚一直关注狐狸头,只是一打眼看他好像是个外国人,让凌熠辰这个一说,我赶紧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人皮肤是淡淡的蓝色,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这个男人应该有三十多岁,他皮肤保存完好,紧闭着眼睛,面目表情安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只是嘴角还露出了丝丝笑意,其他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这淡蓝色的皮肤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这哥……不会是外星人吧?美国有个科幻大片叫什么来着?那个阿凡达,对了,这人是阿凡达?”我带着震惊的语气问道。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阿……凡达是什么鬼,我就知道阿凡提。”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禅石真人和秦淮却一脸敬畏的样子,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在这个蓝脸人的头部的鞠了三躬,要知道我用的此鱼是敬畏,能让秦淮露出这样的神情的,目前为止我只见过一个人,就是那个许老,让秦淮鞠躬的。也只有一个人,就是夏懿空,难道禅石真人和秦淮都认识他?不然为何会有次举动? 我看向凌熠辰,他小声说:“这人皮肤变成这个颜色没准是中了某种蛊毒,你记不记得前几次查案碰见的那个绿脸人。冥昱教的毒煞,听说就是自己调制毒药把自己毒成那样的。” 禅石真人连连摇头,“你知道什么,这个人如果活着,别说我们四个了,就算是来几个地仙之尊的都不是对手。” “您认识他?这人谁啊这么厉害,还是真厉害就不会死在这个墓里了。”我一脸诧异的问道。 秦淮面无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他是古五国的人,传说古五国的人皆是蓝皮肤的第四代人类。” “第四代人类?”我和凌熠辰声问道,“他是第四代那我们是第几代?” 秦淮恩了一声。继续道:“上古曾有一预言,世间一共出现过五代人类,第一代人类是巨人,毁灭于饥饿,第二代人类毁灭于巨大的火灾,第三代人类就是猿人,毁灭于自相残杀,第四代人类就是蓝脸人,毁灭于巨浪滔天的大洪灾,而第五代人类就是我们。” “毁灭于洪灾?”我愣了一下,之前秦淮曾说过史前发生一场洪灾那时候古五国就灭亡了,难道预言都是真的,“那预言第五代人类死于什么?” 禅石真人叹了一口气,道:“预言说毁灭于归墟,这预言之卦就是当年卜于猫王之手,他为了这个卦耗费了一生之力,就算最后的一丝残魂都被冥昱教主困在了阵法之中……”禅石真人说道,我这才明白过来,所以后来他附在了袁聪身上变成了人面疮。 “那我们就是第五代人类呗,毁灭于归墟,第四代人类的预言看来已经是实现了,那我们……”我欲言又止的说道。 凌熠辰点点头,说:“所以你才成为那些势力争抢恐后抢夺的对象。” “这第四代人类几乎都会灵术,他们有最返璞归真的自然之力,我们很多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有些就是第四代人类。”秦淮眯着眼睛说道。 凌熠辰哦了一声,“怪不得你们两个这么尊敬,不过这哥们把狐狸头拿手里还被封在这个透明的棺材里,怎么拿出来啊。”凌熠辰说完以后,用赤刀朝着那棺材狠狠的刺了一下,谁知那上面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赤刀反而卷印了。 凌熠辰顿时惊呼一句,“我靠,这什么鬼?这么硬?” 禅石真人将手放置于棺材之上,立马露出诧异的表情,转头对我们说:“这个棺材乃是用钻石做成,坚硬无比,除了火烧没有其他的办法,而且……他手中的狐狸头乃是用噬灵石做成的,这个噬灵石定然可以救你弟弟周瑞,只是……” 我看了一圈,这么大一块钻石棺材,这得值多少钱啊,我拿出天孽,为了防止破坏这棺材,我想直接在狐狸头的地方挖一个洞,把它取出来就好了,我双手握紧天孽,往那棺材上用力一刺,跟刚刚凌熠辰的情况一样,棺材上一点痕迹没有,却把我手震的生疼,我愣了,连最锋利的天孽都刺不动,只怕这世间没有东西能弄开了。 秦淮抬头问,“真人,你刚才只是什么?” 禅师真人愣了半晌说:“也许是我想多了,我在这棺材里听到了很多人的声音,很多人,这还是第一次发生。” 秦淮沉默了半晌往后看了一眼,我们一进来就注意这个棺材,却忽略了身后,在后面靠墙的地方有一个长着大嘴的六眼飞鱼造型,这盒子就在六眼飞鱼的嘴里,这飞鱼里的长牙密密麻麻的,几乎一口就能轻而易举的咬穿我胳膊,盒子与飞鱼的嘴一个颜色,好像已经连城了一体,飞鱼下面全是白骨,堆积如山,应该是这些年想盗走狐狸头的那些人留下的。 凌熠辰忽然拍了一下我肩膀,大笑几声,“我知道了,你们快来看这!”他指着那钻石棺材的头部说道,我往前一凑,这才发现,这钻石棺材上面有一个小孔,应该是钥匙孔,看来这棺材不是砸开的,而是用钥匙打开的,如果这个房间哪里可以放钥匙的话,那就是……我们四个人的把头转向那个盒子。 凌熠辰往前走了两步,说:“这钥匙一定是在这个盒子里了。”说完,就要伸手去够钥匙,秦淮脸色大变,大喊一声住手,凌熠辰好像也一早发现不对劲,立马将手停在半空中,“还好我反应的及时,这盒子下面怎么这么多尸骨,看来是有机关。”凌熠辰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三个人也赶紧凑了过去,墙面上这个造型特别的逼真,尤其是牙,让我觉得有点心惊胆寒,我凑过去一看,这盒子好像是个古老的密码盒子,上面还有圆盘可以旋转密码,这密码应该是六位。 禅石真人一直眯着眼睛盯着,自言自语道,“这鱼怎么好像是真的……” 我仔细看着那密码锁,发现上面好像已经有人对出密码了,这数字有点迷糊,我凑近了一看,顿时心里一惊,转头问:“师父,这密码锁现在对应的数字就是772683,不就刚刚那个手机录音里面说的吗?难道那个就是密码?说明这盒子现在就是开着的。” 秦淮听我说完,马上全身一抖,将我们三个人往后拉,与此同时,我隐隐的看到那鱼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这盒子既然是打开的,棺材却是紧锁,下面这个多尸骨,这里面的钥匙根本没人拿出来,说明那些人在还没等拿出钥匙的时候,就死了,我刚刚就觉得奇怪,你们看看那些尸骨,有些衣服还完好无损,而且还是近几年流行的款式,怎么都变成一堆白骨了?”秦淮一脸严肃的说道。 禅石真人两边看了看,忽然笑出声来,“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这盒子周围有一个阵法,连接这个棺材,乃是转生阵,我们看到钥匙自然会去拿,这墙上的飞鱼其实是真的,盒子里也确实有钥匙,但是如果你将密码对正确了将盒子打开,阵法就会立马启动,那这飞鱼你只看牙就知道不好对付,这些人估计都是被这鱼吃了,他们的身体会化成这钻石棺材的一部分,怪不得我刚刚摸这棺材的时候,竟然听到了那么多人的心声。” 只听禅石真人这么一说,我就冒了一身的冷汗,还好秦淮他们及时发现,不然只怕我们四个也成为这棺材的一部分了,“师父,那咱们怎么办,这狐狸头……”我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秦淮不带任何语气的说,“既然是阵法,必然就有破解的办法,先别急!狐狸头是救你弟弟的关键,必须拿到!” 凌熠辰沉默了良久,来了一句,“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三排脚印消失了,那小子不会被那个飞鱼吃了吧,从他一下子就能走出尸茧的轮回阵法里看,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咱们都走到这了,也没看见他。” 凌熠辰的话刚说完,耳室里竟然响起了一阵埙声,这埙声的听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在我们为难的时候将我们唤醒,我顿时一愣,“吹埙人不是高柏铭他弟弟吗?难道他也在这个古墓里?” 秦淮摇摇头,说:“这次的好像不大一样。”还没等说完,禅石真人嘴里忽然念叨着,“他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然后头转向我们,如陌生人一般。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零三章竟然是你 我们三个顿时愣了,埙声听了让我心里烦躁,想把耳朵堵住,那声音好像在你脑子里吹一般,禅石真人缓缓的站起来。朝着我们走过来,我手里紧紧握着天孽,他应该是被吹埙人控制了,最诡异的是你根本判断不出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周围除了我们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声音好像从房间各处传来,禅石真人亦步亦趋的走向我,秦淮忽然转头说:“别动,看看他要干什么。” 禅石真人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他死了,你们也活不了多久……”这句话是我们刚刚在密道里捡到那个手机里循环播放的录音说的,禅石真人的眼睛直愣愣的瞪着一个方向,我顺着他眼神的方向一看,他是朝着我随身的包走过来,我看向秦淮,他依然摇摇头。我没明白用意,但只好听他的一动不动,禅石真人打开我随身包,翻了半天,将他给我的血玉取出,放在自己掌心中,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笑容竟然像极了那躺在地上的蓝脸人。 我还在想一会要怎么办,这吹埙人一会将我们一个个控制了该如何应对,结果那埙声忽然停了,禅石真人一下子醒了,呆呆的看着我们。凌熠辰松了一口气,“我是真人啊,你好歹也是地仙之尊,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埙声迷惑了?笨的跟我们小曦死的。”请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我白了凌熠辰一眼,刚要张嘴说话。禅石真人忽然抬头对我们笑了笑,说:“周曦姑娘,这血玉只怕你带不走了,以后的路自己多加小心吧,还是那句,但愿你能摆脱她的命运。” 我愣了一下,怎么说都感觉这话好像在道别。禅石真人又转向秦淮道,“秦局长,虽然我们认识的日子尚短,但是我知道其实你是我一位故友。我也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你应该发现其实还缺一个人,就是他!”禅石真人指向凌熠辰说道。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禅石真人什么意思,还缺一个人? 秦淮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笑道:“真不愧是地仙之尊,只是有些事情早就不在我掌控之内了。” 禅石真人笑了一声,说:“那倒是,当初让我找血玉也是你的主意吧,只不顾是借着夏懿空的嘴说出来,你知道只要是她的事我必然会尽心去办,你一早就遇见了今天,真是高瞻远瞩。” 秦淮点点头,没说话便是默认,我顿时如晴天霹雳一般,秦淮早在夏懿空死的时候就知道我们要来这个墓?难道他是猫王还会算命不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跟凌熠辰在一旁听到的稀里糊涂的。 禅石真人看向凌熠辰,半晌说了一句可惜,然后叹道:“二十年的棋局,我这颗子已落,接下来能不能走好全盘,就看你了,秦局长。”秦淮点点头,眼中第一次露出一种坚毅的目光。 我还没明白过来禅石真人到底要什么,他将血玉含在自己的口中,朝着那飞鱼嘴里的盒子走去,他迅速打开盒子,将一把透明的钥匙扔给秦淮,我惊呆了刚要上前阻止,秦淮张开双臂,瞪了我一眼,将我挡在后面尽可能的远离那堵墙,凌熠辰不知所措,只要站在我身边。 钥匙被取走,那墙中的鱼动了动嘴,整个墙面剧烈的晃动,一头如鲨鱼一般大的巨鱼从墙面里爬了出来,那鱼竟然像蛇一样能在地上爬行,它霎时长大嘴巴,只是一口便将禅石真人吞进肚子里,禅石真人连看我们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紧紧只是一秒钟,巨鱼朝着我们游了过来,那密密麻麻的尖牙上挂满了真人的血肉,他朝着我们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子浓烈的腐臭味朝着我们袭来,我差点没吐出来,我全身颤抖着,亲眼看见真人连反抗的都没有就被它一口吞了,那我们…… 忽然那埙声又再一次响起,巨鱼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那六只眼睛甚至挣不来了,渐渐的闭上,大嘴也慢慢的合上,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游去,半漂浮在空中似乎处于沉睡状态,我当时已经完全蒙圈了,这个吹埙人刚刚控制禅石真人,那感觉明明是要害我们,现在又准备救我们,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我还在纳闷,凌熠辰忽然走到我身边,一脸惨白的看着秦淮,然后拉着我远离他,我还寻思凌熠辰这是又抽了什么疯,他指着秦淮说:“这埙声……是你吹的?我早就听说灵昱门善通音律,将自己一颗牙做简单的处理,便可以用气力吹奏,即使说话也不耽误声音,从埙声响起开始,你的嘴就隐隐的在动,别告诉我不是你,秦老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当时如晴天霹雳一般,本来禅石真人的话就让我莫名其妙,原来我一直要寻找的吹埙人不是高泽明的弟弟,是我师父,我说的明明没有人,为何忽然会响起埙声,而且那埙声独独只控制禅石真人一个。 秦淮没有任何解释,但是他的嘴确实隐隐的在动,埙声依旧,这时候只听耳畔轰隆一声,如打雷一般,声音之大几乎盖住了埙声,我滴头一看,刚刚明明透明的棺材现在竟然变的一片血红色,就如那血玉一般,我回想起禅石真人的话,他说那飞鱼跟这钻石棺材是相连的,它吃的那些人都会成为棺材的一部分,禅石真人在死前含着那块血玉,如今这口棺材也变的如血玉一般,禅石真人再也回不来了,我还记得那个刚刚从血玉里出来,有点诡异的老头,为了怕影响我们,执意要引开蚂蚁大军的老头,对夏懿空重情重义的老头,就这么死在我们面前,而且还是被埙声控制的,吹埙的人竟然就是我师父,秦淮!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刚刚他跟禅石真人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只是我觉得禅石真人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埋怨,反倒是有些心甘情愿慷慨就义的样子,这不是为我自己师父开脱,只是我实在不理解秦淮这样做到底是想干什么。 那透明的棺材彻底变成红色以后,秦淮停止了吹埙,走到棺材头处将钥匙放入其中,那棺材瞬间便被打开了,秦淮仍然面无表情,走到蓝脸人跟前将那第三块狐狸头拿起来,放进自己贴身的包里,与此同时,我们身后也出现了一扇门,那门隐隐的透着外面的光,我知道那应该就是出口。 这一切做完,秦淮没有一句解释,独自都到出口处,转头说:“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了,这门立时就会关闭,你们想被那飞鱼吃掉么?”我跟凌熠辰对视了一眼,这才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只是我们刻意的保持了距离,好像秦淮会把我们吃了一样。 从这里出去,一阵刺眼的阳光朝着我的眼睛直直的射下来,我顿时眯着眼睛,缓了半天才渐渐好转,我扫了一圈,我们从莫高窟一个石窟里走了出来,这个石窟之前我看过,就是画着割肉喂鹰救鸽子的那幅画的洞。 秦淮快步的走在前面,我跟凌熠辰心事重重的跟在后面,这时候双姐他们都迎了过来,袁鑫朝着秦淮点点头,然后奔到我面前说:“组长啊,你们可急死我们了,这都多少天了,都快一周了,你们才从里面出来?” “一周?”我愣了一下,自己感觉好像没走那么长时间,而且我们在地宫里连顿正经的饭都没吃,我琢磨着应该是那个尸茧的轮回时间阵起了什么作用,导致我们走了几圈,变成了一周,这么说我都一周没吃饭了?顿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凌熠辰的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声音特别大,双姐笑盈盈的说:“知道你们饿了,饭已经做好了,赶紧回去吃吧。” 每次出来虽然疲惫,但是我都很高兴,因为死里逃生了,可是这一次我却隐隐的不安,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秦淮,他好像在计划着什么大阴谋,吃饭的时候我们三个谁都没说话,大家也都没说,一顿饭尴尬到不行,但是我也没管太多,一心只吃自己的了,毕竟胃是自己的嘛。 双姐见我们如此,就打圆场说:“你们三个在下面经历的挺惊心动魄的吧,怎么出来累的一句话都不说了,七爷,那狐狸头找到了吗?” 秦淮没说话,好像没听见双姐在说什么,为了不让气氛更尴尬,我只好说:“找是找到了,就是跟之前的好像不大一样,这回的狐狸头是个噬灵石。” “噬灵石?”袁聪,林叶,双姐,李波,袁鑫还有钱经理这六个人声说道,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这几个人什么时候怎么心有灵犀了? 秦淮忽然放下饭碗,说:“小曦和凌熠辰,你们两个吃完了到我房间里来一趟。”说完自己径直走了。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零四章鱼和熊掌 }zyyyyy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周围剧烈的颤动,好像有人在使劲的推我。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曦小曦”那声音由模糊到清晰,我渐渐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是我爸熟悉的脸。此刻我躺在了内室的地上,而那两个”客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刚才是幻觉吗?可为什么那么真实,我正在心里捉摸着。 ”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会晕在这?”我爸焦急的问道,他红肿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身上好像还受了伤。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我给你打了一天电话都关机,我弟呢?二叔说你们都上山救援去了,他还抬了两个尸体让我缝。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脸的迷惑,总觉得今天的事特别诡异。 我爸听到我提到二叔,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表情扭曲起来,”你你看到你二叔了?”他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 我恩了一声。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我爸全身抖了起来,额头上出现大滴大滴的汗珠,”你说那两个客人的心脏处有类似于表盘的纹身?”我爸突然打断了我,问道。 我茫然的点点头,突然他仰天大笑一声,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到底还是让他们算计了。”说完,我爸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当时正好是半夜11点40分,我爸没在说话,从内室柜子里拿出几个竹签子摆弄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当时一头雾水,继*u追问,”让谁算计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爸没有回答,他将几根竹签子围城了一个简易的灯笼形状,便开始往那灯笼上糊纸,那纸白的刺眼,仔细看又似乎不是纸,他眼睛一直瞄着墙上的表,屋里静的吓人,过了大概十分钟,灯笼完全做好了,他往里放了一只白色的蜡烛,将灯笼递给我,说:”拿好它,赶紧走,别让烛光灭了,走的时候不管谁在背后喊你,都不要回头。” 我当时一愣,见我爸一脸认真的表情又不像开玩笑的,”可是我上哪去啊?”我皱着眉头问道。 我爸摸摸我的头,用不舍的眼神看着我,道:”小曦,我根本没给你打过电话,我一直在山上参加救援,要救的人就是你二叔”我爸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两具尸体胸口上类似表盘的纹身,是邪术之中的用来制恶鬼的符咒,他们在死之前含了极大的怨气,你一定是缝错了他们的头,这两个恶鬼如今已经缠上你了,这一切都是别人的算计好了” 我才想起来,缝合尸体的时候,两个尸体都是我二叔摆好我直接缝合的,如果我爸上山是为了救二叔,那我见到的二叔又是谁?联想起刚刚二叔那似笑非笑的脸,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刚要继*u问下去,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敲门声,声音很大,好像要把门敲碎一般,我爸撇了一眼墙上的表正好是十二点,他赶紧点亮那灯笼,递到我手上,冲着我大喊一声,”没时间解释了,快走” 我不知所措的接过灯笼,根本不知道该去哪,一抬头发现在灯笼的照射下,内室墙面上出现了一个小门,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隐隐的却能感受到阵阵阴风,之前进来的时候墙面上还什么都没有,这门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现在想不了那么多,我爸使劲往那门里推了我一把,等我再回头,身后已经是一片漆黑,我不知道自己置身在什么地方,只能提着灯笼,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我周围似乎弥漫着一片黑雾,蜡烛微弱的光根本照不透这些黑雾,我的意识渐渐的开始模糊不清,浑浑噩噩的只知道一直往前走,突然,我听到似乎有人在背后喊我的名字,隐隐的觉得有一双手拍在我肩膀上,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刚要回头,霎时想起了我爸的告诫,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能回头,我吓的一激灵,冒了一身冷汗,这才清醒过来,这蜡烛燃烧的很慢,只能照亮我到脚下的路,我低头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地面上好像有人脸,我赶紧收回目光,继*u往前走。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旁边出现了一个茅草屋,门紧闭着,我鼓足勇气上前敲了敲门,从屋里传来缓慢的脚步声,我顿时屏住呼吸,门缓缓的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袭黑衣,头上戴着一个奇怪的帽子,她紧闭双眼,却似乎上下不停的打量着我,”人皮灯笼似乎很多年没见了”老人用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了一句,我刚要说话,她把门大敞开,”进来吧”说完她转身往屋里走去。 我犹豫了片刻,跟她进了屋,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传来,熏的我一阵反胃,老人一句话不说,坐在桌子旁不停的在一张白布上穿针引线,她一直闭着眼睛,屋子里漆黑一片,她却缝的游刃有余。 我不敢多言,提着灯笼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墙上挂了很多锈品,大小不一,但都是用白布为底,上面的图案都是一张一张的人脸,绣的栩栩如生,只是离远看每张脸都是惨白色,煞是诡异。 我顿时觉得这白布有点眼熟,我随手上去摸了摸好像是某种皮,跟我这灯笼上糊的是一种材料,我顿时想起那老人刚才的话,人皮灯笼,难道这墙上的都是人皮?我立马觉得一阵恶心,身上起了一层白毛汗,我看向那老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刚才没注意看,她的眼睛居然是用线缝在了一起,等回过神来,我赶紧往门口走,那老人突然开口了,”你要干什么去,在这里你不可以乱走,出了这屋子你就没命了,除非你也想被挂在墙上。” 我顿时心里一惊,”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你是谁?” 老人哼了一声,”你就在这里住下,记住,不要乱跑。” 我没听老人的话,刚准备提着灯笼往外跑,突然门自己开了,老人迅速转向我,大声说:”把灯笼举过头*。”我当时懵了,不过还是照做了,我诧异的盯着门的方向,一个全身血淋淋的人走了进来,他故意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 ”你在跟谁说话?”那人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并且四处的看,他的目光扫过我的时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脸血肉模糊并且已经腐烂,根本分辨不出五官,身上沾满了黄沙,奇怪的是,他似乎看不到我。 老人镇定自若,”自己跟自己说话,逗个趣儿而已。” 那人点点头,”我的脸绣好了吗?” 老人恩了一声,指着墙角一张人皮说:”在那里,自己去看吧。”老人仍然继*u手中的活没有停下来。 那人顺着老人指的方向,凑过去看了看,摘下墙上的人皮,小心翼翼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朝着墙上的镜子照了照,不禁夸赞道:”跟我之前简直一模一样。” 他转向我的时候,我用左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生怕我大吼出来,这个人,这张脸,我都再熟悉不过,不是别人,正是我二叔,此刻的他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无神,就如同两个空洞一般。 我刚要张嘴说话,老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动向,朝我使了一个阴郁的表情,我二叔留下了一块玉似的东西,歪歪扭扭的便出了门消失在黑暗中。 ”刚才那人是我二叔,他到底怎么了?”我急忙问道。私刚土划。 老人歪着嘴笑了一声,”能来这里的,都不会再是活人了” 我全身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再继*u问,老人拿起那块玉,不停用手上针刻画着什么。 就这样,我不知道在这茅屋里呆了多久,一有人来买人皮,我就用人皮灯笼照着自己,他们无一例外都没发现过我的存在,我每天吃的都是些干瘪的果子,老人很少跟我说话,而从那天起,我再没见过二叔。 灯笼里的蜡烛燃烧的很慢,但一点一点再减小,突然有一天,老人对我说j”蜡烛要尽了,你可以走了,把这个带上。”她扔给我一块玉佩,正是二叔当时仍在这换人皮的,她似乎又在玉佩上刻了一些文字。 我恩了一声,心里很想念我爸跟我弟,我的危险终于过去了,估计那两个恶鬼不会再找我了。 老人将门打开,大笑了一声,看穿我心思一般,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说完这话,整个茅屋都离我越来越远,我觉得周围天旋地转,便晕了过去。 -。.。...... 第四百零五章这盘棋 问我师父问题或者等他回答,基本就是在折磨自己,他从来都是你问一句他说一句,而且还不说明白,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说的还会假装听不见。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也没觉得太无奈。 “也就是说咱们之前听到的那些吹埙声。有你吹的,有高柏铭吹的,还有他弟弟高承锴吹的。你们三个是吹埙三人组吗?”凌熠辰无奈的反问道。 秦淮摇摇头。说:“在某些情况下,阴谋是保护你们最好的方式,就像今天,不然我们就成为那飞鱼的美食了。” 凌熠辰点点头,说:“是,这个明白,我疑惑的是你为何用埙声去控制禅石真人,是你让他去受死的,我们看到他好像是在重复莫名其妙的话,其实你是用音门带他进入了幻境,是你告诉他这么做可以让我们出去,而且就如禅石真人说的。这个局其实你布了很久了,你早知道会是如此是吗?这一点都不像你,在我印象里的秦老七只会救人,不会害人,何况是自己的同伴。” 秦淮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走到我面前,说:“这世间很多事,都是有舍方有得,不错,他活到现在本就是为了取出最后一个狐狸头。若是没有血玉,你我和小曦也必然无法走出那墓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这本就是他的宿命,我也从未用埙声控制他,至于你对我的印象,那只能说你看错了,我只保护应该我保护的人,若是你,当时的情况你也会做如此的选择。” 凌熠辰跟秦淮对视了良久,一直没说话,这两个人关系变的忽然很微妙,那么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自己多余了,我清了清嗓子,“你俩这是……”谁知,他们两个看像我,都嘴角微微上扬,凌熠辰这个表情倒是不稀罕,但是秦淮也如此让我大吃一惊,这俩人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 我赶紧问,“师父,那个禅石真人说你们是多年的老友,你很早就认识他?” 秦淮点点头,说:“当年你师祖正阳道人一直想成为地仙之尊,只是最后一道关一直没参透,便曾经请教过他,那时候我就认识禅石真人。”秦淮说的一脸诚恳,可是我总觉得这逻辑上有点说不通,正阳道人一直参不透不是因为爱上了夏懿空心里有了牵挂吗?以正阳道人的修为应该早就意识到了,找禅石真人的话只怕不是讨论这件事情,而是另有其他。 凌熠辰倒了两杯水,端到我面前,问:“那个禅石真人说他知道你一直在计划什么,但是却什么,然后指我什么意思?” 秦淮脸色顿时惨白,动了动嘴唇一直没说话,撇了我一眼,最后道:“这件事情现在还不是时机,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告诉你们,至于你,到时候你可以自己去选择,不过我早就知道了你的选择。” 凌熠辰喝口水,嘴里含含糊糊的说:“又开始了,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总是说重点,算了,等时机到了你再说吧,还有个问题,估计你也不想回答吧,禅石真人说二十年的棋局,他这颗子已经落地,希望你能走好全盘,秦老七,你是不是二十多年前就开始策划一个什么局了,这些人其实都是你的棋子,你在这步步为营的,看似好像被人算计,其实每次我们都没损失什么,你最喜欢将计就计,然后反咬对方一口,让我们得利,要说这最厉害的布局人操控者,我看就是你了,话说,你到底在操控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讨史低圾。 秦淮苦笑了一声,走回自己的座位,鼻子贴近檀香闻了一口,然后说:“你真正想问的是,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是我的棋子,对吗?” 凌熠辰瞥了我一眼,虎躯一震,还是从容的点点头,“对,我就是想这么问。” 秦淮恩了一声,面无表情,眼眸深邃的可怕,“这局棋走的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收尾的关键,别说你跟小曦,就连我不过也是这盘上的一子而已,但是这盘棋只能赢不能输,还是那句话,时机未到。” 我觉得今天的秦淮好陌生,陌生到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亦如他当上局长那一天,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已经离我越唠越远了,接下来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我们便各自回房了。 我听秦淮的话,用自己的血来供养这个上锈的锥子,接下来的三天很平静,只是一直没看到秦淮,不知道他在忙什么,隐调局里的琐事都是凌熠辰在处理,双姐给红禅做了一个特制的瓶子,里面放了对红禅二转极为有益的药草,我将变成茧的红禅放入其中,希望他可以二转成功,不知道何时,我非常的害怕离别,尤其是周围那些对我极为重要的人。 平静的三天一转眼就过去,这种滔天巨浪前的宁静让我觉得毫不踏实,这几天我总是能梦见一双跟我一样眼睛的女人,她走在很远的地方,似乎很想走近我,却又犹豫的离开,我本来想去追他,可是每次都追不上。 那破梦刃连续三天供养之后竟然变的锋利异常那个,看上去就像被磨过了一样,这就是秦淮所谓的开印吧。 第四天的时候,一大早上秦淮便从外面回来了,他搀扶着一个人进来,我一看,正是灵媒杉杉,她带着一副墨镜,面色未改,我赶紧迎了上去,“杉杉,好久不见。”我笑眯眯的说道,然后上前帮着秦淮扶她进来,就在我碰到她手的时候,她猛然的往后一缩,就好像我手上带电,把她电到了一般。 灵媒杉杉没说话,站在那里发呆足足一分钟,秦淮碰了她一下,道:“怎么了,在这发什么呆?赶紧进去再说。” 灵媒杉杉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了微笑,“周曦吧,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都没变,看来这半年你没少经历,灵术见长,真好。”说完,她随秦淮走了进去,我愣在当场,若不是知道她已经瞎了,我几乎都怀疑她仍然可以看见我一样。 我们几个赶紧进去,秦淮特意将所有人都支开,屋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灵媒杉杉这才说:“来的路上我听秦淮跟我说了,你们想通过噬灵石进入你弟弟周瑞的梦境,将他带出来,这件事情非常危险,如果稍有不慎,你们也会被伦在梦境中再也出不来,我劝你们还是三思。” 我立马说:“这就是我们三思后的结果,不管多危险,我必须救我弟弟出来。” 灵媒杉杉恩了一声,微笑道:“我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只是再问问罢了,既然你们坚持,我可以带你们进入,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梦境即使真实,你们在梦境里发生的事,受的伤都会带出来,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还有噬灵石这个桥梁挺不了多久,你们进入梦境以后没有白天,以为能判断时间的就是天上的月亮,如果月亮变成了正圆,你们还没出来,那么就算是破梦刃也没发带你们出来了,记住了。” 我点点头,问杉杉,“不就是带着我弟弟出来吗?还会遇到什么危险吗?怎么你说的很担忧的样子。” 杉杉点点头,“我来的时候看过了你弟弟,我如果没猜错,你弟弟在梦境里必然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不会被困到现在,他的眼睛已经睁开了,就是脱离不开那虚幻的世界,或许是某种力量将他强制留在了那里。” -。.。...... 第四百零六章入梦 秦淮恩了一声,感觉杉杉好像还想说什么,秦淮立马打断道:“让杉杉休息吧,晚上准备意识,咱们就要进入梦境了。.你们两个去准备吧。” 我点点头,跟凌熠辰走了出去。我可以放慢了脚步,想听听秦淮跟杉杉再说什么,这是听见杉杉问:“你为什么不把事实告诉她,他弟弟明明就……”秦淮应该是知道我还在外面,估计是拦住了杉杉。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就进房间去了,我记得当时在隐调局的地下宫,方湛嵛用噬灵石算计了我弟弟,走的时候莫名其妙的说一句,他希望我见到我弟弟的时候。不要太惊讶,我到现在没明白这句话,一开始以为他算计我弟弟是为了牵制我,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我看了一眼表。现在才上午十点多,这一天对于我来说简直过的太慢了,凌熠辰有事一直在忙,我只能去病房里陪我弟弟说了一整天的话,他依然睁着眼睛,如同植物人一般,除了睁着眼睛毫无意识。 今天的这顿晚饭吃的很压抑,吃完以后大家都聚在我弟弟病房的门口,秦淮说怕四岳或者冥昱教的人来捣乱,毕竟我们找到最后一块狐狸头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灵媒杉杉在地上头上点了三根蜡烛,那噬灵石放在我弟弟的额头上,用我们三人的血分别在那蜡烛的底座画了一个圈,杉杉让我们三个手拉着手,然后道:“别忘了我说的话,进去的时候一定要仔细的看月亮,如果即将变成了正圆。不管发生什么,马上用破梦刃,否则你们三个谁都出不来了。” 我紧张的恩了一声,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凌熠辰拍拍我的肩膀,朝着我微微一笑,杉杉拉住秦淮和凌熠辰的手,我们四个便围成了一个小圈,三根拉住就在我们中间。 灵媒杉杉一直带着墨镜,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变成什么样子了,她抬头表情严肃的说:“闭上眼睛,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睁开,听到我让你睁开的时候在睁开,明白么?” 我们三个点点头,都闭上了眼睛,我紧张的想上厕所,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忍忍,这时候杉杉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声音,我顿时一愣,这不是古五国语吗?怎么我身边是个人就懂古五国语,只有我不懂,我紧闭眼睛不敢睁开,可是诡异的事却发生了。 我明明是紧闭双眼,周围的一切却渐渐在黑暗里清晰了起来,就好像是谁在黑屋子里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只是视角有点奇怪,我好像在身体外看着我自己,灵媒杉杉忽然说:“你们现在应该能看到屋子里了,你们看到的是我传给你们的影像,不用紧张,一会不管看见什么都千万不要睁开眼睛,我在强调一次。” 我们三个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闭眼睛看这个世界有些奇怪,杉杉开始一连串的念咒语,三根蜡烛的火焰瞬间蹿的老高,而且变成了浅绿色,我简直难以置信,蜡烛在燃烧的时候,我感觉好像黑影站在了我们身后,那黑影走进我们,她穿着一袭白衣,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 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女人不就是上次灵媒杉杉在镜子里看到的吗?她抱着我进了沉沙墓,杉杉想看她的脸,却失去了眼睛,她就在我身后,趴在我耳边要说什么。 忽然我感觉一阵冰冷的气息在脖子周围缠绕着,白衣女人好像在说话,我依然看不清她的脸,她的声音一开始很小,后来越来越大,她一直在说,“他已经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我当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忽然她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那冰凉的双手碰到我皮肤上,几乎快把我脖子掐断了,我一直在闭息,虽然并不影响我呼吸,灵媒杉杉念完咒语,朝着我大喊,“不要理会她,但是我的梦。” 我似乎明白了,这个白衣女人成为了杉杉的梦魇,以至于她在引别人入梦的时候,这个白衣女人依然会出现,我不理会她,精神一直注意在我弟弟身上,那白衣女人便不知道何时消失了。 霎时,周围又变成了漆黑一片,只剩下我自己,我好像迷路了,想找大家但是找不到,我拼命的喊却喊不出声,我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周围的环境也有些飘飘渺渺。 过了半天,我感觉周围有冷风吹过,我听到杉杉的声音,“睁开眼睛吧,记得要在月圆之前回来。”确定这是杉杉的声音以后,我才渐渐的睁开,我扫了一眼,觉得这里怎么这么熟悉啊,再仔细一看,这不是龙头村吗?就是我长大的地方。 秦淮和凌熠辰就在我旁边,秦淮没说话,凌熠辰说:“这就是你家啊,龙头村,真跟之前咱们在沙漠里看到的山寨龙头村一样啊。” 我点点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只不过这个村子好像不是最近的样子,似乎是我小时候的样子,我们站在村口,秦淮忽然说,“先躲起来,有人来了。” 我们赶紧躲在房子后面闭息,免得被发现了行踪,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声大衣,站在我们村口看了看,那方向分明就是我家,我仔细一看,这人好生眼熟,这不是方湛嵛吗?不过那时候他貌似很年轻,看上去只有十几岁。 这时候,高承锴也从后面走了过来,他似乎没变样子,跟高柏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说:“确定了,就是那家?”讨央岛血。 方湛嵛恩了一声,“冥主说的,还会有错?只是这个力量不知道够不够。” 高承锴下意识的点点头,“冥主今年还不到十岁,你真的相信一个小孩子说的话?他有什么高瞻远瞩?” 方湛嵛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道:“冥主不过是轮回重生而已,不想那小子,就是个妖怪,他虽然重生,但是记忆还是有的,说到这点谁有你哥哥高柏铭做的好啊,进了沉沙墓竟然还有残魂想复活,连自己的亲弟弟都坑,我真替你悲哀。”方湛嵛看似是在安慰他,其实明明就是在揭高承锴的伤疤,他们嘴里说才不到十岁的冥主,应该就是韩沐泽,看这样子,这梦境貌似是带我们回到了二十年前,怪不得我说这村子怎么看着眼熟,但是好像是以前的样子。 正说着,他们两个人忽然往后看了一眼,方湛嵛小声说了句,“来了……”他们两个迅速躲到村口不远的草丛里,一直朝着远处的方向看去。 我诧异的看着远方,这两个人都在这干嘛,二十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我有点蒙了,这时候不远处有两个人影走过来,其中一个好像是女人,裙子一直飘来飘去,等他们走进一看,我顿时傻了,旁边的那个男的我并不认识,但是这个女人我太熟悉了,这不是虹姐吗?她那个时候跟现在的样子真的没什么改变,这个女人真是老妖精,只是发型有些不同,在那个时候她的发型应该就是很时尚的了,但是现在看特别的土。 更诡异的是她手里还抱了一个婴儿,看不出多大了,虹姐抱的十分小心,旁边那个男人一看就是灵术颇高之人,而且一直紧张的看着周围,如临大敌一般,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个婴儿是虹姐的孩子? -。.。...... 第四百零七章天灯 虹姐将那个孩子抱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被人抢走一般,我们跟虹姐交手多次,从来没听说她有个孩子,而且不是说她们姜家的孩子都活不过多少岁嘛?是当年被秦二世算计了。使得诅咒延续后代,那孩子也安静,这一路也没听见哭声,安静的有些诡异。 虹姐一路上东张西望,小声对旁边的黑袍男人说:“注意点,咱们马上要到了。”说完,她从身后掏出一个奶瓶,小心翼翼的给那个孩子喂奶,一般女人给孩子喂奶都是一脸幸福的样子,而虹姐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是一脸敬畏的样子,好像很害怕这个孩子,我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孩子喝的哪是奶啊,那瓶子里装的暗红色的液体。怎么看都是血啊。 黑袍男人扫了一眼,小声说:“虹姐,这孩子不会是你的种吧,居然连你最珍贵的蜱虫王血都给他喝了,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啊?”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虹姐白了他一眼,顿时拉下脸来,“嘴巴多用来吃,少说话,小心祸从口出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黑袍男人顿时不敢再说话了,听虹姐这么一说,我倒是更好奇这个小孩是谁了。 方湛嵛他们一直在树丛里躲着没出来,那小孩喝完一整瓶的蜱虫血特丝毫没有声音。虹姐他们站在村子门口好像在等什么,过了大概几分钟,忽然天边出现了隐隐的亮点,正在渐渐的往我们这边飘,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一颗星星在这黑夜中隐隐的闪着光。 