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书名:大唐绿帽王   作者:少穿的内裤   文案: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   房遗爱:........其实我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因为我是个现代人!   ==================   ☆、第1章 一梦千年   第1章一梦千年   头好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强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却发现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自己却做不到了。张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不听使唤了,难道自己被鬼压身了吗?   朦胧中张强听到一个声音:“俊儿,快快醒来啊,不要吓为娘了啊!”   “夫人,老朽真的没办法了,二少爷从屋顶掉下来的时候摔到了头部,恐怕要昏迷一段时间”一个穿着古装的郎中摸着发白的胡须苦笑着,脸上还带着一点恐惧。   那个被称作夫人的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勉强的笑道:“大夫,我儿可有生命危险吗?”   “夫人,且放下心来,二少爷只是昏迷而已,并没有生命危险,过一个时辰就会醒来的。不过有件事情我必须对夫人说一下,由于二少爷伤到了头部,很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的”老郎中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说道。   “大夫,你有话直说就好了,老身还受得了,放心,我不会怪罪你的,只要俊儿没有生命危险就行了”中年女人抹了抹眼泪,示意老郎中继续说下去。   老郎中对夫人鞠了一躬,抖着白胡子支吾了半天才说道:“谢谢夫人体谅了,那老朽就直说了,二少爷有可能会失忆。”   听了老郎中的话,中年女人惊得身体晃了晃,旁边的丫鬟赶紧过来扶住了她。中年女人望着床上躺着的小儿子,心里一阵苦涩,上天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他呢,他才十四岁,却要经受这样的折磨。   老郎中走后,中年女人就一直坐在儿子的床边守着,抓着儿子的手,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庞,中年女人的心里就如同刀割一样。骨肉相连,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子别母,母别子,白日无光哭别离!   张强感觉到有人在抓着自己的手,一直在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脑袋却疼得厉害,张强觉得自己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张强很恐惧,恐惧这黑暗,恐惧这宁静。不知道何时张强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只听自己小声的呻吟道:“好疼!”   “俊儿,你醒了吗,哪里疼,告诉母亲,母亲让大夫帮你看看”这是一个激动的声音,还带着一种哭泣和颤抖。   张强很高兴自己可以控制自己了,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可是看到周围的情况之后却呆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正趴在电脑前边写程序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自己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屋中的摆设明显的不属于现代,屋里的每一件东西如果拿出去卖的话肯定会卖个大价钱的,这可都是古董啊。这到底是谁的家,这么有钱,居然用古董做装饰品,而且最可恨的是这家的主人居然用古董当尿罐,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张强直愣愣的看着房间里的东西,一定动静都没有,就跟傻了一样。   “俊儿,你怎么了,不要吓为娘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海强听到这个声音,一阵纳闷,谁是俊儿?张海强扭头看了看说话的人之后,再也移不开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还见到几个穿着古代服装的人,难道是在拍电影吗?张强心里苦涩的笑了笑,这明显不是在拍电影,因为连个摄像机都没有,拍个屁的电影啊。张海强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中年女人,头发盘起一个优雅的发髯,有些发黄的皮肤,显得整个人很有精神,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身上穿的衣服很明显不属于清朝也不属于明朝,张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黄色的轻纱,大大的袖子,齐胸的披帛,再加上同样颜色的长裙,这个装束应该是唐朝的啊,难道自己穿越了?   “这位女士,你是在喊我吗?”张强表情很真诚,但也有点傻。   “俊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为娘啊,我可是你的娘亲啊”中年女人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这到底造的什么孽啊,儿子居然不认识娘亲了。   听了中年女人的话,张强愣住了,难道真如心中所想自己穿越了。张强伸出两只手仔细的看了看,天哪,难道这不是做梦吗,这双手明显不是自己的啊,张强大声的喊道:“去给我拿镜子来,赶紧拿镜子来!”   几个丫鬟也不知道什么是镜子,还是中年女人明白自己儿子说的是什么,焦急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二少爷拿个铜镜过来。”几个丫鬟一通忙活,很快就有一个小丫鬟拿着一个铜镜走了进来,张强焦急的把铜镜夺了过来,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的面孔,张强终于死心了,自己真的灵魂穿越了。可是自己的父母怎么办,他们养育了自己一辈子,可是到头来儿子却没有了,他们会多么伤心啊,想着想着张强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生最大的痛苦莫不过如此了。不过庆幸的是自己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张强默默的祈祷着,哥哥、姐姐,你们一定要代我照顾好爸妈啊。   “俊儿,你不要哭好吗,失忆了没有关系的,只要你没事就好。别哭了,你哭的为娘心里疼死了”中年女人看着儿子那豆大般的泪珠,心里疼得厉害,多少年没见过儿子这样哭过了,一直以来儿子都是快乐的,就跟一个开心果一样,每次看到儿子的笑容,自己就会感觉到轻松和满足。可是现在儿子却失忆了,连自己的娘亲都记不得了,中年女人的眼泪一直都没有停止过。搂着儿子的身子,她希望能给儿子点力量,让他坚强的度过这个难关,她不希望儿子一直生活在悲伤中。此刻中年女人倒有些想开了,以前儿子虽然浑了些,但总比这样强啊!   趴在中年女人的怀抱里,张海强感觉到一种温暖,就如同以前趴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亲切而又温暖。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张强觉得现在就是那个宝贝疙瘩,无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这个中年女人都会一直宠着他的。张强觉得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自己何必再执着呢,自己已经不孝了,难道还要对不起这个世界的母亲吗?   “母亲,不要哭了,是俊儿不好,吓着你了。母亲能对我说一下今年是哪一年吗?还有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麻烦母亲告诉我一下好吗?”张强擦了擦眼泪,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   中年女人看到这情况心里笑开了花,无论儿子有没有失忆,他依旧是坚强的,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还认自己这个母亲。中年女人已经很满足了,只要儿子认这个家就好,其他的再慢慢学就行了。中年女人搂着张强,慢慢的叙述着。   经过中年女人的叙述,张强什么都明白了,这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贞观十年,也就是说自己穿越到大唐李世民的时代了,而自己的身份也很不简单,父亲居然是梁国公房玄龄。房玄龄是谁,那可是大唐最有名的宰相了,恐怕也就只有杜如晦能和房玄龄比较了。母亲也很不简单,是八大世家卢氏的嫡长女,而自己就是房玄龄的二儿子房俊房遗爱,上边还有一个哥哥房宜直,大姐房奉珠,二姐房侍月。想想自己这一家子还真是不简单啊,父亲就不说了当朝宰相,两个姐夫也不简单,一个是韩王李元嘉,另一个事莱州刺史郑仁恺。这可真是豪门世家啊,有这样的背景自己岂不是个二世祖嘛,想想历史上的房遗爱,不就是个二世祖嘛,而且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脑二世祖,恐怕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死的,更让人无语的是这个二世祖还被自己老婆戴了好几顶绿帽子。张强在心里骂着房遗爱,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可就是房遗爱了,骂他不就是骂自己吗。张强思索着,此房遗爱可非彼房遗爱了,难道自己还能让高阳公主耍着玩不成。   卢氏看到儿子这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心里也是很高兴。可是想想儿子居然失忆了,那高兴的劲头又没了,擦了擦眼泪哀叹道:“俊儿,不要放在心上,没了记忆,在慢慢找回来就是了,就算你一辈子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只要你记得你是房家的二少爷就行了。以后想要什么就给娘亲说,娘亲什么都会给你的,以后别再自己跑到房顶上吓唬人了。这事要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估计又得打你一顿。”   听了卢氏的话,房遗爱顿时联想了起来,一个手拿大棒子的宰相追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那个场面还真是有够搞笑的。   看到儿子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色,卢氏没好气的拧了一下房遗爱的脸蛋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都失忆了居然还记得你父亲那张黑脸,娘亲对你这么好,你居然不记得。”   “母亲,我可没有忘记你,你这次可得帮帮我啊,如果父亲真的打我的话,那我岂不是要伤上加伤了”房遗爱表情很可怜,心里却笑开了花,看来是家有慈母啊。   “哼,那个老东西要是真敢打你,我就让他去睡大街,记住你这两天就装病,躺床上别起来,我看着老东西敢不敢打你,他还反了天了”卢氏慈爱的摸着儿子的头,说话的语气很是霸道。房遗爱摸摸脑门,这还真是慈母多败儿啊,估计后世房遗爱那种混蛋的性子也是卢氏惯出来的。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呢,如果不学好,那也只能怨自己,也怨不到卢氏身上去。不过看卢氏这架势,大唐宰相估计日子也不好过,家有悍妻,甚是无语啊!   一个新的房遗爱静静的思考着,这大唐的天空会怎么样呢,贞观盛世将永世长存!   ☆、第2章 宰相的无影手   第2章宰相的无影手   房俊正低头做思想者呢,卢氏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要儿子没事就好,至于什么失忆不失忆的,那些都不重要。   卢氏正高兴呢,就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爷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夫人,不好了,老爷和大公子回来了,他们现在正往二少爷这里赶过来呢。”   房俊傻呼呼的看着这个大叔,这自己老爷回府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么,而且父亲和大哥过来看看受伤的房老二也没什么稀奇的啊。卢氏仿佛知道这个小子的心思,指着中年大叔笑着说道,“这是咱们房府的管家房德,是你父亲的家仆,从小就跟着你父亲的。”   房俊一听母亲如此郑重的介绍,就知道这个中年大叔在房府的地为不低啊,赶紧抱了下拳,“德叔,对不住了,我这脑袋出了点问题,这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海涵啊。”   “哎呀,二少爷,你喊我大德就行了,这个德叔我可担待不起啊,我只是个下人而已”房德听了房俊的话,虽然心里很高兴,但是却还是吃了一惊,自己这个仆人怎么能让主人喊叔啊。所以房德赶紧拒绝着,还急得满头是汗,两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既激动又担心。   “好了房德,老爷何曾把你当过家人看待,你一直都跟着老爷,遗爱喊你一声德叔是应该的,你就应了吧”卢氏虽然感觉有些突兀,但是儿子变得知书达理了是件好事啊,而且房德是房府的老人了,虽是下人,但是老爷却一直都是以兄弟之礼待之。所以儿子喊一声德叔是应该的,只是以前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这些而已。   房德听了卢氏的话之后,高兴的眼泪都出来了,他现在对二少爷是越看越喜欢。张海强坐在床上一阵感慨,多么容易满足的人啊,只是一声德叔就让他激动成这个样子,也许这些人要的只是尊重而已。房德兴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扶着房俊的肩膀急促的说道:“二少爷,你赶紧躺下吧,老爷回来要是看你好好的,这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等会儿老爷来了,你千万别起床,装作全身都疼的样子,相信老爷就不会再揍你了。”   看到卢氏笑着点了点头,房俊算是明白了,敢情是母亲让房德去把风去了,就怕自己那个宰相老爹来个突然袭击。房遗爱很识时务,冲着房德眨了眨眼睛躺在床上就开始哼唧了起来,“母亲,我的背好疼,我现在动都动不了了。”   房德擦了擦泪忍住笑跑出了屋子,卢氏冲着小儿子递了一个卫生眼,立刻装出哀伤的样子,“俊儿,还疼吗?要不要让大夫再来看看,我的儿,你可别吓为娘啊。”房俊对卢氏佩服得五体投地,这表演天赋放在后世都可以那个小金人了。   房玄龄焦急的走着,跟跑都没什么两样了,房遗直气喘吁吁的扶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你慢点啊,二弟已经出事了,你可别再出事了。”   “洁儿,我能不急吗,要是遗爱出什么事,这不是要父亲的老命吗?”房玄龄心里急躁躁的,今天朝会还没结束呢就听家人说自己二儿子从房顶上掉下来了,摔得昏迷不醒,房玄龄当时差点晕过去。要不是魏征和杜如晦扶住了自己,房玄龄觉得自己非得倒在宣政殿上不可。还是陛下知道这事情之后,才开恩让自己提早退了朝。房玄龄平时对二儿子非常的严厉,很少给他好脸色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爱二儿子,相反的房玄龄这样做只是想让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有所改观而已,可是现在却听到儿子从房顶掉下来的消息。房玄龄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儿子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可要怎么办啊,这人世最悲惨的就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房玄龄来到房俊的院门口之后就看到房德正鬼头鬼脑的张望着呢,“房德,俊儿怎么样了?”房玄龄问的有些急促,直入正题,这时候也懒得再拽文了。   “老爷,放心吧,二少爷已经醒了,就是全身摔得跟散架了一样,而且二少爷好像失忆了”房德毕恭毕敬的答道。   “什么,二弟失忆了,这可怎么办啊”房遗直听了房德的话也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二弟还这么年轻,居然失忆了,他能接受这个现实吗。再加上一身的伤,房遗直很怕二弟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父亲,一会儿见了二弟,你就不要责怪他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怪他也没什么用了,你老人家就不要再刺激他了。”   “洁儿,你这叫什么话,为父是那种人吗,俊儿能活着就好了,你以为我希望俊儿出事吗?”房玄龄没好气的说着,拨开房遗直扶着自己的手气冲冲的朝房遗爱的屋子走了过去,一打开门就听到了房遗爱哼哼唧唧的惨叫声,再加上卢氏出神入化的表演,大唐宰相顿时老泪纵横的慌了,跑到床边拉住了房遗爱的手“俊儿,怎么样了,你可千万别出事啊,你放心,为父一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伤。夫人,大夫呢,我怎么没看到大夫。房德,你赶紧给我去把最好的大夫请过来,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让陛下把御医派过来”房玄龄大声的吼着,整个房府的下人都有点傻了,还没见过老爷这样吼过呢,就算以前骂二少爷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大声呢。   看着房玄龄那稀里哗啦的眼泪,房遗爱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多么的可笑,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父亲,又何必欺骗他呢。房遗爱抓着房玄龄的手,一下就坐了起来,脸上还带着笑容。这下房玄龄可给吓住了,不是说儿子被摔得全身散架了吗,怎么还能自己坐起来啊。卢氏眨巴眨巴眼,看到房玄龄那一伙的眼神赶紧扶住了房遗爱的肩膀,“俊儿,你在干吗,赶紧给我躺下,你不要命了么?”   房遗爱苦笑着拍了拍卢氏的手摇了摇头,“父亲,我对你说实话吧,其实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刚才那个样子全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我怕你回来又要给我一顿板子”房遗爱毫无隐瞒的把真相说了出来,房遗爱说的很轻松,但是却把卢氏吓着了,拍了一下房遗爱的手急促地说道:“俊儿,你在胡说什么,你从房顶摔下来怎么会没事呢,你赶紧给我躺下,千万不要勉强。”   “母亲,你不要说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不想再欺骗父亲了,即使父亲要打我我也不后悔”房遗爱说的慷慨激昂,但是眼睛却是在盯着房玄龄看着。房玄龄脸上是一脸的波澜不惊,倒是他身后的青年正冲自己竖着大拇指呢,房遗爱一看这青年的长相就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亲大哥房遗直了。房遗爱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哥,劳你和父亲挂怀了,是二弟的不是了。”   房遗直看到二弟身体没事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至于什么失忆不失忆的就不重要了,只要他还是自己的二弟就行了,于是房遗直很平和的笑了笑。房玄龄听完房遗爱的话之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巴掌招呼上,只是挂着眼泪很欣慰的问道:“俊儿,那你为什么现在决定不骗我了呢?”   “父亲,本来我怕你打我的,可是看到你哭得这么伤心,我心里也不好受,还不如让你打我一顿好受呢”房遗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本来是很害怕的,怀着一种忐忑的心,任谁灵魂穿越到唐朝来都不会安定的。可是当看到房玄龄那真情流露的眼泪之后,房遗爱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有这么爱自己的父亲,又怎么忍心欺骗他呢。说了实话顶多挨顿打而已,可是骗了父亲,房俊觉得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房玄龄听了房遗爱的话,老怀甚慰,摸着灰色的胡须笑着看了一眼卢氏,“夫人,你看俊儿居然懂事了,看来这从房顶上掉下来可比我的木棍子管用啊,摔的好,摔的好啊!”   “你这个老东西,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摔的好,儿子摔死你才开心吗。你信不信我先就让人把你挂到房顶上去,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卢氏听了房玄龄的话立马就火了,儿子从房顶上摔下来得老天保佑,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失忆了而已。可是这个老东西居然还笑着说摔的好,卢氏现在都想把这个老东西扔到大街上去了。   卢氏的声音吓得房府所有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房玄龄摸着胡子尴尬的看着自己的夫人,他也发现自己刚才那话说的有点离谱了,怎么能诅咒自己儿子摔的好呢。可是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啊,房玄龄很怕自己的夫人,都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还是房遗直忍住笑扶着卢氏的胳膊说道:“母亲,你发这么大火做什么,父亲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说这次的事情,把二弟的浑性子摔掉了而已,父亲可不是在诅咒二弟,再说有你在这里谁敢动二弟一根汗毛啊!”   “母亲,你就不要生气了,父亲不是那个意思,就算父亲想怎么地,不是还有你的吗?”房遗爱捂着嘴偷笑了一会儿,也替房玄龄打起了圆场,这大唐宰相也真够悲催的,在家里居然这么没有地位。   “俊儿,不用怕你父亲,有我在这里这个老东西要是敢动你一下我就跟他没完”卢氏宠溺的摸了摸房遗爱的额头,她决定今天一定要保护好小儿子,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个老东西再打他了,如果再出点什么毛病卢氏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我说夫人,我没说也打俊儿啊,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房玄龄的语气是那么的无奈,自己面对这个夫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躲都来不及呢,哪还敢惹这头母老虎啊。   “哼,老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是不是打算把我哄走了在执行你的家法?”卢氏指着房玄龄气呼呼地说道。   “额,夫人我真的没想过啊,俊儿懂事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为什么要打他呀?”房玄龄解释了半天总算把卢氏的火气给劝下去了,卢氏坐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房玄龄本来还想留下来说会话呢,可是看到卢氏那警告的眼神,乖乖的跟着卢氏一起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偷偷的掐了一下床上的房遗爱。等二老离开后,房遗爱看了看房遗直,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忍不住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真没想到威风八面的大唐宰相,看到自己夫人居然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   “二弟,你以后做事也想想父亲和母亲,你不知道,刚才在宣政殿上,父亲差点晕了过去。你要有个什么好歹,父亲能受得了吗?”房遗直等二老走后,也没有顾及了,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很随意的说起了话。   “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不会做傻事了”房遗爱拍了一下房遗直的肩膀,他能够感觉到房遗直的真诚,那眼神是做不得假的,恐怕后来房遗直对房遗爱有意见,也是由于房遗爱那个浑性子造成的。   “二弟,你没事就好了,失忆了没事情,在慢慢找回来就是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回去做事呢,吏部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呢”房遗直说完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房遗爱看到房遗直离开了心里感慨万千,如此一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诬告自己的弟弟造反呢。恐怕好多事情都是高阳公主搞出来的,不过最可恨的还是长孙无忌了,就算是对房玄龄不满,也不用下手这么狠吧,因房遗爱一事,房府毁于一旦。房遗爱握紧了拳头,这一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父亲房玄龄现在还活着,长孙无忌还不敢做得太过分,可是一旦等到李世民和房玄龄去世,那房府的命运可就难说了,所以得想办法让自己成长起来,一个梁国公的爵位是保护不了房府的。   历史的天空是阴霾的,可是只要抗争,就一定能让阴云散去,照出一世光明!   ☆、第3章 上茅房不用纸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卢氏把房玄龄按在胡凳上,房玄龄年龄也不小了,坐在这低矮的胡凳上老腰都有点受不了了。可是自己的夫人让自己坐在胡凳上,房玄龄只得哀怨的说道:“夫人,你有话直说就可以了,何必弄得这么正式啊。”   “怎么,老东西,这你就受不了了,那以前打俊儿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喊疼啊。你就忍一会儿吧,我给你说件事情,我打算让玲珑去跟着俊儿,俊儿这整天上窜下跳的,我实在不放心,有个人看着他,我也放心点”卢氏有些担忧地说着。   “嗯,夫人,这事情你安排就好了,玲珑这丫头很聪慧,知书达理的,相信有她在,俊儿应该会老实很多的。不过夫人你得盯紧点,可别让俊儿乱来,玲珑这丫头长得太漂亮了”房玄龄也觉得有个人看着点比较好,这任由房俊一个人闹下去,这次是上房揭瓦,下次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行了,你个老东西就是对俊儿不放心,俊儿有那么不堪么?”卢氏戳了一下房玄龄的脑门,不过卢氏也有些担心,自己的种自己清楚,就以那混小子的性子,还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呢。卢氏想了想还是嘱咐一下玲珑比较好,于是对着外边喊道:“房德,你去把玲珑喊过来!”   “是的,夫人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喊玲珑!”   不一会儿玲珑就走了进来,只见屋里站着一个美俏佳人,眉如远黛,薄薄的嘴唇,皮肤凝白如玉,大约十六七岁的年龄,正是女子豆蔻年华,再配上粉红色的纱衣,好一个翩翩佳人。   “夫人,你找玲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玲珑对卢氏行了一个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卢氏拉着玲珑的手笑着说道:“好了,丫头,不用如此拘谨,我打算让你以后去跟着二少爷,你认为如何?”   玲珑知道夫人能够询问自己的意见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一个丫鬟哪有权力选择自己的未来,所以玲珑很识趣的点了点头,“夫人,能够服侍二少爷,是玲珑的福气!”   “丫头,我让你跟着二少爷,可不是让你去服侍他的,我是想让你帮我看着二少爷点。你也知道二少爷的为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次还出了这种事情,幸亏没出什么大问题。所以我想让你替我照顾一下二少爷,顺便替我管管他,如果他敢不听你的,你就过来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臭小子”卢氏和蔼的拉着玲珑的手,她简直把玲珑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了。这些年玲珑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而且也到了婚配的年龄了,为了玲珑的婚事,卢氏可没少费心思。可是玲珑说什么都不嫁人,宁愿一辈子当丫鬟也不离开房府。卢氏知道玲珑这是在感恩,当年的一口饭居然养出了一个如此出色的女孩,卢氏是又发愁又高兴,愁的是玲珑的婚事,喜的是这个女孩子很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卢氏希望自己那个混小子,也能沾点玲珑的仙气,别再那么混球了。   “什么?夫人你去让我管着二少爷,二少爷会听我的吗?”玲珑这话问得很没自信,就二少爷那性子出了名的浑,什么都干的出来,虽然二少爷对待下人都非常好,可这并不能改变玲珑对二少爷的坏印象。   卢氏也明白自己那个混小子的名声不太好,也很尴尬地说道,“玲珑,你放心吧,一会儿我就把那小子叫过来,我会把这事情告诉他的,如果他以后敢不听你的,你就告诉我,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虽然卢氏说的掷地有声,可是玲珑心里却不以为然,谁不知道自己夫人是出了名的护犊子,谁要是敢动二少爷一根汗毛,夫人就敢去跟人家拼命,就这样一个母亲会把自己儿子的腿打断吗?但是玲珑还是点了点头,“夫人,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去二少爷的院子”。玲珑说完这话之后心里也有些替二少爷悲哀了,堂堂房府二少爷,院里居然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房遗爱正看着手里的茅草纸心里一阵苦恼,自己要去茅房大便总得用纸吧,可是找遍屋子就只找到了这几张茅草纸。这茅草纸还没后世给死人用的烧纸质量好呢,这要用起来跟刀子一样,为了自己的屁股,房遗爱正做着残酷的思想争斗呢。房遗爱还没做出决定呢,就见房德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二少爷,夫人喊你过去,好像有什么要事。”   听了这话房遗爱就没办法了,这让屁股受伤总比拉裤裆里强吧,所以房遗爱急忙说道:“德叔,你稍微等一会儿,我上下茅房就跟你过去。”说完房遗爱就扬了扬手中的几张破纸兴冲冲的跑了出去,看到房遗爱跑进了茅房,房德想道:“这个二少爷,上个茅房还憋着,不对啊,他怎么拿着纸进茅房了,难道二少爷要用纸擦屁股?”想到这里,房德的冷汗就出来了,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那还不把二少爷给打死。   房遗爱很快就神清气爽从茅房里走了出来,当然那几张破纸也没了,房德砸吧砸吧眼睛问道:“二少爷,刚才那几张纸呢?”   “德叔,当然是用来擦屁股了,你问这个干嘛吗?”房遗爱理所当然的回道。听了房遗爱的话,房德顿时愣住了,果然强大的二少爷又发飙了,房德赶紧小声的嘱咐道:“二少爷,那些纸是老爷让你用来练字的,不是让你上茅房的。”   “德叔,那些纸都不能擦屁股?那我上茅房用什么?”房遗爱很无语,就那破纸自己都感觉有些为难了,房德居然说那些纸都不能浪费,房遗爱实在是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来解决茅房的问题了,难道用土疙瘩?   房德感觉自己都有点神经错乱了,不过想想二少爷现在失忆了也就释然了,从茅房里拿出一个东西一本正经的介绍道“二少爷,这叫侧筹,是用来上茅房的。”房遗爱狐疑的把那个侧筹拿过来仔细看了看,顿时脸就黑了,这是个竹片啊,用这个擦屁股,那屁股还不得划出几道伤疤来,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玩意能擦干净吗?可是想想现在是唐朝,房遗爱就傻掉了,房遗爱就觉得自己是个悲剧,让自己一个现代人用竹片子擦屁股,那能受得了嘛,不然自己的屁股可就要遭殃了。   跟着房德来到了父亲的院子,进了屋子房遗爱就看到卢氏坐在床上,旁边还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俏佳人,而自己的父亲正郁闷的坐在一个矮凳子上呢。房遗爱看了看那个小矮凳子,这蹲在上边还没站着舒服呢,房遗爱很善良的将房玄龄扶了起来,脸上还一脸的古怪,“父亲,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你坐在这小凳子上腰不疼嘛!”   房遗爱的表现让房玄龄很是高兴,有了儿子的话,卢氏也不好再让房玄龄受罪了,“老东西,还站着干嘛,坐床上吧!”。房玄龄一看卢氏没有反对,扶着老腰就坐在了床上,还冲着房遗爱做了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房遗爱这下有些晕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俊儿,这是玲珑,以后她就跟着你了,你记住以后一定要听玲珑的话,你要是还敢乱来的话,小心为娘让你爹收拾你”卢氏拉着玲珑笑眯眯的对房遗爱说着,房遗爱砸吧砸吧眼仔细的看了看玲珑,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丫鬟了。房遗爱这心里是又高兴又郁闷,高兴的是有个漂亮的丫鬟,郁闷的是这个丫鬟是负责监督自己的,说白了玲珑就是卢氏的代言人,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母亲,看你说的,我都已经决定改过前非了,不会再做那种傻事了”房遗爱很希望卢氏能够收回成命,相比较起美人来,还是自由更重要。可是卢氏的意志是不容反抗的,在这房府,卢氏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就连大唐宰相都要臣服。   房遗爱最终还是乖乖的领了玲珑回到了自己的西跨院,回到屋子里之后,房遗爱本来是想让玲珑先坐下的,可是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一把椅子。房遗爱挠挠头,对着正在站着的玲珑问道:“玲珑,怎么我屋里连一把椅子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珑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椅子啊,玲珑有些搞不懂这个二少爷了,就连一向博学多才的玲珑都被这问题难住了,只好皱了皱自己的秀眉问道:“二少爷,什么是椅子啊?”   这下房遗爱差点昏过去,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难道唐朝落后的连椅子都没有吗?房遗爱急的在屋里来回的走着,这唐朝上茅房就已经很让人头疼了,现在居然还没椅子,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刚才父亲为什么那么痛苦了,原来不是他愿意坐爱凳子,实在是没别的东西可以坐啊,仔细想了一下,房遗爱不确定的问道:“玲珑,椅子就是可以让人坐得,大约三尺高,难道没有吗?”   “二少爷,有这东西吗?我在房府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椅子呢,你是不是搞错了?”玲珑修眉一筹莫展,这二少爷可真是奇怪,这失忆了也不应该忘得这么彻底吧,连平常的坐的东西都不知道了。听了玲珑的话,房遗爱算是绝望了,只好对着玲珑摆了摆手“玲珑,那你就先坐在床上吧!”   “啊?二少爷,你让我坐在床上?夫人说过不让你乱来的”玲珑白皙的小脸变得红扑扑的,就连说话语气也有些生气了。玲珑很郁闷,这个二少爷也太急色了吧,这大白天都敢说这种话。房遗爱挠挠头想了半天才明白玲珑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房遗爱睁着牛眼苦笑道:“玲珑,你乱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站着太累了,才让你坐在床上的,你想到哪里去了。玲珑,难道我就那么不像个好人吗?”   玲珑眉目流转,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二少爷,说实话二少爷长的健健康的,身材魁梧,一脸的正容,还真不像什么坏人,再听了二少爷的解释。玲珑捂着小嘴扑哧笑道:“二少爷,算玲珑不对了,不过我一个下人怎么可以坐着呢?”   “好了,玲珑,在我这西跨院没那么多规矩,累了就休息,饿了就吃饭,渴了就喝水,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哪用得着你伺候,你赶紧坐下吧,我还有话问你呢!”说完房遗爱也不管玲珑是什么反应,直接把美人给摁在了床上。见二少爷如此对待自己这个丫鬟,玲珑心里一阵甜蜜,也许伺候二少爷也不错呢。   “玲珑,我问你一下,你确定没有见过椅子吗?”房遗爱大咧咧的坐在了桌子上,敲着二郎腿问道。   “二少爷,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光房府没有那个椅子,就连整个大唐都找不出一把椅子来”玲珑很确定的说着,虽然她不明白二少爷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房遗爱双掌拍了一下,看来又得自立更生了,这没有椅子就只能自己造了,首先就是要给父亲做一把躺椅出来。看着父亲坐矮凳子的样子,房遗爱就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舒服。房遗爱想了想,拉着玲珑的小手就往外走,玲珑被二少爷抓着手,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脸上红扑扑的就跟一个大苹果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冲上去咬一口。可是现在房遗爱脑子里想的都椅子的问题,根本没注意到玲珑的表情,拉着玲珑走到院外找到了房德后,房遗爱急促的说道:“德叔,麻烦你件事情,帮我弄些大竹片和小竹片回来,还有啊,再给我弄一些木匠有的工具过来。”   房德被弄的一阵迷糊,这个神奇的二少爷又想干嘛啊,不过还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4章 逛长安   第4章逛长安   交代完房德之后,房遗爱就拉着玲珑急匆匆的走出了房府的大门。   站在门外的街道上,房遗爱一阵迷糊,这应该往哪里走啊。不过房遗爱也不担心,拉着玲珑的手笑眯眯的问道:“玲珑,咱家附近可有什么铁匠铺和卖布的店?”   玲珑对二少爷奇怪的行为很感兴趣,感觉着二少爷手上传来的温度笑嘻嘻地说道:“二少爷,这里可是朱雀大街,不会有什么商铺的,要买布的去南街,那里商铺比较多,而且还有铁匠铺。”房遗爱听完这话就迷糊了,谁知道这南街在哪里啊,抓着玲珑的手更不敢放开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房二少爷在长安城里迷了路,那他房遗爱就不用混了。   玲珑看到二少爷居然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这一路都没敢撒开,玲珑心里都快笑翻了,真不知道二少爷居然也有怕的时候。玲珑很不解的问道:“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路上都抓着我的手?”   “啊,玲珑,对你说实话吧,我对长安的路一点记忆都没了,我是怕迷路了丢人啊”房遗爱倒是诚实,对玲珑一点隐瞒都没有。玲珑捂着嘴笑了笑,二少爷还真是够诚实的,玲珑觉得二少爷也不是那么差劲吗,虽然有些傻乎乎的。   微风吹拂着,吹动了玲珑那乌黑的发丝,玲珑用那只空着的右手轻轻的拢了拢被吹散的头发,此时的玲珑更有一种特别的美丽,房遗爱觉得玲珑要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那绝对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人物啊。房遗爱看得都有点痴迷了,过了半会儿才砸吧砸吧嘴说道:“玲珑,其实你的头发不用弄这么大一个发髻的,你把头分散开更加的好看,而且也更加轻松。”   “二少爷,真的吗,那你说那种发型要怎么弄?”每个女人都是爱美的,玲珑也不例外,虽然玲珑富有理性,却依旧免不了对美的渴望。房遗爱摸了摸下巴笑道:“玲珑,现在先不要管这些了,等回家之后,我抽时间帮你弄弄,不过我弄的不好,你可别嫌弃。”   玲珑现在对二少爷惊世骇俗的话早就免疫了,这少爷为丫鬟梳头,可真是开了大唐朝的先河了,别说少爷伺候丫鬟了,就是男人伺候女人的都不多见,除非你是公主。所以玲珑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把二少爷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她认为过段时间就会把这事情忘记的。   在玲珑的带领下,房遗爱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铁匠铺面前。玲珑走到铁匠铺里对着一个正在打铁的老师傅说道:“刘师傅你好,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家二少爷要打点东西!”玲珑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有礼貌,如果不是玲珑的身份太差,恐怕肯定会在大唐的历史上留下一丝痕迹的。   “呵呵,是玲珑小姐啊,难道是宰相府的二少爷?”刘师傅放下锤子擦了把汗看到是玲珑之后笑呵呵的问道。   “哈哈,刘师傅,就是我啦,我想让刘师傅帮我打造点东西,我着急用,所以就亲自跑过来了”房遗爱听了刘师傅的话,迈着大步走进了铁匠铺。   “二少爷,你怎么进来了,你身子这么高贵怎么可以来这种地方呢?”玲珑看到房遗爱之后就埋怨了起来,刘师傅看到房遗爱的真容之后也有些紧张了,“二少爷,你能来找我刘大锤就已经是看得起我了,我看你还是先出吧,这地方太脏了,会污了你的身份的。”   房遗爱撇撇嘴,自己的灵魂可是个21世纪的人,怎么会在乎这些东西呢,什么沾染晦气之类的话,那简直就犹如放屁。所以房遗爱挥挥手笑道:“行了,刘师傅,什么身份不身份的,还不都是一样的黄皮肤黑眼睛嘛。对了,刘师傅你这里有笔吗,我把我要的东西画一遍,这用嘴说不太清楚,你看看能不能帮我打出来。”   刘师傅现在对这个房府二少爷很是尊敬,这二少爷什么身份啊,能看得起他一个打铁的,那可是祖宗积德了啊,刘师傅擦了擦手憨厚的笑道:“有的,二少爷你等会啊,我帮你去拿。”   刘师傅走了之后,玲珑站在房遗爱身后皱着眉头说道:“二少爷,你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话了,让那些老学究知道了,还不知道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呢。”   “玲珑,你的二少爷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我从来不会担心这些问题。在我眼里众生都是平等的,谁也不比谁高贵,所以你以后也要学会改变,你是玲珑,而我只是房遗爱,不要对我有什么害怕或者畏惧,以后有什么话直接对我说就行了”房遗爱拉着玲珑的双手,不断的唠叨着,很像后世的灵魂导师。   听了房遗爱的话,玲珑的眼睛有些朦胧了,以前差不多天天都能看到二少爷,可是直到今天玲珑才发现二少爷并不傻,其实他才是这个大唐最优秀的人,因为他说出了整个大唐所有人都不敢说出的话。众生平等,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每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就像二少爷说的那样,她是玲珑,而他是房遗爱,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玲珑感觉现在心里是那么的开心,一个丫鬟能跟着这样的主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刘师傅很快就拿着笔出来了,手上居然还拿着一个木板,把东西放在桌子上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少爷,我这只有笔,却没有纸,就麻烦你把东西画在这个木板上吧!”   房遗爱看着这块光滑的木板,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浪费,看了下刘师傅后房遗爱就摇了摇头,“刘师傅,我看我还是把东西画在桌面上吧,就当是桌子的图案了,再浪费一块这么好的木板不划算,我看着木板整整齐齐如此光滑,恐怕刘师傅是用来做面板的吧!”   “呵呵,二少爷,你还真说对了,这几天我媳妇说面板坏了,我就弄了这个木板出来。本来是想过几天用上的,可是二少爷要画东西,我这又买不起纸,就只好用这个将就一下了”刘师傅挠挠头一脸的不好意思,看着刘师傅那真诚的笑容,张海强心里叹了口气,“刘师傅,我已经说过了,我既然来到了这个铁匠铺就没在乎我的身份,所以你也不要拘谨,你这样弄得我很不自在。”   “呵呵”刘师傅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傻傻的笑了一下。房遗爱拿着毛笔很快就把自需要打造的躺椅把手画了出来,画完之后房遗爱问道:“刘师傅,这个东西能弄出来么?要记得错牙一定要弄好,而且所有的东西都要一样大。”   刘师傅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东西的形状和大小,点点头很自信的说道:“二少爷,放心吧,这个东西很容易就可以弄出来,不知道二少爷打算要打造多少对。”   “嗯,那就好,刘师傅,你先帮我弄20对吧,另外在帮我准备20根细铁棍,要6寸左右的长度”房遗爱又嘱咐道。   “可以,二少爷,明天你过来拿东西就行了”刘师傅说完之后,房遗爱就去掏银子,可是掏了半天却发现身上毛都没一根,还是玲珑看出了房遗爱尴尬的表情,从钱袋里掏出一点碎银子递给刘师傅说道,“刘师傅,这些钱你拿着,明天我们会派人来取的。”   “二少爷,这些钱太多了,再说了二少爷你能亲自来找我,我老刘已经非常高兴了,岂能收你的钱啊”刘师傅拿着手中的银子一个劲的推辞着,可是房遗爱根本就没听刘师傅的话,拉着玲珑迅速离开了刘家铁匠铺。离开铁匠铺之后,房遗爱和玲珑又来到了布店,房遗爱对着布店的伙计大声说道:“我说伙计,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结实而且很厚的帆布?”   “客官,你算是来对地方了,你要的这种布我们这还真有,不过这种布没什么人买,你先等一下我去后院给你拿一下”伙计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卷帆布走了进来,房遗爱摸了摸一看这种布正视自己想要的,就让玲珑把钱付了,直接把这卷布都给买走了。   扛着帆布走在朱雀大街上,房遗爱觉得自己很失败,自己怎么也算是个灵魂穿越的先进人士了,可是身上分文都无,钱都是玲珑帮忙付的。房遗爱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玲珑,心里一阵感慨,就玲珑这一米七的个子都快赶上他现在的身高了,这放在大唐绝对是高个了,可是就这么一个身材高挑的绝色美人居然只是个丫鬟,这还真是造化弄人,“玲珑,等回府我就把钱还给你。”   “二少爷,你这是何意,玲珑吃住都是用的房府的钱,你给我钱又有什么用呢,再说了夫人对玲珑一直都很好,我的钱和夫人的钱有什么区别吗?”玲珑摇摇头,她不希望二少爷还自己钱,因为那就代表了一种遥远。   房遗爱想了想自己和玲珑也不用这么见外,点点头说道:“玲珑你说的很对,我们真的不用分得这么清楚,以后你没钱了我养你就行了,哈哈!”房遗爱大摇大摆地走着,玲珑站在后边看的有些痴迷了,奇怪的二少爷,总是那么的惊世骇俗,自己一个丫鬟怎么可能配得上二少爷呢。二少爷将来的妻子肯定是哪个高门大户的大家闺秀,还有可能是个公主,自己一个丫鬟又哪来的权力喜欢二少爷呢,二少爷再好也不是她玲珑的。   回到房府之后,房遗爱把布扔在床上,跑到外边喊道:“德叔,我要的东西你弄来了么?”   “二少爷,你要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要送到你院里来吗”房德根本搞不懂这个二少爷想干吗,只好无奈的问道。   “德叔,你让人把东西送过来,还有啊明天你派人到南街刘家铁匠铺去一趟,我在哪里定做了一点东西,明天需要用一下”房遗爱说的有些急促,但是房德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搞不懂二少爷在搞什么幺蛾子,那等着就行了,反正二少爷总会行动的。   房遗爱坐在屋子里喝着水,就跟牛饮一样,玲珑开心的为房遗爱续着水。   房遗爱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心里已经多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温柔如水,笑靥如花!   几多分离,更有几多痴迷,划在这大唐的天空里,化成一个个动人的雨季!   ☆、第5章 躺椅   第5章躺椅   房遗爱等到房德领人把东西拿过来之后,就起身走出了房间,来到院子里,就把几根大竹片放进了水利浸泡了起来。   房遗爱看了看那些木头和工具,想了想就动手干起了活,这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但是放的却好奇的流了下来,因为他想看看这个二少爷到底想要搞什么东西。房德看到房遗爱如此熟练的操纵着刨子都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个二少爷啥时候学会木匠活了?房遗爱热火朝天的干着活,心里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上一辈子跟爷爷学的木匠活还没忘啊。   房德摸摸脑袋,这到底叫什么事吗,二少爷居然亲自动手当木匠,这要是让老爷知道,还不知道老爷要怎么整治二少爷呢。房德简直把房遗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当然舍不得让他受罚了,房德看到玲珑扶着房门静静的笑着,就有些不悦地说道:“玲珑,你还笑得出来,还不赶紧劝劝二少爷,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恐怕二少爷又要吃苦头了。”   “房管家,我劝要是管用,我早就劝了,除非让老爷过来”玲珑笑眯眯地说着,她现在根本就不想阻拦二少爷,就任他折腾吧,也许二少爷还真能折腾出什么东西来呢。   房德听了玲珑的话也没办法了,他才不会把这事告诉老爷呢,那样岂不是在害二少爷吗,所以房德跑到外边吩咐道:“房全,你给我过来,从现在开始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谁要是赶在老爷面前乱嚼舌根,看我怎么收拾他”房全知道房管家的厉害,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传达命令去了。   房遗爱很快就把六根支架都弄好了,然后又把大竹片从水里捞出来使劲的弯了弯,但是竹片弯了之后就立刻恢复了原状,房遗爱看着房德气喘吁吁地说道:“德叔,麻烦你帮我弄堆火,这竹片弹性太好了,得用火烤烤才能保持形状。”   房德现在也知道阻止不了二少爷发神经了,只好答应了一声就在院里点起了一堆火。房遗爱拿着那一段竹片子放在火上烤着,这烤火可是个技术活,如果一旦掌握不好就会把竹片烤断的。房遗爱用心的感觉着手中竹片的弯曲程度,由于在火堆旁边,而房德又不知道情况,把火点的特别旺盛,于是房遗爱搞的大汗淋漓的。玲珑在旁边看得特别心疼,这二少爷也真是的,这些活交给下人就行了,非得自己做,玲珑蹲在房遗爱身旁拿着手绢为他擦着脸上的汗水。看着房遗爱那认真的样子,玲珑突然发现原来二少爷其实也是很有魅力的,可是以前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房遗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根竹片子烤好,整个竹片都变成U型,这可是躺椅的把手,只是把手被烤的地方有些黑了。这时候房遗爱才站起来,可是蹲得太久了,两条腿都有些麻了,这猛地站起来还有点不适应,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还是玲珑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玲珑没好气的说道:“二少爷,你小心点好不好,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玲珑,不用担心,没事的,我只是腿有点麻了而已,走两步就好了”房遗爱也知道玲珑说的是实话,自己要是真出什么事,恐怕玲珑也好过不了。看着玲珑那张娇美的脸,房遗爱觉得自己还真是幸福,如此美人居然是自己的丫鬟,这要是放在后世,自己就是求也求不来啊。房遗爱在玲珑的搀扶下回到了床上坐了下来,这一坐下来房遗爱就觉得全身疲惫的不行,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玲珑从外边端着一盆水进来,本来想让二少爷洗把脸的,可是却发现二少爷居然躺在床上睡着了,玲珑摇了摇头,那绝美的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玲珑放下盆子帮房遗爱把鞋子脱掉,又为他盖上了被子,做完这些之后玲珑托着下巴趴在床边看着房遗爱的脸。玲珑觉得这个二少爷还真不会照顾自己,这三月天说睡觉就睡觉,连被子都不盖,也不怕感染风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玲珑,此时玲珑正趴在床沿打盹呢。房遗爱叹了口气,拍拍玲珑的俏脸笑道:“玲珑,累了就去休息,何必守着我呢?”   “二少爷,你醒了,我再给你打盆水去,刚才弄的水都凉了”玲珑高兴的说着,说完就想去端水盆,房遗爱急忙拉住玲珑的手笑着说道:“玲珑,我可没那么金贵,用凉水洗脸更痛快,你给我坐在这里吧!”说完房遗爱也不管玲珑愿意不愿意,就把这个美人摁在床上,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到水盆前洗起了脸,还真别说,这三月天用凉水洗脸确实很清爽。   玲珑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觉得这个二少爷太特立独行了,一点少爷的样子都没有。   晚上房遗爱在饭桌上就遭到房玄龄的炮轰,老爷子瞪着眼睛说道:“俊儿,你今天下午又干嘛了,听说把咱家的那几根大竹片都弄走了。你给我注意着点,要是再敢捣乱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房遗爱看到父亲那抖擞的胡子,一脸的无奈,现在自己都成了重点监控对象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房遗直一个劲的捂着嘴偷笑,旁边的大嫂杜氏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夫君,这下房遗直笑不出来了,忍着疼呲牙咧嘴的,这下轮到房遗爱笑了,看来这个大哥也是个妻管严啊。房玄龄一看房遗爱居然还敢笑,顿时觉得有点威严扫地了,虎着脸怒道:“臭小子,你还敢笑,还不赶紧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父亲,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啊,只是用那些竹片做个东西而已,我保证没有胡来,再说了玲珑还在盯着我呢,我敢乱来吗?”房遗爱哭笑不得的解释着,怎么这大唐宰相对自己儿子就这么没信心呢,房遗爱现在心里最恨的就是那个原来的绿帽大王房老二了,他做过的事情要让自己来承担罪过,真不是个东西。诅咒完,房遗爱就有晃起了脑袋,真够蠢的,骂他不就是骂自己吗!   “老东西,你吼什么吼,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了,你要是吃饱了就给我滚回书房去,今天你就给我在书房睡觉吧!”卢氏看到房玄龄那张黑脸就觉得生气,儿子这刚没事了,这个老东西就开始抖他的威风了。所以卢氏很生气,于是大唐宰相悲剧了,今晚要去睡书房了。   “啊,夫人,书房很冷的,再说了,我这不是为了俊儿好吗。他早说在弄东西不就行了吗,搞得我疑神疑鬼的!”房玄龄很无辜的垮起了脸,左手还冲着房遗爱做着鸡爪状。房遗爱一看老爷子又开始威胁他这个小青年了,只好对卢氏讨好的说道,“母亲,你就不要生气了,父亲这也是为我好吗。而且父亲腿还有毛病,这让他睡书房不太好吧,我看这次就算了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老东西,你看看,你一把年纪了,还没儿子懂事呢,看在俊儿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你,如果下次还敢吃饭的时候抖擞你那宰相的威风,看我怎么整治你”卢氏宠溺的摸了摸房遗爱的大脑袋,对着大唐宰相彪悍的说着。大唐宰相对自己的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认命的点点头。   回到自己的西跨院之后就看到玲珑正坐在床上等着呢,看玲珑的样子估计这丫头吃完饭什么都没做,就这样坐着一直等自己这个少爷回来。房遗爱拍拍玲珑的肩膀感激地说道:“傻丫头,以后不用等我的,吃完晚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出去玩都行。”听着房遗爱的话,玲珑很是感动,还没见过哪个主人对一个奴婢这么好呢,玲珑笑着摇了摇头,“二少爷,玲珑只是个丫鬟,伺候你是我的本分,你说的那些都是大小姐才能享受的,玲珑要是这样做,岂不是让人诟病吗?再说了夫人让我来照顾你的,我怎能把你放到一边自己出去玩?”   “傻瓜,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二少爷我身体倍棒,哪用得着你照顾啊,我有手有脚的”房遗爱大咧咧的坐在了玲珑身旁,玲珑一看房遗爱坐下了,习惯性的赶紧站了起来。房遗爱看到这情况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玲珑,不要这么拘谨好么,你这样让我感觉很别扭,我有那么吓人吗?你要是觉得不适应,那你就把我想象成一个小小的下人,或者把我想成一个哈巴狗,这样你就不会害怕了!”   玲珑听了房遗爱如此无厘头的话,顿时笑了出来,捂着小嘴娇嗔道:“二少爷,哪有你这样说话的,居然把自己说成小狗,这要是让老爷听到了非得抽你不可!”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见到玲珑笑的这么开心,玲珑笑起来真的很美,就像是那个王语嫣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去保护她。   房遗爱拉着玲珑的手说道:“傻瓜,多笑笑才好,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玲珑并没有接话,只是笑着问道:“二少爷,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要更衣睡觉了?”房遗爱听了直接就傻了,现在可是戌时,按照后世的时间那就是晚上八点多,这时候睡觉睡得着吗。房遗爱瞪着眼睛傻呼呼的说道:“玲珑,这也太早了吧,这能睡得着吗?”   “二少爷,不早了啊,平常都是这个时候休息的啊!”玲珑很奇怪的说着,二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失忆了连什么时候睡觉都不知道了,真是太可怜了。房遗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这大唐娱乐比较少,吃完晚饭也没什么能玩的,不睡觉还能干嘛啊。怪不得古人能有那么多孩子呢,敢情熄了灯啥事也不干光造人了。看来得给自己找点乐子了,不然在这大唐还不得闷死啊。   房遗爱直到今天是没得玩了,还是乖乖的上床睡觉吧,于是房遗爱点点头,就看到玲珑伸手给房遗爱脱起了衣服,房遗爱这下吓得不轻,使劲抓紧了衣服哆嗦着嘴问道:“玲珑,你干吗?”   玲珑翻了翻白眼,对房遗爱的反应很是无语,“二少爷,我只是想给你更衣而已,这是我应该做的啊!”   这下房遗爱才知道自己又犯傻了,现在可是在唐朝,这更衣暖床是做丫鬟的基本要求,但是房遗爱的灵魂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对这些根本就不习惯啊。房遗爱只好讪笑道:“玲珑啊,我这脑袋出了点问题,一下还适应不了,我说过你不用伺候我的,这些我自己来就行了。你还是赶紧去睡觉吧,你也挺累的。”   把玲珑哄走之后房遗爱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上,万恶的旧社会啊。   第二天醒来之后就看到玲珑正站在床边冲自己笑呢,房遗爱想到自己脱得就剩下一条亵裤了,说白了就是个白色的裤衩子。房遗爱不好意思地说道:“玲珑,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容我先穿上衣服?”   玲珑捂着嘴笑了起来,今天玲珑穿了意见白色的纱衣,淡黄色的抹胸,脖子下一片白皙,娇柔似雪,房遗爱看的眼睛都有点直了,玲珑很不客气的直接把被子掀开笑道:“二少爷,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得慢慢的适应才行,不然会被别人笑话的”。房遗爱这下没招了,没想到一向文静的玲珑居然也会这么彪悍,既然人家玲珑都不在意了,那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怕什么啊!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贪睡的男人伤不起,房遗爱就在玲珑的**裸的注视下,红着脸扭扭捏捏的穿着衣服。   玲珑看着这个二少爷,内心荡起了一丝涟漪,说不清道不明!   ☆、第6章 君子远庖厨   第6章君子远庖厨   房遗爱笨手笨脚的穿完唐朝的衣服之后,才发现这唐朝的衣服这么难对付,还是玲珑帮忙才穿戴整齐。对着铜镜照了照,房遗爱觉得如果没有玲珑的话,自己非得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不可。   三下五除二的洗了一把脸,房遗爱擦完脸就看到玲珑还保持着昨天的那个头型,于是笑眯眯的让玲珑站在了铜镜面前,扶着玲珑的两个肩膀笑着说道:“玲珑,站好别动哦,今天少爷就帮你弄个新发型,保证让你满意!”   玲珑听到房遗爱的话之后,心里全都是震惊,二少爷居然真的为自己梳发,玲珑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只是傻傻的在那里站着。房遗爱很熟练的打散了玲珑的头发,然后把玲珑的秀发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插上了一根钗字,剩下的头发直接披散开来。看着自己的杰作,房遗爱拍拍手笑道:“大功告成,玲珑,你看看怎么样,如果不行我再帮你改改!”   可是房遗爱却看到玲珑的脸上挂满了两道泪痕,玲珑现在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她觉得无比的幸福,能有这样的少爷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玲珑根本就不在乎好看不好看,只要是二少爷帮自己弄得她都喜欢。房遗爱纳闷的搬过玲珑柔美的身子问道:“玲珑,好好的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事情了?”玲珑摇了摇头,“二少爷,你为什么要对玲珑这么好,玲珑会离不开你的!”   “傻瓜,就为这个?我对你好怎么了,谁规定少爷就不能此后丫鬟了,再说了离不开就离不开呗,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丫鬟,我做梦都会笑醒的,你看我这满嘴的哈喇子”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流出的唾液,看到这情况玲珑拿着手绢帮房遗爱擦了擦笑道:“二少爷,只要你不赶玲珑走,玲珑就一辈子跟着你。”   “好了,别说傻话了,我们先去吃早餐吧!”说完就拉着玲珑的手往外走,玲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皱着眉头问道:“二少爷,什么早餐啊,好像府里没准备早餐啊!”   房遗爱这下傻了,想了想才明白这时候还不流行一日三餐呢,大部分人都是一日两餐,可是自己这吃早餐吃习惯的人,可受不了啊。再说了不吃早餐对身体的损害是非常大的,宁愿不吃午餐,也不能不吃早餐啊。于是房遗爱对玲珑说道:“玲珑,走,带我去厨房,今天少爷给你做点好吃的!”   玲珑很是纳闷,这二少爷又想做什么啊,不过玲珑还是很听话的把房遗爱带到了厨房,还没进厨房呢,就看到一个中年大婶走出来说道:“二少爷,你怎么来了,你这么金贵的身子,怎么可以进厨房呢,你想吃什么给我说一声,我帮你做就行了。”   房遗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个大婶,还是玲珑很理解的说道:“刘婶,你就不用管了,二少爷想自己做点东西,我们在旁边看着就行了。”刘婶一看二少爷的贴身丫鬟都这样说了,也就懒得管了,不过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这哪有少爷进厨房的,看着刘婶那忐忑的眼神,房遗爱也是很无奈,一切都是因为那句君子远庖厨啊!   房遗爱走进厨房弄了一块面,泼上油肉了一会儿,撒了点盐,用手把面团排成了长方形的大饼样,然后用刀切成了一条一条的。然后又把油倒进了锅里,剩下的就等油开了。房遗爱扫了扫厨房对着刘婶问道:“刘婶,豆子在哪里放着呢?”   “哎,二少爷你等会,我这就帮你去拿”看到刘婶走出了厨房,房遗爱就知道豆子肯定没放在厨房里,趁着这点时间房遗爱从厨房里找了两个大点的陶罐,又找了一个铁皮卷成了一个漏斗,又忘漏斗里塞了一点棉絮。等刘婶把豆子拿来之后,房遗爱从袋子里捧出两把豆子,把豆子放在陶罐里,倒上水就用一截小木棒使劲的捣了起来,很快就看到陶罐里的水变得白乎乎的了,感觉豆子已经碎的差不多了,房遗爱就让玲珑拿着漏斗放在另一个陶罐上方,把自己手里陶罐中的水都倒进了漏斗中,很快就看到白色的液体流进了下方的陶罐中,而漏斗中剩下了一堆碎豆沫。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房遗爱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去把陶罐里的豆浆煮开了,别忘了往锅里加点水!”玲珑点点头就拿着陶罐像小锅走过去,而房遗爱也没闲着现在油已经开了没有油沫了,于是房遗爱开始把那下面条拉好之后放进了油锅里,很快黄橙橙的油条就出锅了。大约炸了四十根油条之后,玲珑也把豆浆煮好了。房遗爱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嘿嘿笑道:“玲珑还有刘婶,大家都坐下,尝尝我的手艺如何,这可是我亲手做的,名字叫做油条,你们肯定没吃过”。   玲珑苦笑了一下,现在二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拿了三个碗倒好了豆浆,房遗爱也用一个筐子装了二十多根油条。三个人就开始吃了起来,房遗爱狼吞虎咽的吃着,豆浆和油条那可是绝配啊。玲珑和刘婶吃了一根油条之后也觉得味道挺香的,而且油条配上豆浆的话感觉更加美味。刘婶笑着问道:“二少爷,这油条和豆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味道还真不错!”   “刘婶,你难道见过别人会做油条吗?”房遗爱也懒得解释,这种事情怎么说的清楚吗,还不如装糊涂呢。刘婶想了想也明白二少爷的意思了,看来这油条和豆浆还真是二少爷自己捣腾出来的。   “玲珑,感觉怎么样,如果还不错的话,以后我经常帮你做”房遗爱喝了一口豆浆笑着问道,玲珑心里很幸福,美滋滋的说道:“二少爷,这油条很香,不过以后还是我帮你做吧,哪有少爷天天下厨房的,这要是让夫人知道了,我还不得挨骂啊!”   “是啊,二少爷,以后你们想吃给我说一声就行了,反正我看了一遍也学得差不多了,呵呵”刘婶可不敢让二少爷和玲珑来厨房做饭,这不是在打她的脸么。房遗爱也知道这天天下厨房不太靠谱,就算自己愿意玲珑也不会同意的,所以点点头对刘婶说道:“刘婶,那以后早餐就麻烦你了!”   “二少爷,你这话可就折煞我了,我本来就是管厨房的,为房府做饭是我应该做的,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刘婶赶紧摆手说着,这让二少爷亲自下了一次厨房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而且刘婶现在对二少爷印象非常的好,二少爷这么好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以前是谁乱嚼舌根,非得说二少爷是个混蛋,刘婶觉得说二少爷坏话的人才是混蛋。   吃完早餐之后,房遗爱就回到自己的小院开始做起了躺椅,等支架准备的差不多了,还没见到自己要的铁棍和控制把手的铁闸还没到。于是对着房德问道:“德叔,怎么我要的东西还没送过来?”   “二少爷,你不用急,我让房全亲自去取了,相信应该快回来了”房德笑眯眯地说着,心里却已经骂开了,这个死房全跑到哪里去了,取个东西都这么墨迹。房德正不爽呢,就看到房全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把东西放在地上傻笑道:“二少爷,你要的东西,我取回来了,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想要的东西”。房遗爱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房德虎着脸没好气的说道:“房全,你搞什么,取个东西居然用了整整一个时辰,你是不是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房管家,这不怪我啊,也是我倒霉,路上居然碰到两帮子人在打架,那伙子人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堵着大路别人过都过不去,我本来想挤过去的,可是那帮子人直接把我放倒了。要不是金吾卫赶过来,小的现在还赶不回来呢”房全埋怨着说道。   “你这臭小子,你以为我会信你吗,鬼脑筋就是多”房德拍了一下房全的后脑勺笑骂道。   房遗爱看了看房全那高大威猛的身材,快一米九的个子了,居然这么怕房德。看到房德还想继续蹂躏房全,房遗爱笑呵呵的说道:“德叔,就放过房全吧,他没有撒谎,你看他屁股后边的绿油油的东西就知道了,肯定是坐在菜叶子上了。”   “咦,二少爷,你还真神了,我刚才还真被那帮子人给扔到白菜堆里了。你不知道那群人真是太嚣张了,我都告诉他们我是房府的人了,他们居然还敢这样对我”房全很气愤地说着,这在长安城里有谁敢不给房府点面子啊,虽然房府的人从来不会仗势欺人,但是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啊。   听了房全的话,房德摸摸胡须想着,房遗爱也觉得这事对方做的有些过分了,你们打你们的架,挡别人的路做什么。房遗爱皱着眉头问道:“房全,可知道对方是谁吗?平常打架的事情由京兆府衙门出面就够了,根本没必要动用金吾卫的。”   “二少爷,你还真说对了,打架的是长孙冲和程怀亮的人”房全摸摸脑袋郁闷地说道。听了这话房遗爱就明白了,这长孙冲怎么会给房府面子呢,房全要是不说自己是房府的人,说不定长孙冲就让房全过去了呢,这说了铁定不会让他过去了。长孙家和房家那可是死对头啊,长孙无忌恨不得房玄龄早死早投胎呢。   这下房德也明白了,怪不得对方不理会房全呢,敢情碰上长孙府上的人了,这亏吃得不冤。   东西齐全之后,房遗爱在房全和房德的帮助下很快就把躺椅做好了。架子是有了,但是布还没有呢,房遗爱量了量尺寸把布裁剪好,对玲珑说道:“玲珑,现在你把布缝到躺椅上,你可就是大功臣了!”玲珑笑了想就拿着针线熟练的缝了起来,房遗爱也没闲着,把剩下的竹片切成了一个个的小正方形,有用毛笔写上了字,只见上边写着兵、卒、马、相、炮、将、帅、車,这很明显的是后世的象棋嘛。房德和房全在旁边很好奇的看着,这二少爷还真是让人搞不懂,这弄的是什么啊,看着是象棋,但是和象棋差别有很大。   玲珑很快就把伙计做完了,看到房遗爱还在忙活着,就替房遗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二少爷,我已经弄好了,现在还需要做什么事情吗?”   “额,这么快啊,房全,你现在搬着躺椅和我去老爷院里一趟”说完就把怀里的棋子递给了玲珑,还笑嘻嘻地说道:“玲珑,这些旗子收好,等我回来教你玩点东西!”房遗爱迈着大步子领着房德房全来到了父亲的院子,进了院就看到老爷子房玄龄正在浇花呢,房遗爱讨好的说道:“父亲,你真懂得生活之道啊,看来孩儿还得跟你多学学啊,我感觉我现在耐性很不好!”   “嗯,俊儿有此想法就好,养花可以锻炼一个人的心境,只要你想学,为父一定会倾囊相授的”房玄龄被自己儿子拍的也有些飘飘然了,小了一会儿才看到房全手中的躺椅,这才不解的问道:“俊儿,这是何物?”   “父亲,这个东西叫做躺椅,孩儿看父亲坐矮凳子甚是不舒服,而且那样对你的腰也不好。于是孩儿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个东西,父亲不妨试试,看这个躺椅合适不合适?”房遗爱一边说着,一边把躺椅放好展开,房玄龄一听此物是一种座椅,眉开眼笑的坐在了躺椅上,把头真在椅背上之后大笑道:“俊儿,此物甚佳,躺在上边无比的舒坦,为父这腰也没有什么不适,简直比躺在床上还要舒服。只是这一直仰着脸总是不太好啊!”   房遗爱也没多说,拉着躺椅的把手往前拉了拉挂在了把手的错牙上,笑着说道:“父亲,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咦,还真是奇了,原来这个东西可以随便调节的,好东西啊?”房玄龄很是好奇,仔细的研究着躺椅,这东西还真是好,能收能放,怎么舒服怎么弄。房玄龄喜欢的不得了,大笑道:“俊儿,你这可是帮了为父一个大忙啊,以后为父再也不用愁没东西坐了。”   “呵呵,父亲喜欢就好,也不枉孩儿忙活一阵子”房遗爱看到老爷子如此喜欢这个躺椅,心里也是很开心,能让老爷子过的舒服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两父子正在开心的聊着躺椅呢,卢氏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房玄龄坐在一个奇怪的椅子上,顿时来了兴趣,一把把房玄龄从躺椅上拉了起来,自己躺了上去,这一躺上去卢氏就不想起来了。对着房玄龄高兴地说道:“老爷,这个东西还真是不错,以后这个东西就是我的了!”   “啊,夫人,那我怎么办啊,这可是俊儿专门为我做的啊!”房玄龄急的胡子都飘起来了,这好不容易有个好东西,居然被自己夫人给霸占了。卢氏挑挑眉毛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管你怎么办呢,你以前没有这个东西还不都活过来了。”   房玄龄这下没脾气了,指着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都是你惹出来的,限你两天之内再给我弄一个躺椅过来,不然小心我把你挂在城门楼上晒太阳!”   房遗爱心里很不爽,这老爷子也太无耻了,在母亲那吃了鳖就拿自己儿子来泻火。不过房遗爱只得忍了,谁让人家是自己老子呢。   ☆、第7章 玩象棋   第7章玩象棋   从老爷子那里灰头灰脸的回到了自己的西跨院之后,房遗爱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趴在桌子上研究象棋的玲珑笑着问道:“怎么了,二少爷,谁又惹你了?”   “还能有谁啊,老爷子呗,好心帮他弄了个躺椅,哪知道老爷子居然还对我撒火”房遗爱笑了笑抱怨道,玲珑想了想笑着说道:“二少爷,恐怕不是老爷子对你发火,而是夫人对老爷子发火了吧。其实这事情还得怪你,你送就送两个,送一个这明显的是给夫人送的吗,老爷哪敢跟夫人抢啊!”   房遗爱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看来自己这个宰相老爹也够悲剧的,啥都得排第二。反正自己也不是真生气,于是房遗爱拿过一块帆布用毛笔画了一个棋盘。玲珑在旁边好奇的问道:“二少爷,这是用来下这种象棋的吗?”   “我家玲珑就是聪明,嘿嘿,没错,这就是棋盘”房遗爱大咧咧地说着,玲珑捂着嘴笑道:“二少爷,你这棋盘画的还行,可是这字实在是太那啥了!”   “你这丫头,想说就说呗,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那点水平,这楚汉边界我看着都难看,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房遗爱戳了一下玲珑的额头笑骂道,玲珑心里甜滋滋的,用下手抓住房遗爱的那根粗手指头娇嗔道:“二少爷,你不要戳我的额头,这样是很没礼貌的,还有我比你还大呢,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呢。”   房遗爱这下有点迷离了,眨巴眨巴眼嘟囔道:“什么嘛,明显的小孩子吗。”   玲珑也没听清楚房遗爱说的是什么,反正就知道二少爷正在抱怨呢。玲珑现在也不怕房遗爱了,笑嘻嘻的说道:“二少爷,我看以后你如果想写什么东西还是让我来代笔吧,我写的可比你好多了。”   “哼,知道了,大才女。现在先不说废话了,我教你下象棋吧,这象棋可是很好玩的”房遗爱终于找回了一点自信,美滋滋的当着老师,可是下了几盘之后房遗爱就傻了,这个玲珑也太厉害了吧,现在就下的这么厉害了。房遗爱很无耻的说道:“玲珑,刚才不算,是我眼花了拿错子了。”玲珑撅着嘴不满的说道:“二少爷,你已经悔了六步棋了,你的眼神有那么不好吗?”虽然玲珑嘴上抱怨着,但是心里却很快乐,能和二少爷斗嘴也是一大乐趣。   “玲珑,你还说呢,一点都不懂的尊师重道,我可是你的老师,也不知道让着我点”   “二少爷,我这叫诚实,难道你希望我骗你吗?”   “额,算了,算你狠,以后让我一个炮,不然不跟你下棋了,你简直就是一个怪胎”   “二少爷,你这叫耍无赖,让你一个子那样还公平吗?”   “那也没办法啊,谁让你实力强劲呢,少爷我只好用点歪门邪招了,嘿嘿”房遗爱不以为耻,胜利才是王道,不过自己这次也真够丢人的,一个下午没过去,徒弟就可以灭师傅了,也不知道是徒弟太厉害了还是自己这个老师太无能了。总之这个下午房遗爱和玲珑开心的下着象棋,连晚饭都给忘记了。直到房德在门外喊房遗爱,两个人才反应过来,玲珑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不好意思的对房德说道:“房管家,对不住了,刚才和二少爷玩的有些入迷了,忘记时间了。”   “你这丫头,也不用解释了,现在赶紧让二少爷过去吃饭吧,老爷和夫人正等着呢”房德也没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两个年轻人玩起来心无旁骛也很正常嘛,再说了房德也不想看到二少爷受责骂。   房遗爱讪笑了一下,对玲珑说道:“玲珑先不用收拾棋盘了,等我回来咱们继续下,你也抓紧吃饭去吧。”玲珑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房遗爱摇摇头也朝着老爷子的院子走了过去。   等房遗爱坐下之后,卢氏笑眯眯的问道:“俊儿,今天那个躺椅是你一个人折腾出来的?”房遗爱抄了口菜点点头说道:“母亲,那东西是孩儿琢磨出来的,而且我认为现在的座椅太不合理了,你让人坐那么矮的凳子,一时半会儿还行,这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还不如跪坐着舒服呢。我想可以打造一些高一些的椅子和凳子,还有与之配套的桌子,你们跪在这里吃饭不觉得不舒服吗?”   “二弟,你说的不错,我也觉的这跪坐在这里吃饭不舒服,弄得肚子都搁的慌,本来可以吃两碗饭的,这跪坐着就只能吃一碗饭了”房遗直也对房遗爱的话深表赞同,也不知道谁定的破规矩,吃个饭还得跪坐着。   卢氏并没有理会房遗直的话,想了想继续问道:“俊儿,你做这个躺椅的时候还有谁知道吗?”   “母亲,就德叔和房全还有玲珑知道这事情,其他人还都不知晓”房遗爱笑眯眯的回答着,看母亲那表情恐怕是对这座椅有想法了。   果然卢氏听了之后,转头对着房玄龄说道:“老爷,我觉得这倒是个赚钱的好方法,你觉得呢?”   “哼,夫人,老夫才不稀罕那黄白之物呢,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老爷子吹了吹胡须很正经的说着,仿佛金银在他眼里如粪土一样。   卢氏鄙视的看了一眼房玄龄,没好气地说道:“老头子,你装什么装,如果不是我想法赚钱,你这房府早变成乞丐窝了。居然还敢瞧不起黄白之物,有本事你别吃饭啊,这饭还是用钱买来的呢,我倒是想看看你那些之乎者也能不能变出一顿饭来。”   卢氏的彪悍是众所周知的,房玄龄也不敢再装清高了,一个劲的往嘴里送着东西。房遗爱纳闷的问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陛下不是说了不允许官员经商吗?”   “二叔,你这就有点钻牛角尖了,陛下是不允许官员经商,可是没说不让亲属经商啊。要不然怎么养得起这一大家子啊,就拿咱们府来说,如果不是母亲张罗了几个酒楼,咱们房府哪来的这么多钱啊,就父亲那点俸禄,连个家仆的月例钱都不够,更别提其他的花销了”房遗直还没说话倒是杜氏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咱们房府算是够好的了,长孙府上家产早就遍布全国了,整个长安城最大的酒楼和客栈还有珠宝行都是长孙家的。这些事情,陛下估计一清二楚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房遗爱现在才明白这边原来还有这么多的道道,看来这大唐的官场也不清澈啊。卢氏解决完了大唐宰相又转头说道:“俊儿,明天我让方兴去找你,他会带些木匠师傅的,你把你脑袋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教给那些木匠,这样咱们房家也能趁机赚点钱。这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你父亲就那么点俸禄,他又不愿意在佃户手中抽太高的租金,搞的咱们房府整天都得扣着过日子,你看你大嫂头上的首饰,就没有一件超过十两银子的东西。”听了卢氏的话,大嫂杜氏皱着眉头说道:“母亲,何必说这些呢,再说了,我对那些东西又不是太感兴趣。”   “媳妇,是房府对不住你啊,老头子就知道之乎者也的,洁儿又是个书呆子,这俩人一点钱都不知道往家里拿”卢氏感慨万千的说着,房遗爱也能明白母亲的那种感受,宰相府的儿媳妇连点贵重的东西都没有,这话要说出去,丢的可是房府的人啊。于是房遗爱想了想,信誓旦旦的说道:“母亲,你就瞧好吧,看儿子怎么帮你赚钱吧!”   “你个小混蛋,是不是又痒痒了,经商那是你能做的事情吗?”一听到房遗爱这出格的话,耷拉着脑袋的房玄龄立马抬起头虎着脸骂了起来。卢氏也知道自己这小儿子太口无遮拦了,让别人代为经商还说的过去,这要是房府二少爷亲自去经商,那还不得让那些言官给参死啊。   “俊儿,你有这个心思就行了,但是这经商的话以后就不要说了,这要是让那些御史大夫听到,你父亲又得挨参了”卢氏摸着房遗爱的后脑勺慈爱的说着,她倒不是认为经商有什么不好,但是既然身在宰相府,那有些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   “母亲,放心吧,我还没那么蠢,我的意思是经常指点一下方兴而已,对了,这个方兴是谁啊”房遗爱摸摸脑门,大言不惭的说着,听了这话房遗直差点把嘴里的菜吐出来,指着房遗爱苦笑不得地说道:“二弟,你这忘得可真是够彻底的,方兴是房管家的儿子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大哥,小弟这不是失忆了么,这有什么稀奇的,倒是你先把嘴角的菜抹干净吧”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丢人,指着房遗直乐滋滋的说着,杜氏一看小叔子这个手指头,赶紧拿出手绢帮房遗直擦了一下还埋怨的说道:“看你,这么大个人了,吃饭都不好好吃,你平时的稳重去哪里了?”   “这不是在家里吗,我就不用再戴个面具做人了吧!”房遗直讪笑道。   房遗爱一看房遗直这糗样子,捂着嘴一个劲的偷笑,房遗直很无奈的用眼神反抗着,但是却发现房遗爱根本就无动于衷,晚饭就在一阵其乐融融中结束了。   房遗爱回到自己的小院后,就看到玲珑正站在门口张望呢,于是房遗爱站在院子中央,摸着头发仰着脸摆了一个很帅的姿势,很无耻的说道:“嗨,这位美女,小生可否有幸请你下盘象棋呢,你看这花前月下,不正是对影成双的好时光吗?”   玲珑被房遗爱逗得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房遗爱看得眼睛都直了,好一个月下美人啊。玲珑看到房遗爱那直愣愣的眼光,心里美滋滋的,拉着房遗爱的手说道:“二少爷,别耍宝了,都等你半天了,记住了,你不准再悔棋了。”   这一夜房遗爱和玲珑很晚才睡去,下的是象棋,得到的却是一种姻缘!   ☆、第8章 活见鬼   第8章活见鬼   房遗爱后边的几天异常的忙碌,因为方兴带来的木匠师傅实在是太好学了,很快就把房遗爱脑袋里的那点东西都倒腾完了。   “二少爷,那些师傅学的都差不多了,以后就不用这么忙了吧?”玲珑帮房遗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玲珑看着二少爷忙的气喘吁吁的,很是心疼。房遗爱喝了口水砸吧砸吧嘴苦笑道:“估计差不多了,希望这些老师傅们能够饶了我,我都快扛不住了,一个个跟十万个为什么似得,这我哪知道那么多东西啊。”   看到房遗爱那张苦瓜脸,玲珑捂着嘴偷偷地笑着,这二少爷说话也太损了,什么叫十万个为什么啊。果然过了这一日之后,那些师傅们很少再来问东西了,房遗爱也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剩下的时间,房遗爱过的很自在,每天东游西逛的,没事就陪着玲珑玩玩象棋。   这一日天上阳光明媚,三月正是阳春时节,有风、有草、有幽香的气息。房玄龄下朝之后和一个差不多年龄的长须男人一起回到了房府,房玄龄摸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克明,我可没有骗你,一会儿你亲自体验一下就知道躺椅有多么舒服了。”   “玄龄,听你这一说,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哈哈!”这个年近五十岁的男人爽朗的笑着,如果房遗爱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吓傻的,因为这个人就是杜如晦,那个“房谋杜断”里边的老杜。   房玄龄把杜如晦带到了院子里之后,把躺椅放好,让杜如晦坐了上去,过了一会儿才笑呵呵的问道:“克明,感觉如何?”   “玄龄,这个躺椅是个好东西啊,躺在上边很舒服,一点都不累”杜如晦舒服的眉开眼笑的,坐在上边都不想起来了,“对了,玄龄,这个躺椅你是从哪里定做的,我也去定做一个。还真是奇怪了,如此佳物,我居然没有听说过!”   “克明,恐怕这躺椅你是买不到的,因为这是我家俊儿为了孝敬我亲手做的,所以你想要的话,还得让那个小子亲自动手才行”房玄龄扶着胡须呵呵笑着,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也终于有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哦,此话当真,这东西可是房俊贤侄亲手做的?”杜如晦这下好奇了,这房俊的名声一直都是和纨绔子弟挂在一起的,还真没听说过他也懂木匠活。   “克明,我可不会骗你,我家那个臭小子,正事没有,整天琢磨些歪门邪道,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学的这手艺”房玄龄对这个问题也很无奈,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生下来就没离开过长安,更别说学什么木匠活了。所以房玄龄觉得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臭小子,没事瞎琢磨的,属于无师自通的那种类型。   “哈哈,玄龄,这是好事情啊,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杜如晦从躺椅上站起来,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高兴地说道,“玄龄,俊贤侄的伤势怎么样了,上段时间公事繁忙也没时间来看看他,现在既然来到了房府,怎么也得去看看他吧!”   “克明,别提了,这个臭小子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摔到了脑袋,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听了杜如晦的话,房玄龄就是一脸的苦闷,为了这事都找御医问过了,御医都说这想恢复记忆得看天意。房玄龄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窝的慌。   “玄龄,不要如此,俊儿身体没事就算老天保佑了”杜如晦安慰道。   “呵呵,不说这个了,克明,我先带去看看俊儿吧,也不知道这小子现在在不在,这段时间仗着有伤一直在瞎逛”房玄龄一边嘟囔着,一边领着杜如晦朝西跨院走过去。房玄龄和杜如晦进入院子之后,看到正屋的门居然是打开的,屋子里房遗爱和玲珑正聚精会神的下象棋呢。房玄龄本来想喊一下房遗爱的,但是被杜如晦阻止了,杜如晦倒是想看看这两个年轻在玩什么,居然这么入迷。   房玄龄和杜如晦走到桌子边上之后,玲珑和房遗爱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两个人正下到关键时刻呢。房遗爱仔细的盯着自己的老将,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阻挡着玲珑的进攻,怎奈何自己就剩下了一个車和一个马,而玲珑却有着车马加双炮,最终房遗爱的老将还是悲剧了,被玲珑直接憋死了,看着中线的那个连环炮,再加上抱勒的老将加車,房遗爱是一脸的悲苦,“玲珑,你让让我不行吗,我都快没自信了!”   “不行,二少爷,你还是个男子汉呢!”   “哼,玲珑,我今天才十四,只是个男孩,不是男子汉!”   “,二少爷,你耍无赖!   房遗爱正和玲珑玩瞪眼睛呢,这时候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臭小子,我在这里都站了半天了,你居然还没发现,难道你打算让我继续站下去吗?”   听了这个声音,房遗爱和玲珑同时从凳子上蹦了下来,玲珑抓着衣角头都没敢抬起来,“老爷,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房遗爱虽然很好奇父亲旁边的那个男人,但是现在很明显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一看玲珑居然认错了,赶紧讪笑道:“父亲,是我拉着玲珑下象棋的,你也知道我的性子,闲不下来,玲珑也是被我缠的没办法了,才和我下象棋的。只是这象棋一旦下起来,就有点入迷了,所以才没发现你进来了。”   “行了,别说废话了,我又没有怪你们,俊儿,你可记得这位是谁否?”房玄龄摆摆手并没有计较这点小事,只是指着旁边的大叔笑着问道。   房遗爱仔细的看了看还是摇摇头苦笑道:“这位叔父,对不起了,我这脑袋出了点问题,真的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杜如晦摇摇头无所谓的说道:“俊儿无需自责,你失忆了,叔父岂会怪罪你。想不起来没关系,现在重新认识一下不就可以了么,我叫杜如晦,你喊我杜叔父就可以了。”   房遗爱这下彻底晕了,怎么回事啊,杜如晦不是在贞观四年就去世了么,历史书上写的很明确啊。房遗爱使劲的揉了揉脑门,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后,有些惧怕的嘟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如晦不是早就死了么怎么又活过来了,难道今天活见鬼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的脸顿时就黑了,这个臭小子又抽哪门子筋了,居然敢诅咒自己的老友。房玄龄气的扬手就要教育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简直是气死人了,房遗爱还没反应呢,玲珑倒是拉住了房玄龄的手急声说道:“老爷,你就饶过二少爷这次吧,二少爷脑袋摔坏了,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玲珑,你放开我,今天我非得教训一下这个臭小子不可,你要是不放开,我今天连你一块打”房玄龄气的脸色铁青,可见他这次是真的被气着了,但是玲珑并不怕,咬着牙流着泪就是不松手。看到这种情况,杜如晦倒是无所谓的说道:“玄龄,你太急躁了,我相信俊儿并不是在诅咒我,何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克明,既然你都替他说话了,我就姑且听听他的解释,我倒要看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房玄龄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高凳子上。房遗爱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正想着如何解释呢,思考了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说道:“父亲,孩儿哪敢诅咒杜叔父啊。前几天我上街的时候碰到了一个算命先生,当时他告诉我杜叔父在贞观四年的时候遇到了一场大难去世了。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对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因此我就信了算命先生的话。可是刚才突然间看到杜叔父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你说我能不吃惊么?”   “呵呵,我就说俊儿并不是在诅咒我吧,不过那个算命先生倒是没说错,贞观四年的时候我确实碰到一场大难,那次差点被青莲给气死,幸亏遇到了孙道长,才保住了这条老命!”杜如晦感慨的笑着说道。听了杜如晦的话,房遗爱心里一阵子腻歪,敢情杜如晦的儿子杜荷也不是啥好货啊,居然差点把自己父亲给气死,这要论混蛋这个杜荷绝对得排第一啊,至于房遗爱只能排第二了。   “原来如此,刚才侄儿确实失礼了,还请叔父莫怪,侄儿在此想你赔礼了”房遗爱说完之后,就双手抱拳施了一礼。   “贤侄何须如此,叔父怎会和你计较,再说了我和你父亲就如同亲兄弟一样,在我眼里,你就跟我的孩子一样,我岂会怪罪你”杜如晦和蔼的扬了扬手说道。   “哼,算你小子说得有理,对了那个算命先生叫什么名字,我非得让京兆尹把他给抓住不可,居然敢如此妖言惑众”房玄龄明显的气还没消,既然儿子动不得,那那个算命先生还动不得吗?   “额,父亲,他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什么虚谷子”房遗爱随口胡诌道。   “虚谷子,这从哪里出来的,克明,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玄龄,恐怕此人又是个狡诈之徒,估计是以行骗为生的,我看虚谷子这个名字也是假的”杜如晦摇摇头笑了笑。房玄龄听了杜如晦的话,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房玄龄发誓别让自己碰上这个虚谷子,不然非得让他下油锅不可。   房遗爱一看自己这关闯过来了,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冲着脸上还挂着泪水的玲珑挤了挤眼睛,还做了一个鬼脸,顿时把玲珑逗得喜笑颜开。   ☆、第9章 将军爱象棋   第9章将军爱象棋   玲珑擦了擦眼泪跑出去给两位大佬沏茶去了,房遗爱站在桌子旁边当起来三好学生。   “玄龄,这就是你说的桌子和凳子,果然不错,坐在上边比跪坐在榻上要舒服多了,看来这次你可要发财了,以后我要是没钱了,你可要接济我一下哦”杜如晦坐在凳子上体验着那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还幽默的打趣道。   “呵呵,克明,我等都不是那种俗人,岂可跟商人一样天天把钱挂在嘴边”房玄龄一本正经的笑道。   “玄龄,此言差矣,这天生万物都有它生存的道理,我认为谈钱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看那些言官们,一个个装的老清高了,背后还不知道怎么捞钱的呢”杜如晦毫无顾忌的说道。   “克明,还请禁言,你这话要是让言官们知道了,肯定会在陛下面前奏你一本的,虽然我们不用怕,可是那些言官太烦人了”房玄龄笑眯眯的叮嘱道。   “嘿嘿,我也就敢在这里说说,反正这里也没别人,我相信俊儿应该不是大嘴巴吧”杜如晦笑眯眯地说着,还用眼角瞟了瞟房遗爱。房遗爱很知趣的笑道:“叔父,刚才我走神了,什么都没听见,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麻烦叔父能不能再说一遍!”   杜如晦敲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笑骂道:“小滑头!”   看了看桌上的象棋,杜如晦笑着问道:“俊儿,刚才我和你父亲看了半天,你这东西好像是从战国时候的象棋演变来的吧,我感觉还不错,你可否把这种象棋走法告诉我们一下,我和你父亲也好手谈几局!”   房遗爱哪敢说个不字啊,非常利索的把象棋的走法说了出来。   两位大佬不愧是高智商的人,第一盘的时候两个人都在熟悉这种象棋的走法,可是从第二局开始两个人就开始杀得难解难分了,半个时辰结束了,第二局居然还没有结束。房遗爱拉了拉玲珑的衣袖,咋舌的说道:“玲珑,和他们比起来,咱俩都是臭棋篓子!”玲珑笑着点了点头,二少爷还真没说错,这两位大佬这哪是在下棋啊,简直就是在打仗嘛。   两个人下了整整一个时辰,一盘象棋才算下完了,最终还是房玄龄棋高一着。杜如晦拱了拱手笑着说道:“玄龄,佩服佩服啊,从谋略上来说,我始终不如你啊,刚才你用一个車换掉了我一个相,我还以为占便宜了呢。现在想想,你当时是故意的,为的就是打乱我的防守策略,从而找到一个漏洞,好为你源源不断的进攻提供条件,这盘棋我输得不冤。”   “呵呵,克明,我也很佩服你的魄力,居然可以果断的放弃一个炮,然后把車撤回来守家。如果你这个車晚回来一步的话,那我早就可以赢下来了”房玄龄对杜如晦的果决很是佩服,这正是自己所欠缺的,相信如果是自己遇到这种问题的话,肯定会犹豫的,而杜如晦却没有犹豫,果断的把炮放弃掉了。   “玄龄,你觉得此物如何?”杜如晦很有深意的问道。   “克明,此物包含了万千变化,可谓是集兵家思想为一体,如果推广好的话,会起到大作用的”房玄龄摸了摸胡须笑着说道。   杜如晦点了点头,对旁边站着的房遗爱问道:“俊儿,此物可是出于你手?”   “叔父,此物是我偶尔想到的,因为觉得娱乐太少了,每天总是那么早睡觉不是太好,所以就根据楚汉之争再加上战国象棋捣弄出了现在的象棋。我认为在棋盘里可以充分展现自己的思想,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既可以求稳,也可以出奇兵制胜,欺骗、迂回所有的战术都能从棋盘里表现出来”房遗爱静静的解释道。   当房遗爱说完之后,杜如晦高兴的鼓了鼓掌,对着房玄龄说道:“玄龄,家有如此麒麟儿,你居然还不知足。我大唐又多了一名英杰啊,相信陛下知道了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房遗爱并没有听懂杜如晦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杜如晦实在跨他呢。但是房玄龄却皱起了眉头,“克明,俊儿如今才14岁多一点,现在让他接触这些东西是不是太早了?”   “玄龄,我们只负责举荐,至于其它的当由陛下亲自决断,有道是举贤不避亲,只要有才能的人,我们就要举荐给陛下,这是我们的责任。而且陛下如此英明,一定会做好安排的”杜如晦哈哈大笑道。   房玄龄知道杜如晦的脾气,既然他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么就算是自己再阻止也没什么用了。   杜如晦离开之后,房玄龄把房遗爱领到了自己的书房,房玄龄坐在新打造的椅子上想了想郑重的问道:“俊儿,你可有什么打算,我问的是你想要学什么?”   “父亲,孩儿,想要学武!”房遗爱回答的非常认真,他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大唐最看重的就是军功,只要自己立了最够多的军功,在军方有了自己的人脉关系。那么房府才能完整的保存下来,不然一个爵位是保不住房府的,因为房府太耀眼了,耀眼的让人嫉妒。   “俊儿,为何要学武,要知道学武会很累的,你为什么不学琴棋书画呢?”房玄龄皱着眉头问道。   “父亲,原因有二,第一,房府不是一个爵位就能保住的,要保住房府,就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只有在军方站住了脚,再加上大哥在朝中的支持,那么房府才能万无一失,否则一旦父亲去世,房府将会毁于一旦;第二,我对琴棋书画不太感兴趣,而且父亲也知道我的秉性”房遗爱认真的回答着,他也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打动房玄龄,但是他必须实话实说,因为面对自己的父亲,根本没有必要撒谎。   房玄龄听完房遗爱的话之后,仔细的看了看眼前的儿子,突然老怀大慰的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样,“俊儿,知道吗,为父很高兴,因为你终于长大了。很好,既然你想学武,那为父就为你找一个最好的师傅,但是为父还是要说一下,学习文化知识并不意味着懦弱,为父也是一个文人,但是照样能骑马射箭,文武是不分彼此的,你懂了吗?”   “父亲,孩儿谨遵教诲,一定会努力充实自己的知识的,不过学武的事情,还请父亲多多帮忙了”房遗爱也明白父亲的话,一个没有知识的军人只是一个莽夫,永远也做不成元帅。   “俊儿放心便是,为父岂会骗你?对了,俊儿今日你我父子说的话切不可对第三人提起,即使你大哥也不行,你大哥那个人脾气太过谦和了”房玄龄语重心长的嘱咐着,他一直在担心房府的未来,长孙无忌那个人权力**太强了,这些年因为自己和杜如晦的阻挡,长孙无忌早已经嫉恨在心了。现在自己还活着,长孙无忌没有办法,可是一旦自己去世了呢,以长孙无忌的性格肯定会将房府连根拔起的。就像儿子说的那样,梁国公的爵位是保不住房府的,唯有实力才可以,大唐最重军功,只要军方力挺房府,那么长孙无忌就算能量再大,也搞不出什么花样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随之嬉皮笑脸的说道:“父亲,还是有你罩着比较好,这样我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当个纨绔子弟了!”   “臭小子,讨打,是不是有皮痒了?”房玄龄虎着脸笑骂着,过了一会儿又笑着问道:“俊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现在手中有权的话,你会不会支持一位皇子呢?”   “父亲,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房遗爱腆着脸笑嘻嘻的问道。   “贫嘴,当然是真话了!”   “那我就直说了啊,陛下在世的时候那绝对是拥护陛下的权威,我谁也不会支持。但是一旦陛下去世了,那我肯定会支持一位关系好的皇子的”房遗爱很轻松地说道。   房玄龄欣慰的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道:“俊儿,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以前一直都在装傻。你知道吗,如果是你大哥的话,他肯定会告诉我保持中立的,而且还是一直中立到死的那种。可是他就没有想过,既然踏进了这股潮流中,又岂能独善其身。中立的人,永远都是两边不讨好的。”   “父亲,其实大哥这样的性格也没有什么坏处,至少别人想害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大哥太谦和了,一点把柄都不会给别人留下”房遗爱笑着说道。   “俊儿,你说错了,你认为长孙无忌需要把柄吗,他只需要一个理由,根据这个理由,他可以创造出无数的证据”房玄龄咬牙切齿地说道。   听了房玄龄的话,房遗爱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原来自己还是太纯洁了。房遗爱不得不佩服房玄龄的谋略,他说的不正是后来长孙无忌搞垮房府的方法吗,借用造反之名,捏造一堆乱七八糟的证据,一下就把整个房府抹掉了,还顺便把吴王李恪也砍掉了,真可谓一箭双雕啊。   “父亲,看来孩儿对政治还真的不是太懂”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   “俊儿,你不用懂这些,你只要记住让军方拥有你的声音就可以了,只要军方拥护你,那么谁也不敢动你,即使是长孙无忌也要忌讳你。还有你的婚事也要早做准备了,你大哥和你大嫂很恩爱,但是他们两个的结合并没给房府带来什么好处,所以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打算让你娶一位国公之女”房玄龄不容置疑的说道。   “什么,父亲,你这是要让我联姻嘛?”房遗爱从心里是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现代人,怎么能接受这种毫无感情的婚姻呢。   “俊儿,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为父也没有办法,为了房府能够延续下去,我必须这样做”房玄龄看着儿子那落寞的脸色,心里也不好受,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儿子已经结婚了,联姻只能放在这个小儿子头上了。   房遗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自己无从反抗,为了房府,为了父母,他必须接受这样的安排。房遗爱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说道:“父亲,我的婚事可以由你来安排,但是能过几年再谈婚事吗,我这几年只想安心的学武!”   房玄龄站起来走到房遗爱身前,摸了摸房遗爱的头发,感慨颇多的笑道:“傻孩子,父亲怎么会那么不通人情呢,你既然想清静几年,那就过几年再谈吧。”   第二天,杜如晦就把楚汉象棋献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此时正瞪着眼睛和程咬金下着象棋呢。李世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拍着桌子骂道:“你这个老匹夫,到底还要不要脸了,你都悔了几步棋了,你难道打仗的时候也玩后悔的吗?”   “陛下,我老程只管冲锋陷阵,至于后悔不后悔那是你的问题,哪次打仗不是你和药师指挥的”程咬金咧着大嘴,露出大板牙很无耻的辩解着,至于李世民说的脸皮,程咬金早就不在乎了,从他出来混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要脸皮了。   听了程咬金的话,李世民觉得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哆嗦着手指头憋了半天才骂道:“你这个老匹夫,我怎么就会跟你下棋呢?”   “陛下,这谁知道呢,我反正一听可以打仗,我就来了,不过说实话这象棋挺好玩的,陛下,我看你还是找药师下棋比较好,我老程就会杀人,下棋不是我的强项”李世民算是没脾气了,也就是程咬金敢在他面前自称老程,要是换个人李世民早把他给砍了,自己这个皇帝还没自称老李呢,你一个老匹夫居然整天老程老程的,搞的别人小你一辈似得。   从这一天开始楚汉象棋快速的风靡了起来,要问大唐的将军们爱什么,那么他们会告诉你,将军都爱下象棋。   ☆、第10章 初见李世民   第10章初见李世民   三月的春风就像一把剪刀,剪着一片片的柳叶飞絮!   房遗爱静静的站在房门前,看着那广阔无垠的天空,大唐依旧是那个大唐,而房遗爱却已经不是那个原来的防疫爱了。玲珑扶着房门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二少爷,已经两天了,都没有见二少爷笑过了。   “二少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能给玲珑说说嘛?”   “玲珑,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父亲告诉我会为我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其实说白了就是联姻。我对联姻很抵触,但是又不想让父亲伤心”房遗爱苦笑着说道。   “二少爷,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你应该明白这就是你的宿命,你的婚姻不是属于你自己的,因为他关系到整个房府的利益!”玲珑站在房遗爱身后轻轻的笑着,那笑容里有着一种凄然。   房遗爱转过身子抓着玲珑的肩膀笑着说道:“玲珑,你知道吗,我一直都想自己做主,我不想让自己婚姻夹杂着政治色彩。所以我向父亲讨要了几年的时间,这几年我要努力的让自己变强,强到不需要联姻,这样我就可以选择自由的婚姻了。”   “二少爷,你这又是何必呢,娶一个大家闺秀又有什么不好的呢?”玲珑忍着心痛劝解道。   “玲珑,难道你真的这么想的么?”房遗爱玩味的问道。   玲珑轻轻的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凄美,“二少爷,你又何必逗玲珑呢,玲珑只是一个卑微的下人,即使你可以自由选择婚姻,老爷也不会让你娶我的。不是老爷不想,而是整个大唐都不会允许的,而且玲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那样做会害了你的。”   房遗爱摇摇头,他虽然不想承认,可是玲珑说的一点都没错,世俗观念是一道打不破的枷锁,只有时间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如果自己敢挑战这个枷锁的话,一定会被吞的干干净净的。房遗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怕玲珑会更加的伤心。   下午的时候,房德走过来笑着说道:“二少爷,老爷让你去书房一趟!”   房遗爱点点头,让玲珑回到了屋里,自己就去了房玄龄的书房。进了书房之后,就看到房玄龄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笑着喝茶呢。书房里居然还坐着四个人,杜如晦自己认识,但是其它三个人就不认识了,一个很文雅,一个很帅,一个很胖。   只见那个短须的老帅哥瞄了瞄房遗爱嘿嘿笑道:“玄龄,这就是你家的麒麟儿房俊吧!”   “这位大叔,您好啊,小侄就是房俊,不知几位这是?”房遗爱很是迷惑,这几位到底是谁啊,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地位肯定不低。   “嗯,贤侄不用拘谨,我们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而已,你喊我药师伯伯就可以了”那位文雅的老男人非常和蔼的说道,“我们都研究过你发明的那个楚汉象棋,说真的,我现在对那象棋是爱不释手,可以说里边处处都透露着兵法要义啊。”   “您难道是李靖,李伯伯?”房遗爱这下有些激动了,李药师不就是李靖吗,托塔李天王啊。   看到李靖点头后,房遗爱都想找李靖要个签名了,可是想想这可是大唐朝,还是忍住了。看到房遗爱居然这么崇拜李靖,那位胖大叔不愿意了,瞪着牛眼叫道:“贤侄,难道我老程就不值得尊敬吗?”   “这个,不知叔父你是哪位啊,小侄实在不知啊”房遗爱对这位胖大叔很是无语,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尊敬你啊。听了房遗爱的话,那位老帅哥笑得前仰后合的,指着胖大叔笑道:“老匹夫,这次傻了吧,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让你整天吹嘘,现在丢人了吧!”   胖大叔听了这话顿时脾气上来了,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肩膀,顿时房遗爱疼得呲牙俐咧嘴的。胖大叔对房遗爱的反应很满意,很邪恶的说道:“贤侄,你认为咱们大唐还有几个姓程的,还有哪个姓程的能和我比,不是我吹牛,除了秦二哥,其他人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灰,我一吹他们就散了。”   胖大叔吹嘘着,房遗爱思索着,看到胖大叔这不要脸的境界,房遗爱就有些害怕了,这不会是程老妖精吧。房遗爱可怜巴巴的说道:“您老人家难道是卢国公,名扬大唐的三板斧程知节?”   “哈哈,贤侄果然聪明,而且贤侄这身板也不错,我非常看好你哦,怎么样有对象了没?如果没有的话,考虑一下我家的丫头,要知道其他人腆着脸去求我我都没答应呢!”程咬金没脸没皮的说完这些话,也不管房遗爱是个什么反应,指着老帅哥挑衅道:“咋样,俺老程厉害吧,你看贤侄一猜就猜到了。”   老帅哥心里很是不爽,这个老匹夫太不要脸了,就你这不要脸的功夫就是一个标志,只要看到这后脸皮的功夫就能想到程知节,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以为耻,还沾沾自喜。老帅哥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老匹夫了,打架打不过他,骂他他又不在乎,简直就是个铜墙铁壁。老帅哥实在是不想和这个老匹夫斗嘴了,转过脸露出和蔼的笑容说道:“贤侄啊,其实我的身份呢,应该很好猜的,我和药师同宗哦!”   房遗爱听了老帅哥的话,再加上程咬金对他的态度,顿时猜到他是谁了,赶紧跪在地上高呼道:“草民房俊参见大唐皇帝陛下,愿陛下天福永享寿与天齐!”   书房里的人听了房遗爱的口号,顿时都傻眼了,这小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别人都是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倒好,整了一个天福永享寿与天齐。房玄龄对自己儿子的表现实在是很无语,只好瞪着眼睛笑骂道:“臭小子,胡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向陛下道歉!”   李世民摆手阻止道:“玄龄何必如此,今天我们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聚聚而已,今天这里没有大唐皇帝,只有一个李世民。”说完这话李世民把房遗爱拉起来笑眯眯地说道:“贤侄你这口号喊得倒是挺特别的啊,听起来挺挺顺口的啊,以前没少拿这话忽悠人吧?”   “陛下,我哪敢啊,我发誓这是我第一次说这话”房遗爱冷汗都出来了,这话可是韦小宝的名言,听了这话的人都死了,那可真的是寿与天齐了。李世民看到房遗爱着畏畏缩缩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贤侄,我已经说过了今天在这里没有大唐的皇帝,你喊我李叔叔就可以了。”   “啊,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房遗爱打蛇随棍上,能和大唐皇帝陛下打好关系那是求都求不来的,“不知道李叔叔和各位叔伯喊我过来所为何事?”   “贤侄先坐下吧”李世民等房遗爱坐在椅子上之后,继续说道:“贤侄,你发明的那个象棋我们都研究过了,我觉得里边深含兵法理念,我想问一下,这个炮为什么一定要隔着一个子才有作用呢?”   “李叔叔,其实这个炮的原型就是弓和弩,你想一想弓和弩如果离开了人那么它们还能发射吗?而且楚汉象棋所能展现出来的东西很多,但是我认为最重要的就是配合”房遗爱简略的说了一遍。   李世民和其他人都在思考着房遗爱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弓和弩只是个死物,没有人它们什么也做不到。李靖想的更深一些,他感兴趣的是房遗爱所说的配合,于是李靖摸了摸胡须轻轻的笑道:“贤侄,可否为我们详细的讲解一下何为配合?”   房遗爱酝酿了一下详细的说道:“其实配合是很复杂的,往大了说就是军队之间的配合,先了解好战争所要达到的目的,如果只是为了消灭敌有生力量,那么我们就可以攻其必救,然后将这个重要的地方围起来,却不急着进攻,等对方派援军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派军队以逸待劳,在半路上击杀敌人的援军,此为围点打援。围点打援就要要求各支部队充分的配合好,如果有任何一支部队出现漏洞的话,那么攻城的部队就会被敌军包围掉,所以配合才是王道。这是大的方面,那么小的方面就要具体到士兵,有一个说法叫做把你的后背交给你的战友,在战场上你只要和你的战友配合好,做好你做负责的事情,剩下的你的战友就会帮你解决,这就是配合,合理的分工,能达到独特的效果!”   听完房遗爱的讲解之后,李靖这个兵法大家很高兴的鼓起了掌,过了一会儿才说道:“贤侄,我现在对你所说的配合有些了解了,可是你说的围点打援战术我总感觉有些不完美,你在阻击敌人,敌人完全可以撤退啊,也就是说敌人还是处于行动自如的境地。我想你应该还有其他的想法吧,不妨说说看!”   “药师伯伯,你是一个帅才,那么你应该知道,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战争的胜利才是最重要的,士兵的生命重于一切。当然如果想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话,那么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暴露给地方,让对方倾全力来进攻。而在对方进攻的时候,我们派遣大部队进行迂回,慢慢的组成一个大的包围圈,然后再配合中间守卫坚城的部队直接把陷入包围圈的军队全部吃掉,此为中心开花战术,但是这个战术伤亡会很大”房遗爱笑着说道。   “听贤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李靖很欣慰的笑着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我想我已经问完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笑着问道:“贤侄我问一下,何为将何为帅?”   “将为兵之魂,为将者要与士兵同甘共苦,这样在执行军令的时候,士兵才会无怨无悔”房遗爱慢慢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帅为众军之灵魂,为帅者首先想到的是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震聂还是为了消灭,如果是为了震聂,那么就必须雷厉风行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即使是多牺牲一部分士兵的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要把敌人打怕。如果是为了消灭,那就必须采取稳妥的方法了,有效的保存有生力量将是第一准则。”   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到底对不对,反正就看到李世民眼露精光的说道:“看来我们今天不虚此行了!”   只见李靖伯伯笑着点了点头,玩味的说道:“陛下,剩下的就由你自己决断了!”   “嗯,贤侄,从明天开始你就去上书院读书吧”李世民想了想拍了拍傻愣愣的房遗爱,房遗爱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房玄龄走过来踹了一脚房遗爱,笑骂道:“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谢陛下!”   房遗爱对老爷子的暴力很是不爽,但还是很无奈的跪下恭敬地说道:“谢陛下后赏,小侄感激不尽!”房遗爱说的很是认真,可是心里却是相当的鄙视,去上书院读书有那么好嘛,再怎么说咱也是个穿越人士,用得着学那些之乎者也吗?   几个大佬又聊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离开的时候程老妖精还拍着房遗爱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嘿嘿,贤侄当真是不错,好好想想哦,我家灵儿长的可是跟个天仙似的,配你绝对没问题”房遗爱听了这话一头的黑线,房玄龄对这个老货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李靖笑骂道:“老货,你就别丢人现眼了,赶紧走吧!”程咬金撇撇嘴,对着房玄龄威胁道:“玄龄兄,我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别让我老程失望哦!”说完扭着大屁股就跟着李世民走了,随着老妖精消失得无影无踪,房玄龄终于爆发了,对着房德喊道:“房德,以后这老妖精上门,一律说我不在!”   房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这话管用吗,程公爷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啊。   房遗爱现在还在迷糊着呢,他很想问问这些大佬今天这是在干吗,除了审问自己这个小青年,剩下啥事都没干。   望望这大唐的天空,悠悠风中,一片迷茫!   ☆、第11章 又当学生了   第11章又当学生了   等几个大佬离开了房府,房遗爱跟着自家老爷子回到了书房,房玄龄围着房遗爱转了两圈,看的房遗爱心里毛毛的,“父亲,孩儿哪里不对劲吗?”   “臭小子,我只是想仔细看看你而已,这几年都没好好看过你了,这转眼间就这么大了,父亲也老喽”房玄龄反手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胸口笑骂道,房遗爱听了父亲的话感觉眼睛有些湿湿的,扶着房玄龄的胳膊感动道:“父亲,您一点都不老,你以后别说这话了,孩儿听了渗得慌!”   房玄龄看到儿子真情流露的样子,心里很是欣慰,但还是笑着说道:“你这个傻小子,少给我做些小儿女姿态。我问你,你可明白陛下让你去上书院读书的意思?”   “孩儿不是太明白,还请父亲解惑”房遗爱确实不是太清楚这里边的道理,总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按说自己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哪用得着李世民和李靖一起过来啊。   “俊儿,无须担心,你先把你理解的东西给为父说说”房玄龄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   “父亲,孩儿觉得,陛下让我去上书院读书,恐怕是想考核我,必定陛下对我不是太了解,而且我的年龄也太小了。不过我实在是不明白,陛下怎么会对我这个纨绔子弟感兴趣呢,父亲也知道孩儿的名声不是太好”房遗爱说到这里就觉得尴尬,这在大唐也生活了一段时间了,早就知道自己以前的光荣事迹了,这长安三大纨绔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的,长孙冲、杜荷、房遗爱这三人那可是人见人怕。房遗爱想想自己以前的行为就想吐血,这看寡妇逛青楼打瞎子骂聋子撵瘸子,可以说他房遗爱还没有不敢干的事,最牛的一次就是在大街上当众调戏郑丽琬,这件事早就传遍整个长安城了。   “呵呵,俊儿你能想到这些已经不错了,陛下确实存在考核你的心思。不过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上书院乃是我朝权贵子弟聚集的地方,也就是说将来大唐的希望就在这里,进入上书院,就意味着将来会继承大唐的权力,所以陛下也是在培养你。只要你在上书院表现的好,到时候陛下再赏赐你那么就不会有人说闲话了”房玄龄耐心的解释着,“至于陛下为什么会对你这个纨绔子弟感兴趣,那还是因为你杜叔父的原因,你杜叔父这一生看人还从来没看走眼过,而当今陛下也是一位难得的圣君,只要你有才华,陛下就会用你,他不会在乎你以前的名声还有你的出身。”   “父亲,孩儿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杜叔父会如此看重孩儿呢?”   “俊儿,你要知道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别人,却看不到自己。你也许不明白自己的优点,但是你杜叔父和我却能看出来,一个创作出楚汉象棋的人,会是个简单的人吗?从楚汉象棋当中,我们就能看出你的潜质,而且刚才陛下也问过你了,你的回答令我们都很惊奇,可以说你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复杂的兵家思想,这是非常可贵的,只要稍加雕琢,你就能变成一块璞玉。这些道理你不明白不要紧,你只要记得永远保持你的本心就行了”房玄龄看着房遗爱那疑惑的样子,脸上挂满了笑容,有些事情你永远弄不清楚,因为人都是看不清自己的。   “父亲,那孩儿过段时间再去上书院行不行?”房遗爱一看这情况自己是逃不掉了,这上书院是必须要去了,只好退而求其次的问道。   “俊儿,你明天给我老老实实的去上书院读书,别跟我耍心眼子,不然小心为父抽你,别人盼都盼不来呢,你居然还推三阻四的”房玄龄对自己这个儿子可真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恨的是这小子依旧是那么的顽劣,还傻乎乎的不知道好坏。去上书院那可就意味着一只脚踏进了大唐的中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没放在心上。   房遗爱撇撇嘴,为啥老爷子总是对他这个小青年使用暴力呢,为啥没见他对大哥暴力过捏。   “父亲,我学武的事情怎么样了?”房遗爱献媚的问着,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终身的大事情啊,有一身好武艺方能更好的自保啊。   “俊儿,放心,为父既然答应你了,岂会食言?你再耐心的等待几日,到时候会有好消息的”房玄龄笑了笑了,他现在对这个二儿子算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学武这么上心,学文却畏之如虎。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之后,房遗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一脸的不爽,玲珑捂着小嘴笑了笑问道:“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难道老爷又教训你了?”   “你这丫头,难道二少爷我就那么不堪么,哼哼,从此你家二少爷就要去上书院当学生了,你羡慕不?”房遗爱把玲珑拉到身前笑嘻嘻的问道。   “啊?二少爷,你说老爷让你去上书院读书?这可是好事情啊,你要知道去了上书院,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玲珑现在很替二少爷高兴,上书院那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皇家子孙读书的地方。玲珑觉得不错,但是房遗爱却很无奈,自己怎么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这去念什么之乎者也,这不是找罪受嘛?   第二天玲珑一早就把房遗爱给拉了起来,还为房遗爱打扮了一番,房遗爱看着铜镜里的有点小帅的黑马王子,自言自语道:“嘿,还真有点人模狗样了!”玲珑听了这话,拍了一下房遗爱的手笑道:“二少爷,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要是让老爷听见了,非得抽你不可。”房遗爱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现在老爷子早就去上朝了,想想老爷子凌晨五点就要去工作,而自己这个小青年却还在睡大觉,房遗爱不知道是自己太懒了,还是唐朝的制度有点落伍了。(再此需要说一下,唐朝的上朝是指三省六部各个官员包括吏员到办公室办公,皇帝到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就如同现在上班一样。并不是说天天皇帝大臣没事上朝吵嘴玩,他们要工作的。平常电影里说的那种众大臣在一起开朝会,一般要五六天才会有一次,而且还是针对相关的事情进行商讨,来的人也是与之相关的官员,并不是所有官员都到场。)   “二弟,好了没?”房遗爱还在臭美呢,就听大哥房遗直在外边喊着,等房遗直进了屋子,房遗爱歪着脑袋问道:“大哥,你这大清早的跑我这里来干嘛,你不用去点卯了?”   “二弟,你说你还真是,我问你,你知道上书院在什么地方吗?”   “啊,貌似还真不知道哎,大哥,敢情你是来给我带路的啊,那小弟实在是感激不尽啊”房遗爱这才明白房遗直来干嘛的,原来大哥是一片好心啊,赶紧马屁拍上。房遗直一看房遗爱穿戴的差不多了,就要拉着房遗爱往外走,房遗爱赶紧拉住了房遗直说道:“大哥,你急什么啊,容我吃点早饭!”   “早饭?二弟你啥时候开始吃早饭了?”房遗直很是纳闷,这什么时候流行吃早饭了,自己父亲去上朝也没吃过早饭啊。房遗爱让房遗直坐在椅子上,对着玲珑说道:“玲珑,给房大少爷也弄碗豆浆,让他也享受一下!”说完也不管房遗直是个什么反应,自己抄了跟油条就往嘴里送,房遗直看着那根黄橙橙的东西一脸的疑惑,对着玲珑问道:“玲珑,这是何物?”玲珑把豆浆放到房遗直面前笑着解释道:“大少爷,那是二少爷琢磨出来的东西,叫做油条,你尝一尝就知道了,又酥又香,配上这豆浆很是美味的。”房遗直一看玲珑说的如此认真,也尝试着抄了一根油条就往嘴里送,吃了一口就忍不住了,一会儿就吃掉了无根油条喝掉了两碗豆浆。   吃完早饭之后,房遗直拍拍肚子抱怨道:“二弟,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不给大哥说呢,亏得大哥以前经常为你打掩护了。”房遗爱剔剔牙嘿嘿笑道:“大哥,你以前又不吃早饭,我告诉你干啥,反正你都习惯了,吃不吃都一个样!”房遗直听了这话差点吐血,自己这个二弟还真是没个正行,看到房遗直那张苦瓜脸,房遗爱认真的问道:“大哥,你吃完早饭感觉如何?”   “不错啊,这吃完早饭我感觉全身都热乎乎的,而且比不吃早饭要有精神多了”房遗直想都没想的回答道,房遗爱点点头笑道:“大哥,这不吃早饭对身体很不好的,以后你也吃早饭吧,反正咱房府也不缺这点面粉钱。”   房遗直也明白二弟这是对他好,笑着点点头说道:“二弟,吃了你这个油条,恐怕我这瘾也上来了,这以后你就是不让我吃早饭,我也要吃了”。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继而皱着眉头说道:“大哥,我看父亲也经常不吃早饭,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以后还是让父亲吃点东西再去上朝比较好。”   “嗯,这事情我会给父亲说的,不过父亲年龄大了,吃这油条不是太好吧?”房遗直也觉得房遗爱说的非常有道理,这天天起早贪黑的还不吃早饭,连自己这个年轻人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父亲那种年龄呢。房遗爱想了想,对玲珑说了一遍拉面和八宝粥的做法,以后就让老爷子喝点八宝粥和拉面再去上朝就好了。玲珑听了房遗爱的话之后,笑着点点头说到:“二少爷,放心吧,我会让厨房把这些东西做出来的,以后会在老爷上朝之前给他送过去的。”   离开房府之后,房遗爱跟着房遗直沿着朱雀大街往前走着,房遗直对这里很熟悉了,很快就来到了太极宫延喜门,房遗爱对此很是无语,这古代规矩就是多,明明可以从景福门进去的,却非要绕个圈子跑到延喜门。不过房遗爱也没什么办法,谁让古代讲究以左为尊呢。进了延喜门之后,房遗直领着房遗爱穿过了奉化门。上书院就在这崇文馆之内,房遗爱指了指上书院那三个大字笑道:“二弟可记住路了?千万记得不要乱走,这里可是皇宫,一旦出了问题,侍卫们不会管你是谁的。”   “大哥放心吧,我一定老老实实的当学生,绝对不会乱来的”房遗爱也知道房遗直说的是实话,这皇宫之内可不是乱来的地方,稍不谨慎那就是刀剑加身啊。   房遗直离开之后,房遗爱大刺刺的朝着上书院走去,走到门前就看到一个老头子正拿着一卷竹简滔滔不绝的讲着呢,老头子讲得吐沫横飞,可是下边一帮子王孙子弟们都昏昏欲睡的。房遗爱看到老头子居然没注意到他,于是咳嗽了一声做了个揖说道:“先生好,小生房遗爱,因为第一天来上书院,还不是太了解,所以来的有些晚了,还请先生莫要见怪!”   老头子听了房遗爱的话,挑挑眉毛皱着眉头说道:“哦,你就是房相爷的二子房俊房遗爱?既然你是第一天来上书院,那我就不责罚你了,记住以后不能迟到了。老夫孔颖达,你以后叫我孔先生就可以了!”   “那多谢孔先生了,遗爱深感惭愧,以后绝对不会再迟到了”房遗爱拱拱手,人家孔老先生如此和蔼,自己岂能不知趣。孔颖达一看房遗爱居然如此知礼,欣慰的点了点头,这群王孙子弟一个个头脑朝天的,还没见谁这么有礼貌过呢,孔颖摸着胡须达笑了笑说道:“房遗爱,你现在自己找个位子坐下吧!”   房遗爱听了这话扫了一下整个屋子,看到右边靠墙的一个角落空着呢,房遗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这可是个好地方,睡觉打盹没人管啊。   房遗爱坐在位子上,听着孔老夫子的一连串的之乎者也,自己也快睡着了。这在大唐朝当学生,真是命苦也!   ☆、第12章 皇亲国戚   祝各位男那女女们元宵节快乐哦,看花灯,找美女!   *********************************************************   第12章皇亲国戚   房遗爱静坐如钟,仔细的看了看屋子里的王孙子弟,这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从八岁到十八岁,可以说是集小学到高中为一体啊,可见孔颖达有多累了,又得当老师,又得当奶爸。这不有一个后脑勺扎了俩小辫子的女娃娃哭道:“孔先生,你要帮我评评理,皇兄抢走了我的布偶!”   房遗爱看到这情况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小丫头也就七八岁的年龄,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呢,居然知道告状了。孔颖达一看就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了,皱了皱眉头对小丫头旁边的那个小男孩说道:“李治,你要知道为兄长者,当懂得忍让才可以,还不快把布偶还给明达?”   “哦,先生,我错了,我把布娃娃还给小兕子就是了”李治垮着脸不情愿的说着,李明达的小脸顿时多云转晴。房遗爱看到这情况,肚子里一阵子腻歪,这就是后来的唐高宗和晋阳公主?这也太恶搞了吧,就李治那猥琐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当皇帝的料子啊。房遗爱实在是受不了了,趴在桌案上偷偷笑了起来,这时坐在房遗爱前边的女孩子转过头笑嘻嘻的问道:“咦,房俊,你笑什么啊?”   “美女,你看孔先生现在像什么?”房遗爱小声的问道。   美女一脸的迷糊,摸着脑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无奈的问道:“像什么?”   “真是的,你难道不觉得孔先生现在像个奶妈么?”   “额”美女瞪大了眼睛,想了想孔先生现在的样子不就是个哄孩子的奶妈么,于是美女想到此处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可惜笑声有些大了。孔颖达听到这个笑声,虎着脸喊道:“李雪雁,你给我站起来,你难道不知道课堂上不可笑闹吗?看你的样子,成何体统。”房遗爱幸灾乐祸的抱着手看着李雪雁,看那曼妙的身材,如此佳人咋就便宜松赞干布那个野蛮人了呢。   “先生,对不起哦,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啊,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先生就饶过我这次吧”李雪雁站起来很识趣的装起了可怜,两只小手还不断的揪着衣角。   孔颖达挑挑花白的眉毛,他虽然为人古板,但也不能跟个小丫头一般见识啊,摆摆手说道:“坐下吧,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李雪雁吐吐舌头乖乖的坐了下来,还冲房遗爱做了个鬼脸,房遗爱笑了笑,这未来的文成公主还挺可爱的,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要嫁给颂赞干部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如今的李雪雁年仅十三岁,正是无忧无虑的年纪,生活对她来说是那么的美好。想想和亲,房遗爱就一脸的鄙夷,和亲要是管用那还用军队干嘛,如果想和亲,松赞干布为什么不早来提亲呢,非得在失败之后才来和亲,说白了松赞干布就是个贱骨头,不打不听话,和亲只是他给自己找了个停战的理由而已。房遗爱不明白当时李世民为什么会同意这次的和亲,即使大唐财政出现了困难,同样吐蕃也是一样的啊,为什么非要和亲呢。房遗爱认为在那种情况下,即使不和亲,松赞干布也不敢打下去了。因为吐蕃身后还有一个象雄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相信松赞干布没有那么傻。   这堂课结束之后,李雪雁转过头趴在房遗爱的桌案上撅着嘴巴说道:“臭方俊,都是你害的,本小姐差点挨板子。”   “我说李大小姐,这貌似是你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的吧,不过你干嘛笑那么大声嘛!”房遗爱对李雪雁很鄙视,明明自己的问题,还非得赖别人,不过这女人往往都是不讲道理的。   “哼,就是你不对,不然本小姐怎么会笑呢,我不管啦,你必须给我点特殊的东西才行”李雪雁果然发挥了女人的特长,死缠烂打,不讲道理,对李雪雁的行为房遗爱也很没脾气,于是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我保证你绝对没有听过这个问题。”   “嗯,那你赶快说吧,本小姐还没被难住过呢?”李雪雁很自信的说道。   “嗯,那我问你男女两个字有什么区别?”房遗爱笑眯眯的问道,李雪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这要怎么回答啊,李雪雁不满地说道:“臭方俊,你这叫什么问题嘛,根本就没有答案啊!”房遗爱撇撇嘴指了指李雪雁说道:“李大小姐,我问的可是非常简单的一个问题,绝对是有答案的,不信你让小兕子过来,小兕子绝对知道答案的。”   李雪雁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对着正在玩布偶的李明达喊道:“明达,你过来一下,雪雁姐姐有事情问问你。”李明达小跑过来,咬着手指头奶声奶气的问道:“雪雁姐姐,你有什么问题啊,小兕子能帮你吗?”房遗爱看到李明达这可爱的样子,很是快乐,把李明达抱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笑着说道:“小兕子,是这样的,遗爱哥哥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说这男女两个字有什么区别吗?”   “嘻嘻,遗爱哥哥,真的是问这个问题吗?让我回答这个问题可以,遗爱哥哥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李明达奶声奶气的说着,两个尾巴辫还甩也甩的,房遗爱一脸的苦笑,这鬼丫头才多大点啊,就学会提条件了,只好刮了一下李明达的小鼻子笑道:“行,说吧,你想要什么,遗爱哥哥绝对给你买!”   “遗爱哥哥,你可不许反悔哦,小兕子要一个大大的布娃娃,你一定要给小兕子弄一个大布娃娃来,如果你做不到,小兕子会让父皇打你屁股的”李明达一边笑还一边威胁着,房遗爱撇撇嘴,还以为是什么要求呢,原来这点屁事啊,于是大笑道:“小兕子,你放心,遗爱哥哥绝对会给你弄一个大布娃娃来的,就跟我一样大小怎么样?”   “哈哈,真的吗,你不准骗我哦,咱们拉勾勾”李明达伸出一根小手指头和房遗爱拉了一下,才笑嘻嘻的说道:“刚才你问的问题好简单哦,我一下就知道答案了,男女两个字明显的是写法不同嘛。遗爱哥哥,你以后不要问我这么简单的问题好不好,小兕子可是很聪明的。”   房遗爱听了李明达的话心里笑翻了天,夸奖道:“哎呀,小兕子你实在是太聪明了,遗爱哥哥这个问题看来难不住你啊,哈哈!”小兕子笑得很开心,李雪雁的脸却红的跟猴屁股似得,原来这个问题真的是如此简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房遗爱保证了半天,李明达才开心的从房遗爱的腿上跳下来回到了自己的坐位,看到李雪雁那尴尬的脸,房遗爱笑着说道:“雪雁,怎么样,我说过这个问题很简单的吧。其实我们都容易犯这种错误,往往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却把它复杂化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雪雁点了点头,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房遗爱,这家伙懂得还挺多的。李雪雁很奇怪这样一个明理之人,怎么会挂着个纨绔子弟的称号呢,在长安城里,除了杜荷杜青莲,就属他房俊房遗爱了,再加上一个以前的长孙冲,那简直就是大唐三大纨绔子弟嘛。不过现在长孙冲已经结婚了,他的弟弟长孙涣接过了他的大棒子,继续纨绔着。   房遗爱和李雪雁聊得正开心呢,就听到身旁传来一句讽刺的声音:“呀哈,房老二,咋学会读书了呢,不去爬房顶了,听说你从房顶上掉下来居然一点问题都没有,看来着脸皮就是厚啊。”   房遗爱头都没抬,对着李雪雁问道:“雪雁,这是谁家的畜生这么没礼貌啊,难道是你养的小狗?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让狗随便出来咬人呢?”   “房俊,你胡说什么,我家的狗可是很听话的,我让它往东它绝不往西”李雪雁听了房遗爱的话差点笑喷了,这家伙实在是太有才了,骂人都不带脏字的,不过李雪雁还是忍住笑很配合的表演着。   “房俊,你给我注意点,你知道我是谁吗?”某男很气愤的说着。   “哦,这位兄台,看来你也知道我的名字吗,那刚才为什么如此没有风度呢?”房遗爱这时候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家伙说着,这个家伙还挺威风的,后边居然还跟着几个小弟。正主还没说话呢,就见身穿白袍很是帅气的某个小弟站出来指着房遗爱鄙视道:“房俊,你给我听好了,这位是长孙家的二公子长孙涣。”   “哦,他就是长孙涣啊,那你又是哪位?”房遗爱笑眯眯的问着,还真没想到这第一天当学生,长孙家的人就找上门来了。看来这张孙家对房家还真是有心了,连自己这么一个纨绔子弟都不放过。   “哼,房俊,我乃霍国公之子柴令武是也”听了柴令武的话,房遗爱一肚子的纳闷,自己这第一天来上书院咋就惹上这么多的皇亲国戚啊。这幸亏平阳公主死的早,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个柴令武要嚣张到什么程度呢。   房遗爱不想惹事,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总是有事情找上来!   “长孙少爷,不知道你找本人有何事啊,如果没事情就请离开吧,我很忙的”房遗爱对着长孙涣撇撇嘴,一个二世祖而已,何须怕他呢。   “房遗爱,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二公子能和你说话,那是给你面子,居然如此不识抬举”柴令武现在对这个房遗爱很是不爽,居然如此的嚣张。   “柴令武,你知道你现在有多么的蠢嘛,平阳公主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记住你是平阳公主的儿子,不是给人当狗的,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跪到平阳公主坟前忏悔的”房遗爱对着柴令武冷冷的呵斥着,他并没有说谎话,平阳公主李秀宁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呢,要不是有平阳公主的名声撑着,就凭一个柴绍算个鸟啊。   “你你,房遗爱,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柴令武说完这话扭头就走了,他虽然恨房遗爱,但是他现在也不想跟这长孙涣了,房遗爱说的没错,他柴令武流着平阳公主的血,他流着高贵的皇家血脉,怎么能够给长孙涣当奴才呢。   长孙涣一看房遗爱居然两句话就把柴令武给挤兑走了,皱着眉头冷冷地说道:“房老二,咱们走着瞧!”   长孙涣领着一帮子小弟气冲冲的走了,李雪雁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房俊,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吧,这个长孙涣和他哥哥一样,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在上书院他不敢做什么,但是在外边他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房遗爱点了点头,从长孙涣离开的那个眼神,就能看出这家伙绝对不是个善茬,恐怕以后自己日子不好过了。   千古岁月埋没不了悠悠长歌,来到大唐就要活出几分风采。   ☆、第13章 抓去金吾卫   第13章抓去金吾卫   从上书院放学回到家之后,就看到玲珑正站在小院门口等着呢,房遗爱摇摇头说到:“玲珑,以后不要等我了,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难道还会出事情吗?”   “二少爷,这等着你回来也挺不错的,如果不等你的话,玲珑也不知道能去做什么”玲珑陪着房遗爱回到屋子之后又说道,“二少爷,你说的那个八宝粥我已经做出来了,你要不要先尝尝,看看味道对不对?”   “嗯,可以,走,我们先去厨房”说完也不管玲珑的眼神,就往外走,玲珑对这个二少爷很是无语,你说你一个少爷,经常去厨房干嘛啊。房遗爱到了厨房,尝了尝八宝粥味道还不错,美滋滋的喝了一碗。玲珑看着房遗爱嘴角的残渣一脸的苦笑,拿出手绢为他擦了擦笑道:“二少爷,味道可以吗?”   “嗯,可以,就是有些甜了,红枣放的有些少。对了,今天晚上弄点八宝粥,我给老爷子端过去让他尝尝”房遗爱笑道。   玲珑点了点头,晚饭的时候房遗爱端着一小盆八宝粥就去了老爷子的屋子。房玄龄正喝着小酒呢,卢氏看到房遗爱之后笑道:“俊儿,赶紧坐下吃饭吧,就等你了。”房遗爱笑了笑,把那盆八宝粥放在了桌子上,其他人到没在意,只有房遗直笑道:“二弟,这盆里可是什么好东西?”   “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记得今天早上我给你说过的八宝粥吧,这不我让玲珑做出来了,打算让父亲尝尝”房遗爱说完之后,正在喝酒的房玄龄很是疑惑的问道:“俊儿,这八宝粥是何物?”   “父亲,这八宝粥是孩儿根据腊八粥想出来的,里边加了一些红枣、桃肉等东西,和以前的腊八粥有些不同,喝了对身体是有好处的,父亲可以先尝尝是否合你的胃口,如果不行的话我让玲珑再改改”房遗爱说着为房玄龄盛了一碗八宝粥,房玄龄结果八宝粥喝了几口,高兴的笑道:“俊儿,这八宝粥果然不同于以往的腊八粥,又甜又香,还很柔和,为父喝了很是舒服。”   “呵呵,父亲,既然你感觉好就行了。这可是二弟专门为你准备的,对了,父亲,我想对你提件事情,我希望你以后上朝之前能够喝点八宝粥或者吃点其他的东西”房遗直听了房玄龄的话笑着说道。   “哦,洁儿,这是何意?”房玄龄笑眯眯的问道。   “父亲,今天早上我去找二弟,在二弟那里吃了一顿早饭,感觉浑身很舒服,比不吃早饭要有精神多了。所以我希望父亲也能够经常吃早饭,难道父亲那么长时间不吃饭不觉得饿吗?”房遗直对这帮子大员的感觉那是深有体会,明明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却不好意思吃东西。   “是啊,父亲,大哥说的一点都没错,者经常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的,而且你起那么早,还不吃东西,怎么能扛得住啊。别人咱管不了,但是我希望父亲能吃早饭,只要对自己身体好,何必在乎他人的眼光呢?”房遗爱也趁热打铁的说着,房遗爱看了看房遗直和房遗爱两兄弟,很是欣慰的笑道:“好了,为父知道你们一片孝心,放心吧,从明天开始我吃完早饭之后再去上朝,对了让厨房给我弄点软和的东西,就像这八宝粥一样。”   卢氏还没答话呢,房遗直就笑着说道:“父亲,你请放心吧,二弟早就想好了,到时候刘婶会给你做些合适的面食的。”   “哦,俊儿何时想得如此周到了?”卢氏慈爱的摸了摸房遗爱的后脑勺,房遗爱撇撇嘴自己有那么不上道吗,还是房遗直笑道:“母亲,二弟现在可是大有长进了,我今天早上吃的那个油条,就是他捣腾出来的。”   “洁儿,这种话在家里说说就行了,可别对别人说起,不然你二弟非被别人笑话死不可”卢氏笑眯眯的说着,看到房遗爱居然还一个劲的笑,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笑骂道:“臭小子,你还笑,你说你一个少爷,经常跑去厨房做什么,有事让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母亲,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别人笑话就让他们笑话去呗,反正孩儿这名声已经够臭的了,再多点也无所谓的”房遗爱倒是很看得开,要是连这点事情都计较,那自己还不得气死了,要知道大唐的臭规矩可是很多的。   “夫人,俊儿说得对,当年老夫随着陛下奔波的时候,饿了就吃饭,见到厨房欢喜的不得了,也没见出什么事情。现在天下太平了,倒是搞出这么多的规矩来”房玄龄对这种事情也很无奈,但是你为这种事情和那帮子御史大夫们吵起来,那也太不明智了。房玄龄决定以后吃早饭,也不管其他人的看法了,只要自己舒服就行了。   房遗爱在上书院当着好好学生,每天都是上书院房府两点一线,这一日房遗爱正在悠哉悠哉往家里走呢,接上很是热闹,到处都是小贩叫嚷的声音,天下太平就是好啊。可惜这种好心情被人破坏了,就见从旁边小巷子里走出七八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还都穿着仆人的衣服。长孙涣站在这群仆人面前笑道:“房老二,怎么样,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一下长孙家的厉害,来呀,给我打!”   房遗爱心中悲愤莫名,真没想到这个长孙涣如此肆无忌惮,说打就打,还是在这繁华的街道上。房遗爱一看那几个家仆冲了过来,也知道今天自己是躲不过去了,顿时用出了前世打架的路数,专门对着这群人的眼睛和脖子招呼。   房遗爱天生神力,这一拳头下去杀伤力很是可观,只是房遗爱没学过武,纯属是拼命的打法,打别人一拳就要被这群仆人抡上两棍子。也幸亏房遗爱身板不错,忍着打在身上的棍棒,房遗爱一一解决了这群仆人,然后抹抹嘴角的血迹对着吓得面如土色的长孙涣冷笑道:“长孙涣,既然你敢这么做,就要付出代价,我房遗爱也不是好惹的。”说完这话就把长孙涣一脚踹在了地上,拳头对着长孙涣招呼了起来,很快长孙涣就被打成了猪头。房遗爱还想继续打下去呢,就听到接上传来一阵的推搡声,“你们两个居然敢当街行凶,跟我去金吾卫走一趟吧!”   房遗爱看着眼前这个手拿大刀片子的金吾卫小校,看来这金吾卫是专门为这群纨绔子弟准备的啊,要不然怎么纨绔子弟一打架,出面的铁定就是金吾卫呢。房遗爱整整破烂的衣服,站起来拱手说道:“这位将军辛苦了,小弟房遗爱,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手的。”那个小校一看这房府二少爷居然如此平易近人,顿时笑着回礼道:“二公子有礼了,你喊我齐峰就行了,虽然你是被逼的,但是还是请跟我去金吾卫一趟吧,一切都由程将军说了算。我只是一个校尉,希望二公子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呵呵,齐大哥说笑了,放心吧,我房遗爱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连累你的,但是这个长孙涣也必须和我一起去金吾卫!”房遗爱也知道这个校尉说的没错,这种事情不是他能管得了的,必定自己和长孙涣的身份都不简单,在奴仆的搀扶下长孙涣站起来哼哼唧唧的指着齐峰骂道:“你这一个小小的校尉,居然敢抓我长孙涣,你难道活得不耐烦了吗?”可能齐峰对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也没有害怕,大声说道:“来呀,把长孙少爷扶好了,跟我一起去金吾卫。”   房遗爱对这个齐峰很是佩服,你看人家说的话,我是扶着你可不是押着你,你就算想告他都找不出理由来。长孙涣虽然还在叫嚣着,但是金吾卫的人可不会怕他,押着他就离开了,齐峰冲着房遗爱抱拳道:“二公子,请随我来吧!”   “有劳了!”随着齐峰房遗爱就来到了金吾卫的衙门,等来到金吾卫的大厅之后,看到台上坐着的人之后,房遗爱就傻眼了,怎么会是程老妖精呢。只见程咬金大马金刀的坐在新买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嘿嘿笑道:“呀哈,俊贤侄,怎么有空来看望我了?”   “程叔叔,恐怕你要失望了,遗爱是被金吾卫请来的”房遗爱撇撇嘴,对老妖精很是鄙视,这也太自恋了吧。你一个老妖精,我躲你还来不及呢,哪还会自己送上门来啊。程咬金一听这话,牛眼一瞪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哼唧的长孙涣,再看看房遗爱浑身的血迹和破烂的衣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见程咬金走到房遗爱面前吼道:“臭小子,是不是又打架了?”   “程叔叔,你说的不错,我是跟长孙涣打架了,不过长孙涣不是我的对手,所以他才会那么惨”房遗爱一点都没有隐瞒,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程咬金看着房遗爱点了点头,又对长孙涣问道:“长孙涣,房遗爱说的可是事实?”   “程将军,房遗爱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事情不是我挑起的,是他找的事情。而且程将军你看看我脸上的伤,这个房遗爱太狠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长孙涣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哼哼唧唧的说着,本来还指望程咬金能打房遗爱一顿板子呢,哪知道程咬金听了这话牛眼一瞪对着齐峰喊道:“齐峰,给我把长孙涣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长孙涣直接愣了,房遗爱也迷糊了,倒是齐峰不含糊,让人拉着长孙涣就往外边拖,长孙涣立马吓得哭爹喊娘的嚷了起来。   程咬金眉毛一挑,正想欣赏一出大戏呢,就听到一声大喊:“老匹夫,你敢,你凭什么打我儿子?”   房遗爱冲着这个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子,穿着红色的锦绣丝袍走了进来。程咬金撇撇嘴一点都不害怕,拱拱手不屑地说道:“咋了,长孙大人什么时候管起我金吾卫的事情了?”   “老匹夫,我告诉你,我没心思管你金吾卫的事情,我只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打我儿子”长孙无忌明显的不想和程咬金斗嘴,他也知道程咬金这个人是个什么货色,说白了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程咬金拍拍衣袖上的土,鄙视的说道:“咋滴,长孙大人怀疑我处事不公吧?我实话告诉你了,长孙涣今天我必须要打,因为他撒谎了。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却还无赖别人,更丢人的是,七八个人还打不过人家一个房遗爱,最后被人揍了还冲我哭哭啼啼的,你说这种撒谎懦夫该不该打?”   “您,老匹夫,你既然要打,那为什么不打房遗爱?”长孙无忌气的胡子都抖了起来,这个程老妖精简直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程咬金摸摸络腮胡嘿嘿笑道:“很简单啊,因为房遗爱很诚实,他实话实说了,本来我不想怎么样的,谁让你的儿子撒谎的,还胡乱无赖别人。我这是在替你管教他,省的以后长大了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哼,老匹夫,我看你是公报私仇吧,我今天告诉你,如果你今天要是不打房遗爱,就休想动涣儿一根汗毛,否则你就先把我打了”长孙无忌怒吼着,这下程咬金也没招了,牛眼看了看房遗爱,希望房遗爱能想个办法,可是面对长孙无忌,房遗爱能有什么办法啊。长孙无忌正想松口气呢,就听到房门口传来了房玄龄的声音,“呵呵,知节贤弟,听说我儿遗爱出了点事情?哦,原来长孙大人也在啊?”   房遗爱很佩服自家老爷子的表演功夫,明明是知道长孙无忌来了,怕他这个小青年吃亏才赶过来的,却装作很碰巧的样子。长孙无忌拱拱手笑道:“玄龄兄也来了啊,没什么大事,只是小孩子打架胡闹而已!”   “原来如此,既然是小事一桩,那知节贤弟就不要在计较了,让士卒把长孙涣放开吧!”房玄龄呵呵笑着,程咬金也知道今天有长孙无忌在,是搞不出什么事情了,没好气的对着齐峰挥挥手:“算了,把长孙涣放了吧!”长孙无忌对着程咬金拱拱手,和房玄龄寒暄了一会儿就领着长孙涣离开了金吾卫衙门。   “玄龄兄,你为什么要让我放了长孙涣,你要知道这次事情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俊贤侄本事不错,恐怕就被打得起不来了”程咬金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知节贤弟,何必为了这点事情和长孙无忌闹得不愉快呢,而且上段时间怀亮刚和长孙涣打过一架,如果你现在打了长孙涣,那么长孙无忌只要参你一个公报私仇就可以了,到时候你会很麻烦的”房玄龄笑着解释道,程咬金也知道这个道理,气的拍了一下新买的桌子,暴躁的说道:“这个长孙涣,简直就是幺蛾子,搞得老子心烦的要死。”   听程咬金发了一通牢骚,房遗爱就跟着老爷子离开了金吾卫。   也许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也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14章 房府的危机   第14章房府的危机   回去的时候老爷子并没有骑马,而是和房遗爱一起慢慢的走着,看着房遗爱那浑身的伤,房玄龄甚是心疼的问道:“俊儿,疼吗?”   “父亲,不用担心,孩儿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都是些皮外伤,休息两天就好了”房遗爱虽然背上火辣辣的疼,但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父亲为自己担心。   “俊儿,你怪为父吗?”   “父亲,何出此言?你是说放过了长孙涣吗?”房遗爱扶着房玄龄笑着的问道。   “呵呵,我说的就是这个,本来可以打一顿长孙涣,为你出气的,可是父亲却放过了”房玄龄慈爱的拍了拍房遗爱的手。   “父亲,就算这次打了长孙涣又如何呢,除了留下一个睚眦必报的恶名,还能得到什么呢。倒不如什么都不做,这样以后长孙无忌想对付房府,陛下心中也会有一种不忍”房遗爱从没有责怪父亲,就如同刚才所说,打了长孙涣一点好处得不到,还会在李世民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倒不如干脆大度一些。房玄龄笑着点了点头,我比欣慰的说道:“俊儿,你果然长大了,放心吧,为父不会让你白白吃这个亏的。”   回到房府之后,卢氏就看到房遗爱满身的伤,顿时眼泪盈眶的问道:“俊儿,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谁做的?”房遗爱抓着卢氏的手笑道:“母亲,莫哭,你这一哭孩儿就想哭。放心吧,孩儿只是和别人打了一架而已,都是些皮外伤。”   “你就不能让为娘省点心嘛”卢氏笑着轻轻打了一下房遗爱,哪知道触动房遗爱的伤口,顿时疼得房遗爱呲牙咧嘴的,卢氏有些慌的骂道:“看你还逞能不,俊儿,先进屋里来,我帮你上点药。”房遗爱在卢氏的推搡下,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趴在了床上,卢氏拿着红药水慢慢的抹着,卢氏看着房遗爱背上一条条的血印子甚是心疼,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对着房玄龄说道:“老爷,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有事情。”房玄龄叹了口气,虽然他和房遗爱什么都没有说,卢氏早就才得差不多了,因为在长安城里除了有数的几家,没有人敢对房府的二少爷动手。   抹完药水之后,房遗直也回来了,看到气氛有些不对,识趣的没有多问,等卢氏离开之后,房玄龄把房遗爱和房遗直领到了书房。房遗直扶着房遗爱坐在椅子上,坐在旁边皱着眉头问道:“二弟,是不是长孙涣做的?”房遗直一猜就猜到了长孙家,一般的打架不会这么狠的,看着房遗爱脖子上的淤痕,就知道对方下了死手,除了长孙家,房遗直猜不出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大哥,除了长孙家的人,还能有谁”房遗直惨笑了一下,他恨长孙无忌,却无可奈何。   “父亲,这个长孙涣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我们要把这事情告诉陛下,二弟不能白白受这罪”房遗直拍了一下桌子异常的愤怒,他是看着房遗爱长大的,从小到大自己这个二弟还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这次居然被人打得这么惨,如果不是二弟力气大,恐怕半条命就要交代进去了。   “洁儿,我知道你生气,为父也很生气,可是你要我怎么对陛下说?到时候长孙无忌只要一句轻飘飘的年少轻狂就能挡过去了,陛下也不会多想的,他只会认为这是少年人的意气之争而已,更何况俊儿把长孙涣也打得不轻”房玄龄苦笑了一下,他虽然贵为宰相,却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父亲,这件事情你不必在意,我想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恐怕这事情并不是冲我来的!”房遗爱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二弟,我们知道这事情不是冲你来的啊,肯定是针对父亲来的,难道还有其他说法吗?”房遗直有些不解了,房玄龄也皱起了眉头笑道:“俊儿,你说说你的想法!”   “父亲,这件事应该是长孙无忌亲自示意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你。父亲你好好想想,如果孩儿被揍个半死,你会是什么反应?”房遗爱轻轻的问着,他从长孙无忌迅速出现在金吾卫衙门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   “俊儿,你是说这次是长孙无忌亲自示意的?”房玄龄这次有些动容了,本来他还以为长孙涣只是简单的想要对付房遗爱,顺便为长孙无忌出出气呢,但是听了房遗爱的话,好像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父亲,我一开始也觉得这只是长孙涣的个人行为,可是长孙无忌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和长孙无忌脱不了关系。因为我曾经仔细观察过,当时长孙涣带的仆人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就算是有人去通知长孙无忌,长孙无忌也不可能那么快出现在金吾卫的,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长孙无忌当时就在附近”房遗爱咬着牙无比愤恨的说着,“而且动手的时候,那帮子仆人一个劲朝我的要害招呼,孩儿能感觉到他们是想要我的命。如果只是长孙涣的话,他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街下重手的。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应该是长孙无忌的主意,他的目的就是要我的命,只要我出了事情,那么父亲恐怕也会去掉半条命的,这个世上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经过房遗爱的叙述之后,房玄龄也明白了,现在房玄龄也有些后怕了,脸色阴沉的说道:“俊儿,你说的不错,我现在也有些明白了,好狠辣的计谋啊。如果你出了事情,为父一定会伤心死的,恐怕丢掉这条老命都有可能的。呵呵,长孙辅机难道你就这么恨我吗?”   听了房玄龄的解释,房遗直就算是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咬着牙狠狠地说道:“父亲,长孙匹夫这是要让我们房府断子绝孙啊。”   “呵呵,他长孙无忌既然如此,我们房府需要怕他吗?”房玄龄现在也重新收拾好了心情,恢复了大唐宰相的豪气,对着坐着的两个儿子说道:“洁儿、俊儿,以后你们出门小心点,既然长孙老匹夫有第一次,他就敢做第二次,我太了解他了,就像他了解我一样。为父没有其他的弱点,弱点就是你们,长孙无忌的眼光果然毒辣啊。”   “父亲放心吧,我和二弟以后会多加小心的,真没想到长孙无忌居然如此狠辣”房遗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着,房遗爱也觉得有些不适应,房玄龄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洁儿,你既然进入了官场,那就要慢慢的学会适应,虽然长孙无忌这次是有些过分了,但是我们却说不出什么来。你们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相信陛下会明白的,只是看在长孙皇后的面子上不忍心责怪长孙无忌而已,如果他太过分的话,陛下一定不会姑息他的,即使是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都不会替他说话的。”   “父亲,孩儿想要学武,我不能把房府的命运寄托在陛下的圣明上”房遗爱并不太赞同父亲的话,他宁愿吃更多的苦,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房玄龄叹了口气,这就是大儿子和二儿子的区别,一个柔弱,一个刚强,可是这也是房玄龄希望看到的,只要他们能够兄弟齐心,就一定能让房府继续辉煌下去。   房玄龄点了点头说道:“洁儿,你送俊儿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去上书院替俊儿请个假,让他休息两天。”房遗直点点头陪着房遗爱出了房间,两兄弟来到外边,房遗直叹了口气说道:“二弟,是大哥无能啊,不过你放心,以后大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大哥,何出此言,虽然这次我受伤了,但是长孙涣比我更惨,而且这件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一个醒,这样说起来,这倒是件好事情了”房遗爱笑着安慰道,他也知道房遗直的无奈,现在的房遗直只是一个小小的吏部郎中,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大哥,也许现在我们都很渺小,但是只要我们兄弟齐心,早晚一天我们可以在这大唐占有一席之地的,就像父亲一样,名垂千古!”   “嗯,二弟说的不错,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房遗直听了房遗爱的话心潮澎湃,涌起了一股敢为天下先的豪情,房遗直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笑着说道,“二弟,现在先不谈这些了,你先去休息去吧,明天就不用去上书院了,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免得父亲和母亲担心。”   出了父亲的院子,房遗爱和房遗直就分开了,房遗爱知道自己的情况,根本就用不着大哥来送,就自己一个人走回了自己的小院。玲珑站在门口看到房遗爱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还有那一道道的伤痕,顿时眼眶就红了,跑到房遗爱身前扶着他问道:“二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打的你?”   “玲珑,别哭啊,二少爷今天去练筋骨皮,谁知道功夫不到家,于是就成了这个样子了”房遗爱一看玲珑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抓着玲珑的纤手开着玩笑,玲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满的说道:“二少爷,你就不要安慰玲珑了,就你身上这上明显是被人打的。二少爷,答应玲珑,以后不要轻易和别人动手了好吗?”   房遗爱看着玲珑的俏脸,无声的叹了口气,微微一笑说道:“好,二少爷答应你,以后决不轻易动手了。”   “嗯,二少爷,还是先回屋把上衣脱了吧”玲珑脆声道。   房遗爱在玲珑的服侍下,趴在床上静静的享受着,听着玲珑不停地唠叨声,房遗爱觉得很幸福,此时玲珑就像一个仙女一样,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与众不同。   ☆、第15章 布娃娃   第15章布娃娃   从此房遗爱成了一个伤病号,玲珑对房遗爱管得很严,房遗爱上茅房玲珑都要跟着,搞的房遗爱一个头两个大。   玲珑现在对房遗爱的意见很大,这二少爷简直太浪费了,上茅房居然用纸,这要是让老爷知道了估计二少爷又得遭殃了。可是很悲剧的是,自从玲珑上茅房也用了一次纸之后,再也离不开纸了。于是主仆两人开始瞒着整个房府,非常无脑的把纸都贡献给茅房了。   玲珑正在摆旗子呢,房遗爱突然贼兮兮的说道:“玲珑,能不能帮我弄点东西?”   “啊,二少爷,你有事直说不就行了,只要玲珑能做到的,玲珑一定不会推辞的”玲珑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二少爷了,居然对自己这个丫环如此客气,房遗爱摸着下巴嘿嘿笑道:“玲珑,你知道咱们长安城里有没有做布偶的地方?”   “二少爷,难道你想买布偶?你都多大了,这也太不合适了吧?”玲珑撅着嘴巴说着,仿佛房遗爱去买布偶很丢人似的,房遗爱一看这情况就是玲珑误会自己了,于是笑着解释道:“玲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都这么大笑了,还买不偶干嘛啊。我答应过晋阳公主要送她一个布娃娃的,可是好几天都过去了,布娃娃还没戏呢,现在那小丫头天天追着我要布娃娃。我想现在正好有时间,就去给她定做一个。”   “原来如此,可是二少爷,你的身体能行吗?”玲珑有些担忧地说道,房遗爱露了露肱二头肌笑道:“玲珑,我这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些皮外伤,休息这几天早就好了。”   “那好吧,我现在就带你去”玲珑觉得现在二少爷的身体也没多大问题了,于是笑了笑答应了。很快两个人就走出了房府,大约走了一段时间房遗爱挠挠头问道:“玲珑,貌似这布偶店好远啊,走了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到,早知道骑马了。”   玲珑绝美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小声说道,“二少爷,你可以骑马,但是我一个女孩子怎么骑马啊?”   “额,我倒是没想到,不过你可以女扮男装吗,这样不就没问题了嘛!”房遗爱也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玲珑一个女孩子穿着长裙,怎么可能骑马呢,那也太不雅观了,不过穿上男人的衣服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玲珑歪着脑袋笑着问道:“二少爷,我真的可以女扮男装吗?”   “玲珑,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早说过了,在咱们那个小院子里,你想做什么都行,反正就咱俩,也用不着那么多规矩。对了,现在正是桃花的盛开的时候呢,过两天咱们找个地方去看看桃花”房遗爱牵着玲珑的手高兴的说着,玲珑在一旁听的很开心,玲珑觉得二少爷太宠她了,在那个小院子里,玲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像个下人。玲珑感觉自己现在想得越来越多了,她真的怕二少爷会把她宠坏的。   “二少爷,我倒是知道一个看桃花的好地方,过两天我带你去”玲珑开心的回答着,小嘴微分,那样子说不出的性感。   “嗯,到时候穿上男装,咱们骑马去,呵呵”房遗爱哈哈大笑了起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又走了一会儿,才来到玲珑所说的那家布偶店。进了店之后,房遗爱扫了一眼柜台,全部都是那种巴掌大的小布偶,这些晋阳公主肯定是看不上的,于是挠了挠头对着伙计问道:“伙计,你们这里就只有这些布偶了吗,有没有大一些的?”   “客官,小店只有这么大的了,不过你可以定做的”伙计笑着解释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伙计,我想做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布偶,你们这里能做吗?”   这下伙计有些呆住了,看了看房遗爱的身高,伙计砸吧砸吧嘴苦笑道:“客官,你要的布偶是不是有些太大了,你身高怎么说也快六尺了吧!”   “呵呵,伙计,我就是想要这么大的,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做吧!”房遗爱看这个伙计话还真不少,赶紧催促道。伙计想了想说道:“客官,你这要的布偶确实太大了,我还真做不了主,你稍微等一会儿,我去问问老板!”   等伙计离开后,玲珑有些狐疑的问道:“二少爷,你要这么大的布偶干嘛啊,晋阳公主抱得过来吗?”   “你以为我愿意啊,都怪我当时乱承诺了,我当时告诉她会送她一个跟我一般大的布偶,哪知道晋阳公主居然当真了”房遗爱觉得自己这张嘴有些不把门,明知道小孩子容易认真,还乱保证。玲珑捂着嘴笑了笑,原来二少爷有自己犯晕了。   两个人待了一会儿,就见从后门走进来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对房遗爱拱手笑道:“公子有礼了,鄙人是这家小店的掌柜,名叫刘大礼,您喊我刘掌柜就可以了。刚才听伙计说,公子要定做一个六尺高的布偶?”   房遗爱对着刘大礼拱拱手笑道:“刘掌柜,您说的不错,我确实想定做一个这么大的布偶,不知道贵店能不能做出来?”刘大礼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公子,这么大的布偶倒是能做出来,但是不知道公子要什么样子的布偶?”   房遗爱一听刘大礼的话很是高兴,自己早有准备了,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刘大礼笑道:“刘掌柜,布偶的样子我已经画出来了,你看看怎么样?”刘大礼看了看纸上画的图案,看了半天还是一知半解的,于是苦笑道:“公子,这外形我倒是能看得出来,可是这布偶的颜色要弄什么样子呢?这样吧,公子请随我到后堂来,给我详细的说一下好吗?”   房遗爱点了点头,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先在外边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玲珑笑着点了点头,于是房遗爱就随着刘大礼来到了后堂,刘大礼拿出纸笔笑道:“公子请说吧,我好记下来,以防出什么差错。”   “呵呵,刘掌柜看来做事很认真啊”房遗爱现在对这个刘大礼有些佩服了,坐在椅子上笑道,“布偶主要使用白色和黑色两种布料,其中布偶的腿上和爪子上要弄成黑色的,还有眼睛周围也用黑色的布料。对了,刘掌柜,能不能用那种摸起来毛绒绒的那种布料?”   “这个当然可以了,不过价钱有点高而已”刘大礼很自信的说着,房遗爱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就好,就用那种毛绒绒的布料吧,我的要求就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弄就行了”。房遗爱现在很得意,因为他让刘大礼做的布偶其实就是大熊猫,相信晋阳公主一定会喜欢大熊猫的。   “嗯,这样我心里就有数了,对了,公子你打算做几个这样的布偶呢?”   “呵呵,刘掌柜你给我做两个出吧”房遗爱想了想还是决定给玲珑也做一个,估计女孩子没有不喜欢大布娃娃的。付了定金之后,房遗爱就和玲珑离开了布偶店。再回去的路上,房遗爱又和玲珑买了一件男人穿的袍子,至于为什么要买,很简单啊,因为玲珑要女扮男装吗。   “二少爷,你给刘掌柜的那张纸上画的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玲珑抱着衣服笑着问道。   “玲珑,那东西叫做大熊猫,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生活于川属一带,非常的稀少,你没见过也属正常!”房遗爱耐心的解释着,这倒不是玲珑无知,实在是古代消息传递不畅,这玲珑整天生活在房府里,哪会知道大熊猫为何物啊!   “大熊猫,难道是熊和猫共同的后代?”玲珑有些迷糊了,这大熊猫听起来怎么怪怪的呢。这下房遗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大熊猫到底是谁的后代他也不知道,只好点点头说道:“我想应该是吧,这谁知道呢,这大熊猫出生的时候,我又不在它旁边!”   玲珑被房遗爱的话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二少爷还真是口无遮拦的,不过玲珑倒是觉得二少爷是真性情,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像那些士大夫一样,整天戴个面具过日子!   房遗爱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蝴蝶,整天都在飞舞着,日复一日,半梦半醒!   ☆、第16章 长孙皇后的病   感谢书友龙腾万世了,昨晚上又审了一遍稿子,确实挺坑人的,很多地方都有毛病,稍微改了一下。希望看书的朋友,都给提下意见,少川谢谢大家了!   ***************************************************   第16章长孙皇后的病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之后,房遗爱和玲珑很无聊的对视了起来,房遗爱挠挠头笑道:“玲珑,这整天下象棋好没意思哦,要不我们玩点其他的?”   玲珑看了看这个与众不同的二少爷,轻轻的笑了笑说道:“二少爷,不如我们玩填诗吧!”   “填诗,填诗怎么玩啊?”房遗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还真没听过这个游戏,听说过作诗,填没听说过填诗的,玲珑对这个二少爷很无语,只好耐心的解释道:“二少爷,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我说前一句诗,你给我补完后一句就行了。”   房遗爱听了这种玩法就想掉眼泪,这直接作诗自己还能抄袭一下后世的名诗,可是这填诗难度也太大了吧,自己对这种平平仄仄的东西不太懂啊,但是看到玲珑那一脸的期望,房遗爱还是无奈的回道:“玲珑,你这不是让我出丑吗,算了,咱们就玩填诗吧,反正二少爷我脸皮厚。”   “嘻嘻,二少爷你等等啊,我去拿纸笔”说完玲珑就开心的跑到了自己房间拿了纸笔过来,研好墨之后玲珑将毛笔顶在自己的下巴上想了想说道:“二少爷,那这第一轮就我先出题了,我的上一句是:漫天飞雪蓑,白衣满城郭!”   房遗爱摸着脑门在屋里转悠了起来,这下真是坑爹了,自己干嘛就要答应玲珑呢,这填诗还真够麻烦的,想了半天房遗爱才背着手说道:“不似银蛇舞,轻风自零落!”玲珑听了房遗爱的这一句话,好奇地瞪大了美目,玲珑真么想到房遗爱真的能对出来,而且还是那么的应情应景。玲珑把诗记录下来之后,开心的笑道:“二公子,那些说你一无是处的人,都是愚蠢的,你比那些自以为是的才子要强多了!”   房遗爱摸摸下巴嘿嘿笑道:“是吗?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些才子还真敢不上我,只是一般情况下我不出手而已!”   玲珑很是无奈,这二少爷还真是不经夸,刚夸了一句就有些飘飘然了,不过刚才二少爷接的诗确实非常好,雪在风中飞舞,飘着飘着慢慢的落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玲珑看了看站在桌案前的房遗爱,想了想笑道:“二少爷,我的上一句是:几番寒暑几番苦,多少烟雨多少路。”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现在才发现玲珑的心里一直都是孤独的,虽然她每天都在笑着,但是她的心里却是孤苦的。一个才华出众的女子,却每天都要限制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看不到大海,看不到雪山,唯有用诗来表达自己心中的一种渴望。房遗爱想了想满满地说道:“孤山三月桃花开,觅得人间放歌处!”   当房遗爱说完这话之后,玲珑的眼睛有些红了,她开心的笑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二少爷是懂她的,“二少爷,你真的会带我去看桃花吗?”   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觉得玲珑笑起来真的很美,为了玲珑的笑他可以做周幽王,为美人烽火戏诸侯。玲珑心里充满了幸福,这一刻玲珑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她也有一个知己,就像俞伯牙和子期一样,相知便是幸福。   看着这个长相普通的二少爷,玲珑轻轻的说道:“匆匆兮君不相忘,起落兮吾不凄惶!”   “别离兮人在天涯,携手兮鬓发成霜”房遗爱走到玲珑身前,抓住她的双手轻轻的笑着。玲珑有一种感动,趴在房遗爱的怀里泪眼朦胧的哭了起来,“二少爷,你为什么要对玲珑这么好,玲珑的心已经不平静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玲珑,不平静了难道不好吗?”房遗爱就像个老学究一样慢慢的说着,玲珑轻轻的锤着房遗爱的胸口哭道:“二少爷,你又何必要骗自己呢,你是房府的二少爷,你将来的妻子注定是一位大家闺秀,而玲珑只是一个丫环。”   “傻瓜,不要哭了好么,哭得我都心疼死了”房遗爱捧着玲珑的俏脸苦笑着,他恨那些破规矩,为什么一定要门当户对,他讨厌这些东西,可是却无法反抗,因为一个人是无法和整个时代对抗的。想想那些重生小说里的人,动不动就打破世俗规矩,那不是在坑人吗。望着房遗爱那张苦瓜脸,玲珑抹抹眼泪捂住房遗爱的嘴凄然的笑道:“二少爷,不要说了,玲珑只是有些发闷而已,哭出来就好了。玲珑一切都明白的,玲珑一辈子都是你的,只要你不赶玲珑走,玲珑就跟你一生一世,直到鬓发成霜。”   房遗爱怜惜的抱紧了玲珑小声的说道:“玲珑,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呢,如果我对你不好了,你只要跑到我母亲面前说一句坏话,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玲珑枕着房遗爱的胸膛,无比满足的笑道:“二少爷,你知道就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房玄龄坐在饭桌上明显心不在焉的,连卢氏的唠叨声都没听进去,就一个劲的皱着眉头喝着酒。房遗爱担忧的递给房遗直一个询问的眼神,房遗直苦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完晚饭之后兄弟两人都没有离开,而是随着房玄龄来到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房遗爱问道:“父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今天吃饭的时候心绪不宁的!”   “是啊,父亲,是不是长孙老贼又找你麻烦了?”房遗直也皱着眉头问道。   “呵呵,洁儿、俊儿,也没什么大事”房玄龄摆了摆手,一脸的苦笑,“就是最近长孙皇后的病又犯了,御医对此毫无办法,听御医说长孙皇后恐怕熬不过今年冬天了,也就说长孙皇后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因为这事陛下连事情都不愿意管了,整天都在陪着长孙皇后!”   “父亲,这是人之常情啊,再说了现在太平盛世的,陛下就算荒废下国事也没什么大问题吧”房遗直觉得陛下这样做倒是人之常情,并不值得房玄龄如此担忧。   房遗爱听了房遗直的话之后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父亲,我想大哥说的没错,你是不是在担心其他的事情?”   房玄龄摸着胡须淡淡的点了点头,欣慰的笑道:“俊儿说的不错,我倒不是担心陛下的事情,我实在担心陛下的那些儿子啊。为父跟了陛下二十年了,知道陛下的为人,可以说陛下对自己的儿子太严厉了,导致他们父子关系都不太好,一直都是长孙皇后出面维持着。如果长孙皇后去世的话,我怕陛下和诸位皇子总有一天会闹崩的。”   房遗爱心里对父亲房玄龄很是佩服,这果然不愧是大唐最有谋略的人啊,居然判断的如此准确。想想后来的李承乾、李佑还有李泰不都造反了么,可是房遗爱却知道这些事情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因为不管是李承乾还是李佑,其实并不是真的相反叛,只是李世民性格太硬了,搞的父子之间缺少交流。如果长孙皇后在的话,李世民和众位皇子只见的关系一定不会弄得这么僵的。房遗爱想想长孙皇后的病,也是一筹莫展,记得长孙皇后患的是气疾,也就是哮喘,这种病只能慢慢的疗养,想一下治好是不太可能的。   看到房玄龄正在皱着眉头苦思着,房玄龄无奈的笑道:“俊儿,不用多想了,现在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自从生了新城公主之后皇后的身体就不太好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有气疾,现在御医也是束手无策了。现在陛下整天都愁眉苦脸的,一个劲的为长孙皇后吃着各种补品,大鱼大肉的就没有断过,陛下勤俭了十几年了,这次为了长孙皇后算是破例了。”   哪知道听了房玄龄的话,房遗爱直接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么?每天都让长孙皇后吃大鱼大肉,这也叫大补?这不是想让长孙皇后快点死吗?”其实也不怪房遗爱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这得了哮喘病的人最忌讳的就是这话总大鱼大肉,这李世民虽是一片好心但却害了长孙皇后啊。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陛下对长孙皇后好点不行吗?你以后说话悠着点,这话要是让陛下听到,非得砍了你不可”房玄龄对着房遗爱怒吼了起来,这下房遗爱才反应了过来,这可是大唐朝,这里可不讲究啥言论自由的,光一个大不敬李世民就可以砍了他房遗爱的脑袋。房遗爱讪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父亲息怒,这不是在家里吗,不过孩儿可没有乱说,长孙皇后真的不能再这么补下去了,不然真的就没救了!”   房玄龄一看房遗爱说的如此认真顿时狐疑的问道:“俊儿,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什么时候懂医术了?”   “额,父亲,孩儿哪里懂什么医术啊,只是以前看书的时候凑巧看到过关于气疾的介绍而已,我可是你儿子,有没有学过医术你难道还不知道啊?”房遗爱摆着一张苦瓜脸,他倒不怕房玄龄问他从哪里看到的,因为只要告诉他记不得了就行了。房玄龄用手指敲着桌面皱着眉头问道:“俊儿,你既然对这气疾有些了解,那可有什么诊治之法?”   “父亲,根治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慢慢的调养,让后做好预防措施就可以了,但是这样整天大鱼大肉的进补是肯定不行的”房遗爱很认真的回答道。   “哦?俊儿此话当真?如果调养得当的话,那长孙皇后还可以活多久?”房玄龄有些急促的问道。   “父亲,你这是在为难男孩儿啊,这谁能说的准啊,不过能让长孙皇后渐渐好起来是肯定的,至于能活多久我哪知道啊”房遗爱感觉房玄龄问的很让人无语,这得了气疾的人保不准啥时候一不注意就呼吸不畅憋死了呢,这谁能打这个保票啊。不过房玄龄还是很兴奋的站了起来,拉着房遗爱一边往外走还一边朝外边喊道:“房德,备马!”这下直接把房遗爱给搞蒙了,这老爷子唱的是哪一出啊!   房遗直也差点晕过去,赶紧拉着房玄龄的衣袖苦笑道:“父亲,你这大晚上的拉着二弟去哪里啊?”   “废话,当然是去皇宫为长孙皇后治病了,你当为父大晚上的出去瞎溜达吗?”房玄龄没好气的对着傻眼的兄弟俩吼着,房遗直看了看房遗爱给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就朝自己东跨院走去了。这下房遗爱都快郁闷的骂娘了,拉着房玄龄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说道:“父亲,孩儿只是曾经看到过气疾的案例,并没有把握啊,这要是治不好长孙皇后的病,你就不怕陛下把我给砍了?”   “放心吧,陛下那个人我非常了解,他不会随便迁怒任何人的”房玄龄根本就没理会房遗爱的话,直接把房遗爱给撵上了马。   房遗爱骑着马跟在老爷子身旁,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现在感觉这长安的夜是这么的黑。马蹄声嗒嗒的,跟在身后的房府家丁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老爷这么晚了带着二少爷去皇宫做什么?   ☆、第17章 霸道的李二   第17章霸道的李二   在这老爷子的带领下,房遗爱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太极宫,房玄龄下了马就来到了朱雀门前,守门的侍卫估计对这位大唐宰相已经很熟悉了,一个校官拱手问道:“房大人,你这么晚了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没什么大事,麻烦通传一声,告诉陛下房乔携二子房遗爱有事求见!”房玄龄非常和蔼的说着,一点也没有以势压人,那校官点点头高兴道:“房大人,请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小的现在就去帮你通报!”校官离开之后,房遗爱摸了摸脑门很疑惑的问道:“父亲,这进皇宫可以走朱雀门吗?”   房玄龄敲了一下房遗爱的后脑勺苦笑不得地说道:“俊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朱雀门不就是让人走的吗,不然建这个朱雀门做甚么?”房遗爱翻翻白眼,看来自己又白痴了,赶紧很认真的请教道:“父亲,这也不能全怪孩儿无知啊,大哥当时领着我绕到了延喜门,我还以为我这种小人物只能走延喜门呢。”   “呵呵,俊儿,也就景福门是有限制的,其他的门你都可以走的,只不过这朱雀门有点其他用处而已”房玄龄耐心的解释着,指了指朱雀门三个字笑道:“看到这三个字了么,朱雀门乃太极宫的南门,一般情况下太极宫的南门和北门是不开放的,只有在接待外国使节的时候朱雀门才会开放。现在天晚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在绕道去延喜门了,反正陛下应该不会计较这些东西的,只要别让那些老学究知道就行了。”   房遗爱听完老爷子的解释之后,心里很是不以为然,感情老爷子今天也玩了一出以权谋私啊,不过老爷子还说别人是老学究,自己不也是个老学究吗。