虹姐看向黑袍男人说:“来了”从那黑袍男人的眼神里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等那光渐渐近了,虹姐扣动手上的开关,一个类似于公输家墨法的东西嗖的飞了出去,正好缠绕在那光周围,虹姐开始往后收那东西,这才发现,这好像是个天灯。这大半夜的会是谁放了个天灯? 我想靠近看看,结果不小心碰到我们藏身那所房子的边缘,虹姐和黑袍男人立马朝着我们方向转头,“谁在那?”虹姐探着身子问道。他朝着黑袍男人使了个眼色。 幸亏我们后面房子比较多,秦淮拉着我从后面的小路往后撤,那黑袍男人试探着往前走,见房子后面没人,便又回到虹姐身边,我本以为这是梦境,看不见我们几个人,这不是我弟弟自己的梦境吗? 秦淮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道:“这不仅仅的是梦那么简单,这里是平行空间,他们是可以看到我们的,而且我们受伤了,出去也依然是受伤。”我恩了一声,见虹姐他们注意力在那天灯上,我们三个又悄悄的潜回去了,这一次我格外的注意,还好没在让他们发现。 虹姐将那孩子抱在手中,然后跪下来朝着那天灯拜了拜,黑袍男人从里面取出来一个黑色的坐像,离的有些远,看不清那坐像是谁,虹姐坐在地上,身后的黑袍男人开始敲木鱼,每敲一下我都觉得心跟着颤一下,虹姐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我有点诧异,虹姐这是在干什么,好像是某种仪式,黑袍男人敲了几下,这时候凌熠辰在后面不停的拽我胳膊,我转头发现凌熠辰满脸惊愕的看着旁边,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我这才发现村子里的村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都出来了,他们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谁和谁之间都没有交流,缓缓的从屋子里出来,站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中,整的排列好,村民们好像仍然处于睡梦当中,他们全都是闭眼睛的。 凌熠辰看了一眼,小声说:“他们好像是被这个木鱼控制了,这根本不是木鱼,好像是蒲牢,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高柏铭用它抓了红禅,这东西本来就可以蛊惑人心。” 我恩了一声,这时候我看见我爸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可他跟那些村民不同,只有他是睁着眼睛的,说明我爸并没有被蒲牢控制,而且非常那个清醒,我爸从房间里走出来,却将我锁在屋子里,这才隐隐约约回忆起,似乎很小的时候是听到过这样的声音,只是当时太小了,几乎不记得了。 我爸不声不响的走到村民前面,然后继续往前走,而那些村民也跟着他一起走,我爸把他们带到那个坐像的面前,村民们都跪在地上,朝着佛像拜了三拜,然后径直坐在地上。 我一愣,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们整个村子都是四岳的人?我简直难以置信,这些人里面不少我都认识,都是看着我从小长大的亲人,黑袍男人敲完以后,虹姐抱着孩子一直仰望天空,好像在找什么。 我抬头一看,这个天空都被几块云彩挡住了,天上的月亮现在已经接近半圆了,杉杉一在强调如果接近正圆,我们一定要快点回去,否则会留在异度空间谁都出不去。 黑袍男人看了半天,有点着急,“这北斗九星怎么还不出来,若是耽误了时间……”刚说完,那块云彩似乎听他差遣一般,竟然渐渐的散开了,我隐隐的觉得地上那坐像好像散发着黑色的雾气,我仔细一看,似乎又不是,而是那婴儿在周身萦绕着黑雾,虹姐拿出一块红色的石头放在他额头上,这石头有些像血玉,只是我并不确定。 那红色的的石头正在吸收黑雾,这时候忽然从身后的树丛之中晃晃悠悠的走出来三个人影,我顿时愣了,树丛里不是只有高承锴和方湛嵛两个人吗?怎么出来三个人?而且走路姿势都很奇怪,就好像喝多了一般。 虹姐一惊,立马起身看去,借着月光我才看清,这哪是三个人啊,明明就是三具尸体,他们方家控尸术最为出名,只是这三具尸体隐隐的闪着薄薄的金光,身上虽然腐烂不堪,却极为坚硬,虹姐立马转向树林说:“我们四岳似乎没得罪过冥昱教吧,方大左使这是唱的哪出啊,连自家看门的铜甲尸都请出来了。” 我记得上次在阿房宫的画中,我们见过金甲尸,金甲尸需要几乎千年才能炼造,而普通的赶尸家族几乎有一具铜甲尸就足以让众人手忙脚乱,更何况是三具? 方湛嵛笑着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道:“我当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姜虹,听说虹姐百年容颜不改,今日得见还真是我的荣幸。” 虹姐皮笑肉不笑的说:“废话少说,你们冥昱教来这想干什么,别告诉我是正巧路过。” 方湛嵛看了看她手里的婴儿,这时候那块红色石头将黑雾吸的差不多了,石头的中心变成了黑色,方湛嵛一句话没说,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在跟那三具尸体说话,三具铜甲尸紧紧将虹姐围住,虹姐也不是吃素的,嘴里念叨着什么,秦淮低声说:“这个女人在请鬼上身,她自己应该是养了一只恶鬼,除了她自己谁都看不见。” 说完,我只觉得周围一阵阴凉,隐隐的看见某个东西跟虹姐融为一体,虹姐歪着头,就在她念咒语的时候,三个铜甲尸朝着虹姐抓来,虹姐闪避不及时,一把将孩子仍然地上,那还在仍然没哭一下,虹姐立马反应过来,上前去抱那孩子,而铜甲尸的目的好像就是这个孩子,他们也朝着孩子奔去,那块红色的时候在虹姐抱起孩子的时候掉在地上,虹姐来不及去捡,黑袍男人立马冲过来,手里拿着一把桃木剑朝着那铜甲尸刺去,虹姐见势,将自己的斗篷脱了下来,在无边寺的时候我曾见势过这个白色斗篷的厉害。 方湛嵛忽然笑了一声,说:“虹姐,连自己看家的本领都使出来了,看来这次较量算你们输了。” 虹姐瞪了他一般,说话声音竟然变成了男声,“方左使,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湛嵛拜拜手说:“只是切磋切磋,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扰了。”方湛嵛的嘴边掩饰不住的笑意,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忽然我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立马回头看去,却发现一个黑影猛然的躲到房子背后。 我立马转向秦淮问:“师父,那边好像有人。”秦淮眯着眼睛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却没说话。 凌熠辰看了半天说,“小曦你看错了吧,哪有人啊?” 我本来想说话,却被方湛嵛的话吸引了,“咱们撤吧,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完他嘴里再次发出咯咯的声音,三具铜甲尸便撤了,虹姐知道以现在他们的实力如果跟方湛嵛硬碰硬未必能赢,只是我点想不明白,那个方湛嵛很明显就是为了等虹姐而来的,而且还一早还做了准备,还没打到**他就撤了,我觉得这事不大对。 “这方湛嵛应该是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否则不可能就撤了,他来干嘛的?”凌熠辰小声问道。 秦淮指指地上,道:“他捡走了那婴儿头上的血玉。”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零九章大吃一惊 我一愣,小声问:“那玉佩对他们很重要吗?我还以为他们是想抢那个婴儿,这婴儿到底是谁啊?” 凌熠辰眯着眼睛,一幅不怀好意的样子说:“我看啊,没准是跟哪个谁的私生子。这玩意都说不准,这女人都一百多岁了还能生,我靠,那岂不是给她一个男人,她能创造一个民族?这个男人就倒霉了。” 我噗的喷了出来,“大哥,你能不能正经点。”我顿时就无语了,说没用的凌熠辰怎么这么厉害,不说相声真是埋没了他的才华,只是我最想不通的是,这不应该是我弟弟的梦境吗?既然是二十几年前,我弟弟那时候应该还没出生,或者还很小,我怎么会把自己困在这个梦境里,我真是想不明白。 那婴儿经历了这么多依然没哭一声,若不是刚刚亲眼看他喝掉了一整瓶的蜱虫血。我还以为他死了,这婴儿只怕不是什么善茬,单单看从他周身散发的那股子煞气就很棘手了。 虹姐忽然发现那块血玉掉了,在地上找了半天,黑袍男人问:“找什么呢?” “那血玉……”虹姐脸色惨白,双手颤抖,似乎很害怕,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虹姐害怕的样子,好像那血玉对他很重要一般。 黑袍男人面露难色道:“被那个方湛嵛趁乱拿走了,你刚没看见吗?我以为那东西无关紧要,况且咱们就算去抢也未必是对手。” 虹姐顿时怔住了,“什么?我刚刚被铜甲尸缠身没注意。原来他的目的是血玉,我真是大意,不行,必须拿回来。” 黑袍男人立马阻止,“虹姐。咱们两个就算拼劲权利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还有三个铜甲尸,一块血玉而已,虽然罕见,但也不至于没有了。” 虹姐立马抖了一下,“你知道什么,那东西丢了咱们两个命都保不住。”刚说完。他手中的婴儿似动了一下,虹姐将耳朵贴在婴儿的唇边,我顿时愣了,尼玛这是什么婴儿。难道还会说话?我越来越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是谁,虹姐脸色由惨白变的震惊,不停的点点头。 那黑袍男人一直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俩,婴儿说完,虹姐抬起来表情恢复了常态,转头看向我爸,说:“老周,周曦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我爸一直低着头,见虹姐跟他说话立马抬起头,说:“一切都好,那姑娘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个普通的姑娘。” 虹姐点点头,“上头说了,这丫头将来是进沉沙墓打开归墟的关键,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听说冥昱教死了的那个左使叫什么高柏铭的,一直想复活打他的主意,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尤其是她那对眼睛。” 我爸连连点头,我顿时心里就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看来他真的是四岳的人,从小将我养大所谓的保护,也都只是为了进沉沙墓和归墟之时派的上用场,想到前几天在鬼楼里再次看见他,我真的有很多话想问他,可是最后却一句都问不出来了。 虹姐继续说,“辛苦了,一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姑娘,我看周曦自己长大实在太孤单了,不如再给她添个弟弟,童年的记忆也能更美好一些,他叫周瑞,这是上头的意思。”我爸用震惊脸的看着虹姐,伴随着还有如五雷轰顶的我,我一直以为周瑞是我爸亲生的,没想到他竟然是虹姐保养给我爸的,我这个跟我一同长大的弟弟在婴儿期间就开始喝蜱虫王血,我看到这些简直如同晴空霹雳。 我爸一脸诧异的说:“还收养一个,这孩子可有什么来头?” 虹姐摆摆手说:“这个你不必多问,周曦什么待遇,你就什么待遇对他就行了,期间我会来看几次,但是等他长大记事以后我就不会再出现了,一切都在上头的掌握之中。”说完,虹姐和那个黑袍男人又交代我爸一些事,便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全身颤抖,怪不得我从来没有关于自己母亲的记忆,我爸说他生完我弟弟就死了,我还纳闷,我弟弟小我六岁,那六岁的记忆我总应该有些吧,家里从来没有一张关于我母亲的照片或者痕迹,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母亲,我弟弟到底是谁,竟然跟四岳有莫大的关系,怪不得方湛嵛一直要针对他,只是他拿走的那块血玉对我弟弟到底有什么作用,我脑袋如一团浆糊一般。 凌熠辰也是惊讶至极,他转向我说,“你弟弟竟然是四岳的人,还让虹姐这么紧张,话说这梦境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你弟弟那时候还是婴儿,他应该不会记住这些吧,未必是真的,小曦,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这件事毕竟发生在平行空间,谁又说的清楚,我抬头一看,月亮已经圆了四分之三了,可是我们却一点头绪都没有,难道是把那个婴儿带出去? 我正寻思着,秦淮忽然从房子背后光明正大的走出来,我父亲看到我们走过来,立马警惕的看着,此刻的他还没见过我长大的样子,自然不认识我,“你们什么人,怎么躲在我们村子里?”我父亲从手里抱着婴儿,从背后拿出一把断刀说道,我认识这把断刀,是他专门杀鬼放生用的。 秦淮微微一笑,道:“周探员,你不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了吗?竟然在这活着,隐调局已经吊销了你全部的资料,你大可以放心。” 我父亲一愣,看向秦淮,“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你是隐调局的人?对不起,你们应该是认错人了。”说完,我父亲转身准备进村,那些仍然在地上坐着的村民此刻已经全身,跟着我爸一起回了村子。 这时候,我忽然觉得从背后有一道目光射向了我们,似乎在棺材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秦淮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出来吧,我们就是为了救你出去的。” 我一楞,抬头一看,从房子背后一个黑影渐渐的走了出来,这个身形我几乎熟悉至极,正是我弟弟绝对不会有错,我顿时蒙圈了,这什么情况?我弟弟似乎很害怕,畏畏缩缩的往我们这边走。 “周瑞?”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原来刚刚站在我身后的人竟然是他,我当时的心情真是悲喜交加,不管怎么样终于找到他了。 我弟弟上下打量我半天,轻声问:“姐?是你么,你怎么会在这?你真的是我姐?”我弟弟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 见他还认识我,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立马扑上去一把把他抱住,带着哭腔说:“对,我就是你姐,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为了找你废大的力气吗?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我弟弟虽然还是有些怀疑,但是还是回过来一个拥抱,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是浑浑噩噩的,感觉好像自己被谁控制了,身体都不由自主,突然有一天我感觉自己醒了,却又来到这地方了,这本来是咱们村子,可这里没一个人认识我,而且没有白天,我就一直困在这里怎么走都出不去。” 我此刻没忍住,终于还是没出息的哭了,不过就算是哭也还开心的,“没事弟弟,走吧,姐姐带你离开这。” 周瑞摆摆手问:“姐这是哪啊,你怎么进来的,没用的,我已经往外走了n次了,但是没回都是回到这里,根本走不出去。” 我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此刻已经开始朝着正圆发生变化,很多话来不及说,我们可以出去慢慢谈,我从袖子里拿出破梦刃,没想到这次找我弟弟虽然中间有些小插曲,但还算顺利,我集中精神,刚要从下往上滑,秦淮忽然大喊一声,“等等,还差一样。”说完,他迅速跑到我父亲面前,还不待我父亲反应,他一把抢下那个婴儿,朝着我说:“快用破梦刃!” 我点点头,集中精神想着我要回去的地方,然后在我前面从下往上使劲一划,那空间就好像一张纸一般,顿时划出了一道,继而变成一个洞,我跟周瑞先走了上去,凌熠辰紧随其后,秦淮迅速跟上,我父亲一直在后年穷追不舍,但是为时已晚,秦淮刚刚进来,那个洞便关闭了。 我只感觉自己不停的下坠,猛然一睁眼睛,我又回到了之前的屋子里,我们四个手拉手坐在地上,他们两个人也都醒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们中间的蜡烛正好熄灭,灵媒杉杉说:“还好你们正好赶着回来了,看来一切挺顺利。”秦淮恩了一声,到了声谢谢。 我这才想起来,我弟弟这次被带出来应该醒了吧,刚要起身去看他,却发现我弟弟早就醒了,坐在床上朝着我笑,我报以同样的微笑,刚要过去,秦淮一把拉住我,将我挡在身后,歪着头说:“你好,吕四岳先生!”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零九章解惑 秦淮叫完这个名字,我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我弟弟在床上露出我二十多年都未曾见过的阴险的一笑,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清清楚楚的听见了秦淮叫他吕四岳。宛若晴天霹雳。 周瑞歪着头看了一眼秦淮,然后立马恢复以前那天真无邪的样子,问:“姐,这是哪啊,我们刚刚不是还在村子吗?怎么这会又跑这来了,这个人是谁啊?”周瑞一脸诧异的问道,若不是刚刚那个表情,我真的相信是秦淮搞错了,我看着周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秦淮冷笑了一声,然后拍了两下手算是鼓掌,“吕四岳先生这招棋走的真是高啊,在几年之内排除了想排除的,清理了想清理的,最后得到了自己最想得到的,却一点力气都没花。不得不说这招真是高!” 周瑞从床上走下来,仰头笑了两声,“这位是……秦七爷?高柏铭借用我身体的时候,好像特别的害怕你,每次一提到你都让他觉得头疼,现在看来以后头疼的会是我了。” 我当时懵了,我弟弟就是吕四岳?就是那本古书里几千年前就活着的吕四岳?我一直打量着他,惊的几乎下巴要脱臼了,周瑞见我一直惊讶的表情,淡然的一笑,坐在了床上,说:“怎么了。我的好姐姐,莫不是弟弟的新身份吓到了你?” 我干笑了两声,我答应过我父亲一定要救回周瑞,这也算是报答他养育之恩,没想到我竟然又中了圈套。我救回的这个人竟然是连韩沐泽都要忌惮三分的吕四岳,“我不是你姐姐,你真行啊,吕四岳先生,你从小跟我一块长大,竟然装幼稚无知装了二十多年,所谓日久见人心。看来这句话也不是全然正确的。” 秦淮冷哼一声,看向我说:“他没露出破绽,是因为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吕四岳。”我顿时一阵诧异,难道这东西还是定时想起来的? 周瑞点点头。说:“秦七爷还真是厉害,仅凭着这么一点线索就知道我是吕四岳,还有我忘记自己身份的事情,刚刚在那梦境之中你们也看到了,那些都是真实的画面,我本来就是长生不老的,只不过每到几十年就会变回婴儿,返老还童重新生长,用血玉封住记忆,在我变成婴儿醒来的时候在将记忆注入体内,只是没想到那天冥昱教的人来捣乱,导致我部分记忆丢失,最后只能出此下策。” 秦淮歪着头说:“哦?是么?那血玉之中根本什么都没有,你是故意封住自己的记忆让冥昱教以为他们得手对你放松警惕,再以小曦弟弟的身份长大,你早就知道他将来会成为我徒弟,更一早就预测到这一切,要说高瞻远瞩,恐怕没人比你更厉害了。” 周瑞恩了一声,说:“这都是拜猫王所赐,当年要不是他那一卦,我哪能安排的是出如此精妙的布局?我奇怪的是,秦七爷既然早就看穿了一切,为何还会心甘情愿的当我的棋子去完成这一切呢?莫不是秦七爷在将计就计,想达成什么心愿吧?”周瑞直视着秦淮的眼睛,似乎能看穿别人的心境一般。 我刚要张嘴说话,却发现窗户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霎时一道白光闪了进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那寒光太快,本以为自己躲不过去,却没想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回头一看,我弟弟周瑞手里抓着一把细长的刀,那不正是蛇刀吗?自从那个公输死了以后,蛇刀似乎出现了很多把。 周瑞看着窗户外面,狠狠的说了一句:“等着,别轻举妄动。”然后转头看了我一眼,说:“姐姐,咱们沉沙墓见,那里面是解开你身上秘密的唯一地方,在此之前,谁都不能伤害你,至于秦七爷,我自然会跟你联系,外面都是我们四岳的人,今天你不是我对手,再会。”说完,他脸上微笑着从门口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我朝着窗外一看,刚刚朝着我甩蛇刀的人正是虹姐,她的伤似乎好很多了,只是脸却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脸上的皮一看就是后贴的,估计她现在恨透我们了。 秦淮眼睁睁的看着我弟弟走了,脸上的表情凝重,凌熠辰从刚刚一直没说话,他的沉默让我觉得有点不适应,我们三个人谁都没说话,沉默了大概五分钟,凌熠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秦老七,你早就知道周瑞是吕四岳?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淮叹了口气,“从方湛嵛让他沉睡开始我就有所怀疑,直到那姜虹亲手捏碎了噬灵石我便确定了。” 凌熠辰带着指责的语气说:“怪不得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连倒挂金钩都用上了,你既然早知道为何还要把他唤醒,这不是给我们增加个敌人吗?你之前怎么不说?” 秦淮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因为下一步棋,要用他。”我当时无语了,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秦淮了,而且我要抓狂了,我师父应该早就看破全局了,可就是不告诉我们,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凌熠辰也没生气,自顾自的说:“我有点想不明白,之前那个噬灵石我就可以唤醒周瑞吗?那个虹姐为何要捏碎了多此一举,难道这女人想单干?把自己的头头弄死?完蛋了,现在周瑞复活了,估计她也不好过了。” 秦淮抬起头说:“姜虹是绝对不会伤害周瑞的,她之所以这么干,只想逼迫我们进入莫高窟找到最后一块狐狸头,他们早就知道最后一块狐狸头也是噬灵石,小曦救弟心切,必然会当做噬灵石入梦救人,如今狐狸头里的秘密已经全部在那吕四岳的脑袋里了。”我顿时无语了,秦淮明知道结果是如此,可还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就如周瑞所说,他应该也在计划着什么,我对于他们这种计划套着计划的,我看着头都要大了。 这时候秦淮转头看了一眼杉杉,对我说:“小曦,你先把杉杉带回房,她引我们入梦耗费了很大的经历,让她先回去休息。”我犹豫的恩了一声,又怕时间久了没听到秦淮说的精彩部分,赶紧起身扶起杉杉回了房间,杉杉似乎真的累了,期间一句话没说,到了房里,她说自己都能搞定,让我赶紧回去吧,我也没客气,赶紧飞奔了回来。 “话说这个吕四岳到底何方神圣啊,竟然还能返老还童,感觉比韩沐泽还牛x啊,他不是还得一世一世的轮回嘛?”凌熠辰皱着眉头说道。 秦淮恩了一声,道:“我所得到的那本书里曾经有过记载,说姜家有一本秘传的太公秘法,传说有一种返老返童的长生之术,只是练起来非常的麻烦,而且成功率非常的低,据说除了太公自己没人练成,如果这句话说的是真的,你觉得那个吕四岳是谁?” 我站在门口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师父,你别告诉我他就是传说中的姜子牙,活了几千年的姜子牙是我弟弟,只是在逗我吗?”我当时几乎是无奈了,经过这一切,除了秦淮和凌熠辰我几乎都不知道我应该去相信谁了。 “这一切不过都是我猜测而已。”秦淮随口说了一句,也没确定那个吕四岳到底是谁。 “照你这么说,这个吕四岳在自己变婴儿以前制定了一个计划,假装自己的周曦的弟弟,让冥昱教放松警惕从而安然的长大,结果没想到被高柏铭借用了自己的身体,反正他知道我们一定会救他,等我们终于救回来了,他又被方湛嵛算计,虹姐还刻意把噬灵石捏碎了,目的是让我们去莫高窟找到狐狸头救他,如此他便知道了沉沙墓的秘密,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写的剧本一样,这一下子就是二十年,他什么都没做,却把别人就想知道的秘密拿走了,我看咱们散货算了,压根不是他对手啊。”凌熠辰分析道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不过他千算万算总会算漏一些事情。”我本来还在等下文,谁知道我师父又不说话了,我顿时一脸黑线。 凌熠辰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秦老七,不是我说你,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那下一步怎么办?” 秦淮笑了笑,说:“等着他来找我们,没有小曦即使有地图他们也而不敢轻而易举的去沉沙墓,回去睡觉吧,明天回总部,麻烦事还有很多,估计这几天就要找上门了。” 秦淮下了逐客令,我们两个在问什么估计他也不会说了,只是我没想到自己的心情在一瞬之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我本以为救回我弟弟便不会再发生什么,夜里,我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的,我感觉自己好像看见了一个骷髅头,那头骨仿佛是笑盈盈的看着我,嘴里念叨一句,天机现而玄牝开,归墟乱应夙世劫!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一十章归途 这水晶骷髅虽然我只见过一次,却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正是在寻找天机残卷下半部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水晶骷髅曾经说的话,总觉得这东西好像以前就见过。但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一夜除了梦到那水晶骷髅,其他的到也没什么,我睡的很沉,也非常疲惫,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大亮,我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着那头骨的话,虽然每个字眼我都知道是什么,但是连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我听见外面好像人来人往的有声音,我赶紧洗漱完毕出门一门,见伊藤法师和秦淮都坐在客厅里,秦淮依然面无表情自顾自的喝茶,那伊藤法师似乎很生气,一副恨不得要吃了秦淮的样子。 秦淮喝口茶抬头道:“伊藤法师,我敬你是前辈。所以一直礼让,你刚刚所说的事情恕难从命,因为凌熠辰是我隐调局的组长,虽然是你徒弟,但现在我才是他直系的管理者,他要跟谁走还不取决于你,您最好问问他自己的意思。” 伊藤法师瞪了秦淮一眼,用生涩的汉语说:“你别以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从正阳那代开始,你们灵昱门就没出什么好东西,他今天必须跟我走。”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伊藤法师,如果你在辱骂家师。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真的打起来,别怪晚辈不给你留面子了。” 伊藤法师笑了一声,“我还怕你不成,我这把老骨头也很久没活动活动了。”说完。竟站起身来,做着防备的姿势,秦淮压根没有要跟他比划的意思,依旧喝茶不动声色。 凌熠辰立马上前拦住伊藤法师,一脸难色的说:“师父,我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打算。” 伊藤法师顿时暴跳如雷。“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你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吗?你现在是天机残卷的认主,那残卷如果你一旦练了,就算死都由不得自己了。你以为他带你在身边是器重你?灵煞那小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附在他身上,他就是灵煞,为何你就不是不信?” 我一直不明白,伊藤法师老师编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有什么用,凌熠辰叹了口气说:“师父,这都是命,当年你不是说了么?很多事情是我们逃也逃不开的,既然我是天机残卷的认主者,不管有没有秦淮我最后的结局都是那样吧。”凌熠辰苦笑了一声。 伊藤法师气急败坏的说:“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我就没你这个徒弟。”这话哪像是一个得到高僧说的,怎么看都想小孩子在耍脾气,伊藤法师气呼呼的走了,凌熠辰背过去不看他,也没跟着走。 秦淮将茶水放在桌子上,说:“你师父走远了,不跟上?”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道:“秦老七,你不是早就吃定了我不会走么,不然你还会让我跟我师父见面了?” 秦淮站起身来,侧脸问:“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现在确实可以自由的离开,否则,你不怕我把你也当了棋子?” 凌熠辰哼了一声,回答说:“秦老七,本大帅哥虽然没你那么聪明能看透全局,但是也不傻,从我出生那天开始,我早就是这盘棋上的一颗子了,能不能走赢就看你了。”秦淮微微点点头,回到自己的屋子开始收拾东西,我一直站在门口,这两个人都一无视了我的存在,我都不知道做点什么好了。 见秦淮走了,凌熠辰才转身说:“小曦,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吧,咱们准备回总部了。”我茫然的点点头,我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有点微妙。 我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中午吃过饭,我们坐车直接到了机场,终于要离开敦煌了,我们这些人做飞机到了北京,秦淮说总部搬到了北京,下了飞机我们开车往总部走,我一直都晕飞机,好不容易到了便在车上忽忽悠悠的睡着了,等到地方的时候,我睁开眼睛一看,顿时愣了,这地方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我之前试炼的那个牛x风水公司吗?就是钱经理所在的地方。 我立马问坐在副驾驶的钱经理,“咱们怎么跑这来了?” 钱经理转头说:“组长,总部就搬到这地下了,这下面有个很大的地下室,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挖的,其实你在这里的时候,秦局长他们就一直在地下室看着了,没想到就是近在咫尺我们还联系不上,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心里觉得暖暖的,看来秦淮那时候的确没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只是为什么每次他做了什么,我都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他从来都不说,我真的不知道秦淮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在他心里到底什么重要。 我们一行人从正门进去,这风水公司依旧如此,我还看到昔日的几个同事,匆匆的打了个招呼便朝着钱经理原来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门口已经是两个骷髅,袁鑫和钱经理上前将两个骷髅的头摆动了一下,在侧面的墙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向下的楼梯,我当时目瞪口呆,真是没想到啊,这条路我之前走了n次,这里竟然有个密道。 顺着密道走了下去,隐调局的那些人都来迎接我们,王蔽组长,莫宁组长都很久没见了,我们叽叽喳喳的聊了几句,难得忘了身上背负的责任和经历的一切,可以开怀的大笑。 秦淮转头问王蔽,道:“我不在时候,他们可有动静?” 见秦淮和王蔽在说话,众人都知趣的散了,只留下我们几个亲近一些的,王蔽组长耸耸肩,说:“听说你把四岳的头头弄活了,还丢了第三块至关重要的狐狸头。” 凌熠辰一脸黑线,“我晕,王蔽组长真不愧是情报组组长,昨天的事今天你就知道了,还这么详细。” 王蔽组长叹了口气,“我说秦淮,你怎么想的,虽然我是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最近八大家族闹的欢,他们质疑你的能力,准备跟上面反映撤了你,听说上面已经受理了,连许老都惊动了。”王蔽组长嘴里的许老,就是给我破梦刃躲在屏风后面不敢真面目示人的,连秦淮都得对他毕恭毕敬的,我还真担心秦淮能不能应付过去。 这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阵不咸不淡的唏嘘声,“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秦大局长回来了,听说你带了这个多人去,把一个叫什么四岳的头给救活了?这四岳我可知道,那是比冥昱教阴险狡诈不知道多少倍,有人竟然干了这么蠢的事,我还是第一见。”说这些话的不用想,正是唐秘书。 秦淮瞥了他一眼,道:“唐秘书,很久不见了。” 唐秘书爱理不理的样子,说:“是啊,秦局长,以后可能都见不到了,趁着你还是局长的时候,多看几眼吧。” 秦淮点点头说:“自从上级派了唐秘书来之后,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也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一直在看书反思自己。”我顿时无语了,秦淮怎么也开始怕这个唐秘书了,竟然这种违心的官话的都说出来了,难道这回上头真的要有大动作?我当时心里胡思乱想着,秦淮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唐秘书,我从你这得到启发,现在一直钻研这本书,充实自己,这才觉得跟你交谈轻松了徐许多。” 唐秘书脸色顿时缓和了很多,我一看是一本线装书,我凑进了想看看上面是什么,谁知道凌熠辰在旁边都要笑抽了,唐秘书一看,顿时脸色变的青紫,指着秦淮的鼻子骂道,“你行,你等着许老来了,就你这种素质还当局长呢?”说完他气呼呼的回了自己房间,我凑过去一看,这根本就是一个空白的书,书皮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如何与傻.逼相处。 我直接噗的喷出来,这字一看就是凌熠辰的,我都无语了,估计又是他想出来的招,秦淮一把将那书仍给凌熠辰,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回去休息吧,这几天不会太平了。” 刚说完,袁鑫从外面进来,说:“秦局长,济引来了,只是他自己来的,现在在上面的。”这个风水公司是隐调局的早就不是秘密了,我们回到这里也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只是这个地下室却是个秘密,就算他们知道了位置也找不到我们。 秦淮叹了一句说:“让他等等吧。”说完,从另外一个门上去,直接就是风水公司的侧门,我跟着秦淮一起去,想看看这个济引在耍什么花招。 秦淮刚出去,我本以为济引要谈什么条件,谁知道他扑腾一下,跪在秦淮的脚下,我当时都愣了,秦淮给我使个眼色,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准备扶他起来,也不知道这个济引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济引哭哭啼啼的跪在秦淮脚下,然后大喊了一声,“师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了,除了秦淮!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一十一章济引的小算盘 连发现我弟弟是吕四岳我都没有这么震惊,我当时下巴几乎要脱臼了,济引一直跟我师父有过节,而且一直都是面和心不合,我记得当时看夏懿空的回忆的时候。济引一心想让自己妹妹跟我师祖成婚,因为被我师祖拒绝,这些年多多少少的一直针对秦淮,虽然我在鸿蒙三世镜中看到的未必全是真实的,但事情几乎也是差不多的。 当时隐调局几个重要的组长都在,济引这个人最要面子也一向看不惯秦淮的作风,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下意识的看了看他脖子的地方,不会是奢比尸出现暗算我师父吧,看了半天似乎没什么破绽,这人的身形和举止也都是济引本来的样子,虽然跟济引接触的机会并不多,但是他讨厌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我脑海中,根本不用刻意去想。 秦淮自从把我弟弟救回来以后,现在八大家族对我师傅都是怨声载道,说我师傅没有能力,竟然帮着一个潜在的劲敌复活了。而且是一个远比韩沐泽的冥昱教更加危险的敌人,济引作为八大家族之首这个时候应该落井下石才对,那才是他的个性,唱这一出不会有诈吧? 想到这我走上前,惊讶的说:“济引元师,您这是糊涂了吗?这位是我师父,不是你师父,您这一拜我师父怕承受不起,您还是快点起来吧。”我的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的意思,但是济引却毫不生气,冲着我赔了个笑脸,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淮上前扶起济引。道:“济引元师来此不知有何贵干,师父这两个字可不是乱叫的。”秦淮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道,带着稍许怜悯还有点大仇已报的感觉,反正就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难道秦淮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我当时心里揣测着。 济引依然是不起来。朝着秦淮行了三拜九叩的拜师大礼,这礼数我在入灵门的时候曾经行过,这种礼数是不可以轻易拜的,尤其是在我们行里,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只要秦淮不把他逐出师门,他几乎要对秦淮的话惟命是从。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这济引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淮苦笑了一声,说:“济引元师,你这是为何。我并没同意收你为徒,何况你是密宗的俗家弟子,败在我灵昱门似乎不合适吧。” 济引连连说:“合适合适,我师傅济慧已经去世多年,况且我也只是个俗家弟子,灵昱门在秦局长的带领下,如今还与全真一脉并派了,他日无可限量。” 秦淮上下打量他半天,然后说:“济引元师,你先跟我来,小曦和凌熠辰你们两个也过来,其他人先去忙你们自己的吧。”秦淮发话,众人赶紧散开了。 带他到了钱经理的办公室,我们隐调局地下的秘密地宫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钱经理的办公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我们四个进去后,我赶紧给他们各倒了一杯水。 还没等济引说话,秦淮喝了一口水,道:“我听说最近在京城周边,来了一群厉害的降头师,几乎都来自南洋,而且飞头降几乎都是顶层了,济引元师可是为了他们而来?” 这一句话,凌熠辰和济引两个人都诧异了一下,济引立马哭哭啼啼的说:“秦局长果然是看破全局,无为子选的接班人真是有眼光,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济引抬眼看了一眼秦淮,然后叹口气说:“不瞒秦局长,我前阵子消失了快十年的妹妹忽然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记得当时在夏懿空梦境里看见济引的妹妹,养了两个蛊虫,正是因为这个,我师祖才没了命,秦淮的语气波澜不惊,“哦?那还真恭喜元师一家团圆了。” 济引几乎快哭了,“团圆什么啊,我妹妹这次回来怀孕了,这些年她自己竟然也练了飞头降,说是这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她就不要了,要胎盘吃了之后飞头降就会到达什么级别,她说的含含糊糊的,我也没明白。” 凌熠辰当时正端着杯,听济引说完了,整个杯全都掉在地上了,张着嘴惊讶了半天,说:“你妹妹疯了吗?这飞头降除了我腾蛇之外最为厉害的降头,一旦开练绝对不能回头,否则自己就会被降头反噬,共分为十层,在练的时候必须吃紫河车,也就是孕妇的胎盘,以五个月为宜,所以有孕妇莫名其妙死的,基本上都是周围有练飞头降的人,如果练到了十层,想更上一层,便是金甲飞头降,练成之后几乎就是铜头铁骨了,以我现在这个层次的腾蛇降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金甲飞头降对于胎盘的要求非常严格,怀孕之前做很多法事吃一些对身体损伤极大的药,一般的孕妇根本扛不住,还没等怀上孩子就一命呜呼了,所以金甲飞头降目前没有人练成,没想到你妹妹竟然亲自怀,我去了,她一定疯了,就算自己有天然优势也不带这么玩的吧。” 济引连连点头,“对对,正是如凌组长所说,我妹妹现在疯了,四岳的那群降头师也听说了,都想争我妹妹肚子里那紫河车,所以……” 济引说到这,我顿时明白了,看来济引是想救他妹妹,四岳的力量强大,就算他是八大家族的人也不能跟他们较量,估计冥昱教那边无利可图也不会帮他,所以他这才想到了秦淮,这是想借着拜师的名,让秦淮帮他保护妹妹,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这事应该不是什么秘密,估计王蔽组长早就探听这消息,秦淮也一早猜到济引会出此下策,怪不得刚刚一点惊讶都没表现出来,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觉得济引对他妹妹真心的不错,有点能屈能伸的味道,虽然我依然不喜欢他。。 秦淮恩了一声,道:“济引元师,收你做徒弟这个事情还是算了,毕竟不合规矩,至于你妹妹的事,我们商量以后会给你答复,您请回吧。”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秦淮这个坚决的下了逐客令,济引连连拜托秦淮,好话说了一箩筐,便叫李波送出去了,“你们两个怎么看?”秦淮歪着头问。 我撇撇嘴说:“师父,你今天说的那几句真爽,大仇得报啊。”要说还是不要轻易与人结缘,你知道将来谁也求到谁啊? 凌熠辰抬起头动了动嘴,道:“秦老七,这事看来咱们要插手一下了,金甲飞头降不是闹着玩的,一旦练成,就算是你都未必是对手,况且他妹妹疯了,连自己的孩子都用上了,你指望她还有人性吗?” 秦淮半天没说话,盯着凌熠辰的腾蛇纹身半天,道:“我要是没记错,你这腾蛇降距离彻底练成还差3个会飞头降的降头师吧,如果你灭了一个会金甲飞头降的降头师会如何?” “那腾蛇几乎无敌了。”凌熠辰一脸严肃的说道。 秦淮点点头,“好,小曦,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要跟凌熠辰说。”我顿时愣了,要知道除了我身世的事情,其他的事情秦淮一般不会背着我,今天竟然让我出去,我顿时起了好奇心,这是要讨论什么? 见我半天不动弹,凌熠辰捅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不情愿的走出去,我刻意放缓了脚步,只是隐隐的听秦淮说什么天机残卷到时机了,被这两个人排除在外的感觉真不好,该不会秦淮为了对付我弟弟,想让凌熠辰去灭了济引的妹妹吧,我现在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我站在门口,想看看能不能听到一些事情,这时候却听见外面非常吵,好像有很多人在外面,听声音好像有人一直在叫着秦淮的名字,我还迅速这谁这么猖狂,行里不管是谁,就算是高柏铭也得尊称一声秦七爷。 我径直走了出去,看到了两张熟悉却非常不想看见的脸,一个是唐秘书,一个就是陈虎,果然如秦淮说的,这小子是绝对不会在大兴安岭好好守山的,他们带了不少人,在风水公司外面不知道说什么,几个组长都出来了,见我出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我白了陈虎一眼,道:“呦,这不是陈虎组长吗?