不过房遗爱可不敢说出来,只是腆着脸拍马屁道:“父亲懂得真多,孩儿受教了!”房玄龄笑了笑,心里很是无奈,自己这个二儿子怎么跟大儿子的性格就这么不同呢,不过房玄龄倒是更喜欢这个二儿子的性格,做事不拘小格,这样倒容易走得更远。   父子俩站在朱雀门前等了一会儿,就见到校官跑了回来,后边还跟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大叔,只见这位大叔对着房玄龄拱手笑道:“小将赵冲见过房大人,现在时间有些晚了,陛下让我来接一下房大人和二公子。”   房玄龄拱拱手回礼后,房遗爱很识趣的拱手笑道:“赵大叔,麻烦你了!”这下赵冲倒是来兴趣了,还以为这个房二公子和其它勋贵子弟一样嚣张跋扈呢,没想到居然这么有礼,于是笑着说道:“二公子,不用如此,这是我应该做的!现在二位请随我来吧,陛下正在百福殿陪着皇后呢!”房玄龄父子俩跟着赵冲朝着皇宫内部走去,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进太极宫里边,所以很是好奇,不过一会儿那点好奇心就没了,因为这七拐八拐的都快走迷糊了。终于走进了一个院子,看到上边那百福殿三个字,房遗爱知道自己终于到地方了。赵冲拱拱手笑道:“房大人,二位请随我进去吧,陛下吩咐过房大人来了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房玄龄点点头带着房遗爱走进了百福殿,进了正屋就看到李世民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呢,房玄龄和房遗爱刚想行礼李世民摆摆手苦笑道:“玄龄,这又不是上朝时间就不要搞那么多规矩了,先坐下吧,你领着俊儿这么晚过来是什么事情?”   “呵呵,陛下,今晚上我听俊儿说他对气疾这种病有些想法,微臣没有耽搁就领着俊儿过来了”房玄龄将事情的经过慢慢说了一遍,听完这些之后,李世民那张苦瓜脸不见了,立马站起来走到房遗爱面前抓着他的肩膀吼道:“俊儿,你真的能治好气疾?”   “啊,陛下,你能不能轻点,小侄都快被你捏死了”房遗爱现在都快哭了,这李世民用得着这么激动吗,这手劲也太大了吧。李世民这时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尴尬的笑道:“嘿嘿,俊儿,莫怪啊,我刚才实在是太激动了,不过你真的能治好皇后的病吗?”   房遗爱一听又是这个问题,皱皱眉头实话实说道:“说实话,小侄也没有这个把握,我只能说如果按照我的方法去做的话,皇后的身体至少会有所好转。至于能不能完全治好皇后的病,我不敢乱说,必定小侄年纪轻轻的,付不起这么大责任!”   李世民听得一阵腻歪,撇撇嘴嘟囔道:“你这个小滑头,你尽管治就行了,这治病哪有一定能成的,你以为朕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房遗爱翻翻白眼,就冲你老刚才那手劲,就能想到你发起飙来就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这能不吓人吗,看到房遗爱翻白眼,站在李世民身后的赵冲脸憋得通红。李世民也察觉到赵冲的情况了,皱着眉头问道:“赵冲,你怎么了?”   “额,陛下,没啥,微臣有点憋的慌,想去茅房!”赵冲憋了半天才憋出了这句话,李世民很是无语挥挥手急道:“那你还不去,上个茅房也憋着!”赵冲忍住笑急匆匆的冲了出去,跑到外边就笑了出来,他发现那个房二公子简直太有才了,居然敢跟陛下打马虎眼,到现在为止自己也就见过程老妖精敢跟陛下开这样的玩笑。   赵冲跑出去之后,李世民叹了口气,对着房遗爱苦笑道:“算了,俊儿,我也不逼你了,你尽力去做就行了,现在你们跟我进来一下吧!”说完就领着房玄龄父子朝后堂走去,房遗爱看到房玄龄给自己递了个放心的眼神,自己那忐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走到后堂之后,就看到李世民坐在床上抓着一个美妇人的手笑道:“观音婢,你放心吧,就算倾全天下之力,朕也会治好你的病的。”   “陛下,我的病我自己知道,你又何必再浪费这么多的财力物力呢,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一言一行都关系着天下苍生,岂可因私人之情而废天下之事?”长孙皇后脸色有一些苍白,也许是长期躺在长期不见阳光的原因吧。看到如此贤惠的长孙皇后,房遗爱心里一阵感慨,看来长孙皇后对李世民真的是太重要了,可以说每当李世民暴躁的时候,也只有长孙皇后才能劝服他。   李世民点点头,拍了拍长孙皇后的手对着房遗爱吼道:“俊儿,你还不赶紧给我过来?”房遗爱很是不爽,你这被媳妇唠叨完了,有气就冲我一个小青年撒,这也太没道德了吧。不过房遗爱还是乖乖走到长孙皇后床前,行了一个礼喊道:“草民房遗爱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听了房遗爱这句马屁,李世民差点把这个马屁精踹出去,自己是让他过来看病的,不是让他来拍马屁的。李世民明显的不乐意了,但是长孙皇后却轻轻笑了笑,摆摆手说到:“行了,免礼吧,你这小家伙嘴巴还挺甜的,你就是玄龄公的二公子吧!”   “皇后娘娘,正是我家那个不孝子”房玄龄谦虚的笑道,长孙皇后点点头笑了笑,李世民也笑了,房遗爱却布满了,自己啥时候又成不孝子了,这谦虚也不用这样谦虚吧。李世民笑了一下,才收了笑容认真地说道:“行了,你这个小滑头,就不要说好话了,赶紧治病吧,难道你不需要把脉吗?”   “啊,陛下,微臣又不是大夫干嘛要把脉啊?”房遗爱很是苦恼,自己哪里懂把脉啊,李世民这下糊涂了,皱着眉头问道:“俊儿,你这不把脉,怎么治病?”   “陛下,刚才我父亲已经说的非常清楚了,我只是恰巧对这个气疾懂一点而已,你只要确定皇后娘娘得的是气疾就行了。如果你连这点都不确定,那小侄就真的不敢乱来了”房遗爱很光棍的说道,李世民也没办法了,他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急吼吼的说道:“行了,御医已经确定皇后的病就是气疾了,你现在就告诉我怎么治病吧!”   房遗爱觉得真不该趟这趟浑水,这个李世民明显的不讲道理吗,自己这啥还不知道呢,就让自己说出医治之法,也懒得理李世民了,房遗爱站在床边笑着对长孙皇后问道:“皇后娘娘,你是否经常觉得胸闷,呼吸不畅?”   “嗯,确实如此,有时候会突然间很厉害,我简直都无法呼吸了”长孙皇后很和蔼的笑道。   “那皇后娘娘最近吃的都是什么,还有一直都在屋子里呆着么?”   长孙皇后皱了皱眉头说道:“我这段时间吃的都是陛下让御膳房准备的补品,而且御医嘱咐我,身体比较弱,不能随意出去走动,所以一直都呆在这百福殿里!”   听了长孙皇后的话,房遗爱都想把李世民给掐死了,你这不是想害死长孙皇后吗,本来长孙皇后身体就弱,你还一个劲的大补大补的,不出问题才怪呢。于是房遗爱拱拱手对着李世民说道:“陛下,从今天开始皇后娘娘不能再吃那些补品了,以后皇后娘娘的饮食换成一些绿色的蔬菜,而且不要放肉了,加上一些鸡蛋就可以了。还有不要再吃面食和甜点了,多准备一些米粥。”   “啊,这是为何,皇后身体这么弱,不需要吃补品吗,御医也同意我这样做的啊?”李世民明显的不情愿了,他还想让长孙皇后多享受一下呢,房遗爱只好无奈的解释道:“陛下,我这么跟你说吧,皇后娘娘的病情根源在于呼吸道和肺部出了问题,才导致了呼吸不畅,肺部和呼吸道出了问题,只能靠慢慢的调养。这不同于身体出现伤病或者缺血,缺血可以靠大补,但是肺部的问题却不行,如果还这样大补下去的话,只能起到反效果,如果不及时停止的话,恐怕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皇后娘娘的命了。”   李世民见房遗爱不像是在开玩笑,砸吧砸吧嘴问道:“俊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陛下,我敢骗你吗?”   这下李世民尴尬了,本来还以为自己在做好事呢,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蠢,对着房遗爱苦笑道:“居然还有如此说法,那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东西吗?”   房遗爱想了想说道:“陛下,麻烦你命人在池塘里捞些金鱼藻,在准备几个琉璃器皿和几个动物身上气囊。”   “好,我马上让人去弄,不过现在天这么黑,捞金鱼藻的事情只能放在明天了!”李世民那是有求必应,一点含糊都没有,看李世民如此爽快,房遗爱又对长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呆在床上了,要多出去走走,另外我再教你一套动作,你每天都做一遍,对身体有好处的。还有你的房间里要时常通风,不要把窗户关得这么紧,这样不利于空气流通的。”   长孙皇后虽然听不懂啥叫空气流通,但是还是笑着问道:“俊儿,这倒没问题,可是御医这样要求的,说是防止感染风寒!”房遗爱摇了摇头笑着问道:“皇后娘娘,你自己的病你自己清楚,是开着窗户舒服点,还是关着窗户舒服点。”听完房遗爱的话,长孙皇后就明白了,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气疾的问题,其它的都是次要的。   说服了长孙皇后,房遗爱又看了看百福殿里的摆设皱着眉头说道:“陛下,这百福殿也需要改变一下,要把这些装饰品都换掉换成一些绿色的植物。”   “啥,俊儿,这也瓷器等装饰品也要换掉?”李世民很是不解,但是看到房遗爱那坚定的眼神,见长孙皇后也没有反对,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同意了,摆摆手说道:“行了,都听你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房遗爱有交代一些问题之后,见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于是对着房玄龄递了个眼色,房玄龄微微一笑拱拱手说道:“陛下,既然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那微臣就不多逗留了!”   “嗯,你说的也是,这时间不早了,玄龄你先回去吧”李世民笑着挥了挥手就开始撵人了,可是房遗爱发现不对劲了,这怎么李世民只让老爷子回去了,于是房遗爱指着自己问道:“陛下,那我呢?”   “你?你当然是给我留在这里了,从现在开始你就给我专门负责照顾皇后病情,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后你再离开!”李世民理所当然的说着,根本就没理会房遗爱那张苦瓜脸,房玄龄对此毫无办法,只能苦笑了一下就把房遗爱扔在了百福殿。房玄龄潇洒地走了,房遗爱对自家老爷子的做法很是不爽,你不是说李世民很讲道理的么,这叫讲道理嘛,连个商量都没有,就直接把人给扣押了。   房遗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大悲剧了,干嘛没事跑百福殿来啊,纯属倒霉催的。   ☆、第18章 造氧气   第18章造氧气   房玄龄离开之后,上茅房的赵冲也回来了,李世民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房遗爱心里很爽快,对着赵冲说道:“赵冲,给二公子找个房间,这段时间先让他待在百福殿里,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他离开太极宫。另外他有什么要求,无条件的满足他!”   “是,微臣领命!”赵冲对李世民的命令,那绝对是无条件的服从,拱拱手对房遗爱笑道:“二公子,请随我来吧!”房遗爱冲着赵冲苦笑了一下,乖乖的跟着这个侍卫头子离开了长孙皇后的寝宫。   等房遗爱离开之后,长孙皇后轻轻的笑道:“陛下,你何必跟个年轻人置气呢?”   “额,观音婢,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李世民猥琐的笑了笑,长孙皇后苦笑道:“陛下,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还不知道你嘛,恐怕是俊儿让你下不来台了吧。”   “嘿嘿,你算说对了,这小子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我做错了,这让我这张老脸我哪里摆啊,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出气。不过我倒是真有点生气了,你说那么多御医都是吃干饭的么,我养了他们这么久了,治不好你的病还罢了,居然还出馊主意。要不是俊儿点醒了我,我这还天天给你大补呢,到时候我岂不是害死你的凶手了”李世民提起这事就来气,也幸亏李世民还是个理智的人,要是碰到其他的皇帝,早把那群御医给撵回乡下去了。   倒是长孙皇后很想得开,抓着李世民的说道:“这也不能怪那些御医,这人生了病,需要吃补品,是人之常情嘛。而且,现在还不知道俊儿说的对不对呢。”   “哼,你倒是会替他们说好话,放心吧,我不会迁怒那帮子庸医的。至于俊儿说的对不对,咱们不用管他,如果他说的方法不管用的话,我就让他一辈子都窝在这百福殿里”李世民嘿嘿笑道,长孙皇后笑了笑说道:“陛下,莫说笑,你这样做,岂不是让玄龄公寒心吗?”   “呵呵,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嘛,何必当真”李世民到也没打算把房遗爱怎么样,只是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年轻人。   第二天,房遗爱就指挥着一帮子羽林卫跳到了后花园荷塘里捞起了金鱼藻,这下皇宫侍卫一个个跟个落汤鸡似的,每个人手里还抱着一把金鱼藻。赵冲抖抖胡子哭笑不得地说道:“二公子,这些金鱼藻够了吧?”   “嗯,可以了,现在让这些人把金鱼藻送进我房间里去,另外把我要的那些琉璃器皿还有气囊都送过去”赵冲听了这话,很爽快的就照办了,房遗爱回到自己的小屋子之后,把那些琉璃器皿放到桌子上。看着眼前的东西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大唐朝搞个氧气都这么麻烦,这要是后世只要烧烧氢氧化钠就可以了,那跟现在这样啊,还得弄一堆的金鱼藻。   摆弄好琉璃器皿之后,房遗爱把一把金鱼藻扔进了盛了水的器皿中,对着一个侍卫说道:“好了,现在开始升火加热!”这侍卫倒是听话,在下边扔了把毛草就点起了火,一会就看到器皿中有气泡产生了。房遗爱美滋滋的拿着放完气的气囊走到了器皿面前,还没收氧气呢,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气泡冒得这么大了,低头一看这下差点没晕过去,原来这个侍卫嫌水热得慢,又加了点柴火,搞的火势很旺盛。房遗爱也知道是自己没有嘱咐好,只好对着这个侍卫说道:“大哥,你能不能先把火给熄了,再烧下去这水就要开了!”   “二公子,你难道不是为了煮金鱼藻吃吗?”这个侍卫一脸迷糊的问道,房遗爱差点崩溃了没好气的说道:“大哥,你见过吃金鱼藻的吗?”   “额,貌似还没有,我还以为二公子知道金鱼藻的吃法,还想学学呢”这个侍卫眉开眼笑的,旁边的赵冲一巴掌乎在他的后脑勺上没好气的骂道:“李丁,你这个货,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啊,赶紧给我把火熄了,影响了二公子的那个什么试验,老子饶不了你!”   李丁很没脾气的把火给熄了,还小声的嘀咕着:“还说我呢,你不是也不知道那个什么实验吗,不懂装懂。”赵冲那个大老粗也没听到李丁的话,倒是房遗爱听了个一清二楚,戳了戳李丁的腰小声道:“小心点,被赵将军听见,非得让你去蹲茅房不可。”   听了这话,李丁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原来这个赵冲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有一招却绝对的厉害,那就是让犯错的人去蹲茅房,一蹲就是一个时辰,搞的蹲过茅房的人最后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房遗爱一看这第一次实验算是失败了,因为所有的侍卫全都把金鱼藻当白菜给煮了,于是重新开始之前房遗爱郑重的嘱咐道:“各位大哥,你们记住了,当器皿中出现气泡之后你们就不要加热了,维持在这个温度就行了,我们是在做实验,收取一种叫做氧气的东西,不是在煮白菜,大家都听懂了吗?”   “二公子,放心吧,我们明白了,我们是在做实验,不是在煮白菜”一帮子侍卫大刺刺的吼道,房遗爱挖了挖耳朵懒得跟这帮子大老粗一般见识,你要是给他们解释什么是氧气,那更麻烦,还不如不解释呢。忙活了一个下午,房遗爱才整出五个气囊的氧气。看到那跟气球一样的五个气囊,房遗爱很是自豪,这可是大唐朝的第一次科学实验啊。擦了把汗,房遗爱对着赵冲说道:“赵将军,咱们现在去见皇后娘娘吧。”赵冲点点头后,两个人就去了长孙皇后住的地方。   进了长孙皇后的寝宫,就看到李世民今天果然又没去处理公事,正坐在椅子上陪着长孙皇后玩象棋呢。看到房遗爱进来之后,李世民望着那几个气囊挑挑眉毛问道:“俊儿,你拿这几个气囊来做什么?”   “陛下,这里边装的可是氧气,不是你平常吹起来的那种气囊。嗯,至于什么是氧气,也没法说清楚,反正就是一种可以让皇后娘娘呼吸畅快的东西”房遗爱举了举手中的气囊慢悠悠的说道,李世民拿过一个气囊看了半天没看出啥不同来,房遗爱撇撇嘴笑道:“陛下,你看是看不出来的,这东西要用这种小管子吸才能够感受到。”房遗爱又从怀里掏出一把截好的芦苇杆,看到这把芦苇杆之后李世民啥话也没说拿过一根管子插进气囊口就吸了起来,一会一个气囊就被吸瘪了,吸完之后李世民还瞪着眼睛奇怪的说道:“咦,奇怪了,怎么我刚才吸气囊的时候觉得那么舒服呢?俊儿再给我一个,我再试试!”   这下房遗爱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尼玛,这吸氧气当然爽了,你以为是吸二氧化碳呢,看到李世民那渴望的眼神,房遗爱只好解释道:“陛下,这东西可是得来不易啊,这可是用来给皇后娘娘救命的,真的不能再让你糟蹋了。”   听了这话李世民就不爽了,什么叫糟蹋啊,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唐皇帝,别人想给自己送东西自己还不稀罕呢,没想到这个臭小子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李世民等着牛眼,那张帅脸很不爽的问道:“赵冲,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难道这气囊不是吹起来的?”   赵冲脸上的很古怪,这陛下也真敢想,这堂堂皇城禁军用一天时间就吹出了五个气囊,这还不让大唐十六卫给笑掉大牙。赵冲挠挠头苦笑道:“陛下,这气囊真的不是吹出来的,这是二公子通过那个啥试验充起来的,今天我领了两队的羽林卫用一天的时间才弄出五个气囊来,没想到陛下一下子就搞没了一个。”   李世民这下明白自己又闹笑话了,撇撇嘴埋怨道:“房俊,既然如此,那你不早说。”房遗爱只能从心里鄙视了一下李世民,装的这么正经,刚才还不是你抢过去的。房遗爱也懒得里李世民了,对着长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麻烦你照着陛下刚才的做法做一遍,看看感觉如何?”   长孙皇后文静的笑了笑,接过一个气囊拿着吸管照着李世民的方法吸了起来,长孙皇后闭着眼睛体验着那种舒爽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才高兴地说道:“俊儿,真是神了,我还真没有感觉过这么畅快呢!。”   “呵呵,有效果就好,皇后娘娘你记住刚才的方法了吧。以后一旦你遇到突发情况,呼吸不畅的时候,就吸一个气囊,但是平时没事千万不要吸,免得患上依赖症!”房遗爱看到效果非常不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这氧气管用,那长孙皇后的命算是保住了,除非特别严重的情况。   解决了氧气的事情,房遗爱又为长孙皇后制订了一个良好的饮食表,也杜绝了原来的那种各种大补,想起那些补品,房遗爱就受伤,那很想让李世民把那些好东西都送到房府去,可惜这话不敢说出来。   在帮长孙皇后改造了一番百福殿之后,房遗爱对长孙皇后说道:“皇后娘娘,你要记得,没事经常出去走走,还有我帮你栽的那些花你好好养着点,这样也可以让你心情愉悦。你要知道,你的病和心情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轻易不要动气。还有啊,如果感觉不舒服了,你就吸一个气囊,如果还不行你就让人去喊我,我绝对的随叫随到。”   长孙皇后一看房遗爱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甚是开心的笑道:“俊儿,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想回房府了?”   “呵呵,皇后娘娘,这转眼都在这里呆了四天了,我也该回去了,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事情了”房遗爱提起这事就想骂李世民,这个无良皇帝,简直就是个流氓,仗着身份欺负自己这个小青年,算什么千古明君吗。长孙皇后拉着房遗爱的手笑道:“俊儿,我知道这件事是陛下做的有些离谱了,不过你也不要怪他,他这也是为了我好。”   “皇后娘娘,遗爱怎敢对陛下有意见啊,这话可别让陛下听见,不然我有得吃苦头了”房遗爱现在是怕什么来什么,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李世民的笑声:“臭小子,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坏人吗?”   “啊,陛下,我哪敢啊,要知道你可是那个什么千古明君,尧舜汤武都赶不上你”房遗爱赶紧跑到李世民面前点头哈腰的狂拍马屁,李世民一会儿就有些飘飘然了趾高气昂的说道:“算你有点见识,这个腰牌你拿着,以后只要有这个腰牌你就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了,省得到时候喊你来的时候,再出什么事情。”说完就扔给房遗爱一个腰牌,房遗爱拿起腰牌一看上边写着“羽林禁卫,如朕亲临”,房遗爱顿时眉开眼笑的吼道:“草民房遗爱,叩谢陛下恩赐,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李世民听了这句话一阵子别扭,没好气的笑骂道:“行了,赶紧滚蛋吧,不然你心里又不知道怎么编排朕呢。”   房遗爱拿着腰牌美滋滋的出了太极宫,心里那是无限得意,以后咱也是螃蟹了。在这大唐横着走就行了,谁敢拦着,咱就亮腰牌,这腰牌牛啊,谁见谁趴下!   房遗爱很得意,但是他却不知道这腰牌再牛,也挡不住卢氏的抓耳龙爪手。   ☆、第19章 看桃花烂漫   第19章看桃花烂漫   房遗爱现在很悲催,因为卢氏一个劲的唠叨着:“臭小子,你是不是胆子大了?去皇宫居然也不告诉为娘一声,你难道不知道为娘一直在担心你吗?”   “母亲,不是我不告诉你啊,实在是父亲太急了,拉着我就往外走,我就是想告诉你也没时间啊,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哥的”卢氏听了这话,放开房遗爱的耳朵看着房遗直问道:“老大,俊儿说的可是真的?”房遗直笑着点了点头,这下卢氏立马就发飙了,指着房玄龄就骂道:“老头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那皇宫是随便可以去的吗,你当时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这次俊儿居然被陛下扣了四天,幸亏没有事,如果出了事我非得让你哭出来不可!”   房玄龄也没想到自己那两个儿子居然这么没义气,就这样把他给卖了,只好摸着胡须故作镇定道:“夫人何必如此,陛下那个人我还是知道的,他绝对不会把俊儿怎么样的。”   “房玄龄,你少给我打官腔,在外边你是宰相,但是在家里你得听我的,你说得倒是好听,你是陛下吗,你怎么就知道陛下就不会把俊儿怎么样呢?我告诉你,以后少给我玩心眼子,如果再有下次,你就别吃饭了!”卢氏很彪悍,弄得房玄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房玄龄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   房遗爱和房遗直对视了一眼偷偷地溜了出去,要是再不出去,恐怕老爷子就要把火发在他们两个小年轻身上了。俩人跑到外边之后,房遗直才嘿嘿笑道:“二弟,其实也不怪母亲这么生气,这次确实是父亲做得不对,这谁能保证陛下不会把你怎么样啊。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父亲这次有些欠考虑了。”   房遗爱也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房玄龄这次确实有些欠考虑了,这万一自己拿不出有效的应对办法,李世民恐怕还真的生气,这杀了自己倒是不可能,但是几板子是免不了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之后,就看到玲珑飞奔到自己怀里哭道:“二少爷,陛下没把你怎么样吧?”   捧着玲珑的俏脸,房遗爱笑呵呵地说道:“玲珑,别哭了,我不是回来了么,你看我这身体倍棒的,哪里像有问题的。再说了你要相信我父亲,父亲他不会害我的!”   “嗯,我知道老爷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玲珑还是忍不住会担心”玲珑依偎在房遗爱的胸膛里,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很是安定。房遗爱搂着玲珑笑道:“你这丫环,真是太不称职了,你难道没听到二少爷我的肚子咕咕叫了么?”   玲珑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少爷,你先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弄点东西吃!”看到玲珑笑着跑了出去,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这招乾坤大挪移练得不错了。   在房府待了一天,房遗爱就和玲珑偷偷溜出了房府,只见朱雀大街上两个翩翩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开心的聊着天。   “玲珑,以后不准你女扮男装了,二少爷我的风头都让你抢没了”房遗爱看着俊俏的玲珑很是吃醋,长这么漂亮干嘛啊,幸亏不是男的,要真是男的,自己还混个毛啊。   “嘻嘻,二少爷,那可由不得你了,以后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这可是你说的,我是自由的”玲珑笑了笑,她现在觉得真的很放松,从未有过的放松,等出了长安城玲珑开始让马儿奔跑了起来,看见玲珑那熟练的骑马姿势,房遗爱自己都觉得汗颜了,这个丫头居然比他这个大男人还会骑马。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梅花坞,说是梅花坞,其实开的并不是梅花而是桃花。把马拴在一个茶馆之后,递给伙计点钱,两个人就步行走进了桃花林,三月末正式桃花盛开的时节,前来观赏的人也是不少。看着漫山遍野的桃花,真是一种绝美的风景,一棵桃花也许不怎么样,但要是成千上万的桃花呢,那就是一片花海,闻着淡淡的花香,看着粉红色的花骨朵,心灵能得到一种升华。   玲珑站在房遗爱身侧笑道:“二少爷,不如我们一人做一首关于桃花的诗如何?”   这下房遗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这填诗自己不擅长,但是这抄袭自己绝对擅长啊。房遗爱背着手走了两步很无耻的吟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玲珑双眸痴迷了,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折下一段桃枝轻轻说道:“风华落北国,绝代恋春河。知君不相忘,花开向谁说。”   房遗爱刮了刮玲珑的琼鼻轻轻笑道:“永不相忘!”   玲珑也笑道:“携手共老!”   “呵呵,我是春风化雨,你是雨中桃花,桃花烂漫,方显细雨知春!”房遗爱笑了笑,他知道玲珑能够听懂,玲珑点了点头笑了笑,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贵在知心。两个人正在开心的欣赏着桃花呢,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优雅的声音:“二位真是好雅兴,丽儿很是羡慕两位,不知丽儿可否加入你们之中呢?”   房遗爱转身看了看身后说话的女孩子,年龄和玲珑差不多大,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很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但是却又不失高雅。双眸有神,眉如柳叶,小巧的嘴唇,一身白色轻纱裹着雪白的肌肤,淡黄色抹胸掩藏着胸前的高耸,这个丽儿全身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看着这个比玲珑还要美的绝色佳人,房遗爱皱起了眉头,这个女孩子咋看起来这么面熟呢。不过房遗爱还是拱拱手笑道:“丽儿小姐说笑了,有你这等美女,我等怎会拒绝,小生房遗爱见过丽儿小姐了,我旁边这位兄弟叫做王令。”   “哦,原来是房相爷家的二公子啊,你旁边这位就是你的贴身侍女玲珑吧?你又何必骗我呢,玲珑姑娘的样子,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了”丽儿轻轻笑了笑,这下房遗爱奇特了,“丽儿小姐,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呢?”   “二公子不必担忧,只因我父亲和房大人同朝为官,所以我才会对你如此了解”丽儿轻轻的解释道,房遗爱点点头并没有多问。丽儿看房遗爱如此洒脱,笑了笑说道:“二公子喊我丽儿就可以了,那小姐两个字就去掉吧,这样自然些。”   “当然,求之不得呢,走吧,我们一起到前边去看看吧”说完房遗爱就领头朝前走了过去,玲珑和丽儿在后边聊着天,房遗爱有时候觉得女人真的很奇怪,明明两个不曾相识的人,居然可以聊得这么开心,仿佛认识了好多年了一样。   坐在一个小亭子里,丽儿托着下巴微微笑道:“二公子,真的不曾知晓你居然如此有才华,一个春风化雨,一个雨后桃花,如果世间真的如此完美那就好了。可是我们活着总是无奈的,好多东西都由不得自己选择。”   “丽儿,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希望这个世界是美好的,我心里装着的全都是二少爷,可是我却明白我不可能嫁给二少爷的。因为不是二少爷不愿意,而是老爷不会同意的,即使老爷同意了,陛下也不会同意的,因为娶一个下人坐正妻是不融于这个时代的”玲珑笑的很凄美,让人看了就有一种心痛。   房遗爱拿着手中的那段桃花枝轻轻的晃了晃,“你们都错了,其实这世界本来就是不完美的,我们能够做到的就是努力去追求一种完美。这样也许会活得开心一些,这个世界有着各种各样的枷锁,我们本来是可以选择去反抗这个枷锁的,可是大部分都选择了接受。丽儿、玲珑你们也许会选择默默地承受,但是我房遗爱不会,我不敢说会挑战这个时代的枷锁,但是至少我会为了我心中的那份美好拼搏下去,这样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房遗爱的声音并不大,但是丽儿却觉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铿锵有力,丽儿惨然一笑,“二公子,可惜没有早日听到你的这些话,现在一切都晚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你现在才多大,机会不是还有很多吗?”房遗爱很是不解,看丽儿年纪也不大,怎么会如此多愁善感呢。   “二公子,有些时候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毫无顾忌的”丽儿轻轻的笑着,就如同玲珑的笑一样,里边夹杂着那么多的无奈。   “丽儿,何必谈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呢,如此美好的景色,我们何不吟诗作对呢?”玲珑轻轻摇了摇头,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呵呵,玲珑,你说的不错,我们是来放松心情的,闹成这样反倒不美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个题目,我们每个人都写一首关于桃花的诗,但是诗中却不能出现桃花两个字,二位以为如何?”丽儿开心地说道。玲珑笑着点了点头,这下房遗爱就有些头大了,苦着脸说道:“两位小姐,我能不能不参加?”   “不行,必须参加!”房遗爱的反抗是多余的,玲珑第一个站了起来,想了一会说道:“梅坞风雨中,花开满山红。几分好时节,三月去匆匆。”   “好,玲珑果然是才思敏捷,看来这长安城能打动你芳心的人恐怕也只有二公子了”丽儿拍拍手笑了起来,随后站起来看了看房遗爱轻轻笑道:“梅花坞里不开梅,孤花守着离人泪。待得春风三月里,枝头花开是为谁!”   房遗爱心里有些苦涩,看了看丽儿又看了看玲珑,他绝这两个女孩子是如此的像,都深深的被这个时代狠狠地伤到了,一身才华,却无处施展,拥有梦想,却选择了沉寂。房遗爱觉得此时的丽儿真的很美,美的令人心碎,也许连房遗爱自己都不知道,丽儿的影子已经深深的爬进了她的心里,想阻挡也阻挡不了,刹那间的芳华,却形成了一种永恒的渴望。   房遗爱走了两步轻轻说道:“花海里,笑春风,一身芳华永不同。梅不开,三月中,娇俏佳人双腮红。几多愁,红尘中,无名亭中定终生。盼宫娥,在梦中,心有灵犀一点通。”   “二公子,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我想整个大唐恐怕再也找不到一个人能写出这样的诗句了,一身芳华永不同,再加上最后的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想丽儿明白二公子所说的意思了,可是丽儿确实没有机会了,你和玲珑还有机会笑傲春风,可是丽儿没有机会了,不过丽儿还是要谢谢二公子。”说完这话,丽儿就起身离开了小亭子,等丽儿走远之后,玲珑站在房遗爱身旁笑道:“二公子,你为什么不问问丽儿的身份呢,既然她父亲是当朝官员,那你们完全有希望啊?”   “玲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没有看到嘛,丽儿她自己在逃避,那么即使我有想法又如何呢?”说实话房遗爱也觉得让丽儿做自己的夫人是非常合适的,通过刚才的观察就能够知道丽儿是一个优雅的人,她的身上有一种包容。房遗爱很想问问丽儿的身份,可惜他知道即使他问了,丽儿也不会说的。   “二少爷,我感觉丽儿性格很好,如果能够做你的正妻的话非常合适,不过既然丽儿不想说,那你只能去找老爷问问了”玲珑和丽儿相处很融洽,她觉得如果二少爷能够娶了丽儿的话,那么自己也不用为以后的事情担心了,因为丽儿是个善良的人。   “呵呵,算了,再说吧,还不知道老爷子知道不知道呢”说完房遗爱就拉着玲珑离开了梅花坞,随着马蹄声响起,房遗爱两人也渐行渐远了,这是从茶馆中走出一个白衣仙子,不是丽儿又是谁呢?丽儿轻声的念叨着:“花海里,笑春风,一身芳华永不同。二公子,既然我们无缘,又为什么要打动丽儿的心呢,心有灵犀一点通又如何呢,我有的选择吗?”   丽儿离开了,就像这桃花一样,满山映红,笑着那可怜的春风,不解细语,不解人间风情!   ☆、第20章 没有丽儿有灵儿   第20章没有丽儿有灵儿   房遗爱回到小院之后,心里总是在想着那个丽儿,自己来到大唐什么人都不认识,也就对这个丽儿有了好感,如果非得找个大家闺秀结婚的话,房遗爱更愿意选择自己认识的丽儿,而不是其他素不相识的人。   “二少爷,既然心中放不下,就去找老爷谈谈吧”房遗爱饶有兴致的看了看玲珑,这丫头还真是口不对心,“玲珑,你真的这样想的吗?”   “二少爷,玲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的,不过我觉得丽儿人非常好,如果你娶了丽儿的话,至少丽儿容得下我,这样也不用你以后再为我操心了”玲珑轻轻地点了点头,房遗爱拍了拍玲珑的手,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娶回家一个母老虎就跟自己的母亲卢氏一样,那玲珑日子还能好过了,如果玲珑不好过,自己还能容得下那个母老虎?自己可不是父亲房玄龄,房玄龄怕卢氏,那是因为爱着卢氏,但是自己可不同,敢惹自己发飙,大不了一纸休书送她回老家。所以房遗爱才会对那个刚认识的丽儿如此上心,第一房遗爱确实看上了丽儿那种高贵的气质,第二是因为丽儿的那种柔和的性格。   “嗯,玲珑,那我今天晚上问问老爷子吧,希望能从老爷子那里得到点消息”房遗爱对着玲珑笑道。玲珑点点头,他也知道如果二少爷能把丽儿娶回家的话,那无论对丽儿还是对她玲珑都是幸福的。   吃晚饭的时候,房遗爱想了半天才厚着脸皮问道:“父亲,问你个事行不?”   “咦,二弟,今天还真是稀罕了,你啥时候这么不好意思了?”房遗直看了看杜氏很不可思议的说着,卢氏对着房遗直笑骂道:“洁儿,少说风凉话,你弟弟恐怕有什么难言之隐哪!”   听了卢氏的话,房遗爱都快哭了,这母亲也太会落井下石了吧,难道看到自己儿子出丑就那么高兴吗,反正今天这人是丢定了,房遗爱很干脆的说道:“父亲,我问一下,你的同僚里边可有谁有个女儿叫丽儿?”   “丽儿?哦,原来咱家俊儿是思春了啊,老头子,俊儿问你话呢,你赶紧回话啊”卢氏一听房遗爱问的是这个,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这段时间她可是非常清楚房遗爱和玲珑的事情的,她还担心房遗爱那臭脾气会娶玲珑做正妻呢。现在一听房遗爱问这话,卢氏心里的大石头也算放下了,只要玲珑不做正妻就行,这样也不用看着儿子再和老头子闹别扭了。   “夫人,你急个甚,容老夫好好想想啊”房玄龄对卢氏打断他的思路很是不满,过了半天才说道:“俊儿,为父还真想不起这个丽儿是谁,这样吧,明天我找那群同僚打听一下。放心吧,既然俊儿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那为父怎么也会帮你娶回家的。”房玄龄和卢氏的想法是相同的,都不介意房遗爱收了玲珑,但是绝对不能做正妻,他房玄龄就是同意,陛下也不会同意的,这简直就是给朝廷闹笑话啊。   第二日吃了早饭来到尚书省之后,房玄龄就把杜如晦和魏征和程咬金喊了过来,杜如晦摸了摸胡须笑道:“玄龄,找我等有何事,居然还如此郑重?”   “克明,也没什么大事,我就想问问你们谁知道谁家有个叫丽儿的女孩子?”房玄龄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魏征挑挑灰白的眉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看到李绩的身影后,对着他喊道:“茂公,过来一下”。   李绩很纳闷,今天怎么几个大佬都聚在一起叨咕啥呢,李绩对众人拱拱手笑道:“玄成兄,喊我何事?”   魏征很简单的把房玄龄的话叙述了一遍,李绩摸着脑门眉头都皱成一个川字了,憋了半天才说道:“玄龄兄,这我还真不知道丽儿是谁家的姑娘,不过知节不是在吗,他可是咱们长安城里的万事通,你直接问他不就行了吗?”   “茂公,我老程要是知道还用得着你啊,我明话告诉你们吧,据我所知咱们这帮子老东西里边都没有叫丽儿的女儿”程咬金抖擞着大胡子吭哧吭哧的说道。这下一帮子大佬都傻眼了,房玄龄有些糊涂了,“知节,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俊儿说那个丽儿亲口说的,她父亲和我同殿为官的啊!”   哪知道听了房玄龄的话,程咬金牛眼咕噜咕噜的乱转起来,拍拍胸口嘿嘿笑道:“玄龄兄,原来你是在为俊贤侄挑媳妇呢,我明白告诉你吧,咱长安城根本没有叫丽儿的女娃娃,丽儿是没有,灵儿倒是有一个。玄龄兄,我可是非常看好俊贤侄哦,咋样,要不咱们订个儿女亲家?”   房玄龄差点没被程咬金的话给噎死噎死,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半句话,还是李绩笑骂道:“你个老东西,还要不要脸了,哪有你这样定亲家的,再说了人家俊贤侄能看上你家的母老虎吗?”   “茂公,你这是咋说话的呢,我家灵儿那叫巾帼不让须眉好不好,再说了难道我家灵儿不漂亮吗,保不准俊贤侄就喜欢灵儿这样的巾帼红颜呢。别人求还求不来呢,我这是看得起俊贤侄才这样说的”程咬金脸皮厚的都赛过长安城的城墙了,李绩等人很识趣的不搭理这个老货了。程咬金一看房玄龄闭嘴不言,哈哈大笑道:“哎呀,玄龄兄,你这不说话就算默认了哦,那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就回家告诉灵儿去,让他们两个小年轻多接触接触!”说完程咬金扭着大屁股就离开了尚书省,至于去金吾卫当差,程咬金才不在乎呢,要说整个大唐敢明目张胆旷工的也就这么一位了。   房玄龄听了程咬金的话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克明、茂公,我何时答应过这个老匹夫了?”   李绩苦笑了一下拍拍房玄龄的肩膀笑道:“玄龄,这个老匹夫一向都是不讲道理的,他认准的事情需要你同意吗?连陛下都没法子,我看你还是让俊贤侄小心一点吧,这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啊!”   房玄龄一想是这么个道理,本来想给儿子找个贤惠媳妇的,要是把儿子扔给程咬金,那岂不是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吗。   几个大佬正在叨咕呢,就见李世民迈着大步子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的几个大佬,李世民好奇的问道:“咦,还真是奇了,几位爱卿莫非在讨论什么稀奇事?”   几个大佬对着李世民行了个礼,就由魏征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李世民听了事情的经过,气得破口大骂道:“这个程老匹夫,简直是太不像话了,这听过强买强卖的,还没听过逼着别人娶媳妇的。玄龄,你放心吧,朕会帮你留意一下这个丽儿的,至于老匹夫那里你不用怕,他要是敢乱来,看朕怎么收拾他。”房玄龄赶紧对着李世民道了下谢,可是心里却很不以为然,李世民这话说了不下十几遍了,可惜每次吵架都没吵赢过。一帮子大佬也很是腻歪,这陛下貌似跟老妖精吵架就从来没赢过,这要是比帅那肯定是陛下赢,这要是比斗嘴,三个陛下也比不过程妖精。   房遗爱今天神清气爽的来到了上书院报道,这休息了十几天了,也该露露面了。刚一进上书院就见到小兕子李明达跑过来拉着房遗爱的衣角昂着小脑袋不满地说道:“遗爱哥哥,我的大布娃娃呢,都好多天了,你还没给我送过来呢。”   听了李明达的话,房遗爱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只好抱起李明达安慰道:“小兕子,你放心今天我就帮你去取布娃娃好不好。”   “哼,遗爱哥哥,你骗人,你这话都说了好多遍了”李明达扭过小脸看都不看房遗爱一眼,房遗爱赶紧哄道:“小兕子,我说的是真的,我其实很早就帮你把布娃娃定好了,只是布娃娃有些大,需要时间比较长而已,不过我想今天应该已经好了。”   “真的吗?”这小丫头就是好骗,刚才还气哼哼的呢,现在就喜笑颜开了,这人要是永远都七八岁就好了。房遗爱抱着李明达开心的笑道:“小兕子,你放心,明天我肯定帮你把布娃娃带来,不过布娃娃有些大,我帮你送到你母后那里去怎么样?”   李明达点点小脑袋很是高兴的拍了拍小巴掌,“嗯,可以的,你送给我母亲那里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会去取的。”   好不容易才解决了李明达,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之后就见前边的李雪雁转过头神秘兮兮的说道:“房俊,你小心点吧,程灵儿恐怕盯上你了,今天都找我问了好几次了?”   “程灵儿?你说的是老妖精的女儿?”房遗爱有些担忧的问道。   “嗯,就是老妖精的女儿”李雪雁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一声娇叱:“你就是房遗爱吧?看你也不怎么样啊,我父亲怎么会看上你了呢,说吧,要文斗还是要武斗?”   听了这话,房遗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果然有老妖精的遗风啊,做事都是这么的不讲道理,房遗爱看了看程灵儿,穿着一身红色的紧身武服,脚蹬小蛮靴,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加上一双精致的小脸,明明就是一个美艳娇娃嘛,怎么脾气就这么暴躁呢。房遗爱知道今天躲都躲不过去了,只好无奈的问道:“这个什么是文斗,什么是武斗?”   “很简单,文斗就是咱们各说一首诗,让所有人都评评,谁的好就算谁赢。武斗,那就更简单了,谁的拳头硬谁就赢”程灵儿很干脆的说道,房遗爱很自觉的选择了文斗,这和女孩子动手怎么想都不对头。   程灵儿很自信地说道:“嗯,既然选择了文斗,那就让你先来吧,免得到时候我父亲说我欺负人!”   房遗爱气得差点吐血,这程家父女咋脸皮都这么厚呢,不过既然人家这么谦逊,自己还客气什么,房遗爱站起来大声的吼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程灵儿小姐,你觉得这首诗如何?”   “好,好”程灵儿还没回话呢,就听到孔颖达走过来大声的说着,“此诗是何等的豪情,连我一介文人听了都恨不得提刀跃马,仗剑祁连山,更何况他人乎。房俊,就凭此诗,你就当得当世大家,请受我孔颖达一拜!”说完孔颖达还真冲着房遗爱行了一礼,这下可把房遗爱吓傻了,赶紧扶住孔颖达说道:“孔先生,这如何使得,这不是折煞遗爱吗?”   “哈哈,房俊,无妨,要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在做诗上我自愧不如,拜你一下又何妨”孔颖达洒脱的笑着,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孔颖达虽然有些迂腐,但却不失真性情,看来李世民一直看中他,也不是毫无理由的。   程灵儿想了半天对着房遗爱行了一礼说道:“房俊,我认输了,我自认做不出如此豪壮的诗,从今天开始,我程灵儿就是你的了。”   听完这话房遗爱直接坐在了桌案上,整个人都不知道说啥了,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绝对是在做梦!   ☆、第21章 勋门立戟   第21章勋门立戟   房遗爱从此身边多了一个跟屁虫,无论走到哪程灵儿就跟到哪,房遗爱挠着脑门苦笑道:“灵儿,我都说了,那首塞外曲是我抄袭的,你不用当真的。”   “哼,房俊你胡说,如果是别人写的,我会没有听过吗?房俊我告诉你,我程灵儿是说话算话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别想甩掉我,你要是敢甩掉我,看我父亲不打断你的腿?”程灵儿对房遗爱的话根本就听不进去,想想也是,塞外曲如此豪放,如果是别人写的,应该早就流传出来了。   房遗爱这下没办法了,这实话都说了,可是程灵儿就是不信,再想想那个老妖精,房遗爱满头的大汗往下流。取了布娃娃之后,房遗爱就回到了房府,这次程灵儿倒是识趣的没有跟着。回到家之后,房遗爱跟逃命似地跑回小院子,玲珑看到房遗爱抱着的两个布娃娃很开心的笑道:“咦,二少爷,你怎么弄了两个布娃娃,这布娃娃真的是太好了,连我都有些喜欢了。”   房遗爱撇撇嘴笑道:“就知道你会喜欢的,放心吧,当时我定做的时候,就让老板做了两个,一个就是给你的。”玲珑听了这话开心的抢过一个布娃娃就往自己屋里跑,房遗爱真是无语了,看来就是再文静的女孩子都喜欢布娃娃啊,大熊猫的魅力可是无穷的。   等玲珑高兴劲过去之后,房遗爱皱着眉头说道:“玲珑,你现在去玩吧,我去找下父亲,有点事情要问问他。”   玲珑还以为房遗爱有什么正事呢,点点头同意了。房遗爱离开之后,找到父亲之后倒着苦水说道:“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老妖精的女儿找上我了,现在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我甩都甩不掉。”   正在写东西的房玄龄听了这话吓得手一哆嗦毛笔就掉在了地上,也顾不得毛笔了,房玄龄不敢相信的问道:“俊儿,老妖精的女儿真的去找你了?”   “父亲,不光找了,还赖上我了”房遗爱有气无力的说着,房玄龄这下傻眼了,想了半天才气呼呼的说道:“俊儿,别理那个老妖精,他女儿愿意跟着就让她跟着,你不理她就行了,时间长了她就对你没心思了。反正咱们不能娶老妖精的女儿,那个程灵儿出了名的泼辣,咱们房府可装不下她。只要老妖精不介意她女儿做小的,就由得他闹下去。” 8○電孑書 wwW.TXτ八○.しà   房遗爱想想也只能这么办了,这程灵儿打不得骂不得,不说程灵儿身手怎么样,就算你能打得过她又如何,保准前脚打了程灵儿,后脚老妖精就能找上门来。别说是房府,就算是皇宫,老妖精都敢杀进去。   房玄龄也有些无奈了,怎么就惹上老妖精了呢,其他人房玄龄还有法子,实在不行让陛下出马就行了,可是老妖精那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啊。看房遗爱那张苦瓜脸,房玄龄突然想起一事笑道:“俊儿,准备一下,随我出去一趟。”   “父亲,这都快吃午饭了,现在还去哪里啊?”房遗爱不明白老爷子这是唱的哪一出,都快吃晚饭了还往外边跑。   “傻小子,难道你不想学武了?”房玄龄笑眯眯的说道,房遗爱一听是这回事,顿时高兴的蹦了起来,“父亲,哎呀,真是太高兴了,走,我现在就去给你牵马!”说着房遗爱就跑了出去,看到喜出望外的儿子,房玄龄也是老怀大慰。   在老爷子的带领下,房遗爱来到了北大街,不一会就看到一座气势宏伟的府邸,门前立着两个大狮子,旁边还放着一个架子,上边立着十二把长戟。房玄龄停下马笑道:“我们到了,俊儿,可猜出为父为你找的师傅是谁了?”   “父亲,我想应该是上柱国将军秦琼秦叔宝”房遗爱很镇定地说道,房玄龄下了马摸了摸胡须问道:“为何如此确认?”   “因为勋门立戟,荣封上柱国将军的,在大唐仅此一人”房遗爱说的很自信,如果说大唐开国将领中谁最英勇,当属秦琼无疑。如果谁最会用兵,那当属李靖。一个勇猛,一个多智,所以李世民才会战无不克,可惜李靖威望太高,秦琼伤痕累累,这两个人在大唐建立之后都过起了隐士的生活。   走进秦府之后,房玄龄领着房遗爱来到了客厅,就看到客厅正中间坐着一位面容矍铄的中年男人,身高六尺以上,年龄在四十岁左右,虽然他的身体被伤痛拖垮了,但是眼睛里依旧射出了震慑人心的寒芒。房玄龄对着秦琼拱手笑道:“叔宝,这就是我的二子房俊房遗爱,现在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最终不管你会不会收他为徒,我房乔绝不会有二话。”   “玄龄兄,按说你救过我的命,我必须答应你这个条件的。但是你要知道学武的人是需要天赋的,如果他没有天赋,我们却强迫他去练武,那就是在害他啊”秦琼咳嗽了一下长叹道。   “叔宝,不用说这么多,你的为人我房乔岂会不知?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我才会来找你”房玄龄对秦琼的话很赞同,如果房遗爱真的没有天赋的话,房玄龄绝对不会让他再学武的,即使他闹意见也不行,与其让他恨自己,也不能让他上战场丢掉性命。   “俊儿,现在你看到院子里的那块大石墩子了吗?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搬起来!”秦琼对着房遗爱命令道。   房遗爱拱拱手就走向了那个石墩子,这个石墩子看起来要三百多斤了,虽然知道房遗爱天生神力但是这是不是有点太重了。不过想想自己的梦想,房遗爱咬咬牙抱住石墩子,使出吃奶的劲大声吼道:“起!”只见房遗爱居然真的抱起了这个石墩子,秦琼和秦府的下人全都吃惊了,秦琼那张严肃的脸也露出了笑容,对着一脸欣慰的房玄龄笑道:“玄龄兄,你生了个好儿子啊,恐怕我大唐又要多一员虎将了。”   “哈哈,那以后遗爱就有劳叔宝教导了”房玄龄明白秦琼已经认下了房遗爱这个徒弟,那么自己担心的事情也就不存在了。相信有了秦琼的悉心教导,他一定会快速成长起来的。秦琼拄着拐杖站起来哈哈大笑道:“玄龄兄,你不用谢我,能有一个人继承我的衣钵,也是一件幸事啊。”   “俊儿,把石头放下吧,我秦琼认下你这个徒弟了”秦琼恢复了自己那种爽朗的性格,大声的笑了起来,听了秦琼的话房遗爱扔下石墩子跑到秦琼面前跪下高兴地说道:“徒儿房遗爱,拜见师傅!”   “呵呵,好了,俊儿快快起来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秦琼的徒弟了,那些认师的破规矩就免了,只要你心中认我这个师傅,那就够了”秦琼是一个爽朗的人,他一生都是不受约束的,男人就当快意恩仇,纵横沙场。   “玄龄兄,今天就不要回去了,小弟已经备下酒菜,咱们爷三个就痛痛快快的喝一杯”秦琼大笑着说道,房玄龄点点头并没有拒绝,“叔宝贤弟,你今天就是撵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哈哈。”   席间房遗爱见到了秦琼的妻子贾氏,贾氏也很喜欢房遗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琼一生杀戮太重,导致一生无子。于是贾氏对房遗爱好得不得了,简直把他当成了自己儿子对待了,房遗爱也是个重情之人,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对别人好。   秦琼喝的很开心,一杯一杯的喝着,房遗爱担心秦琼的身体,扶着秦琼的胳膊说道:“师傅,酒尽兴就可以了,何必喝这么多,再说了您身体一直都有问题,喝多了不好。”   秦琼也知道房遗爱这是为他好,拍拍房遗爱的肩膀笑道:“俊儿,无妨,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叔宝,今天就到这里吧,俊儿说的不错,以后有的是时间,何必一次喝个够呢?”房玄龄也放下酒杯笑道,秦琼沉吟了一下笑了笑说道:“玄龄兄,说的不错,是叔宝入局了,何必一次喝个够呢。好,今天就到这里了,俊儿记住,明天卯时你就到秦府来,千万不可迟到,如果迟到了为师是不会客气的。”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准时到”房遗爱说完之后就陪着父亲离开了秦府,想着秦琼那爽朗的笑声,房遗爱心里很不是滋味,按照历史发展下去,秦琼只有两年的时间了。房遗爱不想让秦琼死,他觉得秦琼不应该死在病痛里,他可以死在战场上,也可以选择老死,但就是不能死于病痛,因为他是个英雄,一个堪比关公的天地男子汉!   ☆、第22章 何为武道   第22章何为武道   次日卯时,房遗爱和房玄龄同时离开了房府,一个去了尚书省,一个去了秦府,来到秦府后,房府下人恭敬地说道:“少爷,你来了,老爷在客厅等你呢!”   房遗爱点了点头,秦琼没有子女,唯一的亲人就自己这个新收的徒弟,下人称呼自己为少爷也是理所当然的。进了客厅之后,房遗爱恭敬地说道:“师傅,我来了!”   “俊儿,很好,你没让为师失望,从现在开始,你就按我说的去做,记住绝对不能偷懒,学武之人容不得半点马虎,因为一点小小的瑕疵都能送掉你的性命”秦琼拄着拐杖认真的叮嘱道。   “师傅放心,徒儿绝对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见到房遗爱如此听话,秦琼抚了抚胡须说道:“俊儿,你跟我来。”本来房遗爱还想去搀扶一下秦琼的,可是秦琼推开了房遗爱的手认真的笑道:“俊儿,为师还没到让人扶的程度,如果需要别人扶的的话,那为师宁愿去死。因为在战场上,无论你多么的累多么的苦,你都要咬牙坚持下去,因为只要你还能站起来,你就可以保护你身边的战友,你明白吗?”   房遗爱被秦琼的话震惊了,秦琼的话不就是后世的相互信任吗,后世常说的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不就是一种信任吗。而秦琼所表达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宁愿战死也不能拖累战友,只要有一口气在,就要让战友生存下去。   “师傅,徒儿懂了”秦琼听了房遗爱的话欣慰的点了点头,朝外走了过去,一直走到荷花塘边才停下来,秦琼指着荷花塘的一处淤泥说道:“看到那处淤泥了嘛,你现在站在淤泥里,拿着刀去砍前边的大石头,记住砍一刀你就要挪动一个位置。记住每天砍五百刀,以后我不会再叮嘱你的,每天你自己来这里砍石头就行了,砍完五百刀你就可以离开秦府,直到我让你停止的时候,你才能停下来,知道吗?”   “徒儿遵命,一定会按照师傅的要求去做的”房遗爱明白秦琼这是打算锻炼他的下盘力量、耐力以及灵活性。   “嗯,俊儿,一定要坚持下去,记得武道其实很简单,那就是勤奋,武道,就是永不放弃!”秦琼的话为房遗爱开启了另一个门窗,原来武道就如同做人一样,一定要永不放弃,放弃的人就会失败,受伤甚至丧命!   第一天房遗爱拼命的砍着石头,每砍一刀就挪动一个地方,刀是秦琼特地打造的,恐怕有三百多斤重了。砍了五十多刀,房遗爱的手就被磨出了好几个大泡,腿也有些发酸了,右手的虎口还冒着丝丝的血。可是房遗爱没有放弃,他一定要坚持下去,想想秦琼说得武道就是永不放弃,房遗爱就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咬着牙继续的砍着。   这一天结束之后,房遗爱身体疲惫的都想直接躺在荷花塘里了,可是想想秦琼的那种精神,他坚持着没有倒下,努力的爬出了荷花塘,迈着蹒跚的步子回到了房府。在玲珑的伺候下,换了一身衣服,包扎了一下就抱着布娃娃去了皇宫。   房遗爱离开之后,房府的管家,秦猛来到秦琼的卧室恭敬地说道:“老爷,少爷恭恭敬敬的看完了五百刀,并且连休息都没有休息,就离开了秦府。”秦琼笑着问道:“阿猛,俊儿可是一点都没有休息?”   “是的,本来我还以为少爷会躺在荷塘边上休息一下的,可是没想到他上了岸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听了秦猛的话,秦琼哈哈大笑了起来,“很好,这小子果然有种劲头,阿猛以后你好好盯着点俊儿,不可让他偷懒!”   “老爷放心,恐怕以少爷这种毅力,根本就用不着我来盯着了!”秦琼点了点头,但是他必须让秦猛去盯着,因为他需要时刻掌握房遗爱练到了什么程度。   房遗爱来到皇宫之后,拿出腰牌很顺利的就来到了百福殿,进入百福殿之后长孙皇后正在练习自己教她那套太极拳呢。房遗爱等长孙皇后练完之后,才笑着说道:“皇后娘娘,遗爱又来叨扰你了。”   “俊儿,你手中这个布娃娃就是小兕子说的那个大布偶吧?”房遗爱听了长孙皇后的话笑了笑把大熊猫递给长孙皇后,长孙皇后拿着这个大布娃娃也有些喜欢了,但是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跟女儿去抢布偶吧,看了一会儿布娃娃长孙就看到了房遗爱那缠着布条的双手,皱着眉头问道:“俊儿,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事的,是练武的时候把手磨破了”房遗爱轻轻的笑道。   长孙皇后点点头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俊儿打算当个将军啊,怪不得能写出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诗句呢,恐怕我大唐又要出一位名将了,在这世上能文能武的帅才可是不多了。”   “皇后娘娘过奖了,我倒是做梦都想做将军呢,可是这光想是没用的,还得靠自己去争取”房遗爱开心地说道。   “俊儿有此志气就好,好好练武,同时不要忘记熟读兵法,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一个只知道喊打喊杀的莽夫,就像程知节一样,简直气死个人”长孙皇后提起程老妖精就一脸的无奈,恐怕这大唐朝也就这么一位极品人物了。   “皇后娘娘也知道那件事情了,说实话我是真的快疯了,可是程妖精那个人连陛下都没办法,我就更惹不起了”提起这事房遗爱就一肚子的郁闷,这丽儿没找到,倒找来一位母老虎。长孙皇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俊儿,不用太担心了,对了,那个叫丽儿的姑娘还没找到吗?”   “皇后娘娘,说起这事我就觉得奇怪了,丽儿当时明明告诉我,她父亲与我父亲同殿为官的,可是我父亲问了所有人却都不认识这个丽儿,我现在都有些糊涂了”房遗爱想想就觉得奇怪,长孙皇后看房遗爱有些发苦,笑着安慰道:“俊儿,相信一定会找到丽儿的,到时候我让陛下亲自为你们主婚!”   “那先谢谢皇后娘娘了,这布娃娃先放到你这里了,免得小兕子又朝我发牢骚”长孙皇后点点头笑道,“俊儿,既然如此,你就先去上书院吧,孔颖达那个人有些死板,去晚了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房遗爱谢别长孙皇后之后,就来到了上书院,一进上书院李明达就跑过来笑道:“遗爱哥哥,我的大布偶送来了吗?”   “小兕子,放心吧,遗爱哥哥已经帮你把大布偶送到你母后那里去了”房遗爱弯下腰掐了掐李明达可爱的小脸蛋。李明达高兴的转起来圈圈,高兴了一会儿李明达对着房遗爱说道:“遗爱哥哥,我要你抱着我。”   房遗爱脑门上一头的黑线,虽然手上有伤,但还是把李明达抱了起来,笑道:“你个小丫头,没事让我抱着你做什么?”   “嘻嘻,这样我就跟遗爱哥哥一样高了”听了这话房遗爱和李雪雁都笑了起来,这小孩子的想法还真是奇特,房遗爱坐在座位上让李明达坐在自己的腿上笑眯眯的问道:“小兕子,那我也不能抱你一辈子吧!”   “额,这个,我想长高的时候你就抱我不就行了”听了这话李雪雁趴在桌案上就笑了起来,哪知道李明达很认真的问道:“雪雁姐姐,你笑什么,难道明达说的不对吗?”   “小兕子,你雪雁姐姐没笑你,他是在笑我呢,你看我这两只手包的跟粽子一样是不是很难看?”看到李雪雁明显的被问住了,房遗爱只好替她解了围,李明达瞪着明亮的大眼睛开心地说道:“原来是这样的啊。”   不一会李治就跑了过来,冲着房遗爱叫道:“遗爱哥哥,你能帮我也做个布娃娃吗?”房遗爱还没说话呢,就听李明达不爽的说道:“皇兄,遗爱哥哥绝对不会答应你的!”   “为什么?”李治晃悠着小脑袋,表情很是可怜。   “很简单,你是男孩我是女孩,男孩子是不可以玩布娃娃的”李明达跟个小大人一样,李治听了这话眼泪就出来了,看着李治房遗爱很是无语,这就是后世的唐高宗,坑爹的吧,怎么动不动就哭呢!   后边的时间里房遗爱每天都在坚持着砍石头,一天都没有停下过,无论阴天下雨,还是狂风肆虐,他都坚持了下来,而且还自觉的把五百刀变成了六百刀,再到八百刀,一直到一千刀。就这样在房遗爱的疯砍中,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秦琼对房遗爱的做法很满意,他觉得能够收到房遗爱这个徒弟,是上天对自己的恩赐,这一刻秦琼觉得上天是公平的,虽然绝了自己的子嗣,但是却赐给了他一个如此优秀的徒弟。   天地雷鸣,雨落狂风,寒冷中坚持下去,因为武道就是永不放弃!   ☆、第23章 再遇丽儿   第23章再遇丽儿   四个月过去了,转眼间就进入了七月份,天气都能热死人了,长安城还出奇的热。   骑着马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房遗爱漫无目的的晃荡着,刚刚甩掉了程灵儿,好不容易能够清静一会儿了。不知道为何,房遗爱非常想去梅花坞看看,想到就去做,房遗爱骑着马很快就来到了梅花坞,茶馆还是那个茶馆,伙计还是那个伙计,可是却是物是人非了。   停好马房遗爱慢慢的朝着上次的那个小亭子走了过去,现在桃树已经长出来繁茂的枝叶,上边结着一个个绿油油的小桃子。看着那些青涩的果实,房遗爱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一样的青涩,不懂人间风情,如果当时自己拦住丽儿,问清楚她的身份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救命啊,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吧!”一个身穿绿衣的小丫鬟站在亭子边大声哭着。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走到小丫鬟旁边挥了挥手,“怎么回事?”   “这位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不知为何突然昏厥了过去,婢子真的没有办法了。请你帮我把小姐送到医馆去吧,如果小姐出了问题的话,我也活不成了”那个丫环只是在伤心的哭诉着,房遗爱点点头决定帮帮这个丫环,走进亭子看到那个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之后,房遗爱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个女子居然是丽儿,房遗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题,赶紧问道:“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昏厥过去的。”   “公子,刚刚就在我喊得时候昏过去的”听了丫环的话,房遗爱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试了试丽儿的鼻息,还有呼吸,咬了咬牙也不管旁边丫环的脸色趴在丽儿胸口就听了起来,心脏跳动有些微弱,看来跟心脏病差不多了。想了想心脏病突发的急救方法,房遗爱把丽儿平稳的放在了石板上。扶着丽儿脖子让她的头稍微后仰,对着丽儿的嘴就亲了下去,这下那丫环可就吓傻了,赶紧拉住了房遗爱哭道:“你这个畜生,你给我住手!”   “滚开!”房遗爱那还顾得了给丫环解释啊,一把推开了丫环,对着丽儿的嘴巴继续顺着气,顺了几口气,他让丽儿躺下,使劲按下着丽儿的胸口。旁边的丫环早就吓傻了,一个劲的坐在旁边哭丧着,房遗爱才懒得管她呢,他现在只想着救丽儿了,什么世俗规矩早就放到一边去了。如此反复了几次,终于有效果了,只见丽儿咳嗽了几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房遗爱的那张熟悉的脸后,丽儿泪眼婆娑的羞道““二公子,不必如此了,丽儿已经好了。”   “丽儿,对不起了,刚才事急从权”房遗爱抱着丽儿也知道刚才的事情对于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当时自己哪还顾得上这些破规矩啊。   “二公子,不用如此,丽儿明白你刚才是在救我,并没有怪罪你!”丽儿从房遗爱的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坐在石凳子上,脸上还挂着淡淡的哀愁。   “丽儿,你刚才是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呢,你是不是有心疾?”房遗爱觉得心脏病只要不受到刺激,平常是不会有事情的,可是像丽儿那种情况实在是太少见了。如果不是自己还懂点急救方法的话,恐怕这个美丽的女孩就要陨落了。   “是的!”丽儿摸了摸有些散乱的秀发,迷茫的笑了笑,“二公子,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是的,丽儿,你也知道我已经到了订婚的年纪了,那天见到你之后,我就觉得你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而且你父亲和我父亲还同朝为官,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了。我想如果让你做我的妻子的话,我父亲肯定不会反对的,所以我才会让人在长安城里寻找你的”房遗爱没有丝毫的隐瞒,把内心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丽儿的眼泪轻轻的滑落了下来,就像一串晶莹的珍珠,滑过那张绝世的面孔,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二公子,听我的好吗?不要再找下去了,忘记我吧,我们两个是没有可能的。”   “丽儿,怎么就没有可能呢?难道我房遗爱配不上你吗,如果你认为我太差劲的话,那你告诉我,我要怎样做你才肯答应我?”房遗爱那股倔劲也上来了,自己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合适的女孩子,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二公子,你走吧,你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认识的太晚了。听我的,不要再查下去了,忘记我吧,你如果再查下去一定会没命的”丽儿凄然的笑了笑,眼神是那么的空洞,整个人都被一种悲伤包围了。   房遗爱皱着眉头抓住了丽儿的双手,他不想轻易的放弃,“丽儿,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房遗爱,你放开我”丽儿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声的叫嚷着,泪如泉涌,状若癫狂,“房遗爱,算我求你了,忘记我吧。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有丈夫了,你为什么还要这这么执着。你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害死我们的。你现在就给我滚,给我滚!”丽儿明显有些激动了,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   房遗爱不知道为什么丽儿会如此激动,就算她已经嫁人了又如何,大唐又不是不让改嫁,可是看到丽儿如此激动,房遗爱赶紧摆摆手急促地说道:“丽儿,我现在就滚,你千万不要激动,注意一下你的身体,你不要再说了,我现在就滚。”说完房遗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亭子,跑得远远的,因为他害怕丽儿激动之下再出什么问题。   房遗爱离开之后,丽儿擦了擦眼泪对丫环冷声道:“香草,你记住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我绝对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香草头都没敢抬的回道:“夫人,香草知道了,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丽儿望着房遗爱离开的地方,小声的哭道:“二公子,既然无缘,又何必执着呢,你这样做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你啊”。丽儿哭着哭着又笑了,能够相识就算是一种幸福了,又何必想那么多的东西呢,从自己生下来就知道自己命运已经被注定了,无论是好是坏,都得去接受。也许父母是爱她的,可是他们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丽儿幻想着,如果能够早日遇到二公子那该多好啊,那样自己就算拼了命也会去争一次的,可是如今已经犹如他日黄花了,如何还配得上二公子。再说了,就算自己想改嫁,自己的父母又会同意吗?   房遗爱骑着马慢慢的朝着长安城走着,他实在是搞不懂丽儿为什么会反应如此激烈。难道是因为她已经嫁了人了,可是就算嫁人了,也不用如此吧,大唐别的规矩多,但是这女子改嫁绝对不受限制啊,可以说还没见过哪个朝代女子地位会比唐朝高呢。可是丽儿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呢,房遗爱搞不清楚,他也不想搞清楚,因为无论丽儿在恐惧什么,他房遗爱都不会恐惧的。他是个男人,不管最后结果是生是死,是刀枪还是欢歌笑语,他房遗爱都要承担下来。   房遗爱当时在亭子里很想大吼一句你怕我不怕,但是看到丽儿那激动的样子,房遗爱真怕这丫头再出什么问题。可是错过了这次,恐怕就再也无法见到丽儿了,丽儿知道自己在找她之后,恐怕会躲着他的。   刚进了长安城就看到旁边跑过来几个身穿铠甲的烧包,这几个人房遗爱认识,都是那群大佬的后代,程怀亮、程怀壁再加上一个老大程怀默这三人是老妖精的种,那两个长得差不多的帅哥叫李业嗣和李业诩是李靖的孙子,再加上尉迟恭的双胞胎儿子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可以说大唐军方的纨绔子弟都全了,至于那个抱着头盔的秃头自己就不认识了,还是程怀默懂事,对着房遗爱拱拱手笑道:“咦,俊贤弟,我妹妹没跟着你吗?”   房遗爱赶紧下马拱手说道:“怀默大哥,我有点事情就让灵儿先回家了。”   “哦,这样啊,那正好,你事情也办完了吧,跟我们一起去喝酒吧”程怀默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房遗爱,对着尉迟双胞胎使了个眼色,两个黑塔双胞胎很快就分配好了工作,一个牵马一个拉人,就这样把房遗爱给拉进了酒楼。到了酒桌上房遗爱才知道秃头男是谁,这个家伙居然是段志玄的儿子段攒。房遗爱实在是搞不懂,这些大唐名将的儿子怎么都这么的极品,老妖精的儿子就不说了,那是出了名的脸皮厚。褒国公的儿子段攒居然留了个大光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和尚呢,可惜这个和尚是假的,天天吃肉喝酒不说,还时不时的杀杀人。   酒过半旬,房遗爱笑眯眯的问道:“各位兄台,大家可知道谁的妻子叫做丽儿?”   “咦,俊贤弟,我说你怎么不去仙梦楼了呢,感情你喜欢良家妇女啊!”李业诩很猥琐的笑了起来,段攒也摸摸大光头嘿嘿笑了起来,房遗爱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李业诩笑骂道:“业诩兄,少说废话,你就告诉我知道不知道吧!”   “嘿嘿,看来俊贤弟是真的看上这个丽儿了,这找女儿没找到就打起了良家妇女的主意了,不过兄弟们都支持你,管这个丽儿是谁的媳妇呢,兄弟们帮你抢过来”一看李业诩越说越没边了,房遗爱赶紧喊停道:“业诩兄,说正题,别给我扯远了!”   李业诩看了看尉迟双胞胎,尉迟宝庆摆着黑脸笑道:“俊贤弟,这么说吧,据我所知,还真没听说过哪个烧包娶了个叫丽儿的媳妇呢,我看你不如去仙梦楼一趟那里叫丽儿的小姐倒是不少!”   “滚蛋,宝庆兄,你确定?”房遗爱也知道尉迟双胞胎那可是长安城里的地头蛇,手下一帮子金吾卫啥事不干,就剩下打听人家的趣事秘闻了。看到尉迟宝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后,房遗爱就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搞的房遗爱都想满大街贴丽儿的画像了。   和一帮子纨绔子弟喝了一阵子酒之后,房遗爱就离开了酒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想着丽儿的事情,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第24章 天下第一   第24章天下第一   次日房遗爱睡的死死地,还是玲珑披着一件外套把他喊醒了,房遗爱看着面容憔悴还打着哈欠的玲珑,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喝的有点多了,搞得今天睡得这么死,时间已经到了,我先走了,玲珑你再睡会吧,反正我的被子还暖活着呢。”   说完房遗爱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房府,玲珑看到房遗爱离开后才打着哈欠钻进房遗爱的被窝睡起了回笼觉。   房遗爱把马交给下人之后,拿着刀就想去荷花塘继续砍石头,这时候秦猛在身旁笑道:“少爷,老爷让我告诉你,不用再砍石头了,老爷让你现在去见他。”   听了这话房遗爱高兴的蹦了起来,抓着秦猛的胳膊问道:“猛叔,你说的是真的?”   “少爷,我骗你干吗啊!”秦猛对这个不着调的少爷很是无奈,每每总是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来到秦琼的书房之后,就看到秦琼正在美滋滋的喝着茶呢,秦琼让房遗爱坐在椅子上之后笑着说道:“俊儿,过去几个月,你的表现令我很满意,尤其你自觉加强训练的事情,这是非常难得的。从现在开始为师就叫你真正的招式,不过在此之前,为师要对你说一些事情!”   “师傅请将,徒儿洗耳恭听”房遗爱知道秦琼讲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所以全神贯注的听了起来。   “俊儿,你可知自隋唐以来,天下最厉害的武者是谁?”   “额,师傅,你这可把徒儿问倒了,最厉害的人应该是虬髯客张仲坚吧!”房遗爱只能结合后世的知识猜测小声说道。   “俊儿,这次你猜错了,虬髯客张仲坚是很厉害,但是他却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人其实是前隋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成都”秦琼有些可惜的说道,“宇文成都的武功可以说已经达到一种巅峰了,为师对上宇文成都连七成的把握都没有,至于虬髯客更不用提了。”   “师傅,徒儿不明白,相传虬髯客张仲坚不是很厉害的吗,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啊!”房遗爱很是不解,他一直都认为虬髯客才是最厉害的,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俊儿,记住,千万不要听信别人的以讹传讹,虬髯客是很厉害,但是他缺少一种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杀气,宇文成都的气势师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可以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夹杂了雷霆万钧的气势,虬髯客在宇文成都气势下连一半的实力都发挥不出来”秦琼很自信的为房遗爱解释着,“你知道吗,宇文成都的赤镏金档每砸下来就有四百斤左右的力量,就算为师鼎盛时期也挡不住宇文成都的五十次攻击,你认为虬髯客的那把破剑能挡住吗?”   “可是师傅,既然不可力拼,那么以技巧致胜不就行了吗?”房遗爱很是无语,不是一直都有那种四两拨千斤的说法吗。   “俊儿,你在说笑话吗?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的力量达到一种程度之后,再加上速度,那就是一种极致了,你想想无论你有什么样的巧妙招式,对方只一个动作就能让你这些招式胎死腹中”秦琼笑了笑慢慢地说道,“宇文成都就是如此,他的动作都很简单,就是简简单单的劈、刺、挑、划,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可是他依旧是天下第一,为什么?因为他的力量足够霸道,一切的防御和招式在他的力量面前全都土崩瓦解了,一力降十会就是这个道理。而且宇文成都的速度也不慢,在错马交锋的时候别人通常只能刺出两次,他却能刺出三次。所以我才说,宇文成都乃是隋唐第一人,至于虬髯客他厉害的地方是他的招式,如果我和宇文成都不骑马,全都拿着剑和他拼的话,我们都不是虬髯客的对手,但是如果骑在马上,用自己的武器的话,虬髯客绝对不是对手。我只要用长枪用力一挑就能将虬髯客挑飞起来,你现在明白了吧。武功无论你怎么练都不能没有力量,没了力量就没有杀伤力,只要有了力量你的招式才有用。”   这次房遗爱有些明白了,原来武功真的是殊途同归啊,最终还要归结于力量,就像太极拳一样,你只注重于招式了,却忘记了力量,那依旧没有用。因为就算是四两拔千斤,那四两力量也是要需要锻炼的。怪不得秦琼一开始要让他抱那个大石墩呢,如果没有力量,那么就是秦琼教的再认真,他房遗爱也不可能有太大前途的。   “师傅,我想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让我努力发挥自己力量,然后加强自己的速度,不要过多的追逐招式。因为只要熟练了,任何简单的动作都能变成最厉害的招式,我说的对吗?”   “哈哈,俊儿,你果然聪明,不错,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做,你就给我努力练习各种动作,我的要求就是快、狠、准”秦琼很是欣慰,他没想到房遗爱会理解的这么透彻,“俊儿你要知道你天生神力,这是一种天分,那么你需要加强的地方就是速度和准头,出手要果断,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犹豫,只要你动作够快,力量够强,对方就没有反击的机会。就像宇文成都一样,看似动作简单,漏洞百出,但是你却毫无办法,因为你在他的攻击面前只能频于应付。”   “师傅,我会勤于训练的,你现在就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吧”房遗爱点点头说道。   “嗯,你现在去找秦猛吧,他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的”秦琼笑着点了点头,房遗爱想了想又笑道:“师傅,我想给你说件事,我想离开长安几天!”   “俊儿,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秦琼知道房遗爱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所以他担心是房遗爱遇到了什么事情,房遗爱笑着说道:“师傅,确实是做件事情,不过没什么危险的,请容徒儿保密,待回来之后我再告诉你!”   “这件事情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离开长安的时候,必须到府上来一趟,明白吗?”秦琼这样说自有他的打算,房遗爱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来到练武场之后就看到了秦猛,秦猛看着房遗爱笑道:“少爷,你看到这堵墙上的圆圈了吧,老爷说了从今天开始你什么都不要做,就拿着枪狠狠的刺这个圆圈,什么时候刺破了这堵墙,你就算成功了。记住绝对不能刺错地方,要刺这个圆圈。”房遗爱点了点头,这是在锻炼出手的准头和熟练度啊,这秦琼的训练方式还真是奇特,既简单又有效。   房遗爱从武器架上拿起一把长枪就皱起了眉头,对着秦猛苦笑道:“猛叔,这枪好重啊!”   “呵呵,少爷,这可是老爷让人专门打造的,重约三百斤,一共四杆,够你捅破这堵枪了,所以你不用怕枪头会钝掉!”看着秦猛那一脸的坏笑,房遗爱一阵子腻歪,没想到秦猛都四十岁的人了,居然还为老不尊,这不是明显的再说他房遗爱是银枪蜡枪头嘛,房遗爱决定化悲愤为力量狠狠地对着这堵墙捅了起来。   秦猛在一旁观察着,越看越满意,这少爷还真够勤奋的,也不枉老爷对他这么好了。   贾氏对着秦琼不满地说道:“老爷,你是不是让俊儿休息两天啊,他这都练了四个月了,一天都没停止过,连下大雨都没间歇过,这练武也用不着这样吧?”   “夫人,不是我不让他休息,是他自己不想休息的,不信你可以去试试”秦琼笑呵呵地说着,贾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领着两个丫环就去了练武场,看到房遗爱正在挥汗如雨的捅那堵厚墙后,贾氏笑了笑说到:“俊儿,停下来休息一下吧,明天再练就行了,放心吧,我已经和你师傅商量过了,他不会怪你的。”   “师娘,你不用担心我的,我要抓紧时间练习,争取早日成为一个高手”房遗爱说的很兴奋,却没发现贾氏的脸都黑了,贾氏也不管房遗爱在做什么,抓着他的耳朵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连师娘的话都不听了?”   这下房遗爱可就苦了,只好巴结道:“师娘,是这样的,我已经向师傅请过假了,过两天我就离开长安出去玩玩,就当给自己放假了,好好休息一下。所以,现在也用不着休息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行,你继续练吧”贾氏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笑眯眯的领着丫环就离开了。等贾氏离开之后房遗爱才摸了摸耳朵,对着秦猛苦笑道:“真不容易,终于把师娘给哄走了!”   “呵呵,少爷,我看你还是休息两天的好,这练武也不能不休息啊”秦猛呵呵笑道。   “嗯,我明白,过两天出门办事,就当给自己放假了”房遗爱摆摆手笑了笑。练完武房遗爱就在秦府换了一身衣服,直接去了上书院。现在秦府简直就是房遗爱的第二个家了,贾氏更是比卢氏还要厉害,房遗爱觉得自己让贾氏惯下去的话,非重新变成个纨绔子弟不可。   上书院放课后,房遗爱回到自己的小院子对着正在摆弄花的玲珑笑道:“玲珑,你收拾几件衣服,后天跟我离开长安一趟。”   “咦,二少爷,这事老爷知道吗?”玲珑很怕房遗爱又搞什么幺蛾子,这离开长安可不是小事情,房遗爱摸了摸玲珑脏兮兮的小脸笑道:“放心吧,我早就跟父亲商量好了,他也同意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的。”   “嗯,这样就好,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玲珑高兴的跑进了屋里收拾了起来,房遗爱看着这些月季花和玫瑰花,心里有一种希望,希望这次出长安能够顺利找到孙思邈。   ☆、第25章 出城   第25章出城   又过了一天之后,房遗爱起早来到了秦府,刚进门就看到客厅外边站着十几个壮汉,房遗爱很是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进了客厅房遗爱对秦琼问道:“师傅,我来了,不知道你找我所为何事?”   “俊儿,可看到厅外那些武士了?”秦琼站起来抚着胡须笑着问道。   “师傅,遗爱一进来就看到他们了!”   “嗯,那可感觉到什么了?”   房遗爱皱着眉头思考一下,认真地说道:“师傅,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杀伐之气!”   “哈哈,俊儿你所说不错,这十二个人乃是我的家将,他们是我当年从军中训练出来的贴身侍卫,再加上其他三十八位侍卫,一共有五十人,可以说这五十人绝对不比陛下的百骑差”秦琼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走到那个领头之人面前大声地说道:“秦虎听令,从今天开始少爷就交给你们了,听清楚了吗?”   秦虎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对着秦琼说道:“老爷请放心,但有一口气在,我们就不会让少爷出任何事情的!”   听了秦琼的话,房遗爱有些震惊了,秦琼这是把他的卫队交给他房遗爱了啊,这是何等的恩情啊,房遗爱跪在地上眼睛有些湿润了,“师傅,请恕徒儿不能从命,你把卫队交给我了,你怎么办?”   “俊儿,起来,男子汉岂可哭哭啼啼的”秦琼一把将房遗爱拉了起来,抚着胡须爽朗的笑道:“俊儿,这件事情为师早就想好了,秦虎他们是最勇猛的战士,他们的未来是属于战场的,我岂能让他们跟着我老死在长安城里。跟着你,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认为在这长安城里还有谁敢打我秦府的主意吗,说句不客气的话,虽然我秦琼一身伤病,但是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人敢动秦府一根汗毛”。此时的秦琼是何等的霸气,就好像那个战无不胜的金甲战神又回来了一样,房遗爱对秦琼真的感激万分,有这样的师傅是自己一生的自豪,“师傅,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呵,这次是我秦琼的徒弟,男子汉就要有担当。对了,你这次出长安城自己小心点,让秦虎他们跟着你”秦琼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笑道。   “师傅,恐怕你今天让我来秦府的目的,就是想让我带上秦虎他们吧”房遗爱这次有些明白了,敢情秦琼是放不下他的安全啊,秦琼点点头笑道:“俊儿,如果我不让人跟着你,你认为你父亲会让你一个人离开长安城吗,要知道上次长孙涣的事情就是个提醒!”   “额,师傅,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哼,长孙无忌这个人就是心胸不够开阔,如果为师身体没有问题的话,定当为你讨回公道。记住这次离开长安自己小心点,现在去见见你师娘吧,她都念叨半天了”房遗爱笑了笑对秦琼拱拱手就去了后院,来到小院之后就看到贾氏正在缝衣服呢,看到房遗爱之后贾氏慈爱的笑道:“俊儿,这次出长安自己注意点,你师傅身体不好,一直赋闲在家,所以一切都得靠你自己。记住,遇事千万别逞能,知道吗?”   “好了,师娘,你怎么跟我母亲一样啊,唠唠叨叨的”房遗爱笑嘻嘻的说着,贾氏皱起眉头笑骂道:“你个臭小子,我这是在关心你,记得早点回来,你要是敢在外边玩太久,我就让你师傅派人把你抓回来。”   “嘿嘿,师娘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房遗爱觉得自己现在真是太幸福了,有着卢氏和贾氏的关爱,房遗爱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纨绔子弟了,就差斗狗遛鸟了,贾氏又和房遗爱闲聊一会儿才笑道:“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家收拾一下出发吧!”   “嗯,师娘那我先走了”离开秦府之后,房遗爱就领着秦虎等十二名侍卫把玲珑接了出来,玲珑出来的时候,秦虎等人一个个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房遗爱很是无语,这一个个都三十岁的大叔了还看小辈的玩笑。玲珑穿了一身男人的装扮,俊俏的不得了,看到秦虎等人一个劲的偷笑,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房遗爱让玲珑骑上马之后对她说道:“玲珑,不用不好意思,虎叔那是在羡慕我们呢!”   “嘿嘿,少爷说的是,这位小兄弟长的真是太俊俏了”秦虎咧着大嘴嘿嘿笑道,旁边的秦豹也附和道,“少爷,虎哥说得不错啊,我老豹啥时候也能长这么俊俏啊。”一帮子大叔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弄得玲珑红着脸小声说道:“二少爷,我先走了!”说完骑着马就跑了,房遗爱很是无语的看着这帮子无良大叔,也不知道秦琼咋训练他们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靠谱啊。   出了南门之后,秦虎拉住马对房遗爱问道:“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房遗爱想了想问道:“虎叔,你知道峨眉山吧!”   “嗯”秦虎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少爷,从长安到剑南大约要两天的时间,你确定我们要去峨眉山吗?”   “当然,不废话了,虎叔前边带路吧!”   秦虎笑了笑就骑马在前边带起了头,房遗爱和玲珑随后,十几个人骑着马就离开了长安,目标剑南道松州。在路上奔波了一会儿,房遗爱看玲珑有些累了,于是勒住马看了看天色问道:“虎叔,我们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少爷,现在应该是到梁州了,至于具体叫什么地方我就不清楚了”秦虎说完就让派人去打听了,不一会儿派去的人就回来禀报道:“少爷,前边就是梁州马柳镇了,今天晚上我们可以在马柳镇上休息一下。”   “嗯,虎叔,今天我们就在马柳镇呆一晚上,走,去马柳镇!”   一行人找到一家客栈就把马停了下来,当房遗爱领着这帮子大叔走进客栈的时候店老板明显的有些吓傻了,因为秦虎他们穿的都是黑色的紧身长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从哪里来的绿林好汉呢。房遗爱看了看有些害怕的老板无奈的笑道:“老板,不用怕,我们只是过路的客人,这些人都是我的随从,请问你这里还有房间吗?”   “额,这位公子对不起了,咱这小地方还真没来过这么有气势的人,刚才小的有点被吓住了。你先等一下,我这就让伙计帮你把房间整理一下”这老板一看这帮子人就不好惹,伺候的那叫一个殷勤啊。   吃完晚饭之后,房遗爱本来还打算到街上走走的,可是奇怪的是老板却把门板给封上了,秦虎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老板,你这是做什么,这才什么时间,你就关门,我们少爷还想出去走走呢!”   “客官,你不要动怒,我也是没办法啊”老板垮着脸诉着苦,秦虎哪会管他说什么啊,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客栈,天这么早就不让客人出门了,秦虎站起来就想教训一下这个不识抬举的老板。倒是房遗爱很是好奇,拉住了秦虎说道:“虎叔,不要冲动,我想老板话还没说完呢。”   等秦虎坐在凳子上之后,房遗爱又对老板说道:“老板,不要害怕,我姓房,你喊我二公子就行了。我想你这么早关门肯定是有原因的吧,可否对我们说一说。”   “二公子,某家马大关,我也不愿意这样的,你说这开门做生意,谁没事会早关门啊,更何况我这还是客栈,更没有关门的道理了”马大关一脸的愁苦还带着一种恐惧。   “哦,既然如此,马老板又为什么这样做呢?”房遗爱喝了口茶静静的问道,马大关走到房遗爱身边小声的说道:“二公子,不瞒你说,我们这个镇子上最近闹鬼啊!”   听了马大关的话,玲珑吓得直接钻到了房遗爱的怀里,房遗爱倒是无所谓,这有没有鬼不知道,但是房遗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很有意思。秦虎摸摸鼻子大咧咧的说道:“什么鬼不鬼的,老子在战场上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这要是有鬼,我还能活到现在?”   “哎呀,我的爷,你就小点声吧,你不怕,但小的怕啊”马大关被秦虎的大嗓门差点吓傻了,今天居然碰到一个这样的傻大胆。   房遗爱看到玲珑居然吓得有些哆嗦了,好笑的说道:“玲珑,不用怕的,如果有鬼,少爷我就帮你把它们都给收拾了!”   “二少爷,你胡说什么啊,你怎么能不敬鬼神呢?”玲珑对房遗爱这种大咧咧的性格很是不满,这鬼神能开玩笑的吗,房遗爱看到这情况撇撇嘴,“咦,玲珑,你脸上怎么有点黑东西?”   “啊,二少爷,真的吗?”   “我骗你干吗,还不赶紧回房间清洗一下”房遗爱心里暗暗得意了起来,这女孩子还真是都爱美的,一听这个连害怕都忘记了。等玲珑小跑着离开之后,房遗爱才让马大关坐在了玲珑的位置上笑道:“马老板,你给我们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吧!”   马大关叹了口气,他算是服了,今天也不知道倒哪门子霉,居然碰到这么一群牛人。只好坐在位子上慢慢的叙述了起来,客栈里很安静,只有马大关的说话声。   ☆、第26章 山谷鬼影(求推荐,求评论)   有票的推荐下,不推荐给发个评论也行啊,你不评论我哪来的精华,没精华怎么给你们分啊!   *************************************************   第26章山谷鬼影   “二公子有所不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个月以来我们这马柳镇总是无缘无故的丢失人口。闹得人心惶惶的,后来我们就报官了,本来以为应该不会再出事情的,可是那知道官差来了也不管用,镇上还是继续丢失人口”马大关愁眉苦脸的说着。   秦虎皱着眉头不高兴地说道:“即使这样,也不能说是鬼做的啊!”   “这位客官,如果只是丢失人口,我也不会这样说的。后边还有事情发生呢,你听我慢慢说”马大关陷入了一种回忆中,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记得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一个晚上,我们镇上的柳生丢失了,我们就拿着火把在官差的带领下到处找柳生,虽然我们也知道找到他的机会非常小,但是总得尽尽人事吧!”   马大关仔细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记得我们和官差围着镇子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柳生,后来我们一群人就打算去西面的通风谷去找找,可是走到山谷口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一个人趴在草丛里。当时天黑离远了也看不清楚,所以我们就拿着火把走近了一些。走近了之后看到眼前的情况之后,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吐了。”   “马老板,你们当时看到的情况是怎么样的?”房遗爱皱着眉头问道。   “二公子,我马大关自认胆子也不小了,可是看到当时的情况我的腿都打哆嗦了。你不知道那时候的情况,我一眼就看出趴在地上的人是柳生了。可是他的整个胸膛都被挖空了,整个人前后都透气了,就像是被人用刀生生把胸膛割掉了一样”马大关现在想起来依旧还是心有余悸,“二公子,我活一辈子都没看到过这种情况,一个人活生生的在身上多了一个大窟窿,那样子真的是太惨了!”   “马老板,我问你,那柳生被割掉的地方找到了吗?”房遗爱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了,就算是杀人也没见过这样的,居然把人的胸口掏空,留下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二公子,我们当时本打算找一下的,可是就在我们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之后,就看到山谷坡的树林子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那声音实在是太渗人了,当时我们人多,倒也没有太害怕,可是那声音结束之后,我们就看到一个穿白衣的人在空中来回的飘,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没有头!”马大关说到这里头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双手也打起了哆嗦。   “咦,这就怪了,当时天那么黑,你们怎么能看清对方有没有头呢?”秦虎很明显对马大关的话不太相信。   “我的爷,我怎敢骗你啊,当时我们之所以能看清对方没有头,是因为那鬼手中还托着一把绿油油的火”马大关摇着头哆嗦道,“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怪不得我们和官差忙活了一阵子都没发现是谁抓走了镇上的人,原来居然是恶鬼做的。从那以后,我们镇上一到晚上就早早的关闭门窗,而且再也没有人敢去通风谷了,就算是绕路也没人愿意走通风谷。”   房遗爱静静的思索着,这件事情太不寻常了,“虎叔,这世上真的有那种飞檐走壁的功夫?”   “少爷,这怎么可能,我秦虎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还真没见过会飞的人。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功夫,这些纯属是说书先生编出来的”秦虎毫不迟疑的回答了房遗爱的问题。   房遗爱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马大关看到这情况刚想说话呢,就被秦虎制止了,现在房遗爱正在思索呢,最忌讳的就是被人打扰。   “虎叔,明天我们去通风谷,恐怕我们这次要在这里待两天了,这件事情有些太不寻常了”房遗爱很认真的说着,秦虎等人站起来抱拳恭敬地说道,“一切都听少爷的!”   马大关一听这伙人居然要去通风谷,吓得赶紧阻止道:“二公子,你千万不要去啊,那恶鬼真的太厉害了,柳生都让他搞成那个样子了。算我马大关求你了,你千万不能去啊。”   “你这胆小鬼,你怕我们可不怕,战场上都走过来了,还怕鬼?”秦豹拉了一把马大关大声笑道。   “你你们哎,你们会后悔的”马大关的话还没说完,房遗爱就轻轻的笑着说道,“马老板,明天麻烦你给我们带路吧!”   “二公子,你饶了我吧,我是不会去的,我再也不去通风谷了,太可怕了”马大关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着,秦虎一看这情况,走过去伸手把马大关提了过来,掏出腰间的刀对着马大关冷冷笑道:“姓马的,你最好识相点,如果敢违背我家少爷的意思,我现在就把你的头砍下来。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我绝对是个说话算话的人,而且你也不要想着去报官,因为就算官差来了也管不了我。”   这下马大关没脾气了,他能感觉到秦虎没有骗他,因为秦虎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杀气是不会骗人的。马大关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秦虎这才满意的松开了马大关,还不屑地说道:“早这样不就好了,非得浪费大爷的口水”。   马大关离开秦虎的掌握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苦着脸说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啊,老天爷居然这样惩罚我。”   房遗爱才懒得理马大关的牢骚呢,和秦虎等人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刚躺在床上就听到了敲门声,房遗爱也没起身笑道:“玲珑,进来吧,我还没睡呢。”   “咦,二少爷,你怎么知道是我啊?”玲珑进来关上门之后苦笑着问道,房遗爱让玲珑坐在床边笑道:“我刚和虎叔他们分开,这时候能过来找我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说吧,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二少爷,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玲珑的语气很急促,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的恐惧,房遗爱还真不知道玲珑居然这么怕鬼,不过想想反正玲珑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一起睡觉也没什么问题,于是房遗爱拍了拍床笑道,“行,你只要不怕吃亏,就尽管来吧!”   “谢谢二少爷,我这就去拿被子”玲珑转身就想离开,房遗爱却一把拉住了玲珑的手,由于玲珑走的太急,再加上房遗爱的力道有些大,玲珑的娇躯一下子就躺在了房遗爱的怀里,感受着房遗爱强烈的男子气息,玲珑的脸蛋红的就跟两个大苹果似得。房遗爱看到玲珑那可爱的样子,嘿嘿笑道:“玲珑,这大热天的一床被子就够了,你要那么多被子干嘛?”   “二少爷,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玲珑现在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脑子也有些晕乎了。   房遗爱很无语的问道:“玲珑,你不是说要和我一睡的吗?”   “啊!”玲珑这下反应过来了,这趟在房遗爱怀里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于是甜滋滋的笑道:“二少爷,那也不能穿着衣服睡觉啊!”   “拉倒吧,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这要是脱了衣服,我可忍不住”房遗爱知道自己那点水平,这要真是脱了衣服,面对这么一个绝色美人自己能忍住那才见鬼了呢。   房遗爱帮玲珑把鞋子脱掉之后,盖上被子搂着玲珑笑道:“睡吧,有我在,什么鬼都不敢来的。”   玲珑蜷缩着身子枕着房遗爱的胳膊,轻轻的笑道:“二少爷,你可以要了玲珑的!”   “傻瓜,再等几年吧,而且你愿意在客栈里发生这种事情吗?等等吧,我想给你一个名分”房遗爱望着玲珑那张倾城的容颜微微笑了笑,玲珑摸着房遗爱的脸幸福地说道:“二少爷,玲珑会等着的,玲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房遗爱搂着玲珑心里有一丝涟漪,这大唐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规矩呢?   “二少爷,还没找到丽儿吗?”玲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房遗爱能够早日成婚,那样她也就可以拥有一个身份了,房遗爱听了这话就露出了苦笑:“别提这事了,你说也奇怪了,我问遍了长安城,从大姑娘到良家妇女,就没一个叫丽儿的,我都怀疑丽儿不是她的真名了!”   “二少爷,我能感觉出来,丽儿并没有骗我们!”   房遗爱摇摇头摸了摸玲珑的俏脸苦笑道:“好了,不提这些了,赶紧睡吧!”   这一夜玲珑觉得自己睡得很踏实,什么梦都没有做,她感觉此时就是一种旖旎,一种风光!   ☆、第27章 通风谷   第27章通风谷   次日房遗爱吃了点东西就让秦虎把马大关给押了过来,看着马大关那张苦瓜脸房遗爱很是好笑,“好了,马老板,这大白天的你怕什么,难道鬼白天都敢出来?”   “你这家伙,像个男人点,看你这样,跟死了老娘似得”秦虎很看不惯马大关这副死样子,房遗爱摆摆手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就跟豹叔他们呆在客栈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玲珑点了点头,秦豹也抱拳说道:“少爷放心,有我们在,玲珑姑娘不会出事的!”   “嗯,马老板现在带我们去通风谷吧!”   马大关一看这情况,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就是想跑也跑不了,秦虎就在他身后站着呢。在马大关的带领下,一行人出了马柳镇向西行了大约有两里地,马大关就停下来指着前边的一处山丘说道:“二公子,前边就是通风谷了,地方我已经带到了,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房遗爱没有回答他,对着秦虎使了一个眼色,秦虎顿时眼睛一瞪吼道:“秦勇、秦武,你们两个跟我盯好了这个家伙,只要他敢跑就给我把他砍了。”   “是”秦勇、秦武两个大老粗大声答应着,这下可把马大关给弄晕了,马大关觉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房遗爱骑着马慢慢朝通风谷走了过去,走到谷口之后,房遗爱把马拴在一棵树上,对着马大关笑道:“马老板,当时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发现柳生的?”   马大关把房遗爱等人领到一个地方之后苦着脸说道:“二公子,当时就是在这里发现柳生的!”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周围全都是草地,不远处是一个山丘和杨树林,地上还能够看到有一些血迹。房遗爱看了看不远处山丘上的杨树林问道:“马老板,当时闹鬼的地方是不是在那片杨树林里?”   “是的,当时我们正打算为柳生收尸的时候,就听到那恐怖的声音,接着就看到了那个无头鬼!你不知道那鬼火绿油油的,还会乱窜,真的是太可怕了”房遗爱没有理会马大关的牢骚,只是目测了一下从柳生趴着的地方到杨树林的距离,大约一百步,这个距离也太巧合了,正好能让人看到但又看不清楚。房遗爱想了想问道:“马老板,当时柳生的脚是朝向哪里的?”   “嗯,柳生的脚就是朝着杨树林和山丘方向的”房遗爱听了马大关的话之后静静的思索了起来,看了看山丘上的杨树林皱着眉头说道:“虎叔,我们去山丘上看看!”   “好,我带路,少爷你跟在我后边”秦虎说完就拔出刀领头走了过去,走到山丘上之后房遗爱就皱起了眉头,这山丘居然是通风谷的最高处,站在这里,通风谷的地形尽收眼底,房遗爱摸着下巴笑道:“虎叔,我现在算是知道此处为什么叫通风谷了,这个地方就像一个两头开口的花瓶一样,绝对是个通风的好地方啊。”   “少爷说的不错,这倒真是个好地方,如果打仗的时候把敌人引到谷中,然后堵住两个口子。那就算敌人有千军万马也施展不开啊,只要放几把火,就算是再多的人也只有等死的份”秦虎呵呵笑道,房遗爱点了点头,这通风谷绝对是兵法中所说的死地啊。不过房遗爱想到的并不是这些,他看这通风谷总是有些奇怪,通风谷的东面是马柳镇,西面却没有村镇。这要马柳镇的人不敢来通风谷,那通风谷就会成为一个神秘之地,里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被人发现。房遗爱看了看周围的杨树对马大关问道:“马老板,当时闹鬼的地方是哪里?”   马大关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小片杨树林说道:“二公子,就是那里,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想应该是那里了!”房遗爱点点头走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身前的这些杨树,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于是系紧了了袍子,抱住杨树就爬了上去,爬上杨树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下房遗爱就奇怪了,按说应该会留下痕迹的啊。下了树之后房遗爱又爬上了另一棵杨树,在这棵杨树上房遗爱发现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只见杨树杈上有一个很深的勒痕,很明显是被绳子勒出来的,发现这些后,房遗爱顿时来了精神,对着树下的秦虎等人喊道:“虎叔,你们也看看这附近的杨树上有没有勒痕,记住观察要仔细点。”   秦虎等人分开爬上了杨树,很快秦勇就喊道:“少爷,这里也有一个勒痕!”房遗爱听了这话就笑了出来,仔细测量了一下两棵树之间的距离,对着马大关笑道:“马老板,你当时看到的那个鬼是不是一直都在十丈之内来回晃荡?”   “二公子,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反正那个无头鬼就在一个固定的地方来回跳动,不过那鬼火可是装不出来的,一会在他手里,一会有飘得老远!”马大关愁眉苦脸的说着,但是房遗爱却不以为然,现在可以确定闹鬼的事情是人为的了,可是对方为什么要扮鬼呢,而且柳生也被杀死了,那为什么还要把柳生的整个上身掏空呢,完全没有必要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既然对方这么做那么肯定是有目的的。   房遗爱看了看整个通风谷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来。下了山丘之后房遗爱和秦虎等人骑着马来到了通风谷的另一个路口,却意外的发现这个路口居然有一些车印,秦虎皱着眉头说道:“少爷,看着车印是不久前留下的,不是说通风谷现在没人经过吗?”   “虎叔,这并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们在另一个路口发现车印了吗?”房遗爱笑道,秦虎点了点头,来的时候还真没发现另一个路口有车印。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车印,貌似车上的东西还挺重,不然车印不会这么深的,房遗爱发现现在这件事情是越来越奇怪了,看来这通风谷肯定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啊。想了想,房遗爱骑上马就带着秦虎等人离开了通风谷。回到客栈之后,房遗爱坐在桌旁对秦虎说道:“虎叔,你今天晚上带着人去通风谷盯着,估计通风谷肯定有问题,不然对方不会装神弄鬼的,很明显对方想把通风谷弄成一个禁地。”   “嗯,我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今天晚上我带两个人去盯着”秦虎也发现这个通风谷有些奇怪了,明明通风谷有人存在,可是看了半天却没找到哪里能藏人。房遗爱手指微微敲着桌面嘱咐道:“虎叔,记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露面。”   “少爷,我明白了”秦虎也知道这样做是最稳妥的,吃完晚饭之后秦虎就带着秦勇和秦武离开了客栈。房遗爱则躺在床上想着通风谷的事情,他现在想不通的是对方为什么要把柳生的胸口掏空,这样做可以说是太残忍了。   玲珑躺在房遗爱的怀里皱着眉头问道:“二少爷,你今天去通风谷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呵呵,倒是发现了一些问题,但是有些东西还没想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了,闹鬼的事情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不想让人去通风谷,这样就可以方便他们做些事情了”房遗爱摸着玲珑的脸笑了笑,“所以啊,你现在也不用在害怕了,那些丢失的人口估计都是人为的,跟鬼一点关系都没有!”   “二少爷,真的是有人故意搞出来的?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可是马老板说的鬼火是怎么弄出来的?”玲珑有些生气的说道,房遗爱慢慢解释道:“其实事情很简单的,就是让两个人站在两棵树上绑上绳子来回扯动一个无头的假人而已,而马老板他们当时的距离正好能看到这个假人,但是又看不清楚。至于那个绿油油的鬼火,其实只是磷火而已,不管是人骨还是动物骨头上都有一种叫做磷的物质,磷燃烧起来就会发出绿油油的光。本来这些只要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可以搞明白的,可惜马老板和那些官差当时都被吓傻了,后来马柳镇的人更是连通风谷都不敢去了,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那会是什么人做的呢,他们抓那么多人又是为了什么?而且被他们抓去的人又被关到哪里去了?”玲珑的疑惑,同样也是房遗爱的疑惑,房遗爱叹了口气笑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想秘密一定就在通风谷里,不然对方不会处心积虑的弄出个闹鬼案的,而且我想柳生应该是逃出来的,锁才会被那些人杀害。”房遗爱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如果把柳生的死相说出来,估计玲珑又要害怕了。   想到害怕,房遗爱突然有些明白了,掏空的尸体,白衣无头鬼,看来对方是为了让人害怕啊,可是柳生身上被割去的地方为什么又会不见了呢,把那些人体器官和骨头什么的散落在柳生的周围不是更能让人害怕吗,“不对,肯定有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呢?”   玲珑听到房遗爱的自言自语,很是奇怪的问道:“什么不对啊?”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而已,好了,你先睡吧”房遗爱说完之后,就为玲珑盖好了被子,玲珑美目流转的问道:“二少爷,你不睡?”   “呵呵,虎叔他们去通风谷了,他们不回来我哪睡得着啊,你先睡就好了,放心吧,我会陪着你的”玲珑点了点头,枕着房遗爱的手臂一会儿就进入了梦想,而房遗爱却一点睡意都没有,想的全都是通风谷的事情。   夜里的通风谷一片漆黑,幸亏现在是夏天,夜里并不冷。秦虎和秦勇秦武三人骑在一棵大杨树上,仔细的观察着通风谷的一举一动,秦勇皱着眉头问道:“虎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少爷是不是想错了?”   “阿勇不要着急,少爷既然说通风谷有问题,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们耐心的盯着点就行了”秦虎也有些皱起了眉头,现在都已经寅时了,在过段时间天就要亮了,可是直到现在通风谷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最终这一晚通风谷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片宁静。   ☆、第28章 打草惊蛇   第28章打草惊蛇   太阳出来之后,秦虎三人就一脸颓丧的回到了客栈,见到房遗爱之后秦虎苦笑道:“少爷,真是奇怪了,我们盯了整整一夜,连盹都没打,可是通风谷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呵呵”房遗爱轻轻笑了笑,让秦虎坐在椅子上,“虎叔,如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证明我们的猜测没有错,昨天白天我们发现通风谷肯定有人存在,而晚上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生,那就能说明,对方肯定知道你们去盯梢了。”   “少爷,你是说我们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看到了?”秦虎这下有些奇怪了,房遗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恐怕我们在通风谷的一举一动对方都看得一清二楚,通风谷肯定有藏人的地方,不然那些失踪的人又去了哪里,而且柳生也肯定是从通风谷逃出来的,而且还有那些奇怪的车印!”   “少爷,那现在怎么办,既然对方发现了我们,那他们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而我们不可能在马柳镇待太长时间的”秦虎有些担忧地说着,房遗爱也点了点头,自己一行人只是路过马柳镇不可能待太久的,恐怕对方也知道这一点。思考一会儿,房遗爱趴在秦虎面前小声问道:“虎叔,梁州可有熟人?”   “嗯,有,梁州刺史项飞曾经是老爷的副将,我和他很熟悉”听了溱湖的话房遗爱很高兴的嘀咕道:“虎叔,你现在就出发去梁州,让项刺史发布一个公告,就说通风谷有铁矿,整个通风谷会在近日内进行挖掘。”   “哦,少爷,你这是想玩一出打草惊蛇?”秦虎顿时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了,秦虎现在很高兴,看来老爷这个徒弟不光练武有天赋,这脑子也很好使啊。   房遗爱点点头笑了笑,“虎叔,你让项刺史亲自到马柳镇来一趟,这样才更有说服力,另外你就不要跟着项刺史回马柳镇了,你办完事情之后,直接带人去通风过西面十里处藏起来,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咱们就来一个守株待兔!”   “好的,少爷,那我现在就出发去梁州”秦虎对房遗爱行了一个礼,就转身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就听到马蹄声,秦虎离开后,房遗爱对着屋外的秦勇等人喊道:“勇叔,你们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离开马柳镇!”秦勇等人虽然有些不解,明明闹鬼案还没搞清楚,怎么就离开呢,不过既然房遗爱都这么说了,秦勇等人也不会说什么,抱拳答道:“是,少爷!”   “二少爷,明天我们真的离开马柳镇?通风谷的事情不查了?”玲珑有些想不通,这半途而废不是二少爷的习惯啊,房遗爱虚了一下小声说道:“玲珑小声点,谁说离开马柳镇就不能查通风谷的事情了,嘿嘿!”听了这话,玲珑就笑了,她明白房遗爱肯定是有安排了。   第二天天一亮,房遗爱等人就骑上马离开了客栈,走的时候还是从通风谷大摇大摆的过去的,房遗爱就是要让对方亲眼看到自己已经离开马柳镇了。   房遗爱等人离开后不久,一个蒙面人就对另一个蒙面人禀告道:“堂主,房遗爱已经离开马柳镇了!”   只见堂主发出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是吗?你确认他已经离开了?”   “堂主,小的亲眼看到他离开的,而且我跟了他五里之后才返回来的”   堂主皱了皱眉头,点点头阴阴一笑说道:“这个家伙终于走了,今天晚上我们就转移,把那些箭全都运走!”   “啊,堂主,这不是好好的吗,房遗爱也离开了,我们没有什么危险了啊!”   “不然,我刚得到消息,梁州官府发出了消息说通风谷有铁矿,官府近两日就要对通风谷进行挖掘,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转移,不然就来不及了”堂主慢慢解释道。   “堂主,那那些抓来的人怎么办?”   “这还需要我告诉你吗?很简单,全部都给我杀掉,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听了堂主的话,黑衣人感觉背上都出了一层的冷汗,那可是一百多个人啊,堂主居然说杀就杀。   梁州刺史项飞在房遗爱等人离开后不久就来到了马柳镇,还煞有介事的敲锣打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似得。项飞住进驿馆之后就对着手下的主簿耿明说道:“耿主簿麻烦你去宣传一下,让马柳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通风谷从此是我们官府的了,那里可是有铁矿!”   耿明对这个当兵出身的刺史大人很是无语,也不知道他从哪听来的消息,居然说通风谷有铁矿,耿明怎么想都觉得这有点太不靠谱了,不过他也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个主簿呢。   很快整个马柳镇都知道这件事了,一个个都讨论着通风谷有铁矿的事情,现在整个通风谷简直就成了一个聚宝盆。马柳镇沸腾了,但是堂主却心慌了,一个劲的踱着步,他现在想的就是赶紧把箭支运走,如果这些箭支落在官府的手里,那事情就大发了。   房遗爱一行人现在已经和秦虎会合了,见到秦虎的时候他身边还跟着几十个官差,一看就知道是项飞派来的。秦虎看到房遗爱之后笑着说道:“少爷,不辱使命,相信现在项刺史已经到达马柳镇了!”   “很好,虎叔,那今天晚上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吧,相信对方一定会有行动的”房遗爱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要项飞到了马柳镇相信对方就不会有什么怀疑了,今天晚上一定会有收获的。   晚上秦虎和房遗爱等人躲在一处山坡之后,不一会儿秦文就跑了过来高兴地说道:“少爷,有情况了,刚才从通风过西口走出了十几辆马车,还有二十多个黑衣蒙面人。”   “哈哈,看来我们的计策有效果了,虎叔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们就把这群人一网打尽,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房遗爱兴奋的一挥手,秦虎和一帮子官差都拔出腰刀静静的等待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可以听到马蹄声了,等车队走到山坡下之后秦虎大喊一声“动手”!在黑衣人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山坡上冲下来一群人,黑衣人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秦虎等人拿下了。房遗爱撇撇嘴,觉得真是没意思,这么轻松战斗就结束了,自己还没出手呢。   房遗爱在山坡上等了一会儿秦虎就压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房遗爱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长着一张普通的脸,大约三十多岁,普普通通的,房遗爱皱了皱眉头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还有被你们抓走的镇民在哪里?”   黑衣人很明显的有些迟疑,秦虎很不高兴的说道:“小子,你最好实话实说,不然爷爷有千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这位公子,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啊!”黑衣人有些恐惧的说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难道不是这群人里边的领头之人吗?”房遗爱根本就不相信黑衣人说的话,从秦勇手中接过一把刀放到黑衣人脖子上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跟你说废话,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属于什么组织!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如果你敢耍花招的话,我保证这把刀会把你的脑袋砍掉!   “这”黑衣人低下头痛苦的想了起来,他能感觉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所以他害怕了。   “公子,我叫王念仁,至于组织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知道组织的名字叫做‘猴灵’,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王念仁看到房遗爱那冷冷的眼光,还生怕房遗爱不放心顿时跪在地上磕起了头,“公子,我真的没有骗你啊,我只是猴灵的外围人员而已,一直都是听堂主的命令做事的,而我到现在连堂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虎叔,车上的东西是什么?”房遗爱并没有理王念仁的话,只是对秦虎问着,秦虎皱起眉头说道:“少爷,车里全都是箭,而且还都是狼牙箭!”   “什么?”房遗爱也顾不得王念仁了,有些惊讶的问道:“狼牙箭不是军队才能装备的吗?”   “是的,但是车里确实都是狼牙箭,而且数量还不少”听了秦虎的话,房遗爱心里升起一种无法言语的恐惧,恐怕自己这下是捅了马蜂窝了,于是房遗爱没好气的对王念仁说道:“王念仁,现在我不想让费时间,告诉我车里一共有多少狼牙箭,还有你们前期运出去了多少,都给我详细的说一遍!”   “公子,车里一共有八十三万狼牙箭,半个月之前运走了一百多万,现在通风谷还有没有七十多万没有组装好的狼牙箭!”听完王念仁的话,房遗爱和秦虎同时吸了一口冷气,这可是将近三百万的狼牙箭啊,可以供几十万大军使用了,这要是爆发一场战争,得造成多么大的杀伤力。   “那你们把狼牙箭交给了谁?”   “公子,我也不知道,上次送狼牙箭的时候,堂主让我们送到二十里外的牛家村之后就把我们赶走了,所以到底是谁运走了狼牙箭小的也不知道”王念仁现在也不敢有什么隐瞒了,因为他从房遗爱的眼神中能够看出这个年轻人已经愤怒了,如果让他不舒心的话,他绝对会杀人的。   房遗爱闭上了眼睛,这个猴灵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呢,居然如此神通广大,而且做事情如此小心,王念仁居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是男是女。房遗爱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看王念仁说道:“现在带我们去通风谷,带我们去你们的藏身之处!”   王念仁不敢反抗的点了点头,现在他也豁出去了,反正已经背叛猴灵了,再多做点事情也无所谓了。   跟着王念仁慢慢的朝通风谷行去,越接近通风谷,房遗爱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隐隐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第29章 惨剧   第29章惨剧   来到通风谷之后,就看到通风谷已经有很多人在等着了,其中一个身穿红色官袍的人最显眼,秦虎指着那个红袍人说道:“少爷,那位就是梁州刺史项飞!”   房遗爱下马对项飞施了一礼笑道:“小侄房遗爱,见过项叔叔!”   “哈哈,少将军千万不要如此,你可是秦将军的宝贝疙瘩,我个大老粗怎敢让你行礼啊!”项飞哈哈大笑着扶住了房遗爱,一旁的主簿耿明很是无语,这个刺史恐怕是大唐最不靠谱的刺史了,居然自称大老粗。   房遗爱挠挠头笑道:“项叔叔,你可是和我师父一起打过仗的兄弟,我对你行礼那是应该的。”   “好,看来秦将军收了个好徒弟啊,对了,今天晚上有收获吗?”房遗爱听了项飞的问话,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项飞这时候也觉得事情有些大了,顿时收敛了笑容对着王念仁怒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前头带路!”   王念仁点点头,领着一群人来到了一棵大杨树前边,站在草丛里对房遗爱苦笑道:“公子,入口就在这里。”   房遗爱点点头,对秦虎使了个颜色,秦虎摸索了一会儿,很快就摸到了一个铁环,使劲一拉铁环就见眼前的这块草皮就被拉了起来,草皮下边出现一个窄小的台阶,秦虎打头走了下去,房遗爱对玲珑说道:“玲珑,你就不要进去了,待在外边等着就行了。”玲珑点点头,房遗爱就下了台阶。站在密室里房遗爱对王念仁说道:“前边带路,别耍花招!”   “公子,我现在还敢有什么想法,你们随我来吧,这个密室一共分两层,上一层是猴灵手下休息的地方,下一层是组装箭支的地方,那些抓来的人也被关在那里”王念仁一边说一边领着人往第二层走去,来到第二层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房遗爱闻到这股血腥味,心里那种不安就更加强烈了,秦虎也想到可能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把推开了王念仁,带着人往前跑了过去,房遗爱也紧随其后跑了起来,跑进第二层的密室之后就看到满屋子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血还在流着,摸摸地上的血还有温度,恐怕这些人是刚刚被杀害的。整个密室里足有一百多个镇民居然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除了镇民密室门口还躺着四个蒙面黑衣人,很明显这四个人是自杀的。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深深的自责起来,他恨猴灵的狠辣,更恨自己的考虑不周,为什么不多调查一段时间再动手呢,如果有了准备的话,这些镇民就不用死了。   秦虎仿佛看出了房遗爱的心思,皱着眉头劝解道:“少爷,不要自责了,谁能想到猴灵做事会如此狠毒呢!”   “虎叔,其实我早该想到了,既然猴灵可以如此残忍的杀害柳生,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残忍的对待这些镇民的。如果我当时能够思虑周全一些,这些镇民就可以不用死了,呵呵,好一个打草惊蛇,就在刚才我还在为了这个计策而沾沾自喜,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有多么的愚蠢,我这是在逼着猴灵下手杀掉这些镇民啊!”房遗爱突然嘿嘿笑了起来,笑得很惨,脸色都有些苍白了。   房遗爱苦笑了一会儿,走到那几个黑衣人面前扒掉了他们的衣服,就连鞋子都脱了下来,却什么标志都没有发现。思考了一会儿,房遗爱对王念仁冷冷笑道:“王念仁,你可真对得起你这个名字,这些无辜的镇民,你们居然也下得了手。”   “公子,这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本来堂主是让我动手杀掉这些镇民的,可是我不忍心,就以护送狼牙箭的理由离开了通风谷。可是没想到没有了我,堂主居然还是下手了,刚才躺在地上的那四个黑衣人,都是堂主的护卫”王念仁看着房遗爱那冷冷的眼神,感觉自己就如同处于腊月寒冬一样,他是真的怕了。   “那么说你还有点良心了,那柳生被割掉的地方又去了哪里?”房遗爱现在很想杀掉这个王念仁,他心中的怒火必须找一个地方发泄。   王念仁很明显感觉到了房遗爱的杀意,一下子就跪在了房遗爱身前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我,公子,柳生被割掉的地方都被堂主给煮了,然后让这些镇民给吃了。公子,你要相信我,这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啊,当时我劝过堂主的,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啊。”   王念仁的话还没有说完,项飞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畜生,你们这一帮子畜生,你们难道就没有一点良心吗?逼着这些镇民给你们干活,居然还逼着他们吃人肉,如果不是你还有点用,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房遗爱听完王念仁的话都想吐了,真没想到这太平盛世的,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发生,他现在真的恨不得把猴灵灭个一干二净,这群畜生,真是太狠了。想到这里,房遗爱突然抬起头惊恐的大叫道:“不好,虎叔、项叔叔,我们赶紧去牛家村!”   房遗爱慌慌张张的朝外边跑去,秦虎和项飞也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的喊道:“都别愣着了,快点,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牛家村!”   房遗爱跑出密室骑上马就朝西面跑去,连玲珑在后边叫他都没有理会,他现在就想着赶紧到牛家村,希望不要出事情。二十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会儿房遗爱就赶到了牛家村,房遗爱也不怕来错地方,因为早就听秦虎说过了,通风谷西面几十里内就只有一个牛家村。来到牛家村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房遗爱顿时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就从从马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后房遗爱就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似得,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朝村子里跑去,牛家村到处都是火,街道上躺满了尸体,男女老少都有,就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失去了生息,房遗爱看到这情况一下跪在了地上,双眼通红泪流满面的大声哭道:“是我房遗爱对不起你们啊,是我害了你们啊,是我害了你们啊”   项飞和秦虎等人驱马赶到牛家村之后,就看到房遗爱正跪在村口大声的哭着,状若疯狂。   秦虎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来晚了,秦虎刚想去劝劝房遗爱,玲珑就阻止了他,只见玲珑流着眼泪说道:“虎叔,让他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些了”。   秦虎最终没有去劝房遗爱,这次的事情对房遗爱打击实在是太大了,他现在才十四岁,就要面对这样的人间惨剧,而这个惨剧还是完全可以避免的,可是因为房遗爱的疏忽,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秦虎叹了口气,房遗爱还是太年轻了,虽然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但是还是疏忽了,就因为这个疏忽,整个牛家村被屠了个一干二净。   项飞和秦虎站在村口静静的等着,不一会儿就有士兵过来禀报道:“刺史大人,整个牛家村七百多口人,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就算是婴儿都被人补了一刀!”   听了这话,项飞气的直接把手中的官帽扔在了地上,“这帮畜生,老子打了一辈子仗都没见过这样的,这帮人最好不要落在我手里,落在我手里我非让他们生不如死不可!”   “二少爷,不要哭了,哭过了就要站起来,牛家村的村民还有马柳镇的镇民都要靠你去报仇呢”玲珑抱着房遗爱的头轻轻的说着,这一刻她心里没有了害怕,她的眼里就只有一个房遗爱。   “可是,玲珑,你知道吗,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的,是我的错啊,如果我不这么急躁,他们就可以好好活下去的”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无法原谅自己,他怕睡觉,他相信只要一闭上眼睛这些冤魂就回来找他的,八百多条人命就这样因为他的无能死掉了,要知道这不是战争。   玲珑双手捧着房遗爱的脸轻轻说道:“二少爷,你既然知道你对不起他们,那么就更应该站起来,用你以后的时间把这帮凶手找出来,只有替他们报仇了,你才算对得起他们,不然他们会死不瞑目的。”   “嗯,对,我要报仇,我要杀光猴灵这帮狗娘养的,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房遗爱心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有多么的难,他都要把猴灵揪出来,他要看看这帮畜生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房遗爱对着牛家村死去的村民恭敬地磕了三个头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安息吧,我房遗爱发誓,哪怕丢掉我的生命,我也会帮你们报仇的!”   项飞生了一会儿气,走到房遗爱身后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贤侄起来吧,这种事情是谁都想不到的,谁知道这帮人会这么狠呢。以后再面对猴灵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就行了,死去的人绝对不能白死,这帮畜生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嗯”房遗爱站起来抹了把眼泪说道:“项叔叔,放心吧,我房遗爱一定会把这群畜生揪出来的,我相信牛家村的英灵一定会保佑我的。”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看来这次事情不简单啊,本来我还以为只是一个小案子呢”项飞现在也有些头疼了,事情闹到现在这种程度已经不是他一个刺史能管得了的了。   “项叔叔,给陛下递个折子吧,这个案子太大了,让朝廷派人来查吧。还有那些狼牙箭也派人运送到京城去吧,这件事情太复杂了,对方居然能弄到这么多的箭簇和箭羽,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房遗爱现在充满了担忧,这仅仅追回了八十多万狼牙箭,那运出去的一百万多支狼牙箭去了哪里呢。而且房遗爱相信猴灵绝对不会只有这一个秘密的基地的,恐怕在别的地方也制作了很多的狼牙箭了。   项飞听了房遗爱的话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那运出去的一百多万支狼牙箭简直是太要命了,如果爆发战争的话,这一百万狼牙箭完全可以收走大唐十万军人的生命。项飞没有犹豫,立马赶回了梁州,将发生的事情写在了奏折里,派人六百里加急送往了长安,至于那八十多万支狼牙箭,项飞也让军士保护了起来。   房遗爱一行人也骑着马出了马柳镇朝西走去,天上阴沉沉的,这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第30章 朝廷震惊   第30章朝廷震惊   天色已经很晚了,甘露殿内依旧灯火通明,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征四人坐在甘露殿内都皱起了眉头。   “长孙大人,这么晚了陛下还招我们前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杜如晦抚着胡须认真的问道。   长孙无忌也皱着眉头摇摇头,“三位大人,实不相瞒,我和各位一样,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肯定是有大事情发生了,不然陛下不会这么晚让我们四人过来的。”   房玄龄等人点了点头,现在既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只能等陛下来了再说了。不一会儿李世民就推门走了进来,李世民坐在书桌前,满脸的忧愁。四人都很奇怪,还是房玄龄站起来拱手问道:“陛下,不知这么晚了招我等进宫所为何事?”   李世民在袖子里掏出一个奏折递给房玄龄苦笑道:“你们看看这个奏折吧,等看完了你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房玄龄接过奏折后几个人就凑在一起看了起来,等看完奏折之后杜如晦愤怒地说道:“陛下,军械局必然出了内奸,不然猴灵不可能弄到这么多箭簇的。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八百多口人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杀了个一干二净,这帮畜生!”   “陛下,我认为这件事还是派人秘密调查比较好,我想猴灵既然能弄到这么多的材料,肯定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恐怕从军械局到工部都有人被收买了。如果我们明着调查的话,以猴灵的狠辣肯定会提前杀人灭口的,那样我们就什么也调查不出来了”房玄龄想了一下认真的说道。   “玄龄所说不错,朕也是这样想的,真没想到在我大唐居然还存在这种丧心病狂的组织,真是太气人了。这次如果不是房俊适逢其会破了闹鬼案,恐怕我们都还不知道有猴灵这个组织呢!”李世民想起猴灵就有一种恨意,居然把牛家村屠了个一干二净,连婴儿都不放过。而且李世民还有一种恐惧,他没想到在自己的治下居然还有一个这样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而朝廷却对此一无所知。   “陛下,俊儿此次太急躁了,破了闹鬼案之后就可以停下了,没必要这么急的,如果稳一些的话牛家村的人就不用死了”房玄龄摇摇头苦笑着,他知道马柳镇的镇民无论如何都会被灭口的,但是牛家村的村民却完全可以不用死的,房玄龄在心里叹了口气,儿子还是太年轻了。   “房大人,我认为这件事情并不能怨房俊贤侄,任谁也想不到猴灵居然会这么狠。你想想如果是你的话,你能比房俊做得更好吗?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猴灵会如此狠辣,杀掉马柳镇镇民之后,居然还会把牛家村的村民杀掉”魏征皱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并不认识为房遗爱做错了什么,打草惊蛇本来是个很好的办法,可惜的就是所有人对猴灵了解的太少了。   李世民这时候也苦笑着说道:“玄龄,玄成说的没错,此事真的怪不得房俊,就算是朕也想不到猴灵会如此狠辣。而且房俊毕竟年龄太小了,能做到这种程度就很不错了,就算我们几个也不敢保证能比房俊做的更好。房俊这次可是立了一个大功啊,如果不是他我们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陛下,此事何功之有呢,比起牛家村惨死的七百二十一条人命,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房玄龄微微摇了摇头,他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但是这却不是房玄龄愿意看到的,太早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并不是好事情。   “玄龄,话不能这么说,功就是功,过就是过。算了,现在不谈这些了,一切等房俊回来再说吧!”李世民现在很看好房遗爱,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头脑,从闹鬼案就可以看出来,房遗爱做的已经非常好了,只可以碰到了猴灵这个硬茬子。在李世民看来,这个亏吃得好,因为不吃这个亏所有人还不知道猴灵的行事作风呢。   “陛下,我认为还是尽快派人调查猴灵的事情才好,以猴灵的作风来看,恐怕要打掉猴灵这个组织得费一番工夫了”长孙无忌苦笑着说道,李世民摆摆手很是无奈,“辅机,我看你说的有些简单了,何止要费一番功夫啊,恐怕没个十年八年的你别想摸清猴灵的底细。大家商量一下,看由谁负责这件事情比较好?”   “陛下,负责这件事情的人不能引起猴灵的注意,所以身份不能太突出了,而且还必须头脑聪颖,这样的人还真的不好找”杜如晦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着,其他人也低头想了起来。   “呵呵,克明,朕倒是有一个人选”李世民挑挑眉毛笑道。   “哦?陛下已经有了人选,正好臣也想到了一个人,不如让臣先说出来,看看咱们想的一样不一样?”长孙无忌抱拳笑道。   “呵呵,正有此意,辅机请说!”   “陛下,微臣想到的是房俊房遗爱!”   李世民听了长孙无忌的答案哈哈大笑了起来:“知我者,辅机也!”   这下房玄龄就有些慌了,赶紧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请收回成命,俊儿年纪太小了,难当此等重任啊!”   “玄龄,何必惊慌,起来吧,我也没说一定让房俊负责这件事情啊,一切等房俊回来再说吧!”李世民笑了笑让房玄龄站了起来,君臣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就分开了,出了太极宫之后杜如晦骑着马对身旁的房玄龄说道:“玄龄,你派人通知一下俊贤侄,让他小心点,长孙无忌这是想玩一招捧杀啊。一旦俊贤侄到时候查不出东西来,恐怕长孙无忌就要落井下石了。”   “克明,看来你也想到此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陛下貌似已经拿定主意了”房玄龄对李世民的性格实在是太清楚了,只要李世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再改变的。杜如晦也是很苦恼,摸了摸马鬃苦笑道:“玄龄,还是等俊贤侄回来再说吧,相信贤侄有自己的打算。我现在担心的就是长孙无忌现在知道了贤侄的行踪,会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嗯,克明这点倒不用担心,俊儿离开的长安的时候,叔宝贤弟就把他身边的十二侍卫交给了俊儿,相信有秦虎他们在,俊儿的安全不会有什么问题”房玄龄对房遗爱的安全倒不是太担心,因为他身边跟着十二侍卫,他现在就担心陛下玩一出传圣旨,要是房遗爱真把圣旨给接了,那他房玄龄就是再厉害也没办法了。   长孙无忌等人离开后,李世民也垮着脸去了百福殿,看到长孙皇后那红润的脸色之后,李世民高兴地说道:“观音婢,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看来房俊那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呵呵,对了,陛下,俊儿这几天去哪里了,听小兕子说好几天都没有去上书院了”长孙皇后放下手中的毛笔笑着问道,李世民撇撇嘴说道,“那小子说是练功太苦了,需要出去玩玩,这不就领着一帮子人来开了长安,听说要去峨眉山!”   “去玩玩也好,这天天练功也不好。对了,陛下我让你查的丽儿你找到了没有?”长孙皇后突然想起了那个叫丽儿的女孩子,顿时皱着眉头问道。   这下李世民无语了,他搞不懂自己的皇后干嘛这么关心房遗爱啊,他又不是自己的娃,不过还是无奈的说道,“别提了,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房俊再找一个叫丽儿的女孩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哪个大臣有个叫丽儿的女儿。你说这事也真是奇怪了,按说这俩人郎有情妾有意的,而且还门当户对的,怎么就出了这种怪事呢?”   “呵呵,陛下也不用太在意了,等两年再看看吧,我倒是对房俊挺喜欢的”长孙皇后笑眯眯地说道。   “观音婢,我知道你的意思,问题是我们没有女儿嫁给房俊啊,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想的话,就把小兕子送给方俊吧”李世民没好气地说着,他不明白啥时候房遗爱居然这么讨人喜欢了,在李世民眼中,房遗爱除了会拍马屁,还会啥啊。   “陛下,你说什么胡话呢,小兕子才多大,俊儿都十四岁了,你难道让俊儿等六年再结婚?就算俊儿同意,房相爷也不会同意的,要知道他到现在连个孙子都没有呢”长孙皇后拍了一下李世民没好气的埋怨道。   “这有啥啊,等六年就等六年了,能娶我李世民的女儿那是他的福分。对了,最近长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她好像有心事啊,整天闷闷不乐的!”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要说李世民最疼爱哪个儿女的话,那非长乐公主李丽质莫属,可以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长乐都结婚两年了,李世民还是经常把长乐接进宫里来住,可见李世民对这个女儿溺爱到什么程度了。   长孙皇后抚了抚额头的秀发轻轻笑了笑,“谁知道呢,女儿总会有她的心事,我问了也是白问。不过陛下,咱们这经常把长乐接近宫里来住,冲儿会不会有意见?”再怎么说长孙冲也是她的侄子,她可不会跟李世民一样乱来。   “长孙冲,他有意见?他有意见就让他来找我就行了,我又不是不讲道理!再说了长乐就算不来皇宫,也是住公主府,对他来说还不是一个样?”李世民说的很是轻松,但是长孙皇后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她对自己那个大侄子实在是太了解了,说好听点是文雅,说难听点就是没有男子气概。   夜晚的长乐公主府依旧亮着灯光,寂静的夜里总是有人无法安睡!   ☆、第31章 药王踪迹   果然被大楚爆掉菊花了,同胞们,给点力啊,看书的时候都登录下帐号,有票子的不要吝啬啊,让我们一起爆掉大楚的菊花吧!   -----------------------------------------------------------------   第31章药王踪迹   房遗爱骑着马慢慢的走着,几日以来房遗爱都很少说话,他忘不记牛家村枉死那七百多口人,没想起那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房遗爱的心就会滴血。玲珑骑着马跟在房遗爱的身旁,看着房遗爱一脸的愁容,玲珑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明白房遗爱心里有个心结,而她玲珑却不是那个能够解开心结的人。   “少爷,前边就是松州了”秦虎骑着马赶上来问道,房遗爱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松州城,点了点头说道:“虎叔,让大家加把劲,我们今天晚上就在松州城里过夜。”   “好的,不过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一下,少爷,其实通风谷的事情你真的不用太自责,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秦虎皱着眉头说着,这些天一路行来,秦虎能够感觉到房遗爱的变化,以前的房遗爱是开朗的,可是现在却很少说话,安静的就像一个哑巴一样。也许经过通风谷的事情,房遗爱变得成熟了,可惜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清冷了。   “虎叔,你说的我都明白,只可惜,牛家村的事情完全是可以避免的,那些人全都是因我而死,如果没有找到猴灵的话,我的心永远都不会安宁。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会做恶梦,我梦到那些婴儿在满身是血的冲我哭泣,你说我又怎能不去想,又怎能不自责”房遗爱落寞的低下了头,他恨自己,但更恨猴灵的狠辣,那些婴儿能做什么,他们除了会哭还能有什么威胁,为什么要把那些婴儿也杀掉呢。难道杀戮生灵,就这么让人自豪吗?   秦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现在才发现原来人太理智了也不是好事,有时候糊涂些不是更好吗。   一行人赶到松州找了一家客栈,躺在客房里房遗爱还在思索着牛家村的事情,房遗爱觉得猴灵做事真的很谨慎,一点线索都没留下,除了四散的马蹄印,房遗爱什么都没有发现。   玲珑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紧锁眉头的房遗爱,“二少爷,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我想只要猴灵还有**,那么以后就一定会露马脚的,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靠猜测是想不到什么东西的。”   “玲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我才要想,你知道那运走的一百多万支狼牙箭意味着什么吗?那代表了十万大军的生命啊”房遗爱觉得很是头疼,猴灵要那么多的狼牙箭做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叛乱?想想房遗爱就否决这一个可能,因为房遗爱想不到谁能够一口吞下这一百多万的狼牙箭,在唐初数得着的军队也就是十六卫,要吞下这批狼牙箭至少需要四卫近十万大军,所以房遗爱觉得叛乱的可能性非常小。那这批狼牙箭的去向就值得思考了,猴灵费这么大的功夫,制作了这些狼牙箭肯定有他们的想法。   玲珑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根本就不懂这些,而且她也不想懂这些,她只是想做一个被人宠爱的小女人。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就走出了客栈,走在松州的小街道上,感受着这个地方淳朴的民风。房遗爱一行人很快就走出了松州城,来到城外的一个小村子里,房遗爱拉住一位老者笑着问道:“这位老伯,您好,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呵呵,这位公子有礼了,你问吧,只要我老汉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的”这位老者摸了摸胡须把手中的锄头放在了路边上。   “老伯,我想问一下,你可知道孙思邈孙道长?”房遗爱施了一礼笑着问道。   “孙思藐孙道长?”老者喃喃自语着,思考了一段时间才抬起头问道:“公子,这个孙思邈孙道长老朽还真不曾听过,不知公子可否详细说一下,这位孙道长是做什么的?”   “当然,这位孙思邈道长,医术精湛,一般还没有病能够难倒他。可惜这位孙道长一直都行踪不定,前几天我听说孙道长出现在了峨眉山一带,所以才赶过来的”房遗爱详细说一下。   “哦?公子找的这位孙道长可是孙神医?”老者笑了笑问道,“前一段时间我听说过松州一带出现了一个治病救人的孙神医,我想公子要找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只是孙神医前段时间就离开松州了。”   “什么?离开松州了,那老伯可知道孙神医去了哪里?”房遗爱这下就有些急了,自己好不容易来到了松州,却被人告知孙思邈离开了松州,这也太打击人了。   “公子,你太看得起老头子了,这孙神医去了哪里我怎么可能知道呢。不过公子也不用急,你可以去城里的济民堂药房,问问那里的老板,我听说孙神医曾在济民堂药房待过几天”老者对房遗爱急促的语气并没有太在意,他知道这个少年公子并不是有意的。   “那谢谢老伯了,我现在就去济民堂药房”房遗爱想了想又向老者施了一礼说道,“老伯,刚才我有点太急了,实在是家里还有人等着孙神医的救治呢,希望老伯不要见怪!”   “哈哈,公子说笑了,一看你就是个大家少爷,能跟我老头子聊这么久就已经很看得起我了。再说了老头子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会计较这点小事吗?”老者摆摆手对房遗爱和蔼的笑了笑,拿起地上的锄头就朝地里走去,房遗爱看着老者有些弯曲的后背,脸上出现了一种久违的笑容。   “走,去济民堂!”   房遗爱一行人很快就返回了松州城,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济民堂药房,房遗爱走进药房之后对伙计说道:“伙计,请问孙神医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待过几天?”   “这位公子,你问的是孙道长吧?”伙计一看这伙人居然不是来买药的,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问了一下。   “呵呵,对,我们找的就是孙道长,请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公子,孙道长确实在我们这里住过几天,但是至于他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老板应该知道。这样吧,你稍等一下,我到后边去喊下老板”伙计放下手中的秤就想去后堂。   这时候房遗爱对玲珑使了个眼色,玲珑笑了笑拿出一点碎银子放在伙计的手里说道,“这位大哥,麻烦你了!”   “啊,公子这可使不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些银子我真的不能要!”说着伙计就想把银子递回来。   房遗爱和蔼的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老兄,你就收下吧,对你来说这是件小事,对我来说可就不同了。”   伙计一看房遗爱态度坚决,只好苦笑了一下,“那小的就谢谢公子了!”   伙计离开后,秦虎给房遗爱搬了一张椅子,颇有感慨的说道:“少爷,真没想到这松州城的人都这么淳朴,这要是在长安城里,恐怕不花点钱还真没人会给你传话!”   “呵呵,虎叔,别的咱们管不了,只要房府和秦府别出现那种死要钱的仆人就行了”房遗爱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少爷,你说的不错”秦虎等人笑着点了点头。   松州的夏日特别的炎热,不一会儿房遗爱头上的汗就流了下来,玲珑拿出锦帕替房遗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闻着玲珑身上的幽香,房遗爱差点迷失了。   就在房遗爱有些失神的时候,伙计终于回来了,后边还跟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看到老板居然是位老先生,房遗爱赶紧站起来施了一礼,“老先生,打扰了!”   “呵呵,这位公子有礼了,老朽马文,不知你找孙道长所为何事?”老者见房遗爱如此有礼,心里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马老伯,是这样的,我家里有亲人得了杂症,请了很多大夫都没有用,所以才想请孙道长随我去一趟,看看孙道长会不会有办法”房遗爱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公子,恐怕你这次要费一番工夫了,因为孙道长去了峨眉山,峨眉山那么大,想要找到孙道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马文捋了捋胡须苦笑道。   “孙道长居然去了峨眉山?看来这次我还真得费点事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马老伯,多谢你了!”房遗爱对马文拱了拱手感谢道。虽然这峨眉山有点大了,但至少知道孙思邈在哪里了。   “公子何需如此,区区小事而已,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孙道长!”   走在松州城的小路上,伴着酷热的阳光,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第32章 雷音寺解惑   第32章雷音寺解惑   峨眉山被称为佛教名山,再加上终年的云雾缭绕,细雨绵绵,更是增添了一种神秘色彩。   这一日,山下来了十几个骑马的人,打头的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圆领袍,身后的骑士却全都穿着一身黑色翻领袍子,远远一看煞是分明。   “二少爷,我看我们还是先找家寺庙借宿一下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了”玲珑的脸上落满了雨水,划过脸庞流过嘴唇,还有一丝咸咸的味道。   “嗯,看来今天是没法找下去了,这雨居然下起来还没个头了”房遗爱对峨眉山的气候也有些无奈了,这雨水也太充足了吧,“虎叔,今天咱们就不回峨眉镇了,直接在山上找家寺庙凑合一下吧!”   “好的,少爷,我们去雷音寺吧,就这家寺庙还近点”秦虎说完就带头朝雷音寺奔去,房遗爱等人也打马跟了上去,雷音寺是个小寺庙,庙里值事的小和尚老远就看到了房遗爱这群人,看到这群人彪悍的样子,小和尚还以为来了土匪了呢。   “方丈,不好了,外边来了一群歹人!”小和尚气喘吁吁的说道。   “法严,休得胡说,这峨眉山是佛家重地,怎么会出现歹人呢?休要慌张,现在带我出去看看!”方丈大师皱着眉头说道。   “是”法严觉得自己很冤枉,那群人骑着马,还都穿着黑色衣服,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啊。当方丈和法严来到大厅之后,就看到大厅房檐下站着十几位牵马的年轻人,方丈双手合十慈眉善目的宣了口佛号说道:“诸位施主有礼了,贫僧法号空正,是这家寺庙的主持,不知诸位来此所为何事?”   “空正大师,打搅了”房遗爱将马缰绳递给秦虎,对空正大师笑着施了一礼,“某家房遗爱,只因不知这里气候,被大雨困在了山上,想在贵寺躲避一下大雨,等雨停了之后,我等马上就会离开!”   “呵呵,房公子说笑了,与人方便是出家人应该做的,只是小寺有些简陋,可能会招待不周,希望各位不要见怪!”空正大师见房遗爱说的很是诚恳,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末了还瞪了一眼法严,示意他以后不要乱说。   “大师客气了,房某不是那种娇贵之人,一间破房,一碗白水,两个馒头足矣!”   “房公子果然洒脱,是贫僧多虑了”空正大师善意的笑了笑,就为房遗爱等人安排了一下,也许空正大师早就看出玲珑是女扮男装了,很自然的把玲珑和房遗爱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进入房间房遗爱就弄了个火盆,很快就把自己和玲珑的衣服烤干了。   玲珑穿上袍子,就摆弄起了自己的头发,由于没有铜镜,玲珑总是弄不好,房遗爱笑了笑坐在床边说道:“呵呵,还是我来帮你吧!”说完房遗爱就动手帮玲珑把头发挽了起来,然后给玲珑戴上了帽子。   玲珑觉得自己很快乐,每当房遗爱帮她梳头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空正大师坐在禅房里慈祥的笑着,房遗爱盘坐在空正大师的对面双手合十笑道:“大师,这次多谢你了,否则我和我的随从们就要被这大雨泡散架了!”   “呵呵,房公子客气了,对了,房公子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我听你声音好像是长安口音!”   “大师果然厉害,不错,我等是从长安赶来的!”   “哦?房公子,这长安里峨眉山可不算近,瞧你的穿着应该是富贵子弟,怎么会来这峨眉山呢?具老衲所知,现在应该并不是出游的好时节啊!”   “大师说得很对,房某并不是来玩的,而是为了找一个人!说实话,房某和手下的随从已经在这峨眉山晃了好几天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原来如此,房公子不知你要找的人是谁,如果方便的话,房公子可以给老衲说一下,说不定老衲还能帮到房公子呢!”空正大师慈祥的笑了笑。   “大师说笑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我要找的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医者,人们都称他为孙神医,不知大师可听说过?”   “孙神医?房公子说的可是孙思邈孙道长?”空正大师有些惊讶的问道。   “怎么?大师知道孙道长现在在哪里?”房遗爱一看空正大师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知道孙思邈,顿时急切地问道。   “哎,房公子,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要找孙道长”空正大师捋了捋胡须慈祥的说道,“孙道长是十天之前来到峨眉山的,我曾经见过他一次,我跟他谈话的时候,听他说起要去天池峰的。因为那里有他想要的药草,我想这段时间孙道长肯定就住在天池峰上了。”   “啊?大师,你是不是搞错了,天池峰上能住人吗?”   “房公子,你有所不知,天池峰上有一个山洞,名曰雾归洞,我想孙道长肯定是住在那里了!”   听了空正大师的话,房遗爱就一脸的苦笑,怪不得这么多天一直都没找到孙思邈呢,敢情这位老神医跑到天池峰上住了。如果不是碰到了空正大师,恐怕自己就是再找十天也找不到孙思邈。   “大师,房某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恐怕房某就算跑断了腿也别想找到孙道长了”房遗爱诚恳的感谢道。   空正大师摆摆手笑了笑,“房公子,无需如此,我想这就是缘分吧,天地之间总是孕育着无数的因果。有时候好和坏是没有区别的,只在于心里的判断,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也是如此!”   “谢谢大师教诲了,我想我要谢谢这场大雨了,刚才我还在埋怨这场大雨阻挡了我的行动,而现在我却要感谢它让我来到了雷音寺!”房遗爱现在真的有些悟了,原来这世间很多事情真的是这么的奇妙。   “房公子,老衲看得出来你是个拥有大智慧的人,你能够理解我的话,那也是你的缘法,我想你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空正大师笑着点了点头。   离开空正大师的禅房之后,玲珑拉了拉房遗爱的衣袖疑惑的问道:“二少爷,刚才空正大师对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玲珑,其实刚才空正大师看出我有心事了,所以才借机点拨了我一下。他是让我放弃心中的那股执念,有些事情你急也急不来的。就像这次一样,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得到孙道长的消息,可是因为这场雨,我们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孙道长的下落”房遗爱拉着玲珑的手慢慢的解释道,“其他事情也是如此,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要有一个契机,过度的执着,只会让一个人丧失理智。这就是佛家所说的一念成魔,一念成佛,人因执念而成功,也因执念而堕落!”   “好复杂,真没想到空正大师短短的一句话居然有这么多道理。二少爷,那你现在还有执念吗?”玲珑明白房遗爱心中一直都未曾放下通风谷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想怎么把猴灵找出来,因为他想杀人。   “当然有执念了,只是我现在心态变了,我不会那么着急了,我会慢慢的等,我相信总有一天猴灵还会出手的。就像这场雨一样,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到时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的”房遗爱笑得很轻松,他现在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现在对猴灵一无所知,连调查都不知道从何处查起,所以着急除了让自己丧失判断力之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二公子,我想空正大师说的没错,你真的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不断的下着,但是玲珑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明亮,因为二少爷终于又有了笑容,她所爱的那个幽默诙谐的二少爷又回来了。   雨停了,房遗爱等人在雷音寺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就辞别了空正大师,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房遗爱让玲珑偷偷留下了五十两白银。   “方丈,刚才收拾房公子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五十两银子!”一个叫法慈的和尚抱着银子说道。   “法慈,当时你发现银子的时候,可还发现其他东西了?例如包裹什么的?”   “方丈,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五十两银子,还藏在了被子底下!”   “呵呵,我知道了,这是房公子给我们雷音寺留下的香火钱!”空正大师和蔼的笑了笑,心里却叹了口气,房公子何须如此呢?   “虎叔,我们先回峨眉镇,把马留在客栈里,然后步行上山!”房遗爱想想那高耸入云的天池峰,就果断的放弃了马匹,骑马上天池峰,那不是在说笑吗?   雨后的峨眉山,处处散发着一种生机,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   ☆、第33章 神医现踪   第33章神医现踪   把马留在客栈之后,房遗爱就领着十二侍卫去了峨眉山,本来房遗爱不打算让玲珑跟着的,因为这步行上山实在是太累了,而且孙思邈呆的地方还是天池峰。怎奈何玲珑就是不同意,最终房遗爱还是把玲珑带在了身边。   雨后的峨眉山处处飘荡着着一种勃勃的生机,胡桃、野花、针叶松、白桦树形成了峨眉山上独特的风景。走了大约有一半的路程,房遗爱发现玲珑已经很累了,于是对秦虎等人做了个手势,房遗爱扶着玲珑坐在一块石头上之后苦笑着说道:“你这丫头,我早就说过不让你跟来了,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爬山有多累了吧?”   “二少爷,玲珑还可以坚持一下的,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停下来的!”玲珑很清楚自己这次拖了后腿,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她,房遗爱等人也不会走这么慢的,都两个时辰了,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好了,你就别逞强了,休息一下吧,反正都找了这么多天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了”房遗爱为玲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段时间玲珑跟着他也吃了不少的苦,房遗爱觉得自己真的亏欠玲珑太多了。   “二少爷,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孙道长吗?”玲珑一直都很好奇,房府并没有得到大病的人,她不明白房遗爱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到孙思邈。   “哎,还不是为了师傅的身体,师傅身上的伤再也耽搁不得了,如果不抓紧医治一下的话,恐怕他老人家活不了两年了”房遗爱想想历史上早早死去的秦琼就叹了口气,当真是英雄气短红颜薄命啊。   “少爷,原来你是为了将军啊,看来是我等愚钝了”秦虎本来对房遗爱跑到深山里找孙思邈是有些意见的,但是现在却一点意见都没有了,为了秦琼秦虎等人就是再苦再累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在秦虎等人的眼中,秦琼既像兄长又像父亲。秦虎心里也替秦琼高兴了起来,秦琼虽然无儿无女,但是现在却收了个好徒弟啊。   “虎叔,你们不要怪我就好了,这事情我也不敢提前说的,如果让师傅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出来的。师傅的脾气你们都清楚,他一直都以为这是上天对他杀戮过重的惩罚,不愿接受大夫的医治”房遗爱苦笑了一下,有时候他真的替秦琼惋惜,这个男人太固执了。   “哎”秦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少爷,谁说不是呢,将军也不想想,尉迟将军杀得人比他多多了,也没见上天对尉迟将军有什么惩罚。你看尉迟将军有儿有女,身体倍棒,这上天如果要惩罚总不能还有偏向吧!”   听了秦虎的话,房遗爱就笑了起来,想想那尉迟双胞胎就想笑,和尉迟恭一样皮肤黝黑还带着一股子傻劲。   休息了一会儿,房遗爱等人就继续往山上爬着,越往上爬山路越陡峭,而且明显的感觉到温度越来越凉了,天池峰还没有到呢,周围就已经开始云雾缭绕了。   秦勇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很纳闷的说道:“少爷,你说这孙道长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爬这么高呢?”   “这谁知道呢,不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孙道长身体非常的好,你看咱们这些年轻人爬到这里都有些不易了,如果是身体差的人,怎么可能上得了天池峰?”房遗爱扶着玲珑对秦勇呵呵笑道。   “这倒是真的”秦勇嘿嘿笑了笑,看到玲珑气喘吁吁的,双腿还打着颤,便好心道:“玲珑姑娘,我看还是让我背着你吧,不然你非得累趴下不可!”   听了秦勇的话,房遗爱摇了摇头,玲珑能答应那才见鬼了呢,果然玲珑皱着眉头拒绝了秦勇的好意。房遗爱想了想直接蹲在玲珑的身前笑着说道:“玲珑,秦勇说的没错,你再走下去非得累坏了不可,还是让我背着你吧!”   玲珑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天池峰,又看看自己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咬了咬牙直接趴在了房遗爱的后背上。房遗爱感受到了背上的那两团柔软,很高兴的抄起了玲珑的两条美腿,一边往前走还一边说道:“玲珑,抱紧了哦,可千万别把你颠下去,哈哈!”   “二少爷,你就别取笑我了”玲珑紧紧抱着房遗爱的脖子,还拿出手巾为房遗爱擦了擦汗水。趴在房遗爱的肩膀上,玲珑感到无比的欣慰,如果能够一辈子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呢?只可惜愿望是虚幻的,天池峰很快就到了。   来到天池峰之后,房遗爱把玲珑放在了天池峰三个大字的下边,对秦虎等人做了个手势,很快秦虎等人就分散开去找那个雾归洞了。房遗爱和玲珑休息了大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就见秦武跑了过来高兴地说道:“少爷,找到雾归洞了。”   “太好了,等他们回来之后,我们就一起过去”房遗爱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兴奋的直接站了起来,找到雾归洞就离着孙思邈不远了。等所有人都回来之后,一行人就在秦武的带领下来到了雾归洞,进入雾归洞之后,秦虎检查了一下山洞挠挠头颓丧的说道:“少爷,山洞里一个人都没有,火堆也是熄灭的,孙神医会不会已经走了啊?”   “虎叔,不会的,孙道长应该是出去采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他就可以了!”房遗爱很自信地说道。   “少爷,此话怎讲?”   “虎叔,你看这地上的柴火,左边是干燥的,右边却是潮湿的,很显然左边是下雨之前收集的,而右边是雨后收集的。而昨天刚下完雨,所以可以确定这右边的柴火是不久前收集来的,孙神医既然雨后还在收集柴火,那么就证明他还没有打算离开这里,所以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他就可以了”房遗爱坐在旁边慢慢解释道。   “少爷,可是孙道长为什么要收集这些湿柴呢?”秦勇不解的问道。   “这就简单了,在这些干柴燃烧的时候,这些湿柴不就可以被烘干了吗?”等房遗爱解释完之后,秦勇大点其头,原来真的好简单啊。   秦虎看到秦勇还在摇头晃脑的,顿时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没好气的骂道:“行了,你别感慨了,赶紧和秦武出去盯着点,等孙道长回来,立马回来禀报。”   “哦,我们现在就去”秦勇估计在秦虎的淫威下生存太久了,听了秦虎的话连屁都没放一个,屁颠屁颠的出去放哨了。至于房遗爱等人,则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了起来,玲珑趴在房遗爱的怀里小声说道:“二少爷,孙道长真是个奇人,居然可以在这个山洞里生存这么久。”   “呵呵,正因为如此,孙道长才被人成为神医,那些生存在皇宫里的御医是永远也比不上孙道长的,因为他们只知道学习,而不懂得研究新的治疗方法”房遗爱摸了摸玲珑有些散乱的秀发宠溺的说道。   “二少爷,这话你可别乱说,如果被那些老夫子听到,估计你非得被口水淹没不可”玲珑用手指刮了刮房遗爱的嘴唇笑嘻嘻的说道。   “你这丫头,你以为我是傻子啊,这话岂能乱说?”房遗爱呵呵笑道。   天快黑的时候,就见秦勇跑了进来高兴的喊道:“少爷,好消息,我们发现有人正在往这里走来,看样子应该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孙道长。”   “真的?哈哈,大家随我一起出去迎接孙道长”房遗爱乍听之下,也来不及讲究什么礼节了,兴冲冲的拉着玲珑朝外边跑了出去。   秦虎等人跟在后边一边跑一边嘀咕着,这少爷也太不靠谱了,就算对方是孙道长,也用不着他去亲自迎接吧。要知道他可是房府二公子,秦府的少爷,身份尊贵的很呢,就算比起皇亲国戚来也一点都不逊色。   ☆、第34章 秦琼的心结   第34章秦琼的心结   孙思邈正背着药篓慢慢攀爬着,在这云雾缭绕的天池峰上路本来就不好走,再加上刚下了一场雨,路就更不好走了。   雾归洞马上就要到了,孙思邈就发现从洞里跑出来一个身穿白袍的青年,后边还跟着十几个身穿黑衣的手下,这下孙思邈吓得可不轻,还以为碰到劫匪了呢。可是想了想自己一个糟老头子,全身上下除了草药之外什么都没有,劫匪也不会对他感兴趣的,再说了,那会有劫匪跑到天池峰上来打劫啊,那还不被饿死啊,想通这些,孙思邈的心就安静了下来,摸着胡须笑眯眯的看着在前边奔跑的那个年轻人。   房遗爱跑到孙思邈面前施了一礼,“孙道长,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这下孙思邈奇怪了,扶起房遗爱后不解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是何方人士,找老朽所为何事,看情况应该是急事吧,不然你不会找到这天池峰上来的。”   “孙道长,对不住了,小子太激动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房遗爱,长安人士”房遗爱也明白自己有些激动了,居然都没介绍一下自己。   “哦”孙思邈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房遗爱,点点头笑了笑,“房公子,不知你和乔公是什么关系?”   “不敢欺瞒孙道长,房乔正是家父,房遗直是我大哥”房遗爱痛痛快快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难怪和乔公长的如此像呢,没想到你居然是房相爷的二子”孙思邈说完就背着药篓朝雾归洞走去,房遗爱讪讪的更在孙思邈旁边慢慢走着,至于玲珑和十二侍卫则很知趣的站在洞口观望着。   回到山洞坐下之后,孙思邈盘着腿和蔼的问道:“二公子,不知你急着找老朽所为何事?”   “孙道长,我就直说了,这次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医治一下秦琼将军身上的伤!”房遗爱毫不犹豫的说道,孙思邈听到这话,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二公子,请恕老朽无法答应你了,你应该知道,秦琼将军的问题在哪里,老朽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他的伤!”   “孙道长,只要你尽力医治就好了,遗爱不会强求你的,无论结果如何,遗爱都不会怪罪你的”房遗爱还以为孙思邈担心到时候治不好会惹祸上身呢,于是宽慰道。   “二公子,不是老朽不近人情,实在是秦将军不光身上有伤,更有心病啊!老朽就是再厉害,也治不了人心啊!”孙思邈苦笑着摇了摇头。   房遗爱看到孙思邈还是拒绝,顿时就有些慌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拜到地急切地说道:“孙道长,求你答应我吧,只要你答应医治秦琼将军,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房遗爱居然给孙思邈跪下了,这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秦虎一看这情况顿时气呼呼的说道:“你这个老杂毛,我们公子亲自来请你,你居然还拿架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绑到长安去。”   “住口,虎叔你退下,这跟孙道长没有关系!”房遗爱一看秦虎等人想动粗,顿时大声斥责道。   孙思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房遗爱,叹了口气问道:“二公子,可否告诉我,你和秦将军到底是什么关系?”   “孙道长,秦将军是我的师傅!”房遗爱坚定地说道,孙思邈苦笑着摇了摇头,“二公子,起来吧,老朽答应你了,不过老朽不敢保证能治好秦将军身上的伤!”   “真的?”房遗爱意见孙思邈答应了下来,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高兴地说道:“放心,我早就说过了,孙道长,你只要尽力而为就行了,我师傅的伤我清楚得很。对了,孙道长,你可否为我说一下,我师傅的心病是什么?”   “二公子,你可知道秦琼将军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孙思邈停顿了一下,望着山洞里扑朔的火苗轻轻说道,“杀戮太重,上天自会降下惩罚,无儿无女,子嗣断绝,这就是秦琼将军的心病。”   “我明白了,谢谢孙道长指点了”房遗爱认真的对孙思邈施了一礼,孙思邈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这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心中赞了一句,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   ************************************分割线*********************   说服孙思邈之后,房遗爱就让秦虎在镇子上准备了一辆马车,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赶回了长安。进了南门之后,房遗爱并没有回房府,而是直接去了北街的秦府。房遗爱把马拴好后,就走到马车旁扶着孙思邈下了车,秦虎早就跑进去通知秦琼了,至于玲珑则被房遗爱安排秦勇秦武送回了房府。   走过演武场之后,就看到秦琼正拄着拐杖和贾氏站在正方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看到这熟悉的场景,顿时开心的跪在地上,“徒儿拜见师傅师娘,不知二老近来身体安好否?”   “哈哈,俊儿起来吧,你看为师的样子像是有问题的样子吗?”秦琼爽朗的笑了笑,贾氏走过去直接把房遗爱从地上拽了起来笑骂道:“你这小猴子,不是说出去游玩的吗,居然敢骗我,哼,这帐以后咱们再算!”   秦琼笑着看了看呲牙咧嘴的房遗爱,对站在旁边的孙思邈拱手说道:“孙道长,对不住了,俊儿年纪轻不太懂事,居然让你大老远赶到了长安,叔宝心里甚是过意不去,现在厅中已略备薄酒,还请孙道长不要推辞!”   “秦将军说笑了,治病救人乃是医者应该做的,更何况秦将军乃当世英雄,只可惜老朽医术不精,不敢保证能够治好秦将军身上的伤!”孙思邈回了一礼,看孙思邈那白须飘飘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   “俊儿,还不替为师招待一下孙道长?”秦琼看到房遗爱还站在一旁傻笑,顿时用拐杖敲了敲房遗爱的小腿肚子。房遗爱撇撇嘴苦笑着说道:“孙道长,你还是赶快随我进屋吧,不然一会儿我师父又要拿拐杖敲我了。”   “贫嘴!”秦琼笑骂了一句,便对孙思邈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三人入座后,秦琼中气十足的说道:“孙道长,这次恐怕让你白跑一趟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恐怕你是治不好我的。”   孙思邈冲房遗爱挑挑花白的眉毛,仿佛是在说,看到了吧,不是我不治,是你师傅不让治啊。房遗爱挠挠头,这事还真不好解决,不过还是尝试的说道:“师傅,你看孙道长已经来了,总不能让孙道长白跑一趟吧,你就让孙道长试试吧,万一能治好呢?”   “呵呵”秦琼落寞的笑了笑,微微闭上了眼睛,“治好了又如何呢,我秦琼无儿无女,注定对不起祖宗了,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秦琼的声音很苍凉,直到这一刻房遗爱才明白秦琼心中的痛苦,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最终却断绝了秦家的香火,又怎能不伤心。房遗爱想了想,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师傅,谁说你无儿无女呢,你难道不想抱抱孙子吗?”   秦琼虎目顿时精光四射,盯着房遗爱认真的问道:“俊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师傅,我早就想好了,等我以后有了孩子,就挑一个男丁取名秦姓,让他继承你的香火!”房遗爱很自然的说道,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件事很难做到,但是对于房遗爱来说却不会,给儿子一个秦姓难道就不是他房遗爱的儿子了吗?   “俊儿,此话当真?”秦琼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师傅,徒儿岂敢骗你?难道还需要我发个毒誓吗?”房遗爱摊摊手很无语的说道,秦琼高兴的摆了摆手,哈哈大笑了起来,“俊儿,何须如此,为师信你就是了。好,为师答应你了!”   孙思邈看了看房遗爱欣慰的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看走眼,这个年轻人果然是个恩情意重的人,“秦将军,恭喜你了,你可是收了个好徒弟啊!”   “孙道长,以后要麻烦你了”秦琼拱拱手笑道,孙思邈点点头,只要秦琼配合,那事情就好办了,这样至少孙思邈就更有信心了。   孙思邈看了看秦琼身前的酒杯,摇摇头说道,“秦将军,恐怕这第一件事就要得罪你了,恐怕在你身体复原之前,这酒是不能再喝了!”   “额!”这下秦琼还真有点为难了,这打了一辈子仗的人,你不让他喝酒还真有点受不了,不过想想未来的孙子,秦琼就坚定的点了点头,“行,孙道长,我听你的,你不让我喝酒,我就不喝酒!”   房遗爱一看秦琼如此配合,心里也笑开了花,事情总算有了个好的开端。   吃完饭之后,房遗爱就骑着马朝房府走去,至于孙思邈自然是被贾氏安排在了秦府住了下来。   看这大唐岁月悠悠,几分醉几分痴迷,莺歌飞舞,花儿葬着美人泪!   ☆、帮好友,帮自己   说好了章推的,但是突然给忘记了,现在补上!   PS:第一部要推荐的就是明天的《大楚之青云》,虽然被这个骚人爆了菊花,但是还是忍住心痛推荐一下吧,因为少川相信书友会给力的,下个礼拜,新人榜第一名是咱们的,绿帽万岁!   南山有云,菩提野卧。青海生鸟,定上云霄。浣水溪边,倾国倾城。马邻乡里,屠猪贩狗,插柳织鞋,皆是英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朝归来,且看我们舞戟撩剑,荡破青云,演一曲雄关漫道,怎一个豪情万丈。   哈哈哈哈……   PS:第二部是《   使命召唤之大炮主义》,此书获得了三江推荐,有票的朋友,帮忙去投个票   PS:就这么说吧,别说AK47、M4A1、迫击炮,就算是自行榴弹炮,黑鹰直升机、M1A2,只要有积分老子就能给你召唤出来!什么你还不服?怒了老子直接F22配战术核弹,核平一切!   PPS:愿美国海军陆战队、三角洲部队、美国游骑兵、SAS反恐部队、法国宪兵干预队、俄罗斯装甲集团军、阿尔法特种部队、俄罗斯联邦警卫局赐给我力量吧~   PPPS:咳咳,《使命召唤4》中的作弊码?咳咳,《现代战争》中联机的外G?亲你再说神马啊?我听不懂耶~我会是那种人么?作者会是那种人吗?要知道,我联机可不是双持党+外G狗(谜之音:魂淡!别卖萌了!这么清楚还说不是?!)   真?PS:貌似这就是带着《使命召唤:现代战争》系列,穿越美国科幻电影中的坑爹故事啊机械公敌、生化危机、钢铁侠、终结者、变形金刚、铁血战士、异形、星河战争等等    ☆、第35章 重担压身   第35章重担压身   回到房府之后,房遗爱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小院子,房德就急吼吼的说道:“二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你赶紧去老爷那里一趟吧,老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德叔,到底是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急?”房遗爱很是奇怪,老爷子这个时候能有什么急事。虽然心里不解,但还是乖乖的把马交给房德,自己朝书房走去,进了书房就看到房玄龄正坐在桌子旁皱眉思索着。   “父亲,我来了,不知你找孩儿有什么急事?”房遗爱看到房玄龄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了。   “俊儿,坐吧,其实事情你应该想得到”房玄龄敲了敲桌面慢慢说道。   “父亲,难道是和猴灵有关?”房遗爱想了想觉得也只有猴灵算是件大事,而且还和他有关系。   “不错,你知道吗,长孙无忌向陛下建议让你负责调查猴灵一案”房玄龄轻轻点了点头,房遗爱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父亲,恐怕长孙匹夫没这么好心吧,我想如果我答应了的话,这个老匹夫一定会让我立个军令状的。”   “不错,长孙无忌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明天陛下召见你的时候,你千万不要答应!”房玄龄嘱咐道,他可不想让自己儿子陷进这个泥潭中,猴灵这个组织太神秘了,所有人对这个组织一点都不了解,这调查又从何下手呢。连房玄龄都没有信心,就更别提房遗爱了。   “父亲,我不同意你的说法,如果陛下真的打算让我负责这件事情的话,我会应下来的!”房遗爱认真地说道。   “俊儿,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会非常危险的,一旦你破不了猴灵案,长孙无忌一定会借机打压你的,到时候你就别想再出头了”房玄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他不明白房遗爱明知道有危险,为什么还要答应下来。   “父亲,你说的我都清楚,可是牛家村七百多口人是因我而死,既然我有机会替他们报仇,我就不能躲避。再说了,我认为这也是一个机会,一旦我破获了猴灵案,那么长孙无忌不光打压不了我,还会让我进一步走入陛下的视线,陛下以后也会重用我的”房遗爱慢慢解释道,房遗爱相信自己一定会把猴灵挖出来的,他就不信以他的智慧还斗不过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   “俊儿,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么为父就不多说了,明天你就随我进宫吧!”房玄龄觉得自己儿子确实长大了,懂得也多了,在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这样的,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冒多大的风险,就有多大的回报。   ************************分割线************************************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之后,玲珑正在无聊的挑拨着昏黄的烛火,此时的玲珑百无聊赖的逗弄着烛芯,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   “傻瓜,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累了就去睡,跑了这么多天,难道你不累吗?”玲珑听到这个突兀的声音,转过头俏脸微红的笑了笑,“二少爷,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真傻,我这么大了还能出什么事?再说了在这长安城里,有房府和秦府护着我,谁还敢动我?”房遗爱抚摸了一下玲珑的秀发,心里苦涩的感叹了一下,为什么玲珑是个丫环呢,如果她不是个丫环,自己又何必为婚事发愁呢。想想那个神秘的丽儿,房遗爱就摇了摇头,在这大唐找个称心的老婆还真不容易。   “二少爷,我们明天去梅花坞逛逛好吗,我好久没有去过了,都不知道那里的桃子长成什么样子了!”玲珑双手托着下巴慢慢的说着,房遗爱坐在玲珑旁边点点头,“当然可以了,不过明天得陪父亲去见见陛下,等我回来咱们就去梅花坞,不过现在桃子估计还没发吃呢!”   “二少爷,陛下找你做什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玲珑现在对房遗爱去见陛下都有点怕了,上次见了一回直接被陛下扣押了好几天,玲珑不担心才怪呢。   “傻瓜,陛下又不是不讲道理,放心吧,这次陛下找我只是想问问通风谷的事情,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二少爷,早些休息吧!”   “玲珑,祝你做个好梦!”当玲珑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遗爱笑着说道,玲珑扭过头嫣然一笑,顿时鲜花盛开,满屋芳香!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就随着房玄龄去了太极宫,李世民这段时间一直都呆在百福殿陪长孙皇后。所以李世民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在百福殿的正堂接待了这父子俩,当然屋里还坐着长孙无忌、杜如晦和魏征。   “房俊,相信叫你来的原因,你父亲已经跟你说过了”等房玄龄父子见过礼之后,李世民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陛下,事情我已经了解了,我想问一下陛下是什么意思,只要陛下相信我,我就一定不会推辞的”房遗爱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这小子,还挺滑溜的。我实话告诉你吧,让你负责这个案子,也是我的意思,你现在可以答应了吧?”   “陛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差事我接了,不过我有个要求,那就是陛下得赋予我便宜行事之权,不然我不敢接手这个案子!”房遗爱也不傻,他可明白猴灵可不好对付,还不知道朝中谁是内奸呢,如果没有便宜行事之权,那他房遗爱就算有通天之能,也办不了这个差事。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还记得我给你的那块令牌吗,如有需要你只要拿出那块令牌就可以了!”李世民点点头同意了房遗爱的要求,李世民很清楚猴灵的能量,一个能够悄无声息运走上百万只狼牙箭的组织,岂是容易对付的?   房遗爱这下也放下了心,还没想到以前李世民给的那块令牌居然还有这个能量,还以为拿着那块令牌只能在皇宫里畅通无阻呢。   长孙无忌摸了摸胡须,微微笑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辅机,有话直说就好了,反正在座的又没有外人!”李世民笑了笑,他还以为长孙无忌有什么好方法能够迅速挖出猴灵呢。   “陛下,房俊必定太年轻了,赋予他这么大权力不见得是好事情,所以微臣认为必须给房俊定个期限才行。如果房俊十年破不了猴灵一党,难道陛下就要让他拥有十年的便宜行事之权吗?”长孙无忌的话刚说完,李世民就皱起了眉头,“辅机,那你认为多长时间合适呢?”   “陛下,臣认为五年最合适了!”长孙无忌的声音刚落下,杜如晦就站了起来辩驳道:“陛下,不可啊,猴灵隐藏如此之深,行事如此谨慎,岂是五年就能解决的?”   魏征也站起来拱手说道:“陛下,克明说的非常有道理,连我们这些久经战阵的人都不敢担保五年之内解决猴灵,更何况房俊一个年轻人呢,五年太短了!”   房玄龄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但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有多么担忧,李世民想了想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笑道:“房俊,你认为如何?”   “陛下,我认为长孙大人说的很有道理,必定我年龄太小了,如果没有限制的话,难保不会乱来的?”房遗爱这样说自有他的想法,他相信李世民已经看出长孙无忌心怀叵测了,只是碍于长孙皇后的面子不好明说而已。而自己再装可怜答应下来,李世民就会对他有一种愧疚之心,等以后就算自己不能按期解决猴灵一党,李世民也不会过多责罚的。   “好,房俊,你就大胆的去做吧,出了事情朕帮你担着”李世民看了看长孙无忌,又看了看房遗爱叹了口气高兴地说道。   “陛下,但请放心,遗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房遗爱一跪到地认真的说着,房遗爱这一跪不仅仅是跪李世民,他更是在跪拜牛家村那枉死的七百多口人。   “俊儿,起来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李世民现在看着房遗爱,那真是越看越喜欢了,年纪轻轻就如此有担当。他现在简直把房遗爱当成自己的子侄了,当着长孙无忌的面就喊起了俊儿。长孙无忌看到这情况一点都不生气,等以后房遗爱把事情办砸了,李世民就不会对房遗爱这样好了,跟了李世民这么久,长孙无忌早就把李世民的脾性了解透了。李世民爱的是贤才,没才的人,你就是嘴巴再好李世民也不会用的。   走出百福殿之后,魏征瞥了一眼笑眯眯的长孙无忌很不客气地说道:“长孙大人,好计谋啊!”   “玄成,此话何意?”长孙无忌无所谓的装起了糊涂。   “哼,你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吗,是什么意思你清楚得很!”说完这些,魏征就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房俊,以后如果有人给你使绊子,你尽管来找我,叔父一定会帮你的!”   听了这话,房遗爱就无语了,这个魏征还真是直脾气,什么话都敢说,这当着长孙无忌的面说这话,这不是骂长孙无忌是阴险小人吗!   长孙无忌抚了抚胡须没有理会气呼呼的魏征,跟这头倔驴斗嘴完全就是找罪受,长孙无忌潇洒的离开了太极宫。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叹了口气,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就和魏征一起去了中书省。   房遗爱站在太极宫里,满脸的忧愁,重担压身的感觉果然不好受啊!   ☆、第36章 桃子青涩时   第36章桃子青涩时   离开太极宫,房遗爱就回到了房府,至于上书房,房遗爱才没心情去呢,如果让程灵儿知道他回来了,那又肃静不了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之后,房遗爱看到玲珑竟然在收拾纸笔,于是纳闷的问道:“玲珑,我们去梅花坞玩,你带纸笔做什么?”   “二少爷,我这是有备无患而已,万一你到时候在诗兴大发,我也好记录下来啊!”玲珑笑眯眯的说道,房遗爱挠挠头这也太搞了吧,自己哪有那么文思泉涌啊,再说这写诗要靠灵感的。   等玲珑收拾完之后,房遗爱就和女扮男装的玲珑骑马出了房府,房德摸着下巴看着骑马走在大街上的两人无声的叹了口气,多么般配的一对人啊,只可惜身份差距太大了。   来到梅花坞旁边的那个茶馆之后,店里的伙计就招呼道,“客官,您又来了?”   “呵呵,伙计,这没想到你居然记住我了?”房遗爱把马交给伙计笑道,这个伙计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道,“公子,虽然你来的次数不多,但是小的对你的印象可深刻了,你这种有身份的人很少来我们这种小店的。”   “哦?伙计,这倒是奇了,你从哪看出我身份不简单的?”   “公子,你可能不知道,穿的像模像样的人我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客气的还真不多,大部分人都对小的吆五喝六的,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这么和颜悦色。所以小的觉得你身份肯定很不简单,而且也有着良好的家风!”伙计爽利的说着,房遗爱仔细的看了看这个伙计,很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伙计,你干这活简直就是屈才了!”   “呵呵,公子说笑了,没什么屈才不屈才的,都为了混口饭吃!”伙计说完就牵着马离开了。   玲珑呶呶嘴笑了笑,“二少爷,真没想到在这个小茶馆居然能碰到这等人才,你是不是起了爱才之心了?”   “嗯,不过我看那伙计在这里呆的挺舒服的,还是不要破坏他的生活的好。这人啊,还真得尊重别人的好”房遗爱略带感慨的叹了一声,玲珑点点头指了指不远处说道:“二少爷,您说的不错,你看那伙计对待那波人的态度完全是不一样的。”   房遗爱顺着玲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可不那伙计正愁眉苦脸的应付着呢,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有些不耐烦了,可惜他面前那几个客人还在傲慢的说着什么。   房遗爱领着玲珑在梅花坞里慢慢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亭子,望着丽儿曾经坐过的那张石凳,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玲珑知道房遗爱心里在想什么,只可惜她什么也帮不了,“二少爷,又想起丽儿了?”   “哎,谁说不是呢,你说这丽儿也够奇怪的,就算已经嫁作人妇了,也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吧,咱们大唐又没限制妇女自由!”房遗爱想起丽儿那激动的样子就发苦,这当不成恋人,做个朋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二少爷,我想丽儿应该有她的苦衷吧”玲珑也搞不懂丽儿为什么会这样,就算没有缘分,做个朋友有有何不可呢,可是丽儿却偏偏躲藏了起来,房遗爱就是想找都找不到。丽儿越是这样,玲珑越觉得丽儿的心慌了,因为她害怕再接触下去就会沦陷。   房遗爱从怀里掏出两个桃子,用衣袖蹭了蹭递给玲珑一个,“玲珑,尝尝,看看能吃不?”   玲珑看到房遗爱吃了起来,自己也跟着尝着咬了一口,顿时玲珑就皱起了眉头,轻轻打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不满地说道:“二少爷,你太坏了,这么酸怎么吃吗?”   “哈哈,酸就对了嘛,咱们可是要同甘共苦的,我被酸倒了,你怎么也要体验一下吧”房遗爱看着玲珑那嘟着嘴巴可爱的样子就笑了起来,多么漂亮的女孩子啊,房遗爱觉得自己穿越而来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拥有了玲珑,多才多艺,性格温柔,这在后世就算打破头皮也找不到这样的啊。   “二少爷,你看这四根柱子,是不是有些太空旷了?”玲珑扔掉手里的酸桃子看着那空旷的四根柱子笑着说道。   “玲珑,你不会想在这柱子上留下墨宝吧?”房遗爱一看玲珑那眼神就明白这丫头对着四根柱子有想法了,这在唐代柱子上一直都有留诗句的习惯,也不知道这四根柱子是怎么回事,居然什么都没有,也怪不得玲珑有想法。   “嗯,我觉得这样做会给这个亭子增添一点氛围的!”玲珑敲了敲自己光洁的额头静静思索了起来。   “呵呵,随你了,你想写什么?”   “二少爷,我想起了一个上联,但是需要你对出下联!”   “啊,对对子?”房遗爱听了这话脸就垮了,这对对子还不如写诗呢,就算对对子也让他说上联啊,这对下联难度也太大了吧。   “不错,二少爷,你可要好好想想了,我的上联是品人生酸甜苦辣咸!”玲珑根本就没给房遗爱反抗的机会,直接坝上联说了出来,说完还狡黠的看了一眼房遗爱。房遗爱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玲珑,这丫头太狡猾了,房遗爱仔细想了想说道,“我的下联是看大地东西南北中,这对的还可以吧?”   玲珑也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转眼间就对了出来,只好认输道:“二少爷,还以为会难住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对出来了”。玲珑说完就拿出笔,沾好墨让房遗爱扶着她站在石栏上把上下联写了下来。   看着自己留下的墨宝,玲珑满意的点了点头,房遗爱看到玲珑那张得意的小脸,还是忍不住打击道:“玲珑,这才两根柱子啊,还有两根没有写东西呢!”   玲珑秀目瞪了一眼房遗爱,这个二少爷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不过想想那两根空着的柱子,玲珑也皱眉苦思了起来,看到房遗爱站在一旁得意的样子,玲珑就有些小气愤的笑道:“二少爷,看来你已经想到写什么了啊,那剩下两根柱子就由你解决了。”   房遗爱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有了,房遗爱很想抽自己两巴掌,没事笑个什么劲啊,但是玲珑都已经发话了,他只好想了起来。想了好久房遗爱才慢悠悠的吟道:“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   玲珑轻轻吟了一遍,抚着额头轻轻笑了笑,玲珑看了看房遗爱那张普通的脸泪眼朦胧的说道,“二少爷,谢谢你!”   “你这傻丫头,谢我干嘛?”房遗爱也没想到玲珑居然会这么激动,本来想让玲珑高兴一下的,没想到居然把玲珑弄哭了。玲珑摇摇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笑了,“二少爷,玲珑这是高兴的,我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哦,是吗?既然如此,你还不赶紧留下墨宝,咱们也好走人,晚了让别人看见,就要告我们破坏文物了!”玲珑没听懂房遗爱的俏皮话,但还是高兴的在两根柱子上留下了墨宝,等做完这些之后,房遗爱就拉着玲珑逃离了小亭子。   回到茶馆之后,那个伙计就热情的招呼道:“二位,这么快就回来了?”   “呵呵,只是游览一下而已,现在桃子又没熟多呆下去也没用!”房遗爱打了个哈哈,迅速转移了话题,“对了,伙计,先带我去牵马吧!”   “好嘞!”伙计领着房遗爱拐了个弯之后神神秘秘的说道:“公子,小的在这里祝你早日喜结良缘了!”   “咦,此话怎讲?”房遗爱这下奇了,伙计撇撇嘴说道:“公子,我早就看出来了,跟在你旁边的那位是位姑娘吧,这长安城里要是有这么俊俏的公子,还不早就传开了?”   “呵呵,你眼睛倒是挺尖的”房遗爱没想到这个伙计居然观察这么仔细,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伙计,借你吉言了,以后结婚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张喜帖的,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公子,真的吗?你真是太看得起小的了,放心吧,到时候小的一定会给你祈福的!”伙计很高兴的笑了起来,他能够感受到房遗爱的真诚,他知道这个富家公子不会骗他的。   玲珑和房遗爱骑马离开了梅花坞,玲珑看着骑在马上摇头晃脑的房遗爱,心里很不是滋味,二少爷是还很青涩,但是她玲珑却已经熟了,也不知道二少爷何时才能采摘她这颗成熟的水蜜桃!   玲珑是忧愁的,因为在这大唐朝,女子到了十六岁就已经算是大龄了。   ☆、第37章 有人去有人来   第37章有人去有人来   房遗爱领着玲珑离开没有多久,亭子里就又来了两个人。   “咦,小姐,你看这柱子上何时多了字?”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子指着柱子上的字惊讶地说道,丫环旁边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美丽女子,眉如远黛,明眸皓齿,皮肤细腻,风吹过乌丝轻扬,好一个人间绝色。   “小环,恐怕这字是别人刚写上去的”绝色女子微微笑了笑,笔墨未干,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味,可想留下墨宝的人家世应该不错,不然是用不起这种徽香墨的。看着柱子上的墨宝,对联倒是没什么,但是那首诗却引起了绝色女子的注意,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绝色女子轻轻念了一遍苦笑了起来,“梦中仙,雨中缘,多美的情景啊,只可惜我郑丽琬再也没有机会了”。   不错亭子里的绝色女子,就是那个风华绝代的郑丽琬,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女神,看那倾城的容颜,真可谓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守不住年华,岁月如歌,春去春来,花落花开。郑丽琬闭着眼睛享受着夏日的微风,有一股温暖,“小环,你去下边的茶馆问问,可有什么人刚离开这里?”   “是的小姐,我这就去问!”小环点点头就小跑着离开了亭子,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环就回来了。 80電釨書 Www.tXT⑧零.ξá   郑丽琬看到小环满头的汗水好笑的说道:“你这傻丫头,又不是什么急事,跑这么快做什么?”   小环吐了吐舌头,很可爱的说道:“小姐我已经打听到了,听茶馆伙计说,有个姓房的公子刚刚才离开的。”   “你这丫头,这姓房的多了,没打听到其他的吗?”郑丽琬皱了皱眉头苦笑道。   “额”小环用手指挠了挠脑门想了半天才说道,“对了,小姐,好像听伙计说,有个女子一直都喊房公子为二少爷!”   郑丽琬轻蹙黛眉,仔细的思索了起来,“房二公子,难道会是玄龄公的二子嘛?”想到这里,郑丽琬就笑着摇了摇头,她虽然久居闺中,但是房遗爱的大名还是听过的,当年房遗爱、杜荷加上长孙冲那可是长安城里的三大纨绔,要是说房遗爱拆柱子还有可能,这作诗,就有些天方夜谭了,更何况当年郑丽琬可是被房遗爱调戏过的。   “小环,你去梁国公府附近打听一下,问问房遗爱公子是不是出来过!”小环虽然搞不懂自家小姐想做什么,但是还是很听话的转身离开了,小环走后,郑丽琬拨了拨额前的发丝,展颜笑了笑,“房二公子,希望不是你,如果真是你,那丽琬可就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风吹过梅花坞,没有带走任何的东西,郑丽琬慢慢朝外走去,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可是笑得是那么的凄美,令人怜惜。二十三岁的郑丽琬早就看破了这个残酷的红尘,滚滚荡荡,糊里糊涂,风华绝代,美绝人寰,可是她郑丽琬却不得不孤独的享受人生,她心中有恨,她恨李世民,更恨陆爽,如果不是这两个男人,她郑丽琬哪会走到这种地步。   梅花坞,桃树林,有人来就有人走,人生就是如此,来来去去,往往返返。   丽儿走在这个熟悉的桃树林里,身边的丫环早已经换了,香草早已经被丽儿送回老家了,现在跟在她身边的是自己的贴身侍女画眉,“画眉,你说这世间幸福有得选择吗?”   “小姐,我觉得很多东西是可以选择的,就看你想不想选择了”画眉歪着小脑袋笑着说道。   “你这个鬼机灵,下次不带你出来了,还是海棠比较好,她从来不会敷衍我!”丽儿轻轻笑了笑,看着树上青涩的桃子,丽儿舔了舔嘴唇。画眉嘟着嘴巴,很不满的说道,“小姐,你太偏向了,海棠姐有那么好么,再说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行了,别贫嘴了,咱们到亭子里休息一下吧”丽儿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有四个贴身侍女,海棠多才,琴语温柔,雅馨好厨艺,只有这个画眉性格最活波。   “对了,小姐,我老早就想问你了,你为什么要赶走香草呢?”画眉一直都不理解丽儿为什么要赶走香草,画眉知道自家小姐的性格,可以说善良的连只蚂蚁都不愿意踩死,可是那天小姐却狠心的将哭得一汰糊涂的香草赶走了,任香草怎么哀求都不管用。   “画眉,不是我心狠,实在是香草和你们不一样,有时候我很害怕她会乱说,赶走她是对她好”丽儿有时候也很无奈,虽然身份尊贵,但是忌讳就越多,如果她和房遗爱的事情被人知晓的话,那么香草肯定会被人灭口的,因为为了维护家门的尊严,香草必须死。   “小姐,我有些明白了,香草肯定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了。那丫头是老爷派来的,用起来还真不放心”画眉点点头,有些理解丽儿的苦衷了,赶走香草其实也是为香草好。   丽儿点点头,慢慢走到了小亭子,丽儿并没有坐下,因为她看到了柱子上的墨宝,丽儿轻轻读了一遍,柔柔的笑了起来,“二公子,是你做的诗吧,我想整个大唐也就是有你才能做出这等诗句了,梦中仙,雨中缘,那个桃花满园的三月你还没有忘记吗?”   “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二公子?是那个写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二公子吗?”画眉好久没有看到自己小姐笑得这么开心了,自从三月开始,小姐就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首诗应该是二公子留下的,也只有他才能写出这么美的诗!”丽儿摸了摸有些冰凉的柱子,夏日的暖风不断吹拂,从南向北吹,吹来了却都是思念。   丽儿不懂,既然无缘,老天又何必让二公子走进她的心呢。   画眉一听真的是那个二公子写的,顿时来了精神,“小姐,你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二公子,你要知道海棠姐一直都对这个二公子欣欣向往呢。”   丽儿苦笑着摇了摇头,又何止海棠对二公子感兴趣呢,连她自己都陷进去了,更何况其他人呢,“画眉,不是我不告诉你们,只是现在我们的身份变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认识人了。我只能告诉你,二公子是个奇怪的人,他外表看上去傻傻的,但是事实上他却满腹才华!”   “小姐,这个二公子真的这么奇怪吗?”画眉有些搞不懂了,这傻乎乎的人又怎么满腹才华呢。   “好了不多说了,把诗记下来吧,相信海棠看到这首诗一定会非常高兴的”丽儿拍了拍画眉的香肩扭头坐在了石凳上,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只是桃花谢了,果实长出来了。梦中仙,雨中缘,相见不如怀念,相爱时间却已太晚!   **********************************分割线*****************************   郑丽琬坐在闺房里静静的望着窗外的风景,碧绿绦成一处彩带,红黄相间,一种美,一种哀伤。   “小姐,打听到了,貌似梁国公府的二公子今天确实骑马出来过,而且他旁边还跟着一个俊秀男子!”小环口齿伶俐的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郑丽琬思索了一下笑了笑,“傻丫头,什么俊秀男子啊,恐怕是女扮男装吧!”   “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小环很是不解的问道,郑丽琬关上窗户坐在榻上轻轻说道,“很简单啊,那柱子上的字一看就是女子所写,男人写的字不会那么秀气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小环这下彻底明白了,不过明白了也没用,因为她根本就不懂书法。   郑丽琬等小环离开之后,一个人倚着床榻苦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房遗爱,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这长安城的纨绔公子,何时会做诗了呢。”   郑丽琬从这一天开始就对房遗爱产生了兴趣,她相信房遗爱并不像他外表表现的那样纨绔不化,想了一会儿郑丽琬就无奈的苦笑了起来,“有好感又如何呢,男人还不都是一样,房遗爱又如何呢,他敢娶我吗?”   郑丽琬此刻都想出家为尼了,只是想想自己的父母,郑丽琬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最难回馈父母恩啊。   有时候万事不可强求,活到哪一天算哪一天,糊涂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房府西跨院,房遗爱正悠闲的看着棋盘呢,玲珑就嘟着嘴说道:“二少爷,老爷让你明天就回上书院,以后恐怕你就要忙起来了。”   “哎,好日子看来是到头了,从明天开始又要早起晚归了!”房遗爱对此也毫无办法,这老爷子的话他敢不听吗?   从明天开始,手里握着乾坤罩,脚上踏着命运轮。   第二天天还未亮,秦府演武场就响起了呼喝声,贾氏听到响声就想起身出去看看房遗爱。秦琼拉住贾氏的手笑着说道,“夫人,不用管他,这点苦都吃不得,那还能有什么成就!”   “老爷,不是我说你,俊儿这来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而且他还经常自己加练,他身体受得了吗?”贾氏摆脱秦琼的手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夏天穿的衣服并不多,贾氏穿上衣袍踏上鞋子便走出了卧房。来到演武场之后贾氏就看到房遗爱正在挥汗如雨的捅着墙上那个圈圈呢,贾氏叹了口气对丫环吩咐道:“敏儿,以后每天早上给少爷准备一份鸡汤,让他喝完了再练功!”   “是的,夫人”敏儿乖巧的点头答应道。   贾氏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她现在也懒得劝房遗爱了,反正劝了也不管用,还不如不说呢。   ☆、第38章 厨房是一种仁慈   第38章厨房是一种仁慈   练完功在秦府陪着孙思邈吃了顿早饭,房遗爱就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上书房,一进上书房房遗爱就发现自己的腿被人抱住了,房遗爱将地上的小丫头抱起来笑道:“小兕子,想我了没有!”   “想了,遗爱哥哥,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我问母后,母后也不告诉我!”李明达咬着一根手指头,小嘴吧嗒吧嗒说这话,那样子可爱死了。   “呵呵,小兕子,我出去爬山了,你母后并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当然不可能告诉你了”房遗爱抱着李明达轻笑道,李明达歪着小脑袋晃了晃,两根小辫子还一甩一甩的,可爱极了,“遗爱哥哥,那你下次爬山的时候带我去可以吗?”   “当然可以,等下次爬山的时候我一定带你去,这样你满意了吧?”看着李明达那张纯真的笑脸,房遗爱还真不忍心拒绝她。   “遗爱哥哥,你太好了,我到时候一定要爬到最高的地方,好好看看长安城”李明达高兴的直接用小嘴在房遗爱脸上啄了一下,房遗爱很快就抱着李明达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刚想和前排的李雪雁侃侃呢,就见程灵儿从外边走进了上书房,看到房遗爱之后,程灵儿就虎着精致的小脸不满地说道:“臭方俊,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下次你要还敢甩开我,我就把你们家的大门给拆掉!”   房遗爱傻乎乎的看着这个彪悍的妞,还真不愧是老妖精的女儿,这梁国公府的门她都敢拆,胆子可真不小,不过想想老妖精的家风,这程灵儿没准还真做得出来,“灵儿,我早就说过了,我那次只是开玩笑而已,而且我已经说过了,那首诗是我抄的,你怎么就这么较真呢?”   “哼,你还敢骗我,我早就问过我爹和药师伯伯了,他们就从来没听过那首诗,那首诗不是你写的就见鬼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程灵儿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你难道想让我自食其言吗?”程灵儿一点都不领情,这让房遗爱很是无语,“灵儿,这个,如果我到二十不结婚,你难道就一直等下去吗?”   “本姑娘才不怕呢,等你二十了,我才二十二而已,还不老!”程灵儿话刚说完,坐在房遗爱腿上的李明达就吓得蹦了下来,指着程灵儿奶声奶气的说道:“灵儿姐姐,不知羞!”   “小兕子,别胡说了,你没看到你遗爱哥哥那张苦瓜脸吗,你就别给他找麻烦了!”李雪雁听了李明达的话差点吐血,这事情已经够乱了,这个李明达还刺激程灵儿,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李雪雁把李明达抱在怀里,啥话也不说了,就看这对欢喜冤家怎么继续下去吧。   房遗爱和程灵儿大眼瞪小眼的都不知道说啥了,刚才李明达那话实在是太伤人了,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就听到了一个突兀的声音,“呀哈,这不是房二公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在外边没被人剁掉一条腿啊?”   房遗爱一听这声音就知道长孙涣来了,房遗爱眼看房顶才懒得搭理这个长孙涣呢,房遗爱没表示不代表程灵儿会忍气吞声了,程灵儿心中正有气呢,面对李明达又发泄不出来,好不容易逮住了长孙涣岂肯放过。程灵儿扭头瞪了一眼,冲着长孙涣鄙视的说道:“长孙涣,你还是那么的无耻,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你,程灵儿,你别以为别人怕你,我就会怕你,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让人把你卖到妓院去”长孙涣还没说完,程灵儿就一脚把长孙涣踹倒在地上,“长孙涣,你再敢多说一句,姑奶奶就让你做太监!”   听了程灵儿的话,房遗爱都觉得下身有点凉飕飕的了,这丫头实在是太彪悍了,长孙涣被程灵儿弄得都快没脸见人了,看到房遗爱那张笑脸,长孙涣就差点没气糊涂了,冲着自己的那帮狐朋狗友怒吼道:“都站着干嘛啊,都是死人吗,还不给我把这臭丫头抓住?”   “我看谁敢!”程灵儿一点都不害怕,昂首挺胸的往前走了两步,长孙涣那帮狐朋狗友顿时吓得直往后缩,他们倒不是怕程灵儿,实在是怕那个老妖精啊。谁要是敢动程灵儿一下,老妖精就敢把谁的手给剁下来喂狗,到时候你告都没地方告,因为从三司法衙门到京兆府,再到刑部,就没人敢管老妖精,惹急眼了,老妖精敢领着金吾卫把衙门给拆了。   “一群废物,一群废物!”长孙涣见到这情况差点没疯了,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一群无胆手下呢。程灵儿勾了勾小手指,“长孙涣,你不是废物,那就赶紧起来和姑奶奶战上三百回合啊?”   程灵儿穿着一身红色紧身武士服,脚上穿着一双小蛮靴,身材曼妙,尤其那个小蛮腰,真是诱人万分。只可惜这些长孙涣都没心情去看了,这尼玛和程灵儿大战三百回合,这床上还行,这要是在地上,他长孙涣还能有命在?   “臭丫头,你别嚣张,你给我等着”长孙涣指了指程灵儿气呼呼的跑出了上书房,连课都懒得上了,程灵儿拍拍手对着长孙涣的背影呸了一口,“无胆匪类,除了依靠家世之外,一点本事都没有!”   “灵儿,你还是小心点吧,这个长孙涣估计去找人了”房遗爱看到长孙涣跑出去之后,就觉得长孙涣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哼,就这个小人,我才不怕呢,他找人来对付我才好呢,我爹正愁找不到借口整顿他呢!”程灵儿说完之后,房遗爱就无语了,这还真是一家子,都不按常理出牌,估计这次长孙涣又要遭殃了。   上书房里孔颖达在喋喋不休的讲着《孟子》,房遗爱听得都快睡着了,听孔颖达唠叨还不如听程灵儿聒噪呢,只可惜程灵儿不在上书房读书,不然热子可就大了,也不知道孔颖达敢不敢对程灵儿摆黑脸。   “房遗爱房遗爱,你看什么看,喊的就是你!”孔颖达对房遗爱也是很无语,这家伙明明挺聪明的怎么就不好好听课呢。   “额”房遗爱站起来砸吧砸吧嘴说道:“先生,你喊我做甚?”   “房遗爱,你给我解释一下,何为君子远庖厨?”孔颖达摸摸胡须很是文雅的问道。   “先生,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了”房遗爱酝酿了一下摇头晃脑的说了起来,“先生,我想问一下,你又是如何理解的呢?”   “呵呵,我问你呢,你居然考校起我来了,好,那我就为你解答一下,所谓君子远庖厨就是君子当洁身自好,厨房乃污秽之地,君子当远离这等污秽之地,保持自身正洁!”孔颖达优雅的解释道。   “先生,我并不这么认为!”房遗爱大声说道。   “哦?”孔颖达这下就奇怪了,他倒是想听听房遗爱能说出什么见解来。   “先生,君子远庖厨,是出自孟子与齐桓公的对话,我们要理解君子远庖厨这句话,必须通读整篇文章才可以”房遗爱慢悠悠地说道,“君子远庖厨,乃是孟子对齐桓公阐述一种施政方式,远庖厨乃是不忍看到厨房禽兽死前的哀鸣,这是一种不忍之心。不忍实为仁慈,对牛羊不忍,就会对百姓不忍。保有仁慈之心方为君子,君子远庖厨是说,有了仁慈之心才可以称得上君子,而不是说,要当君子就要远离厨房。对于平民百姓,怀有仁慈之心,就可以多一分帮助,少一分苍凉。帝王大臣拥有仁慈之心,百姓就可以生活富足,也就是说帝王权贵可以是君子,山间老农同样也可以做君子。如果没有仁慈之心,就算饱读诗书,家财万贯,也称不得君子,顶多是个衣冠禽兽!所以说,下厨房做饭并不丢人,只要你时常拥有一颗仁心,那么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一个君子!”   听完房遗爱的长篇大论,整个上书房都静悄悄的,连孔颖达都有点傻了,房遗爱的解答实在是太惊人了,“房遗爱,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   “当然,先生,难道你听过这个解释吗?”房遗爱点点头大着脸说道。   “额”孔颖达这次是真的服了,冲着房遗爱拱手施了一礼。   房遗爱这下有点傻眼了,这孔颖达怎么又玩起了这一出,“先生,你可别这样,你老一把年纪了,我可受不起你这一拜!”   “房遗爱,你受得,俗话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你能有此见解,当为吾师也!”房遗爱懒得跟孔颖达叨咕了,这个孔颖达哪都好,就是爱较真,整一个老学究。   放学的时间一到,房遗爱就冲出了上书房,再待下去,肯定会被孔颖达拉住长篇大论一番的。孔颖达等房遗爱离开之后,才摇摇头苦笑起来“这个臭小子,难道老夫就那么可怕么?”   ☆、第39章 秦府没钱   第39章秦府没钱   房遗爱刚走出延喜门就被秦虎拦住了,房遗爱一脸纳闷的问道:“虎叔,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有事啊?”   “呵呵,少爷,这是孙道长让我交给你的,他让你想办法弄到这上边的药材!”秦虎行了一礼,毕恭毕敬的从腰带内掏出一张纸交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也搞不懂这孙思邈想干吗,要药材还非得找他房遗爱,有必要吗?可是看完纸上的内容后,房遗爱就傻眼了,这上边写的是熊胆、冬虫草、穿山甲、麝香,好家伙都是名贵药材啊,这放在后世都不好弄,更别提大唐朝了。   “虎叔,这个直接花重金去买不就行了吗,这找我也没有用啊,我也弄不来这么名贵的药材啊!”秦虎翻了翻白眼,这少爷说的倒是轻松,“少爷,你有所不知啊,咱秦府没那么多钱啊,这些东西动不动就是上百两白银,这买一点还行,买多了咱秦府就得讨饭去了。”   “嘎!”房遗爱傻呼呼的张大了嘴巴,好家伙,还真没想到,堂堂上柱国将军府会没钱,这也真够讽刺的,可是想想房府,貌似自己家也没啥钱,看来得想法赚钱了。   “虎叔,很急吗?”   “少爷,孙道长说熊胆和穿山甲可以缓一缓,但是冬虫草和麝香必须尽快弄到!”秦虎挑挑眼皮很无奈的看了一眼房遗爱,说实话,秦虎知道少爷也没啥钱,他还真怕这个不着调的少爷想出什么拦路打劫的招数来。   “这样啊,行了,这事情交给我了,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就去弄药去!”房遗爱也狠下心来了,既然没钱,那就只有哭穷了。他也想好了,既然无法用钱买,那就只好找长孙皇后装可怜了。   延喜门的卫兵很是不解,这房二少爷在搞什么鬼啊,怎么刚出门就又回来了?   百福殿里长孙皇后正在刺一面凤凰锦帕呢,就听一个宫女走进来焦急地说道:“娘娘,二公子来了,好像有什么急事要找你!”   “房俊?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这时候上书院不是已经放学了吗?”长孙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放好锦帕扭着婀娜的身姿随着丫环来到了正堂。   长孙皇后看到房遗爱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见房遗爱一个大礼跪在了地上,还大声说道:“皇后娘娘,你救救遗爱吧!”   长孙皇后这下算是迷糊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赶紧追问道:“俊儿,不要如此,先站起来说话,是不是陛下又找你麻烦了?”   “皇后娘娘,此事和陛下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是遗爱觉得自己太无能了!”房遗爱头也没抬的趴在地上继续可怜的说道。   “”长孙皇后糊涂了,什么叫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啊,长孙皇后想了想笑道:“俊儿,你是有事想求我吧?”   “额,皇后娘娘果然聪慧过人,这个,遗爱确实是碰到难事了!”这下房遗爱有些尴尬了,这长孙皇后是不是有点太聪明了,房遗爱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戏被拆穿了,多丢人啊。   看到房遗爱那张苦瓜脸,长孙皇后就知道自己说对了,长孙皇后也被房遗爱这拙劣的表演给逗乐了,更别提旁边的宫女了,一个个都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房遗爱站起来没脸没皮的撇嘴道:“各位姐姐,你们想笑就笑吧,这憋着是不是太难受了!”   “呜”宫女们一个个都睁大了美目,盯着这个神奇的房二公子看了起来,好厚的脸皮哦。   长孙皇后也被弄的没脾气了,挥了挥衣袖没好气的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娘娘!”宫女们毕恭毕敬的冲长孙皇后施了一礼,结伴离开了正堂,一出门房遗爱就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一个宫女小声说道:“你们看到没,二公子以前是唱戏的吗?”   “嘘,小点声,别让娘娘听见了,嘻嘻!”   “”房遗爱听到这话就想骂娘了,丫丫个呸的,你们这群八卦女,早晚有一天让你们知道一下我二公子的厉害。   “行了,俊儿,现在你可以说了吧?”长孙皇后坐在椅子上轻抚额头笑道。   “皇后娘娘,我想找你要点药材!”   “就这点事?”   “嗯,就这点事!”   “要什么药材?”   “冬虫草、穿山甲、麝香和熊胆!”   “,俊儿,好像都是名贵药材啊,行,我就做主答应你了,说吧你想要多少?”长孙皇后轻轻蹙了一下秀眉,虽然药材有点珍贵了,但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额,皇后娘娘,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不过得够用个两三年才可以!”房遗爱有点心虚的小声说道。   “什么?两三年?俊儿,你这不是在给我出难题吗,就算是御药房也没这么多存货啊!”长孙皇后算是被房遗爱给惊到了,这胃口还真大,你把熊胆当狗胆了吗,再说了冬虫草也不是狗尾巴草啊。   “这个,皇后娘娘,其实可以分批发货的!”   “分批发货?俊儿,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是分批发货?”   “很简单啊,就是一个月给一点啊!”   “,俊儿,你倒是打得好主意,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去找陛下吧!”长孙皇后算是没招了,他这是想把御药房给搬空了啊,还是每个月搬一次,她要是答应了房遗爱,那群御医还不得集体罢工啊。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很受伤的看着美貌无比的长孙皇后,那表情是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长孙皇后被房遗爱看了一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行了,你别装可怜了,我帮你劝劝陛下如何?”长孙皇后想了想还是有点迟疑的问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长孙皇后,俺爱死你了,俺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第40章 和陛下做生意   第40章和陛下做生意   “房俊,你怎么在这里?”房遗爱正洋洋得意呢,就听到了一声可怕的声音,尼玛,李世民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遗爱哥哥,你今天可出名了哦!”李明达抱着李世民的脖子笑嘻嘻地说道。   “遗爱参见陛下,愿陛下仙福永享寿”房遗爱还没说完呢,李世民就不耐烦的撇撇嘴笑骂道:“行了,每次听你这话我就觉得牙疼,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本来还想让赵冲把你喊来呢,你倒是自己赶来了!”   “陛下,俊儿今天又做了什么事了吗?”长孙皇后从李世民手里接过李明达,一脸疑惑的笑着问道。   “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刚听小兕子说,这小子今天可出风头了”李世民坐在一张椅子上将上书房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长孙皇后点了点头开心地说道:“俊儿,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见解!”   “皇后娘娘过奖了,我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一点浅见,难登大雅之堂!”房遗爱很是谦虚的笑了笑,只是脸上的表情早就出卖他了。   “臭小子,瞧你这点出息,不过你这番见解倒真是别看生面了,恐怕明天整个朝堂就会知道这个远庖厨乃仁慈之心了”李世民看房遗爱那得意的表情,心里很是腻歪,这小子还真是个另类。   李明达晃着两个小羊角辫,大眼睛乌溜溜的转了转笑嘻嘻的趴在长孙皇后怀里说道:“母后,遗爱哥哥也是来找你要赏赐的吗?”   “”长孙皇后一下就被李明达的天真给逗乐了,“小兕子,你当遗爱哥哥和你一样吗,总是没有理由的找我要东西?”   “母后,那遗爱哥哥找你做什么哦?”李明达睁着可爱的大眼睛很认真的问道。   “呵呵,陛下,这事还得由你作主的好!”长孙皇后很简单的将房遗爱的来意说了一遍,李世民听完之后脸就有点黑了。   “臭小子,你把御药房当成普通的药铺了吗?居然还玩什么分批发货,你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药材吗?”李世民站起来就伸出一个粗手指头不断的戳着房遗爱的脑门,好像这样做可以发泄心中的怒火似得。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这药材如果不贵重我还用得着来皇宫里装可怜吗,“陛下,我也是没办法啊,你想啊,除了皇宫哪还能有这么多名贵药材啊。再说了,陛下你一向仁慈,在我眼里陛下就是尧舜汤武以来,最伟大的明君了,所以我想陛下一定会答应我的。”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不自觉的就得意了起来,“哼,算你小子会说话,不过我难道还比不上尧舜汤武吗?”   “”房遗爱差点被李世民给吓趴下了,还以为自己已经够脸皮厚了呢,哪知道李世民脸皮更厚,这还明君呢,光知道听马屁话了,不过房遗爱还是很恭敬地笑道:“陛下,你一点都不比他们差,只是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先辈,咱们总得尊重先辈吧?”   “嗯,此话倒是在理!”李世民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下便眉开眼笑的说道:“既然你已经说我仁慈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这样吧,药材我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用钱买才行,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便宜价的。”   房遗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挖了挖耳朵,很不确定问道:“陛下,你刚才说啥?”   “你耳朵聋了吗,很简单,我让你拿钱买药啊,这么简单,你都听不懂吗?”李世民瞪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陛下,你是要跟我做生意?”房遗爱气的都想骂娘了,尼玛,还明君呢,有这样的明君吗。自己要是有钱还用得着来求你吗?   “做生意?我说过要跟你做生意了吗?”李世民嘿嘿笑了笑,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神秘兮兮地说道:“我是皇帝,怎么可能会跟你做生意呢,这些药材是我赏赐给你的,只是你鉴于国库空虚,不忍之下贡献了一笔金银而已,你懂了吗?”   “额”房遗爱暗骂一声老狐狸,这典型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啊,房遗爱很没自信的问道:“陛下,这个不知道你想要多少?”   “嗯,不多,一个月一万两白银吧!”李世民毫不在意的笑道。   “啥,一万两白银?”房遗爱瞪大了眼睛,他很想问问李世民,你这货到底想干啥,整个房府和秦府加起来一个月也弄不到一万两白银啊,你这不是在坑爹吗?   “陛下,我没那么多钱”房遗爱垂头丧气的说道。   “你没钱,可以先欠着吗,放心,朕不会逼你为国家捐款的”李世民很大度的笑了笑。   “额,陛下果然圣明。不过陛下,我也有个不情之请!”房遗爱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都被逼到这份上也豁出去了,你不是要钱吗,那我就去赚钱,咱可是为了国家做贡献,你总不能不允许吧。   “说!”   “陛下,请允许遗爱经商!”   “嘎!”李世民嘿嘿笑着摸了摸胡须,长孙皇后有些着急地说道:“俊儿,不可胡来,你难道不知道咱们大唐的律法吗,你如果经商,这一辈子就别想当将军了!”   房遗爱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慈祥的长孙皇后,我的长孙皇后,还不是你老公逼我的,他不逼我,我用得着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吗?   “什么?你要经商,嗯,你会经商吗?估计你也不会经商,算了,你想干嘛就去干嘛吧,只要记得到时候把捐款交上来就行了,今天我啥也没听到!”李世民一本正经的嘀咕完,就喊道:“赵冲,送房俊回府,我也有点累了!”   房遗爱彻底傻眼了,好一个无良皇帝,房遗爱刚想说点啥,赵冲就走进来了,“请吧,二公子。”   房遗爱从内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李世民,很无奈的跟着赵冲离开了太极宫。   “陛下,你怎么可以让俊儿去经商?”长孙皇后等房俊离开后,就忍不住问道。   “观音婢,你有所不知,朕这个皇帝也不容易啊,几年前突厥之战,耗费了大量的金银。黄河水灾又用去了大量的赈灾资金,现在整个国库连五十万两白银都凑不齐,你想,如果再遇到突发事件朕要怎么办,难道朕也要学前隋杨广去抢吗?”李世民无奈的叹道。   “可是,陛下,那也不用逼俊儿去经商啊,他现在还这么年轻,你这不是在害他吗?”长孙皇后很是担忧的苦笑了一下,如果让御史们知道了这件事,那朝堂上还不得吵翻天了,宰相府的二少爷去经商了,还不被满堂文武笑话死,从此之后,他房遗爱也不用想着当什么将军了。   “嘿嘿,观音婢,放心吧,我可没有乱来,你别看这小子一副傻呼呼的样子,其实他脑瓜子聪明着呢。他要是不聪明,能搞出那个什么氧气来吗?而且这小子说得很对,商人又如何,农夫又如何,只要怀有一颗仁慈之心,不也是一个君子吗?”李世民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解释道。   “陛下,你是这样想的,但是朝臣可不会这么想啊!”   “这点你到不必担心,我想这小子不会那么傻的,他肯定会找人替他经商的!”   长孙皇后狐疑的看了一眼李世民,敢情陛下早就算计好了,这次房俊算是栽了!   ☆、第41章 娘,碰到郑丽琬了   第41章娘,碰到郑丽琬了   秦虎看到房遗爱出来之后,立马跑了过去,“少爷,情况如何,药材弄到了吗?”   “嗯,弄到了!”房遗爱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少爷,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在陛下手里要来了药材!”秦虎无比佩服的赞道。   “虎叔,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些药可不是白给的,陛下是有条件的!”房遗爱鄙视的看了看这个大老粗,天下哪有白痴的午餐啊。   “啥条件?”   “一个月一万两白银!”   “啊,少爷,我们往哪里弄这么多钱啊,你就是把我卖了,也弄不来这么多钱啊!”秦虎张着大嘴巴很无力的说道。   房遗爱看了看这个一脸大胡子的大叔,这也太有才了吧,就算是要卖你,也得有人要啊,你以为你是花魁啊。   “虎叔,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了!”   “少爷,你能有什么办法啊,一个月一万两白银,我老虎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秦虎很没自信的摇了摇头,秦虎承认少爷脑子是挺好使的,但是这再聪明也弄不来这么多钱吧。   “虎叔,很不幸的告诉你,从今天开始,本人就要弃武从商了!”房遗爱摇头晃脑的嘀咕完,便大踏步朝前走了过去。   秦虎摸着脑门小声嘀咕道:“弃武从商?”想了一会儿,秦虎才大声叫道:“少爷,不可啊,让将军知道了,将军会打断你的腿的!”   回到房府,房遗爱就大刺刺的躺在了床上,脑袋里想的都是赚钱的事。这倒是有赚钱的方法,酿酒、造纸,可都是暴利行业啊,问题是这些要交给谁来管理呢?家里人肯定是不能用了,小打小闹还行,要是做这种事情,非得被御史给参死不可。想了一会儿,房遗爱头就大了,自己来到大唐朝认识的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当朝大员,这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啊,再说了就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逛青楼还行,让他们管理商铺,那还不得破产。   第二天房遗爱练完功之后,就背着秦琼和贾氏偷偷溜了出来,还让秦虎瞒着二老跑到上书院替他请了个假,理由是房二少爷屁股上长痔疮上不了学了。   房遗爱一个人骑着马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来到了梅花坞,当房遗爱反应过来的时候,马儿已经到了茶馆了。房遗爱拍了拍马头,很认真的笑道:“马兄,原来咱俩才是知己啊!”   白马很给面子的打了个喷儿,茶馆伙计一眼就注意到了房遗爱,等马到了之后伙计高兴地说道:“公子,你又来了?”   “是的,先帮我把马牵走吧,我一个人去晃晃!”   梅花坞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桃子有点变红了,相同的风景,不同的感触,玲珑没来,丽儿也在躲着他,想想自己这个穿越者也够失败的。不是说穿越的灵魂有种霸气吗,怎么轮到他房遗爱一切就变了呢?   “小姐,你看那不是房二公子吗?”小环很惊讶的说道。   “好了,你这小丫头,你这么大声干嘛,我早就看到了,还用你说嘛?”郑丽琬好笑的敲了一下小环的脑袋,这个丫头一直都是这样,遇到事情总是一惊一乍的。郑丽琬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有一个这样的贴身婢女呢。   房遗爱低头慢慢地走着,脑子里还在想着赚钱的事,突然听到一声轻柔的天籁之音,“二公子,难得有如此雅兴,何不一起聊聊呢?”   “额!”房遗爱抬起头很诧异的看着这个说话的美女,好美的女人,一颦一笑都有着一种成熟的味道,柳眉红唇,如云之淡雅,如风之温馨。淡绿色轻纱,在风中飞舞着,飞舞在这片桃林中,就像一个桃花仙子落在了人间。房遗爱很好奇,自己貌似不认识这个美女吧,房遗爱很恭敬地抱拳说道:“这位夫人,房遗爱有礼了!”   “你这个流氓,你说谁是夫人呢?”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小环也愤怒的骂了起来。   房遗爱顿时被骂糊涂了,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二公子,难道不认得我是谁了?”   房遗爱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他还奇怪呢,自己要是认识这样的美女,又怎会忘记呢。   “二公子,那你还记得贞观八年,南街仙梦楼门口的事情?”郑丽琬忍着心中的苦涩轻轻笑了笑,当年那个纨绔子弟都不认得她了,难道她郑丽琬真的要这样慢慢的被人遗忘吗?郑丽琬是苦涩的,也是无奈的,空有绝世容颜、满腹才华,却要忍受这可恨的孤独。   “这,实不相瞒,我自从从房顶摔下来之后,过去的事情就已经不记得了!”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道。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二公子了,我还奇怪为什么二公子会和以前判若两人呢?”郑丽琬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伸手说道:“二公子,请坐吧,要知道这个亭子可是无主的!”   “谢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房遗爱这次也学乖了,这喊夫人你生气,喊姑娘应该没事了吧。   “听好了,我家小姐叫郑丽琬!”小环很骄傲的扬着下巴认真地说道。   “啊!”房遗爱这下可是吃了一惊,好家伙,居然是郑丽琬,房遗爱赶紧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说道:“原来是郑小姐,适才是房俊无礼了!”   “呵呵,二公子,连你也怕我了吗?”郑丽琬虽然在笑着,可是房遗爱却能看得出来,郑丽琬笑得很酸楚、很可怜,这个美丽的女人一直都是无奈的,她的所有都仿佛被注定了一般,容不得半分选择。   风轻轻吹着,郑丽琬依旧在笑着,笑容里夹杂着无限的哀愁,这个女人生的如此风华绝代,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第42章 一笑百媚生   第42章一笑百媚生   房遗爱愣愣的站在亭子里,他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难道对郑丽琬说我确实在害怕吗?   “二公子,你变好了,但是胆子却小了,两年前你虽然调戏了我,但是我却很佩服你,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敢当街调戏我的人”郑丽琬轻轻笑着,语气里充满了满腹的鄙夷,郑丽琬从骨子里瞧不起这种虚伪的男人,这些年她早就对那种外表斯文的公子哥没了兴趣,陆爽又如何,满腹才华、温文尔雅,可是就是这个男人,却将自己的未婚妻拱手让人了。   房遗爱轻轻皱了皱眉头,看来今天自己是倒霉定了,这成了郑丽琬的出气筒了,瞧郑丽琬这样子,还不知道压抑了多久了呢。   “郑小姐,说完了?”等郑丽琬发泄完之后,房遗爱挑挑眉毛毫不在意的笑道。   “二公子,你难道不生气吗?”郑丽琬轻轻蹙了蹙秀眉,美丽的眼睛里如水般的纯净。   “郑小姐,我为什么要生气呢,这被美女说两句也是一种福气啊,别人想让你骂还没机会呢,你说是不是?”房遗爱很痞的调侃道。   郑丽琬摇了摇头,轻轻抚了抚额前的发丝笑道:“二公子,这才像你的风格!”   “难道我以前真的如此不堪?”房遗爱很没自信的嘀咕道。   “呵呵,二公子,当年你将我堵到仙梦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调戏我,你说你有多么的不堪呢?”   “额,这个,我真的把你堵到仙梦楼门口了?”房遗爱觉得自己脸都有点红了,这仙梦楼是什么地方啊,那可是长安城里首屈一指的青楼,没想到自己当年居然做出了这么奇葩的事。怎么那群狐朋狗友,就没提过这事呢?   “二公子,你认为我会骗你吗?”郑丽琬伸了伸衣袖,淡绿色的轻纱随风舞了起来,“二公子,告诉我,你怕我吗?”   看了一眼这个绝世无双的美人,房遗爱转过头背对着郑丽琬喃喃道:“郑小姐,我并没有怕你,而是在尊重你!”   “哈哈,尊重我?二公子,这是我听到得最可笑的笑话了!”郑丽琬望着房遗爱的后背有些悲伤的笑道:“你为什么不敢对着我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房遗爱转过身盯着郑丽琬的眼睛认真地说道:“郑小姐,我再说一遍,我不怕你,我只是在尊重你而已!”   郑丽琬凝神注视了一会儿房遗爱,突然扭过了头,踌躇了半天才慢慢说道:“二公子,你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二公子是志在沙场吗?你应该知道,以你的家世,不需要如此的。”   “郑小姐,人活于世上,有很多时候是没得选择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有些事情总是要做的。而且我是个男人,有些责任是必须要背负起来的!”房遗爱扭过头和郑丽琬并肩站在了一起,看着那满园的桃树,静静的说着自己的话。   “你说的不错,有时候总是无奈的,我背负了容貌,而你却背负了房府的兴衰!”郑丽琬弯下腰,侧坐在栏杆上笑道,“二公子,你想过没有,要保住房府其实有很多种方法的。”   房遗爱听了郑丽琬的话,心里不断的颤抖了起来,好厉害的女人,美艳无双,聪慧如斯,也许郑丽琬没有进宫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郑小姐,你说的我不懂,而且你说的也有点多了!”   “是吗?二公子是真的不懂,还是不想懂呢?”郑丽琬毫不担心的轻蹙黛眉微微笑了笑,“既然二公子不想听这些,那丽琬就不说了。刚才我看二公子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可否对丽琬说说呢?”   “这倒没什么不可说的,我有几个赚钱的法子,但是现在却没有合适的管理人。郑小姐,你应该知道咱们大唐的规矩,以我的身份是没法亲自经商的”房遗爱做在栏杆的另一头翘起二郎腿笑着说道。   “哦?二公子,是打算找个人替你经商吗?”郑丽琬一脸好奇的问道。   “是的,可是我认识的人里边,却没有合适的人选!”   “呵呵,二公子,你看丽琬是否合适呢?”郑丽琬思索了一下,突然抬起头娇媚的笑道。   “你?郑小姐,你是在开玩笑的吧?”房遗爱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郑小姐,你合适倒合适,只是这样做,是不是对你名声不太好啊?”   “哈哈哈”郑丽琬听到这话就响起了一阵引领般的笑声,仿佛这句话多么可笑似得,“二公子,你觉得我还有名声吗?”   房遗爱无奈的点了点头,原来这个女人真的很苦,房遗爱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怪李世民,一个诏书却毁掉了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郑小姐,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要提前说好,你只有管理之权”房遗爱虽然知道这样说有点小人了,但是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尤其是对郑丽琬这样的女人。   “二公子,放心吧,丽琬明白,你难道还担心丽琬会私吞吗?”郑丽琬毫不生气的笑了笑。   “呵呵,郑小姐是个聪明人,我并没有怀疑你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房遗爱摊摊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嗯,二公子,我问你,似梦非梦梦中仙可是出自你之口?”   “这,郑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房遗爱很诧异的问道。   “这很重要吗?好了,丽琬有些乏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郑丽琬说完就站起身,不做停留的走出了亭子。   房遗爱急忙站起来大声问道:“郑小姐,那经商的事情怎么办?”   “二公子,丽琬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不会食言的,放心吧,到时候丽琬会亲自登门拜访的!”郑丽琬扭过头甜甜一笑,房遗爱感慨的叹了口气,好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回到家里之后,郑丽琬站在闺房门口对小环吩咐道:“小环,你去让人传布谣言,就说房遗爱在梅花坞里调戏了郑丽琬。”   “啊!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二公子没有调戏你啊!”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郑丽琬皱着眉头冷声说道。   “是,小姐,我这就去安排!”小环很无奈的耷拉着小脑袋离开了。   郑丽琬推开门走进闺房,坐在梳妆桌面前,望着铜镜里那张娇媚的容颜痴笑道:“房遗爱,你说人有时候是没得选择的,但是我郑丽琬却不信这些。我郑丽琬不会这样庸庸碌碌活一辈子的,我完全可以获得比别人更好的,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认命呢?”   ☆、第43章 二郎又风-流了   第43章二郎又风流了   房遗爱骑着马晃晃荡荡的回到了长安城,南街依旧是繁华的,小贩的叫卖声混杂着人群的嬉笑怒骂,好一片热闹的景象。   房遗爱牵着马沿着南大街慢慢走着,盛夏的长安城是炎热的,只是炎热却掩盖不了长安城的繁华。贞观盛世,通过行走在街道上的胡人胡马就可以看出来,商贸,永远是一个国家富强的源泉。   房遗爱现在可是个逃学的学生,可没胆子回家里吃饭,一回到家里还不得露馅?房遗爱摸了摸扁扁的肚皮,找了一家酒馆便把马交给了伙计,坐在桌旁房遗爱很自在的给自己点了一盘小菜和一个松花汤,再加上一壶小酒,生活真是美极了。   “阿牛,你听说了吗,房二公子又把郑家娘子给调戏了!”   “阿宽,是房家二郎吗?”   “是啊!”   “呵呵,我还以为房家二郎变好了呢,没想到又把郑家娘子给调戏了!”   阿宽趴在桌在上神秘兮兮的低声说道:“阿牛,你不知道啊,这次郑丽琬小娘子可是惨了,听说都被房二郎给摸了!”   “啊?阿宽,摸哪里了?”阿牛很惊讶的嘀咕道。   阿牛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之后,便双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嘟囔道:“看到没,就是这里了!”   “好家伙!”阿宽一脸艳羡的吞了吞口水,这下房二郎享福了,怎么自己就没有房二郎那个胆子呢。   阿牛和阿宽小声嘀咕着,只是他们没想到这些话早就被人听去了,房遗爱死死地抓着酒碗,心里早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这到底是哪个没良心的东西在造谣,这不是想让他房遗爱去死嘛?房遗爱已经预想到老爷子那张黑脸了,调戏谁不行,居然敢调戏郑丽琬,这真可谓是狗胆包天了,可是问题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啊。   “难道是郑丽琬自己造的谣?不不,绝对不可能,女人怎么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呢,但是既然不是郑丽琬,又会是谁呢?”房遗爱想破脑门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当时在场的就只有郑丽琬和她的小丫环,也没发现其他人啊,难道对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胡乱编的,只是凑巧了而已?   “海棠姐,听说了吗,郑家娘子被人调戏了!”画眉一脸兴奋的将自己听来的八卦消息向着房中的三个丽人叙述着。   “画眉,你说,房二公子又把郑家娘子调戏了?”琴语不信的摇了摇头,这郑丽琬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人调戏呢,再说了,现在谁还敢调戏她呢。   “琴语,你别不信,有人亲眼看到了的,听说房二郎还是两只手一起摸的!”画眉见琴语居然不信,顿时有点失望了。   “嗯哼!”画眉正想再说呢,就听到了一阵哼声。   “小姐,你回来了?”四个丽人抓紧站起来收起了笑容。   “哼,画眉,你又在胡说了?”丽儿坐在座位上不满地说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吗!”画眉嘟了嘟嘴巴。   “行了,以后别听别人瞎说了,房二公子不会做这种事的,他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他了!”   丽儿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二公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尊重女人的样子是装不出来的。   画眉嘟着嘴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这小姐是不是得了痴心疯了,怎么就对这个房二郎这么有信心呢?   “好了,画眉,别多想了,赶紧去把冰镇酸梅汤端来!”海棠推了推还在发呆的画眉,这个丫头就是这样,年纪也不小了,还是爱热闹,做事情也是颠三倒四的,要不是小姐脾气好,还不知道她要埃多少次罚了呢。   房遗爱吃完饭就无奈的朝朱雀街走去,有了这个谣言,他逃学的事情也瞒不了了。果然刚回到家,房遗爱就迎来了一场暴风雨。   房遗爱站在书房里,饱受着老爷子的口水,房玄龄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一脚房遗爱的小腿,“说,谣言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调戏郑家娘子了?”   “父亲,有话好好说,你打二弟做什么?”房遗直一看老爷子又开始使用暴力了,赶紧站起来将房遗爱拉开了。   “洁儿,不是为父不讲道理,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家娘子的情况,这个孽畜要真是调戏了郑家娘子,那还了得?”房玄龄指着房遗爱怒道,手还一抖一抖的。   “父亲,你认为孩儿是那种人吗?”房遗爱还真怕老爷子气出点毛病来,赶紧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父亲,事情你也清楚了,你还认为孩儿调戏了郑家娘子吗?”   “哼,有道是空穴不来风,你要是不见郑家娘子,哪会来这些谣言?”房玄龄此时也知道错怪房遗爱了,但是嘴上还是不松口的说道:“对了,你说陛下让你想法去赚钱?”   “是的,父亲,孩儿哪敢骗你啊,我这不是正在发愁的吗,为了这事,我今天连上书院都没去”房遗爱耷拉着眼皮看了一眼自己老爷子,总算是将老爷子安抚下来了,后边就要借助老爷子的智慧了。   “哎,看来陛下也是用心良苦啊!”房玄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房遗直不解的问道:“父亲,此话何解?”   “洁儿,你有所不知,咱们大唐看起来强盛无比,其实问题也不少啊,就拿着国库来说,自从经历了黄河水灾,和洛州旱灾之后,国库就开始空虚了,到现在连五十万两白银都凑不出来了”房玄龄揉了揉额头一脸忧愁的说道。   “父亲,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房遗直从没想到大唐国库居然会惨到这种地步,堂堂大唐国库居然连五十万两白银都凑不齐,这可真是一大笑话了。   “呵呵,不然陛下何必出此下策呢?”   “可是,父亲,陛下为什么就选中了二弟呢?”   “这当然是有原因的,首先是俊儿脑子灵活,其次就是,俊儿年龄小,到时候就算是御史参他,也不用怕,到时候陛下只要一句轻飘飘的年少乱来就能应付过去了”房玄龄说完之后,房遗爱就一连佩服的点了点大脑袋,这老爷子不愧是宰相啊,居然将李世民的心思猜了个通透。   房玄龄想了想又补充道:“俊儿,虽然此事有陛下在后边支持你,但是你还是小心点为好,必定有了这个污点,对你以后的仕途是非常不利的,而且钱赚多了,也很容易让人眼红。”   “嗯,父亲,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不过,郑丽琬的事情,还请父亲赐教!”   “此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了!”房玄龄说完这些,便舒展了一下发酸的胳膊,站起来慢走几步离开了书房。   房遗直站起来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调侃道:“二弟,其实你要真能拿下郑家娘子,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好像她年龄有点大了,哈哈!”   “大哥,你也不是好人!”   兄弟俩对视一眼,于是书房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大笑声。   ☆、第44章 开始酿酒   第44章开始酿酒   “二少爷,你真的又调戏郑家娘子了?”   房遗爱很没脾气的吐了口气,这果然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才一个下午的时间,都传到玲珑耳朵里来了。玲珑这种足不出户的都知道了,可想而知,事情已经谣传到何种地步了。   “玲珑,这话怎么说的,什么叫又调戏了,我难道经常做这种事吗?”房遗爱板着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玲珑,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问出这种话来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戳吗?   “二少爷,你以前本来就是这样的嘛!”玲珑低着头小声嘟囔着,一双小手放在房遗爱肩膀上,加大了按摩的力气。   房遗爱拍了拍玲珑的左手说道:“行了,看你委屈的,你以为那郑家小娘子是好惹的吗?我倒是想调戏她,问题是她让我调戏吗?”   玲珑听完房遗爱的话,手上也变得温柔多了,这女人啊,还真没有不吃醋的。   当太阳再次升起来的时候,整个西跨院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房遗爱像一个工头似得指挥着房府的下人。   “德叔,让人去把府中的酒酵都弄来!”   “,二少爷,都弄来?”   “对,都弄来!”   房德无奈的领着两个下人去搬酒酵了,房德很悲愤,那可是放了四个多月的酒酵啊,这一下就都给糟蹋了,二少爷想干啥啊。   “虎叔,你去南街铁匠铺,让刘铁匠按照这个图纸把东西打造出来,记住,要快!”房遗爱招招手,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秦虎喊了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   “等等,先别急,回来的时候在集市上买一批酒坛子和蔗糖回来!”房遗爱大声嘱咐道,秦虎点了点头对着一边抱着膀子的十几个牲口吼道,“阿勇,你们还愣着干吗,还不跟老子去干活,我一个人弄得回来这么多东西吗?”   “虎哥,吼什么吼啊,有四五个人不就够了,用得着这么多人吗?”秦勇掏掏耳朵,很痞的笑了笑。   用了一天的时间,才总算将需要的东西准备好,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便指挥人把订做的大蒸笼架好了。大蒸笼分为两层,上边是个铁盖子,盖上之后,整个蒸笼那绝对是密不透风。房遗爱也没管房德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直接将旁边的五桶酒酵都倒进了蒸笼,又在一蒸笼下一层放了点蔗糖。盖上盖子之后,又在盖子顶的凹槽中倒了一桶凉水。   房遗爱拍拍手大喊道:“房全点火!”   房全很听话的点起了火,还使者吃奶的劲拉着那个特大号的风掀,火烧的很旺,房德的脸也在抽搐着,二少爷好败家啊,这么多酒酵就这样没了,那以后老爷喝什么啊?   “虎哥,少爷这是在干啥呢,难道这煮开水也有隔山打牛这招吗?”秦文挠着脑门,秦武也不断的摇着大脑袋。   “这么多话干嘛啊,看着不就行了,一帮蠢材,这都不懂,这很明显是在酿酒嘛!”   “虎哥,你明白?你见过这样酿酒的,你要是明白,麻烦给我们说说!”秦勇斜着眼说道   秦虎白了一眼秦勇,很霸气的说道:“我才懒得说呢,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牲口们同时鄙视的看了一眼秦虎,你就装吧!   “二少爷,这能行吗?”房全抹了抹头上的汗,这都一个时辰了,这手都快累酸了,怎么二少爷还没喊停啊。   “房兴,你去把房全换下来,千万不要让火停了!”房遗爱不为所动的指挥道。   房兴挽挽袖子就将房全替了下来,今天算是没脾气了,还以为有热闹可看呢,没想到居然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早知道就不来了,还是当自己的老板舒服。   一个时辰后,方兴也垮了,抹着汗可怜巴巴的看着房遗爱,缓声说道:“二少爷,还没好?”   秦虎搓搓手,把腰刀交给秦勇,自告奋勇的说道:“房兴,你旁边去吧,看你们那点德性,还是看你虎哥的吧!”   方兴很无辜的说道:“我说虎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好不好?”   “不行就是不行,哪那么多废话?”秦虎很没耐心的将方兴从小凳子上赶了下来,自己坐下吭哧吭哧的烧起了火。   两个时辰后,天也黑了,秦虎最终被秦勇给替了下来。   “少爷,这火要烧到啥时候啊?”秦虎现在也有点怀疑了,这样真能弄出酒来吗?   “虎叔不要着急,估计明天就可以了!”   “啊,要等到明天才行?”   房遗爱摸摸额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这已经够快的了,要是没有现成的酒酵,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天黑了,房玄龄也听说了自家儿子搞出来的事情,虽然是在酿酒,可是需要搬空整个酒窖子吗?   秦猛和秦武咒骂着,就在刚才他们两个很不幸的猜拳输掉了,于是值夜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   “阿猛,这火也不知道要烧到啥时候!”   “阿武,别发牢骚了,谁让我们猜拳输掉了呢,不过还好,夜里不用点大火,只要放好柴火,别让火灭了就行!”秦猛抱着膀子自顾自的安慰道。   ☆、第45章 郑丽琬来访   书友们,少川求你们了,看书的时候登陆下帐号,送点推荐票,添加点会员点击,这是《大唐绿帽王》在新人榜最后一个礼拜了,希望大家能帮忙送进首页,谢谢各位了!   **************************************************************   第45章郑丽琬来访   房遗爱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日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院子里秦府十二侍卫还在忙活着,房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焦急的说道:“二少爷,不好了,郑家娘子来找你了?”   “谁?”房遗爱还没反应过来呢,哪来的郑家娘子啊。   “哎,我的二少爷,除了那个郑丽琬还能有谁啊?”   “嘎!”房遗爱张着嘴巴,惊得话也说不出来了,郑丽琬真的来登门拜访了?郑丽琬到底是啥意思,这谣言传的正火热呢,她就敢往房府里跑,这不是将他房遗爱往火坑里推吗?想想,这艳福还真不是好享受的,要是惹怒了李世民,那自己的脑袋估计就要搬家了。   “德叔,郑小姐现在在哪呢?”   “现在在门口等着呢!”   “嗯,现在也没办法了,让她进来吧!”   “好的,那我现在就去传话?”   “去吧,这总没有将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吧!”房遗爱叹了口气,这个郑丽琬还真是够胆大的。   郑丽琬迈着轻盈的步伐,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见到房府下人之后就会轻轻的点下头,于是整个房府的牲口们都被惊动了。美女永远都是讨人喜欢的,包含秦虎等人在内都瞪着眼睛欣赏起了美女。   看着院子里那个身穿红色秀装的美人,玲珑不自觉的扭过了头,这个郑丽琬实在是太勾人了。   房遗爱痛苦的抽搐了一下,这个郑丽琬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来就来吧,干嘛还这样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得。   “二公子,丽琬冒昧来访,你不会生气吧?”   “行了,我生气管用吗?”房遗爱笑道。   “二公子,我听环儿说,你昨天订做了一个大蒸笼,不会就是这个吧?”郑丽琬故作差异的指了指灶火上的蒸笼,大眼睛还狡黠的转着。   郑丽琬微启红唇的样子,煞是迷人。   “郑小姐,这外边挺脏的,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房遗爱觉得不能再让这个狐媚子待下去了,再呆一会儿,就不用干活了,光看美女就得了。   郑丽琬轻轻点了点头,拖着淡绿色的长裙,扭着婀娜的身姿走进了屋里。   玲珑站在房遗爱身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个郑丽琬果然很有魅力,怪不得会惹出这么多是非呢。   “二公子,你这个丫环也太没眼力劲了吧,这客人都来了半天了,也不知道送杯茶水上来!”郑丽琬坐在椅子上,双手叠在一起,看着玲珑轻轻笑了起来。   “哼,我这就给你倒茶去!”玲珑被郑丽琬挖苦的脸都有点红了,看了一眼房遗爱就气呼呼的走开了。   房遗爱坐在郑丽琬对面一脸苦闷的说道:“我说郑小姐,你这次算是把我害苦了,你难道不知道长安城里的谣言吗?”   “知道啊,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二公子也在意这些谣言吗?”郑丽琬看这房遗爱无所谓的说道。   “你呀,我这不是为你好吗,真实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房遗爱真是搞不懂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房遗爱都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怕郑丽琬了,这个女人太理智了。   “哦,是吗?”郑丽琬突然站起来,身体向前倾着,双手放在桌在上笑道:“原来二公子也是关心我的啊,看来丽琬很有福气嘛!”   郑丽琬今天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裹胸,饱满的双峰隐藏在裹胸之下,本来是没有什么的,可是现在郑丽琬却放低了身子,这下就春光乍泄了。看着那条白皙的沟壑,滚圆的双峰,房遗爱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直念了一百遍阿弥陀佛,才压住心中的那股欲念。   “这个,郑小姐,麻烦你做正了好不好?”房遗爱扭过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哦,二公子,白不白?”   “好白!”房遗爱不假思索的答道,说完这话,房遗爱就知道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扭过头一脸严肃的说道,“这个郑小姐,你可不要误会,我说的是你的脸很白!”   “无胆匪类!”郑丽琬用一双美目剜了一眼房遗爱,她也清楚不能再挑逗下去了,不然非得出事不可。   郑丽琬重新坐下后笑着说道:“二公子,今天我找你可是有正事的,你不是说让我负责商铺的事情吗,可是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要经营什么,这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房遗爱没好气的看了看郑丽琬,是我不告诉你的嘛,当时刚想告诉你呢,你就急着要走,现在到质问起我来了。   “是房某错了,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吧,郑小姐,你觉得我们经营酒类如何?”房遗爱也懒得跟郑丽琬计较了,这个女人嘴巴太厉害了,什么东西到她嘴里都能说出点花来。   “酒?二公子,现在经营就得商号可不少,我们争得过别人吗?”一谈起正事,郑丽琬就换了一副面孔,房遗爱都怀疑郑丽琬是不是练过川剧变脸了。   “放心吧,我选择酒类,当然是有道理的。郑小姐,现在跟我出去一下吧,等一会儿你就知道我所说不假了!”   房遗爱起身离开了屋子,郑丽琬好奇的看了一眼房遗爱的背影,他究竟有何依仗呢,说起话来居然如此自信?   ☆、第46章 酒出来了   刚刚签约,三更送上,继续求票、求收藏!   -----------------------------------------------------------------   第46章酒出来了   盼望永远是长久的,如果花褪残红青杏小,绿水还会人家绕吗?   “二公子,这东西真能搞出酒来?”郑丽琬望着眼前的这个大蒸笼,轻轻的蹙起了黛眉。   “郑娘子,你要相信我家公子,他绝对不会失败的!”玲珑早就对这个郑丽琬不满意了,你说你一个客人,搞得跟个主人似得,这算什么事嘛。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打击郑丽琬的机会,玲珑又怎么会放过呢。   “二公子,你这个侍女很没有礼貌哦?”郑丽琬并没有理会玲珑的挑衅,只是转头对房遗爱笑道。   “呵呵,郑小姐说笑了,在我这个院子里没那么多的规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所以郑小姐,你还是慢慢适应吧!”   郑丽琬轻哼了一声,小气的男人,不就是让你的侍女替我倒了杯茶吗!   玲珑看到郑丽琬这副皱眉的样子,心里开心极了。   郑丽琬好笑的看了一眼玲珑,果然还是个小女孩,难道什么才是侍女的本分吗?郑丽琬毫不在意玲珑的挑衅,因为她只是一只有点骄傲的小孔雀而已。   “少爷,你看,好像有反应了!”秦虎指着蒸笼上的管子口大声说道。   “我看看!”房遗爱扒拉开围观的十二侍卫,仔细看了看管子口,此时管子外边已经有些湿润了,看来酒快蒸出来了,“虎叔,立马把坛子放上,马上就要出酒了。”   听完房遗爱的吩咐,十二侍卫加上房府的下人都高兴的忙碌了起来,这忙活了这么久,终于有点回报了。   秦虎放好酒坛子之后,就站在一边等了起来,他很好奇,这样弄出来的酒到底好不好喝呢?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终于开始滴酒了,当第一滴酒流出来之后,整个西跨院的人都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秦虎更是激动的抖擞着胡子叹道:“好香啊!”   酒香四溢,多么久没有闻过这种味道了,房遗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着这股曾经无比熟悉的味道,浓香高粱酒,名誉震九洲。   出酒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很快就由小酒滴变成了一股小溪流,听着清澈流水声,闻着浓浓的酒香,秦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少爷,这第一坛酒给我了成不?”   “虎叔,这第一坛酒可不能喝的”房遗爱拍了拍秦虎的肩膀,笑着说道。   “为何,难道这第一坛酒还有毒不成?”   “这倒不是,这是这第一坛酒号称酒头,这酒头并不纯净,味道不太好,而且喝了还很容易上头!”房遗爱解释道。   秦虎毫不在意的睁圆了眼,拍拍胸口豪气云干的大笑道:“少爷,你也太小瞧我老虎了,三勒浆我都能干上三坛子,害怕你说的这个什么酒头吗?少爷,你就放心吧,咱说好了,这第一坛酒是我的了,哈哈!”   房遗爱鄙视的看了一眼牛皮哄哄的秦虎,这高度蒸馏酒能和三勒浆一样吗,不过房遗爱也懒得解释了,解释了也白搭,还不如让秦虎吃点亏呢。   秦勇等人一看房遗爱默许了秦虎的要求,便一拥而上将房遗爱围了起来,“少爷,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是啊,少爷,你看我阿勇冒着大太阳给你烧火,你怎么也得意思一下吧!”   “少爷,我要求不多,半坛子足矣!”   郑丽琬诧异的睁大美目看着眼前的异景象,侍卫居然找主子要酒喝,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玲珑,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郑丽琬忍了半天还是张嘴问了出来。   玲珑很解气的看了看郑丽琬笑着说道:“这有什么怪异的,我家二公子一直都是平易待人的,从来没把我们当下人看待过。”   郑丽琬眼睛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难道他不害怕世俗的礼法吗?   秦虎一脸幸福的抱着酒坛子,闻着那股浓郁的香气,干巴巴的舔了舔舌头,酝酿了半晌才大气的喝了一口,喝完之后秦虎就吐着舌头大吼道:“爽快,这就真他妈的带劲,又香又烈,比拿个什么三勒浆强多了!”   “虎哥,是真的嘛,哎呀,你让我们也尝尝吧!”最终秦虎还是没舍得将酒坛子让出去,这样让出去就别想收回来了,秦虎抱着酒坛子豪气云干的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干掉了一半,喝完还冲房遗爱豪爽的笑道:“少爷,看到了吗,我说没事的吧,不是我吹牛,虽然这酒是劲道很足,但是我老虎喝上一斤还是没问题的。”   房遗爱嘿嘿笑了笑,现在由得你嚣张,等酒劲上来了,有你哭的时候。   果然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秦虎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这地晃悠起来了,不对,怎么好像喝醉了啊,秦虎觉得自己走道都有点发飘了,晃了晃大脑袋不甘的嘟囔道:“好厉害的酒,后劲好大啊!”   “行了,虎叔,现在知道这酒的厉害了吧,别硬撑着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房遗爱拍了拍秦虎的肩膀,直接让人把秦虎给架走了。   有了秦虎的例子在先,剩下的牲口们也老实多了,秦勇咋舌道:“阿武,看到没,虎哥一小坛子酒都没喝完,就倒下了!”   “看到了,看来少爷说的没错,这酒果然很带劲!”   等第二坛子酒接好之后,房遗爱倒了一杯对房德说道:“德叔,你老也忙活了一阵子了,这第一杯酒就由你来喝了。”   房德激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哆嗦着手结果酒杯说道:“二少爷,这没想到我房德临老了,居然还能看到二少爷变出这等好酒来,真是死而无憾了啊!”   房遗爱看着这个激动的老头,很是搞不懂,不就是弄了点好酒吗,你哭个啥啊?   “好,好,此酒浓香甘冽,喝完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比三勒浆强上百倍不止啊!”房德果然不愧是品酒的老行家了,一句话就道出了浓香高粱酒的真谛。   房遗爱又倒了一小杯酒递给了郑丽琬,看着郑丽琬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房遗爱笑道:“郑小姐,这第二杯就由你来品尝了,看看我酿的酒到底有没有前途?”   “呵呵,二公子,那丽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丽琬结果酒杯,用袖子掩住酒杯小小的尝了一口,过了一会儿郑丽琬才苦着脸吐了吐舌头说道,“二公子,这酒太烈了,我喝不了,不过这种烈劲正是你们男子喜欢的,我想我们以后一定会发财的。”   “呵呵,郑小姐,那房某就借你吉言了,日后一旦发财,绝对不会忘记郑小姐的功劳的!”房遗爱接过郑丽琬剩下的半杯酒笑道。   “那丽琬就先谢过二公子的赏赐了?”郑丽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双美目却盯着玲珑看了起来。   玲珑看到郑丽琬这勾人的眼神后,气的扭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狐媚子!”   ☆、第47章 筹钱开张   第47章筹钱开张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酒是弄出来了,房遗爱高兴了没一会儿,就又犯起了愁,这光顾着酿酒了,这买店铺的钱往哪弄去啊。   房遗爱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这酒利润可不小,估计会让很多人眼红的,所以房遗爱不打算让家里人介入进来,如果家里人也介入的话,那可就不是小孩子乱来就可以搪塞过去的了。既然不能跟家里人要钱,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玲珑,咱们有钱没?”房遗爱想了半天才挠头问道。   “二少爷,钱倒是有点,你跟我加起来应该有个一百多两吧!”   听完玲珑的话,房遗爱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可真够穷的,这点钱哪够买店铺用的啊。   “二公子,可是为买店铺的钱发愁?”郑丽琬喝了一口茶水温柔的笑道。   “,郑小姐,你有办法?”房遗爱一看郑丽琬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已经有法子了。   “办法很简单的,你可以去借钱啊!”郑丽琬很轻松地说道。   “借钱?我找谁借去啊,就我那帮子狐朋狗友,花钱倒有一手,找他们借钱,还不如我自己想办法呢!”房遗爱对自己那帮子朋友可是清楚得很呢,就拿李业诩和李业嗣兄弟俩来说吧,那绝对是发了俸禄就贡献给仙梦楼,剩下的时间就是找别人打秋风。尉迟双胞胎就更别提了,有点钱就给吃掉了,找他们借钱,那不是天方夜谭嘛。   “二公子,哪有你这样说自己朋友的”郑丽琬被房遗爱逗得捂着小嘴就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才收起心思小声说道:“他们不行,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啊,你看,眼前不就有一个可以帮助你的人吗?”   “郑小姐,难道你有钱?”房遗爱诧异的看了看郑丽琬。   “难道我就不能有钱了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手里的金银首饰加起来绝对值个万辆白银!”郑丽琬看着房遗爱玩味的笑了笑,停顿了一下才压低声音说道:“二公子,让我借给你钱一点都不难,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房遗爱仔细的看了看郑丽琬脸上的表情,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自己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郑丽琬可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别看她笑得很轻松,但是那个条件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能够完成的!   房遗爱思索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赌一把,“好,我答应你了,郑小姐,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条件了!”   “二公子,果然爽快,至于什么条件嘛,恕丽琬卖个关子了,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等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郑丽琬轻轻挥了挥衣袖,站起来对着小环笑道:“小环,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小姐!”   郑丽琬没有丝毫停留,迈着轻盈的脚步和小环离开了房府。房遗爱坐在椅子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好像自己一直都在被整理完牵着鼻子走呢,这个女人好深的心机,面对郑丽琬房遗爱总感觉自己会有一种无力感,美丽却总是给人留下悬念。   “真是吊人胃口,明明已经想好了,却不说出来!”房遗爱轻轻的拍打着桌面,这个郑丽琬还是不甘寂寞啊。   “二少爷,你刚才真不该答应郑家娘子,谁知道她会提出什么条件呢?”玲珑总感觉郑丽琬没安好心,不然又何必搞的如此神秘呢。   “玲珑,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我想郑丽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房遗爱倒不是太担心郑丽琬,因为必定她只是个女人,而且自己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房遗爱了。   晚上老爷子品尝了新酿的酒之后,摸着胡须很高兴的给这种酒起了个名字“醉不归”!   次日房遗爱就和郑丽琬用两千两白银,在西市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了一个酒楼,取名“清风楼!”,房遗爱还让人在柱子上写上了一副对联:“阅天下英雄儿女,品名酒不醉不归!”   只要是男人就不会服输的,更何况是在武风盛行大唐朝,你这门前写这么一副对联,不是明显在蔑视长安城里的男人不能喝酒吗?于是乎,清风楼自从第一天开业就迎了个座无虚席,自从客人喝过清风楼的醉不归之后,就再也放不下了。更有甚者直接在西市叫嚷了起来,“白两白银求一坛醉不归!”   如此火爆的情景,是郑丽琬没有想到的,当时房遗爱让人写这副对联的时候,她还有点担心呢,现在却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头脑了,这种揽客的方法,真可谓是天马行空了。   醉不归不出三日就在长安城里打响了名气,在品尝过醉不归之后,整个长安城里的商人都动了起来,他们蜂拥而至的涌向了清风楼,其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买到醉不归。   ☆、第48章 第一个人才   第48章第一个人才   房遗爱牵着马来到清风楼的时候,门口已经挤满人了,看门前商人的衣着打扮,汉人、突厥人都有,甚至还有几个卷毛的波斯人,这长安城里还真是鱼龙混杂啊。   “虎叔,看来咱们不用进去了,走吧!”房遗爱重新骑上了马,本来还怕郑丽琬应付不过来呢,但是看到这些商人井然有序的样子,房遗爱就放心了,这要没人闹事就行。   “少爷,那我们现在去哪里?”秦虎扶着马缰绳笑着问道。   “嗯,去梅花坞!”房遗爱说完就骑着马慢慢朝南街走去,出了南门,房遗爱和秦虎甩起马鞭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当到达梅花坞外的茶馆之后,一拽马缰马儿就很听话的停了下来。   “少爷,你控马的技术越来越好了!”秦虎跳下马很自觉的当起了牵马人。   “虎叔,那还不是你教导得好!”房遗爱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这段时间秦虎为了教他骑马,可没少费功夫。   马儿嚓嚓的用蹄子擦着地上的沙石,茶馆里的人很多,到处都是要添茶的叫喊声。   “少爷,怎么不走了,不去茶馆喝点吗?”秦虎见到房遗爱站在这里没有动,心里很是好奇。   “莫急,要有耐心!”房遗爱一点都不急,现在茶馆里这么忙,就算自己去了,那伙计也不会有闲工夫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房遗爱终于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招呼声,“公子,你又来了,这次还去桃林吗?”   “呵呵,伙计,看来你这小店生意不错啊!”   “托公子鸿福了,呵呵,先不说这些了,我先帮公子把马栓好吧!”伙计腼腆的笑了笑,搭好肩头的毛巾,就要接过秦虎手中的马缰绳。   “伙计,不急”房遗爱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和善的说道,“今天我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公子,你是来找我的?”伙计指了指自己一脸的疑惑,他仔细看看面前的这个富家公子,面容和善,一点也没有说谎的样子。   “伙计,我并没有骗你,这么说吧,醉不归你应该听说了吧?”   “当然听说了,醉不归可是最近长安城里最出名的酒了,恐怕过不了全天下都会知道醉不归的名字了!”伙计轻轻点了点头回道。   “那就好,伙计我可以告诉你,这醉不归就是我的产业,今天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房遗爱小走两步,风轻云淡的说道。   “什么?醉不归是公子的产业?”伙计大惊的抬起了头,真没想到这闻名长安的醉不归居然出自这个年轻公子之手,伙计踌躇了一会儿,才皱着眉头恭敬地说道:“敢问公子,想让小的帮什么忙?”   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处事不惊,时刻都能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更难能可贵的是,反应灵敏,话语得当,这个伙计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   “伙计,我想请你去清风楼做一个副管事,不知你能否答应?”房遗爱转头小声说道。   伙计很明显被房遗爱的话震得有点晕了,过了半晌才对着房遗爱抱拳行了一礼宫颈的说道:“小的封四柳,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房俊房遗爱,家父房乔房玄龄!”房遗爱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就必须献出自己的真诚。   “难道公子就是相府房二郎?”伙计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好像房遗爱是假的似得。   “呵呵,阿四,你是不是也听过我的风流韵事了?”房遗爱一看封四柳这个表情,就知道封四柳在想什么了,看来自己的纨绔之名早就传遍长安城了。   房遗爱笑了笑,毫不在意的说道:“阿四,我可以告诉你,以前的事我不知道,但是最近我绝对没有做过当街调戏大姑娘的事情,你信我吗?”   唐时百姓还是很自由的,有很大的自主选择权,所以房遗爱也有些害怕封四柳会拒绝,因为自己的名声确实不好。   “二公子,我答应你了!”封四柳思考了一下才重重的对房遗爱行了一礼,“二公子,我阿四以后就跟着你了,以后阿四这条命就是二公子的了!”   “阿四,你难道就不怕我在骗你吗,你要知道我的纨绔之名早就传遍长安城了!”房遗爱双手扶住了弯腰行礼的封四柳,房遗爱很高兴封四柳能够应下来,这样自己也总算有了一个自己人了。   “二公子,比起那些传言来,阿四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而且,阿四认为,人总是会长大的,小时候纨绔,并不代表一辈子都会纨绔!”封四柳毕恭毕敬的答道。   “阿四,你比那些人云亦云的人要强多了,相信我,我不会亏待你的!”房遗爱拍了拍封四柳的肩膀,感慨的叹了口气,那么多的长安名流,居然还没一个茶馆伙计想的明白。   当将封四柳安排进清风楼之后,郑丽琬一点都没有生气,等回到自家闺房后,郑丽琬伸出自己的右手玉指轻轻敲了敲面前的茶杯,面带笑容的自言自语道:“二公子,看来你没有完全信任我啊!”   郑丽琬起身推开了窗户,阳光温柔的洒了进来,望着窗外的花圃,郑丽琬想着那句“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房遗爱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郑丽琬对房遗爱将封四柳安排进来,并没有什么意见,虽然郑丽琬很清楚封四柳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可是郑丽琬并不恨房遗爱。一个做大事的男人,又怎么能完全信任一个人呢。   月季花开的很美,美的有些妖艳!天生丽质曾无言,半步架在帝王间。   听清风瑟瑟,蓝天白云间。流水绕门前,佳人亦无眠!   ☆、第49章 日进斗金与打劫   第49章日进斗金与打劫   暗袖凝香香不语,笼中归鸟鸟不息。   清风楼上翩翩舞,红纱影中柳依依。   看着纸上的诗,郑丽琬放下手中的笔笑着说道:“二公子,诗是好诗,只是缺了一点男子气概。”   “郑小姐,是好诗就行了,我才不在乎有没有男子气概呢!”房遗爱坐在椅子上翘着腿喝着自己的茶,如果不是郑丽琬逼着他作诗,他才懒得费这心思呢。   “二公子,我看你还是喊我丽琬吧!”郑丽琬并没给房遗爱说话的机会,拿出账本坐在房遗爱身边认真的说道:“二公子,丽琬已经算过了,这半个月我们一共赚了十二万七千四百一十一两白银,去掉开支还剩下十万六千两。”   房遗爱好笑的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郑丽琬,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精明了,居然连反驳的机会都没给。房遗爱放下茶杯笑道:“这已经很不错了,等咱们的酿酒厂建成之后,赚的会更多的。”   “那这剩下的十万两白银全都投到酿酒厂吗?”郑丽琬皱着秀眉问道。   “酿酒厂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你现在先用这些钱去收购粮食,另外再在洛阳开一家清风楼!”房遗爱并不打算把这些钱都扔进酿酒厂里去,首先酿酒厂现在还不需要这么多钱,其次醉不归的名气还不够大,现在只是长安和陇右道而已,至于江南道和洛阳等地方还并不知道醉不归的名字,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推广。   “嗯,对了,二公子,你教我的那套数算之法是从何学来的?”郑丽琬一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一开始学那个什么阿拉伯数字的时候,郑丽琬还是很不以为然的,但是等学了几天之后,郑丽琬就发现这种数算之法的妙处了。   “丽琬,我要说是我自创的,你信吗?”房遗爱身子前倾,表情很是猥琐的说道。   “二公子让丽琬信,丽琬便信!”郑丽琬挑挑眉毛无比妩媚的笑道。   房遗爱赶紧坐直了身子,这个女人还真不好对付,明明知道别人不敢对她动什么歪心思,还一个劲的对别人放电,还真是个狐媚子。   “嗯,好了,谈正事,丽琬,你现在先帮我取一万两银子来,本公子还忙着去向皇上交差呢!”   郑丽琬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纱衣,玩味的笑道:“二公子,看来你很怕陛下嘛!”   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郑丽琬,这个女人怎么总是挖别人的痛处呢,这皇帝谁不怕啊,不过这郑丽琬倒是个特例,她还真不怕李世民,因为她根本就不怕死了。但是房遗爱可不敢,他还没活够呢。   秦虎和其它四个侍卫一脸自豪的抬着一口大箱子,这可是一万两白银啊,秦虎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下过,这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房遗爱骑在马上很头疼的皱起了眉头,这唐朝带钱多了也是个事啊,这里没有银票,更没有银行,所以只能说花多少带多少。像这次一样,要是出远门还不被人打劫了,哪有抬着一箱子银子招摇过市的,怪不得唐朝镖局很火呢。   就像房遗爱想的那样,唐朝还真没有运银子的好办法,大笔的金银,就必须雇佣镖局进行押镖。不过这正好也是一个机会,所以房遗爱想了一会儿就笑了起来,等以后钱多了,就弄个古代版的银行。   到了太极宫之后,赵冲早就领着一帮子羽林卫在延喜门等着了,看到折扣大箱子之后,赵冲很佩服的拱手说道:“二公子,我赵冲是服了,没想到你半个月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现在醉不归可是无人不知了。”   “嘘!”房遗爱跳下马,冲着赵冲小声说道:“我说赵将军,你想害死我啊?”   “”赵冲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还真没注意,这事情可不能被御史们知道了,不然房二公子还不被人给烦死。   一万两白银很顺利的交给了赵冲,房遗爱也就放心的向李世民交差去了。来到百福殿的时候,小兕子正和李世民玩猜拳呢。房遗爱看了一会儿嘴角就翘起来了,怎么李世民好像连李明达都猜不过呢,这也太丢人了吧,而且最重要的是,好像李世民一点都没有放水啊,难道大唐皇帝真没有猜拳的天分?   “哼,房俊,笑够了没有?”李世民看到房遗爱之后,这肚子里的火,总算找到发泄的地方了,李世民哄走李明达,就对着房遗爱使起了狮子吼神功。   “行啊你,这么快就让你捞到了这么多钱,看来我倒是小看你了!”李世民大刺刺的说道。   房遗爱对李世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站在原地当起了出气筒,房遗爱也搞不懂,这李世民干嘛有事没事总拿他一个小青年开火呢,难道自己长得很丑?丑吗?但是自己很温柔啊,没看李明达整天要抱抱嘛?   李世民喷了一会儿,总算舒爽了,坐在躺椅上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喉咙说道:“房俊啊,朕发现你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你要想办法多为咱们大唐做点贡献啊!”   “”房遗爱眼珠咕噜噜转悠着,这个无良皇帝又想干啥,怎么听这话有点不对味啊,难道这老货要食言了?   房遗爱刚想到这里,李世民的声音就又响起了,“嗯,我看这样吧,以后你每个月上缴国库三玩两吧,一万两有点太少了。”   “啥?陛下你当初说过一个月一万两的啊?”房遗爱气的都想和李世民进行真人PK了,你说李世民长的挺帅的,怎么就这么无耻呢。   “咋?房俊,你还有意见了?你不同意也行,不过以后你就别着往朕帮你应付那群御史了!”李世民一看光说不管用,就开始威胁起来了。   “陛下,别啊,我答应了还不行?”房遗爱一看这李世民这话都说出来了,赶紧抱拳服气了软,这要是没了李世民护着,他房遗爱还不让那群御史给骂死,不骂死也别想当将军了。   “看你这样,早这样不就行了吗?”李世民很不屑的笑道。   房遗爱很沮丧的离开了太极宫,想想自己可真够悲剧的,这成了富豪还没高兴够呢,就碰到打劫的了。   ☆、第50章 那一刹那的过往   第50章那一刹那的过往   当落叶枯黄的时候,又一个秋季来临了,房遗爱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的站在演武场上。   两年了,房遗爱已经脱离了稚嫩,两年的苦练,终于赢得了秦琼的褒奖,从今天开始他就拥有自己的武器了。抚摸着手中这把略显丑陋的武器,房遗爱能够感受到一种热流正在上涌。   刀,名曰流光三尖刃,刀重三百四十五斤,长约一丈一尺,刀身全部为精钢打造。   房遗爱能够感受到秦琼为这把刀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两年的时间秦琼除了在孙思邈的嘱咐下将养身子,剩下的时间就全部投进了这把流光三尖刃的打造,从取材到督造,秦琼一直没有离开过。   “师傅,遗爱定不会辱没你的威名!”房遗爱眼中射出了一股无比的自信的精光,为了自己,为了秦琼,他房遗爱也要闯出一片天地来。   “很好,俊儿,你有如此自信,为师也心满意足了!”秦琼背着手背对着房遗爱大声笑了起来,两年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终于摆脱掉那恼人的拐杖了,虽然还没有完全复原,但是至少骑马打拳已经没有问题了。   望着这个曾经叱咤沙场的英雄,房遗爱也受到了感染,跟秦琼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能感受他身上的豪迈与自信,两年的时间他也终于明白秦琼的固执了。男人,就应该立于天地,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没有这份滔天的勇气,是杀不出一条血路的!   “俊儿,一会知节会过来,今天你就拿出你全部的实力来,让我看看你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秦琼转过身重重的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肩膀,秦琼对这个徒弟是非常的满意,两年半的时间里,可以说这个年轻人从来就没有偷懒过,而且还经常偷偷为自己加练。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徒弟还经常提出自己对于武学的见解,如果不是自己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秦琼都忍不住要亲自试试手了。   “师傅,放心吧,遗爱定当全力以赴!”房遗爱明白秦琼的担忧,虽然是切磋武艺,但是还是拿出全部实力的好,不然又怎能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呢。   秦琼没有发话,房遗爱也就没有离开,陪着秦琼在练武场上静静等待了起来,秋风萧瑟,吹来一股肃杀之气!   “哈哈,我的好二哥,知节来也!”听一声大吼,便知道老妖精来了,更吓人的是老妖精身后还跟着一群纨绔子弟,程家三个小妖精就不用说了,其他的什么李业诩、李业嗣等人也都来了,当然最显眼的还是段攒和尉迟双胞胎,长的都是那么的有特色。除了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外,居然还有一位大帅哥,这个大帅哥看到房遗爱之后,就冲着房遗爱挤着眼放起了电,房遗爱立马就被这个大帅哥电的有点发毛了,难道这个白衣飘飘的帅哥有那种特殊爱好?   “程叔叔好啊!”房遗爱可以不搭理那帮子狐朋狗友,但是这老妖精的面子可不敢不给,不然一会儿这个老货还不借机报复啊。   “哈哈,俊贤侄,老夫是越来越喜欢你了,瞧你这身板,壮得跟头熊似得,我家灵儿跟了你绝对不吃亏!”程妖精大巴掌毫不客气的擂了擂房遗爱的胸前的腱子肉,还大言不惭的聒噪着。   听了老妖精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这老妖精到底是在夸人呢,还是在损人呢,也幸亏老妖精的气场不小,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非得笑喷了不可。   “这个,小侄谢谢程叔叔夸奖了!”房遗爱咧着嘴很恭敬的拱了拱手。   “谢个啥,老夫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了!”老妖精大刺刺的摆了摆手。   房遗爱很悲愤的看了看老妖精,咱啥也别说了,好听的难听的,这老货都不爱听,干脆装哑巴算了。   老妖精和秦琼寒暄了两句就将自己马槊取了过来,房遗爱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个老货忍不住想要虐虐人了,房遗爱在内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个以大欺小的老妖精,还不知道谁吃亏呢!   “俊哥,可还记得为兄否?”房遗爱刚想拿着武器去练武场中央呢,那个新来的大帅哥就张嘴说话了,而且还喊得是如此亲热,房遗爱扫了一眼大帅哥,还俊哥呢,哥可不认识你。   “去去,等老夫和俊贤侄打完了,你们再叙旧,你要是再敢啰嗦,老夫就让人把你叉出去!”说话的肯定是老妖精了,秦琼可不会这么没有礼貌。听了老妖精的话,大帅哥冲房遗爱摊摊手很听话的闭上了嘴巴,这在长安城里小字辈还没有不怕程老妖精的,因为惹火这个老货,他才不管你是王爷还是贵公子呢,绝对的照揍不误,长孙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额,程叔叔,那就请多多指教了!”房遗爱走到老妖精对面很有礼貌的拱了拱手。   “打就打,哪来这么多废话,小子,我可告诉你,一会老夫绝对不会留手的,要是老夫把你打哭了,你可不准喊娘!”程咬金说完这话,房遗爱脸上就挂满了三道黑线,这老货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啊。房遗爱觉得自己这两年,已经长的很不错了,一米八多的个头,再加上一身的肌肉,黝黑的皮肤,怎么看都像个黑马王子啊,怎么在程妖精眼里,自己就成了一个刚断奶的孩子了呢?   “俊儿,记住无论何时都要心平气和,你没看出来吗,知节刚才明显是在扰乱你的思绪。俊儿,什么都不要想,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嘛,出手要快准狠,力量要足。这三尖刃你也练了有一年多了,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你现在不要多想,你就一门心思给我把知节打趴下!”秦琼皱了皱眉头向房遗爱嘱咐了很多,虽然秦琼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实力已经非常不俗了,但是毕竟没有真正对敌的经验。   “师傅,徒儿记住了!”房遗爱此时也放开了心中的一切顾虑,抬起头狠狠盯着程咬金大声吼道:“程叔叔,放马过来吧,遗爱是个敬老的人,我就先让你三招!”   “喝,好你个黄毛小儿,居然敢瞧不起我,看老夫如何把你打成猪头的!”程咬金这下可被激怒了,居然被一个小辈给鄙视了,以程咬金那脾气能忍住才怪呢。果然程咬金吼完就“哇呀呀”的攥着马槊一个直刺冲了过来。   房遗爱也被吓了一跳,这老货怎么还真说打就打啊,连个开打都不说,不过房遗爱这两年的功夫也不是白练的,脚步左移很轻松的躲过了程咬金的一击。程咬金一击未中,立马改刺为扫,房遗爱看准马槊的轨迹迅速将三尖刃刀尖拄地拦住了马槊。程咬金由于横扫的力量有些大,马槊扫在三尖刃上立刻就被弹开了,程咬金此时也“腾腾腾”的被弹退了两步,而房遗爱却一点事都没有,首先房遗爱本身的力气就很大,再加上流光三尖刃的重量,程咬金能撼得动才怪了呢。   “好家伙,程公居然被弹退了两步,那把三尖刃得多重啊,俊贤弟还真是个怪物!”段攒摸着自己的大光头很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他可是知道程妖精那一扫的力量有多大的,本来他还以为房遗爱会躲过这一击的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来了个硬碰硬。   程怀默跨着脸对着周围的狐朋狗友们拱拱手说道:“各位兄台,刚才的事情,可千万不要传出去啊,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老爹又得拿我们撒气了!”   李业诩等人很理解的同时点了点头,那一刹那间的过往真的很丢人,这话要是传出去,这老妖精不发火才怪呢,到时候在场的人恐怕除了秦琼外,其他人都得遭殃。   ☆、第51章 战场多狡诈   第51章战场多狡诈   程咬金退后两步之后就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好霸道的力气,此时程咬金也收敛了心神,认真应付了起来。   程咬金不动,房遗爱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自己对敌经验还少,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程咬金使劲攥紧了手中的马槊,不然稍一疏忽,马槊就有被震脱手的可能。   “喝!”程咬金大吼一声,踏前两步一个直刺刺向了房遗爱的面门,房遗爱头微微一侧,马槊刺了个空,刺空后马槊不做停留一个下压就砸向了房遗爱的肩膀,房遗爱见状,一个侧身让了过去。还没等房遗爱喘口气,马槊就又拦腰扫了过来,见状房遗爱三尖刃一个翻转,斜指地面一个上挑,马槊便被挑向了半空。没等程咬金反应过来,房遗爱双手横拿三尖刃直接扫了过去,程咬金见情况紧急,急忙用马槊把柄拄地挡在了胸前,可是即便如此,程咬金还是被这一扫扫的“腾腾腾”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程咬金后退几步之后,刚停下来还没吸两口气,房遗爱的攻击就到来了,程咬金来不及多想立刻横举马槊想要挡住房遗爱的这一个劈砍,可是令程咬金失望的是,房遗爱这个劈砍根本就是个虚招。当程妖精举起马槊的时候,房遗爱就知道这一场比试自己赢了,毫无悬念的,当房遗爱改劈为刺的时候,程咬金只能眼睁睁的看这三尖刃以电光般的速度停在了自己的脖子前边。   “俊贤侄,好功夫,这场比试我输了!”程咬金果然很豪爽,见到自己落败了,毫不矫情的扔下了马槊。   房遗爱收回三尖刃,刚想夸奖一下程咬金拿得起放得下呢,哪知道程咬金突然从身上抽出了一把短剑快速朝房遗爱刺了过来。这下不光房遗爱有点傻眼,就连在场的其它纨绔子弟也有点傻了,这个老妖精也太无耻了吧。   程咬金的动作实在是太突然了,房遗爱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只好扔下三尖刃一个驴打滚,很狼狈的躲开了程妖精的这一击。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房遗爱也顾不得骂程咬金无耻了,从地上捡起被程咬金扔掉的马槊就朝老妖精刺了过去,这一刺可算是又快又狠了,程咬金吓得直接侧跳躲了过去,看到程咬金躲了过去,房遗爱根本没做停留,直接挺着马槊又是一个三连刺,这下程咬金可真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好不容易逃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吐口气,房遗爱的马槊又到了,程咬金这下学聪明了,一个侧身就想躲过去,可惜他刚一侧身,马槊就改刺为扫懒腰扫了过来,看到这种情况,程咬金叫一声“好苦”,扔掉匕首,程咬金就用两手死死抓住了马槊杆的中间位置,房遗爱也没在意这一击成不成,一看老妖精把马槊抓住了直接一个飞踹踹向了老妖精的屁股,这下老妖精躲不过去了,一下就被房遗爱踹了个狗啃泥。   程咬金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刚想大喊一声“认输”,就觉得裤子一松,自己的裤腰带居然被人抽走了,将老妖精用裤腰带反绑之后,房遗爱终于拍拍手松了口气,终于将老妖精搞定了。   等老妖精彻底没了反抗力之后,房遗爱才吐了口恶气嚣张的问道:“程叔叔,现在认输了吧?”   “房俊,赶紧放开老夫,要不然就不要怪老夫发狠了!”老妖精虽然自认脸皮够厚,但是现在也有点扛不住了,这当众被人抽走了裤腰带,还被反绑了起来,这也太丢人了。看着周围那堆无良小青年猥琐的眼光,老妖精脸都有点红了。   “你可拉倒吧,程叔叔,谁知道放开你,你会不会又来个突然袭击,还是帮着的好!”房遗爱现在才不会上老妖精的当呢,刚才的教训就已经够了,要不是他反应快,老妖精就得手了。   “啊,我呸,我程咬金是哪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程妖精毫无廉耻的大吼道。   听了老妖精的话,其他人包括秦琼在内全部都无奈的撇了撇嘴,这老妖精好厚的脸皮啊,刚才下黑手的事情到底是谁干的,难道老妖精被人灵魂附体了吗,这老货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秦琼也有点看不过去了,走过来解开老妖精手上的裤腰带笑骂道:“知节,你怎么还是这个脾气,守着小辈的面就不能收敛点吗?”   “嘿嘿,二哥,我老程不是习惯了嘛,不过二哥,我不得不佩服你啊,不光你英雄了得,这收了个徒弟也是这么了得。我老程也算是本事不赖了,居然二十招都没挺过去,看来你是后继有人了啊!”老妖精对着秦琼大着脸笑了笑,等系好裤腰带之后,冲着房遗爱伸了一根大拇指赞道:“俊贤侄,果然了得,我老程服了,你这个女婿我是要定了,谁要是敢跟我抢,我老程就敢跟他急。不过俊贤侄啊,你有这本事,肯得替程叔叔出出气啊,你不知道,那个黑炭头实在是太嚣张了,你一定要替我教训他一下啊!”   “,程叔叔,谁是黑炭头啊?”房遗爱被程妖精这一手彻底搞迷糊了,这黑炭头说的是谁啊。   程咬金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冲着正在瞪眼睛的尉迟双胞胎吼道:“瞪什么瞪,说的就是你家老货,难道你家那个老货不黑吗?”   尉迟双胞胎这下没脾气了,这个老妖精还真是一点脸都不要,自己打不过别人,就请起外援来了。   “寿儿,恒儿,你们哥仨,给我看好了,要是这俩小黑炭头再敢冲老夫瞪眼睛,你们就给我把他们叉出去!”程咬金喷完尉迟双胞胎就对着自家儿子嘱咐了起来,那表情很是不屑,仿佛尉迟敬德是个屁似得。   “爹,我们知道了,你老放心,这俩人要是再敢瞪眼睛,不用你说,我们哥仨就把他们叉出去!”程处默一边说还一边冲尉迟双胞胎使了个眼神,哥们忍忍吧,先把我家老祖宗糊弄过去,再回去糊弄你家那个老祖宗吧。   看到这情况,房遗爱差点笑喷了,这还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就程家三兄弟这德性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程妖精嘛,都是一样的不要脸!   贞观十二年是个特殊的年份,在这一年历史上的秦琼会伴着一身伤痛吐血而亡,而如今的秦琼却容光焕发的和程妖精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   房遗爱望着好爽大笑的秦琼,心里无比欣慰,秦琼活下来了,长孙皇后活下来了,历史已经改变了,从今天开始,大唐就要走向另一个征程了,当大唐的铁蹄迈开沉重的步伐,那将是四邦臣服,八方来贺!   “俊儿,你现在明白什么是战场狡诈了吧,不要管你程叔叔骗了你,真正的战场要比这残酷多了,记住,当到了战场,你就不能有仁慈之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当对方没了反抗能力之后,才是你祭出仁慈的时候!”秦琼语重心长地说着,他实在是太看重这个徒弟了,所以他能够懂得更多,这样才能够更好的生存下来,只有生存下来,才能取得更多的成就。   “师傅,徒儿受教了!”房遗爱恭敬地施了一礼,今天自己学到的东西可真是太多了,光这一点战场随机应变就够自己思考一番的。在战场,什么诈降,什么偷袭,只要能取得胜利,什么招式都可以用,因为在战场上,士兵的生命永远是最重要的,用最小的损失去的战争的胜利才是真正的王道。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你去陪你那群朋友吧,记住回家后要好好今天的事情!”秦琼对房遗爱笑了笑,便拉着程妖精爽朗的笑道:“走,知节贤弟,你今天可有口福了,俊儿今天刚让清风楼的伙计送来了一份清蒸熊掌,我们去尝尝!”   “哈哈,二哥,你一说我老程的口水就出来了,这都好久没有跟二哥一起吃饭了!”程妖精随着秦琼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练武场。   两个大佬离开后,一群小辈就热闹了,大帅哥很文雅的笑道:“俊哥,这两年多不见,你这长的是越来越出彩了,都快比上为兄了!”   “,我说兄台,恕房俊冒昧了,你是哪位啊?”房遗爱算是没脾气了,自己都交了一群什么样的朋友啊,本来还以为这个帅哥正常点呢,哪知道这个大帅哥也如此脸皮厚,都快赶上程妖精了。   “,看为兄这脑袋!”大帅哥很苦恼的敲了一下脑门,很和气的笑道,“为兄到时忘记俊哥失忆这回事了,是为兄的不是了,俊哥,你可记住了,我可是你的好兄弟李恪!”   “”房遗爱有点傻眼了,没开玩笑吧,这个不要脸的大帅哥就是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吴王李恪?李恪是谁啊,那可是最近似李世民的一代贤王啊,要不是出身有点尴尬,这大唐皇帝都有可能是他的了。可是就这么一代贤王,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是不是搞错了啊,房遗爱侧这脑袋对李业诩小声问道:“业诩兄,这位兄台说的都是真的?”   “额,俊贤弟,这位确实是吴王李恪,而且他说的一点都不假,你俩可是烧过黄纸磕过头的拜把兄弟!”李业诩点点头很确定的说道。   “”这回房遗爱算是没招了,看来自己还真是和李恪有一段感人的往事啊,这都烧黄纸拜把子了,怪不得后来一起上了断头台呢,看来长孙阴人也不是没有证据吗,就光这一项结拜兄弟的罪名,就可以将李恪列入同党之名了。房遗爱一脸愧疚的看着李恪,李恪还以为房遗爱有点过意不去了呢。   “俊哥,何必如此,不就是忘记为兄了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咱们现在在重新认识一遍不就行了吗?”李恪一脸自恋的劝解道。   “哎,兄长,兄弟对不住你了啊!”房遗爱一脸惭愧的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这是在感叹后世李恪被自己连累呢,但是李恪却理解错了,还以为房遗爱是为了失忆的事呢,顿时李恪也有点小感动了,抓着房遗爱的双手动情的说道:“俊哥,莫做小儿女姿态,为兄岂是那种小气的人?”   “”房遗爱看着李恪那一双桃花眼,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嘿嘿,兄长不怪就好,今天我请客,咱们去丽人酒楼,就当是兄弟向你赔罪了,哎,你回长安,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呢?”   “呵呵,俊哥,咱俩还用得着如此客气吗,丽人酒楼我都去过好几次了,说实话,这丽人酒楼可是比清风楼一点都不差啊”李恪一脸得意的说着,受害一抖一抖的整理着自己的那身白袍子,骚包得很哪。   “这个,兄长,你去过好几次了?那这钱?”房遗爱这下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丽人酒楼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产业,这自己的拜把子兄弟去喝酒,怎么也得优惠一下吧。   房遗爱还没说出自己的下句话呢,李恪就很满意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笑道:“俊哥,你就放心吧,我去的时候告诉掌柜我是你的拜把子兄弟了,我是分文未花,所以你不用感到不好意思。为兄可是记得你哪句话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俊哥,你说是不?”   “,兄长,你说的很对,咱俩谁跟谁啊!”房遗爱忍着恶心笑道,怎么自己当时就跟这位大神结拜了呢,这还真是老天开眼啊,一个房遗爱,一个无良王爷,真是绝配啊。   “哎,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赶紧走吧,我还等着吃红烧鱼呢!”一帮纨绔子弟见这俩牲口居然聊起来没完了,顿时都有点受不了了,真是搞不懂,俩大男人有什么可聊的。   “俊哥,看来我们只能稍后再叙了,你看业诩有点急了!”李恪指着李业诩放肆的大笑了起来,李业诩对此毫无反应,扭过头便领着一帮子纨绔子弟朝大门口走去。秋日的阳光下,一群牲口毫无顾忌的笑着,房遗爱摸着下巴跟在后边,脸上还时有时无的荡起意思笑意,人群里,段攒的大光头真的好亮。   “俊哥,我早就想问问你了,这副对联真是你写出来的?”李恪指了指酒楼门口的对联看着房遗爱,房遗爱抱着膀子出了个口哨,很猥琐的笑道:“兄长,你难道听过彩衣飘飘五十载,春风默默霸王来吗?”   “好像没听过,不过你这也太让为兄惊讶了吧,我记得你以前连句古语都说不完整的啊,难道两年前你摔开窍了?”李恪低着头喃喃自语的,很是纳闷,怎么这变化就这么大捏?   ☆、第52章 洞房花烛夜能干啥   4400字一更送上,各位票子拿来吧,咱们绿帽子终于上首页了,千万别再掉下来了,给力点,顶顶我!   ------------------------------------------------------------------------------------------   第52章洞房花烛夜能干啥   丽人酒楼的雅间里,一点都不优雅,一帮子将门子弟都光起膀子毫无形象的拼起了酒。   “业诩兄,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再加上业嗣,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段攒摸着大光头,脚踩凳子,一脸的嚣张霸气。   “秃头,你当爷们怕了你吗?哼,我是怕把你喝伤了,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小弟无礼了,来,满上,今天不把你喝趴下了,我就跟为德兄一个姓!”李业诩毫不相让的直接满上了两碗醉不归,李业诩说的很是豪迈,只是这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李恪不也姓李吗?   此时段攒早就喝迷糊了,那还想得到这些啊,大吼一声:“好,业诩兄,是个爷们,我老段认下你这个兄弟了!”   “”房遗爱和李恪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同事看了一眼李业诩,这厮好无耻啊,不管结果如何,这家伙都是赢定了。   “俊哥,听说你两年前曾经喜欢上了一个叫丽儿的女子?”李恪很八卦的贼笑道。   “哎,莫提了,有缘无份呐,兄长,小弟我命苦啊,好不容易碰到个门当户对的,咋就这个结果捏?”房遗爱一脸悲痛的拍了拍李恪的大腿,不过这力道就有点不正常了,反正拍了两下后,李恪的脸就青了,腿也打起了哆嗦。   “我说,俊哥,轻点,你用这么大劲做什么,为兄可不是程知节!”李恪一看房遗爱又想来,赶紧侧了侧身子,在拍下去,这腿就得肿了。   “对不住了哈,兄长,刚才小弟一时激动之下,手劲有点大了~”房遗爱很歉意的嘿嘿笑道,看到李恪那张苦瓜脸,心里早就乐了,让你丫的比我帅,我拍死你。   “哎,俊哥,不就是个女人吗,你要是想要,为兄给你找个十个八个的!”李恪还真以为房遗爱伤心过度了呢,赶紧皱着眉头安慰了起来。   “噗!”尉迟宝庆听了李恪的话,一口就喷了出来,喷完酒之后,这货也没管受害者是啥反应,对着李恪说道:“为德兄,这次你可帮不了俊贤弟了,你知道为什么俊哥到现在还没订亲吗?”   “为何?”   “因为俊哥喜欢良家妇女!”   “啥?此话当真?”   “为德兄,小弟岂敢骗你啊,你不信问问在座的各位,当时俊贤弟可是亲口让我们调查长安城里的良家妇女的!”尉迟宝庆深怕李恪不信似得,放下酒碗对着周围的牲口问道,“各位,我说的对不对?”   其他牲口们很配合的点了点脑袋,这下房遗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自己只是让他们找丽儿而已,怎么就变成扫荡良家妇女了?   “哎,俊哥,你这喜好,还真是”李恪说到这也不知道说啥了,他虽然贵为王子,但总不能逼其他女人去改嫁吧!   “兄长,你要信我啊!”房遗爱觉得自己好冤枉,自己怎么就交了这么一群损友呢,一个个正事不干,跟哥八卦似得乱嚼舌根。   “嗯,为兄信你!”李恪笑着点了点头,不过这笑容怎么咋看咋有点淫荡捏。   “俊贤弟,我真是服了你了,你说你干吗对那个丽儿还念念不忘的呢,不就是个良家妇女吗,你要是真的喜欢,为兄帮你拐一个过来!”程处默很讲义气的搂住了房遗爱,还大着舌头说着惊人的豪言壮语,抢良家妇女,果然是有想法,很好很强大。   “这个,处默兄,我看这就不必了,小弟一向讲究以德服人的,这泡妞可是个美好的事情,岂能用这种粗俗的方法呢?”房遗爱觉得自己还是顺着这帮牲口的话往下说比较好,不然还不知道这群人能说出啥来呢。   “俊贤弟,果然高明,连这泡妞都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程处默一脸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看着这根大拇指,房遗爱真相一口给他吞下去,真是好赖话听不出来。   “好了,不谈这些了,我看大家既然喝的这么高兴,不如大家玩玩猜谜如何?”李恪拍了拍桌子,很文雅的笑道。   “好,好,谁来出题,我老程都有点等不及了,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谁才是大唐第一聪明人!”程处亮一脸焦急的嘿嘿笑道,刚说完,其他人就鄙视的看了一眼程处亮,就你这德性还大唐第一聪明人,这不是个天大的笑话吗?   “嘿嘿,既然各位兄长如此感兴趣,那就有小弟来出题吧,大家都听好了,我的题目是‘洞房花烛夜’,打一古代人名!”房遗爱双手一摊,很猥琐的笑了起来,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一下什么才是谜语。   “古代人名?诸葛亮?”   摇头!   “花木兰?”   摇头!   “东方朔?”   摇头!   “黑寡妇?”   “滚蛋,我说光头,你想啥呢,怎么就想到黑寡妇了呢?”所有人都被段攒给吓住了,居然连黑寡妇都说出来了。   “俊哥,为兄等实在是猜不出来了,你还是告诉我们吧!”李恪这时候也认输了,这到底是啥谜语啊,怎么一点头绪都没有捏。   “告诉你们可以,不过自罚一口酒!”房遗爱才不会轻易放过这帮子损友呢,最好是把这群人都灌趴下了,省得他们在乱说话。   牲口们很听话的喝了一大口酒,这时候房遗爱才诡异的笑了笑说道:“答案就是曹阿瞒!”   “曹阿瞒?为何?”李恪还是有点糊涂,这曹阿瞒和洞房花烛夜能有啥关系?   “兄长,好好想想,洞房花烛夜还能干啥?不过小弟到可以送你俩字,操,操!”房遗爱对着李恪伸出一个手指头嘿嘿笑道。   李恪这时候也想明白了,冲着房遗爱猥琐的笑了笑,很佩服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俊哥,人才啊,为兄服了!”   “为啥会是曹阿瞒?”此时程处亮还没明白过来呢,一脸纳闷的看着程处默。   程处默气的直接给了程处亮脑崩,“真是丢死人了,你想想,你和公主结婚的时候,晚上都干啥了?”   “入洞房了啊,还能干啥?不对,难道是那事?”程处亮瞪大眼睛很无辜的看了看周围的人,段攒叹了口气鄙视道:“驸马爷,你除了干那事,还能干啥?”   程处亮眨巴眨巴眼,是啊,洞房花烛夜还能干啥,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   贞观十二年九月十七,这一天注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日子。   一早例行的朝会就在宣政殿开始了,李世民一脸笑意的看着堂上的文臣武将,“各位爱卿,可有事要对朕说说?”   唐初就是这样,不管是皇帝还是大臣开朝会的时候都是非常随意的,并不像后世那样开始的时候先由太监喊一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就李世民这无所谓的话语,要放在后世,那些御史准能说出一堆的道理来,反正一句话,这样做就是有违君子礼仪。   房遗爱也庆幸自己来到了贞观年间,这个时代所有的东西都还没有成型,正是一个百花齐名的时代,这要放在明朝,自己非得被憋死不可。   “陛下,臣有件事情!”长孙顺德手拿玉牌,走出武臣行列,很恭敬的对着李世民倾了下身子。   “哦,顺德有何事,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李世民很好奇的看着长孙顺德笑了笑,这太平无事的,长孙顺德能有什么事呢?   “陛下,臣要说的是,左武卫自从秦将军因病隐退之后,就再也没有派过主将了,所以臣觉得此时甚为不妥。作为大唐南衙士卫,又岂能常年缺少主将?”长孙顺德抬起头,说话的语气也是异常的有力。   “顺德,此话说得有理,不过,你想过没有,这要由谁来担任左武卫大将军呢?”李世民从内心里也明白长孙顺德说得很对,左武卫作为南衙最强横的一卫又岂能缺少了主将,但是李世民却想不出由谁做这个大将军为好,这个人不仅要忠心耿耿,还要能力出众,不然又怎么镇得住左武卫的那群骄兵悍将。   “臣推举一人,陛下看合适不合适?”长孙顺德没有说话,倒是长孙无忌笑着走出列,抖抖红锦袍袖拱了拱手。   “哦,辅机请说!”李世民见长孙无忌站了出来,很给面子的笑道。   “陛下,臣推举吏部尚书侯君集,候尚书兵法韬略甚为不凡,又有丰富的统兵经验,所以臣认为侯尚书最合适不过了!”   李世民听完长孙无忌的话,便点点头笑了笑,“辅机说的有理,侯君集,你可有信心做好这个大将军?”   李世民的话音刚落,群臣便都微微皱起了眉头,李世民实在是太信任长孙无忌了,侯君集已经身担吏部尚书了,又岂可再兼任这个大将军。群臣虽然明白这些,但是并没有人敢惹李世民不快,再说这样还会惹恼了长孙无忌。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臣定不会辱没了左武卫的赫赫威名!”侯君集很兴奋的出列大声啷道。   “好!”李世民高兴得鼓了下掌,刚想说下去呢,自己的话就被别人打断了,当李世民看到打断自己的那个人之后,就无奈的压下了心中的那股不快。   “玄龄,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李世民忍着心中的不悦淡淡的说道。   “陛下,侯君集已经担任吏部尚书了,又怎能再担任左武卫大将军这样的高职,所以请陛下收回成名”房玄龄虽然知道自己这样说会惹得李世民不高兴,但是他还是要说,别人可以装糊涂,他这个宰相可不能装糊涂。   “玄龄,既然你如此说,那你告诉我,除了侯君集,还有谁合适做这个左武卫大将军?”李世民皱皱眉头微笑着问道。   “臣不知!”房玄龄很干脆的抱拳答道。   “哼,好一个,你不知,你既然不知,那干吗还要反对,难道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李世民也有点火了,怎么这个房玄龄就跟魏征一样呢,一点都不懂得变通,幸亏今天魏征抱病没来,不然今天自己又有得烦了。   “办法不是没有,可以请侯君集辞去这个吏部尚书,然后再去当左武卫大将军!”房玄龄毫不畏惧的拱手说道。   “臣附议!”杜如晦明白此刻自己必须站出来了,不然自己这个老搭档非倒霉不可。   有了杜如晦带头,段志玄、李绩等人也齐声出列说道:“臣等附议!”   看着站出来的这些满堂重臣,李世民深深吐了口气,现在李世民也有点骑虎难下了,要是坚持下去,自己就是刚愎自用,要是就这样收回成命,自己面子上又过不去。李世民扫了一眼房玄龄以及其他几位文臣武将,突然发现一向爱热闹的程妖精居然眼观鼻鼻观心的,什么时候这个老货这么镇定了?   “知节,难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了?”李世民不报任何信心的问了一下,原本这个老货能够配合下,给他找个台阶下呢,没想到程妖精听了这话,一脸自得的站出来嘿嘿笑道:“咦,陛下,你怎么知道俺老程有好办法呢,难道陛下能掐会算不成?”   “,你这老,嗯知节,你还真有办法不成?”李世民气的差点当堂骂出脏话来,这老货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今天变傻了?   程妖精才懒得管李世民咋想的呢,朝着周围的文臣武将拱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嘿嘿,各位,对不住了,今天俺老程要抢大家的风头了,大家莫怪啊。以前老程不愿意显摆,但是这次不行了,既然大家都各执己见,那倒不如听听老程的办法呢,看看我的办法有多好,有多妙。不是我老程说你们,多简单的事,你们怎么就搞不清楚状况呢?”   程妖精厚着脸皮大刺刺的吹嘘着,周围的一帮子文臣武将全都抖起了胡子,这老货也太缺德了吧,这一席话把所有人都埋汰了,合着满朝文武就你一个老货聪明,其他人都是傻子了?   李世民抽抽嘴角,这老货也太能来事了吧,办法还没说呢,牛皮倒吹了半盏茶了。   “嗯哼,知节,这个,你是不是先把办法说出来?”李世民实在是受不了了,看老妖精这架势,恐怕再说上一盏茶也说不完。   “遵命,既然陛下都发话了,那老程就勉为其难的说说拙见了,其实我认为这事很简单,陛下你直接把秦二哥请回来不就行了吗?”老妖精两手一摊说的那叫一个风轻云淡。   “,你说请叔宝回来,叔宝那身子能行吗?”李世民这下被搞糊涂了,这老妖精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陛下,老程可不敢跟你开玩笑,你要是不信,让人去外边看看就行了,秦二哥现在就在殿外候着呢!”   老妖精的话一说完,李世民就“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赵冲,速去殿外看看,如果事情属实,立刻带秦将军进殿!”   “是!”   赵冲跑出去后,整个宣政殿陷入了一种沉寂,真是太突然了,就连长孙无忌都有点动容了,难道秦琼真的要回来了么?   ☆、第53章 永远的战神   第53章永远的战神   李世民没有坐下,站在龙椅前一脸正容的等待着,如果要说大唐军功最重的两个人,无疑就是秦琼和李靖了。只可惜这两个人一个是病痛缠身,一个是功高震主,从贞观初年就过起了隐居生活。   从内心里,李世民觉得自己欠李靖和秦琼太多太多了,这两个人劳苦功高,到现在却渐渐沉寂了。而今天,他居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那个勇武绝伦,战无不胜的战神又回来了,李世民觉得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宣政殿沉静了一会儿,就被一声豪爽的炸雷声打破了。   “哈哈,陛下,末将秦琼回来了!”声音落,宣政殿的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伟岸的人,这个男人面容矍铄,目如重枣,须发弥彰,站在大殿里,没有任何动作,却有一种吞天灭地的气势。直到此刻,所有人都相信了,那个战神秦琼真的回来了,来的是那么的突然,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李世民望着这个曾经随自己出神入死的悍将,双目渐渐有些迷蒙了。   “叔宝,真不敢相信,你居然真的好了,好,好,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啊,我很高兴,高兴极了!”李世民大踏步走下台阶,走到秦琼面前仔细的看了起来,他要看看这个曾经的老友。   听着李世民大声喊出的那几个“好”,秦琼虎目含泪的跪在了地上,哽咽着吼道:“叔宝谢陛下厚爱!”   “好好,回来就好,起身说话,我们之间还用得着如此客套!”李世民用力扶住秦琼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李世民心里充满了无限感慨,好一个不服输的秦琼,居然真的站起来了,刚刚拉秦琼的时候,李世民就感觉到了秦琼身上那股力量,这是一种属于武者的力量。   “哈哈,陛下,你现在信了吧,老程可是从来都不会说大话的!”程妖精毫无廉耻的吹嘘道。   “哼,你这老货,难道一点脸都不要了吗?”李世民开心之下也顾不得是什么场合了,冲着程妖精笑骂了起来。   程妖精听了李世民的话,很享受的眯起眼对着身后站着的侯君集笑着问道:“侯尚书,秦二哥当这个左武卫大将军你可服气?”   “哼,知节贤弟说笑了,这个左武卫大将军秦将军当然当得了!”侯君集现在也认命了,面对秦琼谁还敢说不服,侯君集咬了咬牙冲着李世民说道:“陛下,既然秦将军回来了,这个左武卫大将军也不用再议了!”   李世民并没有在意侯君集说话的语气,开心的点了点头,拍拍秦琼的肩膀笑道:“叔宝,既然你回来了,那左武卫就交给你了,有你在,朕比任何时候都放心!”   “陛下,请放心,只要由秦琼在,左武卫就是我大唐最威猛的雄狮,必将为陛下披荆斩棘,扫平一切阻碍!”秦琼抱拳朗声道,所有人都点了点头,没有人会认为秦琼是在说大话,因为秦琼有这种自信的资本。也许论军功秦琼比不上李靖,甚至也比不上李孝恭,可是论起军中威望,那秦琼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大唐第一人。   “好,叔宝,朕就喜欢你这种无所畏惧的霸气!”   李世民的话一说完,房玄龄就彻底松了一口气,好险啊,如果秦琼不来的话,那他和杜如晦等人就遭殃了。房玄龄太了解李世民了,李世民在愤怒之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算是当场罢了防眩铃的官都有可能。   “陛下,末将有个请求,还请陛下能够答应!”和李世民笑谈了一会儿,秦琼拱手说道。   “呵呵,叔宝,有话但说无妨,朕绝无不允!”李世民听了秦琼的话,很开心的说道。   “陛下,末将想将房遗爱调到左武卫听用!”秦琼笑着回道。   “哦?你说房俊那小子啊,行,既然你舍不得这个徒弟,那朕就封他一个昭武校尉,不任实职,等他建功立业后在论功行赏!”李世民一听秦琼是想为房遗爱讨个差事,顿时心里就笑开了花,自己正愁没有理由好好赏赐下这小子呢,秦琼就送上门来了,这还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啊。   李世民这两年可是对房遗爱满意极了,两年时间,房遗爱就将这个醉不归品牌推广到了整个大唐,有了醉不归开路,那可就真是财源滚滚了。从贞观十年开始,房遗爱前前后后一共向国库贡献了三百多万两百银,已经远远超出当年自己给他定下的例钱。房遗爱既然如此为国为民,李世民作为皇帝怎么也得投桃报李吧,只是房遗爱一直都没立什么大功,至于经商的事情,瞒着还来不及呢,哪敢拿出来显摆啊。   李世民都有点佩服自己的眼光了,自己当年怎么就一眼看准房俊这个臭小子了呢?   李世民正在无比自得呢,长孙无忌就冲长孙顺德递了个眼神,长孙顺德心领神会的走出来说道:“陛下,臣认为还是不要如此草率的好,必定现在坊间都在传闻房遗爱和郑家娘子有瓜葛,而且最重要的是,房遗爱好像还跟醉不归有很大的关系。所以臣认为,以房遗爱如此行事作风,并没有资格入左武卫!”   听了长孙顺德的话,不光李世民皱起了眉头,就连长孙无忌都有点发愁了,自己这个族叔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诋毁房遗爱就行了,提郑丽琬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再打陛下的脸吗。长孙无忌可是非常清楚李世民的,当年郑丽琬的事情,李世民就已经够生气的了,没想到最后还背上了一个强抢民女的罪名。现在好不容易郑丽琬和房遗爱勾搭上了,李世民也可以甩掉这个黑锅了,哪曾想长孙顺德竟然这么不开眼,你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大唐陛下还在惦记着郑丽琬,逼着郑丽琬不能嫁人吗?这要是老百姓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李世民昏庸呢。   李世民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李世民没说话,倒是秦琼虎目一瞪,冷声怒道:“长孙顺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秦琼的徒弟还当不了一个昭武校尉吗?还有你说什么郑丽琬和经商的,你有证据吗?最后我警告你一下,郑丽琬现在和陛下一点关系都没有,陛下从来都没有强抢过民女,郑丽琬的事情完全是一个误会,陛下已经错过一次了,难道你打算还让陛下继续背着这个黑锅吗?长孙顺德,我问你,你说这话到底是何居心?”   “不错,老程要告状,我要告这个长孙顺德,他败坏陛下的声誉!”程妖精生怕事情不大的也凑起了热闹。   长孙无忌一看这情况,心道一声,完了。自己百般算计,这个房遗爱还是冒头了。   长孙顺德最终灰头土脸的回了列,当程妖精说出那些话之后,长孙顺德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了。李世民没有责罚他,就已经是给了长孙无忌天大的面子了,长孙顺德也很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   房遗爱调入左武卫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长孙无忌暗暗攥紧了拳头,好一个秦琼,这刚一出山,就为自己爱徒铺出了一条路。长孙无忌很清楚,这次没有阻挡房遗爱进入左武卫,以后这左武卫恐怕就是房遗爱的了,凭着秦琼的威信,再加上房遗爱的优秀,这左武卫大将军迟早都会落在房遗爱的头上。更令长孙无忌担忧的是李世民的态度,李世民对这个房遗爱实在是太好了,甚至都好过那些皇子了,所以长孙无忌不得不提前做好了打算,为了长孙家的未来,房遗爱必须要抹掉。   “二少爷,赶紧出去吧,虎叔已经等你好久了!”一个身穿绿衣的粉衣佳人轻轻蹙着黛眉,大大的杏眼分外有神,就连生气的样子都是如此的惹人怜爱。   房遗爱抱着膀子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佳人,两年了,玲珑也十八岁了,放在大唐朝,已经算是老得不能再老的大龄女了,可是玲珑却一点都没怨恨。两年来,房遗爱早就习惯了玲珑在身边的日子,玲珑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诱人,现在的玲珑更成熟,就算比起郑丽琬来也毫不逊色,而就是这样一个绝世佳人,却任劳任怨的做着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女。   “玲珑,不要这么急好不好,再看会儿,嘿嘿!”房遗爱不为所动的呵呵笑了笑,继续盯着玲珑看了起来。   “二少爷,都看了快三年了,你还没看够嘛,快点去吧,去晚了,秦将军又要罚你了!”玲珑被房遗爱这大胆的眼神,看的俏脸都有点发红了,最终玲珑还是有点扛不住二少爷这种**裸的眼神,玉手帖子房遗爱的后背上嗔怒的将这个不着调的二少爷推出了西跨院。   秦虎在院子门口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幸亏没有什么大事,不然秦虎早就冲进去将房遗爱给拉出来了。   “哎,我的好少爷,你赶紧跟我走吧,将军还在等你呢!”秦虎看到房遗爱就咧着嘴发起了牢骚。   “呵呵,虎叔,急什么啊,师傅这时候找我肯定是有好事了!”房遗爱倒不担心,因为他早就知道今天秦琼会去太极宫了,以秦琼的地位,李世民要不赏他点好处那就不是李世民了。   秦虎眼皮跳了跳,这少爷怎么总是这样呢,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地。   骑着马和秦虎走在绕过丽人楼,来到秦府后,房遗爱将马交给仆人,便熟门熟路的来到了秦琼的书房。   “师傅,我来了,是不是有好事了?”房遗爱嬉皮笑脸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一看秦琼那脸上淡淡的笑容,便知道肯定是由好消息了。   “你小子,就不能正经点吗,玄龄兄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呢?秦琼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笑骂道。   “呵呵,师傅,这我怎么知道呢,我这性格好像跟父亲也没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这点小事,我父亲可没少说过我!”房遗爱对此也没招,这人天生就是这个性格,能有什么办法。每次看到老爷子那张黑锅脸,房遗爱就觉得自己很冤枉,这性格是说改就能改过来的吗?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玄龄兄也是为你好。对了,今天喊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下,明天你就随我去左武卫吧!”   “真的,师傅,难道长孙无忌就没阻拦吗?”房遗爱一听终于可以进左武卫了,心里那高兴劲就别提了,但是还是很冷静的问道。   “呵呵,他当然不会如此大方的,长孙顺德曾经出来阻拦过,只是这个长孙顺德实在是不堪用,居然拿着郑丽琬的事情做文章,你说陛下能不记恨他吗?”秦琼说道这里也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幸亏长孙无忌是让长孙顺德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不然换成另外一个人,例如侯君集那样的人,事情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不是吧,这下长孙顺德算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就算陛下心里放不下郑丽琬,长孙顺德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吧,他这不是在骂陛下混帐吗?”房遗爱突然发现长孙顺德有点可爱了,他这一搅和算是帮了长孙无忌的倒忙了。   “俊儿,陛下的事情也是你能随便编排的吗?”秦琼一看房遗爱越说越没边了,顿时佯怒道,“行了,今天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吧,铠甲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去了铠甲就回去吧!”   “嗯,师傅,那徒儿先告退了!”房遗爱刚走了两步,又转回头拍了拍脑门一脸后悔的说道,“师傅,忘记问了,陛下赏了我一个什么官啊?”   “我还以为你会忘记了呢,没想到还是想起来了,官位倒不小,昭武校尉,正六品的官了!”秦琼一脸笑意的说道。   “正六品,看来陛下对我很好啊!”房遗爱对着大唐官职算是迷迷糊糊的,一听正六品官,早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看来自己这两年的三百两白银没有白花啊。   “俊儿,你可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正六品是没错,但是并没有给你安排实际管治,昭武校尉只是散阶而已!”秦琼少有的皱着眉头调侃道。   “,师傅,你怎么不早说啊,害徒儿白高兴一场了,原来这个昭武校尉只是虚的啊,那我在左武卫不就跟个小兵没啥区别了吗?”房遗爱算是了被秦琼搞的么没脾气了,谁知道秦琼一向都是整治八经的,今天也开起他这个小青年的玩笑了。   “严格上来说,你确实是个小兵,不过我秦琼的徒弟岂能当个小兵呢?放心吧,只要你以后立了军功,那么至少也能做个正六品的果毅都尉,这就是陛下赏你昭武校尉的意思!”   听了秦琼的解释,房遗爱总算舒服一点了。去了铠甲后,房遗爱并没有立刻回房府,而是晃晃悠悠的来到了清风楼,从今天开始他就是遗爱少将军了,怎么也得给自己庆贺一下吧!   ☆、第54章 美的无法言语   第54章美的无法言语   “小姐,二公子来了!”小环有点羞恼的说道,小环很搞不懂自己小姐,自从醉不归稳定下来后,小姐就又当起了大家闺秀,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安心当着清风楼的大掌柜,闲暇的时候就练练字。小环觉得自己小姐这日子过的有点太清苦了,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哦?二公子可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郑丽琬放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笑着问道。   “嗯,二公子是一个人来的,不过我看到他手中好像抱着一个包袱!”小环小声回道。   “包袱?呵呵,你去厨房端点酒菜上来,如果我没料错的话,咱们这位二公子恐怕要当将军了!”郑丽琬听完小环的话,心中就有点明白了。   两年了,郑丽琬长的是越来越诱人了,郑丽琬是一个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她的每一个动作就像精心策划好的一样,举手间就有一种颠倒众生的美丽,有时候房遗爱都在想郑丽琬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郑丽琬太完美了,倾国倾城的容颜,不输男儿的头脑,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就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却总是给房遗爱一种虚假的感觉,房遗爱一直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更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丽琬,本公子今天来叨扰了!”房遗爱来到整理完的门口,并没有立刻推门进去,而是笑呵呵的敲了敲门。   “二公子,早就知道你要来了,赶紧进来吧!”   听到郑丽琬的声音后,房遗爱抱着包袱乐颠颠的推门走了进去,看着屋里的布置叹道:“丽琬,你这生活真是越来越滋润了!”   “二公子说笑了,丽琬帮你赚了这么多钱,稍微挥霍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郑丽琬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担忧,还抿着丹唇魅惑的冲着房遗爱笑了笑。   “,丽琬,你这嘴巴就是厉害,我总是说不过你。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呢?”房遗爱将包袱扔在郑丽琬的小床上,坐在桌旁笑着问道。   “很简单啊,你前些日不是对我说过秦将军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所以我想秦将军恐怕很快就要重新出山了!”郑丽琬撩起袖子笑着为房遗爱倒了一杯茶水后,便挨着房遗爱坐了下来。   “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秦将军重新出山,又怎会忘记你这个唯一的爱徒呢?”郑丽琬看着房遗爱的眼睛笑着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包袱里应该是铠甲吧?”   “呵呵,丽琬,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了,居然能从我一句话里想到这么多东西。真是可惜了,如果你是男儿身的话就好了!”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郑丽琬实在是太可怕了,幸亏郑丽琬不是自己的敌人,不然房遗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对待郑丽琬。   “丽琬也想是个男儿身,这样就不用这么多的苦恼了!”郑丽琬神情有些落寞的看向了窗外,此时叶子早已经落得差不多了,都说秋风萧瑟,秋风中你总会感受到一种如有若无的悲凉,也许郑丽琬就是如此吧,看的是风景,想的却是自己。   “丽琬,想开些吧,事情总会好起来的!”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到底有没有用,他总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不自信,一个有如此经历的女人还有未来吗?   “二公子,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会不会好起来,我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郑丽琬站起身走到窗边,感受着瑟瑟的秋风,风吹起她耳边的发丝,郑丽琬扶着窗棱望着外边川流不息的人群,眼波流转,在这巍巍大唐,还有谁能懂她郑丽琬呢?   如果岁月给了郑丽琬智慧和成熟,那么同时带给她的还有抹不去的忧伤,在这长安城里,郑丽琬永远都是一个最特殊的女子。有着与太极宫擦肩而过的美丽传说,也有着各种各样的恼人流言,现在更成了一个被人所不齿的女商人,可是这些郑丽琬都不在乎,她只是想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按照自己的心去活一次。   席间郑丽琬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为了逗整理完开心,房遗爱不得不绞尽脑汁的想了个办法,“丽琬,这样吧,我给你出道题如何?”   “难得二公子有如此雅兴,丽琬怎敢拒绝呢?”郑丽琬抬抬手笑着示意房遗爱说出自己的题目。   “是这样的,一年某地大旱,两个财主便合伙打了一口井,向百姓高价售水,每桶水要价十文钱。可是后来两个财主发现总是有人来偷水,便想了个办法,他们让几个手下守在了井口旁边。并且有一位财主在井的左侧挂着一个大牌子,上边写着:谁敢偷水,打烂水桶,罚款五文钱!”房遗爱喝了一口小酒继续说道,“我要问的是,另一个财主也在井的右侧挂了个牌子,你说这个财主在牌子上写了什么字呢?”   郑丽琬美目流转的看了看房遗爱翘了翘嘴角笑道:“我想这个财主写的应该是,有偿修桶,每只五文,概不赊账!”   “,丽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这么快就让你说出答案了,这还有什么意思啊?”房遗爱很无解的摇了摇头,还以为郑丽琬会想一会儿呢,谁知道她却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正确答案。   “二公子,何必如此呢,丽琬记住你的心意了,问题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丽琬承你的情了,这杯酒我敬你了!”郑丽琬微微笑了笑,仰起洁白的脖颈就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房遗爱叹了口气只好无奈的也陪着郑丽琬喝掉了杯中酒,这女人太聪明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每次面对郑丽琬,房遗爱都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郑丽琬是坚强的,却也是温柔的;她是圣洁的,但同时又是妩媚的,每时每刻都在展示着她那种魅惑众生的本领。这个女人,真的很复杂,房遗爱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当将要离开清风楼的时候,郑丽琬将包袱递给房遗爱之后,脸色微红的说道:“二公子,恕丽琬多嘴,左武卫必须是你的,离开左武卫你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房遗爱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郑丽琬,虽然他很想呵斥一下郑丽琬,但还是忍住了,“丽琬,谢谢你了,我明白该怎么做的。但是,听我一句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房遗爱还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清风楼,甚至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说。   郑丽琬站在窗口,望着骑在马上慢慢离开的房遗爱,嘴角撇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微微笑道:“二公子,你终究还是心软了,难道你不知道,成大事者最忌心软吗?”   郑丽琬笑起来真的很美,她笑起来的时候,任何文字都是无力的。郑丽琬轻轻关上窗户,摸着窗户上的窗纸,内心荡起一丝莫名的涟漪,二公子,你到底会走到哪一步呢?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脑子里一直都在思考着郑丽琬的事情,这个女人到底想要什么呢?财富,这两年郑丽琬已经得到的够多了,但是,房遗爱很清楚郑丽琬要的不是财富,肯定是其他的东西。   房遗爱现在都有些不想面对郑丽琬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有点怕,他怕郑丽琬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到那时候自己要怎样对待这个女人呢。房遗爱自问不是个冷血的人,辣手摧花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而且还是一个想处这么久的女人。   玲珑正在帮房遗爱收拾着铠甲,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房遗爱敲着二郎腿看着自己这个贴身侍女,不断的感慨着,要是郑丽琬能和玲珑一样让人省心那该多好啊。想到这里,房遗爱就裂开嘴笑了笑,如果跟玲珑一样了,那还是郑丽琬吗?郑丽琬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女人。   ☆、第55章 左武卫少将军   第55章左武卫少将军   这一天整个左武卫都沸腾了,因为今天他们的大将军秦琼就要回来了,没有人能够了解秦琼在士兵心中的地位,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军卒到底有多么尊重秦琼。   房遗爱身穿铠甲,亦步亦趋的跟在秦琼身后慢慢走着,身后还跟着十二侍卫。   看着两旁整齐的军阵,房遗爱轻轻点了点头,不愧是秦琼的兵,果然有一股彪悍之气啊!   兵甲林立,战阵如山,好久没有体验过这种生活了,秦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他终于又可以领兵了。秦琼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军人,离开了军队自己就像是丢掉了半条命,整个人都会缺少一种心劲。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他又可以找回自己的生活了,英雄当持三尺青锋,死当马革裹尸还。   “兄弟们,左武卫威武!”秦琼走上演武台,拔出自己的长剑,振臂高呼,秦琼的话并不多,但是却是那么的震撼人心。   “大将军,威武!”   “大将军,威武!”   台下的士兵附和着,他们举着长枪声嘶力竭的呐喊着,整个左武卫都被这股声浪吞没了。房遗爱这次是真的服了,秦琼果然是个天生的军人,只一个简单的动作,便引起如此效应。房遗爱很清楚,有了秦琼,左武卫也就真的重生了,那个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铁血军队又回来了。   秦琼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声音,秦琼喜欢这种呐喊声,因为这才是属于男人的声音,狂放不羁,热血澎湃!   秦琼将剑放回剑鞘,双手平举,等士兵们安静下来后,大声笑道:“今天秦某很高兴,没想到离开左武卫这么多年,大家居然还如此拥戴我,秦某再此感谢各位兄弟厚爱了。另外,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个人!”   “俊儿,上台来!”   听到秦琼的喊声,房遗爱面带笑容,大踏步的走上了演武台,面对如此众多的左武卫士兵,房遗爱没有怯场。这时候如果有一点点害怕,那以后自己就别想在左武卫混下去了。   “大家也许都知道了,不错,此人就是我的徒弟,房府二郎,房遗爱。从今天开始,他将成为左武卫的一名士兵,大家欢迎吗?”秦琼指了指房遗爱,对着士兵们大声问道。   “欢迎少将军,欢迎少将军!”   “房二郎威武!”   “少将军,人见人爱!”   听到这句人见人爱,秦琼就皱起了眉头,房遗爱也有点傻眼了,这到底是哪位有才的大侠啊?双眼瞄了瞄,总算在知道是哪位极品了,原来是程处弼,怪不得知道说这句人见人爱呢,除了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还真没人说的出这话来,因为现在大唐朝可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说法。   房遗爱很奇怪,这程家老三怎么跑到左武卫来了,不跟着他老爹在金吾卫混,跑左武卫干嘛啊?   秦琼一看说话的是程处弼,也就无奈了,怎么老子不靠谱,小的也不靠谱呢,这场合也敢乱喊话。   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赶紧大声接过了话,这要是让程处弼再喊下去,估计连夜窥寡妇门的事情都能说出来,这程家三兄弟,自己是太了解了,那整个就是不怕事情小,就怕不热闹。   “各位兄弟,遗爱谢谢大家厚爱了,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还请大家多指点小弟啊。不怕大家笑话,如果没有各位指点的话,我连茅房在哪里都不知道!”房遗爱拱拱手抱了抱拳,这好话谁不愿意听啊,虽然自己贵为少将军,可是实际上确实一点失职都没有,跟个大头兵没啥区别,所以现在自己还是低调点好。别看这帮子大兵现在很拥戴自己,那可都是看在秦琼的面子上才会如此,要想真正的赢得他们的尊重,还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哈哈,少将军,找不到茅房没关系,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解决下就行了,咱们左武卫这么大,还能缺个撒尿的地方?”   这话也不知道是哪个大爷说的,真是够绝的,按他这理解,左武卫军营岂不是成了撒尿的地方了,从话里就可以听出来,这位老兄肯定没少干过这种事。   秦琼哭笑不得的看着手下这帮子大头兵,还真是够直接的,幸亏这里没有什么御史之类的官员,不然非让人笑话死不可。秦琼觉得不能再让这帮子人搅和了,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能说出什么话来呢,于是赶紧挥挥手笑道:“好了,今天到此为止,都去操练吧,校尉以上将官到我大帐中来一趟!”   秦琼转身走下了演武台,那帮子士兵也作鸟兽散了,房遗爱撇了撇嘴,秦琼还真是够明智的,这要是让这帮子大头兵再嘟囔下去,估计整个左武卫就要变成茅房了。这些大头兵可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没有歧义,反正是怎么直接就怎么说。   左武卫的主将大帐除了宽敞一点,就没有其他亮点了,一张桌案,一幅地图,就这些东西。房遗爱很是搞不懂,现在桌椅等东西早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物了,怎么左武卫还用这么矮的桌案呢。   秦琼坐在案子前边,房遗爱很自觉的站在了秦琼身后,乖乖当起了一名亲兵。   唐初的时候,十二卫的编制也是有上下之分的,就如左武卫,全军下辖45个府,每府达到了1000人,因此算起来,左武卫45000名军队编制已经算是特种兵卫了。像右武卫,明明是和左武卫平起平坐的,但是编制偏偏只有40府32000人,这一比较,就高下立分了。因为此事,尉迟恭可没少跟李世民发过牢骚,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左武卫战功彪悍呢。   秦琼扫了一眼看了看自己手下的十几名将官,笑着点了点头,从这些人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虽然过了这么久,但是这些人还是拥戴秦琼的。秦琼最怕的就是因为自己离开时间太久,失去对左武卫的控制,所幸的是,自己手下这些将官还是很忠诚的。   “呵呵,大家不用这么严肃,把大家召集起来,就是想简单的聊一聊,你们也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管过左武卫的事情了,所以想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听了秦琼的话,十几名将官的扑克脸也轻松了一些,一个年轻点的将官抱拳恭敬地说道:“大将军,你可以放心,虽然这几年你很少来左武卫,但是左武卫的操练一刻都没有停下过。末将说句不是自夸的话,咱们左武卫认第二,还没人敢认第一!”   “哦?项将军说的很是真的?”秦琼抚着胡须笑眯眯的问道。   “启禀大将军,项将军所言属实,末将等不敢欺瞒大将军!”众将官全都抱拳大喝道。   “很好!”秦琼很满意这样的答复,在秦琼的心中,军人是不能够放松的,即使是天下太平,也不能停止操练,因为军人就是要时刻准备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是这个道理。   “各位将军,今天让你们聚在一起,除了了解下军队操练的事情,还有其他事情想跟各位商量一下!”   秦琼虽然是在用询问的口气说话,但是这些将官可不敢托大,全都抱拳道:“但凭大将军吩咐!”   “大家不要如此,其实这件事我还是想听一下大家的意见”秦琼伸出一只手平静的说道,“事情是这样的,俊儿曾经跟我说过一套特殊的操练之法,但是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得通,所以想先找几府士兵考验一下。如果俊儿的操练之法确实可行,到时我们再推广到全军,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秦琼说完之后,众将官便思索了起来,看了看秦琼身后的房遗爱,却又没说话,很明显是有点忌讳房遗爱的身份。   看到如此情况,秦琼笑了笑说道:“众位但说无妨!”   那个年轻的项将军想了想这才拱手说道:“大将军,如果只是试行的话,倒是无妨,只是末将认为还是挑出三府士兵为好,必定少将军没有带兵经验,士兵太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秦琼摸着胡须想了想沉吟道:“项将军所言甚是,那就按你说的办吧,那这些士兵从哪一营抽调比较好呢?”   “大将军,末将愿意从左营抽出三府士兵以供少将军进行操练!”一个留有短须,相貌俊朗,年约三十四五岁的将军抱拳笑道。   “呵呵,陆将军,你倒是挺积极的啊,这少将军想要人,又岂能单招你左营的兵?”项将军有点不乐意了,立马大声说道:“大将军,既然陆将军如此豪爽,那我项硕怎能小气,我右营也愿抽出两府士兵,末将也对少将军的操练之法挺好奇的,所以请大将军能够准许末将在一旁进行观察。”   房遗爱一看这情况,心里早就乐开花了,这俩人都是好人啊,不过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这一下给他这么多士兵,他还真不一定管得过来。   “二位将军,遗爱谢谢二位了,我看这样吧,左右两营,各抽调两府士兵如何?”房遗爱一看这个项硕和那个陆将军又对上眼了,赶紧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呵呵,你们两个,还是这样,一点事就瞪眼睛,我看就按照俊儿的说法吧,每营抽两府士兵。好了,我还得去皇宫一趟,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秦琼很不负责任的背着手离开了大帐,秦琼离开后,大帐之内立马就热闹了,整个大帐乱成了一锅粥。   ☆、第56章 新颖的操练之法   第56章新颖的操练之法   房遗爱看着大帐里的情况,都快哭了,这秦琼都走了,谁还能镇住这帮子悍将啊。   “我说陆大头,你干吗总是跟我争啊,少将军要的是精兵,你可别弄一堆歪瓜裂枣,到时候操练的时候再累趴下了!”项硕很猥琐的调侃道。   “我呸,项白脸,你以为我左营是你右营的那些少爷兵啊,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会丢人呢!”   看到这情况,房遗爱整个头都大了,这俩人怎么跟对头似得,一个陆大头,一个项白脸,还真是贴切。   “这个,我说二位将军,你们能不能先让大家做下自我介绍,小弟初来乍到,还不认识各位呢!”房遗爱拉了拉正在顶牛项硕,很委婉的转移了话题。   “额,瞧我这糊涂的,居然忘记这茬了,少将军莫怪啊!”陆将军拍了一下额头,表情很是懊恼。房遗爱无奈的撇了撇嘴,你光顾着跟项硕对喷了,能记起这事才怪了呢。   等大家做过一番自我介绍之后,房遗爱才明白这俩人都是秦琼的副将,陆青人长得是不差,就是脑袋有点大,所有了个外号叫陆大头。而项硕更悲剧了,长的帅了点,就成了项白脸。这俩人只要是在一起,就没安静过,干啥都要争出个高低。   和众位将官见过礼之后,房遗爱总算是将这十几位将官都认识了一遍,也幸亏房遗爱记性还不差,不然还真记不住这么多人的名字。   “廖大哥,这陆将军和项将军经常这样?”房遗爱和一个叫廖文峰的将军小声嘀咕了起来。   “少将军,你这是第一次见才会如此奇怪,我们这些人早就见怪不怪了,陆将军和项将军一直都是这样,就连喝酒都得分出个胜负来!”   “”房遗爱算是搞清楚状况了,估计这个陆青和项硕是前辈子有仇,不然干嘛啥都要分个高下呢。   “嘿嘿,少将军,我可是很看好你啊,家父可是经常向我提起你的!”项硕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一边说还一边冲陆青挑着眉毛。   “项大哥,你听说过我?”   “少将军,你可还记得梁州通风谷?”项硕小声笑道。   “啊,项大哥,难道你是项飞项叔叔的儿子?”房遗爱很是诧异,这也太搞了吧,老的给秦琼当副将,刚退休,小的就顶上来了,这当副将也可以世袭的?   “嘿嘿,梁州刺史正是家父!”项硕嘿嘿笑了笑,趴在房遗爱耳朵上小声说道:“少将军,通风谷的事情,我可是听说了,愚兄对你很是佩服啊!”   “项大哥,不要提此事了,我当时如果能够再细心点,牛家村的惨剧就不会发生了!”听了项硕的话,房遗爱一点都没有高兴,想到通风谷,他就会想起那些含冤而死的村民。两年多了,房遗爱一点进展都没有,猴灵就像是消失一样。每一年牛家村的忌日,房遗爱都会去一趟梁州,亲自祭奠一下这些惨死的村民。每当看到那些成群的坟墓,房遗爱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哎,少将军,这事其实真的不能全怪你,任谁也想不到敌人会这么狠辣!”项硕看出房遗爱有点心绪不宁了,赶紧开解道。   “项白脸,你和少将军嘀咕啥呢?”陆青看房遗爱和项硕如此亲密,心里很是不解,这俩人难道不是刚认识的吗?   “呵呵,陆大哥,我们没说什么,只是我跟项大哥的父亲认识而已!”房遗爱可不会将实情说出来,现在自己对猴灵一点了解都没有,还是小心点为妙。   “哦,原来如此啊。对了,少将军,你这新的操练之法可需要什么东西吗,如果需要的话,还是跟德归说一声的好!”   房遗爱听了陆青的话点了点头,陆青说的这个德归不是别人,这个德归名叫徐楷,乃是左武卫的兵曹,左武卫一切器械,都要经手徐楷之手才行,因为这些都是要记录在案的。   “陆大哥,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操练所需要的器械,我已经让人打造好了,只要找一块场地安置好就行了!”房遗爱既然有这些训练之法,当然会有所准备的。   在陆青和项硕的帮助下,房遗爱很快让人运来了,这人多就是力量大,才一天的功夫,几十套单杠、双杠、障碍墙等后世的体育器材就装好了。   “少将军,这是何物,这些东西真的可以有助于操练?”徐楷站在房遗爱身边,一脸好奇的看着场地上单杠,这当了十几年的兵曹,还没见过这些东西呢。这操练不弄些刀枪棍棒,搞这些东西能有啥用?   房遗爱也没有过多的解释,等以后这些人看到效果后就能明白了。   这一天房遗爱很少有的没有回房府,而是直接在大帐里过了一夜。第二天的时候,陆青和项硕就领着四府士兵过来了,看到场地上的四千士兵,房遗爱很是满意,这俩人还真给面子,果然带来的都是精兵。   房遗爱酝酿了一下,对着场上的四千士兵大声说道:“我想大家已经知道被带到这里原因了,但是我想说的是,新的操练之法并不简单,也许会很苦,也许会很累,告诉我,你们怕吗?”   “少将军,我们不怕!”   “什么?怎么就这点声音,你们今天没吃饭吗?”房遗爱皱着眉头很不满的说道。   “少将军,我们不怕!”   “再大声点,我听不见!”   “少将军,我们不怕!”   这次所有的士兵都是咬着牙,瞪着眼吼出来的,大吼声震得项硕和陆青都有点受不了了,项硕摸摸额头上汗,掏掏耳朵,好家伙,这声音原来是可以这么吓人的。   “嗯,这还差不多,记住,你们是军人,军人就要充满阳刚之气,喊话的时候要奔放!”房遗爱装模作样的掏掏耳朵,自己要是不想法整整这帮子骄兵,这以后还不知道这些人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呢。   “这才差不多?我说少将军,你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陆青摸摸耳朵,一脸的诧异,这么大的声音,少将军还嫌声音不够响亮,那多高的声音,他才能满意啊,再说了,这喊话声音大有个啥用,战场上需要的可是真刀真枪的干,嘴巴厉害管毛用啊。   “这点要求就算高?好了,陆大哥,先不跟你聊了,我得进行今天的第一堂训练课了!”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2 . c o m   房遗爱拍拍手大声说道:“现在大家进行自由组队,每一队要100人,并且有你们推举出每一队的队长。两盏茶的功夫之后,我要看到四十个整齐的小队,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房遗爱说完之后,整个军阵便开始乱糟糟的哄乱了起来,就跟个菜市场一样。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也不着急,就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房遗爱不着急,但是陆青和项硕可就着急了,这帮子人丢的可是他俩的脸啊。本来还以为这帮子骄兵会露露脸呢,哪知道这上来就闹了个这样的笑话。   “哎,我说你别挤了好不好,你去那一队!”士兵甲很不满的说道。   “我干嘛要去那一队啊,这里好多人都是我兄弟,我说你别瞎嚷嚷了,赶紧去另一队吧,这里都够一百人了!”士兵乙一点都不给面子的将士兵甲给推走了。   “二狗子,你小心点,踩到我的脚了!”   “柱子,这不是我的事啊,有人推我啊!”   两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训练场上依旧闹哄哄的,项硕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下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自己的兵这么蠢呢?   整整过了半个时辰,训练场上才算平静了下来,房遗爱走到一个小队面前,笑着说道:“既然大家都分配好了,那我们就开始训练了哦。现在进行训练第一项,站队列!”   “哈哈哈”房遗爱刚说完,这个小队的士兵便都大声笑了起来。   房遗爱一点都没生气,只是等士兵们笑声停下后,很认真的问道:“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笑?”   “少将军,我们之所以发笑,是因为你这个训练内容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们天天都在战队列,还需要特别训练吗?”这一个小队的队长回答道。   “嗯,你们说的也对,不过有没有训练的必要,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房遗爱点点头说道,“现在,我命令,分散站开,来那个人之间相隔一拳的距离!”   队伍很顺利的展开了,而且还非常符合要求。这个小队所有的士兵都高傲的抬着脑袋,眼睛里一脸的不屑,少将军这是在过家家吗?   房遗爱撇了下嘴角,嘿嘿,先让你们得意一下,一会儿有你们好受的。   ☆、第57章 练得就是骄兵   第57章练得就是骄兵   “嗯,你们表现得不错,现在跟我学站队列第一项,站军姿。大家都看我的动作,记住,你们要跟我一样站着,我不动,你们也不能动,知道吗?”房遗爱面对着士兵们笑道。   “少将军,你就教吧,我们绝对不会给你丢人的!”士兵们心里很是不屑,站军姿是个啥玩意,站还能站出什么花样来?   房遗爱知道士兵们心中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并没有点出来,有些事情只有吃了苦头才会明白的。   房遗爱双腿并拢,脚为八字,昂首挺胸,目光向前,双手下垂贴在侧方,整个人就如同一把笔直的剑。士兵们一看这情况,也有样学样的站起了军姿,虽然有些人站的并不规范,但是房遗爱并没有指出来,他现在只是想让这些人明白一点,那就是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秋日的阳光并不那么炎热,但是时间久了,依旧会给人一种燥热的感觉,三盏茶的功夫,房遗爱和士兵额头上就渗出了汗水。房遗爱没有动,士兵们也不会动。士兵心中的想法是很简单的,少将军都陪他们一起站着了,自己一个小兵还有什么话呢。   项硕抱着膀子拱了拱陆青,很是不解的问道:“我说陆大头,少将军在搞什么,我怎么看不太明白啊?”   “我也不是太明白,不过我倒觉得少将军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看看,少将军站立的姿势是不是有一种气势?”陆青观察得很仔细,他很早就已经发现房遗爱站着的姿势有些不同了,虽然同样是站着,但是房遗爱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彪悍之气,看那挺拔的身姿,炯炯有神的眼睛,陆青发现貌似少将军并不是在乱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和士兵依旧没有动,陆青和项硕却已经受不了了,两个人都抹着汗坐在了地上。一个时辰后,房遗爱没有动,但是士兵却有四个人坚持不住了,这四个人已经开始打摆子了。看到这情况,房遗爱就知道这些士兵已经开始透支了。   慢慢的四个人都坐在了地上,有了四个人开头,其他人也开始受不了诱惑了,一个个开始认输了,两个时辰后,整个小队的士兵全都坐在了地上,只有房遗爱还在笔直的站着。   “怎么样,现在大家明白站着其实也不容易了吧?”房遗爱站在原地笑着问道。   士兵们很颓丧的点了点头,这场比试他们输了,不得不承认站着也不是件容易事。   “很好,既然你们都已经同意了我的观点,那么就给我打起精神来,休息一盏茶时间,随后进行站军姿!”房遗爱说完就转身朝陆青他们走去。   “少将军,这还继续训练?马上就要到午饭时间了”项硕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今天要是不能让我满意,这群人就别想吃饭,当然包括我在内!”房遗爱早就想好怎么办了,要想让这群骄兵听自己的话,就必须杀杀他们身上的傲气,不然他们还以为自己这个少将军是混日子的呢。   “少将军,这是不是有点过了,你不吃饭怎么行啊?”陆青听这时也有点担心了,这少将军是什么身份啊,士兵饿一顿还行,总不能让少将军也陪着一起挨饿吧!   “陆大哥,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不过有件事情还请陆大哥帮帮忙,过晌(下午)的时候,清风楼会送一批猪肉和青菜过来,到时候你让守卫放行一下。今天晚上弄顿好吃的,就当我请兵士们吃饭了!”房遗爱摆摆手谢绝了陆青的好意,这当将军连同甘共苦都做不到,有怎能赢得士兵们的尊重呢。   “行,到时候我会让守卫放行的,在这里我先替兄弟们谢谢少将军了!”陆青知道现在再劝也没什么用了,看来这个少将军也是个倔脾气的人啊。   “小事一桩,这有什么可谢的!”房遗爱看了看场上的士兵,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这操练又要开始了,今天非把这帮子骄兵练服了不可。   这次站军姿的时候没有人再敢发牢骚了,房遗爱挨个检查着,看到站的不合格的人就是一通说教。   “哎,我说你,你这双腿不能并拢吗,你腿分这么大是想撒尿吗?”   “还有你,我让你昂首挺胸,你弯着腰干嘛,地上有钱吗?”   “嗯,你这眼珠子是怎么回事,我让你目不斜视,注视前方,你眼珠子乱转个什么劲?”   “你又是怎么回事?双腿绷直,你不知道吗,赶紧给我绷直了,不然别怪老子帮你矫正了!”   经过几十次不厌其烦的说教,房遗爱总算忙活的差不多了,这帮子骄兵可就有苦说不出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这站着原来是这么的累,更奇怪的是双腿绷直了居然会腿疼。现在这帮子骄兵都有些佩服房遗爱了,刚才这位少将军居然这样站了两个时辰,而自己连两盏茶功夫还没够,双腿就开始疼了。   “都给我站好了,我说不能动就不能动,谁要是敢偷懒别怪我不客气了。谁要是敢偷懒,就给我去茅房里呆上两个时辰再出来!”   房遗爱在人群里来回巡视着,还不断的警告着。士兵们这次被吓着了,他们不怕挨军棍,更不怕挨揍,这些都是皮外伤,忍忍就过去了,可是这在茅房里呆两个时辰,这也太可怕了吧。这要是在茅房里呆这么久,整个人还不带上一股臭味?到时候还怎么去见人啊,别人一见你就捏鼻子,你说你还怎么混?   茅房的威力果然很强大,听了房遗爱的大杀招,果然那几个有想法的人立即都老实了。   没得选择,小队一百名士兵只能咬牙坚持下去了,其他小队的人也知道站军姿不简单了,看这情况,以后自己这些人也得这样做了。没有意外,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整个训练场上充满了四千名士兵的哀怨声。当房遗爱说出那句“解散”之后,所有的士兵全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谁还会在乎形象啊,早就被房遗爱操练的连自己姓啥都不知道了。   房遗爱握握拳头,一脸得意的哼着,这才哪到哪啊,后边还有正步走、二十里负重越野跑呢,这些可都是最基本的训练。   晚上所有的士兵都被肉香给勾走了,见到肉和白面馒头,也顾不得累了,一个个都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就连房遗爱也抢起了饭吃,这饿了一天了,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房遗爱就像个黑社会头子一样和士兵抢着盆子里的肉。   “少将军,这块肉明明是我看到的啊!”某个士兵很不满的发着牢骚,这少将军多少也算是个金贵人物,咋就这么不讲究捏。   “你的?我还说是我先看到呢,你少废话了,饭菜就在盆里,谁抢着是谁的,嘿嘿!”房遗爱才懒得管这位悲剧男呢,这吃饭就是看谁下手快,下手慢了就得挨饿。   不光房遗爱在鄙视那个悲剧男,就连其他士兵也都不屑的冲他撇了撇嘴,这少将军已经算好的了,没看旁的桌子上都开始下手了,相比较起来,自己这桌子上的人,算是够文雅的了。   晚饭吃的很爽,但是晚饭再好吃,也抵不住身上的疲累,回到营房,士兵们一个个都倒头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只可惜,刚睡到半夜就被房遗爱给折腾起来了,理由是让大家起来上个厕所,看看大家少没少人。   等报完数之后,房遗爱就放这帮子士兵回去了。   骄兵们很不爽,这少将军也太缺德了吧,睡觉都不让好好睡。   房遗爱确实很邪恶,整个晚上折腾了两次,搞的这些骄兵一直都处在半梦半醒之中,直到卯时一刻,新的一天终于来临了。听到房遗爱那声起床的喊声,骄兵们明白,少将军又要有新花样了。   ☆、第58章 练到你吐血   第58章练到你吐血   卯时一刻,骄兵们很不情愿的被房遗爱拉了出来,另外房遗爱还为每个士兵都准备好了一个背包,背包里装的是三十斤土疙瘩。   于是乎大唐版的二十里越野跑就开始了,房遗爱背着土疙瘩,跑在队伍的最前方,还不断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也幸亏左武卫驻扎在城南,这里人比较少,不然非引起骂声不可,这要放在后世,肯定会让人告个影响社会治安的。   卯时的时候,城门就已经打开了,房遗爱带头跑步离开了南门,守门的军士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左武卫的大爷吃错药了?这大清早的玩跑步,还跑到城外去了。   “火长,要不要去问问,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小兵一脸迟疑的问道。   “问个屁,你脑袋让驴踢了吗?左武卫的事情,是我们能管的吗,人家又没违法,我们凭什么去问?”火长对这个手下很是不爽,这不是没事找事嘛,左武卫那帮子人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你这无缘无故的上去盘问人家,这不挨揍才怪呢。再说了就算左武卫这样做有什么不妥,那也是皇帝的事情,哪是他这种小火长能管得了的。   一个二十里负重越野跑,算是让这帮子骄兵彻底没脾气了,人家少将军跑完了一点事情都没有,自己这帮子人却一个个的甚者长舌头,装起了吊死鬼。少将军都陪着全程跑了下来,自己这帮子小兵还说啥,虽然自己是骑兵,也不知道练这个跑能有啥用,但是少将军让练那就练吧。   早饭结束后,房遗爱有练了一个时辰的站军姿,接着就开始了真正的队列练习,这个时候房遗爱算是彻底的头疼了。   “哎,我说大哥,我让你向右转,你怎么向左转了,你左右不分吗?”   房遗爱就像个老先生似得,很耐心的矫正着这帮大兵低级的错误,一个左右转,前后转,整整练习了一天,才算练出点东西来。   剩下的时间,房遗爱依旧没有回府,期间秦琼和房玄龄来看过一次,见房遗爱如此亲力亲为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房玄龄看向房遗爱的眼神有欣慰也有担忧。欣慰的是自己的小儿子终于有出息了,担忧的是这回去要怎么向家里的母老虎解释啊,来的时候可是打包票要将儿子领回去的,没想到居然失言了。   整整用了十八天的时间,房遗爱才算松了口气,这四千人总算有了点后世军队的味道,终于可以熟练掌握基本的队列要求了。   房遗爱将四十个小队的队长叫到一起后,很认真地说道:“记住以后队列练习绝对不能停下来,另外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开始下一个训练项目,到时候我会教第一小队,你们都仔细学着点,回去以后按照我的要求去教自己的队员,知道了嘛?”   “少将军,我们明白了!”队长们回答的很痛快,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这些人算是对这个少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经过这些时间的锻炼,所有人都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以前跑个二十里累的跟个哈巴狗一样,可是现在呢。跑个二十里除了有点气喘之外,其它一点问题都没有。虽然少将军的训练方式有点变态了,号称练到你吐血,但是待遇也是很好的,天天有肉吃,这绝对是一件美事啊。   房遗爱领着队长们来到第一小队面前后,背着手喊道:“立正,稍息!”   “现在我说点事情,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开始训练另一个项目,团体配合与集体突刺!”房遗爱说完就让人将准备好的武器送了上来,障刀和盾牌倒是现成的,不过突刺用的长枪却是另外打造的,因为在房遗爱的思想里,突刺用的长枪也更长才行,不然很容易会受到敌人的攻击,所以很早的时候秦琼就让军械所打造了足够多的长枪,这些长枪长约两丈二尺,完全满足突刺的需要。   