我记得我们秦局长派你守山来着,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虎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唐秘书轻哼了一声,说:“陈组长是我调回来的,我觉得整个隐调局除了他,没人可以胜任这工作了,作为隐调局的秘书,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看他那得意的样子,我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我微微一笑,“唐秘书您自然有这权利,我发现我的文化素养也没发跟你交流了,等我师傅把那书看完,我也借来看看,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跟你交流。” 唐秘书顿时气的一脸惨白,白了我一眼,“我不跟你说话,你把秦淮叫出来,我要罢免他。”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一十二章许老 映在我们面前的,压根不是一张女人的脸。或者根本不是一张人的脸,那张脸长满了毛茸茸的白毛,分明就是一张狐狸的脸,更诡异的是,这狐狸脸没有眼睛。眼窝处就是两个黑色的空洞。 这狐狸的头应该已经很久了,看上去已经几乎应该成干尸了,刘铮吓的差点坐在地上,赶紧扔下那黄金面具,颤颤巍巍的跑回来躲在我们身后。 雷雯熙愣了一下。一脸纠结的表情道:“这是什么东西,狐狸精吗怎么还没有眼睛。” 羽凡摇摇头,“应该是某种祭祀的贡品,很明显这狐狸头和女人的身子是后接在一起的。” 雷雯熙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这是哪个教,祭品弄的这么恶心该不会又是冥昱教吧,本来已经是狐狸脸了,还要在弄个狐狸面具,这教是不是有病。”我倒是越来越喜欢听雷雯熙说话了,总是一语戳中要害,爽 “哦你也知道冥昱教”我转头随口问了一句。 雷雯熙一仰头做了个高傲的动作,道:“我跟我师傅在一起办过很多次案子,几乎都跟冥昱教有关,不过每次都已我们胜利告终。” 我有点蒙了,经常办案。难道这个雷雯熙是隐调局的估计是其他组的我没见过,“好厉害啊,那么你师傅是谁啊你们都办的什么案子啊”我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雷雯熙立马警惕的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我师傅是隐调局的,隐调局五组的组长陈虎,隐调局你们听过吗隐秘事务调查局,可不是谁都能进的,而且五组是局里的精英组,所有通神之力高的人都聚集在那里,至于办的什么案子。对不起,这属于机密,无可奉告”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不久前刚刚知道秦淮和陈虎之间的恩怨,现在又让我跟他徒弟撞上了,雷雯熙的脑门上隐隐的有一只眼睛。那应该是还未完全开启的天眼,但是灵觉已经相当高了,至少现在的她能感受到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东西,只不过为何我也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受了陈虎的指示来查什么东西 凌熠辰似乎一早就看穿了我的疑问,赶紧配合着说道:“原来我们雷大小姐这么厉害,失敬失敬,隐调局我听说过啊,向往已久。奈何那里不收小弟啊。” 雷雯熙上下打量凌熠辰好几遍,高傲的说了一句:“你要想来,我跟我师傅打个招呼,不过实力不行,来了也是没什么用的。” 凌熠辰立马满脸堆笑,连连点头,“谢谢姑娘知遇之恩啊,要是能去上那就太好了,不过雷大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莫不是咱们陈组长派你来有什么任务吧看看我能不能帮忙,好好表现一把,争取个机会。” 雷雯熙翻了个白眼,“就你不过也行,总比没有人帮,那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不告诉他们。”说完,白了我们一眼,拽着凌熠辰到了一旁的角落,轻声的耳语了几句。 凌熠辰连连作揖,“雷大小姐放心,只要我能帮上,一定尽力。” 我顿时有点后悔,应该在死循环我们合力处理了那白仙之后,再拉着他们他们上二楼,如今他们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凌熠辰的厉害。 我们又仔细看了看那狐狸脸的怪人,似乎没什么玄机,我们准备去第三层看看,我总觉得将这城堡的秘密揭开,才能真正的将大家救出去。 众人开始往三楼走,从进这古堡开始,凌熠辰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他们三个走在前面,我们两个殿后,刚上到两层半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一个苍老的女声在喃喃的说话,声音很小,“人皮、人血、人魂,还远远不够” 我顿时全身抖了一下,赶紧四下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你听到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吗”我抬头朝着凌熠辰问道。 凌熠辰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声音没有啊” 我可以确定,刚才那声音绝对不是幻觉,看来前面三个人也应该没听到,不然早就停下脚步了,这古堡里只有我们五个,发出声音的会是谁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在楼梯上往二楼看了一眼,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女尸居然是背对我们了,而刚刚我们在二层的时候,她明明是面朝我们,我不禁全身一抖。 赶紧凑到凌熠辰耳边说道:“那女尸有问题,自己换了方向。”他一脸震惊,刚要往下看看。 这时候,雷雯熙不耐烦的站在三楼的缓台上,“我说那对情侣,你俩要说悄悄话等出去再说好不好别在这个地方打情骂俏的。” 凌熠辰赶紧拜拜手,满脸堆笑,“好嘞,小的遵旨。”然后坏笑的拉着我说,“那对情侣,别打情骂俏了。”然后立马回复了刚才凝重的表情,我们刚刚在下面确认了半天,那女尸应该没有问题,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这个城堡里,还有第六个人,还有这女人所说的话也霎时诡异,人血、人皮、人魂,不正是我们之前查的几桩案子那些受害者所丢的吗当时李波还猜测说,冥昱教要这三样干什么,难道是要复活什么人 我们上到三层以后,这层跟下面两层差不多大,不过不是空挡的,上面有一张比较大的欧式紫黑色的圆木桌,就是围在一块吃饭用的那种桌子,桌子有些破败,桌面坑坑洼洼的,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桌子一圈放了几把欧式的靠背木椅,椅子上同样是一层厚厚的灰,数了数椅子数,“1,2,3,4,56” 我觉得全身起了一层白毛汗,居然正好是六把,凌熠辰捏了一下我的手,拍拍我肩膀道:“也许是巧合” 正说着,刘铮突然大叫了一声,我的心立马揪在了一起,赶紧寻声望去,她只是呆呆盯着椅子发呆,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我紧绷的的心才送了下来,凌熠辰也大声的舒了一口气。 雷雯熙白了她一眼说:“大姐,你要是帮不上忙能不能不添乱,你想吓死我们啊” 谁知,刘铮脸色惨白,用颤抖的手指着那黑紫色的木椅子道:“这这椅子有问题。”已经习惯了她的一惊一乍,我们谁都没当回事,只是走过场的瞧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所有人都开始觉得脊背发凉。 其他那几把椅子落的满满的都是灰,而这把却一点都没有,仿佛刚刚有人坐过一般,更诡异的是,那椅子所对应的桌面上有一个手掌印印在上面,看样子刚印上去不久,那手掌印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如此,是个右手的手印,五根手指奇长而且极细,余下的部分好像都是手指甲,我顿时脑补出了一直长着长长指甲盖干枯的手。 通过这些,我敢确定这古堡里一定有第六个人,只是这个人在哪,我们一层一层走上来根本没看见其他人,难道这古堡里还有什么密道我脑袋里一团浆糊,搞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闻到一股异香,似乎是几百种花合在一起的香味,顿时觉得沁人心脾,我觉得这香可以侵透我的思想,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软软的,仿佛置身在花海里。 立马觉得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什么案子,什么谜团,到不如停下来好好享受这淡雅的香气,我当时大脑里就这么想到,不知道周围什么情况,我迷迷糊糊的似乎睡着了。 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其他人都坐在了椅子上,趴在那圆桌之上睡着了,凌熠辰也昏睡在我旁边,我立马起身要去叫他,那个苍老的女声再一次响起,“不用叫了,他只是睡着了,没事,我想跟你说两句话。”介长每号。 我全身一抖,循着声音望去,我对面那把刚刚没有灰的椅子果然坐着一个人,她披散着长发,脸上带着狐狸面目,身上裹着动物的皮,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狐狸头的女尸复活了 那女人并没有理我,一直半低着头说:“想从这里出去只有一个办法,拿到狐狸头得金属牌,我知道那金属牌此刻在你手上,杀掉其他四个人,你就可以出去了否则就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轻哼了一声,当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 那苍老的女人干笑了两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帮你吗因为你跟我有点渊源,你的眼睛曾经属于我。” 我顿时一愣,正等着她往下说,忽然周围变得很不稳定,我第一反应就知道这是梦境,我应该被别人使了某种梦境的咒法,那苍老的女声一直在我耳边响起,却已经听不清了,好像有人在干扰这梦境。 我嘴里念凝神咒,那女人的脸越来越模糊,我立马睁开眼睛,其他人也都一起醒了过来,我转头望向凌熠辰,想告诉他刚才的梦境,谁知他却脸色惨白,大喊一声:“周曦,赶紧跑” ......... 第四百一十三章周曦的身世 当时除了风水公司原有的人,再加上唐秘书和陈虎带来的人,隐调局本来的人,林林总总的少说也有将近五十人挤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我刻意站在这群人身后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也许是做了亏心事怕发现,总归是不想让许老注意到我,许老停下脚步,唐秘书眨巴眨巴眼睛,支支吾吾的迎上去,满脸推笑的说“许老啊,您有什么吩咐?” 许老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稍稍侧着头,奇怪的是许老的眼睛被那黑袍遮着,而且我前面还被很多人挡着,我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神穿过那些人的缝隙朝着我这边看来,那眼神冰冷至极,我感觉自己坠入了深渊一般。 许老忽然伸手朝着我的方向指来,轻声说一句,“你也跟我过来。”我全身一抖,众人都朝着我的方向看来。果然,他指的真的是我,许老转身继续往前走,我撇了一眼秦淮,秦淮朝着我点点头。 走到钱经理办公室以后其他人都没跟着进去,屋子里只有许老,应老,无为子,以及我跟秦淮,我顿时觉得有点紧张,进去赶紧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站在旁边。有气势的人无形之中就会给人一种压迫感,而许老就是这样的人。 许老喝了一口水,抬头说:“听说你救回了吕四岳?这小子消失了二十多年,没想到竟然伪装成了周曦的弟弟。”请用小写字母输入网址:. 秦淮起身鞠了一躬,道:“确有此事。”秦淮什么都不解释。只是一口承认了下来,想来面对许老这样的人物也不需要解释什么,我总觉得这个男人比秦淮还要深不可测。 许老点点头,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从来不需要多余的废话,你的打算我也猜到了一二,从你收周曦为徒开始。我看着你步步为营了二十多年,今天倒是只是想问你一句,这样做你觉得值得?” 我愣了一下,步步为营二十年?这句话不禁让我倒吸一口冷气。我感觉秦淮与许老之间似乎没有过多的交集,不会像无为子或者应老那样还会说些心里话,今天这个问题让我有点莫名其妙,秦淮微微一笑,点点头,“感谢许老这些年的维护之恩,若是没有您,很多事情我自知无法成功。” 许老恩了一声,“有话你大可以直接问我,又何须刻意在地上倒水来试探,不错,在莫高窟之时却是我在为你们领路,否则你们又如何走出那尸茧的阵法。” 我被惊的无语了,最近一个雷接着一个雷,我一次一次的陷入震惊中,原来确实是许老在为我们领路,可是他是怎么走出三排脚印的?这一点直到很久以后我方才知道答案。 秦淮笑了一声,说:“只是没想到许老会如此坦诚。” 许老站起身来,走到秦淮身旁绕了一圈,然后好像将什么东西交到了他的手里,说道:“人生本来就是减法,见一次少一次,尤其是对待将死之人,我又岂能不坦诚。”这一句对待将死之人着实把我弄蒙了,难道许老最近要驾鹤西去了?我实在是听不明白。 秦淮微微的点点头,许老继续道:“唐秘书的事我会处理,专心做你的事就好了,至于济引的妹妹,隐调局有必要出面,一个是给八大家族交代,还有这一步你没想到的棋子来的正是时候,你们几个都出去吧,我想跟周曦单独聊聊。” 我一直站在那里一声不吭,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许老这话一出,我感觉大家的眼睛都在盯着我,无为子似乎非常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三个人也都没说什么径直出去了。 许老朝着我招了招手,道:“过来坐吧,你刚刚在旁边想什么,我都听见了,你想知道的一些事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我心里一惊,磕磕巴巴的说:“您会读心术?” 许老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说:“你长的像你母亲多一些,当年我认识你父亲的时候,他也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家人,一步一步的最后发现了自己的身世之谜,从一个一窍不通的人,最后变成了可靠的队友。” 我微微怔了一下,“您认识我父亲,周君扬?您知道我的身世吧,能不能告诉我。” “周君扬。”许老苦笑了一声,“有二十几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不过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许老歪着头问道。 “河灵船,莫高窟里那个六眼飞鱼的河灵船说的。”我赶紧回答道。 许老恩了一声,“怪不得,我跟你父亲曾经两次坐过河灵船,他知道你也不为过,你父亲的确是叫周君扬,只是世间除了我,只怕没人在记得这个人了,那个雕像你见过了吧,听说被你那个养父供奉在了家里,那是你母亲,她叫欧阳曦雨,是涂山族的后代。” 第一次知道了我父母的名字,我全身抖了一下,“那他们现在……” 许老摇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我现在不便告诉你,我答应了一个人,等一切结束之后自然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不过有些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你,比如你的眼睛,其实你出生的时候我曾见过,你没有眼睛。” “我没……眼睛?” 许老恩了一声,低头沉思了半晌,道:“我对于涂山的了解只有一点点,我只知道你们的先祖是岱舆古国的统治者,相传涂山族是狐狸精所化,最出名的就是大禹的妻子涂山女娇,就连史书上都说,她是九尾狐所变,至于真相是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涂山族有一个奇怪的延续,就是千年狐眼的传承,他们所生的孩子要继承母亲的狐眼,所以涂山族生的都是女孩,生了孩子母亲便失去了眼睛,没了千年狐眼的支撑,她们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你的母亲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心里一沉,虽然一早就知道我父母会如此,不然他们也不会独自丢下我,只是当听到事实的时候还是难免觉得伤心,我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不大对,“许老,我不是夏懿空转世吗?我的眼睛是狐眼,那她……她不也是涂山族的吗?” 许老笑了一声,继续说:“你是她的转世,也不是她的转世,你跟她其实是个特例。” “什么意思?”我皱着眉头问道。 “按照我刚刚说的,涂山族一直这样代代相传,但是到了你母亲那里却出了一些意外,这期间的事情我今天暂时不便告诉你,只能说她生了一对双胞胎,她将狐眼传承给了夏懿空,而你自出生就没有眼睛,也未长大,甚至没有灵魂,你只是活着,如一个植物人一样,直到夏懿空死了,她并没有留下后代,所以直到她死了你才开始长大,你的眼睛才继承了狐眼,你既是她的转世,也是她的亲妹妹。”许老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句我听起来都如晴空霹雳一般。 许老说完,自顾自的喝茶,我却惊的几乎下巴都要掉了,“我……我是夏懿空的妹妹?我见过夏懿空,我跟她似乎并不像,她比我好看多了。”我随口说道,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震惊。 许老恩了一声,说:“你们是我见过性格最不相像,长相也不相像的双胞胎,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你才是周曦,她才是夏懿空吧,这个名字是孤儿院的人为她起的,她本来的名字叫周涵,当年她说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一直叫夏懿空了。” 听到这里,我一下子明白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为何秦淮会经常莫名其妙的叹息,为什么每当提起我的身世他就欲言又止,为何禅石真人说愿我可以摆脱那个宿命,秦淮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护我周全,因为他曾亲眼看到过跟我一个宿命的人是怎样的消逝,我真的彻底愣住了,怔怔的看着桌子上的茶杯一动不动,我追寻了那么长时间的身世,原来就是如此,我苦笑了一声,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良久,许老抬头看着我,说:“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何秦淮一直瞒着你,而我今天却告诉了你,因为时机到了,涂山族的千年狐眼是打开归墟的关键,吕四岳筹备了几千年,如今时机终于成熟了,他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保持镇定,“现在沉沙墓的地图在他们手里,我们要怎么做?” 许老站起身来,说:“这就看秦淮的本事了,这盘棋下了这么久想来也该收尾了,很多事情,等你进了沉沙墓自然就明白了,我现在不便告诉你,天机现而玄牝开,归墟乱应夙世劫。”许老笑了两声,离开了办公室,唯独留下傻呆呆坐在屋子里的我。 许老到前面将唐秘书怒斥了一顿,然后带走了陈虎他们,秦淮跟凌熠辰走了进来,谁都没问说许老说了什么,只是说来案子了,一起出去查案。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一十四章衍梵天之子 不知道今天凌熠辰怎么了,自从秦淮单独跟他说完话以后,他一直闷闷不乐,对秦淮的态度也变的非常微妙,许老的出面把那些闹事的人全都赶走了。隐调局里的气氛十分压抑,秦淮说有案子要我们两个跟着,凌熠辰自打从秦淮那里出来就一句话没跟我说过,若是以前的他定然会好奇的问问许老找我谈了什么,他没问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已经知道了,秦淮与他的谈话中应该是说了关于我的什么事情,我师傅知道的应该远比许老告诉我的多的多。 王蔽组长开车载着我们往京郊开去,路上一直堵车,我们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几个人都沉默谁都不说话,我觉得车里越来越压抑,转头问凌熠辰:“凌大帅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消沉了?” 凌熠辰这才对我报以招牌式的微笑,道:“沉默是金你没听过吗?我这最近缺钱花了,所以沉默沉默赚点金子。”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这个笑话真冷,话说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凌熠辰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琢磨点事,话说那个许老跟你说什么了,你也好像心事重重的。” 凌熠辰问完,秦淮忽然侧了一下头,似乎很想听听我说的什么,我哦了一声说:“许老说了些关于我身世的事情,他说我是夏懿空的妹妹,你相信吗?”请,谢谢! 果然不出我所料。凌熠辰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如果要是以前,他必然会相当的震惊的跳起来,“拉倒吧,夏懿空长的那么好看。这个许老指定是把眼睛蒙上了,看不清楚。”凌熠辰开玩笑的说道,不管怎么样,他又恢复成之前的凌熠辰了,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我抬头问秦淮,“师父,你知道这件事吗?” 秦淮半天不回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只知道你是我徒弟。”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们在车上坐了几个小时了,凌熠辰看了眼车外,问。“咱们这是要去哪,王蔽组长?” 王蔽笑了一声说:“才想起来问,这都开了几个小时了,你们三个人一句话都不说,我都不敢说话了,得到消息说济引他妹妹在京郊出现了,还有几个四岳的降头师已经往那边去了,咱们也得去看看,要是有人练成了金甲飞头降咱们可是不好对付了。” 众人恩了一声,车开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开到我们要去的地方,这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我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觉,还是凌熠辰把我叫起来,我这才起来,发现我们到了一个旷野上,这周围好像正在修路,两旁有村子,不过应该已经废弃了,村子里面一点灯光都没有,而且多数的房子已经塌陷,根本不会有人居住。 “他妹妹现在藏在这?”我转头问王蔽组长。 王蔽点点头,“根本咱们的情报应该是,咱们能探知,四岳那群人应该也能知道,咱们抓紧吧。” 我恩了一声,转头问秦淮,“师父,咱们抓到他妹妹怎么办,难道让他把孩子生下来?” 凌熠辰立马皱起眉头说:“绝对不行,那孩子不能要,我要是没猜测,能让他们练成金甲飞头降的必然是衍梵天之子,你还记不记得衍梵天了?小曦。” 我回想了一下,顿时回忆起来了,上次我在牛x风水公司查那个姜山的案子的时候,在姜山家里的墙上找到了四个衍梵天,据说那东西就是南洋的邪术组织信奉的,现在说的就是四岳。 我立马点点头,“就是黑色的四个头的神像是么?” 凌熠辰恩了一声,道:“本来是南洋邪术组织信奉的,现在看就是四岳的信的,在怀孕前喝一种秘制的汤药,然后以衍梵天的神像摆在四面,形成一种风水煞,一般来说就是黑龙煞,让胎儿在黑龙煞中熏陶数月,基本上每天都不能停下,这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胎盘尤为珍贵,正常的孕妇那汤药喝几天就会丧命,那济引的妹妹多少也是通灵之人,这种汤药还是抗的住的,胎盘一旦被取出就可以练金甲飞头降,而且越新鲜的效果越好,如果时间拖久了,这孩子生了下来,就是衍梵天之子,这孩子跟金甲飞头降一样难对付,据说生下来就会各种降头术,金甲飞头降也许也在范围之内,而且那孩子吃人肉,我听说在南洋几十年前出过一个这样的孩子,连生他的亲妈都吃了,后来是多少人合力才将那孩子杀了。” 王蔽组长恩了一声,附和道,“凌兄弟说的这个事情我也听说过,衍梵天之子一旦出生不是闹着玩的,那就是恶魔之子了,据说他能召唤归墟之中的深渊生物,这件事必须妥善处理。”我好像听来听去,除了灭了她妹妹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 秦淮一句话没说,朝着路左边那片破败的村子走去,我们三个人也跟在后面,走了没几步,我忽然感觉那村子周围有人影攒动,而且不只一个,应该是看到我们靠近立马躲了起来,秦淮也注意到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径直的往前走。 他从包里掏出镜子罗盘,很久没见他用在这个法器了,秦淮嘴里念过几句咒语,镜子罗盘忽然飞快的旋转,而且那镜子里竟然隐隐的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小孩的样子,秦淮低声说了一句,“不好了,那孩子应该意识到有人要动手了,现在已经开始准备自保了。” “自保?什么意思?”王蔽组长皱着眉头问道。 凌熠辰的脸顿时惨白,解释道:“就是咬破她妈的肚子,自己先出来,否则就要被自己妈杀了。” 我顿时一愣,问:“五个月大的孩子也有思想?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母亲要杀自己?这还是婴儿了吗?五个月就这心思,生出来还得了?” 凌熠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什么,那孩子本来就是衍梵天之子,岂能跟正常的婴儿相提并论,而且他跟自己的母亲心意相通,五个月已经开始产生意识,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妈容不下自己,为了活命会采取些行动,要是五个月大就提前爬出来更危险了,咱们快走吧。” 我们三个人点点头,这时候镜子罗盘的三个指针都重合指向了我们右手边一个房子,那房子还算完好,里面隐隐的还有灯光,这房子周围冒着黑气,几乎不用罗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房子上面的黑气已经呈一团巨大的黑色漩涡,那感觉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我们四个赶紧加快脚步,走进那房子的时候,秦淮忽然转头说:“小曦,如果一会那婴儿降世,记得不要用天孽去刺婴儿,而是斩断脐带,否则我怕反噬太大你承受不了。” 我恩了一声,四个人慢慢的走进去,我忽然问道一股极为难闻的气味,腐臭血腥味混合在一起的,我差点没吐出来,赶紧闭息,秦淮手里紧紧握着天谴,我们四个刻意放轻了脚步往里走,这房子其他屋子都没有光,唯独最里面的屋子隐隐的闪着烛光,我们四个交换一个眼神,就往里面走去。 我好像能听见一个女人在低声的笑,然后说着什么,但是完全听不清,接近那门口的时候,我们没直接闯进去,站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屋子中央,那屋子前后左右都供奉着黑色的衍梵天,女人背对着我们跪着,嘴里低低的好像在说什么,一会哭一会笑的,她挺着大肚子,虽然只有五个月,但是看着好像比正常的五个月要大很多。 女人穿了一身红衣服,衣服也破烂不堪,几乎没有人样了,这时候我感觉正对着我们的衍梵天好像抖了一下,我猛的虎躯一震,这东西能感受到外人进来了?哪怕是我们都已经闭息了。 女人猛然一回头,问:“是谁?你们想惦记这个孩子?休想!”她的脸埋在头发里,我有些看不清,我在看夏懿空回忆的时候,记得济引的妹妹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也是挺俊俏的,现在看简直就像女鬼一般,她的脸消瘦的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 既然发现了我们,秦淮索然大大方方的走进了那屋子,女人仍然跪在垫子上,歪着,看了半天,忽然仰天大笑了一声,说:“我说这个人的脸怎么这么熟悉,我当时谁呢,原来是秦淮秦大局长,正阳道人的好徒弟,你怎么来了?来看你师娘我的?还是听说你师娘我有难你来相救了?还是看看你师娘我的小宝宝的?”我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恶心至极。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我低头一看,立马怔住,她的周围全是鲜血,她手里拿着剪子,只是似乎还没等剪,那孩子已经出来了,因为我隐隐的看到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裙子里动。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第四百一十五章飞头降 秦淮看了一眼凌熠辰,凌熠辰朝着秦淮摆摆手,示意千万不要靠近,秦淮赶紧张开手臂,把我和王蔽挡在身后。这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而且还不只一个人,女人仰天叫了两声,我之所以说她叫,因为不知道她这两声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哀嚎,那时候根本就分不清楚了。 女人转头朝着我们邪魅的一笑,说:“看来你们也是为了这个孩子来的,不过太晚了。”说完,她掀起自己的裙子,下面一滩血水,正常人如果流这么多血不死也早就晕过去了,她肚子上有一道口子,参差不,肚子里面的内脏都流了出来,就连肠子都能看见。一团黑色的东西正在吃着什么,大致可以看出人形。我立马全身抖了一下,觉得一阵恶心。 女人仰天大笑,说:“我这一辈子害过那么多人,没想到最后死在自己孩子的手里。”女人笑的像疯子一般,她满脸都是血,笑的脸几乎要扭曲了,我看着都觉得瘆的慌。 这时候门外好像有人闯了进来,秦淮赶紧拿着琅环剑,我一看身影好像是济引,秦淮这才暂时收起了防备的姿势,济引忙不迭的冲了进来。一见妹妹如此立马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想抱起她,“妹子,妹子,你这是干什么。哥带你回去快,兴许还有救。”济引带着哭腔说道。好看的小說就在 济引上前就要抱起他妹妹,谁知女人连连摆手,“哥,你赶紧走,这孩子六亲不认,不是你能控制的住的。赶紧走!”说完她使劲推了一下济引,用尽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济引哭着转向秦淮,“秦局长。你还站着干什么,你见死不救吗?”其实这时候谁都知道,他妹妹几乎已经无力回天,济引把脾气发到我师父身上我真是无语了,但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他妹妹躺在地上,连撑着身体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拉了拉济引的衣服,济引把头贴在她嘴边,女人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声音小到就连我们的距离都听不见,不知道说了什么,济引顿时张大嘴巴,然后点点头,女人渐渐没了知觉,济引看了看一旁的孩子,站起身来瞪了秦淮一眼,最后还是走了。 我看了一眼凌熠辰问,“咱们怎么办,那孩子……现在杀了?” 凌熠辰摇摇头,说:“只怕还没等我们动手,那孩子已经把他母亲的脐带吃了,估计下一步就要吃他母亲的内脏了,孩子已经有意识了,他会让自己快速成长,需要很多食物,最好的自然就是他母亲的尸体。” 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都是什么怪物,我简直难以置信,不过地上那团黑色的东西刚刚还只是能看出大致的人形,现在明显比刚刚大了一倍,现在钻进她母亲的腹中开始不停的吃,然而秦淮和凌熠辰一直都是按兵不动,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想什么,难道不是应该趁着他没长成灭了这衍梵天之子吗? 我正在纳闷,这时候忽然从窗户外面飞进来一颗人头,连带进来一股子腥臭味,那人头满嘴獠牙,朝着那黑色的孩子飞去,我心里一惊,“这……这是……飞头降?” 凌熠辰点点头,说:“而且这个飞头降还没怎么到家,还不到顶层。”我当时只觉得可怕,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飞头降,一个血淋淋人头在天上飞,你可以想象一下那个情景。 这人头朝着黑色的东西咬去,那满嘴的獠牙我觉得几乎可以将我整个人咬的粉碎,谁知,那孩子忽然朝着飞头降吹了一阵风,那人头歪歪扭扭的竟然像喝醉了一样脸变的通红,飘飘悠悠的竟然落在了地上,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黑色肉球朝着那人头爬了过去,小手一把进去掏出飞头降的两只眼睛,那人头惨叫了一声,顿时从嘴里吐出了一股子黑烟,然后变成了一堆黑灰,黑色头球将那两颗眼珠子放进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手舞足蹈的,似乎很开心,而我们四个站在一旁,却已经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转头问秦淮,“师父,咱们怎么办?” 秦淮摆摆手,皱起眉头说:“再等等看!” 那黑色头球正在迅速的长大,还没等我们缓过神从窗户外和门外一下子飞进来两颗人头,差点没把我吓死,从窗户那个进来的还好,从门进来那棵已经不能用人头来形容,简直就是巨头,几乎有正常人三个那么大,好像是谁给他吹了起一般膨胀开来,秦淮护着我们躲在了墙角,用自己中指的精血在地上画了一个隔阵,类似于一种暂时的结界,来保护我们四个人的安全。 我问凌熠辰,“那个从门外进来的头怎么那么大,差点没卡在门上。” 凌熠辰恩了一声,说:“这个飞头降就是到了顶层的,本来头没有这么大,但是一旦飞出,就会的便的如此巨大了,你看看他那嘴,几乎一口就能吞下那小孩,咱们且先看看,不要多管闲事。” 我恩了一声,那黑色的小孩依然是故技重施,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为什么叫衍梵天之子了,这孩子除了身体跟人一样,他长了四张脸,仍然都在一个脑袋上,但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的长了四张脸,而且每张脸跟正常人脸的五官相同,只是看不出表情,衍梵天那个神像四张脸的表情都是大不相同的,这小孩现在还太小,根本看不出表情,只是每张脸都是皱皱巴巴的,而且还没睁开眼睛。 从窗户进来的人头轻松的被他口中的黑气吹晕了,跟之前的一样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而那个巨头面对这点黑气根本不在乎,而且还有些恼羞成怒,他看准了时机,上去一口将小孩吃了进去,巨大的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歪着大嘴带着一抹笑意。 我愣了,这天底下就是一物降一物,这小孩就在一口被解决了?那巨大的头似乎没功夫注意我们,大嘴不停的一张一合,应该是咬着小孩,我当时只觉得一阵反胃,想吐的心都有了,“这衍梵天就这么解决了?咱们接下来是要解决这个飞头降吗?他吃了衍梵天之子会不会变成你们刚刚说的金甲飞头降?” 凌熠辰恩了一声,眯着眼睛说:“吃下去必然就会变成金甲飞头降,不过前提是他真的吃的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凌熠辰明显话里有话,我扫了一眼秦淮,忽然捕捉到他一脸的笑容,紧紧是那么一秒钟,他的脸马上恢复了正常,而那笑容让我觉得隐隐的有些不安,似乎某件事正中了他的下怀,而且知觉告诉我,这件事情也许是我并不盼着发生的。 我朝着那巨头看去,刚刚他还是一脸的得意,这会子好像忽然面露难色,脸上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个蛤蟆一样,这什么情况,难道他飞头降吃东西都这么吃?我还纳闷呢,不然那巨头不停的想呕吐,他长着大嘴,在空中不停的上下飞动,似乎极力的想摆脱开什么,但是一直没摆脱的了。 我刚要张嘴问凌熠辰怎么回事,却听见巨头大吼一声,这一声带出一股臭气朝着我们袭来,我赶紧闭息,臭气之中还夹杂着血水,好在秦淮的阵法挡住了大部分的血水,没崩在我们的衣服上,崩的周围墙壁到处都是。 那巨头的有脸忽然出现了一个窟窿,那窟窿越来越大,然后一个黑色的孩子从那空洞里面爬了出来,巨头的眼睛顿时失去光泽,直直的落在地上化作了黑灰,我当时紧张的连呼吸都快不会了,本来以为巨头一口吞了孩子,谁呈想那孩子竟然在里面把飞头降吃了。 秦淮转头问凌熠辰,“三个了,数目够了,刚刚我们来的时候有几个降头师在外面?” 凌熠辰微微一笑,“少说也有十几个,不过现在应该都被吓跑了,一连三个死在这里,我们差不多可以动手了,再晚一会,只怕无为子应老都不是对手了。” 秦淮点点头,说:“他差不多也快到了,这件事那小子绝对不会置之不理的。” 也不知道秦淮说的是谁,但是那黑色的孩子似乎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他的一张脸朝着我们所在的角落看来,上下打量了半天,忽然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四张嘴不停的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然后他缓缓的朝着我们爬来。 凌熠辰皱起眉头,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腾蛇缓缓的游了下来,我替腾蛇捏一把汗,他会是这孩子的对手吗?腾蛇朝着那孩子吐了吐舌头,并没有急着靠近,那孩子完全不理会腾蛇,一味的朝着我们爬来。 凌熠辰大喊,“不好,这孩子是盯上我们了,咱们先出去,这里太小,如果房子塌了我们到会受伤。”说完他拉着我的手准备往外跑,谁知秦淮一直眯着眼睛盯着那孩子说:“我怎么感觉这孩子好像认识我们三个人中的一个……” 最^新^章^节百渡搜---蓝~色~书~吧。.。......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一十六章蜕变 凌熠辰惊呆了,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说:“你开什么玩笑,秦老七,这衍梵天之子是四岳的邪术,估计是归墟里的什么深渊生物用抬升的方法都弄出来了,他能认识谁,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识。” 他说完,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却发现那个黑色的四脸小孩的脑袋一直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转,凌熠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拉着我又退了两步,那小孩的脑袋也跟着转回来,凌熠辰松开了我的手,自己往前走了两步,那孩子的脑袋并没有跟着转。 这时候,我感觉到秦淮和凌熠辰两个人的目光都朝着我转了转了过来,我顿时蒙了,这孩子的目光是一直在看我难道他认识我他是归墟中的生物为什么会认识我 凌熠辰震惊的脸立马转变平和,指着那孩子说:“小屁孩,这么大就知道看美女啦眼睛盯着我们叫小曦还不动了,你不知道他名花有主了吗” 王蔽组长缩在墙角抖了一下,“凌兄弟都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凌熠辰猛的一加速,立马带着我跑出了这屋子,我忽然间消失在那孩子的视线里,他好像很着急一般,急急忙忙的跟着爬了出来,这时候外面黑漆漆一片,周围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雾,我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抬头连天空都看不见,就知道这衍梵天之子的邪气有多重。 秦淮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手里拿着镜子罗盘说:“跟着我,别跑散。”我们三个赶紧跟着他跑,这黑雾重重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确定的方向,跑了大概几分钟,我们终于跑出了那黑雾聚集地,外面又变的光明一片,虽然周围的环境仍然是黑夜,但是对于我这在微弱的光中都能看到东西的狐眼来说就是一片光明了。 跑出来以后我往身后一看,我身后已经被正片黑色的云彩所笼罩,这云彩如一道漩涡亦一样直接冲到天上,就像一条龙的身子而头藏在了云彩之间,我还第一次见到成形了的黑龙煞,之前只是形成一道漩涡已经不得了,多亏这里是个荒无人烟的村子,否则这种煞气不会灵术的人根本受不了。 王蔽组长在里面一直没说话,我看他表情呆滞,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便问:“王蔽组长,你没事吧,在里面一直没说话。” 王蔽组长一脸的冷汗,看向我,“我只查情报的,哪见过这阵势,也插不上话啊,不过这黑龙煞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见,现在已经接近冬天了,若是夏天这周围必然瞬间花草全部枯萎。” 凌熠辰附和道,“明年夏天这里恐怕也会什么都不长,一连持续多少年都会如此,这衍梵天之子只是刚刚出生就邪气如此之重,若是长大了还得了,这不是要灭世吗” 正说着,我忽然隐隐的觉得从那黑云里好像有个身影走了出来,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定了定神,确实是,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把剑,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走进一看,这不是冥昱教的冥主韩沐泽吗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没带任何的随从。 见了我们,只是随口说了句,“呦,你们也在啊,隐调局的消息依然是那么灵通啊” 秦淮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比我们早到了一会,坐山观虎斗吗” 韩沐泽笑了了两声,说:“秦局长说话总是老是充满敌意,就算是敌人,但是我们今晚绝对不是,你我都知道这孩子一旦放任对于我们的威胁,只不便宜了他吕四岳,知道我们必然会替他收拾残局,托你的福,你把这个一个难缠的角色复活了,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秦淮瞪了他一眼,说:“韩大教主,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可以按兵不动,继续当你的冥主。” 韩沐泽无奈的耸耸肩,“你当我像吕四岳那么天真吗你来这不只是为了那孩子吧,恐怕是为了凌熠辰将腾蛇练到顶层,好能助你一臂之力吧。”韩沐泽表无表情的说完,不然猛的往靠近我们的方向跑了两步,好像身后有什么危险一般,秦淮和凌熠辰也都紧紧盯着那黑雾里面。 一个小孩缓缓的从里面爬了出来,他现在看起来应该像几个月大的婴儿了,全身漆黑,四张脸简直跟衍梵天的雕像一模一样,而且他竟然没脖子,脸可以三百六十度的转圈,他从里面爬出来,用手指了指我,嘴里一直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我转头看像秦淮,他似乎也不明白,韩沐泽皱起眉头说:“这孩子说什么呢莫不是要周曦当压寨夫人” 秦淮将琅环剑往天上一掷,嘴里念了一句口诀,那剑顿时悬在了半空中,“管他说的什么,费什么话,赶紧出手。”说完,秦淮控制着琅环剑如一道白光一样,嗖的朝着那婴儿飞去,那孩子没像看见飞头降那么从容,他似乎很惧怕琅环剑,毕竟是压制邪气之物,孩子的动作非常敏捷,他往旁边稍稍一爬,顿时躲开了琅环剑,秦淮不敢示弱,左手做成剑字手型,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那琅环剑瞬间变成无数只琅环剑,就好像幻影一般。 