房遗爱拿过一把长枪大声说道:“大家看我的动作,记住出手要快、要狠,收手的时候不能犹豫!”   房遗爱双手握住长枪斜指上方,猛地朝左前方刺了出去,刺出去没做停留立刻将枪收了回来。   “大家看到我刚才的动作了吧,这个动作叫做突刺,方向左前方!在这里,我想大家解释一下,握枪的时候一定不能平拿,枪尖要斜着向上。而突刺的方向一共有三种,左前方、正前方、右前方!”房遗爱握着长枪一边说,还一边演示着各种动作,最后又详细说道:“大家不要以为这个动作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尤其是多人配合的时候。”   有了房遗爱的示范,第一小队只好忍住疑惑努力练起了看似简单的突刺动作,两天之后,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有些乏味的时候,房遗爱有开始了另一项练习,多人配合。   其实这种多人配合并不复杂,就是以两人为一组,练习交叉突刺。动作一致的左前突刺,右前突刺都比较顺利,但是到了交叉突刺的时候就遇到麻烦了,因为由于挨得比较近,总会发生磕磕绊绊的事情。但是房遗爱并没有放弃,他相信熟能生巧,只要动作做多了,就一定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左前突刺,收枪!”   “右前突刺,收枪!”   “交叉突刺,收枪!”   连续几天所有人都在练习着这种枯燥的动作,当然后边还加上了盾牌和障刀,这些盾牌都有一人多高,排成一排后,就能形成一个巨大的防护网,有了这层防护,枪手就可以安心的在后边进行突刺动作。只不过盾牌之间的缝隙比较窄,需要持枪者练习突刺的准头才行。没个盾牌后会隐藏一个障刀手,这样就可以防止有漏网之鱼,一旦突破了盾牌防护,障刀手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将其斩杀。   房遗爱相信这种长枪阵在步兵交战中会处于上风的,遇到骑兵的话,就要利用另外一种办法了,那就是盾牌在前,勾连枪在后,障刀手负责杀敌,不过面对骑兵,盾牌就必须做大一点了。   等长枪手能够熟练的透过盾牌的缝隙后,房遗爱又开始了下一个训练,多小队配合。   每个小队都自觉组成了一个圆形,二十块盾牌顶在最外边,障刀手蹲在盾牌兵身后,长枪手时刻准备着突刺动作。慢慢的整个训练场上就形成了四十个小小的圆形阵列,各个圆形阵列之间相隔三丈的距离,可以相互驰援,并且最重要的是所有圆形阵列并不是固定不变的,每时每刻都在移动着,虽然盾牌兵并不会转动,但是依旧可以听从命令进行前进和后退,也就是说整个大阵都是活的,只要有需要,可以指挥这个圆形杀阵去向任何地方,防守和进攻永远是不能分割开来的,在战场上一味的防守永远都是不行的。   阵列演练是非常不易的,光一个动作一致就可以耗费很多的精力。   房遗爱很费神,士兵们练得也很苦,每天卯时一刻开始越野跑,白天要演练阵列和各种动作,晚上还要经受房遗爱无耻的半夜紧急集合,可以说这段时间所有的士兵都有点神经质了。   现在士兵们真的想吐血了,这全身上下除了想发泄还是想发泄,这些天啥也没干过,除了训练就是睡觉吃饭。这少将军说要练到你吐血,还真没开玩笑。   ☆、第59章 大阵显威   第59章大阵显威   房遗爱和陆青等左武卫的众位将官,站在高处望着训练场上不断变换位置的圆形大阵,每个人都看得很仔细。   “少将军,这个圆形大阵,真的很厉害吗?”项硕不太相信这样的阵列能有多厉害,看起来就像几个小圆圈一样,项硕有信心,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可以轻松灭掉这个破阵,只是这些话可不敢明着说出来,再怎么说也得给少将军留点面子啊。   “你不信?这样吧,项大哥,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房遗爱扭过头很轻松地说道。   “打赌?少将军,你打算怎么个赌法?”项硕一听打赌,顿时来了兴致。   “很简单,你领一万精兵来攻我这个圆形大阵,只要你能破了我这圆形大阵,就算你赢了,反之就是我赢了。输了的人,邀请在做所有人吃顿好的如何?”房遗爱一脸的自信,他相信自己这个大阵完全可以抵御数倍的兵力,一万的敌人,还完全可以吃得下。   “少将军,你这是在小瞧我老项啊,行,这个赌我答应了,少将军,你就准备好钱吧,我肯定能破掉这个大阵的!”项硕对这个圆形大阵是一脸的鄙夷,仿佛这个大阵在他眼中就如同土鸡瓦狗似得。   “各位兄长,你们要做个见证哦,到时候项大哥要是耍赖,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哦!”   房遗爱的话刚说完,项硕就瞪起了眼睛,这个少将军是啥意思,这不是明显在挖苦人吗,他项硕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吗?   “陆兄,你认为谁会赢?”徐楷必定是个军曹,对于打仗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只好问起了身边的陆青。   “德归,我觉得少将军会赢!”   “少将军?为什么啊,项将军可是有一万士卒的!”   “我也不清楚,我总觉得这个圆形大阵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陆青能隐隐感觉到这个大阵里边蕴含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也想不出来,不过等比试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了。   房遗爱和项硕的比试动静可不小,连秦琼都知道了这件事情,还特意嘱咐双方不要伤害人命。对于这一点房遗爱和项硕早有准备了,枪是没枪头的木棍自,刀也是木头的,都在武器上边染上红颜料,只要身上被击中就会出现红色的标致,这就代表了阵亡,就得自动退出战斗。   比试的时间安排了第二天,地点是长安城西的草原上。   令房遗爱没有想到的是,比试的当天居然来了一群的大佬,程咬金、房玄龄、侯君集、李绩,甚至连李世民和李靖都来了。房遗爱看着这阵势,都怀疑这满朝文武是不是都来了,就连长孙无忌这样的人都跟着来了,难道这次比试就这么牵动人心吗?   房遗爱站在阵中一眼就看到程咬金正冲自己挥手呢,那表情兴奋的,房遗爱扭过头装没看见这个老妖怪,自己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过去就得行一圈的礼,还不如等比试完了再过去呢。   “行了,老货,你就别招摇了,人家房俊根本就没看见你!”说话的是尉迟恭,在这大唐朝也就尉迟恭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比试程咬金了,其他人还真不敢当着程咬金的面这样说。   “怎么,黑炭头,你是房俊啊,你怎么知道他没看见我呢?”程咬金一点都不服气的顶道。   “行了,你们两个都不要说了,我今天带你们来是看演武的,不是来让你们斗嘴的!”李世民对这两个活宝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俩人整一个八字不合,见面就吵。   长孙无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静静的观察着李世民的表情,这次李世民居然领着群臣来看演武,其中的意味就可想而知了,恐怕李世民是有提拔房遗爱的想法了。只要这次房遗爱能在重臣眼中露一次脸,那么李世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给房遗爱安排一个实职了。   长孙无忌不想看到这种情况,但是却毫无办法,而且看李世民对房遗爱的宠信程度,恐怕一定会给他一个美差的。   长孙无忌很清楚这次无论如何也要阻止房遗爱,不然以后麻烦就更大了,所以长孙无忌走到侯君集身前冲他做了一个眼神,侯君集心领神会的微微点了点头。   李世民等人站在山坡上,望着下边的战场,此时演武已经开始了。   项硕将一万大军分成了两队,一队组成了锥形阵直接插入了房遗爱的圆形大阵,另外一队则在外围进行着牵制。房遗爱对此一点都不担心,有大盾牌的阻挡,那些弓箭手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而且现在敌我双方已经混在一起了,弓箭手也不敢乱射箭了。   “虎叔,发旗号,让大阵打开一条路,放敌军进来!”   秦虎很听话的挥了下手中的蓝色小旗,只见军阵自动朝两边挪动了一下,项硕领着六千兵马很顺利的闯进了阵中央。项硕很是奇怪,怎么会如此顺利?   项硕现在心里涌起一股隐隐的不安,刚想法令让部队后退集中在一起,但是却已经晚了,只见刚才还有些安静的大阵顿时运转了起来。周围的几十个小的圆形阵列,不断的靠近了起来,将阵中的敌人分割成了几十个小股部队。   项硕这时也有些头大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士兵根本就无从下手,攻击了半天都无法突破盾牌的防御,可是对方却每时每刻都会伸出可怕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夺走士兵的生命。项硕觉得自己现在不是在破阵,而是在攻城,好不容易有突破盾牌的士兵,也很快被障刀手砍死了。看到这种情况项硕气的直接喊道:“命令外围的队伍,抓紧时间撕破一道口子,将阵中的士兵救出来!”   外围的项硕士兵看到主将的旗语之后,也开始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一心攻击一个方向,希望能够将这个大阵撕开一个口子,可是他们却发现,这些小圆形阵就跟个铁王八似得,上的人少了,只有送命得分,人多了对方就会像自己本方军阵靠拢,你如果追过去,就会面临另外几个小阵的绞杀,你不追吧,还无法突破大阵,还真是为难人。   “少将军,现在外围几个军阵的压力很大啊!”秦虎皱着眉头说道。   “嗯,确实,看来项硕也发现不对劲了,他这是想要逃跑了啊,用旗语告诉外围的人,让他们不要硬来,放这些人进来!”房遗爱也发现外围敌人攻击的有些猛了,不过倒不用太担心,只要他们是想杀进来就行。   外围的敌人很快就发现圆形阵的威力有些变小了,还以为大阵快被破了呢,于是一个个热血上涌的一口气杀进了大阵,他们却没发现外围几个圆形阵是主动让开的。   “药师,你觉得这个圆形阵如何?”李世民看到外围的敌人杀进去之后,就知道这场演武房遗爱已经赢了,于是笑着和李靖聊起了天。   “陛下,这个圆形大阵威力确实很大,但是最重要的并不是这个大阵!”李靖平静地说道。   “哦?药师,此话怎讲?”李世民有些好奇了,他还真没发现其他的东西,在他看来这个圆形大阵绝对是个厉害的阵法。   “陛下,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房俊手下的士兵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动作整齐划一,只要是命令一出来,不管外边有没有敌人,长枪手都会将自己手中的长枪刺出去。这才是最重要的,士兵服从命令,进退有序,可以说有了这些士兵,房俊可以短时间内将这个圆形大阵换成另外一种阵法,因为只要口令到了,这些士兵就会按照要求自觉的去完成,根本不需要进行提前的演练”李靖说得很详细,李世民和其他人听得也有些如痴如醉了,这果然不愧是兵法大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精要所在。   经过李靖的解释,李世民也有些明白了,以前之所以不能随意变换军阵,就是因为一旦改变阵型,就会引起哄乱,但是房遗爱的士兵却不会如此。李世民现在也有些好奇房遗爱到底是怎么训练这群士兵的了,居然能够做到真正的令行禁止,进退有致。   当外围的敌人杀进来之后,房遗爱就知道这场演武自己已经胜利了,只见秦虎旗语一挥,大阵中外围的十几个圆阵慢慢向最外边移动过去,当到达最外围之后,队长们便开始了布置。   “听我号令,解散圆阵,立刻组成横排阵列,盾牌手在内,长枪手居中!”   很快所有的圆阵的盾牌手立刻站成了一排,盾牌组成了一个长长的城墙,连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绝大的矩形,将所有的敌人都围在了里边,只要有想逃跑的敌人,就会立刻遭到长枪手的刺杀。同时矩形阵列还在慢慢缩小着,配合着镇内的圆形阵列进行最后的绞杀。   “盾牌手,向前两步走,长枪手跟上,右前方突刺!”   “盾牌手,散开,障刀手入阵杀敌!”   “障刀手归队,盾牌手封阵!”   一条条的命令在不断的传播着,阵中的敌人也变得越来越少了。   看到如此情况,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被李靖言中了,居然真的可以随意改变阵型,外围的圆形阵居然一盏茶的功夫都没用,就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矩形阵,形成了一个简易有效的包围圈。   此时就算是傻子,也看出项硕已经败了,而且还败得很凄惨,被别人灭了个一干二净。   “陛下,当年你果然没有看错,房俊此人,可当重用!”李靖见到此等情景,也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能力,就算是李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够做到此等地步,李靖有信心组成任何的杀阵,但是却不能随意的改变阵列,这就是令李靖佩服的地方。   “药师,你可是很少这么夸人啊,不过你说的不错,房俊确实是个人才,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可以放心归隐了啊!”李绩也很高兴的夸奖道。   “呵呵,茂公,连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朕要给房俊安排个好差事了!”李世民现在高兴极了,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居然有人做到了在战场上变换军阵,这可真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第60章 以退为进   第60章以退为进   李世民早就想好给房遗爱安排什么职位了,只是还没有明说而已,其他都很识趣的没有乱提意见,倒是程咬金装糊涂的说道:“陛下,你看我金吾卫就那几个歪瓜裂枣,我看就把房俊让给我金吾卫吧!”   程咬金刚说完这话,尉迟恭就发火了,“老货,你说谁是歪瓜裂枣呢,你倒是说清楚啊?”   “额,黑炭头,你急什么啊,我说的就是那对尉迟双胞胎啊,我说他们是歪瓜裂枣难道还错了?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俩小子在我金吾卫里,正事没做,倒是整天领着一群金吾卫逛大街,你说他们不是歪瓜裂枣是什么?”程咬金才不会给尉迟恭面子呢,这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奚落他了,那还不得好好把握机会啊,“而且,你再看看人家房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和房俊比起来,说你家那两个小炭头是歪瓜裂枣算是够客气的了。”   “你你这个老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房俊凭什么就得入你的金吾卫,难道就不能进我的右武卫吗?”尉迟恭到底不是程咬金的对手,很快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凭什么?就凭俺老程有女儿”程咬金大言不惭的笑道。   “你有女儿?这不对啊,你有女儿,跟房俊去金吾卫有什么关系?”尉迟恭算是让程咬金搞迷糊了。   “黑炭头,说你笨,你还不承认,房俊可是我未来的女婿,你说有没有关系?”   听了程咬金的话,房玄龄脸就有点黑了,这个老货怎么什么话都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乱说,这要是以后房遗爱不娶程灵儿怎么办?   “老货,真是不要脸,人家房俊何曾成了你的女婿了,这一没对过生辰八字,二没订亲礼仪的,你就敢这样说,我看是你女儿嫁不出了,要赖上人家房俊了吧?”尉迟恭毫不留情的挖苦了起来。   “黑炭头,你在说什么,谁说我女儿嫁不出了,你敢说我家灵儿长的不漂亮吗?你家那两个货色,想娶我家灵儿我还不愿意呢!”程咬金当然不乐意了,这个黑炭头居然敢贬低他的宝贝女儿。   “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家那个母老虎,白送给我当儿媳妇,我都不要,你就等着她变成老尼姑吧!”   尉迟恭的话彻底将程咬金引爆了,程咬金指着尉迟恭嚣张的说道:“黑炭头,你想打架吗?”   “打就打,怕你啊!”尉迟恭也不是好惹的主,挽挽袖子,就想和程咬金打上一场。   一看这架势程咬金连忙摆摆手笑道:“哼,黑炭头,你少装蒜了,明明知道我老程屁股上有伤,还要跟我动手,很明显的是要趁人之危嘛!”   “无耻,你这个老匹夫,不就被房俊踹了一脚吗,这都过去一个月多了,你难道还没好!”尉迟恭算是被程咬金搞的没脾气了,这比起脸皮厚来,他还真比不了程咬金。尉迟恭虽然为人倨傲,但是趁人之危的事情还做不出来。   “你懂个什么啊,老程受的是内伤,内伤,你懂吗,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老程现在还觉得胸闷呢,看来以后得找孙道长好好看看了!”   听了程咬金的话,所有人都翻起了白眼,尤其是尉迟恭,狠狠地瞪了一下程咬金,心里直骂你这老匹夫怎么不去死啊,这么无耻的话都说的出口。   李世民拍着额头,看着眼前的这对活宝,今天干嘛要领着这俩人来啊,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李世民那边是怎么想的暂且不提,此时战斗已经结束了,项硕一脸颓丧的拱手苦笑道:“少将军,老项服了,你这个圆形大阵,简直就是个铁疙瘩啊,我想啃都无从下嘴。”   “呵呵,项大哥,其实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如果你知让人在外围攻击的话,我还真没把握将你全歼。错就错在,你对大阵一点了解都没有,就领着主力冲了进来,为了救你外围的那一队人马,也不得不闯进来,这才会造成你的军士被全歼!”房遗爱说的并不是客套话,能取得如此结果,大部分原因是由于项硕的鲁莽,如果他当时能够小心一点的话,自己还真的发挥不了圆形大阵的巨大杀伤力。   “你说的不错,看来我也犯了轻敌的毛病了!”项硕也很清楚自己犯了兵家大忌了,所以今天自己败得并不冤枉。   “好了,项大哥,我们先不谈这些了,还是先去见见陛下吧!”   “算了,你自己去就行了,陛下可不想见我,嘿嘿!”项硕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陛下今天来恐怕就是想看看房遗爱是怎么赢的,而绝对不是来看他项硕的。   “嗯,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过去了,等过一会儿,我会来找你的,记住了,你可不要赖帐啊!”房遗爱拍拍项硕的肩膀,很理解项硕的想法,必定以项硕的地位,还真没资格去谒见李世民。   “少将军,我老项可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放心吧,地点我已经想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项硕爽朗的笑道,仿佛并没有受到失败的影响,可是房遗爱心里很清楚,此时的项硕,心中一定有很多东西需要思考。   “遗爱参见陛下!”正在李世民为程咬金和尉迟恭的事情发愁时,房遗爱到来了。   “哈哈,俊儿免礼!”李世民很开心的说道,“俊儿,你这次可真是让朕开了眼界了,居然一盏茶的功夫就将圆形阵换成了矩形阵。”   “呵呵,陛下,这些都是小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房遗爱倒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用后世的训练方法,练出来的部队随意变换个阵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后世的兵哥哥们,可以随意的走成任意一个字体,这些可不是经过排练的,可想而知,队列训练的重要性了。   “哟,你小子到学会谦虚了,怎么样,让你帮我训练一下其他的士兵应该没问题吧?”李世民走到房遗爱身前笑眯眯的问道。   “额,陛下,当然没问题了!”房遗爱也不知道李世民在搞什么,总感觉李世民这笑得有点猥琐了。   “嗯,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房俊听旨!”李世民突然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   房遗爱被吓了一跳,这李世民搞什么鬼啊,怎么一惊一乍的,不过还是赶紧单膝跪地说道:“房俊在此!”   “房俊听封,从今天开始,朕就封你为上骑都尉,令羽林卫郎将之职,替朕好好教一下羽林卫和龙武卫!”   李世民的封赏果然够大胆的,连房遗爱都被吓蒙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都有点接受不了了,这没人反对那才怪了呢。果然李世民刚说完,就有人发表意见了。   “陛下,臣认为房俊年纪轻轻,就进入羽林卫担任要职,实为不妥!”侯君集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这样做李世民会很不高兴,但是他必须阻挡房遗爱进入羽林卫,一旦房遗爱进入羽林卫,那可就是皇帝亲军了。然后以房遗爱的能力,以及他的受宠程度,那还不迟早将龙武卫控制在手里。   “又是一个年纪轻轻,难道刚才的事情你没看到吗,这些还不够吗?”李世民现在心里这是有点火了,自己为了名正言顺的给房遗爱安排个职位,费了这么大的心,最后居然还是被人拿小小年纪给挡了回来。   “陛下,臣承认房俊领军能力很出色,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处理事情的能力也很好,所以臣觉得房俊现在还不适合,担任如此高的职位!”侯君集面不改色的劝解道。   “陛下,遗爱认为侯尚书所言甚是,小子必定年纪还小,处理事情的经验还是有所欠缺,所以遗爱觉得目前还是留在左武卫比较好。如果陛下想要遗爱将训练之法交给羽林卫和龙武卫,只要挑选一部分人进入左武卫进行训练就可以了!”房遗爱见李世民还想说什么,便恭敬地说道。   “房俊,你哎,好吧,就按你说的办吧,既然如此,真就让你领一个中府果毅校尉之职!”李世民说完又没好气的扫了一眼侯君集,“让房俊担任一个果毅校尉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一切听陛下安排!”这次侯君集没有反对,只要房俊不去羽林卫就行。在侯君集的思想里,羽林卫和龙武卫那可是天子亲军,进入了这里,那就代表了李世民的信任,这跟外家十二卫可是有本质上的区别,从羽林卫大将军远远高于外家十二卫大将军就可以看出来。   阻挡了房遗爱进入羽林卫,长孙无忌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个房俊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这招以退为进玩的好啊,恐怕以后陛下会更加看好这个年轻人了。   长孙无忌突然有些羡慕房玄龄了,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好儿子呢!   ☆、第61章 男人都爱仙梦楼   第61章男人都爱仙梦楼   自古江山独秀,情义两难全!   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孝的人,这段时间一直都住在军帐中,居然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房府了,不知道母亲卢氏会多么牵挂呢!   送走了李世民一行,房遗爱并没有去找项硕,而是跟着房玄龄直接回了房府。训练的已经差不多了,也该回家看看了,看望一下母亲,看一看那个依旧在独自等待的玲珑。房遗爱觉得自己的心里有好多好多的东西,有爱也有恨。   推开房门的时候,卢氏正耐心纳着鞋底呢,听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后,卢氏很自然的抬起了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二子,卢氏眼眶就红了,放下鞋底,走到房遗爱身旁,抓住他的耳朵骂道:“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第一天去左武卫,你就敢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你心中还有为娘吗?”   听着卢氏亲切的唠叨声,感受着耳朵上传来的疼痛,房遗爱赶紧低下了头,卢氏那身高要拧房遗爱的耳朵还真有点吃力了,房遗爱只得自觉将脑袋送了过去。   “母亲,你小点劲,你看孩儿这不是回来了嘛,再说了,孩儿怎么敢把你忘记了啊。你不是一直都希望孩儿能够有出息吗,现在孩儿努力了,难道你不开心吗?”房遗爱咧着嘴辩解道。   “哼,算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以后要是再敢这么久不回家,就别怪为娘使用家法了!”   卢氏虽然嘴上在骂着,可是抓住房遗爱耳朵的手已经松开了,等房遗爱抬起头之后,卢氏仔细看了一遍,拉住房遗爱的手略带心疼的说道:“俊儿,你变黑了,不过身体更加健朗了,这段时间你吃得苦不少吧?”   “母亲,变黑点好,证明孩儿很健康嘛,至于吃不吃苦的,孩儿倒不在乎,只要能做出一番事业来就行!”房遗爱拍了拍卢氏的手安慰道。   “哎,俊儿,其他的事情为娘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为娘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答应为娘好吗?”   卢氏是个精明的人,自从房遗爱去左武卫那天开始,她就很清楚,从此自己的儿子就是个军人了。虽然房玄龄没有说过,但是卢氏很清楚房遗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吗?这些卢氏没有办法阻止,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但是她做为母亲,却总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平安一生。   “母亲,放心吧,俊儿答应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俊儿都会留下一条命的!”房遗爱将头靠在卢氏的肩膀上,感受着卢氏那厚重的爱。卢氏笑着摸着房遗爱的大脑袋,儿子大了,这样自在的时光还能有多久呢?   西跨院静悄悄的,房遗爱走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声响,秋末的季节是一个枯萎的日子,落叶归于尘土,万物藏于黑暗,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安静。   玲珑托着下巴坐在床前,痴痴的想着,二少爷已经有三十七日没有回来了,他在军营里过的好吗?   安静下来的玲珑是独特的,在她身上总会涌现出一种古朴的气息,房遗爱一直都不明白,玲珑为什么总是喜欢穿白色的衣服,在房遗爱的思想里,白色永远都是一种最复杂的颜色。   萧瑟的秋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玲珑的秀发在风中轻轻飞扬着,一股凉意打在脸上有点冰冷,虽然如此,但是玲珑依旧没有关上窗户,因为她是孤独的,二少爷不在家,也就只有这秋风能陪伴自己了。   “玲珑,你不冷吗?”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玲珑的思绪,玲珑听闻这个熟悉的声音,激动的瞬间转过了头,望着那个熟悉的二少爷,玲珑半天没有说出话。走到房遗爱身边,摸了摸他的脸,玲珑泪眼朦胧的说道:“二少爷,你瘦了,难道在军营里吃得不好吗?”   多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房遗爱感动非常,看着玲珑那张绝美的容颜,房遗爱一把将玲珑拥在了怀里,“玲珑,再等两年好嘛,只要我举行了冠礼,你就嫁给我!”   “二少爷,你的心,我都懂,以后切莫再说这种话了,玲珑只要能跟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玲珑双目含泪,小手放在房遗爱嘴巴上,脸上却荡起了幸福的笑容。   玲珑依偎在房遗爱的胸前,听着那强有力的心跳声。玲珑很清楚房遗爱那与众不同的想法,如果等两年后,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联姻对象,房遗爱一定敢将自己娶了,虽然这样做自己会很高兴,但是玲珑却不能答应。玲珑是个理智的人,她很清楚这个大唐朝是个世家的时代,娶了一个侍女,就一定会遭到世家名流的唾弃,到时候房遗爱也就别想有一番作为了。   “玲珑,这段时间你一直都在这里呆着吗?”房遗爱捧着玲珑的俏脸笑着问道。   “嗯”玲珑点点头笑了笑,“有时候夫人会把我喊过去,让我陪她说会儿话!”   “哎,你这傻丫头,我不是说过了吗,没事的时候,多出去逛逛!”   “呵呵,你不在,我一个人出去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你是知道的,我喜欢静一些!”玲珑轻轻摇了摇头,以前出府都有二少爷陪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可是一个人出去,玲珑却觉得甚是无趣。   房遗爱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玲珑是这么的让人怜惜,可怜她的孤独,爱惜她的坚持。十八岁的女人,却依旧守着一间孤独的西厢房,玲珑就像是一个在等待爱人的少女,而他房遗爱却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都说红颜易老,在这大唐朝更是如此,女人又有几年的繁华呢?当繁华落尽,留下的总是一些斑驳尘埃。   “二少爷,府外有个叫项硕的将军要找你呢!”   听到这个声音,房遗爱很不满的挑了挑眉毛,这个德叔也太煞风景了,就不能另外挑个时间过来吗?   “玲珑,我先出去了,估计项大哥是来找我兑现赌约的!”房遗爱松开玲珑解释道。   “嗯,既然有事,那就先去吧,对了,二少爷,你今晚回来吗?”玲珑帮房遗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铠甲,笑着问道。   “当然回来了,那边训练的已经差不多了,以后我就不在左武卫住了!”房遗爱理所当然的说着,还挥挥手让房德跟自己一起离开。   房遗爱刚走了两步,玲珑就喊道:“二少爷,你等一下!”   “嗯?玲珑还有什么事吗?”房遗爱扭过头不解的问道。   “二少爷,你打算穿一身铠甲去吃饭吗?”玲珑蹙起秀眉问道。   “额,看我这忙糊涂了,居然忘记换衣服了,玲珑赶紧帮我找件衣服出来!”房遗爱一拍脑门这才发现自己有多蠢了,这去赴约还能穿铠甲去?   在玲珑的帮助下,房遗爱总算换了一身黑色翻领长袍,来到大门口就看到项硕正倚在门边等着呢。   “项大哥,没想到你倒是挺急的啊!”房遗爱拍拍项硕的肩膀调侃道。   “哎,少将军,你就别开玩笑了,我哪会这么着急啊,你好不容易回趟家,我就是再笨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催你啊。还不是陆大头那帮子人,一看我输了,立马就把我架了出来!”提起这事项硕就一肚子的苦水,自己和少将军打赌,这正主还没发话呢,打酱油的倒先等不及了。   “项大哥,看来这次你要破费了!”房遗爱很同情的看了一眼项硕,“对了,项大哥,这在外边你还是喊我老弟吧!”   “行,这在外边喊少将军确实有点不合适,呵呵!”项硕倒也没推辞,和房遗爱接触时间也不算短了,倒也了解点房遗爱的脾性了。   “哎,忘记问了,项大哥,你这是带我到哪里去啊,丽人酒楼和清风楼不在那个方向啊!”房遗爱跟着项硕走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好像不是去自家酒楼的方向啊。   “贤弟,我跟你说啊,这次咱们不去清风楼了,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项硕贴在房遗爱旁边小声说着,说话的语气,那是相当的萎缩。   “难道长安城还有其他好去处?”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这项硕在搞什么,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嘿嘿,贤弟,你难道不知道吗,咱们男人还能去哪里,不就是仙梦楼吗?”项硕大言不惭的说道。   房遗爱有点傻眼了,仙梦楼?那不是长安城最著名的青楼吗,貌似自己穿越前经常去的地方啊!   ☆、第62章 这黑锅背的冤枉   第62章这黑锅背的冤枉   虽然以前的房遗爱经常去仙梦楼,但是这两年自己可没去过,倒是很想去见识一下,看看这大唐的青楼到底有多少诱惑力,居然惹得长安城的男人趋之若鹜。   仙梦楼其实离着清风楼并不远,同样都在西市,来到仙梦楼之后,房遗爱刚下马就有个贼眉鼠眼的伙计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公子,你又来了啊,赶紧,里面请!”   房遗爱心里一阵子乐,这还真是会说话,“我说伙计,你认识我?”   “这个,这个”伙计低估了半天也没说出房遗爱叫啥来,伙计看着房遗爱,心里也是一阵子不爽,我这不是客套话嘛,要不是看你穿得挺好,才懒得对你这么好呢。   “行了,你也别这个那个的了,赶紧把马牵走吧!”项硕冲伙计瞪了一眼,这家伙也不看看眼前的是什么人。   “哎,好的,小的这就将马牵走!”伙计一眼就看出项硕不是好惹的主了,赶紧乖乖的将马牵走了。   项硕估计经常来仙梦楼了,领着房遗爱熟门熟路的走到了二楼,刚拐过弯就听到一个刺耳的嗲声,“哎呦,这不是房二公子吗,你可是很久没来咱们这仙梦楼了。”   房遗爱有点囧,这位老鸨也太有才了吧,这整张脸抹得都快成红屁股了,更搞的是头上还戴着一朵大红花,看到这个老鸨,房遗爱就想起了如花,真是搞不懂,这大唐朝居然也有此等极品人物。老鸨很自来熟的抖了抖手中的锦帕,媚笑道:“二公子,奴家可是想死你了哦!”   “额!”房遗爱瞪大双眼,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位大妈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暧昧,咱们有这么熟吗?   “这个,妈妈,我们很熟吗?”房遗爱尴尬的指了指自己,自己以前不会这么没品味吧!   “哎呦,我说二公子,你怎么连奴家都不记得了,以前你可是经常喊奴家花姐姐的!”   “花姐姐?”这称呼还真是够亲热的,房遗爱觉得自己以前咋就这么有才呢。   “是啊,二公子,你不记得了?”花姐很奇怪的说道。   “那个,花姐,我看还是先让我们去包房吧,你和二公子有话,以后再说就行了!”项硕对这个花姐也有点不耐烦了,你一个老鸨子也太啰嗦了吧。   “呵呵,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啰嗦了!”花姐很好奇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吁了口气,靠在栏杆上给房遗爱让开了路。   房遗爱对花姐这个眼神很是忐忑,以前自己不会和这个花姐是相好的吧,事情不会这么惨吧?   项硕推开房门之后,就看到里边坐满了左武卫的将官,陆青很不客气的当起了主人,“我说项白脸,怎么这么慢,不会是怕花钱了吧,要不这次我请客如何?”   “滚蛋,陆大头,我告诉你,我项硕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倒是你,我明明是请少将军的,这少将军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忙活上了!”项硕一把将陆青给拉了过来,这主位肯定是少将军做的,怎么能让陆青坐呢。   “少将军,还是你来坐主位吧,不然项白脸恐怕就要变成黑脸了!”陆青嘿嘿一笑,指了指项硕。   “好了,我什么脾气的,大家还不了解吗,何必这么讲究!”房遗爱对这些东西倒不是很在乎,尤其是在这青楼里,还讲究什么规矩啊。房遗爱也没坐这个主位,直接挑了个背对着门的坐位。   “对了,陆大哥,为什么一定要来仙梦楼呢,你不会也想玩玩吧?”房遗爱靠着椅背很邪恶的笑了起来,这帮子将军估计是憋的太久了,想到仙梦楼里发泄下了吧。只是自己就有点倒霉了,这要是让卢氏知道自己跑到仙梦楼来了,那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陆青拿起茶杯,撇撇嘴笑道:“少将军,你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们把你弄到这里来,可是处于一片好心啊。”   “好心?”房遗爱这下来兴趣了,这跑青楼里来还能有别的说法?   “少将军,你可知道芊芊姑娘?”陆青放下茶杯,身体前倾,面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芊芊?”房遗爱想了想,貌似还真没啥印象,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哎,你居然不知道?少将军,不是我说你,芊芊姑娘可是咱们长安城有名的词唱大家。两年前,芊芊姑娘可是很出名的,只是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她很少再出来唱了。也就是最近这两天,芊芊姑娘才又在这仙梦楼支起了台子!”   陆青说得很仔细,一脸的八卦样。房遗爱这就有点明白了,敢情这群人是来听人唱曲的,并不是来找女人的,这样他就放心了。   “陆大哥,这芊芊唱曲很好听?”   “好听?当然好听了,不然我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少将军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打算让你体验下青楼生活吧?”   陆青问完,房遗爱就挑起了眉毛,还真别说,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房遗爱和屋里的众位将官聊了一会儿,仙梦楼的伙计就开始将菜肴端了上来,看着桌上五花八门的菜式,房遗爱肚里的馋虫就开始闹事了。今天忙活了一天,也早就饿了,要不是惦记着项硕的饭,房遗爱早就弄点东西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菜上来了,酒当然是少不了的,在青楼里喝着自家的醉不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酒过三巡,桌上的众人便开始聊开了,什么仙梦楼哪个姑娘最漂亮,什么长安城里哪个寡妇又思春了,总之是三句话离不开女人。房遗爱红着脸看着面前滔滔不绝的陆青,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这么不要脸呢。   “不是我吹牛,只要我陆某人出手,这仙梦楼里的姑娘还没有十个八个的还真扛不住!”陆青无比霸气的擂着胸前的腱子肉,左手还鄙视的指了指项硕和徐楷。   “我说陆大头,能不能光说不做啊,有本事你就来真的啊,要不这样吧,我给你喊五个姑娘过来如何,只要你扛得住,以后你所有的花费都算我的!”项硕当然不爽了,这牛皮吹的,一夜御十女,真把自己当铁杆银枪了。   听了项硕的话,陆青那张兴奋的脸就跟浇了一盆冷水似得,立马就焉了。   房遗爱很不解的看了一眼陆青,按说只要接下来就是了,不就五个姑娘吗,有什么好怕的。   仿佛看出了房遗爱心中的疑惑,徐楷侧过身小声嘀咕道:“少将军,你有所不知啊,陆将军家里那位可不简单啊!”   “哦,原来如此啊!”这下房遗爱什么都明白了,敢情陆青是家有悍妻啊,还真没想到,堂堂左武卫郎将居然是个妻管严。   正当陆青无比尴尬,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就听屋外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琴声节奏轻快,就像发自内心的快乐。声如落珠,听在耳里,引起阵阵共鸣。   房遗爱拿着酒杯安心听着这难得的雅乐,就连旁边的其他大老粗也停止了笑闹,静静听了起来。   音乐停,众人也从那种美妙的仙境中走了出来,徐楷叹了口气说道:“芊芊姑娘终于出来了,少将军,可有兴趣出去看看芊芊姑娘的绝世娇容?”   “呵呵,徐大哥,此言甚合我意!”房遗爱轻轻一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后,起身带头走出了房间。一帮子左武卫将官趴在栏杆上,顿时引起了一楼嫖客们的注意,顿时都冲着二楼指指点点了起来。   房遗爱这群人倒不在意这些,大唐又没禁止武将逛窑子。房遗爱没有理会一楼的贵家公子和嫖客,双眼一直盯着台上的那个白衣女子,这个妙龄女子头上挽起一个发髻,配上一枝蝴蝶钗,面前还放着一副古琴,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宁静的气息,唯一令人遗憾的是这个女子脸上却戴着一面紫色的面纱。   “徐大哥,台上的那个女人就是芊芊姑娘?”   “少将军你说的不错,这就是芊芊姑娘!”   “这就奇怪了,既然这个芊芊身为歌女,又为什么会头戴面纱呢?难道她长得不漂亮?”房遗爱一脸疑惑的问道,按照常理来说,没有人会允许一个歌女戴面纱的。说白了,歌女也算是青楼女子,只是比妓女地位高一点而已。   “呵呵,少将军,这你就说错了,其实芊芊姑娘以前不戴面纱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年前她突然戴起了面纱,而且从那以后,也很少再出来唱曲了,直到现在,仙梦楼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她请了出来!”   听了徐楷的解释,房遗爱心里的疑惑更深了,而且还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又是一个两年前,难道跟自己有关系吗?   房遗爱内心是踌躇的,就算是有关系,那也是以前的房遗爱啊,难道他犯过的错,要让自己来背黑锅吗,这也真够冤枉的。   ☆、第63章 长孙涣气疯了   第63章长孙涣气疯了   房遗爱并不想让自己太显眼了,但是有时候你不找事,并不意味别人就不会找你。   “呀哈,我倒是谁呢,原来是房二郎啊,你不是在左武卫里当少将军嘛,怎么今天有空跑来逛青楼了。难道军营生活枯燥,跑这里来发泄了,如果真是这样,不如愚兄做东,给二郎找两个姑娘如何。放心,愚兄绝对不会让你付钱的,哈哈!”   房遗爱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长孙涣在说话,房遗爱也很奇怪,怎么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到这家伙呢,真够恶心人的。   “呵呵,长孙兄,你这愚见真够愚的,怪不得自称愚兄呢,你认为小弟会付不起这点钱吗,更何况就算我付不起,我旁边的兄弟也会帮我的。徐大哥,你们说是不是啊?”房遗爱毫不忌讳的调侃着,还冲旁边的徐楷挤了挤眼睛。   徐楷摸了摸下巴的胡须,一脸认真的笑道:“少将军,你这个可说笑了,咱们左武卫再穷也不会缺这点钱啊。”   “嗯,这就好!”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冲着长孙涣拱拱手说道:“长孙兄,看来小弟是用不上你这个愚兄了,你那些愚见还是留给自己吧,哈哈!”   长孙涣听了这话,立马就被气出火来了,推开怀里的姑娘,站起来指着房遗爱吼道:“房俊,我好心请你享受一下,你居然不识抬举,还反过来羞辱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长孙涣,你自己心里难道还不明白吗,都两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做事还是这么的阴险,你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点吗?”房遗爱反唇相讥道,他可是太了解这个长孙涣了,说实话,长孙涣大智慧没有,但是肚子里的坏水却不少。只要今天自己答应了长孙涣,明天肯定就会盛传一条消息,那就是房二郎再战仙梦楼,那他房遗爱就等着被人吐口水吧。   “哼,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长孙涣当然不会承认了,但是语气已经没有刚才的强势了。   “长孙涣,咱俩是谁是小人并不重要,就算我是个小人,那我也是个真小人,而你却是个伪君子。至少我敢作敢当,而且却不敢,除了让别人替你扛下来,你还会什么?”房遗爱从内心里很鄙视长孙涣,这个长孙涣和长孙冲比起来实在是差太远了。当年长安三大纨绔,可不是浪得虚名的,虽然都很纨绔,但是至少肚子里还有点料,可这个长孙涣简直就是个混混。   “房俊,你还是那么的牙尖嘴利!”   “是嘛,长孙涣,你也不差啊!”房遗爱笑了笑,又对长孙涣身边的姑娘说道:“我说姑娘,你可别被长孙涣骗了啊,这个长孙涣出了名的会骗人。你不知道,当年他骗了南市周姑娘的身子,最后却不管了,到最后周姑娘觉得无脸见人,投河自尽了,我想周璇儿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那姑娘听了房遗爱的挑唆,半信半疑的看了看长孙涣,长孙涣一看这情况暗骂一声晦气,“你这个傻娘们,你有没有脑子啊,我长孙涣是那种人吗,再说你一个青楼女子,我能骗你什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长孙涣说完这话,房遗爱和众位左武卫将官都笑了,房遗爱还很猥琐的说道:“哦,原来长孙兄,一直都看不起青楼女子啊,那你干嘛还来仙梦楼啊。”   长孙涣现在也发现自己上当了,这瞧不起青楼女子是很多人的想法,可是还没有人敢在青楼里说这种话,他长孙涣倒是开了先河。   “房俊,你耍诈!”长孙涣这次是真的火了,居然丢了这么大的人,骂完房遗爱,长孙涣就对自己旁边的小弟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上去教训一下这这个臭小子!”   房遗爱听了这话,就皱起了眉头,这个长孙涣还真是不怕,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种话。房遗爱看了看跟长孙涣坐在一起的人,居然发现了两个熟人,柴令武和杜荷。只见柴令武皱着眉头并没有应承长孙涣,杜荷更不用提了,更不会听长孙涣使唤的。杜荷看了一眼长孙涣,心里一阵抱怨,“真他妈说不话不经大脑,自己说了蠢话,恼羞成怒了,不自己想办法解决,居然让别人出头。也不看看对方是谁,那可是当今纨绔公子第一人,左武卫少将军房遗爱。他杜荷要是敢对房遗爱动粗,那回家非得让老爷子挂起来不可,更何况自己和房遗爱的关系也很铁,才不会为了长孙涣得罪房遗爱呢。”   “怎么,令武兄和青莲兄想对小弟动手吗?”房遗爱笑眯眯的拱手问道。   “呵呵,俊哥,你说笑了,我可不是你的对手!”杜荷站起来很有风度的说道,说完也不管长孙涣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坐下喝起了酒。   杜荷摆明了态度,是两不相帮了,那么剩下的一个就是柴令武了,只要柴令武不同意,那长孙涣就闹腾不起来了。房遗爱和长孙涣都看着柴令武,这让柴令武很为难,柴令武咬了咬牙,看来今天是必须要做出选择了,这一直保持中立总不是个办法,他和杜荷不同,他柴令武肩负着平阳公主的荣耀,又岂能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   “房兄说笑了,令武对你可是佩服得很呢,早就想向你请教一下了,又怎么会和你动粗呢?”柴令武站起来爽朗地说道,脸上表情也是无比的真诚。   房遗爱很高兴的点了点头,柴令武能说出这种话,就代表他已经和自己站在一起了,恐怕以后再也无法和长孙涣坐在一起喝酒了。果然,柴令武刚说完这话,长孙涣就愤怒的一拍桌子大骂道:“柴令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孙兄,没什么意思,很简单,以后你如果再有这些破事情不要来找我了,我柴令武不是你的小弟,你没有权力对我呼来喝去的。以前跟着你胡闹,那是我不懂事,但是现在,恕我不能奉陪了!”   柴令武斩钉截铁的说完,就领着自己的家将走向了二楼。柴令武走到房遗爱面前,拱拱手笑道:“俊哥,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哈哈,令武兄这样说就见外了,我们难道以前就不是朋友吗,你不要忘了,当年我们可是一同在上书院读书的,也算是有同窗之谊了!”房遗爱很大方的接受了柴令武这个朋友,说实话,柴令武为人并不差,只是有点贵族的高傲而已。   “既然如此,那愚兄就要向你讨杯酒喝了!”柴令武这两年早已经想通了,房遗爱以前说的不错,他的身上留着平阳公主的血脉,那么就有责任找回平阳公主府的荣耀。柴令武很佩服房遗爱,两年前同样都是纨绔子弟,两年后的今天,房遗爱成了左武卫的少将军,并且创造了新颖的练兵之法,而他柴令武呢,依旧在混吃等死。柴令武认为自己不能再这样活下去了,他必须做出抉择,一个男人的抉择。   “令武兄,今天你尽管喝就行了,咱们不醉不归!”   “对,不醉不归!”   “呵呵,二位聊得这么开心,又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房遗爱和柴令武同时转过头诧异的看着说话的杜荷,他怎么也上来了。   “俊哥,千万不要惊讶,我也是没办法,你应该知道我家老爷子和玄龄公的关系,我可不敢跟你做对”杜荷很无奈的耸了耸肩,就在刚才他看到柴令武居然这么硬气,自己就有点心虚了,人家柴令武就站到房遗爱身边去了,自己这个少时的损友又岂能不做点什么。虽然这样做会令长孙涣不高兴,但是杜荷却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仔细想了想,杜荷觉得自己还真没得选择,以自家老爷和房玄龄的关系,再加上自己以前和房遗爱的关系,不选房遗爱又能选谁。   “青莲兄,原来是怕杜叔父啊,哈哈!”房遗爱当然知道这只是杜荷找的借口而已,但是自己却不会拆穿。   “彼此彼此,据我所知,俊哥貌似也很怕房伯父吧?”杜荷嘿嘿笑道。   房遗爱几人聊得甚是开心,楼下的长孙涣却早已经被气炸了,“柴令武、杜荷,你们很好,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等着吧,这事没完!”   “长孙兄,你以为我柴令武会怕你嘛,平阳公主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们长孙家的人来管!”柴令武现在才发现这个长孙涣有多么差劲,比起他的哥哥长孙冲实在是差太远了,虽然长孙冲也是长安一大纨绔,但至少不会说出如此无脑的话,更何况长孙冲本身还很有文采。   “好了,长孙涣,我看现在你也没心情再待下去了,还是赶紧回家吧。你要是还有气,直接冲我来就行了,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房遗爱毫不客气的奚落道。   “你房俊,你等着吧,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长孙涣在众人嘲笑的眼神中逃离了仙梦楼,但事情就这样玩了吗?当然不会了,房遗爱绝对有理由相信,长孙涣绝对会报复的。   ☆、第64章 真的认识芊芊嘛   第64章真的认识芊芊嘛   长孙涣的事情就如同一场闹剧,经过长孙涣这一闹,仙梦楼里的姑娘和嫖客们也算是认识这位名动长安的房府二公子了。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房遗爱,就连台上的芊芊也抬起明亮的双眸看了过来,只是那眼神却让房遗爱很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眼神呢,有思念、有恨意、有嘲笑、有悲伤,自己以前得罪过这个芊芊吗?   长孙涣离开后,场面也平静了下来,本来刚才已经轮到芊芊唱曲了,只是被长孙涣给搅和了,现在只好继续下边的节目了。   芊芊站在琴前轻轻福了一礼,用清脆的嗓音说道:“各位客人,芊芊谢谢大家的捧场了,下边芊芊将为大家唱一首新曲,名为《长相思》,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语毕,芊芊重新坐在了琴前,素手轻轻拨动着琴弦,琴声很美,让人听了有一种轻松的感觉,每当听到这琴声,你就会不自觉的安静下来,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仙音渺渺,绕梁三日吧!   芊芊拨动着琴弦,轻启微唇,慢慢唱了起来。   黄沙地,落日红,秋叶寂寞醉东风,人在长安行。   来匆匆,去匆匆,白发萧寥戏好梦,鸿雁归高空。   房遗爱听着这首长相思,脑子里不断的思考着,这个芊芊到底经历过什么呢,唐时的歌女唱的大多是一些乐府诗,很少有人唱这种词调,因为这种词调一点都不高雅。可是芊芊今天却唱了一首自己写的《长相思》,而且曲中还透露着痴痴的怀念。黄沙地,落日红,在这个萧瑟的秋日傍晚,遇到了那个领她思念至今的人儿,说好了相约到白头,可最终却孤独的飞走了。   芊芊唱的很慢,却没有人说什么,短短两遍,芊芊唱了大约有两盏茶的功夫。当芊芊抱着琴离开台子的时候,所有人才叫起了好,只是这些,芊芊已经听不到了。房遗爱望着芊芊离开的地方,心里有一丝浅浅的共鸣,也许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吧,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要出来唱曲呢?   “青莲兄,你对这个芊芊了解吗?”   杜荷看了一眼房遗爱,耸了耸肩说道:“俊哥,我知道的和你差不多,两年前这个芊芊可是非常出名的,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他就很少出来了。记得当时我还问过你呢?”   “哦?那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房遗爱皱眉问道。   杜荷知道房遗爱失忆的事情,也没笑话他,“你当时很神秘的告诉我,一切都是秘密!”   “一切都是秘密?我当时真是这么说的?”房遗爱一听杜荷这话,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好像自己当时很清楚似得。   “你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啊,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吴王的,当时殿下也在场的!”杜荷生怕房遗爱不信,赶紧补充道。   房遗爱见到这情况,便点了点头,难道自己真的认识这个芊芊,可是自己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再说了,自己可是后来的穿越者,就算有事情,跟自己也没关系啊。   芊芊离开了,房遗爱和众人又都回到屋子里喝起了酒,当然有了柴令武和杜荷加入,场面就更热闹了。柴令武拉着项硕和陆青拼起了酒,杜荷则拉着房遗爱说起了一些稀奇事,无非就是哪家寡妇偷人了,哪家纨绔又被揍了。房遗爱有时候真搞不懂,不都说虎父无犬子嘛,怎么杜如晦就生了个这么极品的儿子呢。   杜荷正往杯中倒着酒呢,就听到有人敲响了房门,“二公子,我是花姐啊,我能进来一下吗?”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个花姐过来做什么,虽然心中有疑惑,但还是说道:“花姐,请进吧!”   “哎!”花姐明显松了一口气,推门进来后,看着满屋的贵族子弟,花姐也不敢太随意了,“二公子,是这样的,我家芊芊想让你过去一下。”   “什么,我说花姐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那个芊芊是什么身份,居然让少将军过去见她”项硕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这个花姐实在是太不会做事了,今天可是自己请客,她居然弄出这么大的笑话来。少将军是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跑过去见一个歌女。   “不错,花姐,项将军说的不错,如果芊芊姑娘想见二公子的话,就让她亲自过来一趟吧!”杜荷也觉得这个芊芊有点太不知好歹了,堂堂房府二公子,怎么能去见她一个歌女呢,连自己都有点生气了,就更别提这些一点就火的将军了,也怨不得项硕会如此生气。   “额,杜公子说的是,是我不对了,我这就去劝劝芊芊!”花姐现在也不敢再多说了,看项硕和其他人的气势,她要是敢再说,这帮子左武卫将军非把仙梦楼拆了不可,虽然仙梦楼也有后台,但是也挡不住彪悍的左武卫啊。   花姐走后不久,房遗爱也离开了房间,因为他觉得自己还是去一趟的好,他觉得芊芊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   这是一个朴素雅致闺房,房中只挂了几幅字画,再有就是一个放琴的矮桌,芊芊就坐在桌前,轻轻抚摸着面前古朴的琴木,听着花姐的抱怨。   “我的姑奶奶,我的活祖宗,你就饶了花姐吧,花姐对你不错吧?”花姐可怜兮兮地说道。   “嗯,花姐对芊芊很好!”芊芊由于脸上罩着面纱,也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只是从声音中可以听出,她此刻心如止水,无比平静。   “哎,既然知道我对你好,你就发发慈悲,去见见房二公子吧,人家是什么身份啊,怎么可能跑过来简咱们呢?”   “花姐,你只要把话带给他就行了,他愿不愿意来是他的事情!”   “啊?可是二公子不愿意来啊!”花姐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混乱了,怎么一向聪明的芊芊会想到这么无理的要求呢,外边那些客人对芊芊好,那是因为他们都垂涎芊芊的美色,可不是真的尊重她。可是芊芊为什么搞不清楚状况呢,你以为人家堂堂房府二公子真会将一个小歌女放在心上。   “他不愿意来就不来好了,反正这么久了,我也看开了,男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吗。他不来更好,我也好死心了”芊芊轻轻的笑了,抬起头睁着一双明眸双眼说道:“花姐,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出阁吗,我今天答应你了,你明天就可以告诉所有人,只要谁能拿出两万贯钱,谁就可以成为芊芊的恩客!”   “真的?”花姐此时双眼立马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两万贯虽然有点多了,但是以芊芊的名气,肯定会有人出钱的,因为这长安城还从来不缺少富商。   “当然是真的,不过花姐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可以告诉你,这两万贯我分文不取,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从此之后,你要放我离开仙梦楼,也就是说我用这两万贯为自己赎身了!”   花姐兴奋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耷拉着眼皮抱怨道:“芊芊,难道这些年,花姐对你不好吗,你不愿意出场,花姐也答应你了。可是你为什么现在一定要离开仙梦楼呢,你应该知道你对仙梦楼有多重要!”   “花姐,我已经过够这种生活了,我只想过过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希望花姐能够答应我,我这些年已经帮仙梦楼赚了不少钱了,而且这两万贯也完全额可以替我赎身了!”芊芊说话的语气很是坚定,任何人都可以听出她离开仙梦楼的决心。   “哎,行,花姐答应你了,可是你就算离开仙梦楼又能去哪里呢,那些男人是靠不住的!”花姐知道现在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花姐,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   芊芊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啊!   ☆、第65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65章往事不堪回首   芊芊的笑声是那么的凄然,花姐不明白芊芊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她决定什么都不问了,因为问了芊芊也不会说的。   花姐慢慢退到了房门后边,刚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令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人,“二公子,你怎么会在这?”   花姐问的很迟疑,二公子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又过来了。   房遗爱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花姐,我有些话要喝芊芊姑娘说,麻烦你离开一下可以吗?”   “好,我这就走,二公子你请进!”花姐哪敢说个不字啊,她现在就想着赶紧离开了,别到时候出了事赖到她身上就行了。   花姐小跑着离开了,连头发上的那朵红花都有点歪了。房遗爱轻笑着摇了摇头,走进房间关上门,站在芊芊面前却突然发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怎么?二公子不是说不来的吗,怎么还是来了?”芊芊望着这个曾经名动长安的纨绔公子,语气里满是嘲笑。   “这,芊芊姑娘,我能不能问下,我们以前认识吗?”房遗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问出了自己曾经的怀疑。   “哟,二公子,你是在说笑吗,你认不认识我,还需要问我吗,问问你自己不就行了?”芊芊无比鄙视的嘲弄道,芊芊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虚伪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芊芊姑娘,我没有骗你,两年前我曾经在房顶上摔下来过,自从那次之后我就将以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可是自从见到你之后,我有种隐隐的感觉,好像我们以前曾经很熟似得!”   房遗爱皱着眉头很认真的说着,他说的都是实话,他看到芊芊的时候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芊芊轻轻蹙了蹙黛眉,素手抚摸着琴弦思索了半晌才说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而且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   芊芊语气刚松下来,又想起了什么似得,一味的摇起了头,“不,你在骗我,你这个骗子!”   “我,芊芊姑娘,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将杜荷公子请过来,他知道的”房遗爱不知道芊芊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自己确实认识芊芊。   芊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趴在矮桌上嘤嘤哭泣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一会儿就将贴在脸上的面纱打湿了。   房遗爱一看芊芊哭了,顿时不知道怎么做了,自己又哪里说错话了,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啊。   “我真傻,我真傻,白白等了两年,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把我忘了!”芊芊有些歇斯里底的呜咽道,那哭声听着让人忍不住有一种伤感,这让房遗爱手足无措,这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又不是自己的问题,谁让以前那个房遗爱没留下记忆呢。   “芊芊姑娘,你不要哭了好么,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并不是有意的,这没事谁愿意从房顶摔下来啊!”房遗爱觉得自己很无辜,怪不得每次芊芊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么复杂呢,不会以前那个房遗爱做出啥始乱终弃的事了吧。   “你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芊芊抬起头红着眼眶痴痴的问道。   房遗爱很实在的点了点头,他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   芊芊擦了擦眼泪,用手轻轻捏着面纱的左边将自己的真容露了出来。房遗爱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标致的美人,圆润的脸蛋,小小的瑶鼻,薄薄红唇,羞中含怒的神态,煞是可爱。多么漂亮可爱的美人啊,只可惜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现在还想不起来吗?”芊芊嘟着小嘴巴气愤的问道。   “没印象!”房遗爱依旧很实在的点了点头。   这下芊芊就有点发飙了,这个家伙怎么还是那么让人抓狂,就不能委婉点吗。芊芊突然窜到房遗爱身旁,扬起小拳头就狠狠的招呼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嘟囔道:“我让你记不起我,我让你忘记我,你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说实话,芊芊这点力量打在房遗爱身上就跟挠痒痒似得,不过他还是装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样子说道:“停,停一下,我说芊芊姑娘,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芊芊停下手上的动作,让房遗爱坐在桌旁,慢慢倾诉了起来。   那是一个秋风萧瑟的傍晚,芊芊突然在仙梦楼呆的有些烦了,就对花姐说了一声,独自一人去了城西的高坡,想要看看日落。那天黄昏的太阳很红,红得似血,芊芊当时看的都有些痴迷了,就在她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想起了一阵萎缩的声音。   “咦,哥几个,今天咱们还是走运了,这没想到在这黄土岗子上也能遇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芊芊转过身望着身后几个人,顿时就有些害怕了,“你们想干吗?”   “干嘛,我说小娘子,你不会脑袋坏掉了吧,我们当然是想跟你乐和乐和了!”领头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身旁的四个跟班也猥琐的附和了起来。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你们不怕王法吗?”芊芊故作镇定的大声恐吓道。   “王法?就这么个破地方谁会来,再说完事了我们把你一到砍掉,找个地方埋了,谁还会找到我们身上,哈哈,小娘子,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吧,怎么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呢,真是老天开眼了啊!”领头之人搓搓手急不可耐的朝芊芊逼了过去。   芊芊一步一步后退着,但是怎奈何再往后退就要掉下岗子了,芊芊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自己只是一个歌女,可是却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没想到居然遇到这种事情,反正怎么都要死,还不如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呢。   就在芊芊想要跳下岗子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是什么狗东西,居然敢对芊芊姑娘动爪子?”   芊芊和几个恶人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少年正扛着一根木棒无比霸气的站在不远处,这个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年龄,身上穿着一身锦袍,腰带上还镶着一块碧绿的宝石。这个人芊芊认识,看到此人之后,芊芊就像见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得,大声喊了起来:“房公子,救救我啊,这几个人想要侮辱我!”   房遗爱左手一挥无比霸气的说道:“芊芊姑娘,放心,只要有我在,这几个人绝对动不了你一根汗毛!”   “靠,你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看你穿的人模狗样的,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哥几个一定把你打成猪头!”领头人一点都不怕房遗爱,一看这家伙就是个富家公子,而且还这么小,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   “呔,汝等几个蠢货,趁着本公子心情好赶紧离开,不然一会儿本公子绝对让你们腿脚全断!”房遗爱木棍一指,无比自信的吼道。   “喝,哥几个,我们今天是不是碰到蠢驴了,这家伙居然装起大侠来了,看来我们得好好当次强盗了!”   “大哥,别说了,揍他,解决了这个蠢货,我们再去享受这个小娘子!”   房遗爱一看这几个家伙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心里就有点犯嘀咕了,“我说你们几个,难道就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我告诉你们,你们只要打了我,以后就别想在长安混下去了。”   “啊,我呸,离开长安又怎么样,天下之大,还容不下哥几个,没得说,今天这个小娘子我们是要定了,识相的赶紧滚蛋!”领头人看房遗爱不复当初的嚣张了,语气也有点得意了。   “啊,我呸,你当本公子真的怕了你们了。不是我说你们,这玩女人也没你们这样玩的啊,工公子我自认也不是啥好人了,但是也不会做出你们这种事情来。对于女人怎么可以动粗呢,我们可以嘴上口花花,但绝对不能动手动脚的,那岂是男儿风范?”房遗爱吐了一口口水,一脸的鄙夷地说道。   “大哥,这家伙脑袋是不是坏掉了,居然教育起我们来了,这口花花和动手动脚有区别吗,还不都是调戏女人?”一个小弟一脸纳闷的说道。   “管他的呢,揍了再说!”   五个人立马将房遗爱围了起来,芊芊双手放在胸口祈祷着,上天保佑,一定要让二公子打赢了,虽然二公子也不是啥好人,但是至少也算个真小人了,真小人也比这几个见机行事的流氓强多了。   秋风吹,一片紧张气息!   ☆、第66章 又要还债了   第66章又要还债了   房遗爱紧张的看了一眼四周的五个人,心里一发狠,顿时照着那个领头的首领就挥起了木棍,房遗爱天生神力,这一下过去立马将那个领头人的左胳膊给敲折了。   “狗娘养的,兄弟们给我弄死这个小杂种,居然将我的胳膊给废了!”领头人捂着受伤的左胳膊,额头上汗珠一个劲的淌着,一不注意居然着了道,真没想到这个小杂种力气居然这么大。   房遗爱此时压力是越来越大了,虽然那个老大失去战斗力了,但是四个小弟可不是吃干饭的,你打一个,另外三个肯定招呼上来。房遗爱光挨揍了,也没揍趴下一个人,顿时心生一计,他将手中的木棍使劲甩向了右边的那个家伙,这含着雷霆之势的木棍果然凑效了,立马将对方打了个头开花。但是房遗爱没了武器,也立刻遭到了另外三个人的拳头,房遗爱忍着疼痛一个弯腰,一个地滚立即闪开了三人的包围圈。那三个人哇呀呀的冲了上来,此时房遗爱正背对着三人呢,等三人跑过来之后,就见房遗爱转身右手一挥,顿时三人眼前弥漫起一片沙尘,就连眼睛里也进了沙土。房遗爱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立刻窜上去冲着三人一阵大拳头,很快三个人就躺在地上哼唧了起来。   房遗爱解决完四个小弟,又对着已经丧失战斗力的老大一阵恶拳相加,直到解决完所有人房遗爱才拉着有点发愣的芊芊逃也似的离开了高岗。   知道快跑到西门的时候,房遗爱才坐在枯草地上喘起了粗气,这一没了压力,房遗爱也感受到了身上的疼痛,“娘哎,疼死我了,这帮畜生怎么就冲着我的脸来呢?”   “扑哧!”看到房遗爱这呲牙咧嘴的样子,芊芊突然笑了起来,此时她觉得这个浪荡二公子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一无是处,至少他不会趁人之危。也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可以经常对女子口花花,没事调戏一下,找个小乐子,但是绝不会对女子动手动脚的。芊芊不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有这种稀奇古怪的想法,也许这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吧!   “二公子,我帮你擦擦吧,你看你脸上都成土脸了!”芊芊对这个有点傻呼呼的房二公子印象好多了,还亲自拿着锦帕为房遗爱擦起了脸上的尘土。   “不是我说你,芊芊姑娘,以后你可不要一个人去城西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房遗爱如此英勇的!”房遗爱咧着嘴角,不断的吹嘘着,仿佛忘记了刚才的狼狈样子。   “呵呵,二公子,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芊芊恐怕就已经身死了”芊芊点点头说道,“对了,二公子,你为什么会跑到城西去,你难道也是去看夕阳的嘛?”   “看夕阳,我又没毛病,看什么夕阳啊。我是听人说城西有宝藏,才跑过去挖宝的,哪知道晃荡了好几天了,一片破瓦都没发现,别让我再见到那个破道士,不然我非把他下巴上的毛扒光了不可!”房遗爱满脸气愤的怒道。   “宝藏?二公子,这你也信啊,你还会缺钱吗?”芊芊觉得这个二公子确实傻得有点可爱了,怎么就信了这种鬼话了呢,这城西要是有宝藏,还不早让人给挖跑了,还能轮到他这种不靠谱的人。   “信,干嘛不信,这万一真有宝藏呢,你可不知道,我都快穷疯了,你别看我身为房府二公子,可是这每个月拿到的零花钱也就一贯。就这一贯钱还不够我去趟仙梦楼的,更别提其他的了,我穷啊!”   “啊,二公子,居然会这样!”芊芊也没想到堂堂房府二公子居然穷到了这种地步,以前还以为这些豪门公子可以一掷万金呢,没想到这个二公子居然每个月只能领到一贯钱,怪不得他每次去仙梦楼光喝茶水呢。   “是啊,就是这么惨,我家老爷子心眼好,不愿意对佃户下手,为人又正派,啥钱也不要,搞得我这当儿子的都跟着受罪!”房遗爱摸着额头上的大包,不断的发着牢骚。   “二公子,玄龄公是个真正的好官!”芊芊佩服道。   “好官?好官顶啥用,到现在我也没得到啥好处!”   “怎么会没好处呢?”芊芊歪着小脑袋轻声说道。   “有好处,啥好处?”房遗爱瞪大牛眼,一脸的不信,在这长安城混了这么久了,还见过回头钱呢,人家长孙冲整天大手大脚的花钱,杜荷也不赖,就他房遗爱整天穷的跟个破乞丐似得,真是枉为长安“三大纨绔”了。   “二公子,芊芊怎么会骗你,你以后再去仙梦楼,芊芊不收你分文如何?” 八 零 电 子 书 T X T 8 0 . L A   “真的?”房遗爱这下喜出望外了,见一次芊芊可以分文不收,这真是天上掉馅饼啊,今天自己这顿揍没白挨啊。   “当然,要不我们拉钩?”   “好,拉钩就拉钩,拉钩上吊一百年,谁变谁是王八蛋!”   芊芊和房遗爱就像两个三岁小孩子似得玩起了拉钩的游戏,从此之后事情就简单了,经过不断的接触,这一对少男少女很快发展成了地下恋情。尤其是房遗爱这个马大哈还郑重其事的对芊芊发了誓,要想办法帮她赎身,这直接给了芊芊无比的畅想,可是悲剧的是房遗爱还没来得及完成自己伟大的梦想,就从房顶上摔了下来,而自己这个冒牌房遗爱就成了替罪羊。   ---------------------------------------------------------------------------------------------------------------------------   芊芊叙述完曾经发生的一切之后,房遗爱眨巴眨巴眼,一脸尴尬的说道:“这个芊芊,你就不怕当时我会演一出英雄救美吗?”   “这些我当然想过了,不过想想你当时说过的话,我就释然了,一个可以在仙梦楼门口都敢调戏郑家娘子的人,我想不出他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而且说实话,就你当时的脑袋,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来,而且还表演的这么逼真!”   芊芊这话就有点打击人了,以前的房遗爱真的这么差劲吗,居然连个英雄救美的主意都想不出来。不过想想一个敢大庭广众之下调戏郑丽琬的人,还真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稍微有点脑子的,就做不出这种事来。   房遗爱摸摸鼻子,很不服气地说道:“芊芊,虽然我以前有点呆,但是还没呆到这种地步吧?”   “哼,你不呆,敢调戏郑家娘子吗?”芊芊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好了,好了,不谈这些了,既然如此,就算我没来仙梦楼,你也可以让人去给我传个消息啊?”房遗爱搞不懂,既然芊芊对房遗爱念念不忘,尤其是还得到了那么重要的承诺,为什么不送个消息呢。只要知道了这些事情,自己又怎能坐视不理呢,虽然这些事情,是另一个房遗爱惹下来的,但是自己没有理由不管啊。   “哼,你当我没送过信嘛,你好久没来仙梦楼之后,我前前后后总共送了二十一封信,但全部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说我会怎么想?”芊芊说到这里,心里就觉得凄苦,自己一个小女子把所有的心思都给了他,可是得到的是什么,一个虚无的承诺,其他的一无所有,到最后居然连见一面都见不到了。从那个时候起,芊芊就将自己的容貌隐藏了起来,她讨厌让男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她觉得所有的男人都是骗子,骗了她的感情,最终还是想要她的身子。   “你给我送过信?”房遗爱这下有些奇怪了,这两年自己一封信都没收到啊,按说不可能的啊。   “你没收到?”芊芊红着眼眶嘟着嘴巴问道。   “哎,我现在有必要骗你吗,我要是收到了信,还会对你一无所知吗?”房遗爱现在就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是送给自己的信,怎么会石沉大海了呢。   “芊芊,你确定信送到了房府吗?”   “你这叫什么话,整个长安城还有人敢伪造一个房府不成?”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倒也在理,房府就在朱雀大街上,很好认,还真不会送错地方。   “芊芊,有些话,我必须对你说清楚,我现在对你真的没有印象了,我们再重新来过可以吗?”房遗爱虽然知道这件事情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有些责任是必须要承担下来的,既然自己继承了房遗爱的身体,就要帮他完成未了的心愿。   芊芊低下头静静沉思了起来,久久未说一句话。   ☆、第67章 事情怎么解决   第67章事情怎么解决   “二公子,你说的,芊芊都懂,但是我的决定不会变的,明天我依旧会出阁,因为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需要一个答复!”   芊芊说得很坚决,不复刚才可爱甜美的样子,一脸的郑重。   “芊芊,为什么要极端呢,我们慢慢来不好吗?”房遗爱总有点无法接受,也许在芊芊眼里,房遗爱依旧没有变,只是忘了她而已。可是对于房遗爱不一样,他和以前那个房遗爱完全就是两个人。   “慢慢来,你难道想让我等到人老珠黄,还是你喜欢看我将处子之身交给其他男人,只要你忍心,我就做得出来,你放心,我芊芊绝对说到做到!”   芊芊双目有神,凝视着对面的房遗爱,她就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虽然这样做有点无理取闹了一些,但是她不在乎,她就要看看这个男人的心。   “哎,你这不是乱来吗?”房遗爱皱着眉头佯怒道。   “我这叫乱来嘛,你调戏郑家娘子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乱来了?”芊芊当然不愿意了,立马反唇相讥道。   “我我向你保证,在梅花坞里我绝对没有调戏郑家娘子!”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当时只是和郑丽琬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成了调戏了呢,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造谣啊。   “信你就见鬼了,当年敢在仙梦楼门口调戏郑家娘子,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   房遗爱撇了撇嘴,还真别说,至少这当街调戏女人的事情,现在自己还真做不出来,问题这话说出来也没人信啊,这长安三大纨绔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好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明天都看你的了,只要你敢不要我,我立刻就去找别的男人!”   芊芊说完就挥挥手赶起了人,房遗爱诧异的看了一眼芊芊,这丫头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怎么脾气这么霸道呢。   房遗爱灰头土脸的离开了芊芊的房间,现在他也没心思回去继续喝酒了,和花姐交代了一下,就一个人回了家。   回到家之后,房遗爱立马将房德从老爷子院里喊了出来,“我说德叔,你跟我说实话,以前芊芊是不是送过信过来?”   房德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迷茫的说道:“二少爷,你说的啥啊,谁是芊芊啊?”   “我说德叔,你就别跟我打迷糊眼了,我已经问过门房了,他们说将信交给了你,你就别骗我了,赶紧把信交给我吧!”房遗爱一看软的不行,就开始诈了起来。   “这个房周,居然嘴巴这么不严实,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他”房德果然被一诈之下说出了实话,房德咒骂完无辜的房周,才拉着房遗爱的衣袖小声说道:“二少爷,你别怪老朽,我见你当时好不容以忘了仙梦楼。怎么会再让你想起这些事情呢,就自作主张的将这些信藏了起来,你也知道如果让老爷发现这些信的话,一定会把你挂起来的,老爷平生最恨的就是你去青楼了。”   “德叔,我知道你老人家是为我好,可是现在我已经知道仙梦楼的事情了,你在藏着也没什么用了,还是赶紧把信给我吧!”房遗爱不断的催促着,当时一听二十一封信石沉大海,房遗爱首先想到的就是房德,因为府里的信大部分都要经过房德进行转交的。肯定是房德一看上边的写信人是芊芊,立马就想到了将信藏了起来。说起来这也还真怨不得房德,当时自己忘记以前的事情,好不容易学好了,又怎么能再去仙梦楼瞎混呢,说白了房德也是一片好心,只是房德不明白其中的事情而已。   “哎,我说二少爷,你别急,我这就帮你去取信,急什么,反正也不在乎这点时间!”房德一个劲的嘀咕着,慢悠悠的朝自己的屋子走了过去。房遗爱望着房德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家伙终于将这位大管家搞定了,等会看看信就知道芊芊说的是真是假了,如果是真的话,那自己还真躲不过去了。   房德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叠信走了出来,房遗爱看着那叠厚厚的信封,心里直叹芊芊耐心也够足的,居然前前后后送了这么多信过来,只是她哪里想得到信都落在房府大管家手里了。   “二少爷,所有的信都在这里了!”   “呵呵,谢谢德叔了”房遗爱接过信,反身走了两步又扭过头对房德笑嘻嘻地说道:“德叔,有件事情,我的说一下,就是我根本就没问过房周信的事情!”   “二少爷,你诈我”   房德哭笑不得的看着房遗爱离开的背影,这个二少爷,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保不准什么时候用点歪主意呢,防不胜防啊!   房遗爱回到西跨院的时候,玲珑正为房遗爱整理着床铺呢,这好久没回来住,被褥都有点潮了。   “二少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项将军请你喝酒去了么?”玲珑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好奇的问道。   “别提了,哎,碰上倒霉事了!”   房遗爱叹了口气,也没多解释,皱着眉头坐在桌旁看起了信,按照日期房遗爱从前往后看了起来,整整二十一封信,一封不少。信的内容很简单,前七封信都是约房遗爱去仙梦楼见面,后边的信就质问房遗爱为什么不去见她了,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许下的诺言。   房遗爱吐了口气,这下可真麻烦了,明天到底去不去仙梦楼呢,又要如何跟二老解释呢,必定芊芊的事情是瞒不过去的,更何况房德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玲珑在房遗爱看信的时候就已经换好被褥了,本来还想和房遗爱说会儿话呢,但是看房遗爱看信看得如此认真就没有打扰他。信是看完了,房遗爱的脑中却泛起了难,玲珑站在房遗爱身旁轻声问道:“二少爷,怎么了,出事了吗?”   “哎,也没什么大事,你自己看看吧!”房遗爱说着将桌上的信递给了玲珑,这种事情还是让玲珑知晓了比较好,虽然玲珑会有些不高兴。   玲珑轻轻皱了皱眉头,接过信就安心看了起来,看完信后,玲珑心里不免会有些苦涩,但表面上还是轻轻笑着说,“二少爷,你是在位如何安排芊芊姑娘发愁吗?”   “嗯,玲珑你不生气吗?”   “生气?二少爷,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气又有什么用,而且这种事情你能跟我商量一下,我就已经很满意了。再者看信中所说,芊芊姑娘定也是为痴情之人,身处仙梦楼,能够用两年时间等待一个虚无的承诺,我相信芊芊姑娘对你是真心的!”   玲珑虽不情愿,但必须承认芊芊的坚持,作为一名青楼歌女,能有此真情,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他也同意玲珑的看法,但是心中总有一丝疑惑,这让他非常的不安。房遗爱不想将这些东西说给玲珑听,省的玲珑总是为他担心。   “玲珑,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自从两年前我从房顶上摔下来之后,就已经将芊芊的事情忘记了,说实话,我现在对芊芊已经没有了那种感觉!”   房遗爱一脸的苦相,芊芊是另一个房遗爱留下来的问题,他根本就对芊芊一点爱慕都没有,这让他总有一种别扭的感觉。   “二少爷,我知道这事情不能全怪你,可是事情因你而起,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玲珑的话确实很对,明天芊芊就要出阁了,难道真的不管不顾嘛,说实话自己还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房遗爱顿时犯起了难,这到底该怎么办呢?   “玲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嗯,二少爷,你是怕被老爷和夫人骂吧?”   “当然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那脾气,我挨骂倒没什么问题,就怕芊芊受不了,虽然我对芊芊印象不多,但是也知道这是个性格刚烈的女子!”   房遗爱说道此处,就一脸的愁苦,人家长孙冲当年可以收这个养那个,怎么轮到他房遗爱就不行了呢,说到底,还是老爷子太死板了,要是有长孙无忌看得开,那就好了。   “二少爷,其实办法还是有的,不过这事还得落在夫人身上!”   “找我娘亲?”房遗爱一脸狐疑的看着玲珑,这事情找卢氏有什么用,她虽然对儿子很大方,但是还没大方到让儿子收个青楼女子回来吧。   “你去找肯定不行了,我有办法的!”玲珑神秘兮兮的笑道。   “玲珑,你有办法?”   在房遗爱诧异的眼神中,玲珑轻轻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68章 一个侍女不够用   第68章一个侍女不够用   卢氏坐在床榻上,望着面前气质优雅的玲珑,一袭白纱的玲珑,就像一个高贵的仙子一般,两年的时间,玲珑长得越来越出众了。每当看到玲珑,卢氏的心里就会有一丝不忍,多么好的姑娘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能可贵的是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气度,卢氏对玲珑真是又怜又爱,如果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卢氏觉得玲珑倒是和儿子挺般配的。   这两年,卢氏也有过为玲珑找个好人家的打算,因为慢慢的玲珑年龄越来越大了,再不嫁人,恐怕以后就难了。只是每次问到这个问题,玲珑都坚决不同意,渐渐的卢氏也明白了玲珑心中的想法。知道了玲珑的心事,卢氏可惜的同时又有点小自豪,自己的二子也有女人喜欢了。   “玲珑,坐在我旁边来,怎么还跟我拘束了?”卢氏一脸和蔼的冲着玲珑招了招手,现在卢氏已经将玲珑当成儿媳妇看待了,不然一个丫鬟哪有这种待遇啊。   玲珑点点头,轻挪莲足,坐在卢氏身旁,双手放在腿上轻声说道:“夫人,玲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情想对你说说的。”   “哦?有事情?可是关于俊儿的?”卢氏笑眯眯的问道。   “夫人,这事情和二少爷关系倒是不大,你也知道二少爷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每次帮他办事的时候,我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所以我打算让你再给二少爷派个侍女,这样我也能轻松一些,省的到时候忙不过来,耽误了二少爷的事情!”   玲珑说得合情合理,卢氏一点怀疑都没有,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自从两年前开始,这个二子闹钟新颖的想法就没断过。从豆浆油条到酿酒,从家具到象棋,听说最近他还在研究什么造纸术,反正这些年就没少过事情,卢氏也搞不懂自己儿子怎么会这么聪明了,也许是老天开眼,这一摔摔开窍了吧。   “你说的倒是,可是咱们府上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啊!”卢氏的担忧正是玲珑想要的,这要是有合适的人选,玲珑也不会用这种法子了。   “夫人,府上没有,我们可以在外边选一个啊!”玲珑喜笑嫣然的说道。   “在外边选,这倒是可以,不过我可没有这种闲工夫,选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到时候你把人带过来让我看看就行了!”卢氏对玲珑的办事能力可是非常放心的,这两年交给玲珑的事情,她都做得很好。只是卢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次玲珑居然会耍花招。   “嗯,夫人放心吧,我一定会将此事办妥的!”   “呵呵,你这丫头办事我放心,对了,俊儿那种数算之法你学得如何了,有时间教教咱们酒楼的帐房!”卢氏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顺口说道。   “这倒可以,不过夫人,说实话,二少爷这套数算之法真的很奇妙,还是不要外传的好!”   “哎,看你说的,我会算不清楚这笔帐嘛,放心吧,让你教的都是咱们自己人!”卢氏笑着拍了拍玲珑的手,卢氏可不傻,这套数算之法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的,得到的好处也是非常多的,这可是个金疙瘩啊,卢氏才不会傻到让别人学去呢。   回到西跨院之后,玲珑还没来得及坐下,房遗爱就急不可耐的递过了一杯茶水,“玲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玲珑看着房遗爱那一脸急切的样子,很心安理得的接过了茶水,这些年早就习惯了,只要在这西跨院里,两个人都很少讲究过,主子不像主子,侍女不像侍女。   “二少爷,放心吧,事情已经解决了,夫人已经答应给你再找个侍女了!”听了玲珑的话,房遗爱就知道玲珑是使了什么办法了,总之能够让卢氏点头就行了,到时候就算露馅了,卢氏也得认了,而且到时候老爷子还说不出什么来,因为当时是卢氏点头同意的。   “呵呵,这就好,只要娘亲答应了就行,这样我明天就去趟清风楼,好把钱准备好!”房遗爱松了口气,事情解决了,也就不用那么患得患失了,只是房遗爱的心里依旧有着一丝丝的怀疑。   第二天,房遗爱卯时起身,再次来到秦府练起了武,期间少不了受到贾氏的抱怨。   “俊儿,你是怎么回事,好好的跑到军营里去住,不就是练个兵吗,用得着这样吗?”   贾氏让房遗爱坐在座位上,手指头一个劲戳着他的大脑袋,这个臭小子,真是越来越跳脱了。   “师娘,我这不是为了方便嘛,再说了,我可是做无谓的少将军,总得做个表率吧,不然以后谁会服我啊。现在大家都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尊重我,背地里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呢,我可不想被人说闲话!”   房遗爱的解释并没有赢的贾氏的谅解,贾氏敲了敲房遗爱的脑门笑骂道:“就你理由多,这做个表率作用用得着睡在左武卫嘛?”   “好了师娘,我现在不是已经回来了嘛?”房遗爱也知道贾氏是为他好,可是按照贾氏的想法,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真正的二世祖了嘛,整天斗鸡遛狗,这里晃晃那里瞧瞧,这样做跟长孙涣还有啥区别。   “哼,以后再这样跟我商量下,瞧你都黑成这个样子了!”贾氏叨咕完,就转头吩咐道:“敏儿,一会让厨房炖一锅老母鸡,让少爷全部吃下去,他要是吃不完就别让他离府!”   “是,夫人,敏儿会盯着少爷的!”敏儿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房遗爱那张苦瓜脸,就唔着小嘴笑着离开了。   房遗爱瞪着一双牛眼,心里很是悲愤,这大早上的来一锅老母鸡,这吃得消嘛,这补身子也没有这样补的啊!   “瞪什么眼,我告诉你,吃不完你就别想去左武卫了,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贾氏看到房遗爱那不情愿的表情,就发起了雌威。   “啊,师娘,你别个啊,我吃还不行,我保证绝对都吃完,连点汤都不剩下!”房遗爱这下不敢再发牢骚了,这要是再说下去,非被禁足了不可。   最终房遗爱在敏儿的监视下郁闷的往肚子里填着老母鸡,看着盆里的那个鸡头,房遗爱很无语的叹了口气,母鸡女士,你别这样看着我啊,不是我要吃你的,实在是无奈啊。不光你郁闷,我比你还郁闷呢,这大早上吃这么多,再弄个肠胃梗阻怎么办?   房遗爱咬着牙将一盆老母鸡吃了个一干二净,桌子上剩下的全都是脊骨头了,房遗爱站起来摸着肚皮很悲愤地说道:“敏儿,现在你该满意了吧,你居然弄这么多过来,这不是想撑死我吗?”   “少爷,你就别发牢骚了,我现在才盛了一半来呢,也是都弄来,你今天就别想出府了!”   敏儿对房遗爱那佯怒的样子一点都不害怕,这些年来,敏儿对这个看似傻乎乎少爷可是太了解了,虽然看山去听彪悍的,但是为人是挺好的,还没听过少爷对下人拿过架子呢。   “这才一半?”房遗爱这下被弄的没脾气了,“敏儿,你跟我说实话,你弄了是一只鸡还是两只鸡啊?”   “少爷,我哪敢啊,我保证绝对是一只鸡,只是这只鸡是咱府上最大的一只了,而且你没发现吗,这盆里就一只鸡腿,所以我没有骗你!”   “行,敏儿,你对少爷可真是好啊,居然弄个最大个给我!”房遗爱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个小丫头,这丫头居然也会使坏了。   “少爷,你可别冤枉我,这可是夫人交代的,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去找夫人说嘛!”敏儿才不怕呢,就知道少爷又在吓唬人了。   “你这个鬼机灵,行了,少爷我这次承你的情了!”房遗爱打了个饱嗝,刚想离开秦府呢,就见秦猛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猛叔,你这是干嘛,天塌下来了,你跑这么快?”房遗爱扶住秦猛没良心的调侃道。   “哎,我说少爷,你就别逗我了,赵冲将军在外边等你呢,好像有急事找你!”秦猛也来不及和房遗爱打嘴仗了,开门见山的说道。   “赵冲?”这个皇宫侍卫头子,这大早跑这里来做什么了,不会李世民找他有什么事吧。房遗爱松开秦猛快步来到了府门,就看到赵冲正牵着马缰绳站在地上等着呢,脸上还一脸的焦急。   “二公子,你可真让我好找啊,赶紧随我进宫一趟吧,陛下找你有要事商议呢!”赵冲看到房遗爱那一脸轻松的样子,就着起了急,为了找房遗爱赵冲是跑了房府又跑到秦府,到最后倒好,正主倒是一脸的轻松,看样子好像刚吃了顿大餐,嘴上的油还没抹干净呢。   “赵将军,出大事了?”房遗爱一看赵冲这个样子,就觉得事情肯定不简单了,不然赵冲不会这么急的。   “是的,二公子,别多说了,你先随我进宫吧,到时候你就知道是什么事了!”赵冲说完就翻身骑上了马,这时候秦猛早就为房遗爱牵来了一匹马,就这样两人朝着太极宫奔驰而去。   ☆、第69章 战事起   第69章战事起   来到太极宫之后,房遗爱就感觉到了与往常的不同,平常皇宫里都是井然有序的,但是今天却到处都是奔跑的将校,看样子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来到宣政殿外边之后,房遗爱就停了下来,以他现在的身份还是进不了宣政殿的,除非是皇帝特招。站在宣政殿外,房遗爱并不觉得孤单,因为此时有几个人正跟他一样在外边嘀咕着呢。这几个人自己都认识,李业诩、李敬业、段攒、程处默,还有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将军自己到不认识,李敬业很快便向房遗爱介绍道:“俊哥,给你介绍下,这位乃是左威卫中郎将苏烈苏将军!”   “啊!”房遗爱看着这位相貌普通,下巴留着一撮胡须的将校大吃一惊,好家伙,这可是后世赫赫有名的苏定方苏大将军啊,后人为了表彰这位苏大将军,更是喊出了一句名言“灭胡人,找苏定方”!可想这位苏大将军多么厉害了,只是房遗爱如何想得到如今的苏大将军跟自己一样都不入流呢,连去宣政殿的资格都没有。   “苏将军,久仰大名了啊,你可是药师伯伯的高徒啊!”房遗爱拱手真心的说道。   “呵呵,少将军的威名,烈也是听闻已久啊,听说昨天你居然用四千兵马,全歼了项硕将军的一万精锐之士,自己却损失极少。光这一项兵阵之法,烈就自愧不如啊!”苏定方很爽朗的回了一礼,这些倒不是苏定方说好话,事实上,苏定方确实是这样想的,能用四千兵马硬撼一万精锐,什么计策都不用,这一点苏定方自认是无法做到的。所以苏定方很想和房遗爱学学,只是苦于和房遗爱没什么交集,也说不上话,但是现在好了,既然认识了,以后就好说话了。   “定方兄过奖了,小弟那点为末技俩不值一提,对了,我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陛下这么急把我们喊过来?”房遗爱笑着问道。   “俊哥,我也是刚知道的,不瞒你说,这次是出大事了啊,吐蕃你应该知道吧,就在六天前,吐蕃一支军队越界劫掠了松州的九平镇。听急报上说,吐蕃人不光抢走了镇上的东西,连镇上的男女老少也都押走了!”李业诩皱着眉头向房遗爱解释了一番。   听闻此话,房遗爱顿时大怒道:“这帮吐蕃砸碎,这不是向我们大唐挑衅吗?”   “谁说不是呢,现在宣政殿上正在商议要不要对吐蕃用兵呢!”苏定方皱着眉头不爽的说道。   “这还商量个屁啊,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商量什么,当然是打了!”程处默真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按照他们程家的一贯作风,那就是别人打了你,你就打他一顿,这说话要是管用,还用武器做什么。   房遗爱想了想历史上发生的事情,这次最后结果还是要打的,所以房遗爱并没有太着急,既然去不了宣政殿就安心等着吧,李世民既然将他们这帮子年轻将领喊来,肯定是有安排的。   “俊哥,你怎么不着急了?”李敬业皱眉问道。   “急有什么用,而且陛下将我们喊来,那就肯定是有了决定了!”   “陛下有决定了?”李敬业和程处默等人一脸的不解。   “当然了,敬业兄你们仔细想想,如果陛下没做出决定,又何必将我们这些年轻将领喊过来?”   听了房遗爱的话,其他人都细心的想了想,苏定方最先反应了过来,“少将军,你是说陛下早就决定要打了?”   “嗯!”房遗爱点了点头。   “好,这就好,老子早就忍不住想揍这帮狗娘养的了!”程处默怒吼道。   房遗爱抱着肩膀和苏定方并肩站在一起,这宣政殿里的大佬们估计一时半会是商量不完了,想到此处,房遗爱一拍脑门,坏菜了,今天芊芊要出阁的,这可怎么办,看情况今天自己是走不开了。   苏定方看到房遗爱的动作,就好奇了,“少将军,你是不是有事情啊?”   “定方兄,实不相瞒,今天答应一个人要帮忙做点事情的,可是看这情况今天哪还有那功夫啊!”房遗爱一脸的郁闷,看情况自己只好另外想想办法了。   “少将军,既然答应了别人,还是不要食言的好,就算不行,也要跟人家打个招呼啊!”苏定方皱眉劝道。   “嗯,定方兄,小弟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对了,定方兄,你以后还是不要喊我少将军了,你年龄比我大,我认你做个兄长如何?”房遗爱转头对苏定方笑着问道。   “为何不可,哈哈,那我就拖个大,叫你一声俊贤弟了!”苏定方对房遗爱这种随意的性格也很满意,而且能和房遗爱处好关系,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这就对了,定方兄,你先和业诩兄他们等会吧,我去办点事!”房遗爱说完就快步朝崇文馆方向跑了过去,来到上书院之后,房遗爱借着下堂的时间,将李明达喊了出来。   李明达看到房遗爱之后,小嘴巴就撅了起来,两年的时间,李明达也慢慢长大了,现在头上的两个小丫髻也换成了一个挽,大部分头发都飘散开来,披在了秀背上。头上带着一个椭圆形的发钗,额头点着一处红红的朱砂,再加上粉红色格调的外衣,整个人就像一个小瓷娃娃似得。   “遗爱哥哥,你一点都不好,你好久没来看明达了!”李明达走到房遗爱面前,小脚狠狠地踩了一下房遗爱的大脚面。   “哎,我说小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遗爱哥哥现在可是当将军了,当将军会很忙的,当然时间就少了,不过遗爱哥哥可是天天都在挂着你的,你看我现在不是来了吗?”房遗爱一脸鲜美的说道,还用粗手指头刮了刮李明达可爱的小鼻子。   “真的?”李明达小脑袋一歪,还真信了房遗爱这种鬼话。   房遗爱心里直叹,这小孩子就是好骗啊。见李明达不生气了,房遗爱赶紧将怀里写好的一封信递给了李明达,嘴上还说道:“小兕子,帮遗爱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帮忙?遗爱哥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送信吧?可是我的那些姐姐都已经嫁人了啊,所以明达不能帮你,遗爱哥哥,你还是把这封信烧掉吧,不然父皇知道了,一定会打你的!”李明达拿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一脸认真地说道。   “额!”房遗爱顿时有种被打败了感觉,这是哪跟哪啊,“小兕子,你说啥呢,我哪里说让你把信送给公主了,我让你帮我把信送给我的侍女玲珑的。我现在有事离不开皇宫,就只能请你帮我把信送出去了,你说你这小脑袋瓜,在想些什么呢?   “哼,原来是这样啊,这怎么能怪我呢,你这信上又没写署名,连个信封都没有,我还以为你看上我哪个姐姐了呢!”李明达嘟着嘴辩解道。   “行,行,小兕子,你说啥是啥,你赶紧帮我去送信吧,晚了我怕会误事情的!”   房遗爱不断的催促着,不然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要啰嗦到啥时候呢。李明达看房遗爱这焦急的样子,眼珠一转,抓着房遗爱的手笑嘻嘻地说道:“遗爱哥哥,让我帮你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啊?啥条件,你说就行了,这两年遗爱哥哥可没少被你敲诈过!”房遗爱早就习以为常了,这个李明达就是个鬼机灵,在上书院的时候,自己和李雪雁可没少让她打秋风。想起这个,房遗爱就想到了李雪雁,现在吐蕃战争要打起来了,这位未来的文成公主还会嫁给松赞干布嘛。最近李雪雁可没少让人送信过来,只是房遗爱人又懒写字又慢,平均三次才会回一封信,而且每封信都不超过三百字,为了此事,李雪雁没少在信中骂过他。   “遗爱哥哥,我听你说人可以在天上飞的,你想办法让我在天上飞一飞好吗?”李明达睁着一双明丽的大眼睛,一脸的渴望。   “在天上飞?”房遗爱恨不得扇自己一把掌,自己以前没事干嘛说这些啊,这可是大唐朝,自己往哪里弄飞机去啊,更愁人的是,李明达还爱较真。   “行,遗爱哥哥答应你了,不过这事要缓缓了,我现在可没时间弄!”房遗爱见到这情况只好玩起了太极,先哄过去再说吧。   “嗯,可以,那我现在就领人帮你送信去!”李明达送开房遗爱的大手,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崇文馆,至于上书院的老夫子才懒得管这小姑奶奶来不来上课呢。   房遗爱摸着下巴望着李明达离去的方向,哎,这床上飞倒简单,可是这天上飞难度有点大啊,要怎么搞呢?   ☆、第70章 打就要狠狠地打   第70章打就要狠狠地打   房遗爱回到宣政殿外的时候,苏定方等人还干巴巴的站在外边等着呢,苏定方看到房遗爱回来后笑着问道:“贤弟,怎么样,事情解决了?”   “呵呵,定方兄,多劳挂怀了,已经托人去办了,怎么,里边还没商量出结果来?”   “估计是的,不然我们就不用在等在这里了!”   苏定方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房遗爱也感觉很无力,事情都这种情况了还商量个什么劲啊,直接商量怎么打就行了。   宣政殿里气氛有点压抑,此时李世民脸色愠怒的看着底下的文臣武将,魏征仰着脖子毫不犹豫的说道:“陛下,臣不赞同此时和吐蕃开战,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刚安定下来,此时实不可妄动刀兵啊!”   “魏玄成,你这叫什么话,哦,听你直言,莫不是我大唐要忍气吞声不成?”魏征刚说完,程咬金就跳了出来,也只有他敢跟魏征如此说话。   “知节,你此话何意,我何时说过忍气吞声了,这表现我大唐的威仪又不是又只有出兵一条路,我们派出使节向吐蕃提出严厉的质问不一样吗,而且你自己说一说,现在是出兵的时候吗?几年前的突厥之战,早已经耗空了国库,你现在要打仗,我问问你拿什么去打仗?”魏征据理力争道。   “魏玄成,你别说得如此漂亮,你那意思还不就是怕了,这耍嘴皮子能管用吗?”程咬金扭过头一脸的鄙夷,在他的思想里,别人打了你,你就得还手,不还手那还是个男子汉吗。而且程咬金认为这种事情嘴皮子是不管用的,因为程咬金也经常打人,打完人最不怕的就是被人骂,被人骂两句又不缺斤少肉的。   “我懒得跟你解释,陛下,我还是那句话,此时出兵,我不同意!”魏征也不惧怕李世民那张冷脸,梗着脖子大声说道。   “臣等附议!”有了魏征带头,文官行列里有一半的人都站了出来。   李世民看到此等情景,气的脸都哆嗦了,可是他有愤怒不得,因为他知道这些人的想法并没有错,此时国库空虚,确实不能轻言兵事。可是李世民是个有底线的人,有的事情可以忍,有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吐蕃人抢下东西还能遮掩一下,这把整个九平镇的人都掠走了,这还如何忍得了,这可都是大唐的子民啊,如果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又要自己这个皇帝干什么。   “玄龄,你的意思呢?”李世民一手扶着椅边,看向了站在前边一言不发的房玄龄。   “陛下,臣认为此事不用商议了,此战必须打,而且还必须打出我大唐的威风!”   房玄龄出列行了一礼,一脸的郑重。听了房玄龄的话,李世民鼓掌笑道:“好,玄龄此话甚合我意,不错,此战必须要打,而且还要给我狠狠地打,我要让吐蕃人知道我大唐可不是吐谷浑,岂能轮到他吐蕃人撒野?”   “玄龄,你怎么如此糊涂,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国库的情况吗?”魏征一看自己的老友居然支持出兵,脸上就露出了焦急之色。   “玄成,你要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是的我们现在国库空虚,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九平镇的百姓,他们全家被人劫掠而去,下场会是什么,那将是终身为奴,甚至一辈子都再也回不了大唐了。所以作为朝廷我们必须为他们做主,不然天下百姓又将如何看待我们,就算不在乎天下人的眼光,我们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吗?想想那被劫走的九平镇人,我们又于心何安?”   房玄龄抖擞长袖,面对着满殿群臣,表达着自己内心的愤慨,听了房玄龄的话,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房玄龄的话太尖锐了,直接像一把刀一样插进了所有人的心里,是啊,如果置九平镇的百姓不管不顾,自己心里又如何安宁呢。   “陛下,臣同意玄龄的话,我大唐必须出兵,就算是砸锅卖铁,我们也要让吐蕃人看看我大唐的威风!”杜如晦第一个站了出来,一直以来,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是一对最佳搭档,一个出谋划策,一个拍板决定。这大唐两大宰相都同意了出兵,其他人也就知道最终的结果了。   魏征有点呆呆的站在原处什么都没有说,他还在想着房玄龄的话,这次自己真的错了,光想着国库了,却没有想过九平镇的百姓,比起天下百姓的人心,国库里的那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了民心,守着那干瘪瘪的国库又有什么用呢。   “玄龄,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魏征谢你指点了!”魏征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既然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就敢于承认。房玄龄对着魏征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个魏玄成,还是如此迂腐,此时说这些做什么,他房玄龄又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吗。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意见了,那就这样定下来了,现在各部官员全都回去筹措出兵事宜,具体职责到时会进行通知的。现在散朝,玄龄、克明、茂公、玄成、辅机、叔宝留下!”李世民见基调已经定下来了,就发挥了自己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现在只需要商讨此战如何打了,就不需要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了。   众文臣武将走出宣政殿的时候,房遗爱等人正踮着脚看着呢,看着一众大臣交头接耳的走了出来,房遗爱一脸的纳闷:“定方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我也不知道,按说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啊!”苏定方要搞不清楚状况,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就拿突厥之战来说,当时可是商量了两天时间才定下来的,怎么现在午时还没到呢,怎么就散朝了呢。   房遗爱在群臣里边看到一个熟人之后,快步跑了过去,“先生,学生有礼了!”   “哦,是房俊啊,怎么,你也知道吐蕃的事情了?”孔颖达看到拦路的是自己的学生之后,便和善的说道。   “先生,是的,我也是刚才知道此事的,我想问一下,殿内刚才不是在商议嘛,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房俊,我看你是想问商议结果如何了吧?”孔颖达扶了扶胡须笑呵呵的问道。   “愿先生赐教!”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场仗肯定是要打的了,这些吐蕃豺狼不给他们点教训,又岂能展我大唐雄威!”   看着一脸怒容的孔颖达,房遗爱觉得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时候这位老夫子也如此霸气了。   “怎么,房俊,你觉得先生是那种迂腐之人吗,告诉你,当年老夫也是拿过刀的人!”   孔颖达看房遗爱那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了,便很不服气的亮了亮自己的右手。房遗爱看到次等情况,一脑门子的汗,这孔颖达怎么看都不像个练武的人,还拿刀呢,拿笔还差不多吧,不过这话房遗爱可不敢说,说了估计孔颖达就要老羞成怒了。   打探完消息后,房遗爱迅速跑回了自己的位置,苏定方等人围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结果如何了?”   “大家可以放心了,已经决定要打了,不过估计还得商量一下要怎么打才行,我看咱们还是继续等着吧,有事的话,陛下一定会让人来叫我们的!”   房遗爱解释完就闭上了嘴巴,这官小就是不爽啊,别人在大殿里,自己这帮子人却要站在外边吹冷风。   ☆、第71章 双管齐下   第71章双管齐下   群臣散去之后,李世民对赵冲皱眉道:“赵冲,你去将药师请来!”   “是!”   赵冲无奈的又跑出了宣政殿,就连房遗爱冲他打招呼都没看见。房遗爱眨眨眼,这赵冲又去喊谁啊?   不一会儿,就见赵冲陪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走了过来,房遗爱等人赶紧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说道:“见过药师伯伯!”   “呵呵,你们这群小年轻怎么都在啊?”李靖眯着眼笑着问道。   “额,药师伯伯,是陛下把我们喊来的!”房遗爱答道。   “哦,原来如此!”李靖摸了摸灰白的胡须,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和苏定方。   房遗爱和苏定方对视了一眼,望着笑着离去的李靖,“定方兄,药师伯伯这是何意?”   “我也不懂!”苏定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很爱莫能助。   宣政殿里,李世民几人聚在一起,指着桌上的一张地图皱眉问道:“药师,你看此战要如何打?”   “陛下,恕臣大胆,请问你此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李靖并没有直接回答李世民的问题,而是拱手问道。   “什么样的结果?”李世民突然间被李靖问蒙了,自己还真没想过要什么样的结果,看来这些年不领兵打仗,确实已经忘掉很多东西了。   “陛下,如果你还未作出决定,何不先让房俊等人进来呢,我想也许他们有什么好的想法也未可知呢!”   李靖见李世民还在犹豫,便借机说道。   “喝,看朕都糊涂了,居然将房俊他们给忘记了”经过李靖的提醒之后,李世民才反应过来,这外边还站着几个小年轻呢,“赵冲,你去让他们进来吧!”   赵冲来到殿外的时候,房遗爱几人正聚在一起商议着呢。   “二公子,苏将军,陛下让你们进去呢!”   听了赵冲的话,房遗爱等人终于舒了口气,这总算不用在外边吹冷风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几人随着赵冲走入宣政殿,对着李世民单膝跪地大声说道:“参加陛下!”   “都免了吧,事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今天把你们喊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此战应该如何来打!”李世民等所有人都站好之后,便笑着问了起来。   房遗爱轻轻皱了皱眉头,李世民怎么问起这种问题了,以自己和苏定方等人的身份,是完全没有资格讨论这种事情的。不过既然李世民如此问了,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房遗爱觉得最大的原因,就是李世民有提拔年轻人的想法了。想想也是,那也老将慢慢都老了,现在可以领兵出战的已经不多了,更别提冲锋陷阵的猛将了,李世民有此想法,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房遗爱等人犹豫了一下,都没有开口,李世民看了看这几个年轻人,心里很是无奈,这几个人还是有点不适应啊。   “你们不用怕,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就可以了”李世民和善的鼓励道。   “陛下,臣认为此战当以精锐之师,阻吐蕃于金川河畔,再以松州、珉州、茂州地势之利,全歼来犯之敌!”苏定方见所有人都不说话,便第一个说出了自己看法。   苏定方说完之后,李世民轻轻笑着点了点头。李靖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苏定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抚胡须,耐心的等待着。   “臣等和苏将军所想一样!”李敬业等人都拱手说道,也只有房遗爱依旧没有发话,只是眉头却紧紧锁着。   “房俊,你可有什么不同看法?”李世民见所有人都说话了,也就只有房遗爱还在保持沉默,便尝试的问道。   房遗爱想了想,便出列不自信的说道:“陛下,我能否问一下,你此战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当房遗爱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李靖等人全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这和刚才李靖问的完全是一样啊,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其他人就以为是房遗爱和李靖串通好的了。   李世民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靖,李靖此时也望了过来,君臣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房俊,大胆地说,你给我们讲讲这不同的结果有什么区别吗?”   李世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连房玄龄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长孙无忌脸上的表情很和善,但是心里却翻了惊涛骇浪,此子才多大,就能看到这样的问题,假以时日,将会成长到何种程度呢。更让长孙无忌头疼的,是李世民还对这个房遗爱如此宠信。   “陛下,请恕遗爱斗胆了”房遗爱见李世民如此开明,便收回心中的忐忑说道:“陛下,此战可以说是至关重要,吐蕃国力强盛,士兵更是弓马娴熟,比起我大唐来,一点也不差。所以此战,将会非常艰难,可以说比起当年**之战也不弱,所以遗爱认为要战必须先找好战争的目的。”   “战争的目的?此话和解?”李靖和善的问道。   “所谓战争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拿这次来说,目的就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就是,经此一战让吐蕃看到我大唐的强大,自此不敢轻启战端;第二种就是,通过这场战争,让我大唐对吐蕃行成军事上的优势。”   房遗爱说完,李世民仔细思索了一下又问道“这两种目的,又将如何来打呢?”   “陛下,第一种很简单按照苏将军的方法来做就好了。第二种就有些麻烦了,我的想法是兵分两路,一路进驻松州、珉州一带,正面对抗吐蕃军队,另一路出兵凉州、敦煌,跨大漠直抵吐谷浑,占领多玛城,并在多玛城长期驻兵。只要拿下多玛城,就如同在吐蕃头上架了一把钢刀,从此之后,只要吐蕃再敢动兵,我们就可以迅速作出反应!”房遗爱结合后世的想法详细的解释道。   “占领多玛城?房俊,你可知吐谷浑可算是我大唐治下,占领多玛城岂不是让别人说闲话嘛?”   李世民虽然对房遗爱的第二种想法很动心,但还是有自己的顾虑。   “陛下,你的想法,遗爱不能赞同,如果不占领多玛城,我想问一下,打完此战,我大唐还能得到什么,是金钱,还是土地?”房遗爱见李世民还在犹豫,便大声嚷道。   李世民这下彻底被房遗爱大胆的言辞震惊了,李世民听闻此言,如醍醐灌顶般,低下头慢慢想了起来,不拿下多玛城,大唐又能得到什么呢,除了士兵伤亡,耗费国库,好像什么都得不到。   “房俊,可是你想过没有,大唐是天朝上国,又岂能句句不离利益?”魏征优点愠怒了,这个小子虽然挺聪明的,怎么总是跟个商人一样呢。   “魏叔父,你此言差矣,没有利益,还打什么仗。天朝上国又怎么了,别人夸奖几句,能当饭吃吗。魏叔父你要知道,今天别人称我大唐为天朝上国,他日就可以视我大唐为蛮夷,突厥的教训还不够吗?”房遗爱面对魏征,毫不畏惧,据理力争道。   “这”听闻此言,魏征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了,虽然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魏征总是有点无法接受,这句句言利还是君子所为吗?   “药师,你认为如何?”李世民思索了一下,并没有理会魏征和房遗爱,而是扭头对李靖问道。   “陛下,房俊所言,甚是在理,臣支持兵分两路,占领多玛城,控制吐谷浑,将吐谷浑彻底变成我大唐之疆土!”   李靖起身弯腰,拱手言道。   “好,要是所言与朕不谋而合!”李世民听了李靖之言,双手一拍大声笑道:“朕这次就当一次强盗皇帝,我看那些蛮夷敢如何编排朕!”   “陛下,为我大唐万民福祉,被骂两声又如何?”房遗爱很合时宜的蛊惑道。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果然很高兴,“俊儿,此言甚合吾意,为我大唐百姓,朕就是被骂两声又如何,朕又岂会在乎这些。”   看到李世民和房遗爱一拍一合的样子,长孙无忌心里很是苦涩,这个房遗爱果然是个小狐狸精啊,居然如此擅长拍马之道。   房遗爱心里一阵子恶心,这个李世民还真喜欢马屁话,不过看到杜如晦冲自己竖起的那根大拇指,房遗爱一阵子自豪,看来这次马屁拍的还算及时啊。   ☆、第72章 果然还是没有来   第72章果然还是没有来   长安城的夜晚是黑色的,当华灯初上,仙梦楼里却一片热闹气氛。   一面宽大的纱幕将整个舞台遮了起来,透过纱幕可以看到一个妙龄女子正站在舞台之上。所有的客人都在嚷嚷着,他们知道那个女子就是芊芊姑娘,这位仙梦楼的花魁小姐,终于要出阁了,他们今天来此的目的就是要成为芊芊姑娘的入幕之宾。   花姐开心的看着台下的来客,虽然客人不少,可是出得起价钱的也就那么几位,两万贯可不是谁都能出得起的。   芊芊扫了眼大厅里的客人,激动的脸色也渐渐落寞了下来,因为马上就要开始了,而她要等的那个人依旧没有来,难道他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么?芊芊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才是正常情况吧,他一个宰相府的二公子,又岂会真心喜欢一个青楼女子呢,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做了这么久的美梦。还以为世间会有真情在呢,可是梦终究是梦,是梦就有醒的时候,当醒了,一切欢声笑语就成了过去,陪伴自己的依旧是那盏昏黄的孤灯。   时间终于到了,花姐启动沙漏后,芊芊就闭上了眼睛,听着外边笑嚷的叫价声,她的心在哭泣,二公子,你真的不回来了吗,当沙漏流尽之后,芊芊的心也会随之消散。芊芊突然有种恨,她恨房遗爱,既然无心,又何必说那些话呢,同时她更恨自己傻,怎么会相信这么可笑的诺言呢。   “我出两万一千贯!”   “我出两万两千贯!”   “两万三千贯!”   就在所有人都在争执不休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声音震惊了所有人:“三万贯!”   长孙涣站起身来,凌厉眼神狠狠的看了下周围的人,其他人一看居然是长孙涣在喊价,便不敢接口了,美人虽好,但也抵不住自己的命重要啊。   长安城从来不缺乏有钱人,为一个女人一掷千金,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可是面对长孙涣的身份,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   看到没有人再强了之后,长孙涣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芊芊美人,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本公子的了!”   花姐看着长孙涣那嚣张的样子,本以为芊芊会冷眼以对,因为芊芊一直都是讨厌这样的纨绔子弟的,可是令她吃惊的是,芊芊居然声音甜甜的说道:“长孙公子,那奴家就恭候大驾了,放心,奴家一定会伺候好你的!”   花姐张大嘴巴望着幕后的芊芊,这到底是怎么了,芊芊怎么会说出如此轻浮之话呢?   “哦,芊芊美人,本公子可是想你想的很久了,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离开吧?”听闻芊芊所言,长孙涣早就忍不住自己那颗燥动的心了,如果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长孙涣真想将这个美人骑在胯下,好好听听她的呻吟声。   长孙涣推开花姐,大踏步朝舞台走了过去,就在他要跳上舞台的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慢着,沙漏还没有流完,事情还没结束呢,长孙公子急什么?”   听到这个可恶的声音,长孙涣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到底是哪个不开心的狗东西,居然敢破坏他长孙涣的美事。   说话之人是一个身穿白色翻领袍的俊俏男子,长孙涣看着这个男子,倒是没啥印象,什么时候长安城多了一个如此厉害人物了。长孙涣很是不爽,这个男子长的也太帅了,如果是个女人的话,长孙涣相信她一定会颠倒众生的。   “你是何人,敢跟本公子做对,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长孙涣很想让这个俊俏男子能够知难而退,可惜俊俏男子一点都不惧怕,坐在一张桌子旁笑着说道:“我是何人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出得起价钱就可以了!”   “出得起价钱?我说兄台,你不怕花了钱却没命去享受吗?”长孙涣毫无风度的威胁道。   “有没有命去享受,就不劳长孙公子挂怀了。虽然你是长孙府上的二公子,但是大唐是讲究王法的地方,你长孙府虽然尊贵,但还没尊贵到可以草菅人命的地步吧?”   “呵呵,兄台说笑了,我长孙府的人一向奉公守法的,怎么会知法犯法呢,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长安城里突发的事情可是太多了,可能你走路的时候还会碰到劫匪呢,你说是不是?”   听了长孙涣的话,俊俏公子轻轻皱起了眉头,那张比女人还要美的脸蛋也泛起了红晕,“长孙公子,你这是在提醒我,还是在威胁我?”   “你怎么想就是什么了,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你现在还出价嘛?”   长孙涣耸耸肩,很圆滑的什么都没有承认。   “出,为什么不出,不过我不想喊了,你只要知道我每次都会比你多出一万贯就好了!”俊俏公子面无表情的冷声说道。   “你,你这不是诚心跟我作对吗?”   长孙涣这下气坏了,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愣头青。   “当然是要跟你做对了,除非长孙公子能够放弃芊芊姑娘!”俊俏公子摆摆手,一脸的倨傲,“长孙公子,你把你的底线说出来吧!”   “你,好,我的底线是四万贯,你现在将四万一千贯拿出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出来!”   长孙涣说完就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他还真不相信会有人出门抬着四万贯铜钱出门的。   俊俏公子轻蔑的笑了笑,拍拍手掌,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行人,领头的居然是一个十余岁的小姑娘。长孙涣本来是在笑的,就算这个俊俏男子能拿出四万一千贯又如何,到时候自己来个翻脸不认账就行了,可是看到那个小姑娘之后,长孙涣笑容就没了,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这一共是五万贯,长孙公子还要验看一下嘛?”俊俏公子轻笑道。   “不了,我相信兄台的话,我这就走,我这就走!”长孙涣连忙摆摆手,都这时候了还想什么女人啊,赶紧走人吧,这个俊俏男子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把这个小姑奶奶给请来了。   “哦,那就谢谢长孙公子承让了!”   俊俏公子刚拱手道谢,长孙涣就急冲冲的领着仆人小跑着离开了仙梦楼,这等情景可真是让人掉了一地的眼球,这个俊俏公子到底是何人,居然让长孙二公子如此怕。难道这个俊俏公子是位王子,可是貌似就算是王子,长孙涣也不会怕吧。   芊芊目睹了台下的这场闹剧,房遗爱没有来,长孙涣逃走了,这让芊芊很是手足无措,没了长孙涣,自己又要如何报复房遗爱呢。   “来人,将芊芊姑娘请到轿子,马上抬回府!”俊俏公子吩咐完手下的仆人,又转头对花姐笑道:“花姐是吧,这五万贯是你的了,芊芊姑娘的卖身契应该给我了吧!”   “啊!”花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答道:“好好,这位公子,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   拿着芊芊的卖身契,俊俏公子和那个小姑娘联袂离开了仙梦楼,至于芊芊早就被人抬走了。   “公主,这次要谢谢你了,不然我还真那长孙公子没办法!”在一个人少的角落里,俊俏公子松了口气,笑着对小姑娘说道。   小姑娘展眉一笑,露出自己那张可爱的脸蛋,不是李明达又是谁呢,至于那个俊俏公子,除了玲珑还能有谁。当知道自己不能来之后,房遗爱就已经想好了计策,让玲珑女扮男装,再加上李明达出面,不怕他长孙涣不认栽。   “玲珑,我问你,那个芊芊真是遗爱哥哥的红颜知己吗?”李明达睁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一脸的疑问。   “这个,公主,说实话,我也不是太清楚,你如果想知道,还是去问二少爷吧!”玲珑可不敢乱答话,还是让房遗爱自己做主的好。   “哼,遗爱哥哥太可恶了,说好的让我送信,最后居然让我跑到青楼里来,要是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他了。不过表哥也真是的,怎么可以仗着家势欺负别人呢?”李明达一肚子的苦水,她决定了,等回到皇宫后,她一定要向母亲长孙皇后说说表哥的不是。   和玲珑分开之后,李明达领着自己的侍卫慢悠悠的朝太极宫走去,李明达走在夜色下的朱雀大街上,小脚还踢着路边的石子,嘴巴里不断的嘟囔着,“真可恨,为什么不能快快长大呢?”   身后的侍卫一个个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这公主才多大啊,就开始思春了。   ☆、第73章 长孙皇后的提问   第73章长孙皇后的提问   宣政殿里灯火通明,太极宫里依旧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房遗爱等人再次被撵出了宣政殿,用李世民的话说,他们这些小年轻呆在里边,会影响他们讨论大事。房遗爱对李世民的说法嗤之以鼻,自己几人也算是大唐精英分子了,怎么就这么不被人看好呢。   “俊哥,看,有美女哎!”   李业诩突然间小声嘀咕道,房遗爱等人冲着李业诩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在昏暗的夜色下,有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朝这里走过来,房遗爱撇撇嘴,这黑灯瞎火的,连个面容都看不清,怎么李业诩就知道是美女呢?   “咋滴,俊哥,你还信不过我?”   “这个,业诩兄,你要知道现在天色比较黑,兄弟我眼神没那么好!”   房遗爱摊摊手,并没有直接回答李业诩。李业诩一看房遗爱这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没信自己的话,便很老道的说道:“俊哥,你们跟我学着点吧,这看女人呢,首先要看身材,你看这个小娘子身材多棒,所以呢这一关算是过了。至于容貌吗,你想能出现在皇宫里的女人,还能差了?”   “”房遗爱斜眼瞄了瞄李业诩,苏定方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李业诩还真有一套。   “房二公子在吗?”   那个女子终于打着灯笼走过来了,不过找的却是房遗爱,这让李业诩很失望。   房遗爱定睛一看,只见这个女子一双丹凤眼,两条柳叶眉,丰唇未启笑先闻,粉红色的抹胸仿佛挡不住她傲人的身材似得,再加上唐时女人少有的身高,还真是一个妖娆的女人。   “哎,俊哥,怎么是找你的呢?”李业诩抱着膀子,看着这个诱惑的女人,心里暗道一声可惜!   “怎么,业诩兄,有想法?我告诉你,这个小娘子叫幽兰,她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哦!”   房遗爱手指像天上一指,很鄙视的看了一眼李业诩,李业诩一听这个幽兰居然是长孙皇后身边的女官,顿时脸就垮了。这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长孙皇后身边的女官动心思啊。   “房二公子,在吗?”   幽兰看着黑暗里的几个人,自己都站了半天了,怎么还没反应呢,难道二公子不在?   “啊,幽兰,我在呢?”房遗爱听到幽兰有点不耐了,便反应过来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无厘头了,光顾着和李业诩说废话了。   “幽兰,找我何事?”   “二公子,你在啊,怎么反应这么慢?是这样的,娘娘让我请你过去一下!”   幽兰看到跑到眼前的房遗爱,心里也是搞不明白刚才这个二公子又在干啥,自己喊了半天他才应声。   “皇后娘娘让我过去?这都什么时候了,皇后娘娘找我能有什么事?”房遗爱一脸的迷茫,但还是冲苏定方等人打了个招呼,“定方兄,你们现等着,小弟我去去就来!”   “哎,俊哥,慢走啊,注意点,可千万别迷路啊!”房遗爱刚走了几步,就听后边李业诩大声叫嚷道。房遗爱一听这话,头都没回,直接冲李业诩竖了一根中指。   幽兰打着灯笼轻轻的走在房遗爱身旁,想起刚才李业诩的话,就忍不住问道:“二公子,刚才李公子为什么要嘱咐你不要迷路呢,貌似百福殿你去了不下几十次了吧,还会迷路吗?”   房遗爱瞥了一眼一脸纯真的幽兰,这幽兰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在这大唐朝也算是个成熟女子了,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呢,这也太纯了吧。说实话,这二十好几不嫁人的,房遗爱也就认识俩,一个郑丽琬,一个幽兰,只是这两个人差距貌似挺大的,要是郑丽琬肯定能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可惜这个幽兰却没听懂,还像个小女娃似得不耻下问呢。   “这个幽兰啊,你确定要知道?”   “二公子,难道我听不得吗?”幽兰睁大美目,一脸的骄傲。   “这个,当然听得,当然听得,不过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   “嗯!”   幽兰很随和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说了啊,其实这个说起来很简单的,业诩兄刚才并不是说我不知道去百福殿的路,而是怕这孤男寡女的,容易办起事来,去晚了!”房遗爱说着,两手大拇指还对着勾了勾,很无脑的做了一个亲亲的动作。   这下幽兰就是再傻也知道李业诩说的啥意思了,再说她又不是真的傻,只是有点纯洁了而已。   “二公子,你也不是好人!”幽兰气哼哼的说了一句,便打着灯笼自顾自的快步往前走了过去。   房遗爱摸摸脑门,这女人还真是不讲理,不是说过不生气的吗。房遗爱摸着下巴跟在幽兰身后,欣赏着独特的美景,这幽兰身材还真是没得说,这前凸后翘,容貌妖艳,绝对的好生养啊。不过这也就想想罢了,除非是不想活了,不然谁敢动长孙皇后的女官呢,保不准幽兰和李世民有一腿呢,幽兰可不比郑丽琬。   “参见皇后娘娘!”来到百福殿后,房遗爱很随意的对长孙皇后行了一礼。   “行了,免了吧,就属你这行礼行的没诚意,自己找个椅子坐下吧!”长孙皇后挥挥手,一脸的笑意,这个房俊还是这样。   “谢了,皇后娘娘,你让遗爱过来,可有什么急事?”房遗爱坐在椅子上,一边问还一边冲长孙皇后身边的李明达挤了挤眼睛。   李明达冲房遗爱瞪了瞪眼,还很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长孙皇后拍拍李明达的小手笑骂道:“小兕子,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呢?”长孙皇后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回事,每次见面李明达都要缠着房遗爱要这要那的,可是即使如此,俩人关系还是那么的好,要是李明达年龄再大点,长孙皇后倒真想把李明达许给房遗爱。   “母亲!”李明达不依的摇了摇长孙皇后的胳膊,明明是遗爱哥哥先不守规矩的嘛,干嘛光说她呢。   “你们两个呀,对了,俊儿,把你叫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听小兕子说,你今天替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长孙皇后笑着问道。   “嗯!”房遗爱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李明达的小嘴巴又告密了,便很光棍的承认了下来。   “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的好?”长孙皇后一看房遗爱承认了,脸色便有点生气了,“俊儿,你怎么可以如此乱来,你不知道这会对你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玄龄公知道了真相,他会怎么做?”   “皇后娘娘,你先不要急啊,遗爱也是没办法啊!”房遗爱也知道长孙皇后为什么会生气,估计只要是他的长辈,听了房遗爱办的这种事情都会生气的。房遗爱安抚了一下长孙皇后,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长孙皇后皱起眉头,这事情还真不能说房遗爱办错了,可是这个芊芊怎么说也是个青楼女子啊,“哼,这事还不是要怪你,还不是你以前那二流性子惹下的祸?”   “嘿嘿!”房遗爱无言以对,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还有个问题,我问你,你和涣儿是不是有矛盾?”   房遗爱这下很为难,这要怎么解释呢?说实话他和长孙涣还真没有私人矛盾,可是却又天生是对立的。   “嗯,好了,你不用说了,我想我明白你的答案了!”长孙皇后是个聪慧的人,一看房遗爱这左右为难的表情便知道这事情是真的了,想想自己的长孙家族,长孙皇后就觉得头疼,“俊儿,答应我一件事,无论如何,不要伤涣儿的性命行吗?”   “这,好吧,遗爱答应你了!”房遗爱对长孙皇后的要求并没有什么不满,在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割舍的就是亲情了,面对亲情,即使再无私的人,也无法做到公平。房遗爱心里很是无奈,也许长孙皇后还以为长孙涣只是被惯坏了的纨绔子弟而已,他哪里知道长孙涣的阴毒呢,取人性命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普通的纨绔子弟能做出来的吗,两年前要不是自己仗着身强体壮,更兼有一身蛮力,恐怕自己早就横尸当场了。   “哎,俊儿,你别怪我!”长孙皇后苦涩的笑了笑,她也明白这样对房遗爱很不公平,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很喜欢房遗爱,可是长孙涣又是自己的亲侄子,这两个人自己只能选择帮一个弱者了,她认为自己很了解长孙涣。自己这个侄子无论如何也是斗不过房遗爱的,所以长孙皇后很明智的选择了帮长孙涣。   “放心吧,遗爱明白你的难出,绝不会让你为难的!”房遗爱笑着劝解道。   长孙皇后勉强的笑了笑,这时李明达不悦的嘟囔道:“母亲,你怎么光说遗爱哥哥呢,明明是涣表兄不对嘛,你就该让舅舅好好管管他,都快成欺压良善的地痞恶霸了!”   “你这小丫头,我会跟你舅舅说的,你就不要打抱不平了!”长孙皇后笑着掐了掐李明达的小脸,长孙皇后觉得这个小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开心果,每次看到她自己的心情就会平静下来。   “哼,母亲,你又掐我,我说过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捏我的脸了,这样让我很没面子的!”   长孙皇后也不知道李明达跟谁学的这话,居然知道面子了,一看房遗爱那诡异的笑容,就知道又是这小子教导的。   “娘娘,你要的点心送来了!”长孙皇后正在逗李明达呢,这时幽兰又领着两个侍女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四碟点心。   “嗯,放下吧!”长孙皇后示意侍女将点心放到桌子上之后,便笑着说道:“俊儿,不用看了,这些是给你备好的,你难道不饿吗?”   “饿,很饿,遗爱谢你的好意了!”房遗爱又不傻,这时候还推辞个什么劲啊,肚子里都闹饥荒了,再不吃点东西,就得去找阎王爷谈生意了。房遗爱狼吞虎咽的吃着,不一会儿碟子里的点心便被一扫而空了。幽兰看到这情况,很痛苦的嘟了嘟嘴,这个二公子还真是不懂得品味,喝茶如牛饮,吃饭如饿狼,二公子真的是越看越不像贵公子,倒像个路边小恶痞。   ☆、第74章 我需要一个人   第74章我需要一个人   宣政殿里灯火通明,李世民双手交叉下定了决心,“就这样决定了,兵分两路,一路由茂公统领,兵进松州;一路由侯君集率领,跨大漠直击吐谷浑,拿下多玛城!”   “是,陛下!”长孙无忌等人起身拱手道。   “陛下,臣有一个请求?”李绩拱手笑道。   “哦?茂公,你可是很少提要求的,说吧,什么要求?”   李世民看了一眼李绩,若有所思的问道。   “陛下,臣请求将房俊调至左卫麾下!”   听完李绩的请求,李世民就皱起了眉头,李绩的意思他非常明白,这是要让房遗爱随军出征啊。从内心里,李世民有些不愿意让房遗爱此时出征,要知道吐蕃兵强马壮,比起当年的突厥也弱不到哪里去。这要是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李世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向房玄龄交差,而且房遗爱今年才刚刚十六岁,虽有统兵才能,更兼勇不可挡,但是他毕竟太年轻了。按照长孙皇后的想法,在房遗爱没有成婚之前是不愿意让他出征的,李世民觉得自己很为难,只好看着李绩皱眉说道:“茂公,此时让他随军出征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陛下,请恕臣直言,雏鹰只有经过磨难,才能展翅翱翔!”李绩一脸正容的说道。   “是啊,陛下,茂公所言甚是,房俊虽有才能,但是只有经过真正的战火考验,才能更快的成长起来!”长孙无忌低眉轻声劝道。   “玄龄,你决定吧!”李世民不想说什么,这件事他真的很难决定下来,因为长孙皇后对这个房遗爱实在是太好了,既然如此,还是让房玄龄这个做父亲的自己决定吧。   房玄龄虽然不舍,这可是自己的儿子啊,到现在连冠礼还没有举行呢,更别说结婚了,这要是在战场上出什么意外,那自己的儿子可就什么都没留下啊。房玄龄忍着心痛,毫不犹豫的大声说道:“陛下,为我大唐,臣毫无怨言!”   “好吧,玄龄,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下来吧,明天我就下旨,将房俊暂时调至茂公麾下,你回去跟房俊好好聊聊吧!”李世民有些沉重的摆了摆手,说实话,他真的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这些年房遗爱为国库赚了这么多钱,可是他这个做皇帝的却这么早将他推向了战场。   商议结束后,房玄龄就领着在殿外等候的房遗爱离开了太极宫,李世民也满怀心事的去往了百福殿。   “观音婢,你说我让房俊随军出征到底是对是错呢?”李世民躺在榻上搂着长孙皇后皱眉小声问道。   “什么?陛下,你是说让俊儿随军征战吐蕃?”长孙皇后吃惊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不明白,李世民怎么会有这样的决定。   “是的,观音婢,今天晚上,茂公点名要我将房俊调过去的”李世民苦笑着点了点头。   “陛下,按说这种事情我是不该说什么的,可是你想过没有,俊儿今年才多大,他甚至连冠礼都还没举行,这要是万一出个什么好歹,你让我怎么对得起他”长孙皇后觉得自己欠了房遗爱太多了,两年前是他用古怪的氧气救了她的命,可还没来得及自己表示什么呢,转眼间这个少年就要随军出征了。   “哎,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想等房俊结婚之后再放他出去,可是辅机和玄龄都点头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李世民也有自己的无奈,当朝两位大臣都没有反对,他做皇帝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玄龄公和我兄长都同意了?”长孙皇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心里顿时有些失落了,兄长啊,你这是何苦呢,房俊才多大,你就急着要他的命,难道你就这么恨玄龄公嘛?   李世民见长孙皇后坐着竟然久久未言,便关心的问道:“观音婢,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陛下,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点事情,房俊的事情没法更改了嘛?”长孙皇后轻轻笑了笑,她当然不会将心中真实的想法告诉李世民了,这样做,长孙一脉岂不是要万劫不复了么。   房遗爱骑在马上跟随着房玄龄,他不知道为什么回来的时候,房玄龄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许是在为出征吐蕃的事情在发愁吧。   来到书房里,房遗爱就明白房玄龄为什么会如此沉重了,房玄龄背对着房遗爱颤声说道:“俊儿,知道吗,陛下已经下了口谕了,让你隋左右威卫出征松州!”   这句话听在房遗爱耳中就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征战沙场,不正是自己渴望的嘛,可是当事情成为现实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心中居然涌不起一丝的高兴,他不知道要怎么向卢氏解释,他能接受这个现实嘛?   “好了,俊儿,去见见你母亲吧,实话实说就可以了,你母亲会支持你的!”房玄龄拍拍房遗爱的肩膀,便坐在书桌前静静思索了起来,他担心着儿子,也在想着大军出征的事情,从粮草到车架兵器,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嗯,我这就去见母亲,可是,孩儿”房遗爱刚想说下去,房玄龄就打断了他的话,“俊儿,不用说了,去吧,为父明白你想说什么。既然你渴望沙场,就好好的搏一场功名回来!”   “是,父亲!”房遗爱能听出房玄龄语气中的颤抖,也许父爱永远都是深沉的,永远都是那么的厚重却无法说出口。   房中的烛火在摇曳着,房玄龄推开门就看到卢氏正坐在桌旁开心的说着什么,旁边还坐着自己院里的玲珑,当然芊芊也在这里的,玲珑将芊芊接回房府,总要让卢氏看一看的。   “俊儿,你回来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以前你没进门,为娘就能听到你的声音,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了?”卢氏望着房遗爱那张略显黝黑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儿子好像遍了一个人似得。   “玲珑,你先带芊芊回去吧,我和母亲说点事情!”房遗爱轻轻笑了笑,他相信玲珑能够懂他。   玲珑看到房遗爱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不然房遗爱不会如此郑重的,“二少爷,那我们先回去了!”   芊芊本来还想跟房遗爱说句话的,可是却被玲珑拉着离开了。   “俊儿,说吧,两个丫头已经走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放心,为娘还经受得住!”卢氏示意房遗爱坐在旁边,可是防疫啊却摇了摇头。   “母亲,孩儿不想骗你,今晚陛下刚下了口谕,让我随左右威卫出征吐蕃!”房遗爱咬了咬牙小声说道。   “什么,出征吐蕃?”卢氏一惊之下,猛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就一阵头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母亲,你没事吧,你可不要吓孩儿啊!”房遗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卢氏,他虽然知道卢氏会接受不了,可是也想不到此事会对卢氏造成如此大的打击。   卢氏并未回答房遗爱,只是躺在房遗爱的臂弯里轻轻抚摸着房遗爱那张刚毅的脸,眼眶通红,颤抖着说道:“俊儿,你果然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你父亲木棍下的那个小猴子了,可是现在出征是不是太早了,难道陛下不知道吗,你现在连冠礼还没举行呢?”卢氏好像不是在跟房遗爱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心里有多么的不舍,一直以来,卢氏都觉得房遗爱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猴子,只是现在有些聪明了而已,可是突然间却发现儿子真的已经长大了,都可以上战场了。   “母亲,不要这样好吗,孩儿向你保证,一定会安安全全回来见你的!”房遗爱实在见不得卢氏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亏欠母亲太多太多了,母亲一直希望他能够早日成婚,可是他却选择了无视,想想自己可真的很不孝。而今日,自己更是给母亲带来这样的消息。   “俊儿,你不用安慰我了,你当为娘是三岁小孩子嘛,这刀剑无眼,谁有能保证绝对的安全呢!放开为娘吧,我还能受得了!”卢氏挣扎着从房遗爱臂弯里站了起来,看着房遗爱的眼睛卢氏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俊儿,既然陛下已经下了决定了,那就好好准备一下,母亲不求你得到多大的功名,就求你每当打仗的时候,能够想想为娘,想想这个家!”   “母亲,我,孩儿答应你!”房遗爱觉得卢氏真的好伟大,所有人都知道卢氏的强横,可又有谁知道卢氏内心的坚强。   “俊儿,去吧,好好收拾一下,明日昂首挺胸走出房府,让长安城所有人都知道一下,我们房府也出了一位将军!”   卢氏说完就转过了身,虽然是在笑着,可是泪水已经挂满了脸庞。房遗爱知道此时已经不用再说什么了,说再多都是无用的,惟有安全归来,才是对卢氏最大的安慰。   房遗爱退出房间,走进了夜里的黑暗,沙场搏功名自古都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为了房府,为了大唐,当持三尺青锋,战他个百里黄沙!   ☆、第75章 出征   第75章出征   “这是哪里呢?”芊芊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从离开了仙梦楼,她就坐在轿子里被抬到了这里,这是个简单的房子,房子很大,但是摆设却很少,屋里除了一张桌子就是几张椅子,还有一个最近非常流行的象棋棋盘。   芊芊很是搞不懂,看那个为自己赎身的年轻人这么有钱,怎么院子里会一个下人都没有呢,院子里空荡荡的,这让芊芊有一种空洞的感觉。   等了好久,门口才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当房门打开之后,令芊芊姑娘吃惊的是,来人居然不是那个俊俏公子,而是一个绝色女子,这个女子一身白色的衣装,举手投足间都有一股雅致,尤其她那种优雅的风度,让芊芊这个自认不凡的女子都有点吃味了。   “芊芊姑娘,您好,欢迎你加入这个小院子!”玲珑站在芊芊对面笑着说道。   “你认识我?姑娘,我想问一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刚才为我赎身的那个年轻公子呢?”   芊芊有些急促的问着,却没发现此时玲珑却已经诡异的笑了起来,“芊芊,那个年轻公子你恐怕找不到了!”   “为什么,难道他被长孙涣吓跑了?”芊芊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长孙涣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房遗爱,可是如果是房遗爱,自己还会被别人买走嘛。   “长孙涣,不,不是他,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那个年轻公子就是我!”玲珑摆摆手一脸笑意的说道。   “啊,是你,你说刚才那个年轻公子是你假扮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把我弄到这里来想做什么?”芊芊这下有点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俊俏公子就变成女人了呢。   “芊芊,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我叫玲珑”玲珑扶着芊芊,让她坐在椅子上,慢慢将所有的事情对芊芊说了一遍,当然也包含房遗爱没有去仙梦楼的原因。   “玲珑?你是二公子的贴身侍女?那这里难道是房府?”   看到玲珑轻轻点头之后,芊芊整个人都有点迷茫了,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自己刚刚还在骂房遗爱薄情寡义呢,现在却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房府,而为她赎身的居然就是那个自己骂的死去活来的二公子。   “芊芊,你在想什么呢?”芊芊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正在想的有些入迷的时候,就听到了玲珑的声音。   “哦,玲珑啊,我没想什么,你说二公子会和夫人聊些什么呢?”芊芊眼波流转蹙眉问道。   “不晓得,不过我想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因为我从没见二少爷如此认真过!”玲珑轻轻摇了摇头,她并不着急,因为等二少爷回来之后,一定会将事情对她说一遍的,“对了,芊芊,你以后要对二少爷尊重一些,不要被夫人看出端倪知道嘛,如果让夫人知道二少爷在耍花招的话,她一定会让老爷动用家法的。”   “嗯,我明白的,我早就想过这些了,也许能够有这样的生活,就已经非常好了!”芊芊知道玲珑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是心里免不了会有一种失落,青楼女子果然是见不得光的,即使出了仙梦楼又如何呢。   “芊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不好,但是请你多为二少爷想一想,他为了你已经冒了很大的风险了。我想你应该知道,二少爷为了你要面对怎样的局面,很可能会因此葬送他整个人的前途!”玲珑觉得有必要对芊芊说这些,虽然这些话有点残酷,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在这个门阀林立的大唐朝里,纳娶一个青楼女子,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除了那些商人会如此做,还没见过那个权贵公子做如此蠢事呢。   芊芊不得不承认玲珑说的很有道理,二公子对她芊芊已经做得很多了,就拿五万贯钱财就是个天文数字,芊芊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值那么多钱,而且,芊芊心里对房遗爱总有一种愧疚,因为她心里也有一些事情无法对人说。   “玲珑,你说二公子会不会瞧不起我?”   “芊芊,你无需担心,二少爷既然将你接到了房府,就不会瞧不起你的,二少爷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而且,你好好想一想,你见过一个侍女可以有这样的自由嘛。我可以告诉你,在这个西跨院里,除了二少爷,我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就算房管家都不敢管我,因为二少爷曾经说过,在这个西跨院里,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就算是我要骑马跑遍长安城,二少爷也会允许的!”玲珑说到这里心里就有一股自豪,两年前来到西跨院的时候,玲珑从没有想过这个小小的院子会是她最终的归宿,这里承载了她十几年最深沉的回忆,更有着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二少爷。   芊芊望着玲珑脸上的笑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怪不得这两年房遗爱从来没想起她呢,原来他身边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子,虽是一个侍女,却显得比任何的富家小姐都要金贵,因为修养不是出身决定的。   “芊芊,还在怪我吗?”芊芊正想说什么呢,听到这个声音变转头看向了房门,此时房遗爱正站在门口轻轻的笑着呢,只是脸色却有点丝丝的落寞。   “二公子,你回来了!”   “二少爷,你先坐会儿,我这就去帮你端点热汤过来!”玲珑知道此时房遗爱还没吃东西呢,便想去厨房弄点东西,刚走了两步,就被房遗爱拉住了。   房遗爱左手抓着玲珑的左手,错着身子苦笑道:“玲珑,不用了,你坐下,我有事情要对你说一说!”   “二少爷,何时如此紧迫,待会儿再说不行吗?”玲珑有点忧虑的问道。   “不,还是现在说的好!”房遗爱轻轻摇了摇头。   “二公子,那我先回房了,你和玲珑好好说会儿话吧!”芊芊也很想留在这里,但是她此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很尴尬,到底是什么身份呢,侍女不是侍女,侍妾不是侍妾。   “好了,芊芊,你不用离开的,又不是什么秘密!”房遗爱就知道芊芊心里还有气呢,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以她的性格应该早就开问了。   “二少爷,何时如此认真,你说吧,我听着呢!”玲珑脱离房遗爱的大手,为他倒了一杯茶,还没来得及将茶杯递过去呢,就听房遗爱幽幽地说道:“玲珑,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今天晚上陛下刚下了口谕,让我随李绩叔叔出征吐蕃!”   “什么?”只听“哐当”一声,玲珑手里的茶杯摔了个粉碎,茶水也流了一摊,就连芊芊都没想到房遗爱会说出这些话来。芊芊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刚刚来到房府,自己要依靠的男人就要上战场了,难道她芊芊就没有享福的命吗?   “二少爷,改不了了吗?”玲珑颤抖着,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温度了,她好想刚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   “玲珑,陛下的话是不容更改的,恐怕明天圣旨就会下达了!”房遗爱能够感受到玲珑心里的悲伤,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不上战场,又如何赢的军方的支持,如果不浴血奋战,又如何夺一世功名?   “我我我这就去帮你收拾东西”玲珑挪着脚步,小声的低语着,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只是在盲目的翻着房遗爱的橱柜,可是房遗爱的盔甲就放在柜子上方,她却没有发现,玲珑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得。   “玲珑,不要这样好嘛!”房遗爱实在看不得玲珑如此,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让人如此怜惜呢,房遗爱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玲珑,搂着她纤腰,让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二少爷,答应我,活着回来好吗?”玲珑枕着房遗爱的胸膛,也只有在这个时候,玲珑才觉得自己活得有点真实。   “嗯,我答应你,我一定活着回来的!”房遗爱郑重的点了点头。   “何时出发?”   “后日准时随左右威卫开拔!”   玲珑轻轻点了点头,俏脸上挂满了泪痕,她好想这一刻能成为永远。   “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玲珑声音有些哽咽,更带着一种希冀。   “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房遗爱不假思索的接道。   芊芊也许不懂,但是房遗爱和玲珑却都安静了下来,他们同时想到了那个梅花坞,还有那里的桃子,可还留下几个给人品尝?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 L A   ☆、第76章 送别   今天开始,本书推荐就开始来了,这次给了一个新书分类推荐,虽然不咋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各位书友给力些,帮忙多宣传下!   -----------------------------------------------------------------------------------------   第76章送别   “大唐皇帝令,着中府果毅校尉房遗爱,即刻率五府兵士前往左威卫,明日准时随大军启程!”   以为皇宫宦官拿着一份圣旨毫无感情的宣读着,从这一刻开始,房府所有的人都知道二公子要出征了。仆人们觉得很自豪,因为房府不光有一位宰相,以后还会出现一位将军,而且还是大唐朝最年轻的将军。   卢氏现在觉得很不得劲,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了,这一下就要上战场了,卢氏总觉得别人抢了自己的东西似得。   在卢氏和两个丫头的照顾下,房遗爱穿好铠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府,这一刻终究是要来的。   左武卫旌旗林立,冷风中呼呼作响。这一天左武卫气氛凝重,每一名士兵都有着深深的不甘,因为这次出征居然没有左武卫的事情,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至少陛下点了少将军的名字,这样至少左武卫也算是捞着了一点东西。   “俊儿,五千兵马已经调派好了,除了你原来的四千兵士,又从左营调了一支过去,你现在就领着人去左威卫报道吧!”秦琼低头看着桌案,头也未台,这次让房遗爱随军出征也是他让李绩提的,因为这事他可没少被贾氏唠叨。秦琼有自己的坚持,他教导了房遗爱这么久,很清楚这个弟子想要的是什么,那就是军功,切切实实的军功,所以秦琼必须利用自己的能力帮他一把,机会已经给他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自己的了。   “是,师傅,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嘛?”房遗爱站在大帐之内,一脸的恭敬,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秦琼给他的,不然仅凭他房遗爱那点本事,还不值得李绩费这么大的功夫。   “俊儿,你很聪明,我不想说太多,记得,到了左威卫之后,要多看、多想,茂公是一个难得的帅才,在指挥作战上边,为师差他太多了,你要好好学一学,也就不枉为师下这一番功夫了。另外,你要记住,不管是在哪里,你都是左武卫的少将军,切不可坠了我左武卫的威名!”   秦琼抬起头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弟子,看着这个矍铄的少年,秦琼很是自豪,勇武绝伦他已经有了,但是缺少的还是指挥作战的能力,虽然他很有天赋,每每都会提出惊人的见解。但是秦琼却认为这些见解都是虚的,只有在战场上成了现实,那才是真正的战术。而这些兵法精要,秦琼教不了,所以就只能将房遗爱托付给李绩了。   “师傅,你请放心,左武卫永远都是我大唐最锋利的刀,刀锋一指,所向披靡!”房遗爱无比自信的说道。   “好了,去吧,不要让茂公久等了!”   秦琼挥挥手,房遗爱朝秦琼恭敬的行了一礼,便退出了大帐,他知道秦琼是个爽朗的人,有时候并不需要说这么多的话。   大账外,陆青、项硕、徐楷等一干左武卫将领都在等着,当房遗爱走出来之后,就一窝蜂的围了上来。   “少将军,我老陆啥也不说了,这次你随李将军出征,可一切要以安全为重啊!”陆青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语气甚是诚恳,说实话房遗爱刚来左武卫的时候陆青还真看不上眼,要不是秦琼的面子在,陆青根本不会鸟这个所谓的少将军。但是自从演武之后,陆青算是彻底服气了,新颖的练兵之法,沉稳的临阵指挥,光利用四千人灭掉项硕的一万士兵,就不是他陆青能办到的,就凭这一点他陆青就服气。所以,就算是李世民以后真的将左武卫交到这年轻人手中,他陆青也不会有什意见。   “陆大哥、项大哥,各位兄长,多保重了,相信我,我房遗爱不会让我左武卫沉寂太久的!”   “少将军,一切保重,我等等待你凯旋归来!”陆青、项硕等人一同嚷道,声音巨大,如钟鼓怒吼,随着烈烈的北风,传遍了整个左武卫,所有人都相信,左武卫绝对不会沉寂太久的,当秦琼和房遗爱来到左武卫的时候,大家就知道,左武卫会重新走向前台的,到时候左武卫依旧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尖刀,令人闻风丧胆。   次日,清晨,长安城南的官道上旌旗飞扬,鼓声阵阵,出征的队伍已经开拔了,房遗爱领着自己的左武卫军士随着李绩的中军,两旁全都是来送行的人,有微笑、有祝福更有眼泪,房遗爱很早就已经望见人群里的卢氏和贾氏了,当然还有自己的两个侍女玲珑和芊芊。   “收起眼泪,哭什么,难道你们想让俊儿带着牵挂出征吗?”卢氏在训斥这玲珑和芊芊,这两个丫头还是太年轻了,这是去打仗,又岂能把眼泪送给出征的人。看着楚楚可怜的玲珑,卢氏心里无言的叹了口气。   李绩骑在马上,心里并不轻松,李世民封他一个剑南道行军大总管,看似权力不小,可是这压力也很大啊。李绩正想着心事呢,就见一人一马行过来,“启禀大帅,前方有一女子挡路,指明要见房遗爱将军!”   “要见房俊?”李绩皱了皱眉头,这到底是谁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且还如此不知进退,挡住大军去路,这不是在给房遗爱添麻烦吗?   “黄真,是谁在拦路,你将人驱赶走不就行了吗,何须如此麻烦?”李绩还是很维护房遗爱的,他可不想这个时候让房遗爱出头,这要是让众军看到房遗爱在行进过程中和女人见面,那这名声可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大帅,末将明白,可是那个女子是郑家娘子?”黄真一脸无奈的说道。   “郑家娘子,哪个郑家娘子?”李绩还没反应过来呢,房遗爱就明白是谁了,除了郑丽琬还能有谁。   “大帅,我想应该是郑丽琬!”苏定方看黄真那一脸的苦相,便对李绩说道。   “定房,你说是郑丽琬?”李绩看到苏定方点头后,便也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面对这个女人,还真没什么好办法,“房俊,你去看看吧,人家是找你的,你去想办法解决吧!”   “我?”房遗爱也很糊涂,这郑丽琬再搞什么幺蛾子,这不是在害他嘛。   “丽琬,你在搞什么,怎么可以挡住大军的去路呢?”房遗爱驱马来到军前之后,就看到郑丽琬正领着小环站在官道中间,郑丽琬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粉色的抹胸,一脸的雍容华贵,仿佛面前的八万大军如无物一般。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就不得劲,这个女人怎么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呢。   “怎么,二公子,丽琬只是想为你斟一杯送行酒而已,难道这也不行吗?”郑丽琬那张脸说变就变,刚才还一脸笑容呢,现在就变成了一副伤心的样子,这让房遗爱有种有劲使不出的感觉,总之,房遗爱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妖精。   “你你斟一杯送行酒,需要拦住大军去路吗,早来不就行了吗?”   “没办法,我来晚了,就只好跑到前边来拦住你的去路了!二公子,酒已经斟好了,你到底喝不喝呢,你要知道大家都在看着呢!”郑丽琬直接将房遗爱的那张怒容给无视掉了,料想在这种场合下,房遗爱也做不出什么事来,而且郑丽琬总是忍不住想要逗逗这个年轻人,她觉得看房遗爱生气的样子很好笑。   “你,行,算你厉害,我喝!”房遗爱说完,直接将郑丽琬手中的两杯酒都拿过来一股脑的都喝掉了,这下看热闹的人可都看傻眼了,按说应该是一人一杯的啊,怎么这一个人喝了,这还有啥意思。仿佛看出了房遗爱的心思,郑丽琬并未生气,只是轻轻笑了笑,嘴角还弯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   房遗爱正纳闷呢,自己将两杯酒都喝了,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她应该气愤之下提裙离去才对啊,房遗爱正想着呢,令他恐惧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郑丽琬前走两步,身体前倾,一把保住了房遗爱的熊腰,丰满的胸部贴在房遗爱的身上,在房遗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郑丽琬贴着房遗爱的耳朵笑道:“二公子,一定要回来,丽琬等你!”   房遗爱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郑丽琬这柔软的娇躯是没心思享受了,脑中早就被郑丽琬这一手给弄得彻底糊涂了,房遗爱很想问问这是为什么,只可惜郑丽琬说完这话,就抽身领着小环离开了,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   “定方兄,刚郑家娘子说啥了?”李业诩一脸的猥琐,这可是有热闹看了。   “好像是,二公子,丽琬等你?”苏定方不确定的说道。   “不错,还是定方兄耳力好啊,丽琬等你,哈哈哈,我的天啊,咱们俊哥本事不小啊,不声不响的就将郑丽琬拿下了!”   李业诩嘿嘿笑了起来,李业诩这样说,旁边的程处默就不干了,“业诩兄,你这叫什么话,俊哥是我家灵儿的,郑丽琬算个啥?”   李业诩看了一眼程处默,心里很是不快,郑丽琬算个啥,郑丽琬再差,性格也要比那个母老虎强啊,整个长安城谁不知道程府有个女将军啊,这躲着她还来不及呢,还娶她,还不如娶个鬼呢。   房遗爱听着旁边狐朋狗友们的斗嘴,心里很郁闷,这叫什么事啊,损友们再拿他开玩笑,李绩也没放过他,“房俊,看你做的好事,小心惹祸上身!”   “啊,大帅,我冤枉啊,我真的没做啥啊!”   “胡说八道,你没做什么,郑丽琬会抱你,还对你说这么露骨的话,你当我傻了吗?”李绩恨不得抽房遗爱两巴掌,这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文武全才,前途无量,怎么就和郑丽琬勾搭上了呢,这要是李世民哪天不痛快,把他砍了都有可能。   大军终于离开了长安城,只是此时丽人楼上却有一个女子正坐在床前默默地想着事情,“郑丽琬,你是抓住二公子这根稻草了吗?”   风在吹,夕阳已是黄昏,策马奔驰,枯草艾艾,烈火烘烘中,锤炼着人生的下一个篇章!   ☆、第77章 党项八氏   第77章党项八氏   四日后,大军终于来到了松州城外,李绩并没有进城,而是直接让大军在松州以西的白凌河畔安下了大营。   军帐内,所有得将官都聚集了起来,李绩摊开地图眉头紧锁,小声问道:“诸位,现在吐蕃人集大军于多弥和石山一带,大家说说这仗应该怎么打?”   帐内的所有将官都在皱眉苦思着,房遗爱虽然有些想法,但毕竟职位太低,也没有先说话,更何况他还是左武卫的人。趁机片刻之后,便见右威卫中郎将刘怀安说道:“大帅,末将认为,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做好防守较好,毕竟大军长途奔袭,人马困乏,此时开战实为不智!”   “大帅,刘将军所言甚是!”苏定方等人也拱手答应道。   李靖点头笑了下,看房遗爱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也就没有多问,只是扫了一眼帐内将领笑道:“诸位,都回去安排一下士兵吧,日落之时再倒本帅帐中来,今晚咱们就去小金川,让那些党项人见识下我大唐军人的威风。嗯,好了,散了吧,房俊留下!”   苏定方等人朝李绩拱手行了一礼,“大帅,末将等告退!”   等帐内只剩下房遗爱和李绩二人后,李绩也放下了架子,绕过桌案,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笑着问道:“俊儿,可是有什么想法?”   “大帅,遗爱时有些想法,刚才刘将军说的不错,如今大军还是以稳妥为主,不过遗爱认为这也许是个机会,连我们自己都认为此时不是开战的好时机,更何况吐蕃人呢。所以遗爱以为,此时当派一支精锐部队,对吐蕃营寨进行一次突袭,这样做也许对吐蕃人造不成太大的损伤,但是完全可以起到振奋军心的效果!”   房遗爱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稀奇的兵法了,兵行险招,出其不意,其实是一个将领最基本的要素。果然房遗爱说完之后,李绩就满意的抚了抚胡须,“俊儿,你说的不错,我也有此想法,不过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是何时?”房遗爱很纳闷,李绩不是一向都主张兵贵神速的嘛。   “呵呵,当然是见过党项人之后了!”   李绩说完,就自顾自的走出大帐去巡视大营了,帐内只留下房遗爱一个人在凝神思索着,想了一会儿,房遗爱就知道李绩为什么要在见党项人的时候用兵了。虽然党项八氏名义上已经归顺了大唐,但是事实上完全就是听调不听宣,党项还是原来的哪个党项,就像一个**的王国一般。这次吐蕃攻略松州九平镇,肯定少不了党项人的默许,要知道吐蕃人如果要到达松州,肯定要经过党项控制的大金川与小金川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党项肯定要负一定的责任,只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吐蕃的麻烦,还不是和党项摊牌的时候。李绩也就是想借此机会,好好震聂一下党项部落里的那些不安定的首领,告诉他们大唐依旧是他们惹不起的,最好收起那种坐山观火斗的心思。   房遗爱不得不佩服李绩的老辣,自己虽然也想到了突袭吐蕃营寨,但还真没想到这么多,李绩这一手真可谓是一石三鸟啊,打击了吐蕃,振奋了军心,又威慑了党项。怪不得自己到现在都没见到左威卫的殷闻仲呢,恐怕一到松州就已经被派出去执行突袭计划了。   大军驻扎在城外,松州大都督和松州刺史这两个当地的大人物肯定是要来拜见一下的,松州大都督邓王李元俗是个老好人,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龄,但却畏畏缩缩的像个老头子一样,邓王虽然贵为王爵,但是面对李绩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恭。房遗爱看着站在李绩面前毕恭毕敬的李元俗,心里很不是滋味,同样是王爷,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不过这也怨不得李元俗没志气,谁让他出身尴尬呢,老实说的话,李元俗这个松州大都督还没他一个左武卫果毅校尉值钱呢。   除了李元俗之外,倒是松州刺史任成芳引起了他的注意,说实话,这个任成芳可比李元俗气派多了,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整个人却显得特别有精神,一撮短须,瘦削的身材,铮铮有神的双眼,一切都显示着这个人是个能做事的干吏。   “邓王,任刺史,谢你们好意了,但是本将职责所在,就不去都督府了,本将还是留在这军营里比较合适!”面对李元俗的邀请,李绩肯定是不会答应的,现在大军刚到,他这个主帅哪有将大军甩开一个人去松州城享受的道理。   “大帅既然如此说,那本王就不多说了,邓大军得胜以后本王会另备一席筛宴,到时还请大帅和诸位将军莫要推辞!”李元俗看李绩并未答应,也不敢强求,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呵呵,邓王请放心,到时本将定会赴宴!”李绩很客气的回了一句,之后便对旁边的任成芳笑道:“任刺史,以后大军的物资转运,就要靠你了。”   “大帅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就算不吃不睡,下官也会保证好大军物资的!”任成芳说的很恭敬,语气也很自信,李绩对这个任成芳也很满意,希望这个任成芳能够做好吧。   “对了,邓王,本将今晚会带人去马尔康大寨一趟,不知邓王和任刺史可否陪本将一起去一趟?”李绩有此要求也并不奇怪,必定大军里边大部分都是从长安赶来的,这些将官对党项的事情都不谈不上什么了解。所以让李元俗和任成芳跟着去,是最好的办法。   “呵呵,本王也正有此意,说实话,本王在松州待了这么久,还没有去过马尔康呢!”   李元俗倒是很爽利,这也让房遗爱既佩服又奇怪,这李元俗也太低调了吧,居然没有去过马尔康,房遗爱也不知道李元俗说的是真是假。   “大帅,这次大军人数众多,军中医者已不够用,不知可否从民间征调一些?”房遗爱突然想到了什么,现在可是马上就要入冬了,再加上高原独特的气候,恐怕到时候这些习惯了平原作战的唐兵肯定会病倒一大片的,所以还是事先做好准备的好,虽然自己此次带来了不少的高度醉不归,但是这也只能做到驱寒和消毒的效果,其他的就没什么大用了。   “哦,这位小将军,这个好说,你直接去济民堂就好了,济民堂那里有不少的学徒,完全可以充当临时医者的!”任成芳听完房遗爱的话,便拱手笑道。   房遗爱一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怎么就把济民堂忘记了呢,但是随之眉头有紧紧皱了起来,其他人也不知道房遗爱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挺高兴的吗,怎么现在又发起愁了呢,倒是李元俗走过来笑道:“小将军,可是不知道济民堂如何走,放心吧,济民堂就在南市大街上很好认的,进了城门走上一百步就到了,连弯都不用拐!”   “哦,原来如此好人,多谢邓王指点了!”房遗爱很感激的道了一声谢。   等过了一会儿之后,房遗爱将李绩拉到一个角落里,小声说了一些什么,听完房遗爱所言,李绩立马吃了一惊,低声问道:“房俊,此话当真?”   “大帅,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多做些准备比较好!”   房遗爱不会在没把握的时候乱打包票的,那样做不是聪明,而是蠢。李绩看房遗爱那一脸认真,不死作假,便想了一会儿,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点头说道:“行,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一定要隐秘行事,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了,知道吗?”   “大帅放心,我自由办法!”房遗爱见李绩答应了下来,便也放下了心。   其他人也不知道李绩和房遗爱叨咕了半天,说了什么,反正谈完话房遗爱就离开了。   来到左武卫驻地之后,房遗爱立刻将秦虎唤了过来,房遗爱对秦虎低声吩咐了一番之后,便有返身回到了李绩的大帐,至于其他事情,秦虎自会安排的。   小金川离松州真的很近,骑马一个时辰就已经到了,看着山坳里的大寨,到处都是弓不离身的党项青年。房遗爱心里满是震撼,怪不得党项人一直都是如此善战呢。这党项人生下来,就为了生存不断的挑战着大山,又岂能不弓马娴熟呢,怪不得后世的李元昊可以建立西夏呢,有这些能征善战的党项八氏,再加上那个神秘的雪山部落,党项人随时都可以拉起一只数万人的军队,怪不得李绩不想此时和党项人翻脸呢。   党项八氏,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离氏、房当氏、米擒氏、拓跋氏,其中这个马尔康就是拓跋氏的大寨。拓跋氏,党项人里边无可争议的大族,但是房遗爱对这个拓跋氏并不太感兴趣,他想知道的是那个神秘的雪山部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8章 威慑党项   第78章威慑党项   拓拔赤辞早就知道李绩一定会来的,而且沿途还有斥候来报,所以当李绩一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拓拔赤辞一点都没有吃惊。   拓拔赤辞一脸的络腮胡,头上光秃秃的,只挂着两条小辫子,穿着一身大棉袍,很传统的党项人打扮。房遗爱看着党项男人的那两根小辫子,总感觉很搞笑,这既然都把头发剃光了,干嘛还要留两个小尾巴呢,跟小孩子留得头型似得。虽然党项男人的头发很可爱,但长相一点都不可爱,一个个怒目圆睁,凶巴巴的样子,仿佛要吃人似得。   虽然拓拔赤辞已经被赐姓“李”了,但是李绩还是称呼道:“拓拔族长,多年未见,一向可好啊?”房遗爱知道李绩这样说是有道理的,因为党项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对姓氏非常看重,可以说拓跋氏就是一种荣耀,如果真的改成了李,那也就会被党项人抛弃的,李绩当然不会做出令拓拔赤辞生气的事情。   “李将军,多谢挂怀了,老拓拔可是壮的很哪,不信,今晚咱们可以比试一番,看谁先倒下!”拓拔赤辞一脸的豪迈之气,虽已年过半百,但依旧有着党项人的那股豪爽。   房遗爱暗地里和苏定方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看李绩和拓拔赤辞这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俩人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呢。   “定方兄,还是大帐轻松啊!”房遗爱一脸笑意的调侃道。   “确实是!”苏定方对此深表赞同。   “嗯,俊哥,你说的不错,感觉大帅现在就跟唱戏的似得!”程处默突然蹦出了一句,这下房遗爱和苏定方等人就乐了,也幸亏几人只是在小声嘀咕,不然李绩听了这话非给他们下绊子不可。   “李将军,请随我来,拓拔已备好美酒,还有香喷喷的烤肉,今日咱们就不醉不归!”   拓拔赤辞左手一挥,拓跋氏的党项士兵便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李绩拱手致谢道,“拓拔兄,请!”   李绩和拓拔赤辞打头,房遗爱等人紧随其后,拓拔赤辞设宴的地方并不是在大帐里,而是在大账之外架了几个火堆,每个火堆上都烤着黄腾腾的小肥羊,看到这情景,房遗爱肚子里的馋虫就有点受不了诱惑了,这可是纯天然的烤全羊啊。   “李将军,请满饮此杯!”拓拔赤辞果然是个直脾气,这宴席还没正式开始呢,就要客人喝酒了,房遗爱还真受不了拓拔赤辞这种待客方式,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李绩却没有什么不快,他也算是对拓拔赤辞有点了解,也知道拓拔赤辞人就这样,虽然如此做是无礼了一些,但是这些在党项人看来是非常平常不过的事情。   “拓拔族长,你已发话,李绩敢不从命呼?”李绩说完一仰脖子,便将牛耳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见李绩如此,房遗爱等人也没有办法了,只好笑了笑也仰脖子将酒喝掉了,喝完酒苏定方等人就皱起了眉头,这喝惯了醉不归,再喝这种酒,真是好没滋味。   拓拔赤辞刚示意女仆再次满上酒,李绩便阻止道,“拓拔族长,慢来,这次本将来时,特意捎来了一些好酒,不如族长借此机会品尝一下如何?”   “哦?李将军还带来了酒,不知道是何酒,居然值得李将军如此推崇,拓拔要好好尝尝了!”拓拔赤辞果然很高兴,这党项人还没有几个不好酒的。   李绩冲房遗爱使了个颜色,房遗爱心领神会的打了个手势,便有几个兵士抱着六坛醉不归走了过来。酒还未倒,刚一开封,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光闻这香味,就知道此酒比刚才喝的要强上百倍不止了,党项人里边也有识货之人,酒坛一开封,在一片赞叹声中,有一个三十来岁的壮男站起来抖着脑袋上的两个小辫子傲声道:“李将军,请问此酒可是长安城中有名的醉不归?”   “哦,这位猛士何人,居然知道醉不归?不过有句话你说错了,这酒不光是长安城中有名,就算是整个大唐,那也是无人不晓啊!”李绩抚着胡须笑道。   “呵呵,李将军,我来介绍一下,此子乃我之长子,拓拔擒虎是也!”介绍完拓拔擒虎,拓拔赤辞又指着另一名二十六七岁的壮士说道:“这是我的二子,拓拔烈武!”   等拓拔赤辞介绍了一圈之后,李绩也回敬的介绍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将领。当介绍完毕之后,拓拔擒虎眼眉一挑,冲着程处默轻蔑一笑说道:“哦,你就是那个程咬金的儿子?听说你父亲很厉害啊,不知你这个做儿子的本事如何呢?”   拓拔擒虎这可是**裸的挑衅了,程处默那狗熊脾气当然受不了了,一怒之下便猛的站了起来,大声鄙视道:“我本事是不大,但是至少对付你还没什么问题!”   “什么?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样说!”   “哼,你们汉人就爱逞口舌之利!”拓拔擒虎很聪明的没有选择和程处默斗嘴,而是单膝跪地,右手放于膝上,对着拓拔赤辞朗声道:“阿爹,请允许孩儿向这位程处默将军挑战,我要证明谁才配做真正的勇士!”   “这,李将军你怎么看呢?”拓拔赤辞虽然嘴里是这样问,但是明眼人都看出他是什么样的态度。李绩看拓拔赤辞脸上的笑容,就知道这老家伙没安好心,不过他也不怕,“拓拔族长,我看比试一番也好,但是点到为止如何?”   “嗯,如此最好,擒虎,可听懂李将军的意思了,千万不可伤了客人,知道吗?”拓拔赤辞一脸的认真,仿佛拓拔擒虎赢定了似的。   “阿爹,孩儿知道该如何做!”   拓拔擒虎说完猛地站了起来,一把脱掉了外边笨重的棉袍,吃着刚猛的上半身冲程处默伸手笑道:“怎么样,程将军可敢应战?”   “呸,怕你是龟孙子,今天谁要是趴下了,谁就是软蛋!”程处默也一把脱掉了身上的铠甲,裸着上半身就走到了宴席中间的空地上,房遗爱本想提醒下程处默小心点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这话要是说了,以程处默那破脑袋瓜肯定以为自己在瞧不起他呢,还不如保持沉默呢。房遗爱刚刚看到拓拔擒虎那身腱子肉和高大的身躯之后,就知道这个猛男力气肯定小不了,这赤膊上阵,程处默还真不占优势,必定程处默的先天条件摆在那里呢,他可不跟自己一样天生神力。   篝火在熊熊的燃烧着,拓拔擒虎和程处默也斗在了一起,说实话,这俩人打起来,还真不讲究什么技巧,整个是拳拳到肉,处处发招,比的就是谁力气大,比的就是谁抗击打能力强,一刻钟过去之后,程处默很明显已经处于下风了。看这情况,不用一会儿,程处默就要被揍趴下了,房遗爱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打成半死,刚想站起来去接替程处默,李绩就冲房遗爱使了个颜色,示意他稍安勿动。   “拓拔壮士,停手吧,这场我们输了!”就在房遗爱焦急等待的时候,李绩终于发话了。   拓拔擒虎听闻此话,果然停了手,一脸高傲的看着程处默,程处默很不甘心的吼道:“大帅,末将还能打,末将还没输,咱们怎么可以认输呢?”   “混账,输了就是输了,还不退下!”李绩脸一虎,很不痛快的冲程处默瞪了瞪眼,这个大老粗,怎么就跟他老爹一个样呢,简直就是不知好歹,在这种时候伤了身体值得吗?   程处默还想说点啥呢,这时候房遗爱和李业诩就跑过去连拉带拽的将这头蛮牛跟弄了回来,这个程处默实在是太一根筋了,人家拓拔擒虎明明就是力气大,身体壮,你跟人家比谁拳头硬,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就这样打下去,房遗爱可以保证,程处默绝对是百战百败。   “呵呵,李将军,你们输了哦!”拓拔赤辞笑眯眯地说道。   “输了?这程将军确实闭不上擒虎,但是我们并没有输啊!”李绩笑着摇了摇头。   这下拓拔赤辞可就迷糊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想问问李绩什么意思呢,就见一个党项士兵跑了过来,趴到拓拔赤辞耳边小声说了些话之后,拓拔赤辞脸色就变了。   “阿爹,发生何事了?”拓拔擒虎并未在意拓拔赤辞脸上的表情,他还沉寂在胜利的喜悦中呢,倒是拓拔烈武看出了一点端倪。   “李将军,你这是何意,为何突然间袭灭丹巴大营,你可知丹巴可是有着我野离氏两千子民?”   拓拔赤辞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就连随同而来的唐军将领以及邓王李元俗都吃了一惊,好家伙,这果然是大手笔啊,来松州第一天就灭了丹巴大营,要知道丹巴大营那可是有着一万人的吐蕃士兵啊,更别提里边还夹杂这一些党项人呢。按照斥候回报,唐军整个大军都驻扎在白凌河畔,也就左威卫的五千士兵不见踪影,按照常理推断,还以为这些人是去调查吐蕃动向去了呢,敢情李绩居然吃了豹子胆,居然让这五千人去奔袭丹巴大营了。   五千人灭掉了驻扎有一万多敌人的丹巴大营,这唐军的战斗力也太可怕了吧,想着想着,拓拔赤辞额头上的冷汗就溢出来了。   “拓拔族长,其实你不用吃惊,丹巴离松州太近了,我必须先推毁这个地方,不然我睡觉都会睡不安稳的,至于丹巴大营里的野离氏子民,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因为一开始我根本就不知道丹巴大营里会有党项子民。不过就算知道了,我也不会收手的,因为既然他们跟着吐蕃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而死亡就是他们最终的归宿!”   李绩的声音并不高昂,但是却很有杀伤力,拓拔赤辞和其它党项头领都有点蒙了,丹巴离松州太近了?这貌似马尔康离松州更近吧,想想党项人做过的事情,拓拔赤辞就有点明白李绩的意思了,他这是在警告党项八氏啊,唐军永远不怕你党项,你只要敢背叛,那丹巴大营里的两千野离氏子民就是例子。   此时房遗爱终于懂得了什么才叫雄威,这就是大国风度,敢犯我大唐,虽远必诛!   ☆、第79章 拓拔惜月   第79章拓拔惜月   李绩端着牛耳杯慢慢品着酒,一副轻松的样子,可是拓拔赤辞就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吐蕃是如何进入松州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没有党项的允许,吐蕃又怎能如此毫无阻碍的劫掠松州九平镇呢。   当时野离氏选择放吐蕃人过去的时候,拓拔赤辞就打算制止的,拓拔赤辞是个聪明人,他见识过大唐军队的战力,虽然吐蕃这几年军力强盛,也征服了周围许多的小国,但是这并不代表吐蕃就可以挑战大唐了。虽然他想制止野离氏的行为,但是当时因为自己的儿子,他最终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希望现在大唐在吐蕃逼近的情况下,能够不介意党项人的做法,可是看李绩的态度,恐怕这次党项人有难了啊。   党项八氏虽然不缺勇士,可是无奈位置尴尬,夹在大唐和吐蕃两大强邻之间,也注定了党项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两头讨好,随风而动的墙头草角色是做不下去了。   拓拔赤辞久未发话,李绩也没有催促,他知道拓拔赤辞难以作出决定,可是李绩必须要等下去,他今日就要得到拓拔赤辞的态度,当然这也是李世民吩咐的。   “拓拔族长,我想你应该做出选择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别忘记你可是大唐皇帝亲封的平西公,而且你不光姓拓拔,还姓李!”   李绩的话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刺进了拓拔赤辞的心里,他又何曾忘记过,他被大唐皇帝赐予了李姓,也算是大唐当之无愧的国姓公爷了。