那孩子似乎生气了,转了一下头,是怒火的那张脸转向了我们,他挥动双手,周围挂起一阵风,竟然将琅环剑卷出了几米之外,秦淮赶紧控制收回琅环剑,那阵巨风瞬间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奔着秦淮就来了,韩沐泽见势立马在空中画着什么,好像是符印,那风竟然停在了他面前,渐渐的缩小。 我记得灵昱秘法之中曾经提过,画符要经历三个过程,初学就是在咒语的纸上用朱砂笔来画,融会贯通后可以画在手掌纸上,炉火纯青的时候便可直接画在空中,我奇怪的是韩沐泽不是冥昱教的吗据说冥昱教一直有自己的灵术,不过多是些邪术,我怎么感觉韩沐泽的套路有点像道家的,容不得多想。 那孩子见黑风没有任何作用,顿时怒吼了两声,双手不停的凿着地面,那手本来就不大,但是他每凿一下我都能明显感觉到地面在颤抖,这绝对不是心理作用。那孩子晃晃悠悠的竟然站起身来,他在地上走来走去,不过好像是在走什么步子阵法,我一只看不出来,周围眉头看去。 韩沐泽立马脸色惨白,说:“糟了,召唤术,这小子要召唤方圆多少里的深渊生物,周曦的红禅也是深渊生物,现在处于沉睡状态,一旦召唤术成功,红禅都会归他所有。” 我顿时惊呆了,惊的不但是因为这婴儿的召唤术,更多的是韩沐泽是怎么知道的,好像红禅二转这事只有隐调局的人知道,而且只是跟我亲密的人知道,我正在狐疑,那婴儿走过的地方忽然好像在地中间钻出了一个什么东西,貌似是个干枯的树枝。 秦淮的琅环剑和韩沐泽的玄青剑一起飞了过去,朝着那婴儿的心脏而去,秦淮转头看像凌熠辰道:“腾蛇”还没等秦淮说,腾蛇已经朝着那孩子爬去,婴儿明显感觉到这次强大的威胁,立马连连的往后退,两把剑已经融为一道光,小孩嘴离吐出风根本挡不住,腾蛇将那孩子团团的围住,那婴儿无论怎么都挣脱不开,他狠狠的朝着腾蛇三寸的地方咬了下去,凌熠辰疼的大叫一声,在他胳膊上瞬间出现一个黑色的牙印,而且几乎只是一瞬间整条胳膊走黑了。 我敢上前扶他一把,他几乎站都站不稳,两把剑霎时传过婴儿的心脏,那衍梵天之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腾蛇的口水似乎都要流到地上了,他一点一点将那孩子吞了下去,我看着只觉得一阵反胃。 韩沐泽擦了擦头上汗珠,嘘嘘道:“还好是五个月刚出生的,这还要本大教主跟秦局长联手才能搞定,这要是足月生出来,那时候别说咱们两个,就是他吕四岳出来也不是对手了,听说秦局长要去沉沙墓了” 秦淮点点头,道:“是的,怎么,韩大教主还有兴趣你这一世活够了,准备转世了吗” 韩沐泽笑了一声,回应道:“怎么,秦局长是觉得自己体内七个灵魂,哦不,是六个灵魂还不够,准备回去再不补充几个秦局长计划的队伍里想必有我的一席位置吧,不然这盘棋还怎么下” 秦淮冷笑道,“当然有。” 两个人还没等说话,凌熠辰的腾蛇已经将整个衍梵天之子吞了下去,不知道是消化不良了还是怎么着,腾蛇不停的在地上打滚,长长的身子几乎盘的要打死结了,凌熠辰的手臂也非常不妙,全部变成了漆黑色,跟刚刚那孩子一个颜色,我赶紧问秦淮,“师父,凌熠辰他” 还等我说完,我看到的是映在他们两个人脸上一模一样的笑容。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一十七章奇怪的凌熠辰 我担心凌熠辰,没心情理会秦淮和韩沐泽是什么表情,我赶紧上前问:“凌熠辰,你怎么样” 凌熠辰捂着自己的胳膊在地上不停的打滚,身上几乎被汗水侵透了,他面色凄惨,尽力咬着朝着我微微一笑,说:“没事”那种本来疼的要死,却非要假装坚强的态度反而让我更加担心。 不知道是不是那孩子在腾蛇体内折腾,腾蛇此刻似乎被吹胀了一般,整条蛇竟然渐渐的鼓了起来,就像一个背吹胀了的长条形气球,我甚至担心腾蛇会不会炸开,这东西是凌熠辰的本命降头,一旦消失了,凌熠辰的性命也有受到威胁,这时候不但凌熠辰的整个手臂变成黑色,他全身的皮肤也都开始迅速变黑,腾蛇纹身竟然开始溃烂。 我顿时傻了,急忙转向秦淮问:“师父,凌熠辰这是怎么了你快来看看啊”我焦急的问道。 秦淮和韩沐泽的笑容早已消失,两个人都皱起了眉头,秦淮并没有马上理会我,倒是韩沐泽先说了一句,“是不是那衍梵天之子的煞气太重了,我怕他扛不住啊。” 秦淮叹了口气,说:“扛不住就也要扛,这是他的宿命,凌熠辰,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什么都还没做,你若是先挂了,这盘棋我们就输了。”我不知道秦淮和凌熠辰之间有什么约定,但是凌熠辰听到这话以后似乎触动很大,他一直咬着牙,感觉在奋力的跟自己做斗争,那时候,我眼泪止不住唰的就留下来了。 凌熠辰被这样折腾了五六分钟,我的心也跟着揪起来那么久,腾蛇肿胀的像一条巨大的虫子,这时候竟然渐渐的瘪了,凌熠辰被疼痛折磨几乎到了尽头,整个人昏了过去。 我转头问秦淮,“师父,他这是不是就好了” 秦淮摇摇头,道:“能不能挺过去,就看这关键的几分钟了。” 我们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凌熠辰呼吸越来越弱,腾蛇却有些奇怪,虽然稍稍憋了,但是似乎很难受一般,在里面不停的蠕动,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仔细一看,发现腾蛇后面又多出一条尾巴,我顿时意识到,腾蛇蜕皮了那肿胀的皮其实是他褪下来的,凌熠辰的脸色开始有了好转,全身变黑的皮肤也开始恢复正常,我看见秦淮舒了一口气,看来凌熠辰已经没事了。 我赶紧靠前一看,腾蛇从刚刚褪下的蛇皮里爬了出来,我顿时愣住了,腾蛇全身变成了金色和黑色相间的颜色,并且竟然长出了两个头,一个是金色的头一个黑色的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条蛇缠绕在了一起,这两个蛇头足足比普通的蛇头大了一倍,满嘴的獠牙,不停的吐着信子,看上去极为凶猛,我有些害怕,我甚至怀疑那腾蛇会不会认识我们。 我连连的往后退了几乎,腾蛇朝着凌熠辰爬了过来,那金色的腾蛇照着他的脖子张开大嘴,我霎时一愣,赶紧上前阻止,这东西吃了衍梵天之子也有了那东西的心性,连凌熠辰都不认识了 秦淮上前一把拦住我,说:“那金色的蛇头是为他治伤的,没事,黑色的蛇头才带有剧毒,天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没想到长在了一起。”秦淮说完以后,我一看,那金色的蛇头只是轻轻的咬在他脖子上,似乎在吸什么,凌熠辰的脸色几乎已经完全好转,渐渐的恢复了意识。 韩沐泽转头笑了一声说:“恭喜秦局长,看来以已经赢一半了。”说完自己径直的走了,这个人还真是奇怪。 我现在没有心情管他了,赶紧围到凌熠辰身边,他渐渐的起身,用手揉揉后脑勺,说:“我刚刚怎么了,这头怎么这么疼”我刚要跟他解释一下,谁知他看见一旁的腾蛇吓的站了起来,“这什么东西,怎么还长了两个头” 腾蛇竟然朝着他摇了摇尾巴,我顿时无语了,卖什么萌凌熠辰一楞,试探着问:“腾蛇我靠,大哥你这么长成了这个熊样”说完他把腾蛇拎起来看了看,嘴里啧啧了半天,“太丑了太丑了,话说你就是顶级的腾蛇丑也顶级了。”那腾蛇的两个头一听,脑袋全低下来,似乎很失落,我见凌熠辰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是好了。 秦淮扫了他一眼,清冷的说:“走吧,还有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咱们呢。” 王蔽组长早就提车去了,我们三个上了车,便往隐调局走,凌熠辰一直喋喋不休的跟我显摆他的腾蛇纹身新造型,我困的昏昏欲睡。 折腾了大半夜,等回到隐调局我直接进自己房间睡觉去了,说来也巧,我住的那个房间就是上次跟虹姐住在一起的那个寝室,不过那张床变成了我堆放杂物的床了,只不过短短几个月,竟然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在床上还没等寻思什么呢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我睁开了眼睛一下,感觉墙上好像有个人影晃动一下,我当时睡的昏昏沉沉的,心里觉得可能是黑眼镜起来上厕所了,刚想到这我立马睁开眼睛,不对啊,黑眼镜就是虹姐,她不是走了吗这屋子只有我自己啊,那黑影哪来的 我立马从腰间抽出天孽,猛然的朝着后面一刺,一个黑影敏捷的往后一闪,笑了两声,“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谋杀亲弟弟”就算没看到脸,我也知道这人就是周瑞。 “你变态啊,大半夜的偷着进我房间,想干什么”我警惕的朝着他看去。 周瑞微微一笑,说:“姐,咱俩从小一块长大,我都看你二十多年了,不管你信不信,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姐,这点毋庸置疑,只是我们信仰不同罢了,我只是想问你,这玉佩是二叔给你的”周瑞歪着头盯着我脖子,看了许久。 我白了他一眼,恩了一声,“是又怎么样跟你有关系” 周瑞仔细看了看,说:“我听说你这玉佩是从沉沙墓里得来的是吗沉沙墓的暗门之后,据说是你的本命玉佩,救过你很多次。” 我茫然的点点头,不耐烦的说:“吕四岳先生,少跟老娘打亲情牌,你到底要干什么一会我师父就来了,你还是趁早滚蛋好。” 周瑞歪着头说:“秦淮他根本就不在隐调局,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进来,不过也快回来了,他在你屋子外面弄了一个阵法,我费了好大劲才进来,看来秦淮对你还是真上心啊,再会了姐姐。” 说完,他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我愣了一下,他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就是问问我玉佩的事我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安,他这是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 凌熠辰似乎听到了声音,敲门问我:“小曦,你没事吧”我看了一眼表,这时候大概凌晨三点多了,我打开门说:“没事,刚刚周瑞进我房间,问了两句关于玉佩的事,然后就走了,莫名其妙的。” 凌熠辰哦了一声,我转头问,“那天秦淮跟你说了什么,你们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眼圈怎么都是红红的” 凌熠辰摆摆手说:“我已经答应了秦老七绝对不告诉第三个人,男子汉大丈夫要信守承诺,不过有件事情我可以跟你说,秦淮说准备把隐调局局长的位置给你。”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凌大帅哥,你半夜过来逗我呢那我师傅干嘛去他不会也还要修炼地仙吧” 凌熠辰摇摇头说:“不是,听说这是许老的意思,就连秦淮也没有办法,他还担心你能不能胜任。” 我当时就蒙圈了,当然不能胜任了,这几个月我亲眼看着秦淮是如何承受着压力,没事还要玩玩心计勾心斗角,这完全不适合我,“就算指派你也不能指派我啊我许老不会是四岳的奸细吧,这是要眼看着隐调局毁在我手里啊。” 凌熠辰马上安慰我,“你放心,什么事慢慢练就好了,谁生下来就是隐调局的局长啊,还有啊秦淮还说了,明天你起床的时候看见双姐就躲开,中午远离袁聪,就是人面疮。”说完,凌熠辰起身就便走了。 我顿时觉得他莫名其妙,这话怎么听都不想秦淮说的啊当时我没放在心上,困的浑浑噩噩的就又睡着了,结果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准备去洗脸,刚出走廊看见双姐拿着一碗什么东西,想起来凌熠辰转述的秦淮的忠告,我可以在门口站了一会,双姐忽然打了一个喷嚏,整碗药洒在墙上,有几滴滴在手上,顿时皮肤被腐蚀成黑色,连墙面上都出现了黑色的洞,我一愣赶紧问,“这什么东西啊,双姐” 双姐正在用药擦自己的手,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带着哭腔说,“这是我配置的打开沉沙墓那人头锁的药水,七爷让的,幸亏你晚过来几步,不然你就被误伤了。”我当时心里莫名的咯噔一下。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一十八章启程!沉沙墓! 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吃饭,秦淮不知道去了哪里不在隐调局,我本来要坐袁聪身边,但是想起了那个告诫,我就坐在对面了,袁聪一直挽着裤腿,他脸色非常不好,不一会那周围弥漫着一股酸臭味,袁聪叹了口气,赶紧擦了擦腿。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我好奇的凑过去问道,“袁聪你这腿怎么了” 袁聪哎了一声,说:“我腿倒是没什么,是人面疮,你看看。”我低头一看,人面疮好像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睛,但是颜色越发的浅了很多,现在只能依稀的看清他的轮廓,“人面疮自从上次替咱们局长算那一卦之后,他就越来越虚弱,现在这一缕残魂估计都要保不住了,你看双姐平时不怎么待见他,关键时刻看见他这样还给配了些药,只好我喝下去,也算是给他治治病,但是这小子总是往外吐药,说太苦,幸亏你离的远,这药闻到不好闻,要是崩到你衣服上,这味道能倒你一天的胃口,而且还特别提神,你今天基本上不用睡觉了,我看看我这大黑眼圈就知道了,不过人面疮帮了咱们那么多,我受点折腾也算是值了。” 我当时就傻了,要知道若不是秦淮提醒,这两件事情本来就是应该发生在我身上的,我师傅什么时候成神算了,连这个都知道,凌熠辰也消失不见了,这两个人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我在隐调局呆了一天,没看见他俩的影子,一起上哪都会带上我的,这俩人到底在密谋什么 到了晚上,秦淮可算是回来了,急匆匆的叫我到钱经理原来的办公室开会,我赶紧凑过去问:“什么事啊师傅”这时候凌熠辰也来了,他明显非常疲惫,黑眼圈都出来了。 秦淮喝了一口水,急匆匆的说:“刚刚周瑞,也就是吕四岳联系我,明天晚上去沉沙墓。” “明天”我跟凌熠辰一齐喊出来,我俩依然还是这么默契,沉沙墓,从我被人算计那天开始,我的命运就跟它连在了一起,这一路之上我也少听关于沉沙墓的传闻,如今竟然真的要去了,我师父说我身世之谜去了沉沙墓就能解开,自从那天跟许老谈过之后,我的身世基本上已经知道了,不过沉沙墓必须要去,经历了这么多生死,我竟然有点紧张了。 秦淮扫了凌熠辰一眼问:“准备的怎么样了”凌熠辰点点头,用一种很悲哀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当时并没有在意,直到多年后才明白,那一个眼神曾包含了他多少的不舍。 秦淮点点头,说:“那就都回去收拾东西吧,只带有用的,这盘棋下到这开始收尾了,绝对不能有半点差池。”秦淮冷冷的说了一句,凌熠辰起身径直走了,也没跟我们说一句话。 我转头问秦淮,“师父,你什么时候成神算了,让我远离双姐和人面疮。”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非常平常。 秦淮看了我一眼,皱起眉头问:“什么远离双姐” 我眨巴眨巴眼睛说:“不是你让我原来他俩吗不然你现在看见的就是被药水腐蚀而且还睡不着的我了。” 秦淮摸摸我额头,然后说:“别在这胡言乱语了,赶紧去收拾东西,明天这事非同小可。”我哦了一声,心里面笑我师父竟然不承认,但是反过来想好像让凌熠辰转告我,这种做事风格不像秦淮的,而且这些事好像之前都彩排好了,巧妙的让我避开,如果真是我师傅提醒的,我说的时候他应该不会假装听不懂,除非他是真的听不懂,那这些话是谁告诉我的不是事先安排好,就是有人能算出未来了。 我刚刚想到这里,心里顿时一毛,唰的凉了一半,有人能算出未来,很明显以前的凌熠辰并不具备这个能力,除非他练了天机残卷下半部,否则我实在找不出一个理由能让一个人可以突然预测到未来可能发生对我不利的事情,我手几乎都要颤抖了。 我径直冲进凌熠辰的房间,他见我进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怎么,小曦,你怕我忙不过来过来帮我了”我怔怔的就那么看着他,他见我脸色不好,立马严肃起来,“怎么了” “你练了天机残卷下半部那些话根本就不是我师傅拖你稍话,而是你自己算出来的,那东西不是可以推演命格天理,通宵天机吗凌熠辰,你难道没看见猫王还有他那么徒弟云泽先知的下场吗天机残卷是闹着玩的吗你练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我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凌熠辰暖暖的笑了一下,说:“哎呦,我家小曦真的变聪明了,可惜这点我没算出来,你放心,我只是看了前面几页,只是简单的了为你卜了一卦,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自有分寸。”凌熠辰说的极为从容,仿佛这件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我还没等说完,他朝着我摆摆手说:“不用说了,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明天就要去帮你揭开身世之谜了。” 我再说什么都会多余,只要垂头丧气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总觉得秦淮也知道凌熠辰已经练习了天机残卷,他们连个的密谋必然跟这个有关,凌熠辰应该是帮秦淮算了什么东西,我对这个两个人又气又恼又担心,不过有秦淮在,我还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我相信他不会让凌熠辰去送命,必然有个什么措施来保护他。 晚上我早早就睡了,这次没做什么梦,第二天周瑞亲自开车来接我们,嘴上说是同舟共济,我白了他一眼,这小子是为了方便监视我们才是真的,不过他只有一个人,要是真打起来,我反而不怕他了。 路上周瑞在后视镜里撇了一眼凌熠辰说:“凌兄弟,听说你的腾蛇降已经顶级了,真是恭喜了,现在行里你可以说的几乎无敌了,就连我有未必是你对手啊,凌兄弟。”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正合你意吗我怎么能浪费你借花献佛的美意啊”凌熠辰笑的非常诡异,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笑,若不是看到他的腾蛇相安无事,我还以为他被附身了。 周瑞没说话,带我们直接到了机场,沉沙墓在我老家龙头村,我们直接坐飞机过去,能节省不少时间,跟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一起坐飞机总感觉怪怪的,这一路我都精神紧绷,就怕他耍什么花样阴我们一刀,秦淮和凌熠辰两人倒是神情自若。 到了龙头村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这村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平地,只有少数几个房子的地基在那,能看出来这上面曾经有建筑物,周瑞冷笑一声,说:“他们的手还真快,在我出去那段时间里竟然全搬走了,连房子都不剩下,还真是厉害,姐姐,又回到咱俩长大的地方了,这回不是平行空间的梦境了,是真的。” 我白了一眼,无奈的说:“你能不叫我姐姐了吗我听着恶心。” 周瑞不再说什么,他让我们等一会说是去邻村拿点东西,结果不大一会拎了一直活鸡过来,说是一会用的着,便带着我们往山上走,这山路我们从小就走,几乎已经非常熟悉了,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到了密林深处。 此刻的北方已经开始下雪了,尤其是山里更为冷些,我穿的那么多都有些瑟瑟发抖,而吕四岳就穿了简单的一件单衣,要说这个人是正常人恐怕只有傻子信了。 东北本来都是黑土地,却在那好好的黑土地中间塌陷了一块原型的区域,那圆形里面全是黄色的沙子,这黄沙从哪来的我一直没搞清楚,这沙子绝对不能轻易踩上去,站在上面就会如同站在沼泽地里一般,一点一点的往下陷。 周瑞将那只活的公冠处划破一滴血,然后将那鸡用绳子拴起来,往那沙子里面一扔,那鸡刚接触沙子,就开始不停的挣扎打着哀鸣,可那时候它明明还没往下沉,我顿时怔住。 周瑞看向我们说:“鸡是天底下对阴司之物最为敏感的动物之一,只是蘸到了沙子就能让它叫出如此的哀鸣,看来这沉沙墓下面凶险至极,也许比那个衍梵天之子还凶险一百倍。”周瑞朝着凌熠辰坏坏的笑了一下。 这时候,那公鸡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就好像下面有一只手在拽着它一样,公鸡使劲的想挣脱,就是爬不上来,它嘴里不断发出哀嚎,起周瑞皱着眉头看去,沙子把公鸡的身子没了一半之后,周瑞猛然的拉起绳子,想把公鸡拉出来,但是下面不知道什么东西,竟然拽住了什么,差点连周瑞一起拉下去。 周瑞一松手,那公鸡迅速掉了下去,连带着绳子都被抓了下去,我以为周瑞的计划失败了,谁知,那圆形的沙子竟然开始大面积的冒气泡,从沙子里面冒气泡,就好像是沙子熟了一般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一十九章面朝大海的幻境 当时的场面很难以用震惊来形容,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煮沸了的沙子,沙子本来是黄白色的,自从那公鸡被拉下去后,那些沙子竟然渐渐的变成了红色,只是红的并没有那么明显,开始只是沙子小范围的冒气泡,后来愈演愈烈,从那沙子下面猛然的挂起一阵强烈的风,迅速把这沙子吹的漫天都是,而且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子如刀子般刮在脸上生疼,我甚至感觉自己的脸有几处已经被刮坏了,秦淮抱住我,背对那沙坑,我以为刮一会就会消停,谁知道风竟然越来越大,要不是秦淮抱着我,我差点就被吹跑了,这巨大的风卷着沙子简直犹如沙尘暴一般,不一会吹的漫天都是,直接挂到了山下,整个天空都变成了血黄色。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我几乎连眼睛都睁不开,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什么都听不清,谁知,却听见吕四岳大喊一声,“凌熠辰,赶紧抓住我的手” 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凌熠辰怎么了,主要是我根本不相信吕四岳,他能有这么好心我强睁开眼睛想往那边看看,谁知道进了一眼睛的沙子,眼睛生疼,被吹的眼泪都出来了,我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我感觉到秦淮的唇贴在我的耳边说:“小曦,我抱住前面的那棵树,在我没回来之前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动,这沙尘暴不知道多久才能过去,我得去看看凌熠辰,记住,不管你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动。” 我恩了一声,秦淮抱着我艰难的往前走了两步,到了一颗比较粗壮的树旁边,我牢牢的抱住这棵树,感觉自己快被这些沙子吹毁容了,我半睁着眼睛,看见秦淮的声音消失在了沙尘暴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风已经没有小的意思,但是秦淮一直没回来,吕四岳也没动静,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正在上下打鼓,忽然听见秦淮好像在喊我,“小曦,往前走”我强忍着风睁开眼睛,好像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一个人影直挺挺的站着朝着我招手。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那人应该不是秦淮,我师傅走的时候刻意告诉我听见任何声音都不能离开这,我闭上眼睛,紧紧抱着树,嘴里念着凝神咒,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一双手猛然的抓住我说:“走” 我愣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是秦淮,这才放心,风仍然没有小,不知道他这是要往哪走,秦淮指了一下前面,我这才发现,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好像有座房子,那房子里面还闪着光,只是因为沙尘暴的影响,我很难判断那房子离的到底多远,秦淮的意思似乎是想往那个房子走,感觉房子很结实的样子,在这么大的风里仍然屹立不倒,我想象着进屋子之后有暖暖的水喝,可以好好的洗个澡,刚脑补完我就觉得不对啊,在这时候出现的房子多半都是陷阱好不好,我都能想到我师父不可能想不到,难道这人不是秦淮 我刻意的转头一看,从那眉宇之间的神态就能确定这个人必然就是秦淮,任谁假装我都认出来,也许因为这个人的样子早已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里,秦淮似乎看出了的担忧,朝我点点头,也不知道凌熠辰怎么样,或许先到了那个房子也说不定。 我们两个艰难的走着,脚下已经被沙子覆盖,风刮了快一个小时了仍然没有小的迹象,穿过了前面那片密林,房子离我们越来越近,奇怪的是风却小了很多,秦淮忽然说:“千万别回头。” 我恩了一声,到了房子门口,门却自动开了,一股子烧鸡的香味飘了出来,我里面咽了一口口水,要知道我已经很久没吃烧鸡了,隐调局的伙食也不怎么样,我跟着秦淮顺势进去,果然,吕四岳和凌熠辰都在屋子里,围着桌子正在吃东西。 见我来了,凌熠辰笑眯眯的说:“呦,小曦来了,赶紧坐吃东西。”我往桌子上一扫,有鱼有鸡,有甜品有汤,有水果有零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进了自助餐厅,他们两个人吃的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外面的沙尘暴还在使劲刮,除了能从窗户外面看到,这房子里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秦淮拍拍身上的沙子,坐在桌子旁边说:“吃吧,小曦。”说完他也吃了起来,我当时就蒙了,这三个人是怎么了,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吗好端端的突然在山里刮起一阵邪性的沙尘暴,而且莫名其妙的还出现一间屋子,屋子里除了我们谁都没有,桌子上还摆的都是好吃的,他们三个竟然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转头问秦淮,“师父,这”我还没等问完,秦淮朝着我摆摆手,示意我快点吃东西,这人就是秦淮没错啊,凌熠辰也没错,难道我陷入幻觉了哎,算了,担心那么多干嘛,幻觉就幻觉吧,就算迷失在满是好吃的幻觉中也挺好。我当时心里寻思着,于是我也跟着吃了起来,不一会吃的肚子都就撑起来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房子还有一个后门,我看了看前面的情况,似乎还在刮沙尘暴,我轻轻的推开后门,想看看这后面通向哪里,谁知道这门后一打开,我们四个的下巴差点没掉了。 这后门外面的景色简直可以用天堂来形容,前面是一片蔚蓝的大海,这时候海平面有微微的光,应该是太阳要升起来了,从房子通向海的小路两旁,布满了白色的小花,天空微微下着小雨,我惊奇的发现这花的花瓣沾到雨水就会变的透明,宛若水晶一般,我蹲下来仔细看那花瓣,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花,凌熠辰眯着眼睛看着海,然后指指前面说:“小曦,你看,这海面会发光。” 我朝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那蔚蓝的海面上,一阵阵的海浪竟然都发出了蓝色的荧光,简直犹如置身在了童话的世界里,“是蓝眼泪。”秦淮随口说了一句。 “蓝眼泪是什么”我转头问秦淮。 秦淮慢步的往前走去,嘴里解释道,“是海上的一种浮游生物,能发出蓝色的幽光,只不过活不了多久,夏天经常可以看到。”透明的花,蓝色的海,说实话,我当时已经迷醉这美丽的风景里,根本不想离开了,或者说脑子里根本没有想离开这个概念,当时眼里心里全部都是这里美轮美奂如画境一般的美景。 我只记得当时脑子里冒出唯一的想法就是,想跟我师父还有凌熠辰我们三个就在这里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没有烦恼,没有算计,没有责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当时脑子昏昏沉沉的,就像是喝多了一般,什么多余的想法都没有。 我正蹲在岸边欣赏大海美景的时候,忽然好像听见一阵鸡叫,第一声的时候我以为是天亮了公鸡在打鸣,第二声的时候我心里立马就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们来这好像半天了,那太阳一直都没升起来,周围也一直保持着这种景象,等到第三声的时候,我忽然全都想起来了,秦淮和凌熠辰他们也都缓了过来,四个人诧异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忽然,眼前的景象变的越来越不稳定,就好像一幅画被晒的蒸发了一样,竟然渐渐的消失了,我觉得一阵迷糊,用手揉揉眼睛再一看,原来刚刚全部都是幻觉,我们四个人仍然站在沉沙墓旁边,哪有什么海,什么透明的花,沙尘暴不知道什么消失了,我们四个齐齐的躺在地上,几乎都快被沙子埋上了。 吕四岳起身,连忙扑扑身上的沙子,劫后重生般的叹了口气,说:“多亏了刚刚那只大公鸡,不然咱们四个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了,谁都别出来了。” 我感觉自己的鼻子和嘴里都是沙子,我吐了半天,凌熠辰意犹未尽般的说:“那景还真是挺美的,可惜是幻觉,要是跟自己爱的人在那里过上一辈子,夫复何求啊。”说完,他朝着我瞥了一眼,又把眼神快速的收了回去。 秦淮站起身来,道:“未必是纯粹的幻觉,也许曾经存在过,如今已经物是人非罢了。” 凌熠辰哦了一声,问:“你说那景也许是原来岱舆古国本身就有的。” 秦淮没说话,吕四岳答道:“听说古五国都是宛若仙境一般,不然也不会被大家传成仙山了,不过这幻境竟然这么厉害,我才疏学浅,骗过我就罢了,竟然连秦七爷也骗过去了,还真是不容易啊,还是万年前的古术厉害啊。”吕四岳这话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我认识秦淮这么久了,好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中了法阵,以前就算是中了,也都是将计就计的战术,还没进沉沙墓就这么多波折,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章一饮而尽 “话说刚刚咱们迷失在幻境里,是那只大公鸡在叫”我转向吕四岳问道。 他恩了一声,说:“姐,你不记得小时候爸讲过一个故事,说是如果家里有人丢了魂,就将那人的血滴在公鸡的关子上,公鸡就会驮着那人的魂魄从冥界回来,听说公鸡是唯一能从冥界里把人魂魄带出来的灵物,它必然也能呼我们走出幻境,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吕四岳笑了一声说道,每次他提到小时候怎样,我心里莫名的总有些不舒服。 我往那沉沙墓看去,这时候才发现,原本是全是沙子的地上,现在已经变成了圆形的坑,看来里面的沙子已经都刮了出来,竟然会有这么多,刮沙尘暴刮了那么久,沙子下面赫然的露出了楼梯,看样子这就是下去的路了。 我们四个人看了一眼,朝着那楼梯走下去,我心里有点紧张,要知道这可是沉沙墓,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的沉沙墓。 我沿着台阶往下走,走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双脚都在抖,好像没有哪一次进墓我会这么害怕,可能是因为连秦淮都中招了,秦淮在旁边走着,往我的肩膀拍了两下,道:“不会有事的,放心。” 我恩了一声,继续往前走,这台阶其实并不长,可是我却觉得好像下了几个小时,等我们四个刚踩到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眼前的甬道忽然亮了,吓的我们几个往后退了几步,周围的墙上隔着几米就会有一个黑鲛人,那鲛人应该经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像透明的标本一样被点缀在了墙上,黑鲛人的油可以用来做长明灯,也是因为如此,他们几乎都已经灭绝了。 我记得秦淮当时有一个灵魂,就是个鲛人,他就是从沉沙墓里出去的,他当时说自己是沉沙墓的贡品,当时那个是白鳞鲛人,为了自己复活,弄的整个一村子人都长的一模一样。 这走廊被幽暗的光照亮,我们四个做着防备的姿态继续往前走,这沉沙墓的甬道不知道是用什么铺的,竟然是海蓝色,跟刚刚那海水的场景似乎有些相似,秦淮低头看了一眼,说:“这是天砖,是一种类似于蓝宝石的水晶,价值连城,扣下来一块基本上就够我们吃一辈子了。” 我哦了一声,要知道我关心的才来不是这个,只是在蔚蓝的墓道里走进去别有一番滋味,我不由得加快了几步,我是涂山族的后裔,这沉沙墓听说只有涂山族的后裔能活着走出去,我便准备在前面领路。 结果刚走了没几步,踩在一块地砖上忽然发出了声音,那声音好像风铃一般的清脆,在往前走,发出相同的声音,只是调不同,我们四个都在不停的转上,发出不同的音阶,竟然组成了一首乐曲,听上去非常柔和,这时候,和着这音乐,里面竟然发出一个女人美妙的歌声,我听不懂她的语言,却觉得那声音配上地砖的声音,简直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沉浸在这歌声里,我脑子又浮现出刚刚那蔚蓝的海水,透明的小花。 正联想着,忽然耳边又响起一阵埙声,好像猛然的把我从梦里叫醒的,我赶紧揉揉脑袋,里面女人的歌声忽然停了,这地砖在怎么走也不会出现声音,这埙声自然是秦淮吹的,要不是他我们几个只怕又再一次陷入幻境了。 凌熠辰不耐烦的说:“行了秦老七,歌声都没了,你还吹什么,我发现这沉沙墓是诡异的很,其他的墓葬里面尽是些恐怖的东西,他都是让人醉生梦死,其实这样更悲哀,直接让人忘了反抗。” 吕四岳点点头,说:“这就是沉沙墓的厉害之处,若说其他的阵法以恐怖血腥为主,这里的阵法要柔和的多,让人沉浸在自己没好的幻象里,但是跟温水煮青蛙差不多,一开始你觉得挺舒服,还能洗热水澡,但是到最后,连跑都忘了,你逃跑的想法破灭,自己不会逃了,也就出不去了。” 秦淮恩了一声,提醒道,“咱们现在只接触两个,都是迷惑性的,刚刚那歌声应该是鲛人唱的,一会咱们一定要注意。” 众人齐齐答应,继续往前走,吕四岳忽然转头问,“秦局长,这沉沙墓你不是来过吗听说只有你一个人活着出去,往后怎么走”只是这话怎么听就像是试探。 秦淮微微一笑,道:“不好意思,我当时受伤,而且年头太久,我早就忘了。” 穿过这满是黑鲛人灯的走廊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黑影,我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人好像坐在一个石椅子上,旁边还有一个圆形的石桌子,上面还摆着碗碟,那人一动不动。 我们四个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这人不动还好,怕就是怕这人忽而站了起来,因为一般都不会是人,我走过去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这个人低着头,脸上带个面目,关键是面目是一张惨白的脸,然后什么都没有了,他身上裹了一层破布,不知道是男是女,石桌子上放了一个茶壶,远远看应该是紫砂的,下面摆了四个小碗。 我们在旁边站了一会,见那个人没动,凌熠辰小声说:“咱们走吧,不要对不相关的人和事起好奇心,避免不必要的打斗。”众人点点头,刚要走的时候,吕四岳忽然拽了拽我袖子,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变态啊,能不能不总碰我”我现在觉得他特别恶心。 吕四岳指了指身后,我撇撇嘴往后一看,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结果立马尖叫一声躲到了秦淮的身后,那个大白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起来,在我身后一直嗅来嗅去,不知道闻什么呢。 “你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活的”我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人嘴里发出一阵声音,好像是在笑,笑的跟猫叫一样,让我忽然联想起来那个猫脸的老太太,他停住了笑容说:“没想到我才打个盹,又有进来送死的了,而且一下子还是四。”她的声音很苍老,但是她顿了顿,眼睛不停在我上下打量着,“一下子还是三个人来送死。”她重复了一遍,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拎起桌子上的紫砂壶,往那茶碗里到了三杯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茶碗里黑黢黢的,一看就没有想喝的,她将杯子往前推了推,说:“喝不喝,你们自己选。”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那个婆不是,姐姐,这水有什么用啊不会是孟婆汤吧,让人失忆的接下来我们是要去投胎了那我不喝了,我不想忘记我们家小曦。” 那白面具又是尖笑了两声,一听她的笑我就全身止不住打颤,“老身这又不是奈何桥,守门的阵灵而已,这水是一个赌局,喝与不喝你们自己选,不喝你们只有一成的希望走出这里,多数都是要留下来跟老身作伴,喝了就有九成的希望走出去,但是出去了,你只能剩下一年的寿命,就是你只能活一年,别指望着什么长生不老药,对于老身的水,一切都是没有用的。”那白面具说的时候是看着吕四岳的,他竟然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是吃了长生不老药,我还挺佩服他的。 凌熠辰顿时喷了出来,说:“我说大姐,那喝跟不喝有啥区别,反正都是死,横竖都是死。” 白面具冷笑一声说:“难不成你从出生以后,能逃出最终的结局这世间唯一的公平就是大家最后的结局都一样,都是难逃一死,只不过时间不同罢了,那些个吃长生不老药的,这世间哪有真的长生不老,只不过时间未到罢了。”我这才发现吕四岳的脸都绿了,难道说他拼命的要找到归墟,打开玄牝之门,是因为这长生不老药的时间快到了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积极。 我当时胡乱猜着,白面具哼了一声,说:“你们能选的不多,要么死,要么晚一点死,喝还是不喝你们自己选吧,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这水挥发的很快,要是在多想一会,只怕是想喝也没有了,因为一个人只有一碗。” 凌熠辰哦了一声,说:“你是一个人只有一碗吗可是我们有四个人啊,你为什么只倒了三碗” 白面具指了指我,说:“因为他不用喝,他是涂山族的后裔,本来就可以活着出去这里,你们不是,所以必须选择。” 我本以为凌熠辰会抱怨什么,没想到他跟秦淮竟然同时舒了一口气说:“行,只要小曦能活着出去,我们两个无所谓了。”这话是凌熠辰说的,秦淮在一旁点点头,似乎他也是这么想的。 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眼泪在自己的眼睛里打转,秦淮什么都没说,上去端起杯子便一饮而尽,凌熠辰紧跟着秦淮也一口气喝了下去,我傻傻站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阻拦。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一章无骨人 我呆呆的愣在原地,远远的闻着那碗里的水泛着一股子馊味,我闻着都想吐,凌熠辰是捏着鼻子喝下去的,喝完一直皱着眉头捂着嘴,那感觉马上就要吐出了一样,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下去了,转头问那个白面具,“我说姐姐啊,你这什么水啊,北京的豆汁吗不会都放了一万年了吧,有没有保质期啊”凌熠辰一脸无奈的问道。 我叹了口气,这么关键的时刻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也不知道说他乐观好,还是心大好,白面具看向吕四岳,问:“怎么,你的同伴都喝了,你不喝吗我提醒你,不要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你跟着他们走,他们能出去,或者能带你出去,这一点是不可能的,因为那扇门,他们有九成可以看见,而你只有一层。”吕四岳被变白面具说的冒了一头的冷汗,他最珍惜自己的生命了,就像越富有的人有时会越吝啬一样,吕四岳端起那碗水,手颤抖了半天,最后一狠心竟然直接把碗砸在地上,嘴里说了一句,“一成就一成,就算出去了,只能能活一年,跟没出去有什么区别。”吕四岳带着讽刺的语气。 凌熠辰笑嘻嘻的说:“四岳同学,看来你要留在这了。” 刚说完,那白面具发出一阵类似于猫叫的尖笑,每次她一笑,我都忍不住全身抖一下,“你们两个也太天真了,我说你们就相信啊。”说完,白面具直直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了,宛若一尊雕像。 凌熠辰前一秒还嬉皮笑脸,后一秒顿时脸色惨白,拿着赤刀就冲向那个白面具,“你什么意思,敢情你在这骗我们玩呢”凌熠辰气氛的质问道,那个白面具一言不发,此刻他身体一动不动,就好像从来没说过话一样。 凌熠辰一冲动,上前推了他一下,秦淮刚要叫住但是晚了,那人竟然瘫软的从石椅子上掉了下来了,跟值钱判若两人,他胳膊腿都能任意的弯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橡胶人。 凌熠辰转头问秦淮,“秦老七,这人怎么回事咱俩被一个橡胶人骗了喝了一碗过期一万多年的水啊。”凌熠辰一脸无奈的样子,他想伸手去摘下那个人的白面具,看看这人到底什么样,结果立马被秦淮制止。 “别动这是无骨人,你别看他现在这个样子,面具一旦被摘下来,他就会马上起尸,到时候我们连伤害他都伤害不了,到时候更加麻烦。”秦淮皱着眉头说道。 凌熠辰愣了一下,嘴里念叨着,“无骨人” 吕四岳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说:“无骨人在历史上有很多无骨人,最为出名的就是徐偃王,乃是古徐国的国君,听说此人擅长风水异术,后来潜心钻研羽化成仙,所以历来人们对无骨人的印象就是这个人在死后已经飞升,无需骨架支撑,不灭不烂。” 凌熠辰顿时一愣,“对奥,你都活了几千年了,话说我想问你个事,秦始皇到底是谁儿子你知道吗还有还有,那个孝庄太后,到底有没有嫁给多尔衮啊,这都是历史之谜啊,你不是一直活着来吗那你一定知道,快告诉我。” 我们三个顿时一脸黑线,吕四岳白了一眼凌熠辰说:“凌兄弟,你能不能说点正经点,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有必须要现在说吗” 凌熠辰撇撇嘴,说:“不懂幽默,敢情这个大白面具羽化成仙了那还在这骗咱们喝过期一万年的水拉倒吧,得了,惹不起赶紧走吧,不知道还能活多长时间啦。” 说完,他自顾自的往前走,我们三个也跟在后面,我总觉得这个无骨人有点问题,不知道这水到底有什么用,而且秦淮也喝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我刻意走慢了几步,小声问秦淮,“师父,那水不会有事吧。” 秦淮左右看了一眼,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进到沉沙墓就已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我们只能任人摆布。”我当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沿着蓝色的地砖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一个阔气的大厅,大厅门口挂了一个匾额,一看那字体就知道是古五国语,反正我都看不懂,我走在最前面想给大家领路,秦淮一把拉住我,示意让我等等,“这上面写的什么”我抬头问秦淮,秦淮没说话,探着头往大厅里面看了看。 “要是翻译成现在话就是阎罗殿,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吕四岳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里没准是岱舆古国用来存放尸体的地方。”他说完,头往里一探,顿时愣在当场,“这” 我被这两个人说的好奇,四个人一齐走了进去,怪不得他们惊讶,这大殿竟然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单单的一个大厅,而且连外面的走廊都点缀的富丽堂皇,甚至地砖都是蓝水晶,这里却破破烂烂的,墙壁粗糙不堪好像还没来得及打磨,地面可坑坑洼洼的,好全部都是划痕,那感觉就好像刚刚开凿完,还没来得及装修。 我撇撇嘴说:“这什么阎罗殿啊,跟外面完全是两个画风啊,是不是装着装着没钱了,就停了。” “感觉不像啊,这里好像特意弄成这样的。”凌熠辰随口说道,“你们听没听见水声”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我们,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好像听见了,秦淮指着前面,面色凝重。 