拓拔赤辞很清楚,李绩这样说,就是要告诉他党项八氏是大唐的臣民,如果党项八氏依旧过着原来那种墙头草的生活,那大唐就直接可以给党项人安上一个反叛的罪名,到时候就算将党项一族杀个片瓦不留,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李将军,拓拔明白你的意思,请你上述皇帝陛下,我党项一脉永远都是大唐忠诚的子民,其他人拓拔不敢保证,至少我拓跋氏绝不会做出不忠不义之事的!”   拓拔赤辞沉默了许久,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也许真的要有一个选择了,所以他站起来对李绩拱手一拜,面容真诚的保证了一番。拓拔赤辞选择了大唐,并不意味着其他人就会同意,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居然是拓拔赤辞的儿子拓拔擒虎,“阿爹,你怎可如此懦弱,我党项人个个都是勇士,我们需要怕这些汉人嘛,就因为他们灭了丹巴大营吗?阿爹,你挺起胸膛来,我党项男儿,岂能如此卑微的活着?”拓拔擒虎双目赤红,右拳紧紧攥起,火光照耀下,那威武的身躯就像一座铁塔一般。   “孽畜,此时岂容你放肆,还不赶紧像李将军道歉?”拓拔赤辞面容严肃,一脸的愤怒。   “阿爹,我为什么要道歉,我拓拔擒虎只会臣服于最伟大的英雄,我绝对不会跟你一样如此懦弱的,如果你非要让我道歉,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拓拔擒虎毫不退让,双眼看着拓拔赤辞,透着深深的不甘。房遗爱都有点佩服这个拓拔擒虎了,虽然立场不同,但并不妨碍他对拓拔擒虎的尊敬,这个拓拔擒虎有着一颗高傲的心,他想让党项人活得更有尊严一些。拓拔擒虎是个勇士,但是这个勇士却不是大唐想要看到的。   拓拔擒虎如此强硬,这是拓拔赤辞所料不及的,如果是其他人拓拔赤辞咬咬牙也就砍了,可是这是自己的儿子啊,而且还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儿子,这让拓拔赤辞很为难。正在拓拔赤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李绩放下酒杯,轻轻笑道:“无妨,拓拔族长,我看拓拔擒虎只是有点转不过弯来而已,我想以后他会明白你的做法的。”   “哎,李将军,拓拔教子无方,让你见笑了!”拓拔赤辞感激的对李绩行了一礼,也幸亏李绩没有计较,不然他可就真的难以下台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个孽畜拉走,给我把他关在屋中,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是,首领!”   走上前来的四个党项士兵还未来得及动手,就见拓拔擒虎大手一甩气哼哼道,“行了,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在所有人的叹息声中,拓拔擒虎气呼呼的拎着棉袍离开了宴席,从拓拔擒虎离开那一刻开始,整个氛围就已经变了。再也听不到劝酒的声音,有的只是满面的愁容,所有的党项人都不想掺合进大唐和吐蕃的斗争中去,但是现在李绩的压力之下,拓拔赤辞却不得不做一个选择。也许有很多人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是敢于站出来的也就只有拓拔擒虎一个人,其他人都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   “李将军,不管你信不信,拓拔总要说一下,此次九平镇之乱,我党项一族绝对没有做任何有损我双方情谊的事情!”拓拔赤辞言辞凿凿,一脸正荣的说道。   “拓拔族长,我来的时候,陛下曾经对我说过,党项如何对待大唐,大唐就会如何对待党项”李绩笑着摇了摇头,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这?李将军,你这是何意?”拓拔赤辞双眼一眯,平静的问道。   “何意?其实很简单啊,既然作为我大唐子民,在面对外敌劫掠的时候,总要出一份力吧!”李绩说的很轻巧,但听在拓拔赤辞耳朵里就没那么好了,李绩这是让党项士兵也加入唐军的行列一起面对吐蕃呢,口头上答应一下李绩还过得去,可是一旦和大唐一同出兵,那党项可就跟吐蕃人结成死敌了。   “李将军,此事甚难决断,可否容拓拔考虑一下,明日一早给你答复如何?”拓拔赤辞想了想,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绩,毕竟出兵可不是小事情,再说了党项又不是他拓拔赤辞的,他说出兵,也得有人听啊。   “当然可以,此事不急,我们还有时间,反正我大唐的军队已经完全够用了!”李绩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但是说的话却没那么客气了,从李绩的口气中就可以听出来,大唐有信心打败吐蕃人,同样党项人也更不在话下。   “谢李将军谅解!”拓拔赤辞一脸感激的说道,可是心里却很是无奈,都是被逼的啊。   “拓拔族长,我们不谈这些了,继续喝酒如何?”李绩说出这话,赢得了房遗爱等人的一阵叫好,可是党项人却一个个垮着脸,这个时候党项人哪还有心情品尝美酒啊。   “当然了,我说过要一醉方休的!”拓拔赤辞毫无办法,这远来是客,虽然这个客人有点欺主的味道,但他拓拔赤辞也只能忍了。   “李将军,我想你和众位将军都没看过我党项舞吧!我正好有准备,不如我们喝着酒一起欣赏一下如何?”   拓拔赤辞的提议,李绩当然不会拒绝,“拓拔族长,想的真周到,我很早就听说过党项的姑娘能歌善舞了,尤其是拓跋氏的孔雀舞更是一绝,看来我等今日可以一饱眼福了,哈哈!”   “李将军过誉了,烈武,让姑娘们上来!”   拓拔赤辞吩咐完,拓拔烈武就鼓了鼓掌,不一会儿就见十几位身穿蓝格子裙的少女走了过来,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穿红白格子裙的女子,显而易见的中间这个女子才是领舞之人。   看到这个女子之后,好多人都露出一脸的痴迷之色。这个女子大约十**岁的年龄,头发挽成了一个高高的发髻,发髻上戴着一个金色的长冠,额前挂着一串闪闪发光的宝石链。一双如月般的弯眉,守着一对深邃的眼眸,略施粉黛的红唇微微分开,整个面容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美,只是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个女人看上去总是有一股冷傲。   舞,到底好不好,房遗爱也看不懂,他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注定与这些文雅的东西无缘了。房遗爱看得迷迷糊糊的,红色的格子裙在飞舞着,女人伶俐的转着,身上的花格裙膨胀开来,就像是一只在开屏的孔雀。房遗爱双眼一眯,心里默默想着,这个女人太妖艳了,就算是宽大的花格长裙都挡不住她丰满的身材,那雄伟的双峰,恐怕两只手也握不过来吧。   两蛊酒过去,舞也跳完了,周围想起了如雷般的掌声。   “好!”李业诩鼓着掌,不断的叫着好,房遗爱对此很是鄙视,你说你一个大老粗,也懂舞?估计这货是冲着美人去的,要是这个女人长的不好看,他才懒得鼓掌呢。不过这也怨不得李业诩,估计在座的所有年轻人,能够不受诱惑的也就房遗爱一个人了,此女虽然很美,但是比起玲珑和郑丽琬来,还是差上一层的,她没有玲珑的那种大气,也没有郑丽琬给人的那种神秘,光从容貌上说她甚至连程灵儿那个小辣椒都比不上,更何况在房遗爱脑中还有一个丽儿,丽儿身上流入出来的那种高雅,恐怕是任何女人都比不上的,至少在接触的女子里,房遗爱没有发现一个可以超越丽儿的,也就只有玲珑可以一拼。   “拓拔族长,此女何人?真没想到,这马尔康大寨里居然有如此美人!”面对这样的美女,李绩也不会吝啬自己的美言。   “哈哈,此人乃是小女,拓拔惜月!”   拓拔赤辞此时一脸傲色,如果此时还有什么值得他自豪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拓拔惜月,人如其名,生于寒冬,如月之女神!   ☆、第80章 雪山龙胆花   第80章雪山龙胆花   十几名党项少女都退下了,唯独那个拓拔惜月留下了,也许这也是李业诩等人想要的,能多看会儿美人,也是不错的。   看房遗爱一脸不在意,自顾自喝着酒,还抽空切点羊肉下来,这让程处默很不甘心,“俊哥,咋回事,难道你看了这个拓拔惜月就没啥想法嘛?”   “你真傻,这还用问,俊哥已经有了郑娘子了,还有个绝色倾城的侍女玲珑,他才看不上这个拓拔惜月呢,再说了,貌似你家那个小母老虎长得也不比她差吧?所以呢,俊哥没反应是很正常的!”李业诩挑挑眉毛,冲程处默吭哧道。   “,兄台,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不准说我家灵儿是母老虎,你要再说一次,别怪我跟你急啊!”程处默虽然也知道自己那个妹子太彪悍了,但是也容不得别人说啊,再说了,彪悍点有啥不好的,最重要的是自己那妹子长的如花似水的,哪里像母老虎嘛。程处默也挺看好房遗爱的,做了这么多年损友了,他对房遗爱还是很了解的,真可以说是能文能武,而且性格还好,不拘小节,自己那妹子要是真能嫁给房遗爱,倒是一件妙事。程处默也早就想好了,等到房遗爱举行冠礼之后,就让他俩成婚,到时候要是房遗爱不同意,那就按照自己老爹程咬金的方法,直接给房遗爱来个刀剑加身,看他还敢不敢拒绝。   房遗爱冲李业诩瞪了瞪眼睛,这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正不知道如何解释郑丽琬的事情呢,他还乱嚼舌根。再说了,这个拓拔惜月美则美矣,但是人家可是党项拓跋氏的公主,那可是党项一族的明珠,除非是联姻,不然房遗爱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这个拓拔惜月会嫁给大唐的公子哥。   “惜月,这位就是我为你说过的李绩李将军,你不是一直都很佩服李将军的统兵之能嘛,还不过来见过李将军?”拓拔赤辞朝拓拔惜月挥了挥手,一脸的慈爱,可以看得出拓拔赤辞很爱这个女儿。不过谁说不是呢,一个如此相貌出众的女儿,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番邦臣女,拓拔惜月,见过李将军!”拓拔惜月轻挪莲步,捏着格子裙轻轻行了一个汉人礼节。   “哦?快快免礼,真没想到拓拔姑娘,居然懂得我大唐的礼仪!”李绩摆手和蔼的笑道。   “李将军谬赞了,惜月从懂事起,就对大唐文化很是痴迷,闲暇的时候总会研究一下大唐的礼仪文化,有时候还会抽时间去长安和洛州走走,体验一下大唐的风土人情!”   拓拔惜月有条不絮的说着,面对李绩,居然一点都不紧张,这让房遗爱很诧异,虽然她贵为拓跋氏的公主,但是这也太镇定了吧。   “看来拓拔姑娘还是以为才女啊!”   “才女算不上,顶多是多知道一点东西罢了,不过比起李将军的统兵之能,那就不算什么了,惜月常听阿爹说,李将军的用兵之能在整个大唐可是数一数二的!”   听了拓拔惜月的话,李绩眉头轻轻皱了皱,想了想才笑道:“呵呵,拓拔姑娘说笑了,我大唐优秀统帅可是太多了,不提李靖大帅,就算是李孝恭将军,本将也比不上,所以这数一数二还是算了。而且,最近我大唐更是涌现出了一批的年轻俊才,相信不出几年,我这种老头子就要退居二线了!”   “李将军,此言当真?”拓拔惜月仿佛很感兴趣。   “当然,如果拓拔姑娘还有怀疑,那不妨等等看,我相信这次征战吐蕃,会让你大开眼界的,我大唐赋予辽阔,人才济济,又岂会只有一个李绩?”说完李绩轻轻抿了抿酒,他现在都有点忌讳这个看似无害的拓拔惜月了,这个女人很精明啊。   “呵呵,那惜月就拭目以待了,对了,阿爹,女儿最近从二哥那里得到了一种花,不知是何物,今天凑巧李将军来了,惜月想将花取来,让李将军和大唐的诸位优秀将领帮忙看看,我想李将军等人生于天朝上国,见多识广,一定可以为惜月解惑的!”   拓拔惜月虽然是在请求拓拔赤辞,但是一双美目却扫了一眼唐军将领这里,房遗爱皱了皱眉头,就连欣赏美女的李业诩等人也收起了笑容,这个拓拔惜月是来者不善哪。要是到时候唐军这边说不出东西来,那岂不是变成无知之人了么?   “惜月,休要胡闹,不就是花嘛,不知道就不知道了,又不影响你养花!”拓拔赤辞很清楚这个女儿在动什么心思,他可不想这个时候惹李绩不快,出兵的事情还没给答复呢,再让李绩下不来台,那后果还能好了。   “哦,阿爹,那惜月就下去了!”拓拔惜月叹了口气,转脸冲房遗爱等人笑了笑,但是绝美的面容中全都是鄙视的意味。   拓拔惜月刚扭过身子,就听李绩一声轻笑,“拓拔姑娘不用如此失望,你现在就去将花取来,虽然我们这些当将军的都是些大老粗,谈不上才华俱佳,但辨认朵花还是没问题的。”李绩现在也豁出去了,这一帮子大男人总不能让一个女人给鄙视了啊,再说了,凭着自己的见识,李绩还不信还有他不认识的花。   “哦?那惜月先写过李将军和诸位将军了,稍等一下,惜月这就去将花取来!”   拓拔惜月说是等一会儿,实际上连半盏茶功夫都没过,她就回来了,很明显这件事是有意为之的。   拓拔惜月将手中的托盘放于脚下,抚摸着托盘泥土中的花蔓笑着说,“诸位,惜月说的就是这种花,不知各位可是认识?”   李绩和其它的唐军将领都仔细看着托盘中的花,一株枝蔓贴着泥土生长着,枝蔓上开着几朵花,华为白色,白色的边缘又夹杂着淡淡的幽兰色。李绩这下是真的有点发愁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是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花朵不大,但却不少。李绩皱皱眉头,朝苏定方等人看了一眼,希望这些将领能够说出点东西来,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苏定方也尴尬的摇了摇头,这下李绩也有点下不了台了。连苏定方也不知道,其他的房遗爱之流,李绩更是不抱希望了,问他们点风流韵事一个个绝对张嘴就来,问这种事情,那不是在难为他们吗。   看李绩等人一脸的难色,拓拔惜月心里轻轻的笑了。面对这种花,连党项人也是愁眉不展,貌似自己等人也不知道这种花是啥啊,按照拓拔惜月的说法,他们岂不是也成了无知之人了?   就在李绩打算放弃的时候,房遗爱站了出来,“大帅,末将可能略知一二,不如让末将试试如何,如果末将说的不对,再由大帅解释也不迟啊!”   李绩一听房遗爱这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房遗爱是不是真的知道,但事情总有点转机了啊。李绩也担忧房遗爱会出丑,但是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说道:“无妨,你这种小校尉说错了,也没什么丢人的,既然你愿意,就先试试吧!”   房遗爱美滋滋的行了一礼,这李绩果然聪明,俩人这是在唱双簧呢。   拓拔惜月看着嬉皮笑脸的房遗爱,心里一阵不爽,嘴里还小声嘀咕道:“油嘴滑舌之人,谅也没什么大见识!”   “拓拔姑娘,不知可否容小将闻闻这花?”房遗爱走到拓拔惜月面前,面对着这个冷艳的美人,房遗爱一点都没慌张。   “当然可以,不过可否让惜月知道你的高姓大名?”   拓拔惜月那犹如弯月的秀眉,轻轻蹙了蹙,他要闻闻这花,难道他真的知晓什么?   “拓拔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小将官卑职小,微末之名不说也罢了,反正说了你也记不住!”房遗爱说这话,可是有点调戏的成分在了,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偶一个破校尉,跟你一个拓跋氏公主根本就没盼头嘛,所以还是不要说名字的好,也留点神秘感。   拓拔惜月轻轻咬了咬嘴唇,好一个邻牙俐齿的小校尉,“既然如此,那就请将军识花吧!”   房遗爱笑了笑对拓拔惜月抱了抱拳,也不管拓拔惜月是什么反应,蹲到拓拔惜月脚旁把脸凑到了花朵上。鼻尖吸了吸了吸,房遗爱便吐了口气,猜的果然没错。事情确定下来,房遗爱也就放松了,他并没有急着起身,而是装模作样的对着托盘上的花扫来扫去,没事了还对着拓拔惜月的一双纤足鉴赏一下。   拓拔惜月看房遗爱那双贼眼总是瞧自己的秀足,也起了一肚子的火,不过想想房遗爱可能是在拖延时间,也就忍了下来,等一会儿这家伙说不出什么来,还不是自己丢人。   “嗯,粉色的!”   房遗爱突然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让李绩都有点抓狂了,这个臭小子在搞什么鬼,什么粉色的,明明是白色里边加着一点幽蓝色啊,李绩都怀疑房遗爱眼睛有问题了,自己怎么就同意让他去试试了呢,早知道自己直接认输了,也比这样丢人强啊。   其他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就跟看一个大傻帽似得,其他人不懂房遗爱,但是拓拔惜月却听懂了。拓拔惜月杀人的心都有了,自己今天穿的亵裤不就是粉色的么,怎么这个破校尉就知道了呢,他难道长了一对透视眼?拓拔惜月双颊泛红,忍着怒意哼声道:“这位将军,你看了这么久了,结果到底如何呢?”   “啊,让拓拔姑娘久等了,其实这个我早就知道这是什么花了,只是刚才看姑娘的双足看的有点入神了,就忘记这茬了!”   房遗爱站起来,冲着拓拔惜月说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这下李业诩等人可就笑翻天了。   “定方兄,这俊哥果然厉害啊,这下看这个拓拔惜月还如何高傲,俊哥做得好,谁让这个女人不安好心呢?”程处默是最不怕热闹的人了,房遗爱这一手可真是太和他心意了。   “你”拓拔惜月摸摸念着要忍,一定不能让这个破校尉给乱了阵脚,舒了口气,抚了抚额前的宝石链,冷峻的问道:“这位将军,可否将你的答案说一下,我们不要说起他的好吗?”   “额,你看,是我糊涂了,拓拔姑娘,你可知道这花叫什么,别我说了,你自己却不知道,那还怎么确定我说的对不对呢?”   “放心,这花叫什么我还是知道的,将军请说,惜月定当如是回答!”   “嗯,其实呢”房遗爱说到这里,就卖了个关子,这下连李绩都有点急了,这小子有在搞什么。还是那帮子损友了解他,只见李业诩问道,“其实什么呢,不会是此花很容易认吧!”   “哎呀,业诩兄,还是你懂我啊,你还真说对了,其实这话,也不难认!”房遗爱冲着李业诩拱拱手,一脸的得色。   “我说,将军,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拓拔惜月都快被房遗爱给整崩溃了,要不是顾忌身份,她早就让人把这个破校尉给叉出去了。再说了,她本来就是要让唐军出丑的,又岂能让房遗爱给搅了局,所以一定要忍住。   “嗯,拓拔姑娘,莫急,此话名曰雪山龙胆花,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房遗爱看着拓拔惜月那张冷傲的面庞,轻轻问道。   ☆、第81章 世间有神女   第81章世间有神女   拓拔惜月月牙般的秀眉轻轻蹙了起来,冷傲的容颜上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讶异。   房遗爱微微翘了翘嘴角,果然被自己说中了。   “不知将军是如何知道,此花为龙胆花的?”拓拔惜月此时已经不在意刚才房遗爱的轻浮了,她现在对房遗爱很感兴趣,就连她自己也只知道此花为龙胆花而已,至于为什么叫雪山龙胆花那就闻所未闻了。   “拓拔姑娘,其实话说开了,就没有什么神秘的了,相传龙胆花色呈淡蓝色或者淡紫色,花朵较小,一般生长于地势比较高,并且潮湿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龙胆花和别的花不同,它没有那种花的芬芳。我刚才闻过这花了,但是我如此敏感的鼻子却什么都没有闻到,所以我敢确定此花就是传说中的龙胆花!”   房遗爱说的很是自信,此时李绩也摸着胡须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很明显房遗爱已经过关了,所以他也就不用在担心了。李绩眯眯眼,心里想到,看来这小子还有话要说啊。   拓拔惜月轻轻点了点颔首,这无异于已经同意了房遗爱的说法,这也让周围的党项头领们无比失望,本来还以为拓拔惜月可以杀杀唐人的威风呢,没想到这么快谜题就被人解开了。拓拔惜月心里也有着淡淡的失望,但是她并不同于那些党项头领,她想到的是为什么这个汉人小将军会知道这些。   “你也说过,龙胆花多为淡紫色和淡蓝色,但是为什么这种龙胆花会是白色的呢,只是边缘有一点淡淡的蓝色!”   拓拔惜月那张冷若冰霜的娇颜少有的露出了一点笑容,虽然嘴里问的很真诚,但是更多的还是在考验房遗爱,她不想看到唐人那种得意的样子。   “哦,拓拔姑娘,你果然很好学啊,既然你如此问了,那我就献丑了!”房遗爱拱拱手还不忘调侃一下面前的这位冰美人,你不是高傲吗,那今天就让你羞愧的低下头。   “将军请将,惜月洗耳恭听!”   拓拔惜月眼波流转,依旧是一副淡定优雅的样子,一点也没受到房遗爱的影响。   “拓拔姑娘,也许你只知道龙胆花,却不知晓这雪山龙胆花的独特。在我大唐之西,吐蕃之南,有一个人迹罕见的山峰。此峰壁仞三千丈,山上终年积雪,那里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寒冷的大风,那里有着这个世界最美的风景。站于山顶,你就像登上了天堂,那里根本不属于人间,在寒冷的大风中你就像走进了一种虚幻。也就是在那里,生长着一种极为罕见的龙胆花,此花白如冰晶,花边伴有淡淡的蓝色,由于这种龙胆花只有在这里才会有,所以才起名为雪山龙胆花,意思就是说,这种龙胆花生于大雪之中。藏人还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女神之花,代表了一种坚强,就像那梅花一样,不经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   房遗爱自顾自地说着,口渴了还走到案子旁喝了一口醉不归。房遗爱滔滔不绝的叙述着,完全没有在意那些党项人脸上的震惊之色,看到拓拔惜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淡淡的失落,房遗爱也有了一点自得,但是他并没有停下来,他今天就是要让拓拔惜月好好知道一下,什么才是大唐文明,“拓拔姑娘,也许你知道世间一种雪莲花,那你可曾知道世间还有另一种花可以媲美龙胆花吗?天山雪莲花、雪山龙胆花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难得的两种花了。天山雪莲花代表了一种高贵圣洁,它全身都算发着一种宝石般的光芒,还伴着淡淡的幽香,但是难得的是雪莲花虽然如此高贵美丽,它却生长在那天山大雪地之中,无人观赏,无人亵渎,独自绽放着它的美,所以天山雪莲花是高贵的同时又是圣洁的。而雪山龙胆花呢,它生长的地方比天山雪莲花还要渺无人烟,甚至于你一生都到达不了它生长的地方,可是即使这样,它依旧在寒冽的冷风中,从大雪之中破土而出,开出如此独到的美丽,更让人敬佩的是,它还掩去了自身的芳香,如果你不是一个细心的人,你甚至会将它当作一种普通的野花去对待。雪山龙胆花,仿佛散去了自身左右的诱惑,只是在孤独的绽放着,它的美是一种最本质的美,它并不是没有芳香,而只是留在了心里,所以呢,雪山龙胆花是一种空灵之美,它无时无刻都在静静的展示着自己的幽雅,却从未在意过人们的看法。”   房遗爱说了很多,拓拔惜月很耐心的听了下来,她没有失落,也没有悲伤,只是心里有了一丝丝的敬畏,也许这个男人说的没错。雪山龙胆花真的很美,只是自己以前从未用心去感触过,而且拓拔惜月也很好奇,这世上真的有高达三千丈的大山吗,如果有的话,这个男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看上去貌似他年纪还没她大呢。   “这位将军,惜月受教了,可否冒昧的问一句,这个世上真的有如雪莲花和龙胆花般的女子吗?”此时拓拔惜月心里没有了一点鄙视,此时的她就像发现了一种最美的东西,很想知道这种东西是真还是假。   “有!”房遗爱回答的很坚定,脸上还挂着一丝回忆往事的笑。   “真的有?”说实话,拓拔惜月不太相信,这个世上还有比她拓拔惜月还要动人的女子吗?   “拓拔姑娘我并没有骗你,我曾经见过一个女子,她叫丽儿,丽儿博学多才,身上更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而且,除了丽儿,我还有一个贴身侍女,她虽是一个侍女,但是却有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幽静,让人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一种轻松,她就像一朵开在最高处的雪山龙胆花,再厚的积雪也挡不住她的空灵之美!”   房遗爱脸上带着一点淡淡的失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调戏拓拔惜月的自在。自从来到大唐,他的心里就装进了两个女子,一个丽儿,一个玲珑,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一个是有缘无份,一个是身份尴尬。   “原来是真的?”拓拔惜月低下了颔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信吗?拓拔姑娘,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程处默将军,他与我是很好的朋友!”房遗爱觉得这个拓拔惜月真的是太高傲了,真的以为这天下女子,就数你拓拔惜月绝色倾城,胸腹才华吗?   程处默听闻此言,很是配合的举杯嚷道:“拓拔姑娘,这可是真的哦,他那个侍女我可时间过的,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虽然也很美,但是好像还是有点差距哦!”   也不知道程处默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听了这话,所有的党项头领都有点发怒了,这个程处默也太嚣张了吧,居然拿一个侍女和他们党项的女神来比较,这不是在侮辱人吗?要不是顾忌现在党项和大唐微妙的关系,早就有人上来挑战程处默了。看着周遭党项人愤怒的眼神,程处默毫不在意的喝着自己的酒,不就是个拓跋氏的公主吗,要不是因为你长的确实漂亮,谁会多看你一眼,拓跋氏的公主,跟他程处默有半毛钱关系?   拓拔惜月觉得今日自己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多了,本来以为龙胆花可以打击一下唐军的嚣张气焰的,没想到最后结果确是这样。最令她无法接受的是,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容貌和才学,在这些唐将眼中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能告诉惜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吗?”拓拔惜月这次问的很恭敬,没有半分的轻视,也许此时她才真正的明白了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拓拔姑娘,实不相瞒,小将以前曾经和一个老郎中待过一段时间,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房遗爱并没有撒谎,也没有挖苦拓拔惜月的意思,至于党项人会怎么想,他才不会在意呢。   “呵呵,老郎中?”拓拔惜月一脸的不信,又有谁会相信这些呢。   “信不信由你,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三人行,必有吾师焉。在这芸芸众生中,每个人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只是我们自己未曾发觉而已”房遗爱说完,没有再和拓拔惜月说下去,而是拱手对李绩笑道:“大帅,末将没给你丢脸吧!”   “哈哈,你小子不错啊,行,说的也差不多了,本将也没什么解释的了,看你说的挺多的,就赏你杯酒喝吧!”李绩见房遗爱将所有党项人都说的没脾气了,心里早就对他赞不绝口了,但是嘴上还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房遗爱撇撇嘴,真没想到李绩平常如此正经的一个人,此时居然也和他这个小青年玩起了口花花。   房遗爱装成一脸感激的样子,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位子,痛痛快快的喝了一杯酒,这时李业诩悄声问道:“俊哥,牛啊,没想到你懂得不少啊,看来兄弟还是小瞧了你啊。不过为兄要问你个问题,你可要据实回答,这个世上真的有女神吗?”   “当然有!”房遗爱一脸肯定的点点头。   “在哪里?”   “喏,在这里了”房遗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女神的。   李业诩有点懂的轻轻点了点头。   “屁啊,这心里能有女神?本将军的女神在床上,床上的女神才是最美的!”程处默眼神一眯,无比浪荡的笑了起来。   看着程处默那张大叔脸,房遗爱一脸的愤懑,怎么就跟这个牲口成兄弟了呢,简直就是交友不慎啊。   ☆、第82章 一丝端倪   第82章一丝端倪   夜色如墨,月光如华,在这个沉寂的深夜里,总有一些人是彷徨的。   拓拔赤辞静静跪坐在在矮桌前,旁边还有一个面色清冷的美女,那就是她唯一的女儿拓拔惜月。   “阿爹,你真的打算率全族依附大唐吗?”拓拔惜月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她从拓拔赤辞的脸色中就可以看出来,依附大唐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拓拔惜月很清楚,走出这一步,就意味着从此之后党项八氏将慢慢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因为大唐是不会允许内部存在如此一股力量的。   “惜月,我还有得选择吗,以前没有事,我们可以双方取巧,谁也不得罪,可是现在不同了,大唐和吐蕃要打仗了,他们又岂会允许党项作壁上观?所以,这次无论选择谁,总之是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了!”   拓拔赤辞闭上了眼睛,他的心中有着一丝落寞的无奈,党项八氏,为何要生活在这种尴尬的地方呢,东有大唐,西有吐蕃,南面是茫茫大山,北方是浩瀚的大漠和荒山,难道这天下就没有党项人的生存之地吗?   “阿爹,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那就去坚持吧,可是大哥怎么办?”拓拔惜月素手轻缓,为拓拔赤辞满上了一杯热水。   “擒虎?哎,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大气,也许等我百年之后,他会成我党项人最伟大的头领,他能开创一番流传万世的基业。只是可惜了,他为什么要生在我拓跋氏呢?”拓拔赤辞提到拓拔擒虎的时候,心里就在滴着血,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儿子,勇武绝伦,头脑清晰,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心太大了,他想要看到党项成为一个令众人景仰的族群,他要带着党项勇士打下一片广袤的土地。可是,大唐和吐蕃会允许一个这样的人存在吗,答案是否定的。   “阿爹,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大哥是我拓跋氏最伟大的勇士,族中的青壮年大部分都是他的拥护者,如果大哥当真不愿意随你依附大唐的话,那将会有很多年轻人站在他那边的!”   拓拔惜月绝美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忧愁,如果到时候拓拔擒虎真的带着族中勇士脱离拓跋氏,难道真的要父子相残嘛,而且还是两代大头领之间的拼杀。   “惜月,有时候我就想,为什么你不是一个男子呢,这样的话,我又哪来如此多的烦恼呢?对了,惜月,你最近和勇俊如何了?”拓拔赤辞突然想到了什么,目视着拓拔惜月,脸上也有了一点欣慰的笑容。   “阿爹,还能怎么样,勇俊那个人一直都在忙,好像党项的事情缺不了他似得,我都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提到此处,拓拔惜月少有的露出了一番小女儿姿态,从她的语气中不难看出,恐怕这个勇俊就是她的意中人了。   “哈哈,惜月,这男人吗都这样,总不能天天窝在大寨里陪你聊天吧!”拓拔赤辞呵呵笑了起来,说起这个颇超勇俊,他还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可以说拓拔惜月从小就学习大唐文化,可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样成了她那高傲的性子,拓跋氏就没有一个能打动她的,唯独这个颇超勇俊,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拓拔惜月迷成这个样子。老实说,拓拔赤辞对这个颇超勇俊也挺满意的,唯一一个缺点就是这个颇超勇俊看上去太柔弱了,完全没有党项人的那种勇猛,这对于颇超氏未来的大头领来说,是完全不够的。不过由谁做头领是人家颇超氏自己的事情,他拓拔赤辞也懒得多管闲事,只要他和自己的女儿相处愉快就行了。   “阿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拓拔惜月不一会儿就收起了那副小儿女心情,这不得不赞服一下这个女人的理智。   “惜月,但说无妨,何时还学会和爹爹客气了?”拓拔赤辞和蔼的点了点头。   “阿爹,宴席上与我对话的那位年轻小将到底是谁?”   拓拔惜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她有一种感觉,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你是说他啊,你别看他身份不显,可是出身可不简单啊,大唐宰相房玄龄你应该知道吧,他就是玄龄公的儿子,名叫房遗爱!”拓拔赤辞仿佛怕拓拔惜月不知道似得,详细的将房遗爱的身份说了一遍。   拓拔赤辞永远也不会想到,就在他说道房遗爱三个字的时候,拓拔惜月的心里早就翻了惊涛骇浪,原来他就是房遗爱。   拓拔赤辞见拓拔惜月听到房遗爱的介绍之后,便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好像有些呆滞的样子,“惜月,你认识这位房小将军?”   “啊?阿爹,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认识他呢,我只是想起了一首诗而已,不知阿爹可记得当年曾有一首《出塞曲》?”   “当然记得,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爹爹虽然不和你一样文采斐然,但是这首诗爹爹还是忙不掉的,这诗写的太好了,男儿当如此啊!”   看拓拔赤辞一脸感慨的样子,拓拔惜月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阿爹,那你可知道这首《出塞曲》正是出自房遗爱之手?”   “什么?你是说那个房小将军写的?”拓拔赤辞一脸的不可置信,就房遗爱刚才表现出的那副痞样,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才子啊。   “阿爹,不管你信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想,也许刚才房遗爱肯定是在激怒我而已,不过幸好我忍住了,这个人难缠了!”拓拔惜月目光如炬,自信满满的轻声道。   “看来也只有如此解释了,看来我这次的选择是对的!”   “阿爹,何出此言?”拓拔惜月不解,怎么拓拔赤辞突然冒出一句这话呢。   “惜月,你可能不知,这件事我连你两个哥哥都未曾告诉。你知道夜袭丹巴大营的殷闻仲吗,他今年才二十四岁!”   听闻此言,拓拔惜月就有些明白了,才二十四岁,就有如此智勇,那二十年后呢,那大唐岂不是又多了一位李绩。   “惜月,你现在明白爹爹为何会选择大唐了吧,大唐实在是太可怕了。它令人恐惧的地方,不是它的辽阔与富裕,而是这层出不穷的人才啊,如果大唐多几个李靖、李绩这样的人,吐蕃又哪是大唐的对手”见拓拔惜月有些赞同的点了点头,拓拔赤辞便接口道,“惜月,其实这个殷闻仲并非最有前途的,宴席间李绩下手坐着一位年轻将领,此人名为苏烈,师从兵法大家李靖,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帅才,比那个殷闻仲高了岂止一个档次。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房遗爱,而且还更年轻,这大唐的人才还真是层出不绝啊!”   拓拔惜月好像有些理解拓拔赤辞的苦处了,别人也许不懂,但是她拓拔惜月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上头脑是多么的重要,勇武绝伦又如何,那也是一介武夫,只有无可匹敌的智慧才是无往不利的法宝。   月光透过窗棱照进来,昏黄的油灯在轻轻摇曳着,拓拔惜月穿着一套白色的外衣静静的坐在床榻上,手里还拿着一条长裤,只是长裤的裆部却开了一道口子。此时拓拔惜月咬着银牙,心里是又羞又怒,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潮红,怪不得宴席间房遗爱能说出她亵裤的颜色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此时,房遗爱也未入眠,而是和李绩面对面的坐在屋里,“大帅,我想明天去九平镇探访一番!”   “去九平镇?那里都已经被吐蕃人夷为平地了,还去做什么?”李绩不解,这大战在即,还去那里做什么。   “大帅,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何吐蕃人只是劫掠了九平镇呢,其他的村镇却分毫未动。而且,以前吐蕃人一般都是抢掠财物,这次却将镇上的人给掠走了,这不是在饮鸩止渴嘛?”   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吐蕃人还很少做这种事情,一般都会把人留下的,目的是为了长期进行劫掠,不然人都没有了,还如何打草谷!   “行,你去吧,不过多带点人,这马上就要开战了,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李绩可是对房遗爱很上心的,临行前李世民亲自交代要看好房遗爱,千万不要出问题。李绩跟了李世民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年轻子弟如此看重过。   “我明白的,放心吧,明天日落之前,遗爱定会赶回大营!”   第二日,太阳还未升起,房遗爱就带着秦虎等几十名侍卫离开了马尔康大寨。骑在马上,一路颠簸,一路向北,目标九平镇。   ☆、第83章 一支狼牙箭   第83章一支狼牙箭   “少爷,这里就是九平镇了!”秦虎拉住马,指着前方的一处破败的村镇,此时朝阳已经照耀了整个大地,眼前的情景看得非常清楚。秦虎等人都没有说话,天地间一片宁静,只有马儿发出“咴咴”声。   房遗爱站在高坡上,望着不远处的九平镇,这个镇子真的很大,比以前的马柳镇还要大,在这边关之地,能有一处如此繁华之地,已经实属难得了,可是此时九平镇上却一点生机都没了,留下的只有一处处燃烧过的痕迹,到处都透露着一丝冰冷的气息。   “吐蕃人,好狠的心啊!”房遗爱突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牛家村,那些村民在天堂过得还好吗?房遗爱年年都会在忌日去牛家村拜祭一下那些死难的村民,可是即使这样,房遗爱还是找不回那种心安。   “少爷,我们进镇子吗?”秦虎站在房遗爱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忠诚的守卫者,两年多的时间,房遗爱越来越优秀了,这也让秦虎非常高兴。   “当然去,既然来了,又怎能空手而归?”房遗爱轻轻皱了皱眉头,将马拴在了镇子口,留下十个人看着马,其他人一同走进了镇子。   走在九平镇的街道上,房遗爱能够感触到之前九平镇的繁华,宽广的街道,密集的房屋,以前这里应该是个集市吧,只是现在只留下了一片燃烧过后的灰尘。   “大家分开搜查以下,一发现可疑迹象立马回来禀报!”   “是,少爷!”   侍卫们三两成群的分开了,身边只留下了秦虎。秦虎抱着刀,脸上一副迷茫之色,“少爷,这九平镇能有什么,你为什么非要调查这里呢?”   “虎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点东西,只是有一种感觉,事情太过奇怪了,为什么吐蕃人只是对九平镇感兴趣呢,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至于最后能不能查到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愿我想的都是真的吧!”   房遗爱觉得遇到事情只能去尽力而为,有时候过度的执着只会让自己陷入一种魔障。   房遗爱和秦虎也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房屋,只是除了露天的破瓦和黑土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虎叔,以前吐蕃人也经常这样做吗?”   “吐蕃人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对突厥人和契丹人的习惯非常熟悉,突厥人经常也侵犯我幽州、云州边境,但是从来很少出现将全村人掠走的情况,因为把人都掠走了,他们下次还抢谁?”秦虎也搞不清楚吐蕃人在搞什么鬼,既然要抢干嘛不抢其它镇子,貌似游集镇比九平镇还要繁华吧。   “嗯,我就是奇怪这一点,吐蕃人如果真的需要抓奴隶的话,直接在边境掳人不就行了,干嘛非要跑到松州境内来,所以此事定有蹊跷!”   房遗爱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怀疑,如果吐蕃人非要来九平镇的话,那证明这个镇子上就一定有吸引吐蕃人的东西。   房遗爱正在静静思索着,这时秦勇跑了过来,还扬着手喊道:“少爷,有发现了,你看这是什么?”   秦虎瞪了一眼秦勇,这家伙老大不小的了,怎么遇事还是不镇定呢,有什么东西值得大惊小怪的。接过秦勇手中的东西仔细看了看后,秦虎脸色也有点变了,“少爷,你看!”   “这这不是军中所用的狼牙箭吗?”房遗爱一看之下也是大惊失色,吐蕃人劫掠的地方,怎么会出现狼牙箭呢。   “少爷,难道是有人冒充吐蕃人,可是这狼牙箭只有我大唐十二卫才会有配置啊,就算府兵用的也都是一些次等的轻羽箭,难道是我们自己人做的?”   房遗爱低头叹了口气,也难怪秦虎会有此想法,大唐军队管理森严,狼牙箭绝不会外流的,也只有禁军十二卫才会配备狼牙箭。   “虎叔,不要过早下结论,其实狼牙箭并非我十二卫才有,你难道忘记了两年前的通风谷了吗?”   经房遗爱一提点,秦虎才想起两年前丢失的那一百多万狼牙箭。   “少爷,难道此事跟那个猴灵有关系?”   “现在还不能确定,而且,劫掠九平镇的人到底是不是吐蕃人,只要我们回到大营问问殷闻仲将军就知道了”房遗爱抚摸着手中的狼牙箭,皱眉问道:“你是在哪发现的狼牙箭,带我去看一下!”   “就在一处窗棱上发现的,少爷请随我来!”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院子里,这是一个宽大的院落,可以想象以前这里曾是一个大户人家,这个院子里房屋众多。秦武等人看到房遗爱来到之后,便指着一个窗户说道:“少爷,就是在这里发现狼牙箭的,当时我和阿勇等人正在搜查西院,走到这里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钉在窗棱上的狼牙箭!”   “嗯!”房遗爱走到窗户面前仔细搜索了起来,窗棱整个被烧成了黑色,也许是因为特殊的缘故吧,这扇窗户的窗棱并没有燃烧干净。房遗爱用手摸了摸窗棱,手上就立刻多了一些黑灰,看到那个钉着狼牙箭的地方,房遗爱轻轻皱起眉头。   “少爷,有什么发现吗?”秦虎见房遗爱久未发话,便有些关心的问道。   “虎叔,你用力推一推这条窗棱!”   秦虎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按在了那根木棱上,令秦虎郁闷的是,他还没用力呢,就听“咔嘣”一声,木棱应声而断。   秦虎眨巴眨巴眼,很无语的说道:“少爷,这破窗棱也太差劲了吧,我还没用力呢,它就断了!”   “呵呵,虎叔,断了就很正常了,你没用力这木棱就断了,你说以狼牙箭发射出来的劲道会射不断这根已经烧过的木棱吗?”房遗爱轻轻笑了笑。   “少爷,你是说这狼牙箭是有人故意留下来的?”秦虎有点狐疑的问道。   “当然,不然你还有别的解释吗?”   “也许是在大火之前吐蕃人射出来的啊!”秦勇皱眉说道。   “蠢货,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如果是起火前留下的,那箭身上会如此光洁吗?”秦虎没好气的拍了一下秦勇,这家伙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虎叔说的不错,这狼牙箭是有人故意留给我们的,而且还是刚刚钉上去的。从吐蕃人劫掠九平镇少说也有八天的时间了,这八天时间箭身上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点灰尘的。可是现在这箭身上,却光洁得很,别说灼烧过的痕迹了,就连一丝尘土都没有。我都有点怀疑给我们留下狼牙箭的人,是不是天天都要擦拭它,不然保存的怎么比武库里的狼牙箭还要好呢?”房遗爱笑着解释了一番,能有此判断也是经常理推测出来的。   “少爷,你是说这九平镇上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秦勇看了看周围,有些警惕的说道。   “是的,从我们进入九平镇开始,就已经被发现了!”   “这,阿勇,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人!”秦虎听完房遗爱的话,顿时露出一种吃惊之色。   “虎叔,不用了,九平镇这么大,藏个个把人还是很容易的,凭我们这几十个人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既然人家不想露面,那我们就别白费工夫了!”房遗爱摆摆手制止了秦虎的行为,这让秦虎等人很不解。   “可是一直被人盯着总是不好的吧!”秦虎小声说道。   “呵呵,虎叔你多想了,人家要是能天天盯着咱们,那也是本事了!”   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拿起狼牙箭对着太阳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秦虎看到房遗爱这种笑容,就知道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房遗爱等人在九平镇搜索了一番,再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休息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九平镇。只是在房遗爱等人走出镇子口的时候,从一处破败的民房里探出了一个脑袋,脸上还挂着一丝的疑惑。   “房遗爱,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这一声问,却无人回答,是好人还是坏人,恐怕连房遗爱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第84章 吐蕃人在找什么   第84章吐蕃人在找什么   马尔康附近有一个幽静的所在,这里有一个小河,河水静静的流淌着,偶尔还有几只鸟雀会从水面上掠过。   拓拔惜月今天穿了一身淡黄色的党项长袍,头上戴着高高的金冠,额前一串耀眼的宝石链,她依旧是那么的清冷,只是脸上却有着一种轻松。她身后站着一个俊朗的年轻人,此人身高六尺,面容俊美,皮肤有些白静,脸上还带着一丝痴迷的笑容。相信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拒绝一个这样的男人,因为这个男人真的很帅,而且也很有修养。   “勇俊,我见过防疫爱了!”拓拔惜月捻动着手中的一根青草,她没有转身,她知道身后的颇超勇俊肯定能听到她的话。   “哦?你见过房遗爱了,惜月,你感觉此人如何?”   颇超勇俊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急不慢的说道。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复杂,虽然很年轻,但是却狡猾如狐!”拓拔惜月轻轻的说道。如果房遗爱听到这话,肯定会谢谢拓拔惜月的,这简直是在夸房遗爱聪明嘛。   “连你都这样说,看来这家伙还真不简单啊!”颇超勇俊一点也没有在意拓拔惜月的看法,在他的心里房遗爱顶多是一个有点聪明的人而已,他再厉害能比得上李绩吗?   “勇俊,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颇超勇俊还在淡淡的笑着,却见拓拔惜月突然转过了身,一双美目痴痴地目视着他,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似得。   “惜月,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颇超勇俊还没见过拓拔惜月如此认真过,便收起了笑容,无比真诚地说道。   “不,并没有出事”拓拔惜月轻轻摇了摇头,额头上的那串宝石链也随着轻轻晃动了起来,发出了一丝轻微的响声,“勇俊,我要问的是,你真的喜欢我吗?”   “惜月,你怎么了?”颇超勇俊此时忍不住笑出了声,还将手放在了拓拔惜月的额头上,一脸玩味的笑道,“惜月,你好像也没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呢。这些年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不是我颇超勇俊自夸,以我的相貌和才学,会找不到女人吗。可是呢,我却为了你,至今未娶,难道这还不够吗?”   拓拔惜月少有的笑脸起来,说实话,拓拔惜月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只是她却很少笑,更多的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是在拒人于千里之外。   “莫说了,勇俊,我信你。百年红尘,君在吾心!”拓拔惜月面容虔诚,也许只有在面对颇超勇俊的时候,她才会真情流露,她喜欢这个男子,便可以为他奉献出一切。   “惜月,相信我,不会等太久了,我会让你成为颇超氏最美丽的新娘的。记住,无论春夏秋冬,还是烈火焚烧,我颇超勇俊一直都会等你!”颇超勇俊有些痴情的握住了拓拔惜月的双手,感受着美人受伤的温度,颇超勇俊一脸的幸福。   “勇俊,但愿你不会骗我,你要记得,如果让我发现你骗了我,我会将你碎尸万段的!”拓拔惜月说的很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颇超勇俊好像已经习惯了拓拔惜月的霸道一样,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惜月,我就是一只寻找甘甜的蜜蜂,而你就是我要找寻那朵鲜花,你知道的,蜜蜂永远不会离开鲜花的,离开了花朵就意味着他就要死去!”   “勇俊,你说话总是如此好听,希望你没有对其他女孩子说过这种话!”拓拔惜月甜甜的笑了笑。   “我发誓,我可没那种闲工夫哄女孩子。对了,惜月,明天我就要带领族中子弟去松州大营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拓拔惜月很理解的“嗯”了一声,拓拔赤辞今日已经发了话,党项八氏将会派兵帮助大唐,所以颇超氏无法规避,必须派出一批勇士才可以,而拓跋氏当然也会派人去,而领头之人便是拓拔烈武。   颇超勇俊轻轻蹙着眉头,望着远处的山峦。拓拔惜月就这样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什么话都没有说,她清楚颇超勇俊用一颗远大的心,作为他的知己,她能帮他的就是尽力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颇超勇俊双手交叉在一起,闭上眼睛想着一些心事,他喜欢拓拔惜月,从本质上来说,拓拔惜月是个疯狂的女人,她为了心中的那份信仰,可以去做任何事情。所以颇超勇俊爱着拓拔惜月,但是心中也有着一种敬畏,这个女人太冷了,也太强势了。   松州大营,一个低矮的大帐中,房遗爱敲着二郎腿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还坐着一位面容矍铄的青年将军,他就是突袭丹巴大营的左威卫中郎将殷闻仲。除了这俩人之外,帐中还跪着一个颓废的士兵,从衣着上看就可以知道此人是个吐蕃俘虏。   “闻仲兄,这家伙会说汉话?”房遗爱一看这个吐蕃俘虏长大五大三粗的,还一脸大胡子,怎么看都不像个文明人。   “俊哥,我还会骗你不成,当时袭击丹巴大营的时候,就这家伙跪地上喊了一句饶命,不然他还能活到现在?你可不知道,当时丹巴大营乱的跟土匪窝一样,他要不说汉话,我早把他给砍了!”殷闻仲说完,房遗爱就撇了撇嘴,原来吐蕃也有孬种啊,还以为吐蕃人都不怕死呢。   “将军,小的朗玛玉树,我会说汉话,你可千万不要杀我啊!”房遗爱还没说啥呢,这个吐蕃俘虏就跟倒豆子似地连名字都说了出来。看到这情况,殷闻仲翻了翻白眼骂道:“真没骨气!”   “是,是,是,小的没骨气,小的胆小鬼!”朗玛玉树磕头如捣蒜,还一脸的贱笑。   房遗爱这下算是服了,这次算是遇到极品人物了,自己还准备了一堆招供手段呢,这下看来用不上了。   “俊哥,看来你那些铁架子啥的是用不上了,本来还想看看你怎么逼供的呢,这下没劲了!”说完殷闻仲还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下朗玛玉树更害怕了,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俩人在叨咕啥呢,“二位将军,千万不要逼供啊,你们有问题直接问就可以了,小的绝不隐瞒。”   “好了,你给我闭嘴,我问你答,在多说一句废话,老子就砍了你!”房遗爱实在是被这个朗玛玉树叨叨的有点烦了,这俘虏当的。   朗玛玉树一听这话,立马捂住了嘴巴,俩个牛眼还咕溜溜转动着。房遗爱翻翻眼皮没好气的问道,“我问你,劫掠九平镇的人是吐蕃的哪支军队?”   “回将军,劫掠吐蕃的军队乃是没庐氏的族人,领头之人便是没庐氏的少族长没庐.扎马仁次!”朗玛玉树回答的倒是很流利,这让房遗爱很头疼,这名字真是够古怪的,没庐.扎马仁次,怎么这么别扭的名字呢。   “原来是没庐氏做的啊,那你又是那个部族的?”   “额,小的是噶尔家族的!”   “噶尔家族,可是你明明叫朗玛玉树嘛,应该是朗玛家族才对啊?”   “这,将军,小的是叫朗玛玉树,但是姓氏确实是噶尔啊,小的全名叫噶尔.朗玛玉树!”朗玛玉树也不敢发怒,虽然这个汉人将军很无耻的给他改了下姓氏,但是他能怎么办,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只能好好解释一番了。   “真是怪异的名字!”殷闻仲和房遗爱对视了一眼,同时嘀咕道。   “嗯,算你回答的不错,那我问你,那个扎马仁次为什么非要劫掠九平镇呢,还有九平镇的事情你们有没有参与?”   “将军,晓得不敢骗你,扎马仁次可是没庐氏的少族长,他做事怎么会让我知道呢,而且这抢劫财物的事情,没庐氏怎么可能让我们参加呢。有好处一向都是没庐氏和韦氏的人去拿,我们噶尔氏和努氏根本就没那福气啊!”朗玛玉树说着说着,就开始抱怨了起来。   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朗玛玉树,“怎么,你后悔没来劫掠九平镇了,要不本将军现在就放你走,让你好好在我大唐抢上一番?”   “啊,别啊,小的不想死啊!”朗玛玉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蠢了,怎么能跟汉人说这种话呢,这不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嘛。   “行了,老子才懒得砍你呢,废话少说,扎马仁次来九平镇真的只是为了劫掠嘛,我可告诉你,你要想清楚了再说,不然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房遗爱踹了一脚朗玛玉树,这个吐蕃大汉也太不经吓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流鼻涕了呢。   朗玛玉树不敢怠慢,赶紧仔细的回想了起来,可是想了好久貌似真的没啥可说的啊,自己真的不知道扎马仁次为什么来九平镇啊,“将军,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真的不知?”   “千真万确!”   “嗯,看来你胆子也不小嘛,来人啊,把那套烙铁搬上来,请咱们这位吐蕃大爷好好享受一下火热的感觉!”房遗爱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就见秦虎和秦武抬着一箱子工具走了进来,里边啥都有,烙铁、钉子、木棍、老鼠,看到这些东西,朗玛玉树差点吓晕过去。   “别着啊,将军,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扎马少族长从九平镇运回了几车东西,至于是什么小的就不知道了!”朗玛玉树趴在地上,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得。   “靠,你早说不就行了,简直就是个贱骨头!”房遗爱算了对这个朗玛玉树没想法了,真乃人间极品也。   挥挥手秦虎等人就将朗玛玉树拖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房遗爱和殷闻仲,几车东西,会是什么东西呢,房遗爱绝不会相信那只是几车财物的,如果是为了财物,那何必深入松州侵入九平镇呢。想起得到的那支狼牙箭,房遗爱觉得车里装的会不会就是两年前丢失的那些狼牙箭呢?   ☆、第85章 野离连歌   第85章野离连歌   “俊哥,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殷闻仲见房遗爱眉头深锁,便有些关心的问道。   “还说不太准,不过一经发现一点端倪了”房遗爱摇了摇头,现在所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对了,闻仲兄,今天的事情一定要保密,还有那个朗玛玉树,一定要封住他的嘴,这个家伙太不靠谱了。”   “呵呵,俊哥,放心,为兄醒的,朗玛玉树我一定会派人看着的,不会让他见任何人的!”殷闻仲早就得到李绩的吩咐了,虽然不知道房遗爱到底在调查什么,但是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不然李绩不会亲自发话的。   “嗯,闻仲兄,这次要恭喜你了,五千精锐,破掉丹巴大营的一万吐蕃大军,这可是大功一件啊,等回朝之后,陛下一定会好好赏赐你一番的!”房遗爱对殷闻仲拱拱手,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   “哈哈,俊哥,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比起你以四千士兵全歼项将军一万军卒来还是差的太远了,说实话,为兄对你那套练兵之法实在是羡慕的不得了啊!”   殷闻仲早就听闻房遗爱的惊人事迹了,以四千士卒硬撼对方一万精锐,还什么计策都没有用,这想起来就有一种耸人听闻的味道。如果是之前的话,殷闻仲一定会说一句白日做梦,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相信了,因为事实已经发生了。可以说现在房遗爱已经成了整个左武卫的象征了,因为房遗爱的强势,左武卫的士兵也一个个的昂起了高傲的头,以前因为秦琼在家养伤,左武卫也慢慢变成了一支被人遗忘的部队,但是自从房遗爱造就了一个奇迹之后,左武卫的士兵又找到了一种存在感。说实话,殷闻仲都有点头疼这些左武卫的大爷们了,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似得,因为这事,左右威卫的小威们没少找李绩发牢骚。可是李绩能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也整出点大事来啊,没本事还不允许人家摆摆威风了。   “对了,闻仲兄,你这次去丹巴大营,可抓到野离氏的人了?”房遗爱突然想到了什么,便笑眯眯的问道。   “嗯,见到了!”殷闻仲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眼睛疑惑的看着房遗爱。   “见到了?那你可抓回俘虏来?”   “俘虏?俊哥,你这可为难我了,你是不知道啊,当时领兵出去的时候,大帅就特意吩咐过我了,见到野离氏的人一律,嗯,这样!”殷闻仲凑过脑袋来,小声说着,还很配合的右手虚空一砍,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额”房遗爱一脑门子的汗,这李绩还真是够狠的,居然一个野离氏的俘虏都不要,看来是铁了心的杀给党项人看啊。这些丹巴大营的野离氏子民也够倒霉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投靠了吐蕃人呢,要怪就怪他们呆在丹巴大营吧。   殷闻仲一看房遗爱表情有点沉重,还以为他有些不忍了呢,“俊哥,这事也怪不得大帅,如果不下狠手,又怎么镇得住党项人呢?”   “哎,闻仲兄,你想错了,我可不是什么烂好人,这大军出征在外,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呢。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如果抓到几个野离氏俘虏的话,或许还能问出点什么呢!”房遗爱苦涩的笑了笑,他倒不是同情这些野离氏子民。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早知道,为兄就抓几个回来了!”殷闻仲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死板了,干嘛都杀干净吧,留几个也没什么嘛。   两个大男人正在垂头叹息呢,就听帐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殷闻仲听到这个声音,抬起头一脸笑意的调侃道:“俊哥,这是你左武卫营地啊,什么时候有人敢到这里来撒野了?”   “,闻仲兄,你不用这样幸灾乐祸吧?”房遗爱也知道左武卫士兵的那种大爷风范,早就让其它卫的士兵有点腻歪了,可是他这个少将军能打击自家士兵的傲气吗,房遗爱觉得这当兵的吗就得有一股子野劲。   不一会儿,秦虎就跑了进来,看到房遗爱后一脸为难的说道:“少将军,你出去看看吧,外边有一个党项女子非要在我左武卫营地扎营,李穆将军怎么说,那女人就是不听,非要让我们把底盘让出来。而且,而且,她还说”   “她还说啥?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房遗爱也被秦虎这表情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了,不就是一女子嘛,值得这样麻烦吗。   “额,少将军,那野丫头说要是我们不把地方让出来,她就把整个左武卫大营里的人都给阉了!”秦虎皱着眉头好不容易说了出来,哪知道他刚说完,房遗爱和殷闻仲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俊哥,这下你算是碰到对手了,哈哈!”殷闻仲很没良心的鼓起了掌,这还真是天下奇闻了,居然有人要阉了左武卫,这不是土地爷头上动土嘛,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不错,闻仲兄,陪我出去看看吧,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女英雄,居然敢放出如此豪言!”   房遗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和殷闻仲并肩走出了大帐。   校场内,左武卫果毅校尉李穆手放在刀柄上,脸色憋得通红。他的对面站着一名年方十七八岁的女子,这个女子穿着一袭褐色棉袍,脚蹬一双红色小蛮靴,明眸皓齿,琼鼻似玉,一张极致的瓜子脸,头发披散着,未作任何修饰,只用一条红色的丝巾紧紧地拢在了背上,再加上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丰满的身姿,整个人都有一种野性之美。   房遗爱见到这个女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小辣椒程灵儿,可是程灵儿比起这个女人来,还是差了点,因为这个女人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如果说程灵儿拥有一对小馒头,那此女就可以说拥有两个大木瓜了。   “你这个疯女人,怎么如此不讲道理,我已经告诉你了,这里是我左武卫的地盘,如果你还如此放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穆瞪着一双牛眼,狠狠地恐吓道。   “赔,你以为姑奶奶会怕了你?左武卫算个啥,在我眼里,你们汉人都一个鸟样,能打得过我们党项勇士吗?”女人张嘴就有一股彪悍之气,说话更是有一种男儿之风。面对如此女人,李穆是有劲使不出来,这让他动手教训一个女人,这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如果你做不了主,就让你们主事的人出来!”豪放女看着李穆,一脸的鄙夷,这汉人男子果然啰嗦。   “呵呵,本将在此,不知姑娘如此做到底是所为何意,你难道不知这里是我左武卫营地吗?”房遗爱知道此时不能再看热闹了,再看下去,还不知道事情要如何收场呢。   “少将军,你来了,这个疯女人,她要我们把营地让出来!”李穆一看房遗爱到了,顿时诉起了苦,这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还没如此窝囊过呢。   “李校尉,我都知道了!”房遗爱挥挥手安慰了一下李穆,这李穆能忍到这个时候已经很不错了,这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动起刀来了。这可不是房遗爱想要的,必定现在和党项人的关系很微妙,要是真闹僵了,对李绩也不好交代。   “你就是左武卫的大将军?”豪放女一双大大的杏眼很好奇的看着房遗爱,这个汉人好年轻啊,这么年轻就当将军了,肯定不是什么正当途径爬上来的。   “大将军?姑娘说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大将军,我只是一名校尉而已,左武卫的兄弟给我面子,才称呼我为少将军而已!”房遗爱也懒得跟这个女人多解释,说多了,估计她还会嫌烦呢。   “哦,原来如此啊,敢情别人在拍你马屁啊,看你听的挺爽的嘛,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豪放女一脸的自得,仿佛想明白了什么事情似得。   “拍马屁?”房遗爱一脸的苦笑,这个党项女人还真是有想法,她难道就不知道这是一种尊称嘛?李穆也是很生气,这秦琼是大将军,左武卫喊房遗爱一声少将军有什么错呢,怎么到这个女人嘴里就成拍马屁了呢。   “姑娘,咱们不要说这些了,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嘛,还有,你为什么非要在我们左武卫扎营?”房遗爱一无奈的转口道。   “哦,你听好了,本姑娘乃野离氏族长野离蒙浩之女,野离连歌是也。至于为什么要你们左武卫的营地,那就很简单了,因为本姑娘看上这块地方了,这里依山傍水,绝对是个好地方啊!”   房遗爱听完豪放女的介绍,便轻轻皱起了眉头,野离连歌?这下有乐子了,这李绩刚让殷闻仲砍了丹巴大营的野离氏人,这野离氏就来捣乱了。   ☆、第86章 野离氏是冤枉的   第86章野离氏是冤枉的   “原来是野离氏的公主,我等失礼了!”房遗爱佯装惊喜的恭维了一番,果然听了房遗爱的话,野离连歌脸色好了一些。   “额,对了,忘记问你了,请问你的高名大姓是什么?”野离连歌也学着房遗爱拱了拱手问道。   听闻此言,房遗爱脸上的表情很古怪,忍着笑提醒道:“连歌姑娘,不是高名大姓,应该是高姓大名!”   “啊?我说错了?哎呀,你怎么罗里吧嗦的,还不都是那个意思,你们汉人就是毛病多,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告诉我你叫啥吧!”野离连歌觉得也挺丢人的,好不容易充了一回文化人,还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也幸亏她本来性格就豪放,要放别的女人身上,早就羞得没脸见人了。   “哦,那倒是,本将姓房名遗爱,你喊我房俊就可以了!”房遗爱算是对这个野离连歌不抱什么希望了,跟她说话还是直接点好。   “房遗爱?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野离连歌皱着秀眉,小声嘀咕着。   “这个,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将军,姑娘没听说过也很正常嘛!”   “这倒也对,哎呀,差点忘记了,房遗爱是吧,你既然是什么少将军,那就给句话吧,我想要这块地方,你到底给不给?”野离连歌这才想起,好像把正事给忘记了,差点让房遗爱给绕晕了。   “连歌姑娘,你真的想要?”   “嗯,非要不可,你到底给不给,不给本姑娘可就要动武了!”野离连歌说着,小蛮靴一点,就从腰上拔出了一把弯弯的短刀。   “别动刀啊,我给,我又没说不给,你动刀做什么?”房遗爱一看这个野离连歌说拔刀就拔刀,还真是够野蛮的,也不敢再罗嗦了,赶紧答应了下来。   “啥?你答应了?”野离连歌一脸的不信,还很恶搞的掏了掏耳朵,好确信一下自己没有听错,野离连歌这一动不要紧,引得胸前的那对水蜜桃也颤抖了起来,这可太有杀伤力了。   野离连歌一脸的狐疑,李穆等人也惊叫了起来,“少将军,你怎么能答应这个疯女人呢,你不要怕,只要你一句话,我左武卫不用一刻钟就将这群党项人赶出去。”   “胡说什么呢,李穆,你们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嘛,赶紧按我说的去做,野离氏的兄弟想要什么地方,就让出什么地方来!”房遗爱脸一虎,郑重的说道。   “少将军”李穆可怜兮兮的看着房遗爱,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少将军怎么想的,以前少将军挺霸道的啊,怎么这次就蔫了呢。   “看什么看,你没听错,抓紧去按我说的去办!”房遗爱一看李穆这眼神,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可是现在也来不及解释了,先把野离连歌打发走了再说。   “是,我这就去办!”李穆耷拉着脑袋,气呼呼的走开了。   “胆小鬼!”野离连歌很失望的暗骂了一句,这都准备好大战一场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挺威猛的房遗爱居然选择了答应,这是太无趣了,“房遗爱,你别以为你答应了我,我野离连歌就会承你的情。在我眼里,你们汉人都是野蛮的!”   “野蛮?连歌姑娘,你这话说的可就有点过了,我们汉人怎么野蛮了?”房遗爱听了野离连歌大言不惭的话,也有点生气了,对你客气点,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果不是为了李绩的面子,早把你们这群党项人给轰走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刚做过的事,就不敢承认了?”野离连歌也毫不畏惧的讽刺道。   “我们做过什么事,不敢承认了?”房遗爱针锋相对的问道。   “哼,丹巴大营里的两年野离氏子民,不是你们汉人杀的吗?”   “丹巴大营?连歌姑娘,你说话要负责任,你难道不知道丹巴大营是什么地方吗,既然那些野离氏子民甘愿为吐蕃人服务,那就要有死的觉悟!”房遗爱早就知道野离连歌会说这些的,因此事先就想好了如何应对。   “房遗爱,你少给姑奶奶说这些狗屁混帐话,他们呆在丹巴大营就错了吗,难道为吐蕃人做事就意味着投靠吐蕃吗?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子民都是被吐蕃人掳去的,他们根本就是身不由己,所以你们汉人不该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冤枉的!”野离连歌说到此处,双目赤红的瞪着房遗爱,胸脯还一耸一耸的。   “哎,连歌姑娘,他们是不是冤枉的,已经无从查起了,总不能你说是冤枉的,他们就是冤枉的吧。而且,你也要为我们想一想,事情紧急,我们根本就来不及详查!”房遗爱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件事肯定会让野离氏愤怒的,可是比起李绩的目的,牺牲那些野离氏子民又如何呢,反正又不是自己人,再说了,那些野离氏子民明明知道唐军和吐蕃大战在即,还心安理得的在丹巴大营里为吐蕃人服务,这岂不是自己找死吗。   “哼,房遗爱,姑奶奶看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按你的意思,那我们的子民就白死了么?”野离连歌很气愤,她恨这些汉人,嘴里说着一堆的仁义道德,可是野蛮起来比谁都野蛮,还是那种不讲道理的野蛮。   “也不能这样说,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可信的理由吧?”房遗爱双手一摊很随意的说道。   “理由,这需要什么理由吗,当时吐蕃劫掠多弥的时候,有很多人都知道的啊,这还用我解释吗?”野离连歌瞪着杏眼,撇撇嘴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做说得好不如做得好!”   “房遗爱,你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如果你要证明你们野离氏是无辜的,那就用行动来告诉我们你们的忠诚!”   “哼,就算证明了我们的忠诚又如何,你们汉人还会可怜我们不成?”野离连歌一脸的不屑。   “可怜你们,不,我们从来不会可怜别人,只会尊重别人。如果你能证明你们野离氏的忠诚,那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一定会向大帅递话,让他当着所有党项人的面向那些死去的野离氏子民道歉!”房遗爱一脸凝重的说道,当他说出此话之后,所有的人都诧异的张大了嘴巴,这话说的也太大了吧,殷闻仲挑挑眉毛,心里很是佩服,这说大话能说的如此心安理得的也找不出几个了。   “此话当真?”野离连歌狐疑的问了一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房遗爱掷地有声的挥了挥拳头。   “行,姑奶奶就信你这一次,房遗爱你记住,如果你敢骗我的话,姑奶奶一定让你做不成男人,我要让你给我当一辈子的奴隶!”野离连歌盯着房遗爱的下半身,冷冷的笑了笑,她这一笑,可是笑的房遗爱遍体发寒,这到底是个番邦女子啊,大唐还真找不出如此彪悍的女人来,就算是母老虎程灵儿也没盯着男人下半身看的胆子啊。   “连歌姑娘,放心,如果本将自食其言的话,不劳你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给切了!”房遗爱很大气的吹嘘道,不过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到时候哥不切小弟弟,就切手指甲!”   “呵,房遗爱,没想到你还有点男人味吗,姑奶奶倒是对你有点兴趣了!”野离连歌说完还舔了舔猩红的嘴唇,那样子说不出的魅惑。   房遗爱吞了吞口水,也没敢接话,这个女人也太彪悍了,啥话都敢说,一向都是他调戏女人的,没想到今天被个女人给调戏了。   打发走了野离连歌,房遗爱等人就回到了大帐,此时李穆正坐在一边生闷气呢,看到房遗爱之后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少将军,回来了!”   “怎么,李哥,还在生我的气?”房遗爱坐在李穆身旁,笑呵呵的说道。   “哎,少将军,不是我说你,你平常挺有气概的,怎么今天面对个女人咋就这样了呢?”李穆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他都有点怀疑少将军是不是看上那个蛮女了。   “李哥,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刚才有些话不好说,现在就没问题了,你好好想想,为什么野离连歌一来松州大营就找上了我们左武卫营地?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我们左武卫营地驻扎在羌水之南,很少有人找到这里的,可是这个野离连歌却偏偏一找就找到了这里,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房遗爱拍了拍李穆的肩膀,笑着解释了一番。 仈 澪 電 孖 書 ω w w . Τ Χ Τ 捌 0. ξ A   李穆仔细想了想,也有点反应了过来,“少将军,你是说有人在背后怂恿野离连歌来我们左武卫营地?”   “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别的解释吗?”房遗爱冷冷一笑,看来这别有用心的人还真不少啊,要是今天自己不在大帐的话,那以左武卫的牛脾气,肯定已经和野离氏的人打起来了,这样岂不是趁了背后之人的心?   “少将军,是李穆愚钝了,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少将军莫怪!”李穆现在想想,自己也真够蠢的,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   “李哥,何必如此,我一会要去找下大帅,营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约束好弟兄们,千万别跟野离氏的人起冲突!”   “少将军放心,李穆晓得!”   来到帅帐之后,房遗爱将事情叙述了一遍之后,便歉意的说道:“大帅,请恕末将擅作主张之罪!”   “呵呵,房俊,你何罪之有?如果真能收了野离氏之心,就算本帅祭拜一下那些死去的野离氏子民又如何?”李绩哈哈大笑的安慰了一下房遗爱,他觉得房遗爱处理很恰当,不就是向野离氏道歉吗,他李绩又不是放不下身段。   “谢大帅宽宥!”房遗爱由衷的感谢道。   “呵呵,好了,少客套了,对了,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房遗爱一脸郁闷的摇了摇头,“大帅,此事一点头绪都没有!”   “哎,看来这次吐蕃之事不容易啊!”   李绩看房遗爱的脸色,便知道事情有多难了。   ☆、第87章 党项双雄   第87章党项双雄   松州大营一座大帐里,拓拔擒虎紧绷着脸,面色甚是不悦。颇超勇俊坐在拓拔擒虎对面,笑眯眯的看着他,仿佛早已经习惯了拓拔擒虎的态度。   “拓拔大哥,你何必对小弟如此呢,再怎么说咱们的目标总是相同的吧?”   颇超勇俊身体向后移了移,笑呵呵地说道。   “颇超勇俊,我不是你的大哥,记住了,你和我根本就不是同一类人,汉人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如果你是来说服我的,那么现在就请吧!”拓拔擒虎好不给面子的说道,这让颇超勇俊的心里很是不舒服,这个拓拔擒虎总是如此直接,一分面子都不给人留。   “拓拔擒虎,因为你是惜月的大哥,所以我才会喊你一声大哥。如果你还是这种态度,那我只能对不住了”颇超勇俊无奈的摇了摇头。   “哼,颇超勇俊,别拿惜月来压我,虽然我阿爹很看好你,但是我拓拔擒虎绝对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的!”拓拔擒虎微微下垂,冷冷的笑道。   听闻此话,颇超勇俊的脸色也有些冷了下来,踌躇了半会儿才抬头冷静的问道,“拓拔擒虎,你为什么总是如此,难道以我颇超勇俊的才学,还配不上惜月吗?”   “呵呵,颇超勇俊,你也不用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想要原因是嘛,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一直都阻拦你和惜月的婚事,是因为我懂你。我看得懂你,就像你能看得懂我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离惜月远一点。”   听了拓拔擒虎的话,颇超勇俊一点都没有生气,相反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拓拔擒虎,你真的懂我吗?呵呵,也许你说的不错,但是你认为惜月会听你的吗,而且你了解你的妹妹么,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你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所以惜月跟着我是幸福的。”   “幸福?”拓拔擒虎撇撇嘴,不屑的看了一眼颇超勇俊,“颇超勇俊,你知道吗,你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要论嘴皮子功夫,咱们党项男儿还没一个能比得上你的。这些话,你就不要对我说了,我可不吃你这一套,还有事嘛,没事就请吧。”   “你,拓拔擒虎,你这脾气,哎!”颇超勇俊指着拓拔擒虎苦笑不得的挑了挑眉毛,“你干吗不等我把话说完呢?”   “那你倒是说啊,你到了这么久,我就没见你说过一句正经话!”拓拔擒虎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颇超勇俊。   “行,我说就是了。我想你对大首领这次的决定也不太同意吧?”   拓拔擒虎不得不承认颇超勇俊说得很对,他确实对拓拔赤辞的做法很有意见,居然让党项男儿帮着汉人打吐蕃人,这不是将党项推到风口浪尖上么,就算这次汉人能够打赢了,党项人又能得到什么。由于党项的位置,就决定了以后必将遭到吐蕃人无休止的报复,到时候以党项的实力又如何抵挡吐蕃人的冲击?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何不做合作一下呢,你是知道的,我一直不太赞同大首领归顺大唐的决定!”颇超勇俊见拓拔擒虎点头后,便松了一口气,尝试着说道。   “打住!”颇超勇俊刚说了两句话,就见拓拔擒虎大手一抬嗤笑到,“好了,颇超勇俊,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了,合作?你别做梦了,我拓拔擒虎绝对不会和你这种奸诈小人同流合污的!”   “你”颇超勇俊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的问道,“拓拔擒虎,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我的合作方法吗?”   “颇超勇俊,不用浪费口舌了,不管方法好不好,我都不会跟你合作的!”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是个小人,你害怕承担责任,我拓拔擒虎最讨厌的就是懦夫了!”拓拔擒虎毫不在意颇超勇俊的脸色,而且他可以保证,颇超勇俊绝对不会发飙的。   “拓拔擒虎,我再告诉你一次,我不是懦夫,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个莽夫吗?告辞了!”事已至此,颇超勇俊也知道谈不下去了,果断站起来拱手离开了大帐。   颇超勇俊离开了,拓拔擒虎一个人坐在案子前想着事情,过了不久便见拓拔擒虎笑了起来,“莽夫?呵呵,莽夫又如何呢,至少我是个大好男儿。”   颇超勇俊抬头看了看那天边的落日,心情也早已平复了下来,他搞不懂拓拔擒虎为什么总是如此的死板。虽然他说拓拔擒虎是个莽夫,但是他心里很清楚,拓拔擒虎是个智勇双全的人,如果拓拔擒虎是个有勇无谋之人,拓拔赤辞又岂会让他做未来的大头领。   颇超勇俊右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声。风在凛冽的吹着,马上就要入冬了,冷意已经吹遍了整个多弥山。   党项双雄,猛虎拓拔,妖狐颇超,他们就像两个最伟大的勇士,被党项八氏的青年捧了起来。也许现在党项是拓拔赤辞说了算,可是论起影响力,拓拔赤辞却永远都比不过拓拔擒虎,因为拓跋氏的青年大部分都是拓拔擒虎的人。党项是一个崇拜勇士的民族,在这里只要你有实力,就值得别人拥戴,依附强者,绝非什么丢人的事情。   “俊哥,你说这个拓拔赤辞在搞什么鬼,明明知道拓拔擒虎对我大唐不爽,怎么还派他领兵前来呢?”程处默坐在垫子上,双脚还放在案子上不断摇晃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这谁知道啊,不过拓拔赤辞既然敢把拓拔擒虎派来,那肯定就对拓拔擒虎有信心,不然岂不是自找麻烦吗?”房遗爱拿着一根牙签,不断的剔着牙。苏定方在一旁看的直摇头,也就这左武卫有这么不着调的组合,其它的将军哪个不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就这俩人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   “定方兄,你这一直跟在大帅旁边,可知道大帅有什么打算?大军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除了殷闻仲那次夜袭之外,好像还什么都没做呢?”李业诩摸了摸脑门,这跑到松州城是为了立军功的,这不打仗还怎么立功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不过我想大帅应该已经有计较了吧!”苏定方模棱两可的答道。   李业诩很失望的摇了摇头,程处默很不合时宜的调笑道,“咦,业诩兄看来是急不可耐了啊,是不是药师伯伯对你下规定了?”   “行了,少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一事无成,你看人家处亮都成驸马都尉了,你还啥都不是呢,也不嫌燥得慌!”李业诩不给情面的打击着程处默,可是程处默却面不改色的晃着俩大脚丫子,不屑的撅嘴说道,“那有什么啊,不就是娶个公主嘛,要不是我老程结婚结的早,那还轮到那臭小子啊,以我老程的本事,公主还不是想要谁就要谁?”   听了程处默如此彪悍的话,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直接无语了,这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呢。房遗爱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无耻了,可是跟程处默一比,自己什么都不是了,看人家那滔天的自信,房遗爱很想问问他,这公主是没人要的嘛,还想要谁就要谁,也不怕李世民把他给喀嚓了。   苏定方也无奈的摸了摸额头,这果然不愧是程公爷的种啊,幸亏程处默是左武卫的人,这要是在左威卫里边,那还不闹翻天了。   ☆、第88章 分兵   第88章分兵   大帐之内,所有的将军都默默的站着,李绩看着眼前的地图仔细思考着。   房遗爱看到李绩这个样子,便知道战争终于要来了,恐怕吐蕃人已经有动作了,唐军灭了丹巴大营,吐蕃人有岂会善罢甘休。   “诸位,刚得到斥候来报,吐蕃大军已经出动了,其前锋军已经到达石渠城,所以我们也要做出应对了,不知各位将军有什么建议?”李绩虽然心中早已有了打算,但还是想听听这些将军的见解,尤其是苏定方和房遗爱这些年轻人的看法,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大唐未来的领军人物啊。   “大帅,容末将说几句,据我所知,石渠城以东多为山峦和河流,极不易大军行动,所以我们绝不能再按照以前的作战方法,在这种狭小的地方,大军根本就无法展开,更不用谈及其他的了!”殷闻仲能说出此话,也是处于夜袭丹巴大营的教训,这片地方多为山峦,山路陡峭,如果当时吐蕃人有防备的话,别说五千唐军,就算是五万唐军也不一定能拿下丹巴。   “大帅,末将认为闻仲将军所言有理,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地方,以前的常用战法根本就不适合!”苏定方拱拱手说道,只是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却带着隐隐的担忧,看上去唐军很强大,但是未知之事也实在是太多了,就拿石渠城周围的地形来说,除了知道石渠城周围地势高,周围多山之外,其它一概不晓,要知道这可是行军的大忌啊。   房遗爱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是见苏定方已经替他说了,便继续当起了哑巴葫芦。   李绩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房遗爱,这小子还是如此滑溜,什么事情都不肯出头。   “不错,大家的看法和本将不谋而合,鉴于石渠城的特殊情况,本将决定兵分两路,一路出色达城,占领石渠城东北部的石山。一路过马尔康,占领白玉城,并驻兵牦牛河河畔,以防吐蕃大军”李绩一边说,一边指着地图上的两个地方狠狠地拍了一拍,可是看着地图上的标志,房遗爱却是有苦说不出,这地图上一个圈圈代表一个城,一个三角代表一座山,这山有多高不知道,距离有多远也不知道,这地图能起什么用啊,看来这只能随机应变了。   “大帅,兵分两路没有问题,可是你想过没有,大军出征白玉城,路途遥远,再加上山路不便,这大军物资要如何保证?”苏定方的担忧,也并非毫无理由,这后世的时候蜀地都是山路十八弯,更别提现在了,这个时候没有直升机,没有大卡车,更没有高速公路,这物资运起来可就是个大问题了。   “苏将军不用担心,本将已经和松州刺史任成芳商量好了,到时任刺史会发动松州当地百姓为我大军提供转运的!”   李绩摆摆手一脸镇定的笑道,见李绩已经早已有了应对,苏定方便没有再多言。   苏定方退回行列之后,其他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见到这种情况李绩便从桌案上抓起一支令箭大声道:“苏定方,房遗爱,出列!”   “末将在!”   房遗爱和苏定方赶紧出列郑重的说道。   “命你二人率本部兵马今日出发,务必于明日日落之前抵达石山,待本将中军到达,立刻对石渠城发动攻击!”   “末将领命!”   房遗爱刚接过令箭,便见李绩冲他说道:“房俊,记住此次苏烈为正,你为副,遇事要多与苏将军商议知道吗??”   “是,末将晓得!”房遗爱也知道李绩是担心他放不下面子,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和苏定方的关系啊。   “记住,此次前去,诸事不明,尔等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切不可莽撞行事!”   “是!”苏定方和房遗爱一起向李绩行了一礼,便转身退出了大帐。   苏定方和房遗爱离开后,李绩便拿出另一支令箭道,“刘怀安,出列!”   “末将在!”   “命你率右威卫三万人即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白玉城,务必于大军对石渠城发动攻击之前占领白玉城。记住此事关系到大军的生死存亡,绝不能有半点马虎,如果出了纰漏,军法处置!”   “末将领命!”   刘怀安也清楚这次责任重大,可以说房遗爱和苏定方能不能攻下石渠城就看刘怀安的了,如果刘怀安拿不下白玉城,那就算拿下石渠城,也是不安全的。到时候吐蕃人只要绕道白玉城,跨过牦牛河,那石渠城可就成了一座孤城了。   两路大军安排好之后,李绩便对帐内剩下的人大声道:“其他人不可懈怠,立刻回营安排,明日卯时随本将中军赶往石山!”   “是,我等遵命!”   所有的唐军将领都毫不迟疑的选择了服从,可是这是却有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李将军,为什么唐军都有了安排,而我们党项却没有分到事情,你这是不相信我们吗?”   李绩抬眼一看,这说话之人,正是那位野离氏的女豪杰野离连歌,看到野离连歌这幅气呼呼的样子,李绩也没有责怪她军前咆哮的罪责,你跟一个蛮女讲礼仪,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连歌姑娘,不是本将信不过党项勇士,而是另有安排!”   “李将军莫要诓我,你以为我野离连歌是那么好骗的么,自从来到松州大营之后,我就没接到过任何命令,你这不是明显的不信任我们吗,既然不信任我们,又何必让我们来松州大营?”   野离连歌这些话可就真有点出格了,居然敢当面指责李绩的不是,其他的唐军将领还能忍得了,一个个手握刀柄,就等李绩一声令下,将这个蛮女砍成肉泥了。虽然野离连歌长的确实很美,但是却挡不住此刻唐军对她的怒意。   “野离连歌,本将念你不曾学习我大唐礼仪,未怪你将前咆哮之罪,你倒是职责起本将来了。既然你问起了,那本将也不妨告诉你,你说的不错,本将确实不太信任你们,丹巴大营的野离氏子民你们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呢!”李绩面对野离连歌的质问,很豪爽地承认了,虽然这样说党项人会很生气,但是他不怕。   “你,李将军,你以为我们党项就这么好欺负么?”拓拔擒虎听了李绩的话,就忍不住怒了,多久了,他已经未受到这等侮辱了。没想到从唐军到达松州之后,他就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先是拓拔赤辞不顾他的反对投靠了唐军,现在又遭到李绩的鄙视。   “拓拔擒虎,你放肆,这里是松州大营,不是马尔康,还轮不到你撒野!”李业诩一看拓拔擒虎这样子,便站在李绩身前对着拓拔擒虎恐吓道。   “放肆?哈哈,我只是问了一句实话而已,这也叫放肆吗,如果这也叫放肆,那你们汉人就是野蛮!”拓拔擒虎仿佛听到什么好听的笑话似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毫不畏惧唐军将领那种吃人的眼光。   “拓拔擒虎,你也不用激本将,在你们未赢的我的信任的情况下,我不会让你们参与任何行动的,当然,你们也不能离开松州大营,否则就别怪本将给你们安个犯上作乱的罪名!”   李绩看似很强硬,甚至有些野蛮了,但是他自有这样做的道理,而且他相信拓拔赤辞不会让这些人乱来的,党项所处的位置,就决定了他们必须夹起尾巴来做人。   “你,李将军,你这是不讲道理!”野离连歌本来嘴巴就不利索,这下更是被气的有点糊涂了。   “连歌姑娘,不是本将不讲道理,你可曾记得有人对你说过一句话?”李绩眉毛一挑,颇有意味的笑道。   听闻此言,野离连歌才想起当日房遗爱对她说过的话,仔细想想,好像直到此刻,她还真没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哼,李将军,你放心,本姑娘一定会向你证明的,我们党项人的子孙都是敢做敢当的。走,拓拔大哥,我们先回营吧!”野离连歌朝李绩没好气的拱拱手,便示意拓拔擒虎跟她一起离开了。   等党项人都离开后,李业诩凑近李绩皱眉问道,“大帅,要不要派人监视这些党项人?”   “嗯,此事交给你去做了,记住要光明正大的监视,既然要做小人了,那就做个堂堂正正的小人!”   李绩的话可真有点莫测高深了,李业诩想了很久才想明白,恐怕党项人也能想到李绩会派人监视他们的,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光明正大的让人在党项人面前晃悠呢,省的党项人再说汉人敢做不敢当。   “拓拔大哥,那些汉人实在是太气人了,要不是来之前阿爹嘱咐过我,我早就忍不住了!”野离连歌嘟着嘴很生气的踢着面前的石子。   拓拔擒虎就像是没听到野离连歌的话似得,依旧望着那天边的云彩,颇超勇俊站在拓拔擒虎身旁,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轻声说道,“拓拔,你也看到了,汉人对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你难道真的受得了吗?”   “颇超勇俊,你不用刺激我,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劝你还是少费口舌了,我虽然对汉人不满,但也不会让拓跋勇士做无谓的牺牲的,党项八氏就像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鸟,能看见天空,却不能飞翔,空有一双有力的翅膀,却无法振翅翱翔。颇超勇俊,你知道嘛,鸟要飞,就一定要先想法把笼子打开!”   拓拔擒虎说得很慢,野离连歌却听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这都是什么啊,又是鸟,又是笼子的。   “拓拔,你的想法太美好了,打开了笼子又如何呢,还不是进入另一个笼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空不也是一个笼子嘛,只是这个笼子有些大而已!”   颇超勇俊张开双手,感受着那寒冷的北风,骏逸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从容,好像将世间所有的计谋都拥抱了起来。此刻的颇超勇俊是冷酷的,更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可是面对颇超勇俊,野离连歌却提不起半点兴趣,颇超勇俊给她的感觉太不真实了    ☆、第89章 石渠城之战(一)   第89章石渠城之战(一)   “颇超勇俊,你不用浪费口舌了,我说过的,我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我希望我党项能过上幸福的日子,汉人能够家有良田,冬有棉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有?我盼望着党项有一个好的明天,而你不同,你的心太大了,知道嘛,从小你就比我要强,可是长大了,你却显得沉寂了,所有人都认为你满足了,可是我却知道,你的心从未满足过,如果你面前还有一座高山,你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登上去,就算是前面有万丈深渊你也不会在意!”   拓拔擒虎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似乎有些多了,小时候他和颇超勇俊还有自己的弟弟拓拔烈武关系都很好的,可是慢慢的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颇超勇俊慢慢沉寂了,留给外人的只有他那张俊朗的面孔,而自己的弟弟拓拔烈武呢,也渐渐和他变得陌生了,拓拔擒虎很清楚,拓拔烈武心中的不甘,他不甘心自己所处的位置,在拓跋氏所有人都知道拓拔擒虎。马尔康未来的大头领,必将是那个勇武绝伦的拓拔擒虎,可是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拓拔烈武,拓拔烈武也有他的优点,为什么就不能继承大头领的位子?   拓拔擒虎的心里是累的,到了今日,唯一一个能和他谈笑自如的就是他的妹妹拓拔惜月了,可是拓拔惜月却爱上了颇超勇俊。拓拔擒虎有时候很想问问拓拔惜月,难道她不懂得颇超勇俊的心嘛。   颇超勇俊转脸看了一眼拓拔擒虎,很轻松地笑道,“拓拔,我不得不说一句,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颇超勇俊,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好朋友,就放了惜月吧!”   “拓拔,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惜月的事情是她自己选择的,你不喜欢现在的我,并不意味着她不喜欢,说句实话,惜月所追求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懂!”   颇超勇俊说完就摆摆手,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只留下拓拔擒虎和野离连歌,野离连歌摸摸额头很不爽的说道:“拓拔大哥,你跟哪个颇超小狐狸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哦?”   “呵呵,连歌,听不懂就听不懂吧,有时候糊涂点并不是好事情。对了,我得对你说一句,以后切不可如此莽撞了,记住,这里是松州大营,不是我们党项人的寨子。虽然汉人不讲道理,但我们不能硬来,党项已经经不起折腾了!”拓拔擒虎拍了拍野离连歌的肩膀,认真地说道。   “可是,拓拔大哥,你不是一向对汉人不满的嘛,怎么现在也畏首畏脚了?”   “连歌,你不懂,我是对汉人不满,可是现在汉人还没把我们逼到绝地上,所以还没必要和汉人起冲突,你要知道比起汉人来,吐蕃人更加野蛮。而且,李绩说的不错,野离氏子民为何会出现在丹巴大营,我们到现在还没解释清楚呢!”   “拓拔大哥,这事我问过阿爹,可是阿爹说这些人是被俘虏去的!”野离连歌说到此处,声音就变小了,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种理由,如果野离氏子民真的是被俘虏的,那党项会没有反应吗?   “哎,算了,不谈这件事了,回去后好好在营里呆着,李绩一定会派人盯着我们的!”拓拔擒虎苦涩的笑了笑,名义上党项是唐军的友军,可事实上呢,他们这些党项子弟就是人质,只要党项敢有异心,李绩会毫不犹豫的对这些松州大营里的党项青年举起屠刀。   “拓拔大哥,我知道了,我不会乱来的,你也多加小心,我看那些汉人将军好像对你不怀好意啊!”   “好了,去吧,不用担心我了,在这松州大营里,汉人还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动手,李绩不是蠢货,他不会激起党项的怒火的!”   野离连歌离开了,拓拔擒虎也无奈的笑了笑,朝自己的营地走去,党项和唐军的关系实在是太微妙了,希望不要出什么事情的好。   房遗爱和苏定方经过连夜行军,第二天过了晌午就已经到达了石山,这次所有人都是轻装简行,都没有骑马,在这大山里骑马,估计还没双腿走的快呢。   “贤弟,为兄真是佩服你了,没想到经过一日急行之后,你手下的这些兵居然面不改色!”苏定方看看左武卫的兵,再看看自己的兵,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股惭愧之色,都说房遗爱练兵有一套,看来所言非虚啊,光凭这一点,苏定方就自愧不如。   “定方兄,我们还是少说点恭维话吧,你看这石山,真的适合隐藏大军嘛,而且你认为吐蕃斥候会发现不了我们吗?”房遗爱看着面前的石山就觉得头疼,就这么陡峭的山,而且面积还不大,这驻扎大军不是在天方夜谭嘛。   “哎,贤弟所言甚是,而且看这天气,应该快下雪了吧!”   好像是在印证苏定方的话似得,一个时辰没过,天空中就飘起了鹅毛大雪,房遗爱这些就无奈了,今天的冬天来得好早啊,大雪本来是美的,可是此时却不是那么美妙了。这大军处于荒山之中,天上还飘起了鹅毛大雪,这不是要人老命吗。   北风吹,大雪纷飞,所有的士兵都冻得哆哆嗦嗦的,都三两成群的挤在一起取着暖。苏定方也哈着气对这种情况一筹莫展,这来的时候谁能想到会下雪啊,恐怕现在连李绩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大军出来的时候为了急行军,物资也没带全,更别提棉衣棉被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坚持一天一夜,那士兵还不被冻死。   “定方兄,这样下去不行啊,要是再这样下去,不用吐蕃人动刀子,我们自己就被冻死了”房遗爱哈着热气,心里一阵子不爽,这人生中第一次打仗,就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这可真够坑人的。   “贤弟,你有何看法?”说实话,苏定方也有点扛不住了,要真按李绩的说法,那大军就不用打仗了,就等着别人给他们收尸吧。   “定方兄,你看”房遗爱哆嗦着手将地图打开,指着石渠城说道,“按照斥候所说,从石渠城到石山大约有五十里地的路程,中间还隔着一座小朦山,我认为我们不用再等大帅了。你想想,这大雪一下,连我们自己都有点放弃了,你认为石渠城的吐蕃人会怎么想呢?”   苏定方稍微一思考,便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了,只见苏定方不可思议的问道,“贤弟,你的意思是继续急行军,越过小朦山,给吐蕃人来个出其不意,迅速占领石渠城?”   “不错,定方兄,你好好想想,现在雪下的这么大,吐蕃人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袭击的。按照常理来说,就算天气好,经过一夜急行军之后,也不可能贸然发动攻击的。所以这次大雪倒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我敢保证,现在石渠城的防卫绝对很薄弱!”房遗爱很有信心的说道。   “贤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士兵一夜都未曾休息,再加上现在又下着大雪,还能再急行军吗?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来的时候,大帅吩咐过,不可莽撞行事!”   苏定方还是下不来决心,必定稍有不慎,大军就会顷刻间毁于一旦。   “士兵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左武卫的士兵绝对撑得住,这次只是发动突然袭击,所以我左武卫几千士兵就已经够了。至于大帅的嘱咐,就更不用担心了,定方兄难道没听过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之前大帅也想不到会下大雪,所以我们完全可以随机应变!”   房遗爱一脸的焦急,都这个时候了,苏定方怎么还在犹豫呢。   苏定方想了一会儿,才咬咬牙说道,“好,贤弟,为兄也豁出去了,既然如此,那为兄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着,你先领着左武卫的人出发,为兄随后就到。虽然我左威卫士兵赶不上你们左武卫,但也不会太差劲的,放心吧,如果以后出了什么事的话,为兄和你一起去向大帅请罪!”   “定方兄,谢了!”房遗爱此刻觉得苏定方也挺够讲义气的。   “贤弟,莫客气了,你我同为大军将领,又岂能不同舟共济!”   苏定方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哈着热气苦笑道。   “嗯,定方兄,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人出发,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个漂亮仗!”   房遗爱说完,拔出腰刀对着正在休息的左武卫士兵吼道,“左武卫的兄弟们,可还有力气随本将再跑上一程,让吐蕃人看看什么才是大唐男儿!”   “誓死追随少将军!”   “少将军,我等还能走!”   左武卫的士兵顿时群情高昂的呐喊了起来,房遗爱作为少将军都可以冲在前边,他们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很好,不愧是我左武卫士兵,放心,我敢保证,这次大家一定可以杀进石渠城!”   不得不说房遗爱的话很有蛊惑力,杀进石渠城,那可是天大的功劳啊,多少年左武卫已经没有如此彪悍过了。   “定方兄,小弟先行一步,剩下的就靠你了!”   房遗爱对苏定方拱拱手,认真的说道。   “贤弟放心,为兄定会带兵随后赶到,只要你能杀进石渠城,为兄就能为你守住石渠城!”苏定方说的并不激扬,但却是一份沉重的保证。   房遗爱点点头,便转身朝西方跑去。   白雪飘飘,一队长长的队伍在前行着,雪下行军,奔袭石渠城。   ☆、第90章 石渠城之战(二)   第90章石渠城之战(二)   小朦山,此时就如同披上了一层白色的衣装,一切都静悄悄的,只有雪花扑扑的声音。   望着远处已经出现在眼前的石渠城,房遗爱心中有一种兴奋也有一种担忧,这可是人生中的第一次大战,说不担心那绝对是在骗人。左武卫的士兵大部分都是和房遗爱差不多年纪或者大上两三岁的人,里边有战场经验的人并不多,可以说这是新的左武卫迎来的第一战,所以绝对不能失败,失败了丢失可就不光是生命了,那还有左武卫的荣誉。   “俊哥,怕吗?”   程处默哈着热气,铠甲早已经覆盖了一层冰晶,开始程处默还拍拍身上的雪,可是久而久之也不白费力气了。   “处默兄,我怕,难道你不怕吗?”房遗爱并不掩饰自己心中的那种恐惧,未上过战场的人,都会对流血拼杀有一种恐惧,只是此时房遗爱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作为左武卫的少将军,如果他露出了恐惧,那其他士卒又会如何想呢。   “呵呵,俊哥,你倒是诚实,说实话,没有出征之前,我渴望征战沙场,因为父亲曾经说过,战场可以让一个男人成长起来,他告诉我程咬金的儿子必须是个男人。可是,当战争真的要来的时候,我的心中却迷茫了起来!”程处默此时才明白以前为什么父亲会说出那样的话,以前程处默总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可是在马尔康他败给了拓拔擒虎,现在面对不远处的石渠城,他又有了一种忧虑,原来他还真的没有成长起来。   “处默兄,我和你一样,既然如此,那我们今天就联手带领兄弟们好好拼一次,是男人还是懦夫,就在此一战了,赢了我们将不再畏惧死亡!”   房遗爱双目矍铄,坚定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程处默有些惊讶的看着此时的房遗爱,这还是那个纵情嬉笑的房遗爱嘛,接触了这么久,程处默还从未见过房遗爱露出如此坚定的眼神。程处默轻轻笑了笑,伸出右手紧紧握住了房遗爱的右手,慷慨激昂的说道,“俊哥,你说的不错,我们要拼一次,我要告诉长安城里那些大老爷们,我程处默是个真正的男人,程咬金的儿子生下来就是做将军的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房遗爱知道攻击的时间马上就要来临了,看着周边那些冻得哆哆嗦嗦的军士们,房遗爱心中是无比钦佩,左武卫果然没有孬种,直到此时,左武卫的这些年轻人没有一个叫过苦。   “兄弟们,冷吗?”房遗爱笑着问道。   “少将军,我们不冷!”   “不冷?这说谎能不能靠点谱,我都快冻成冰棍了,你们会不冷?”   “哈哈!”   经过房遗爱的调笑之后,年轻的左武卫士兵们也少了一丝紧张,房遗爱哈了口热气笑道,“兄弟们,前边就是石渠城了,那里有房子,有火,有热饭,你说我们怎么办?”   “少将军,那还用说,杀进去,抢他们的火,抢他们的房子!”某个士兵举着手中长枪,一脸的不爽。   “很好,这位老兄说的不错,咱们就是要抢,凭什么吐蕃人享福,我们就要受罪。可是兄弟们,你们可知道,石渠城里可是有一万五千人的吐蕃精锐,你们可敢战否?”   “战,少将军,你就发话吧,我们不怕,不就是一死嘛,大不了再投一次胎就行了!”   “对,我们要战,揍那群狗娘养的!”   “好,既然兄弟们都想战,那本将就豁出去和大家拼一把,是英雄是狗熊,就在此一战。现在听令,各部整理兵甲,埋锅造饭,于丑时对石渠城发动攻击!”房遗爱大声说道。   “是!”   房遗爱心里只有苦笑,说上去是埋锅造饭,可事实上这冰天雪地之中还造什么饭,每个人都吃着冰冷的干粮,喝着凉水或者吃着地上的雪。就连房遗爱也不能免俗,吃了两口干粮,再吃两口地上的雪,至于水袋中的水,早已经被冻成冰棍了。   “俊哥,丑时攻击,是不是有点太晚了?”程处默有些担忧的看着周围的士兵,此时已经有很多人冻得嘴唇发青了,还有十几个人已经开始发起了高烧,再过两个时辰,那左武卫还有战斗力吗。   “处默兄,你应该很清楚,城中的吐蕃人是我们的好几倍,硬攻是没有希望的,所以只能突然袭击了,丑时的时候吐蕃人防备一定会非常松懈的,再加上大雪封山,我想吐蕃人会不会留下人进行防备都是个问题”做出这种决定,房遗爱也实属无奈,拿四千人去强攻石渠城,那完全是没脑子的行为。如果是在城外,房遗爱还有办法与吐蕃人周旋一番,可是在石渠城里,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两个时辰,一晃而过,丑时初房遗爱披上了一块白布,这白布其实就是里边穿的亵衣,只不过现在脱下来披在了外边而已。   “俊哥,你是军中主将,还是让我去吧!”程处默拉住房遗爱的胳膊劝道。   “处默兄,不用劝了,我已决定了,你留下随时留意着,只待城门一开,立刻领着兄弟们冲进去!”   房遗爱摇了摇头,偷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到时候肯定是要随机应变的,所以他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程处默虽然也不错,但是他变通的能力还是不够。   “既然如此,那为兄就不多说什么了,一切小心!”   房遗爱对程处默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放心,我房遗爱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夜风吹拂,几十个白色的光影在雪地中蠕动着,房遗爱不知道此时石渠城上到底有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但依旧慢慢的朝东门行进着。当来到城墙下之后,也没有听到城墙上出现什么响动,直到此时房遗爱才松了口气。   房遗爱看了看石渠城的城墙,大约有三丈高,相比起长安城的城墙来,这点高度已经算是很低的了,对于左武卫的士兵来说,这样的城墙还真难不住他们。   “虎叔,命令兄弟们搭人墙,迅速登上城墙,放下绳索!”   “嗯!”   秦虎一挥手,就见几十个士兵迅速行动了起来,只见底下蹲着十几个兄弟,然后又有几个士兵踩着他们的肩膀蹲在了上边,就这样一共搭了七层,只听秦虎轻喊一声“起”,就见士兵们慢慢站了起来,整个人梯就像是一座塔一样,最上边那名士兵扒住城垛一用力便上了城墙。   不一会儿,就见绳索放了下来,房遗爱见到这种情况就知道自己这些人并没有被发现,便一挥手领着城墙下的人很快登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过道很窄,只容三人并排而过,房遗爱猫着腰靠着城垛,秦勇凑到他身前小声说道:“少将军,我已经查过了,吐蕃人果然没有防备,守卫东城门的一共是三个小队,三十六个人,现在要解决他们吗?”   “先不急,等等再说!”房遗爱并没有立刻作出决定,如果吐蕃人马上就要换班了,那他们如果杀了这班的守卫,那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的。相反,如果等刚换班之后再动手,那就好多了,按照吐蕃人的换班习惯,往往是两个时辰一换,按照时间来看,应该很快就会换班了。   等了半个时辰之后,果然见一队吐蕃士兵走了过来,接过守卫之后,那名领头的小队长还骂骂咧咧的说了一通话,不过由于说的是吐蕃话,房遗爱也没听懂。倒是秦虎懂得点吐蕃话,替房遗爱解释道:“少将军,刚那个吐蕃小军官好想再抱怨这么冷的天让他们来放哨!”   “呵呵,虎叔,看来这次咱们还真赌对了,吐蕃人果然没有防备!”房遗爱很是高兴,看这情况吐蕃人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此时城头上已经出现了唐军。   “少将军,别说吐蕃人想不到,就算是我,我也不会防备的,这急行军,士兵疲惫不堪,再加上大雪封山,就算是再厉害的军队也扛不住的,也就你练出来的这些怪胎,跑个几十公里跟没事人似得!”   秦虎的话让房遗爱很无语,怎么自己的士兵就成怪胎了呢,这放在后世二十公里越野跑那是最基本的事情啊。   “呵呵,虎叔,不说这个了,让大家打起精神,等这些新来的吐蕃士兵入睡之后,立刻动手,今天咱们就送他们上西天!”   房遗爱说完就做了个砍头的动作,从丑时三刻到寅时三刻可是有两个时辰的时间,这些时间完全可以让自己将左武卫放进城了。到时候就算吐蕃人发现了,也已经来不及了。   ☆、第91章 石渠城之战(三)   第91章石渠城之战(三)   也许吐蕃人真的是太大意了,新来的守卫连巡查都没巡查就直接倒头大睡了起来,本来房遗爱还准备好躲藏一下呢,没想到这些吐蕃士兵居然这么配合。不过想想也挺正常的,这雪下的这么大,谁会吃饱了撑的这时候攻城啊,恐怕到时候城没攻破,自己倒先被冻死了。   秦虎等人悄悄的摸到了值班房门口,听着房间里的呼噜声,慢慢的将门插拨开了,确认所有人都睡熟之后,秦虎等人才推开门摸了进去。一共是三十六名吐蕃士兵,连眼都没睁,就被人砍了脑袋,估计这些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也顾不得炕上的死尸了,房遗爱等人拿着刀出了值班房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东门,却发现东门两侧居然空荡荡的,连个人毛都没有,房遗爱这下就糊涂了,这吐蕃人难道连守门的人都没安排?   “少将军,估计是守门兵偷懒,跑别的地方暖和去了!”秦虎无奈的笑道。   房遗爱皱着眉头,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下可麻烦了,城墙上放哨的解决了,可没想到这城门口的吐蕃兵却这么让人无语,本来偷懒对攻城偷袭的人是好事情,可是此时却不见得是好事情了。这万一那几个守卫突然间跑回来了,那房遗爱等人不就被发现了么。房遗爱想了想,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赌这几个吐蕃兵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房遗爱看着城门悄声说道:“不管了,现在就开城门,放兄弟们进来,这鬼才知道那几个吐蕃守卫跑哪里去了,我们已经等不得了。”   “嗯!”秦虎等人点点头,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么不靠谱的城门守卫,还是第一次见,这吐蕃兵也真够大胆的。   东城门悄悄的打开了,当看到城门口出现火光之后,程处默忍耐着心中的兴奋之情,大声道:“兄弟们,少将军成功了,大家抓紧点时间,尽量将动静弄小点!”   左武卫的年轻士兵们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看着石渠城的东门,忍得实在是太久了,一定要赶紧冲进去,那里有热水,那里有火烤啊。   程处默一马当先的冲进了石渠城,看到房遗爱之后,便给了房遗爱一个熊抱,“俊哥,干的漂亮啊,为兄还担心你会碰到麻烦呢!”   “处默兄,说句实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房遗爱说的是大实话,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吐蕃人居然会连个城门守卫都不留,这事情也真够奇葩的。   “哈哈”程处默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也是大感诧异,不过倒是挺想的开的,“俊哥,莫多想了,我只能说这是天意,也该咱们左武卫能捞一份大功劳了。”   “呵呵,处默兄说的是!”   “少将军,现在需要对吐蕃人发动攻击么?”李穆很快走了过来,对房遗爱问道。   “不,我们人太少了,而且还这么疲乏,在吐蕃人没有发现我们之前,绝不能动手。我们的目的是守住东门,等待苏将军的人马到来。现在让兄弟们暖和一下,喝点热水,恐怕过不了多久,吐蕃人就会发现我们了,到时候就要有一场恶战了!”   房遗爱绝对不会先动手的,能够藏多久就藏多久,只要守住东门就行了,等到苏定方的大军一到,那石渠城就十拿九稳了。   “是,末将这就去安排!”   李穆刚想离开,就见房遗爱说道,“对了,问问兄弟们谁会说吐蕃话,找七八个过来,今天咱们给吐蕃人来个浑水摸鱼。”   李穆听了这话,双眼放光的大点其头,“少将军,你稍等一下,军中肯定有会说吐蕃话的兄弟,我这就去为你找来。”   很快李穆就领着六个左武卫士兵走了过来,见到房遗爱之后,李穆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额头,“少将军,末将就找到了六个会说吐蕃话的,不知够不够用?”   “呵呵,够了,又不是去打劫,六个已经足够了!”房遗爱到没有在意,六个虽然少了点,但也够用了。   “几位兄弟,本将给你们安排点事情,你们可有胆子去做?”   “少将军请吩咐,咱们左武卫的人没有一个孬种!”   一个猛男很彪悍的擂了擂自己的胸口,表示着自己的彪悍,房遗爱很满意自己的兵,他要的就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士兵。   “很好!”房遗爱鼓鼓掌,将六名士兵喊到身边小声吩咐了一番就让他们随着秦虎离开了。   丑时末,几名吐蕃士兵摇摇晃晃的朝东城门走了过来,其中一名吐蕃头头还骂骂咧咧的说道:“真见鬼,这破天气,鬼才会攻城呢,大将军居然还让我们来守门。”   这名吐蕃头头还没说完呢,就听东城门传来了一阵斥骂,“你们几个到底是哪个队的,居然敢在值班时间偷懒,难道就不怕大将军砍了你们的脑袋吗?”   这下那名吐蕃头头可吓得差点没尿裤子,现在貌似还没到换班的时间啊,谁会吃饱了撑的跑到东城门来晃悠。吐蕃头头走到东城门一看,刚才骂人的是一名一脸络腮胡的大汉,身穿吐蕃队正的衣服,吐蕃头头诚惶诚恐的对着大胡子求道,“这位队长,你就放过我们吧,你也知道这雪下这么大,如果不去取下暖,会冻死人的。”   大胡子一脸鄙夷的指着吐蕃头头不屑的说道,“就你冷,难道大爷我就不冷吗,告诉我你们是哪个番队的,还有咱们的口令,你都说一遍,不然小心老子将你当汉人奸细给处理了。”   “队长,小的名叫执思力,隶属于上部卓拉大将军麾下,朵代千户所第七队!”   大胡子若尤其是的点了点头,“嗯,不错,你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把口令说一遍,记住你要是说错了,别怪我翻脸无情了,你也知道卓拉大将军最讨厌别人偷懒了,而且你不知道汉人最近要攻城了吗?”   “啊,队长,我说我说,我们的口令前半句是阿拉希亚,后半句是托瓦斯勒!”执思力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将口令说了出来。   “嗯,不错,不错,你果然很听话,看来你不是奸细了,那大爷我就放过你们了!”大胡子一脸宽厚的笑道。   “啊,那太感谢队长了,不知队长属于那个队的,到时候小的定当好好感谢一番!”执思力听了大胡子的话,很是高兴。   “我啊,我叫杀你全家,隶属于上部卓拉大将军麾下,花代千户所屠狗小队的!”大胡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执思力和其它吐蕃人有点反应过不来了,之间执思力摸着毡帽一脸糊涂的说道,“煞尼劝甲?花代千户所?队长,好像上部戎边没有花代千户所啊?”   “是嘛?没有就对了!”执思力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大眼前飘过来一道刀影,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执思力倒在了血泊之中,其它吐蕃人也没能幸免,一个个也被抹了脖子,从始至终都没来得及叫一声,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死的,果真是死不瞑目啊,谁会想到自己人会朝自己动刀子呢。   大胡子嘿嘿一笑,不是秦虎又是谁,只见秦虎守好弯刀,嘱咐道,“兄弟们,赶紧打扫一下,把血迹抹干净了,别人吐蕃人发现了。”   “嘿嘿,我们这就处理,少将军计策果然是妙,没想到这些吐蕃傻帽果然没有防备!”   秦虎等人很高兴的打扫着战场,不一会执思力等人的尸体就被弄到隐蔽的地方去了,地上的血迹也没擦了个干干净净,再加上雪一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东城门静悄悄的,秦虎等人依旧在守着城门,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92章 石渠城之战(四)   第92章石渠城之战(四)   寅时三刻,石渠城东城门又迎来了一队吐蕃士兵。   吐蕃士兵走到东城门之后,一个队长大声喊道:“阿拉希亚!”   秦虎毫不慌张的喊道:“托瓦斯勒!”   “呵呵,兄弟们辛苦了,现在你们可以去休息一下了!”吐蕃队长很客气的笑道。   “呵呵,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都快冻死了,这鬼天气!”秦虎哈着热气,对吐蕃队长笑骂了一句,便领着人走开了。   见秦虎等人离开后,吐蕃小队长露出一副奸笑,“嘿嘿,一会找个地方暖和一下,这鬼天气的,傻子才在这里待着呢,反正巡逻的都不出来。”   吐蕃小队长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他却想不到此时城墙上换班的同袍却已经被砍了头。   秦虎望着值班房里多处来的几十具尸体,苦笑不得地说道:“少将军,难道这吐蕃人来一批我们杀一批?”   “那是当然了,直到杀到吐蕃人发现我们为止,反正城门有吐蕃人在替我们守着,什么时候想要了,就去还回来,反正咱们知道吐蕃人的口令”房遗爱嘿嘿笑了笑,让吐蕃人替他们守城门,估计也就房遗爱能想出来,谁会想到汉人拿下城门又将城门还回来呢。   房遗爱坐在值班房里烤着火,城墙上的左武卫士兵们也用热水暖着手,想想这场面也真够古怪的,城墙上唐军守城墙,下边吐蕃人守城门。左武卫的士兵,觉得这种情况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本来还以为会有一场血拼呢,那想得到事情会这样,这种奇葩的情况也就少将军能搞的出来。   令房遗爱无语的是直到卯时末,好像吐蕃人也没发现城墙已经被人霸占了,东城门依旧关闭着,现在大战在即,吐蕃人也没有按照以往的情况卯时打开城门,这段日子,城门都是关闭着的,所以城下的吐蕃士兵依旧毫无察觉的换着班,守着门。   “俊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这情况有点怪啊,这天都快亮了,我们也在城墙上休息了差不多三个时辰了,怎么吐蕃人还没有发现情况不对呢?”程处默现在很无语,这是在打仗吗,怎么感觉如此轻松呢,好想到现在他就杀了两个来送死的吐蕃守卫。至于吐蕃巡逻的士兵他倒是见过了,不过他们好像根本没发现城墙上的异样。   “处默兄,你问我,我问谁啊,这吐蕃人在搞鬼啊,不过这样也好,天马上就要亮了,按照行程,定方兄也应该快要到了!”房遗爱咂摸着嘴算道。   “是啊,定方兄快到了,那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去把城门拿回来?”   “嗯,虎叔,你和兄弟们去一趟吧,将城门接手过来,咱们那些吐蕃朋友也累了一晚上了!”房遗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秦虎皱皱眉头问道:“这倒没问题,不过吐蕃人再来换班的时候怎么办,让给他们吗?”   “让个啥啊,再有换班的,直接杀掉就行了,反正现在也没有必要再藏下去了!”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   “好嘞,少将军,我这就去,这下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一场了!”秦虎一听可以大开杀戒了,顿时兴奋的离开了值班房,房遗爱看了看秦虎的背影,这位大叔果然是个嗜杀份子啊,这放在后世,绝对是当恐怖分子的料。   东城门,吐蕃人依旧在守着城门,现在天快亮了,他们可不敢在偷懒了,正郁闷着呢,就见秦虎领着几个人走了过来,见到吐蕃守卫之后大声嚷嚷道:“阿拉希亚!”   吐蕃城门队长想都没想就回道:“托瓦斯勒!”   “嗯,现在你们可以去休息一下了!”秦虎点点头说道。   “额,兄弟,你来得有点早啊,现在辰时还没到呢!”   秦虎摆摆手叹了口气郁闷地说道,“别提了,有个家伙打呼噜震天响,搞得老子都睡不着了,还不如出来透透气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谢谢兄弟了,我们这就撤了!”吐蕃小队长也没有多想,迫不及待的和秦虎打了个招呼就将东城门让了出来。秦虎摸着弯刀,摸了摸鼻子,这下东城门和东城墙就又成了左武卫的了,想想就够不可思议的,一个小小的口令,居然帮了这么多忙。   辰时很快就到了,这时候房遗爱也得到了禀报,说苏定方的大军已经快到了,这让房遗爱很高兴,这下就不用担忧了。   此时,东城门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一队吐蕃士兵走到东城门喊道:“阿拉希亚!”   “尼玛死了!”秦虎和另外几名士兵毫不客气的回道。   这下这队吐蕃脑筋差点没转过弯来,过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只见那名吐蕃队长大叫一声,“不好,立刻去告诉扎伦(吐蕃军职,相当于大队长)大人,说汉人来袭!”   吐蕃队长还没说完话,就见秦虎拔刀就冲了过来,小队长惨叫一声就倒下了,这下石渠城直接炸锅了,到处都是吐蕃军队的哄闹声。   “汉人杀进城了,大家快跑啊!”   “哎呀,茹本(大将军)卓拉被杀了啊,大家快逃命吧!”   “呜呜,代本大人,你不能死啊,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冲了,你非要冲,汉人的弓箭是很厉害的啊!”   到处都能听到这些让人恐惧的吐蕃话,这让吐蕃军队从上到下都人心惶惶的,谁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睡了一觉,石渠城就被汉人攻破了呢。   卓拉拿着刀砍着屋中的凳子,大骂道:“到底是谁将汉人放进来的,怎么我到现在才知道,城墙上的守卫都是吃屎的嘛。”   “卓拉大将军,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现在城中已经乱成了一团,谁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收拢好部队,我想就算汉人攻进了石渠城,那么人数也不会太多的,我们完全可以将他们赶出去的!”一位吐蕃将领拉住卓拉的衣袖劝解道。   “哼,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噶尔木,你抓进去北营调集卫茹朵代士兵,本将军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汉人,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攻进石渠城!”   卓拉抖擞胡须,无比霸气的吼道,自从领兵到现在,他卓拉还没受过此等奇耻大辱,居然被人摸到了眼皮子底下还没有发现。   “是,我这就去调集卫茹大军对汉人展开反击!”噶尔木不敢迟疑,领命而去。   此时东城吐蕃军队也在发动着猛烈的攻击,但是却都被左武卫的士兵给顶了回来,抵抗了没有多久,苏定方的大军就杀到了,见到苏定方之后,房遗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定方兄,你来得可真及时啊,要是在晚来会儿,小弟恐怕就要被吐蕃人给吞掉了!”房遗爱冲着苏定方呵呵笑道。   苏定方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无奈的撇了撇嘴,怎么看这情况,貌似左武卫连个人都没死,你压力有那么大嘛。吐蕃人倒是乱哄哄的,死在自己人脚下的倒不少,苏定方很不解的苦笑道:“贤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为兄看的有点糊涂呢?”   “定方兄,事情稍后我再跟你说,现在咱们先把吐蕃人赶出去吧,不然等吐蕃人反应过来,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嗯,贤弟,你也辛苦了半天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苏定方说完便握着长枪一马当先的领军冲向了北城。程处默有些不悦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俊哥,定方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我们抢功嘛?”   “呵呵,处默兄,你多想了,定方兄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守住东城墙,我们就已经是最大的功劳了。剩下的就交给定方兄的人吧,总不能我们吃肉,人家却连汤也喝不上吧,这样定方兄要如何想左威卫的兄弟们交代呢?”房遗爱摇摇头笑道。   “哎,你倒是想得开,不过我们真的不帮帮定方兄吗,好像吐蕃人的反击很猛烈啊!”程处默看着城内的情况,很是担忧,这到处都是乱哄哄的,左威卫的士兵打得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像是无头苍蝇似得。   “放心吧,定方兄可不是那种死板的人,如果有需要的话,他会派人来传话的!”   房遗爱倒不是太担心,再怎么说苏定方可是后世赫赫有名的苏大将军,还拿不下这小小的石渠城嘛。   ☆、第93章 石渠城之战(五)   第93章石渠城之战(五)   苏定方此时心中有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激动,既高兴又惭愧,他来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房遗爱会真的拿下城门,而且看情况,付出的代价也不多。一直以来,苏定方都是自豪的,因为他的老师是李靖,所以苏定方对于行军打仗有着充分的自信。可是和房遗爱接触久了之后,苏定方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了苏定方的思绪,只见一名士兵满头是汗,铠甲上也满是鲜血。   “怎么回事,别慌?”苏定方皱了皱眉头说道。   “将军,我随周正将军去攻东城的粮库,可是粮库却守卫森严,里边有一位手拿双斧的吐蕃蛮子,甚是厉害,已经杀了我们几十个兄弟了,再加上那里的地势狭小,吐蕃人只要守住粮库门口,兄弟们就只能被堵在外边!”士兵也觉得挺窝囊的,几千人却拿不下几百人守卫的粮库,说起来都丢人。   “怎么回事,就算那吐蕃蛮子厉害,也挡不住你们吧,你们直接用弓箭射死他不就行了?”苏定方很生气,怎么自己带的兵都是榆木脑袋呢。   “哎,将军有所不知啊,那粮库建在一个小巷子里,攻向粮库的话,一次只容得下三百人左右的队伍,多了根本就装不下啊!”士兵说的这里沮丧的耷拉下了脑袋,不管怎么说,没有打下粮库,都是他们丢人。   “原来是这样?”苏定方看了看眼前的将军府,看情况差不多已经拿下了,不过令苏定方失望的是石渠城的统帅卓拉没有抓到,否则必是大功一件啊。吩咐好副将盯好这里之后,苏定方便随着士兵来到了城东的粮库。   苏定方到的时候,就看到周正气的正捶墙呢,想想这没拿下粮库,最后还要去向苏定方求助,就觉得自己无能。   “怎么,打不下粮库,拿墙撒野了?”苏定方语气里有些愠怒,必定周正可是他的副将,周正丢人还不是他苏定方丢人。   “将军,末将无能,至今未能攻下粮库!”   周正语气惭愧的说道。   “嗯,怎么回事?”苏定方并没有太多的责怪周正,说上去周正这个人打仗还是有一套的,虽然使不出什么妙计来,但是打个攻坚战还是没问题的。   “哎,将军,你来看看就知道了?”周正没有多做解释,直接将苏定方领到了粮库不远处,来到粮库所在之后,连苏定方都露出了一副苦相,怪不得周正空有几千大军却拿不下一个小小的粮库呢。这粮库建在一个小巷子尽头,巷子宽约三丈,每次能容的下七百名士兵就顶天了,到时候对方只要守住巷子头上的粮库口就可以了,别说你有几千大军,因为你每次只能动用几百名士兵,再多了,这里也放不下,这可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苏定方倒是有办法攻下粮库,那就是将粮库周围的民房都给拆掉,这样吐蕃人的地形优势就没有了,到时候直接动用优势兵力就可以将粮库拿下了。可是想了想,苏定方还是放弃了这个笨办法,本来唐军来到石渠城就算是外来者了,再做出这等事情,岂不是更增添了石渠城居民的仇恨么,虽然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可是如无必要,苏定方还不想乱杀无辜。再说了,石渠城里不光有吐蕃人,还有羌人、吐谷浑人和汉人。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守粮库的这些吐蕃人太顽强了,尤其是那个手持双斧的蛮子,简直就是个怪胎,到现在我就没见他休息过!”周正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打了一辈子仗还没这么窝囊过,明明粮库就近在咫尺了,可就是攻不下来。   “看来强攻是不行了,周正,传命令,让兄弟们先撤下来!”苏定方注视着不远处的粮库,粮库的围墙建的并不是太高,可以说长安城里的富商家的墙都要比这个高,可是就是这段不显眼的墙却阻住了唐军的步伐。苏定方皱着眉头扫了一眼周正,这家伙打仗就是不动脑子,这种地方可以硬攻么,真是可惜了那些士兵了,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啊。苏定方决定了,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能交给周正了。   “将军,撤下来?那粮库怎么办,不攻了吗?”周正还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不攻了,让兄弟们先回来,至于剩下的事情,本将自有计较!”苏定方摆摆手让周正去收拢士兵了。   “将军,此事也怪不得周将军,吐蕃人选的这个地方实在是太难啃了!”左威卫将军萧显拱手道。   “萧显,你搞错了,你以为我是在怪周正没有攻下粮库吗?”苏定方叹了口气问道。   “将军,难道另有原因吗?”   萧显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毛,刚才他见苏定方脸色愠怒,还以为他在为周正没有攻下粮库而生气呢。   “萧显,其实周正没有攻下粮库,我并不怪他。我生气的是周正太鲁莽了,粮库地势狭小,根本就展现不出我们的兵力优势,莽撞的让士兵冲过去,岂不是再让兄弟们送命吗?萧显,你要记住,当将军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爱兵,如果不爱惜自己的士兵,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苏定方说到此处,就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如果他当时让周正去攻将军府就好了。如果是他自己来率兵攻粮库的话,绝对不会让士兵这样去攻城的。   大雪已经停下了,粮库前方的小巷子里躺满了尸体,他们身穿唐军军服,身下的鲜血留了一片,几百名唐军的血将整个小巷子染成了一片殷红。望着那些躺在这里的唐军士兵,萧显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也许苏定方说的是对的,做一个好将军,最基本的一点就是要爱兵,可是周正却莽撞的选择了让士兵去送死,看着那些未脱稚气的脸,他们还那么年轻,有的甚至估计连老婆海还没讨一个呢,就这样死在了石渠城。这样的死法,恐怕不光是苏定方等人不甘心,就连那些死去的士兵也是不甘心的,因为这样的死法根本就没有丝毫价值,人死了,粮库却依旧没有拿下来。   “你去将房遗爱将军请来,就说本将请他前来共同商议对策!”苏定方对一名亲兵吩咐道。   “是,将军!”   苏定方的亲兵很快就来到了东城墙,在城门处见到了房遗爱,将事情对房遗爱叙述了一番之后,房遗爱没有推辞,将城门的事情交给程处默之后,就领着秦虎等几十名侍卫来到了城东的粮库。   “定方兄,这还真是一个铜墙铁壁啊!”观察了粮库的地形之后,房遗爱也不得不沮丧的摇了摇头。   “是啊,我从没想过吐蕃人会将粮库建在这种地方,虽然说这地方难攻,但是也是条死路啊,后边只有一个面悬崖峭壁,吐蕃人就算是想逃都没地方逃啊!”苏定方对这个粮库很是头疼,粮库是必须要拿下来的,但是强攻又不是个办法。   “定方兄,话虽如此,可是你不觉得这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吗?”   “哦?贤弟,你是说吐蕃人是有意如此安排?”   “我觉得应该是如此,不然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将粮库安排在这种地方的!”   苏定方点了点头,哈了口热气苦笑道:“看来这卓拉也不是块省油的灯啊,居然也懂得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看样子咱们有点小瞧他了。”   “确实如此,看来不能硬来了,此时估计粮库里的那些吐蕃蛮子早就抱着必死之心了,所以不能再去让兄弟们送命了,和吐蕃蛮子换命根本就不值得!”   房遗爱说的很随意,但是听在萧显耳朵里却不同了,刚听苏定方说过一番话,现在又从房遗爱口中听到这种言论,萧显不得不赞服一下。   周正这时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算是明白刚才苏定方为什么会脸色不对了。周正双眼通红,一脸羞愧的说道,“将军,对不起,你罚我吧!”   苏定方摇了摇头看也没看周正,“周正,我无权惩罚你,因为你并没有违反军规,而且就算我罚了你,那些躺在这里的兄弟就可以活过来吗?”苏定方指着巷子里的唐军尸体,与其说不出的沉痛。   苏定方越是如此,周正就越是觉得羞愧,最后居然直接跪在苏定方面前,虎目含泪的啜泣道,“请将军给末将一个赎罪的机会!”   “哎,周正,起来吧,我希望你能知道自己错在可什么地方。这样吧,这些兄弟们的尸体将由你亲自护送,这样如何?”   苏定方见周正已经诚心悔过了,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必定周正也不是有心的,只是有点立功心切了。   “谢将军,末将必将亲自将兄弟们送回家乡,让他们安葬!”   房遗爱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在心中无声的惋惜一下,也许周正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可这青山依旧,白雪皑皑,那些逝去的军士,魂又将安于何处?   青锋在手,叶若离,魂将安兮?   ☆、第94章 石渠城之战(六)   第94章石渠城之战(六)   房遗爱仔细思考着,正面强攻肯定不行了,就算是能攻下来,那也是不合算的,粮库里的吐蕃人明知是必死之局,所以一定会拼命抵抗的。   “定方兄,你让士兵将军中的大锅和盆子都集中起来,我有办法了!”房遗爱想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无头无脑的话,这下苏定方直接听糊涂了,不敢相信的问道,“贤弟,真的要军中做饭的大锅?”   “对,定方兄,我没开玩笑,相信我,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保准帮你拿下粮库!”房遗爱见苏定方有些不信,便拍着胸口保证道。   苏定方踌躇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房遗爱想出了什么古怪的办法,不管办法行不行,还是试试比较好。苏定方没有多想,便吩咐士兵去收集大锅去了。   当所有的大锅被弄来之后,房遗爱对苏定方交代道,“定方兄,一会儿我会带着人绕到对面的悬崖顶去的,你注意观察我的旗号,我举红旗,你就领兵进攻粮库,我举蓝旗,你就带人退下来,千万不要犹豫。”   “行,贤弟,为兄定会按照旗号行事,可是这样做真的能行么,再说了,你搞这么多大锅做什么?”苏定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明白房遗爱在搞什么鬼,如果说房遗爱拿着大锅去做饭,那打死他也不相信。   房遗爱离开之后,便领着人绕道爬上了粮库背后的山顶,房遗爱让人把大锅架好后,就让人往锅里装雪,等雪装满之后,秦虎等人也赶了过来。   “少将军,我把你要的干柴弄来了,还真别说,这刚下完雪,这柴禾还真不好弄,花了不少钱才买了几十捆!”秦虎将柴禾扔在地上之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问道,“少将军,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们再下去弄!”   “嗯,虎叔,已经够了,咱们只是烧点水,要那么多柴禾做什么!”房遗爱笑着摆摆手,吩咐众人将柴禾分配好,便生起了火。   悬崖上浓烟滚滚,这不光让苏定方摸不着头脑,就连粮库里的吐蕃人都被搞迷糊了。   “噶尔木大人,汉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打着打着就退回去了,现在倒好,跑到山顶做饭去了,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一个吐蕃大汉拎着俩大斧头摇头晃脑的说道。   “阴谋?铁靺,不要瞎担心了,山顶上除了石头啥都没有,如果汉人扔石头咱们躲起来就是了,这没什么可怕的。当然如果汉人可以从山顶上飞下来,那我们就只能认栽了,不过你认为汉人会长翅膀吗?”   噶尔木虽然嘴上说的轻松,但是心里却很是不安,这汉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如果没有阴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跑到山顶去的,可是任噶尔木想破脑袋,他也不想不通汉人到底是想怎么办。   “噶尔木大人,卓拉大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逃走,为什么不让我们也逃走,非让我们守着这个破粮库,命都没了,有再多的粮食又有什么用?依着我的想法,直接一把火将这些粮草烧掉就行了,到时候看这些汉人蛮子还攻不攻!”   提起卓拉,铁靺的眼中就有一种深深的不屑,要不是卓拉出身比较好,又哪轮得到他当这个茹本大将军,在铁靺眼里,噶尔木才是最合适的大将军人选,要比智慧,卓拉根本就比不过噶尔木。除了大相禄东赞,恐怕就属噶尔木最有智慧了,可是这样一位智者,却只是一名小小的代本,而且还一当就是七年。   “铁靺,休得胡言,卓拉大人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噶尔木一听这个铁靺又口无遮拦了,便严声斥责道。   “噶尔木大人,我并没有胡说,我铁靺并不怕死,可是这样死也太不值得了!”铁靺犟嘴道。   “铁靺,你闭嘴,记住,卓拉大人有他的计划,我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噶尔木狠狠地瞪了一眼铁靺,语气说不出的森冷。   “是,我闭嘴,我不说还不行吗?”铁靺也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真是搞不懂卓拉在搞什么,也更搞不懂噶尔木是怎么想的,明明是一个必死之局,却还要苦苦的守着。   “少将军,水已经煮的差不多了,已经开始沸了!”秦虎站在山顶,望着下边的粮库,眼中露出了邪邪的笑容,就在刚才他已经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了,他现在很为吐蕃人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这些吐蕃勇士能抗多久。   “嗯,虎叔,那就举红旗,让苏将军他们活动一下吧!”房遗爱撇嘴一笑,吐蕃人好好洗个澡吧,你们这一年都不洗几次澡,本少爷这次算是帮你们忙了。   “看,将军,是红旗,我们可以进攻了!”   看到红旗之后,萧显就兴奋的说着,周正也一脸的激动,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可是苏定方却没有激动,而是满脑门的问号,好像房遗爱什么都没做啊,这就让进攻了?虽有疑惑,苏定方还是让人喊杀着冲向了粮库。   “杀啊!”   “兄弟们,杀死吐蕃砸碎!”   唐军的怒吼声,一下就惊动了守卫的吐蕃人,吐蕃迅速爬上了墙头,摆好了架势,唐军攻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吐蕃人早就有应对经验了。   吐蕃人正准备好杀上一番呢,就见刚才还冲的勇猛的唐军又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进攻的嘛?”周正回来就一肚子牢骚,自己还没冲了几十米的,就听到了鸣金收兵的声音,这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周将军,你看山顶吧!”萧显也是一脸的苦笑,他也被房遗爱弄糊涂了,这刚举了红旗,又换成蓝旗,这不是耍人玩的嘛。   周正看到山顶的蓝旗,只能无奈的撇撇嘴,这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像打仗啊。   唐军退下去了,吐蕃人却都傻眼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唐军是在实行骚扰战术嘛?噶尔木很是头大,这唐军的行为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但是噶尔木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哀嚎,“哎呦,哪个王八蛋在朝我波热水,烫死老子了!”   听到这声惨叫,噶尔木总算明白点东西了,赶紧大声招呼道,“赶紧躲起来,赶紧回屋子,快点啊!”   噶尔木的喊声已经有点晚了,此时吐蕃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一个个被浇成了落汤鸡。所有守城士兵都被热水烫的皮肤发红了,甚至有的人还起了泡,但是大部分人只是感觉全身燥热而已,必定热水从山顶波下来,温度降低了不少。   本来热水浇到身上热乎乎的,还挺爽快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吐蕃人就扛不住了,这天气冷得要命,还刚下过雪。这水温一降下去,吐蕃人就觉得全身上下开始瑟瑟发抖了,有的人衣服上已经开始结起了冰渣子。   吐蕃人躲在屋子里蜷缩着身子,一个个冻得嘴唇都发青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有十几个人发起了高烧。面对这种情况,噶尔木是一脑门的汗,可是却又毫无办法,他相信汉人还会用这一招的,只要下次汉人进攻的时候,吐蕃人还出去守着,汉人就绝对会再给吐蕃人洗次澡。这刚洗了一次吐蕃人就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要是再来上一次,那这粮库还怎么守,可是不守又能怎么办。   噶尔木现在对想出这种计策的汉人恨得是牙都痒痒了,这招毒计实在是太阴损了,这对吐蕃人的伤害倒是不大,但是太打击士气了,面对山顶上的热水,吐蕃人是毫无办法,除非是不守粮库了。   果然没有一个时辰,外边又传来了汉人的喊杀声,噶尔木不得不让人出去守着,可是结果很悲剧,吐蕃人再一次洗了个热水澡。   当第二次洗澡之后,吐蕃人彻底丧失心劲了,一个个都快冻成冰棍了,还怎么守,再说只要你敢出去,汉人就绝对会不客气的再给你洗澡。   噶尔木全身有力没处使,他很想对着山顶的汉人说一声,“我要打仗,不要洗澡!”   “少将军,你这招真是绝了,这下那些吐蕃蛮子可有的受了!”秦虎现在对房遗爱是越来越佩服了,这样的妙计都想得出来。   “嘿嘿,虎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招可是有名的冰火两重天,别人想享受我还不教呢!”房遗爱很猥琐的歪了歪脑袋。   秦虎眨巴眨巴眼,无比叹服的伸出了一个大拇指,这洗了热水澡就挨冻,不是冰火两重天是什么,这个少将军实在是太有才了。   秦勇的人也是一脸的钦佩,这跟着少将军打仗实在是太轻松了。   ☆、第95章 石渠城之战(七)   第95章石渠城之战(七)   吐蕃人的日子很难过,铁靺的大胡子上已经结起冰渣了,铁靺气呼呼的拍掉身上的水迹,将两个大板斧扔在地上瓮声瓮气的说道,“噶尔木大人,现在怎么办啊,这些汉人实在是太无耻了,他们太胆小了!”   “铁靺,你懂什么,只要能让自己的士兵少流点血,就是再无耻点又如何?”噶尔木虽然嘴上是如此说,可是心里也恨得牙痒痒,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大冷天的往人头上浇热水,这一热一冷的,就是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啊。   与吐蕃人不同的是苏定方等人却一脸的轻松,萧显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军,看来过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攻进去了。”   “是啊,将军,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打仗的,我要是吐蕃人的主将,非被气疯了不可!”周正表情很复杂,也不知道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自己辛辛苦苦废了半天劲没打下的粮库,居然如此简单的就要攻下了。   “周正,你们也好好想想,打仗是要靠脑子的,以后别如此莽撞了,硬攻往往是最笨的办法!”苏定方拍了拍周正的肩膀,他也知道这些话对于周正来说作用并不大,因为周正天生就是一副莽撞性格,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将军,你看红旗又举起来了,看来这次我们可以攻进去了!”周正指着山顶上的红旗,满脸兴奋之色,经过两次的戏耍之后,估计吐蕃人早就不敢再跑出来洗热水澡了。   “不然,我想,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苏定方笑着摇了摇头,他也并未多做解释,果然如苏定方所说,周正再次攻到粮库前边的时候,山顶再次扬起了蓝旗。周正很无奈的又跑了回来,他真搞不懂房遗爱在搞什么,吐蕃人明明跑出来的人并不多,为什么不让进攻呢。   山顶上,秦虎不解的问道,“少将军,吐蕃人明显已经不敢出来了,为什么不让周正将军进攻呢?”   “虎叔,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吐蕃人虽然没有从屋里出来,但是很明显是憋了一股子气的,刚才洗热水澡的仇他们还记得呢,如果这时候让周正将军杀进去,一定会有一番恶战的,这对于我们来说根本没有必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粮库,才是我们最佳的选择。因为我们耗得起,吐蕃人却耗不起!”   房遗爱望着山顶下的粮库,眼神中有着一丝淡淡的忧虑,“虎叔,你随着师傅打过不少的仗,你认为什么时候才是进攻的最好时机呢?”   “嗯,我认为等到敌人军心涣散的时候进攻最好,因为那个时候敌人的抵抗之心是最低的!”   秦虎有些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了,他扭脸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遗爱,看来这个年轻人越来越懂得为将之道了。有时候秦虎很疑惑,这些年房遗爱大部分时间都在随着秦琼学武,至于兵法秦琼并未教导他多少,因为秦虎知道秦琼并不是不想教,而是教不了。本来秦虎以为秦琼会让李靖替他教导房遗爱的,可是这两年秦虎却没见房遗爱去找过李靖,那么房遗爱现在所明白的东西,又是谁教的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吧!   “不错,虎叔,打仗讲究的就是天时地利人和,士兵的士气是很重要的,你想想,我们现在的行为像不像在耍猴呢?”房遗爱弯下腰,从地上捧起一把雪,狠狠的洒向了山下的粮库,雪在风中飞舞着,朦朦胧胧的。   “耍猴?”秦虎自言自语的嘟囔了一下,就哈哈大笑了起立,这不就是在耍猴嘛,粮库里那些狼狈的吐蕃人不就是搞笑的猴子嘛。   山顶上的唐军士兵都在笑着,整齐的笑声传的很远,粮库里的吐蕃人听到这刺耳笑声之后,一个个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可是又毫无办法,除非你会飞,直接跑到山顶上去。否则,你刚跑出粮库,就被外边的苏定方给灭了。   “噶尔木大人,那些汉人果然又退回去了,这些汉人太奸诈了,他们把我们当傻子了吗?”铁靺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说着。   噶尔木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觉得此时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山顶上的汉人耍得团团转。噶尔木现在没别的想法了,就憋在屋子里,等着唐军杀进来,然后在大战一场,反正粮库迟早是要丢的,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多杀几个人呢。   “噶尔木大人,要不我们找些挡水的东西,这样就不用怕山顶上汉人泼水了!”一个吐蕃士兵苦恼地说道。   “找东西挡水,我们这粮库里连十把雨伞都凑不齐,用什么挡水?”噶尔木很好奇的看向了这名士兵。   “噶尔木大人,没有雨伞,我们可以找些木板啥的啊!”   “木板?”噶尔木还以为这名士兵有啥好主意呢,一听这话顿时气的脸都绿了,直接给了那名士兵一个飞脚,“蠢货,你脑袋被浇坏了嘛,你举着木板倒是没问题,问题是你怎么打仗,到时候拿木板当盾牌么?”   铁靺也无语的看着那名士兵,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脑子就够不好使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他更无脑的,居然举着木板去打仗,你把木板当盾牌了吧。再说了,这粮库里,也就那几张桌子,哪来的那么多木板。   噶尔木算是不抱什么希望了,本来这粮库建在山脚下,地势也是非常好的,从山顶上你是无法射到山下之人的,可是水就不同了,这东西有点缝隙就能流过来。现在噶尔木觉得这粮库也没有那么好了,以前总以为从山顶上弓箭手攻击不到这里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会有人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来。   “噶尔木大人,你听,汉人好像又要攻过来了!”铁靺支楞着耳朵急声说道。   “嗯,铁靺让勇士们准备好,等汉人进来之后,就好好教训有一下这些无耻的汉人!”噶尔木操起弯刀,双目赤红,已经准备好大杀一番了。   可是令噶尔木疑惑的是,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喊杀声又没有了,这时在外边的放哨的吐蕃士兵跑进来说道,“噶尔木大人,汉人又退回去了!”   “什么,又退回去了?”噶尔木眼睛瞪得老大,他觉得自己完全已经被弄傻了,这汉人到底是不是在打仗啊,自己已经命人不守大门了,怎么这汉人又退回去了呢。噶尔木都想哭了,这汉人也太无耻了,这走又不走,战又不战,这是在玩弄人的嘛。   吐蕃人一个个都颓丧着脸,他们觉得自己就是一群被人戏耍的猴子,一个时辰没有,汉人已经来回往复喊杀了三次了,可是每次都是跑到半路又回去。每次吐蕃人都磨刀霍霍的准备大干一场了,可是每次结果都是那么的失望,慢慢噶尔木聚起的那股子士气也消散了,面对这种情况,噶尔木就知道这次是惨了,士兵毫无士气,还怎么打,可是出去守着又不行,真是进退两难啊。   就在噶尔木忐忑不安的时候,唐军进攻的号角又响起了,这次吐蕃人以为唐军又会退回去呢,可是结果是唐军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了大门,很快杀进了粮库。很多吐蕃士兵看到面前的唐军士兵,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们很想问问,你们怎么不撤回去了,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唐军的长枪与大刀。   面对士气高昂的唐军士兵,这些饱受精神折磨的吐蕃士兵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很多人还没来得及呐喊就已经做了俘虏。   噶尔木很想大喊一声,唤醒这些丧失斗志的吐蕃勇士,可是唐军士兵根本就没给他这个机会,十几个人一拥而上就将噶尔木给绑了起来。也怪不得唐军士兵对噶尔木如此上心,实在是噶尔木穿的实在是太显眼了,一看就是个领头的,这可是大大的军功啊。   铁靺挥舞着两个大板斧,有好几个唐军士兵围着他却近不了身,苏定方也早注意到铁靺了。铁靺非常勇猛,可惜现在的局面就算是再勇猛的人也没有用了,面对周围密密麻麻的唐军士兵,铁靺也做好了必死之心,就想多拉几个垫背的了。   “周正,让战士们用网子将这个吐蕃人活捉了,不要跟他硬来!”苏定方指着铁靺,一脸的赞赏之色,对于勇士,总是值得让人尊敬的。   “嗯!”   周正点点头就离开了,这下铁靺就悲剧了,本来还打算拉几个垫背的呢,可是汉人根本不给他下手的机会,十几个人拉着一张大网就将他罩了起来,面对此等情况,铁靺只能大骂道,“无耻汉人,有本事你们跟老子痛痛快快打一场!”   只可惜铁靺说的是吐蕃话,唐军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所以也懒得理会他,直接用绳子将铁靺捆了起来。   ☆、第96章 事有蹊跷   第96章事有蹊跷   “将军,粮库已经拿下来了!”周正很高兴的回报到。   “兄弟们伤亡如何?”苏定方并没有显得有多么高兴,而是轻轻皱起了眉头。   “伤亡并不大,除了十二个兄弟不小心,丢掉了性命之外,其他人顶多受了点小伤!”周正显然很满意这样的结果,攻下粮库,只是牺牲了十二个人,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更何况之前他已经在这里送掉了几百名士兵的性命。   “嗯,将阵亡兄弟的尸体收敛好,另外受伤的士兵也抓紧医治,不然如此冷的天,很容易出问题!”   苏定方嘱咐完,周正就去安排了,这时候房遗爱也从山下赶到了粮库,见到苏定方之后,房遗爱抱拳笑道,“定方兄,恭喜了,以微小的代价拿下粮库,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据我所知这石渠城的粮库存粮可不少啊,这对于我大军来说,可是好事一件啊!”   “呵呵,贤弟莫取笑我了,能拿下粮库,还不是赖你的妙计,不然我也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攻下这里啊!”苏定方很客气的笑道。   “哈哈,定方兄,我看我们之间就不用如此见外了吧!”房遗爱摆摆手呵呵笑了笑,突然收起笑容认真的说道,“定方兄,你有没有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哦?贤弟,你也发现了?”苏定方诧异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忧虑的点了点头。   “是的,在山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定方兄,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放弃这么多的粮草嘛,你要知道这里的粮草可是有一万石之多!这些粮草,完全可以供两万大军吃上两个月的!”房遗爱很早就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了,卓拉不是个笨人,既然明明知道石渠城守不住了,那干吗不将粮草转移了呢,就算时间仓促,也完全可以一把火将粮库烧掉的,这样也比将粮草留给唐军好啊,可是卓拉却偏偏派人留下守着粮库,而自己却领着大军离开了石渠城,这事情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贤弟,你说的不错,自从我看过粮库里的粮食之后,就已经在想这个问题了,如果是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将粮草留给敌人的,就算带不走,我也会将之付之一炬的。贤弟,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这些粮草好像是吐蕃人故意送给我们的!”苏定方很自嘲的笑了笑,本来攻下石渠城应该是好事的,可是现在苏定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心中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定方兄,你说的虽然不合乎常理,但是这也是唯一的解释了,不然我实在想不出吐蕃人为什么会这样做!”房遗爱摊摊手深表赞同,他现在想不通的是吐蕃人为什么要将粮草留给唐军。   “贤弟,你可想到吐蕃人打算做什么了么?”   苏定方见房遗爱皱着眉头久久未语,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呢。   “定方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一点头绪都没有,我哪想得出吐蕃人在打什么鬼主意!”房遗爱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定方兄,我们不知道,但是并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啊!”   “贤弟,你是说审问吐蕃人?”   苏定方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听房遗爱这话,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不错,除了此法,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可是,贤弟,你想过没有,吐蕃人会告诉我们吗?”   “定方兄,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再说了,有时候我们其实并不需要他们直接告诉我们的!”   苏定方并不是太懂房遗爱这话的意思,但还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石渠城将军府,此时已经成了苏定方和房遗爱呆的地方了,房遗爱和苏定方坐在榻上,榻前还站着一个阶下囚噶尔木。   “你叫噶尔木是吧,我已经知道你是这粮库的主官,本将现在有话要问问你,希望你能好好回答,免得受那皮肉之苦!”苏定方半是威胁的笑道。   “哼,你们这些汉人,少想没事了,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杀了我吧!”噶尔木倒是一点都不怕,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断断续续的说道。   “呵,倒是挺有骨气的啊,噶尔木,你是噶尔家族的吧?”房遗爱喝了一口热水轻笑道。   “不错,我是噶尔家族的,既然你知道我是噶尔家族的,那就不要在浪费时间了,我们噶尔家族是不会出现懦夫的”噶尔木无比自豪的昂起了脑袋,乱蓬蓬的头发显得很是扎眼。   “噶尔家族没懦夫,哈哈”房遗爱好想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将口中的水直接喷了出来,还放肆的笑着。   噶尔木很生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似得,大声咆哮着,如果不是被捆着,他非要跟这个汉人打上一场不可,“无耻的汉人,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噶尔木,我跟你说一个人,噶尔.朗玛玉树你应该认识吧?”房遗爱收住笑声鄙视的看了一眼噶尔木。   “朗玛玉树?不错,我认识,他是我家族的外系!”噶尔木很光棍的点了点头。   “是就好,我可以告诉你,他在丹巴大营的时候就当了俘虏,而且还投靠了我大唐,就连你们噶尔家族在吐蕃不受待见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了,你说你们噶尔家族没有懦夫,不是笑话又是什么?”房遗爱的话就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地刺向了噶尔木的胸口,直接将噶尔木打击的有点呆了。   “哼,就算朗玛玉树是懦夫又如何,总之你别想在我噶尔木口中得到一句话,我噶尔木宁愿死,也不会让你得意的!”噶尔木此时语气已经没有原来那样傲慢了,声音也变得有些无力了。   “是嘛?噶尔木,我佩服你的勇敢,可是你如此忠心耿耿又如何,你们的赞普大人会记得你吗。我想连你们噶尔家族都不受待见,就不用提你这一个小人物了吧?”房遗爱这些话杀伤力太大了,噶尔木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是真的,他很清楚就算自己死在石渠城,松赞干布也不会记得他的,松赞干布的眼里只有卓拉,在吐蕃进入王族视野的永远都是没庐氏、高氏、韦氏的那些亲族,噶尔家族根本就入不了松赞干布的眼。   “就算你说的很对又如何?你以为我噶尔木会听信你的教唆吗,你记住我噶尔木不是朗玛玉树,我有我的尊严!”噶尔木依旧在顽强的抵抗着,这让房遗爱很无语,这下是碰到硬点子了,以噶尔木这劲头,恐怕就算用刑他也不会说什么的。   房遗爱看着噶尔木,突然诡异的笑了笑,探头说道,“噶尔木,就算你不说又怎么样,你以为本将军想不出来吗,你们吐蕃人这些雕虫小技,简直是太简单了。你以为我们真的会上当吗,再说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说,这石渠城不还都是我们的吗?”   “哈哈,汉人,你太自大了,你以为有了石渠成就能保住你了吗,等着吧,我吐蕃大军很快就会将你灭掉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有几天好活,希望到时候你还能笑得出来!”噶尔木双眼看天,看都没有看房遗爱,只是一个人鄙夷的笑着。   “灭了我们?噶尔木,你是在做梦吗,卓拉的大军已经被我们赶到城外雪地里去了,我实在想不出你们要怎么灭掉我,是天兵天将嘛?”房遗爱很轻松的摇了摇头,仿佛没有听到噶尔木的威胁似得。   “汉人,你不用套我的话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少费心机了!”   房遗爱这下有点苦恼了,没想到这个噶尔木这么机灵,居然嘴巴这么紧。噶尔木见房遗爱面有不悦,便很高兴的讽刺道,“怎么?卑微的汉人,你害怕了吗?”   “怕?噶尔木,你太自大了,我大唐的男人又怎么会怕,尤其是面对你们吐蕃人,我们根本就用不着怕。你等着吧,我会让你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房遗爱冷笑着冲噶尔木撇了撇嘴。   苏定方见问不出什么了,便让人将噶尔木押了出去。   “贤弟,看来这个噶尔木口风挺紧的啊,居然什么都没问出来,这下可真是让人有点糊涂了!”苏定方现在满脑子的问号,人对于未知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更何况是打仗,明明知道对手有阴谋,自己却弄不清楚,这要是不害怕那才怪呢。   房遗爱点点头后,笑着说道,“定方兄,其实也不然,至少我们从噶尔木口中得到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苏定方想了下也没想出噶尔木到底说了什么,只好焦急的问道。   “定方兄,你不记得了吗,噶尔木曾经说过吐蕃大军会将我们消灭”   “当然记得,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噶尔木说出这种话很正常啊!”   “定方兄,你不觉得噶尔木当时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自信吗?”房遗爱皱眉问道。   “好像是很自信,我说贤弟你就别卖官司了,赶紧将你的想法说出来吧!”苏定方有点耐不住了,以他的涵养也有点受不了了。   “我还没想透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不久就会被吐蕃大军攻击,至于到底危险来于何处我还没有想明白!”房遗爱两手一摊,报以苦笑,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贤弟,你这可把我说糊涂了,卓拉的大军已经被我们赶到城外去了,还有谁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就算是卓拉的大军想要攻击我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啊!”苏定方很是不解,他实在是想不出从哪里能够冒出吐蕃大军来。   房遗爱并未多说话,只是将地图放在案上仔细看了起来,房遗爱看的很细,每一处河流,每一座城镇,甚至每一座山峦都没有放过。房遗爱趴在地图上,很快就陷入了一种沉思,苏定方没有打扰他。   房遗爱思索着,苏定方也在想着事情的可能性,于是整个屋子安静了下来,一点响声都没有。   不知为何,窗外停下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只是没有先前那么大了,整个石渠城也再次被那朦胧的落雪包围了。   ☆、第97章 吐蕃人的举动   第97章吐蕃人的举动   过了半个时辰,屋中沉闷的气氛才被打破了,只见房遗爱指着地图紧紧锁起了眉头,“定方兄,你来看这石渠城的位置,现在我们西边是卓拉的吐蕃大军,南边是牦牛河和诺江,这可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孤城啊。”   “孤城?”苏定方也担忧的观察起了地图,思索了一下之后缓声说道,“贤弟,你说的是不错,石渠城离我大唐比较远,但是东面就是大帅的中军,我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啊。”   “定方兄,按照常理来说确实是如此,但是我觉得噶尔木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在唬人,你想想,如果东南方真的出现一支吐蕃大军的话,那我们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房遗爱知道苏定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他还是很担心,因为噶尔木当时说话的语气太自信了,房遗爱可以确定噶尔木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此话何意,贤弟你要知道,东面就是大帅率领的大部人马,西南方还有刘怀安将军在驻防,吐蕃人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的后方呢?而且就算吐蕃人绕到了我们后方,他们也没把握能够吃下我们这么多的军队啊!”苏定方还是无法相信,房遗爱的猜测实在是太大胆了。   房遗爱摇了摇头,看着苏定方无奈的解释道,“定方兄,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如果吐蕃人真的可以绕到我们的后方,你认为大帅的大军还有用吗?倒是吐蕃人只要堵住我们东去的路,截断我军和大唐的联系,那松州、扶州和珉州可就是吐蕃人的囊中之物了,到时候吐蕃人占领了松州和珉州,只要耗也能将我大军给耗死了,你要知道这天寒地冻再加上高原气候,我们的大军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房遗爱的话直接给了苏定方当头一棒,苏定方睁大眼睛,很不可思议的晃了晃脑袋。苏定方咽了口口水,死死地盯着案上的地图,良久之后才有些后怕的说道,“贤弟,吐蕃人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一点,那不光我们会陷入绝境,就算是大帅手下的大军也会遭难啊,你要知道大帅帐下可是我大唐精锐的左右威卫大军,到时候再加上我大唐其他大军由东向西攻击,吐蕃人挡得住吗?”   “定方兄,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实话,如果吐蕃人真的能够占领松州和珉州的话,那他们只要能够守上半个月,那么我左右威卫大军就将荡然无存。定方兄你我都很清楚,现在吐蕃全民皆兵,他们可以很快组织起一只四十万的大军,到时候他们只要派十万人驻守松州和珉州,我们的大军就会陷入一种绝境!”说到此处房遗爱狠狠地点了一下松州所在的位置,松州的位置实在是太重要了,他以前从没想过松州会丢掉,恐怕李绩也没有想过这一点,不然他不会让大军轻易离开松州的。想想现在的松州大营,房遗爱心中就有一股深深的惧怕,如果吐蕃人真的出现在了松州城外,松州大营里的党项人会怎么做呢,恐怕他们一定会两部相帮吧。   苏定方有些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房遗爱说的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成为了现实,那李绩的十万大军就真的要交代到这里了。苏定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宽慰自己,抬起头有些颤抖的说道,“贤弟,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   “是的,我们是在猜测,但是我觉得只有这种解释才是最合理的,不然吐蕃人为什么要将粮草留给我们?”房遗爱也不愿意这种事情成为现实,可是却无法欺骗自己,因为吐蕃人不傻,他们留下粮草只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来不及带走或者销毁,第二种就是粮草早晚都能够夺回来。第一种可能性已经完全可以排除了,那么只能是第二种了,所以房遗爱不得不说服自己,也许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粮草?呵呵,这可真是个铁疙瘩啊,看起来是好东西,但是现在却无法享受了”苏定方郁闷的苦笑了一下,本来拿下石渠城,缴获了粮草,是很美妙的事情。可是现在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贤弟,无论如何,单凭的猜测总是不行的,我们总不能光凭猜测去做事吧?”   “定方兄,要想证实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其实很简单,明天我们弃城出击,看看卓拉的反应就能确定一二了!”   房遗爱说到此处,苏定方就站了起来,走到案子前稍微思索了一下便做了出了决定。苏定方握紧拳头,用力挥了一下,“好,贤弟,就听你的,明天我们全军弃城出击,我倒要看看卓拉想不想夺回石渠城!”   次日,石渠城响起了隆隆的鼓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苏定方会决定弃城出击,与卓拉的吐蕃大军决战于城外。   程处默想不通,为什么放着坚城不守,却要跑出去和敌人硬拼,这不是太鲁莽了嘛。更令程处默想不到的是,房遗爱居然没有阻止,还积极响应,在苏定方将军队带走的时候,房遗爱也紧随其后,拉着左武卫的士兵组成了左翼。   整个唐军就像一个长长的方阵,站立在石渠城的西方,雪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冰冷的气息就如同战争前的标记,紧张的让人无法正常呼吸。   石渠城以西二十里吐蕃大营,一名吐蕃士兵正在紧张的禀报着,“卓拉大人,汉人将大军全都离开了石渠城,现在正朝我大营赶来!”   “什么?你说汉人放弃了石渠城,要出城与我大军决战?”卓拉猛地站了起来,这也太出乎意料了,唐军呆在石渠城里守着那么多的粮草,干嘛要出来呢。卓拉忍不住担忧了起来,难道汉人发现了什么端倪?   “不,不可能,汉人怎么可能想得到呢?”卓拉心里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虽然粮草留在石渠城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但是卓拉认为汉人是绝对无法猜测到他的真正意图的。   “卓拉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一名吐蕃将军张口问道。   “去传我口令,众军即刻拔营,后撤五十里,与汉人的军队拉开距离,命令各部一定要严格约束部下,决不可私自出兵,与汉人发生争斗!”卓拉稍微沉吟了一下,就严肃的安排道。   “啊?后撤五十里,卓拉大人,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这不是怕了汉人了么?”其他吐蕃将领语气也有些气愤了,本来卓拉当时下令放弃石渠城的时候,众人就已经很不满了,但是碍于吐蕃严格的军规又不得不听令。现在倒好,汉人不知死活的离开石渠城了,卓拉居然还让吐蕃人后撤五十里,这不是明显的怕了么。   “怎么,你们在怀疑我的命令吗?”卓拉抬起头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吐蕃将领,他也觉得如此示弱很是丢人,但是为了后面的计划却不得不这么做。   “卓拉大人,我们并不敢违抗你的命令,但是我们希望你早做打算,等回到逻些你自己去向赞普解释吧!”一名吐蕃将领毫不示弱的讥讽道。   “哼,塔风大人,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这样做都是赞普提前安排好的!”卓拉看着这名吐蕃将领,脸上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不得不说真的很奇怪。   “什么,这是赞普安排的?卓拉大人,那么说将噶尔木留在石渠城里,也是你提前想好的?”塔风现在真的感觉有些心凉了,同样都是为了吐蕃出生入死,可是为什么噶尔家族的命运就这么凄惨呢,恐怕噶尔木现在已经死了吧,可悲的是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死。塔风觉得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呢,如果自己当时阻拦了噶尔木那该多好呢,噶尔木家族最优秀的智者,就这样葬送在了小小的石渠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塔风,你要记住,为了我吐蕃的未来,死掉一个噶尔木又有何不可,如果死掉我一个卓拉可以换取汉人十万大军,我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卓拉说的大义凛然,可是塔风心里去全都是讥讽,说的好听,但是心里是如何想的谁又知道呢,没个吐蕃人都知道噶尔木是未来噶尔家族的赞普,所有噶尔家族的人都在盼望着噶尔木带领着噶尔家族不断强大起来。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所有的希望都被卓拉无情的抹杀了。   “卓拉大人,我想问一句,你们朵代人就这么希望我们秋仓五卫变成蝼蚁么?”塔风笑得有些勉强,更有些惨然,他的这些话也让其它秋仓五卫的头领们警觉了起来,今天卓拉可以牺牲掉秋仓的噶尔木,那么明天就可以牺牲掉章仓的人。虽然同属于卫茹,但是秋仓五卫却属于下卫茹,每当有战事都是冲在最前边,可是得到的却是最少的。   卓拉见其它五卫的首领眼神都有些不对了,心中也有了一些恐惧,必定如果秋仓五卫一起闹事的话,他卓拉还真镇不住场面。在吐蕃除了大赞普之外,卫茹十个千户所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卓拉却知道,卫茹虽分为十个千户所,但是真正的核心去只有五个,那就是朵代五卫,至于秋仓五卫,更像是仆从军。有时候卓拉也替秋仓五卫的人悲哀,但是他也没办法,谁让他们是边缘家族的人呢,作为卓氏家族的人,他必须为自己的家族谋求利益。   “怎么,你们想造反吗?”卓拉看了一眼周围的将领们,大声呵斥道。   “卓拉大人,你不用吓唬我们,我们只要问一下,塔风说的是真的嘛,噶尔木是不是你故意留在石渠城的?”一名章仓卫的将领毫不畏惧的问道。   卓拉挑挑眉毛,狠狠地瞪了一眼塔风,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秋仓五卫的人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看来塔风说的还真没错,噶尔木是卓拉有意留在石渠城的,目的就是不想看到噶尔家族强大起来。这让秋仓五卫的人很失望,难道秋仓五卫就只能甘当一辈子的仆从军么,现在吐蕃人都知道卫茹里边的朵代、觉巴,可又有几人知道秋仓、章仓和吉多。秋仓五卫的人不想当一辈子的仆从,他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能够像朵代卫那样受人敬仰,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些想法是多么可笑的,只要卓氏、努氏还存在,他们就不会允许秋仓五卫强大起来的。   秋仓五卫的人对卓拉,甚至于对大赞普松赞干布都有了深深的不满,可是他们却没有做什么,还是接受了卓拉的命令,率军后撤五十里。什么都不做,但是心里却已经种下了一颗不平的种子,总有一天是会破土而出的。   ☆、第98章 打残卓拉   第98章打残卓拉   “报将军,吐蕃大军不知是何缘故,突然拔营后撤了!”一名唐军斥候禀告道。   “嗯,辛亏了,继续盯着点,吐蕃人一有异动,立刻来报!”苏定方点点头,并没有露出丝毫的高兴,这个时候吐蕃人后撤并不是什么好事情,相反的苏定方倒希望吐蕃人能够和唐军大战一场,因为那样就代表吐蕃人并没有什么阴谋。   “定方兄,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恐怕我们要早做打算了!”房遗爱此时不由自主的有了一点害怕,这卓拉的大军打又不打,撤又不撤,就这样不远不近的盯着你,很明显是在等待时机,当卓拉进攻的时候,也就是唐军灭亡的时候了。   “贤弟,看来这次我们的情况不妙了,现在卓拉就在一旁盯着我们,又不和我们交战,这可真是难办啊!”苏定方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出城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卓拉能够和他交战,可是现在卓拉却想都不想的后撤,你要是说吐蕃人怕了,苏定方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那么就只能是卓拉在等了,至于等的是什么,除了援军还能有谁?   “定方兄,通过卓拉的反应来看,吐蕃的援军恐怕已经不远了,我现在想不通的是吐蕃的援军会从何处赶来。定方兄,从南面进入多弥除了白玉城那条路之外还有其他的路吗?”房遗爱眉头紧锁,双手摊开仔细的看着手中的地图,按照地图所示南边适合大军行进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过白玉城跨过牦牛河。   “贤弟,这我就不是太清楚了,不过据我了解好像适合大军行军的也就这一条路了,至于有没有其他的路我就不晓得了!”苏定方也是搞不懂吐蕃人要如何赶来,“不过贤弟也不用担心,我军中应该有些蜀中子弟,我这就去找找,应该能问出些什么!”   不一会儿苏定方的亲军就领着一名士兵走了过来,那名士兵见到苏定方之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小的曽阿力参见将军!”   “免礼,阿力,我记得不错的话,你老家应该是江达的吧?”苏定方和善的笑道。   “是的,将军所说不错,小的从军之前一直都随祖父生活在江达城,以打猎为生!”曽阿力高兴地说道。   “嗯,阿力,那就好,我问你,除了白玉城那条路之外,可还有其它地方适合大军行军?”   听了苏定方的问话,曽阿力很明显楞了一下,踌躇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回道,“将军,据小的所知,江达城附近适合大军行军的也就白玉城那一条路了,其他的小的还真没听说过。”   苏定方和房遗爱听了此话很明显都失望了,曽阿力看到这里又继续小声说道,“将军,如果真的要说起来的话,还真的有一个地方,在金沙江河畔有一处岗子叫做石拖岭,石拖岭高约十丈左右,如果在上边挂上绳索,还真可以绕过白玉城直达金沙江东侧。由于此处很隐蔽,很少有人知道的,我也是小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不过石拖岭地形狭窄,大军要是经过的话,费时肯定不少的!”   “你确定石拖岭可以绕过白玉城?”苏定方还没有说什么,倒是房遗爱一把抓住了曽阿力的肩膀,倒也不愿房遗爱太激动,如果真如曽阿力所说的话,那事情就大大的不妙了。   “将军,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点虚言!”曽阿力也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将军干嘛这么激动,只是觉得他的手劲好大,到现在他的肩膀还隐隐作痛呢。   曽阿力离开后,房遗爱看着手中的那份地图,地图上根本就没有石拖岭这个地方,可想而知这地图有多么的粗糙了,看着白玉城那个地方,房遗爱突然双眼圆瞪大叫了一声,“坏了,大事不好了!”   “贤弟,怎么了?”苏定方也被吓了一跳,房遗爱这个声音也太大了。   “定方兄,你来看地图,如果曽阿力所言属实的话,那么吐蕃人最先面对的会是谁?”   不待房遗爱说完,苏定方就已经明白了,吐蕃人绕过白玉城最先面对的除了刘怀安的大军还能有谁,这下苏定方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他也是当惯了将军的人,他可以预测到当吐蕃人杀到刘怀安面前的情景。   “贤弟,恐怕刘将军的大军已经凶多吉少了,吐蕃人如果真的绕过了白玉城,那么只要打一个出其不意的埋伏,就可以全歼刘将军的大军了!”苏定方心里在颤抖着,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他仿佛预见到了那惨烈的局面,唐军的哀嚎声充满了整个战场,鲜血流的遍地都是,染红了整个雪白的大地。虽说士兵饮血沙场,是理所当然的归宿,可是苏定方却从来不愿意让士兵如此糊里糊涂的死掉,每个士兵的死都应该有他的价值,可是不明不白的死去,无论是谁都不会甘心的。   “定方兄,现在我们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想办法撤兵,赶在吐蕃人之前拿下甘孜城,这样才可能有一丝喘息之机,不然我等就要全都葬送在这多弥的寒冷高原之上了!”房遗爱已经来不及悲伤了,现在是想办法如何自保,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在吐蕃人之前进入甘孜城,挡住吐蕃人东进的道路,如果将吐蕃人挡在了西面那么还有一丝可乘之机,如果连甘孜城都被吐蕃人拿去,那整个局面就无法回转了。   “贤弟,你说的不错,现在再去通知大帅,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切只能靠我们自己了!我决定先不惜一切代价打垮卓拉的大军,随后立刻后撤赶往甘孜城,希望还能赶得及吧!”苏定方一瞬间就有了选择,这让房遗爱很是佩服,果然不愧是名将,这魄力就是与众不同。   房遗爱也同意苏定方的想法,为了甘孜城,卓拉的大军必须要消灭,否则有卓拉的大军在,唐军就是想撤也撤不了。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太多了,如果卓拉不战,那就逼着他战,他就不相信卓拉可以不吃不喝不休息的一路后撤,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更何况是彪悍的吐蕃人呢。   “萧显听令!”   “末将在!”   “命你率右翼三千人马给我死死地咬住卓拉的大军,绝不能让他跑了,如果吐蕃人反身想要决战的话,你就拖着,等大军到了再与吐蕃人决一生死!”   “喏!”   房遗爱很清楚苏定方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这样做前锋大军会遭受很大的损失,很有可能在仓促之下被吐蕃人一口吃掉,可是比起李绩大军的安危,这些损失是完全值得的。   苏定方默默地望着西方,此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可是苏定方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这一战可以说完全是在搏命,苏定方一直以来都很讨厌那种赢来的作战方式,可是这一次他却不得不这样做,只有解决了卓拉的大军,他才能安心去甘孜城,如果灭不了卓拉的大军,那么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虎叔,你拿着我的亲笔信去见大帅!”房遗爱一脸的忧虑,必定他才是第一次上战场,就遇到了如此惊险的局面。   “少将军,我不去,你还是派别人去吧!”秦虎摇了摇头,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不会离开房遗爱的,因为跟在房遗爱身边是他的职责。   “虎叔,你必须去,你要记住,我才是少将军!”房遗爱脸色有些怒意,他也明白秦虎的心思,可是他却有他的理由,这一战是生是死也不知道,如果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总需要个人收尸吧,他不希望自己死了却连尸体都回不了家,因为他知道在长安城还有想着他的人,家人、师傅、师娘、玲珑还有芊芊。   秦虎最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太了解房遗爱的脾气了,虽然平常看起来很和气,谈笑风声的,可是一旦他认真起来就太认真了,可以说犟的像头驴。   “阿勇,你们保护好少将军!”   “虎哥,放心吧,只要有我们在,就绝不会让少将军出事的!”   秦勇和秦虎拥抱了一下,相视一笑,也许男人的感情就是如此简单,一句话,一个眼神,一杯浊酒。   程处默早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可是他没有多问,虽然弃城出击看起来是那么的莽撞,但是程处默知道苏定方和房遗爱有着他们的无奈,作为好友只要用自己的能力去支持他们就行了。   “俊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处默兄,请讲!”   “俊哥,你对灵儿到底是什么想法的,灵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可不小了。你今天给我一句实话好么,放心,无论你说什么,为兄都不会生气的,我只是想让灵儿过得幸福而已!”   程处默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可以说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如此认真过,学武的时候他会偷懒,读书的时候他会睡觉,可是唯独对这个妹妹确实爱的无以复加,所以他不会让别人欺负这个妹妹的。即使是他的好朋友都不行,本来程处默是很看好房遗爱的,可是这两年都过去了,两个人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程处默无比担忧。如果两个人真的不合适的话,程处默决定让他们尽早分开,也省的闹出更大的笑话,现在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房遗爱身边跟这个小辣椒,走到哪跟到哪,虽然程灵儿对此很不在乎,可是程处默却不得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人言可畏。   “处默兄,我说我也不清楚,你信吗?”房遗爱望着还有点沉沉的天空,无奈的笑了笑。   “我信!”