我们往那个方向一看这才发现,这个大厅往前有一道门,这门应该是通往继续向前的路,可偏偏在这个门上建了一个喷泉,这喷泉还不断的在往外喷水,刚刚我听到的水声就是这个喷泉喷出来的,更离奇的是,在这喷泉之上吊了一口大缸,这大缸非常大,至少能装下两个我,还是平躺着手脚完全放开那样子,大缸掉在屋顶,用几根非常粗的链子,看上去摇摇欲坠,总感觉要掉下来。 这喷泉的水喷到缸底,便四散开来,喷泉下方好像还有下水,因为周围一点积水都没有,喷泉的力道和缸的位置算的都恰到好处,不差一分一毫,四周没有一滴的积水,这喷泉周围被一层蒙蒙的白雾笼罩,若不是这画面诡异,看起来倒是有点仙境的味道。 “这是干什么,喷泉水喷缸底的奇景”凌熠辰犹犹豫豫的说道,他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转头说,“这喷泉水怎么这么热啊还有一股子火药味,难道这地下还有温泉有温泉的地方必然有火山,我怎么没听说这山是个火山啊” 吕四岳也愣了一下,道:“还确实没听说这里是火山,几千年了没听说过有喷发的迹象。”说完,他将手凑近喷泉,似乎是想试试那水,如果要是秦淮他俩,我一定会拦一下,吕四岳我倒是没说什么。 他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有点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我探头一看,顿时愣了一下,他手已经红肿,而且出现了几个水泡,“难道这水有毒”我诧异的问。 吕四岳撇撇嘴说:“姐,这不是有毒,这是烫的,这喷泉的水温度几乎接近开水,至少九十度以上,不然不会瞬间就气泡。”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心里嘀咕,这小子到底是不是人,手好像不是他的一样,都烫出水泡了还跟没事人一样,都是通灵之人,这点小伤也确实不算什么,凌熠辰也是惊讶的说:“开水我晕,只有这么一扇出去的门,咱们总不能穿过开水的喷泉吧,走过去直接变熟了,咱们三个大老爷们倒是没什么,熟了就熟了,但是小曦细皮嫩肉的,这开水一烫还不毁容了现在就已经长的没法看了。” 凌熠辰朝着我嘿嘿一笑,我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秦淮上下看了一眼,说:“看来,要把这个缸放下来,方能压住这个喷泉不再喷水,只是这缸里的东西,我怕是比这喷泉还棘手。” 吕四岳恩了一声,道:“那也没办法,喷泉的位置刻意选在门口,不就是为了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秦七爷什么时候也唯唯诺诺的了。” 秦淮没搭理他,说来也巧,这缸的右侧正好有四根铁链,是分辨拴这缸的链子,多余的都甩到了右边的一角,我们正好四个人,可以一齐将这缸放下来,如果哪边偏了,缸落在地上碎了便功亏一篑了,好像算好了一般,知道会是四个人来到这里。 我们一人拽着铁链的一头,这缸相当的沉,我们四个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缓缓的放下来,秦淮和凌熠辰还帮我拽了几次,否则我根本就拉不住,手拽铁链拽的都有些红肿了。 凌熠辰忽然打了个响指,道:“你们说什么能扛得住几千年被这开水煮啊,粽子应该不可能,这缸该不会是为了涮火锅准备的吧。”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二章比目蚌 这次不光我无语了,连吕四岳都无语了,他白了凌熠辰一眼,转向秦淮说:“我说秦局长,你们局里条件是不是很困难,不行跟我们四岳说一声,我给你们捐点,这怎么都联想到火锅去了” “要不咱涮点人肉尝尝”我撇撇嘴提议道,凌熠辰还一脸严肃的说,“恩,好主意,别说,我就没吃过人肉。” 没人在继续这话题,众人的眼睛都盯着那口巨大的缸,吕四岳上前将那缸盖轻轻打开一条缝,里面瞬间冒出一股白雾,我们四个人连连往后退,那白雾散的差不多的时候,秦淮试探着走上去,将整个的缸盖都打开,我们四个人往前探着身子一看,但是惊讶的同时把嘴巴都张开了。 那缸里竟然放着一只巨大的蚌,这蚌比缸只小了两圈,蚌壳通体黝黑,只是隐隐的好像觉得蚌壳上面好像长了一对眼睛,等我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蚌壳上那好像睁着的眼睛忽然闭上了。 我倒吸一口气,转头问:“这这是巨蚌汤吗这罐子里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蚌壳,我还是第一次见。” 当时凌熠辰的眼睛反着亮晶晶的光,他搓着双手,似乎很期待的说:“你知道什么蚌里面有什么吗周曦姐姐,有珍珠啊,这么大的蚌估计都成精了,估计里面怎么也得有颗大珍珠,哎呀,这下可发财了。” 秦淮他们都在仔细的观察着巨蚌,我一抬头,忽然看见一个人从这门口走过,而且走的很从容,我顿时一愣,可是我似乎没感觉到任何活人的气息,也没察觉有什么灵体。 我刚要跟秦淮说话,秦淮也忽然抬起头看向我,搞得我不知所措,“小曦,你刚刚是不是在这个巨蚌上看到一双眼睛,等你仔细看的时候眼睛消失了” 我有点吃惊,秦淮难道真的属蛔虫的吗我立马点点头,“是啊,我以为自己看错了。” 秦淮恩了一声说:“那就没错了,这蚌应该是比目蚌,是一种能活很久的蚌类,看他的大小,至少应该活了千年之久了。”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问,“比目蚌我听说过比目鱼,不是秦老七,你开什么玩笑,这蚌在缸里被接近开水的喷泉水煮了快万年了,你别告诉我这东西还活着呢估计早就熟了,放点葱姜蒜的就是一盘菜了。” 吕四岳摇摇头,说:“这蚌的确还活着,比目蚌是归墟之中深海的一种生物,传说归墟的深海热的犹如岩浆一般,这蚌就生活在那里,自然不会害怕这开水,而且温度越高,这蚌活的念头越久,看这水的温度好像正适合他生存。” 我莫名其妙的恩了一声,说:“可是它有什么用啊难道真是用来养珍珠的” 秦淮摇摇头,道:“不是,这东西其实是个棺材。” “棺材”我和凌熠辰齐声喊道。 秦淮恩了一声,道:“人死了一旦把尸体放入其中,那比目蚌就会分泌一种物质,类似于珍珠,使得尸体被驻颜不腐烂,而且身体会呈一种半透明的珍珠状态,极为美丽,古时候很多贵族都喜欢用此物作为棺材,只是比目蚌非常难得,几乎是可以不可求。” 我当时都听愣了,第一次听说用蚌壳作为自己的棺材,“这么说这里面应该是一具尸体了要不要打开看看”我试探着问道。 秦淮还没说话,吕四岳连忙凑上来,说:“必须看,用的起这种蚌做棺材的一般都会在里面添置价格不菲的陪葬品,万一是什么古五国的宝贝我们错过了岂不是可惜比如我们要找的天机残卷。” 众人点点头,其实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秦淮却刻意拉着我后退了两步,吕四岳也没在意,随手从他包里拿出类似喷雾的东西,他一直手就做好按喷雾的准备,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还心思这人不是要打开巨蚌吗怎么的不应该上个撬棍把蚌壳弄起来,谁知,他只是拿着奇怪的喷雾一直盯着蚌壳,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了片刻,那巨蚌的贝壳上的眼睛渐渐的睁开,吕四岳抓住机会,赶忙用喷雾往那蚌的眼睛处使劲一喷,蚌壳霎时又把眼睛闭上了,只是它似乎被这喷雾刺激的,蚌壳剧烈的颤抖,那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呛到了,想拼命的打喷嚏但是打不出来。 秦淮冷笑了一声,说:“吕四岳先生准备的东西还真是齐全,在下真是佩服。” 吕四岳连忙还礼,“秦局长真是过奖过奖,我一直养成一个到哪里都把工具带齐的良好素质。” 刚说完,那巨蚌竟然微微的张开了嘴,吕四岳立马将一把匕首插入其中,然后从那开口不停的往里喷雾,我转头小声问秦淮,“师傅,他喷的这是什么” 秦淮面无表情的说:“一种专门麻醉归墟之物的药粉,这药粉的原材料也源自深渊的之物,这吕四岳绝对不是第一次来沉沙墓,否则不会如此熟悉,往下的路咱们小心,就算是噬灵石里的地图也不会说的如此详细。”我点点头恩了一声。 这巨蚌好像已经彻底失去的知觉,可以任然摆布了,吕四岳纵身跳入缸中,把那蚌壳一点一点的打开,我们三个顿时屏住呼吸,等巨蚌的盖子完全被打开以后,我们四个顿时面面相觑,怎么说呢,里面的东西是该有的,也是不该有的。 秦淮之前分析这是一个巨蚌棺材,尤其是这么大的活蚌,还可以泡在温水之中,应该是某人为了保存尸体精心设计的缸墓,但是蚌壳打开后,我们惊奇的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尸体,自然也不是空空如也,只有一颗白色的像篮球那么大的椭圆形的白球。 我一开始以为这白球是珍珠,就像凌熠辰说的,如此巨大的蚌产生篮球那么大的珍珠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只不过它的白色非常浑浊,而且暗淡无光,还是椭圆形的,两头尖尖的,我就是再没见识,也看出来这东西绝对不是珍珠。 吕四岳都傻了,发呆了良久,转向秦淮问,“秦局长,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万年前古五国人的思维真是难以理解。”秦淮双手抱肩,紧皱眉头,一直盯着那白色的球没说话。 我忽然联想起刚刚那个黑影,便赶紧说:“你们都在专注看巨蚌的时候,我看见一个黑影从门这走过,看不清脸,没有声音,我也没看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会不会是本来藏在巨蚌里的尸体活了” “有人经过”凌熠辰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然后又朝着我身后的门看了看,说:“小曦,你眼花了吧,哪有人啊” 凌熠辰刚走回来,忽然从门后面探出来半颗脑袋,给我吓的起了一身白毛汗,怕他们看不见,立马指指那门的方向说:“又又出来了。”只是那半张脸我只能看清轮廓,她的脸好像被一层迷雾笼罩了,我怎么都看不清楚。 一个幽幽的女声才外面传来,“你们是谁,可以带我出去吗”她说的时候语速极慢,好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去的一样,听她的声音顶多二十多岁,一个女孩孤身一人的怎么会出现在这我当时以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绝对有问题,诡异的是我竟然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我们四个谁都没接话,女孩这才缓缓的从门里面走了出来,“你们可以带我去吗”我这时候才看清她的脸,也就二十出头,脸色惨白,眼睛无光,头发很长有些蓬乱,最重要要的是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几年前流行的款式,而且身上还微微有些脏了,不知道是不是血迹,看不清楚,这个女孩不管是死是活,她应该在这里呆了很久了,至少有几年了。 女孩见我们仍没有搭理他,低着头,渐渐的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觉得心里毛毛的,“师傅,刚刚那女孩”还没等我说完,秦淮朝着我做了一个嘘的姿势,他的眼睛依旧盯着那白色的球。 吕四岳眯着眼睛目送那个女孩远去说:“这女孩非人非鬼也不是灵体,就连我都没感觉到她的存在,真是奇怪,就算是灵体的话离我们这么进也有感觉啊你们刚刚有没有发现,那个女孩头上好像隐隐的有红色的光圈,就是不太明显。” 凌熠辰噗的喷出来,说:“你别告诉我,这里有个自带天使光环的女孩。” 吕四岳摇摇头,说:“头上有这样的东西笼罩,一般就是可能她中了阵法,算了,不说他了。”吕四岳转向秦淮问,“秦七爷,你可有什么发现” 秦淮恩了一声,点点头说:“这白球根本就不是珍珠,而是某种动物的蛋,即将孵化成功的蛋”还等说完,忽然从门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怪叫声,好像有很多东西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过来了。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三章韩沐泽 我站在原地,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在叫,应该是某种动物发出来的,它们一直在叫“死”这个音,而且一声比一声高,有时候还很多声映衬着,让人听了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这时候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这才发觉声音的源头是我们身后的房间,我回头一看,忽然从我们刚刚进来的门里飞进来一只庞然大物,那东西瞬间展开翅膀至少有两米的宽,甚至它站着都比我高出一头,全身黑褐色,光秃秃的,好像拔了毛的火鸡,猩红的眼睛歪着头看了我们两眼,顿时朝着我们张开血盆大口,我甚至能感觉从它嘴里喷出来的带着腐臭气味的风,嘴上还长了两颗巨大的獠牙,那感觉恨不得一下子把我们撕碎了。 我全身一抖,转头问秦淮,“师师傅,这是什么东西,鸟”我说话的时候几乎都磕巴了。 没等秦淮说话,吕四岳赶紧接话,“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这是鬼牙鸟,你们看看它那牙,除了它估计没有哪种鸟能长出这个牙了,这东西攻击力非常强,几乎一下子就能把一个人的脖子咬断,而且性格非常暴躁,一会大家注意了。” 我恩了一声,“这东西还是深渊的生物这里面到底养了多少深渊生物” 吕四岳连连后退,说:“什么深渊生物,这东西是史前的鸟,跟翼龙是亲戚,都灭绝了谁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还等什么,赶紧跑啊,你就算藏在缸里它都能把缸咬碎。” 刚说完,那鬼牙鸟张开大嘴就奔着我们这来了,我赶紧往旁边一闪,大鸟的爪子朝着我身后的方向抓去,这才发现他的攻击目标好像不是我,而是吕四岳,吕四岳赶紧身体后仰,躲过那个大鸟,嘴里骂了一句,“这畜生干什么,怎么单单只攻击我” 还没等说完,那大鸟瞬间张开血盆打开,朝着吕四岳的胳膊咬去,他的左手有刚刚用来撬巨蚌的匕首,直接朝着鸟舌头狠狠的刺下去,大鸟瞬间一声哀鸣,周围立马溅的都是血,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里没有装修,而是破破烂烂的,因为有这种鬼牙鸟经常过来攻击人,它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地上划出深深的一道。 这时候,刚刚那个女孩又出现了,她悄悄的站在我们身后,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那大鸟一直攻击吕四岳,他还尚能应付的过来,秦淮和凌熠辰都没有上去帮忙,那女孩的眼神往我们这边看来,要是平常,有人看过来我必然能感觉到一阵冰冷的目光,可这次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女孩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先扫了一眼凌熠辰和秦淮,然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她似乎有什么看不明白,歪着脑袋沉思了半天,这时候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她的眼睛竟然变成了重瞳。 所谓的重瞳,就是她的两只眼睛里竟然出现了四个瞳孔,说白了就是一只眼睛里有两个黑眼球,那女孩惨白的脸,在配上四只瞳孔的眼睛,我当时微微一颤,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秦淮忽然想到了什么,挡在了我前面,那女孩的视线无法触碰到我,我也看不清那女孩的眼睛。 秦淮小声说:“别看他的眼睛,这女孩在吸引你注意力,一会可能跟跟你说什么,你千万别回就对了。”我恩一声,刚刚我刻意仔细看了一下,那女孩的头上隐隐的是有个红色的光圈,只不过不像我之前想象的,像天使一样带着红色的光环,而是一道暗红色的光笼罩在她头上,并不是很明白还伴有一些黑色的雾气,按照吕四岳的说法这女孩可能陷入了某种阵法,我们看到的也许只是幻象,所以完全感觉不到有一人站在我们身后,只是这个幻像太过逼真了。 这时候,秦淮低声对我说:“小曦,你去那巨蚌里把那个白蛋拿出来,好生保管,我估计一会更大的危险就来了。”我恩了一声,我对秦淮的话都是绝对的服从,绝对不会有怀疑,只是心里泛着嘀咕,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是粽子下的蛋不能吧,我还头一次听说粽子能下蛋,万一我拿着拿着,这粽子蛋居然孵化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粽子也可怎么办 我一边往巨蚌那里走,一边脑补着小粽子的样子,我离那个女孩出奇的进,她仍然是保持重瞳,直直的看着我,我白了她一眼,说实话,我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总觉得自己头的会晕,那女孩忽然朝着我指了一下,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反正不听不说话就行了,谁知,他只是指了指,然后消失在我面前的门里,我往身后看了一眼,吕四岳已经受伤了,那大鸟比他受的伤严重。 吕四岳回头说:“秦七爷,你们赶紧先走,这块我撑着。” 秦淮冷哼一声,道:“这功夫,只怕想走也走不了了。”秦淮刚说完,从背后又飞出三只鬼牙鸟,朝着我们凶猛的叫了几声,便直直的朝着我飞来,我当时傻了,三只一起朝着我飞过了,这是要给我分尸吗 我当时刚拿到白蛋,正坐在巨蚌里,有一只鬼牙鸟飞的最快,那巨大的长牙已经快碰到我头了,我当时吓的想跑都跑不出去,秦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嗖的冲到我面前,用琅环剑一档,我听见金属跟巨牙碰撞的声音,琅环剑的刀身不停的颤动,秦淮艰难的转过身,用左手直接把蚌壳扣上,将我关在那个巨蚌里,我怔了一下,不过这个方法也许是最好的,我帮不上什么忙,反倒他们分心来保护我,这蚌壳非常坚硬,我暂时躲在里面还算安全。 这时候,我发现蚌壳两侧各有一个小洞,可以让我看见外面的情况,只是一闪一闪的,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巨蚌依然是活着的,这两个小洞其实就是他的眼睛,刚刚我在蚌壳上看见的一眨一眨的眼睛,竟然可以从这里看到外面的情景。 我被关在巨蚌里,两只鬼牙鸟朝着秦淮扑去,另一只正在一步一步的逼近凌熠辰,秦淮控制着琅环剑游走在两只大鸟之间暂时还能控制,凌熠辰则用赤刀在屋子里左右闪避,得到机会就朝着鬼牙鸟的脚刺去。 我躲在巨蚌里,忽然我觉得这里面湿乎乎的,我有点害怕,之前吕四岳用不知道什么喷雾麻醉了巨蚌,时间这么久了估计也差不多恢复了,我头上好像有软绵绵的东西动了一下,估计那时巨蚌的舌头,我甚至能感受到这个巨蚌的呼吸声,说它没成精我真不大相信。 攻击秦淮的那两只大鸟渐渐有了默契,一个缠住了琅环剑,一个张开大嘴朝着秦淮的胳膊扑去,秦淮控制琅环剑需要集中注意力,这鸟猛然从旁边扑过来,根本没法转身,秦淮也无暇分身,凌熠辰见状立马放出腾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满级的腾蛇出来。 两只头的腾蛇完全展开甚至比那鸟还大,腾蛇猛然的朝着大鸟扑去,左边黑色的头不停的吐着信子,这一下是把秦淮救了,凌熠辰召唤腾蛇分了神,他旁边的那只大鸟一爪子奔着他脖子过去,我当时就愣了,想打开这巨蚌壳提醒凌熠辰,谁知这壳怎么推都推不开,完全的闭合了,看来一会想出去,还得用那个喷雾了。 这时候,一道寒光迅速的朝着凌熠辰飞去,那巨鸟见势立马闪开,没有伤害到凌熠辰,我顿时舒了一口气,循着那方向一看,这才发现有个人影缓缓的从后面的门走进来,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必然是韩沐泽,之前秦淮答应跟他一起来,最后竟然扔下他跟吕四岳进来了。 秦淮回头看了一眼,说:“还真是多了个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尾巴。” 韩沐泽控制着玄青剑,嘴上微微一撇,说:“秦大局长说话也不算话,不是说好带着我来,现在准备吃独食了” 秦淮轻笑一声,说:“韩大教主一只在后面跟着,似乎不用我通知吧。” 韩沐泽轻蔑的说:“我本来寻思等你们都处理干净了我在上去,谁知道你们竟然被几只鸟困住了,刚刚要是没有我,凌熠辰同学就可以去西天拜佛求经了,还能好好的站在这我说秦大局长,你的实力也不行啊,还需要人家用腾蛇帮忙,哎呦,这不是老不死的吕四岳吗” 吕四岳瞪了韩沐泽一眼,说:“韩大教主真是说笑了,我哪敢当啊,当年要不是拜您所赐,我会二十多年不知道自己是谁吗” 韩沐泽连连摆手,“吕四爷可真是高抬我了,我哪有那本事,筹谋好几千年,只为了一个目的,不过我劝你别抱太大希望,否则一切随风而散的时候,你容易受不了刺激。”吕四岳的脸非常不好看,这三个人凑在一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五章诡塔 这四只鬼牙鸟与秦淮他们势均力敌,若不是因为腾蛇顶级可能连势均力敌都达不到。我躲在巨蚌里帮不上忙,若是再来一只鬼牙鸟可能会打破现在的平衡。我正在担心,谁知竟然一语成谶,我清晰地听见从我们来的洞口又发出鬼牙鸟独有的叫声。 霎时,从身后的洞口里飞出了七八只鬼牙鸟,凌熠辰吓得脸都绿了,无奈的说了一句:“鸟爷爷们,我们几个人够你们分的吗” 韩沐泽白了他一眼,说:“哎呦,几天不见都会跟鸟说话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掌握一门外语是有多么重要。” 凌熠辰笑嘻嘻的说:“那必须的,韩大教主,等归墟打开了你们冥昱教就赶紧解散吧,到时没有一技之长韩大教主你怎么混啊,还是早点考虑去蓝翔学个挖掘机什么的吧。” 我顿时噗的喷了出来,本来很紧张的场面搞得我们只想笑。秦淮忽然猛的退后两步,在巨蚌壳上敲了三下,同时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我忽然听见巨蚌之中竟然飘出了一段音乐,那感觉就像在身边放了一个八音盒,这音律大概播放了几秒钟便停止了,我清晰的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切记”然而这声音并不是从耳朵传来的,而是仿佛从脑子里说出来的,那感觉就像我脑子里住了一个小人在跟我对话。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谁在跟我说话。我四周扫了一圈,出来我之外并没有其他人,难道说巨蚌在跟我说话 我试探着问:“是谁在说话”然而,没有任何回应,那紧闭的巨蚌壳竟然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秦淮立马伸手将巨蚌壳掀开,道:“小曦,快出来,赶紧走。” 这时候十几只鬼牙鸟朝着我们蜂拥而上。吕四岳和韩沐泽见势,转身朝着我们的方向跑来,我大喊一起:“凌熠辰,赶紧走。”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说:“我靠,哥几个都撤了怎么不喊我一声,还是我们家小曦爱我。”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是怕鸟吃了你拉肚子。”我们五个人聚在一起,绕过那口巨缸跑径直的往前拼命的跑,前方依然是以蓝水晶为底的地面,这条通道极窄,将将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走着走着,秦淮突然停下了脚步,仰头一直张望着天花板。众人都愣了一下,也朝着他看的方向看去。 在那天花板之上,竟然出现了三排的脚印,依然是两只正常的脚,第三排是犹如一个小孩的左脚一般。我顿时怔住了,这脚印我不止一次见过,上一次许老来隐调局之时,秦淮还刻意让我在地上洒了一滩水试探他,结果证明在阿房宫里和带我们走出尸茧的时间轮回的人正是许老。 虽然我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他是怎么走出三排脚印的,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就是这个人必然是站在我跟秦淮这一方的,只是,这天花板上的三排脚印是怎么走出来的我顿时疑惑不已,难道许老已经牛逼到可以抗拒重力了而且这个脚印的方向正好与我们走的方向相反,难道这是提示我们不要往前走 我顿时一阵诧异,可是如果现在走回头路的话我们必定会被鬼牙鸟撕成碎片,可能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难道往前走回避现在更危险不然许老也不会做如此提示。 我转头问秦淮,“师傅,这是不是许老给我们的提示前几次都是他给我们引路的。” 韩沐泽怔了一下,“许老何方神圣三排脚印的人难道是”韩沐泽瞪大了眼睛,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秦淮没说话,吕四岳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张着大嘴,哑然失色,“难道是他他为什么还会活着” 秦淮面色凝重,说,“这脚印不是许老留下的。” 凌熠辰“噗”地喷了出来,“不是许老,这世间还有三只脚的人吗” 秦淮凉凉的来了句,“谁告诉你脚印一定是脚留下来的” 凌熠辰顿时一脸黑线,“难道还是屁股留下来的吗” 秦淮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只是说了句,“往前走吧。” 我们五个人忐忑的继续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缘故,我总觉得前面的路有些飘飘渺渺的,不像真实的,而且这回廊本来就窄,我看前面的路越来越窄,到了尽头甚至只剩下了一个点。 吕四岳有些害怕了,停住了脚步,诧异的问秦淮,“秦七爷,你确定你走的路没错吗这回廊不会是个机关吧,前面越来越窄,最后还不得把我们几个活活夹死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考虑的我姐的安危。”他看似真挚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假惺惺。 秦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如果你害怕,就别跟着来了。”撇下这句话,秦淮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前走。 吕四岳被吃了个瘪,气得他手都抖了,可面色上却并未有任何表现,毕竟我跟他相处多年,他这点反应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大概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我们终于走到了这通道的尽头,这通道设计的非常精妙,虽然在远处的看来它会窄到聚在一点之上,便让人望而生畏,以为前面定然存在某种机关陷阱,令人不敢前行,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领边的墙一直都是平行的,这一路上除了那天花板上诡异的脚印,也没再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从通道走出去后,在我们眼前的是比刚才小一些的大厅,我们五个人刚迈进去,就从背后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摩擦声,我们五个早已如惊弓之鸟一般,立即回头向后看去,只见身后再也没有刚才的通道,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完整的墙壁,甚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这个房间瞬间变成了一间密室。 我四下扫了一圈,这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屋子左侧有一个像圣诞树一样的塔形建筑物外,什么都没有,那塔形建筑物约有一人多高,我数了数,一共有七层。 我刚想走近,想看看那塔究竟有什么玄机,可刚凑过去,突然从塔中间探出了半张脸 我“嗷”地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等我定下神来,才发现这半张脸似乎有点熟悉。还没等我说什么,她却缓缓地从塔里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之前出现在门口的头上笼罩着暗红色光晕的女孩儿她的眼睛依然是重瞳,上下不停滴打量着我们,她突然开了口,说:“没想到你们还是过来陪我了。”然后她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而身体竟然渐渐地融入了墙壁之内,仿佛她本来就是跟墙是一体的。 我顿时全身一个激灵,觉得毛骨悚然,这女孩儿到底是什么来历刚刚她出现的时候我竟然没有一丝感觉。 韩沐泽眯着眼睛,看着那女孩儿刚刚消失的地方,沉默了良久,说:“这房间就是这个女孩儿,而这女孩儿也融入了这个房间,他们早已融为一体,所以只要在这个屋子的范围内出现,我们就根本感觉不到,只缘身在此山中。” 秦淮恩了一声,附和道:“你们小心,你们千万不要接那女孩的话,或者被她碰到,那红色的光晕其实是一个诅咒,这个诅咒是可以传染的,并且不可逆转。” 我没明白这话的意思,便问道:“不可逆转怎么解释” 秦淮犹豫了半晌:“打个比方,那个女人的诅咒可以传染给我,我便要代替她留在这个房间之内,而我若再碰你,这个诅咒便会再传染给你,我便可以从这个房间中得到解脱,所谓的不可逆就是,这个诅咒你将再无法传染给我。” 我哦了一声,顿时恍然大悟,“那岂不是最后一个被传染的人将再也无法出去”秦淮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直直的盯着那女孩消失的墙壁,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沐泽一直沉默着没有发表言论,忽然他说了一句话,吓了我一跳,“这塔似乎不大对,我所知道的古五国的塔,都不是如此的形状,既然想建造一座塔,必然是需要镇住某物,或者是风水一类的穴口,但这塔似乎并没有。” 吕四岳这时候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这塔有蹊跷,或许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塔。”说完他用手触碰了一下塔的顶层,那顶层的塔,竟然朝着顺时针的方向旋转了一格,伴随着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声音极为悦耳,有点像八音盒的声音。 凌熠辰愣了一下,说:“呀哈,这塔竟然还能发出声音,难道是个乐器,这个乐器也太大了点吧,难道这是传说中古五国发明的乐器第四代人类的思维我还真是理解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刚刚那个暗红色光晕女孩的身形在墙内越发的清晰起来,还朝着我们发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而吕四岳的手腕之上,竟然缠绕着一丝淡淡的暗红色光晕。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六章七音玲珑塔 “这”我刚要提醒一下吕四岳,却发现秦淮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好像让我不要多管闲事,我这才收拾起自己泛滥的同情心,毕竟吕四岳不是我弟弟,是个处心积虑为了筹谋一件事活了千年的人,谁知道在这种生死的关头他会做什么举动。 我能看到那女孩藏在墙内,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韩沐泽朝着那女孩隐藏的墙壁方向看了一眼,歪着嘴微微一笑,我心里咯噔一下,凑到凌熠辰旁小声问:“凌熠辰,你能看到藏在墙里的女孩吗” 凌熠辰愣了一下,转头问我:“什么小女孩,你说刚刚那个神出鬼没的小女孩在墙里”他四下看了一圈,继续道:“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凌熠辰自然不会骗我,这让我更加疑惑,这小女孩融进了这个房间,我们身处在这个房间之中,之前就感觉不到,而如今她在墙里是因为我是涂山族的狐眼才看到的,韩沐泽是怎么察觉到的他刚刚不经意的微微一笑,让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我寻思着,吕四岳忽然又要伸手碰顶层第二个塔,“我看看下一层是不是也响。”吕四岳自言自语道。他刚伸出手,瞬间一道寒光闪过,吕四岳一个翻身转过,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那道寒光正是玄青剑。 吕四岳表情未变,立即看向韩沐泽问:“在下真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韩大教主,要遭此杀身之祸啊” 韩沐泽白了他一眼,说:“你活了几千年了,连这点机关都看不出来,那还真是白活了。” 吕四岳轻笑了一声,瞟了一眼秦淮,朝着韩沐泽说:“韩大教主真是说笑了了,要知道这活了几千年的人不只是我,不知道您说的是谁啊” 我愣了一下,吕四岳这个人连说话都不忘了挑拨离间,韩沐泽绕着那七层的宝塔仔细的看了良久,忽然笑了一声,对秦淮说:“原来这么简单,秦大局长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就是憋在那里不说,秦大局长还真是不够意思,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宝塔,而是打开这个密室的机关,这七层宝塔每一层都可以转变七种音符,也就是do,re,,fa,so,la,si,想打开这密室门,就必须知道打开的旋律,否则如果打错了也是无济于事的,而且这宝塔应该是有旋转次数的,如果几次都试错了,这塔就会被锁定,到时候即使你知道了正确的旋律也是打不开的,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想试试这旋律了,稍微学过点数学的人都知道,这宝塔一共有七的七次方种旋律,只有一个是对的,想碰巧打开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要是没看错,这应该就是古五国最为厉害的机关,七音玲珑塔,这东西之上有强大的阵法,我等就不要想破阵出去了,除了乖乖打开这玲珑塔。。” 秦淮拍拍手说:“韩大教主分析的真精彩,听你这一番话,鄙人真是恍然大悟啊,不过韩大教主你看轻了这宝塔锁定之下的后果,宝塔一旦锁定,我们几个别说出去了,会当即死在这里。” 吕四岳应和着说:“秦大教主,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你来过沉沙墓是活着出去的,先把之前的利益纷争都放下,我们现在是穿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你有经验是不是应该跟我们分享一下” 秦淮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无可奉告,你能把我怎么样” 吕四岳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还是微微一笑,说:“秦大局长的灵术我可见识过,我能把您怎么样,您可真是说笑了。” 他们三个说话总是那么一股子火药味,我到现在没反应过来这三个人是怎么凑在一起的,明明是三股对立势力的老大,而且都用着特殊的方式在生存者,刚刚听韩沐泽分析完,我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进到沉沙墓之后根本出不去,正是因为这房间里除了有神出鬼没的守护者,还有一个任谁都打不开的七音玲珑塔。 七音玲珑塔,我在心里默默念着,忽然咯噔一下,刚刚吕四岳触碰顶层的时候,我记得宝塔发出的声音类似于八音盒,而这个声音在我进密室之前似乎听过,正是在那个巨蚌里,而且我还听到一个苍老的说话声,告诉我要切记,那个旋律只放了一遍,我本来对音乐就不是很感冒,现在几乎想不起来了,那旋律不会就是开这个宝塔的声音吧 我心里琢磨着,想把这件事说一下,但是回想起刚刚我想提醒吕四岳都被秦淮制止了,不知道这件事情他想不想让这些人知道,虽然我们五个是一个队伍,但是那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到了紧要关头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万幸了。 我趁大家正在绕着宝塔看的时候,赶紧过去拽住秦淮,往房间的角落走,秦淮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跟着走了过来,我用极低的声音说:“师父,我刚刚从那巨蚌里出来的时候听见一段音符,还有一个老人声音说让我切记,会不会是打开这个宝塔的旋律” 秦淮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他眼睛扫过前面,说:“我心里有数,应该是打开宝塔所用的,你是涂山族的后裔,那巨蚌本事这里的守护者,自然要带你去真墓,而不会被困在假墓之中。” 我听完这话犹如晴天霹雳,这个沉沙墓是假的秦淮来过他的话自然无可置疑,怪不得我没看到任何棺材,之前那个鲛人不是说他是沉沙墓的贡品吗也没人任何关于祭坛的景象,紧紧只是假墓就这么难过,那真的墓穴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出去。 吕四岳发现我跟秦淮两个在说话,用令人厌恶的语气说:“你们师徒两个在说什么情话呢该不是在研究着怎么私奔吧” 听了这话我顿时火了,本来想骂他一顿,却发现吕四岳的手腕上的红色越来越多深,而且往胸口蔓延,秦淮白了他一眼,说:“吕四岳先生,请你注意你说话的措辞,否则我会觉得这千年你都是白话了一场。”秦淮说的话语气非常犀利,满满的都是威胁的意味。 吕四岳轻哼一声,道:“秦大局长怎么还当真了,我不过也是开个玩笑。”他说完以后,下意识的往墙面上靠了靠,这时候,我看到墙里的那个女孩正在往他脖子后面吹风,女孩见我看她,用诡异的眼神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别管闲事,而这一幕被韩沐泽和秦淮都看在眼里,那两个人谁都没说话。 这时候,我听见外面有人正在敲墙,进来的时候墙壁非常厚重,不知道是是会在敲墙,隐隐的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喊我们的名字,我贴在墙壁上,声音听的清晰了一些,好像是袁聪他们找到了这里,来的人还不少,貌似还有吕四岳和冥昱教的人都在外面,吵吵闹闹的,这三伙势力的人好像快在外面火拼了。 韩沐泽闭着眼睛听了一会,说:“我们再不出去,三伙人就要打起来了,秦大局长,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韩沐泽的嘴上飘过如刚刚的一样的微笑,上次在阿房宫的时候,他们两个就特别有默契,经常是大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两个人已经开始研究下一步了,这次不知道这俩人又在打什么哑谜。 吕四岳哼了一声,说:“我们四岳的人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轻易动手的,除非有人先挑衅,这就是我的原则。” 秦淮朝着我的方向看来,道:“小曦,去开宝塔吧,按照你的记忆去开。” 我愣了一下,有点不自信,我承认自己确实很笨,平常学一首歌都要听好几周,现在只听了一遍我哪能记住,况且我要是按错了,那宝塔一旦锁定,我们几个的命也就没了。 吕四岳微微一怔,道:“原来秦七爷还有杀手锏,我说刚刚你跟我姐姐嘀咕什么呢,现在才亮出来真是不够意思。” 韩沐泽撇撇嘴说:“你懂什么,这是有时间的,岂是说开就开。”吕四岳脸一沉,没再说话。 凌熠辰推了推我,说:“没事,不用害怕,你本来就是涂山族的后裔,我觉得这打开宝塔的旋律应该像基因一样刻在你的脑海里,去吧。” 我恩了一声,深呼吸一口气,走到宝塔面前,这塔恰好跟我一边高,我只要一抬手很轻松的就能够到塔顶,我手刚刚触碰到顶层,就觉得脑海里忽然响起了熟悉的旋律,正是在巨蚌里听到的。 我将顶层旋转到我听到的第一个旋律上,第二层依次类推,当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好像开过这宝塔很多次一样,旋转到正确的音符脑子里好像有提示,而且毫不怀疑自己,我旋转到最后一层以后,整个宝塔发出“咔哒”一声,好像锁定了一般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七章泪痣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我开错了哪个旋律那塔被锁定了吧一想到被锁定的后果,我全身不禁抖了一下,秦淮一把将我拉到身边,那塔各层开始旋转,不停的单曲循环之前的旋律,隐隐的开始发光。复制网址访问: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这时候,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我转头一看,我不知道何时,墙里那女孩已经被红光笼罩,他双手紧紧掐着吕四岳的脖子,企图把他拽入墙里,吕四岳也不是吃素的,他的脚定定的站住,宛若磐石一般,神情自若,那女人的肩上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我隐隐的看见他背后站着一个黑影,那黑影看大小应该是个小孩,好像还背着一个镰刀,他用手轻松的掰开那女人的双手,然后转向我们有些得意的说道:“秦七爷还真是老谋深算,我姐姐本来就能打开这宝塔,你偏偏要等等,刚刚我怀疑你必然有什么计划,我之前碰了一下宝塔,已经被这个女人视为这密室的接班人,现在你想等着红光彻底把我笼罩,彻底将我困在密室的时候,再打开这宝塔,秦七爷好算计,只是你没想到我有后招,我活了千年,什么计谋我没见过,秦七爷未免太自信了吧。” 秦淮面无表情,也没说话,韩沐泽倒是笑了一声,道:“吕四岳先生,是你小看了岱舆古国万年的阵法。” 说完,吕四岳脸一白,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指了指我,我只感觉周围一凉,那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我想闪开,却发现这个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地面,我征了以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却发现地面上什么都没有,可我明明看到那影子钻进地面了。 我刚要回到原地看看,秦淮大喊一声:“小曦快让开。” 我没明白怎么回事,连着后退了几步,谁知两道寒光一齐闪过,琅环剑和玄青剑同时刺进了我脚下的地面。 凌熠辰赶紧上前,把我拽到一旁的墙角,韩沐泽瞪了吕四岳一眼,恶狠狠的说道:“融影术,看来你这几千年唯有这一点没白活。” 秦淮的脸顿时阴沉下来,用担忧的眼神朝着我看来,看他们的反应,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在了我身上,可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吕四岳笑了一声,道:“既然我逃不开,那就一起留在这。”他笑的整张脸几乎都扭曲了。 正说着,我忽然发现似乎有些不大对,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映出了我的影子,那墙角之处的宝塔此刻已经停止了奏乐,刚刚还隐隐的发着光,此刻已经全部暗淡下去,整个房间都跟着暗了下去,周围的墙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某个机关已经被触动,而且地面也有着微微的颤动。 这么暗的房间我影子哪来的我愣了一下,回头看秦淮他们,发现除了我谁的影子都没映出来,影子的身行跟我一样,我挥了挥手,那影子却一动不动,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连往后退了两步,那影子往前走了两步,我征住了,此刻影子竟然自己慢慢起来,就是那么从地面直直的起来,跟我面对面现在一起,我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好像朝着咧嘴一笑。 我心里一急,立马用右手拔出天孽朝着那个黑影捅去,那影子的右手也拿着如天孽的影子,朝着我的心脏刺开,我们两个同时刺向了对方。 吕四岳见势大笑了一声,说:“姐姐,你所会的东西那影子也会,你有的武器那影子也有,你杀了影子,你自己也回不来,既然秦局长给弟弟下了这么大的套,那你就留下来一起陪我吧。” 他说完我才发现,那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吕四岳半个身子嵌进了墙里,他跟刚刚那个女孩一样,头上隐隐的笼罩着红光,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已经像秦淮他们刚刚说的,他已经代替那个女孩跟这个密室融为一体了 影子的刀已经完全刺去我的体内,而我的手忽然被一阵黑光弹开,随之,影子的到也被一阵黑光弹开,我愣了一下,还没缓过来怎么回事,我面前的影子渐渐的消失了,于此同时,我听到什么碎裂的声音,我低头一看,我一直以来带着的玉佩竟然裂开一个细缝,这细缝贯穿了整个玉佩,基本上轻轻的一拉估计也就裂开了,这玉佩正是我二叔留给阴婆买人皮的玉佩,后来阴婆又给了我,秦淮这玉佩是我的本命玉佩,在关键时刻会保我一命。 秦淮不知道忽然出现在吕四岳面前,张开右手迅速贴在吕四岳的头上,他应该是手上画了符咒,吕四岳的头开始冒出剧烈的黑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竟然输了,我竟然输了”然后是仰天的大笑,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整个都消失了。 秦淮看着他消失的地方,狠狠的说了一句,“你活的够久了。”与此同时,我们身后的那面墙渐渐打开,身后出现了很多人,四岳的人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见屋子里没有吕四岳,虹姐瞪了我一眼,大喊一声撤,四岳的人连滚带爬的走了,双姐看了一眼秦淮问:“局长,追不追” 秦淮摆摆手,道:“穷寇莫追,你以为吕四岳这么轻松就死了他只是跑了,毕竟活了千年,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被解决,你想的太天真了。” 凌熠辰赶紧靠近我问:“小曦,没事吧,秦老七,刚刚怎么回事,都吓死我了,咱们现在算是开阵了” 方湛嵛上前问韩沐泽,“冥主,事情弄清楚了”他刚要继续说,韩沐泽摆摆手,道:“算了,不用说了秦大局长已经给我答案了,我跟吕四岳这么多世的恩怨今天算是借着秦大局长的手解决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周曦,那吕四岳刚刚对你用的是太公秘法中最为高深的秘法,估计这世间只有他会,乃是融影术,这种术法是将自己的影子练做一个小鬼,与自己去影相随,遇到敌人的时候,那影子会跟敌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影子跟本体有相同的攻击力,并且相辅相成的,基本上就是两败具伤,最后本体跟影子一起消失,不过他忽略了一点,就是周曦本命玉佩,救了你,也救了你的影子,这也是唯一一个摆脱这个咒术的方法吧。”韩沐泽叹了一句。 我愣了一下,手里攥着玉佩说:“原来是它的功劳,可是现在碎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护着我了”我歪着头问大家,却发现众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怪物一样,我看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怎么样,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也没有东西啊,他们在看什么不光韩沐泽,连秦淮都面色凝重。 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凌熠辰一步一步走近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了我半天,伸手在我眼睛下面擦了擦,然后张着大嘴,连连退后几步,嘴里一直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我变成另一人了韩沐泽忽然干笑了一声:“秦大局长,看来我们又被吕四岳算计,这一局我们两败俱伤了。” 我已经无语了,这些人说来说去,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双姐走过来,面色严肃递给我一面小镜子,说:“小曦,你照照。” 我迫不及待的接过镜子,放在眼前一看,我还是我,没有变成另一个人的脸,我也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除了脏了点,没什么特别的,真不明白他们一个个的为什么那个表情,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玄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左眼下面竟然出现了一颗泪痣,我使劲用手擦了擦,确定那是长在脸上的而不是脏了。 我记得长着泪痣的脸,我似乎已经不是一次看到了,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阴婆绣的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脸,就是在左眼下面有一颗泪痣,我当时以为她是不小心绣错了,现在看似乎不然,我清楚的记得她绣泪痣的地方,离左眼的距离,而这颗的泪痣恰巧的就长在这里,难道那个阴婆早就遇见了今天,可是这颗泪痣代表什么为什么秦淮他们是那个表情,我实在想不明白。 我转向秦淮问道:“师父,我这个泪痣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淮没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我,这时候,在我们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扇门,韩沐泽顿时恍然大悟一般,叹道:“看来没有你这颗泪痣,这通向真沉沙墓的门就不会打开,看来,周曦已经变成周曦了,可惜秦淮不是秦淮。”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八章这个坑…… 我已经彻底蒙圈了,这根本就是在说逻辑的绕口令,难道真的是我太笨了听不明白什么周曦是周曦,秦淮不是秦淮的,我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们能不能把话都解释清楚” 韩沐泽撇了一眼秦淮,见他仍然呆呆的看着我没说一句话,道:“看来不能指望秦大局长过来解释了,秦大局长这棋还没下完,估计也不会跟你解释太多,我现在要是都说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用心良苦,这么说吧,周曦,你这玉佩是护身符,也算是封印符,你体内涂山族的血液的力量并没有完全觉醒,说吕四岳碰巧也好,老谋深算也罢,反正他是用融影术将这封印你同时也保护你的玉佩打碎了,现在周曦已经是周曦了,这颗泪痣就是证明了。” 韩沐泽的话一字一句的在我耳边环绕,字字犹如晴天霹雳,我当时不知道自己的是什么心情,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甚至连感觉都没有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逃开这里,不想看见任何人。 我转身刚要跑,这个举动早就落在了秦淮的眼里,我没注意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秦淮扫了我一眼,道:“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然后他拉我到之前经过的密道,离众人有一段距离。 秦淮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深邃的眸子盯着我,良久道:“小曦,现在是已经进入决战的关键时刻,你可知道很多人为了筹谋这一天废了多少的心机和努力,尤其是许老,很多事情都是他一手安排的,你是我秦淮的徒弟,临阵脱逃这种事我从来没教过你,我明白你很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先不要说有些真相连我都看不透,我答应你,等过了沉沙墓直达归墟之地,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不过你答应我的是,你必须要承受住这些真相,并且勇敢的一个人去面对,因为那个时候,不会所有的人都在你身边了。” 我很惊奇秦淮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还给了我必然告诉真相的承诺,说实话今天的秦淮有些怪怪的,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又变身了,看来没有,我点点头,问:“师父,那个吕四岳怎么样了,你跟韩沐泽两个人好像在合作,他毕竟是冥昱教的冥主,可以相信吗” 秦淮恩了一声,道:“吕四岳要是那么容易死,我跟韩沐泽也不用如此煞费苦心了,他不知道用了太公秘法中的何种长生之法,他的本体本来就处于实体和灵体的范围之内,只要灵魂不灭,我并不确定他会不会重新生出躯体,只不他中了岱舆古国的诅咒,应该是出不了这沉沙墓了,至于韩沐泽,他其实每一世都活不过特定的年龄,至于多少岁我也不是很清楚,这都是拜吕四岳所赐,他们之间是世仇,韩沐泽早就厌倦了不死不灭,一世一世的轮回重生,我跟他之间做了一个交易,我帮他解决吕四岳,而他则不再与隐调局对立,韩沐泽的话暂时还是值得相信的。” 四岳、冥昱教和隐调局,这三股势之间纠结的事情还真不少,我懒得去打听也根本不关心,我只希望我在乎的人到最后的关头可以安然度过便好,“对了,师傅,你说这个沉沙墓是假的这是怎么回事”我歪着头问道。 秦淮叹了口气,道:“真正的沉沙墓有一个直接通达归墟之地的密道,这假墓算是一个保护的屏障吧,基本上进入假墓之人要么被鬼牙鸟吃掉,要么被困死在这里,都是有去无回的,往下走真墓时候我们也要格外的小心。”他边说着,边往众人的方向走去。 韩沐泽有些不耐烦的说:“秦大局长,别解释了,吕四岳那小子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复活的,咱们得快走,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秦淮恩了一声,看了一眼身后隐调局的人,刚要张嘴说话,双姐忽然抢先说:“局长,这时候您必须带着我们,既然是决战了我们怎么可以缺席,我们没准也能帮上什么忙。”袁聪林叶李波他们也都跟着附和,个个眼神坚定,秦淮见势淡淡的说:“你们随意吧。” 韩沐泽也带了不少冥昱教的人,前面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危险,毕竟人多力量大,两队人各自交代了一些事情,韩沐泽还刻意强调冥昱教的人都会听秦淮的差遣,我们这才准备一齐往前走。 之前这宝塔的已经的阵法已经被解开了,随着我脸上那颗泪痣的出现,真正通往沉沙墓的门也随之打开,众人怀着忐忑的心从那个门走进去,人的恐惧都源于对于未知事物的虚构。 我探着身子进去以后,里面仍然是幽暗的通道,一眼望不到边际,这一次我们人多,走路都带着回音,走了没几步,前面的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好奇上前一看,立马虎躯一震,前面的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这坑黑漆漆的,看不到底,而且直接挡住了前面的去路,周围只有这么一条直路,想绕过去那是不可能的了,这坑很大,眼看着似乎除了飞过去,没有更好的办法。 方湛嵛忽然转身问秦淮,“秦局长确定这门是对的怎么会出现这么巨大的深坑,要怎么过去” 我记得之前在沐灵山和悬空寺,两座山之间的悬崖并没有什么桥连接,但是都有类似于金刚丝的那种透明的丝链接在山体之间,我当时下意识的在那坑周围仔细的寻找了一番,完全没找到那丝的痕迹,也没有任何链接到对面的措施,仿佛就只是一个组织我们过去的深坑。 韩沐泽上前看了一眼,道:“这坑非常深,而且十分诡异,好像无底洞一样不断的在吸收周围的气,我看掉下去必然是万丈深渊了,” 秦淮没说话,只是站在旁边盯着,双姐上前说:“要知道这坑多深那还不容易,扔个东西下去,看看什么时候能听见落到底的声音,我是学过物理的人”双姐有些得意的说,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个装着透明液体的玻璃药瓶子,顺手扔了下去。 韩沐泽笑了一声,道:“我看啊,你可能连声音都听不到,都说了下面是个无底洞了。”众人站在深坑的边缘,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听到玻璃瓶子落地的声音,但是仍然下去几分钟了,别说声音了,那瓶子就好像是被淹没在了黑暗之中,韩沐泽刚要抬头说话,我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可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好像从坑里冲了上来。 众人一惊,统统往后退了几步,做着防备的姿势,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知道又出来个什么深渊的生物,谁知那东西一出来,秦淮上手接了一下,我低头一看,顿时一阵疑惑,正是那个扔下去的玻璃药瓶子,那瓶子完全无损,原样被弹了上来。 众人看清了秦淮手中的瓶子,顿时唏嘘不已,双姐愣了一下,说:“这瓶子竟然能完好无损的弹上来,这下面不会是个巨大的蹦蹦床吧” 凌熠辰噗的喷了出来,说:“你怎么不说下面有个怪兽,不稀罕要瓶子给一脚踢上来了呢”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爬过来一只黑色的蜘蛛,方湛嵛上去抓起蜘蛛扔了下去,过了不久,那蜘蛛竟然也从深坑里弹了出来,而且毫发无损的爬走了,众人顿时面面相觑。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二十九章过去的方法 我本来很讨厌腿多的虫子,尤其是蜘蛛蚰蜒这种的,我基本上看见就会不寒而栗,因为出于对这个坑的好奇,我就凑到那弹出来的蜘蛛前仔细看了看,蜘蛛应该是八条腿吧,我咬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确定这个蜘蛛没缺胳膊没少腿,庆幸这是一只蜘蛛,要是蚰蜒我还不知道怎么办了呢。 凌熠辰上前看了看那地上的蜘蛛道:“奇怪,这沉沙墓里怎么会有蜘蛛,我们来这一路都没看见任何虫子,而且这蜘蛛貌似有点不大一样,怎么这么大这屁股后面好像还有个环。”凌熠辰说完,刚要上手抓起来看看,那蜘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嗖的一下爬走了,还没等凌熠辰反应过来,他一只手还悬在半空中保持着抓蜘蛛的姿势。 “大哥,你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抓它啊”我朝着凌熠辰喊道。 凌熠辰站起身说:“上哪抓去,早就爬没了,方湛嵛,那蜘蛛扔下去的时候屁股后面就有一个环吗”方湛嵛点点头,凌熠辰愣了一下,说:“那就奇怪了,难道说这些蜘蛛是有人养的总不会自己生出环来吧,关键是有什么用难道是用线穿起来当项链” 我顿时噗的了出来,脑补一个带着动来动去活蜘蛛项链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立马就觉得头皮发麻。 双姐走上前说:“看来这个坑确实是能把掉下去的东西弹出来,会不会过去的方法就是找个合适的角度跳下去,然后直接弹到对面” 凌熠辰表情微微一怔,噗嗤笑了一声说:“那岱舆古国的人可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既然在这设下了这么一个深坑,怎么可能设置一个如此轻易就通过的机关。” 双姐白了他一眼,道:“你这样想,他偏偏就反其道而行,试问有几个人能有勇气,跳入这深不见底的坑内。” 凌熠辰冷笑了一声说:“有什么不敢跳的,老子就敢跳” 双姐一听立马激他一句:“你倒是跳啊。”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了半天,秦淮听着心烦,回头说了一句:“都闭嘴” 这句话仿佛给他们下了闭觉符一般,两个人都闭嘴不再争论。 韩沐泽和秦淮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盯着那深坑,谁都没有说话。这时候方湛嵛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手下,从众人之中走出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孔,这个人我看着眼生,应该在冥昱教没什么地位,可能之前出现过我也没大注意吧这个男人看上去大概20多岁,面色有些胆怯,他唯唯诺诺的走到了深坑旁边。 袁聪见势问:“方左使,您这是。” 方湛嵛嘴微微一撇,道:“既然无法确定这深坑到底怎么过,总要有人试试吧,我知道秦大局长疼惜他的手下,那小白鼠这个角色就让我们冥昱教来扮演吧,总要有人来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不是么” 众人都沉默不语,那个陌生男人深呼吸一口气,用复杂的眼神扫了我们一圈,纵身便跳入了深坑之中,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实话虽然我第一次认真的看清了他的面孔,但这个人倒是让我有些钦佩。 上面的众人都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那个深坑,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有的时候等待总是让人觉得难熬,然而那深坑里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听到有人落地的声音,周围安静的可怕。 我们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一切,生怕连眨眼的功夫都会错过什么,忽然,坑下传来一声尖叫,众人的目光立马都聚在深坑之上,然而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就连我也没有意外,我的千年狐眼派不上任何用场。 我的心也跟着纠缠成一团,虽然这个人我并不认识,但如果他出事,也算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这神坑下到底有什么,药瓶和蜘蛛都能轻易的弹出来,为何一个活人好好的就消失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一个黑影闪过,我立马看去,原来正是刚刚跳下去的陌生男人,他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我们对面,见他毫发无损,也没有受什么伤,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方湛嵛赶紧问:“小七,下面到底有什么”那小七惊魂未定,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定了定神,说:“真是虚惊一场啊,那下面其实就是一片漆黑,里面什么都没有,不过那坑挺深的,我一开始一直做自由落体运动,后来不知道落了多久,速度变得越来越慢,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脚落地了。但是我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下面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在落地的一刹那,感觉好像有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上来了。”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双姐表情微变,问:“只有这些那你刚刚喊什么” 小七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没什么,就是刚刚本来以为自己落地了,忽然被弹起来谁不害怕啊不过现在好了,你们看我这不是过来了吗看来这位双姐分析的有道理,的确是跳下去然后被弹上来的。” 众人的表情顿时都放松了,毕竟我们终于找到了过去的方法,而且小七也没受伤,我瞥了一眼秦淮,发现他依然眉头紧锁的盯着小七不知道在想什么,双姐顿时有些得意的看着凌熠辰说:“你看见了吧,我说的没错吧,你看小七也没受伤,这就是反其道而行,你们这些一根筋根本不会懂。” 凌熠辰白了他一眼,仍然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小七问:“不对啊,刚刚不论是扔瓶子还是蜘蛛都是弹到了我们这边,就是从哪里扔的弹回到哪里,可你怎么弹到对面去了这个角度是怎么掌握的” 小七噘着嘴想了想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就是我下去的时候心里一直想着我想到对岸去,然后就过来了,莫不是脚下的那个人在控制方向” 方湛嵛恩了一声,道:“这个有可能,咱们扔瓶子和蜘蛛的时候只是想试试看有什么反应,所以弹回来了,现在活生生的人他本来就是有思想的,也许这下面的人就会按照这个思想的倾向来,毕竟是上古高深的阵法,据说岱舆古国的人根本就不用说话,他们只要互看一眼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也就是所谓的神交,听说他们大脑已经发达到了一定地步,也许这里的阵法也是应用了这种特性吧。” 不知道为什么,方湛嵛说完,我第一反应就是联想到了哈利波特开的分院帽,怪不得古五国语只有一个音他们也能交流,原来根本不用说话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如果我们也有这样的力量,那人与人之间改减少多少误会,尤其是恋人之间。 见我们还在犹豫,小七怂恿道:“方左使,快让大家跳下去吧,我总感觉这个深坑支持不了多久,你看我都没事人一样上来了,而且知道下面什么样了,现在想想其实挺好玩的,有点像巨大的蹦床,你们不要害怕就行了。” 还没等方湛嵛发话,他身后的三四个人随从互看,也都纵身跳了下去,还被说冥昱教的人胆子还都挺大的,一共跳下去四个人,相隔的时间也都差不多,我们也一样听到了四声的尖叫,然后隔了半晌,他们四个完好无损的被弹到了对面,时间间隔跟小七跳下去的时候差不多。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三十章他们是死人? 双姐凑到秦淮面前说:“七爷,你想什么呢你看冥昱教那几个人都没事,咱们也跳下去吧” 秦淮没说话,盯着对面那刚刚上来的四个人问:“你们四个刚刚喊什么” 那四个人互看了一眼,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个人吱吱呜呜的说:“我们就是害怕,你们是不知道啊,落到坑底突然被别人推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有一只鬼抓住了我的脚,本来以为它要把我拽下去,谁知道把我推了上来,这个大蹦床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其实挺想再跳下去一次的。” 还没等秦淮说话,韩沐泽马上接道:“那你等会再跳下去一次哦,反正也没什么事,不过是一个蹦床而已。” 那人的脸色顿时不好看,憋了半天说出一句:“这属下是怕再跳下去会有什么变数。” 韩沐泽冷笑了一声,说:“看来这深坑真是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连本大教主的话你都敢反抗了跳听到没有” 那人顿时全身一颤,便又从对面直接的跳入深坑之中,其余四个人眼神游离,都不敢正面和韩沐泽的眼神触碰。我心里有些责怪韩沐泽,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手下,他怎么可以如此不顾他们的安危,这一点秦淮要做得比他好很多,这样下去,还有谁会再为冥昱教卖命呢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韩沐泽如此有教主的威仪,也许是之前他和我们显得太亲密了吧,我还曾经一度把他当成了朋友对待,秦淮依然沉默不说话。 时间差不多了,那个跳下去的人再一次被弹了上来,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听到喊叫声,而且是弹到了我们这一边,并不是对岸。他面带笑容走到韩沐泽的身边说:“冥主,您交代的问题属下已经办妥,您看我这不是毫发无损的上来了么这回我刻意想到弹到这一边,让您仔细的看看。” 韩沐泽微微点头,露出一丝笑容说:“好小子,有胆量,这才像我们冥昱教的人。” 那人又接着怂恿道:“冥主,你快让大家都下去吧,真的没什么危险,而且下去一次就知道了,我感觉自己和这个深坑似乎有些联系了,感觉坑好像马上要关闭了,就是那个推我们上去的力量,可能马上就要消失,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就真的变成深坑了,秦局长,你们也快点。”说完之后,对面的四个人也都跟着附和点头,那人又第三次纵身跳了下去,差不多隔了相同的时间,他再一次被弹到了对岸。 这一次我已经完全相信,过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在深坑里被弹过去,而且这个坑并不会对我造成任何的损伤,我跟凌熠辰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默契的走到深坑边,刚要跳下去,突然感觉身后有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我,我回头一看正是我师父秦淮。他朝着我俩摇摇头,也没解释什么,只是眉头紧锁,秦淮的态度向来有一种不可置否的力量,他似乎还在疑惑什么,我们两个便被他抓了回来。 这时候,冥昱教大部分的人都已经跳了下去,并且被弹到了对岸,除了韩沐泽和方湛嵛还站在我们这一侧,刚刚第一个跳下去那个叫做小七的男人歪着头问:“怎么秦大局长,难道你们隐调局一个个的都是懦夫不成,连个深坑都不敢跳,那还来岱舆古国做什么干脆回办公室喝茶水聊天等着养老算了。” 对面一阵哄堂大笑,冥昱教那些人朝着我们投来鄙夷的目光,几个人甚至高声谈论起秦淮如何如何胆小,如何无能,什么隐调局就毁在他的手里,什么冥昱教即将统治世界的话。 秦淮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是睁大着眼睛盯着对面嘲笑他的众人,我当时有些受不了了,韩沐泽和方湛嵛两人不也是没跳么,有什么好笑的更重要的是,这两个人一直假装什么都听不见,沉默不语。 双姐白了对面那些人一眼,说:“跳过深坑有什么好显摆的老娘跳给你们看。”小七仰着脸,有些不屑的说“光说不练嘴把式,你倒是跳啊,证明你们隐调局不是懦夫,只要你们有一个跳下去,我就收回刚刚的话。” 双姐气得直哼哼,她最受不了别人说秦淮的坏话,刚要往前迈一步,只听秦淮严厉的叫了一声:“赫连双”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双姐立马没电了,小声嘟囔着:“有什么好怕的,那么多人都安然无恙的过去了。” 袁聪忽然在我们身后说了一句:“你们想忍,我可忍不了,我先到对面去等大家了。”说完他加快了两步,一下就跳入了深坑之中,凌熠辰赶忙在身后大喊道:“袁聪别激动别中了他们的激将法你没看韩沐泽和方湛嵛都没动么”凌熠辰说的太晚了,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袁聪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过了不久,传来一阵惨叫,跟那些人的情况一模一样,只是我不明白,既然大家都已经说过,下面有一个把人推下去的力量,为什么他们都要惨叫 同样的时间段之后,袁聪也被弹到了对岸,笑嘻嘻的对着我们说:“大家快下去吧,真的没事。我以人格担保。” 忽然我感觉自己心头微微一颤,好像有什么意识和我取得了沟通,但又马上断了,我顿时意识到,这是红禅,我本与她心灵相通,自从她二转之后,我一直未感觉到她的意识,我用手摸索着随身的包,将红禅拿了出来,之前双姐将红禅放置在一个特制的玻璃瓶当中,以求得到更好的保护,玻璃瓶里的红禅依然是虫蛹的状态,只不过,这虫蛹因为他的身体缩紧而变得只有之前的一半大小。 我总感觉刚刚红禅的意识,好像是在提醒着我什么,只不过她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所以意识又断开了。 袁聪揉了揉鼻子轻哼道:“那个叫什么小七的,现在隐调局还是懦夫么” 小七连连赔笑,说:“你当然不是了,不过不代表他们不是。” 袁聪短时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催促秦淮说:“七爷,你们快跳啊,真的没什么事,而且这个洞似乎真的要关闭了。我现在也能感觉到,深坑里面的力量真的没有刚刚那么强了,正在一丝丝的减弱。秦淮点点头,径直走坑边,说“哦,那就听你的把” 秦淮这话还没等说完,我突然从袁聪的嘴角上捕捉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秦淮忽然问:“袁聪,你的人面疮呢,今天怎么没出来说话。” 袁聪挠了挠头说:“局长。您忘了。自从那天你让他卜卦之后,妖王就变得非常脆弱。时而若隐若现,已经很久没怎么说话了。”秦淮欧了一声,仿佛恍然大悟,“你让猫王出来,我有话跟他说。” 袁聪面露难色,说:“局长,这么多人都在不好吧,您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还是等出去再说吧。” 秦淮笑了一声,说:“你在躲什么是不是发现自己腿上根本没有人面疮” 袁聪连连摆手,说:“我哪敢呐,这么多人七爷给我留点面子吧。毕竟人面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秦淮冷哼了一声,转向韩沐泽,问:“韩大教主,牺牲了那么多手下,你自己怎么还不跳” 韩沐泽撇撇嘴,说:“你会相信对面那些死人说的话么”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三十一章复制人 听完韩沐泽的话,我足足震惊了五分钟没反应过来,难道我眼睛瞎了站在我对面的那些人明明就是活蹦乱跳会说话的活人,韩沐泽说他们都死了难道也包括袁聪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了,抬头望去,对面那些人也都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我们。 “师傅,这”我转向秦淮问道。 秦淮一摆手,说:“要不是那个小七第二次和第三次跳下去都没有惨叫,也许我就信了,为什么每个人第一次跳下去都会惨叫因为上来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们,只不过是长的很像的又一个他们罢了,或者说异度空间的他们。” 凌熠辰点点头,正中下怀的道:“我说他韩沐泽跟方湛嵛为什么一直不动地方,然后让自己的手下去当小白鼠,这岱舆古国的阵法要是那么简单就过去了,他就不叫沉沙墓了。” 韩沐泽恩了一声,道:“我要是没猜错,这下面应该是个镜子或者直接连接深渊之地,下去的人之所以惨叫,是因为被你们这些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替代了,每个人的时间几乎都差不多,看来下面复制也是需要时间的。” 小七紧皱眉头,问:“冥主,您说什么呢什么复制人啊” 秦淮轻哼一声,说:“若是普通的人面疮只怕那下面的镜子必然可以复制,可惜猫王是由于天生精通五行之道,算是在天命之地挂了牌子,换句话说,这天下只有一个猫王,只要他的灵魂不灭,根本无法复制出第二个,只怕那阵法还没高深到那个地步,你之所以不让我看,是因为你的腿上根本就没有人面疮,对不对,复制人” 袁聪微微一笑,叹了口气,说:“差一点就能把你们全都骗下去了,可惜了,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不过就算你们通过了这里,也根本过不去后面,因为你们都是活人。” 凌熠辰问秦淮,“秦老七,咱们怎么办” 秦淮淡然的说:“那就要看小曦的了,袁聪他们应该还活着,猫王的气息应该是还没断。” 我愣了一下,“看我的师父,我得怎么做” 秦淮走进我,说:“你没发现这群人一直在激我们下去,唯独没人跟你说话吗说明在他们眼中看你就是自己人,这些人也算是一种阵法的幻觉,你带着破梦刃下去应该有破解的方法,毕竟这里是涂山墓,而且你的眼睛下面已经出现泪痣,应该能把大家放出来。” 我恩了一声,忽然两只觉得一片漆黑,仿佛世界只剩下两个亮点,然后渐渐的那漆黑消失了,眼前又恢复了光明,等我再次看清世界的时候,发现秦淮和凌熠辰都围在我的身边,两个人脸上都面露难色,我额头上全是汗,怕他们担心赶紧挤出一丝微笑。 双姐上前给我把把脉,皱着眉头说:“奇怪了,没什么事啊,小曦的身体很健康,也不像受了什么诅咒的之类的。” 我感觉头有点晕,顺势揉了揉太阳穴,说:“应该没什么事,估计这几天太累了,也没好好吃饭,血糖低了吧,所以有点晕。” 凌熠辰忽然摇摇头说:“不是啊,小曦,你刚刚根本没昏迷,你眼睛一直睁着老大,但是瞳孔从绿色变成了黑色,就那么一瞬间,而且你变黑色的眼仁还不不是圆的,有点奇形怪状,我说不上来。” 我笑了一声,说:“你拉倒吧,难道我瞳孔变成三角形了都这么时候了还不正经,我得赶紧跳下去救大家。”说完,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走到那个坑边直接跳了下去,我怕慢了自己刚刚建立好的勇气就消失了。 这下面并不是如小七说的漆黑一片,相反却是越来越亮,亮的我甚至有点睁不开眼睛,而且越来越冷,等到那光强到一定程度,我忽然觉得自己下降的速度开始减慢,然后感觉整个人都踩在了地上,周围冷的让我直哆嗦,我睁开眼睛一看,我已经站在了地面上,或者可以换句话,我站在了冰面上,没错,我脚下一片巨大的冰面,寒冷从脚面传到了头顶,我感觉全身冷的发颤,如果不知道这是深坑,我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北极,如果有镜子,我嘴唇一定是青紫的,冰面上竟然没有我的影子。 我四下里走了走,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好像有几个人,我拼命的跑过去,中间被滑了好几次差点摔倒,好不容易连不滚带爬的过去了,这才发现刚刚跳到下面的那些人全部被困在这冰里了,他们整整齐齐的躺在那里,面目狰狞,长着大嘴,好像被困在冰里之时受了某种惊吓,估计是大喊的时候就被封在里面了,不然不会张嘴。 我走了一圈,想把他们救出来,手刚刚碰到冰上,我赶忙就撤了回来,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冰,竟然出奇的冷,手掌只触碰了一下就马上凉到了全身,而且那股寒意渗透到心里,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绝望,而且这冰似乎有些问题,感觉像是要吞噬我整个手臂一样,可是脚踩上去还非常的硬。 我拿出天孽,使劲往冰上扎了一刀,天孽立马被弹了回来,在冰面上竟然只留下一个小白点,天孽被震的一只在颤抖,我这才想起来,师父说破梦刃可用,我匆忙的收起天孽,拔出破梦刃,在冰面是使劲一划,这一次连白点都没了,冰面上竟然一丝划痕都没有。 我顿时无语了,这时候又不能去问师父,而且我也不知道上去的方法,只能靠自己,眼看着袁聪他们在冰下冻的已经全身青紫,我用手碰一下都觉得受不了,何况他们是被埋在冰里,必须抓紧时间。 我使劲的用破梦刃在冰上刨,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刨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别说拉人出来了,连我的手都进去,结果我一个不小心,破梦刃戳在了我的手上,手开始不停的出血,有句话怎么说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想找纱布包包,结果药都在凌熠辰那,我这里什么都没有了。 正在迷茫怎么办的时候,忽然发现眼前的冰开始冒白色的蒸汽,好像是正在融化,而且周围竟然没有那么冷了,只是这地上画出来的水为什么是蓝色的算了,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趁着冰正在融化,我赶紧用破梦刃刺进冰里,这回似乎容易多了。 我手还在不停的滴血,这时候我方才发现,我的血才是造成冰面融化的原因,只是我血本来是红色的,滴在这冰面上为何变成了淡蓝色,连着这些化出来的水都是淡蓝色了,冰面融化的很快,这几个人依次都被我拉了出来,只是他们还在昏迷,而且心跳和气息都非常微弱,看来凶多吉少。 这么多人我怎么抗上去,而且我怎么上去还是个事,忽然传来一个老人微弱的声音,“你看看融化的冰层下面是不是有出路,如果看不到那就是冰融化的不够彻底,你在滴几滴血上去。” 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正是人面疮,看来只有他还醒着,我赶紧问:“猫王,你没事吧” 人面疮咳嗽了两声,说:“死不了,不过也快了,这是深渊之地的万年冰层,你快带他们出去吧,否则这些人以后都醒不了了。”我恩了一声,现在不是闲话家常的时候,把袁聪拖出来的时候,我发现他身下正好有个不大不小的洞。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三十二章纺锤 这洞应该就是猫王说的冰层下面的黑洞,只是这洞实在太小了,一个人根本过不去,我只能用自己的血把冰层融化的大一些,还好我的血只要一滴就能融化很大的面积,不然我估计自己要失血而亡了。 猫王忽然问我,“周曦啊,你是不是出现了一颗泪痣在左眼睛的下面” 我恩一声,道:“是啊,说是原来那块玉佩把我封印了,现在周曦已经变成变成了周曦了。” 猫王恩了一声,“二十多年,但愿他能得偿所愿吧,周曦,你想知道的一切马上就解开了,只要过了沉沙墓,这一切的阴谋都该揭开了,那时候我应该也看不到了。”猫王的声音越来越弱,我真的感觉他似乎要消失了。 我故作轻松的说:“你是猫王啊,你还要继续留下来烦我们,你要是走了双姐以后威胁谁欺负谁去。”猫王没在说话,这时候洞口化开的差不多能让一个人通过了,我赶紧先把袁聪塞了进去,然后是冥昱教的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最后自己在跳进去。 这冰层的黑洞就像一个黑漆漆的冰滑梯,我在里面坐了半天,要不是心里事多,简直就跟过山车一般的爽,划了一会我直接被弹了出来,一股子坐在地上,这一屁股坐的可不浅,我哎呦了一声,感觉有人上前来扶我,我一抬头正是秦淮。 “师父,他们”我还没等说完,抬头一看,这些人都躺在地上,双姐正在为他们治疗,虽然我已经尽快了,但是最先跳下去的那个小七已经全身发黑,袁聪最轻,因为是最后下去的,其他人皮肤变黑的程度都有所不同。 我赶紧站起身来问,“双姐,袁聪没事吧” 双姐摇摇头,说:“他还好,毕竟跳下去的时间短,那下面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万年的寒冰不然怎么只有这一会就被这么重的寒气侵体了,这个小七连三魂六魄都冻在一起了,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我恩一声,把自己在下面看到的事情跟大家描述了一遍,讲的时候我才发信,面前的这个深坑竟然消失了,而且之前的那些人竟然都不见了,就是从深坑里弹出来的那些人。 我说完便问,“那些人呢深坑也没了话说我是从哪出来的” 李波上前叹了口气说:“你下去以后不久两边就开始颤抖慢慢靠近,坑就越来越小,然后没了,至于那些人,在坑靠近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大喊大叫,还一个劲的跪下来喊饶命,最后都消失了。” 我哦了一声,袁聪这个情况制定是走不了了,双姐也必须留下来照顾他们,秦淮看了一眼说:“你们留下来吧,前面的路还是我们继续走,林叶李波你们尽量把他们抬出去,在沉沙墓外面等我们,因为这里非常不安全,虽然我们已经走过了,但是沉沙墓之中有很多还未启动的机关,万一被你们碰到了怎么办。” 韩沐泽也把方湛嵛打发走了,下面路依然是我们四个往前走,不过要是没有他们我们四个也不知道这深坑该怎么度过。 四个人继续走,我抬头问:“师傅,我的血刚刚碰到那个万年的冰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蓝色,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秦淮摇摇头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应该跟你们涂山族的血脉有关系吧,不过我之前跟你说过第四代人类的事情吧,上次我们在莫高窟中你也见到了,他们的皮肤都是蓝色的,据说他们的血液也是蓝色的,也许是万年冰照出你本来血液的颜色也说不定。” 我哦一声,大家都没在继续说话,拐过这个密道,我隐隐的看到前面出现了一排排的棺材,好像是个墓室,自从眼睛上出现泪痣以后,我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比之前看的更远了,而且身体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在乱窜。 我回忆着刚刚猫王跟我说过的话,总觉得有些熟悉,记得看大话西游的时候,让我记忆深刻的有这么一个场景,菩萨指点至尊宝说,你之所以还没变成孙悟空,是因为没碰见给你三颗痣的人,结果他遇见了紫霞仙子,而我这个泪痣又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看到秦淮的表情我总是有种不祥的预感,可是秦淮没说什么,也没交代让我做什么,好像这件事情无关紧要。 我们拐进了那个我刚刚看到的墓室,果然,这里一排挨着一排,竟然全是棺材,粗略的数数至少有几百口棺材,可想而知这墓室有多大,而且这些棺材都开着棺盖,我抬头一看,在棺材上面的的天棚上,吊着上百个纺锤。 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我刚加入隐调局没多久的时候,那时候奉命去沈阳查一桩案子,当时在路上碰到了一个诡堡,当时只有五个人能看到,就是羽凡刘铮他们,后来我们在古堡下面发现了一个涂山族的一个小墓穴,当时我就碰到过那样的尸体,听说这叫悬棺葬,是涂山族特有的葬法,而沉沙墓是涂山族统治岱舆古国皇室的墓穴,竟然也是这种葬法,我还真有点想不明白,既然要悬空的葬着,为什么下面还要放棺材呢 我们绕着墓室走了一圈,韩沐泽眯着眼睛看了许久,说:“秦大局长,你发发现一件事没,这些把尸体缠绕成纺锤形的白布好像不是布,感觉是某种丝,还非常透明解释。” 韩沐泽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之前碰见的那个黑螳螂的,那巨大的黑螳螂肚子上可以放出白丝,而且坚硬程度不亚于金刚丝,秦淮恩了一声,说:“这丝好像不是黑螳螂的丝,这些人应该是岱舆古国历代的皇族之人,那黑螳螂那个时候并不算不多见,他们应该用的是更好的丝”两个人刚说完,忽然惊讶的看向对方,似乎被什么事情吓到了。 凌熠辰一捂脸,无奈的说:“这俩人有开始心有灵犀一点通了,真无语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可好啊,说吧,发现什么了” 两个人面色紧张,朝着凌熠辰发出嘘的手势,秦淮指指门,示意我们轻轻的走出去,我俩点点头,立即闭吸,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危险了,我跟凌熠辰正轻手轻脚的往外走,忽然天上落下个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我下意识的往后一躲,拔出天孽,定睛一看,悬在天上的纺锤竟然落了下来,正好挡住我的路。 我无语了,寻思这也太巧了,难道是这丝拴的不捞看了看眼前的纺锤好像不像尸变的样子,我正在寻思,忽然那阵感觉又来了,就是眼睛变的一片漆黑,只留下两道光,慢慢的恢复。我顿时无语了,怎么偏偏挑在了这个时候,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脑子是清楚了,那天上的纺锤不可能轻易的就掉下来,定然是出了什么事。 半天眼睛才缓过来,等我再次看到的时候,已经大吃一惊,天上的纺锤都在不停的颤动,而且有的不停的上下晃悠,这些纺锤直接把我们围了起来,赌城了一道墙,连爬都爬不出去,这什么情况难道是不想让我们出去如果一个纺锤尸变或许我们还能对付,几百个纺锤都尸变,这不是在搞笑吗况且他们应该都是第四代人类吧。 我转向秦淮问:“师父,这怎么回事” 秦淮指指天上的角落说:“你看” ......... 沉沙墓惊梦第四百三十三章三句话 我朝着师父指向的位置看了看, 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主要是那上下移动的纺锤尸体挡住了我的视线,这纺锤尸体时而上下移动,时而左右晃动,好像按照某种阵法在排列,纺锤尸体似乎并没有从那些白丝里出来,总感觉这些纺锤尸体好像只是想困住我们。 我转头问秦淮:“师父,你刚刚让我看什么” 韩沐泽指着房间得角落说:“你仔细看看,那东西的颜色跟墙壁一样。”我这一次刻意仔细看了看,这墙壁漆黑一片,还带着白色的纹路,好像刻意为了掩藏什么画出这样的图案,这才发现在墙角的地方好像有两只暗红的眼睛盯着我们,他一动不动的趴在角落,看见我目光投向它,竟然控制了几个纺锤尸体挡住我的视线。 