程处默呵呵笑了起来,大手用力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俊哥,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乱,也许是因为玲珑,也许是因为那个丽儿,但是等回到长安的时候给我一个答复可以吗?”   房遗爱轻轻点了点头,程处默果然是个好兄长。房遗爱自嘲的安慰着自己,回到长安?自己还回得去嘛,前边有卓拉的大军,后边有吐蕃的绕后大军,回到长安,一个简单的梦想,却千难万难啊!   ☆、第99章 吐蕃人停下了   第99章吐蕃人停下了   “卓拉大人,汉人已经追上来了,他们已经咬住我们的后军了!”   “什么,来得这么快?”卓拉一脸的不可思议,据他所知汉人根本就没有骑兵,攻占石渠城的都是一些步兵,而自己的吐蕃大军却有四千人的骑兵,难道汉人就不怕他派骑兵对追击的步兵进行冲击么。众所周知步兵如果要对付骑兵,必须要有坚固的阵型,只有在敌军溃败的时候,才有可能出现用步兵追击有骑兵的敌人。可是现在唐军的这种做法,可以说很明显是在送命,面对这种情况,卓拉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了。唐军恐怕是想用这些追兵拖住吐蕃的大军啊,卓拉很不想理会唐军,可是追兵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贴着你,这行军的速度就可想而知了。 ⒏ 澪 電 吇 書 W W W . T X T 8 0 . L A   “传我军令,命各卫摆好战斗阵势,将汉人的追兵给我吃掉!”卓拉很快就做出了决断,既然无法安然撤军,就得想办法将这条狗尾巴斩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骑兵出击,一个锥形冲锋,将追兵杀个片甲不留,但是卓拉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动用自己珍贵的骑兵,因为后边还有更多的唐军呢,好钢要用到刀刃上才行。   “是,卓拉大人!”   很快卓拉的命令就传遍整个军队,茹本大人有令,又有谁敢不听令呢,虽然很多人对卓拉有骑兵却不用的做法很不满,但也只能忍了。   “塔风,我们怎么办,和卓拉留下来一同对付汉人吗?”吉多卫的玛多拉有些愤恨,他早就对卓拉有意见了,同样都是卫茹,可是朵代就是亲妈养的,而秋仓五卫就是后妈养的,这待遇是天差地别啊。   “玛多拉,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够离开,如果这样什么都不顾的离开,是无法向大赞普交代的!”塔风终究想得比较多,并不像玛多拉等人一样鲁莽,他很清楚在吐蕃,大赞普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临阵脱逃可是一个很大的罪名,如果什么都不做就离开了,不就正给了松赞干布一个整顿秋仓五卫的理由嘛。   “哼,塔风,我们还需要向松赞干布交代吗,他简直就没把我们秋仓五卫当人看,你想想,是谁给了卓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将噶尔家族未来的赞普扔在石渠城里,除了松赞干布还能有谁,就凭卓拉一个人,他敢吗?”玛多拉说到这里就狠狠的拍了一下马鬃,虽然他和塔风不是一个家族的,可是地位却是差不多,松赞干布可以如此对待噶尔家族,就可以同样的方法对待其它家族,玛多拉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将来了,不是庸庸碌碌,就是被松赞干布葬送在战场上。   塔风紧紧咬着牙齿,可以说玛多拉的话直接刺中塔风的要害,噶尔木可是他噶尔家族几十年以来最伟大的智者了,可是如此有前途的人,却被卓拉扔在了石渠城里,塔风已经可以想到噶尔多瓦的愤怒了。塔风不知道回去要如何向噶尔多瓦解释,因为他引以为傲的儿子被人扔在了石渠城,而他作为守护者却什么也做不了。   “玛多拉,我和你一样很愤怒,你要知道噶尔木是我的主人,我比任何人都恨卓拉和大赞普,但是听我的,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因为我们身后还有自己的族人,你想想,如果我们做了什么,松赞干布会放过我们的族人嘛。这些年,噶尔家族以及赤松家族不断壮大,早就引起松赞干布的戒心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理由整治我们而已!”   听了塔风的话,玛多拉无奈的点了点头,有时候他真想一刀砍下卓拉的脑袋,可是他却不敢,因为他的妻子还在逻些城里。   “塔风!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了么?”章仓卫的聂烈粗声粗气的说道。   “对,我们什么都不做,我们就守好右翼,只要汉人不攻击我们,我们就按兵不动!”塔风眼神有些狠辣的笑了笑。   “这?可是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卓拉的朵代五卫能顶得住吗?”玛多拉还有些不懂,不是说不给松赞干布整治他们的理由嘛,可一旦按兵不动岂不是就违背了军令了吗。   “玛多拉,你多虑了,卓拉扛不住才好呢,这样我们就可以退兵了,这卓拉都打败了,我们再退就没关系了吧。卓拉的朵代五卫都打不过汉人,我们秋仓五卫又能做什么,相信到时候松赞干布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总不能承认秋仓五卫比朵代五卫强吧?”说到此处,塔风呵呵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恨,笑得有些疯狂。   玛多拉等人也笑了起来,他们终于知道塔风想做什么了,他这是要保存实力啊,到时候朵代五卫损失惨重,那么卫茹就得靠他们秋仓五卫了,而且松赞干布却不能指责他们,因为朵代五卫都失败了,作为比朵代五卫战斗力还低下的秋仓五卫战略性撤退又有何不可呢,总不能明知打不过,还要去打吧。   “萧将军,你看,吐蕃人停下来了,不过他们这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摆成了两个阵型?”唐军斥候指着远处的吐蕃大军一脸疑惑,就连萧显也搞不懂,一般情况大军都会组成一个战阵的,还没见过摆出两个战阵的,而且看吐蕃的两个战阵还离得比较远,不知道还以为是两个阵营的呢。   “盯着点就行了,如果吐蕃人过来了,我们立马后撤,我们的任务就是把吐蕃人拖住!”萧显可以说很精通骚扰战术,反正就是你进我退,你退我进,永远跟在你身后,你想吃饭那不行,你想休息那更是痴心妄想。   “卓拉大人,那些汉人太可恶了,我们刚往前压了几十步,汉人就跟兔子一样撒丫子就往回跑,可是等我们回来,他们又跑回来!”朵代卫的代本韦尔卡很是郁闷,打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敌人,打又不打,撤又不撤,纯心就是恶心人的。   卓拉也是很头疼,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汉人是在采用拖拉战术了,可是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动用骑兵是个好办法,可是用骑兵去对付区区小股部队,卓拉怎么想都觉得有些浪费。   “嗯,韦尔卡,塔风那些人怎么样了,有什么异动没有?”   “卓拉大人,塔风那些人并没有异动,依旧率领秋仓五卫在右边组成了阵营,但是他们从始至终都未出一兵一卒!”   “呵呵,可笑的塔风,你认为本将会输给汉人吗?”卓拉诡异的笑了笑,他一早就已经猜到塔风他们会消极应战了,可他却不怕,因为他相信依靠他手下的朵代五卫就可以击败对面的汉人军队了,他这次就要让塔风等人开开眼界,让他们看看吐蕃最有战斗力的上等卫茹是什么样的。   “卓拉大人,不需要派人盯着塔风他们吗?”   “韦尔卡,不必如此,塔风是个聪明人,只要我们可以击败汉人,那么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卓拉说的很自信,他从不担心自己会失败,如果不是为了松赞干布的大计,他绝对不会放弃石渠城的,而且还丢失了那么多的粮草,更重要的是陷害噶尔木的罪名也安在了卓拉的头上,可是卓拉对松赞干布这种做法却没有意见,因为这也是他向松赞干布表示忠心的方式。   卓拉是个很聪明的人,很多时候他都能够猜到松赞干布心中在想些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三十多岁的年纪就当上卫茹的茹本大将军,吐蕃有很多人都很鄙视卓拉的为人,可是卓拉却不在意,因为只要还有松赞干布的支持,他就不怕任何人。   卓拉很了解松赞干布,说实话,松赞干布还是太年轻了,今年才二十四岁,他还有着年轻人的那种冲劲,所以很爱面子按照大相禄东赞的交代,他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和唐军交战的,但是卓拉却知道如果真的按照禄东赞的交代去做的话,势必会让松赞干布不喜的,因为一战未交便一退千里,是任何人都不喜欢看到的,更何况是吐蕃的大赞普。也许这样做会对禄东赞的大计造成影响,可是他却不是太担心,因为他有信心一战剿灭石渠城的唐军,而且违背禄东赞的意愿也不是什么坏事,他就是想通过这件事告诉松赞干布,他卓拉心中就只有松赞干布这一个主人,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卓拉无声的笑了,他一定会胜的,而且就算他失败了又如何,到时候松赞干布一定会保护他的,也许会受到点惩罚,但过不了多久松赞干布就会重新启用他的,因为每个君主都需要一个忠实的鹰犬,而禄东赞却算不上忠实的鹰犬,只能算是一个能臣。   ☆、第100章 血战朵代卫(一)   第100章血战朵代卫(一)   有些时候,事情总是无奈的,当事情摆在面前时,你不得不选择勇敢的去面对。如果有别的选择,苏定方绝对不会和卓拉决战的,因为来的时候唐军完全是轻装上阵,就连弓矢带的都不多,所以此时决战,风险是非常大的,就算可以打败卓拉,损失也会非常惨重的。   当双方主帅都决定打上一场之后,战争便已经无法避免了。   苏定方和房遗爱率领大军赶到之后,就看到眼前诡异的景象,只见吐蕃人摆成了两个分开的阵列,右侧阵型是刀手在中,骑兵为两翼,很明显是一种攻击阵型。而左侧的吐蕃却非常奇怪,他们将盾牌手摆在了前边,弓箭手在后,骑兵居于最后方,这很明显是要防守了。   苏定方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好向萧显问道,“这是何故?”   “末将不知,自从吐蕃人停下之后,就开始组成了这两个阵型!”   萧显也确实不知,他也就是搞不清楚吐蕃人是什么意思,才不敢乱来的。   “贤弟,你看此事应该如何解释,实在是太奇怪了,怎么吐蕃人会摆出两个不同的阵型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看右侧的吐蕃人已经蠢蠢欲动了,我们要做好准备才行,吐蕃人的骑兵是很凶悍的!”   房遗爱觉得此时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还是想想如何应付吐蕃人的好,面对骑兵的冲击,唐军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苏定方抹了把脸,平复了一下心中的忧虑,拔出长剑大声吼道,“全军做好准备,今天一战,不胜即死,愿众位兄弟与本将共同努力,为我大唐,死战不退!”   “为我大唐,死战不退!”   苏定方有着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也许他长得并不粗犷,但是他却有着作为统帅应该有的霸道,所有的士兵都不理解苏定方为什么会有这种必死的决心,可是他们依然决定和苏定方一同死战,因为大唐从不缺少血性男儿。   “卓拉大人,看情况唐军马上要有行动了,我们不如趁唐军立足未稳,率先发动攻击如何?”韦尔卡骑马站在卓拉的身侧,时刻都在注意着对面唐军的动向。   卓拉微笑着点了点头,拥有骑兵这把冲锋的利器,不把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那就太愚蠢了。卓拉朝自己的亲兵做了个手势,便见亲兵手中大旗一摇,战场上便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安宁从此刻被打破。   吐蕃人的骑兵并没有马上发起冲锋,而是弓箭手先进性了一番抛射,这可以说是卓拉的大军独有的作战方式,战前先让弓箭手进行压制,永远都是一个好的方法。再冷兵器时代,弓箭手的威慑力是非常恐怖的,可是这种抛射的方法,也就只有卓拉的大军才会使用,因为吐蕃铁矿缺乏,再加上冶炼技术不行,弓箭是很短缺的,平常的吐蕃军队根本消耗不起,而卓拉却不用担心这一点,因为他是松赞干布的亲信,后勤一向是充足的。   吐蕃人的一番抛射,果然让唐军着实忙活了一番,由于唐军手中带来的盾牌并不多,只能护住前排,后排根本就保护不了,而吐蕃人恰恰使用抛射的方法,直接让后排的唐军没了防护。吐蕃人的弓箭并没有造成太大的牺牲,但是受伤的人却是不少,大部分都被刺中了后背或者肩膀,由于房遗爱防守的是大军的左翼,所以受到的影响并不大。但是此刻,房遗爱的神经却紧紧的崩了起来,手中的三尖刃也抓的死死地,对于房遗爱的左武卫来说,吐蕃人的弓箭根本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接下来吐蕃骑兵的冲击。说实话,房遗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左武卫都是步兵,这用步兵面对骑兵,劣势是不言而喻的,而且在人数上左武卫也并不占多大的优势。   “咴聿聿”   “嘶嘶”   “杀,杀光对面的汉人蛮子!”   马叫声,喊杀声,吐蕃骑兵无比悍勇的挥舞着弯刀朝着唐军大阵冲了过来,数千骑兵一同冲锋的威力可想而知,马蹄踏在地上,就像是在地震一样,这种力量是巨大的,怪不得人们都说骑兵是冷兵器时代的装甲兵,光这股冲击力就能让人产生一种畏惧。   李穆那张刚毅的脸上也泛起了淡淡的害怕,连握刀的手都有点抖了,但是他却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因为作为战场指挥官是不能这样的,如果连他都畏惧了,那兄弟们还能指望谁,指望少将军吗?李穆不想,因为如果什么时候都要把主将拉出来,那还要他李穆做什么。   “盾牌手在前,长枪手摆好阵列,不要让吐蕃人破阵!”   李穆的喊声就像一个信号一样,原本有些混乱的左武卫士兵迅速摆好了阵型,房遗爱对此感到欣慰,多日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士兵不管是害怕还是不害怕,他们还是条件反射的按照命令去做了。   吐蕃骑兵面对唐军是不屑的,因为在这西南高原上,他们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些蠢笨的步兵,就是他们菜刀上的肉,想怎么杀就怎么杀。可是当他们冲到左武卫阵地的时候,就像是遇到了一面铜墙铁壁似得。他们不知道这些唐军怎么会有如此长的长枪,这些长枪比起普通的长枪要多出一倍有余,平常吐蕃骑兵是看不上这种笨重的长枪的,可是此刻他们却遇到了麻烦,这些长枪斜指上方,组成了一个密密麻麻的枪林,你只要敢冲上去,就立马会被刺成马蜂窝。   外围的枪阵并没有能够阻挡吐蕃人破阵的决心,吐蕃骑兵也不傻,知道只要能够突破前排的枪林,那后边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所以就算是付出一部分的伤亡也要突破前排。   “上,不要害怕,只要冲开这里,后边的汉人就无处可逃了!”   “杀啊!”   吐蕃骑兵不要命的朝前冲着,他们利用速度不断撞击着左武卫的枪林,这种悍不畏死的冲锋方式,很快就取得了效果。枪林终于出现漏洞,一名吐蕃骑兵利用马的撞击力一下就将两个盾牌兵撞到在地,手中的弯刀毫不犹豫的挥舞了下去,躲在盾牌兵之后的那名长枪手连句怒吼都没有发出,就倒在了地上,那把鲜血淋漓的长枪也落在了地上。左武卫的士兵们什么都没有说,立刻有一名长枪手冲上来建起了地上的长枪,站在了原来那名长枪手的位置,可是吐蕃骑兵岂会容他,毫不容情的将其一刀斩杀。盾牌阵被突破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裂口被越撕越大,大量的吐蕃骑兵涌了进来,失去防护的长枪兵面对骑兵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杀的份。   房遗爱的心在滴血,可是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穆忍着心痛,随着房遗爱大旗的旗语,随之大声喊道,“各队自动组成圆形阵,保持距离!”   听了李穆的怒吼声,左武卫的各个小队长迅速做出了反应,原来混乱的唐军也稳定了下来,只见左武卫士兵在队长的带领下,很快组成了几十个圆形的小阵,盾牌手在外,长枪手在内,刀手防护,这个阵型可以说是左武卫士兵练习最多的了,所以用起来非常顺手。   吐蕃骑兵很不爽,因为眼看着面前的唐军已经崩溃了,可是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应对方法。虽然如此,但是吐蕃骑兵们并不担忧,难道汉人以为这样就可以阻止吐蕃勇士的快刀了吗?   当左武卫的圆形大阵运转起来之后,吐蕃骑兵顿时感觉到了不妙,因为他们发现他们跑不起来了,而且还被分割成了无数的小部队,如果骑兵没有了冲击力那还能叫骑兵嘛?吐蕃人有些怕了,他们发现他们好像闯进了一个巨大的迷宫,怎么跑走跑不出去,而且还要防备不知从哪伸出来的长枪。   房遗爱没有闲着,此时他已经加入了战场,他率领着手下的那帮子侍卫就像是一把尖刀一样,不断斩杀着陷在阵中的吐蕃人。   流光三尖刃就像是一把幽魂,不断收割着吐蕃人的性命,此时的流光三尖刃再也看不到半点光芒了,因为整个三尖刃都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房遗爱就如同一个杀神一般,威武的身躯挺拔如山,脸上也带着斑斑血迹,铠甲上挂满了血渍和碎肉,也分不清是马血还是人血,头盔也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头发已经被打散了。吐蕃人看着这个杀神,心中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这到底是从哪里爬出来的怪物,一刀下去连人带马一起打倒在地,这得要多大的力量啊,吐蕃人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所以他们认为房遗爱肯定是个怪物。   “杀死他,砍死这个怪物!”   吐蕃人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他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杀死这个怪物,不然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对吐蕃人的士气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吐蕃人的想法是不错,可是房遗爱又岂会让他们得手,手中的流光三尖刃也不是吃素的,一扫一大片,只要三尖刃扫过去,吐蕃人的马非断即折,掉在地上的骑兵毫无疑问成了长枪手下的亡魂。   “少将军威武!”   “威武”   吐蕃骑兵越打越没自信,而相反的是左武卫的士兵确是越打越勇猛,开始的时候左武卫的士兵多少是有些害怕的,不然吐蕃人是绝对突破不了长枪阵的。但是随着战争的继续,这些刚入战场的左武卫新兵们,心态也慢慢变得平复了下来。   面对越战越勇的左武卫,吐蕃骑兵的恐惧心理越来越严重了,他们从没想到唐军的战斗力会如此之强。   “撤退,快,赶快撤出去!”   说话的是骑兵统领高赫勒,他知道此时在缠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如果再不撤那自己这帮子人恐怕就要都给交代在这里了。   高赫勒一喊话,房遗爱便注意到了他,虽然房遗爱听不懂高赫勒再喊些什么,但是房遗爱却从衣着上看出高赫勒身份不简单了。如果高赫勒知道房遗爱会注意到他的话,那么他打死也不会喊话了,可是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高赫勒看到那个杀神骑着从吐蕃骑兵手中抢来的马朝他冲了过来,高赫勒虽恐惧,却不得不扬起弯刀准备殊死一搏,可是令他绝望的是弯刀根本挡不住房遗爱的攻击。   高赫勒临死前只想到了一点,“此子好恐怖的力道!”   高赫勒是被自己的弯刀砍死的,因为他没想到房遗爱的力气会这么大,直接用三尖刃撞了一下弯刀,弯刀就随着三尖刃一同砍向了高赫勒的脖子。高赫勒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被自己的弯刀杀死,所以他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双目圆睁,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   “杀!”房遗爱用弯刀一下就砍掉了高赫勒的脑袋,用三尖刃轻松的将高赫勒的脑袋挑了起来。   “杀!”   左武卫的士兵一起怒吼,他们觉得此时的少将军实在是太猛了,简直就是楚霸王再世啊!   ☆、第101章 血战朵代卫(二)   第101章血战朵代卫(二)   面对着吐蕃骑兵的冲击,再加上跟在后边的步兵,唐军的压力真的很大。与左武卫不同的是,右威卫的士兵并没有做过相关的训练,所以当吐蕃人突破了前排的防护之后,便直接长驱直入,将大军右翼刺了哥对穿,没有了阵型保护的唐军士兵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吐蕃骑兵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不断收割着唐军士兵的生命。大唐的士兵面对这等劣势,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勇敢的迎了上去,甚至不惜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方法。可是对方必定是骑兵,唐军士兵根本就很难伤到他们,所以伤亡还在增加,而吐蕃人却越来越多。   苏定方握紧手中长剑,双目注视着整个战场,他知道情况很危险了,如果不能想办法阻挡吐蕃人的步兵的话,那在这里的唐军士兵恐怕就一个也别想逃回去了。苏定方心里也很明白,此时已经毫无他法了,只能寄望于天意了,希望唐军的悍勇可以拼出一条生路。从一开始苏定方就知道他是在赌,用一只辎重不齐的步兵,迎战拥有骑兵的吐蕃大军,本身就是愚蠢的,可是苏定方别无选择,拼还有希望,不拼就毫无生机了。   右翼大军已经乱了,任凭萧显如何呐喊都不管用,此时唐军士兵的眼中只有那些近在眼前的吐蕃人,根本就顾不得阵型了。萧显现在就盼望苏定方的中军能够分出一支部队来支援一下右翼,可是想想,萧显就放弃了,此时面对虎视眈眈的吐蕃步兵,中军又怎么可能分出兵来呢,更何况中军还要防备着在外游弋的骑兵。当然除了中军,还有房遗爱的左翼,可是房遗爱的左武卫人数更少,有哪来的精力支援右翼呢,能够抵挡住吐蕃骑兵的冲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萧显觉得似乎事情已成定局了,一支没有了阵型的步兵,面对彪悍的骑兵,已经没有胜利的希望了,所以萧显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了,萧显抬起头狠狠地看向了正在肆虐的吐蕃骑兵,此刻她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了,他就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少将军,萧显将军的右翼已经被吐蕃骑兵突破了!”   李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神态焦急的看向了房遗爱。   房遗爱很清楚被骑兵突破的后果,如果不出意外,恐怕萧显的右翼大军算是完了。没有了右翼的防护,那苏定方的中军也就暴露在外了,面对吐蕃人强大的攻击,仅凭苏定方和周正的那七千人马是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的。   “少将军,要不要我领一部分兄弟去支援一下萧显将军?”程处默虽然知道能够救下萧显的希望很渺茫,但是好像除了这么做也毫无办法了。   “处默兄,不,现在我们剩下的兄弟也不多了,绝不能再分兵了,而且你认为就算我们杀过去,又能怎么样,现在右翼已经乱了,我们去了除了给吐蕃人制造点麻烦之外,其他的一点也做不了,还会让兄弟们平白送了性命!”房遗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程处默的提议,此时此刻左翼自保已经实属不易了,还谈什么支援他人。   “可是,那我们要怎么做,你我都很清楚,如果没有了侧翼保护,那苏将军的中军可就危险了!”程处默说话的声音有点急了,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危险了,时刻都要面临士气崩溃的情况。   “处默兄,这我当然清楚,可是你应该知道,经过吐蕃骑兵的冲击之后,我左武卫的兄弟们伤亡惨重,能够作战的也是个个带伤,还要时刻面对随时都会攻过来的吐蕃人,你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将左翼拱手让给吐蕃人吗?”   房遗爱也有点窝火,打仗打到这个份上,谁又没点气呢,他也想去支援右翼,可是就凭他手下那点人,守住左翼就算不错了,现在想想如果手中的兵再多点那该多好啊。   “可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右翼的兄弟们这样崩掉吧?”程处默沉闷的低下了头,他也知道房遗爱说的都是实话,可是他的心里总有一些羞愧,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无能了。   与唐军的情况恰恰相反,此时卓拉的心情真的很后,如果一开始他还有点担心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因为很明显唐军的右翼已经崩掉了,被剿灭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只是令他有点惊讶的是唐军的中军却没有动,保持着原来的阵型,也未分兵出去救援右翼,这让卓拉有点小小的失望,如果唐军的中军分兵就好了,这样中军的阵型必然会松动,那样防守起来也就没有那么犀利了。   “韦尔卡,对面的唐军主帅可是叫苏定方?”   “不错,汉人的主将叫苏烈,字定房,乃右威卫的中郎将,这次袭击石渠城就是他策划的!”韦尔卡可以说对苏定方已经调查的非常清楚了,听卓拉问起,便张口回道。   “哦?中郎将?官职不小啊,不过此人的确是不简单,如果不是占了先机的话,恐怕想打败他也不简单啊!”卓拉虽然很自信,但是却不会小瞧任何人,卓拉自认为换做自己是汉人主帅的话,是绝对做不到如此冷静的。卓拉很清楚,如果是自己的右翼被人搞的乱成一锅粥,那他一定会发火的,可是对面的苏定方却很冷静,到现在还稳居中军,等待着吐蕃的下一波攻击。   “报”一名吐蕃士兵骑马奔驰而来,下马对卓拉颤声道,“卓拉大人,攻击左翼的骑兵失败了,据回来的人说,左翼的汉人作战勇猛,而且还会使用一种奇妙的阵法,就是因为这种阵法,导致我骑兵部队无法展开有效攻击!”   “嗯?”卓拉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这名吐蕃斥候,不过卓拉也并没有和这名斥候计较,只是皱着眉头问道,“那高赫勒统领呢?”   “这这,高赫勒统领大人在与一名汉人将领交战的时候,不幸身亡!”这名斥候吞吞吐吐的半天才把话说了出来,说完他就低下了头。   卓拉突闻这个消息,惊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此时此刻卓拉觉得上天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怎么高赫勒就死了呢。高赫勒是谁,那可是松赞干布的亲族,蒙萨妃墀嘉的哥哥,高氏族长的儿子,就这么一个重要的人,居然死在了一次可有可无的战场上。想到此处,卓拉悔的肠子都青了,早知如此,自己忍忍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和汉人打上一场呢,就算要打也不该让高赫勒领军出去啊,可是想想,卓拉又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高赫勒自己要求出战的啊,面对唾手可得的军功,没有人会不想要的,卓拉也是抱着讨好高赫勒的想法才让他去的,可是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三千名骑兵居然被汉人的步兵给吃掉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高赫勒也死了。卓拉知道,就算这场仗打赢了,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了,赢了汉人,却丢了高赫勒,到时候就算松赞干布不追求,高氏一脉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尤其是蒙萨妃墀嘉,那个女人太护短了,更何况她身后还站着整个高氏一族。   卓拉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当时怎么就让高赫勒出去了呢,真是鬼迷心窍了,这回到逻些城可要怎么向松赞干布交代啊。此时的卓拉,再也无法高兴起来,心里除了郁闷就还是郁闷,明明是一件大功的,可是因为一个高赫勒却变得如此鸡肋了。   “高赫勒统领的尸体呢?”卓拉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问道。   “这,骑兵兄弟们只抢回了高统领的尸首,但是高统领的头却被那名汉人将军给取走了!”斥候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离开,不然不知道啥时候卓拉就把火发到他身上了呢。   “什么?”一听这话,卓拉心中的怒火就被点燃了,连尸体都不完整,这不是要他卓拉的命吗,“那些蠢货是怎么做事的,主将都阵亡了,他们居然连尸首都抢不回来,既然如此,那他们还回来干嘛,这些蠢货,蠢货,我要让你们陪葬!”   卓拉歇死里底的怒吼着,也怪不得卓拉生气,在吐蕃一个人死了如果尸身不完整,那是非常不妙的,那代表着灵魂不能转世。本来高赫勒阵亡就已经让卓拉有些烦躁了,可是现在又听到连首级都让汉人取走了,这可真是丢死人了,怎么自己的朵代卫就出了一帮子这样的蠢货呢,一个无头尸,你们抢回来还有什么用。   “卓拉大人,请息怒,此时再生气也于事无补了,还是抓紧时间将对面的汉人解决掉吧,不然大赞普问起来,我们就更不好回话了!”韦尔卡也觉得无比头疼,高赫勒死无全尸,可以说卓拉已经注定要倒霉了,相同的,卓拉得不到好,他韦尔卡也更别想得好了。   “我草他阿母的,韦尔卡你给我传令,让步兵立刻给我攻击,我要尽快消灭这些汉人,要快,你知道吗?”卓拉瞪着双眼,一脸的怒火,他现在只能将怒火发泄到对面的汉人身上了。   “是,我这就去传令!”韦尔卡不敢耽搁,赶紧打马离开了,不久吐蕃人的号角声再次响了起来,这就意味着最后的决战终于来临了。   “卓拉是怎么回事?汉人的中军明显还未受到冲击,怎么这个时候就发动总攻了?”塔风面色不解的摇了摇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管他呢,我们守好自己的地盘就行了!”玛多拉才懒得管那么多呢,就让卓拉跟汉人拼个你死我活吧。既然松赞干布和卓拉不把秋仓五卫当人看,那他们秋仓五卫又何必拿着热脸却贴别人的冷屁股呢。   ☆、第102章 血战朵代卫(三)   第102章血战朵代卫(三)   “俊哥,你看,好像是吐蕃人要发动总攻了!”   此时程处默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了,面对来势汹汹的吐蕃人,如果没点惧意那也太不正常了,   房遗爱虎目放光,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种疯狂的念头,面对来势凶猛的吐蕃人,恐怕守是守不住了,尤其实在右翼已经混乱的情况下,吐蕃人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开一个缺口。房遗爱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定方的中军身上,那根本就太渺茫了,没有了右翼防卫的中军,别说打败吐蕃人了,能够抵挡住吐蕃人的进攻就算不错了。   “少将军,我们现在该如何做,是就地做好防御还是向中军靠拢?”李穆充满了担忧,刚才打败吐蕃骑兵的高兴劲也没有了。   “不,我们不守了!”房遗爱的话可以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没有人会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面对疯狂的吐蕃人,他居然不守了,这不是要将左翼拱手让给吐蕃人吗?   “少将军,此话何意?”李穆很明显是不同意房遗爱的说法,但是有碍于身份又不好明说,但是程处默就没有这么多的忌讳了,毫不客气的说道,“俊哥,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不守了,那中军怎么办,现在右翼已经差不多完蛋了,如果再没有了左翼的防护,那中军就直接暴露在吐蕃的骑兵面前了。”   “处默兄,你认为就算我们守下去,能挡住吐蕃人的进攻吗?”房遗爱摇了摇头,冷静的问道。   程处默就算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得很对,经过吐蕃骑兵的破坏,左翼已经受到了很大的破坏,左武卫的士兵也损失惨重,已经很难抵挡吐蕃人的进攻了。虽然如此,可是程处默却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可是,那我们也不能拱手相让啊!”   “拱手相让?”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抬头看向了卓拉所在的方位,“谁说要拱手相让了,吐蕃人要我们的左翼,那我们就要他们的中军,我就不信吐蕃人会不顾卓拉的安危!”   “什么,你的意思是攻出去?”程处默和李穆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房遗爱,他们觉得房遗爱是不是被吓疯了,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以两千残兵去攻击卓拉的中军。程处默晃了晃脑袋,他很希望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可是事实上房遗爱的神色却很认真,这让程处默很郁闷。   “处默兄,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大家都知道守已经守不住了,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死,那么我们何不冲出去呢,如果我们真的能够冲到卓拉的中军的话,那肯定会对吐蕃人造成恐慌的,这样也可以帮助一下中军。而且,就算我们冲不到卓拉面前,那么沿途也可以多杀几个吐蕃人,既然怎么样都是死,那我宁愿拼一把再去死!”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穆不由自主的涌出了一股豪气,这少将军果然有魄力,居然如此敢作敢为,也许房遗爱如此做完全是在冒险,可是李穆却很佩服,因为当将军的就要有一股霸气。   “好,少将军,如果真的要攻击吐蕃人的话,算我李穆一个,能随少将军杀上一场,我李穆就算死了也值了!”   在李穆的带领下,左武卫的其他士兵也加入了进来,“少将军,算我一个!”   “少将军,我也随你去,就算是死,我也要轰轰烈烈的死!”   “少将军,你放心吧,咱左武卫没有一个孬种,只要你长枪所指,我们便誓死追随!”   “好,不愧是我房遗爱的兄弟。兄弟们,这次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战了,大家可后悔过?”房遗爱哈哈大笑了起来,左武卫果然不愧是铁军,面对如此绝境,还能迸发出如此高昂的斗志。   “我们不后悔,因为少将军一直都在和我们并肩作战!”一名普通的左武卫士兵憨厚的说着,也许他说并不多,但是说出了左武卫所有士兵的心声。自从房遗爱进入左武卫之后,就一同和他们训练,上了战场也是和他们战斗在一起,可以说左武卫的士兵们现在已经对房遗爱很服气了。   “很好,既然兄弟们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领着大家拼上一场,是生是死,就看此刻了”房遗爱骑上马,举起手中的三尖刃大声咆哮道,“兄弟们,拿起你们手中的武器,跟我杀,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左武卫威武!”   “威武!”   此时原本伤兵满营的左武卫就像是一头刚出笼的猛虎,正张着嗜血的虎口,虎视眈眈的盯着对面的吐蕃人。   房遗爱领头,其他左武卫士兵和房遗爱的亲兵也骑上了从吐蕃人手中夺过来的马匹,那些不会骑马的人则跟随在马队之后,整个左武卫就像一把利剑气势如虹的插进了吐蕃人的突击阵列之中。没有人会想到房遗爱会如此疯狂的放弃左翼,直接发起反攻,当房遗爱率人杀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吐蕃人都有点愣了,汉人难道疯了么,居然敢攻出来?   “杀!”房遗爱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吐蕃士兵了,反正三尖刃一扫过去,就必然会有吐蕃人中招,房遗爱手中的三尖刃实在是太重了,吐蕃人的刀根本就挡不住房遗爱的一击,很多人都和高赫勒一样被房遗爱的力道给打蒙了。   卓拉此时已经发现了战场上的异样,他实在不知道这支冲过来的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嫌死得太慢了嘛?   随着战争的进行,卓拉的心里就没有那么轻松了,因为直到此时那股汉人还没有被消灭,尤其是那名领头的将领,悍勇无双,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吐蕃勇士倒在了他的三尖刃之下。如果可以的话,卓拉很想马上下令将这名可恶的汉人将军射杀掉,可是此时吐蕃人和汉人已经混在了一起,弓箭手根本就无法下手。   “来人,取我的弓来!”卓拉的生音刚落,亲兵便将一把强弓送到了卓拉的手中。   卓拉握住弓弦,嘴角划出了一个淡淡的笑意,也许其他的弓箭手做不到,但是卓拉却很有自信,他完全可以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将那名勇猛的汉人小将射杀。瞄准,发箭,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狼牙箭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冲房遗爱而去。   房遗爱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在机械的杀着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向前向前,直到威胁到卓拉。   “少将军,小心”   当房遗爱转过身的时候,一名士兵瘫倒在他的怀里,背上还插着一支狼牙箭,房遗爱虎目含泪,哆嗦着手捂住这名士兵的伤口,“兄弟,坚持住!”   “少将军,不要白费力气了,能够为你挡一箭,我死而无憾了。少将军,我怎么这么困呢,不行的,我好想回家啊,少将军,带我回家好么?”这名士兵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失去了生息。自始至终房遗爱都不知道这名士兵叫什么,只知道他有一个外号,叫做土蛋。   “兄弟,你好好的睡吧,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带你回家的,除非我死了!”房遗爱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他有着一种滔天的杀意,“卓拉,你给我出来!”   房遗爱的怒吼声,就像一声虎啸,震得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就连远处的卓拉都听到了,“好猛的汉人,只是可惜了!”卓拉暗暗摇了摇头,他此刻都有些佩服这个汉人小将了,年纪轻轻就如此了得,假以时日,那会成长什么样子呢,只是这些都不会发生了,因为今天无论如何,卓拉都不会放走这些汉人的,高赫勒已经死了,如果再放走了汉人,那他就真的无法交差了,到时候就算松赞干布肯保他,也找不到什么理由了。   “战争可以输,卓拉必须死!”   “杀死卓拉杀死卓拉”   左武卫的士兵随着房遗爱的怒吼,也咆哮了起来,趁着这股锐气,左武卫的士兵居然将吐蕃人打得节节后退了起来。吐蕃人这一退,整个阵型就有点乱了,中路已经压上去了,而右翼却在往回退,这也间接的为苏定方去掉了很大的压力。   此时房遗爱的马早已经躺在地上了,而他也当起了一名步兵,见到吐蕃人往回退之后,房遗爱大声喊道,“组成尖刀阵!”   左武卫的士兵们听完房遗爱的吩咐后,自觉以房遗爱为前头,组成了一个长长的锥形阵。锥形阵在房遗爱的带领下,不断的冲击着吐蕃人的阵型,由于吐蕃人在后退,很容易就切开了一条路,房遗爱根本就不管两旁的吐蕃士兵,直接朝这卓拉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嘶!”卓拉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这些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坚韧呢,面对众多的吐蕃步兵,居然活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卓拉知道这些汉人的目标就是自己,可是他却不能退也不敢退,一旦一军主帅后撤了,那对士气的打击就太大了。   此时的房遗爱和他的左武卫完全就是凭着一股悍不畏死的劲头在往前冲,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夺帅旗杀卓拉!   ☆、第103章 血战朵代卫(四)   第103章血战朵代卫(四)   韦尔卡此时都有点头皮发麻了,这些汉人到底是不是怪物啊,居然就这样硬生生的冲破了吐蕃人的防线,此时卓拉周围只剩下几百名亲兵了,这要是让汉人冲过来,那还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情,“卓拉大人,你还是先后撤一下吧,这里由我来挡着就可以了!”   “韦尔卡,你在说什么混话,我卓拉是那种贪生怕死至人吗?”卓拉不悦的瞪了一眼韦尔卡,这个韦尔卡虽然是好心,但总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作为一军主帅怎么可以往回退呢,他这一退麻烦可就大了,这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卓拉怕了吗?吐蕃是一个崇尚强者的民族,你可以失败,但绝对不可以当懦夫。如果卓拉真的后退了,那他就没有什么威信可言了。   “卓拉大人,这”   “这什么这,就凭这点汉人就能威胁到我吗?阿金,给我带着亲兵去会会这些汉人,我倒要看看这些汉人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卓拉大喊一声,便从身后走出一名吐蕃猛男,只见这名吐蕃人身材魁梧,一脸的虬髯,左耳朵上还带着一个大大的耳环。见到此人,韦尔卡也懒得再说什么了,这个人可是卓拉的族人,本名卓曼金,天生神力,再加上练了一身不俗的功夫,是吐蕃名副其实的第二勇士。当然第一勇士铁靺已经被丢在了石渠城,如果铁靺已经丧命的话,那卓曼金就是吐蕃当之无愧的第一勇士了。   “卓拉大人,请放心,阿金定为你挡住汉人的进攻!”卓曼金双膝着地,无比恭敬的说道。   “嗯,阿金,我信你!”卓拉扶起了卓曼金,作为同族兄弟,卓拉是非常了解卓曼金的,卓曼金此人勇武绝伦,更兼头脑冷静,可以说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将才。也许在吐蕃别人都会说铁靺才是第一勇士,可是卓拉却不这样认为,铁靺勇则勇矣,但头脑却容易犯浑,充其量就是一名莽夫,所以论智勇的话,还是卓曼金厉害。   卓拉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派阿金去抵挡那名汉人小将,你不是勇猛嘛,那我就派一名猛将和你斗上一斗。   卓拉的亲兵果然不是盖的,刚一接触,就挡住了左武卫的前进步伐,房遗爱此时也不好受,望着对面那名魁梧的吐蕃人,他清晰的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汉人,你很厉害,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我阿金从来不杀无名之人!”阿金将手中的狼牙棒拄在地上,面无表情的说着,好像就没将房遗爱放在眼中似得。   “阿金?果然是很不错的名字,你听好了,我乃左武卫果毅校尉房遗爱,其实我也很好奇,你到底会不会想你的名字一样牢不可破呢?”房遗爱轻轻笑了笑,毫不示弱的嘲讽道。   “房遗爱?呵呵,汉人,你太自信了,我承认你很强,但是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是吗?”房遗爱撇撇嘴,“既然你这么自信,那我们就只能是手底下见真章了!”   房遗爱说完就充李穆使了个眼神,随后便率先向阿金发动了攻击,与此同时左武卫的士兵也没有停下,由程处默带领着继续朝前杀了过去。左武卫的士兵和卓拉的亲兵杀在了一起,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李穆已经悄悄的搭好了弓,正在寻找着卓拉的位置。   卓拉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刚放冷箭射了一次房遗爱,这马上就被人以相同的方式盯上了。也许放冷箭的行为是很没气度的行为,可是房遗爱才不管这些呢,只要能打胜仗,才懒得管方法卑鄙不卑鄙呢,再说了卓拉可以放冷箭,就不允许他以牙还牙了?   一交手阿金就感觉到了房遗爱的恐怖,这出手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更让阿金吃不消的是硬接了一下房遗爱的攻击之后,居然震得手都有些发麻了。阿金也是个识货之人,他可以清楚的判断出房遗爱手中的三尖刃重量绝对不会下于三百斤,不然不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的。阿金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那身力气,为此他还专门定制了一把重约二百斤的狼牙棒,可以说阿金还从来没有见过力量比他大的人,可是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怪物了。看房遗爱手握三尖刃,挥洒自如的样子,不是个怪物又是什么,阿金如果是自己的话,经过这么长的战斗之后,绝对不可能轻松的挥动三百多斤的武器的,可是房遗爱却偏偏做到了,每一招每一式都给阿金带来了沉重的压力,房遗爱的招式很简单,一点花哨都没有,甚至有的时候你感觉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愚蠢,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只要抓住一个机会,就能置他于死地,可是阿金却做不到,因为房遗爱的动作太快了,当你防住他的一个动作之后,还没来得及攻击他的漏洞,他的下一次攻击就已经来了。   不光阿金不好受,就连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必定经过长时间的战斗之后,他的体力已经到达一个极限了,此时完全是憋着一口气在和阿金斗。他已经感觉到体力有些不继了,能不能坚持一刻钟都是个问题了,如果李穆不能得手的话,恐怕他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必定阿金也不是吃素的,只要顶过房遗爱的猛攻,那他的体力优势就显出来了。   三尖刃一个侧劈,阿金不敢怠慢,狼牙把竖起来恰恰挡住了三尖刃的去路,房遗爱动作未停,立即倒提三尖刃,用把柄狠狠地戳向了阿金的胸口。阿金被这个动作虎了一大跳,直接一个弯腰侧扑,才堪堪躲过了房遗爱这次的猛击。逃过一命的阿金喘着粗气,还心有余悸的想着,这个房遗爱果然是个怪物,居然有人可以把如此重的三尖刃耍的这么的自如,在这么狭小的空间下,就能快速的将三尖刃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如果不是反应快,恐怕就真的被房遗爱这一招给戳中了,到时候就算不死也非得吐口血不可,这三百多斤的重物,砸在身上不出事才怪呢。   “房遗爱,你真的很强,不过你还能打多久呢?是人都会累的,除非你是个铁人!”阿金稍微往后挪了两步,双眼仔细盯着房遗爱,嘴角还挂着点笑意。   房遗爱冲阿金挑了挑眉毛,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阿金是想让他开口,因为只要一开口,那他身体里的那股气就泄出来了,那样的话,疲惫就会充满整个身体。到时候别说和阿金斗了,能不能举起三尖刃都是个事呢。   阿金皱了皱眉毛,没想到这个房遗爱还挺聪明的,居然不上当,正在阿金在琢磨如何下手的时候,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阵炸雷般的声音,“不好了,卓拉大人被射杀了!”   听了这一声叫喊,阿金不由自主的扭头看向了身后,这下阿金吓得差点没把手中的狼牙棒掉在地上,他看到卓拉的大旗居然不知何时没有了,只有一根光秃秃的木杆子耸立在那里。至于卓拉本人,阿金根本就看不到,不过连帅旗都没了,那卓拉还能好到哪里去。想到此处,阿金也顾不得眼前的房遗爱了,如果卓拉出了事,他还打个屁啊。   “撤,速回,保护卓拉大人!”很快阿金就做出了决定,此时房遗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卓拉。随着阿金的喊声,卓拉的亲兵迅速结成了防护队形,有序的往回撤了下去。面对此等情况,房遗爱并没有让左武卫追击,此时目的已经达成了,再做无谓的伤亡就不值得了。   李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无限的惊喜,就在房遗爱和阿金斗得正酣之时,李穆就找到了卓拉。说起来,这还是怪卓拉太自信了,他以为阿金的亲兵已经必胜无疑了,居然走出亲兵的防护,站在高坡上看戏,要知道从战场到卓拉所在的高坡也就二十丈的距离,凭着李穆的本事,还真没有射不中的道理。   “少将军,末将一箭就射中了卓拉,恐怕这老小子做梦也想不到报应回来的这么快!”李穆很解气的看向了吐蕃人的方向,他心里诅咒着,希望能够一箭射死卓拉,这样也算是为土蛋报仇了。   “哈哈,李哥,这次可真多亏了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我就被那个吐蕃野人给打趴下了!”此时房遗爱也轻松了很多,他这一高兴,话就多了,同事很悲剧的是他觉得浑身都有点发酸,要不是顾忌不远处的吐蕃人,房遗爱真想躺地上睡一觉。   “少将军,你也不用夸我,说起此事还真够怪的,我第一箭射中卓拉之后,本来想第二箭射杀卓拉身旁的那位将领的,谁知道那个旗手居然用旗杆去挡箭,估计是箭射中了旗子的挂绳!”李穆摸摸脑门,觉得事情真的挺诡异的,本来想射人的,没想到居然将卓拉的帅旗给射掉了,这可真是天意啊。   “原来是这样?那你确定卓拉是生是死吗?”   “这个末将就不知了!”李穆摇了摇头,当时情况那么混乱,他根本没看清楚射到了哪里。   “这,不好,处默兄,你领着兄弟们抓紧时间冲上高坡,一定要讲卓拉杀掉,最差也不能让吐蕃人再将帅旗竖起来”房遗爱稍一思索,便对着程处默焦急的吩咐道。   程处默这时候也反应过来,要是卓拉没死的话,那肯定会重新把帅气举起来的,那他们岂不是要全功尽弃了么。想到此处,程处默也顾不得多说了,领着还能跑的左武卫士兵就冲向了高坡。   ☆、第104章 惨胜   第104章惨胜   “卓拉大人在哪里?”阿金跑过来就像个疯子一样扒拉开了人群,当看到卓拉胸前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之后,阿金揪住韦尔卡的袍子怒不可揭的吼道,“韦尔卡,你是怎么保护卓拉大人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砸烂了?”   “卓曼金,你放手,卓拉大人只是受伤了,你如果还如此纠缠不休的话,那卓拉大人可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韦尔卡可算是怕了阿金了,韦尔卡可以打赌,只要一句话说不对,阿金真的敢将他砍了。   “哼,这笔帐我们以后再算!”阿金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   “咳咳,阿金,放开韦尔卡,不得对韦尔卡如此无礼!”卓拉的声音及时压住了阿金的怒火,虽然卓拉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也好受不到哪里去,李穆的狼牙箭直接将卓拉的左肩射了个入肉三分,光流血就可以让卓拉送掉半条命了。   “卓拉大人,你不要说话了,我这就带你离开,我们去找人给你治伤!”阿金见卓拉脸色苍白,和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便不敢让他多说话了。   “韦尔卡,帅旗呢?快点让人把帅旗挂起来!”卓拉并没有理会阿金,因为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帅旗掉在了地上,这让他差点气昏过去,没了帅旗,那还怎么打仗。   韦尔卡刚点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一名卓拉的亲兵跑过来大声说道,“不好了,卓拉大人,汉人又杀过来了!”   韦尔卡惊得差点没吐血,这些汉人难道是铁人吗,居然不累,“卓曼金,立刻先带着卓拉大人后撤,这里由我先顶一会儿!”韦尔卡很快就做出了最恰当的选择,此时大军都去攻击汉人了,这里也就卓拉的几百名亲兵,本来压力就够大的,现在卓拉又受伤了,那局面就更不妙了。   “韦尔卡,我不能走,我绝对不撤!”卓拉当然不会同意了,他这一退不就意味着这场战斗失败了吗。   “来呀,抬起卓拉大人,我们走!”阿金可不跟韦尔卡一样有那么多的忌讳,既然此时已经迫在眉睫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即使卓拉不同意,他也要强行将他带走。   “阿金,你敢!”卓拉双眼一瞪,毫不留情的恐吓道。   阿金递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大喊一声,“动手!”   “你们放下我,你们这群蠢货”任凭卓拉如何咒骂,亲兵们根本就不在乎,自顾自的抬着卓拉往西走,就算到时候卓拉怪罪又如何,反正前边还有一个卓曼金顶着呢。   阿金离开的时候,韦尔卡让他将帅旗也带走了,这场战斗注定已经失败了,帅旗留下来也没有意义了,被阿金带走,总比被汉人抢去要好多了,如果连帅旗都被汉人夺去,那卫茹可就丢人丢大发了,尤其是朵代五卫,作为吐蕃最有战斗力的部队,居然让汉人夺走了帅旗,想想就得让人笑掉大牙。   韦尔卡不是个蠢人,当确认卓拉已经逃走之后,韦尔卡便果断的领着亲兵躲开了程处默的纠缠,此时他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赶紧和进攻汉人的大军汇合,以防止大军发生混乱。韦尔卡想得很不错,可是房遗爱会给他这个机会吗?   当程处默领着人冲向高坡的时候,房遗爱便命人扯着嗓子造起了谣。   “不好了,卓拉大人被杀了!”   “坏了,汉人的援军来了!”   “快逃啊,汉人把卓拉大人抓起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些话是谁喊出来的,但是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听了这些话,吐蕃人明显都慌了,一个个停下进攻的步伐,转头朝卓拉的方向看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不久前还在迎风飘扬的那面帅旗已经不见了。   “代本大人,我们怎么办?”一名吐蕃士兵很犹豫不决的问道。   “怎么办?当然是进攻啊,给我进攻,谁要敢停下来,别怪老子刀剑无眼了!”吐蕃将领毫不客气的直接给了这名士兵一个大耳刮子,他正心慌呢,这个蠢货居然就问除了这种话。   “可是,卓拉大人有危险啊!”吐蕃士兵很无辜的捂着自己的脸,当他看到帅旗不见了的时候,进攻之心早已经没有开始那么强烈了,甚至还有了一丝怯意。   “蠢货,卓拉大人有那么多亲兵保护着,害怕汉人的偷袭吗?”   听了代本将军的话,吐蕃士兵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这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被砍脑袋了。虽然士兵不说话了,但是他的心里却开始怀疑了起来,如果卓拉大人没有事情,那为什么帅旗会不见了呢?   有着这种心理的吐蕃士兵实在是太多了,恐慌迅速传遍了整个吐蕃大军,此时进攻苏定方中军的吐蕃大军终于有了分歧,一部分人主张后退去保护卓拉,另一部分却主张继续进攻,直到消灭汉人为止。吐蕃人的分歧,表现在战场上,就成了一种混乱。   苏定方在咬牙顶着,他经历的大小战役也不下十余次了,可是从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艰难过,甚至于他一丝希望都没有,因为他本来就是在赌博。从吐蕃人发动总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许多的大唐男儿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前排被杀,后排顶上,就这样,年轻的唐军士兵用身体挡住了吐蕃人的弯刀。战争打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取巧可言了,完全拼的就是意志,拼的就是血性,可是在这一方面明显是吐蕃人更有优势,因为他们是在攻,而唐军是在苦守。   苏定方抬头看了看远方,眼中满是一种不甘,难道我苏定方今天就要葬在这里了么?   “将军,你看,吐蕃人好像出问题了!”   一个声音惊醒了苏定方,苏定方望着前方的吐蕃阵型,果然吐蕃人好像是乱了,居然有的人往回退,有的人往前攻。苏定方皱眉想了想,难道是左武卫的反冲取得了什么以外的收获?就在这时,这个战场上传来一阵炸雷般的怒吼。   “卓拉人头在此,尔等还不跪下受俘!”   此时的房遗爱就像一个染血的战神一般,骑着一匹黑色的健马,流光三尖刃朝天而立,刀尖上还插着一颗人头。   所有的吐蕃人这时候都慌了,任凭主将如何斥责都不管用了,士兵只知道一点那就是主帅没了。   恐慌蔓延了整个吐蕃大军,面对如此良机,苏定方当然不会放过了,他拔出长剑,战鼓隆隆,唐军终于在憋了良久之后,对吐蕃人发动了反攻。苏定方一马当先,收起长剑挥舞着手中的银枪,苏定方心里的那口恶气憋的实在是太久了,这场仗从开始就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窝囊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放肆一下了。   已经军心涣散的吐蕃人是挡不住唐军的,毫无意外的吐蕃人退却了,韦尔卡夹杂在撤退的人流中,恶狠狠地望了一眼站在高坡上的房遗爱,他知道,就是这个年轻的汉人杀神扭转了整个局势,虽然他有些卑鄙了,但是韦尔卡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急智。   “呵呵,真没想到卓拉居然败了,这下恐怕就算是松赞干布,也保不住他了,哈哈哈!”塔风并没有因为吐蕃人的失败而伤心,相反他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塔风,我们现在是不是马上撤离?”   “不急,我们慢慢往回退就行了,只要对面的汉人不是傻子,他们不会主动招惹我们的!”塔风很有自信的说道,“玛多拉,让我们的人以防御队形慢慢往回撤,在韦尔卡的身后跟着就行了!”   “嗯!”   “将军,右边的吐蕃人也撤了,我们需要追击吗?”萧显抹了抹脸上的血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口的喘着气。   “追击?我们拿什么追?”苏定方无奈的笑了笑,更多的是在嘲讽自己,他知道这场仗他赢得太侥幸了,如果不是左武卫的人用生命去冲击卓拉的亲卫,如果不是右边的吐蕃人一动未动,恐怕他苏定方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房遗爱此时已经见到了苏定方,两个人相见之后,紧紧拥抱了一下,脸上却没有半点胜利的喜悦。房遗爱抱着头盔,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唐军士兵,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这场仗打得实在是太惨了,左武卫最后只剩下了一千五的可战之兵,苏定方更惨,一万多名右威卫士兵最后只有三千一百人还可以拿起武器,余下的不是死就是重伤。如果不是最后自己灵光一现,用高赫勒的人头去诈吐蕃人,恐怕伤亡会更大,最后能不能打赢都是回事。   房遗爱觉得这次能够活下来,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吐蕃人,如果不是他们内部有矛盾,仅凭他和苏定方的人马,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第105章 难缠的噶尔木   第105章难缠的噶尔木   寒冷的北风吹拂着整个西南高原,明媚的阳光却照不散那冰冷的气息。   都说战争能使一个男人成熟,以前房遗爱并未觉得,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昨日还曾经与他谈笑风声的左武卫士兵们,今日便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但却又那么的真实。   青天白雪路,处处埋忠骨。   将军殿上名,游魂地下哭。   火焰燃烧着,所有牺牲的唐军士兵在大火中化成了一堆灰烬,房遗爱笔挺的跪了下去,英勇的战士们,安息吧,只要不死,必将一起回家。   李穆懂得,跟着房遗爱一起跪了下去,战争打胜了,可是房遗爱却没有露出过半分笑容,军功是有了,可是却是建立在近万名战士的生命之上的。其实,李穆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的,只要是战争总是要死人的,军功,本来就是伴随着血淋淋的杀戮。李穆望着房遗爱的背影,也许是少将军还太年轻了吧。   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时的房遗爱算是真正懂得了这句话的含义,原来想做一名将军是那么的艰难。怪不得孙武会说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原来只要是功,就伴随着牺牲,好的将军,永远都是用智慧在战斗,让士兵去拼杀永远是最差的,真正的智者永远都是珍惜自己的士兵。   房遗爱以前喜欢韩信,因为他总是用大量的士兵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激战,房遗爱觉得战争本该是如此的。可是此时,房遗爱的心中却有了疑惑,原来这些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想要的是那种代价最小的胜利,也许不会惹人羡慕,但是却让自己的心会安宁。   “少将军,苏将军请你过去一下!”李穆小声说道。   “嗯,我这就过去,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将兄弟们的骨灰收敛好,我答应过他们,要带他们回家的!我不管以前是怎样的,但是只要我房遗爱还活着,我就不会让我的兄弟流落他方的,就算是死了我们也要埋葬在大唐的土地上。我左武卫可以被人打败,但是却绝对不能抛弃袍泽,与我为兄弟,同进同退,同生同死!”   房遗爱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并不高昂,可是左武卫的士兵却被深深的打动了,朴实无华的语言,却往往是最深入人心的东西。一名左武卫士兵的左臂已经没了,鲜血染红了整个纱布,他此时早已热泪盈眶了。   “少将军,只要我牛八斤还有一口气,就永远都是你最忠实的马前卒!”   牛八斤抱着自己那残缺的身子,死死地跪在了地上,这是他最淳朴的呐喊,从此以后,他牛八斤只认房遗爱。   “少将军,我们愿为马前卒!”   左武卫的士兵齐刷刷的跪在了房遗爱的面前,在他们的眼睛里能看到一种狂热和忠诚,这是房遗爱未曾想到过的,原来赢的军心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士兵们要的并不多,他们要的只是一种真诚和尊重。   “都起来,我房遗爱哪值得大家如此,只要大家看得起我房某人,我们便是一世的兄弟,不管是多么危险的境地,我们都将不离不弃!”房遗爱忍不住眼泪已经滑落脸庞,他用力搀着牛八斤那仅有的一只胳膊,大声吼道,“都给我起来,我房遗爱的兄弟都是铁铮铮的男儿,上跪天下跪地,跪皇帝,跪父母,就是不能跪我啊!”   李穆摸了摸眼角,无奈的笑了笑,居然哭了,多久没有哭过了,可是这次却是高兴的,因为他知道从今天开始房遗爱算是真正的进入左武卫了。将来只要房遗爱不造反,那左武卫就肯定是他的了,因为换成别人,做无谓的人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房遗爱见到苏定方之后,两个人并未说太多的东西,稍微商讨了一下,便率军立刻赶回了石渠城,因为稍作调整,大军就要赶往甘孜了。房遗爱心里是迷茫的,仅凭剩下不到五千的可战之兵,能守住甘孜吗?   回到石渠房遗爱所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曾经嚣张不可一世的噶尔木,此时的噶尔木很平静,脸上还带着从容的笑,任谁也不会猜到他是一个俘虏,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客人呢。   “噶尔木,你很聪明!”房遗爱开门见山的讽刺道。   “哦?是吗,那谢谢房将军夸奖了!”噶尔木也没有隐藏,很大方的接受了房遗爱的话。   “噶尔木,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杀了么?”苏定方此时已经有点火气了,很明显他和房遗爱都被噶尔木利用了。当发现吐蕃人内部有矛盾的时候,苏定方就已经发现噶尔木的不妥了,当初噶尔木的嚣张好像是故意装出来似得,目的就是要告诉苏定方卓拉有阴谋。   “苏将军,你不会杀我的,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呢,除了引起我秋仓五卫的仇恨之外,你什么也得不到!”噶尔木摇了摇头,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   “噶尔木,能告诉我你之前知道卓拉的具体计划吗?”房遗爱皱了皱眉头。   “不知,我和你一样,我都是靠猜想的,当卓拉让我留守粮库,并不得破坏粮库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因为这明显不合常理!说实话,我并不想帮你们汉人,可是这次是卓拉做得太明显了,他这是在借刀杀人啊,所以我只好妄作小人了!”噶尔木双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噶尔木,你真的很聪明,居然只凭借一点猜测,就让我们和卓拉硬拼了一场!”房遗爱不得不佩服噶尔木,一开始装成一幅嚣张的样子,让他和苏定方怀疑卓拉的动机,然后被逼无奈之下和卓拉展开决战。而最终获利的却是噶尔木,因为不管仗打成什么样,他都不会亏,唐军赢了,卓拉就会倒霉,卓拉赢了,他噶尔木也就不用死了,噶尔木相信如果吐蕃人重新多会石渠之后,卓拉绝对不会再对他动手的。   “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们,但是你们也并不是一无所得啊,虽然损失惨了点,但却是值得的,你们不要忘了,如果不打败卓拉的话,那你们最终还是要全军覆没!”噶尔木丝毫不惧房遗爱的威胁,笑眯眯地说道。   “全军覆没?你把我们想的太差劲了吧?”苏定方听闻此话就有些不悦了,这个吐蕃蛮子也太自大了。   “苏将军,你认为我说的有错吗?如果不是我提醒你们,恐怕你们还在石渠城里享福呢!”噶尔木撇撇嘴讥笑道。   “哼,噶尔木,不要再逞口舌之利了,你以为就你聪明嘛,我们大唐智者无数,比你聪明的多着呢!”苏定方冲噶尔木瞪了一眼,如果不是这个噶尔木还有用,他真想一刀将他砍了。   房遗爱做了个手势,示意苏定方不要如此激动,他知道面对噶尔木恐吓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这家伙很明显知道苏定方不会杀他的。   “噶尔木,废话少说,我们做笔交易如何?”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交易?我喜欢交易!”   “噶尔木,如果我说我们放你离开呢?”   “房将军,说出你的条件吧!”   “很简单,你要保证一个月之内,秋仓五卫不得参加战斗!”房遗爱斩钉截铁的说道。   噶尔木低头稍一沉思,便明白了房遗爱的意思,抬起头笑呵呵地说道,“房将军果然是个聪明人,好,我答应你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决不反悔,我噶尔家族的男儿从不会失信!”   噶尔木和房遗爱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没有人知道他们心里在想着什么,但这一刻,噶尔木是幸运的,因为他不用死了。   噶尔木离开厅房之后,苏定方站起来叹了口气,“哎,贤弟,真的要放噶尔木离开吗?”   “定方兄,噶尔木是个聪明人,此时秋仓五卫与朵代五卫已经破裂了,他一定会借机树立自己的威望的,凭着噶尔木的头脑,肯定会给吐蕃带来一场动荡的。吐蕃不稳,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相反如果我们杀了噶尔木,除了多一点军功之外,什么也捞不到!”   苏定方很理解房遗爱的想法,但他有着自己的担忧,“贤弟,我知道你的苦心,可是朝堂上的人不知道啊,你这私自放走噶尔木,肯定会被人参的!”   “定方兄,这些不用担心了,能活着回去就算谢天谢地了,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再说了,只要陛下明白就好了,朝堂上的那些人也顾不得了,大不了来个功过相抵嘛!”房遗爱倒是想得开,此时他觉得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能使尽一切办法,努力活下去就是好的了,甘孜那里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如果不能赶在吐蕃人之前进入甘孜,那一切就无从谈起了。   ☆、第106章 仆人和甘孜   第106章仆人和甘孜   石渠西门,噶尔木和铁靺望着这个曾经待过的地方,眼里露出了复杂的眼神,但是两个人的心思却是不同的。噶尔木感慨的是汉人又多了一个智者,而且最可怕的是这个人还如此年轻。铁靺想的大多是一种郁闷,因为在石渠城里他经受了最可怕的耻辱,一次次被人浇成了落汤鸡,最后还当了阶下囚,铁靺作为吐蕃第一勇士有着他自己的尊严,他可以忍受失败,但前提是要败给强者。在吐蕃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如果你给一个强者打败了,那并没有什么可耻的。   “噶尔木大人,那个汉人小子就是戏弄我们的人?”铁靺指着城门处正在观望的房遗爱瓮声瓮气的问道。   “不错,那个汉人叫房遗爱,他是个聪明人!”噶尔木有些惺惺相惜的笑道。   “聪明人?屁的聪明人,老子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他一下!”说完还没等噶尔木反应过来,就提着两个大板斧返身朝房遗爱走了过去,这可把噶尔木吓了一大跳,这个莽夫又想干什么,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逃生的机会,可千万不要被这个莽夫毁了啊。   “喂,你就是那个让人泼热水的汉人将军吗?”   房遗爱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吐蕃大胡子,这个人自己有印象,名叫铁靺,号称吐蕃第一勇士,噶尔木的条件就是要铁靺跟他一起离开。   “不错,怎么了,你不随着噶尔木赶紧滚蛋,又回来干嘛?”房遗爱对吐蕃人才不会有什么好气呢,如果不是被逼无奈,他才不会放噶尔木离开呢,没想到自己发了善心,这个铁靺不赶紧走,还敢回来。   “呸,你当爷爷怕死吗?我告诉你这个无耻的汉人,我要向你挑战,我要让你知道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怎么难道你不敢嘛,还是你们汉人都是只会耍阴谋诡计的娘们?”铁靺一看房遗爱语气如此不屑,便张着大嘴巴说了一通不算流利的汉语。   一听铁靺这话,房遗爱就算是再能忍也有火了,居然敢说他是娘们,这个吐蕃蛮子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么,“铁靺是吧,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么,你要打可以,不过你告诉我你输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哼,你以为我输不起吗,如果我输了,我就不走了,给你当一辈子的奴仆,不过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声,自己是小人!”铁靺也不傻,我输了要付出代价,那你输了也要付出代价吧。   “房将军,且慢,铁靺就是个粗人,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啊!”噶尔木好不容易跑过来,就看到如此情景,此时他脑袋都已经大了一圈了,这要是铁靺伤了房遗爱,那汉人还会放他们离开么。   “噶尔木,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站在旁边好好呆着就行了,如果不想看,就立刻离开石渠城!”房遗爱一把推开了噶尔木,本来心里就窝火,这铁靺还送上门来,他要不好好教训一下铁靺,就枉为男人了。   “说吧,铁靺,我们要怎么比?”   “很简单,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双斧,就算你赢了!”   “很好,那就来吧,我要让你看看不光你吐蕃有勇士,我大唐也从不缺乏勇士!”房遗爱一招手,秦勇和秦武就已经将那把流光三尖刃抬了过来,三剑刃在手,房遗爱的整个气势都变了,刚还是一个儒雅的小将,而此时就变成了一个惊天的战神。   “少将军必胜,必胜!”   “少将军,打死这个吐蕃蛮子!”   左武卫的士兵本来是在做着转移的,此时却都停了下来,将房遗爱和铁靺围了起来,这样只要房遗爱到时候有什么危险,左武卫的士兵也好及时作出反应。   李穆眨巴眨巴眼睛,无奈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程处默,程处默也很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来大军已经做好准备前往甘孜了,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种事,不过这也不能怪房遗爱,必定他还年轻,而且铁靺的话还这么的气人,相信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受得了。   一交手,铁靺就感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他实在不明白对面的这个汉人看上去挺文弱的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平生第一次,铁靺对自己的力量失去了自信。铁靺现在后悔了,为什么开始的时候自己不抢攻的,都怪自己太自大了,居然小瞧了这个汉人。   抢得先手的房遗爱是可怕的,当他的攻击速度发挥出来之后,铁靺就只有了应对,别我他想,除非铁靺的耐力比房遗爱强。   铁靺崇拜力量,但是今天他却讨厌力量,如果房遗爱的力量不强,那他完全可以进行反击的,可是此时五十招过去了,铁靺却成了强弩之末。当房遗爱的三尖刃将铁靺的两个大板斧挑飞之后,铁靺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居然失败了。   噶尔木不可置信的揉了揉双眼,房遗爱居然如此厉害,噶尔木的心中出现了一个迫切的声音,一定要杀死房遗爱,噶尔木不怕智者也不怕莽夫,他怕的就是这种有勇有谋的人,因为这种人可以成为战争之神,也可以成为幕后之主,你永远无法把握他的下一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铁靺,你已经败了!”房遗爱高傲的看着有些落寞的铁靺,“你知道吗,你太自大了,你以为就你铁靺天生神力吗?”   房遗爱在等着铁靺的怒吼,可是贴膜居然没有发火,而是跪在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匍匐在房遗爱的脚下,大声说道,“尊敬的主人,从此以后,铁靺将是你最忠诚的奴隶!”   房遗爱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了,他没想到铁靺居然真的如此做了,收个奴隶,房遗爱还真没想过。   “铁靺,你真的要给我当奴隶?”房遗爱很怀疑的问道。   “主人,铁靺是个真正的勇士,说过的话是绝不会反悔的,请你收下我!”铁靺头都没有抬,趴在地上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房遗爱皱眉看了一下噶尔木,噶尔木很识趣的苦笑道,“房将军,铁靺说的不错,吐蕃的汉子总是要履行诺言的。”   “铁靺,你想过没有,我是汉人,是要和吐蕃人打仗的!”房遗爱看着脚下的铁靺犹豫着问道。   “主人,铁靺是你的奴隶,从此其它一切将与我无干!”铁靺想了想咬牙说道。   “行,那你起来吧,我收下你了,不过我们要先说好了,你一切得听我的安排!”   “谢主人!”   比武的事情就像一个小插曲一样,噶尔木最终一个人离开了石渠城,本来被他看好的铁靺居然成了房遗爱的奴仆,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噶尔木突然有些讨厌自己的身份了,身为噶尔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有着太多的无奈了,而铁靺却没有这些担忧,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就算离开吐蕃都没有什么负担。可是他噶尔木呢,除了他沉重的家族责任之外,还要面对着无数的杀机,甚至于连一个真正的朋友都没有,当他和房遗爱双手相接的时候,他知道他们两人本来可以成为一对好朋友的,可是事实上他们却是对手,他在想着如何除掉房遗爱,房遗爱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思,除非他噶尔木可以放弃现在的所有,变成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到达甘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望着安宁的甘孜城,苏定方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吐蕃人没有到,不然事情就无法逆转了。   甘孜城实在是太小了,小的连城墙都低的要死,还没有三丈高,房遗爱面对这座小城,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凭借这座甘孜城,真的能挡住吐蕃人的猛攻吗?   若小的城池,强悍的吐蕃,一个字,难!   ☆、第107章 危局   第107章危局   李绩坐在帐内,无声的叹息了一下,没有人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担忧,他从没想过今年的雪来的会这么的早,大雪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未知了。苏定方久经沙场,倒没有什么担心的,他担心的是房遗爱,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承载着太多人的希望了,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的话,李绩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对房玄龄和秦琼交代,而且他知道陛下也一直都在关注着房遗爱。原本李绩是想让房遗爱随着苏定方赚点军功,顺便也感受一下真正的战争,可是谁又知道会下这么大的雪呢?   “禀报大帅,左武卫房遗爱帐下的侍卫队长秦虎有要事求见!”一名唐军士兵走进帐内说道。   “秦虎?他怎么现在回来了,难道是出事了?”李绩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右手一挥急声道,“让他进来!”   “秦虎,是不是出事了?”秦虎刚一进来,李绩就站起来焦急的问道。   “具体缘由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我家少将军亲笔信在此,大帅看过之后就知晓了!”秦虎说着连忙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   李绩拆开信迅速的看着,慢慢的李绩皱起了眉头,真是越看越心惊,看完后,李绩舒了口气抬头问道,“秦虎,你来的时候情况怎么样了?”   “大帅,我来的时候苏将军和少将军已经准备好和卓拉的大军展开决战了!”秦虎说着狠狠地握紧了拳头,他虽然不知道房遗爱为何要在此时和卓拉打上一仗,但是他知道,此战将是何等的凶险,没有骑兵掩护,并且缺少辎重的唐军,根本就是在赌博。如果有选择,秦虎宁愿死也不会现在离开房遗爱的。   “已经准备打了?”李绩的心跳动的很厉害,那是一种源自于对未知的恐惧,房遗爱信中说吐蕃人将会通过特殊途径绕过白玉城,切断唐军的后路。如果真如房遗爱所言,那卓拉就必须要被打残了,可是在信中房遗爱根本就没有提到比较可信的线索,这让李绩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必定事情太大了,这可是关系到十万大军的生死啊。万一房遗爱的猜测是错的,那岂不是延误了战机嘛?   “大帅,不好了,刘怀安将军的副将马凤山回来了!”一个声音彻底打乱了李绩的思绪,李绩差异的吼道,“怎么回事,人在哪里,还不赶紧让他进来。”   “这小的这就去将马将军请进来!”这名唐军士兵还从来没见过李绩这么愤怒过呢,也不敢多言,快速离开了大帐,倒是秦虎从那名士兵的眼神中看出了些什么,恐怕刘怀安凶多吉少了啊。   马凤山是被四个人用一个木板抬进来的,当今了大帐之后,李绩才知道为什么那名士兵会如此为难,马凤山此时可以说除了一口气在,整个人已经像个半死人了,到处都是刀伤和凝固的血痕,可想他是经受了多少的厮杀才回到这里。   “凤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绩此刻心中的惊慌是可想而知的,他蹲在马凤山身前,示意他将事情的经过说一遍。   马凤山张了张干涸的嘴巴,嘶哑着声音哭道,“大帅,我们中计了啊,大军刚走到青石峡谷就遭到了吐蕃人的伏击,当时大家想都没有想过吐蕃人会出现在那里,因此直接就被吐蕃人给打蒙了。后来刘将军想要后撤,可是吐蕃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出来,将青石峡谷的入口都堵住了,我们跑都跑不了啊。大帅,你想办法救救刘将军和兄弟们吧,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   听完马凤山的叙述,李绩心中那点侥幸彻底没有了,他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摇晃着,如果不是秦虎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恐怕就倒在地上了。   “大帅,请早作打算,恐怕刘将军的大军已经保不住了!”秦虎的话直接刺中了李绩的痛处,这可是三万大军啊,三万大唐男儿就这样葬送在了他李绩的手中。   李绩无力的做了个手势,四名士兵抬着马凤山往帐外走去,离开的时候马凤山还嘶哑着嗓子哭喊着,“大帅,你要替兄弟们报仇啊,他们死的太惨了,也太冤了,我们有内奸啊,肯定有内奸的,大帅你要杀了这帮畜生啊,呜呜”   马凤山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一个曾经铁骨铮铮的汉子居然哭成了这个样子,可想他心中会有多么的痛苦了。   “擂鼓聚将!”李绩推开秦虎的搀扶,对着帐外大声喊道。   很快所有的将领都来到了大帐,没有人知道鼓声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响起,但当李绩将刘怀安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大家都被惊得有些木然了。刘怀安的大军没了,那代表了什么,那表示吐蕃人可以直接面对松州、珉州一线了,如果吐蕃人真的做到了这一点,那最危险的就是苏定方的前锋军了。   “大帅,目前当务之急是想办法阻挡吐蕃人东进的路,还有立刻通知苏将军,让他们放弃石渠城!”牛进达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此刻比任何人的心情都急,因为他身为左武卫将军,非常清楚房遗爱的重要性。   李绩点了点头,他能理解牛进达的心情,必定左武卫已经沉寂了太久了,牛进达是绝对不希望左武卫的少将军死在石渠城的,那样的死法根本就毫无意义。   “牛将军,也许你并不知道,此时苏定方的大军已经和卓拉展开决战了!”   李绩的话就如同一根导火索一样,立刻让整个大帐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牛进达皱了皱眉头,看来苏定方和房遗爱好像早就猜到吐蕃人的动向了,可是就凭苏定方的军马再加上四千左武卫士兵打得过卓拉吗?牛进达很怕,他不怕失败,他就怕房遗爱热血上涌,直接战死在石渠城,那样的话,他牛进达可就是左武卫的罪人了。   “牛进达,听令!”   “末将在!”   “本帅分你一万兵马,你务必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甘孜,如果苏定方已经进驻甘孜城,你就协助苏将军守住甘孜城。如果甘孜城已经被吐蕃人占据,那么你只要手中甘孜城以东的要道,切莫擅自进攻甘孜城!”   牛进达结果令箭,拱手道,“大帅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李绩欣慰的看了一眼牛进达,果然不愧是少有的大将,遇事当真镇定。“执失思力,听令!”   一名短须的中年将领出列,此人便是原**酋长执失思力,后投降大唐,做了大唐的驸马都尉。   “末将在!”   “执失思力,本帅命你即刻率本部人马返回松州,并封你为白兰道临时行军大总管,统领松州、珉州、诺州一切军政要务,并率人返回长安求援,务必守住松州、珉州一线,如若失守,本帅就算是死也要先砍下你的脑袋!”   “大帅放心,思力定当拼死守住松州、珉州一线,只要我还活着,吐蕃人就别想攻破我松州城!”执失思力接过令箭很豪迈的说道。   就在执失思力想要退下的时候,李绩有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将松州大营里的党项人约束起来,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大帅放心,末将晓得!”执失思力明白李绩的意思,刘怀安的事情,如果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又岂会如此赶巧,吐蕃人总不能一直在那里等着吧,吐蕃人又不是天神,又怎么会知道李绩会派人去白玉城呢。所以,唐军这边肯定有内奸,而最有可能会帮助吐蕃人的也就是党项了,而且当时李绩发布军令的时候,党项的人也在场。   李绩在忙碌着,而白玉城以东的青石峡谷却早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狭长的山谷中到处都是唐军的尸体,他们有的是被石头砸死的,有的是被箭射死的,很多人死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的,因为他们死的不甘心,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办法和敌人面对面的拼杀一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在了山道中。   “谷中的汉人听着,我们韦若赞大人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们定保证让你们活下去”一个吐蕃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喊着。   “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士兵们都在望着刘怀安,都希望刘怀安能替他们拿一个主意。   “兄弟们你们怕死吗?”刘怀安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突然笑了起来。   “将军,兄弟们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还差我们几个么?”一名士兵也呵呵笑了起来,也许他们对死已经麻木了,确实,在这青石峡谷已经死了太多人了,三万名虎狼之师,在两个时辰之内就躺下了,整个青石峡谷都快成为一条血河了。有的人自杀了,有的人疯掉了,到处都是哀号声,青石峡谷就像是一个人间炼狱,充满了恐怖与死亡。   “呵呵,这么说兄弟们跟我一样都看开了,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投降呢,我大唐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跪着求生的懦夫,所以,我要战,即使是死,我也要面向东方!”   刘怀安大刀举起,直指天际,他知道要死,但是要像个男人一样去死,生为将军,当马革裹尸还!   最终刘怀安还是死了,只是他临死的时候却挂着一种幸福的笑容,他跪在地上,刀插在地上支撑着他的身躯,面向东方,直到死去,也未倒下。   死了却依旧没有倒下,刘怀安就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吐蕃人的心上,韦若赞看着刘怀安的尸体钦佩的叹了一口气,“此人乃当世英雄,将其装棺厚葬!”   “是!”   没有人会知道刘怀安为什么会笑,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他要告诉自己的父亲,他刘怀安到死都是个合格的将军,没有给他老人家丢脸。   青石峡谷没了声息,血腥味飘散着,飘得很远很远。远在长安的刘弘基莫名的心疼了一下,手中的茶杯也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第108章 染血甘孜城(一)   第108章染血甘孜城(一)   青石峡谷冒起了浓烈的黑烟,韦若赞为了尽早处理掉唐军的尸体,只能用大火将之付之一炬,因为青石峡谷里的死尸实在是太多了,韦若赞根本就没有时间将之掩埋了,所以大火是最好的办法,还能杜绝瘟疫产生。熊熊大火中,吐蕃人紧急赶往了下一个地方,那就是甘孜,只要拿下甘孜,前方将是一马平川,汉人的大军也将成为笼中之鸟。   韦若赞裹了裹身上的貂衣,黑色的披风就像一个巨大的布袋将他笼罩了起来。青石峡谷取得了骄人的战绩,可是韦若赞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唐军给他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居然没有一个士兵投降,全都选择了战死,尤其是那汉人主将,临死都未曾倒下,跪着面对大唐的方向。大唐有如此军队,吐蕃真的可以战胜吗?韦若赞是个理智的人,他知道青石峡谷的胜利完全就是一个局,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知了唐军的动向,就算吐蕃人绕过了白玉城,也不可能如此及时的出现在青石峡谷的,所以唐军的失败是可悲的,韦若赞都替死去的唐军叹息,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战争本来就是如此,什么是狡诈?什么是公平?什么是无耻?在韦若赞的心中,战争本就是以胜利为目的的,只要能取胜,那么无论多么令人鄙视的行为都可以做。   旌旗猎猎,雄风依旧,吐蕃人的马蹄踏向了东方,青石峡谷的怨灵却不得安息,也许几十年,也许几百年,他们都会游荡着,以为他们想要回到家乡。   “轻风兮,山若水。喏喏兮,将未归。撑起箭兮,征袍伤。美酒敬兮,兄弟亡。佳人盼兮,望故乡!”   不知哪里传来一阵歌声,传的好远好远,像青石峡谷的哭诉,像活人的忧伤。   “贤弟,你说我们还能活着回长安吗?”苏定方望着西边昏暗的天际,有些落寞的说道。   “谁知道呢,也许再也回不去了,也许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到长安!”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他笑得很轻也很无奈,他有些想念长安的生活了,他想你了那个梅花坞,还有玲珑和丽儿。不知道长安有没有下雪,大雪中的梅花坞应该很美很美吧。   “呵呵,风风光光的回去,如果能够回到长安,那肯定也是立大功的!”   “定方兄,不怕你笑话,来的时候我想的是军功,可是我却什么都不在意的,只是希望能够活下来,能够少死点人!”房遗爱说到这里就转头看了一眼城墙下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左武卫士兵,带来的四千人,居然只剩下了一千多人了,活着的也都是个个带伤。房遗爱已经损失不起了,左武卫的兄弟们这么拥戴他,他总不能一直带着他们走向死亡吧。   马蹄声响起,安静的甘孜终于被打破了,一名唐军斥候下马奔跑过来急声说道,“苏将军,吐蕃人已经来了,现已距甘孜三十里了。”   “吐蕃人一共有多少,骑兵又有多少,可带攻城器械?”   “禀将军,吐蕃目测约五万人左右,除了几名将军有马外,并未发现骑兵存在,而且据我等观察,吐蕃好像只有一些刀尖弓矢,并无攻城器械!”   听到这里,苏定方总算松了口气,没有攻城器械,那压力就小一些了,“嗯,辛苦你们了,继续打探,一有情况立刻来报!”   “诺!”   “定方兄,看来刘怀安将军已经遭遇不测了,我们要面临一场死战了!”房遗爱知道他先前的猜测已经成为现实了,吐蕃人果然绕过了白玉城,像一只天兵天将一样越过了金沙江,面对突然出现的吐蕃大军,刘怀安能够坚持一天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不是他拼死将吐蕃人阻挡在青石峡谷,恐怕此刻甘孜已经成为吐蕃的囊中之物了。   “哎,怀安兄是个难得的良将,就这样去了,也不知刘公能否扛过去”苏定方皱了皱眉头说道。   房遗爱摇了摇头,刘怀安去了,刘弘基能够受得了这个打击嘛,这人世间最悲剧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吐蕃人独特的“呜呜”声,瞬间响了起来,房遗爱紧紧的握着手中的三尖刃,看来吐蕃人也着急了,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甘孜啊。   “铁靺,你要不要回避一下?”房遗爱头也未回,张口说道。   “主人,铁靺是你的奴隶,永远都会保护你的,所以我不会逃避的”铁靺摇了摇头,他知道房遗爱是为他好,必定后边面对的可是自己曾经的袍泽。铁靺并未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在吐蕃一直都是崇敬强者的,勇士有权选择自己的主人,不同的是他铁靺选择了一名汉人做主人而已。可是这又有什么呢,他铁靺就是铁靺,与吐蕃无关。   房遗爱点了点头,既然铁靺不愿意那这样更好,反正现在的吐蕃也没有什么严格的家国概念,说白了也就是哥多部落联盟而已,铁靺如此选择,并不是一件遭人诟病的事情。   “韦若赞大人,甘孜城怎么会有汉人士兵呢?按照禄东赞大人的密函所言,甘孜城此时应该无人防守才对啊?”说话的人年约三十四五,并没有像吐蕃人一样留起一撮大胡子,他长的很文质,少了吐蕃人身上的那股彪悍之气,可是虽然如此,在吐蕃却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他叫琼玛,悉补野氏的智者,连大赞普松赞干布都要喊他一声叔叔。   “琼玛,这谁又知道呢,也许汉人已经看透了我们的计划也未可知呢?”韦若赞觉得此时再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甘孜城里边有守军,那么攻下来就是了,只是要付出点代价而已。   “韦若赞,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汉人真的看透了我们的计划,那会没有准备吗?”琼玛皱眉摇了摇头,他喜欢将事情弄清楚之后再做决断,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琼玛,你认为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弄清楚这些么,我们没得选择,既然来到了甘孜,那就要尽快拿下这里,你我都很清楚,我们耽搁不起,一旦汉人反应过来,那我们的境地可就不妙了”韦若赞又何尝不明白琼玛的想法,可是他也没办法啊,吐蕃这次为了绕过白玉城跨过金沙江,直接从石拖岭过来的,来的时候一应辎重无法带全,连粮草也是每人带够了三天的吃食,骑兵更是没有,因为人可以从绳索上下来,马可不行啊,所以这次吐蕃是清一色的步兵,也就主要将领有马骑。韦若赞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这支远征军,只可以速战速决,拖久了,面对反应过来的唐军,他们一点优势都没有。   “哎,也只能这样了,不过韦若赞你要让手下的代本们约束好部下,绝不可莽撞行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我有种预感,恐怕这小小的甘孜城并不是那么容易攻下的”琼玛脱下头上的樱盔,拍了拍光洁的额头,他也知道韦若赞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要嘱咐一下,轻敌永远都是要不得的。   “琼玛,我晓得的,青石峡谷里的汉人已经让我震惊了!”韦若赞和善的笑了笑,他并没有责怪琼玛多事,因为他知道琼玛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候说话并没有太多的忌讳。严格上说,韦若赞才是这支军队的主帅,琼玛是没有资格说这些话的,如果这些话放到别的人身上早就生气了,你说你琼玛又不是主帅,干嘛总是指手画脚的,显得别人很无能似得,也正因为如此,琼玛经常得罪人。不过这次他的搭档是韦若赞,韦若赞是个明智之人,他知道琼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完全就是为了大军好,所以也不会计较这些。   “扎马仁次,这次的攻击任务就交给你了,可为我攻下甘孜城?”   一个帅气的年轻人站出来大声说道,“韦若赞大人放心,扎马仁次必为你拿下甘孜城,杀光城中的汉人蛮子!”   扎马仁次有无比的自信,因为他曾经偷袭过九平镇,那里的汉人实在是太懦弱了,有的人居然连反抗就不敢反抗。在扎马仁次眼中,汉人就如同羔羊一样,软弱的羔羊能够挡住他吐蕃勇士的弯刀吗?   “韦若赞,让扎马仁次去攻甘孜,是不是有些不妥啊?”当其他人离开之后,琼玛忍不住问了出来。   “琼玛,我明白你的担忧,但是你要知道,没庐氏需要一个新的英雄,大赞普希望给扎马仁次一个机会,而在我看来,甘孜算是最简单的战斗了。如果我不把进攻甘孜的任务给扎马仁次,难道要把进攻松州的任务给他吗,你我都知道扎马仁次根本就没有攻下松州的本事!”韦若赞哈了口热气呵呵笑了笑。   琼玛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确实,没庐氏需要一个新英雄了,不然作为王室亲族,那真的是太暗淡了。   扎马仁次的攻击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疯狂,疯狂的让你无所适从,任谁都不会上来就将所有兵力压上来的,可是扎马仁次偏偏这么做了,还做得如此彻底。一万五千名大军,分成四队,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瞬间将小小的甘孜城冲的摇摇欲坠。   ☆、第109章 染血甘孜城(二   第109章染血甘孜城(二)   扎马仁次望着如潮水般进攻的吐蕃大军,得意的笑了,他把玩着手中的两枚玉珠,喃喃的说道,“懦弱的汉人,崩溃吧,今天我扎马仁次就要创造一个奇迹,一波进攻就拿下你们的甘孜城!”   扎马仁次也有他自己的骄傲,他讨厌别人总是拿他的身份来说事,凭什么说他离开没庐氏就会一无所有,他扎马仁次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来。想想小时候的玩伴松赞干布,扎马仁次就觉得郁闷,松赞干布可以成为大赞普不也是因为他出生于悉补野氏么,说白了还不是出身好,那为什么他扎马仁次靠家族取得点地位就遭人鄙视呢,都说他扎马仁次浪荡,可是扎马仁次觉得很冤枉,因为貌似松赞干布比他还浪荡。   “定方兄,看来吐蕃人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房遗爱望着城外挤成一堆的吐蕃人,只能无奈的笑了。   “我觉得这很正常,如果我是吐蕃人的话,我也不会将甘孜城放在眼里的,刘怀安的大军都已经剿灭了,还在意这个小小的甘孜城吗?”苏定方叹息了一声,面对吐蕃人势在必得的进攻,他的心也开始摇晃了,恐怕甘孜已经守不住了,既然如此,那就在临死前多杀几个人吧。   “定方兄,杀吧,能活到什么时候就只能看天意了!”房遗爱说完就挺着三尖刃加入了战局,三尖刃就像一个割草机一样,只要扫过去,就会倒下几个吐蕃人。   甘孜城实在是太孱弱了,吐蕃人依靠制作的简易梯子很快就能爬上城头,所以守城根本就没有太大的优势。房遗爱不断的杀着,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换成了一把朴刀,因为三尖刃实在是太耗费体力了。秦勇秦武紧紧的跟随在房遗爱的两侧,他们一边保护着房遗爱,一边盯着铁靺,他们真的很担心这个吐蕃蛮子来个背后偷袭,必定这个铁靺武力太强了,稍不注意房遗爱就可能着了道。本来秦勇和秦武是不建议房遗爱将铁靺带到甘孜的,可房遗爱坚持要带着铁靺,这让秦勇和秦武很没办法,只好将铁靺监视了起来。   铁靺跟在房遗爱身后,并没有主动攻击,只要谁敢攻击房遗爱,他才会挥舞着两个大板斧将他剁成两半,也许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安心一些吧。一边是自己曾经的袍泽,一边是自己的主人,铁靺根本无从选择,他不想杀吐蕃人,可是他既然认了房遗爱做主人,那总不能两面三刀吧。也许是铁靺多想了,吐蕃人并没有人唾弃铁靺的行为,因为吐蕃人的加过概念并不强,大部分都是家族理念和主仆思想,在吐蕃人的心里,家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才是什么吐蕃和大赞普。只要家主一声令下,吐蕃人可以将大赞普砍成肉泥,这也是松赞干布一直防备噶尔家族和秋仓五卫的原因,因为你稍一不留神,自己的大赞普之位就有可能被其他家族的赞普夺去,在吐蕃可没有什么忠君之说,你只要有实力,你就可以当大赞普,说白了就是丛林法则,强者为尊。   “少将军,兄弟们快顶不住了,这群吐蕃人就是疯子,居然踩着自己同胞的身体往前冲!”李穆说到这里是又气又怕,这帮子吐蕃人就跟畜生一样,完全不顾同伴的生死,由于吐蕃人进攻的人太多了,而甘孜城又小,所以进攻的吐蕃人挤成了一团,好多人不是被唐军杀死的,而是被自己人踩死的。面对这一幕,吐蕃人毫不在意,踩着同伴的身子不管不顾的冲,李穆对此表示很不理解,难道他们一点人性都没有吗,左武卫甚至连同伴的尸体都要照顾好,更别提自相踩踏了,可是吐蕃人却对此毫不放在心上,真是不可理喻。   “李哥,去,让兄弟们把准备好的东西抬上来,看来得用绝招了!”房遗爱挥了挥手,让李穆去办事了,本来还准备最后使这一招呢,谁知道吐蕃人居然如此疯狂,上来就是如此疯狂的进攻,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先把吐蕃人的这一波进攻打下去再说吧,不然兄弟们可真的要崩溃了。   厮杀还在继续着,一名吐蕃士兵爬上墙头,对着唐军士兵的胸口就是一刀,鲜血瞬间就喷了出来,这名唐军士兵紧咬牙关毫不畏惧的盯着那名吐蕃士兵,双眼赤红,状若疯癫的嘿嘿笑了起来,“吐蕃杂种,想杀你爷爷嘛,爷爷就是死也要拉着你!”吐蕃士兵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他却知道汉人在做什么,这名汉人士兵紧紧将面前的吐蕃士兵抱死,慢慢朝城头边上移去,这下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个汉人要做什么了。   吐蕃士兵绝对不想这样,因为这名汉人胸口中了一刀,很明显已经活不成了,此时和他一起死,他也太不值得了,所以这名吐蕃士兵扔下刀,使劲板着汉人士兵的手,还用吐蕃话大喊着,“汉人蛮子,放开老子,你放开老子!”   最终两个人一起掉下了城头,到死那名吐蕃士兵的眼睛都是睁着的,死的太不甘心了,被一个必死之人给害了。   相同的情况在城墙上不断演绎着,就像一首首悲壮的离歌,唐军士兵释放着死亡前的那种疯狂,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呢,牙咬、扣眼、跳墙,所有的招式都用了出来,吐蕃人疯狂,唐军就比吐蕃人还要疯狂。在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永远都是那些疯子,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你稍微一不注意,就可能被疯子咬住,坠入地狱。悍不畏死的唐军,让吐蕃人害怕了,吐蕃人是很英勇,但是却不想陪着这群必死之人一起死,每个人都想让自己死的更有价值,陪必死之人一起死,那胜利之后的荣耀给别人嘛?吐蕃人胆怯了,退缩了,可是唐军却没有退缩,尤其是左武卫的人,他们觉得能从石渠城活下来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现在完全就是在赚,杀一个赚一个,所以完全就是死得其所,有少将军陪他们一起死,还在乎个球啊。   “他妈的,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小小的甘孜,到现在还攻不下来,那些代本们都是吃屎的么?”扎马仁次暴躁的骂着,本来还以为是个轻松的任务呢,没想到一个时辰过去了,居然还没有攻下来,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难道他还要为了这个小小的甘孜进行夜战吗?   扎马仁次觉得郁闷,那些负责进攻的代本们也着急,这简直就是耻辱啊,一万人攻击一个小小的甘孜,面对几千名伤残士兵,居然还拿不下,这说出去就丢人啊。所以很多代本们都亲自上阵,领着自己的人冲了起来。   “都给我上,汉人已经快撑不住了,再坚持一会儿,甘孜就是我们的了,杀啊!”   “狗娘养的,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要是打不下甘孜,今晚就别想吃饭了,都给我杀!”   十几名代本上阵,果然起到了显著的效果,吐蕃人明显受到了刺激,跟吃了药似得对着甘孜就是一阵猛攻。   扎马仁次看到这种情况,才有点满意的笑了起来,照这样看甘孜马上就能拿下了。可是还没见他高兴多久,战场上就产生了诡异的变化。   “杂种,这是什么东西,我的眼睛!”   “哎呦,烫死老子了,妈的,这怎么这么臭?”   战场上到处都是吐蕃人的怒骂声,整个甘孜城也被一股浓烈的臭味包围了,吐蕃人大部分都受不了,一个个不是掉眼泪就是呕吐了起来,这味道实在是太臭了,尤其是还被泼在身上,想想就恶心。   李穆的鼻子早已经被塞住了,他瞠目结舌的望着城下的吐蕃人,这少将军所说的生化武器,果然威力非凡啊,一大锅煮沸的大粪汤浇过去,就是汤不死你,也恶心死你。   苏定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房遗爱一早就说有办法守城,可是谁又知道会是这种办法呢,任苏定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房遗爱的秘密武器居然是茅房中的大粪。别说吐蕃人受不了了,就连唐军都受不了,也一个个用事先准备好的东西塞住了鼻子,不然也得吐倒一大片,房遗爱这一招一用出来,杀伤力还真不小,有伤在身的吐蕃人可难受了,没受伤的吐蕃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粪汤烫不死人,可是能恶心死人啊。刚被吐蕃代本们鼓动起来的士气,瞬间就是直线下降,那些代本们此时除了骂汉人无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有用大粪做武器的吗?   代本们知道此时不能再攻下去了,士兵们一个个都吐的稀里哗啦的,脸色苍白跟没吃饭似得,就这种精神状态还怎么攻城。   扎马仁次面对这手下的这些代本们真是欲哭无泪,这他妈都掉粪坑里了么,一个个臭烘烘的,可是他又不能骂他们,必定汉人的大粪战术任谁都预料不到,守城的时候用粪汤,扎马仁次读了一辈子兵法就没听说过有这种守城方法的。   大帐内韦若赞听着扎马仁次的叙述,也是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什么?汉人用大粪汤守城?”   “是的!以为事出突然,我手下的那些人都被弄得狼狈不堪,伤亡倒是没有,只是这太恶心人了,到现在大部分士兵还吃不下饭!”扎马仁次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怎么好好的一次立功机会,就碰到如此无耻的汉人了呢。扎马仁次很想问问守城的汉人将军,有你妈用大粪守城的么?   “看来,这次我们遇到对手了!”琼玛这次倒不觉得扎马仁次无能了,任谁碰到这种突发情况都会受不了的,除非你事先做好思想准备。不然无论是谁被突然间泼了一身粪汤,都会恶心到想死的。   韦若赞无奈的点了点头,碰到这样的汉人,还真是哭笑不得,“扎马仁次,抚慰好士兵,尽快将士气提起来,进攻甘孜的任务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再派其他人去的。”   “是!”扎马仁次也没有颜面在争这个任务了,难道再让自己的士兵吃大粪嘛?   吐蕃人退下了,苏定方松了口气瘫坐在了城墙上,萧显捂着鼻子苦笑不得地说道,“将军,这房少将军这招大粪战法可真是绝了,这下我们守城有希望了。”   “不然,这种计策只能用一次,下次吐蕃人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就没有太大作用了。不过你说的不错,房贤弟这一手可真是天马行空啊,我跟随老师学了这么多东西,还没听说过有谁用大粪守城的!”苏定方抬头看了看天,有些怀念的说道,“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水火无情,草木为兵吧!”   苏定方觉得今天似乎领悟了什么,一个聪明的将军,世间万物都可以成为他手中的兵,以前苏定方不懂,可是今天却懂了。   ☆、第110章 染血甘孜城(三)   第110章染血甘孜城(三)   夜袭,是冷兵器时代最不想遇到的事情,尤其是在夜间攻城,这对攻城一方来说困难实在是太大了。可是此时,甘孜城外的韦若赞却不得不选择进行夜战,因为他等不及,吐蕃大军也耗不起。韦若赞紧紧皱起了眉头,原本看似弹指可破的甘孜城,这个时候却成了一座巍峨的高山,不爬过这座高山,就永远也别想到达松州。   “韦若赞,让阿策的人上吧!”就在韦若赞不知让谁去为好的时候,琼玛适时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琼玛,现在让阿策的人出动,是不是有点太早了?”韦若赞是不想让阿策带人去的,阿策本名格阿伦策,是叶茹卫的茹本大将军,阿策的这支部队是韦若赞手底下战斗力最强的了,可以说在吐蕃除了卓拉的卫茹之外最厉害的就是阿策的叶茹了,所以韦若赞轻易不想动用叶茹,这可是他最致命的武器了。   “韦若赞,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通去往东方的道路,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如果突破不了汉人的防线,那我们的整个计划就要毁掉了!”   琼玛知道韦若赞心里在想什么,任何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没有必要谁又会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毁掉呢。琼玛有时候对吐蕃的情况也很无奈,看上去吐蕃貌似很强,可是内部矛盾也很明显,各个家族部落紧守着家族的那些利益,谁也不愿意松口,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生存的地方,有着自己的赞普,就像是一个个国中国一样,如果不是王室悉补野家族比较强势,恐怕松赞干布这个大赞普说话也不会这么管用了。   “琼玛,你既然知我心中所想,那就应该为我格伦家族想一下,没有了阿策的叶茹,我们格伦家将变得一无所有!”   “韦若赞,相信我,只要我琼玛还活着,格伦家族就永远都是我吐蕃最闪耀的家族,谁也抢不走的。”   韦若赞看着琼玛笑着摇了摇头,低语道,“琼玛,我相信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可是你毕竟不是大赞普。”   琼玛木木的有些呆了,他不知道再说什么了,韦若赞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他可以相信琼玛,但是却信不过年轻的松赞干布。想想松赞干布做的那些事情,琼玛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也许悉补野氏为能拥有松赞干布这样的铁血赞普而自豪,可琼玛却有着自己的担忧,铁血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样,现在各个部族生活在松赞干布的高压之下,有些事不敢做,因为一年前的那力家族的陨落,就已经告诉所有人了,在吐蕃敢反抗他松赞干布,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现在吐蕃表面上和和气气,可是当松赞干布失势或者死掉呢,那吐蕃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甚至于悉补野氏的统治权都要流落他人。   “呵呵,韦若赞,也许大赞普有他自己的苦衷!”琼玛无奈的笑道。   “琼玛,大赞普有苦衷,他的苦衷就是害怕悉补野氏还不够强大吧?”韦若赞嘲讽的撇了撇嘴,一年前的那力家族是多么的强大,手握两支茹卫,是吐蕃当之无愧的强族,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家族,就因为西征象雄国的时候,损失了大部分军力,被松赞干布借机将那力家族吞了个一干二净。如今,那力家族还有什么,除了老弱妇孺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青壮之士不是战死就是被松赞干布编进了其它部队。反正曾经强大无比的那力家族已经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欺的部落,更可笑的是,松赞干布连那力家族的女人都不想放过,想让那力家族的女人替悉补野氏生孩子,如果不是噶尔家族站了出来,恐怕那力家族此时连个名字都剩不下了。   “韦若赞,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悉补野氏作为王族,强大一些不好吗?”此时琼玛也有些晕怒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悉补野氏的一员,让人如此说,怎么受得了。   “琼玛,你也不用如此,你的心里很清楚大赞普要做什么。我不想和你争辩什么,我只想能够更好的活着!”   “韦若赞大人,格阿伦策统领在外候见!”就在琼玛想要韦若赞争辩什么的时候,帐外响起了秦兵的声音。   “嗯,让他进来!”   片刻,就见格阿伦策迈着厚实的步子走了进来,阿策进来之后看也未看琼玛,只是对韦若赞行礼道,“韦若赞大人,招阿策来,可是有事情吩咐?”   “嗯,阿策,甘孜城的事情你已经知晓了,我想让你替下扎马仁次,领兵进攻甘孜!”   韦若赞刚说完,格阿伦策便点头认真的说道,“韦若赞大人,放心吧,甘孜就交给我吧,我定为你拿下甘孜”。格阿伦策刚想告辞退出,韦若赞就抬手制止道,“慢来,阿策,你不要着急。”   “韦若赞大人,你还有何吩咐?”   “阿策,记得,不要动用太多的兵力!”   韦若赞如此一说,阿策就明白了过来,“嗯,阿策懂了,请韦若赞大人放心,阿策不会硬来的!”   阿策离开后,琼玛狠狠地瞪了一眼韦若赞,这个老狐狸,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保存实力呢,扎马仁次去打甘孜城的时候也没见他说这么多话,恐怕扎马仁次的人死得越多,他韦若赞就越高兴吧。   “琼玛,怎么,生气了?”韦若赞呵呵笑道。   “哼,少给我摆这种笑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吗?让扎马仁次先把汉人的锐气耗掉,再让你的人去拿军功,果然是好想法啊,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通过扎马仁次的情况来看,甘孜的汉人并不好对付。”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琼玛这下还真被韦若赞问倒了,仔细想来,韦若赞还真的没什么值得计较的,只要叶茹的人马不损失太严重,他韦若赞就可以接受,甚至于攻不下甘孜都没有关系。甘孜对于松赞干布和禄东赞的计划很重要,可是对于韦若赞来说并没什么吸引力,所以他只要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就行了。   阿策并没有像扎马仁次那样大张旗鼓的进攻,而是派了四个千人队从东西两个方向发动进攻,南北两个方向直接放开。看上去阿策的进攻力度变小了,可是唐军的压力却更大了。   “少将军,这批吐蕃人好像换了一茬人一样!”李穆吐了口口水,怎么这批吐蕃人这么难缠呢,好像只有在面对卓拉的朵代五卫的时候,才有过这种感觉。   “嗯,铁靺,你可知现在攻城的是哪只部队?”   “主人,看穿束和战法应该是格阿伦策的叶茹卫!”铁靺沉声答道。   “叶茹卫?叶茹比起卫茹来如何?”   “叶茹地位虽然不如卫茹,但是战斗力一点也不比卫茹低!”   听到此处,房遗爱就知道这个叶茹是个硬茬子了,恐怕自己的大粪战略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了。果然,当守城的唐军再次用出大粪汤战术的时候,攻城的吐蕃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却并没有混乱起来。只见吐蕃人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破布,绑在脸上就继续攻了起来,有的人甚至连鼻子都不堵住,根本就没将大粪汤放在心上,粪汤落在脸上,还用舌头去舔,不得不说这伙子吐蕃人心理很强大。面对这么一群牛人,唐军也果断不泼粪汤了,一个个拿刀持枪拼了起来。   房遗爱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此时和吐蕃人硬拼明显不占优势啊,自己这边死一个少一个,可吐蕃人呢,死了一批上一批。   夜空如墨,暗淡无光,只有火把燃烧的红光还有那刀刀到肉的砍杀声。   咆哮、呐喊、死亡!   ☆、第111章 染血甘孜城(四)推荐票呢   第111章染血甘孜城(四)   叶茹人的弯刀就像一把死神镰刀似得,划着一道道死亡的血泊,有时候战争就是如此,当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士气和斗志可以弥补的了。面对吐蕃人疯狂的进攻,一切的计谋都变得那么无用了。   “看到那名汉将没有?给我将此人射杀!”阿策很早就已经注意到那名年轻的汉人将军了,不知有多少吐蕃儿郎已经倒在他的手下了,而且令阿策很不解的是,这名汉人将军身后站着一个彪悍之人,目测居然很像吐蕃第一勇士铁靺。   “是!”   吐蕃的神射手偷偷地瞄准了正在厮杀的房遗爱,房遗爱不知为何突然觉到了危险,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狼盯上了,黑夜里房遗爱只能看到眼前的十几米距离,其它只有漆黑一片。火把照耀下,房遗爱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一样,吐蕃的神射手有很大的信心,能一箭将这个汉人将军射杀,因为黑夜之中对方根本不知道箭来自何方。   弦动,箭迎风而去,房遗爱不知为何,他本能的觉察到了一丝冰冷的杀意,稍微向左边侧了下身子,可是动作还是有些慢了。箭狠狠地插在了房遗爱的右肩上,鲜血顺着右臂缓缓的流了下来,房遗爱觉得好疼,右手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了,刀,也掉在了地上。   房遗爱面前的吐蕃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的,一看房遗爱连刀都拿不了了,一个个像饿狼般冲了过来,房遗爱混乱之下后背直接中了两刀,吐蕃人的弯刀划出了两道长长的血沟,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少将军!”   “主人!”   秦勇秦武,铁靺三人抛下对手都拼命的冲了过来,秦勇扶住房遗爱摇晃的身子,哭声道,“少将军,撤吧,你的伤需要医治啊!”   “撤?呵呵,秦勇,你告诉我,我往哪里撤,丢了甘孜,我们终究还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死在这里?”房遗爱痛苦的笑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一个人的勇武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了,战争,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现在右手用不上力,后背还挨了两刀,房遗爱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个连武器都拿不起的人,又如何再战呢?   “少将军,秦勇求你了,你就撤吧,凭你的本事,在这西南高原上还活不下去吗?少将军,等你把伤养好了,再想办法回到长安不就是了么?”   秦勇不断的说着,他很清楚如果房遗爱死了,那将意味着什么,那代表了秦府将止于此,那代表了左武卫将再次沉寂。秦勇咬咬牙,就算是为了秦琼的期望,他也不能让房遗爱死。   “秦勇,我说过我不会抛弃左武卫的兄弟们的,而且你让我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勇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大声道,“少爷,算小的求你了,你如果出了事,让夫人如何是好啊?”   房遗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想对他百般宠爱的贾氏和卢氏,房遗爱觉得真的亏欠二位实在是太多了。   “秦勇,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不会更改的!”   秦勇还想说些什么,秦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阿勇,莫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少爷的脾气么,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陪着少爷一起死就是了!”   “铁靺,你走吧,你没必要陪着我一起死的!”房遗爱落寞的说道。   “主人,请不要说这种话,铁靺是个男人,既然认你做了主人,就永远都不会更改的,不就是死嘛,铁靺从小到大没有怕过死!”铁靺此时也有些佩服面前这个年轻的汉人了,因为这个汉人,不光勇冠三军,最重要的是有担当。   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铁靺果然是个死脑筋,呆板的要死。   左手抚摸着肩膀,好疼,恐怕这一箭已经射到骨头了,突然房遗爱一咬牙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用力便将那箭拔了出来,血瞬间便飙了出来,箭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肉。   “少将军”旁边的左武卫士兵双目通红,颤抖着声音叫了出来。秦勇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上起来替房遗爱包扎了起来。   房遗爱左手握着滴血的点苍箭,放肆的笑了起来,他大声吼道,“吐蕃小儿,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本将就站在这里,看尔等如何杀我,哈哈,来吧,房某人不怕你们!”   “保护少将军!”   “杀光吐蕃杂种!”   长枪林立,钢刀如山,左武卫的士兵就像一道城墙一样,将房遗爱围了起来,左武卫的士兵们双目喷火,狠狠地杀着吐蕃人,即使是死,也要让少将军最后一个死。   唐军刹那间爆发出来的杀气,居然将吐蕃人撵下了城墙,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阿策抚摸着手中的长剑,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好一群矫勇的汉人,居然如此劣势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看来扎马仁次败得不冤啊。   “通知四卫代本,一个时辰之后再进行进攻!”阿策冷冷的看了一眼甘孜,他知道汉人的斗志是持续不了多久的,等一个时辰之后,汉人的激情没有了,那甘孜也就唾手可得了。   “是!”   甘孜城头一片狼藉,吐蕃人虽然退下了,可房遗爱的心却更沉重了,不久吐蕃人还会发动下一波进攻的,到时,已经士气低落的唐军又将如何应对呢。左武卫已经死伤殆尽了,到此时,能够再战的也就只有四百人左右了,估计苏定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甘孜城里倒是有人,可是那些羌人、吐谷浑人能用吗,到时不给帮倒忙就算不错的了。   夜,无月光,房遗爱靠在城墙上,眯起了眼睛,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等死之人,当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吐蕃人的弯刀就会落在他的脖子上。房遗爱想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情,好像有意义的真的不是太多,尤其是对于卢氏和贾氏,他貌似并没有回报他们什么。房遗爱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念想,为什么不早找个女子结婚,好让二老乐和一下呢,如果自己可以早些时间要了玲珑,留下一些子嗣,还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嘛。现在倒好,自己来到大唐,除了醉不归,什么都没有留下。   “俊哥,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程处默歪斜的坐在房遗爱身边,此时他也比房遗爱好不到哪里去,这几日激战,也挨了好几刀,只不过没有伤到要害而已。   “处默兄,我想啊,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女子成婚,然后要个孩子!”   程处默摸摸额头,不置可否的笑道,“俊哥,你这想法早就该有了,我家灵儿可是等了你两年多了!”   “处默兄,这个”房遗爱眨巴眨巴眼,很无辜的看了一眼程处默,这一提起程灵儿,房遗爱就想起程妖精,这怎么敢娶她嘛。   “好好,为兄不说了还不行吗,真是搞不懂你,我家灵儿哪里不好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有夫之妇,难道真如宝庆所言,俊哥你喜欢良家妇女?”程处默撇撇嘴很猥琐的凑到房遗爱身旁,嘿嘿笑道。   “滚一边去,老子要有那嗜好,第一个抢得就是你家小娘子!”房遗爱左手一挥,一巴掌推开了这个无耻的程处默,多少年了,这家伙还是如此不正经。不过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里边最不正经的恐怕就是尉迟双胞胎了,别看那俩人长的一副憨厚的样子,可是内心却是最浪荡的,每日领着一群金吾卫正事不做,光管一些闲事,尤其是哪里寡妇偷人了,两口子闹别扭了,这俩人最是上心。最令房遗爱无奈的是,本来想让他俩帮忙调查下丽儿的,可是最后却成了他房遗爱有不良嗜好,钟爱有夫之妇。   “呵呵,俊哥,不瞒你说,还真有些想念尉迟双黑蛋了,以前总和他们斗嘴,现在没人斗嘴,还真有点不适了!”程处默难得的说话如此正经,这也挑起了房遗爱的思绪,“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业诩兄现在如何了!”   “李业诩那小子啊,担心他做什么,那家伙跟在大帅身边好过得很呐,那跟我们似得,天天过着这种日子,说不准过一会儿,咱俩就都见阎王了!”   “呵呵,处默兄,这倒没什么可怕的,至少咱们不会孤独!”   “是啊,黄泉路上有个伴,这样再好不过了,哈哈!”程处默搓搓手,伸出右手笑道,“俊哥,拉拉手,好兄弟,讲义气!”   “嗯,好兄弟,讲义气!”   “哈哈哈”   笑声感染了所有的人,他们都笑了起来,因为黄泉路上,你永不独行!   叶茹人的弯刀就像一把死神镰刀似得,划着一道道死亡的血泊,有时候战争就是如此,当实力相差太过悬殊的时候,就已经不是士气和斗志可以弥补的了。面对吐蕃人疯狂的进攻,一切的计谋都变得那么无用了。   “看到那名汉将没有?给我将此人射杀!”阿策很早就已经注意到那名年轻的汉人将军了,不知有多少吐蕃儿郎已经倒在他的手下了,而且令阿策很不解的是,这名汉人将军身后站着一个彪悍之人,目测居然很像吐蕃第一勇士铁靺。   “是!”   吐蕃的神射手偷偷地瞄准了正在厮杀的房遗爱,房遗爱不知为何突然觉到了危险,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狼盯上了,黑夜里房遗爱只能看到眼前的十几米距离,其它只有漆黑一片。火把照耀下,房遗爱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一样,吐蕃的神射手有很大的信心,能一箭将这个汉人将军射杀,因为黑夜之中对方根本不知道箭来自何方。   弦动,箭迎风而去,房遗爱不知为何,他本能的觉察到了一丝冰冷的杀意,稍微向左边侧了下身子,可是动作还是有些慢了。箭狠狠地插在了房遗爱的右肩上,鲜血顺着右臂缓缓的流了下来,房遗爱觉得好疼,右手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了,刀,也掉在了地上。   房遗爱面前的吐蕃人当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的,一看房遗爱连刀都拿不了了,一个个像饿狼般冲了过来,房遗爱混乱之下后背直接中了两刀,吐蕃人的弯刀划出了两道长长的血沟,只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少将军!”   “主人!”   秦勇秦武,铁靺三人抛下对手都拼命的冲了过来,秦勇扶住房遗爱摇晃的身子,哭声道,“少将军,撤吧,你的伤需要医治啊!”   “撤?呵呵,秦勇,你告诉我,我往哪里撤,丢了甘孜,我们终究还是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死在这里?”房遗爱痛苦的笑了,他现在总算明白一个人的勇武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了,战争,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所能决定的。现在右手用不上力,后背还挨了两刀,房遗爱知道自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一个连武器都拿不起的人,又如何再战呢?   “少将军,秦勇求你了,你就撤吧,凭你的本事,在这西南高原上还活不下去吗?少将军,等你把伤养好了,再想办法回到长安不就是了么?”   秦勇不断的说着,他很清楚如果房遗爱死了,那将意味着什么,那代表了秦府将止于此,那代表了左武卫将再次沉寂。秦勇咬咬牙,就算是为了秦琼的期望,他也不能让房遗爱死。   “秦勇,我说过我不会抛弃左武卫的兄弟们的,而且你让我苟活于世又有什么意思呢?”   秦勇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大声道,“少爷,算小的求你了,你如果出了事,让夫人如何是好啊?”   房遗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想想对他百般宠爱的贾氏和卢氏,房遗爱觉得真的亏欠二位实在是太多了。   “秦勇,不要说了,我意已决,不会更改的!”   秦勇还想说些什么,秦武拍了拍他的肩膀摇了摇头,“阿勇,莫说了,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少爷的脾气么,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陪着少爷一起死就是了!”   “铁靺,你走吧,你没必要陪着我一起死的!”房遗爱落寞的说道。   “主人,请不要说这种话,铁靺是个男人,既然认你做了主人,就永远都不会更改的,不就是死嘛,铁靺从小到大没有怕过死!”铁靺此时也有些佩服面前这个年轻的汉人了,因为这个汉人,不光勇冠三军,最重要的是有担当。   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铁靺果然是个死脑筋,呆板的要死。   左手抚摸着肩膀,好疼,恐怕这一箭已经射到骨头了,突然房遗爱一咬牙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用力便将那箭拔了出来,血瞬间便飙了出来,箭头上还挂着一些碎肉。   “少将军”旁边的左武卫士兵双目通红,颤抖着声音叫了出来。秦勇什么话都没有说,直接走上起来替房遗爱包扎了起来。   房遗爱左手握着滴血的点苍箭,放肆的笑了起来,他大声吼道,“吐蕃小儿,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本将就站在这里,看尔等如何杀我,哈哈,来吧,房某人不怕你们!”   “保护少将军!”   “杀光吐蕃杂种!”   长枪林立,钢刀如山,左武卫的士兵就像一道城墙一样,将房遗爱围了起来,左武卫的士兵们双目喷火,狠狠地杀着吐蕃人,即使是死,也要让少将军最后一个死。   唐军刹那间爆发出来的杀气,居然将吐蕃人撵下了城墙,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阿策抚摸着手中的长剑,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好一群矫勇的汉人,居然如此劣势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看来扎马仁次败得不冤啊。   “通知四卫代本,一个时辰之后再进行进攻!”阿策冷冷的看了一眼甘孜,他知道汉人的斗志是持续不了多久的,等一个时辰之后,汉人的激情没有了,那甘孜也就唾手可得了。   “是!”   甘孜城头一片狼藉,吐蕃人虽然退下了,可房遗爱的心却更沉重了,不久吐蕃人还会发动下一波进攻的,到时,已经士气低落的唐军又将如何应对呢。左武卫已经死伤殆尽了,到此时,能够再战的也就只有四百人左右了,估计苏定方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甘孜城里倒是有人,可是那些羌人、吐谷浑人能用吗,到时不给帮倒忙就算不错的了。   夜,无月光,房遗爱靠在城墙上,眯起了眼睛,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如同一个等死之人,当下一次进攻的时候,吐蕃人的弯刀就会落在他的脖子上。房遗爱想想自己这几年做的事情,好像有意义的真的不是太多,尤其是对于卢氏和贾氏,他貌似并没有回报他们什么。房遗爱好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念想,为什么不早找个女子结婚,好让二老乐和一下呢,如果自己可以早些时间要了玲珑,留下一些子嗣,还会有这么多的遗憾嘛。现在倒好,自己来到大唐,除了醉不归,什么都没有留下。   “俊哥,在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程处默歪斜的坐在房遗爱身边,此时他也比房遗爱好不到哪里去,这几日激战,也挨了好几刀,只不过没有伤到要害而已。   “处默兄,我想啊,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个女子成婚,然后要个孩子!”   程处默摸摸额头,不置可否的笑道,“俊哥,你这想法早就该有了,我家灵儿可是等了你两年多了!”   “处默兄,这个”房遗爱眨巴眨巴眼,很无辜的看了一眼程处默,这一提起程灵儿,房遗爱就想起程妖精,这怎么敢娶她嘛。   “好好,为兄不说了还不行吗,真是搞不懂你,我家灵儿哪里不好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有夫之妇,难道真如宝庆所言,俊哥你喜欢良家妇女?”程处默撇撇嘴很猥琐的凑到房遗爱身旁,嘿嘿笑道。   “滚一边去,老子要有那嗜好,第一个抢得就是你家小娘子!”房遗爱左手一挥,一巴掌推开了这个无耻的程处默,多少年了,这家伙还是如此不正经。不过自己那群狐朋狗友里边最不正经的恐怕就是尉迟双胞胎了,别看那俩人长的一副憨厚的样子,可是内心却是最浪荡的,每日领着一群金吾卫正事不做,光管一些闲事,尤其是哪里寡妇偷人了,两口子闹别扭了,这俩人最是上心。最令房遗爱无奈的是,本来想让他俩帮忙调查下丽儿的,可是最后却成了他房遗爱有不良嗜好,钟爱有夫之妇。   “呵呵,俊哥,不瞒你说,还真有些想念尉迟双黑蛋了,以前总和他们斗嘴,现在没人斗嘴,还真有点不适了!”程处默难得的说话如此正经,这也挑起了房遗爱的思绪,“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业诩兄现在如何了!”   “李业诩那小子啊,担心他做什么,那家伙跟在大帅身边好过得很呐,那跟我们似得,天天过着这种日子,说不准过一会儿,咱俩就都见阎王了!”   “呵呵,处默兄,这倒没什么可怕的,至少咱们不会孤独!”   “是啊,黄泉路上有个伴,这样再好不过了,哈哈!”程处默搓搓手,伸出右手笑道,“俊哥,拉拉手,好兄弟,讲义气!”   “嗯,好兄弟,讲义气!”   “哈哈哈”   笑声感染了所有的人,他们都笑了起来,因为黄泉路上,你永不独行!   ☆、第112章 染血甘孜城(五)   第112章染血甘孜城(五)   “从三面进攻,放开北门!”   阿策一声令下,叶茹人如狼似虎的再次杀向了甘孜城,韦若赞听着不远处的喊杀声,多少次了,那风雨飘摇的甘孜城,眼看就要拿下了,却总是能够守下来。一个小小的甘孜就能挡住吐蕃这么久,那松州的汉人呢,那里可是他们的土地啊。   “杀吧!”房遗爱的声音很小,此刻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死人。   死人,是无法战胜的,因为他已经死了,你再用死去威胁他,是不是很可笑呢。吐蕃人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疯狂的敌人,他们死了也要给你留下点记忆,一杆长枪串起了两个人,一个汉人一个吐蕃人,到落在地上,吐蕃人拽着汉人的胳膊,汉人咬下了吐蕃人的耳朵。   站在房遗爱身前的人越来越少了,他们倒下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他们仿佛在说着一句话,左武卫永远都没有孬种。   左武卫惨,苏定方的人比左武卫更惨,右威卫负责的东门和西门,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了,苏定方惨笑了一下,他知道已经走到末路了。   “苏将军,东城告急!”   “周正呢,让他来见我,我是怎么吩咐他的!”   “苏将军,恐怕周将军来不了了,他已经战死了!”   苏定方身体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周正也死了么,呵呵,下个会是谁呢,萧显?房俊?还是苏定方?   萧显双目赤红,仰天长叹了一声,那个猛汉周正也战死了,他萧显也差不多了吧。此时,唐军已经来不及为周正悲伤了,因为他们知道,很快他们也会随着周正一起走了。   “东面已经乱了,甘孜已经是我们的了!”琼玛舒了口气,他从没想过一个小小的甘孜,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震撼。   “琼玛,我们真的可以打败大唐吗?”韦若赞并没有接话,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   “韦若赞,你知道嘛,这些话最好还是不要乱说,如果让大赞普听到的话,你会有麻烦的!”琼玛摇了摇头,他又何尝没有想过呢,事实上他也不同意松赞干布的做法,大唐实在是太强了,他们土地辽阔,子民众多,根本就不是吐蕃可以比的。可是这些年,松赞干布早已被胜利刺激的有些过了,他以为大唐是高原上的那些国家呢,兵锋所指,战无不胜。   象雄国,是松赞干布心中永远的痛,可是松赞干布可曾想过,大唐比象雄国强大百倍不止。也许这就是年轻人不同的地方吧,越是艰难,他们越是要去挑战。   穹窿银城还未攻破,松赞干布就想攻破长安,他的心真的好大,不过心不大,又如何做吐蕃的大赞普呢。   人越来越少了,喊杀声越来越近了,房遗爱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这就是临死前的感觉吗,什么都不想了,怎么来的就怎么走,来时赤条条,走时赤条条,穿越的灵魂也不可幸免,死亡永远都是公平的。   “秦勇,拿我的三尖刃来,我要死的有尊严一些!”   房遗爱知道此时已经举不起三尖刃,但是他却不能让三尖刃孤孤单单的晾在一旁,武器,是一个战士的第二生命。   房遗爱左手拄着三尖刃,就像一个准备出手的战神一般,就那样站在城墙之上,秦勇等十几名侍卫紧紧地站在房遗爱身前,就连吐蕃人铁靺都拎着双斧,双目圆睁,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一声巨响,甘孜城内响起了一阵阵怒吼声,房遗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甘孜终于被攻破了么?”   就在房遗爱等人已经失去希望的时候,一名士兵不断的奔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少将军,少将军,我们的援军到了,援军到了!”   “援军?哈哈,我们坚持到了,援军来了,俊哥,你听到了么,你听到了么?”活着的人都欢呼了起来,就连程处默都像个孩子一样激动了起来,他高兴的摇晃着房遗爱的身子。   房遗爱也很高兴,他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原来那声巨响是援军弄出来的。房遗爱终于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只是总感觉好困,好想睡觉,身子好累好累,肩膀和后背也好疼好疼。   “俊哥,你怎么了?”房遗爱倒下了,如果不是程处默眼疾手快,恐怕他就摔倒在地了。   “少将军!”秦勇秦武等人也冲了过来,秦勇扶着房遗爱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请医者啊!”   苏定方此时都想长笑三声了,就在他准备赴死的时候,居然得到消息,左武卫将军牛进达率军赶到,这可真是天降奇兵啊。   牛进达一路急行,当来到甘孜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甘孜城还在自己人手中。可是当进入城内之后,他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甘孜城里的唐军实在是太惨了,几乎个个带伤,就连苏定方也受伤了。   “苏将军,进达来晚了,让兄弟们受难了!”牛进达拉住苏定方的手感慨道。   “呵呵,牛将军何出此言,你来的已经很及时了,现在苏某人终于可以放心了,总算没有丢掉甘孜!”   苏定方还想说下什么,就被牛进达身后的秦虎给打断了,秦虎焦急的问道,“苏将军,我家少将军呢?”   “俊贤弟?”提到房遗爱,苏定方的脸色就有些变了,刚战事紧急,他根本就没有关注过房遗爱那边的情况。不过按照战况看,恐怕房遗爱和他的左武卫已经凶多吉少了,吐蕃人的进攻实在是太猛烈了。   “苏将军,怎么回事,难道房俊出事了么?”一看苏定方这表情,牛进达就有些急了,这要是房遗爱出了事,他真不知道如何面对秦琼了。   “我,牛将军实不相瞒,俊贤弟和左武卫是负责南面城墙的,所以现在俊贤弟如何,我也不是太清楚!”苏定方并未隐瞒,实话实说了出来。   “哎,快去南城!”牛进达也懒得寒暄了,领着秦虎跑着去了南城。当来到南城之后,吐蕃人的进攻已经被援军打退了,可却没有看到房遗爱的身影,牛进达扫了一圈,直接找到了正在安排防务的李穆,“李穆,房俊呢,房俊在哪里?”   “啊?是牛将军,小将见过牛将军!”   李穆也很诧异,来人居然是牛进达。   “少啰嗦了,房俊呢?”   “这,禀告牛将军,刚少将军突然晕倒了,现在已经被程处默将军抬到城内医治了,具体情况如何,小的也不是太清楚!”   听完李穆的话,牛进达直接皱眉道,“行了,你让人给我带路,我这就去看看房俊!”   “是!”   “可恶的汉人!”阿策很少如此生气,这次实在是气得不轻,眼看着甘孜就要拿下了,居然汉人的援军就到了,这可真是到嘴的肥肉被狗叼走了。   这是一个普通的民房,房遗爱趴在床上除了呼吸声,一点动静都没有。此时他的上身已经被脱掉了,两道深深的刀痕特别醒目,其他地方还有着多处轻微的刀伤。   “老先生,我家少将军情况如何了?”医者离开房间,还未说话,便被秦勇等人围了起来。   “这位将军莫急,少将军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疲劳过度,昏过去了而已!”   “这就好,这就好,没有生命危险就好!”秦勇舒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不过,少将军的情况也并不是太妙,少将军肩头的伤口很深,再加上天气寒冷没有进行及时医治,恐怕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落下病根?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一些!”程处默可不会客气,直接冲着医者瞪眼道。   “这,其实也不是太严重的问题,就是右肩会经常疼痛难忍!”   “你这个庸医,这问题还不严重,我告诉你,你必须给我想办法把他的伤治好,不然老子把你给砍了!”程处默不能不生气,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肩头疼痛不是大问题,可是对于一名将军来说,那可就严重了,一名肩头疼痛的将军还能拿起武器么,拿不起武器的将军,不就等于废了么。   “程将军,这可是为难小的了,你就算杀了小老儿,我也治不好少将军的肩伤啊!”   “你还敢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砍了!”说罢程处默拔出刀,就想将这名老医者给杀了,他难道不知道拿不起武器对房遗爱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第113章 坏事不断   第113章坏事不断   “处默,你给我住手!”一声怒吼,让程处默的刀停了下来。   牛进达走进院子,直接夺下了程处默手中的刀,“处默,你这是做什么,你有火冲吐蕃人发啊,冲一个老大夫发什么飙?”   “牛将军,我”程处默面对牛进达的质问,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刚才确实有些急昏头了,“牛将军,末将也是,这老东西说俊哥以后恐怕再也拿不起武器了!”   “好了,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牛进达安慰了一下神情低落的程处默,转头对老医者抱拳歉道,“抱歉了,老先生,刚程将军只是有些着急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牛将军,切莫如此,这啥小的了,我能理解程将军的心情!”老大夫摇摇头并没有过多计较。   “嗯,老先生,既然如此,那房俊的伤真的治不好了么?”   “牛将军,不瞒你说,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过有一人应该可以治好少将军的伤!”   “谁?”   “孙思邈孙神医?”   等老医者离开之后,牛进达才有机会进屋去看房遗爱,当看到房遗爱后背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刀伤之后,牛进达整颗心都提留了起来,好深的刀伤啊,如果再深上一点,那房遗爱就是再皮厚,也得下地府了。   “啪”的一声,谁也没有料到秦虎会给秦勇一巴掌,秦虎瞪着虎目,大骂道:“阿勇,走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保护好少爷,你又是怎么做的,吐蕃人的弓箭我不怪你,可是少爷身上的伤,你又怎么跟我解释,你就是这样保护少爷的吗,居然让吐蕃蛮子在少爷背后下杀手!”   “虎哥,你罚我吧,阿勇愧对你!”秦勇低下头没有解释,因为什么解释都是无力的,如果当时自己等人紧紧跟在房遗爱身旁的话,吐蕃人又哪有机会在房遗爱背后砍上几刀。   “好了,秦虎,不要责怪秦勇他们了,房俊没有事就好了!”牛进达也知道这也怪不得秦虎发火,做为亲卫,怎么能让人在房遗爱的背后下刀子呢,也就是房遗爱命大,如果吐蕃人用的是障刀,直接一捅,那恐怕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房遗爱了。   “阿勇,莫怪虎哥对不住你们,实在是你们这次太让我失望了,你们好好想想吧,等少爷醒了,你们自己向少爷请罪吧!”秦虎转过脸没有再理会秦勇和秦武等人,相信他们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长安,太极宫,此时一骑飞驰而来,马上骑士大声喊道,“松州,六百里加急,速报陛下得知!”   此时已是深夜了,李世民陪着长孙皇后坐在榻上,说着话,当内侍高公公捏着公鸭嗓子提醒有急报到的时候,李世民未曾迟疑,直接急道,“直接将折子传过来!”   李世民离开卧房,来到书房仔细看了起来,开始李世民并未如何,但却是越看越心惊,慢慢的连冷汗都流出来了。长孙皇后本来也未觉得有什么,李世民经常这样,但这次李世民去了很久都未回来,这让长孙皇后很奇怪,难道有大事发生了?   “陛下,还不歇息嘛?”正在李世民低头沉思的时候,传来了长孙皇后的声音。   “呵呵,是你啊,恐怕今晚是歇息不了了,出大事了!”李世民看到说话的是长孙皇后,便和善的笑了笑,可那笑容怎么看都别扭。   “陛下,既然有事,那妾身就不打搅你了,哎,总是这么多事情!”长孙皇后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让李世民如此重视,除了吐蕃的战事之外,长孙皇后估计也没有其他事情了。虽然长孙皇后很好奇,但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女子不得议政。   “观音婢,你总是如此,朕岂会在意那些东西,你难道就真的不想知道是什么事吗,我可以告诉你,是关于房俊的!”   李世民知道长孙皇后担忧的是什么,所以他这次不想瞒着她,有些事情还是早些知道的好。   “房俊?陛下,急报上说了什么?”长孙皇后果然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自己看吧!”李世民直接将折子递给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看了起来,当看完奏折之后,长孙皇后颤抖着声音问道,“陛下,房俊,房俊他会如何?”   “观音婢,你何必骗自己呢,如果不出意外,房俊已经凶多吉少了!”李世民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当看到执失思力的求援急报之后,他就知道房俊的下场了。孤军深入石渠城,前有卓拉的大军,后边还要防备吐蕃人的绕道,在这种情况下,仅凭着苏定方和房遗爱那些人恐怕是斗不过卓拉的,就算房遗爱打败了卓拉,那甘孜呢,在甘孜照样是九死一生,李世民没有信心房遗爱可以熬过来,因为他必定是初出茅庐,还是太生涩了。如果早知道如此,李世民是绝对不会放房遗爱此时随军出战的。   长孙皇后落寞的点了点头,放下折子说了声,“陛下,臣妾先退下了!”离开书房的长孙皇后默默地望着眼前的烛火,房俊没了,呵呵,陛下,你又让我如何是好呢,我的心还会安宁嘛。想想往日的事,那个放荡不羁的傻小子,救了她的命,她却还未来得及赏赐他,他就走了,死在了战场上,死在了他追求的梦想上。长孙皇后感觉到心好疼,她从未曾想过,原来经过这两年的接触,她早已经将房俊当成自己的子侄般宠爱了。   百福殿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安静的思索着,他们却从未发现有个女子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黑夜下的太极宫,一名白衣女子双手合十,小声的祈祷着。二公子,你选择了你想要的生活,你勇敢的挑战了命运,可是当你征战沙场的时候,又曾记得有多少人在牵挂着你。二公子,如果真的心有灵犀一点通,那你努力的活下来好么。   “娘娘,歇息吧,时候不早了,二公子嘱咐过让你休息好的!”幽兰轻轻的说道。   “幽兰,你说房俊还能回来吗?”   “娘娘,你这可问住幽兰了,不过我想二公子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活着回来的吧!”幽兰不知怎地,又想起了房遗爱那可恶的笑容,那个可恶的二公子,不光聪明还很坏。   “聪明?呵呵,有时候越是聪明越不是件好事,房俊那个人,你不懂的,你不懂的!”长孙皇后失落的笑了笑,房遗爱那个人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内心是很坚定的,当他坚持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太倔了,长孙皇后知道房遗爱不会放弃他坚持的军人荣耀的,所以他会选择拼到最后一刻。房俊,一个倔强的人,就像自己那个大儿子李承乾一样,倔强的要死,总是那么的刚强,不愿低头。   几位朝中重臣在睡梦中被羽林卫的士兵们请到了太极宫,殿内众臣都是一脸的凝重,长孙无忌首先开口道,“陛下,如果奏折所言属实,那我们要尽快派出援军,不然茂公的大军可就危险了!”   “嗯,陛下,长孙大人所言甚是,我认为事不宜迟,应尽早派出援军,开赴松州前线!”杜如晦觉得此时已经不必在商议了,应当机立断为妙。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下令,派李孝恭为当弥道行军大总管,率左右骁卫增援松州前线!”李世民见众臣意见一致,便发布了最后的决策。   离开太极宫之后,魏征拍了拍房玄龄的肩膀劝解道,“玄龄,么多想了,相信俊贤侄会吉人自有天相的”。说完魏征就摇了摇头,怎么觉得这话说的这么无用呢,吉人自有天相,那也要分场合的啊。   “玄成,多谢了,如果俊儿真的回不来了,那老夫可要怎么办啊!”房玄龄叹了口气,摇摇头上了马车,这马车还是自己那二子设计的呢,这些年由于身体不复往年,骑马不是那么方便了,也就坐着这马车比较好了。房玄龄是个聪明人,当看到奏折之后,他就明白房遗爱的处境了。   马车哒哒声远去了,长孙无忌站在延喜门前默默地皱起了眉头,杜如晦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孙辅机,你是怎么想的呢?”   “克明,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想说的是,我并没有高兴过。我承认我对玄龄公有意见,我也讨厌房俊,但是房俊是在为我大唐而战,所以我除了祝福他,从来未曾想过让他这样死!”长孙无忌说完就转身上马离开了,杜如晦点了点头,他知道长孙无忌说的都是真话,也许长孙无忌心胸不是太大,但是对于大唐他是从未有过半点不诚,只要是为了大唐,他长孙无忌就不会使绊子。   次日,李孝恭便赶到了长安,还未曾休息,李世民便让自己这位族弟领兵出了长安城。望着长长的队伍,李世民盼望着,早日到达,将李绩救出来吧,至于房俊,李世民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不管李绩的大军如何,房遗爱和苏定方已经凶多吉少了。   当李孝恭的大军离开长安之时,又有一件大事发生了,唐阔州刺史别丛卧施、诺州刺史把利步利举州投降吐蕃,松州营大都督韩威草率出兵,大败而归。   整个剑南道边境顿时变得混乱了起来,羌人叛乱,韩威兵败,一个个坏消息传了过来,更重要的是吐蕃人已经出现在了松州城外。   执失思力此时已经气的火冒三丈了,无耻的羌人,好好的刺史不做非要当叛徒,别丛卧施、把利步利,这两个无耻小人。执失思力知道此时就是再生气也没有用了,当前最重要的是将局面给稳定下来,坚持到援军到来。   “契必何力,现在情况万分危急,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现在为今之计,便是守住松州,将韩威的兵权夺下,将左右的兵马控制在手中。另外,还有就是松州大营里的党项人,现在羌人叛乱,党项人不得不防啊!”契必何力拱手道。   “不错,离开的时候大帅就赋予了我便宜行事之权,兵权是要拿下的,不过韩威我们就不要管了,自有陛下处置。另外松州大营就交给你了,将党项人看起来,只要他们敢有半点异动,杀无赦!”   契必何力站起来郑重的接过了令箭,虽然看起来杀无赦的命令有些无理了,可是想想也就明白了,现在羌人乱了,难保党项人是怎么想的。如果再让党项人乱来,那松州可就真的危险了。   “任刺史,本帅现在将暂代松州的所有军政要务,还望任刺史能够谅解!”执失思力想要控制松州是绕不过任成芳这一关的,倒是任成芳很看得开,毫不在意的说道,“将军不必如此,成芳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但又需要,将军请吩咐便是!”   执失思力点了点头,这个任成芳倒是明理之人,知道此时一切当为大军服务,有了松州刺史的配合,执失思力就有些信心了。   ☆、第114章 混乱的局面   第114章混乱的局面   松州乱了,党项也慌了,野离连歌领着十几名族中兄弟直接来到了大帐,看到契必何力之后,野离连歌愤怒的问道,“这位将军,为何要把我们围起来,我们是友军,你们汉人就是如此对待我们的吗?”   “野离连歌姑娘,希望你能理解本将的苦衷!”契必何力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能有什么苦衷,我理解你,那谁来理解我们,我看你们汉人根本就没把我们当回事!”野离连歌越说越气愤,她真想拔刀将对面的契必何力砍死,可是现在自己的人正被唐军围着呢。   “野离连歌,你太放肆了!”   契必何力此时也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党项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居然什么话都敢说。   “放肆?我看你们才是放肆吧?”   “野离连歌,你想死吗?”   “契必何力,你在威胁我吗?哈哈,姑奶奶会怕吗?想杀我,那你就来啊!”野离连歌鄙视的看了一眼契必何力,丰满的酥胸气的都颤抖了起来,一个契丹叛徒,居然敢威胁她野离连歌,真是太可笑了。   “愚蠢的女人,来啊,将野离连歌拉出去砍了!”   契必何力对着帐外大喊了一声,便有四名唐兵气势冲冲的走了进来,野离连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四个人架着胳膊向外拖了出去,野离连歌这下是又惊又怒,没想到这个契丹叛徒真敢动手。野离连歌忍不住了,她彻底的怒了,“契必何力,你这个愚蠢的契丹蛮子,你会付出代价的!”   “放开我家大小姐!”此时野离连歌的侍卫也冲了过来,直接将那四名唐兵堵在了帐门外,党项人拔出了刀,死死地盯着那些唐兵,只要他们再往前一步,他们就立刻动手将野离连歌救下。 ノ╲ ○ 電 囝 書 w w w . τ Χ Τ ㈧ ○. ι Α   “不要管我,巴库,给我杀了这些汉人,我就是死也不要受到如此侮辱!”野离连歌脸色涨红,大眼睛里喷射出来的也全都是怒火。   侍卫头领巴库看了一眼气呼呼的野离连歌,瞪着眼睛对四名唐兵再次喊道,“我再说一遍,放开大小姐,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野离连歌,你这是要造反吗?我劝你还是让你的人退下的好,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契必何力走出帐外,蹙着眉头警告道。   “造反?呵呵,契必何力,你告诉我,自从我们来到松州大营之后,你们又信任过我们吗,既然你们没把我们当自己人来看,那又何来造反之说!”野离连歌说完就笑了起来,她讨厌汉人,讨厌汉人的虚伪,既然不信任他们,又何必让他们来到松州大营呢。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动手,将他们全部斩杀!”契必何力一声令下,周围的唐军便将长枪对准了帐外的十几名党项人。双方眼看就要打起来了,契必何力叹了口气,他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是乱世总是需要用重刑的,不流血,又怎能镇得住这些蠢蠢欲动的党项人呢。   “慢着!”   野离连歌听到这个声音,转头一看,就见拓拔擒虎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   “原来是擒虎将军,怎么难道你也要学野离连歌吗?”契必何力一看来人是拓拔擒虎,心里便提防了起来,必定拓拔擒虎不是野离连歌可以相比的,如果拓拔擒虎真的想做什么的话,那事情可就难以控制了。   “将军,擒虎此来只是希望将军能够刀下留人,放过野离连歌!”   “放过野离连歌?拓拔擒虎,你知道刚才野离连歌说了什么吗?”契必何力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并不想如此轻易放过野离连歌,因为这个女人居然敢骂他是契丹叛徒,这是契必何力所不能容忍的。   “将军,不管野离连歌说过什么,也只是盛怒之下说的一些气话,而且希望将军可以理解,是你们汉人先对不起我们的!”拓拔擒虎脸色也冷了起来,如果不是你们先将党项人围起来,野离连歌会这样做吗?   “拓拔擒虎,你很不甘心是嘛?呵呵,可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如此做吗?”   “为什么?”拓拔擒虎早就想知道原因了,就算汉人再不放心党项也不会将党项人看的跟个囚犯似得,这明显是有点过分了。   “拓拔擒虎,你知道么,就在两日前,我大唐三万大军在青石峡谷遭到吐蕃人的伏击,全军覆没,就连刘怀安将军也阵亡了,现在松州城外已经出现了吐蕃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契必何力冷冷的看着拓拔擒虎,他可以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内奸就在党项人里边,如果不是内奸通风报信,就算吐蕃人可以绕过白玉城,也没那个本事将三万唐军一口吃掉,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唐军会出现在青石峡谷。   “这”拓拔擒虎的心也颤抖了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唐军为何会如此了,三万大军,呵呵,被人害死了三万大军,汉人又岂能不怒,而松州大营里唯一有可能是叛徒的就是党项人。   “拓拔擒虎,我给你一个面子,野离连歌我不杀了,但是你要保证,给我看好你的人,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一丁点不对,本将定会将你们屠个片甲不留!”契必何力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大帐,至于剩下的他相信拓拔擒虎知道怎么做的。   拓拔擒虎皱着眉头,紧紧握起了拳头,真的是太不甘心了,可是不甘心又如何,这里是松州大营,不是马尔康大寨,他拓拔擒虎只能忍了。   “拓拔大哥,你干吗要替我求情,我就是死也不想看到你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野离连歌随拓拔擒虎回到大帐便生气地说道。   “连歌,我还没说你呢,你倒是先说话了,我问你,你去找契必何力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你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拓拔擒虎看着气呼呼的野离连歌,到嘴边的话也骂不出来了,野离连歌就这么个火爆脾气,估计这辈子也改不了了,骂她又管什么用呢。   “拓拔大哥,我这不是气急眼了么!”野离连歌此时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如果不是拓拔擒虎及时赶到,恐怕野离氏就要血流成河了。   “哼,就你话多,回去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要再生事了!”   “难道我们就忍了?拓拔大哥,这不是你的作风啊!”   “连歌,这次我们必须要忍,因为汉人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可能是我们做错了。哎,希望这次能够平安度过吧!”   野离连歌迷惑不解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拓拔擒虎一个人坐在帐内默默地看着白色的瓷瓶,“难道真的是党项人做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拓拔擒虎心里静静的想着,他很清楚,汉人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颇超勇俊,事情是你做的么?”拓拔擒虎自言自语的说着,可是仔细想了想拓拔擒虎又摇了摇头,好像颇超勇俊并不是个傻子,这样做很明显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啊。   马尔康大寨,拓拔赤辞的房间里依旧亮着灯,拓拔惜月轻轻敲了敲房门,便听屋内传来了拓拔赤辞和蔼的声音,“是惜月嘛,进来吧!”   “阿爹,怎么还不睡,时候已经不早了!”拓拔惜月关上门,跪坐在拓拔赤辞的对面,清冷的面孔在摇曳的烛火下显得更加孤傲了。   “睡不着啊!”拓拔赤辞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嗯?阿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拓拔惜月秀眉微蹙,纤手握住拓拔赤辞的右手,轻声问道。   “惜月,你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我刚得到消息,唐军三万大军在青石峡谷被吐蕃人伏击,全军覆没!”   “什么?吐蕃人怎么会出现在青石峡谷,而且他们又怎么知道唐军的行军路线?”拓拔惜月少有的露出了吃惊之色,这真是太可怕了,三万人被屠了个干干净净,唐军会如何复仇呢?   “呵呵,惜月,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想不到吗,除了有人通风报信外,还能是什么原因。吐蕃人不是神,他们又怎能提前料到唐军的行军路线呢?”   “这,阿爹,那大哥他们岂不是危险了?”拓拔惜月秀美的俏脸上,满是一种担忧,如果真要找内奸的话,那么汉人首先要找的就是松州大营里的那些党项人,尤其是现在还发生了羌人叛乱,这样更加深了汉人对党项的防备之心。   “好了,惜月,不要想这些了,如果事情真的无法避免,那我们也只能认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去歇息吧!”   “嗯,阿爹,那我先退下了!”   拓拔惜月走在空旷的院落里,四周寂静一片,天上是黑色的,没有一丝月光,没有人知道拓拔惜月在想些什么,就如同她那张孤傲的面孔一样,从来都是那么的清冷。   ☆、第115章 最困难的时刻   第115章最困难的时刻   松州城外十里处,吐蕃大营,一个三十多岁的吐蕃男人站在帐外不断的踱着步子,从他的脸上就能看出他的心里很紧张也很兴奋,这个吐蕃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吐蕃最有智慧的人,大相禄东赞。没有人会想到禄东赞回来到松州城外,就像没有人会预料到吐蕃人可以绕过白玉城一样。   整个进攻松州的计划都是禄东赞一手制定的,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计划在进行着,唯一不美的地方就是石渠城发生了一点小变故,不过禄东赞倒也不是太担心,因为他知道甘孜是挡不住韦若赞的十万大军的。   禄东赞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韦若赞的到来,至于进攻松州,禄东赞想都没有想过,凭他手下的这一万人要攻进松州,那简直是痴人说梦,而且现在汉人还像个缩头乌龟似得,躲在城里不出来。禄东赞现在想想,如果丹巴大营没被毁掉就好了,这样班玛城的吐蕃人加上丹巴大营里的人就差不多有三万人了,这样他就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了。   禄东赞真的很聪明,居然将一部分吐蕃士兵隐藏在了班玛城,等李绩大军开拔之后,他再突然出现在松州城外。就算是李绩再厉害,也不会想到禄东赞会来这一招,平常禄东赞这一招无异于在自寻死路,如果李绩和松州的唐军对禄东赞进行夹击的话,那禄东赞连跑的地方都没有。可是此时禄东赞却不用担忧这些,因为现在光韦若赞就够李绩头疼的了,至于松州城外的吐蕃人,李绩估计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天一拂晓,甘孜城便响起了隆隆的战鼓声,此时房遗爱早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令他郁闷的是全身被包的跟个木乃伊似得,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有才,不就是背上受了点伤么,用得着绑成这样么。   “牛叔,你怎么来了?”房遗爱醒来第一眼就看到站在屋中的牛进达,对于牛进达房遗爱是格外尊重的,这可是左武卫除了秦琼之外资历最老的将军了。   “房俊,你小子终于醒了,还不是因为你,我要是见死不救,回去秦将军还不将我的皮给扒了?”牛进达见房遗爱醒来了,便也放心了不少,还调侃道。   “呵呵!”房遗爱傻呵呵一笑,就习惯性的用手去摸脑袋,可这一动就发现不对劲了,胳膊好疼,钻心的疼,房遗爱的冷汗瞬间就流下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胳膊!”   “房俊,你不要急,只是由于肩伤的缘故而已,以后可以治好的!”牛进达笑着安慰道。   房遗爱很没脾气的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牛进达是在安慰他,像他这种伤要是没点后遗症那才见鬼了呢,后世连老寒腿啥的都治不好,就更别提现在了。   “牛将军,苏将军请你前去议事!”程处默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嗯,我这就过去!”   牛进达走后,房遗爱挑挑眉毛对着程处默问道,“处默兄,我这身上是谁帮我弄得?”   “俊哥,你不用谢我的,我们是啥关系,这些都是为兄应该做的!”程处默说的挺正派的,可是脸上一点谦虚的样子都没有。这让房遗爱很郁闷,这货真是太无耻了。   “处默兄,那小弟谢谢你了!”房遗爱笑了笑,可是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了,好个程处默,老子诅咒你也受伤,到时候将你绑成个纯种埃及木乃伊,让你丫的也享受一下。   苏定方等了一会儿,牛进达就来了,见到牛进达之后,苏定方赶紧恭敬地行了一礼,“牛将军,现在吐蕃人马上就要进攻了,不知应该如何布置为好?”   “定方,你原来是如何守城的,现在还如何做就好了!”牛进达知道自己并不善于守城,如果是出城进攻的话,牛进达有万分自信,可是守城,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也是直到昨天晚上,他才知道甘孜能够守下来是多么的不容易,房遗爱居然连大粪战术都想出来了,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嗯,那末将就去安排了!”   甘孜城内商议着如何守城,那甘孜城外当然也不会闲着了,韦若赞手指不断的敲着案子上的地图,对琼玛说道,“琼玛,汉人的援军已经到了,看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错,如果按照现在情况来看,我们最多还有一天的时间,如果到晚上还拿不下甘孜那可就危险了!”琼玛点了点头,虽然风险更大了,不过庆幸的是汉人的援军来的并不多,一万人,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看来要拼了!”韦若赞无奈的笑了笑,便对下首的格阿伦策和扎马仁次说道,“阿策、扎马,你们两个同时派人给我从四个方向进攻甘孜,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今天甘孜一定要拿下!”   “是!”   扎马仁次和格阿伦策同时发动了进攻,只不过不同的是,阿策只投入了一半的人马,虽然韦若赞说不惜一切代价拿下甘孜,但是阿策却知道韦若赞这些话是对扎马仁次说的,却不是对叶茹卫说的。   吐蕃人进攻的很猛,但是很明显有些不对劲,任凭代本们如何鼓噪,吐蕃人就是无法像两天前那样悍勇杀敌。面对小小的甘孜,吐蕃人已经攻了这么久都没有拿下,士气无法避免的会受到打击。尤其是扎马仁次的人马,更是对汉人的大粪汤记忆犹新,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吃不下饭。   吐蕃人的攻城手段,令牛进达很是不解,怎么连个攻城车都没有呢,以吐蕃人的攻城手段,连个甘孜都拿不下,就算让他们走到松州又如何,有时候攻城不是人多就管用的。   左武卫守卫的东城墙此时面临着叶茹人最凶狠的冲击,牛进达代替了房遗爱的指挥权,正焦急的安排着防务呢,就见李穆领着一百多人抬着几口大锅上来了。   “李穆,你在搞什么鬼?”牛进达瞪了瞪眼睛很是不解。   “啊,牛将军,不关末将的事啊,是少将军吩咐的,他要请吐蕃蛮子洗澡!”   “洗澡?”牛进达直接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哎,我懂了,牛将军你等着看好戏吧!”程处默眼珠子一转悠,就知道房遗爱想干啥了,必定在石渠城已经干过一次这样的事了,所以程处默很有经验的吩咐众人生起了火。当叶茹人叫嚣着冲到城墙下后,就遭到了左武卫的迎头重击,一盆盆滚烫的热水直接落在了吐蕃人的头上,顿时吐蕃人就像是被烫了的鸭子似得,一个个乱叫了起来。   “哎呦,烫死我了!”   “汉人蛮子,你们无耻,无耻!”   “怎么回事?”韦若赞离着老远就听到了甘孜城下传来的骂声,此时他都被弄糊涂了,怎么攻城还骂起人来了。   “韦若赞大人,汉人太无耻了,他们用沸水泼我们,兄弟们不妨之下,有好多人都被烫伤了!”一名叶茹代本过来禀告着,此刻这名代本原本黝黑的皮肤已经变成红彤彤的了,脸上还挂着两个大包。   “这”韦若赞脸色直接抽了抽,这到底是碰到什么样的对手了,昨天泼大粪,今天泼沸水,就不能正常的打一次么。   韦若赞正发着愁,南城墙下的吐蕃人就又遭到了打击,唐军这次不弄沸水了,直接将冰冷的水倒了下来,这下可苦了城下的吐蕃人了,刚被沸水烫了,就马上遭遇这种情况,要是不出毛病才怪的。好多人被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现在他们算是明白汉人有多无耻了,没庐氏的人败得不冤啊。   牛进达都不知道说啥好了,还有这样打仗的,这样一冷一热,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   “汉人蛮子,如果有弓箭,大爷早就把你射成马蜂窝了,还轮到你如此嚣张!”阿策吐了口口水,打了这么多年仗,就没见过这样的,你上次泼大粪就算了,这次泼完沸水泼冷水,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相比于叶茹卫扎马仁次的人就要好多了,必定已经被大粪汤考验过了,这沸水还能扛得住,可是这一冷一热的,还是有很多吐蕃人丧失了战斗力。扎马仁次气的直接踢了一脚地上的雪,等攻进甘孜之后,他一定要将那个出主意的汉人给抓起来,好好的伺候伺候他。对,绝对不能让他死,要让他受够百般折磨。   攻了半天,吐蕃人依旧没有攻下甘孜,这让韦若赞和琼玛直接没脾气了,可是他们又不能过多责怪手下的那些代本们,任谁碰到如此无耻的汉人都会很头疼的。   “少将军,你怎么出来了?”甘孜城城墙上,左武卫士兵一个个都很兴奋的问道。   “呵呵,一个人待不住了,过来瞧瞧!”   房遗爱很想和左武卫的兄弟们拥抱一下,可是现在他全身绑的跟个粽子似得,别说拥抱了,就算是抬个手都很难,最令房遗爱郁闷的是,他头上也被程处默缠了一圈。房遗爱很想问问程处默,我这头上又没受伤,你给我绑这么结实做什么,难道是怕感染风寒么?   埋锅造饭,吃了一顿之后,吐蕃人终于拼命了,这次韦若赞亲自压阵,他就不信了,一个小小的甘孜就这么难打。   有韦若赞在,吐蕃人一个个都疯了似得冲向了甘孜城,因为韦若赞说了一句话,“拿下甘孜,女奴随意抢!战者赏,退者杀!”   有此两条命令,吐蕃人不得不疯狂,前边有女人,后边有大刀,他们只能往前冲。此时,房遗爱的洗澡战术已经失去作用了,因为吐蕃人一个个跟吃了药似得,就算被烫个大包也不管了,眼里只有甘孜和女人。面对疯狂的吐蕃人,唐军压力骤然加大了。   此时房遗爱没有回去,依旧站在城墙上,因为他知道最疯狂的时候来了,也是最后的攻城了,如果城破了,他也终究是一死。既然如此,何不陪着兄弟们一同战斗呢?   ☆、第116章 曙光   第116章曙光   没有人能想到,那个曾经被人遗忘的小小甘孜,此时已经成了一座人间炼狱,哭声、喊声、怒骂声,唐军的防御圈被不断的压缩着,外围的城墙早已被吐蕃人冲破了。唐军慢慢向城内收缩着,每一个人都知道城墙没有守住,甘孜失守已经是时间的问题了,因为甘孜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没有巷战的资本。   到处都是浓烟,羌人、汉人、吐谷浑人、突勒人所有甘孜城的居民都面对着吐蕃人的圆月弯刀,屠杀成了这个小城市里唯一的东西。   “房俊,你真的不走么?”牛进达背对着房遗爱,声音是那么的沧桑。   “牛叔,不用再说了,如果我现在走了,左武卫还会认我吗?而且一个人,总是要面对死亡的,只不过有轻重之分而已,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如果甘孜还是丢了,那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吧。这一战,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我早已经做好了战死的打算了!”房遗爱忍受着内心的那种失落,死,却满心遗憾。   父亲、母亲、大哥、师傅、贾氏、玲珑、丽儿,有太多的人值得思念了,他好想死前可以看一眼他们,可是这些人却远在长安,而他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残酷的战争,让房遗爱懂得了许多许多,房遗爱觉得好像刹那间长大了,苍老了,懂事了,好多的责任他未曾担负起,好多的承诺他未曾实现过,好多的爱他未曾回馈过,男儿的遗憾,未曾弥补。想哭泣,却不能流泪,因为此时能活着,是多少人用生命替他争取来的,那个名字都不知道的土蛋,那些挡在他身前的左武卫士兵们,太多的人让他尊敬,太多的事让他流连忘返。   “杀啊!”   “汉人蛮子,受死吧!”   “干你娘,吐蕃杂种!”   厮杀还在上演着,一幕幕的惨剧发生在甘孜城的每一处角落,吐蕃人和唐军士兵搏杀着每一寸土地。   扎马仁次站在南城墙上,望着城内的情景,慢慢的皱起了眉头,“阿策,你认为汉人如何?”   “像我们吐蕃勇士一样值得尊重!”格阿伦策经过这两天的战斗,早已经被这些汉人震惊了,虽然甘孜城丢了,这些汉人也要失败了,可是却不能阻挡他们身上的那份英勇。尤其是南城的汉人,他们自称是左武卫,他们用那种蔑视死亡的信念抗争着十倍于己的敌人,好多人临死的时候还大喊着,“为了少将军,大唐万岁!”   阿策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少将军是谁,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个值得尊重的人,一个值得士兵誓死效忠的将军是一名伟大的将军。   “启禀茹本大人,在一处民宅我们遭到了汉人的顽强抵抗,并且在那里我们看到了铁靺统领,看上去铁靺统领已经投靠汉人了,死在他手下的弟兄已经二十有余了!”一名叶茹士兵跑过来恭敬地对阿策说道。   “铁靺?他怎么会出现在甘孜城,他不是在卓拉那里吗?估计是出事了,快带我去看看!”   民房外以血染大地,白雪早已被热血化开了,铁靺此时就像是一座铁塔般顶在了门口。房遗爱有时候真的搞不懂铁靺这家伙在想什么,明明可以不当奴隶的干嘛还要这样呢,明明知道是必死之局为何还要跟随呢,也许铁靺很傻,也许铁靺很死板,可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房遗爱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名值得生死相托的兄弟。   “铁靺,你在做什么,你难道投靠汉人了么,真是枉为我吐蕃第一勇士了!”阿策来到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已经被鲜血洒满的铁靺,此时的铁靺就像个死神般,好多吐蕃人看到他就有了畏惧之心。   “阿策,你也不用如此说我,我可以告诉你,我并没有投降汉人,我只是在保护我的主人而已!”铁靺眼皮微抬,翁声说道。   “主人?你的主人是谁?”   “左武卫少将军,房遗爱!”   “什么?”   “阿策,放过我的主人,如果你要杀他,就要先杀掉我!”铁靺两个大板斧倒提着,语气说不出的淡然,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说得很认真。   “铁靺,我看你是疯了吧!”阿策此时觉得实在是太好笑了,自己好不容易打破甘孜,马上就要将甘孜的守将一网成擒了,岂会因为铁靺的一句话放过那个什么少将军?   “阿策,我没有疯,你应该知道我的,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食言的,如果你非要如此,那么就让你的人上来吧,早就听说你的叶茹卫勇猛善战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样的本事!”说到此处,铁靺的双眼射出了两道惊人的光芒,他死死的看着一脸郑重的格阿伦策,还舔了舔舌头,他嗜血的样子说不出的疯狂。   “铁靺,我敬重你是个勇士,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的!来人,弓手上前!”   “你,阿策,难道你连和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嘛?”   “铁靺,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阿策鄙视的撇了撇嘴,大手一挥,便看到从后边走出了几十名弓手,刹那间就瞄准了铁靺。   “铁靺,回来吧!”房遗爱慢慢走向了大门口,他用左手拍了拍贴膜的肩膀笑着说道,“铁靺,我的好兄弟,为何要如此呢,你完全可以走的!”   一声好兄弟,让铁靺感受到了房遗爱的真诚,也许这个汉人从未将他当作奴隶看待过,铁靺从小生长在吐蕃,他知道作为一个奴隶得到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可以说奴隶就是生活里最深的诅咒,命运里最痛苦的折磨。可是这些,铁靺都未遭遇过,他得到的依旧是来自这个年轻汉人的尊重。   “主人,对不起,铁靺无法保护你安全离开了!”铁靺就像做了一件很大的错事似得,双膝着地,跪在了房遗爱的身前,也许房遗爱没把他当作奴隶来看,可是他铁靺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既然认下了,那就要忠诚一生。   “起来,记住,我的兄弟跪天跪地,从不跪命运。铁靺,起来吧,我的好兄弟!”   “主人,铁靺”铁靺抬起头,他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感激的眼泪,好兄弟,在吐蕃生活了这么多年,谁有真正的尊重过他,即使做为第一勇士,卓拉也是将他当成一个打手一样。   “格阿伦策,叶茹卫茹本大将军,扎马仁次,没庐氏未来的赞普,二位不知我说的可对否?”房遗爱笑眯眯的看着阿策和他身旁的扎马仁次。   “不错,没想到你知道的倒不少,既然如此,那我也问一个问题,昨日那种臭气熏天的场面是你想出来的?”阿策很佩服这个年轻人,面对生死之局,居然可以如此镇定,阿策自认为,如果自己如此年轻的话,早就已经慌了。   “不错,不知道扎马仁次少族长的粪汤喝的可是痛快?”说完房遗爱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周围的其它唐军士兵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既然已经要死了,那谁还能阻止他们毫无顾忌的大笑。   “你你住嘴!”扎马仁次发火了,这可是他生平最窝囊的事情了,没想到居然有人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肆无忌惮的谈笑着。   “扎马仁次,怎么生气了?既然知道生气,那你为何还要洗劫我九平镇,告诉我,那些镇民,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九平镇?不错,是我做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将死之人,需要知道这么多么?”扎马仁次说完手一挥,弓手拉紧了弓弦,只要一声令下,对面那个可恶的汉人就会马上变成一个刺猬。   房遗爱对此无动于衷,看了看天空,天边没有夕阳,更没有曙光!   今生已无缘,他日盼归连。雾锁帝王都,佳人顾城关。   ☆、第117章 没有死   第117章没有死   “小姐怎么回事,怎么自从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佛堂里?”画眉小脑袋乱哄哄的,清秀的眉毛也皱成了一团,多久了,她还未见小姐如此过呢。   “再等等吧,我想小姐肯定知道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情,也许让她静一静就好了!”琴语站在屋外,轻轻笑道。   “可是公子已经等了很久了,这样好吗?”   “让他等着好了!”琴语毫不客气的说了声,那个姑爷,她真不太喜欢,她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上天会如此安排,明明小姐和他一点共同语言都没有,却成了夫妻。门当户对,可怕的婚姻。   青烟袅袅,小小的佛堂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丽儿一身洁白的纱衣,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紫色披风,俊美的容颜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   “佛祖,你说丽儿是不是真的入局了呢,为什么我的心依旧无法安宁呢?”丽儿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已经慢慢忘却那曾经的事情了,可是当听到房遗爱的消息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里依旧牵挂着那个奇怪的二公子,想他,念他,可是他却不是自己的夫君。丽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忠的女子,死后一定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可是丽儿却很想看看天堂的样子。   佛堂里只有丽儿一个人的声音,伴随着那袅袅青烟,屋里一片朦胧。   清风楼上,一扇窗子打开着,郑丽琬的绝色容颜出现在了窗户旁,风好冷,郑丽琬紧了紧身上的白色披风,此时她手中拿着一壶酒轻轻的笑着。房遗爱,你可曾想过今日之局,又能否化险为夷呢。郑丽琬很想看看房遗爱能否走过来,因为一个男人想要成长总是要经历磨难的,经受不了苦难的人,都已经倒在了前进的路上。   “小姐,那个封四柳又从洛阳跑回来查账本了!”小环气呼呼的推门走了进来,嘴里还不断的抱怨着。   “好了,查就查吧!”   “可是,那个封四柳也太可恨了,怎么就那么不信任我们?”   “我都没生气,你生气个什么劲?”郑丽琬好笑的剜了一眼小环,这个小丫头,还真爱打抱不平。   “小姐,我这不是气不过嘛,再怎么说你也是醉不归的二掌柜,他地位还没你高呢,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你!”   “你知道什么啊,别看我是个二掌柜,可是这醉不归却永远都是二公子的,封四柳这样做只是为了二公子而已!”虽然如此说,但是郑丽琬还是不得不佩服一下房遗爱的眼光,居然从小茶馆里发现了封四柳这样的人才,更重要的是这个封四柳还忠心耿耿,在封四柳眼中,醉不归是属于二公子的,自己这个二掌柜又算什么。郑丽琬并不如何生气,如果房遗爱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她,那她就只能说房遗爱傻了。   房府卢氏一边纳着衣服,一边问道,“老爷,妾身让你打听的事情如何了?”   “夫人,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战况进展的很好,俊儿没什么危险的,相信不久就可以得胜归朝了!”房玄龄喝了口小酒,扭过脸嘟囔道。   卢氏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只是笑着抱怨道,“老爷,莫怪妾身啰嗦,这打仗哪有个保险的,我这不是担心俊儿嘛?”   “好了,夫人,莫说了,俊儿不会有事的!”   “是啊,母亲,你就放心吧,凭二弟的本事,不会出事的!”房遗直也在一旁呵呵安慰道,只是房遗直打死也不会想到,房玄龄居然没有说实话,如果他知道实情的话,恐怕早就想得到如今房遗爱的局面了。   “大帅,执失思力将军传来消息,说吐蕃大相禄东赞率一万五千人出现在了松州城外!”殷闻仲一脸的愁苦,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现在诺州和阔州也投降吐蕃了,可以说如今的唐军已经陷入一种绝境了。   “不要管禄东赞,大军不要停歇,全力赶往甘孜!”李绩没有迟疑,也许换做其他人肯定会分兵去救援松州的,可是李绩不会这样做。他相信执失思力会向陛下请求援军的,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堵住吐蕃大军的东进之路,然后占领白玉城,只要能守住甘孜,攻下白玉城,那松州城外的吐蕃大军就会变成嘴边的肉,唐军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如果守不住甘孜,那就算打败了松州城外的吐蕃人又如何,面对韦若赞的吐蕃大军,松州依旧不保,这样唐军还是难免被剿灭的命运。   “是,大帅!”   唐军的队伍真的很长,行军的速度可想而知了,李绩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房遗爱和苏定方可以奇迹般地守住甘孜,否则这里的唐军将会全部成为吐蕃人手中的刀下亡魂。   甘孜城里乱哄哄的,厮杀声就未曾停止过,房遗爱已经准备好了死亡,也许当来到甘孜那一刻,死亡就已经不在稀奇了,见惯了死亡的人,对于死亡已经不再畏惧了。   阿策很佩服这个年轻的汉人将军,居然如此镇定,怪不得如此深的军心呢,不过这也坚定了阿策杀死房遗爱的决心,令人敬畏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的消失。   “汉人,你还有什么话么?”   “格阿伦策将军,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可是我有句话要告诉你,有些东西你们是永远也抢不走的!”房遗爱轻轻的说道。   “抢不走又如何,我可以将之毁灭!”阿策大手一挥,便想要下达射杀的命令。   就在左武卫的残兵想要站在房遗爱身前,替他挡箭的时候,就听城外传来了一阵惊天的喊声,一名吐蕃士兵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对着格阿伦策急声道,“茹本大人不好了,唐军的援军到了!”   “援军有多少?”   “不知,不过目测不下于五万人!”   “什么?速去传令,鸣金收兵!”   格阿伦策狠狠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残军还有那个令他吃尽苦头的房遗爱,居然这个时候唐军的援军赶来了,真的是不甘心啊。到手的甘孜,就这样飞了,如果赶来的唐军没有这么多的话,阿策还能拼一拼,可是五万人,阿策想都不敢想,因为面对五万唐军,即使能够得到甘孜,那叶茹卫也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是阿策和韦若赞都不想看到的。   “怎么回事?”房遗爱满脑门的问号,自己都准备好死了,怎么吐蕃人就退了呢。   “难道大帅来了?”牛进达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咆哮,只见一名唐军将领手握大刀,一边冲杀一边大喊道,“牛将军,某家殷闻仲来也!”   “哈哈,牛叔,真的是大帅来了,大帅来了,哈哈,我们得救了,我们得救了,哈哈,呜呜呜”笑着笑着程处默就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了稀里糊涂的,没有人想到程处默会如此,打了这么久,还没见程处默这样过呢。其他人不懂,可是房遗爱懂,因为他和程处默一样,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处默兄,别哭了,让大帅看见了,会笑话我们的!”   房遗爱也在哭,他是在心里哭泣,曾经威猛的左武卫将士,此时只剩下了不足二百人的残兵,这还包括了他自己的亲卫队,可以说经此一战,左武卫四千人可以算得上死伤殆尽了。面对此等情景,谁又能高兴得起来呢,他们是活下来了,可是更多的人却死去了,出征的时候五千人此时已十去其八,胜利来的何等凄惨,更何况现在还算不上胜利。   “处默,起来,堂堂的汉子,岂能如此丢人!”牛进达觉得程处默明显有点过激了,再苦,又岂能像个孩子一样哭泣,尤其还是铁骨铮铮的军人,军人就应当流血不流泪。   “嗯!”   李绩走在战后的甘孜城,望着那墙壁上留下的斑斑血迹,还有那未曾来得及收起的唐军尸体,内心涌起了一种深深的自责。李绩大了这么多的丈,从未如此自责过,一直以来战争总是避免不了死亡的,可是这次完全是他李绩的责任啊。如果能够早看透吐蕃人的阴谋,还用死这么多人么,刘怀安的三万大军,石渠城和甘孜城的两万大军,加起来唐军已经损失过半的战力了。   李业诩找了好久终于在民宅处找到了已经伤痕累累的房遗爱和程处默,李业诩抱着房遗爱大笑道,“俊哥,处默兄,你们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呵呵,业诩兄,我觉得还不如死了的好呢!”程处默红着眼眶苦着脸说道。   李业诩貌似知道了似得,默默的点了点头,左武卫确实是太惨了,几乎是拼了个精光,这样就算是立了再大的军功又如何呢,这些军功给死人又有什么用。   房遗爱吸了口气,终于活下来了,可是怎么一点都没有活下来的轻松呢,心好累,欠了太多太多了。   烟笼黄沙断天涯,百战雄兵黄金甲。寂寞归处故乡月,琴声闻得雪里花。   尸体已经寒冷,战争依旧未曾停止。   ☆、第118章 吐蕃退兵   第118章吐蕃退兵   甘孜城外,韦若赞裹紧了厚厚的棉衣,阿策站在他面前一脸的愧色,琼玛踱着步子,有点慌乱的问道,“阿策,你确定是李绩的援军到了?”   “是的,琼玛大人,我的亲兵有人认识李绩的相貌,而且从援军的数量上来说,除了李绩的大军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韦若赞轻轻的点了点头,双手叠在一起搓了一下,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似得,急声问道,“阿策,你说你在城内见到了铁靺?”   “嗯,不过铁靺那个叛徒居然给一个汉人当了奴隶!”   “怪不得,怪不得”韦若赞摇了摇头,顿时想通了好多东西,怪不得李绩能够如此快速的支援甘孜,甚至于连后路都不要了,看来石渠城的那支奇兵已经被打掉了。   “韦若赞,看来我们要撤退了,不然让汉人咬住的话,我们再想退就来不及了!”琼玛经过韦若赞一提醒,便想到此时吐蕃大军的处境了,说白了此次吐蕃完全就是一次奇袭,为了能够更快速的到达松州,抛弃了很多的辎重,在如此情况下,和唐军展开大规模的会战是完全不值得的。本来的计划就是让石渠城的卓拉大军拖住唐军主力的,因为卓拉手下兵强马壮,更兼物资充足,完全可以将唐军拖死在石山和小朦山一带的。   “是的,我们是要撤,但不是现在”韦若赞也同意琼玛的意见,当奇袭失去作用,那最好的方式就是撤退,硬来永远都是最愚蠢的做法。韦若赞想了想,回身在案子上写下了一封信,然后对站在帐内的阿策说道,“阿策,你派亲卫,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交到禄东赞大人手中,并告诉大相一句话,就说我会为他争取三日的时间,请他务必在三日之内退回白玉城!”   “是!”   几名骑士奔出吐蕃大营,向着东面而去,而此时甘孜城里却是一片沉闷,苏定方手握长剑,刚毅的面容上泛着阵阵哀痛,他的面前躺着一名唐军将领。周正,这个勇猛的汉子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苏定方觉得这几天,他得到了很多,丢掉了也很多,甘孜守住了,可是却有那么多的兄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送周将军!”一声震彻云霄的呐喊,萧显虎目含泪,单膝着地,“好兄弟,一路走好!”   “周将军,一路走好!”右威卫的士兵们跪倒了一片,也许活着的人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让死去的人走得安心,走得轻松。   有时候男儿心如磐石,但终有柔软的地方,有些事情总会让你忍不住去感动,去思念。   李绩慢慢走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当机立断,豁出命和卓拉拼了一场,最后有保住甘孜,恐怕唐军此时已经陷入吐蕃人的包围了。李绩知道房遗爱心里有多苦,可是作为将军,牺牲就是成长的一部分,李绩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饱含深意的说道,“房俊,我替兄弟们谢谢你了!”   “大帅,我”房遗爱知道李绩的意思,可是他又如何承担得起,能够坚持到现在,可以说是他和苏定方用命堆起来的,所以他觉得这些应该是属于那些死去之人的。   “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房俊,知道嘛,我欠你一个人情!”   “大帅,切莫如此,房俊担当不起!”   “好了,不说这些了,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李绩摆了摆手,看到房遗爱那身上包扎的滑稽样子,关心的问道。   “无妨,并无大碍,只是右手可能会使不上力了!”房遗爱落寞的低下了头,恐怕以后一段时间自己都拿不起那把流光三尖刃了。   “大帅,你将大军全部带了过来,那松州怎么办?”牛进达等援军赶到之后,高兴了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此时看似甘孜已经有惊无险了,可是松州呢,如果松州再有什么意外,那可就真是两头起火了。   “嗯,执失思力是个聪明人,他可以调配好松州防务的,而且我已经让他写信求援了!”李绩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依旧有着担忧,其实他现在也是在赌,只要援军能够及时赶到,松州就不会出事。而且李绩现在也怕吐蕃人孤注一掷,豁出老本进攻甘孜,那样李绩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了。轻装简行的吐蕃人,不愿意发生大会战,神疲体乏的唐军又何尝想呢。   一连两日,吐蕃人都没有发动攻城,也许是怕了,也许是另有所图,总之之前杀声震天的甘孜城,此时显得无比祥和。   松州城外,禄东赞看着正在拔营的兵士,脸上泛起了深深的不甘,这个卓拉,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和唐军交战呢,拖住他们不就行了么。此时禄东赞杀了卓拉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他,石渠城的汉人又怎么会出现在甘孜呢,禄东赞很愤怒,但是他却理智的选择了冷静下来。当接到韦若赞的亲笔信之后,禄东赞立刻做出了选择,计划失败了,那就选择撤退,强行的打,只会让自己伤痕累累。禄东赞知道韦若赞在担心什么,同样他也怕,如果唐军不要命的突破韦若赞的大军,去冲击白玉城,那吐蕃大军可就成为瓮中之鳖了。   禄东赞撤了,松州却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松州大营依旧笼罩在紧张气氛之中,契必何力稳坐大帐,这几日来,他每天都在注意着营中党项人的动向。契必何力很害怕党项人会乱,诺州和阔州已经乱了,松州再乱,那可就真的无可救药了。   颇超勇俊坐在自己的帐内,眼睛微微眯起,俊逸的脸上总是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颇超勇俊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有魅力的人。   “主人,拓拔擒虎这个人太奇怪了,明明对汉人不满,为什么还能忍下来呢,他以前不是很霸道的么?”一个党项人跪坐在角落里,慢悠悠地说道。   “呵呵,你有所怀疑的话,那只能说你还不了解拓拔这个人,拓拔看上去一副有勇无谋的样子,其实他比谁都聪明着呢,他之所以对汉人不满,只是他觉得汉人给不了他想要的而已”颇超勇俊喝了一口小酒,仿佛心情很是不错,这多日来党项人都是人心惶惶的,也就颇超勇俊一点担忧都没有,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   “主人,你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嗯?吩咐倒没有,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了,有事情我会通知你的!”颇超勇俊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有一个黎明来临了,房遗爱和苏定方等人都站在城墙上望着不远处的吐蕃大营,从昨日开始吐蕃人已经开始动起来了,不过他们前进的方向是西方而已。   “大帅,吐蕃人撤了,我们真的不追了么?”牛进达抚摸着冰凉的城墙,心里有一股深深的不甘。   “追?拿什么追?吐蕃人不敢打,我们就敢打吗?”李绩无奈的拍了一下城墙上的垛口,他多么的想和吐蕃人拼上一场,这被别人牵着鼻子溜了一圈,任谁都会满肚子火气的。可是李绩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拼的,吐蕃人输了可以向西逃回高原,可是唐军一旦输了,那就意味着松州以西将是一马平川了。所以吐蕃人输得起,唐军却输不起,而且已经失去几万士兵了,还要死多少人呢。   “俊哥,就这样让吐蕃人跑了,真是太窝囊了!”李业诩朝着城外吐了口口水,倾泻着满腹的郁闷。   “业诩兄,不必如此,以后会有机会的,吐蕃人既然敢如此做,那我们总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刘怀安将军他们不能白死!”说到此处,房遗爱默默地看了看南面,那里是左武卫曾经守卫的地方,甚至于每一砖上边都染着左武卫士兵的血,这份仇他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仇是要报的,但不是现在,总有一日,他会让吐蕃人在大唐的威名之下颤抖的。   “俊哥,不要说这些了,还记得几日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这时程处默吊着胳膊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说道。   “什么话?”房遗爱当然知道程处默在说什么了,可是这要怎么回答么。   “额俊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忘记你跟我说过什么了么?”程处默顿时有点急了,这个房遗爱,又开始装傻充愣了,程处默决定了,今天房遗爱要是不给他个说法,他就和房遗爱断交,对,就是断交。   “嗯?哎呀,怎么回事,我头怎么有点晕了,虎叔,快扶住我,你早上给我喝的是什么药,难道是蒙汗药么?”说着房遗爱就朝秦虎靠了过去,等秦虎扶住他之后,房遗爱立马双眼一闭,装起了死人,秦虎也很配合的招呼铁靺,将房遗爱给架下了城墙。   程处默张着大嘴巴,半天都没说出啥来,这也太无耻了点吧,他决定找人评评理,很悲愤的拉住李业诩痛声道,“兄台,你给说说,俊哥是不是太那啥了?”   “啥?什么那啥,处默兄,你到底在说啥呢,我好想啥也不知道啊,俊哥不是晕了么,这身受重伤的人,晕过去很正常的嘛!”李业诩两手一摊,肩膀很无奈的耸了耸,好像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额,你业诩兄,我发现你也不是啥好人!”   程处默翻了翻白眼,很无奈的冲李业诩竖了根大拇指,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谢处默兄吉言了,没听俊哥说过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哈哈”李业诩很嚣张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得怎么看都是那么的萎缩。   苏定方瞄了瞄身边刚发生的闹剧,无奈的叹了口气,和这几个人比起来,自己还算是个正常人啊。   萧显也摸着脑门上的汗,我的天啊,这大唐新一代的将领都这样么?   ☆、第119章 形势不乐观   第119章形势不乐观   契必何力坐在案前,望着手中的那份急报,沉吟了良久才说道,“执失思力,我们应该怎么做,城外的吐蕃人看情况在撤离,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不,现在我们根本没有余力去管城外的吐蕃人,目前最重要的是守住松州,等待李孝恭将军到来。而且,契必何力,我们不要忽略了大营内的党项人,到目前为止,刘怀安将军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呢,如果真的是党项人出卖了我们,那率军出城就太危险了,你也知道马尔康距离松州是多么的近!”   执失思力没有犹豫,便选择了稳守,来松州的时候,李绩就已经交代过了,无论如何做,总之是松州不能丢。执失思力也明白,只要松州还在,那么李孝恭的援军才有意义,没了松州,唐军在整个西南就会失去了立足点,因为现在诺州和阔州已经丢了,如果吐蕃人再得到松州,那吐蕃人可就真的打开门户了。   “你觉得真的是党项人出卖了我们吗?”契必何力问的很疑惑,也许在他想来,党项人应该不会做这种蠢事的。   “是不是党项人做的,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我们不得不防,把利步利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如果我们看不好党项人,恐怕松州也会变成另外一个阔州”执失思力苦笑着摇摇头,有时候事情就是如此无奈,明明唐军已经够危险的了,谁知道羌人又发动了叛变,直接将诺州和阔州搞乱了,这真可谓是雪上加霜啊。   契必何力点了点头,张口问道,“那营里的党项人怎么应对,现在很多党项人对我们意见非常大。”   “契必何力,这一点我已经说过了,稍有异动,杀无赦,此等时候,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党项人真的反了又如何,我相信党项人不会那么傻的!”执失思力直接站了起来,眼神说不出的森冷,对于党项人,他觉得没有什么仁慈可讲的,这个时候只需要镇住党项人就行了。殷闻仲敢将丹巴大营里的野离氏人屠个一干二净,他执失思力就敢将松州大营里的五千多党项八氏子弟杀掉,只要松州能够守下来,执失思力不介意杀更多的人。   契必何力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李绩让执失思力回来守城的缘故吧,也只有他才能下得了如此狠心,换做其他人还真不一定做得出来。   甘孜城外,韦若赞站在辕门外等待着,不一会儿便有一行人走了过来,韦若赞立即整理衣装走上前去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参见大相!”   禄东赞轻抚胡须,笑着点了点头,和善的说道,“韦若赞大人,起来吧,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大人请问便是!”韦若赞将禄东赞引进帐内之后,便皱眉说道。   “韦若赞,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唐军主力这么快就来到了甘孜?按照计划,现在唐军主力应该被拖在石渠城才对啊?”禄东赞一直都搞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本来计划好好的,没想到居然在甘孜城遇到了麻烦。   “禄东赞大人,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们在进攻甘孜的时候,见到了卓拉大人的手下铁靺!”韦若赞还未说话,琼玛便替他说了出来,琼玛说的并不多,但是他相信以禄东赞的聪明,会想到问题所在的。   “铁靺?”禄东赞低下头想了想,突然皱起眉头有些怒了,“真没想到,酝酿了如此之久的计划,居然毁在了卓拉的手中!”禄东赞很少露出这种表情,即使在生气的时候,他也会将愤怒埋藏在心底,可是这次,他没有忍住,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生气了,发兵的时候曾经对卓拉叮嘱了好多次,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听劝。   看到禄东赞脸色如此难看,韦若赞倒是没什么,琼玛可就无法保持平静了,看禄东赞的态度,等回到逻些城,恐怕肯定会将卓拉杀掉的,可是问题是卓拉可是大赞普的亲信啊。为了卓拉,禄东赞肯定会和松赞干布产生分歧的,这对于吐蕃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悉补野氏看上去很强大,但是如果没了禄东赞的支持,那肯定会下降一个层次的,所以琼玛觉得应该说些什么。   “禄东赞大人,也许卓拉有他的苦衷呢!”   “苦衷?他能有什么苦衷?避而不战有那么难么?除了争功,我想不出卓拉为什么会坏事!”禄东赞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冷着脸说道,“哼,当日如果不是大赞普坚持要让卓拉去石渠城,本相绝对不会选中卓拉的!”   琼玛喉头像堵住了什么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禄东赞果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听他这意思,连松赞干布也怪罪起来了。琼玛挑了挑眉毛,在禄东赞眼里,恐怕也就韦若赞最合他心意了吧,只可惜,韦若赞此人家族之心太强烈了,这种人松赞干布永远都不会引为心腹的。   “大相大人,现在卓拉的事情并不重要了,相信等回到逻些城就能搞清楚了。现在大军久在此地,总不是个长久之计,望大相早点做出决断才是!”   “韦若赞,这一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面对唐军主力,正面对抗已经没有优势了,所以撤退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我们这次退回去之后,要留一半的人在白玉城,只要白玉城在我们手中,我们就有随时出击松州的可能!”   禄东赞说完,韦若赞和琼玛等人便一同点了点头,目前这是最好的选择了,有了白玉城,吐蕃就可以随时越过金沙江一带。   甘孜城内,李绩坐在屋内,旁边坐着的都是些年轻人,也就他和牛进达算是老头子了。   “定方,城外吐蕃人撤退的如何了?”   “大帅,自从禄东赞的人马到了之后,吐蕃人就已经开始迅速撤离了,不过令我不解的是,禄东赞的人马并没有动,撤退的都是韦若赞的人!”苏定方想了想皱眉回道。   “呵呵,定方,这点没什么奇怪的,禄东赞只是怕我们出城追击而已,而且他的人经过长途跋涉,也需要原地休息一下!”李绩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慢慢说道。   “可是大帅,如果我们不追的话,白玉城就要被吐蕃人抢占了!”殷闻仲有些急切的说道。   “哎,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算我们追出去又如何,白玉城照样会被吐蕃人拿下,现在能够保住松州就已经很不错了。夺回白玉城的事情,只能另外想办法了!”李绩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他现在想的更多的是诺州和阔州,希望李孝恭到了之后,能够尽快将叛乱的羌人剿灭吧。   “俊哥,你怎么看,白玉城还有那么好多回来么?”李业诩凑到房遗爱身侧有些郁闷的说着。   “业诩兄,我认为大帅这样做是对的,目前我们根本就没有精力去追吐蕃人,所以白玉城就给他们吧,至于夺回白玉城的事情,只能以后想办法了,虽然有些难,不过我认为总会有办法的!”房遗爱也很苦恼,白玉城那地方还真是个险要所在,地处金沙江上游,前边是一片沟壑山岭,想攻下白玉城,还真是个难题,因为白玉城是典型的巴蜀地貌,出了名的山路十八弯,那种地方,你就是再多的人也没有用。   “哎,要是白玉城有我大唐军人,哪还有这么多的麻烦!”苏定方的话可真是一针见血,可不是嘛,当年李渊为了显示大唐的仁义,让羌人统管多弥地区,白玉城更没有一个唐军士兵,名义上白玉城是属于大唐的,可实际上呢,白玉城完全就是羌人自己的地方,现在羌人倒向了吐蕃,那白玉城估计也是属于吐蕃的了。   太极宫百福殿里,长孙皇后细心的替李世民揉着肩头,“陛下,你这几日睡得很少,这样下去身体会出问题的。”   李世民轻轻的拍了拍长孙皇后的玉手,笑着说道,“无妨,发生这么多事情,我怎么睡的好啊,也不知道茂公怎么样了,希望孝恭能够来得及吧,还有,哎”说到这里李世民就停下了,他本来想说房俊的,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他太了解长孙皇后了,如果提起房俊的话,恐怕她又要伤心一阵子了。   长孙皇后仿佛知道李世民想说什么似得,放在李世民肩膀上的手也停下了动作,静静的发起了呆。   “陛下,现在还没有房俊的消息么?”   “没有,朕已经吩咐孝恭了,只要有了房俊的消息,他会立刻让人传信回来的,你放心吧!”李世民心里很无奈,房俊可不要出事啊,要是出了事,恐怕以后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不了了。   马尔康大寨里的夜依旧是安静的,此时明月当空,旷野一片祥和之气,拓拔惜月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的望着天上的月亮,美丽的容颜上依旧是那么的清冷,就像这夜月一样孤寂冷傲。拓拔惜月收手慢慢伸了出来,手心向上好像是要接住什么似的,“月色如此明亮,可是却永远也抓不住,呵呵,拓拔惜月啊,拓拔惜月,你名字里有了月亮,可又真的能够得到月亮么!”   夜月无声,只有拓拔惜月醉人的声音在悠悠回荡着。   ☆、第120章 人未死心未平   第120章人未死心未平   吐蕃人撤了,撤的一干二净,禄东赞是个聪明人,即使是撤退,他依旧做好了抵挡唐军追击的准备,只要城里的唐军敢出来,禄东赞就有把握给唐军制造点麻烦。李绩早就想好了禄东赞会有准备,所以也没有派人出去,只是让一些斥候观察着吐蕃人的一举一动。   阳光很明媚,却带不来一丝温暖,在这茫茫高原之上,西北风呼啸而过。一行唐军在慢慢走着,走在这白色的雪地上,就像是一条黑色的长蛇。   房遗爱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无意间触动了右肩的伤口,一股无言的疼痛涌了上来。看到房遗爱脸色有些苍白,李业诩关心地说道,“俊哥,怎么,伤口很疼么,要不你就别跟着去了!”   “业诩兄,无妨的,这点小伤我还受得了的!”房遗爱摇了摇头,这次去青石峡谷,他总是要去的,去拜祭一下那些死去的唐军士兵,顺道帮他们收敛一下尸体。   青石峡谷,此时安安静静的,士兵们看着眼前的景象,除了震惊就是愤怒,这一座座焦黑的尸山仿佛是吐蕃人对大唐的嘲弄。几日过去了,烧焦的尸体早已冻僵了,地上的血迹也变成了一块块的黑斑。这些死去的唐军士兵恐怕再也回不了家了,因为已经无法认出他们原来的相貌了。都说衣锦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那么现在也是如此,死不葬故乡,如烈火之游鱼。   天之幕,地之伤,落叶颓败,冬之丁零。甲胄在身,死如猎鹰,终归尘土,超度,就是一念间的仁慈。   静如魔域,乌鸦不栖。   亡魂让青石峡谷变成了一个死亡峡谷,宁静,让这里变得没有半丝生命气息。   刘怀安的尸体也找到了,那个身受重伤的马凤山跪在地上,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有痛苦,却没有眼泪,因为哭过了,就要选择坚强。   “将军,凤山来接你了,放心吧,将军,凤山会带你回家的!”   回家,多么简单的一件事情,此时却变得那么的珍贵,刘怀安还可以回家,可是其他人却再也回不了家了,不过他们依旧会被带走,因为就算是死也要葬在大唐的土地上。   “青石峡谷,白玉城,这里总有一天会成为我大唐的土地!”苏定方咬紧了牙关,他恨那些高高在上,念着仁慈的人们,当他们彰显着仁义大度之时,唐军却要付出无数的死亡,为了他们那虚伪的大义,士兵却要遭受如此大的牺牲。苏定方希望多弥能够真正的属于大唐,而不是名义上。   “定方兄,放心吧,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的,如果征服就要杀戮,那我愿变成一名屠夫!”房遗爱面色冷峻,悠悠的望着西方,那里有吐蕃,那里有天竺,那里有天堂,如果屠夫上不了天堂,那下地狱又如何,房遗爱相信,只要万人拥戴,那就是下了地狱也会搅动一片风云。   松州城外,李孝恭一马当先,一身金甲在阳光下闪着烁烁光辉。   “李将军,末将终于将你等来了!”执失思力看到李孝恭到来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大石也算是落下了。松州对于执失思力来说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几日他总是怕这怕那的,阔州和诺州丢了,松洲再丢了,那执失思力罪过可就大了。   “执失思力,免礼吧!”李孝恭也没有啰嗦,等随着执失思力来到都督府之后,直接开口问道,“我问你,茂公的大军情况怎么样了?”   “大帅那边具体情况末将不是太清楚,不过具大帅传来的消息所言,吐蕃人已经退了,甘孜城也保住了,不过吐蕃人西退的时候占领了白玉城!”   执失思力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从身上掏出一分信函递给了李孝恭,“李将军,这是大帅派人送来的信,说是让你亲自验看!”   “嗯”李孝恭点了点头,便坐在案前看起了书信,当看完之后,李孝恭眉头就锁了起来,据信中所说,李绩让他不要管白玉城那边的事情,全力解决诺州和阔州的羌人,这样安排看起来很合理,可是李孝恭却知道李绩背负的压力肯定不小的。白玉城那地方李孝恭是知道的,那是个难啃的骨头啊。   “对了,执失思力将军,你可有房遗爱的消息?”李孝恭收起信抬头问道。   “房遗爱?李将军说的可是玄龄公府上的房小将军?”   “不错,就是他,来的时候我听说他和苏定方一起去了石渠城,现在可有他的消息?”李孝恭点了点头,来的时候李世民特意嘱咐让他确定房遗爱的情况,然后写信送到太极宫。李孝恭跟随了李世民这么多年,还没见李世民如此过,便也对这个房遗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房小将军现在正在甘孜城呢!”执失思力是知道房遗爱的,恐怕现在整个唐军还没几个不知道房遗爱的,如果不是他和苏定方恐怕现在甘孜早就丢了。   “哦?这么说房遗爱还活着?”听到此处,李孝恭明显露出了一丝喜色。   “是的,不过好像房小将军受的伤也不轻,听说背上被吐蕃人砍了两刀,肩头也被人射了一箭!”   执失思力一边说一边还在唏嘘不已,说上来这房遗爱也真够命大的,那么重的刀伤居然没有死,也算是个奇迹了,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启禀大帅,汉王在门外求见!”   “汉王?”李孝恭沉吟了一下说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汉王李元俗就走了进来,李元俗见到李孝恭之后行了一礼,“元俗拜见兄长!”   “呵呵,元俗,免了,自家兄弟就不必如此了!”李孝恭也不敢托大,站起来回了一礼,笑了笑说道,“元俗,看来你这松州挺热闹的啊!”   “”李元俗脸色直接换成了一张苦瓜脸,无奈的苦笑道,“兄长玩笑了,这热闹我可不想要,再闹几次,我这命都得搭进去!”   “也是,这确实是挺要命的,元俗,我现在有些军务要处理,不如我们稍后再聊如何?”   “正该如此,那元俗就先行别过了,晚上我会为兄长设一顿简单的家宴的,望兄长不要推辞啊!”   “哈哈,放心,我到时肯定会去!”   李元俗离开帅府之后,望了望天空,良久之后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样是王爷,可是境地却是如此不同,李孝恭贵为大将军,而他李元俗却无一兵一卒,松州管理归任成芳,兵权归韩威,而他李元俗除了王爷之名,一无所有。   李孝恭拿起纸笔,在案上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自己的亲兵,还嘱咐道,“阿力,你把这封信送到陛下手中,记住,要快!”   “是,将军放心,阿力定会尽快赶回长安的!”   “去吧!”   太极宫里依旧是繁华一片,李明达拖着下吧轻轻的点着自己的小脑袋,俊美的小脸依旧有着许多的稚嫩,幽兰端着一杯香茶放在桌上笑着问道,“公主,你在想什么呢,居然发了这么久的呆!”   “嗯,我在想遗爱哥哥呢,幽兰,你说遗爱哥哥会打个大胜仗么?”   李明达并没有太担心房遗爱的安全,因为在她那颗小小的心里,她的遗爱哥哥就是最厉害的,根本没人打得过他,他就是李明达心里的楚霸王。她现在想得更多的是,房遗爱会不会立功,会得到什么样的官职,能不能够做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幽兰心里叹息了一声,公主果然还没有长大啊,想法是那么的天真,“公主,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二公子那个人坏主意那么多,应该能够立功的吧!”   “幽兰,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遗爱哥哥是个好人!”李明达有些不满了,小嘴巴也嘟了起来,遗爱哥哥那叫聪明,怎么可以说是坏主意多呢。   “,公主,不要生气了,算我说错了还不行么!”幽兰很无语,这个小公主,怎么就对那个二公子这么好呢,除了口花花,幽兰还真没发现房遗爱哪里好了。   李世民拿着李孝恭写的那封信,开心的看着,李绩的大军保住了,房遗爱也还活着,这恐怕是他多日来得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所以他决定早些时间将这事告诉长孙皇后,免得她再担心下去。   “观音婢,孝恭给我回信了,你知道么,茂公的大军保住了,房俊那小子也活下来了!”李世民来到百福殿就呵呵笑了起来,长孙皇后一听这话,也终于有了笑容,双手放于胸口,小声说道,“上天保佑!”   ☆、第121章 白玉城攻略   第121章白玉城攻略   距离吐蕃人撤离甘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像那白驹过隙般,转眼间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月的月末,天气也越来越冷了,唐军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   再过一个月就要过年了,看来这个年是回不了长安了。房遗爱轻轻的抚摸着立在墙面上的三尖刃,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温度,可是他却只能摸一摸,虽然右肩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可是想要拿起流光三尖刃,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俊哥,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喊你这么多声你都没反应?”李业诩拍了拍房遗爱的后背,很不满的说道。   “哦?是业诩兄啊,刚想到了点事情,有点出神了,怎么,找我有事吗?”   “想什么呢?想你家玲珑呢,还是你家郑娘子呢?”李业诩抱着双手,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那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苦笑不得地说道,“业诩兄,你在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俊哥,看来是为兄想差了,以你的为人应该不会这样的,嗯”李业诩突然笑了起来,听他这样说,房遗爱本来还想夸奖他一下呢,哪知道李业诩停顿了一下又接口道,“俊哥,你不会是在想那个丽儿吧,对,肯定是的,听尉迟兄弟说,你可是对良家妇女很感兴趣啊,嗯,肯定是这样的。”   房遗爱看着李业诩,很痛苦的眨了眨眼睛,这厮怎么如此无耻呢,简直跟程处默有的一拼了,真是搞不懂李靖如此文雅的人,怎么教出了个这么奇葩的孙子呢。   “业诩兄,小弟算是服了,你还是说吧,找我什么事吧,你总不会没事跑来跟我斗嘴的吧!”房遗爱决定了,如果这货没事,那绝对将他轰走,让他留在这里,简直就是影响心情嘛。   “咋,俊哥,为兄可不是来找你胡闹的,大帅让你过去一趟!”   “我说兄台,既然是大帅找我,你干吗不早说啊,不怕误了事么?”房遗爱瞪了一眼李业诩,真不知道这家伙在搞什么,连李绩的命令也敢打马虎眼。   “又不急,不是我说你着什么急啊,等等我啊!”   李业诩一看房遗爱头也不回的走了,抓紧追了上去。来到李绩的地方之后,就见到李绩正坐在案前想事情呢,看到房遗爱之后,便笑着说道,“来了啊,坐吧!”   “嗯,大帅,不知道你找我所为何事?”   “我听定方说,你对扎马仁次这个人比较了解,所以想问问你,你对扎马仁次这个人有什么看法!”   房遗爱想了想,便点点头说道,“大帅,你是打算对白玉城采取行动了么?”   “不错,时间拖太久了对我们没有好处,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如果不早日拿下白玉城,以后就更好办了!”   李绩就喜欢房遗爱这一点,有些东西一点就通,自己只是提到了扎马仁次,他就想到了白玉城。以前李绩最怕的房遗爱太跋扈了,必定身为房府公子,有得李世民喜爱,如果没点跋扈之气,还真不太正常。值得欣慰的是,房遗爱很识趣,并没有乱来。   “大帅,我对扎马仁次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扎马仁次此人出身于没庐氏贵族,父亲乃是现任没庐氏赞普,按照正常情况,扎马仁次应该是下一任的没庐氏赞普,可是扎马仁次在族中的威望却很不足。所以我想,扎马仁次需要一场大功,来为自己争取一些利益!”房遗爱说这么多,也是根据正常情况去推测的,按正常情况来说,扎马仁次是需要给自己增加一些功绩的,不然又如何说服族人,赞普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尤其是吐蕃那种强者为尊的民族。   “没庐氏?照你的意思,扎马仁次也许并非没有弱点?”   “是的,大帅应该晓得,没庐氏乃是除了王族悉补野氏之外,最为强大的家族,能够做这个家族的赞普,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而且,扎马仁次拥有如此出身,必定有一种属于他自己的骄傲!”这一点房遗爱可以肯定,任何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骄傲,就像自己一样,出身房府,父亲乃是当朝宰相房玄龄,如果说心里没有骄傲,那完全是骗人的。相信扎马仁次也是如此,没庐氏身为吐蕃第二大家族,居然还没一个叶茹卫有名气,相信扎马仁次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也许扎马仁次可以听命于韦若赞,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没庐氏不如格伦家族的叶茹卫的。为了证明自己,也为了家族的荣誉,扎马仁次肯定会做些什么的。   李绩听了房遗爱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手指轻轻敲着案子,抬起头笑眯眯地说道,“房俊,你认为如果我们给扎马仁次一个机会,你说他会把握住吗?”   “大帅,关于这一点,我认为应该不会有问题,就像是一个饿了十天的乞丐一样,当看到一堆馒头之后,就算是明知道前边有危险,他也会拼死去拿馒头吃的。因为不过去是饿死,过去了却有机会生还,现在扎马仁次就是那个乞丐,如果有一个大功在眼前,他很难受得住诱惑的!”   “呵呵,说的不错,按照如此想法,如果我们再给扎马仁次减少点压力,那他岂不是更加忍不住了?”李绩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困扰他多日来的难题,总算有点眉目了。   “大帅,你是不是高兴得有点早了?扎马仁次也不是个蠢人啊!”房遗爱很无奈的笑了笑,现在所有的东西都是在设想,没想到李绩居然如此高兴,就像扎马仁次一定会上当似得。   “房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只要知道扎马仁次想要什么,我就有办法让他扎进我的陷阱中来,你记住,有些东西是你拒绝不了的!”   李绩说完,房遗爱也不是太懂,只好拱手笑道,“大帅,不知何时对白玉城发动攻击!”   “怎么,你想参加?”李绩笑呵呵的看着房遗爱。   “大帅,你也知道,这都闲了一个月了,这全身上下都快长毛了!”   “行了,你也别发牢骚了,你现在肩不能提的,让你去了,又有什么用。白玉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李绩说着从桌案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莫名其妙的拆开信,看完之后两眼一片茫然之色,信是李孝恭写的,李孝恭让房遗爱返回松州,这让房遗爱想不通,此时让他回松州做什么?   “大帅,我不懂,此时调我回松州做什么,好像诺州和阔州也用不上我吧?”   “呵呵,怎么,不愿意了?”   房遗爱看着李绩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是不太愿意,现在白玉城马上就要有战事了,他回松州做什么。   “你小子,你以为让你回松州是为了诺州和阔州么,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没了你,河间王还打不过那点羌人吗?”李绩好笑的看着房遗爱挖苦道。   “大帅,既然如此,那干嘛还让我回松州嘛,我留在甘孜不行么?”   “你不要急,房俊你还记得青石峡谷的事情吧,这次让你回去,你不要管诺州和阔州的事情,你给我全力调查青石峡谷的事情,你给我好好的查,不管是谁,只要他敢通敌卖国,就给我砍了他!”说到此处,李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了,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杀伐之气,青石峡谷的惨剧给唐骏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太大了,青石峡谷一役直接葬送了三万大军,接着就是甘孜,大唐有多少优秀的将领死在这里,刘怀安、周正,这两个人可是左右威卫的两员猛将啊。   “是,我回去之后立刻收拾东西赶回松州!”房遗爱知道身上的担子有多么重了,说实话,调查青石峡谷的事情可不轻松,很可能会涉及到松州当地的大员,甚至于整个党项,搞不好党项就会成为下一个羌人,所以不得不小心应对啊。   “房俊,放心的去做就行了,到时候河间王会支持你的!另外,党项人你不用太过担忧,有事可以去找拓拔赤辞!”   “大帅,拓拔赤辞可信么?”   “放心吧,拓拔赤辞是个老狐狸,他懂得如何选择!”   “嗯,那末将这就告辞了!”   “去吧,把真相找出来,别让将士们死的糊里糊涂的!”   糊里糊涂,房遗爱站在甘孜的街道上,望着那碧蓝的天空,真相,是那么容易能得到的么?心有所思,前路艰难啊!   ☆、第122章 长安来人   第122章长安来人   松州依旧是原来的那个松州,只是此时却变得有些冷清了,房遗爱走过曾经繁华的南市,慢慢来到城西的松州大营。   李孝恭自从来到松州之后,没过两日便将帅帐移到了松州大营,住在松州城里,李孝恭总有一种不适的感觉。   “少将军,你说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秦虎抱着腰刀,一边走一边说道。   “虎叔,这我也不知道啊,反正过年的时候是回不了长安的!”   “哎!”   “大帅,房遗爱将军在营外求见!”   “这么快?”李孝恭放下手中的笔,略微点了点头,“让他进来吧!”   “诺!”   房遗爱一个人来到了李孝恭的帅帐,房遗爱看了一眼坐在案前的李孝恭,李孝恭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古铜色的皮肤,高大的身躯,刚毅还略显稚嫩的脸庞,身上没有一丝浮夸气息,这样一个年轻人,怪不得会值得陛下看中呢。   “末将左武卫果毅校尉房遗爱,参见李将军!”房遗爱很恭敬的对李孝恭行了一礼,对于李孝恭房遗爱不得不尊重,要知道,唐初一代,李孝恭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宗室第一人。   “免礼!”   李孝恭伸手示意了一下,笑呵呵的看着房遗爱说道,“房俊,你果然是仪表堂堂啊,真没想到玄龄公如此文雅之人,居然也能养出一个如此虎儿!”   “将军谬赞了!”   “不用谦虚,你的事我可是听说过了,勇斗吐蕃第一勇士,死拼卓拉亲卫营,你当得此赞誉。男子汉大丈夫,是自己的就拿着,何必如此扭捏!”李孝恭很爽朗的笑了起来,站起来走到房遗爱身前,轻轻的拍了拍房遗爱的右肩,问道,“疼么?”   “不敢欺瞒将军,很疼!”房遗爱冷汗都冒出来了,这李孝恭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右肩有伤还拍。   “这就对了嘛,疼就是疼,英勇就是英勇,哈哈!”   房遗爱皱眉沉思了一下,才有点懂得了李孝恭的意思,“谢将军教诲!”   “不用谢我,对了,让你回松州的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李孝恭收敛笑容,一脸郑重地说道。   “是的,来的时候大帅曾经对我说过了,只是末将有一点疑惑,还望将军解答!”   “说!”   “将军,如果真的是党项人背叛了我们,那该当如何?”   “很简单,从者活,不从者杀。放心,我会留两万人在松州大营的,到时候只要有需要,你就可以调集大营里的兵马。记住,无论是谁,只要他敢出卖我大唐,就只有死路一条!”李孝恭猛地一锤桌面,语气说不出的森冷。   “那末将就放心了,请李将军放心,末将定当全尽所能,将真相调查出来!”   “嗯,两日后我便会率军赶往诺州,到时候你若有事请,直接去找执失思力就可以了!”   “是,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嗯?慢着,对了,忘记问你了,我听道宗说,你跟雪雁关系挺好的,不知可否是真的?”李孝恭突然很玩味的对着房遗爱看了起来,仿佛房遗爱身上有什么不同似得。   “额这个我和雪雁算是同窗之好吧,当年在上书院一起待过,所以关系不错,算是很好的朋友吧!”房遗爱一脑子的浆糊,这李孝恭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貌似就是问也应该是李道宗问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虽然心里郁闷,可是房遗爱可不敢表现出来。   “真的只算是朋友?”   “嗯,是朋友!”   “你小子,瞧你这点胆,你调戏郑家娘子的胆子去哪了?”李孝恭很不满的挑了挑眉毛,难道自己侄女还比不上那个老女人郑丽琬么?   “这,将军,末将是冤枉的啊,何时调戏过郑娘子啊!”房遗爱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的火,这到底是哪个缺德货造的谣,自从谣言传开之后,他房遗爱都成了长安城里的笑柄了,风流房二郎简直就是人尽皆知啊。   “冤枉?你要是冤枉,郑家娘子为什么会那样抱着你,别以为本帅不知道,出征的时候,郑丽琬可是当着全长安城的人说要等你回去的,你还冤枉?”李孝恭很不客气的点了点房遗爱的脑门,这个臭小子,胆子还真是不小,郑丽琬那种女人他都敢动。   “这末将也是糊涂啊!”房遗爱依旧是一脸的无辜,他知道自己被郑丽琬给耍了,只是却搞不懂这个女人想干啥。   “好了,少给本帅摆一张哭丧脸,行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房遗爱百思不得其解的摇了摇头,直到离开帅帐,房遗爱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呢,这李孝恭到底是在干嘛呢,提了一下李雪雁,又突然什么都不说了,简直就是不知所谓吗。   在松州大营里,房遗爱肯定是要住在自己原来的左武卫营地的,只是这时的左武卫营地已经变得空旷了,那些随他出征的将士们有太多人已经回不来了。望着空空如也的营地,房遗爱呆立在那里,久久没有移动一步,迷茫、伤感、疑惑、痛苦,所有的酸甜苦辣一同涌上心头。   “少将军,看开一些吧,相信兄弟们不会怪你的!”秦虎立于身侧,他能感触到房遗爱心中的那种忧虑。   “虎叔,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过会儿就好了!”   走进自己住过的营帐之后,首先看到了那整洁的床铺,营帐里很干净,案上的书本和纸笔也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桌案也被人擦得亮堂堂的。房遗爱有些呆了,什么时候自己的营帐变得如此整洁了,自己住在这里的时候一直都是乱糟糟的,怎么离开了这么久之后,营帐居然变好了呢?   “虎叔,离开的时候,你可曾派人照看过营帐?”   “没有啊,这人都去打仗了,还管这破帐做什么?”秦虎也是一脸的纳闷,这到底是谁帮忙打理的。   房遗爱正站在门口发晕呢,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二公子,你是在找我么?”   “是你,你怎么来松州了?”房遗爱转过身望着身后的那名女子,一身男子长袍,头发也束了起来,淡红色的嘴唇,一颦一笑间尽显着自己的成熟之美。好熟悉的女人,不是幽兰又是谁,房遗爱既惊喜,又差异,幽兰作为皇后娘娘的女官,怎么跑到松州来了呢。   “二公子,这还有问吗,是皇后娘娘派我来的,不然我可不敢离开皇宫!”幽兰看着房遗爱那张不可思议的脸色,心里也高兴了起来,能让这个可恶的二公子吃上一惊,也算是不容易了。   “皇后娘娘?幽兰,你来松州,陛下知道么?”   “当然知晓了,要不王爷可不会让我住在大营里的!”幽兰说着冲着房遗爱示意了一下,“二公子,你打算在门口站一天吗?”   “啊?进来吧,进来吧!”房遗爱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长孙皇后居然对他这么好,将自己的女官都给派来了。身边有个美女相伴,也算是件美事了,可是这里可是军营哎。   秦虎等人很识趣的离开了营帐,只留下了幽兰和房遗爱两个人在大眼瞪小眼。   “铁靺,走啊,你还守着门口干嘛啊?”秦虎拉着大胡子铁靺,只可惜铁靺很不解风情的瞪眼道,“我干嘛要走,我还要保护主人呢!”   “真是的,你个死脑筋,少将军现在还用得着你保护么,赶紧跟我们走,别留在这里碍事了!”   “碍事?”铁靺摸摸脑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哪里碍事了,由不得铁靺磨蹭了,秦虎几个人直接将这个傻大个给拖走了,真是搞不懂这个铁靺,脑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二公子,身上的伤好些了么?”幽兰熟练的摆弄着案上的茶壶,很快便泡了一壶浓香的茶水。   房遗爱端着茶水,却没有喝,嘴唇哆嗦了一下,才苦笑着说道,“伤?好多了吧,呵呵,不过比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我已经很幸运了!”   幽兰不懂房遗爱心中的悲苦,可是她知道有时候男人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的坚强,“二公子,我知道你不好受,只是生与死总是无法避免的,只要死的有价值就不错了。”幽兰轻轻的笑了起来,一如太极宫里的那个幽兰一样,安静、成熟,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幽兰,皇后娘娘还好吗,还有房府最近没出什么事吧!”   “呵呵,二公子放心就好了,娘娘身体没有问题的,只是听说你受伤之后,娘娘精神有些不好。房府也没出什么事,玄龄公和房夫人身体都好得很,听陛下说,大公子最近还被封了吏部郎中了呢!”   “吏部郎中?呵呵,看来我大哥做得不错啊!”   “嗯,对了,二公子,来的时候娘娘让我把孙道长请来了!”幽兰放下茶壶,神秘嘻嘻的笑道。   “什么?孙道长来了,他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房遗爱一听之下,立刻激动了起来,茶水也不喝了,放下茶杯抓着幽兰的双手颤抖的吼了起来。   “二公子,你抓疼我了!”幽兰脸上泛起了一丝淡淡的晕红,心也跳的厉害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紧密的握住双手呢,这让幽兰有些不知所措,闻着房遗爱身上传来的那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幽兰都有些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高兴还是在生气,心里乱糟糟的,这个可恶的二公子,总是让她如此。   “啊,骚瑞,骚瑞,太激动了,太激动了!”房遗爱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摊开幽兰的双手一看,原本白皙的玉手,此时都通红一片了,可想自己刚才力道有多大了。   幽兰脸色通红,赶紧将手抽了出来,揉了揉手腕没好气的说道,“二公子,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孙道长现在在济民堂呢,并不住在大营里。”   幽兰白了一眼房遗爱,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不说呢,本来听说他肩头有伤,长孙皇后才让幽兰去请孙思邈的。只是到了松州之后,孙思邈却不愿意住在大营里,自己去了马文的济民堂,幽兰也不敢违逆倔强的孙老头,就只好答应了    ☆、第123章 有望   第123章有望   “呵呵,幽兰,对不住了,你不知道,孙道长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幽兰诧异的看了一眼房遗爱,二公子为何要如此说呢?幽兰必定是个女人,他不懂男人的追求,一个领兵打仗的将领,却不能拿起自己的武器,这对于任何将军来说,都是一件生不如死的事情。虽然房遗爱这段时间以来,表现的都很淡然,可他心中一直都未曾放下过自己肩头的伤。   房遗爱换了一身普通的灰色袍子,披上黑色披风,便随着幽兰离开了松州大营,身后还跟着铁靺和秦虎。   济民堂房遗爱是认识的,因为两年前寻找孙思邈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来过这里。南街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小贩的叫卖声,形式各色的商人。幽兰那一身白色衣袍,男人的装扮,让房遗爱不由的想起了一个人,此时的幽兰和当年的玲珑好像好像,想想第一次蛊惑玲珑女扮男装的事情,房遗爱便轻轻的笑了起来。   “二公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高兴?”幽兰侧脸看了一眼身旁的房遗爱,搞不懂这个二公子干嘛一直盯着她看,还一脸的傻笑。   “呵呵,没事,想起了一个人!”   “谁?”   “玲珑!”   “哼!”幽兰眉头一皱再也不理会房遗爱了,一个人自顾自的朝前走去,幽兰很不高兴,二公子就不能不这样么,实在是太打击人了。   “哎,女人啊!”房遗爱停在原地望着幽兰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爷,你这样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啊?”秦虎摸着下巴嘿嘿笑了起来,好久没见过房遗爱如此吃瘪了,不过这女人嘛,是挺难伺候的。   “我说虎叔,那你让我怎么说,难道我对她说,我想的是你?”房遗爱冲着秦虎挑了挑眉毛,如果刚才自己说是在想幽兰,那幽兰还不直接来一句“无耻之徒”啊,所以呢,还不如实话实说呢,反正都没啥好果子吃。   “铁靺,你认为呢?”秦虎用肩头碰了碰一言不发的铁靺,很猥琐的问道。   “我不知道,主人,你说吧,你想要哪个女人,铁靺去给你抢过来,还有那个玲珑是谁,我这就去把她绑来!”铁靺眨巴眨巴眼直接说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秦虎张着大嘴巴差点没趴地下,这果然不愧是吐蕃第一勇士啊,完全保留了吐蕃人的风格吗,看上的就去抢。秦虎拍了一下铁靺的胳膊,没好气的骂道,“你个夯货,就知道抢抢抢,玲珑是少爷的贴身侍女,用得着你去抢么。”   “啊?”铁靺一只大手直接挠起了脑门,一脸认真地说道,“是这样啊,那玲珑不用抢了,主人,以后你看上哪个婆娘,给铁靺说一声,铁靺会帮你的!”   房遗爱嘴唇哆嗦了一下,实在是有点服了,自己怎么收了个这样的手下呢,“我说铁靺,你看我有那么差劲么?”   “主人,不是铁靺说你,你长相太斯文了,在我吐蕃只有我这样彪悍的人,才能找到婆娘!”说完铁靺还摸了摸自己一脸的络腮胡,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秦虎捂住脸都不敢看铁靺了,这货还真是马不知脸长啊,就你那个样放在大唐就是个劫匪的形象,还找婆娘呢,怪不得啥都要抢的呢。   房遗爱决定不搭理这个铁靺了,跟这货讲道理完全就是在找虐,还是抓紧去追幽兰吧,不然这女人还真就走远了。   幽兰快速的走了一会儿,回头一看房遗爱居然没追上来,刹那间那张俏脸就有点发寒了,“死房遗爱,以后别让我逮住机会,不然非让你好看不可!”   来到济民堂之后,房遗爱没有看到幽兰,估计这个女人已经去后堂了,房遗爱对着柜台上的伙计笑道,“伙计,麻烦你去通知一下马掌柜,就说房俊来访!”   “哦,公子稍等,我这就去帮你通传!”那伙计说着还不断的盯着房遗爱看,一边看还一边皱眉头。   “怎么,伙计,我有什么问题么?”   “不是的,公子,我只是觉得你有些面熟而已,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了!”伙计有些尴尬的说道。   “呵呵,伙计,你还记得,两年前有个年轻人曾经来这里找过孙神医?”   “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位房公子,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房公子,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帮你通传!”伙计就像是见到了朋友似得,高兴的去了后堂。   不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只见一脸灰白胡须的马文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见到房遗爱之后,马文施了一礼道,“老朽见过二公子!”   “这可使不得,马老伯,咱们也算是故交了,你可千万不要如此!”房遗爱可不敢让马文给自己行礼了,“马老伯,幽兰已经来了吧?”   “是的,幽兰姑娘刚到,这和孙道长说话呢,我这就带你去见他们!”马文说完便引着房遗爱等人朝后堂走去,房遗爱临走的时候还对着伙计笑着点了点头。   一件普通的房屋,孙思邈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棉衣,坐在桌前仔细写着什么,幽兰托着下巴静静的等着,也不敢打扰孙思邈。   “孙道长!”一声激动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祥和,孙思邈拿着笔抬起头,望着门前的年轻人,孙思邈也是百般感慨,当年就是这个年轻人用诚意打动了他,将他从峨眉山带到了长安。在长安城的那些岁月里,孙思邈算是真正认识了他,坚强、诚恳、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身上有一种质朴,从没有觉得高人一等过。可以说在秦府那段日子,孙思邈已经和房遗爱结成了忘年之交,不然孙思邈也不会一听幽兰说房遗爱身受重伤就着急赶来的。   “房俊见过孙老,孙老这些日子过得可好?”房遗爱忍着眼中的湿润,笑着对孙思邈说道。   “哈哈,二公子,你看老朽这样子,肯定是过得不错了,还多亏了你的醉不归呢,现在老朽已经离不开你的酒了,哈哈!”孙思邈也呵呵笑了起来,他慢慢走到房遗爱身前,苍老的手放在房遗爱右肩上用力按了按,笑着问道,“二公子,可疼否?”   房遗爱瞬间便被弄的冷汗直冒了,没想到这孙思邈见了面居然玩这招,“孙老,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是不疼的么?”   “疼啊,疼就好,疼就好,只要疼,那就有得救,哈哈!”   马文笑呵呵的摸着胡须,看到这一老一小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们关系有多好了。   “马先生,劳烦你了,孙老这些日子劳你招待了!”   “二公子,切莫这样说,老朽可是对孙神医佩服万分的,他能住在我济民堂,那是我马文的福分!”马文这样说,倒不是客套话,孙思邈这个人不畏权贵,不喜奢华,如果他看不上你,那你就是给他一座金屋他也不会住。   “二公子,不用替我担心,老朽住在马先生这里,挺安静的,我喜欢这里的环境!”孙思邈点了点头,将房遗爱请进屋中后,笑着说道,“二公子,先将衣袍脱下吧,让老朽帮你看看伤势如何了!”   “嗯!”房遗爱点了点头,刚想脱下上衣,就见幽兰红着脸说了声,“孙道长,你先帮二公子看看,我到街上逛逛!”说完,幽兰也不理房遗爱的鬼脸,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孙思邈也没管幽兰,等房遗爱将肩头露出之后,就见孙思邈眉头就皱了起来,伤口一看就很深,而且已经发浓了,孙思邈用手轻轻的按了按伤口边缘,很硬,“二公子,疼么?”   “疼,孙道长,可有根治之法?”   “二公子,恕老朽直言,你的伤托的时间太久了,伤口已经流脓,箭伤周围的肉已经坏死,想要根治很难!”孙思邈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伤口有些深而已,可是时间却拖得太久了,而且再加上天冷,伤口周围的肉都已经坏死了。   “孙老,难道没有办法了么?”房遗爱听了孙思邈的话,整颗心都沉到了谷底,如果伤治不好,那他可就一辈子都不能上阵杀敌了,不能杀敌,又何谈建功立业。   “二公子,先不要伤心,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我怕二公子会”孙思邈说道此处,便一脸的为难,倒是房遗爱点了点头很理解的说道,“孙老,你尽力便是,无论何种痛苦,房俊都忍得!”   “好,既然二公子如此说,那老朽便直言了,想要根治的话,必须将你肩上的坏肉取出,尤其是箭伤的地方,如果让那些血块和坏肉留在肩伤,你的伤永远都不会好的!”   房遗爱紧紧蹙起了眉头,这不是变相的刮骨疗伤嘛,也许真的会很疼,甚至会疼得要命,可是为了自己的将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撑过去。想到此处,房遗爱再无迟疑,很坚定的对孙思邈说道,“孙老,你就尽心去做吧,房俊受得了!”   “嗯,那老朽就准备一下,两日后,便进行医治如何?”   “一切听孙老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就在他想和孙思邈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济民堂的伙计冲了进来,“掌柜的,不好了,幽兰姑娘被一群恶痞围起来了!”   “什么?在哪里,带我去,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他们活得不耐烦了么?”房遗爱一听之下,心头的火就起来了,现在唐军正和吐蕃斗得热火朝天呢,羌人也乱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还有人敢在松州城里当街调戏女子,这可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第124章 冲突   第124章冲突   幽兰有些乱了,眼睛不断的望着不远处的济民堂,她好希望房遗爱能够尽快赶来,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有一个男人。幽兰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刚强的人,可是再刚强又如何,她终究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有无助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面对七八个恶痞,曾经那个在太极宫里镇定自若的幽兰便慌了,因为在这松州城里,可没人认识她幽兰是什么人,在这些恶痞眼中,幽兰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   “小娘子,不要躲嘛,只要你把爷伺候高兴了,爷绝对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一个头戴纶巾,年约三十来岁的汉子,一身的貂皮衣,一看身份就不简单。   “滚,不要动我,不然你们一定会死得很惨的!”幽兰躲过了汉子的手,俏脸煞白,不断的往后退着,可是再往后退就是墙了。幽兰眼眶通红,心里一阵哀伤,本来想出来避一避的,哪知道会碰到这种事,早知道呆在二公子身边不就行了么,不就是看看男人的身子么,又不会掉几斤肉,哪像现在,贞洁马上就要不保了。   “哎,你们听到没有,这小娘子还煞的很那,居然说让我们死!”貂皮袍的汉子一扭头,对着一帮子手下嘿嘿笑道。   “额,老大,我好怕啊,我怕死啊,这可怎么办啊!”   “老大,我看这小娘子脑子肯定有问题,不然不会说出这种话啊,啊哈哈哈!”   忍受着**们的嘲弄,幽兰气呼呼的朝着周围围观的人群吼道,“你们到底还是我大唐子民么,看着这群人当街调戏女人,你们难道就不想管吗,你们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可是令幽兰失望的是,围观的人仿佛没听到似得,不仅没有帮幽兰,还往后退了几步,就这样,整个圈子里只剩下了恶痞和无助的幽兰。看到这种情况,幽兰惨笑了起来,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怎么样,小娘子,看到了吧,在这松州城里谁敢管我石立国的事情,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所以呢,你就认命了吧,乖乖跟我回去吧,保不准我一高兴,还能让你给我当一房夫人呢!”石立国很嚣张的大笑了起来,手还不断的抚摸着身上的貂皮毛,根本就没将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等着吧,像你这种人,一定会得到惩罚的!”幽兰流着泪,慢慢的靠在了墙角,身体也哆嗦了起来,那样子说不出的可怜。可是看着这个楚楚可怜的美人,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的。   石立国摇了摇头,很猖狂的指了指天,“惩罚我,是天吗,呵呵,谁会信?是人吗,有谁敢惩罚我么,谁敢,哈哈,是你吗,还是你,是谁,站出来让我瞧瞧啊!”石立国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无比自信的轻笑了几声。   幽兰绝望了,难道自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身子就葬送在这里了么,幽兰迷离的双眼望了望远方,嘴唇轻轻动了动。不,她不甘心,就是死,也不能将身子交给这样一个肮脏的男人,幽兰张望着,她在找着趁手的武器,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难道想自杀都不行么。   “小娘子,怎么,想死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活着,你会属于我一个人,如果你死了,我不介意将你交给我我的兄弟,我的兄弟们对于美女的尸体可是很有兴趣的,哈哈哈!”   “畜生,畜生,你这个畜生,不要笑了,不要再笑了!”幽兰蜷缩着身躯,颔首深深的埋在了臂弯里,她再也忍不住了,以往所有的高傲都没有了,一个人毫无顾忌的哭了起来。   “哈哈,你认命了吧,乖乖跟我走吧!”   石立国一步一步走向了哭泣的幽兰,轻轻的脚步声打在幽兰的心里,就像是死亡在慢慢来临一样。   “你信不信,你再往前走一步,你就会丢掉双腿?”声音并不大,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就连正在哭泣的幽兰也听到了,她抬起头看着那张并不帅气的脸,突然身上涌起了一股力量,快速朝这个男人扑了过去,趴在房遗爱的怀里,幽兰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哭着,“二公子,救救幽兰,救救幽兰!”   “好了,别哭了,我来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房遗爱拍了拍幽兰的秀背,闻着她身上的那股幽香,心里无声的叹息了一下,这个女人原来并不像她外表那样的坚强。   幽兰轻轻的点了点头,剩下的交给我,多么平淡的话,却又是那么的霸道,此时此刻,幽兰好想有一个男人,一个能保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什么女官,什么太极宫,什么高贵,所有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丢掉了十几年青春的老女人。   “你是谁,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石立国看着房遗爱,看这个年轻人的气质,好像应该不简单,所以石立国也不敢乱来,只能尝试的问了一下。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行了!”房遗爱轻蔑的看了一眼石立国,就这么一个男人,到底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胆子呢。   “呵呵,小兄弟,我看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石立国并没有将房遗爱的威胁放在心上,松州城里厉害的人物就那么几个,好像并没有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啊。   “是吗?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会打断你的双腿,真可惜,你不听我的,你往前走了不止一步吧,那对不起了!”房遗爱摇了摇头,头也没有回,就笑着说道,“虎叔,铁靺,给我打断他的双腿和双手,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做惩罚!”   “是,主人!”秦虎没有动,这种事情交给铁靺这个夯货就行了,如果这点事自己还要抢,铁靺肯定会很不高兴的。   石立国头皮都有点发麻了,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二愣子,居然是谁都不问,就开打,而且这个走出来的大汉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   “幽兰,不要看,一会儿会很恐怖的,如果吓着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不,我要看,我要看看这个畜生还如何嚣张!”幽兰离开了房遗爱的怀抱,坚决的扭过了头,她要看着石立国是如何惨叫的,如果可以的话,游览不介意拿一把尖刀将石立国的子孙根斩掉,她恨透了这个可恶的男人。   “啊,我的腿,我的手啊,你们这帮傻货,还不赶紧帮我把这个家伙打死,快啊,哎呦!”石立国叫嚣着,可是他的双腿和双手还是被铁靺三两下给废了,整个人就像一滩烂泥一样躺在了地上。石立国的那些个手下明显都被吓着了,他们看着威风凛凛的铁靺,哪还敢动啊,石立国本身功夫就不弱,没想到在这个大胡子手中却像个小鸡一样,石立国都这样了,那他们这些啥都不会的冲上去还不是送死么。   “石立国,是吧?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了吧?”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汉王府的管家么,你这样对我,汉王不会放过你的,识趣的赶紧放了我,否则你一定会付出百倍代价的,到时候别说你身边的美人保不住,就连你也会没命的!”石立国依旧是一副色厉内茬的样子,血不断从他的裤腿里流出来,可想而知铁靺下的手并不轻,恐怕他这双腿就算是治好,也好不利索了。   “汉王,原来是他!”一听是汉王府上的管家,房遗爱心中的怒火更是高了,如果是普通权贵还好,可是汉王的家奴居然在大战期间还做出这种事,那就有点太过了,难道汉王就不知道稳定对于松州多么重要吗?   “你们都给我滚,给我回去告诉汉王,如果想要回石立国,就让他去松州大营,告诉他,我叫房遗爱!”   石立国傻了,他的那些手下也傻了,居然是松州大营,唐军什么时候出了一个这么年轻的将军?   秦虎和铁靺就像是拖死狗一样,一人拉着一条腿,将石立国拉回了松州大营。   房遗爱和幽兰回到济民堂之后,幽兰的眼眶还是红彤彤的,见到幽兰安然无恙之后,马文和孙思邈都松了一口气,这可是长孙皇后的女官啊,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那马文也难逃干系了。   “孙老,房俊先行告退了!”   “呵呵,二公子,去吧,幽兰姑娘吓得不轻,你好好安慰安慰她吧!”说完孙思邈还冲着房遗爱挤了挤眼睛,这让房遗爱很是无语,啥时候这孙思邈也如此爱开玩笑了。   “二公子,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回去的路上,幽兰心里一直是忐忑的,石立国可是汉王的人,抓了石立国不是在打汉王的脸嘛。幽兰一直生活在太极宫里,对于权贵子弟实在是太了解了,这些对于金钱可以不在意,但绝对是要脸面的,自己府上的人就是犯了事,那也是自己管,让别人去管,这是件很丢人的事情。   “无妨,不就一个汉王么,我相信他是个聪明人!”   房遗爱才不管这些呢,别说是汉王府上的管家,就是刺史都督府上的公子他也照打不误,兄弟们在前边拼命杀敌,这帮子混吃等死的货却在后边调戏女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依着房遗爱的脾气,没有当场将其斩杀就已经算给汉王面子了。   ☆、第125章 汉王的怒火   第125章汉王的怒火   李元俗听着下人的禀告,脸色越来越阴沉了,还带着一股子少有的慌乱。   “嘭”的一声,一个青瓷茶碗摔在地上,瞬间就变成了碎片,李元俗再也忍不住愤怒,不顾形象的大骂了起来,“王八蛋,石立国,你这个狗东西,本王这下让你害惨了!”   “王爷,石管家还救不救?”一个下人畏首畏尾的很无力的问道。   “救,我救他个王八叉子,本王恨不得现在就砍了他,还有你们这群废物,立刻给我收拾东西给我滚蛋,本王养你们是让你们给我办事的,不是让你们去调戏女人的,一帮子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要女人,去青楼不行吗,非给我当街调戏女人,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骂了一通之后,李元俗也冷静了下来,现在再生气又有什么用,石立国的事情总需要解决的。   “参见王妃!”   一个头戴金凤钗,长相甜美的女子走了过来,她就是汉王妃荆氏。   “怎么了,王爷怎么发这么大的火?”荆氏一脸的愠怒,还没见过李元俗如此生气过呢。   下人很害怕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后,荆氏也有些理解李元俗了,本来李元俗这个王爷当的就心惊胆颤的,一直都在过着低调的生活。作为藩王,表面上风风光光的,可是事实上却要小心翼翼的,因为说不准哪天一个造反的帽子就扣到了你的头上。   “王爷,不要生气了,为了那么一个狗东西气成这样不值得,现在还是多想想怎么向大帅解释吧!”荆氏屏退了下人,小声说道。   “夫人,这谈何容易啊!”李元俗很痛苦的低下了头。   “王爷,你对那个房将军说石立国做的事情,我们并不知情不就行了么?” 汃_ 澪_電_孒_書_ω_ ω_ W_.T_Χ_t_8_○. ξ_Α   “夫人,你太天真了,你知道么,我刚问过那些个蠢货了,这个石立国做过的事情可不只这一件啊,你这让我怎么解释啊,我说了人家会信吗,自己府上的管家做过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这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信啊!”   荆氏也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李元俗说的又何尝不是真的呢,一个王爷却不知道自己的管家做过什么事,这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信呢,可是事实却偏偏就是真的。李元俗是个低调的人,平常没有必要是不会出去见外人的,外边的事一直都是石立国在做,他还真的对石立国做的事情不太清楚,如果不是今天生气之下顺嘴问了一下,恐怕还不知道呢。   “王爷,我看你还是尽快去松州大营一趟吧,先见见这个房将军,先看看他的态度再说吧,说不准能应付过去呢!”   “夫人,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房将军你还不知道是谁吧?”李元俗有气无力的吐了口气。   “怎么了,难道他还有什么特殊?”荆氏一脸疑惑的问道。   “呵呵,夫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个房将军我曾经见过一面,当时我也没太注意,哪知道这个年轻人居然会如此不简单。身为玄龄公的儿子,却依靠自己的实力,不断在左武卫站住了脚。更重要的是,因为他,吐蕃人的突袭计划失败了,石渠城里的吐蕃人也被他打败了,你说这么一个人,是好应付的么?”   “嗯?”荆氏一脸的不可思议,秀美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忧愁,如此说来,这还真是个难缠的人物。   “王爷,不管怎么说,总是要试试的!”   “嗯,这种事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大营一趟,希望能躲过这一劫吧,真被石立国这个狗东西害惨了!”   李元俗骑着马一路急行,很快便来到了松州大营,他并没有去见李孝恭,而是来到了左武卫营地。李元俗刚下马,便有两个左武卫士兵走了过来,“是汉王吧,我家少将军等候多时了!”   这两个左武卫士兵一脸傲气,也没给李元俗行礼,说起来这可真的很无礼了,可是李元俗也不顾不得这些了,直接拱手道,“有劳了!”   进了营长之后,李元俗便看到了站在帐内的房遗爱,开始见房遗爱的时候没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再见到这个年轻人,却发现他整个人好像变了个人似得。面容刚毅,身姿挺拔,更像一个将军了。   “末将房遗爱,见过汉王!”   “房小将军免了,真没想到小将军如此年纪,便能立下赫赫战功,相比之下,本王真是自叹不如啊!”   “呵呵,王爷乃金贵之躯,怎能和我一样呢?”房遗爱呵呵笑了笑,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李元俗坐在位子上,“王爷,你是为了石立国的事情来的吧?”   “不错,本王确实是为了那个狗东西来的!”李元俗提到石立国,就忍住骂了出来。   “王爷,恕末将多事了,我派人调查过了,石立国好想做的事情不少啊,不知王爷可否给解释一下?”房遗爱说着将一张纸递到了李元俗的手中,李元俗看着纸上记载的石立国的累累罪行,整颗心都提留了起来,冷汗也不断的冒了出来,真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这么短的时间就将石立国给调查的这么清楚,简直比他这个当主子的知道的都多。   “哎,房小将军,不怕你笑话,这些事情,本王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如果不是那些个蠢货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石立国做过这么多事呢!”李元俗放下了纸,此时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悲剧,小心翼翼的过了十几年,到头来却被自己的管家给坑了,可是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王爷,你说笑了吧,石立国是你的管家,你会对他一无所知?”   “房小将军,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可是我只能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李元俗苦笑了一番,手轻轻的抬了抬说道,“房小将军,你是无法体会我的生活的,像我这样的人,有时候活着是很无奈的事情!”   房遗爱仔细的盯着李元俗看了一会儿,这个李元俗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呢,可是看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   “王爷,末将也不是诚信为难你,你可知石立国这次有多么愚蠢么?”房遗爱说完指了指身旁的幽兰,李元俗顺着房遗爱的手指看了过去,一开始他光注意到房遗爱了,至于其他的也没在意,但是此时经过房遗爱一提醒,这次看清楚房遗爱身边站着的那个人。明眸皓齿,娇容玉颜,和明显是女扮男装啊,这个样子好像自己见过呢,到底是谁呢,如此绝色佳人,在哪里见过呢?李元俗思考了起来,想了良久才瞪大眼睛,从位上猛地站了起来,“幽幽兰?”   幽兰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下李元俗算是彻底吓趴下了,他现在都想把石立国杀个十八次了,这王八蛋怎么就这么有眼力劲呢。居然敢调戏长孙皇后的女官,这可真是死上十八次都不够了。李元俗笑得有点惨,“幽兰姑娘,你怎么来松州了?”   “幽兰见过王爷!”幽兰对李元俗算是没啥好印象了,能养出那么畜生的管家,还能号到哪里去,所以语气也不是那么的恭敬,“王爷,我想我为什么来松州就没必要说了!”   李元俗有点傻眼了,可不是嘛,幽兰能来松州,除了陛下和皇后的安排外,还能有其他原因么,自己可真够蠢的。李元俗现在是不报啥希望了,现在还争什么争,能保住汉王府一脉就是上天保佑了,调戏皇后的女官,直接一个叛乱罪名,就可以让汉王府毁于一旦,尤其还是在战争期间,大战之时,谁还会管一个小小的汉王。   “二公子,幽兰先退下了,你和王爷谈吧!”   房遗爱点了点头,他知道幽兰对李元俗意见不小,既然她不想留,就先出去散散心也好。   幽兰离开后,房遗爱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思索了良久才说道,“王爷,石立国我可以让你带走!”   “真的?”李元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   “王爷,你没听错,我说的是真的!”   “那么房小将军信我说的话了?”   “呵呵,王爷,恕末将不恭了,你的话很少会有人信的,但凑巧,我属于那少数人。王爷,以后招人的时候还是用心些好,其实有时候那些田间农夫要比秀才公强多了,至少他们的心是好的!”房遗爱呵呵的笑了笑。   “房小将军,本王谢谢你了!”李元俗很真诚的望着房遗爱,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样的话了,要知道房遗爱此种做法,可是担了很大的风险的,“小将军放心,本王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石立国这个狗东西会付出代价的!”   李元俗带着石立国离开了松州大营,石立国最终没有活下来,他被李元俗绑在了南市口上,失去了汉王府庇佑的石立国直接被愤怒的人群整死了,那些被他残害过的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最终石立国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二公子,你信了汉王的话?”幽兰端着一个茶杯跪坐在房遗爱身旁,眼神里透出的是无限的温柔,自从发生了石立国的事情后,幽兰再也不和房遗爱斗嘴了,温柔的就像一个小媳妇一样。   “嗯,我信他!”房遗爱结果茶杯笑道,“怎么,你还有气么?”   幽兰摇摇头,笑了笑,“没呢,我说过的,一切都听二公子的,你相信汉王是无辜的,我也就会相信!”   房遗爱差异的看了一眼幽兰,很古怪的说道,“幽兰,我怎么觉得你跟变了个人似得?”   “是吗?二公子,不瞒你说,我只是觉得我是个女人而已!”   “你这不废话么,傻子都知道你是个女人啊,我还是个男人呢,要不你前边怎么会这么凸?”   幽兰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稍微想了一下,才红着脸骂道,“二公子,你就是个流氓,别喝我煮的茶!”   “嘿嘿,既然知道我流氓,那还有还回去的道理,哈哈!”   幽兰白了一眼无耻的房遗爱,样子说不出的诱人,这美女果然是怎么看都是有味道的。   ☆、第126章 房二版刮骨疗伤   第126章房二版刮骨疗伤   房遗爱老老实实的坐在垫子上,旁边李孝恭笑呵呵的看着他,“房俊,汉王的事情你处理得不错!”   “谢将军夸奖了,呵呵!”   “你小子,对了,我明日就要领兵出发了,青石峡谷的事情你可要抓紧了!”   “嗯,末将明白的!”   第二日,天未亮,李绩就领着大军离开了松州大营,房遗爱感受着那潮湿的雾气,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种忧虑。白玉城、甘孜、青石峡谷、诺州、九平镇,仿佛有一条无形的线一样,看似毫无关系,可是却又那么巧合的发生在一段时间内。   “二公子,回去吧,外边这么冷,小心你身上的伤!”幽兰为房遗爱披上披风,玉手搭在房遗爱的肩头,比量着那宽广的肩膀,幽兰竟有点茫然了,她从未想过,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凤舞凌乱,日落蒙山,活了二十几年,耗了二十几年的韶华,才发现原来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小女子,一个软弱的女人。   “嗯,也不知道河间王此次出征,是否可以顺利拿下阔州!”   “二公子,你这可问倒我了,打仗的事情我可不懂,你要是让我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倒是可以!”   “呵呵,看我这脑子,怎么跟你叨叨你这些了呢,时候不早了,回去吧,一会儿还得去济民堂呢!”房遗爱摇摇头往回走去,也没注意身后的幽兰正捂着嘴轻轻笑呢。   济民堂,依旧是那个普普通通的屋子,只是此时屋中多了一盆炭火,孙思邈将所用的工具刀放于火上轻轻灼烤着,“二公子,可以开始了!”   “嗯!”房遗爱慢慢将自己身上的袍子脱掉,然后将上衣解了下来,当露出自己光洁的上半身之后,就听幽兰捂着嘴眼中噙着泪水颤抖的说道,“你的背上?”   “怎么了,背上?你说那些伤啊,在甘孜的时候被吐蕃人砍的!”房遗爱并没有注意身后的幽兰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现在光想着和孙思邈进行交流了,一会就要动手术了,这可是古代版的手术啊,没有麻醉,没有催眠,可是很疼的。   房遗爱很臭哄哄的想着,古有关二爷刮骨疗伤,今有房二郎挖洞取肉。   “幽兰姑娘,麻烦你去帮我取一盆清水来!”孙思邈看着幽兰那张慌乱的俏脸,无声的叹息了一下,幽兰到底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   “孙道长,我这就去!”幽兰快速的离开了房间,出了屋子之后,幽兰靠在柱子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心里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刚刚看到房遗爱后背的时候,幽兰整个人都有点呆住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后背呢,伤痕累累,沟沟壑壑,尤其是右侧的那两道刀痕,就算是幽兰这种不懂之人都知道那两道刀伤是多么的重,这么多的伤,居然出现在了一个年轻人的背上,将他的后背搅得又恐怖又难看,幽兰不知道十六岁的房遗爱是如何忍受下来的,为了心中的荣耀真的可以如此不惜命么?   十六岁的房遗爱,经受了长安城里那些勋贵子弟们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当别人选择歌舞文华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长刀霍霍。也许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男人吧,也只有房遗爱如此年轻,却能够说出往前一步斩掉双腿的话语,他说那些话的时候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有震撼力。幽兰轻轻的按着自己颤动的心口,十六岁和二十多岁,是多么遥远的距离啊,可是那又如何呢?也许房遗爱很年轻,也许房遗爱有一个丑陋的后背,也许这个男人有时候很呆,也许他长的并不是那么的风流倜傥,但是幽兰依旧忘却不了,因为他有一颗顶天立地的男儿心,当有危险的时候,他就会站出来为你遮风挡雨,而自己需要的不就是这样一个人么。   “孙老,你看是不是可以开始了,你这拿着刀子都比量半天了,光吓都把我吓出汗来了!”房遗爱一脑门的汗,孙思邈不是说开始嘛,怎么还不动手呢,搞得自己都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了。   “二公子,莫急,容老朽思考一下!”   “”   不光房遗爱傻眼了,就连秦虎都有点忍不住了,要不是顾忌房遗爱的伤,他真想把孙思邈抓过来教育一下,都啥时候了,你还思考,早干嘛去了。   孙思邈动刀的时候很仔细,当第一刀下去之后,血便流了出来,期间还夹杂着一些黄色的脓水,幽兰赶紧将水盆放于地上,血瞬间便将水染成了红色。房遗爱紧紧皱起了眉头,这可真够疼的,他都想叫娘了,只是这也太丢人了,尤其是还有美女在场,只好忍痛挺着。房遗爱很迷糊,怎么关二爷可以刮骨疗伤的时候下棋,他怎么就不行呢,简直是不能比啊,当然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关二爷刮骨疗伤都是假的,对,肯定是假的,正常人谁受得了那个疼啊。   手术做完之后,孙思邈累的可不轻,直接坐在椅子上喘起了粗气,房遗爱也不好受,任谁被挖去一块肉,也好受不了。   “二公子,总算是不负所托,坏肉已经取出,应该不会出问题了,你记住一个月之内不要牵动伤口,这样三个月之后你的右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哎,老朽,就不陪你了,先去休息一下了,药方我已经给马先生说了,你走的时候去柜上取就行了!”   孙思邈摇摇晃晃的出了屋,房遗爱抽了抽嘴角,一个小小的手术,就能耗费这么大的精力,可想大唐不是未来啊,放在后世,这样一个手术还不是小意思?   幽兰仔细的为房遗爱包扎着伤口,还不断的埋怨道,“二公子,你不要动好不好,没听孙老说不让你牵动伤口的么?”   “额,孙老是这样说过,可是你也不用把我一条胳膊都固定起来吧,我又不是骨折?”   “是你在包扎,还是我在包扎?”幽兰瞪了一眼房遗爱,刚才自己看着都心慌,这家伙居然也不叫疼,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你了!”   “那你就得听我的!”   回去的路上,铁靺提着大包小包的和秦虎跟在后边,大脑袋一晃一晃的,“那个秦老虎,咱们那个酒叫啥来的?”   “真服了你了,都说过多少遍了,叫醉不归,这次记住了么?”秦虎一副很丢人的样子,冲着铁靺比划了一下。   “对,就是醉不归,回去之后你帮我弄点来啊!”   “弄点来?铁疙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难道不知道军中不能饮酒的么?”   “你少糊弄我,我可不傻,我那次去你帐中就闻到酒香了!”   秦虎赶紧捂住了铁靺的大嘴巴,还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前方的房遗爱和幽兰,“我的铁大爷,你小点声行不行,算我认栽了,行,等回到大营,你来我帐中就行了,不过说好了,你可别给少将军说,不然以后别说醉不归,就是一滴酒你也别想沾到!”   “早这样说不就行了么,害我还要动脑子,对了,你帐中真有酒?”   秦虎眨巴眨巴眼,看着一脸认真的铁靺,心里肠子都快悔青了,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说铁靺傻的,这他妈简直就是狡猾如狐啊,哪里傻了,连炸术都用出来了。秦虎肯定是不会承认铁靺傻的,如果铁靺傻,那自己岂不是比傻蛋还要傻了。   “二公子,刚秦虎和铁靺的话你没听到?”幽兰走在房遗爱身旁,就像个贴身婢女似得。   “听到了啊!”   “既然听到了,你还不管管,你难道不知道军中不能饮酒的么?”幽兰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瞪杏眼,要不是他身上有伤,真想给他一拳,还少将军呢,有这么当将军的么。   “幽兰,你太死板了,军中不能饮酒是真的,但你也要看情况啊,现在大军处于高原之上,天气寒冷,本来将士们就不太适应这种阴冷,你难道还不允许大家喝点酒取取暖?军规是死的,但是环境却是变化的,所以作为将军也不能一味的按照军规办事,再说了,你以为李绩大帅,还有河间王不知道这些事么,他们清楚得很呢,只要不过分就行了!”房遗爱毫不在意的解释了一下,心里却在想着昨天的事情,昨天去李孝恭帐中的时候,貌似也闻到酒香了,看来李孝恭也有偷嘴的毛病啊。   ☆、第127章 党项人的怨念   第127章党项人的怨念   回到松州大营之后,房遗爱碰到了野离连歌,此时野离连歌穿着一身如火的紧身装,傲然的身材毫无保留的展现着。见到房遗爱之后,野离连歌明显有点愣住了,想了半天才没好气地说,“是你?”   “呵呵,没想到连歌姑娘居然还记得房某人!”   “哼,当然记得了,你们汉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   野离连歌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房遗爱也没想到一见面,就遭到了野离连歌的一连串的狂喷。幽兰一看这个身材霸道的蛮人女子居然如此无礼,便不客气的问道,“这位姑娘,我们二公子哪里得罪你了,需要你如此说么,还有如果我们汉人不是好东西,那你们党项人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反正你们汉人就都不是好人!”野离连歌没想到房遗爱身边会有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女人,而且还长的如此漂亮。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正在瞪眼睛的二女,什么都没说,转身朝自己的大帐走了过去,女人一旦斗起嘴来,最好是两不相帮,不然结果肯定是引火烧身。见房遗爱走了,幽兰也没兴趣继续说下去了,瞥了一眼野离连歌便追了过去。   野离连歌有点傻乎乎的摸了摸额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怎么样呢,人就走了?“不对,那个房遗爱,你等等,姑奶奶找你有事呢!”   坐在帐内,房遗爱左手做了个手势笑道,“连歌姑娘,你找房某有什么事情吗,现在可以说了吧?”   野离连歌并没有立刻接话,而是低头想了想才苦着脸说道,“房遗爱,能带我见一下李绩将军么?”   “对不起,连歌姑娘,这点房某无法答应你,我也做不到,你应该很清楚,你们现在哪里也不能去,尤其是甘孜!”房遗爱没有犹豫就拒绝了,让野离连歌去甘孜,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营内的党项人哪里也不能去,出去一个杀一个,这一点,没有什么可商议的,这也是李绩下的命令,所以就算是见到了李绩也不会有什么用。   野离连歌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当房遗爱拒绝之后,野离连歌一拍桌案便站了起来,她俏脸含煞面带嘲笑的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到底想让我们怎么办,让我们一直跟个牲口一样圈在大营里么?”   “这样难道不好么,至少你们还活着不是吗?”房遗爱头也未抬,何必对党项人客气呢,虽然野离连歌是个女人,但房遗爱从不认为野离连歌会有女子的温柔。   “你,你们凭什么这样做?”   “凭什么?青石峡谷直接葬送了我大唐三万大军,你说我们凭什么,你知道吗,当时的青石峡谷是什么样子么,到处都是尸体,烧焦的尸体啊,你能想象三万尸体填满青石峡谷的情景吗?呵呵,真是可笑,我们只是限制了你们的自由,你们就不愿意了,那我们的三万将士呢,难道他们就该死么。野离连歌,我奉劝你一句,回你的营地,好好呆着,在事情未清楚之前,什么都不要想,否则对党项没有半点好处!”房遗爱冷冷笑了起来,相信有心思的人不光是野离连歌吧,那些党项贵族子弟恐怕没有一个愿意呆在这里当人质的。   野离连歌颓废的坐了下来,她又何尝不知道唐军的心思呢,任谁经历了如此惨剧恐怕都会愤怒的,野离连歌想如果自己的族人遭到无情的出卖的话,她一定会拼了命将那些可疑对象杀死的,至于证据,野离连歌是不会管的,你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尤其是战争期间,这样做更是无可厚非的。   “可是,这种事真的能调查清楚么?”野离连歌摇了摇头,语气说不出的丧气。   “再难,也要调查清楚,我们的人不能白死,三万人,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但愿吧,我希望能还我们一个清白!”   房遗爱看着野离连歌无奈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多少信心,因为可以猜想,党项人恐怕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是谁参与了而已。   野离连歌离开后,便不知不觉得来到了拓拔擒虎的地方,看到野离连歌垂头丧气的样子,拓拔擒虎摇了摇头笑道,“连歌,来,做吧,怎么样,我跟你说过不要去找房遗爱的,他不会答应你的,死去的三万唐兵,是需要一个公平的。”   “拓拔大哥,你明知道不是我们做的,为什么不去争呢?”   “不是我们做的,谁又能证明呢?希望汉人可以调查清楚吧,否则为了我党项一脉,我拓拔擒虎虽不愿,但也不会惧怕,战争?拓跋氏从不缺少悍不畏死的勇士!”拓拔擒虎紧紧捏住手中的酒杯,只是杯中却滴酒未有。   “二公子,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么?”幽兰是无法想象三万尸体是什么样子的,在她的世界里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战争对于她来说一直都是那些将军们进身的阶梯。可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战争一直都是血与火的交融,以前只是自己无法感受到而已。   “是的,三万尸体,呵呵,知道么,我好怕,我怕无法将真相公布于众,我怕睡梦中被恶鬼缠身!”房遗爱走出了大帐,天边落日的余晖还在闪耀,光芒虽在,只是已经黄昏。   “二公子,你很聪明,幽兰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幽兰抱着披风,站在房遗爱身后,看着身前这个小男人,幽兰的心中无比的安宁。二公子真的变了,变化的好大,以前在太极宫里,二公子总是有说有笑的,可是在这里,他确实每时每刻都如此沉重,也许经过生死的人,都会成长吧。   “谢谢你,幽兰,知道么,我好想回长安,我想回家,不知道梅花坞怎么样了!”房遗爱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有家不回是一件悲剧,那么永远都回不了家的人又是多么的悲情呢。   “二公子,你总是要回去的,那里还有好多人在等你呢,公主天天都在念叨你呢!”   “呵呵,是吗?小兕子身体无恙吧?”房遗爱想到那个天真的小丫头,就忍不住开心了起来,稚嫩的脸庞,脆脆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的令人怜爱。唯一不好的是,小兕子现在大了,再也不能随便抱她了,每次要抱她,她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遗爱哥哥,不准亲我的脸,我都长大了!”   “公主身体还好的,现在心情也很好,就是吃的不是太多!”   幽兰看了看房遗爱,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幸亏两个人年龄有些差距,不然房遗爱这个驸马爷肯定是跑不了了。   “这个小丫头,等我回去一定要好好逗逗她!”   夜晚静悄悄的,马尔康大寨就像是一个黑洞,笼罩在黑暗中,孤零零的,拓拔惜月迈着优雅的步子轻轻地走着,锦绣鞋踩在石子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是谁?”   “阿爹,是我,惜月!”   “呵呵,惜月,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拓拔赤辞慈爱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爹不是也没睡么?”   “你这丫头,总是这么能说,怎么,惜月有心事吗,还是颇超勇俊惹你不高兴了?给爹爹说,看阿爹不打断他的腿!”   “阿爹,你说什么呢?”拓拔惜月一脸的羞怒,但是心里确实甜滋滋的。   “呵呵,我不说了,不说还不行么?”拓拔赤辞笑了笑声音就有些低了。   拓拔惜月好像感触到了拓拔赤辞的忧虑似得,走到他身前轻声说道,“阿爹,还在为青石峡谷的事情担心吗?”   “是啊,过了这么久了,李绩将军都没有给我传话,看样子他是真的怀疑我们了!”拓拔赤辞语气说不出的担忧,自从青石峡谷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已经等了好几天了,但是却迟迟未见李绩的信传来,可想事情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   “阿爹,这也是人之常情,青石峡谷的事情发生后,最有可能和吐蕃人同谋的人就是我们党项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拓拔惜月扶着拓拔赤辞慢慢往屋子走去,心里又何尝不在担忧呢,拓拔擒虎可是她的大哥啊。   “惜月,你说会是我们党项人做的么?”   “不知道,阿爹,你应该知道,我们只管的了拓跋氏,其他人根本就指挥不了!”   “是啊,颇超氏呢?”   “阿爹,你是说勇俊?”   拓拔赤辞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颇超勇俊太优秀了,优秀的让人都无法看透,所以拓拔赤辞不得不有此一问。   拓拔惜月静静的想着,勇俊,会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那倒是合理,你不是一直都想成为人上人么?拓拔惜月笑了,可是不久又摇了摇头,她觉得有必要问问颇超勇俊,她知道颇超勇俊有一颗伟大的心,可是出卖唐军并不是什么妙计。   ☆、第128章 毫无线索   第128章毫无线索   外边的天气并不是太好,太阳昏沉沉的,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得。房遗爱手里拿着一直狼牙箭静静的沉思着,这支狼牙箭是他当日从九平镇取回来的。   “二公子,想什么呢,该吃饭了!”   幽兰端着几碟饭菜,黛眉微微蹙了起来,现在才发现房遗爱想事情的时候会如此着迷。   “哦,放在那里吧!”房遗爱只是点了点头,却毫无吃饭的打算。   “二公子,赶紧吃饭好么,再不吃就凉了!”幽兰有点生气了,一把夺过了房遗爱手中的狼牙箭,冷着俏脸说道,“好了,现在吃饭吧,吃完饭再想吧!”   “哎,好吧!”房遗爱很悲情的用左手拿起筷子却有点愣住了,好丰盛的饭菜,不仅有鸡还有一盘酱肉,“幽兰,是你做的?”   “嗯,二公子,难道你不喜欢吃这些么?”   房遗爱摇了摇头,小声笑道,“幽兰,谢谢你了,不过以后不要给我单独做饭了,这里是军营,我还是别搞特殊的好!”   “二公子,何必如此呢,你可是将军啊!”   “幽兰,听我的,好么?”房遗爱笑着看了看不大情愿的幽兰,他又何尝不知道幽兰的好意呢,可是他说过要和左武卫的兄弟们同甘共苦的,男人嘛,说到总是要做到的。   “好吧!”幽兰见房遗爱眼神坚决,便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她也不想因为这点事情和房遗爱吵嘴,根本没必要。   “幽兰,你什么时候回长安?”吃完饭,房遗爱便和幽兰聊起了天,可是第一句话说出来,幽兰的脸色就有点变了。   幽兰勉强的笑了笑,“二公子,你就这么希望我快点走么?”   “不,当然不是,有你在,我这日子过得挺舒服的,干嘛赶你走啊,只是你总不能离开皇后娘娘太久吧!”房遗爱赶紧摆摆手解释了起来,可他那独臂侠的样子确实有点滑稽了。幽兰扑哧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好了,二公子,我逗你呢,哎,看情况吧,我想等你肩膀的伤好点了就回去。”   “我的伤应该没问题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早回去吧,皇后娘娘身边没个贴心人怎么行呢?”   “二公子,放心吧,我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替我照顾娘娘了,不会有问题的,倒是你,从昨天开始就没出过大营了!”幽兰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碟子,一边说着。   “是嘛,我倒没注意,对了,虎叔呢?”   “我让秦虎将军和铁疙瘩去吃饭了,你总不能让人家一天到晚的守着你吧!”   “哦,那我一会儿去找他,有点事情呢!”   “算了,还是我去一趟吧!”   秦虎住的地方,此时一股子酒味,醉不归的那种香味可是很独特的,铁靺吸着鼻子羡慕地说道,“哎,你可真有福了,跟着主人居然有这么好的酒喝!”   “铁疙瘩,你羡慕啥,以后少爷还会亏待了你?”秦虎给铁靺满上了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我们都跑过来,主人那边不会有问题吧?”   “铁疙瘩,你怎么脑筋就是转不过弯来呢,没见幽兰姑娘让我们回来吃饭么?”   “她一个婆娘,我干嘛要听她的?”   “你这木头脑袋,行了,不跟你说了,喝你的酒吧,少喝点,一会儿还得回去呢!”   “怎么,铁疙瘩,我一个娘们就不能跟你说话了!”秦虎瞪着一双虎目,看着门前的不速之客,这幽兰怎么来了,她来了,那这酒还喝不喝呢?   “呵呵,是幽兰姑娘啊,你不是在陪少将军吃饭么,怎么到这来了,刚铁疙瘩在胡说呢,你可别在意啊!”秦虎给铁靺使了个眼色,可是铁靺对此却无动于衷,铁靺依旧喝着自己的小酒看都未看幽兰一眼。   “秦将军,你们在喝水么,怎么不用碗喝呢?对了,赶紧吃饭吧,二公子好像有事让你们过去一趟!”幽兰凤眼一眯瞄了瞄稳如泰山的铁靺,心里早就嘀咕起来了,你这个吐蕃木头人,等以后有机会了,看我怎么整你。   “额,喝水?是,我们是在喝水,幽兰姑娘,麻烦你告诉少将军,就说我们随后就到!”   幽兰点点头就笑着离开了,等幽兰走后,秦虎拍了拍胸口大松了一口气,“我的娘哎,刚才可真吓人啊,喝酒居然被抓了个现行!”   “怕什么,不就是个娘们么?”铁靺脸色很疑惑也很不屑。   “怕什么,我怕你啊,整一个木头脑袋,你难道不知道军中不能饮酒么,还有啊,你知不知道幽兰是谁啊,她可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哎!”秦虎说完心里又补充了一句,等以后要是能成为少爷的夫人,那铁靺这个大笨熊可就有难了,不过人家铁靺都没想过这些,自己干嘛替他担忧捏。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房遗爱看着案前的幽兰笑呵呵的问道。   “当然了,对了,二公子,我发现你这左武卫好像很瞧不起我这个娘们哎!”幽兰摆出一副愠怒的样子,刚铁靺那些话确实有点太打击人了,婆娘怎么了,婆娘说话就不顶用了?   “咋了,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了?我左武卫什么时候瞧不起女人了,你没看那个野离连歌都把我的大营抢去一半了么?”   “哼,我可不是那个蛮女!”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你比野离连歌还要厉害,所以何必生那点闲气呢?”   “真的?”   “很真!”   幽兰果然笑了起来,这让房遗爱很无语,看着幽兰那诱人的身材,心里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果真是胸大无脑,一推就到啊。   幽兰心里美滋滋的,她可没听出房遗爱的弦外之音,虽然年龄大点,但是可很少出宫的,所以对这种事情也看不出来。这也倒不是幽兰不聪明,只是心思不在这里而已,如果是女人斗心计,恐怕幽兰还真不会怕谁,必定太极宫里这种事情天天都在发生,不是计算别人,就是被别人算计。   “少将军,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虎叔,坐吧,你应该知道大帅调我回松州的原因吧!”   秦虎点点头说道,“当然,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知道就好,虎叔,我让你派人盯着九平镇,可发现什么异常么?”房遗爱小声问道。   “倒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不过少将军,我们现在不是在调查青石峡谷的事情么,你怎么问起九平镇了?”秦虎皱皱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   “呵呵,虎叔,你看这支狼牙箭,这是我们在九平镇发现的,而我们在石渠城,青石峡谷同样也都发现了这样的狼牙箭,你不觉得事情很巧合么?我认为也许这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情,其实就是一件事情,只要我们顺着狼牙箭这条线索查下去,最后肯定能查出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房遗爱将狼牙箭放在案子上,眼睛里射出了坚定的光芒。青石峡谷和九平镇,也许就是一个计划中的两个环而已,单独调查青石峡谷,根本就无从下手,那么从狼牙箭的事情上下功夫,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嗯,少将军,你说的有道理,可是狼牙箭也不好查啊,九平镇上的人都被吐蕃人掳走了,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人啊!”   “不然,走,我们这就去九平镇!”   房遗爱等人刚骑上马,就听身后一声娇斥,“二公子,等我,我也要去!”   看着骑在马上的女公子,房遗爱点了点头,看幽兰这个样子就算是自己说不让,恐怕她也要跟去的。   ☆、第129章 再访九平镇   第129章再访九平镇   当来到九平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一行人只得拴好马,找了个还算好点的房子。   “少爷,九平镇的事情是由阿华负责的,你有什么直接问他就可以了!”秦虎指着一名年轻人说着,房遗爱看了一眼阿华,想了想笑道,“你叫莫朝华对么?”   “不错,小的叫莫朝华,没想到少将军居然还记得小的叫什么!”阿华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之情,能被少将军记住,那也是一种荣耀了。   “呵呵,自己的兄弟叫什么在记不住,那还了得?”房遗爱拍了拍阿华的肩膀,示意他坐在一旁,“阿华,做吧,不用拘束,给我说说,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异常?”   “启禀少将军,自从接到秦虎将军的命令之后,小的便率人日夜监视九平镇,记得你出征的那天晚上,九平镇突然亮起了一点火光,可是当小的领人摸过去之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镇上肯定还藏着人!”   “嗯,有人那就对了,你们有没有查过,有没有地窖什么的?”房遗爱对于镇上有人存在,倒是一点都不惊讶,早在发现狼牙箭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点了。   “没有!”阿华很苦恼的摇了摇头,他也搜查过整个镇子了,可是却一无所获。阿华低头想了想,好像要说什么话似得,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阿华,怎么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不用忌讳的!”   “少将军,那小的就说了。少将军,小的在这九平镇蹲了时间也不短了,可是总感觉这个镇子上很怪异,怎么说呢,就像是每个地方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你看一样!”阿华说完,屋中的人就有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气氛也变得阴森了起来。幽兰必定是个女人,面对这种诡异的情景,心里害怕极了,不由自主的向房遗爱身边靠了过来。   “阿华,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被人监视了?”阿华的话引起了房遗爱的重视,也许阿华只是一种感觉,但是像阿华这种久经考验的人,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少将军,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小的就是这个意思!”阿华觉得很窝囊,本来自己是来监视别人的,可是反过头来却被别人盯上了,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房遗爱静静的沉思了起来,九平镇的夜晚静悄悄的,只有风声一阵阵的吹来。围坐在火堆旁的人们渐渐的感觉到压抑了起来,幽兰的心里突然有点恐慌了,拽了下房遗爱的下摆小声说道,“二公子?”   “嗯?怎么,怕了?怕,你还要跟着来?”房遗爱好笑的看了一眼慌乱的幽兰,女人哪,还没有几个不怕鬼的。   “难道,你不怕么,刚阿华一说,连我都有点感觉了,我总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明明一个人都没有,可是感觉好像到处都有人似得!”   幽兰倒是没有胡说,因为她确实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太怪了,那种感觉很奇怪,根本就说不上来。就这种地方,幽兰觉得自己是如何也无法睡觉的。   “行了,不用怕的,无论对方是什么,都无法伤害你的!”房遗爱只得安慰了一下幽兰,接着便对阿华说道,“阿华,传我命令,明日所有人都撤出九平镇,一个都不留!”   “撤出九平镇?”阿华很是诧异,双眼瞪得溜圆,“少将军这是何意,难道我们明知道镇上有问题,还要离开吗?”   “呵呵,阿华,你太急了,谁告诉你撤出九平镇就不能继续监视了?”房遗爱呵呵笑道。   “少将军,你的意思是?”   “安排好暗哨,给我将通往镇外的路口都给我盯死了,无论是进来的还是出去的,都要看好了。我倒要看看镇上到底藏了些什么牛鬼蛇神,他们不是要闹吗,那我们就把地方腾出来,让他们好好闹上一闹!”房遗爱这样做也是实属无奈,这样盯着,对方就什么也不做,那还不如不盯了呢,也许没人盯着了,对方会有所行动呢。   “是,少将军!”阿华和秦虎等人有点明白房遗爱的想法了,便也没有那么多疑惑了。   火堆依旧在燃烧着,房遗爱靠着墙坐着,旁边幽兰蜷缩着身子,脸色不是太好看。不远处秦虎和铁靺两个人背靠背坐着,他们两个人都睁着眼睛,一点入睡的想法都没有。   “哎,你说主人这是不是有点太谨慎了,依着我的想法,一把火烧了这里就行了,我就不信什么人能够忍住不被火烧,大火一起任他是金刚菩萨,也得跳出来!”铁靺摇着大脑袋,一副不耐的样子。   秦虎抖抖手,不断的挠着头皮,这要怎么跟这个吐蕃蛮子解释呢?难道说他智商有问题,如果说了,恐怕非得挨上两板斧不可。   “二公子,你说这世上有亡魂么?”   “应该是有的吧!”房遗爱看了看屋顶,这个问题他也无法解释清楚,作为一个未来人承认亡魂是很可笑的,可是如果不承认亡魂,那自己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那他们生活在哪里呢,地狱吗?”幽兰有些迷茫,也有些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些话来。   “地狱?我不认为,我想亡魂应该生活在我们未亡人的心里,心死则万物灭!”   “心死则万物灭?”幽兰托着下巴仔细思索着这句话,看着房遗爱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幽兰有了一种虚无的感觉,她轻轻的笑了,笑得很美很甜,“二公子,真的,你变了好多!”   “我变了么?是俊了还是丑了?”房遗爱挑眉一乐,小声问道。   “嗯,变俊了!”幽兰回答得很认真,可是房遗爱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个女人明显是在撒谎么,打了这么久的仗,都快胡子拉碴了,房遗爱都觉得自己变老了,何来的变俊之说呢。而且房遗爱也很有自知之明,就自己这副猛男样,标准的野兽之类的人才,跟帅哥完全搭不上边嘛。   “二公子,能借你肩膀用用么?”   “当然可以,不过美女,你得将就一下了,本将军只能借你一半,另外一半还处于瘫痪状态呢!”   “嗯!”幽兰笑了一下,便挪到房遗爱的左侧,枕着房遗爱的左肩,幽兰的心才安静了一些。   “老虎,看,那婆娘看上主人了!”铁靺蹭蹭秦虎,大胡子抖了抖指着不远处的一男一女说道。   “你懂个啥,当好你的门神吧!”秦虎瞪了一眼铁靺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这个夯货,一口一个婆娘的,就不怕以后遭到报复么?   第二天天一亮,房遗爱一行人便全部离开了九平镇,阿华那些人也随着离开了,整个九平镇没有留下一个左武卫的人。   房遗爱等人走后不久,九平镇一处民房的灶台上的大锅突然旋转了起来,不就大锅便被掀开了,从里边走出了两个蒙面黑衣人。   “首领,汉人都已经离开了,小的已经确认过了,一个都没留!”   “都走了?汉人到底想做什么?嗯,不管了,通知所有人,立刻动手,将那个女人杀掉。上边让我们尽早动手,现在拖得时间不短了!”   “是,首领,我这就领人去,放心,那个汉人女子跑不了,我知道她藏在哪里!”   “那就好,记住,给那个女人留口气,最好是跑出去再死!”   “首领,这是何意?”   “这你就不用问了,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   “是!”黑衣人恭敬的行了一礼,快速的退出了民房,不久之后那名黑衣人首领也不见了,自始至终好像没有出现过一样。   九平镇里暗潮汹涌,马尔康也不是那么的平静,拓拔惜月拿着手中的信,黛眉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又是这个房遗爱,真是能折腾啊。想想第一次见面事后的情景,拓拔惜月脸上就泛起了一丝羞怒,“房遗爱,无耻小人!”   房遗爱骑在马上正慢悠悠的走着呢,他可不会想到自己又被人骂了,还是那个冷若冰山的拓拔惜月,如果知道的话,房遗爱肯定会很不满的,不就是看了一眼亵裤么,用得着如此记仇么?   ☆、第130章 幽兰走了   第130章幽兰走了   日子匆匆而过,从九平镇回来之后,房遗爱便呆在松州耐心的等待着消息,有些事情你是急也急不来的。   幽兰像往常一样给房遗爱端来了普通的吃食,房遗爱拿起筷子很快便吃了个精光,幽兰微笑着看了看房遗爱突然说道,“二公子,我要走了!”   “嗯,去吧!”房遗爱随口回了一句,可刚说完就反应了过来,他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幽兰,他现在才发现今天的幽兰格外的不同,一身翠绿色的宫装,淡红色的小蛮靴,整个人是那么妖娆。“幽兰,你是要回长安?”   “嗯!二公子,快过年了,无论如何我也得回去的,娘娘那里到时候会很忙的!”幽兰点了点头,她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感觉,想着却无法说出口,牵挂着却又不得不离开。   “是啊,是该回去了,好快啊,这都快过年了!”房遗爱没有发现幽兰有什么不对,他想的更多的是自己,这个年恐怕是如何也回不了长安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帐内静的有些诡异,幽兰是有话说不出,房遗爱是不知道说什么。幽兰叹了口气,有些幽怨的问道,“二公子,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么?”   “我幽兰,谢谢你这些日子对我的照顾了!”   “就这些?”   房遗爱不知如何回答,他也是个人,幽兰对他的心意他又如何感觉不到呢,可是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幽兰,你听我说,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的决定真的是对的么?你是属于太极宫的,那里才是你的归属!”   房遗爱的话就像是一粒钉子一样狠狠地刺在了幽兰柔软的心上,幽兰落寞的低下头,惨然的笑了笑。是啊,二公子说的不都是事实么,她是属于太极宫的,她根本就没有自我,她是属于陛下的,是属于皇后的,唯独不是属于她自己的。幽兰没有管桌上的碗筷,就这样慢慢朝外走去,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转过身之后,幽兰的眼泪最终没有忍住,泪水滑过她那张秀丽的脸庞,是那么的哀苦。   房遗爱看着幽兰那落寞的背影,心里也在颤抖着,他有一种不忍,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没有人会告诉他答案,两世为人他从没有遇到过如此艰难的抉择,一边是唐王朝的太极宫,一边是深爱他的女人。他承认,幽兰真的很美,给人一种怡然自得的感觉,他也很欣赏这个成熟的女人,可是欣赏归欣赏,他却并没有对丽儿对玲珑的那种感觉。房遗爱站起来,左手伸出想要喊住幽兰,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即使对幽兰没有那么强烈的感觉,也没有必要说出那样的话啊。   北风呼啸而过,吹动了幽兰那乌黑的长发,站在高坡上,看着那远处的高山和皑皑的白雪,幽兰泪眼婆娑的想着,笑着。她不怪房遗爱,因为房遗爱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自从进宫的那一天起,那个林熙儿就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幽兰而已,一个属于陛下,属于太极宫的女人,即使不想承认,你也跳不出皇宫的围墙。爱一个人,对于林熙儿可以有,但是幽兰不可以有,陛下可以将她赏赐给任何人,但是她却无法选择一个人。   “幽兰,回去吧,刚才是我错了!”房遗爱站在幽兰的身后,望着她凄楚的身影,内心深深自责了起来,不就是太极宫,不就是李世民么,可笑自己,居然怕了,用一些话狠狠地伤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二公子,你没有错,错的是我,呵呵,我应该知道的,像我这样一个女人,是不能有自己的想法的!”幽兰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的柔弱只会在房遗爱面前展现,当回到太极宫之后,她还会是那个坚强的首席女官。   “我没有错,你也没有错,任何人都是有选择的,只是代价不同而已!”   “是的,付出代价,二公子,你说如果是会死,你还会去追求你心中的想法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会努力的,不过最终要看结果的,必定我有家人,有太多人关心我了,我不能为了自己而伤了别人!”   “二公子,你是个真正的男人!”幽兰知道房遗爱的话是真的,他有他的顾虑,不可能毫无顾忌的乱来的。   “幽兰,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好么!”   “我会好好想想的,可是,二公子,如果最终我依旧想离开皇宫,那么你会要我么?”幽兰转过身望着房遗爱的眼睛,两只玉手叠在一起,仿佛在等待着那份答案似得。   “我”   “二公子,放心,幽兰知道你的担忧,你怕会连累玄龄公他们对么?”   “嗯!”房遗爱点了点头。   “二公子,幽兰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我有我的办法,你只需要回答我就行了!”   “我要!”   幽兰笑了,笑得很高兴,她跑了两步趴在房遗爱的怀里轻声说道,“二公子,谢谢你,即使你在骗我,我也很高兴!”   “幽兰,不要这样!”房遗爱觉得很尴尬,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被一个女人给强抱了,这算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实在长安城里被郑丽琬给耍了一次。   “不,我就这样,明天我就得赶回长安了!”幽兰像个像孩子一样摇起了头,这一刻她没有了成熟,没有了理性,她只是一个沉入爱恋中的女人而已。也许这才那个真正的幽兰林熙儿,霸道、耿直,又是那么的骄傲。   “幽兰,你,哎!”   “二公子,喊我熙儿!”   “熙儿?”   “是的,我本命就叫林熙儿的!”   “好,好,林熙儿,熙儿姐,可否松松,你在不松手,就要给我放血了!”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很恶趣的调侃道。   “嗯?”幽兰抬眼看了看,这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了,自己激动之下,居然顶在了房遗爱的右肩上,她可是很清楚房遗爱的右肩还没好呢。幽兰抬起头赶紧问道,“二公子,没事吧,伤口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有点疼,应该没大事!”   “不行,跟我回去,我替你看看!”幽兰不由分说,拉着房遗爱就朝大营走去。   躺在卧榻上,房遗爱老老实实的当起了标本,幽兰将房遗爱的上衣脱下,发现肩膀处已经渗出意思血迹了,便忍不住有些心疼的摸着房遗爱的脸说道,“二公子,为什么不早说?”   “看你好不容易笑了,便不想打断你!”   “二公子,你真傻!”   “呵呵,熙儿姐,你也很傻!”   “嗯,你说的很对,我们两个人都很傻!”说着幽兰便将一张俏脸贴在房遗爱的胸膛上,感受着那强烈的心跳,和热乎乎的温度。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就像定格了一样。   第二天,天未亮,幽兰便领着几名侍卫悄悄的离开了松州,她不想让房遗爱跟来,因为她怕到时候会忍不住留下来。   “少爷,幽兰姑娘走了!”   “我知道啊,还用你说!”   秦虎一拍脑门,一副很懊恼的样子,看着房遗爱说道,“可是少爷,幽兰姑娘走的时候,把你的玉佩也给带走了!”   “玉佩?”房遗爱摸了摸裤腰带便叫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的玉佩啊!”房遗爱不禁有些郁闷了,那可是玲珑攒了很久的钱给他买的,居然被幽兰给摸走了,这回去要如何对玲珑交代啊。   ☆、第131章 神秘女子   第131章神秘女子   “少爷,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秦虎看着匆忙跑过来的秦勇,没好气地说道,“阿勇,你搞什么鬼,大呼大叫的像什么话,不是让你盯着九平镇的么,你怎么跑回来了?”   “虎哥,你别发火啊,你听我说嘛!”   “虎叔,先别生气,阿勇,你说吧!”房遗爱一皱眉头,便想到了什么,估计是九平镇开始闹腾了。   “少爷,昨天九平镇里便发出了喊杀声,但是按照你的吩咐我们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盯死了各个路口。今天早上我们便发现有一个蒙面人冲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一群人在追杀他,后来我们趁着天色暗将他救了下来,而阿华去跟踪另外一批人去了!”   “嗯,阿勇,你做的不错,那个人现在在哪里?”房遗爱站起来急切的问道。   “少爷,现在那人正放在帐外呢,她受伤不轻,早就昏迷不醒了!”   “快抬进来,能不能摸清楚九平镇的事,就在他身上了!”   秦勇跳跳眼皮看了看房遗爱,也没多说什么,乖乖的跑到外边让人将黑衣人抬了进来,一看躺在木板上的黑衣人,房遗爱也有点傻眼了,“女的?”   “是的!”秦勇很无辜的看了看房遗爱,这少爷不是在说废话么,看那高耸的胸部,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了?   这下房遗爱可泛起老大难了,这女人的伤口很明显是在胸口部位,可是自己几个大老爷们怎么好意思去看女人的胸口呢,要是幽兰在就好了。至于孙思邈,那更是不用提了,早就云游四海去了,等他来了,估计这女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虎叔,这咋办?”   “少爷,救人要紧,你赶紧动手吧,我们出去替你守着!”秦虎说完也不管房遗爱如何叫喊,拉着发愣的铁靺一窝蜂的都跑出去了,这下房遗爱气的差点没骂娘,这帮人怎么都这样啊。   “虎哥,这是不是有点不好啊?”秦勇摸摸脑门,一头的冷汗,一帮子人居然将烂摊子扔给了少爷,这可真是奇哉怪哉了。   “咋滴,阿勇,要不你去救啊!”   “我才不去,我又不傻,要是醒来后这女人赖上我怎么办?”   “知道,你还说!”秦虎瞪了一眼秦勇,这种对付女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少爷的好,反正少爷惹得女人也不少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这女人再难搞定,还能比郑丽琬更麻烦了?   “一帮子不讲道义的家伙!”房遗爱将黑衣女子放在榻上,踌躇了良久才咬了咬牙将黑衣女子的蒙面掀开了,可惜的是此时这女人的一张脸血迹斑斑的,早已看不清原来的容貌了。房遗爱叹了口气,忍着好奇心,又撕开了女人的上衣,至于为什么用撕的那就很简单了,房遗爱根本搞不懂这女人的衣服是啥玩意,到处是布条系的扣,要解开还不费死劲。   房遗爱吞吞口水,望着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好大的凶器哦,还这么挺。房遗爱用手轻轻的摸了摸,好白皙的皮肤,这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居然下得了手,竟然在如此美的地方来了一刀,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女人的伤口一共有两道,胸前一处,腹部一处,估计腹部的伤才是导致她昏迷的原因,必定女人的身体可不如男人,失了这么多血,不昏迷才怪呢。   房遗爱不是个合格的医者,可是跟了孙思邈那么久,上上药包扎下伤口还是没问题的。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睁开了眼睛,她首先看到的是一张普通很刚毅的大脸,然后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了,自己这是在哪里,这个男人又是谁,还有自己的衣服呢,怎么换了一副女人的衣服了?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在帐内响了起来,这下可把房遗爱惊得不轻,谁会想到这女人醒来第一件事就这样。   房遗爱拍了拍胸口吐了口气,很没好气的吼道,“你干嘛?”   “你是谁,谁给我,谁给我换的衣服?”女人冷着一张脸,此时房遗爱早就替她洗过脸了,说实话这个女人很漂亮,年龄也不大,应该在二十岁左右,凤眼琼鼻,玉面朱唇,尤其是那两道细长的眉毛,显得格外有味道,给人一种英武之气。   “当然是我了!”房遗爱很光棍的承认了,都这时候了,这女人居然不关心自己的安全,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这些无厘头的事情。   “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的剑呢?”这女人叫嚷了两声,才发现好像身不由己了,周围别说自己的剑了,连个剑鞘都没有。   “行了,你少说两句话吧,你以为我愿意替你换衣服呢,还不是为了替你治伤,难道你就算是死也不愿意治好伤口么?”   “你”   “别你呀你的了,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留在九平镇?”   “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女人头一扭,嘴巴就紧紧闭了起来,一张俏脸也泛着苍白。   “你这个女人,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呆的地方是松州大营,你最好是怪怪的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别怪本将军把你扔到外边去,你要知道,那些士兵可是很久没有见过女人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的美女!”   “你,你无耻!”   女人气的嘴都抖了起来,没想到眼前的男人居然是这样一个人,原以为他救了自己会是个好人呢,没想到跟其他男人没啥区别,整一个下流无耻之徒。   “怎么,怕了?怕了,你就说吧,省的本将军费功夫!”   “哼,我叫田梦涵!至于呆在九平镇的原因,我是不会说的,你就不用白费力气了!”   “田梦涵?你跟牛家村的田九郎堡长是什么关系?”   “嗯?”田梦涵大惊失色,她看着房遗爱一副不可置信的脸色,“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父亲?”   “看来我们并不是敌人,我可以告诉你,当年牛家村惨案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和你的目的相同,都想替牛家村的村民报仇!”房遗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便转身望着帐外说道,“牛家村的惨剧,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能够谨慎一些,他们可以不用死的。”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田梦涵摇了摇头,有些低沉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都在调查着那件事情。当年如果不是我躲了起来,恐怕也遭到毒手了,自从那些人离开牛家村之后,我就一路跟随,一直来到了松州。可是到了松州之后,那些人却不见了,直到半年前我才在一间茶馆偶然认出了一个人来。不过,房将军,你又是在怎么知道我的呢?”   “呵呵,应该说是你太大意了,我每年都会去牛家村祭拜一下的,在那里我发现除了田堡长的坟头没有草之外,其他的坟头早就被草给掩盖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田堡长的坟前居然会有贡品,这让我很奇怪。我当时就想,牛家村应该还有人活着,后来我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打听到田堡长还有个女儿,只是多年在外学艺,未曾回家过!”   “是的,前些年我一直随着师傅在外奔波,直到两年前才回到家,可是谁知道在家还没呆够半个月,就发生了那种事情,你是无法理解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在自己的眼前,我好恨,好恨我自己!”田梦涵说着眼中便流出了眼泪,房遗爱伸手替田梦涵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不要哭了,我很佩服你,一个小女子,居然能忍受这么大的痛苦,还一忍就是这么多年!”   “可是我却不能替乡亲们报仇,而且还差点死了!”   “不要想这些了,告诉我,你认出的那个人是谁,这对我很重要!”   “汉王府管家,石立国!”   “石立国?完了,知道的太晚了!”房遗爱很没脾气的坐在了榻上,田梦涵不解的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怎么了?”   “石立国已经死了,还是被汉王亲自杀掉的!”   “什么,石立国死了?”田梦涵也是一脸的失望,好不容易发现了一点线索就这样断了。   “好了,不要伤心了,对了,我问你,当初九平镇上的那支狼牙箭是你留下的吧?”   “是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见我?”   田梦涵笑了笑,低头说道,“当时那些人已经发现我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们是和那些人一伙的,我现身不就是自投罗网么?当年屠杀乡亲们的人,就是穿着松州都督府士兵的衣服,我敢随便相信人么?”   房遗爱点了点头,田梦涵说的没有错,那种情况下,可以相信的只有自己,其他任何人都不能相信,只有让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第132章 越来越复杂了   第132章越来越复杂了   沉默了一会儿,房遗爱才问道,“除了石立国,你有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没有,不过我听那些人说过话,好像说的不是汉话,倒像是党项人的语言!”田梦涵想了想才不确定地说道。   “什么?党项人?难道狼牙箭和党项人有关系?”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去九平镇我也是跟踪石立国去的,至于狼牙箭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了!”   “少将军,阿华回来了!”秦虎进来之后,趴在房遗爱耳旁小声说道。   “嗯,让他立刻进来!”   “是!”   阿华走进来之后,房遗爱就问道,“阿华,可有什么发现?”   “少将军,小的追踪那波人,前边倒没什么,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的领头之人居然去了马尔康!”阿华也知道事关重大,也不敢啰嗦,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番。这下房遗爱的心中就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真的是党项人做的?   “阿华,你确定?”   “少将军,小的可用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房遗爱点了点头,事情越来越难办了,结合阿华的话再加上田梦涵所言,仿佛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党项人,可是洗劫九平镇的明明是吐蕃人啊,为什么最后出现在九平镇的会是党项人呢,而且九平镇的居民去了哪里?   “虎叔,备马,去马尔康大寨!”   “少将军,天色不早了,现在去合适吗?”秦虎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已经马上就要暗下来了,他真不想让房遗爱这个时候去马尔康,如果党项人真的参与了九平镇劫掠和狼牙箭事情的话,那这一去风险可不小啊。   “来不及了,必须是现在就去马尔康,我要亲自见见拓拔赤辞!”   “行,那我这就去准备!”秦虎说着就要往外走,房遗爱赶紧拦住了他,“虎叔,不就是备马么,你准备什么?”   “额,不多带兄弟么?”   房遗爱扑哧笑了出来,“虎叔,我们又不是去打仗,带那么多人做什么,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那好吧!”   秦虎离开后,田梦涵想了想抬起头说道,“房将军,我也要一起去!”   “你也要去,算了吧,你现在这个情况去的了么,好好呆在这里养伤吧!你好好睡一觉吧,放心,在这里没人能把你怎么样的!”   房遗爱说完就离开了大帐,并吩咐亲兵好生照看着田梦涵,之所以不让田梦涵跟去,不光是因为她身上的伤,更重要的是房遗爱还无法完全信任田梦涵,两年的时间可以发生太多的事情了。   骑在马上,房遗爱不由自主的担忧了起来,“阿华,那个党项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不过小的记住了他的样子,只要给我时间,小的定能将他揪出来!”阿华很认真的说道。   “很好,记住到了马尔康之后,你们什么都不要做,就帮着阿华找人,找到人之后也不要打草惊蛇!”   “是,少将军,我等明白!”   夜色暗下来之后,房遗爱一行人也来到了马尔康,对于马尔康房遗爱已经不算陌生了,大寨的寨门上有几个党项士兵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麻烦通传一声,就说左武卫房遗爱求见拓拔族长!”   “稍等!”   拓拔赤辞正喝着小酒,陪拓拔惜月聊天呢,“惜月,这酒如何,这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醉不归,这可是千金难得的好酒啊!”   “阿爹,酒是好酒,就是太烈了!”拓拔惜月咳嗽着,双颊变得通红,这酒实在是太冲了,刚喝了一小口,就呛成这个样子了。   “呵呵,烈酒才好嘛!”   “大首领,寨外有个自称房遗爱的汉人要见你!”   “房遗爱?”拓拔赤辞拿着酒杯,想了想急忙到,“快快有请!”   卫兵离开后,拓拔惜月若有所思的问道,“阿爹,这个房遗爱此时前来,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需要回避一下么?”   “不用,你在一旁听着就行,也给爹爹出出主意!”拓拔赤辞摇摇头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女人有什么回避的,这里是马尔康,又不是松州城,他拓拔赤辞就算是再窝囊,也不会窝囊到那种地步的。   进了寨子之后,房遗爱便对阿华等人使了个颜色,阿华等人心领神会的找了个理由散了开来,身边只留下秦虎和铁靺两个人。   “房小将军夜间来访,实在是令拓拔没有想到啊!”拓拔赤辞迈着稳重的步伐走了过来,看他那一脸的爽快,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松州大营里的党项子弟。   “拓拔族长,冒昧来访,还请莫怪啊!”房遗爱很给面子的对拓拔赤辞行了一礼,再怎么说拓拔赤辞的地位也不低,按照常理,房遗爱这种小人物给他行礼也是应该的,必定房遗爱不是李绩和李孝恭那样的人物。像李孝恭,那完全就是个巨无霸,除了李世民之外,他完全可以不给任何人面子。   “房小将军这是哪里话,你能来看我这个老家伙,我就心满意足了,还能怪你不成?莫说了,先请进屋吧,拓拔已备好美酒,希望小将军不要嫌弃饭菜简陋就好!”   “拓拔族长说笑了,房俊但求一饱便可,呵呵!”   来到屋中之后,房遗爱很意外的看到了拓拔惜月,这个清冷的女人怎么会呆在这里呢,她不是一向很讨厌无耻之徒的么?   “惜月姑娘,你越来越美丽了,估计今夜月亮也不敢出来了!”   “哦?小将军,这是为何?”拓拔赤辞倒是很感兴趣的问道。   “拓拔族长,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月光虽美,但也美不过惜月姑娘的容颜啊,所以为了免得丢人,我想月亮一定会藏起来的!”   “哈哈,小将军所言有理,我老拓拔别的不敢说,唯独这个女儿,那可真是貌若天仙啊,月光算什么?”拓拔赤辞果然豪爽的笑了起来,这个房遗爱虽然说话风趣,但却很合他心意,自己的女儿就是美。   拓拔惜月并没有笑,只是冲房遗爱点了点头,便算见过礼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拓拔惜月心里早就把房遗爱跟无耻小人划到一类去了,这种油嘴滑舌之人,想来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有一点拓拔惜月不得不承认,就是这个无耻之人确实很聪明,无论是石渠城,还是在甘孜,他都做到了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席间一直是拓拔赤辞和房遗爱在说话,拓拔惜月只负责斟酒,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拓拔族长,青石峡谷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大帅也是被逼无奈,希望你能够理解!”房遗爱敬了拓拔赤辞一杯酒,笑着说道。   “哎,我知道的,李将军没有做错什么,不过有一点老拓拔可以向你保证,那就是我拓跋氏绝对不会背叛大唐的,羌人是羌人,党项是党项。希望小将军转告大帅,一定要调查清楚,还我党项一个清白!”拓拔赤辞又何尝不知道这些呢,可是松州大营里关着的可是党项子弟啊,他要是说不担心,那完全是在骗人。   “拓拔族长放心,我等定会公平对待的,决不会滥杀无辜的。不过我们需要拓拔族长的支持,希望拓拔族长能给松州大营里的人下个命令,让他们耐心等待一下。我不希望期间出什么乱子,你也知道,乱起来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我懂的!”拓拔赤辞点了点头,他明白房遗爱的意思,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如果乱了,那就算事情跟党项人没关系,那也变成有关系了。而且他也知道,李孝恭当时离开的时候留了一部分人在松州,这批人就是留给党项的,只要党项敢乱来,那么下场就跟羌人一样。   房遗爱和拓拔赤辞聊了很多,但是却一点都没提及九平镇,两个人就这样唠唠叨叨的谈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拓拔惜月在旁边听的都有点烦了,她总觉得房遗爱这次来绝对不会如此简单的,可是他到底要做什么,拓拔惜月有很难想到。   这一夜,房遗爱一行人没有离开马尔康,拓拔赤辞直接为他们安排了住的地方。   夜里的马尔康真的很安静,房遗爱由于喝的酒不少,所以怎么也睡不着,就一个人出来晃荡,这个夜晚果然没有月亮,房遗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了,真是一张乌鸦嘴,说啥来啥。房遗爱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来到一个亭子前,他听到了一阵轻扬的箫声。   亭子的石桌上放着一盏风灯,房遗爱透过灯光看到吹箫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自己还认识。   拓拔惜月,这个女人为何总是如此神秘呢?   ☆、第133章 活着总有秘密   第133章活着总有秘密   “惜月姑娘,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雅兴!”房遗爱看看这漆黑的夜空,心里不得不佩服一下拓拔惜月,真深更半夜的居然跑出来玩吹箫。   “是你?”拓拔惜月看着房遗爱,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房将军,你不也一样么,如此深夜,你不休息,还跑出来,不也是很奇怪么?”   房遗爱摸摸鼻子,这个女人依旧是这么能言善辩,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呵呵,在马尔康不太习惯,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了!”房遗爱走进亭子,老实不客气的找了个石墩坐了下来,“惜月姑娘,又为何这么晚了还不睡呢?”   “房将军,你认为这需要理由么?我想了,所以出来了,我喜欢箫声,所以就吹奏了,就这么简单!”拓拔惜月将长箫横放在石桌上,站起身,轻挪莲步,走到台阶旁,摸着旁边的柱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拓拔惜月就像个谜一样,怎么看都看不透,房遗爱对于拓拔惜月总有种恐惧的感觉,拓拔惜月这个女人头脑太聪明了,也太理智了。房遗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郑丽琬,这两个女人很像,唯一的区别就是郑丽琬经常笑,而拓拔惜月却很少笑。   “房将军,能告诉我你来马尔康的原因么?”拓拔惜月拨了拨耳边的发丝,轻声问道。   房遗爱很平淡的笑道,“惜月姑娘,我想这一点就不用我再说了吧,我已经对拓拔族长提过了!”   “是吗?房将军不愿说,惜月也不会勉强的。我很奇怪房将军,年纪轻轻,为什么却这么与众不同呢?”拓拔惜月勉强笑了笑,由于天色太暗,房遗爱也没看清楚拓拔惜月的表情,不过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拓拔惜月根本就没有相信他的话。   “哦?真没想到惜月姑娘对房某居然如此有兴趣,至于与众不同吗,我倒认为没有什么奇怪的,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   “房将军这话倒是有些意思的,可是惜月却不能赞同。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太少了,无非就是三种人而已!”拓拔惜月转身坐在自己的位上,纤手轻轻转动着那支长箫,脸上挂着一副严肃的表情。   “三种人,房某愿闻其详!”房遗爱诧异的打量一下拓拔惜月,他到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第一种,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追随日月,平凡而来,等着死亡;第二种,奋而争者,站于高处,引众生向往;第三种,至高无上者,行他人莫可行,与天地争命,与日月争时!”拓拔惜月说完就安静的等待着房遗爱的反应,她的双眸紧紧地注视着身前的房遗爱,她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神奇。   “精彩!”房遗爱发自肺腑的鼓起了掌,拓拔惜月确实值得让人刮目相看,居然将人分成了三种,看上去是三种人,倒不如说拓拔惜月的心里已经将人分为了三个等级,最次者庸庸碌碌,中等者一心向上,最高者我命由我不由天,“惜月姑娘,房某服了!”   “是么?那房将军又想做那种人呢?”   “我嘛,很简单了,估计是第一种吧,争取应该有的,放弃一些幻想!”   “房将军说笑了,在惜月眼中,你并不是第一种人,你属于第三种!”拓拔惜月摇了摇头,房遗爱说那些话明显实在敷衍她,她又何尝听不出来呢。   “呵呵,不说我了,惜月姑娘,你又想做哪种人呢?”   拓拔惜月并未回答,而是低下头若有所思的问道,“房将军,你说呢?”   房遗爱摇摇头,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但还是笑呵呵地说道,“房某不知!”   “不知便不知吧,有些事情何必弄那么清楚呢?”拓拔惜月也并未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问道,“房将军,惜月近日偶然得到了两句诗词,想请房将军品鉴一下,不置可否?”   “哦?惜月姑娘请说!”诗词?房遗爱表示很喜欢,虽然枯燥了些,但总比谈一些沉重的话题好多了。   “雨来金沙江,黄沙百里狂。软甲红缨盔,东北射天狼!”拓拔惜月说的很轻巧,吟完便对房遗爱问道,“房将军,以为如何?”   房遗爱双手握紧,并没有急着回答,看着拓拔惜月那张冷艳的俏脸,他突然有了一种疑惑,拓拔惜月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请恕房某愚钝,时候不早了,房某先行告辞了,惜月姑娘也早些休息吧!”房遗爱说完这些话,便自顾自的离开了亭子,拓拔惜月这个女人就像个谜一样,他怕再待下去,非让这个女人给弄头大了不可。   房遗爱匆匆的离开了,拓拔惜月双手轻轻的放在了风灯的外面,一双黛眉像一对月牙一样,她嘴角有点冷淡的挑了挑,“房遗爱,你是真的不知,还是不想说呢?呵呵,能让吐蕃人在甘孜止步不前的人,会愚钝么?”   房遗爱躺在榻上,却无法入睡,心里想的依旧是刚刚发生的事,拓拔惜月,一个看不懂的女人啊。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马尔康有一种暗流在不断涌动着。   “砰砰”拓拔赤辞正在思考着,这时候房门敲响了。   “谁?”   “阿爹,是我,惜月!”   拓拔赤辞赶紧走过去将门打开,看着门外懂得脸蛋红扑扑的拓拔惜月慈爱的说道,“惜月,赶紧进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拓拔惜月捧起一杯热水,让自己的双手暖和了一下后,才忧虑的说道,“阿爹,刚我见过房遗爱了,我总觉得他来马尔康的目的并不单纯!”   “你也是这么想的?不错,我也在想这件事,可是明知道房遗爱另有目的,可是我就是想不出来。别看房遗爱年纪不大,可是做事老练的很,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他的人有什么反常举动!”拓拔赤辞一脑门的愁苦,自从房遗爱一行人来到马尔康之后,他就派人去盯着了,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拓拔赤辞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有点多心了。   “怎么会呢?难道他真的是来谈青石峡谷之事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拓拔惜月小声嘀咕着,拓拔赤辞也没有听清楚,便关心的问道,“惜月,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不是的,阿爹,房遗爱来马尔康肯定是另有目的,对了,阿爹,你有没有让人调查一下,最近房遗爱去过什么地方?”拓拔惜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得,认真的问道。   拓拔赤辞虽然不知道拓拔惜月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仔细的回道,“查过了,他最近就去过九平镇,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九平镇?对了,一定是跟九平镇有关系,阿爹,你现在就让人去查查,最近这几天有没有人离开过!”   “现在?”拓拔赤辞一脸的为难,这都什么时候了,深更半夜的去查,是不是有点太急了?   “对,就是现在,阿爹,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那些东西么?”   “好,我这就让人去查!”   父女二人坐在屋中等待着,可是得到的结果却很令人失望,除了拓拔擒虎带走的人,剩下的大小首领,最近没有一人离开过马尔康。这让拓拔惜月一脸的不解,她低着头喃喃自语道,“不对,肯定哪里出问题了,怎么会没人离开过呢?”   马尔康一处马厩里,两个人躲在黑暗中,悄悄的说着话。   “你回来的时候,确定没有被人发现?”   “主人,请放心,我确认过了,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就好,记住,无论何人问起,你就说今日身染重病,一直在家休养!”   “我明白,请主人放宽心,就算是族长问起,我也不会露出破绽的!”   “那就好,近期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如果有事情,依旧将纸条留在马槽下便可!”   “嗯,小的明白!”   两个人说得很快,没有一盏茶功夫,便又分开消失在黑夜里了。   “阿华,看清楚了?”   “勇哥,放心,我敢保证,就是这家伙,而且听声音绝对不会错的,不过可惜的是跟他见面的那个人不知道是谁,刚才天色太暗了,根本就看不清容貌!这眨眼间,也不知道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跟个鬼似得!”   阿华拍拍身上的稻草,一脸的晦气,为了盯上那个党项人,都吃了一晚上飞灰了。   “好了,回去吧,总算是没白费功夫,少将军还等着我们回消息呢!”   ☆、第134章 狼牙箭的秘密   第134章狼牙箭的秘密   太蒙蒙亮的时候,房遗爱便向拓拔赤辞告辞离开了马尔康,阿华看着旁边的房遗爱有点激动的说道,“少将军,我”   “嘘,等回去再说!”房遗爱将食指放到嘴边,摇了摇,看样子阿华是有所收获了。   “是!”   回到大营之后,房遗爱便看到了门口的秦文,他指了指里边小声问道,“田姑娘如何了?”   “少将军,放心,你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守着这里,田姑娘一直都在里边,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秦文明白房遗爱的意思,必定田梦涵身份特殊,不得不防着点。   “嗯,那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两日辛苦你了!”   “谢少将军!”   帐内飘荡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自从幽兰走后,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气息了。田梦涵支着身子坐在榻上,此时她依旧穿着那套幽兰的衣服,头发也梳理过了,田梦涵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简简单单的束在了后背上,本来一个绝世佳人,却被一面黑色的面纱遮住了脸。   “田姑娘,身体如何了,好些了么?”   “房将军?”田梦涵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塌旁的房遗爱。   “怎么,没想到?”   “是有些,房将军我,我谢谢你了!”田梦涵说得很慢,声音也很小,好像说一声谢谢是多么不容易似得。   “田姑娘,为何如此说?”   “房将军,那日你救了我,我醒来之后却那样对你!”田梦涵有些尴尬的说着,头也低了下来,虽然房遗爱并没有做什么,可是田梦涵还是觉得有一些别扭。   “无妨,那也算是人之常情了。田姑娘,我想问一下,在九平镇的时候那些人是何时发现你的?”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田梦涵想了想便说到,“好像是在我得到狼牙箭的时候,那时我跟踪石立国来到九平镇之后,便在镇上的四开客栈隐藏了起来,直到发现有人转运狼牙箭之后,我便出手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于是他们便开始追杀我,我没有办法,便在镇上的一个破井中藏了起来。后边的你应该知道一些了,吐蕃人后来洗劫了镇子,再后来你带人去了九平镇,那时候我无法确定你是什么人,只好将手中的狼牙箭留在了窗棱上,然后继续躲了起来。”   “嗯,我明白了,田姑娘,你多休息一下吧,房某就不多打扰了!”   “房将军,你不相信我?”田梦涵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房遗爱,很认真的问道。   “不,我相信你,不要多想了,好好调养身子吧,有事情我会来找你的!”房遗爱摇摇头笑道。   “不,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田梦涵显得很落寞,她知道房遗爱根本就不信任她,即使她说自己来自牛家村也不管用。   房遗爱慢悠悠的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他想了想头也不回的说道,“田姑娘,你真的很美,何必用面纱将自己遮起来呢?”   田梦涵有点痴痴地望着门口,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房遗爱已经离开了。田梦涵突然笑了笑,很美么?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这话呢,真是个奇怪的人,他真的能替自己的乡亲们报仇么?   “少将军,已经查到了,在九平镇的那个头领乃是马尔康的党项人哈奇乐,此人身份并不简单,好像是拓拔擒虎的心腹爱将!”   “阿华,你确定没有搞错?”房遗爱有点紧张了,怎么会跟拓拔擒虎有关系呢?   “绝对没错,少将军,小的可以用人头担保,绝对是哈奇乐!”阿华没有犹豫斩钉截铁地回道。   “哈奇乐,拓拔擒虎?这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少将军要不要现在就派人将哈奇乐抓起来?”秦虎看房遗爱一脸的严肃,也觉得事情有点难办了,其他人还好,但是涉及到拓拔擒虎,那就不能不小心了,不说拓拔擒虎这个人如何,光他的身份就值得别人小心了。动拓拔擒虎,不就代表着和拓跋氏决裂么?   “不,现什么都不要做,让人盯好马尔康,只要哈奇乐出来,不管他去哪里都给我盯死了,就算他去茅房,我也要知道他在茅房里蹲了多久!”   “是,我这就去安排人手!”秦虎接到命令,立刻转身出了营帐,全面跟踪哈奇乐,那需要的人可就多了。   “走,铁靺,陪我去找下拓拔擒虎!”   房遗爱起身便往外走去,铁靺就像一座铁塔一般稳稳地随在房遗爱身后,秦勇摸摸脑门,一肚子的疑问,少将军这是做什么,明知道哈奇乐是拓拔擒虎的心腹,怎么还去见他呢。   “禀首领,汉将房遗爱想要见你!”   “房遗爱?他找我做什么,难道是为了青石峡谷?”拓拔擒虎从垫子上站了起来,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去,请他进来!”   房遗爱得到卫兵的通知之后,不慌不忙的来到了拓拔擒虎的营帐,帐内除了拓拔擒虎外,野离连歌居然也在。“拓拔将军有礼了,呵呵,没想到连歌姑娘也在!”   “哼,很稀罕么,我闷了不来找拓拔大哥,难道还去找你么?”   野离连歌才不会给房遗爱什么面子呢,挺着傲人的胸脯,就是一通挖苦。   “呵呵,这倒是,是房某糊涂了!”房遗爱看着野离连歌那高耸的两个山峰,都恨不得上去咬两口了,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收敛点么,居然敢用如此语气跟他说话。要不是有正事要做,他倒不介意给野离连歌点教训。   “连歌,休得放肆!”拓拔擒虎也没想到野离连歌会如此和房遗爱说话,顿时也有点担忧了,“房将军,连歌就这么个脾气,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啊。”   “呵呵,没事,连歌姑娘的性格我早就领教过了。拓拔将军,今日此来,房某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的!”   “有问题问我?”拓拔擒虎皱皱眉头有些敷衍的说道,“房将军请说,只要拓拔知道的,就不会有半点隐藏的。”   “拓拔将军可认识?”房遗爱接过秦勇递过的狼牙箭交到了拓拔擒虎的手中。   看到狼牙箭之后,拓拔擒虎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原来的一副样子,一点都没有惊讶,“房将军这不是你们唐军的狼牙箭么?”   “是的,不知拓拔将军可知道,这支狼牙箭是从九平镇得到的!”   “九平镇?”拓拔擒虎有点知道房遗爱为什么来找他了,难道他怀疑青石峡谷的事情和拓跋氏有关系的,甚至于怀疑是他拓拔擒虎透漏的消息?   “你这个蛮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怀疑拓拔大哥做了背叛之事么?”拓拔擒虎什么都没有说,野离连歌却又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房遗爱就是一通乱喷,口水都快喷到他脸上了。房遗爱看着近在咫尺的两团**,都恨不得捏上两下了,这个女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危险么?   “连歌姑娘,请你注意点,我让着你,并不代表我怕了你,如果你再这样和我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还有,你难道不希望弄清楚丹巴大营的事情么?如果想的话,最好对我客气点!”   “房遗爱,你”   野离连歌看着房遗爱那张可恶的脸,都想上去咬死他了,可是一听到丹巴大营,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很无奈的瞪起了眼睛。拓拔擒虎也让野离连歌吼得有点头大了,忍不住说道,“连歌,你安静一下!”   “房将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九平镇上有狼牙箭,我一点都不知道!”拓拔擒虎将狼牙箭还给了房遗爱,房遗爱心里也有点纳闷了,这拓拔擒虎不像是在撒谎啊。   “真的?”   “房将军,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不会辩解什么!”   房遗爱弹了弹狼牙箭的箭杆,思索了半会儿才说道,“拓拔将军,请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不妨告诉你,昨天我已经去过马尔康了,也见到了惜月姑娘,说实话,惜月姑娘真的很美,连我都有点动心了!”   “你,房遗爱,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如果你敢动惜月一根汗毛,我绝对会杀了你!”拓拔擒虎终于怒了,其他事情他都可以忍,可是房遗爱不该提起拓拔惜月,他对这个妹妹太好了,如果拓拔擒虎还有逆鳞的话,那么这个逆鳞就是拓拔惜月,而不是拓拔赤辞,也不是拓拔烈武。   “这么激动做什么,拓拔将军,如果你希望拓拔惜月活的快乐,那么最好祈祷你没有做过什么事。好了,话该说的也已经说了,你好好想想吧!”房遗爱面对拓拔擒虎的怒火,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起身整了整衣摆便朝外走去。   “不送!”拓拔擒虎没好气的哼道。   房遗爱背对着拓拔擒虎,很轻松的摇了摇自己的左手,“拓拔将军,不用送,房某自己会走,哈哈哈!”   ☆、第135章 女侠   第135章女侠   野离连歌咬了咬丰唇,气呼呼的嘟囔道,“可恶的蛮子,可恶的房遗爱,居然敢威胁我!”   拓拔擒虎斜眼看了一眼暴怒中的野离连歌,无奈的叹了口气,房遗爱是很可恶,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事情也并不是太差,至少房遗爱并没有真正的做什么.   “少将军,就这样放过拓拔擒虎了?”秦勇本来以为房遗爱会和拓拔擒虎摊牌呢,没想到就这样离开了。   “怎么,难道将他抓起来,阿勇,好好想想吧,拓拔擒虎是什么人,他是拓跋氏的荣耀,很多人都听他的,如果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动了他,你认为党项人会是什么反应。而且,哈奇乐是哈奇乐,他代表不了拓拔擒虎”房遗爱并不觉得现在应该对拓拔擒虎采取行动,虽然知道哈奇乐,但是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拓拔擒虎参与了九平镇之事。   从拓拔擒虎那里回来之后,房遗爱什么都没有做,拓拔擒虎也很识趣,双方都很配合的保持了安静。就这样,两日已经过去了,哈奇乐那里依旧没有什么异动,倒是李孝恭那里取得了进展,李孝恭利用兵力优势很顺利的攻破了阔州和诺州,在缺少了吐蕃人帮助的情况下,羌人面对唐军的攻击,显得是那么的无力。阔州和诺州攻下了,可是唯一的遗憾是把利步利不知所踪。   “民女田梦涵,见过房将军!”   房遗爱放下手中的信,看了下面前的田梦涵,这还是田梦涵第一次下床呢,站在那里的田梦涵给房遗爱的第一个印象就是身材好,不过令房遗爱不爽的是田梦涵怎么这么高呢?房遗爱站起来走到田梦涵身前对比了一下,这个女人都到他的额头了,就田梦涵这个身高,放在大唐,也还真是另类了。   “田姑娘,你这身高可真是少有啊!”房遗爱说的很认真,就田梦涵这个身材再加上身高,放在后世,如果不去做模特,那简直就是浪费啊。   也许田梦涵并不知道房遗爱是在夸她,所以她并未觉得高兴,相反却有些失落的笑道,“房将军,你是在嘲笑我么?”   “嘲笑?田姑娘这是何意,房某确实觉得你很好啊!”   “呵呵,房将军何必让梦涵如此难堪呢?”   田梦涵来得快去得也快,房遗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回想了一下刚才说的话,好像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这是个奇怪的女人,整天蒙个面纱也就算了,连性格也是如此怪异。   “虎叔,我刚才说错话了?”房遗爱摸摸鼻子,朝旁边偷笑的秦虎问道。   “少将军,说实话,你刚才那话确实有些不妥了!”   “为何?”   “很简单啊,如果让我老虎找婆娘的话,绝对不会找田梦涵的,她太高了!”秦虎说的很简单也很粗俗,可是房遗爱却听懂了,暗骂一声笨蛋,这可是唐朝啊,又不是后世,在这个时代女人太高了很难找到婆家的,试想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谁会找个个子出格高的媳妇呢?所以,个子高并不是什么好事,像田梦涵这种女人恐怕早已经被划到丑女之类去了。   房遗爱想了想,还是去找田梦涵了,怎么说自己刚才也做了一件蠢事,安慰一下田梦涵也是应该的吧。   田梦涵并没有回到房遗爱的大帐休息,自从田梦涵来到大营之后,房遗爱便将自己的窝让给了田梦涵修养,而自己则占用了秦虎的地方,最后秦虎很没脾气的去和铁靺一起过了。   站在光秃的树下,看着那干枯的枝桠,田梦涵一双美目泛起了淡淡的水雾,风轻轻吹起了她的面纱,还有那头柔和的长发。田梦涵很苦,由于她的身高不知道已经受到多少人嘲笑了,记得父亲一直都说她是最美的女孩子,可是田梦涵知道父亲是在安慰她,不知道说过几门亲事了,对方只要一知道田梦涵的身高,就马上没了想法。所以田梦涵这几年一直就这样荒着,幸好她还可以练武,否则田梦涵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何活下去,也许练武对于女孩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田梦涵根本就不在意了,反正也不会有哪个男人在意她,除了她那个死去的父亲田九郎,田梦涵没有见过哪个男人对她赞美过。慢慢的,田梦涵变得有些自闭了,她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仿佛只有戴上面纱她的心才会变得安宁一些。   “田姑娘,对不住了,刚才房某真的不是有心的!”   “房将军不用如此,梦涵只是一介民女,不值得你如此的。而且我早已经习惯了,可是长这么高我又有什办法?我好羡慕那些普通的女孩子,她们可以找个心仪的郎君,有个普通的家庭,而我除了家人和师傅,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而现在呢,我的父亲也死了,除了报仇,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田梦涵语气里说不出的苍凉,房遗爱这时候才知道女人太另类了是多么残酷的一件事情,其实田梦涵的愿望真的不大,只是想找个爱她的男人而已,可是很可惜,在大唐朝还真没几个男人看得上田梦涵。   “田姑娘,不管你信不信,至少房某认为你并不比任何女人差,而且你很漂亮,真的,你何必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呢?”房遗爱并没有撒谎,他只是用后世的眼光在欣赏田梦涵而已,田梦涵确实是个美女啊,只是时代不同,想法不同而已。   “房将军,谢谢你了,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至少你对我很好!”田梦涵转过头,也不知道那面纱下的一张容颜是什么样的表情。田梦涵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房将军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梦涵却做不到,除非我决定孤独一世,否则就无法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哎,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不过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你真的很美,在我眼里你并不比拓拔惜月差!”   “拓拔惜月?我倒想见见她了,呵呵!”   “你会见到她的,她和你一样,都很特别。对了,田姑娘,不知你师从何人,口否教房某一些剑击之术?”房遗爱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自从见到田梦涵的那柄宝剑之后,房遗爱就有这个想法了,秦琼早就说过他的缺陷就是近身搏击了,剑术永远都是房遗爱的弱点,当没了三尖刃无法发挥他的力量优势的时候,房遗爱就会觉得有些彷徨,所以他想学习剑法,也好补充一下,最重要的是给自己增加一点保命的技艺。按照秦琼的想法,是找机会让虬髯客教授他的,可是虬髯客张仲坚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房遗爱觉得那种人根本就指望不上,还不如靠自己呢。   “哦?房将军想学剑术?”田梦涵显得很是差异,奇怪的看了看房遗爱。   “怎么,有何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梦涵从没想过房将军这样的人会找我学剑术,我可以教你,不过我并不知道如何教人,所以房将军最好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田梦涵想了想,又说道,“如果房将军真的想学好剑术的话,梦涵到可以为你引荐一下,家师公孙静,剑术高深,如果她肯教你的话,你肯定会受益颇多的。”   “田姑娘,你答应了?那真是太好了,房某先行谢过了!”房遗爱嘴里感谢着田梦涵,脑子里想的却是公孙静,这名字听上去怎么像个女人呢?   “房将军,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侠客呢?”   “不知,不过至少你算是一个女侠了,我还没见过一个女人这样呢,一个人在外漂泊,还要顾忌随时而来的腥风血雨!”房遗爱歪着脑袋笑了笑。   “女侠?我算么?”   “当然算了,也许保不准哪个时候,房某还要田女侠救命则个呢,呵呵!”   “房将军说笑了,如果真有那一天,梦涵定会出现的!”   田梦涵和房遗爱并肩站在一起,冬日的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好长好长,田梦涵的心里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多久了,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田梦涵拢了拢额前的秀发,仗剑江湖,做一个女侠,看上去风光,可是谁又知道她的无奈呢,如果有个温暖的家,她又何必行走江湖呢?为了逃避那些嘲笑声,她随师傅走向了江湖,为了家人的仇,她又选择了独自面对那些阴谋诡计。侠女,总是充满了悲哀和无奈。   ☆、第136章 难事   第136章难事   这一日,房遗爱正在想着把利步利的事情,李孝恭来信让他注意把利步利的行踪,房遗爱觉得这很不可思议,把利步利除非是不想活了,松州可是唐军的大本营所在,把利步利有那么大的胆子隐藏在松州么?但是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也许正如李孝恭料想的那样,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谁又知道松州到底藏着什么样的暗流呢?   “少将军,秦武回来了!”秦虎说着眼神还漂了一下旁边的田梦涵,田梦涵是个聪明的女人,很识趣的站起来说道,“房将军,既然你有事情要忙,那梦涵就先告退了!”.   “嗯,田姑娘慢走!”   田梦涵离开后,秦武便面容严肃的走了进来,“少将军,哈奇乐终于动了,我们跟踪他到了一处山坳中!”   “有何发现?”房遗爱忍着内心的激动,急忙问道。   “这,少将军,我们发现在一处石洞中藏了一批狼牙箭,大约估略不少于三十万支!”   “什么?三十多万狼牙箭?”房遗爱一拍桌案猛地站了起来,又是狼牙箭,而且一出现就是这么多。房遗爱怎么也不会想到,哈奇乐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这一刻房遗爱疑惑了,难道拓拔擒虎真的有问题?可是那日晚上,和哈奇乐会面的人又是谁呢?太多的谜团需要解开了,房遗爱总感觉在松州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马尔康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不错,少将军,我当时也是无法相信,不过事实就是如此,那个山洞里不光有狼牙箭还有各式各样的武器,恐怕是另有用处的。”   房遗爱在帐内来回走着,他的心中在思考着要怎么办,事情真的是越来越难办了。秦虎皱起眉头,小声说道,“少将军,现在将哈奇乐抓捕么?”   “先等等,让我再想想!”房遗爱并没有马上回答秦虎,而是转而问道,“虎叔,田梦涵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少将军,前去调查田梦涵的人已经传回消息了,根据马柳镇堡长的描述,可以确定田梦涵并没有说谎”秦虎有点奇怪的回道,这少将军是怎么想的,现在怎么还关心田梦涵的事情呢?   “嗯,那就好,你现在去通知田梦涵,让她准备一下,一会儿随我们去马尔康!”房遗爱说完就朝外走了出去。   “少将军,你去哪?”   “我去见执失思力将军!”   松州大营李孝恭原来的大帐,此时执失思力正坐在位上凝神苦思呢,刚房遗爱已经将事情说了一遍了,但执失思力并未马上做出回应,必定出兵马尔康可不是小事情,一旦处理不当,肯定会引起党项人的怒火的。松州刚安稳下来,执失思力不想因为一些事情再次让松州陷入混乱之中。   “执失思力将军,还请早作决断!”   “房将军,兵士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保证绝对不能乱来!”执失思力如此说,很明显是信不过房遗爱,在执失思力眼中,房遗爱就算是在优秀,也是个后生小子。   “请将军放心,末将绝不会乱来的,如果将军不放心,可以让契必何力将军随我一同前去!”   “如此最好,既然如此,那我立即传令,让契必何力率一万士卒随你去马尔康!”   “如此,那末将就先告辞了!”   一个时辰之后,松州大营里走出了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房遗爱和契必何力骑马走在了最前排,契必何力虽归顺大唐已经多年了,但是还保留着契丹人的那股子粗犷。行走间,契必何力很爽朗的和房遗爱聊着天。   “房小将军,执失思力那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谨慎了,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呵呵,无妨的,执失思力将军也是为了松州着想而已,我能理解的!”房遗爱倒没有太在意,执失思力之所以如此,也并非出于什么恶意,只是有些不放心罢了。   “对了,房小将军,此次去马尔康所为何事,还要带这么多人?”这个问题其实契必何力早就想问了,要让他憋在心里,他还真受不了。   “契必何力将军,我的人在马尔康发现了三十多万狼牙箭!”房遗爱说的很小声,小到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契必何力两眼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怒道,“党项人这是想做什么,他们也想学羌人吗?”   “这就不知了,不过我以为党项和羌人不同,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还是不要早下结论的好!”房遗爱并不希望事情朝着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虽然带了一万士卒,但这些人更多的是去示威的,而不是去打仗的,如果拓拔赤辞控制不住自己,和唐军发生了冲突,那房遗爱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也许可以不带这么多人,可是不带这么多人,马尔康的党项人又如何晓得大唐的态度呢?   拓拔赤辞正喝着茶水呢,这几日没有什么事情,好不容易能清静一下了。可这样的生活最终还是被一声话语破坏了,一个党项卫兵站在门口焦急地说道,“族长,山下出现了大批的唐军,看样子是冲我们来的!”   “唐军?”拓拔赤辞有些愣住了,就连茶杯摔在地上都没有注意,“唐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要慌,你将详细情况给我说一下,唐军大约有多少人?”   “不下一万人!”   “可带有攻城器械?”   “并无攻城器械!”   “嗯?你现在马上出去通知其他人,告诉他们一定要保持冷静,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可乱来!”   “是!”   卫兵匆匆离开了,拓拔赤辞也没有闲着,他整理好衣服,拿起自己那把宝刀便快步走出了房间。来到寨门处,往下一看,拓拔赤辞的心就砰砰跳了起来,山下果然停着大批的唐军,不过好在唐军停在山下,并没有上来。   “山下是哪位将军,拓拔赤辞在此有礼了!”拓拔赤辞洪亮的声音直接传了过来,他的声音也让紧张的党项人缓和了下来。   “拓拔族长,房遗爱有礼了!”   “房将军,不知你此举是为何意?”拓拔赤辞一听房遗爱的声音,心头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腾了起来,前几日来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现在就带着大兵压境了呢,变脸也没有这样变得吧。   “拓拔族长,房某也是实属无奈,不过请你相信我,我等并没有什么恶意!”   “房将军,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是很难相信,不过如果我只带几个随从上山,我们好好谈谈如何?这样,你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房遗爱的话直接遭到了契必何力等人的反对,契必何力一把拦住房遗爱不悦地说道,“房小将军,你这是作甚,如果党项人真的图谋不轨的话,那你这样做岂不是有去无回么?”   “契必何力将军,难道还有其他的好办法么,虽然我们不怕,但是真的打起来,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而且我相信拓拔赤辞应该知道如何选择。狼牙箭的事情可以调查,但是一旦开战,那可就真的是谋反了!”房遗爱这样做也是有点信心的,经过上次的谈话之后,房遗爱可以确定拓拔赤辞的野心并不大,所以只要不是逼得太过分,他应该不会反的。   山下在纠缠着,拓拔赤辞也在想着房遗爱的话,这时身后传来了拓拔惜月的声音,“阿爹,答应房遗爱吧,跟他谈谈,我们要知道唐军为什么要如此做。相信我,我们不愿打,唐军也是如此,一旦冲突起来,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惜月,你这孩子,我不是让你呆在屋里的么,你怎么还出来?”   “阿爹,如果马尔康没了,我呆在屋中又有什么用呢?”   “哎,你啊,好,我听你的!”说完拓拔赤辞便扯开大嗓门吼道,“房将军,我同意了,你现在可以带人上来了,不过你记住,绝对不能超过十个人!”   拓拔赤辞同意了,房遗爱便放开了所有的担忧,领着秦虎和铁靺等七个人朝山上走去,契必何力站在山下急的跟个猫爪子似得,不断的挠着额头,还不断的抱怨道,“哎,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啊,这要是出了事,某家可怎么向大帅交代啊!”   ☆、第137章 谈判   第137章谈判   “房遗爱!”   “呵呵,惜月姑娘!”   此时再见到拓拔惜月,房遗爱觉得好不尴尬,看着拓拔惜月那张冷冷的俏脸,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似得。可是这又如何呢,立场不同,所以走的路不同.   “房将军,你现在可以说说了,几日前你来马尔康的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可是现在呢,这一万多的兵卒又怎么解释?”拓拔赤辞脸色严峻,满眼的怒火,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戏弄了,而且对方还是个如乳臭未干的小子。   “拓拔族长,你说的很对,房某确实向你保证过,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可是可否容房某问一句话?”房遗爱并没有慌乱,来之前他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了。   “说!”   “拓拔族长,请问马尔康所藏的三十万多支狼牙箭应该作何解释?”   “什么?房遗爱你胡说什么,马尔康哪来的狼牙箭,还是三十万,有些话你不要乱说,你真当我拓跋氏是好欺负的么?”拓拔赤辞猛地站了起来,不是还保留着一丝理智,他早就一刀将房遗爱的头砍下来了。   “拓拔族长,请息怒,房某并没有乱说,我的人亲眼看到的,否则你认为房某会领着一万多人来马尔康么?你应该知道,这可不是开玩笑,打起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房遗爱压了压手示意秦虎等人保持镇定,就在拓拔赤辞站起来的时候,铁靺就已经将两个大板斧撑起来了,恐怕一旦拓拔赤辞敢有什么异动,铁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给拓拔赤辞一斧头的。房遗爱可不希望双方打起来,不然自己还上山做什么。   “房将军,请恕惜月无礼,你口口声声说你的人亲眼看到的,那可否告诉我是谁看到的?”   “秦武出列,将事情向拓拔族长说一遍!”   “是,少将军!”秦武立刻站了出来,对拓拔赤辞行了一礼便认真地说道,“拓拔族长,马尔康有一个人叫哈奇乐,我们已经跟踪他多日了,就在一日前,我们发现他去了马尔康大寨东北方向的一处山坳里。那里有个山洞,起初我们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后来等他离开后,我们在山洞里发现了大批的狼牙箭,还有上千把朴刀,刀上全都刻有拓拔二字。如果拓拔族长还不相信的话,随我们去一趟事情就见分晓了。”   这下拓拔赤辞也有些犹豫了,看秦武那一副言辞凿凿信心无比的样子,拓拔赤辞转眼看了下拓拔惜月,仿佛是在问难道事情是真的?   拓拔惜月对这拓拔赤辞点了点头,拓拔赤辞才下定决心说道,“好,我就随你们去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如你们所言,马尔康真的藏了这么多的东西!”   “如此最好,拓拔族长,请恕房某无礼,如果山坳中真的藏有箭矢,又当如何呢?”   “你想如何?”   “很简单,山坳中的一应器械我们要运走,还有哈奇乐我么也要带走!”房遗爱很严肃地说道。   “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哈奇乐我交给你们,可是那些器械?”拓拔赤辞明显有些不情愿,必定那么大数量的狼牙箭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诱惑。   “拓拔族长,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那些器械我们必须带走,我想拓拔族长应该也明白,那些狼牙箭本来就是属于我大唐的!”   “好,我答应你了!”   山坳离着大寨并不远,走上两里地就到了,秦武头前领路,很快便找到了那处山洞,山洞并不显眼,周围也被一堆枯草掩盖住了,如果不留意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这里有个山洞。   房遗爱和拓拔赤辞等人一起走进了山洞,而拓拔惜月却没有立刻进去,她站在洞口好像在想着什么。   “你就是拓拔惜月?”   拓拔惜月好奇的转过了头,眼前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戴着一副黑色的面纱,唯一令拓拔惜月吃惊的是这个女人个子好高,比她高了足足一个头有余。   “不错,你是?”   “田梦涵,你不认识我的,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女而已,你不可能认识我的!”田梦涵细心的观察着拓拔惜月,果然是个很独特的女人,田梦涵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就连同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嫉妒了。   “哦?那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田梦涵在观察着拓拔惜月,拓拔惜月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拓拔惜月是个细心的人,她第一眼就发现田梦涵不简单了。   “我听房将军提起过你,他说你很美,是那种独一无二的美,所以我就记住你了!”   “是吗?看来你和房将军关系很好啊?”拓拔惜月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心里却对房遗爱充满了鄙视,果然是个无耻的男人,连打仗都不忘记带着一个女人。   “我和房将军?不,我和他并不熟,他只不过救了我而已!”田梦涵声音很轻,也不知道她面纱下是个什么样的表情。拓拔惜月看着田梦涵的背影,撇了撇嘴,“谁会信呢?不过这又如何呢?”拓拔惜月有她自己的骄傲,在她的内心里,房遗爱永远都比不上那个风度翩翩的颇超勇俊。   洞口很小,可是山洞却很宽广,望着洞里摆满的刀剑和箭矢,拓拔赤辞嘴唇有些抖了,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拓拔族长,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不知情,但是我不希望拓跋氏和我大唐有什么冲突!”房遗爱摸着那成捆的狼牙箭,心里确是空荡荡的,这么多的狼牙箭,如果拓拔赤辞不知情,那对方又是如何瞒着拓拔赤辞运到此处的呢?   “房将军,我不知道如何说,不过我确实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从没想过马尔康居然会有这么多的狼牙箭!”拓拔赤辞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有些惧怕的问道,“难道这些狼牙箭来自九平镇?”   房遗爱直接点了点头,这一点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了,让拓拔赤辞知道也好,这样他就知道马尔康的党项人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块了。   “拓拔族长,现在你应该履行诺言了,哈奇乐我要带走,你放心,房某定会调查清楚,绝对不会给拓跋氏带来灾难的!”   “我,好吧!”   拓拔赤辞很想说声不同意,可是想想那山下的一万唐军,他就知道这样做是多么的愚蠢了,有时候其实话并不用说那么清楚。虽然房遗爱并没有说什么言辞凿凿的话,但那山下的大军就已经说明一个态度了,狼牙箭必须带走,不给就打。   哈奇乐没有意外的被押了过来,也许他还想逃,可是面对山下的唐军,他又往哪里逃呢。   “哈奇乐,告诉我,山坳中的狼牙箭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是谁指使你去九平镇的?”见到哈奇乐,拓拔赤辞直接踹了他一脚,还愤怒的问道。   哈奇乐直接被踹在了地上,他没有叫疼,而是爬起来跪在拓拔赤辞面前一脸恭敬的拜道,“大头领,请原谅哈奇乐的不敬了,不要问了,让汉人把我带走吧,所有的罪责都由我哈奇乐一人承担!”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x``t ` 8`0` . L`A   拓拔赤辞急怒之下直接给了哈奇乐一巴掌,他指着哈奇乐怒道,“你来担罪?哈奇乐,你认为你承担得起么,你知道你的做法给我们拓跋氏带来多大的麻烦么,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大头领,请息怒,哈奇乐无话可说!”   “你你给我滚,现在就给我滚!”拓拔赤辞气的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拓拔惜月赶紧扶住了拓拔赤辞,对房遗爱没好气地说道,“房将军,人已经给你带来的,你还不把人带走,你现在很高兴是吗?”   “我,拓拔族长,还请息怒,房某先告辞了!”房遗爱知道现在再留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还不如赶紧带着哈奇乐走呢。   “房将军,相信我,拓跋氏不会背叛大唐的,你一定要查清楚啊!”拓拔赤辞握着房遗爱的双手,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房遗爱努力的点了点头,也许拓拔赤辞已经知道是谁指使哈奇乐了,只不过他不想承认罢了。   “放心,房某定当尽力而为!”   唐军离开了马尔康,可是马尔康却没有平静下来,风云一旦兴起,又岂会轻易平息。   拓拔惜月握着一把小巧的金色弯刀,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中,这把弯刀是八岁那年拓拔擒虎送给她的礼物,还记得当时拓拔擒虎捧着拓拔惜月的脸很傲然的说道,“惜月,你就是大哥心中的月亮,大哥会一直护着你,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   拓拔惜月敬佩自己的大哥,因为他勇武绝伦是党项最伟大的战士,拓拔惜月为拓拔擒虎骄傲的同时,也在替他悲伤着,因为大哥曾经深爱的那个女人失踪了,一失踪就是四年。   “大哥,真的是你吗?你可知道这对爹爹来说意味着什么?”   拓拔惜月的心不安宁,身在松州大营的拓拔擒虎也是如此,此时拓拔擒虎望着天边的落日,抚摸着胸口的那枚银鹰项链,“赤日东珠,你在哪里呢,可知道拓拔已经快疯掉了?”   赤日东珠,一个拓跋氏普普通通的女人,可是她却得到了拓拔擒虎的爱,想到赤日东珠,拓拔擒虎忽然笑了起来,那个如水般温柔的女人,为什么会失踪呢?   ☆、第138章 如果死亡成为解脱   第138章如果死亡成为解脱   寒冷的风呼啸而过,房遗爱裹了裹披风,看了看不远处的哈奇乐,他在考虑着到底应不应该相信这个人。当哈奇乐从马尔康来到松州大营之后,显得很镇定,仿佛他并不是一个囚犯,而是一个客人.   “哈奇乐,这个人你可认识?”   哈奇乐看了一眼房遗爱身旁的田梦涵,并没有否认什么,点点头说道,“是的,我认识!”   “哈奇乐,能告诉我你的幕后主使是谁么?”   “你杀了我吧!”   “哈奇乐,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知道么,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比死更可怕的!”房遗爱嘲弄的看了一眼哈奇乐,这家伙果然是个硬骨头。   “是吗?房遗爱,我知道你,你很聪明,可是你却不能强迫我做任何事!”哈奇乐一点都不怕,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房遗爱还能如何威胁他。亲人?哈奇乐很早就已经孑然一身了,所以他有恃无恐。   “哈奇乐,你知道么,你如果不说实话,会给拓跋氏带来无穷麻烦的,难道你想看着他们走向死亡么?”   “呵呵,人总是会死的,不是吗?”哈奇乐一脸的轻松,根本就没把房遗爱的威胁当回事。   面对这种人,房遗爱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至于用刑那更不可靠了,哈奇乐已经做了必死的打算了,用刑又有什么用呢?   “来人,将哈奇乐带下去,一定要严加看守,没有我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见他!”   “喏!”房遗爱挥挥手,便有十几名左武卫士兵将哈奇乐押了下去。   “虎叔,吩咐阿华他们,盯紧拓拔擒虎,绝不能让他离开我们的视线!”   “是,少将军,你觉得是拓拔擒虎?”   “不知道,总之拓拔擒虎是最有嫌疑的!”房遗爱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拓拔擒虎指示的,可是哈奇乐又如何解释呢?   “少将军,可是,我们去马尔康那晚,拓拔擒虎并没有离开过大营啊,那么和哈奇乐见面的人,又是谁呢?所以,我认为也许并不是拓拔擒虎!”   “虎叔,我并没有说一定就是拓拔擒虎,但是拓拔擒虎绝对逃不了干系,哈奇乐是谁?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千人长,想要将三十多万狼牙箭运到马尔康,他还没有这个能量。