我顿时心里一惊,我已经看到那东西本来的样子了,竟然是一只巨大的蜘蛛,这蜘蛛跟墙壁一个颜色,而且身上也带着的花纹与那墙壁已经融为一体,若不是那猩红的眼睛我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它的屁股后面好像也有一个环,这环非常巨大,也是黑色,跟我们之前在深坑旁边看到的蜘蛛一样,只是不知道要大多少倍,并且这蜘蛛竟然能感觉我在注视它,难道成精了 这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难道这纺锤尸体上面的白丝都是蜘蛛丝我立马转向秦淮问:“师父,难道这些纺锤尸体本身根本没有尸变,其实是那只蜘蛛在控制他们” 凌熠辰叹了口气说:“我们家小曦终于聪明一次了。” 我现在没时间理他,只觉得这蜘蛛好像是来者不善。我提醒大家说:“咱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那蜘蛛不像什么好东西。” 韩沐泽冷笑一声说,“我也知道,也得能出去啊,难道飞出去” 刚说完,忽然周围传来簌簌的声音,我左右一看,从四面八方爬来好多小蜘蛛,估计是那个大蜘蛛的重重孙子了,他们屁股后面也都带着黑色的环。 我全身抖了一下:“师父,这些蜘蛛不吃人吧”还没等我说完,巨大黑环蜘蛛猛然朝着我们吐出一大股蜘蛛丝,秦淮忙不迭的把我推到一边,其他人也都四散开来,估计要不是我们躲避及时早就变成纺锤了。 这时候那群小蜘蛛纷纷爬到纺锤尸体里面,刚刚几千只小蜘蛛全部藏在了纺锤中,所有的纺锤尸体竟然全部在移动,而且都竖了起来,尖的一头直直的立在地面上,并且一个挨着一个,我们四个人已经走散了,这个形式我有点慌了,根本看不到他们三个在什么地方,“师父,凌熠辰,现在怎么办”我慌神的问道。 从我右侧传来秦淮的声音,“千万别动,这纺锤本是用蜘蛛丝做的,现在里面都是小蜘蛛,就算里面的尸体不起尸,那些小蜘蛛我足以把你变成第二个纺锤,景观其变吧。” 我嗯了一声,说话的功夫,这些纺锤墙已经排列好,里面的小蜘蛛开始在两个纺锤间的空隙吐蜘蛛丝,将周围变成了蜘蛛丝墙,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他们这是建了一个蜘蛛丝墙连起来的迷宫,前面的路曲曲折折的,我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走。 “师父,这是要建个迷宫啊,咱们怎么出去”我朝着刚刚秦淮说话的方向问去,然而半天没人回答我,我立马咯噔一下,赶紧喊到:“师父凌熠辰韩沐泽”我没听过到任何人的回答。难道这蜘蛛丝墙还有隔音的作用 前面的路飘飘渺渺,除了能听到几只蜘蛛在周围爬来爬去,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站起身试探着往前走,跌跌撞撞的走了半天,周围的路好像都一样,也没看到秦淮,更看不到黑环蜘蛛了。 我极力安慰自己,尽量镇定下来,只是有时这种陷入孤单中的绝望会让恐惧成倍的增长。 忽然,我感觉到红蝉动了一下,他应该是想安慰我,这小家伙即使陷入沉睡还惦记着我 ,顿时心里出来阵阵暖意。 我起身刚要继续往前走,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这娃娃是活的。”然后声音瞬间消失了,好像有人故意拿着录音机在我这放了一句话然后忽然又关掉,而且这个声音怎么听都像凌熠辰的,我愣了一下,难道是凌熠辰在我对面的墙壁 我大声的喊道,“凌熠辰,你在哪里”这墓室进来的时候又大又旷,形成这蜘蛛丝墙以后竟然连回音都没了,既然如此,难道刚刚说话的不是凌熠辰 我有点蒙了,更加注意周围的动静,我继续往前走,但是周围一直都没人出来,如果刚刚说话的是凌熠辰,他应该在我不远的地方。 正在纳闷,前面出现了岔路,我总觉得这个岔路我好像走过,一开始选的是左边的路,这回选右边试试,刚走进去,一个声音又响起来,“这里不能硬闯,你看看这九宫格乃是河图的推演之理,周围不是有数字么只能用天机残卷之中的术法推算,打神鞭你没没忘带吧” 这话从说开始,我就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怎么都没找到,好像就是从蜘蛛墙里发出来的,但是具体什么位置我还没办法确定,好像就在身边,又仿佛整面墙里都是,而且说话的这个人是韩沐泽,绝对没错,他能说这话证明周围绝对不是他一个人,打神鞭的盒子我们从阿房地宫里带出来开始就一直在秦淮那里放着,他那里最安全,这是毋庸置疑的,难道韩沐泽跟秦淮在一起呢 而且刚刚凌熠辰好像也不是自言自语,看来他们三个在一起,唯独把我抛弃了,“师父凌熠辰韩沐泽”我又大喊了一遍,依然没人回答。 我无语了,这三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过应该离的不远吧,我赶紧在周围找了一圈,又回到了刚刚那个路口,我好像一直都在原地打转,根本没有走出去的迹象,我又选了左边再走一次,这一次走到中间,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因为小曦没有三魂七魄,她是涂山族特殊的存在,没有七魄,只有六魂,所以这件事情才落在她身上。”这声音绝对是秦淮的没错了。 但是周围依然是没人,我要疯了,什么小曦只有六魄八魄的,我现在就想找到他们三个,难道他们三个不知道来找我吗我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也应该偶然能听到我的声音才对,现在这形式有点乱,我有点蒙圈。 忽然,我发现前面好像有个人影,晃晃悠悠的不知道在干什么,我拿出天孽,屏住呼吸往前走,慢慢的接近那个黑影,那黑影在前面的拐角处好像在蜘蛛墙周围不停的徘徊。 我悄悄的走进他,那黑影忽然一回头,厉声问:“谁” 我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这不是凌熠辰吗凌熠辰也傻傻的看着我,问:“小曦” 我赶紧点点头,“你怎么跑这来了,我师父和韩沐泽呢” 凌熠辰看见我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太好了,你师父我也不知道啊刚刚那蜘蛛吐丝的时候我们就走散了。” 我愣了一下,有点难以置信:“这么说一直都是你一个人了” 凌熠辰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啊,那还有谁啊只有本大帅哥自己。” “你自己那你刚刚在跟谁说话”我有些毛骨悚然的问道。 ......... 第四百三十四章反噬娃娃 凌熠辰愣了一下,问:“谁说话了?我没说啊?小曦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是刚刚才看见你的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听见我说话了?” 我也愣神了,“我知道,可是刚刚我在蜘蛛墙的这一侧明明是听见你说话了?虽然找了半天没看见你人。” 凌熠辰摸摸我额头说:“不发烧啊。怎么老说胡话啊?” 我甩开凌熠辰的手,表示自己很认真的在说话,并没有开玩笑,见我如此,凌熠辰也认真了起来,“你真的听到我说话了?我说了什么,小曦?”凌熠辰歪着问道。 我摆摆手说:“算了,可能真是我听错了,咱们赶紧去找其他人吧,在这里耽搁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事。”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们两个便继续走,这纺锤迷宫也不知道是按照什么排列的,我们怎么就好像一直在转圈,而且走着走着就出现一个左右分叉口,根本不知道选哪个,我俩每次都纠结。这时候黄金鼬在就好了,说到黄金鼬那小东西自打上次从地宫出来后,就被秦秦淮放到山上自生自灭去了,凌熠辰还说秦淮简直就是败家子的代表,毕竟是一个狐狸头换的,而且它还能找到金矿的所在之地,万一哪天打冥昱教或者四岳失败了,我们也好归隐山林有个金矿什么的,起码不至于饿死,这就是凌熠辰当时的理论,秦淮只是淡淡的回复他一句,万物皆有灵。然后就把黄金鼬放了,当时凌熠辰都快滴血了,我看他那个痛不欲生的表情差点没笑死。最\\快\\更\\新\\就\\在 前面的路刚转过一个玩,凌熠辰立马挡住我的视线,“等会。小曦,前面有问题……”凌熠辰皱着眉头说道。 我有些不耐烦,没精打采的说:“有什么问题,是不是发现前后都一样,或者我们一直原地打转?我早就发现了。” 凌熠辰朝着我做出嘘的姿势,低声说,“前面好像有人。只不过貌似不是正常人。”说完,他才把身体让开指给我看,要知道在岱舆古国的沉沙墓下除了我们几个能看见正常人才叫不正常。 我定睛一看,前面的正中央放着一把石椅子。椅子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仔细看仿佛是一个人形,只是要是一个人的话,这个人似乎有点小,除非是婴儿,当时石椅子周围弥漫些许雾气,我有些看不清。 等走进了一看,原来那椅子上竟然放了一个娃娃,我看那娃娃第一眼,心里便咯噔一下,那种感觉好像自己的灵魂在体内跳动了一下,变的不安分起来,这娃娃实在太美了,美得让人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转移,甚至连眨眼都不愿意。 这娃娃有着清澈的眸子,一双蓝色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皮肤是淡淡的蓝色,身形比例都十分协调,娃娃的表情有些哀伤,我看了都觉得有些心疼,这娃娃美的不像世俗的凡物,根本就是只应天上有,我盯着你娃娃的眼睛,忽然觉得她似乎也是活的,她竟然也在看着我,好像还笑了一下,我也朝着她笑了一下,“我叫周曦,你叫什么?”我不禁的问了起来。 凌熠辰立马从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说:“小曦你疯了?你怎么对着一个娃娃说话?” 我才缓过神来,若不是凌熠辰及时挡住我,我总觉得那娃娃下一秒也会张嘴,我心里默念了几遍凝神咒,说:“这里好好端端的怎么会出来个这么诡异的娃娃?” 凌熠辰摇摇头,说:“我就知道这娃娃有问题,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刻意没看那娃娃的眼睛,你都中招了,估计这娃娃的眼睛可以摄魂。” 我恩一声,说:“别管这个娃娃了,咱们绕过去继续往前走,不要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我俩刻意谁都不看那个娃娃的脸,绕过椅子继续往前走,已经走了很远了我还是觉得那娃娃好像依然在盯着我们,虽然连她的石椅子都看不到了。 饶了一圈,结果再一次回到了左右的分叉口,我已经记不住这是走过的第几个分岔口了,好像每个口都一样,我有些无奈的说:“看来咱们是出不去了,这蜘蛛丝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排列的。” 我正说着,凌熠辰动了动我胳膊说:“小……小曦,你看看前面,是不是又回来了?”我愣了一下,觉得回来的几率应该不大,我们一路的左右分岔口都不一定选哪边,基本上都是看心情,凌熠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面前再次出现了那个石椅子,那石椅子上仍然放着娃娃,跟之前的娃娃长的一模一样,凌熠辰轻手轻脚的走上去,看了看说:“咱们好像没走回来,但是这娃娃貌似就是刚才那个娃娃,难道这娃娃在跟着咱们?” 我一点一点贴近这个布娃娃,她真的太美了,作为一个女孩我对她竟然无法抗拒,我贴近那娃娃的脸,想看看他到底什么材质做的,这皮怎么有点人皮的感觉,只是人皮的话不会出现淡蓝色吧,难道是第四代人类的皮? 我正在胡思乱想,脸越来越贴近那娃娃,我竟然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我诧异了一下,你娃娃忽然好想动了一下,我惊的赶紧把脸收回来,凌熠辰立马挡在我身前,说:“这娃娃是活的。” 我当时处于震惊的状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那娃娃一动不动的坐在石椅子上,刚刚凌熠辰的话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哪里听过,我猛然的想起来,之前只剩下我自己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他们三个人各说的一句话,我一度以为他们三个在一起扔下了我,但是我听见凌熠辰说的就是,这娃娃是活的,绝对一个字都不差,那时候我还没遇见凌熠辰,难道他之前就看见这个娃娃了? 我已经是一头的雾水,转头问凌熠辰,“你在遇到我之前见过这个娃娃?” 凌熠辰被我问蒙了,缓了半天才说:“没有啊,我在找到你之前一直在研究这个蜘蛛丝墙了,都是左右的分岔口,这娃娃我是跟你第一次见到的。” 我当时只觉得脊背骨发凉,“你确定?你记不记得我刚刚说在遇见你之前听见你说话了?我就听到你说,这娃娃是活的,一个字都不差,而且我能确定绝对是你的声音,你自己没说过么?你再好好想想,我是认真的你别跟我开玩笑。” 凌熠辰顿时皱起眉头,说:“我只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怎么会跟你开玩笑,我真的没说过,这娃娃也确实是咱俩遇到以后才看见的,这回才是第二次看见,而且这娃娃是活的这句话也是我刚刚才想到的,我是好像听到了娃娃的呼吸声才这么说的。” 难道是巧合?现在没心情去管话到底是谁说的了,眼前这个娃娃煞是诡异,我试探着伸出手,想看看娃娃到底还有什么玄机,发觉自己的手有点颤抖,我颤颤巍巍的刚碰到那娃娃,还没等拿起来,这蓝皮洋娃娃的眼珠子瞬间掉了下来,血从她脸上的两个血窟窿里流了出来,那掉下来的眼珠子在地上转了一圈,吓的我起一身白毛汗,尖叫一声,赶紧收回手,连连尖叫了几声。 这娃娃竟然还能流出血来,难道成精了?我以前听恐怖小说经常有人皮娃娃一说,难道这个就是?但是脑子里出现了无数个可能,凌熠辰赶紧用赤道朝着那娃娃的心脏捅去,娃娃立刻外在石椅子上,化作了一堆骨头架子,其他的化作了一滩血水,刚刚还是精致让我惊为天人的娃娃,这会子竟然变成了一堆骨架,让我实在有点难以接受,更重要的是这娃娃是用来干什么的?我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候,忽然从身后传来脚步声,还不待我回头,询问的声音已经先飘了过来,“才分开一会就又尖叫,又惊吓的,看见了什么?”说话的正是韩沐泽,我私下看了一圈,秦淮没跟在他周围,韩沐泽见状,发出啧啧的声音,说:“你师父已经看出墓室里的玄机了,正在解决当中,这蜘蛛丝墙应该很快就开了。” 我哦了一声,问:“玄机在什么地方?” 韩沐泽故作轻松的说:“就是那个巨大蜘蛛屁股后面那个环,秦大局长说那个环可以让他听懂人话,并且一直在调节这个蜘蛛丝墙,不毁了它谁都出不去。” “我靠!”凌熠辰叹了一句,“高级接收器啊,都能听到人类的话了,你确定这不是再拍美国科幻大片?” 韩沐泽没搭理他,整个人看了看石椅子上的娃娃,顿时脸色惨白起来,“这娃娃谁弄的?” 凌熠辰不明所以,指了指自己说:“我弄的啊,怎么了?” 韩沐泽顿时一拍大腿,说:“你活腻了吗?这是反噬娃娃,你怎么对它,同样的事情就会发生在你身上。” 第四百三十五章石屋 我本来不认识这东西,但是韩沐泽说他是反噬娃娃我才想起来,在《灵昱秘法》中我曾经看过关于它的记载,据说这种娃娃是以人皮装裱,以活人的血肉作为填充物。这娃娃的眼睛听说要浸泡在牛眼泪当中,浸泡过后就会变成蓝色,据说可以看到一切想看到的,里面必须有一颗活人的心脏,而且这颗心脏原来的拥有者必然是受尽折磨而死的,心中怨气极大,这颗心脏浸泡了某种药汁房当中以保持它的活力,然后装入这反噬娃娃中,凡事虐待过它的人,反噬娃娃必将以同样的诅咒报复到这个人的身上。 我抖了一下说:“这是反噬娃娃?可是我刚刚碰到它的时候,这娃娃的眼睛自己掉下来了,是怎么回事?我也没虐待它啊,只是碰一下就掉了,是不是这个娃娃本身已经坏了?”我努力想给凌熠辰找个解释,以上他可以平静。 我的话似乎连韩沐泽都震惊了,“你什么都没做。然后这个娃娃眼睛就掉了?双眼?”我连连点头,韩沐泽恩了一声,眯着眼睛继续说:“这娃娃是在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 我噗的喷了出来,这算哪门子的解释,什么叫预测我怎么死的,“我不是笨死的吗?我师父说的。”我无奈的插了一句。 韩沐泽白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严肃点,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反噬娃娃在你身上也许找到了什么共同点,或者说它认为你也是反噬娃娃。才会如此,它在你预测你的死因,这是反噬娃娃之间的一种交流,可它怎么会把你当成反噬娃娃呢?一般这种娃娃都是没有三魂七魄的,你明明就是个大活人。看来你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估计只有秦大局长才知道。” “它把我当成了反噬娃娃?”我简直难以置信的重复道,这怎么可能,按照韩沐泽的意思我的死因是双眼全部掉掉下来?这死相会不会有点太惨了?不过想想似乎也差不多,我记得秦淮说过,我们涂山族的眼睛都是代代相传的,如果我有了孩子。眼睛就会传给他,我自然跟我母亲一样也就去世了,可是凌熠辰…… 我赶紧继续追问:“那刚刚凌熠辰用赤道刺了一下那娃娃怎么算,他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韩沐泽叹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不知道这娃娃有没有当他也是自己人,等秦大局长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我们三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等了良久,忽然周围的纺锤尸体里的小蜘蛛仿佛害怕什么,竟然都从里面簌簌的跑了出来,我有很严重的密集恐惧症,看见这写多腿的东西我就觉得恶心,只不过我发现一些细节,这些蜘蛛屁股后面的环竟然消失了,之前明明每个蜘蛛都有一个的,而且根据大小不同或大或小。 我还在纳闷,秦淮不知道忽然从哪冲了过来说:“赶紧走吧,这里马上就要塌了。”三个人恩了一声,赶紧往外跑,这时候后面传来一股子刺?的味道,就好像毛发燃烧的气味,我往后一看,这蜘蛛丝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着火了,火光竟然是淡蓝色的,刚刚看还在身后,如今唰的一下就快燃烧到我们这里了,我全身抖了一下,赶紧跟着秦淮使劲的往外跑。 刚跑了没几步,我一下子跟凌熠辰撞个满怀,“你……”我还没等说完,抬头一看,心里微微一颤,原来那黑色的巨环蜘蛛根本没死,而是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他的一只腿几乎跟我胳膊一边粗,腿上还长着刺一样的黑毛,猩红色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们,恨不得把我们活剥了一样。 它嘴里蠕动了几下,好像在做什么准备,韩沐泽回头大喊一声,“闪开!”我随着秦淮的步子往左侧闪了一下,这才躲过如下雨一般的蜘蛛丝,我定眼一看,这巨环蜘蛛竟然还有一半黑色的环半挂在屁股后面。 凌熠辰撇撇嘴说:“秦老七你怎么干的活,这尾巴上怎么还留一半,我说这小子我怎么打不过?” 秦淮拿着天谴此刻已经潜伏在蜘蛛后面,冷哼一声说:“就算把巨环都拿走你也打不过。”这声音一出,那蜘蛛似乎听见了一般,立马回头朝着秦淮的方向大吐了一口丝,这时候蜘蛛的屁对着我们,秦淮似乎是故意的,他吸引那巨环蜘蛛的注意,韩沐泽赶紧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扯下那半边巨环,见半天没动,我和凌熠辰赶紧也上前帮忙,三个人终于一起使劲,那巨环好像跟蜘蛛融为了一体,我几乎咬紧牙?,吃奶的劲都快使出来了,终于从那东西的体内拽了出来,顿时一股子腥臭的黑水从蜘蛛体内流了出来,巨大的黑蜘蛛惨叫一声,瘫软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们四个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没等缓过来,周围的纺锤尸体都开始剧烈颤抖,要知道刚刚那把火把纺锤尸体几乎烧的焦黑,估计是离尸变不远了,几千年的尸体而且还有这么多,这要是尸变了别说秦淮了,就是十个我们只怕也不是对手,我们几个死命的往前跑,我总感觉身后好像有声音,似乎什么东西一直在我们身后追,我们跑快他就跑快,我们跑慢他就跑慢,你停下他也停下,回头看去还什么都找不到。 秦淮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说:“你们先走,我知道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了。” 凌熠辰转头问:“什么东西?” 还没等说完,我看到后面一个黑色的身影朝着我们越来越近,这东西好像不大,只有我膝盖那么高,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等那东西走进了,这仔细一看,心跳骤然加速,竟然是一团黑乎乎的头发,我还特意仔细的确认了一下,绝对不会错,就是一大团头发,而且这头发有手有脚,只是眼睛被掩盖在头发下发我看不到。 “这……是什么东西,头发怪?”我觉得一阵恶心。 秦淮似乎很严肃,回头大喊:“赶紧走,快点!”韩沐泽拽着呆呆的我赶紧往前跑,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前面忽然出现一个亮点,韩沐泽急匆匆的指着那个出口说:“周曦和凌熠辰,你们两个赶紧从这出去,我回去帮秦大局长的忙,否则他一个人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我不知道那团头发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听韩沐泽的语气似乎很厉害,而且即使是他们两个联手都未必是对手,“那头发精到底什么东西啊?怎么感觉你们两个很害怕的感觉?”我追问了一句,有点担心秦淮。 韩沐泽已经挥着玄青剑往里跑了,随口喊了一句,“说了你也不知道,赶紧往前走,在门口等我们。”然后消失在我们身后的黑暗之中,我很讨厌离别,尤其是这种情况下的离别,总觉得韩沐泽他们会一去不复返。 凌熠辰愣了半晌,拉着我说:“赶紧走吧,小曦,他们两个联手应该没有问题。”我恩了一声,假装不是很担心,这样凌熠辰的心理负担也会小很多,我们两个都刻意的放慢了脚步,前面已经出现了光点,难道出口就在不远处? 我们两个往前走了多远,亮光依然没有加强,而且一直都是一点亮,好像有人在前面点了一只不怎么亮的孤灯,走了一会,到了前面的一间石屋,刚刚那灯光其实就是石屋门口的一个灯笼,石屋里面也隐隐的透着亮光。 我回头看了一眼,秦淮和韩沐泽两个人依然没有追来,经验告诉我,凡是莫名其妙出现的屋子必然有问题,语气是里面带灯光的。凌熠辰转头问:“又来了一个陷阱,咱们进去看看不?” 我一脸黑线,都知道是陷阱了,还要进去看,“咱们还是等等秦淮他们一起进去吧,我总觉得他们时间不会太久。” 凌熠辰恩了一声,我们就坐在石屋门口等着秦淮他们回来,我这一屁股刚坐下,那石屋的门竟然吱嘎的开了,里面仿佛是无尽的黑暗在汹涌,那感觉就好像在跟我说,你快进来啊,你快进来啊…… 人有的时候很奇怪,明明知道是陷阱却偏偏还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而且那石屋里隐隐的看到似乎有人影的晃动,我跟凌熠辰对视一样,两个人顺着门便走了进去。 我顺着门口往里探头,这才看清,原来里面的暗光并不是谁点的灯,而是这里有个壁炉,壁炉里面在燃着火,只是火势并不是很旺,壁炉旁边有一只大?,而我看到的晃动的人影其实是火苗在四窜的时候映出来的影子。 凌熠辰撇撇嘴说:“又是大?,估计是某种祭祀用的东西吧,可能是个祭坛,不过这壁橱怎么还燃烧着火,难道有人点燃的?” 我摇摇头,发现这石屋的墙上好像有壁画,便凑过去看了看,看第一幅就已经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第四百三十六章眼灵 这壁画并没有前面那么精美,只是粗略的刻在墙上,胡乱的上了些颜色,有些甚至还上到了壁画的外面,壁画好像是为了要记录一些事情。而且刻的深浅不一,似乎还很着急,画并不多,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画貌似跟壁炉和鼎的用法有关系。 第一幅画就是将人的眼睛活活挖出来,放入那鼎内,而那个失去眼睛的人神态和样子竟然跟反噬娃娃第一次被我碰到眼睛掉下来的样子如出一辙,我忽然心里一沉,想起韩沐泽说那是反噬娃娃在预测我未来的死状,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从这壁画上看,这石屋中壁炉里的火一直有鲛人油脂滴进去,是万年不灭之火,而这鼎构造也很特殊,里面分为两层,用一个同心圆将里面隔开,外围的圆较小。万年之火引入其内,而里面的圆较大,装着某种药汁。 下面几幅画就是将一个纺锤的尸体扔了进了鼎里,只不过这个纺锤尸体跟前面的有点不大一样,前面的都是用蜘蛛丝缠绕成纺锤的,是白色的,而这个纺锤尸体却是黑色的,将鼎外围的火引燃,就在这药汁里面煮很久。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过程到底是在干什么,但是最起码我看的明白,知道这幅画要讲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最后一幅我实在是没看懂。好像跟前面那些都格格不入一样,因为最后一幅也许根不能就不是画,就是在墙壁里凿了一个坑,而且还刻意凿的特别深。 我转头问凌熠辰,“这坑也算壁画上的?” 凌熠辰皱着眉。扫了一眼前面的壁画,说:“不好确定,会不会是这个墙壁本身就坏的?” 我摇摇头,回答道:“这个不大可能,岱舆古国不管是假墓也好,真墓也罢,修的都极为的精致。要说恰好在壁画的最后一幅墙壁上出现一个洞,这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我宁愿相信这是故意而为之。” 正说着,忽然我觉得这小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刚把脸贴近,忽然里面飞出来一只**白色的虫子,看着有点像螳螂,两只眼睛突起,竟然还是红色的,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这**白色的虫子挥着螳螂般的两只镰刀直接朝着我攻来,这两只镰刀非常锋利,虽然它只是一只虫子,但是我感觉分分钟就能要了我的老命,我赶紧后退,只是那虫子飞的太快,我退的太猛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当时只觉得那虫子朝着我眼睛来了,我根本闪避不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捂住眼睛。 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忽然感觉到某种意识的觉醒,刚刚的我还是提心吊胆的,而一瞬间便觉得一种安心,没错,这刚刚出现的意识正是红禅,我跟他本来就心意相通,这小东西觉醒的一刹那我便觉得它浑身充满了力量,我赶紧睁开眼睛看去,他比之前又大了一些,浑身散发着红色的光晕,我这才发现他眼睛怎么变成一红一绿了,有点像波斯猫,红禅一出来就掐腰站在我面前,大大的伸个懒腰说:“哎,刚睡醒,起来就得干活,我说主人,你是资本家吗?你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我顿时无语了,刚刚我是险象环生,结果等红禅一出来画面顿时变了,我心里一阵狂喜,“你二转了成功了啊,红禅。” 红禅缕了缕头发,故意做了一个帅的姿势说:“那是自然,一个小小的二转困得住被大爷么?”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个植物变成的灵物是怎么知道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的,算了,这都不是重点。 红禅挡在我面前,那**白色的虫子不敢靠近,红禅轻哼了一声说:“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都成大王了,现在都轮到你出来放肆了?”我这一看,这家伙二转的就是不一样,这气势活脱脱的就是霸道总裁的既视感啊。 红禅在空中飞了一个六角形,他红色的光晕在空中形成了一个淡淡的六角形,估计这个形状也就只有我能看到,这六角形不然将整个屋子都照成了红色,这**白虫子吓的瞬间没了气势,如同老?见到猫一般,瑟瑟发抖的躲回了刚刚墙里边的洞里,满屋子的红光渐渐褪去,萦绕在红禅身边,红禅站在我鼻尖上,说:“嗨小妞,几天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丑?” 本来这小虫子出来我还挺开心的,结果他这么一说,我上手就要抓他,准备暴揍红禅一顿,谁知这小东西反应比平时快多了,搜的飞走了,然后大模大样的绕回到我面前,“哎呀,你还敢飞回来,二转了竟然这个嚣张。”我说了一句,刚要抓他,却发现红禅在我眼前变成了四个一模一样的,然后掐着腰,朝着我得意的笑:“你知道哪个是我吗?能分清吗?哇哈哈哈……”笑的我都能看见胃了。 我眯着眼睛仔细一看,这四个虽然一模一样,但是在我左手边的那个红的比其他的要鲜艳一些,我当时就笃定绝对这个是红禅的真身,没想到这个小东西二转了以后会了不少东西啊,他正在得意的笑,我迅速伸手抓住他,那三个幻影渐渐的消失了。 这回换成我得意的大笑了,红禅一脸黑线,“你……你是怎么发现的,我这个高大山的幻影术都被你看穿了?完蛋了,看来我二转失败了,不要拦着我,我已经丧失了活着的勇气,都被我主人发现了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勇气……”红禅歇斯底里的喊着,我都无语了,这是变着法的再说我坏话呢。 我使劲拽了一下他小耳朵,说:“被我看见怎么得,老娘是涂山族的千年狐眼,你这点小幻术算毛毛,没有点金刚钻怎么当你的主人?” 红禅正在我手上伤心的哭闹呢,一听我这话马上反应过来,“哦,对了,你这是作弊啊,那算了,我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红禅拍拍身上的灰,一下子飞到我肩膀上,看着周围的一切。 凌熠辰见撇撇嘴说:“你就算二转了,依然没我帅。” 他们两个逗了一会嘴,我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个壁画上,问红禅,“刚刚那个**白色的虫子是什么东西?” 红禅一脸严肃的说:“眼灵,我刚刚还在纳闷这里怎么会形成这种东西,不过看了壁画明白了,你看那鼎里的药汁,需要用活人的眼睛做为引子,眼睛里多半会残留着一个人的意识或者是残魂,久而久之聚而不散,便会形成这种的东西。” 我哦了一声,凌熠辰歪着头问:“可它为什么只攻击小曦啊,好像还是朝着眼睛去的。” 红禅点点头,说:“我刚才也在想,也许是因为有着同样眼睛的人把他们弄成这样的,所以他们才仇恨我主人,不然正常情况下,眼灵应该是不攻击人的,只不过这怎么只有眼灵啊,应该有那东西才对啊?”说完他四下看了看,好像在找什么,但是这里除了壁炉和鼎之外什么都没了,红禅又自言自语的说:“还好那东西没在这,不然连我恐怕都控住不住。” 刚说完,从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秦淮回来了,结果身后只有一个人的身影,而且那人走路有点奇怪,左右摇摆的程度有点大,离近了一看,这人穿了一身黑套子,把自己罩的结结实实的,我有点不敢认,但是这一身我只见许老穿过,只是许老实在太好模仿了,随便一个身形差不多的人套在套子里都没人认得出来,因为谁都没见过许老的真面目。 凌熠辰拉着我往后退,下意识的挡在我面前,问:“谁啊?许老?” 那人低低的恩了一声说:“太慢了,时间来不及了,快点吧。”这声音有些沙哑,不过应该是许老的,至少我听过几回他说话。 我诧异的问道:“许老,你怎么出现在了?您看到我师父没?” 许老恩了一声,说:“他们正在处理一些事情,不过我刚刚帮了个忙,现在已经差不多解决了,我先过来还有别的事情,时间来不及了。” 我愣了一下,问:“什么时间来不及了?” 许老定定的看了看我,忽然仰天笑了一声,道:“还有什么来不及,当然是下棋,这棋已经收口了,能不能赢就看你了,吕四岳因为刚刚那个阵法现在已经跟沉沙幕融合在了一起,他来的时候估计也想到了,只是想做最后的一搏,他定然会借助沉沙墓的力量获得那个他垂涎了几千年的东西。” 凌熠辰似懂非懂的说:“是天机残卷上半部吧,从我记事开始就老听周围的人提起来,那东西真有那么厉害?能让人长生不老?” 许老忽然咄咄逼人的往我们这边来,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想象都知道黑套装下面他的脸会有多狰狞,“看来秦淮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们,既然叫天机残卷,自然是残缺的,这世间哪有上半部?” 第四百三十七章背叛 我跟凌熠辰都张大了嘴巴,我觉得眼前的这个许老好陌生,我没有底气的问:“你什么意思,天机残卷没有上半部?不是说在沉沙墓里吗?我师父还早就知道?我不相信,你到底是谁?少在这挑拨离间。” 许老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周曦啊,你的天真像极了你父亲,你还记不记得参加八仙盛宴的时候,你们误闯到一个所有人都长的一模一样的村子,那些人其实是吃白鲛人的肉变成这样的?” 我立马回忆起来,秦淮体内有一个魂魄正是那个鲛人的魂魄,那个鲛人企图借着秦淮复活,结果愿望落空,反而被秦淮将计就计借机清除到体外,我记得那白鲛人在死的时候,跟秦淮说了一句话,秦淮当时脸色极为难看,而那白鲛人却看上去十分得意,秦淮一直没告诉我们鲛人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许老得意的笑了一声:“看来你应该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很好奇。那白鲛人到底对你师父说了什么?既然秦淮不告诉你,那我告诉你也无妨,那白鲛人说沉沙墓中根本没有天机残卷上半部,刚才我已经说了,所谓天机残卷便是残缺不全的意思,凌熠辰所得到的天机残卷下半部便是整卷的天机残卷,至于天下间到底有没有天机残卷上半部那还要另说,这也算是一种策略,这些年冥昱教和四岳因为沉沙墓损兵折将了不少,这才让隐调局获得了一丝**之机。”注:字符防过滤请用汉字输入неìУаПge擺渡壹下即可观看最新章節 我当时虽然震撼,却并没有怨怪秦淮,毕竟天机残卷从不是我所求。我一直以来的目的就只想知道我是谁,我的父母是谁,我与沉沙墓之间有何渊源,为何四岳和冥昱教都不遗余力的去算计我,而秦淮却倾尽所有去保护我?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看着许老。说:“我师父不告诉我必然有他的用意,再说我从来都没想得到过天机残卷,知道与否又怎样?” 许老见我不为所动,语气缓和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说:“好啊,也不枉费我这二十年的精心筹谋了。”我现在搞不清楚这个许老到底是哪一方的,做着防备的姿势。离他远远的。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抬头望去正是秦淮和韩沐泽的身影,见秦淮平安回来。我松了一口气,笑着迎上去刚要喊一声师父,却发现秦淮好像有点不大对,他的左手被一团黑漆漆的类似于头发的东西紧紧缠住,他用右手护着,很明显他的右手之上应该有一个用于封印的符文,方才能够镇住这个东西,这个应该就是刚刚在后面追着我们的那团头发吧,难道连秦淮都只能封印,我还在纳闷,刚要问他这东西该怎么处理,只觉得双肩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住,我想挣脱都挣脱不开,秦淮看着我肩膀上已经苏醒的红禅,红禅说:“把你的红光收回去。” 红禅嗯了一声,他对我师父是极为尊敬的,秦淮走到刚刚那个画壁上的小洞处,红禅的凌光收了回去,刚刚那**白色的虫子便探头出来,那虫子落在了秦淮被黑色头发缠绕的左手上,竟然消失不见了,似乎与那头发融为了一体。我有点懵了,他们要这眼凌做什么? 与此同时,许老将我紧紧的抓住,我都没想到他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许老有些紧张的大喊:“快!趁现在” 秦淮面无表情的走到我的面前,用凌厉的目光扫了我一眼,然后将缠着头发的左手,放入我头顶,并迅速移开右手。我当时就懵了,秦淮这到底是要干什么?我刚喊出了一声师父就看见他们几个人都用警惕的眼神迅速远离我,好像我是某种瘟疫的传染源一般,我感觉到头上有什么东西在动,未来得及喊叫之时,我便被类似于头发的东西从头到脚牢牢的缠住,那头发像一条蛇一般,将我牢牢的套住,越是挣扎套的越紧,这头发的东西质地跟金刚丝差不多,我大声的喊叫,在我眼睛还没有完全被罩住的时候,我看到了秦淮冷漠的目光,仿佛眼前这个人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马上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凌熠辰,我发现连他都无动于衷,只是傻呆呆的看着,直到头发把我全部裹住,我密封在一个头发缠绕成的密闭空间里。 我当时傻了,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几乎还没反应过来,难道他们几个都被控制了?就连凌熠辰都对我不闻不问,可是刚刚凌熠辰一直在我身边,莫不是这奇怪的许老动的手脚? 只是秦淮跟韩沐泽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他那清冷的眼神,分明就是我师父没错,我往肩膀上一看,红禅并没有被关进来,我当时只觉得又害怕又糊涂,更多的是觉得莫名其妙。 我上下看了一眼,霎时发现一件事,这黑色的头发好像是将我缠绕成了一个纺锤形,我立马联想起来那壁画上的内容,那个被缠绕成黑色的纺锤的人被扔进了鼎里,伴着那药汁配合着万年不灭之火煮了很久,这时候,我感觉自己被谁抬了起来,这头发隔音效果非好,外面说什么我一句都听不到,我在里面撕破了嗓子喊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理我,我觉得自己被横放在了某个能飘起来的地方,难道我已经在那鼎里面了?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描述自己的心情,曾经跟秦淮与凌熠辰在一起的种种浮现在脑海里,难道他们都是在骗我?目的其实跟冥昱教的人一样,不过也是为了算计我罢了,这些日夜的种种,一点一滴的在我脑海中浮现,凌熠辰的百般关心,每次危险时候秦淮的及时出现,难道一个人为了某种目的,可以装作关心一直人那么久? 我仍然不相信,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可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感觉周围越来越热,呼吸已经困难了,我应该是被泡在了药汁里,一股子腐臭的气味从两旁蹿了出来,我只觉得自己想吐,却又动弹不得,周围的水应该很快沸腾起来,我随着热水在鼎里飘来飘去,这头发隔热还比较好,虽然里面越来越热,但是在一个还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腐臭味越来越强,我感觉头愈疼欲裂,几乎快要炸开了,全身瘫软无力,就像一块烂泥一样,不知不觉的眼睛、鼻子和耳朵里好像都有东西流了出来,我透过小小的缝隙尽力抬起手一擦,定眼一看竟然都是血,我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感觉全身就像有几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可我却无能为力,我很明确的知道,这疼痛很真实,绝对不是幻境。 胃里一阵恶心,我实在忍不住了,呕出一口血来,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了,当时我只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然而我却一点都不怨秦淮河凌熠辰,我这条命这个人或许早在五年前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或者跟早一点,若不是夏懿空死了,我应该依然处于没有灵魂状态的活着吧,不管秦淮什么目的,或者一开始收我为徒就是一种算计的话,我也依然认了,我对他的感情不只是依赖那么简单,我相信曾经那些挺身而出不仅仅都只是为了目的…… 我只记得自己的思维到了这里,便渐渐的昏了过去,我当时的表情听说很安详,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大哭大叫,有那么点慷慨就义的感觉。 迷迷糊糊之际,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我来到一颗会发光的树下,这棵树是银色的,竟然闪闪发着光,只是这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我渐渐的走进那棵树,树上好像躺着一个人,他见我走进了,自己便从树上跳了下来,也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这个男人以前我从来没见过,却又觉得有些熟悉,他长相俊美,脸色有些白,他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将手伸向我的心窝,我当时淡然的站在那里,也没有躲开,总觉得他似乎没什么恶意,那俊美男人的手竟然穿过了我的身体,我好像变成了一个幻影一样,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就是天堂? 当时脑子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收回自己手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透明的水晶,那水晶晶莹剔透,我的目光几乎都被吸引了,这水晶本来应该是六角形的吧,因为少了一个角,男人刚刚明明什么都没拿,难道这个水晶是从我身体里拿出来的? 俊美男人将水晶放在我的手上,然后朝着我挥挥手,自己又爬上了那棵树,我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最后周围又回归了黑暗,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渐渐的好像有了知觉,周围腐臭的气味消失了,只是隐隐的听见韩沐泽说了一句:“要是别人进了这万火鼎早就魂飞魄散了,她竟然还着。” 秦淮恩了一声说:“因为小曦没有三魂七魄,她是涂山族特殊的存在,没有七魄,只有六魂,所以这件事才落在她身上。”这句话却让我觉得如此的熟悉…… 第四百三十八章身世之谜 这句话我确定我在哪里听到过,虽然我当时还处于迷迷糊糊昏睡状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活着还是已经魂归故里,我还记得在那个蜘蛛丝墙的地方,我听到过凌熠辰、韩沐泽和秦淮各说了三句话。这三句话是我没见到他们的时候说的,我本以为是因为他们三个在一起我透过蜘蛛墙听到的,谁知那关于娃娃的话竟然是凌熠辰见到我之后才说的,我一直疑惑,以为听错或者只是巧合,但是在我朦胧之间听见秦淮这话,难道是我做梦? 我正在纳闷,感觉自己的手慢慢的动了一下,我渐渐睁开了眼睛,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形,潮湿的墙壁,黑漆漆的四周,这里我好像从来没见过,难道我在地狱吗? 我慢慢的起身,感觉自己全身酸疼,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胃里空空的,整个人的精神都累及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已经到地狱了,原来地狱这个样子,忽然看见了凌熠辰的脸伸过来,他眼睛红红的,整个人脸色惨白,我眨巴眨巴眼睛问了一句:“话说,凌熠辰,难道你也已经死了?话说你怎么也来地狱了?”我纳闷的问道。 凌熠辰用浑浊的眼睛,抽泣了一下问我:“小曦,你终于醒了。我以为你醒不了呢,你感觉怎么样?” 我还没想起来怎么回事,忽然一只手递给我一粒药丸,我还纳闷,抬头一看。竟然是秦淮,他冷静如水的眸子里闪现出一丝关心,我张嘴吃了下去,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便问:“我是在做梦吗?我好像让我师父煮了。” 红禅站在我肩膀上说:“恩,不错,怎么的了哥们。让人给煮了?”我白了他一眼,同时也咬了自己一口,这才发现,原来这都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一切。我知道秦淮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如果他存心想害我,这几个月我在他身边,他几乎有几万个机会。 “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转头问了一句,顺便吃了他的手中的药丸,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瞬间感觉自己身上满是力量。 许老走进我,说:“这小妮子命还挺大,秦淮,你这盘棋已经成功一多半了,现在只看那个人还有什么行动了。”许老说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类似于水晶的东西,非常晶莹剔透,一下子便吸引了我的目光,只是这个水晶原本应该是六角形的,因为上面明显的缺了一个口,我简直难以置信,我记得自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曾经看见过这个东西,当时还以为自己上了天堂,那个水晶好像是长相俊美的男人从我的胸口里掏出来的,而且还是放在了我的手上,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竟然还有一块水晶?而且我以为那是幻境,根本没当真,直到这个东西放在了许老的手里。 我愣了一下,呆呆的盯着许老手里的东西看,问:“这是……我刚刚好像在梦里见过。” 许老点点头,说:“恩,那不是梦,是真的。” 我有些讶异,问:“不是梦?这水晶哪里来的,真的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话说你们刚刚为什么把我裹在头发里。” 秦淮叹了口气,走到我前面,轻声说:“有些事情我还不能给你解释的那么详细,等过了这里,到了下面的大门之处,等一切都时过境迁,我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至于这个东西,它不是水晶,而是归墟之心。” “归墟之心?”我带着重音重复了一下,这东西我好像从来没听见谁跟我提过,也没在《灵昱秘法》中见过,我倒是时常听他们提起归墟,却不知道归墟之心到底是什么。 许老走上前,说:“传说这世间有六块归墟之心,古五国的皇族各有一块,第六块如今不知道流落在了哪里,传说归墟之心可以自由控制归墟,古五国皇族聚在一起之时,就可以自由的打开归墟,而这五块归墟之心当年都被你父亲找到,并且融进了你的身体,如今只能靠这个万火?把归墟之心练出来,这就是无论冥昱教还是四岳一直都想算计你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也是你跟沉沙墓之间的渊源之处。” 我只是觉得心里一惊,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体内竟然藏了一个这么有用的东西,“这就是你们一直以来不想告诉我的身世之谜?我今天终于知道了,可是师父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进?以前你也大可以告诉我,搞得我莫名其妙的,就因为我体内藏着归墟之心?所以你们每次说话都是欲言又止?我总觉得貌似不只这一个原因吧。”我用试探的口吻问道。 秦淮没说话,凌熠辰上前有些打圆场的意思,说:“哎呀,小曦,你就别问了,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真的不是时候。”凌熠辰用悲伤的目光看着秦淮,我不知道那目光背后的含义,但是觉得连凌熠辰都开始帮着隐瞒,必然有什么原因,我也不好再问,红禅忙前忙后的在我周围撒着五颜六色的粉末,我整个人也感觉舒爽了很多。 我看了一眼,发现我们所在的房间似乎已经不是那个?的屋子了,这屋子墙上雕刻着一张巨大的狐狸脸,那脸雕刻的非常精致,似笑非笑,一喜一嗔,只是这张巨脸上的狐狸眼,只有轮廓,竟然没有瞳孔,我扫了一眼,问:“咱们现在这是在哪?” 韩沐泽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在沉沙墓的最底层,只是一直没找到出路,除了这巨大的狐狸脸,似乎什么机关都没有。”韩沐泽刚刚一直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那个狐狸脸发呆。 我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刚走过去,忽然间觉得狐狸的眼睛动了一下,霎时,从两只眼睛里伸出两根手指,我吓的尖叫一声,连连后退,谁知,直接从眼睛里伸出了两只干枯的手,那尖利的指甲直接奔着我的眼睛来了,那手伸的非常快,我感觉一瞬间,自己就要被戳瞎了。 当时韩沐泽在我旁边,赶紧控制玄青剑朝着我的方向袭来,玄青速度极快,瞬间便飞到眼前,一下子便砍断了那两只手,这干枯的手落在地上,彻底化作一丝白灰。 我惊魂未定,赶紧深呼吸几口气,韩沐泽见我没事,也放松了些精神,他对秦淮说:“刚刚那手已经是吕四岳的,他现在已经跟沉沙墓和在了一起,沉沙墓中阴魂本来就多,估计他已经不是吕四岳了,我们现在的敌人是整个沉沙墓,最可怕的就是敌人有了思想。” “什么意思?”凌熠辰愣头愣脑的问道。 还没等解释,忽然周围的墙壁若隐若现的浮现了很多张脸,密密麻麻,几乎都在同一个高度,那些人脸从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他们渐渐的从墙里面浮现出现,连带着还有整个身体,他们跟周围的墙壁一个颜色,竟然墙面里还能走出人来,我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们几个人已经聚在了房间的中央,背靠着背,观察周围的情况,那些人已近完全从墙里走了出来,他们走路很慢,像僵尸一样看上去非常不协调,亦步亦趋的走到我们面前,我们已经快被这些墙里出来的人团团围住了。 这时候,房间周围忽然响起了熟悉的笑声,“我还真的多谢秦七爷让我成为了那个房间的看守者,如今竟然能自由的穿梭在整个沉沙墓,这些都是我四岳的新成员,今天准备好好招呼你们。” 第四百三十九章门后的世界 我全身一颤,周围从石墙里出来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伸出双手如丧失一般朝着我们脖子掐来,凌熠辰轻哼一声说:“你们四岳新组建的成员也不怎么样啊,活人没了现在都用石头人了是吗?”说完。凌熠辰拿出赤刀,朝着离我最近的石头人砍去,凌熠辰本来很用力,谁知道那赤刀竟然在刚刚碰到石头人的一刹那居然弯了,我愣了,这赤刀是出自秦淮之手,虽然没有天孽和天谴那般坚韧锋利,自从镀上那层山铜之后几乎也是神兵利刃,竟然刺这石头人刺弯了? 吕四岳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看见了,顿时一阵奸笑,“凌熠辰,你的愚蠢已经快赶上周曦了,这沉沙墓的墙壁几乎是天下最硬的材质,别说你那小破匕首了,就算是周曦的天孽只怕都不是对手。” 这些石头人越来越多,几乎将整个房间都沾满了。我们被淹没在石人之中,我们几个人只能越靠越紧,韩沐泽低声说:“这些石人数量太多,咱们根本跑不了,沉沙墓的墙壁坚硬,我们的武器对他们根本不起作用,只能用阵法。” 许老恩了一声,道:“周曦,只能用周曦的血下阵法,她血液之中有涂山族的传承,对他们也能起震慑的作用。” 秦淮恩了一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将计就计。”众人都眨巴眨巴眼睛。这一次好像连韩沐泽都不明白什么意思了,秦淮转头说:“小曦,我需要你得血在我们外围画一个圈。”最\\快\\更\\新\\就\\在 我赶紧点头,说实话我现在仍然感觉头晕乎乎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立马用天孽在左手划了一个口子,绕着地上画了一圈,这时候几个石头人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许老忽然手里拿出一个类似转经筒的东西,嘴里一边默念着什么。 这转经筒我在跟秦淮一次办案中见过,形状像小桶,中间有可以转动的轴。内部装有纸印的经文,在祝祷之时手持转经筒默念经文还愿,是佛教中的一种礼仪,只是许老拿的转经筒似乎有点不大一样。筒上并没有字,而是白纸,他一边念,一边在筒上比划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里作用,那些石头人的动作竟然慢了很多,好像有什么顾虑一样。 周围忽然发出吕四岳的轻笑,“你们简直太天真了,以为用周曦的血建个屏障石头人就进不来了?难道你们现在不知道,我就是沉沙墓,沉沙墓就是我。”说完,我忽然看见从许老周围的地上伸出一双同样干枯的手,就如刚刚抓我一样。 我愣了一下,刚要张口提醒,那只手好像要把许老拉入地下,只是抓了半天他的腿好像什么都没抓到,那手在摆弄的时候,无意见看见许老的袍子被掀起来,我当时有些好奇,一直想知道许老那三只脚印是怎么出来的,我趁机低头看了一眼,心里不禁一颤,我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看错,许老根本就没有脚,他整个人是飘在半空中的,别说脚,我连腿都没看到,这许老到底是何方神圣? 吕四岳也是一惊,忽然似乎明白过来,哈哈大笑了两声,“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二十多年让你跑了,竟然又回来了。”吕四岳说话的时候耽误了许老念咒,我正在出神,一下子从我脚下伸出两只手,狠狠抓住我,前面一个离我最近的石头人忽然抓住我脖子,死命的拉着我往前走。 我根本挣脱不开,那石头的力气非常大,我甚至担如果用力挣脱会不会把我脖子拗断,其他的石头人把秦淮他们团团围住,别说过来救我了,连只苍蝇都飞不过来,我的眼神触碰到秦淮目光哈桑,他朝着我点点头,那意思是让我不要挣扎,看看吕四岳到底要玩什么花样,难道这就是他刚刚说的将计就计? 我茫然的点点头,胳膊和脖子被那个石头人弄的好疼,其他的石头人主动让出一条路,石头人把我带到那巨大的狐狸图案面前,使劲按我的头,我觉得自己脑袋都快掉下来了,奋力挣脱,“吕四岳,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带着怒火的吼道。 吕四岳的脸忽然出现狐狸头上,嘴微微一撇说:“你最好按照我说的做,这样也许你还能活着出去。”说完,那石头人用力的按了一下我的头,直接朝着那墙面撞去,我听到凌熠辰在身后大喊我名字。 我用手挡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才没至于被磕晕,只不过我的脸重重的贴在了狐狸脸上,我的眼睛刚好印在狐狸眼睛上,谁知我却好像看见了一片白光,那狐狸的眼睛本来就没有瞳孔,我以为是自己被摔的看错了,我愣了一下仔细一看,这眼睛就好像有洞一样,难道这里通向外面?我现在看的是狐狸脸的左眼,我又看了看右眼,几乎吓了我一跳,我竟然看见一张自己的脸也在趴着狐狸眼睛看这边,难道这狐狸右眼是一面镜子? 我还没明白过来,吕四岳得意的大笑起来,“果然是周曦的眼睛,秦大局长,你瞒的我好惨啊,这一次终于打开了,赶紧把她拉开。”石头人抓起我胳膊,用力一甩,我顺势被甩出去几米直接撞在墙上,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这时候吕四岳完全沉浸在喜悦中,已经忘记控制石头人了,凌熠辰得空赶紧甩开几个石人,从缝隙中蹿过来将我扶起来,问:“没事吧?”我捂着自己的胸口勉强微微一笑,说了句没事。 我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自己摔过来的地方,顿时震惊了,那本来没有瞳孔的狐狸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长出两只碧绿色的眼睛,那眼睛竟然跟我如出一辙,我难以置信。 吕四岳得意的说:“周曦,你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有用吧,你的眼睛是开启这封禅之门的关键,你的瞳印是开启它的钥匙,高柏铭当年可是费劲心机想得到你的眼睛,他有那个下场,我只能说他愚蠢,我精心筹划了几千年,终于今天成功了。”吕四岳一直不停的在笑,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狐狸长出绿眼睛之后,整个狐狸中间忽然出现一道细细的缝隙,并且发出强烈的白光,缝隙越来越大,我们面对的那面墙霎时出现了两扇门,从狐狸头中间一分为二,缓缓的打开,我不知道后面通向什么地方,总是亮的刺眼,而门周围接触到光的那些石人竟然全都化了,变成了一地的灰烬,刚刚围着我们那些石头人都赶紧纷纷远离是狐狸头的门,纷纷往后面跑去,等那门后面的白光笼罩了整个屋子,那些石头人已经全部消失了,只是光照着眼睛疼,我一点都睁不开,本以为这门后面也许就通向外面了,这光却没让我感到一丝的温暖,相反却是阵阵的凉意,那种亮寒彻心脾,让我感觉特别的不舒服。 吕四岳又不知道收了什么刺激,嘴里大声说:“不可能,我为什么进不去,我筹谋了这么多年现在马上就要得到了居然进不去,为什么?为什么?”吕四岳喊得歇斯底里,我睁不开眼睛,完全看不到他印在墙上那张脸的表情。 这时候,秦淮从我身边经过,小声说:“跟我走!”我感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抓着我往前走,也不知道去哪,走到了不远,我听到身后一阵关门的声音,吕四岳的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第四百四十章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交界 我愣了一下,感觉自己似乎可以适应眼前的亮度了,便渐渐的睁开眼睛,那些石头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身后门也关闭了。吕四岳不知道了去向,周围宛若白昼,我以为我们已经出来了,以为我感受带了久违的清风和阳光,虽然并没有觉得温暖,我当时也并未多想,只是觉得也许是这个季节东北本来就不会太热,看来也没有人能活着从沉沙墓出去这个预言要被我们打破了。 正寻思着,往周围扫了一眼,抬头看了看天,这一眼不要紧,差点没吓死我,知道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匪夷所思,我头上是一片漆黑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一丝光亮。只有一个类似于漩涡一样的大洞,乍一看天好像漏了一样,那黑洞无底,里面只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似乎很深。我傻了,天上没有光,可是周围却如此的亮,这光哪里来的? 我还在心里纳闷,低头一看,又差一点没跳起来,太阳竟然在我的脚下。怎么形容呢,我好像站在了一块玻璃上,而我们熟悉的世界仿佛倒置了,太阳和天空都在我的脚下,阳光是透过那块类似于透明的玻璃透进来的。也就是从我脚下穿透而来,所以我第一次见到脚下是亮的,天空却是黑暗的奇观,我周围长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我几乎都叫不上名字,这些花长的奇形怪状,而且是花朵朝下。露在上面的都是根系,仿佛周围所有的东西都是倒置的,只有我们在直立站着,我当时蒙圈了。忙问秦淮,“师父这是什么地方啊?“,谢谢! 秦淮扫了一眼,淡淡的说:“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链接之地。“ “这个世界是哪个世界?那个世界又是哪个世界?“我扬起眉毛问道,觉得有点听不懂。 韩沐泽望着天空那个黑洞,说:“笨,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世界,那个世界就是归墟之地,你看到那个洞了吗?那就是归墟。“ 说实话,我当时有些害怕,但是更多的还是诧异和惊奇,我们寻找了这么久的归墟原来就在头上,我用敬畏的眼神看了看那黑洞,仿佛真的有吞噬一切的力量,我一直以为秦淮是个强大的存在,却没想到在这巨大的黑洞面前,我们又是何其渺小。 “吕四岳呢?他进不来吗?“我四下寻找了一下问道。 秦淮用衣服擦着琅环剑说:“他只是暂时被挡在了外面,筹谋了几千年怎么可能就这么罢休,估计一会就会进来,咱们抓紧吧,现在只是大战前的寂静。“ 众人恩了一声,只是不知道要干什么,刚刚只是留意了天空和脚下,我这才发现我们几个人目前置身于类似一个山谷之中周围都是环绕的群山,而且这山谷是封闭的,除了我们进来的时候身后那扇已经关闭的门以外,现在在我们面前还有一扇门,只是这个门有点特殊,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面满是画的墙。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墙上的画,粗略的可以认出是个太极八卦图,这八卦图应该就是一扇门,周围好像还有星座图,还有一系列我看不懂的文字,在八卦图之中还有一些古五国文,周边还雕刻一些我看不懂的图形,墙面上还有隐隐的暗黑色的图案,不过我可以笃定,这些图案只有我能看见,他们应该是隐藏图案,只有开启某个特定的卦象之后才会显现。 许老凑上去盯了良久,叹了口气说:“这门应该是配合天机八卦之理,天罡地煞五行之位,配合洛书河图推演而成,这门天下间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打开。“ 我清了清嗓子,这个人看来必然是我了,毕竟这里是涂山族的沉沙墓嘛,“是不是又要用我的血啊?来吧,我是移动血库。“我刚要拿刀划口子,秦淮瞪了我一眼,直接把刀子 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我?却发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凌熠辰,他此刻面色凝重,叹了口气说:“看来需要用天机残卷才可算出来,这个阵法我在天机残卷之中见过,是最为高深的禁忌之术,只不过需要很长时间,因为而且我也不确定自己一定能算对,只能尽力而为。“ 许老连连点头说:“凌熠辰,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要去算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们来处理,不管谁说什么,谁做什么,你都不可以分身,否则算不算错是小事,天机残卷在推演的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有可能把命都搭进去。“ 凌熠辰郑重其事的恩了一声,走到我面前来,我本来想夸他两句,说这小子的能力见长,谁知他在我额头轻轻一吻,没有往日嬉皮笑脸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小曦,加油!“莫名其妙的便盯着那墙壁出神去了,良久双腿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双手时不时的变换着手势,他的额头出现大滴大滴的汗珠,看起来似乎很吃力的样子,我本来想问个究竟,只是不敢打扰他,想着等他算完了再说。 其他那些人一直紧张的盯着天空那个洞,只是你黑洞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只好问秦淮,“师父,凌熠辰算的那个门是什么啊?“ 秦淮手里一直拿着从我体内炼出来的水晶出神,我问话他也没抬头,良久才说一句:“这门是通往归墟之内的,玄牝之门就在其中,就跟那悬空寺的洞一样,这个是归墟的正门,而那个是归墟的后门,只不过那个后门已经被我堵死了。“我哦了一声,怕自己问多了他会烦,便只好静观其变。 忽然耳边传来类似于阵阵的雷鸣声,只是这个雷声似乎比真正的雷声大多了,我抖了一下,朝着脚下一看,晴空万里,好像没有打雷啊,这声音是哪来了,再一抬头,我吓的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巨大的黑洞竟然如漩涡一样,开始慢慢的旋转,周围渐渐的起风了,而且越来越冷,那巨大的黑洞就是漩涡的中心,我站在下面,只觉得那黑洞马上就要把我吸进去了。 我当时脸都吓白了,赶紧看向秦淮,许老大声吼道,“来不及了,凌熠辰你快一点,归墟马上就要开了,如果晚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许老的语气非常慌张,我从来没见过他会如此。 漩涡旋转的速度正在慢慢的加快,而我们面前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类似讲台的地方,离那个墙面不远,“秦淮,快,打神鞭!“许老喊得几乎歇斯底里。 秦淮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我们从阿房宫的地下找到的那个打神鞭的盒子,他从来还没打开过,把盒子拿出来的时候,走到我面前,用手摸了摸我脑袋说:“还记得我以前跟你时候的话吗?“ “哪一句?“我歪着头问。 秦淮摇摇头,说:“我也记不清楚了,太多了,这个世界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句记住了,就行了。“ 我恩了一声,调皮的说了一句,“谨遵师父教诲!“秦淮朝着我咧嘴一笑,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笑,或者说是能让其他人都看出来的笑,许老在一旁不停的催促,秦淮从容不迫的走上那个类似讲台的位置,将打神鞭的盒子放在讲台旁边一个凹槽的位置,我这才发现,这可不是讲台那么简单,上面好像还有图案,这讲台上的图案是一颗神树,这树没有叶子,我忽然想起来,在我梦里见到的那个俊美男人,他当时就躺在这么一棵树的上。 第四百四十一章又见吕四岳 而那个盒子就像那颗树唯一的果实一样,我傻傻的看着,一直没想明白,归墟不是要用什么控制才能打开吗?难道打开还有时限?但是那个环境根本不允许我多想,黑洞的漩涡旋转越来越快。周围的风也越来越大,韩沐泽一直拽着我生怕我被吹跑,而秦淮一会站在那个类似讲台的地方,凌熠辰则紧闭双眼,他似乎算到了关键的地方,已经一动不动很久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刚刚身后的门一下子开了,一个黑影站在了门口,我乍一看,还以为是沙子成精了,门口站在一个用啥子堆成的人影,五官都是洞,他朝着我们一笑,说:“这个身体很好,我可以随意的去塑造,没想到这就是归墟。”他抬起头。要是有眼睛那应该流露出的是一种向往的深情,这人不用想,听声音就知道是吕四岳。 吕四岳轻哼一声说:“你们想关归墟?做梦吧,我等着这一天很久了,我要去玄牝之门看看,我要得到那个力量,我就快成你们的神了。”说完以后,他默念一个咒语,他沙子做的身体竟然越来越大,最后好像有了血肉,偏偏在这个时候吕四岳出来捣乱,我当时狠的牙痒痒。 吕四岳脚下不知道出现了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身体。沙子凑到他身上,竟然变成了正常的血肉,韩沐泽拦着我后退,叹一声,“不好。吕四岳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沉沙墓墓灵,正在召唤他对付我们,这个人真的是疯了。”说完以后,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像人猿泰山一样巨大的身形的庞然大物,这墓灵长的面相极凶,有点像传说中的夜叉。 韩沐泽转头对我说:“这墓灵是涂山族几千年的守护者,我们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你退后。免得伤到你,我现在没有心情保护你。”我哦了一声,心里有点愤愤的不平,其实我也想帮他们一把。但是知道自己笨,容易帮倒忙,但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吧。 我识趣的站在了一旁,这时候那墓灵扫了许老和韩沐泽一样,用手一抓,地上的土和沙子混合成了一个耙子,他朝着韩沐泽刺去,韩沐泽用玄青剑挡住,从那山神的胯下钻了过去,墓灵低头一招,忽然从许老的袖口里飞出去个东西,我一开始以为是墨法,就是公输家套在腕子上的那个暗器,但是自己看又好看不是,公输家的暗器都是金刚丝链接的,但是这个链接的绳子又粗又长,怎么看都像是某种树干枯的藤蔓,这藤蔓一击即中穿过墓灵的心脏之地,我本来以为墓灵就这么解决了,谁知道,那藤蔓是穿过了,但是只是在墓灵的心口处留下了一个洞,其他的并没有什么。 韩沐泽在身后朝着许老说:“找他的死脉,否则无论你攻击几次他都会挖掘好无损,死脉不在心脏之地,在找找。”刚说完,墓灵又有耙子朝着韩沐泽刺去,韩沐泽只能躲闪,因为攻击无用。 秦淮站在讲台上没有下来帮忙,他整个人呆呆的立在那里,好像是丢了魂一样,连眼睛都不眨,一直傻呆呆的看着,凌熠辰应该是受了我们的影响,此刻已经脸色惨白,他努力的在让自己集中精神,有的时候,人往往你越想迫切的去做什么,反而却不会成功。 韩沐泽和许老两个人勉强跟墓灵暂时打个平手,墓灵被伤在多处,可是马上就可以愈合,但是许老和韩沐泽多少也都受伤了,他们的体力有限,这样下去迟早会被累死。 我看着着急,这两个人找了半天的死脉也没找到,反而弄了一身的伤,那墓灵的脸忽然变成了吕四岳,大笑道:“你们两个也有今天,去死吧!”说完,长着大嘴朝着韩沐泽喷出黑气,韩沐泽连着翻了几个跟头,同时控制玄青剑朝着吕四也的印堂射去,吕四岳的本容立马从墓灵的脸上消失了。 韩沐泽回头一看,那个墓灵刚刚一口气吐出来的好像不是什么黑雾,而是某种极小的虫子,这些虫子跃跃欲试,韩沐泽转向我说:“周曦,别让那些虫子破坏秦淮和凌熠辰入定!” 我赶紧答应,红禅这时候自告奋勇的说:“主人,我去好了,都是深渊里远来连低等都排不上的生物,竟然跑着来称王称霸来了。”说完,他发着绚烂的红光朝着那些虫子飞去,别看红禅平时说话很逗比,但是关键时刻确实有那么点王者的风范。 那些小黑虫见到红禅直接就往反方向逃去,墓灵一直在对韩沐泽和许老穷追不舍,他们两个的体力已经耗的差不多了,墓灵却一点事还没有,韩沐泽气喘吁吁的说:“这东西的死脉就是吕四岳,只是不知道这小子到底藏在哪里了。” 许老恩声,看着天空,此刻那归墟已经越转越快,而且黑洞还有扩大的趋势,“再称一会,等那两个人入定回来之后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话刚说完,不知道吕四岳在哪里冷笑了一声,说:“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算盘成为现实的,走着瞧吧。”他说到,然后用手指了指秦淮和凌熠辰,他们周围的沙土就像疯了一样,纷纷聚在他们两个脚下,沙子如蛇一样从脚底往他们身上游,没过几分钟,就把他们活活包在里面。 我见识赶紧上去,想把那些沙子弄下来,韩沐泽朝着我大声喊,“周曦,那沙子已经跟你师父和凌熠辰融为一体了,你现在若是把沙子弄下来,他们就会跟着一起死了,千万不要轻举妄动,除非沙子从内部破裂,他们两个都在入定,这点沙子还不算什么。” 我恩了一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被沙子裹住,韩沐泽跟我说话的时候分了神,那墓灵忽然逮住时机,用耙子刺向韩沐泽,等他反应过来,那耙子已经刺进了心窝里,韩沐泽顿时呕出出一大口鲜血,诡异是耙子刚触碰到他,竟然立刻消失了,耙子变成沙子流进了韩沐泽的身体里,他立马用手捂着心口,从身上掏出几根针,分别刺进心脏周围,在手上加了一道付印,嘴里念到:“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摄” 这咒语我不大听懂,主要是因为我们灵昱门很少有咒语一说,主要都是符印,韩沐泽周身发出莹白色的光,刚刚的伤势似乎好多了,我当时心里无比钦佩,不愧是冥昱教的冥主,要是其他人估计早就投胎了。 谁知,那吕四岳却笑的前仰后合,说:“韩沐泽啊韩沐泽,你跟我缠斗了几千年前,没想到这一世你还是那么的蠢,你中了墓灵的沙土,本来小命就难保了,竟然还用九星神咒,我看你应该找个教众进来,告诉他你下一世要轮回到哪家了。” 九星神咒是到家的咒语,可是在短时间内吸取周围的精华,提升自己的元气,但是这个咒语过后的反噬极大,韩沐泽如今受伤了,就算好好将养着恐怕每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如今还用这个咒语,只怕他过后承受不了反噬。 韩沐泽似乎发现了什么,忽然脸上泛起阵阵的微笑,歪着头说:“吕四岳,咱们两个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刚说完,秦淮忽然缓过神来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大结局前篇 吕四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足足看了秦淮几分钟,我还寻思他怎么突然没动静了,吕四岳用我从未听到过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封禅台?你为何会站在属于我的位置?那个位置是我的,等我成为主宰世界的神。我要把你们统统送进地狱!“吕四岳恶狠狠的说道,那样子恨不得要把我们生吞了一般,他指挥着墓灵的身体朝着秦淮的方向走去,这时候忽然天空中出现阵阵雷声,我抬头一看,那黑洞一样的漩涡周围里面出现阵阵的闪电,这闪电应该是从归墟内部产生的,阵阵雷光朝着地面射来,我一看,好像目标就是我师父。 我刚要提醒秦淮,许老已经大声的喊道:“秦淮,赶紧从封禅台上下来。“在许老提醒的同时,秦淮已经一个跟头从封禅台上翻了下来,吕四岳见秦淮下来了自己走了上去,嘴里还不时的叨叨:“终于现在这里了,我终于现在这里了“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天雷如万箭?发一般朝着封禅台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霹到吕四岳头上,我心里一颤,说真的,我仍然把吕四岳当成自己的亲弟弟,虽然我知道他在利用我,但是从心底里还是不希望他出事,毕竟还是有二十多年的姐弟情在。,谢谢! 许老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转向秦淮说:“糟了,如果他过了天雷“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那从归墟之中出来的雷电顺着吕四岳的头直直的劈下来,当时我心里一紧。以为这次他应该是在劫难逃了。 只听一声巨响,周围泛着刺眼的光,我感觉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这手应该是秦淮的,我听到吕四岳的阵阵惨叫。然后渐渐的没了声音,等我再睁开眼睛一看,他全身焦黑的躺在封禅台上一动不动,不时的还冒着白烟。 韩沐泽发出啧啧的声音说:“哎,老四啊老四,没想到你最后被烤焦了,这个死法有点惨。“ 刚说完。秦淮对大家说:“快抓紧周围的东西,风眼打开了。“说完,秦淮立马抱紧我,我当时心里别提多开心了。而这份开心也是永久的珍藏在了我心底。 天雷过后,天上的黑洞忽然加快的旋转,周围瞬间刮起了龙卷风,连受伤的韩沐泽都站不稳,将玄青剑插入地里保持平衡,我有些担心凌熠辰,发现他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脸上不时的往下滴汗水,其实我挺佩服他的,周围这么乱,他却一直没被干扰心性,主要是凌熠辰的手半天没有换过,一直都是一个姿势,我现在真的有点担心他,还不敢突然的去叫。 一阵飓风过后,这里又开始归于平静,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等凌熠辰醒来我们就完事大吉,谁知,不知道何时,周围竟然渐渐的觉得有点热了,要知道我刚进这两界交汇之地的时候觉得很冷,可现在热的有点离谱,我不停的擦汗,我看了一眼他们,除了许老,就连韩沐泽都挥汗如雨。 我顿时觉得不对,转头问秦淮:“师父,这是怎么回事?“秦淮没回答我,只是仰头看着天上巨大的黑洞,我也仰头看去,那场景我除了能张大嘴巴,几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当时的惊讶之情。 整个天空已经被这巨大的漩涡所覆盖,漩涡的中心也就是那个黑洞里竟然隐隐的透出光来,我愣了一下,刚刚那黑洞里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现在竟然在满是黑幕的天空之上闪出阵阵绚丽的火光,在合着周围的漩涡,若不是因为害怕,我真的觉得那个景象美的绝伦,只是黑洞之中怎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火光?正是因为这光,才让我们决得越来越热。 许老似乎知道,忽然对我们说:“这是天火,刚刚是天雷,都离那个封禅台远点,天火和天雷主要都是劈上面的人。“ 众人点点头,只是我们这里本来就小,就是类似于一个山谷,几乎看一眼就能尽收眼底,在远离也可能被波及。 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忽然间天上下起了火球雨,乍一看还以为是下了流星雨或者谁放的烟火,几乎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火球多数都掉在了封禅台附近,也就是吕四岳的身上,他本来中了雷击,现在全身都烧了起来,而凌熠辰周围竟然什么都没有,这个让我很安慰。 我们几个就惨了,这天火也不知道是什么火,比一般的火热很多,火虽然没有落在我身上,但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也足以热的让我尖叫了,还好有秦淮在周围一直保护我,不然估计我第一个被烧伤,周围弥漫着毛发被烧焦的气味,十分难闻,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些奇花异草也几乎都被烧成了灰烬,还不时的冒着黑烟。 我抬头一看,天空中黑洞的火光已经消失了,也顿时送了一口气。 我朝着秦淮问:“师父,这归墟怎么会自己打开啊,接下来会怎么样?“ “会毁天灭地!“忽然从角落里传出来一句话,只是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这声音似乎不是我所熟悉的,我四下里一看,也没有其他人啊,那这是谁说的? 我转向许老想问一下,谁知道所有人的目光竟然都死死的盯着封禅台,我好奇的看过去,发现躺在地上已经被烧的焦黑的吕四岳竟然渐渐的站起身来,我们几个都长大了嘴巴,又是天雷又是天火的,这小子竟然还活着?到底是什么做的啊? 许老大呼一声不好,吕四岳直直的站起来,他浑身焦黑的皮肤竟然在渐渐的脱落,我甚至能听到肌肉生长的声音,吕四岳好像正在重生,秦淮淡淡的说一句,“吕四岳已经是封禅台的主人了,天雷和天火都能听过,这个人到底多想成为世界的主宰者。“ 许老冷哼一声,说:“这个人都坚持了好几千年了,你说呢?这世间假设所有人都能活几千年,又有多少人可以为了一个执念坚持这么久,可惜他不懂,不是他的就是追求的世间再长,也终究会从之间溜走。“ 说话的功夫,吕四岳已经重生完毕了,脸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讨厌,刚刚对他的那点怜悯之心已经完全的消失殆尽,他坐在封禅台上说:“姐姐,弟弟我刚刚重生,还没穿衣服,你怎么这么盯着我,要我怎么办呢?“他的声音竟然跟之前不一样了。 我被他说的只好转过身去,我小声问秦淮,“师父,封禅台的主人有什么用?“ 秦淮还没等说话,韩沐泽有些不服气的说:“可以自由控制天雷和天火,凌熠辰要是在不醒,咱们就要沦为他人的鱼肉,没想到这小子这么能挺,连天雷和天火都能挺过。“ 刚说完,不知道吕四岳从哪弄来的一身道袍,披在了身上,我转身看到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个词,衣冠禽兽!吕四岳笑了笑,说:“风水轮流转,现在也该换换我了。“说完这句话吕四岳,大呼一声,“天劫之人,在此封禅,神兵命汝,誓必听从,天雷阵!“吕四岳最后一句刻意喊的很大声,似乎怕别人听不见一般,这时候在归墟黑洞周遭,顿时响起阵阵雷声,只是一开始这些天雷是朝着封禅台射过去的,而这一次是冲着我们来的,而且貌似全部都是朝着我的来的,吕四岳狞笑着脸说:“秦局长,我就看看你到底能为我姐姐牺牲到哪一步。“ 秦淮看了他一眼,冷冷的笑了一声,似乎对他很不屑,只是一刹那,天空一阵炸响,顿时我周围便都是电光,我感觉秦淮把什么东西塞到了我手里,然后往后使劲的推开我一下,那雷电几乎全部落在了秦淮身上,只有少许落在我身上,我都感觉苏苏麻麻的,我大喊一声:“师父!“我被刺眼的闪电光射的根本睁不开眼睛,我只听到令我全身颤抖的炸雷声,我感觉泪水已经模糊了自己的双眼,那光芒消失之后,我抬头一看,秦淮竟然没事,我顿时喜极而泣,这才发现他身边好像站着一个人,再定眼一看,竟然是凌熠辰。 凌熠辰学着吕四岳的语气说:“那小子,你未来姐夫你都敢动,你胆子不小啊?“ 红禅这时候躲在我头发里问:“他姐夫是师父还是你啊?“ 凌熠辰白了他一眼说:“还上古灵物呢,这都不知道,上古蠢物吧。“凌熠辰到底也没说谁是他姐夫。 正说着,忽然天空有些变亮了,我以为是归墟又要出天火了,但是这次好像不大对,因为归墟内部的黑洞这时候变成了浅蓝色,而且旋转越老越快,到了某个位置,竟然保持着漩涡的状态一下停了。 我愣了一下,归墟停了是怎么回事,只听秦淮在我身后大喊,“凌熠辰,快开门,归墟已经打开了!“这话刚说完,我愣了,周围开始地动山摇,我几乎站都站不稳,再一看脚下,下面的海水竟然在往这黑洞之内走,所以黑洞才变成了淡蓝色。 第四百四十三章大结局 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想象那个画面,脚下的海水倒着流到一片漆黑的天空,而且天空中只有一个巨大的黑洞,一个无底的黑洞,吕四岳看到这一切兴奋的不行了。几乎喊破音了大叫着:“快把这个世界都吸光,等到得到玄牝之门的力量,我要重塑这个世界,重塑一个属于四岳的世界。“吕四岳变得像疯子一样,说话的时候脸就都扭曲在了一起。 而凌熠辰则不慌不忙的站在那墙面旁边,不停的旋转那八卦的图,这我才发现原来那墙上的太极八卦图不是刻上去的,而是可以旋转的,凌熠辰看上去很自信,看来应该是成竹在胸,他转换着几个八卦图,墙面上隐藏的几个图形忽然出现了,刚刚我看不清楚,这一次我仔细看去,这隐藏的画好像还能连在一起,是个什么故事。 还没等我看完。那扇大门渐渐的打开了,当时虽然场面非常壮观,但是所有的人都张着大嘴朝着门里面看去,都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那门才开了一半,这时候归墟越来越大,我脚下的海水几乎都被吸进去一半了,如果在这样下去,真的能毁天灭世了,就在此刻,天上的归墟黑洞忽然分裂出两个,而分裂出来的第二个漩涡并不是黑洞。 韩沐泽眯眼一看,顿时脸色惨白,大喊道:“不好,极西之眼也打开了,深渊生物会全部被放出来 吕四岳还在下面胡言乱语做着创世的美梦。让我们都叫他上帝,谁知那白洞里竟然睁开了一直眼睛,吓的众人连连退后,凌熠辰挡在我的前面,那只巨大的眼睛在天空中四下扫了我们一眼,忽然伸出一只干枯的巨手,将封禅台上的吕四岳抓了起来。吕四岳大惊,无论怎么挣脱都睁不开,他的灵术在那白洞眼睛看来简直就是雕虫小技,吕四岳被活活的抓进了眼睛里。他的喊叫呼救声越来越小,我仿佛还听到白洞后面的咀嚼声,震的我心惊肉跳,难道下一步这白眼睛就要开始抓我们了? 我们面前的门眼睛全部打开了,这时候秦淮依然是异常的镇定,没有理会天上的两个洞,只是淡淡的说:“韩沐泽,你答应我的事情,希望你说话算话。“ 韩沐泽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说:“秦大局长放心。“ 秦淮点点头,然后转向凌熠辰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对不起,你被我算计了。“ 凌熠辰只是歪着头一笑,回了一句,“心甘情愿,谢谢你了秦老七,给我个被算计的机会。“ 秦淮苦笑了一声,转头说:“小曦,你记得你在蜘蛛丝墙那里听到的三句话吗?那是预言未来的三句话,我们三个人各说了一句是吧,我跟凌熠辰都说了,所以我们结局早就注定,而韩大教主没说,便跳出了那个命运。“ 我当时已经泪眼模糊,就算再傻我也知道这些话都是再离别,我抽泣问:“师父你说什么呢,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秦淮第二次朝着我嘴角大大的上扬,然后手里捧着那缺了一个角的归墟之心,站在门口,转头只是叹了一句,“这盘棋,赢的人还是我。“然后孤身走入那门后,没有人跟着他进去,我拼命的跑过去想随他进去,但是韩沐泽和凌熠辰使劲的拉着我,那墙里的门渐渐的关闭了 某日,天气晴朗,隐调局里。 “查十三,你这个案子怎么查的,当老娘的徒弟竟然这么马虎?想不想混了?“我朝着我办公桌前一个毛头小子吼道。 查十三摸了摸头,说:“周局长,哦不,师父,我才刚进隐调局,您总得个给我个适应的时间吧。“ 我白了他一眼,说:“就你借口多,我当徒弟那会都不敢跟我师父这么说话。“ 查十三笑嘻嘻的凑过来问:“师父,你在给我讲讲我师组秦淮的事吧,话说他进归墟其实早就预谋好了是吗?“ 我恩了一身,“从我认识你师祖开始,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你可知道四叶裂魂草?“ 查十三想了想,说:“知道,据说百年不遇,可以把一个人裂魂成两个人是吗?“ “当年我父亲误中了四叶裂魂草,被分裂成了两个人,正巧是一好一坏的两个人,好的那个叫周君扬,坏的那个叫无凰,这两个人一模一样,但是最后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因为他们的魂魄都不全,就是自己跟自己的战争,其实挺残酷的,按理说其实无凰才是我的父亲吧,算了,反正都是一个人,我母亲是涂山族本只能生下一个孩子,因为还传递千年狐眼,但是却生下我跟夏懿空两个人,后来周君扬赢了无凰,他找到了五块归墟之心。“ 查十三的眼睛已经全是圈了,连连摆手说:“等等师父,我没明白,就是你父亲变成俩人,坏爹拐走你母亲,后来好爹跟坏爹合体了,还是好爹赢了呗?“ 我恩了一声,继续道:“当时他们两个人的战争是发生在打开归墟的时候,而我母亲也恰好在那时候生下我们,我父亲为了防止灭世之灾,将五块归墟之心封入我体内,并且借助归墟的力量把时间退回了二十年前,这样归墟就关闭了,因为二十年前并没有打开,而我父亲再也没回来。“ 查十三长着大嘴说:“时光倒流?好酷炫,怪不得所以人都想得到归墟的力量,能主宰时间,自然可以主宰世界。“ 我笑了一声说:“那又怎么样,他不是再也没回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时间回到了二十年前,而二十年后的那一天归墟不用召唤也会打开,因为二十年的那一天是我父亲手的打开的。“ “哦,我明白了,就是2015年11月某天,你父亲打开了归墟,时间被他弄回了二十年前,二十年时光流逝,可是到了2015年11月的那一天归墟还是会打开,因为你父亲打开的。“查十三眨巴眨巴眼睛说道。 我点点头,说:“看来你还不笨,我是涂山族特殊的存在,没有三魂七魄,只有六魂,而且身体里还有归墟之心,我是归墟的祭品,只要我跳进归墟,归墟就会关闭,永远不会灭世了。“ 查十三撅着嘴说:“我师祖一早就知道,所以很早就开始筹谋了是么?“ 我恩了一声,“他按照我六魂的性质拼凑了七个灵魂在体内,后来鲛人的魂魄被踢出去了,听说那是个意外,然后六魂基本与我相似了,只差归墟之心了,你师祖用万火鼎从我身体里练出了归墟之心,然后替我进了归墟,再也没回来,归墟从他进去以后就关闭了,他说从认识我那天开始秦淮就不是秦淮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体里有六个魂,还是因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参透。“ 查十三忽然眉飞色舞的说:“那还用说,别人说秦淮不是秦淮,自然是指有七个灵魂的我师祖,但是我师祖自己那句话,那你还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爱能让我师祖精心筹谋那么久,真是“说完,查十三眼睛闪着金光。 我摇摇头,“也许并不是为了我,或者是为了我姐姐夏懿空吧,不管是为了谁,他的情我已经还不起了,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好好管理隐调局,不过自从韩沐泽把冥昱教解散了,四岳也不见了踪影,我们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了。“说完了我打了个哈欠。 “话说,师父,我能再问个问题吗?你每年到曾经沉沙墓的位置是去拜祭师祖吗?可你为什么带两束花?而且每次还有一个榴莲,我师祖喜欢吃榴莲?“查十三愣头愣脑的问。 我摸了摸他头发说:“除了你师祖以外,还有一个故友,他因为打开一扇门算尽了自己的命,留在了沉沙墓中再也没出来,遇见他其实也是你师祖一早就预计好的,猫王早就算出天机残卷下半卷的人传人是谁,可是他不但不怨恨,反倒是感激,人,真的好奇怪。“ 查十三咬着手指说:“这个人是个傻子吗?我就知道喜欢一个人能把这人变成傻子。“查十三坏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师父,我好奇,你但是看见我师祖进了那个门之后,里面有什么?“查十三问道。 我全身抖了一下,这是我最不想提起的回忆,“一个白衣女人,脸看不清,他带着你师祖消失在黑暗里,只有这么多,好了,别问了,快去查案,让许老等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告诉你,许老连我都搞定不了,案子查完了去找应老和无为子,他们要教你符咒之术,对了,还有华老爷子,说要传授你医术,你还挺忙的。“我假装生气的吼道。 查十三被我吓的赶紧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探着身子问:“师父,我在问一个问题,您想师祖吗?“ 我苦笑不得,半晌说:“不想起,不忘记,才能好好的活下去,才不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好了,这就是我的故事,他叫查十三,我的故事已经结束,而他的才刚刚开始! (全书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80.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