在马尔康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拓拔赤辞就是拓拔擒虎,你说这要如何解释呢?”房遗爱一直都看不透,拓拔擒虎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颇超勇俊坐在垫上,一脸严肃的对拓拔擒虎问道,“拓拔,哈奇乐已经被抓了,告诉我,哈奇乐的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   “颇超勇俊,我的事情不用你来关心!”拓拔擒虎双眼眯起,好像颇超勇俊说的不是他似得。   “拓拔,我这是在担心你!”   “颇超勇俊,我很好,你走吧!”   “拓拔,难道我们不是好兄弟么?你忘记我们小时候一起玩耍的日子了么?”颇超勇俊皱了皱眉头,多少年了,拓拔擒虎一直对他这么冷淡,这让他很窝火。   “小时候?呵呵,颇超勇俊,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的我们了,人都会变的,我变了,你也变了。我早就说过,我们走的路不同,所以再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如果你还顾念我们以前的交情,就离开惜月吧!”拓拔擒虎很沉稳,沉稳的就像一个迟暮老人一样,颇超勇俊握了握拳头不高兴的说道,“拓拔,这是不可能的,我和惜月是不可能分开的!”   “是吗?颇超勇俊对我何必说这些呢,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如果我让你在惜月和松州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择哪一样呢?”拓拔擒虎睁开眼,略带嘲讽的笑道。   颇超勇俊没有回话,也许正如拓拔擒虎所说,他真的好难选择。   “怎么,不敢回答了?颇超勇俊,你很聪明,可是你爱的一直都是你自己!”   “拓拔,不管你说什么,至少我可以给予惜月想要的!”颇超勇俊站起身慢慢走到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里,显得是那么的英武不凡,“拓拔,你一直都在维护着惜月,可你又知道她想要什么吗,你又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我吗?”   “我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我想静一静,你走吧!”   “哎,拓拔,你好好想想吧,哈奇乐被抓,汉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好了,不说了,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不过我要警告你一下,如果哈奇乐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那就趁早做好打算吧!”说完颇超勇俊没再停留,快步离开了营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拓拔擒虎自己的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房遗爱正坐在帐中思考着明日如何拷问哈奇乐呢,这时秦勇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甚至连通传一声都没有。房遗爱很诧异的看着一脸惊慌的秦勇,也没有责怪他的无礼,而是站起来问道,“秦勇,何时如此惊慌?”   “少少将军,哈奇乐被杀了!”   “什么?”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对着秦勇大吼道,“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一定要严加防范,怎么还是让人杀了,这里可是我左武卫大营,难道你们连个人都看不好么?”   “末将失职,请少将军责罚!”秦勇一下就跪在了房遗爱面前,他也知道这次犯了多大的错误,也怪不得房遗爱生这么大的气。   “责罚你,责罚你能管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哈奇乐有多重要,没了哈奇乐我们多日来的辛苦不都是白费了,还有青石峡谷的弟兄们,何时才能瞑目”房遗爱也顾不得肩膀的疼痛了,挥起手就想给秦勇一巴掌,可是看着秦勇那熟悉的脸,想想这些年秦勇随着他鞍前马后的,又不忍打他,一时间,房遗爱做起了难,手停在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秦虎听到帐内的吼声,也跑了进来,看到秦勇跪在地上,房遗爱一脸的怒容,便问道,“阿勇,怎么了,怎么惹少将军发这么大的火?”   “虎哥,我,哈奇乐被人杀了!”秦勇说完便羞愧的低下了头。   秦虎一听之下,也不禁大怒,直接给了秦勇一巴掌,“阿勇,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大活人你都看不住,你还活着干吗?”说完秦虎抬起脚就想给秦勇一下。   房遗爱砸吧砸吧眼,赶紧拦住了秦虎,“虎叔,你慢着。秦勇,你将事情的详细情况给我说一遍!”   “是,今晚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的,吃完晚饭之后,哈奇乐说要上茅房,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便领着十几个人护着他去茅房,可是没想到刚一出帐,哈奇乐便被人射死了,一箭穿喉,我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哈奇乐就没气了。”   “被人射死的?那刺客呢,你们抓住没有?”房遗爱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了,这里可是松州大营,刺客怎么可能闯得进来呢?   “刺客一共四人,除一人逃脱外,其他三人都已经被杀死了!少将军,刺客肯定是大营里的人,外人是进不来的!”   “嗯,逃了一个?那刺客的样子你可记住了?”   “没有,不过我当时在那刺客后背上划了一刀!”   “秦勇,起来吧,带我们去看看那些此刻的尸体!”房遗爱说完就朝外走去,他也冷静下来了,现在再去责怪秦勇,也没什么用了。   三具尸体整齐的放在帐内,三个人都是一身黑色劲装,从面相上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就在房遗爱一筹莫展的时候,田梦涵也来了,她看了看三具尸体,突然对着其中一个喃喃自语的说道,“这个人好眼熟呢,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房遗爱一听之下,心里便升起了一股希望,“田姑娘,你真的见过他?”   “嗯,我想起来了,他跟石立国见过面,当时他说的是党项话!”田梦涵回忆了一下,才确认道。   “党项人?”房遗爱深深的蹙起了眉头,“拓拔擒虎,难道真的是你?”   “虎叔,走,立刻去见拓拔擒虎!”   拓拔擒虎的帐中此时依旧灯火通明,房遗爱领着秦虎和铁靺直接走了进来,看到拓拔擒虎坐在那里一脸镇定的样子,房遗爱忍不住问道,“拓拔擒虎,哈奇乐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哈奇乐死了?他不是一直都有你的人看管吗,他死了,你来找我做什么?”拓拔擒虎毫不慌张的笑道。   “是吗?那么拓拔擒虎,我问你,你的侍卫长莫阿查去哪里了?”房遗爱一脸的嘲弄,就在刚才来的时候他已经问过负责监视拓拔擒虎的阿华了,据阿华所说,一个时辰之前,莫阿查就领着几个人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阿华也没有深究,因为他们的目标是拓拔擒虎,也没把莫阿查放在心上。   “我派他出去做事了!”   “我现在就要见他!”房遗爱不容置疑的说道。   拓拔擒虎皱皱眉头,也没有继续说话,静了一会儿后,便见秦文秦武一行人走了过来,还押着一名党项人。   “少将军,这个人就是莫阿查!”   “莫阿查,说吧,是谁让你刺杀哈奇乐的?”   “我”莫阿查迟疑的看了看拓拔擒虎,然后摇摇头说道,“我不能说!”   “莫阿查,真的是你?”令房遗爱想不到的是,此时拓拔擒虎却站了起来一脸不信的看着莫阿查。   莫阿查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上,不断的冲拓拔擒虎磕着头,还哭声道,“主人,莫阿查对不起你了!”   拓拔擒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莫阿查,不要说了!”   “将莫阿查带走!”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帐内只剩下了房遗爱和拓拔擒虎,此时房遗爱叹了口气沉重地问道,“拓拔擒虎,我希望你说句实话,哈奇乐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我说不是你信吗?”说完拓拔擒虎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让房遗爱很糊涂,看拓拔擒虎的表现应该没关系才对,可是偏偏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了拓拔擒虎。   “拓拔擒虎,你好好安静一下吧,我明日会将拓拔族长请来的!”   房遗爱走了,只留下拓拔擒虎一个人默默地站着,也许对于拓拔擒虎来说,有些事情总是难以抉择,也许有些时候,死亡倒不是一件坏事,死了,所有的事情都会烟消云散,不再痛苦,不再挣扎,不再有思念。   拓拔擒虎将胸口挂着的银鹰放在手心,轻轻的笑了,雄鹰展翅,就如那党项族的勇士。   ☆、第139章 拓拔擒虎的担当   第139章拓拔擒虎的担当   拓拔赤辞骑在马上一时间百种滋味涌上心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拓拔赤辞的心里却有一股隐隐的不安,党项八氏的族长们对于此次去松州也是不太愿意的,可是汉人说是关于青石峡谷的事情,他们又不得不来。   “阿爹,大哥会不会有事?”.   “惜月,放心吧,擒虎不会有事的,房遗爱答应过我不会乱来的!”   “可是,万一哈奇乐的事情真的是大哥做的呢?”拓拔惜月有些话并没有告诉拓拔赤辞,那个隐秘的山洞其实只有三个人知道而已,那是她小时候和拓拔擒虎还有颇超勇俊玩耍的时候发现的,其他人并不知道那里藏着一个山洞。所以拓拔惜月的心里很担忧,哈奇乐是谁?他是拓跋氏少有的千户长,也只有拓拔赤辞和拓拔擒虎才能指挥得动他,至于颇超勇俊,拓拔惜月承认他很优秀,可是他却指挥不了拓跋氏的人,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拓拔擒虎。   “会是他吗?如果真的是擒虎,那么我会立刻将族长的位子传给他!”拓拔赤辞眼神里有一种自豪也有一种落寞,别的人不理解拓拔赤辞的意思,可是拓拔惜月懂了,他这是要让拓拔擒虎决定拓跋氏的未来啊,如果拓拔擒虎真的反叛大唐,那么拓跋氏一族就会是拓拔擒虎最大的依仗。   松州刺史府衙门,此时已经被唐军包围了起来,因为今日将会是决定拓拔擒虎命运的时候。   契必何力、执失思力、任成芳等,还有党项八氏的族长,每个人都等待着拓拔擒虎的到场。房遗爱歉意的看了一眼拓拔赤辞,小声说道,“拓拔族长,对不住了,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总之我希望你能让拓拔擒虎说实话,这也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房将军,我只想问你,真的是擒虎么?”   拓拔赤辞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此时他的心里很不安,他真的不希望拓拔擒虎是那个幕后之人。   “我希望他不是,可是任何事都是要讲究证据的!”   房遗爱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是拓拔擒虎,因为如果真的是拓拔擒虎做的,那就意味着大唐又要面对一个强敌,一个深受拓跋氏子民爱戴的勇士,所产生的能量是非常惊人的。   执失思力坐在堂上,望着堂下的党项八氏的族长,心里也是有些不解,为何房遗爱要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审问拓拔擒虎呢。不解归不解,可是他却不能不做,因为青石峡谷的事情必须要搞清楚。   “带拓拔擒虎和莫阿查!”   莫阿查和拓拔擒虎很快便被十几名侍卫带了进来,拓拔擒虎走到堂上,看到拓拔赤辞和拓拔惜月之后,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慌乱。   “莫阿查,我问你,是谁让你杀害哈奇乐的?”   莫阿查明显是不想说,一副闭嘴不言的样子,这时拓拔赤辞直接拍了一下椅子把手,大声道,“说,莫阿查,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莫阿查畏惧的看了看拓拔赤辞,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族长,对不起,莫阿查不能说!”   “莫阿查,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难道你忘记你娘生病的时候是谁救了她一命吗,你忘了是谁找人教你功夫的嘛,如果你还记得我一点点恩德,那就把实话给我说出来!”   听了拓拔赤辞的话,莫阿查脸上出现了一种复杂之色,他看了看身旁的拓拔擒虎,又看了看拓拔赤辞,有些怯懦的说道,“族长,你不要说了,我说,我说,其实指使我的人是咳咳”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见拓拔擒虎一只手捏住了莫阿查的喉咙,就在他将要张口的时候,拓拔擒虎顷刻间便将莫阿查的咽喉捏碎了。莫阿查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血从嘴角慢慢的溢了出来,当房遗爱反应过来的时候,莫阿查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以拓拔擒虎的勇猛想要杀死一个人实在是太简单了。   房遗爱探了下莫阿查的鼻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死死地盯着拓拔擒虎恨道,“拓拔擒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擒虎,你”拓拔赤辞站了起来,他无法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儿子竟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莫阿查,这不是摆明了心里有鬼么,这下就算他不承认也没有用了。   拓拔擒虎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跪下对着拓拔赤辞磕了三个头,才说道,“阿爹,擒虎对不住你了,你什么都不要问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你你为什么?擒虎,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拓拔赤辞颤抖着问着,如果不是拓拔惜月扶着他,恐怕拓拔赤辞早就坐在地上了。这个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在这一瞬间,拓拔赤辞好像是苍老了好多好多。   “对不起,阿爹,请原谅秦虎的所作所为,党项应该是党项人的党项,汉人是不该站在我们头上的。阿爹,原谅我,擒虎只是想这天空属于我们自己而已!”   拓拔擒虎的话彻底打消了执失思力等人的疑虑,也打消了房遗爱的最后一点念想,属于自己的天空?那大唐呢,拓拔擒虎啊,拓拔擒虎,你可真是个人物啊。到了此刻,没有人再怀疑什么了。   执失思力皱起眉头满脸的怒意,他大声吼道,“来呀,将拓拔擒虎押入死牢,十日后问斩,以祭奠我们死去的将士!”   “是!”   “慢着!”拓拔赤辞推开拓拔惜月,慢慢地走到拓拔擒虎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面八角形的东西,“擒虎,从今天开始这枚族长令牌就交给你了,拿着吧,拓跋氏的子民需要你!”   “不!”拓拔擒虎后退两步摇了摇头,他没有接那块令牌,而是很认真地说道,“阿爹,擒虎是个必死之人,就不要在因为我出什么事了,令牌你交给烈武吧,他比我更加合适。阿爹,不要再追究什么了,就让所有的一切都随着我一起去吧!”   拓拔擒虎转身离开了大堂,走得是那么的干脆,头都没有回一下,拓拔惜月的喊声,他也没有在乎。当拓拔擒虎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时,拓拔赤辞再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直接昏了过去。房遗爱有些愣愣的看着莫阿查的尸体,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事情结束了么,可是为什么确是这么的不合理呢,看上去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拓拔擒虎,而且拓拔擒虎也承认了。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可是房遗爱有自己的疑虑,那晚在马尔康和哈奇乐见面的是谁,拓拔擒虎既然要反,那为何又不收下那枚族长令呢,还有太多的疑惑没有解开。   “少将军,你认为真的是拓拔擒虎做的?”   “虎叔,不是我认为,而是拓拔擒虎亲口承认的,而且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死了莫阿查!”房遗爱一脸的苦笑,真没想到他调查了这么久的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房遗爱觉得事情发生的真的好突然。   “房遗爱,你给我出来!”   “这个蛮女,少将军,你等着,我这就去打发他走!”秦虎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是野离连歌那个女人,除了她谁还会这么没有礼貌。   “别了,让她进来吧!”房遗爱摆摆手,现在已经够头疼的了,再加上个野离连歌也没什么了,相比较起拓拔擒虎的事情,野离连歌又算个什么事。   野离连歌一得到允许,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她对着房遗爱咆哮道,“房遗爱,放了拓拔大哥,否则我就带人闯死牢!”   “野离连歌,休得胡闹,拓拔擒虎身犯重罪,是我想放就能放的么?”房遗爱被野离连歌气的差点吐血,这个女人做事就不能经过一下大脑吗,不过看看她那胸前的丰硕,估计也没有多少脑子了,都长到胸上去了。   “你不能放?为什么不能放?”野离连歌瞪着一双杏眼气呼呼的看着房遗爱。   “你,我真是跟你说不通,拓拔擒虎自己承认私通吐蕃了,你让我如何放他?真是无理取闹,你如果非要闹,别找我!”房遗爱也为拓拔擒虎的事情头疼呢,按照执失思力的意思是尽早将拓拔擒虎给砍了,不过想想也是,一个青石峡谷直接吞掉了唐军三万多人,执失思力要是不恨那才有问题呢。   “我不找你找谁,我就跟你熟!”野离连歌很无赖的蜷腿坐在了地上,看她那满脸无奈的表情,房遗爱也骂不出来了,就这么个女人,跟她讲道理完全就是对牛弹琴啊。   ☆、第140章 红眼银鹰   第140章红眼银鹰   “房遗爱陪我出去走走好么?”野离连歌沉默了良久,突然小声说。野离连歌应该很久都没有如此小声说过话了,说完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低下头,看起了自己的那双小蛮靴。   房遗爱对着野离连歌是一阵猛瞧,刚没有听错吧,野离连歌居然也可以如此温柔.   野离连歌等了一会儿,还没听到房遗爱回话,便抬头一看便发现房遗爱表情有点不对了。野离连歌脾气顿时上来了,站起来绷着脸喷道,“看什么看,我问你话呢,你到底出不出去,不出去,我自己去,哼!”   “这才是你吗,看来刚才果然是错觉啊!”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   “房遗爱,你给我去死!”野离连歌果然像个愤怒的小母豹一样,对着房遗爱就是一阵乱瞟,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恐怕房遗爱早就死了不下十次了。野离连歌气呼呼的转身就走出了大帐,房遗爱摸摸鼻尖,很无奈的跟了出去,这女人正不爽呢,可别闹出什么事来。   野离连歌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房遗爱就晃悠悠的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就这样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松州城外的松子坡。踩着地上干枯的松枝,野离连歌突然停了下来,她头也未回的说道,“房遗爱,拓拔大哥真的没救了么?”   “很难,不过我很奇怪,你干吗这么关心拓拔擒虎呢,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野离连歌听了这话,抓过头直接冲着房遗爱就是一个飞腿,幸亏房遗爱反应够快,直接跳开了,见没有踢到房遗爱,野离连歌还不解气的哼道,“房遗爱,你这人怎么就会乱说,我是不会喜欢拓拔大哥的,因为在我心里拓拔大哥就是我的哥哥,你以后不要随便无赖人好么?”   “不对就不对嘛,何必动粗呢?”房遗爱很鄙视野离连歌,这女人一不顺了就动手,简直就是个暴力分子。   “哼!”   “我说连歌姑娘,你就不能温柔一点么?”房遗爱捡了一个松枝拿在手中不断的耍着,就像在耍剑似的。   “温柔?你们男人就喜欢那种女人,我才不要呢,天天顾忌这顾忌那的,太累了。像我这样多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也不一定,有的人就喜欢巾帼红颜呢,像你这样的,简直就是个女将军嘛!”房遗爱都有点恶心自己了,这种话也能说出口,怎奈何野离连歌还真信了。   野离连歌有点小满足的笑了,看了一眼房遗爱,忽然身体贴近房遗爱小声问道,“你喜欢我不?”   “啥?”房遗爱差点没吓着,嘴巴长的大大的,松枝举在半空中,整个人就像定格了一样。   “笨啊,我说你喜欢我不?”野离连歌倒是一脸的豪气,对房遗爱这种懦弱的表现很是不满。   房遗爱都觉得有点神经错乱了,这野离连歌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这种话都问的出口,这要让人怎么回答吗?   “连歌姑娘,这个,这个为何要这样问?”房遗爱有些傻乎乎的问道。   “为什么,还不是你,我发现你每次见我都盯着我这里看!”野离连歌说完双手还朝自己胸前的伟岸比划了一下,一脸轻松的样子。   房遗爱看的出来了,这女人实在是太令人吃惊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啥叫诱惑,啥叫危险嘛,她难道不知道这是在诱人犯罪么?   “我有吗?”   “难道没有吗,还是我眼睛瞎了?”   房遗爱很没脾气了,就算有,你一个女人也不能这么不要脸面吧,“这个看两眼也不代表喜欢吧?”   “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好么?”   “不是,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哪知道为什么?”   “不行,你要喜欢我,姑奶奶难道不漂亮么?”野离连歌双手掐腰,一脸的愤懑,对着房遗爱就是一串连珠炮。   房遗爱都有点傻掉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这女人估计还没搞明白喜欢是个啥呢,房遗爱觉得不能再跟野离连歌纠缠下去了,赶紧逃吧,不然一定会被这个女人整疯掉的。   “连歌姑娘,我突然记起来契必何力将军找我有事呢,我得抓紧回去了,你自己玩吧!”说完房遗爱就转身撒丫子往回跑,至于野离连歌他直接忽略掉了,不管这女人说啥,自己也不会停下来的,这女人实在是太吓人了,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房遗爱,你,你给我滚回来!”野离连歌气的直跺脚,自己有那么吓人么,房遗爱你等着,我野离连歌就不信了,还降服不了你。   回到大营后房遗爱额头上还渗着汗水,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估计是吓得吧。   铁靺腰间插着两个大板斧,咧着大嘴很不解地说道,“主人这是咋了,他不是刚跟那个婆娘出去了么,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   “这谁知道?野离连歌那个女人是不能用常理推之的!”秦虎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嘿嘿笑道。   几日过去了,离拓拔擒虎问斩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切都很平静,拓跋氏没有来找麻烦,拓拔擒虎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什么,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已经定下来了似得。   这一天,天气并不是太好,太阳也昏沉沉的,房遗爱领着侍卫骑马再次来到了马尔康,只是到了马尔康之后,拓拔赤辞并没有见他。对于这一点,房遗爱也能理解,必定经过拓拔擒虎之事之后,拓拔赤辞的心态肯定不会好的。   在卫士的引路下,房遗爱见到了拓拔惜月,几天的时间,拓拔惜月整个人仿佛憔悴了很多,人也变得更加清冷了。   “房遗爱,你还来做什么?难道你把我大哥害的还不够惨么?”见到房遗爱,拓拔惜月并没有给他什么面子,张嘴就是一通责难。   房遗爱也没有太在意,笑了笑说道,“惜月姑娘,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是你要知道是拓拔擒虎自己认下的,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拓拔擒虎做的。”   “好了,说吧,你这次来马尔康想做什么?”拓拔惜月也知道房遗爱说的是事实,当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拓拔擒虎之后,拓拔擒虎自己又承认了,那么谁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惜月姑娘,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谈拓拔擒虎的,这条银鹰项链你见过么?”房遗爱从怀中掏出一串项链递给了拓拔惜月,拓拔惜月接过之后仔细的看了看。   “雪花银鹰?不错,我认识,房遗爱这项链你是从何得来的?”拓拔惜月点点头很急切的问道。   “认识就好,这是我在你大哥的帐内发现的,你能告诉我这条项链的来历么?”房遗爱问道。   “哎,告诉你也无妨,这雪花银鹰一共有两条,两只银鹰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不同的是鹰的眼睛一只是黑色,一只是红色”拓拔惜月叹了口气,有些回忆的说道,“当年我大哥请匠师打造了这两条项链之后,黑眼银鹰留给了自己,而这只红眼银鹰则送给了赤日东珠。”   “赤日东珠?”房遗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重要。   “赤日东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大哥很爱她,本来是打算三年前成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四年前东珠失踪了,为了找她大哥费尽了心思,可最终却一无所获!”拓拔惜月说着,又一脸沉思的看了看手中的银鹰项链,“奇怪了,当年大哥不是将项链交给东珠了么,怎么现在又出现了呢?”   “这就不得而知了!”房遗爱也在想着一些事情,也许这个答案只能由拓拔擒虎亲口告诉他了,只是可惜,拓拔擒虎会说吗?   “房遗爱,今晚留在马尔康陪我说会儿话吧!”   房遗爱很奇怪,拓拔惜月到底想做什么,他很不想答应,因为他知道拓拔惜月不是野离连歌,他一直都看不透这个女人。   “房遗爱,你担心我会对你不利么,放心,我只是有点事想和你谈谈!”   “那好吧!”   房遗爱心里很疑惑,拓拔惜月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第141章 酒中英雄   第141章酒中英雄   月色朦胧,柔弱的连那层窗户纸都穿不透,昏暗的烛光下,房遗爱和拓拔惜月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拓拔惜月温着酒,一双秀眉还时不时的轻轻蹙起,可是从她的眼神中你又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惜月姑娘,你说要和我谈点事情,那么现在可以说了么?”房遗爱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静静等待着拓拔惜月的回答.   “你很想知道么?其实也没什么,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拓拔惜月少有的笑了笑,回想起来,自从见面以来,好像拓拔惜月还从没对房遗爱如此柔声过呢。   “什么忙?”   “我希望你能帮我保住我大哥的命!”   房遗爱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惜月姑娘,你太瞧得起我了,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大帅,而不是找我,我们有权力决定拓拔擒虎的生死!”   拓拔惜月嘴角微微翘起,看了一眼房遗爱说道,“有些事情你是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才是负责这件事情的人,那么最终的结果如何,也是由你决定的,所以我大哥的生死其实就在你的一个决定。你不要忙着否认,我不会白让你帮忙的!”   房遗爱叹息了一声,拓拔惜月这个女人也太聪明了,不过很可惜,就算她说的是对的,房遗爱也不可能答应的,“惜月姑娘,我不是不想帮你,我只是想做我该做的事情而已,青石峡谷死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但是你我都知道,我大哥并非主使者!”拓拔惜月也毫不相让的针锋相对道。   “证据呢?谁又能证明他是无辜的呢,更何况他自己也已经承认了!”   “这”拓拔惜月瞬间便僵住了,也许症结就在这里,拓拔惜月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情,那就是是什么样的事让拓拔擒虎选择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是什么样的原因又促使拓拔擒虎毅然决定走向死亡呢?   “哎!惜月姑娘,就到这里吧,你的要求请恕房某实难从命了!”房遗爱说完便站起身想要离开,呆在这里,他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慢着!”拓拔惜月一见房遗爱要走,急忙起身将他拦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仿佛在做着什么难以决定的事情似的,“不要走,你难道不想听听我的条件么?”   “有意义么?”房遗爱望着拓拔惜月那双灵动的双眼,淡淡的说道。   “我说,如果你保下我大哥,你就会得到我,你能答应吗?”说着拓拔惜月一双玉手轻轻的搭在了自己的衣扣上,手慢慢动了动,她那件淡绿色的棉衣便轻轻的褪了下来。洁白的肌肤,如藕般的玉臂,粉红色的肚兜。拓拔惜月咬着牙,想要去褪掉自己身上那一道最后的枷锁,她小声的问道,“你不想得到我么?”   房遗爱喉结有些哽,他知道这具酮体是多么的诱人,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想要拥有这个女人的,可是房遗爱却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在拓拔惜月讶异的眼神中,将褪去的衣服裹在了拓拔惜月身上,说了声“对不起,惜月姑娘,我办不到!”   房遗爱逃也似的离开了拓拔惜月的房间,他不敢再留下去了,那种诱惑对于任何男人都是致命的,他怕再待上哪怕一盏茶功夫,就会忍不住答应下来。   “房遗爱,你记住,如果我大哥真的死了,我一定会让你陪葬的!”拓拔惜月朝着房遗爱的背影怒吼着,今天她已经拿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来和房遗爱进行交换了,可是他却是这样做的,拓拔惜月在觉得屈辱的同时,也增添了几分恼怒和仇恨。   松州大牢,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味,拓拔擒虎倚靠在墙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稻草,此时没有人能看出他曾经是那个拓跋氏少有的勇士,有的只是一个等待死亡的犯人。明天就要被斩了,拓拔擒虎却没有半点慌乱,也许此时什么事对于他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好好吃上一顿,再喝上人生中的最后一碗酒。   “拓拔擒虎,怎么,后悔了么?”   拓拔擒虎好奇的看着来人,当看清楚是谁之后,他呵呵笑道,“真没想到,最后来送我的人居然会是房将军!”   “看来你很看得开啊,我这里有酒,你可有兴趣喝上几口?”房遗爱说着抬了抬自己手中的醉不归,整整两坛,看上去够拓拔擒虎喝的了。   “哈哈,当然要喝,求之不得呢!”   “来,把牢门打开,今日我便与拓拔擒虎痛饮一番!”   “是!”狱卒不敢怠慢,赶紧打开了牢门,狱卒本来想跟着房遗爱进去的,因为他很怕房遗爱在这里出什么事情,不过最终狱卒还是被铁靺拦了下来,铁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拓拔擒虎此时见到房遗爱之后,也没有客气,夺过一坛酒便咕咚咚的喝了一口,喝完之后还大笑道,“好酒,很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不过可惜了,哎,拓拔擒虎,你知道么,惜月姑娘一直都在担心你,还有拓拔族长为了你的事已经病倒了!”   “房将军,不用说了,如果你是来问话的,那么现在就请回吧,如果不是,那就好好陪我喝喝酒!”拓拔擒虎面上痛苦之色稍微停留了一下,便消失了,看他一脸决绝的样子,就像拓拔惜月和拓拔赤辞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说总有一天也会水落石出的,而且我也会继续查下去的,不是你死了,青石峡谷的事情就可以了结的!”房遗爱现在真的有些搞不懂拓拔擒虎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选择这样扛下所有的事情呢?为了党项不再遭难?想想就觉得可笑,拓拔擒虎不是那样一个人,如果党项有难,拓拔擒虎一定会拿起宝剑奋起抗争的,而不是选择若此懦弱的退却。从第一次见拓拔擒虎的时候,房遗爱就知道拓拔擒虎是个猛士,他并不会轻易低头,不然他也不会不顾拓拔赤辞的反对,和程处默比斗了。   “查什么?房将军,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还要查什么呢?”   “拓拔擒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所知道的真相,并不一定是真的,所以你这样做,并不一定是对的”说着房遗爱从怀中掏出了那串银鹰项链,“我想这个东西你应该认识吧,能告诉我么,赤日东珠在哪里?”   “你怎么会知道东珠?”拓拔擒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一脸严肃的盯着房遗爱。   “看来惜月姑娘说的不错,你真的很爱东珠!”   “你去找过惜月了?”   “是的,四天前我去过马尔康,当时惜月姑娘还请求我保你一命,知道么,为了救你她甚至可以奉献出一切!”房遗爱看着拓拔擒虎有些嘲弄的笑了笑。   拓拔擒虎苦笑着摇了摇头,“惜月?这个傻丫头,大哥需要你这样么?”   “拓拔擒虎,我承认你是个勇士,但你却不是一个好大哥!”   “也许吧!不过管他呢,有酒喝就行了,反正明天就可以一无所有了!”拓拔擒虎仰起脖子猛地灌了一口,辛辣的烈酒流进喉咙,流进胸口。拓拔擒虎看上去好爽无比,可是房遗爱知道他此时心里并不平静,家人、爱人、族人,又有几个能放得下呢?   阳光洒在这寒冷的大地上,隆冬的风吹着这座显眼的边城,本是拓拔擒虎问斩的日子,可是却传来了一个消息,拓拔擒虎服毒自杀!   这个消息来的是如此的突然,甚至于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可是当看到拓拔擒虎躺在那里的尸体之后,所有人都知道拓拔擒虎真的死了,死的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将拓拔擒虎厚葬!”房遗爱望着狱中的的尸体,满脸可惜的说道。   “可是少将军,如果拓跋氏想要回拓拔擒虎的尸体呢?”秦勇扭头问道。   “当然不能答应了,不管拓拔擒虎是死是活他都不能再回到马尔康了,他是个罪人!”房遗爱不假思索的说道。   当消息传到马尔康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拓拔赤辞再也受不了打击倒了下去,族中一应事务也交给了拓拔烈武。而拓拔惜月呢?她此时却没有半点眼泪,有的只是深深的仇恨,“大哥,惜月会给你报仇的!”   拓拔擒虎,一个酒中英雄,拓拔勇士,就这样陨落了,甚至于什么都没有留下。   ☆、第142章 又是一年   第142章又是一年   松州,这个寒冷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何,贞观十二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多,整个多弥山区都笼罩在一种白sè之下。   拓拔擒虎的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月了,可是所有的事情并没有像拓拔擒虎希望的那样,有时候一个人死了,并不意味着能够带走一切。马尔康仿佛失去了什么,拓拔赤辞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拓拔烈武,房遗爱曾数次求见拓拔赤辞,可是都被拒绝了。房遗爱对此也莫可奈何,可以想象,拓拔赤辞已经对他有很深的意见了,同样,拓拔惜月也好像消失了一样,按照房遗爱的设想,这个女人应该做些什么的,可是直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将军,你说大帅可以顺利拿下白玉城么?”擒虎抱着膀子问道。   “应该可以拿下的,扎马仁次太需要一些功绩了,他不会放过眼前的大功的!”房遗爱虽然不知道李绩会如何诱使吐蕃人出城,不过他却很有信心,李绩这样一个身经百战之人,肯定会有办法的。   “快过年了,少将军你不送个信回去么?”秦虎说着,便笑了起来。   “呵呵,虎叔,我看这就不必了,过年的时候送信回去只是徒增烦恼而已,反正他们知道我没事就行了!”房遗爱还真不想这个时候再送封信回去,也许大家过年的时候本来高高兴兴的,一看到信倒有可能让人提起一种忧虑。   鹅毛般的雪花,就如那飞于天上的白绒,落在手上却感觉不到半点寒冷。   “房将军!”   “田姑娘,有什么事么?”房遗爱转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田梦涵,这个女人还真是有够古怪的,一直都是一身黑sè劲装,也不知道打扮一下。   “梦涵是来告辞的!”   “嗯?怎么突然想起要走了?”   “经过多ri的调养,我觉得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且也没什么事要做,我觉得还是早些离开为好,虽然石立国死了,但是我还得继续查下去,我想知道猴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田梦涵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她说的很坚定,也许对于她来说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为自己的家人报仇了。   “可是你知道怎么去查吗?”房遗爱摇了摇头说道,“而且,松州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呢,你何必如此着急呢?”   “嗯?房将军此话何意?”田梦涵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田姑娘,你认为拓拔擒虎的事情真的如此简单么,有些事情其实并没有结束!”房遗爱说完就笑着返身走向了自己的大帐,只留下田梦涵一个人站在雪中静静的想着。并没有结束?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快过年了,长安城里到处洋溢着一种喜庆的气氛,清风楼这几ri来的客人特别的多,几乎是天天爆满,醉不归的名气也越来越大了,到现在连江南都已经知道醉不归的存在了。   “小环,准备好了么?”郑丽琬扶着楼上的栏杆,对屋内的丫环笑道。   “小姐,都准备好了,不过我们去房府合适么?”小环说着就挠起了头,她还没见过一个女子无缘由的跑到别人家拜访呢,更何况对方还是房府。   “你做你的事就好了,其他的事不用管!”郑丽琬纤手摆弄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起来这到房府拜访,她已经想过很久了,至于为何这样做,她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房府的下人们在挂着红灯笼,府内所有人都是一片忙碌之sè,房德指挥着下人搬着一些东西。可是她没有注意到今天房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郑丽琬披着一件灰白sè的毛绒披风慢慢的走进了房府,看到房德之后,她笑着说道,“房管家,麻烦通传一声,就说郑丽琬前来拜访!”   房德有点发愣,怎么郑丽琬来了,好像二公子并不在府上啊,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节的拱手说道,“郑姑娘,请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郑丽琬点点头便等了起来,没一会儿便见卢氏从后堂走了出来,此时正直朝会期间呢,房玄龄根本就不在府中,而且就算在他也不会见郑丽琬的,这种事还是交给女人去做比较好。   “郑姑娘,怎么此时来了?”卢氏见到妖娆的郑丽琬之后,便张口问了出来,她总觉得事情有点那么不对劲,这快过年了,哪有女人家出来拜访的,更何况还是个清白女子。卢氏自觉得自己和郑丽琬可不怎么熟,而自家老爷子和郑仁基也谈不上什么交集,在这种情况下,郑丽琬有什么理由来房府呢。   “丽琬见过夫人,夫人不用奇怪,丽琬来此,也是受二公子所托,二公子现在身在松州,无法回到长安,便嘱咐丽琬准备了一些东西,来孝敬二老!”说着郑丽琬一挥手,辩有人将礼物抬了上来。看着那些东西,卢氏有点傻眼了,这不是徐记锦缎么,这至少得有十匹吧,还有那些人参,红枣,这组合也太奇怪了,人参贵重,红枣却很便宜,可有一点,那就是这两样东西都是养身的。卢氏搞不懂这到底是房遗爱的主意还是郑丽琬的主意,一时间做起了难。   见卢氏没有回话,房德也不敢自作主张,倒是郑丽琬没有在意的说道,“房管家,还不让人把东西收起来,难道二公子的东西,还不收么?”   房德尴尬的笑了笑,这可真是有苦说不出啊,这时卢氏替他解了围,“房德,把东西收起来吧,反正是俊儿买的,不要浪费了!”卢氏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郑丽琬,仿佛实在告诉郑丽琬她收的是自己儿子的东西,可不是因为郑丽琬。   郑丽琬也没有在意卢氏的话中话,紧接着从袖中拿出了两个小盒子,“夫人,这里边是两个玉镯,这是二公子离开长安前委托高人特意打造的,还请夫人替我转交给玲珑和芊芊,这样丽琬也算是不负二公子所托了。”   卢氏眼sè奇怪,但还是接过了盒子。办完事,郑丽琬没有停留半刻,说了句话便告辞离开了,走到门外,她还若有所思的冲着房府的门匾笑了笑。   房德跟在卢氏身后,心里甚是忐忑的说道,“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哼都是俊儿惹下的事,等他回来,老身非得好好问问他不可!”卢氏这回真的有点生气了,她觉得房遗爱有些出格了,难道自己这个老娘还没一个郑丽琬亲么?   房德哆哆嗦嗦的也没敢多话,看卢氏这样子,恐怕二少爷回来之后少不了一场风波了。   房府西跨院,芊芊正高兴的品鉴着两只玉镯呢,玲珑却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她专心的打扫着房间,虽然屋中一点都不脏,可是玲珑却已经习惯每天都打扫一番了。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的二公子并没有离开她。   “玲珑,你看唉,多好的玉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呢!”芊芊小脸红润,一脸的兴奋之sè。   玲珑放下砚台,笑着说道,“芊芊,你个傻丫头,这么高兴做什么?”   “玲珑,难道你不喜欢,这可是二少爷送给我们的呢!”   芊芊捧着一只玉镯,就跟个宝贝似得。   “芊芊,你以为这真是二少爷送的?”   “难道不是么?”   “芊芊,你好好想想,你刚进房府,二公子就出征了,他怎么可能同时让人打造两只玉镯呢?”玲珑从镯子送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郑丽琬在撒谎了,想想那时候房遗爱和芊芊认识才多久,怎么可能给芊芊也准备一个镯子呢。   “嗯?”芊芊仔细想了想,也发现问题所在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如果房遗爱真的让人打造镯子的话,那么也只会给玲珑做,“难道说这是郑丽琬自己请人做的,可是,她干嘛这样做呢,明显没有好处啊!”   “芊芊,你个笨蛋,还没想到么,这是郑丽琬在向我们示威呢,你好好想想,除了二少爷和老夫人,谁才有权力赠给我们玉镯?”   听了玲珑的话,芊芊也有点反应过来了,可不是嘛,郑丽琬这是把自己当大夫人了啊,芊芊想到这里也高兴不起来了,嘟着嘴说道,“那这镯子还要不要?”   “要,干嘛不要?等二少爷回来,就让他拿着镯子去卖掉!”玲珑神态平和的笑道。   “嗯?玲珑,这样,郑家娘子会气疯的!”芊芊古怪的看了一眼玲珑,以前玲珑一直都是很文静的,怎么一面对郑丽琬,就这样了呢?   “我就是要让郑丽琬晓得,有些事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的!”   长安城里的女人闹得很热闹,房遗爱却对此一无所知,此时他可没半点过年的乐趣,正为一些事情头疼着呢.   ☆、第143章 除夕夜与死尸   作品已经上架了,但少川决定vip章节先不发,等回到长安之后再改成vip章节。最近,看了书评区,可以说少川是备受打击,也许我写的问题很多,可是这个抄袭应该没有吧,我承认受晴了的影响不小,可是我并没有抄袭啊。哎,安心码字,不理身外之事,希望喜欢这本书的朋友们多多支持一下,你们的每一个评论都是对少川最大的支持,少川已经跟责编说过了,最近几张不会收费的,大家可以安心看下去!----------------------------------------------------------第143章除夕夜与死尸   除夕夜,房遗爱将田梦涵和自己的侍卫们叫出来,直接在外边做了一次篝火晚宴,也算是过个与众不同的年了。   房遗爱吃着烤肉,看着一帮子侍卫闹得热火朝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恐怕是自己过得最特殊的一个年了。田梦涵小口吃着烤肉,看着她的样子,房遗爱很是无解,“田姑娘,这个时候把面具摘下来吧!”   田梦涵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了,也不想改变什么。她今天其实是很高兴的,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自从牛家村惨案发生之后,她已经很久不知道过年是什么味道了。有时候她好想回到师傅身边,可是想想身上背负的那些仇恨,她又忍了下来,也许就像嘲笑她的那些人说的一样,她田梦涵注定是要孤单一生的。   晚宴进行的一半,房遗爱正高兴呢,这时秦勇走了过来,他趴在房遗爱耳边说了些什么之后,房遗爱便皱眉邪邪的笑了笑,“呵呵,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房将军,怎么了?”田梦涵还没见过房遗爱这种表情的,不禁觉得有些怪怪的。   “田姑娘,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说着房遗爱起身随秦勇走了出去,田梦涵很好奇也放下手中的东西拍拍手跟着起身追了上去。来到大营外,等了一会儿,便见一名士兵跑过来说道,“少将军,那家伙很谨慎,幸亏我们提前做了应对!”   “嗯,他现在去哪里了?”   “去了城西吴梓口的一座荒村!”   “荒村?走我们现在就过去!”房遗爱说着便带着人随着这名士兵朝城西走去,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士兵口中所说的荒村终于到了,看着眼前这出荒芜的地方,房遗爱直接翻起了糊涂。这黑漆漆的,那人来这里做什么?这个地方房遗爱听说过,名字叫做长泾村,由于闹过灾荒便荒废了起来,直到现在还没人愿意回来住,因为这里取水太困难了。   没过半刻,阿华便从村中走了出来,见到房遗爱之后阿华行了一礼说道,“少将军,小的跟着那个党项人来到这里之后,却发现那家伙不见了,真是见鬼了,我明明看着他进村的啊!”   “不见了?会不会由于天黑你们跟丢了?”   “不可能的,少将军,你不知道离他最近的兄弟没有二十步,绝对不可能让他跑掉的,可是他进了一处民房之后,就不见了,这事还真是怪了!”   “那你有没有检查一下,有没有暗道之类的?”房遗爱不由得想起了九平镇,难道这个长泾村也和九平镇一样,藏着很多秘密么?   “检查过了,可是没发现什么异常!”阿华很不甘的摇了摇头,居然让个大活人在眼前消失了。   “走,我去看看!”   房遗爱随着阿华来到那处破败的民房之后,也是很奇怪,从哪个方面看这个地方也不像能助人的样子啊。就在房遗爱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虎叔,你们闻到了么?”   “少将军,闻到什么?”秦虎不解,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除了泥土和霉味好像没有其他的啊。   “大家都给我仔细找,这里肯定有问题!都注意点,地上的每一块石头都不要放过!”   “是!”   一群人找的很仔细,过了没多久便听一名侍卫大声嚷道,“少将军,这里,你快看,居然有个暗门!”   房遗爱拿着火把跑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大喜,只见一层石板之下,居然露出了一条窄小的梯道,秦勇见房遗爱一脸激动的样子,便拦住他说道,“少将军,你先等等,我走前边!”   “嗯!”   房遗爱无法拒绝秦勇的好意,便点点头让秦勇率走了下去。   “少将军,你快来看,这,这里好多尸体!”   秦勇的喊声让房遗爱的步子变快了,见此情况秦虎让铁靺赶紧跟上,而自己则留在外边对其他人说道,“弟兄们,都打起jing神,估计事情有些不对!”   这个地方,有点像通风谷的地下室,唯一不同的是小了很多,不太大的地下空间里此时躺满了尸体,从衣着上看死的应该是汉人无疑,而且地上的血还在流着,也就证明这些人是刚刚被杀害的。房遗爱咬了咬牙,对方真是好快的速度啊,不过这也更引起了房遗爱心中的憎恨。   “少将军,我怎么感觉这里就像是另一个通风谷和牛家村?”秦勇也曾见过两年前的惨景,所以不禁想了起来。   “不错,看来猴灵离我们并不远啊!”房遗爱恨声道。   “这这不是杜老板么?”就在房遗爱满心恨意的时候,田梦涵指着一具尸体惊声说道。   房遗爱急忙问道,“怎么,你认识他?”   “是的,房将军,我认识他,他是九平镇客栈的老板,姓杜,我在他店里住了不下两个月,所以绝对不会认错人的,还有那个,是店里的伙计小刀!”田梦涵点点头,很认真的回道。   “这么说这里的人都是被掳走的九平镇居民了?”房遗爱感觉陷入了死胡同,想的事情都是一筹莫展,以前搞不清吐蕃人为什么要掳走九平镇居民,现在就更搞不清楚了。如果牛家村是猴灵为了隐藏狼牙箭的秘密而不得已为之,那么这次又是为什么呢?   “阿勇,通知外边的人一声,这里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不可外传,另外,把尸体处理一下!”房遗爱说完便迈着沉重的步伐朝另一头走去,他想看看这个地下空间的另一个出口在哪里,当走到通道的尽头之后,果然发现了一道石门,门旁还镶着一个展翅雄鹰。房遗爱尝试着用力按了一下鹰的头部,果然鹰头被按了下去,随之石门发出了隆隆的响声,慢慢开启了。   走出石门,一阵强烈的冷风吹了过来,房遗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拿着火把朝外看了看,他不禁有些佩服那些人的奇思妙想了,居然将出口设在了峭壁上,听着下边潺潺的水声,就可以知道这座石门是在羌水上边了。   房遗爱站在石门处,吹着冷风,他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头脑更加清晰一些,他手中捻动着一粒微笑的珍珠,静静的回想着一些事情。这粒珍珠他应该是见过的,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田梦涵由于背对着房遗爱,也不知道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房遗爱此时会这么安静呢?   “田姑娘,问你个事,你觉得这珍珠是做什么用的呢?”   田梦涵凑近仔细看了一眼房遗爱手中的白sè珍珠,珍珠中间有一个细小的眼,显然是从什么东西上边掉下来的,可是田梦涵也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因为她自己很少接触这些东西,所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少将军,我查过了,那个党项人应该已经逃了!”   房遗爱看了一眼秦勇点点头说道,“阿勇,你做的已经不错了,放心,那个党项人跑不了,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我保证,这些镇民不会白死的!”   “嗯,少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需要对党项人采取行动么?”   “不,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做,我自有主张,情况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只是跟踪一下而已,对方就杀了这么多人,你认为我们还能乱来么?”房遗爱经过牛家村之事之后,已经成熟不少了,如果说以前还容易热血上头,但是现在不会了,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不慎造成过多的损失.   ☆、第144章 胜利   第144章胜利   贞观十三年,来得很快,在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就已经过去了,冬末的大西南虽然回暖了一些,可是依旧是那么的湿冷。   这一天阳光明媚,房遗爱和田梦涵学了一会儿剑术,便忍不住让铁靺将自己的三尖刃扛了过来,肩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该摸摸三尖刃了。当流光三尖刃回到房遗爱手中的时候,他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全身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息,他冲田梦涵挑了挑下巴笑道,“田姑娘,可有想法指教一下?”   “房将军,那梦涵就献丑了!”田梦涵拱拱手笑了笑,这些ri子她xing格也变了不少,和房遗爱相处久了,话也多了起来。此时简房遗爱如此嚣张,也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   铁靺一脸怪笑的看了一眼田梦涵,转头对秦虎笑道,“大老虎,你说主人这是不是在欺负人呢,而且还算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夯货,就你话多”秦虎忍俊不禁的拍了一下铁靺的大肩膀,这家伙就是口无遮拦,不过铁靺倒也没说错,他还真替田梦涵捏了一把冷汗。   对决果然像铁靺说的那样,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悬念,当田梦涵剑如流星般刺过去的时候,房遗爱只是轻巧的一拨然后一个猛击,只听“当啷”一声,田梦涵直接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田梦涵如何也没有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她的剑居然折断了,而且手到现在还微微发麻呢。   房遗爱也有点傻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啊,他看着田梦涵手中的那截剑柄,一脸尴尬的笑道,“这田姑娘,房某不是故意的!”   “房将军,无妨,对了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你这三尖刃?”田梦涵也没有太在意,反正只是一把普通的剑而已,她只是盯着房遗爱的武器一脸好奇的问道。   “喏,给你,你自己试试吧!”说着房遗爱便将三尖刃递给了田梦涵,田梦涵也没有当回事,伸手就去接三尖刃,可是拿到手中之后,整个人的脸sè都变了,还没拿半盏茶功夫就直接将三尖刃还了回来,还像看怪物似地看着房遗爱说道,“房将军,你真乃奇人也!”   “哈哈哈,老虎,我就说了吧,这婆娘根本就是在找罪受!”   铁靺这话一说完,房遗爱就差点没被气着,他指着铁靺吼道,“铁疙瘩,马圈里的马还没喂呢,你去给我喂马,不喂完今天不准吃饭!”   “啊,主人喂马需要我么,不是有马夫的么,再说了就那几十匹马而已!”铁靺一脸不情愿的嘟囔道。   秦虎很合时宜的踢了一下铁靺的小腿,笑骂道,“铁疙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去就去!”铁靺满腹牢sāo的摸摸脑瓜子,一摇一摆的朝马圈去了。   “这夯货,真是,田姑娘,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铁靺这家伙一直都这样!”   田梦涵很大方的摆摆手笑道,“房将军,不必在意,梦涵尤其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子?”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手做恭敬状,这女人还真有点女侠风范啊。   “咦,你们在干什么呢?比武吗,这倒好,来,房遗爱,陪我耍耍!”   一听这个声音,房遗爱便知道女土匪来了,在这松州大营里,敢这么跟他说话的除了那个蛮女野离连歌之外,还能有谁。   “连歌姑娘,比武就算了吧,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野离连歌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房遗爱,鄙视的说道,“你这人着没劲,这就怕了,也是个男人?说吧,你想问什么?”   房遗爱很苦恼的扫了扫野离连歌,真没想到这个大胸女也会用激将法了,不过他才不会上那个当呢。   当房遗爱和野离连歌谈话的时候,田梦涵很识趣的避开了,她知道做人还是聪明点好,不该自己听的绝对不可以去听,尤其她还是个民女,而对方却是一名将军。   “房遗爱,你问吧,我听着呢!”野离连歌很不客气的坐下来,看着对面的房遗爱,自从拓拔擒虎的事结束之后,野离连歌是越发的不给房遗爱面子了。   “咳咳,连歌姑娘,这个我想问一些关于拓拔擒虎的事情!”   “拓拔大哥?”野离连歌嘲弄的看了一眼房遗爱,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我说房遗爱,你还真搞笑,拓拔大哥都已经死了,你还问我关于他的事情,你不嫌太晚了么?还是你脑子有问题了?”   “你这人真是,好了,今天我不跟你吵,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房遗爱也不像纠缠这个问题了,人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问吧,姑nǎinǎi还不想个你吵呢!整一个废人!”   “你”房遗爱被野离连歌这话噎的可不轻,要不是有求于她,房遗爱真想让这蛮女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我问你,拓拔擒虎跟谁的关系最好?”   “跟随关系最好?这倒是不多,要说的话,也就是颇超勇俊和拓拔惜月吧!”   “颇超勇俊?他们关系很好?”   “那是当然了,你是不知道的,其实颇超勇俊和拓拔大哥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耍,那时候拓拔惜月整天跟在他们身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他们关系慢慢疏远了,尤其是这几年,拓拔大哥已经很少和颇超勇俊说话了!”   “这可就奇怪了,按照颇超勇俊和拓拔惜月的关系,拓拔擒虎和他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啊?”房遗爱有点疑惑地说道。   野离连歌点点头回想道,“你说的倒也是,我也问过拓拔大哥这个问题,当时拓拔大哥告诉我他们走的路不同!”   “走的路不同?”房遗爱若有所思的托着下巴想了想,拓拔擒虎这话还真够让人困惑的。   “怎么,你知道什么意思?”野离连歌挠挠头,很认真的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你装什么啊,看你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还以为你知道呢,虚伪!”   面对野离连歌连珠炮似地责问,房遗爱是一肚子的郁闷,自己只是在想事情而已,只能就成装象了呢,再说了,这怎么也算不上虚伪吧!   “不知所谓,懒得跟你这女人计较!”   “虚伪的汉人,姑nǎinǎi还不稀罕你呢!哼!”野离连歌也毫不相让的狠话一说,脑袋也转到一边看房顶去了。   “你你可真是”   “是什么?”   “没什么!”   “胆小鬼!”   这两ri,房遗爱并没有遇到什么好事情,不过甘孜方向却传来了一个令房遗爱惊喜万分的消息,李绩用三万疲惫之师成功诱骗吐蕃人出城,借此机会唐军一战而下白玉城。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房遗爱高兴的抱着秦虎就蹦了起来,房遗爱知道,白玉城一拿下,那前期吐蕃人所有的优势便都荡然无存了,守住白玉城,唐军在战略上便已经取得了先机,进可攻退可守,吐蕃从此之后再也无法轻易进入多弥地区了,更不用谈威胁松州一线了。   “少将军,大帅有此胜,我们也可以回长安了!”秦虎呵呵笑道。   “是啊,该回去了,已经离开太久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房遗爱就像是过了半年一样。   马尔康的山峰上,拓拔赤辞坐在岩石上,看着眼前的一幕幕熟悉的景sè,至今,他都无法接受那个现实,自己最出sè的儿子,拓跋氏未来的继承人就这样去了。有时候他就在想,自己如此向着大唐值得么?如果自己当初一开始就选择了吐蕃,那么拓拔擒虎还会死么?   “阿爹,你身体不好,不要呆在这里了!”拓拔惜月将一件厚厚的披风搭在了拓拔赤辞的背上,关心道。   “惜月啊,听说汉人拿下了白玉城是么?”   “是的!”   “战争该结束了吧!”   “应该是吧,可是大哥却再也回不来了!”拓拔惜月紧咬樱唇,额头上那串宝石链在阳光下闪着硕硕的光辉.   ☆、第145章 王府赴宴   第145章王府赴宴   白玉城拿下后,李绩派殷闻仲率大军留守白玉城,而自己则带着一些将领回到了松州,与此同时,李孝恭也率军凯旋而归。这时候,唐军所有人的心都轻松了下来,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可以得胜归朝了。   “末将房遗爱,见过大帅!”   “免了,房俊,伤势如何了?”李绩笑呵呵的看着房遗爱,很平和的说道。   “劳大帅挂念了,伤势已经好了!”   “那就好,走吧,去见见河间王吧!”李绩独身一人走在前方,等李绩走过后,房遗爱立刻和程处默等人拥抱了一下,“处默兄,业诩兄,此次你们可是立了大功了啊!”   “哎,俊哥,你就不要说我们了,这大部分功劳都被定方兄给捞走了,我们简直就是什么都没做啊!”程处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兴奋,倒是冲着房遗爱发起了牢sāo。   房遗爱摸摸脑门,转头对苏定方差异的问道,“定方兄,怎么回事?”   “呵呵,贤弟,这可怪不得我啊,大帅让我趁吐蕃人出城的时候去牵制白玉城内的敌人,可是哪知道白玉城居然被我两次攻击给拿了下来!”   房遗爱这下算是明白李业诩和程处默为什么这么郁闷了,感情憋了两个月,所有的功劳都被苏定方给捞走了,不过想想也确实挺不舒服的。   “定方兄,你这这可真是”   “贤弟,莫看我,如果有想法,你可以去找吐蕃人吗,我都没想到能够拿下白玉城,哈哈哈!”苏定方说着就笑了起来,这让其他几个人都忍不住了,程处默最狠了,直接手指朝下,鄙视的说道,“定方兄,我现在才发现,你这人也不厚道!”   “我不厚道?你说这话可就昧良心了,是谁在军中偷喝酒了,我要是不厚道,某人早就被大帅罚了吧?”苏定方说着眼神就瞟向了程处默,果然听了这话,程处默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不过这家伙脸皮也厚,摆摆手一脸大气的说道,“谁让你不说呢,嘿嘿!”   “好了,你们几个别闹了,还不赶紧过去?”牛进达在后边看得有点不耐烦了,这李绩都走了有一盏茶功夫了,这几个小年轻还窝在后边斗嘴呢,这让李孝恭看到还不得闹个大笑话?   “哦,牛将军,我们这就走!”苏定方尴尬的笑了笑,便给几个难友使了个颜sè,几个人才停下来,一起朝李孝恭的大帐走去。   李绩和李孝恭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双方也没什么客套,李孝恭一见面便朝李绩拱拱手笑道,“茂公,此次白玉城一战,你可是威名远播了啊!”   “孝恭,你也来挖苦我了,要不是及时赶到松州,恐怕我这条命早就折腾进去了!”   “哈哈,我们之间就别说这些了。对了,茂公,你觉得我们何时启程回长安比较好?”其实李孝恭最关心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了,必定十万多人光辎重就是个大问题。   “嗯,孝恭,我认为刚经历大战,兵士疲乏,不如休息三天,三ri之后回去如何?”   “如此甚好!”   “茂公,这个你看看!”等谈论完正事之后,李孝恭将一张帖子递给了李绩。李绩展开一看,居然是汉王李元俗的请帖,李绩看了一番便有些迟疑的说道,“孝恭,汉王邀请我等所有将领赴宴,到底该不该去呢?”   “茂公,我看你是多虑了,我想还是去的好,我们没有理由拒绝的!”   “嗯,那就这样吧,就当给将士们的一次褒奖了,呵呵!”   从李孝恭那里离开之后,苏定方等人便结群来到了房遗爱的帐中,此时田梦涵很自觉的当起了下人,给一群纨绔子弟倒起了水。程处默托着下巴,瞄了瞄身材颀长的田梦涵,一脸讪笑的说道,“我说俊哥,你这品味就是不一样啊!”   “不错,处默兄所言甚合吾意,我也觉的俊哥这品味听特殊的,哈哈哈!看,还蒙着脸呢!”李业诩很配合的点点头。   房遗爱一听之下,头就大了,这下要坏菜了,果然田梦涵听了这俩人的话,什么都没说一脸落寞的离开了大帐。房遗爱气的拍了一下程处默的胳膊,气道,“处默兄,你这张嘴啊!”说着,房遗爱就跑了出去,他可是知道田梦涵最心痛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身高了,可是今天好巧不巧的还遇到了个爱开玩笑,口无遮拦的程处默。   “这定方兄,我又说错话了?”   “处默,不是我说你,以后你说话悠着点,当着人家女子的面这样说,这能行么?”苏定方也不知道怎么说程处默了,这家伙也是无心之失,因为以前几个人一起的时候也是随便说话的,甚至有时候程处默挖苦房遗爱喜欢良家妇女,房遗爱都没说啥,几个人反正开玩笑开惯了,可是这次不同啊,人家那个蒙面女可不知道啊。   “田姑娘,等等!”   “房将军,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的,梦涵静一静就没事了,这种话我听得太多太多了!”田梦涵背对着房遗爱努力让自己有了一点笑声,可是房遗爱却听得到她内心的悲伤,一个女人被人视为另类,那种感觉放在任何年代都是痛不yu生的。   “田姑娘,我替处默兄他们对你说声对不起了,不过他们真的并不是真心的,因为以前我们也是经常开玩笑的,也许你不知道,以前他们说我喜欢良家妇女!”   “嗯?”听了这话,田梦涵果然转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一会儿房遗爱,突然便笑了起来,“真的吗?不过,房将军,你难道就不生气么?”   “生气?生气管什么用,他们没说我喜欢男人就算给面子了!”   “我懂了,这就是朋友对吗?”   “是的!”   “房将军,那我们算朋友么?”   “当然算!”   田梦涵开心的抚了抚额头散乱的发丝,轻声道,“谢谢你,房将军!”   最终田梦涵还是一个人到外边散步去了,而房遗爱则回到了大帐,程处默看到房遗爱回来之后,便苦笑着说道,“俊哥,你那个蒙面女侠没事了吧?”   “没事了,不过我说处默兄,你以后能不能积点嘴德?”   程处默一摸大脑袋,很无奈的说道,“俊哥,不是我不想改,实在是改不掉啊,要不你给我想想招,让我变得跟定方兄一样稳重?”   “那你去死吧!”房遗爱一把将程处默凑过来的脸推了回去,这货可真够恶心的,你一个大男人,凑这么近干嘛啊。   “贤弟,今晚汉王府赴宴,我们可要好好吃上一顿才是了!”   “定方兄,这还用你说,这些ri子嘴里都快闲出鸟蛋来了,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好好珍惜,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啊!”程处默这话一出口,其他几个人就忍不住喷了出来,这货说话说话果真是粗俗,你这嘴巴要是能闲出鸟蛋来,那还就真是一个宝贝了。   夜晚的汉王府一片欢乐之声,有人舞有人唱,看这西南之地女子的婀娜,也是别有一番滋味。房遗爱喝着酒,欣赏着眼前的舞蹈,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拓拔惜月,这些女子虽然长得不错,可是跳舞还是跳不出拓拔惜月的那种味道啊。   “处默兄,觉得如何?”   “哎,将就吧!”程处默很敷衍的回了一句,房遗爱很是无语,将就?看来这货眼光还挺高的么,可是他相差了,此时程处默说的可是众女的长相,而不是舞姿。   “俊哥,我觉得吧,这舞跳的还算可以,不过照着拓拔惜月还是差远了,那女人跳起舞来,就跟个仙女似得,这些女人还是少了点气质啊!”李业诩到底是家学渊源,说起话来也是那么的有理,房遗爱点头的同时还不忘冲程处默挖苦道,“处默兄,听到没?多跟人家业诩兄学学?”   “跟他学个啥,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几桶料,说白了也就sāo包一个,还能比我强哪里去?”程处默根本就不在意,这可让李业诩没脾气了,这货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的挺快,估计这sāo包俩字啥意思没搞清楚呢,就安到他头上来了.   ☆、第146章 宴席惊变   第146章宴席惊变   房遗爱等人在园中饮宴,李孝恭他们却不在这里,必定身份不同,待遇也不同。此时李绩他们正坐在前堂的厅中饮酒呢。在座的也没有一个简单的,汉王李元俗、刺史任成芳、河间王李孝恭、大将军李绩再加上左武卫将军牛进达,五个人便占了一张桌子,说上去就有点浪费。   “汉王,李绩代将士们先谢谢你了,请满饮此杯,李绩先干为敬!”李绩说着仰起脖子,便将杯中之酒喝了个底朝天。   “大帅这是哪里话,这是本王应该做的!”李元俗不敢怠慢,也急忙喝掉了杯中的酒,还谦虚的说道。   “呵呵,汉王谦逊了,茂公说的没有错,此次能够战胜吐蕃人和羌人,与松州的安定是分不开的!”李孝恭也接着李元俗的话说道。   李元俗还未回话,这时坐在一旁的任成芳言道,“胜利?河间王这话说的是不是太早了?”   “哦?不知道任刺史这是何意,难道本王说错了?”李孝恭顿时便被勾起了兴趣,一脸笑意的看着任成芳。   任成芳放下酒杯,站起身走了两步笑眯眯地说道,“河间王,你不是一向很聪明的么,我的话怎么就听不懂了呢?在我看来,现在说胜利还是太早了,也许还有更多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这是李绩的眼神瞬间便yin沉了下来,他盯着任成芳冷声道,“任成芳,你有话就说,何必如此神神秘秘的。”   “我的李大帅,你还不明白么,也可以说你实在是太大意了,居然让一个毛头小子来调查青石峡谷的事情。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拓拔擒虎的事情也太顺利了吧?”任成芳说着便得意的笑了起来,再也没有了半分的恭敬,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似得。   “我明白了,其实青石峡谷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么?”李孝恭眼睛里shè出了噬人的光芒,如果身边有剑,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任成芳一件刺死。   此时厅中气氛很诡异,顷刻间便剑拔弩张了起来,李元俗望着这种局面,有些呆住了,手中的酒杯也掉在了地上,他颤声的问道,“任刺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喝多了,在说什么胡话?”   “我的好汉王,你还真是糊涂,到现在还不明白么,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太久了,没想到忍了这么久,汉王你居然给我创造了机会。多好的机会啊,今天所有的将领都来到了王府,你说我如果让人将这些将军全都杀死,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说完任成芳双手一拍,便听一阵响动,从后堂冲进来几十名黑衣人,顷刻间便将李孝恭几人围了起来。   “你,任成芳你疯了么,你好大的胆子,你就算杀了我们又能如何,城外的大军不会放过你的!”李元俗气的脸都绿了,自己好心邀请将士们,最后却成了一个杀局。   “汉王,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有你活着,我会很方便的。不过可惜了,我们的李大帅和河间王就活不成了!”任成芳一脸轻松的坐了下来,还很惬意的喝了一口酒,现在的局面太有利了,他想不出还能出什么变故。   “任成芳,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么?”李绩一脸沉痛的问道。   “我是什么人?告诉你也无妨,猴灵,你听说过么?”任成芳一看李绩貌似已经认命了,便更加无所顾忌了,他也不在意李绩他们听到什么,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猴灵?”李孝恭不解的看向了李绩,李绩也没有过多的解释,而是满腹恨意的冷笑道,“你们就是做下牛家村惨案的那个组织?还真是yin魂不散啊!”   “看来李大帅是知道我们的嘛,呵呵,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如果没有的话,那诸位就走好吧!”   说着任成芳抬起手就要下达杀人的命令,这时牛进达站起来问道,“可容我问一句,你杀了我们,城外的大军你怎么应付,就凭你们这点人,能做什么?”   “牛将军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到时候党项人会替我们解决这个麻烦的,在堂主的带领下,党项八氏一定会让松州大营成为一片废墟的!”任成芳一脸自信的说道。   李绩好像失去了信心一样,坐在椅子上很痛心的问道,“党项怎么会听你们的?”   “李大帅,你可曾听说过党项双雄?”   “当然,拓拔擒虎和颇超勇俊,对么?”   任成芳鼓鼓掌笑道,“李大帅所言不错,如果我说颇超勇俊是我们的人呢?”   “什么?”李绩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了好久才叹息道,“怪不得你们处心积虑的要除掉拓拔擒虎!”   “李大帅,你想通了对么?呵呵,其实很早以前堂主就已经在实行这个计划了,除掉拓拔擒虎,那么颇超勇俊就成为了党项最有威望的人。”   “但是拓跋氏会听你们的?你忘了还有一个拓拔烈武?” 仈`0` 電` 孖` 書 W W W . T``χ``T ` ⑧`0` . L`A   “拓拔烈武?李大帅,你太看得起他了,就那个蠢货,恐怕还在做着自己的族长大梦呢,殊不知他只是堂主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现在拓拔擒虎已死,他也该去找他那个可敬的大哥了,哈哈哈!”   任成芳放肆的笑了起来,李元俗这时已经丢了魂似的瘫坐在了椅子上,没想到自己谨慎了一生,最终却让人这些坑了,李绩和李孝恭如果死在他的汉王府,那他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他知道任成芳为什么不杀他,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而已。到那个时候,就算李元俗不想反,也要反了。   “还有要问的么?”任成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李绩等人的时候满是嘲弄之sè,就这些大人物,居然被堂主玩弄于鼓掌之间。   “任成芳,青石峡谷是你们做的对么?”   “李大帅,你早该想到了,其实堂主早就和吐蕃人达成了约定,他知道吐蕃人会绕过白玉城,而这时候你又恰好让刘怀安去白玉城布防,这正好给了我们机会。于是乎,我们只是将刘怀安的行军路线交给了吐蕃人,而吐蕃人也把握住了机会,青石峡谷一战打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三万人,就这样没了,李大帅,你觉得高兴么?”   “任成芳,你会下地狱的!”李孝恭指着任成芳嘲弄道。   “河间王,你现在除了能逞逞口舌之利还能做什么?下地狱,我才不怕呢,凭我做下的事情,我早就该下地狱了!”   “任成芳,能告诉我,你们的堂主是谁么?”   “李大帅,这我不会告诉你的,不过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己领悟不了,那就不要怪我了。好了,时候差不多了,各位就请上路吧。兄弟们,动手吧,下刀快一点,让咱们的大人物去的痛快一点!”任成芳说完就闪到了一边,他抱着膀子,已经准备好看戏了,将要死在他面前的,可都是些了不得的人物啊,李绩、李孝恭、牛进达,哪个不是名动一方的人物。   刀手慢慢的聚集了过来,李元俗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了,因为悬殊实在是太大了,他自嘲的笑了笑对李孝恭说道,“兄长,是元俗害了你啊!”   “元俗,何必如此,生死有命,也许这就是天意吧。我知道你并不知情,但是我希望你能保住我们李氏的尊严,切莫做出那种辱没祖宗的事来!”李孝恭仰天长叹,想他李孝恭戎马一生,最后居然栽在了这小小的松州城。   “兄长,放心,元俗知道你的意思,他不杀我,我宁愿自杀!”李元俗此时也表现出了那种皇族的骄傲,也许他懦弱,也许他胆小,可是他身上那种身为王室血脉的骄傲却没有丢,他可以死,但是却不可以背叛。   “李大帅,请上路吧!”一个刀手桀桀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狰狞,就像盯上了一头猎物一样。   就在所有人认为李绩必死之时,便听紧闭的房门“嘭”的一声被人踹开了,一个伟岸的男人站在门口大吼道,“谁敢动,死之!”.   ☆、第147章 扭转乾坤   任成芳又气又恨,他看着门口之入,大吃一惊,“房遗爱?你怎么会在这,你们不是已经喝了?”   “喝了毒酒是吗?呵呵,你想不痛吗?让我来告诉你吧,那些酒早就被我的入换过了,否则又怎么敢让大帅他们来赴宴呢?”   “哼!没喝毒酒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得死,只不过多费些功夫而已!”任成芳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太过担忧,不就是几十名将领么,毒不死,就用刀杀死,任成芳就不相信,一千多入还砍不死几十入。   “任成芳,直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么,我既然能够换掉毒酒,还会没有其他应对么?”   “你什么意思?”任成芳心里一颤,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仔细思考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房遗爱,你不用吓我了,这王府除了我的入和你们之外还有其他入么,难道你还打算拖延时间,指望城外的大军来救你们么?”   “任成芳,你太自信了,你太没把我放在眼里了,不过也幸亏你没把我放在眼里,才给了我机会。你好好想想,你不觉得奇怪么,我左武卫本来有五千入,可是出征石渠城的只有四千入,而另外一千入呢,你有想过么?”   “这,难道是?不可能,怎么可能?”任成芳恐惧的看了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有什么不可能的,任成芳你以为你隐藏的很深么?殊不知刚来松州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房遗爱嘲笑的看了一眼犹不相信任成芳。“不可能,哈哈,你在撒谎,你是在拖延时间对么?”任成芳摇了摇头,对,房遗爱肯定是在故作声势,想让他慌乱之下,露出破绽呢。   “我没有骗你,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如果记不起来了,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当时我跟大帅提了一下军中缺医者的问题,当时你是怎么说的。你告诉我去城内的济民堂就可以了,当时就一起我的怀疑了,你既然告诉我济民堂,又为何不告诉我济民堂在哪里呢,要知道我们这些入对松州可不是那么了解,那么唯一的解释,那就是你知道我去过济民堂。而我去济民堂的时候是两年前,当时唯一会留意我的就是猴灵了。所以我当时已经对你起了疑心,果然我派入监视你,便发现了很多的异常之处,从你派入往汉王府地道运兵器的时候,我便知道你要做什么了!”房遗爱说得很快,也很简单,可是这些话却在任成芳的心中卷起了惊涛赅浪。   “房遗爱,看来我真的小瞧你了,不过你聪明又如何,能阻挡得了我么!弟兄们,动手,速战速决,不留一个活口!”此时任成芳也顾不得堂主的交代了,此时最重要的是保住秘密了,至于汉王李元俗,那也留不得了。就在刀手们要动手的时候,就听房顶上传来一阵响声,接着便从上边掉下了一块块的瓦砾和灰尘,伴随着这些灰尘,几十名唐军士兵顺着绳索滑了下来。好多刀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经成了唐军的刀下亡魂,面对这些从夭而降的唐军,刀手们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被杀死了。厅中躺满了黑衣刀手们白勺尸体,李绩和牛进达面带笑容的看着期间的变故,而李孝恭则一脸疑惑的看着李绩问道,“茂公,你提前就已经知道了?”“当然,房俊昨晚就已经把计划给我说了一遍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没有跟你说!”   “茂公o阿,你这次可真是,算了,不说了,等回到长安我非得讨回来不可!”李孝恭不由得吐了一口气,刚才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呢,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大起大落的,心脏不好的入还真受不了。   “呵呵,孝恭随意,我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哈哈!”李绩扶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   秦文秦武解决完刀手之后,一同走过来对房遗爱道,“少将军,刀手已经全部处死,地道内的刀手也是非死既缚!”   “很好,辛苦你们了,去通知其他入,去将刺史府占领,在大帅未到之前,不允许一入离开!”   “喏!”所谓是一家欢喜一家愁,房遗爱和李绩高兴了,任成芳却心疼得要死了,看着任成芳那张抽搐的脸,房遗爱笑道,“怎么样,我的任刺史,现在相信了吧,我的一千名左武卫士兵没让你失望吧!”“房遗爱,你太让我惊讶了,这次我认栽了,没想到你居然将一千名部下藏了这么久,就连甘孜城那么危急的局面都没有招过去!”任成芳觉得不得不对房遗爱换一种眼光去看待了,这个入看上去很年轻,可是做起事来却是这么的滴水不漏,而且最可怕的是他太能忍了,居然忍到最后,才将自己手中的一千名左武卫士兵摆出来。任成芳一直都在注意着松州大营里的大军,却从来没有想过,一千名左武卫士兵早已经潜进松州城,埋伏在他身边了。   “怎么样,任刺史,现在可以告诉我猴灵的消息了么?”   “房遗爱,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想要从我嘴里知道组织的消息,你简直是痴心妄想。你以为解决掉我就可以了么,想想党项八氏吧,我看你如何应对党项八氏的叛乱,哈哈!”   任成芳桀桀的笑了起来,他现在也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所以也无所忌讳了。   “任成芳,看来你还真是不死心o阿,你以为你们那个堂主可以成功么?”“难道不是么?呵呵,房遗爱,你何必骗自己呢?”任成芳嘲笑的摇了摇头,他太明白党项八氏的能量了,也许党项八氏最终不会是松州大营的对手,可是那又如何呢,消灭党项叛乱,唐军也会损失惨重,到时候吐蕃入不就又有机会了么?“哎,任成芳,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们那个堂主可以无所不能了么,颇超勇俊又如何?”   “颇超勇俊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此时是党项入眼中独一无二的王者!”任成芳这句话说的很有自信,党项双雄二去其一,剩下的那个谁还能阻挡他的步伐呢。他可以想想颇超勇俊登高一呼,众者响应的局面。   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不急不慢的说道,“任成芳,看来我是该让你死心了,我想有个入你应该见见!出来吧,让我们白勺任刺史见见你吧!”   随着房遗爱的声音,一个入慢慢的从院中的黑暗走了过来,当这个入走进屋中之后,任成芳整个入都瘫坐在了地上,嘴巴还哆哆嗦嗦的,无比恐惧的说道,“拓拔擒虎?不对,不对,你不是死了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入还是鬼?”“任刺史,我当然是入,如果我死了,又岂能知道这么多的秘密?”拓拔擒虎自嘲的笑了笑,直到今ri他才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的愚蠢,一直想用自己的死保住拓拔烈武和拓拔惜月,还有那个自己最深爱的女入。可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个骗局,自己的死换不回应得的结果,拓拔烈武依1ri会死,而自己的女入也没有出现。记得当ri醒过来的时候,他知道房遗爱给他吃了一种假死的药,房遗爱让他耐心等待,让他看一看真正的真相,而他也答应了。当然拓拔擒虎也是有条件的,他答应帮房遗爱做一些事情,而房遗爱也给了他一些保证。“假的,呵呵,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房遗爱,你好狠o阿!”任成芳有点痴心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任成芳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太傻了,傻的就跟被入手中的玩物一样,他现在才知道其实真正的棋子不是拓拔烈武,而是他任成芳。   “好了,拓拔擒虎,事情的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去和我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马尔康和党项在等着你呢!”   房遗爱看着拓拔擒虎,善意的笑了笑,自从死过一次之后,拓拔擒虎整个入都变了,变得更加沉稳了,话也少了。房遗爱知道他心里承担了太多的东西了,家入、爱入,每一样东西都深深的搅动着他的心。   “房将军我会的,可是你不要忘记你答应我的条件!”   拓拔擒虎伸出一只手,认真地说道。   房遗爱点点头将伸出一只手,和拓拔擒虎紧紧握了一下,笑道,“拓拔,请放心,我们白勺约定依1ri有效!”   “谢谢!”   “不必,我们互不相欠!”拓拔擒虎和房遗爱一起离开了汉王府,而松州的事情则交给了李绩他们,对于官场上的东西,房遗爱留下来也没有用,还不如和拓拔擒虎一起去解决党项的问题呢.   ☆、第148章 不算完美的结果   第148章不算完美的结果   此时,马尔康的一处山间小屋里,两个人正面对面站着,拓拔烈武紧紧盯着面前的颇超勇俊,“颇超勇俊,怎么会是你?”   “怎么?很奇怪吗?你以为小小的松州大营可以困住我么?”颇超勇俊依旧淡淡的笑着,俊逸的面庞说不出的轻松,整个人都有一种党项人少有的儒雅气息。这一点,也是拓拔烈武嫉妒颇超勇俊的原因,从小到大,颇超勇俊都受别人的爱戴,而他拓拔烈武却什么都得不到.   “你把我喊到这里来做什么,还有,马洛呢?”   “马洛?你还没想明白么,拓拔烈武你还真是个蠢货,知道拓拔赤辞为什么不愿意让你当族长么?因为你照着拓拔擒虎差的实在是太远了,你勇不及他,头脑更不如他!”   “你,颇超勇俊,少说废话,到底为何让我来此!”   “很简单,交出拓跋氏族长令!”   “休想!”拓拔烈武就像听了一个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可是刚笑了两声声音就骤然停住了,他的喉头发出了咯咯的声音,看着胸口那把尖锐的匕首,还是满脸的不信,他拓拔烈武就这样死了。   “拓拔烈武,你太蠢了,你不给我不会自己拿么,去见你的好大哥吧!他估计很想见到你的,你害了他,总要去赎罪吧!”颇超勇俊从拓拔烈武怀中掏出族长令之后,然后用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嘴角挂起了淡淡的笑容,族长令终于到手了,利用拓拔烈武和赤日东珠让拓拔擒虎自己去死,然后在杀死愚蠢的拓拔烈武,多么美妙的计谋啊。也许拓拔烈武至死还以为哈奇乐是他的人呢,殊不知他颇超勇俊才是哈奇乐真正的主人。   拓拔赤辞可以感觉到马尔康的上空有一股阴谋在回荡着,可是他却不想管,也不愿意管,自从他最优秀的儿子死了之后,他的心也已经死了。时间对于他来说,只是等待死亡而已,他现在唯一的牵挂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女儿,她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自立,也是那么的神秘。   一处山坳里,隐藏着一个小小的茅草屋,拓拔惜月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茅草屋的席子上,她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心上人颇超勇俊,旁边还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党项男人,这个人叫瓦格,是颇超勇俊最忠诚的奴仆,当日从松州大营去长泾村党项人就是他。一壶酒两个杯子,拓拔惜月轻轻的满上了酒。   “勇俊,喝吧,祝你马到成功!”   “谢了,惜月,相信我,等我成为党项之王,一定会让你比现在耀眼万倍的!”颇超勇俊喝了一口酒深情万分地说道。   “我信你,勇俊!”   “嗯!”   “勇俊,我问你,拓拔烈武死了么?”   “死了,我亲手杀死的,他害擒虎含冤而死,我当然要替他报仇了,不过你真的不怪我么,他可是你的二哥!”   拓拔惜月摇摇头,轻轻的笑了笑,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宝石链,若有所思地说道,“二哥?呵呵,他除了利用我,可曾关心过我,死了就死了吧,他既然敢害大哥,那我何必替他可惜呢?”   听着拓拔惜月的话,颇超勇俊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忽然发现自己有点不是那么懂眼前的女人了,好狠的心啊,到现在拓拔惜月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出现过。如果不是从小长到大的,颇超勇俊都有些怀疑拓拔烈武是不是拓拔惜月的二哥了。   “难道你就真的这么在意擒虎么?”   “是的,勇俊你要知道,大哥对我多么的好,从小他就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一点点伤害。大哥对我好,所以我就对他好,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是我的好大哥!”   拓拔惜月说的很认真,可是颇超勇俊却有点嫉妒了,虽然他知道拓拔惜月和拓拔擒虎只是亲情,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要嫉妒他。党项双雄,可敬的称谓,可是颇超勇俊知道自己的威望是赶不上拓拔擒虎的,所以颇超勇俊不想在任何方面输给拓拔擒虎。   “惜月,不谈这些了,我们喝酒,待会还要去大寨呢!”说着颇超勇俊就想去抓席上的酒壶,就在这时,他的腹中竟然传来了一阵绞痛,他捂着疼的地方,留着冷汗颤抖着问道,“惜月,这是?”   拓拔惜月玉指放在嘴唇上,轻轻的笑道,“很疼是么?其实你没猜错,酒中有毒!”   “什么?惜月,你为何如此做,告诉我为什么?”颇超勇俊摇了摇头,他希望自己清醒一些,难道是出现幻觉了么,自己的女人怎么会杀他,不可相信,这是个笑话。   “为何?因为你才是害死我大哥的主谋!”   “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颇超勇俊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旁边无动于衷的瓦格,“瓦格,是你,对嘛?”   “是的,主人,请原谅我,我无法拒绝!”瓦格面无表情的神色,彻底让颇超勇俊心寒了起来,没想到背叛自己的居然是他最忠实的仆人。   “瓦格,告诉我,为什么?”颇超勇俊嘴角有一丝丝的血已经流了出来,但是他的心却更加疼痛,一时之间,两个最值得信赖的人背叛了他,一个是自己的女人,一个是自己忠实的奴仆。   “我来说吧,勇俊,你认为我不够漂亮么?呵呵,其实,你看上我什么,瓦格照样也可以的啊!”拓拔惜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苦涩的笑道。   “不,不,惜月,你是在骗我,你不会看上瓦格的,你在骗我,你是爱我的对么?”颇超勇俊有些歇死里底的叫喊了起来,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可怜他。   “不错,我是看不上瓦格,但并不妨碍瓦格成为我的奴仆啊,瓦格,你说对么?”   “是的,惜月小姐,瓦格就是你最诚恳的奴仆,我愿意为你去死!”瓦格匍匐在席子旁,冲着艳丽无比的拓拔惜月恭敬地说道。   “不,不,这不是真的!哈哈,不是真的!”颇超勇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从没有这么心疼过,这么绝望过,这一刻他觉得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虚无的,他争来的东西就像个笑话。   拓拔惜月弯下身,双手捧起颇超勇俊的脸,无比甜美的笑道,“勇俊,知道么,我真的很爱你,可是你不该杀我大哥,也不该骗我,我说过,如果你骗我,我会亲手杀死你的!”   “不,不是的!”颇超勇俊摇了摇头。   “勇俊,为了证明我爱你,我为你做了一件事,长泾村的九平镇镇民都死了,你高兴么?”   “不,不,拓拔惜月,你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你这个魔鬼,魔鬼!”颇超勇俊一个人傻呼呼的笑了起来,笑得很凄惨,原来自己心爱的女人很早之前就已经想让他死了,而且还是死的如此彻底。   “我狠?我的勇俊,比起你做过的牛家村之事,我这样做又算什么呢,既然你是爱我的,那就替我扛下所有的罪不好么?”拓拔惜月轻轻地说着,双手还用力捧着颇超勇俊的脸,不让他轻易离开。   “不,惜月,如果你爱我,就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你杀了我吧!”此时的颇超勇俊已经没有了半点信心,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所有的防线顷刻间变得荡然无存了,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还不断的对颇超勇俊磕起了头。   “不,勇俊,你现在不能死,不死在房遗爱身前,你又怎么替我扛下所有的罪呢?”   “惜月,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房遗爱不是那么好骗的!”   “是的,他是不好骗,不过如果加上瓦格呢,这可是你最忠实的仆人,他一定会相信的。等你走了,我也可以安心了,勇俊,你知道你让我的心变得死去么?”   拓拔惜月和瓦格一起离开了茅草屋,而颇超勇俊却疯了,他拼命的狂奔着,还不断的啷啷着,“魔鬼,魔鬼!”当房遗爱见到颇超勇俊的时候,颇超勇俊依旧在大叫着,嘴角还不断的流着血,这时房遗爱对着身旁一人说道,“王念仁,是他么?”   一个身着囚服的中年人,走了出来,不错这个人就是当年通风谷擒获的王念仁,为了调查猴灵,房遗爱一直没有杀他。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王念仁观察了一会儿,才畏畏缩缩的说道,“房将军,此人正是堂主,虽然每次见他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做了伪装,可是就这身形和声音,小的便可以确认他就是堂主。”   “好了,带他下去吧!”房遗爱很失望,以为可以更加深入的了解猴灵了,可是结果颇超勇俊却疯了。而且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光身中剧毒,恐怕还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和惊吓。   “虎叔,把颇超勇俊交给田梦涵吧!”   “是”   ☆、第149章 不做并非不知   从明天开始,就开始上传vip章节了,回到长安后,故事会更加精彩的,求喜欢此书的朋友们订阅哦。另外说一下,如果有意见的书友可以到群里说一下,有什么错误也给我指正一下,大家也看到我的书评区了,惨不忍睹啊,少川表示特别需要各位的安慰!!******************************************************第149章不做并非不知   拓拔赤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拓拔擒虎,老眼也流着浑浊的泪水,“擒虎?”.   拓拔擒虎望着苍老了许多的拓拔赤辞,曼联愧疚的跪了下来,“阿爹,擒虎不孝!”   “好孩子,起来,快起来!”拓拔赤辞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股力量,将拓拔擒虎一把扶了起来。   拓拔擒虎陪着拓拔赤辞坐在榻上,将自己过去的生活说了一遍,但是他唯独隐瞒了一些事情。因为拓拔烈武已经死了,他不想再让拓拔赤辞再难过了,有时候撒谎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坏事。   拓拔惜月望着桌前的烛火,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房遗爱,她现在已经知道拓拔擒虎没有死了,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个年轻人的算计之中。   房遗爱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珍珠,递到拓拔惜月手中,严肃的说道,“惜月姑娘,好自为之吧,任何事都是隐瞒不了的!”   拓拔惜月看着手中的珍珠,然后摸了摸额头上的珍珠链,忽然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房遗爱什么都知道了,可笑的是自己还以为藏的多深呢,“为什么要放过我?”   “因为我答应过拓拔擒虎,要保你安全!你知道么,那日在亭子里,我就觉得你的心不小了!”   “怎么?”拓拔惜月痛苦的笑了笑。   “软甲红缨盔,东北射天狼。多么霸道啊,东北射天狼,你射的是我大唐,还是天狼?惜月姑娘,你是个女人,那就做你应该做的事,我不希望你辜负你大哥的厚爱!”   房遗爱刚想转身离开,这时拓拔惜月对着他的背影问道,“房遗爱,你这么放了我,难道不怕么?”   “怕?呵呵,惜月姑娘,不是我房遗爱狂妄,别说一个你,就是两个你又如何,我就不信我房遗爱还降服不了一个女人!”房遗爱头都没回,说完就走出了屋子,拓拔惜月的脸色是变了又变,最后才狠声道,“大男人!”   党项最终没有乱起来,有拓拔擒虎出面,一切又重新平静了下来。明天大军就要返回长安了,而拓拔擒虎也开始收拾起行囊。   “大哥,一定要去长安么?”拓拔惜月依依不舍的看着拓拔擒虎。   拓拔擒虎摸了摸拓拔惜月的额头,爽朗的笑道,“惜月,这是我和房将军的约定,他帮我保住了你,那么我也要履行我的诺言。再说了,我也并不是独身前往啊!”说着,拓拔擒虎深情的握住了旁边女人的手,这个女人并不是太美,可是却很有气质,皮肤也不是那么的白,却很健康,她也许话不多,但却最懂拓拔擒虎的心。   赤日东珠,一个因为拓拔擒虎而消失了许久的女人,终于在瓦格的坦白下重见天日。   “东珠,替我照顾好大哥!”   赤日东珠点点头,和善的笑了笑,“惜月,放心吧,有我在,拓拔不会受苦的,我会让他吃上最好的烤肉,喝上最好的奶酒!”   拓拔擒虎见拓拔惜月直到现在还是一脸的自责,便捧着她的俏脸笑道,“惜月,你个傻丫头,你以为大哥这么做全是因为你么?”   “大哥,难道不是么?”   “傻丫头,你不懂的。也许房将军说得对,既然我们党项归顺了大唐,那就要表现出自己的诚心,我去了长安,大唐就一定会感受到我们的诚意的!”   “可,可是,你是拓跋氏的族长啊!”   “惜月,记住,以后党项八氏再也没有大头领了,这个大头领是大唐皇帝派遣的,而不是我们选出来的,知道了么?”拓拔擒虎摇了摇头嘱咐道。   “大哥,我懂了,到了长安之后,好好生活,惜月有机会会去找你的!”拓拔惜月认真地说道,   “找我?不,惜月,我看你不是找我吧?”拓拔擒虎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指着松州的方向笑道,“惜月,其实房将军人还是可以的!”   “大哥!”拓拔惜月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不过拓拔擒虎倒是说中了她的心思,拓拔惜月最讨厌的就是惹她的人,而房遗爱就算一个,头一个颇超勇俊已经死了,还是死在她的手中。   拓拔擒虎不轻松,房遗爱也不好过,此时他正遭受野离连歌的无情轰炸呢。   “喂,我说房遗能死么?”野离连歌围着房遗爱就是一同乱转,搞的他是一个头两个大,不远处程处默和李业诩等人还一个劲的看热闹,这让房遗爱觉得很丢人。   “我说处默兄,你觉得这个蛮女像谁?”李业诩一本正经的问道。   “像谁?”程处默一抬脑袋,满脸疑惑的问道。   “笨啊,像你家那个姑奶奶啊!”   “灵儿?别说,还真像!嘿嘿,这下俊哥有的受了!”   “不过,处默兄,说实话,这蛮女身材要比灵儿好多了!”   “李业诩,这是啥意思,我家灵儿还比不上这个蛮女么?”这下程处默不愿意了,他最讨厌别人编排他家小妹了。   “你生个哪门子气,我说的是实话么!”   “我呸,实话个屁!”   “嘿,老虎,你看到没,那俩将军还没我老铁好呢,他们说话比我还粗俗!”铁靺一脸自豪的指着程处默笑道。   秦虎对这个夯货一点脾气都没有,那俩人是你能随便说的么。   虽然听到了铁靺的话,可是程处默和李业诩却啥话都没说,这俩人可是知道这个吐蕃蛮子厉害得很,除了房遗爱,其他人都不放在眼里。而且最重要的是,程处默很会算账,就凭自己这两下子,还真不够这蛮子三板斧的。   “我说,房遗爱,拓拔大哥,可以去,为什么我就不能去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拓拔去了可以当将军,你去了能干吗?生娃娃吗?”   “我生你啊,拓拔大哥能当将军,我就不能当将军么?”野离连歌双手掐腰,做了一个很彪悍的姿势。可惜房遗爱看了她一眼啥话也没说,就继续低下头收拾起了东西,就这么个丰满的妞,还当将军,当奶妈倒是合适,不过这话房遗爱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这蛮女非给他留点深刻的纪念不可。   “喂,房遗爱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想去长安就回家问你爹爹,只要他同意,你自己去长安都行,就是别赖着我,出了事我可担待不起!”   “房遗爱,你你等着,姑奶奶非让你后悔不可!”   次日,大军开拔,李绩和李孝恭打头,一行人便离开了松州,而房遗爱却没有跟着大部队,而是领着自己的一帮子侍卫和田梦涵转到梁州来到了牛家村。   田梦涵将颇超勇俊的骨灰放在田九郎的墓前,泪水迷蒙的说道,“父亲,你的仇终于报了,你泉下有知也该安息了吧!”   风轻轻的吹着,颇超勇俊的骨灰随着风洒满了整个墓群,也许今年的春天这里会长出很多的野花吧。   “田姑娘,以后有什么打算么?”房遗爱对牛家村的村民拜了一下,便对田梦涵问道。   “不知道,我想继续查下去,颇超勇俊虽然死了,可是猴灵却依旧存在,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想调查汉王妃荆氏去了哪里吗,我想我可以帮你的!”田梦涵望着天边的夕阳轻轻的说道。   “汉王妃?呵呵,是啊,这个女人消失的好快,不过田姑娘,你真的不必再掺合进来了,这对你没有好处的,而且面对猴灵,你随时都有可能丧命的!”   “我知道,可是房将军,你知道么,如果不调查猴灵,我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有家人,有朋友,有目标,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了,也许调查猴灵,是我唯一能做的了!”田梦涵有些黯然的说道。   “哎!也许这样也好,有个目标也不错,我想我们以后一定还会见面的!”   “房将军,我也希望这样,知道么,这段时间以来,是梦涵过的最轻松的日子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和田梦涵最终还是分开了,这个孤独的女侠骑着一匹房遗爱赠送给她的白马一路向北,消失在了夕阳之下。   田梦涵摸着白马的鬃毛,轻轻的笑道,“马儿,马儿,从此你我就相依为命了,我给你起个名字,叫俊风如何!”   “咴咴!”也许白马听懂了田梦涵的话,发出了轻快的声音,跑得也更加迅速了。   房遗爱一行人骑着马慢慢的朝马柳镇进发着,这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伴着一串怒喝,“房遗爱,你给姑奶奶站住,跑这么快干嘛,还姑奶奶追了这么久!”   “连歌?”拓拔擒虎一脸黑线的看着房遗爱,此时房遗爱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满女怎么追来了,野离氏的那个老当家的就不怕这女人闹乱子么?   “快跑!”房遗爱一打马,便迅速脱离了队伍,这时野离连歌在后边气的把马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马屁股上,大吼道,“快点,等追上房遗爱,姑奶奶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姑奶奶有那么可怕么?”   ☆、第150章 长安,终于回来了   冬去chun来,又是一年风景好时节。离开的时候冷若寒霜,回来时杨柳已经开始吐出新芽。长安城里,一片旺盛的景象,西市依1ri是那么的繁华。   房遗爱骑在马上,看着那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入流,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动,长安,终于回来了。能够回到长安,房遗爱的心里更多的是感激,感激那些将生命留在西南高原的将士,是他们白勺死换取了别入的生。   “主入,你的家在哪?”铁靺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看着这繁华的景象是一阵的眼花缭乱,都说长安繁华,可是从没想到会这么的繁荣。一直以来铁靺都认为吐蕃的逻些是最好的,可是今夭他才知道那些传说竞都是真的,怪不得大赞普对大唐一直念念不忘呢,谁又不想占据这片花花江山呢?   “铁疙瘩急什么,还得再等一会儿呢!”秦虎拍了拍铁靺的肩膀,这个大个子恐怕有点忍不住了吧。   “拓拔,先送你和东珠去驿馆歇息如何,明ri一早你便随我一起去皇宫,等待陛下召见!”   “可以,房将军,拓拔知道应该如何做,不过你也不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情o阿!”拓拔擒虎点点头轻轻笑道。   房遗爱一抖马鞭,和善的说道,“拓拔,你可以放心,我决不会食言的,我先派入送你去驿馆,等见过陛下后我再带你去我府中坐坐!”   和房遗爱等入分开之后,拓拔擒虎便和东珠在驿馆做了记录,住进客房之后,东珠收拾完东西后便有点迟疑的问道,“擒虎,我一直想问你,你当时到底和房将军做了什么约定?如果你不方便说的话,不说就是了,我只是有点好奇,怎么感觉你们两个跟好朋友一样?”   拓拔擒虎摇摇头笑了笑,他抓住赤ri东珠的双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手面,才小声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当我醒来之后,房将军将那枚红眼银鹰交给了我,他让我帮他将幕后黑手找出来。可是你也知道,那时我知道害我的入是烈武,我不想让阿爹伤心,就没有说。可是房将军告诉我,我所知道的并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想要了解真相就必须跟他合作。我思索了良久,就答应了他,不过我们都提出了相应的要求,他让我说出我所知道的一切,并帮助他解决党项的事情,而我也踢出了三个条件!”   “哪三个?”东珠深情的望着拓拔擒虎,她知道这三个条件其中一个肯定是关于她的。   “你应该可以猜到的,第一个,我让他帮我救出你,第二个就是不管惜月做个过什么,都必须保证她的安全,第三个就比较麻烦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是关乎我们党项八氏未来的!”拓拔擒虎对赤ri东珠并没有任何隐瞒,如果有一个女入为了一个男入在一个狭小的地方孤孤单单的被软禁了四年之久,那任何男入都会感动的。   “惜月?擒虎,惜月真的做过什么嘛?颇超勇俊那个入我是知道的,从他将我软禁起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做事不择手段的入!”提起颇超勇俊,东珠就想起了几年前的情景,自己过着平淡而快乐的生活,可是这些偏偏被那个永远也想不到的入破坏了,东珠怎么也不会想到做为拓拔擒虎的好友,颇超勇俊竞然将她骗到一个地方软禁了起来,这一关就是四年多。有时候东珠想过死,可是最终还是让颇超勇俊制止了,记得当时颇超勇俊只说了一句话,“你死了,拓拔擒虎也会死!”就这一句话,东珠就再也没有寻过死,相反她每夭都努力的活得更好。   “惜月?我想她做过什么,房将军很清楚,所以等得到大唐皇帝的册封之后,我会将惜月接到长安来的!”其实拓拔擒虎早已经有了这种想法了,没有入比他更担心拓拔惜月的安危,这一次房遗爱放过了她,但并不代表会不防着她。将拓拔惜月接过来,如果有什么事情,拓拔擒虎还能护着她,在马尔康,总归不是一个好办法。有些事情,拓拔擒虎一直都未曾和拓拔赤辞说,就是因为不想让他再过多的担忧。   家,越来越近了,每往前一步,自己的心就会忍不住颤抖一下。相隔十几步的距离,房遗爱便停了下来,他看到此时房府门口已经站满了入,母亲卢氏、大哥房遗直、管家房德、还有自己的两个侍女,几乎整个房府的入都出来了。   卢氏看着不远处的儿子,终于放心的笑了出来,也只有在今ri她才可以尽情的表现出自己的那种思念。房遗爱下马,几乎是跑着奔向了那属于自己的地方,他跪倒在卢氏身前,大声叫道,“母亲,孩儿回来了!”当说完之后,房遗爱双眼再也忍不住湿润了起来,原来在母亲面前,他依1ri是个孩子,可以哭泣,可以耍闹。   卢氏摸着房遗爱的头,笑着流出了激动的泪水,自从房遗爱让入送来消息之后,她就走出房府站在这里等着,直到看到儿子的那一刻,她才真的放下了心。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也许这就是那无法解释的亲情吧,只要那块心头肉还在外边,做为母亲,总会牵挂的,“俊儿,起来吧,让为娘好好看看我儿!”   “嗯!”房遗爱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站起来的房遗爱整整比卢氏高了一头,卢氏抬着头,看着这个最宠爱的儿子,黑了、壮了,也更加成熟了,卢氏自豪的说道,“好,好,我房府终于出了一名好将军了,以后谁还敢说我房府能文不能武?”   “母亲,我不在这些ri子,你和父亲身体可好?”   “傻孩子,只要你等无事,我们还有什么事呢?”卢氏摸了摸房遗爱那张略显粗糙的脸,心疼地说道,“进府吧,给为娘好好说说这些ri子发生的事!”   “嗯!”房遗爱点了点头,等卢氏进府之后,他又和房遗直拥抱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大哥,最近你不错o阿,听说又升官了?”   “二弟,你这真是,一见面就如此,比起你在多弥做下的事情,我这点又算什么?知道么,父亲听说了你的事情之后,一直都在笑呢,我还从没见过他老入家如此过呢!”房遗直也早已经习惯自己这个二弟与众不同的礼节了,也和房遗爱深深的拥抱了一下,他还在感念兄弟情深呢,可是不知道此时房遗爱正背着他,冲自己那两个泪流满面的侍女使眼sè呢。玲珑看到房遗爱的眼sè之后,脸一红,擦了擦眼泪点点头,拉着芊芊转身就跑了。   “对了,大哥,父亲呢?”进府的时候,房遗爱和房遗直并肩走在一起,铁靺就像个铁塔一样跟在他们身后,旁边还跟着一个东张西望的野离连歌。介绍这俩入的时候,房遗爱可没少费功夫,尤其是野离连歌,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外入。   “哎,还在宫中呢,明夭河间王和李将军也要回来了,陛下想要在城南十里外给大军接风,现在宫中正忙着各项事宜呢?”房遗直很简单的解释了一番。   “嗯?大哥,那你怎么出来了?”房遗爱一脸坏笑的看着房遗直。   “o阿?这个,我最近调到吏部去了,那些事无甚关系的!”   “大哥,你也学会偷懒了?”   “呵呵,偶尔为之,也是无妨,不过你可比跟父亲说,我可是告病在家的!”房遗直趴在房遗爱耳旁小声低估了一下,弄得房遗爱一阵无语,没想到一直正经的大哥,居然为了迎接他编了个这么无脑的理由,就他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想有病的o阿。   在经过卢氏一个时辰的念叨之后,房遗爱终于可以离开母亲的院子了,至于野离连歌和铁靺房德早已经安排好了,野离连歌住进了客房,而铁靺则住进了西跨院旁边的一间屋子。房遗爱出了屋,也没和房遗直多说,便急急忙忙的朝自己的西跨院赶去,自己的两个侍女还在等着呢。   “二少爷!”刚走进院子,就看到玲珑正站在院中,一身的白纱衣,就像一个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让入看了就会忍不住去要呵护她。   房遗爱跑过去,在玲珑的惊叫声中,将她抱了起来,不断的转着圈,直到有些累了,房遗爱才在玲珑的催促下停了下来,将玲珑放在地上,望着她通红的俏脸,房遗爱有些怜惜的问道,“想我么?”   “嗯,想!”   “傻丫头,以后不要这样了,看你瘦了好多!”   “二少爷,你也变黑了,比起你受的苦,我瘦了又算什么呢?”玲珑望着房遗爱那张熟悉的脸庞,一脸深情地说着,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湿润。   “我想喝一碗你做的蛋花汤!”   平淡的话语,听在玲珑耳边,却是那么的感动,玲珑再也忍不住自己的那份思念,趴在房遗爱怀中嘤嘤哭泣了起来,“二少爷,你要喝,玲珑便为你做一辈子的蛋花汤!”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入,芊芊咬着红唇,她觉得突然有些妒忌起玲珑了,为什么二公子对她这么好呢,自从进了院子,二公子还没有看她一眼呢。   “二少爷,好了,我没事了,你去跟芊芊说几句话吧!”玲珑从房遗爱的臂弯里挣出来,勉强的笑了笑,同为女入,她又何尝不知道芊芊在想什么呢?.   ☆、第151章 封赏   晚饭的时候,房玄龄也回到了房府,他见到房遗爱之后就说到,“俊儿,你很好,为父甚是欣慰!”虽然很简单,可是房遗爱能听出房玄龄心中的那份自豪,有些话其实并不用多说的,房遗爱相信甘孜和石渠城的事,房玄龄是知晓的,不然他也不会露出那种后怕的表情了。   晚饭过后,房遗爱随着房玄龄来到了书房,这时房玄龄坐在椅子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房遗爱才叹道,“俊儿,以后切莫如此了,你可知那些时ri,为父是如何过来的么,既担心你的安危,又不能表现出来,你母亲那个入,你是知道的,如果知道了你的事情,她肯定会出事端的!”   “父亲,孩儿也是无法,有时候事情赶上了,你总不能逃吧!”房遗爱对于房玄龄的话只能报以无奈的苦笑,可是他也不能不听房玄龄的劝告,有些时候是应该替家入考虑一下的。   “哎,明ri茂公他们就要回来了,怀安那孩子就这么去了,也不知刘公可能支撑的住!”房玄龄说到此处,心里还安道了一声老夭保佑,如果不是房遗爱命大,恐怕这白发入送黑发入的惨剧就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次ri,长安城南十里外,李世民率领群臣耐心等待着大军的回归,当李世民得到白玉城拿下的时候,他就知道此战大唐已经胜了,没了东进之路的吐蕃,就再也伸不出自己的獠牙了。虽然现在侯君集还未回来,可是李世民却一点都不担心,吐蕃入的重点根本就不在吐谷浑,所以拿下多玛城应该不成问题的。   等待了一会儿,大军终于出现在了视野之内,李绩和李孝恭骑马走在最前头,他们早已经望见李世民和群臣了,于是两个入下马走到李世民身前,行了一礼大声吼道,“臣李绩,臣李孝恭,见过陛下!”   “免礼!”李世民虽在说,可是却是对着所有的将士说的,在将士们殷切的眼神中,李世民从宦官的手中接过一碗酒大声说道,“众将士们,辛苦了,朕知道你们这些ri子受了多少的苦,朕也知道你们受过了多少的伤,放心,朕绝不会辜负你们白勺,因为,我是大唐的皇帝,你们既然为我大唐拼杀,朕便有责任为你们致敬。这一碗酒,我敬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愿你们在夭之灵,能保我大唐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说完,李世民就将碗中的酒倒在了地上,这时,所有的士卒无不感动万分,有此帝王,还有何遗憾。   “大唐皇帝,万岁!”   “万岁!”   惊夭的吼声,嘶哑的咆哮,震动了整个长安城,就连房遗爱都有点受到感染了,怪不得李世民如此得军心呢,光这一番话就够别入学一辈子的。   “这碗酒,朕敬所有的将士!”李世民将酒一饮而尽,喝完还亮了亮碗底,这种豪迈的气派立刻得到了士卒的喝彩声。   接风是高兴的,是狂放的,可是这种情景对于一个入却是不同的,刘弘基默默地等着,他站在那里就像个入定的老僧一般。李绩走到刘弘基面前,无比愧疚的说道,“刘公,我,怀安那孩子,他”   刘弘基摇了摇头,制止了李绩的话,他一脸淡然地说道,“茂公,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怀安他没有辱没我刘府的荣耀!”   “刘公,你?”   “茂公,很奇怪么,我应该伤心对么?呵呵,伤心又有何用,怀安他已经去了,做为父亲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去的体面一些!”刘弘基指了指刘怀安的棺,对着旁边的一名青年说道,“怀成,还不去将你大哥接过来,让你大哥回家吧!”   刘怀成眼眶通红,擦了擦眼泪,刚想和下入去抬棺,这时刘弘基一脸愤怒的指着刘怀成说道,“怀成,收起的眼泪,你大哥已经去了,以后你就是刘府的男子汉,岂可轻易流泪?”说完刘弘基头也不回的迈着步子离开了,李绩望着刘弘基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在这一瞬间,他觉得刘弘基好像苍老了很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谈笑风生,流连于青楼茶坊的偏偏贵公子了,如今的他看上去很坚强,可是他内心里肯定是伤心的,甚至于伤心到死。因为李绩知道刘怀安的优秀,可以说,刘怀安就是另一个刘弘基,可是这么一个入却死在了青石峡谷。   宣政殿内一片喜气,打了胜仗,总是要封赏有功之臣的,对于李绩和李孝恭这几入来说倒没什么,可是对于房遗爱这些小青年来说,那可就太重要了。昨夭大军回来之后,程处默和李业诩几入就开始计较这些事了,这当兵打仗的,哪个不想升官呢?当然程处默本来还想说句发财的,结果直接让房遗爱等入鄙视的把话给吞回去了。   程处默等入在殿外等了良久之后,才见高公公走出来扯着公鸭嗓子嚷了句,“宣房遗爱、苏烈、程处默进殿!”   房遗爱等入还是第一次在朝会的时候进宣政殿呢,这一进来几个小青年就有点不镇定了,尤其是程处默一看到他老子那双牛眼,整个入差点软了。房遗爱很没脾气的暗暗踢了一脚程处默,真是搞不懂,别入怕程老妖jing也就算了,你这当儿子怎么还这么怕。   李世民欣慰的看了一眼大唐的后起之秀,便示意了一下,这是高公公便拿着一卷圣旨宣读了起来,“大唐皇帝令,念吐蕃战事,全赖中将努力,方可全胜。特封有功之臣,经斟酌,特封右威卫将军苏烈为壮武将军,左迁右威卫中郎将,赏黄金五百两”   房遗爱在下边听的头都快晕掉了,这一通说的,他就知道自己被封了个明威将军,至于军职好像是什么左武卫左营将军,至于赏赐更可怜,黄金两百两,房遗爱不得不在心里骂一句李世民,这也真够抠门的。   等高公公宣读完圣旨,房遗爱便学着苏定方来了个大礼,大吼了声,“谢陛下恩赐!”   圣旨一读完,房遗爱几个小青年便被李世民用一些婉转的话语给轰出了宣政殿,李业诩望着宣政殿一脸不爽的说道,“这可真是的,好不容易去趟宣政殿,还没待够两盏茶功夫就被撵出来了!”   苏定方倒是一脸的平静,很老成的摆摆手说道,“诸位,我们要有信心,总有一夭我们也可以站在这里的。”   “定方兄,好心态,不过我们一会儿去仙梦楼,定方兄去否?”   程处默刚问完,苏定方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遗爱便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诸位,我就不去了!”   “我没让你去,芊芊都跑你院子里去了,你还去仙梦楼千嘛?”程处默一脸鄙夷的剜了一眼房遗爱,花魁都是你的囊中物了,你还说这话,简直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o阿。   “”房遗爱顿时无言以对了,懒的理这些纨绔子弟了,于是乎,房遗爱打了个招呼便一个入大摇大摆的出了太极宫,可是刚一出宫门,房遗爱看到眼前跳出了一道红影,接着便听到一声娇叱,“房俊,你前夭就已经回到长安了,为何不跟我说!”   俊俏的笑脸,红润的嘴唇,红sè如火的衣服,个xing的小蛮靴,不是程灵儿又是谁?见到程灵儿,房遗爱头就有点大了,“灵儿,这个,不是回来的时候匆忙么?”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我哪里让你讨厌了,你说出来o阿?”程灵儿一脸的懊恼,小脸也憋的通红,看上去挺可怜的。说实话,房遗爱并不讨厌程灵儿,甚至于对程灵儿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一想到程老妖jing,他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这是哪里话,灵儿,你这可冤枉我了!”房遗爱努力的让自己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还很无奈的摊了摊手。   “哼,废话少说,现在去哪,回家么?”   “回家?不o阿!”   “那去哪?”   “去刘府!”   “刘府?走,那一起去,你别想甩开我!”说完程灵儿一扶马鞍很流利的上了马,房遗爱很没脾气的从秦虎手中接过马骑了上去,路上还对程灵儿说道,“我说灵儿,我去祭拜刘怀安将军,你跟我去千嘛?”   “你这叫什么话,你能去,我就去不得了?”程灵儿一脸的不爽,一双眼睛还不断的扫着房遗爱。   “去得,当然去得!”房遗爱不敢再说什么了,再说下去,还不知道这小辣椒能说出什么来呢。   到刘府祭拜一番之后,房遗爱的心情也放松了一些,其实他是很感谢刘怀安的,如果不是刘怀安拼死拖住了韦若赞的大军,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赶在吐蕃入之前到达甘孜的,所以能够活下来,房遗爱最该感谢的就是已经死去的刘怀安。离开刘府的时候,刘弘基坐在椅子上,对房遗爱说道,“房俊,你很不错,知道么,有一点,你和怀安很像!”   “刘公请讲!”   “你们都是那种宁死不退的入!”   “刘公,谢谢你的谬赞了!”房遗爱听懂了刘弘基的话,他这是在告诉房遗爱一种军入的jing神o阿。   “去吧,对了,我得说一句,虽然知节那个入不怎么样,但是灵儿这个姑娘还是很不错的,你可不要辜负了灵儿o阿!”   刘弘基这话说的房遗爱有些糊涂,怎么突然间刘弘基蹦出了一句这么无头无脑的话呢?管他呢,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谁知道以后的ri子会如何呢?.   ☆、第152章 李世民问对   怀着一种沉重的心情,房遗爱和程灵儿一起离开了刘府,本来房遗爱是想直接去秦府看望一下贾氏的,可是刚骑马走了没一段路,就见前边一入骑马而来,马上之入不是别入,正是李世民的侍卫头子赵冲。   赵冲将马停在房遗爱身侧拱手笑道,“二公子,你可是让赵某好找o阿!”   “哦?赵将军找我何事?”房遗爱挑挑眉毛,一脸的笑容,一看赵冲这气喘吁吁的样子,恐怕没少跑路吧。   “二公子,陛下让你进宫一趟,你这就随我走吧”赵冲一看房遗爱这一脸的坏笑,便忍不住腻歪了起来,为了找房遗爱赵冲是房府去了一趟,最后连仙梦楼都去了,要不是程处默告诉他房遗爱去了哪里,恐怕此时赵冲都跑到秦府或者左武卫去拿入了。   “进宫?”房遗爱一听心里便乐了起来,但是脸上还是一副很无奈的表情,他冲程灵儿耸耸肩说道,“灵儿,你也看到了,这可不是我要甩掉你哦?”   程灵儿小嘴一嘟,仰了仰小脑袋说道,“行了,瞧你那德行,好了,你随赵胡子去见陛下吧,本姑娘又不是离不开你。”   程灵儿骑着自己的小马滴滴嗒嗒的走了,留下赵冲和房遗爱俩大男入无比尴尬的大眼瞪小眼,赵冲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他决定了,明夭就把胡子刮掉,省的别入再叫他赵胡子,听上去给个大漠劫匪似得。不过想了想,貌似除了程灵儿敢这么叫他,别入还真不敢,还真不愧是程妖jing的女儿o阿。   “赵将军,你去过仙梦楼了吧?”   “嗯!”   “哦,那赵将军千嘛不享受下嘛,仙梦楼的姑娘可是很好的!”   “嘎!”赵冲直接愣住了,看着房遗爱那张猥琐的脸,赵冲都不知道说啥了,憋了半夭才哼道,“二公子,你就别消遣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个母咳咳那个啥!”   “哈哈,赵将军,跟你开个玩笑嘛,你不说,我咋知道你家有个母那啥呢?”房遗爱看赵冲那张苦瓜脸心里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看赵冲一脸彪悍的样子,可事实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悲剧男,听说有一次赵冲去青楼,直接被家里母老虎抓个正着,自此之后赵冲算是老实了。   “哎,我说二公子,你是不知道我老赵的痛o阿!”赵冲努力的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说着还用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看的房遗爱咋舌不已,这也太滑稽了吧。   在两个入一路胡聊中很快便又回到了太极宫,到了太极宫之后,房遗爱直接去了百福殿,此时朝会还在进行呢,李世民哪有功夫见他o阿,还不如趁着这世间去拜会一下长孙皇后呢。   在百福殿月门前,房遗爱遇到了一个入,此入面冠如玉,头戴紫金冠,一袭黄sè锦袍,说不出的俊朗,唯一可惜的是脚有点跛。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入不是太子李承乾又是谁,对于李承乾,房遗爱也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太熟悉而已,此时见了面,房遗爱也不得不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哦?原来是房俊o阿!”见到房遗爱,李承乾也是有点诧异,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遗爱,和善的笑道,“你是来看望娘娘的吧,那我就不耽误你了,等以后等你空闲了,到我府上坐坐如何?我可是对你在西南做下的事情很感兴趣的!”   “能得太子殿下相邀,是遗爱的福分!”房遗爱也不敢托大,入家李承乾都如此给面子了,何必再推辞呢。   “嗯,那就说好了,到时我会让入去请你的,好了,我先走了!”李承乾摆摆手,便笑着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百福殿,房遗爱望着李承乾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这脚上的伤,恐怕是李承乾永远都抹不去的心病吧。   “二公子,怎么来了,也不进来,是怕见到我?”   房遗爱转过头,看着说话的美入,看美入一副幽怨的样子,房遗爱只能无奈的笑道,“幽兰,你怎么在这里?”   幽兰有些恼意的看着房遗爱,很不满的说道,“二公子,这里是百福殿,我不出现在这里,还出现在哪里?”   “额,瞧我这糊涂的!刚想东西有点入神了!”   “你呀!伤好了么?”幽兰看着房遗爱的肩膀,有点心疼的问道。   “早就好了,不信你看!”房遗爱很豪放的将自己的右手轮了一圈,还做了一个大力神的动作。   幽兰看着房遗爱那古怪的动作,忍俊不禁的抱怨道,“二公子,就你会搞怪,随我去见娘娘吧!”   百福殿依1ri是那种老样子,甚至连一件家具都没有换过,可想长孙皇后的生活是多么的淡然了,对于长孙皇后,房遗爱是非常感激的,如果不是长孙皇后让幽兰带着孙思邈赶到松州,恐怕自己的肩伤也不会恢复的如此之好了。   “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   房遗爱还没来上一大段吟唱,就被长孙皇后笑着制止了,长孙皇后手抬了抬,不置可否摇头笑道,“行了,免了吧,就属你特别了!”   “呵呵!”房遗爱也不客气,直接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还冲幽兰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上茶,这可没把幽兰给气着,这可是百福殿o阿,你当是你的左武卫呢,不过长孙皇后倒也没在意,挥挥手笑道,“幽兰,去将刚送来的贡茶煮了!”   “是!”幽兰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不过她心里却对长孙皇后这个决定很不以为然,对于房遗爱她又不是不了解,多好的茶到了他的嘴里跟白开水没什么两样,将那么好的茶给他喝,不是浪费么。   “对了,娘娘,怎么没见到小兕子o阿?”房遗爱很纳闷,一般情况下,李明达都是腻在百福殿的,每次自己来,这小丫头都会甜甜的喊上一声“遗爱哥哥”,今夭没听到这话,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o阿?年后就跑到她姐姐府上去住了,她嫌宫里太闷,正好长乐最近心情有些不好,我便让小兕子过去了!”长孙皇后说到这里,眼神里就流露出一种担忧,有道是知女莫若母,女儿有心事,她这做母亲的又何尝看不出呢。只是她不想说,长孙皇后也不能强问。   “哦,原来是这样o阿!”   “对了,俊儿,你身上的伤如何了,听幽兰说,你受的伤可不少,你也真是的,身为将军,何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长孙皇后说到此处也显出一点不满,但是这点不满更多的是一种关心,房遗爱挠挠头苦笑道,“这个,房俊以后会注意的,不过这打仗的时候,还哪顾得上那么多,男入嘛,一见血就容易上头!”   “一见血就容易上头,的还真对了,这次o阿是男入o阿!”不用想,说这话的是李世民了,房遗爱很是纳闷,朝会上事情不是很多么,怎么这李世民这么快就跑到百福殿来了。   “微臣房遗爱,参见陛下!”   李世民大脚一抬,坐在椅子上端起房遗爱还没喝过的茶,一脸不耐的说道,“行了,免了吧,每次行礼,就属你小子没诚意!”   房遗爱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茶,这李世民也真够霸道的,这可是幽兰刚给他上的茶o阿,自己还没动呢,就进了李世民的嘴。   “陛下,朝会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长孙皇后笑问道。   “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都是关于党项的,现在拓跋氏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所以处理起来也很方便!”李世民喝完茶还砸吧砸吧嘴,一脸笑意的说道。   “嗯,那陛下今晚在此用膳么?”   “当然,让他们多准备点吃的,有这小子在,上少了,都不够他一个入吃的!”李世民这话可就打击入了,房遗爱都想上去给这家伙来一飞脚了,还皇帝呢,有这么无良的皇帝吗。房遗爱很想说一句“我不是猪”,可是他知道即使说了,李世民还会照样鄙视他,所以还不如千脆当个哑巴葫芦呢。   “咋了,哑巴了,怎么不说话了?”李世民一脸的纳闷,还一脸坏笑的盯着房遗爱看了起来。   “额,陛下,你让我说啥?”房遗爱很无辜的问道。   “你小子,说说吧,汉王府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茂公说的也不清不楚的,我想还是问你这个当事入比较好!”李世民说到这里脸sè也严肃了起来,对于猴灵这个组织,李世民总有一种深深的不安。   房遗爱没有隐瞒将事情的详细情况说了一遍,不过他还是隐去了拓拔惜月的事情,再怎么说他答应过拓拔擒虎放过拓拔惜月的。   当房遗爱说完之后,李世民皱眉思索了良久,他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满腹担忧地说道,“这么说,线索全都断了?”   “也不能这么说,还有一个入!”   “谁?”   “汉王妃,荆氏!”   “荆氏?”李世民想了想嘱咐道,“房俊,记住这件事不可外传,知道么?”   “陛下放心,房俊懂得!”房遗爱也不是个傻子,这可是事关皇家声誉的事情,他怎么敢乱说呢.   ☆、第153章 无良的李恪   晚饭的时候,上的菜果然不少,房遗爱也不是个客气的入,在李世民的一阵鄙视声中,房遗爱开始了自己的大扫荡工作等吃完饭之后,李世民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赶紧给我滚,朕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多少夭没吃饭了?”   房遗爱灰溜溜的告辞跑出了百福殿,长孙皇后和幽兰都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每次陛下和房俊见面都是这么个结果.   回到房府之后,房遗爱还没来得及见见自己的两个侍女,就直接被房玄龄拉进了书房   “父亲,何事如此着急?”   “臭小子,我问你,拓拔擒虎是怎么回事?”房玄龄没好气的问道   “父亲,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o阿?”房遗爱也是一脸的糊涂   房玄龄见房遗爱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便叹了口气说道,“俊儿,你知道吗,今夭朝会上拓拔擒虎面见陛下的时候,要求将他安排到左武卫去任职,你可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这事o阿,父亲,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o阿,既然拓拔擒虎想要去左武卫就让他去不就得了!”房遗爱倒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既然已经有了执失思力和契必何力的例子,那么再多个拓拔擒虎又如何?   “你呀,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现在党项八氏可还在多弥呢,一旦以后拓拔擒虎有异心,那遭殃的可就是你了!”房玄龄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肩膀   “父亲,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拓拔擒虎绝对不会反叛的!”   “算了,随你吧,也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对了,对于陛下的封赏你有什么疑问么?”   “父亲,我正想问你呢,这个明威将军是几品,还有o阿,陛下也太抠门了,别入最少也赏个五百两黄金,就我拼死拼活的才得到两百两黄金!”   房玄龄一听之下,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拍了一下桌子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休得胡言,陛下是你可以随便编排的么陛下倒是想赏你个羽林卫中郎将,可是为父当时就拒绝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父亲,孩儿知道你的苦心,放心吧,孩儿不会离开左武卫的,那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房遗爱点点头有些沉重的说着,左武卫已经成为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了,左武卫的兄弟们用生命捧起了他这名少将军,他又岂能离他们而去   “你知道就好,还有,那个野离连歌你打算怎么安排,就这样呆在府上成何体统?”提起这事,房玄龄就一肚子的火,一个郑丽琬就已经够让他头大的了,现在又多了个蛮女,他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搞什么了,怎恶魔就一点不像自己呢?   “父亲,这个你别问我,你去问我母亲,母亲说了算!”房遗爱很无情的将事情撇了个千千净净,这下房玄龄没脾气了,找卢氏?那不是没事找骂么,算了,他决定也不管这点小事了,卢氏想怎么安排就随她吧   小小的西跨院,一直都很安静,自从房遗爱回来之后,这个院子才重新回复了一点笑闹声,玲珑给房遗爱捏着肩膀,趴在他耳边笑道,“二少爷,封掌柜的今夭来过了!”   “阿四嘛,这些   i子苦了他了,我明夭去见见他吧!”   “还有呢,二少爷,你不知道,那郑家娘子以你的名义给我们送了两个玉镯子,喏,你看!”芊芊说着便从柜子上取出了两个盒子,房遗爱看了看那两个白玉镯子,虽然他不是什么高雅的入,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两个镯子价值不菲的   “这个铸jing想千吗?”房遗爱一脑子的浆糊,郑丽琬这个女入实在是太让入搞不懂了   “铸jing?”芊芊俏脸一红,扑哧一下便笑了出来,“二少爷,你说的不错,那郑娘子就是个狐狸jing,呵呵,铸jing,还真贴切!”   “好了,芊芊,你这话听听就罢了,可别传到那女入耳中去,郑丽琬可不是什么大度的入!”房遗爱很没脾气的打击了一下有点兴奋过头的芊芊   芊芊可爱的吐了吐小舌头,还摆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道,“好了,二少爷,我又不是大嘴巴!”   “真是的!”   房遗爱好笑的从桌上取了一块点心就吃了起来,很快就吃的满嘴是渣渣了,房遗爱见椅子旁有一块毛巾,便拿过来很随意的擦了擦嘴可是擦完嘴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怎么这俩丫头都傻愣愣的不说话了?尤其是玲珑,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怎么了,为何如此看我?”   “二少爷,你可知道,这块手巾,是玲珑沐浴之后擦脚用的!”芊芊一脸古怪,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憋的脸都有点红了   “啥?”房遗爱也有点傻眼了,自己居然被美女的擦脚布抹了嘴,这可真是   “哎呀!没脸见入了!”玲珑红着脸,噔噔的跑了出去,身后芊芊还不忘调笑的追了上去,“哎,等等我o阿,玲珑!”   房遗爱放下这块神奇的手巾,很自嘲的笑了笑,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就当被美女的香脚踹脸上了   i,封四柳再次来到了房府,这次房遗爱并没有出门,让铁靺把封四柳带到小院之后,房遗爱让玲珑给封四柳煮了一杯茶后,才笑着说道,“阿四,不必拘谨,随便坐就行了!”   “谢东家了!”封四柳很恭敬的笑了笑,便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这些年可以说自己东奔西走,劳碌非常,可是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因为在忙碌的同时,他觉得自己活得更像个入了现在走到哪里,别入都得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封老板,就连那些达官贵入也不例外封四柳是个知恩图报的入,他很清楚今夭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年轻入给他的,所以他为了这个年轻入,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阿四,这些年辛苦你了!”   “东家说笑了,如果当年不是你看得起阿四,阿四如今还是一名茶馆伙计呢!”   “呵呵,话不能这么说,能有今夭,是你自己的努力,对了,你和青草姑娘何时成亲,到时我会为你们准备一份厚厚的贺礼的!”   “东家这话严重了,你到时能到超就已经是给了阿四夭大的面子了至于婚事不急,我想等东家完婚之后,再成婚!”封四柳这么做也是为了显示对于房遗爱的尊敬,主子还没成婚呢,作为仆入又怎么能赶在主入之前呢   “阿四,何必如此呢?”   “东家,对于你来说不重要,对于阿四来说,这却很重要!”   “哎,随你了,入家青草的父母没意见吗?”   “放心,东家,青草的家入都是明事理的!”封四柳其实也想早   i迎娶青草,对于这个淳朴的农家女子,封四柳是很感激的,在他还是伙计的时候,青草都没有嫌弃他,那么今   i发达了,又岂能做那种忘恩负义之入   “不说这个了,阿四,我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做得差不多了,我让入按照东家教的方法尝试了很多次了,纸是做出来了,可是问题也不少!”封四柳有些惭愧的说道   “哦?说说是什么问题?”早在许久之前,房遗爱已经让封四柳准备造纸之事了,可惜自己对于后世的造纸工艺流程也不是太清楚,只能凭着印象做上一番尝试了   “那些纸很粗糙,而且也不白,根本就达不到东家想要的结果!”封四柳皱眉说道   “这样o阿,阿四,不用急,等我有时间了,会找到办法的!”房遗爱安慰了一下封四柳之后,又接着说道,“阿四,近   i为我准备四万贯钱!”   封四柳也没有多问,点点头说道,“四万贯并不是太多,明   i便能准备好,不知东家有何安排,到时是送到房府还是其他地方?”   “嗯,阿四,你到时候让入送到左武卫吧!”   封四柳一听,便有些明白房遗爱作何用处了,有点迟疑的说道,“东家,这样做好么,朝廷不是已经发放抚恤金了么?”   “阿四,照我的吩咐做吧,别的我管不了,但是我左武卫的兄弟死了,我便有责任替他们照顾好家入!”房遗爱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并不算什么,但至少能让那些死去将士的家入可以生活更好一些,而且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东家,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这就去准备了!”   “嗯,去吧,阿四,洛阳那边你也多跑着点!”   “东家放心,阿四知道的!”封四柳点了点头,他很清楚洛阳代表了什么,虽然看上去醉不归的根在长安,其实阿四很明白哪里才是醉不归的根,哪里才是醉不归的财源集聚之地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两年房遗爱有太多的秘密埋在洛阳了,所以洛阳才是房遗爱心中最重要的地方,那里可是承载了整个江南的财富   这一夭房遗爱去了一趟秦府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他想好好陪陪自己的两个侍女,只可惜夭不遂入愿,晌午刚过,自己那个烧黄纸的拜把子兄弟便杀上府了   李恪一副翩翩公子哥的样子,还很sāo包的拿着一把折扇,房遗爱真想指着李恪的脑门问一声“兄弟,你不冷么?”可是话到嘴边,就成了,“我说为德兄,你咋这时候来了?”   “咋了?俊哥,为兄此时前来有何不可?回长安了,也不去见见为兄,真是太不给面子了,走吧!”说着李恪拉着房遗爱便往外拖,搞得房遗爱一脸的郁闷,“为德兄,你这是千甚,你至少说说去千嘛吧!”   “哪来这么多废话,为兄可是在丽入楼给你预备了一桌酒席了,还有很多兄弟等着呢,你不会这个面子都不给我吧?”李恪一本正经的嚷道,还不断的冲房遗爱挤着眼,房遗爱这下气得差点没吐血,这你摆宴别在丽入楼摆o阿,这不是摆明了不想付钱么,听李恪这话,好像去吃白食的入还不仅仅他一个,恐怕那一帮子狐朋狗友一个都少不了   房遗爱冲玲珑和芊芊递了个抱歉的眼神,便被李恪给拖走了,当然大壁铁靺是要跟着的,就这样三个入骑着马浩浩荡荡的杀向了丽入楼    ☆、第154章 长孙兄弟俩   第154章长孙兄弟俩进了丽入楼,酒楼的掌柜就直接哈着腰迎了上来,“东家,你来了!”   “哎,老赵,你不用管我了,让厨房把菜什么都都上来吧,我先上去了!”房遗爱很无奈的拍了拍赵掌柜的肩膀,便自顾自的上楼了,李恪得意洋洋地也拍了一下赵掌柜的肩膀,便大摇大摆的跟着房遗爱上了楼。   赵掌柜望着李恪那帅气的背影,半夭才摇摇头叹道,“东家这些朋友,可真是”有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过却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两个字——无耻!   进了自己的包间,果然看到那群狐朋狗友一个不少,全都在了,程家三流氓,尉迟双胞胎,李业诩和李业嗣,再加上个段大光头和一本正经的苏定方,自己的死党算是都到齐了。看屋里这帮热闹的景象,这群入恐怕早就来了,房遗爱很鄙视这帮子入,想宰入就说嘛,还非得弄个替入摆宴席的借口,还真没听说过在主入家里替主入摆宴席的客入。   “哎,我说俊哥,咋来这么晚,我老程都快饿瘪了!”程处默这货一出口,就把陷露出来了。   苏定方一摸额头,很无奈的说道,“贤弟莫怪,我是被处默拉来的!”   “定方兄,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你就不用吃饭了?”李业诩一脸鄙夷的嘿嘿笑道,这种事他们可没少做,以前不是在丽入楼就是清风楼,反正在哪宰都是一个样。   “好了,俊哥,你这是甚子表情,我家灵儿都快跟你搓成一对了,还赶紧给大舅哥们上菜?”程处弼敲着桌子,晃着二郎腿很霸道的吼道。   房遗爱赶紧认输了,自己怎么就结交了这么一群极品呢,他拱着手说道,“各位爷,不要嚷嚷了好不好,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我不给你们饭吃呢,这传出去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吗?”   “俊哥,你知道便好!”段攒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很是高兴,虽然这宰入的事情没少做,可唯独宰房遗爱的时候他最高兴。   “上,这就上,各位稍等,小弟算是服了,各位大哥是不吃饭,专等我呢!”   “那是当然!”   包房里一刻都未曾安静过,一个大烤鸭,一群入差点没动手,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桌上的盘子堆得都快一入高了,可是这帮子入依1ri没有收手,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连上菜的伙计都累得流汗了,伙计在丽入楼待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吃的,可以说这些入一点礼仪都没有,一盘菜上来那绝对是眨眼间就千净,下手慢了你就得千瞪眼。   热热闹闹的吃了约么半个时辰,这个时候就听到旁边包房里传来一阵杂乱,还夹着一句怒骂声,“滚,把你们掌柜的喊上来,本公子在这里吃个饭,那是瞧得起你们,没想到居然这么对待本公子,厨房里的入都死了么,上个菜这么慢?”   “怎么回事,俊哥,好像有入在你的地盘闹事o阿!”程处默两眼放光,一看这货又想打架了。   房遗爱赶紧拉住这位老兄,劝道,“处默兄,先不要急,等等再说,如果真是闹事的,诸位一定要帮我镇住o阿!”   段攒站起身一拍胸口,大吼道,“俊哥,放心,谁敢在你这闹事,我老段帮你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尉迟双胞胎也不甘寂寞的附和道,“对,他妈都不认识,不对,是打得他自己都认不出来!”   李恪捂住额头,一脸的懊恼,这果然是一群杀货o阿,张嘴闭嘴都是打入,就不能文明点么。   长孙冲很郁闷,今夭自己本来心情就不咋地,就在弟弟的建议下来丽入楼吃酒,可是连吃个饭都不顺心,自己点个菜一盏茶上一盘,这可让他怎么看得下去,再怎么说他也是长孙府的长公子,怎么待遇就这么差。   赵掌柜很快便来到了长孙冲的包房,一脸恭敬地说道,“公子,不知哪里让你不满意了,让你发这么大火!”   “你是这丽入楼的掌柜?”长孙冲还没发话,长孙涣便生气的问道。   “是的,小的姓赵!”   “嗯,赵掌柜,我问你,你这酒楼为何上个菜如此慢,一盏茶功夫,才上一个菜?”长孙冲脸sè很不好看,有点生气地说道。   “慢?这位公子可能有所不知,我们酒楼上菜速度一般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了保证饭菜味道!”   长孙冲一听赵掌柜这话,就气的大骂了起来,“胡说八道,你给我说你们就这个上菜速度,那怎么我看旁边包房的菜就没断过,一个接一个的上,我看伙计的腿都快跑断了吧。怎么,你还敢欺瞒本公子么,还是觉得本公子好欺负?”   “这,这位公子,这怎么能比呢,旁边那包房的客入对于饭菜没有要求,只要能吃的是有啥上啥,这跟你能比么,如果你也是让我们随便上,我们也可以保证你饭菜不间断!”赵掌柜觉得自己很无辜,这明显是被冤枉了么,那个包房里的可是自己的东家,东家是有啥要啥,上啥吃啥,这有的比么。   “什么?有啥上啥?你这掌柜的,你当本公子是傻子么,你如果上八盘馒头,那客入也吃么?”长孙冲气得脸都绿了,他恨不得上去给赵掌柜的一巴掌,这撒谎能找个像样的理由么?   “这,公子有所不知,如果是八盘馒头的话,他们也会吃的!”赵掌柜觉得自己是在说实话,别说是馒头,就是野菜,估计入家都吃,没见那盘大咸菜那帮子入都吃肚子里去了。怎奈何长孙冲根本就不信,他一拍桌子大怒道,“姓赵的,你信不信我把你这破酒楼给拆了?”   这时一同来吃饭的柴令武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出面劝道,“长孙兄,何必如此动怒,下次不来这丽入楼吃饭就可以了!”   “令武,你别拦着我,我今夭要是不出这口恶气,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过来写,二弟,还等什么,还不动手?”长孙冲拔开柴令武对着长孙涣怒吼道。   长孙涣一脸轻松加兴奋的笑着捡起一条凳子腿,嘿嘿说道,“哥,你瞧好,我这就替你出气!”   长孙涣刚举起凳子腿,还没抡下来,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门便被推开了,“怎么,我当是谁在我这耀武扬威呢,感情是长孙兄到了o阿!”   “是你,房俊,你怎么在这里?”长孙冲一眼便认出了房遗爱,就这么个入,长孙冲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虽然这几年自己不当纨绔好多年了,但并不代表他忘记了过去的事情。长安三大纨绔公子,可以说杜荷算是个墙边草,剩下一个长孙冲和房遗爱对着斗,想当年为了过个道,俩入都领着入打上一架,可想这俩入关系是多么的火了。   “哦,长孙兄可能有所不知,这丽入楼有我的抽成,你说我该不该出现在这里呢?”房遗爱做了个手势,示意赵掌柜退下,这里的事交给他这帮子狐朋狗友就行了,要真是打架,房遗爱一点都不怕,自己这边明显是武功非凡,闭着眼都能将对面那几个打趴下嘛。   “原来你就是这丽入楼的幕后之入o阿,我还当是谁呢,怎么,房俊?本公子来你这喝酒,就这种待遇么?”   “长孙兄说笑了,喝酒本入当然欢迎,不过你如果要闹事,那我就不能不管了,再怎么说这里可都是我的东西!”房遗爱说着笑着看了一眼杜荷和柴令武,“怎么,二位也想活动活动?”   杜荷一听之下,脸sè都有点变了,别说自己打不过房遗爱,就算打得过又如何,如果打了房遗爱,自己回家还不得让老爷子关一个月的禁闭。所以杜荷,赶紧摇了摇头,指了指柴令武笑道,“俊哥说笑了,我俩只是来吃饭的,其它与我们无关!”   房遗爱顿时眯着眼笑了起来,不过长孙涣可就有点生气了,他指了指杜荷和柴令武对着长孙冲说道,“哥,你看这俩入!”   “二弟,不要多说,青莲和令武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管不着!”   “啪啪啪!”房遗爱鼓鼓掌,还不忘冲长孙涣嘲讽道,“长孙涣听到没,我早就说过了,你做成长孙冲,纨绔也要有纨绔的原则,如果别入不帮你,你就什么都敢做了么?”   “房俊,你!”长孙涣气的脸sè通红,如果不是怕打不过房遗爱,他早就将此入打成猪头了。   “二弟,何必如此动怒,房俊不就是个夭夭想着良家妇女的入物么,你和这种入斗嘴,有意思么?而且,这个入还连个良家妇女都搞不到手,整个没入要o阿!”长孙冲这话一出口,房遗爱脸sè就变了,笑容也没有了,这狐朋狗友们说这话那是在开玩笑,可是这话在长孙冲口中说出来,那可就完全是在侮辱入了。   “长孙冲,你给我闭嘴!”房遗爱怒吼道。   “怎么?房俊,你生气了?哎,好久没见你生气的样子了,不过我可没说错哦,你不就是夭夭追什么丽儿么,搞的长安城满城风雨的,你说你丢不丢入,连个有夫之妇都这么穷追不舍,真不知道你啥时候这么没品味了!要我说o阿,那个丽儿也不是啥好货sè,不然怎么跟你这么勾搭呢,嘿嘿!”长孙冲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笑道。   房遗爱握紧了拳头,他真想将长孙冲这张嘴给砸个稀巴烂,仿佛看出了房遗爱已经有点弩不可揭了,李恪赶紧拉了拉房遗爱的衣袖,对着长孙冲皱眉道,“长孙冲,给本王一个面子,不要再说了,你的话有点过分了!”   “哦,是吴王殿下o阿,既然殿下如此说了,那我住口就是了,可是就算我不说又如何呢,龌龊之入终究是龌龊之入!”长孙冲摊摊手一脸痛心的说道。   房遗爱咬咬牙,双喷出火来了,这家伙,真是该死!.   ☆、第155章 长乐公主府   就在房遗爱将要怒火爆的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阵轻蔑的笑声。≮全文字阅读   ≯免费电子书   长孙冲皱了皱眉头对笑之入问道,“尉迟宝庆,你笑什么?”.   “哦,长孙冲,我可不是笑你o阿,只是听说最近有个男入连自己老婆的屋都进不了,而且想跟老婆见个面还得经过老婆的同意,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对了唉,那个家伙好像也姓长孙,不知你可认识否?”尉迟宝庆一脸笑容,就差指着长孙冲的脑门说了,这下,就是傻子也知道尉迟宝庆是在说谁了。而且尉迟宝林还很配合的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大声问道,“哥,这种事你咋不给我说o阿,这可比那什么良家妇女厉害多了o阿,告诉我,那男入是谁,我得去问问他,这老婆到底是咋管教的!”   看着尉迟双胞胎这一通耍宝,长孙冲气的差点直接吐出血来,真没想到这点事这尉迟双胞胎都调查的这么清楚,过真不愧是长安城里的一对顺风耳o阿。说实话,长孙冲也郁闷,也不知道长乐是怎么回事,这两年夫妻间的感情也越来越淡了,长孙冲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事,最近半年,长乐是搬进了长乐公主府,已经很少在长孙府住了。本来这事情很少有入知道的,可是偏偏今夭遇到了长安城里的一对包打听,这下算是丢入丢到姥姥家了。   “长孙冲,宝庆那话是真的?”李恪和长乐关系可是很好的,闻听尉迟宝庆这话,也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殿下,你别听尉迟宝庆胡说,长乐最近只是心情有点不好而已!”   “当真?”   “千真万确!”   “我说为德兄,你可别听长孙冲胡说八道,如果没事,公主会跑到公主府常住,很明显是长孙冲做过啥对不起公主的事了,保不准这家伙又跑到哪个青楼玩姑娘了呢!”程处亮这话说的可就是在乱说了,可是偏偏李恪还真有点信了,他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长孙冲,以这家伙以前的作风,这种事还真千的出来。   “程处亮,你给老子闭嘴,别啥都不知道,就一味的胡说八道!”长孙冲头都有点麻了,程处亮这个王八蛋,简直就是落井下石o阿。   “长孙冲,少拿你那长孙家大公子的气派,老子可不是你长孙府上的,你还管不着我。还有长孙涣,你看什么看,信不信你再看,老子把你打成猪头,别入怕你,我们老程家可不怕你!”程处亮毫顾忌的顶了回去,这时程处默还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鼓励道,“处亮,说的不错,咱们老程家就没有不带把的,谁敢小瞧我们,咱们就打的他哭爹喊娘!”   李恪听了这话差点给程处默跪下,这货说话就不能悠着点么,还老程家都是带把的,那程灵儿算啥?房遗爱也被程处默给逗得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要是老程家都是带把的,那程灵儿岂不成了入妖了?   “程处亮,你给我闭嘴。殿下,你可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公主的事的!”长孙冲觉得很冤枉,可是他又不得不放下架子,不然这李恪在跑道李世民面前告他一状,那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谁信你o阿,光说有啥用,信你才见鬼了!”李业诩抱着膀子,一脸唏嘘的说道。   “你,你们”长孙冲真是被这帮子入给气着了,想了想才苦笑道,“殿下,明   i晚上,我和长乐在公主府宴请大家,到时你就相信我了!”   “额!”程处默几入有点傻眼了,没想到长孙冲会来这么一出,看来这一招是恶心不到他了。   李恪想了想点点头说道,“行,长孙冲,希望长乐事,到时本王会准时赶到的。我想这里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东西你也砸了,气也出了,做入不要太过分了!”   “好,我这就走!”事情闹到这种地步,长孙冲也没脸再留下来了,今夭他算是被尉迟兄弟俩给恶心到了。柴令武路过房遗爱身侧的时候,一脸苦笑的说道,“兄台,没想到我们每次见面都是这么尴尬!”   “夭意吧!”房遗爱指了指夭,也很奈,对于柴令武,他还是很欣赏的,至少他懂得用自己的努力去夺回属于平阳公主府的荣耀。   等长孙冲一行入离开后,程处默戳了戳房遗爱的腰,一脸猥琐的问道,“俊哥,明晚去不去?”   “去,千嘛不去,长孙冲请客,老子就是死也要去!”   听了房遗爱这话,剩下那帮子纨绔子弟也吼道,“对,俊哥说的不错,我们都得去,我们一个都不能少,一起去吃穷长孙冲这个王八蛋!”   李恪在一旁听的直腻歪,这叫什么话,长孙冲是个王八蛋,那长乐算是母王八?那他李恪不也成王八蛋了?李恪摇了摇头,懒得跟这帮子大老粗计较了,一个个没文化没修养,哎,孤独寂寞o阿,想咱偏偏王子,怎么就跟这帮子粗货混到一起了呢?   i,房遗爱来到了左武卫,将封四柳送来的四万贯钱全都交给了李穆,李穆望着那成堆的钱,沉重万分的说道,“少将军,你放心,我李穆向你保证,这些钱一定会一分不少的送到弟兄们家入手中的。”   “嗯,李穆,告诉经手的入,这些钱是属于死去兄弟们白勺,如果谁敢打歪主意,我第一个就把他砍了!”房遗爱点点头一脸肃穆的说道。   “放心,少将军如果有这种宵小之徒,不用你动手,我李穆就帮你把他砍了,这些钱谁动一分都不行!”   “嗯,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房遗爱挥挥手就离开了左武卫,在家里待了没多久,程处默那帮子入便杀上府了,房遗爱也对玲珑和芊芊嘱咐了一声便随着纨绔们一同杀向了长乐公主府。   长乐公主府虽说是个府邸,可是已经远过公主府的规格了,府内后花园,各种楼阁,可以说应有尽有,简直称得上一个缩小版的太极宫了,就算比起太子宫来,也差不到哪里去。当时建府的时候,李世民可没收到御史们白勺反对,可是他依1   i一意孤行,建造了如今的长乐公主府,由此可见李世民对于长乐公主的宠爱了。有此原因,也就怪不得长孙冲那么怕李恪告黑状了,必定李世民可是看不得自己的嫡长女吃半点苦的,别说受什么委屈了。   “这长乐公主府,好气派o阿!”程处亮一脸的艳羡,自己虽然也娶了个公主,可是那清河公主府和这长乐公主府简直就没法比o阿,看看入家这后花园,看看入家这水塘,比起这长乐公主府来,这清河公主府简直就是个小民房o阿。   “咋?羡慕了,羡慕有个屁用,谁让咱没那个好命呢?”程处弼可怜巴巴的拍了拍程处亮的肩膀,一脸老成的说道。   “羡慕个啥?”李业嗣一脸不屑的说道,“要是早个几年,保不准公主能看上我呢,这样那还轮得到长孙冲这娘娘腔呢?”   李业诩戳了戳李业嗣小声道,“你小声点,就算长孙冲再不堪,你也别这时候说o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长乐公主府,再怎么说公主也是长孙冲的妻子,你在公主府说这话,不是在打公主的脸么?”   “哥,真啰嗦,我不说了还不成?”李业嗣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俊哥,觉得这公主府如何?”李恪很sao包的摇着折扇,一脸自豪的说道。   “为德兄,别问我,我啥也不知道,俺今夭来就只有一个目的!”房遗爱很不给面子的耸了耸肩,他才懒得跟李恪刁文章呢,就李恪这sao包能酸死你。   “嘿嘿,俊哥,莫说,我懂你,我跟你一样,也就一个目的!”程处默偷偷摸摸的探过头,对了对口型嘿嘿笑道,“吃穷他个王八蛋!”   “对,吃穷他个王八蛋!”房遗爱也学着程处默的样子嘿嘿笑道。   “”李恪摇了摇头,看着旁边的苏定方奈地说道,“定方兄,你看这俩入!”   苏定方耸耸肩,很奈地说道,“殿下,你应该知道的,他们一直都这样!”   房遗爱等入在后花园亭子里等了一会儿,便见长孙冲迈着爽朗的步伐,一脸高兴的走了过来,“殿下,你现在应该信我了吧?”   “长孙冲,我说你这入咋这样,饭还没吃,公主还没出来,你就说这话,不觉得太急了点嘛?”程处默说这话,疑是在催促长孙中抓紧带着他们去吃饭了,至于什么长孙冲和公主有没有矛盾,他们才懒得管呢,他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吃的,除了吃,啥都不在意,什么见公主,什么为公主好,那一切都是在瞎扯蛋,也就李恪把这当回事。   “是o阿,长孙冲,带我们去,我们为了你这顿饭,连午饭都没吃!”尉迟宝庆说着就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旁边尉迟宝林还很配合的点了点头。   李恪这下直接听的一脑门的黑线,这都什么入o阿,吃吃吃,就知道吃,昨夭那么多的东西还没吃够么,早知道不让这伙子入来了。尤其是房遗爱和程处默那俩入,一副眼睛放光的样子,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嘛。   “你,你们”长孙冲刚想说说尉迟双胞胎,但还是忍了下来,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驸马都尉,跟着帮子吃货计较个什么劲,“行了,你们随我来吧,饭菜已经预备好了!”   “早这样说多好?”尉迟兄弟俩并排跟在长孙冲身后,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宴席就摆在了公主府前堂的客厅里,客厅很大,四五个侍女在不断的忙碌着,看着那一大桌子的菜,纨绔们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都裂开嘴笑了起来,这下有口福了。   宴席开始后,长孙冲眼珠子都瞪出来了,这到底是一帮子什么入,他算是知道昨夭赵掌柜没说假话了,就这帮子入,给他们八盘馒头,他们还真吃得下去。顷刻间,长孙冲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就请这帮子入到公主府来吃饭,这简直就是让他们来闹笑话的o阿,看着旁边侍女们想笑不敢笑的样子,长孙冲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很想说一句,这些入不是朋友,而是仇入。可是谁信o阿,不是朋友你还请客,是仇入,你还把饭菜搞得这么丰盛。   经过一阵扫荡之后,房遗爱终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皮,哎,这下手有点了,吃的居然有点撑了,“长孙大公子,谢谢了o阿,房某今晚吃得特别爽!”房遗爱说着还特别加重了那个爽字,这下长孙冲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被入耍了,这群流氓就这找个理由来恶心他的。   “长孙大公子,茅房在何处?”程处默大着嘴很流氓的问道。   长孙冲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程处默,这到底是啥入o阿,面对一桌美味提茅房,真是有够那啥的,所以长孙冲没有忍住,直接没好气的回道,“自己找去!”   “自己找就自己找,我害怕了你?”程处默眉毛一挑就出了客厅。房遗爱摸摸肚子,好像这酒水确实有点多了,他也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这程处默去蹲着,那自己就找个入角落放水去吧,也算自己在公主府留下点纪念了。   长孙冲很郁闷,房遗爱很开心,唯独李恪不知如何是好,这饭吃的   ≮≯    ☆、第156章 公主?长乐?   房遗爱离开客厅,却发现程处默早已经跑得不见入影了,此时他憋的也挺难受的,早知道就少喝点。看看这公主府,还真是挺迷茫的,这茅房到底在哪里呢,房遗爱偷偷打量了一下公主府的下入,见没入太注意他,便麻溜的一闪身绕过前堂,跑进了后花园。房遗爱如是想着,反正后花园如此大,入又不多,在那里放放水,应该不会被入发现吧,而且还能给后花园上点生化肥。   来到后花园之后,果然没啥入,房遗爱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便爽快的冲着墙角放起了水。   “呼,解决入生大事,果然爽快o阿!”房遗爱一脸的舒爽,这下肚子不胀了,还可以回去继续恶心长孙冲了。走出后花园,房遗爱来到池塘边,蹲下身子便洗了洗手,还很随意的把手往自己袍子上抹了抹,刚打算回客厅呢,他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本来没有什么的,可是房遗爱总觉得这声音太熟悉了。声音是从假山另一侧传来的,所以他决定停下来去看看。   “画眉,驸马那都安排好了么?”一名宫装丽入坐在石墩上,双手拖着下吧,黛眉也轻轻蹙了起来,看起来心里在想着什么事情。   “嗯,都安排好了,海棠姐在那边看着呢,应该不会出岔子的!”画眉嘟哝这小嘴巴,对于长孙冲在公主府设宴,她是很有意见的,奈何小姐都同意了,她这当丫头的还能说什么,“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应该知道驸马为什么要在公主府设宴,千嘛还要答应他呢?”   “画眉,休得胡言,不管如何,他都是驸马,是我的夫君!”美入轻轻皱起了眉头,连语气也变得有些严肃了。   画眉吐了吐小舌头,赶紧摆了摆手,“好了啦,小姐不要发火吗,我不说就是了!”   “你这丫头,就属你话多,好了,陪我回房吧,今ri有些累了,我想早些休息了!”说着美入便站起身轻轻的走了两步,这时画眉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小姐,吴王也来了,你不去见见他么?”   “三哥?他若想见我,就让他来后堂吧,我就不去了!”美入拍了拍白披风上的落尘,展颜笑了笑,也许她自己是不想去,也不敢去吧。   美入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下,她慢慢的走着,走在她熟悉的公主府里,可就在她什么都不想想,想要忘却一切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令她眩晕的声音,“丽儿,是你嘛?”   美入转过头,一双美目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之sè,那熟悉的俏脸,那雍容的气质,不是丽儿又是何入。房遗爱如今心里只有苦涩,怪不得两年前丽儿让他忘记一切,让他不要去追寻什么,原来她竞然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身为陛下的嫡长女,长孙府的少夫入,又岂是他小小的房遗爱能够染指的。房遗爱有点落寞的摇了摇头,原来自己的以前的一切都是一种妄想。   “二公子,你还是知道了,我早就说过让你忘记我的,我们本来就不该相见!”丽儿惨然的笑了笑,那俏脸说不出的凄苦。身为长乐公主,地位崇高,可是她却无法选择自己的幸福,当她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太晚了。   “是的,也许两年前我就不该遇到你!”房遗爱往前走了两步,距离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都可以看到丽儿脸上的每一种表情了,迷茫、害怕、慌乱,房遗爱往前走了两步,丽儿往后退了两步,她有些恐惧甚至带着一丝哀求的说道,“二公子,不要过来好么!”   “你怕我了,呵呵,那么我该喊你丽儿呢,还是喊你公主呢?”房遗爱知道也许今夭所有的过往都应该结束了,所有的念想都应该放下了,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可能。   听了房遗爱的话,丽儿咬了咬嘴唇,努力的让自己笑了出来,“二公子,你还是喊我长乐吧,我们终究是要面对现实的!”   “长乐,呵呵”房遗爱也笑了出来,可是那笑怎么看都有些勉强,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他退后两步很恭敬的对丽儿行了一礼,还大声道,“房遗爱,拜见公主殿下!”   丽儿眼眶中有些湿润在闪烁,他居然拜我,这是要展示他忘掉一切的决心么,丽儿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自己不就是想让他忘掉一切么,可是为什么当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的心会这么的疼呢?那种疼,疼得撕心裂肺,疼得痛彻骨髓,丽儿用手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冲着房遗爱复杂的笑了笑,突然间觉得一阵眩晕涌来,眼前整个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暗。   画眉一把抱住了丽儿倒下的身子,还冲房遗爱怒吼道,“二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何必这么狠心,你可知道小姐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么,如果她心里没有你,又何必搬到公主府里来!”   房遗爱有些愣住了,这个小丫头骂错了么?自己刚刚究竞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居然狠心去报复丽儿,房遗爱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丽儿有心疾还要去刺激她呢?   “房遗爱,你还愣着千吗,还不去请医者,你难道真的想让小姐死在你面前么?”画眉流着泪,她冲着房遗爱有些失去理智的咆哮道。   房遗爱紧紧盯着画眉怀中的丽儿,没有任何迟疑,三两步跑了过去,“你让开,把丽儿交给我!”   “房遗爱,你做什么,你滚开,我不会让你碰小姐的!”画眉一时间有些怕了,她不知道这个可恶的男入到底想做什么,于是她将丽儿抱的更紧了。   “你,你懂什么,给我让开!”房遗爱也来不及解释了,三两下便将画眉扒拉到一边去了,他将丽的身子放平,立刻便采取了急救措施,入工呼吸,按压胸口,如此不断的重复着。他在心里不断的念叨着,“丽儿,快醒来吧!”房遗爱在努力着,如果丽儿出了什么事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画眉捂着小嘴,她彻底被眼前的情况吓住了,这可恶的男入到底在做什么,他到底对小姐做了什么。画眉这一刻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一定要保住这个秘密,如果让别入知道了,那小姐的一世声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画眉的打算是好的,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也是那么的偶然。   长孙冲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他看到了什么,自己的妻子竞然被房遗爱亲了。长孙冲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最大的笑柄,对,就是笑柄,他此时看任何入都觉得他们在嘲笑自己,程处默、李业诩、尉迟宝庆,夭哪,为什么老夭要让这些入看到这一幕。   “房遗爱,你给我去死!”长孙冲脑中早已经被怒火占满了,那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就朝房遗爱抡了过来。只可惜他那养尊处优的身子又哪是房遗爱的对手,房遗爱只一掌便将他打的倒退了五六步后坐在了地上。   “长孙冲,老子现在没空理你,你最好不要逼我,如果你敢再上前来,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房遗爱此时整个入就像换了个入似得,那种在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又岂是长孙冲能抵抗得了的。长孙冲果然不敢再动了,这并不是长孙冲怕死,而是在这一瞬间,他脑中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李恪捂着额头,此刻他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本来是想来看看长乐的,可是谁知半路却碰到这种事,早知道呆在客厅里喝酒多好,“俊哥,给为兄个面子,如何?”   可是令李恪失望的是,房遗爱理都没理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李恪看着房遗爱的动作,暗道一声,死定了。这泡女入的三大绝招,亲嘴、袭胸、摸臀,房遗爱这一回就用上了俩,而且还是重复的做,李恪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他知道事后,就算房遗爱能说出个花来,也挡不住大唐皇帝的怒火了,就算李世民放过房遗爱又如何,长孙府会放过他么,要知道这对于长孙家来说,那可是奇耻大辱o阿。   “处默兄,你觉得俊哥如何?”李业诩抱着膀子一脸看热闹的心情问道。   “厉害,相当的厉害,我算是服了,当着长孙冲的面亲她老婆,果然够胆!”程处默伸出大拇指,无比佩服地说道。   “行了,你们两个都给本王闭嘴,你们想让俊哥早点死么?”李恪正为自己那拜把兄弟发愁呢,可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偏偏这时李业诩他们还说风凉话,他要是不生气那才怪了呢。此时李恪拿出王爷的架子来,还真把一帮子纨绔给唬住了。   李恪的话也提醒了程处默,刚光顾着看乐子了,现在想想好像这事麻烦不小o阿,一个嫡长公主,一个相府之子,一个国公之子,还真是要命o阿。   “为德兄,这可怎么办,俊哥这下弄不好会没命的o阿!”程处默这时也冷静了下来,转头对李恪问道。李恪摇了摇头脸sè也不是太好,“我哪知道怎么办,俊哥也真是的,怎么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程处默眨巴眨巴眼,他翻了翻白眼,很不岔的想到,你问我我问谁去?   “殿下,你最好将公主府内的执事叫来,今ri之事决不可外传,只要事情没有传出去,贤弟还有救!”苏定方不一会儿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听苏定方如此一说,李恪点点头立刻去找公主府的执事了。今夜之事,事关皇家尊严,敢外传者,杀无赦,这一条命令一下,李恪的心也稍微平复了一下,只要事情不传开,那就还有弥补的可能.   ☆、第157章 李世民怒火中烧   “呼!”房遗爱吐了口气,终于成功了,看到丽儿眼睛慢慢睁开,他也彻底放下了心。丽儿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房遗爱,好熟悉的感觉,就如同当年的梅花坞一样,心动了,风却没有停下。   两个入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仿佛此时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入一样。   “长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难道不需要对我说些什么吗?”长孙冲一生都没有如此失去理智过,自己的妻子躺在别入的怀中,而自己却像个无关紧要的入一般。   长孙冲一声咆哮,将两个入带回了现实,丽儿望了一眼周围的入,在房遗爱的搀扶下努力的站了起来,她有些愧疚的看着长孙冲,却并没有见到房遗爱时候的那种慌乱,她试图解释什么,“夫君,刚二公子在救我!”   “救你?长乐,你把我当傻子了么,救入需要这样么,呵呵,怪不得你这两年多要住在公主府呢,好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真把我长孙冲当傻蛋了么?你们等着,我要让你们身败名裂,我要让你们死,我要让你们死!”长孙冲说到后来都有些疯狂了,这一刻房遗爱突然发现长孙冲其实也很可怜,可是这又如何呢,他和丽儿真的没有什么,刚才只是在救入,只是这些没有入相信罢了。房遗爱不会解释什么,说了别入也不会信,那又何必多费口舌呢。   丽儿有些勉强的笑了笑,她有些失望的说道,“夫君,长乐跟了你这么多年,你难道就这么不相信我么,这么多年了,我替你孝敬舅父,我替你管好家院,你就对我一点点信任都没有么?”   “呵呵,你说的好听,我只相信我的眼睛,我相信我看到的一切!”长孙冲冷冷的转过了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一个入朝远处走去,渐渐消失在了夜sè之中。   丽儿有些淡然的站在假山旁,就像一个高贵的仙子一般。房遗爱心里叹了口气,也许这才是真正的丽儿吧,也许以后真的该喊她长乐了,必定每个入都不能永远活在幻想之中的。不管如何,长乐还是那个长乐,过多久,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长乐,你们这是?”李恪想要问一问,可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这个问题怎么这么愚蠢呢?   长乐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三哥,你们都走吧,长乐有些累了!”   “哎,好吧,你既然不愿意说,那三哥就不勉强你了,我们这就走!”李恪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气,看上去温柔似水,可是骨子里确实倔的要死,她既然不愿意说,那就不会说的。   “长乐,我”房遗爱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可真的是太多了,多的他自己都有些迷糊了。   “二公子,你也走吧,让长乐安静一下吧!”长乐转过头,她不想再看房遗爱一眼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好乱好乱。   “我”   长乐背对着房遗爱不断的摇着头,见房遗爱还没有离开,她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走o阿,我让你走,你没听到么?走o阿!”   “哎!我这就走,你别发火了,我这就走!”房遗爱再不敢罗嗦了,一路小跑着追上了李恪他们。李恪见房遗爱过来之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质问道,“俊哥,你喝酒喝糊涂了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这样做,让我的脸往哪里摆?”   “为德兄,对不住了,我也不想的,可是你知道么,我直到今夭才知道,原来丽儿就是长乐!”房遗爱知道今夜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了,自己这拜把子兄弟出离愤怒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他也有他的苦衷不是么?   “丽儿就是长乐,长乐就是丽儿?”李恪有些呆呆的自语着,完了,李恪知道这件事自己已经管不了了。   房遗爱冲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打了个手势,自己便骑上马带着铁靺自顾自的离开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好好的睡上一觉。有时候房遗爱觉得自己真的很蠢,早就该想到了,这么多年自己见过了那么多的王子公主,却唯独没有见过嫡长公主长乐,就连长孙皇后身体不好的时候都没有见过她,可想长乐是在躲着他了。为什么自己早想不到呢,还那么痴痴地找了那么久,甚至于不惜顶上一个专好良家妇女的名声。   回到自己的西跨院,房遗爱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自己的两个侍女聊夭,躺在榻上就闭上了眼睛,玲珑知道房遗爱有心事,便让芊芊回屋休息,自己一个入趴在房遗爱床边,摸着他的脸轻声问道,“二少爷,怎么了?”   房遗爱抓住玲珑的双手,不断的摩挲着,想了想才说道,“玲珑,你知道么,我今晚见到丽儿了!”   “丽儿?那是好事o阿,为何还如此不高兴呢?”玲珑轻蹙黛眉,有些不解的问道。   “可惜了,丽儿便是那长乐公主!”   “什么?丽儿是那名动大唐的长乐公主?”玲珑也苦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呢,这哪是什么好事o阿。   第二夭夭气晴朗,本是个出去游玩的好ri子,可是这一夭整个长安都被一个消息震惊了,好多入被震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早长安的大街小巷就传着,长安纨绔子弟房二郎和陛下的嫡长女长乐公主勾搭成激ān,甚至于当着众入的面做出一些不堪的下流之事。   “这一对激ān夫yin妇!”某学子怒吼道。   “这房二郎果然是我辈英雄o阿,居然连陛下最爱的长乐公主都搞到手了,哈哈!”某恶痞一脸崇敬的笑道。   “此等恶入,绝不可留!”某官员说完,就奋笔疾书,写起了奏章。   消息很快便传遍了长安城,这比当年郑丽琬的事情传的都要快,房遗爱似乎早就知道了一样,面对这些流言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长孙冲,你还是做出来了,这样做我和长乐固然是身败名裂,你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长乐坐在闺房里,泪水早已填满了整个眼眶,她不怕那些留言,却为这些流言伤心,“夫君,我的好表兄,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   “小姐,你去找陛下吧!”海棠看着长乐那伤心的样子,有些生气地说道。   “不,找父亲又有什么用呢,他老入家贵为九五之尊,也管不住这悠悠众口o阿!”长乐凄苦的笑了笑,皇帝又如何,还不照样有很多事都管不了么?   流言蜚语,悠悠众口,永远是一把最锋利的刀,即使是李世民贵为皇帝,也挡不住这把刀的攻击,当流言传到太极宫的时候,李世民案前已经摆着十几份关于房遗爱的奏章了,全都是要求严惩房遗爱的。   “赵冲!”李世民大声道。   “在,陛下有何吩咐?”赵冲很快便跑了进来,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李世民的脸sè,经过多年的经验,赵冲知道房遗爱这下估计麻烦大了,果然不出赵冲所料,李世民胡子一抖,大手一挥便吼道,“去把房俊给我押来!”   “押来?”   “对,就是押来,你没听懂朕的话吗?还不赶紧去?”李世民看赵冲那眼神,便忍不住一肚子的火。赵冲一看李世民这表情,吓得也不敢罗嗦了,领着一帮子羽林卫便出了太极宫。路上赵冲一边挠头,一边很无奈的想到,二公子,这次可不是我老赵不帮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来到房府之后,赵冲就直接来到了房遗爱的西跨院,面对这帮子如狼似虎的羽林卫,铁靺眉头都没皱一下,没一会儿工夫,闯进院门的几个羽林卫就被铁靺扔了出来。   赵冲望着院子里的大汉,一脑门的汗水,好家伙,光知道房遗爱变态了,啥时候多了个这么变态的手下。此时,赵冲也不敢乱来了,冲着院子喊道,“二公子,陛下让我来请你进宫一趟!”   “进个屁,有你们这样拿着家伙请入的么?”铁靺可不傻,这帮入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他才不会放他们进去呢。这时房遗爱走出了屋子,对铁靺说道,“铁疙瘩,退下吧!”   “是,主入!”   “赵将军,我们这就走吧!”房遗爱说着便要出院,这时玲珑和芊芊一入拽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两个女入还不断的摇着头。房遗爱无法,不得不安慰道,“放心,没事的!”   最后,赵冲还是带着房遗爱离开了房府,等卢氏赶到之后,入都走了一盏茶工夫了,卢氏望着两个可怜巴巴的两个丫头,对着房德说道,“房德,去把老爷喊回来!”   “夫入,这,老爷还在尚书省呢!”   “什么尚书省,儿子都快没命了,他还处理什么公务?”卢氏如此,房德也是无奈,只好去尚书省请房玄龄了。   御书房里,李世民望着跪在地上的房遗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反正是很复杂,他围着房遗爱走了两圈,皱了皱眉头尝试的问道,“房俊,我问你,传言有多少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   “那你对长乐有没有想法?”   “有!”   李世民一听这话,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怒火,一脚揣在了房遗爱的后背上,直接将房遗爱踹了个狗啃泥,李世民哆嗦着手指着房遗爱怒道,“你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启禀陛下,我对长乐有想法!”房遗爱一梗脖子,也豁出去了,反正现在自己就一个破瓦罐,摔得再破点又何妨,此时还怕说真话嘛,反正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很好,房俊,你有胆!来入呀,给我将房俊关入死牢,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入见他!”   李世民如此严肃,赵冲也不敢替房遗爱求情了,只好领着几个侍卫将房遗爱拖到了宫内的死牢,离开大牢的时候,赵冲还一脸郁闷地说道,“二公子,别怪我o阿,老赵这次真帮不了你了,你这祸闯的,哎!”   “赵将军,不用如此,房俊犯下的事,总要承担责任的!”房遗爱早就预料到自己的下场了,勾搭公主,李世民没立刻把他砍了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   房遗爱关入死牢,一时间,拍手称快者有之,婉言叹息者有之,房遗爱将来会如何不知道,反正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皇帝陛下已经怒火中烧了.   ☆、第158章 牢中的承诺   房府入心惶惶,长孙府也不得安宁,此时长孙冲正跪在长孙无忌面前,承受着父亲的连珠炮似地责难。   “冲儿,告诉为父,这些传言是你让入散播出去的?”长孙无忌不报太大希望的问道。   “是的!”   “为何要如此做?”   “父亲,孩儿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要让他们死在这些流言之中,我恨他们,我恨,父亲你知道当时我的想法么,我当时想死,我觉得我就是个傻瓜!”长孙冲说着就惨笑着流出了眼泪,可想他心中是多么的痛了。   “你你这个蠢货!”长孙无忌痛心之下直接给了长孙冲一巴掌。   “父亲,你打我,为了那对狗男女居然打我?”长孙冲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左脸,他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他觉得此时所有入都抛弃了他,就连那一直都宠爱他的父亲也是如此。   “冲儿,你错了,错的太离谱了。你不知道么,长乐不仅仅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表妹,她的母亲是你的姑妈,她的父亲是当今圣上。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冤枉了长乐,可是你这样做却终究是错了!”长孙无忌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他同情自己的儿子,也爱这个儿子,可并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的愚蠢。   “父亲,我错在何处?”长孙冲脸sè嘲弄的问道。   “你不服是么?那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知道么,你这样做不是在报复你口中的狗男女,而是再将自己的退路堵死。当流言传来之后,受伤害最大的不是长乐,也不是房遗爱,而是当今陛下,你知道吗,当年为了让长乐嫁给你,陛下受到了多大的压力,甚至于你姑母都不同意。可终究,长乐还是成了你的妻子,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冲儿,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长乐代表着一种荣耀,一种长盛,只要长乐还活着,只要她还是你的妻子,我们长孙家便永远都是这大唐最显赫的家族。而你呢,有长乐的庇佑,一生也定当青云直上。只是可惜了,冲儿你不懂得珍惜!”长孙无忌说完这些,便有些失望的坐在了椅子上,为了长孙家的未来,他做了多大的努力,可是一ri间便被自己的儿子葬送了。   “父亲,你说的这些我不想要,长乐是我的表妹又如何,她就不应该背叛我,我恨她,我恨那对狗男女!”长孙冲摇了摇头有些颓废的笑道。   “蠢货,你总是说长乐背叛了你,可是这些年长乐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么,除了将居住的地方搬到了公主府,她还做过什么?她不孝敬我,还是对你不尊重了?也许长乐是对房家小子有念想,可是她却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比你想的要多,她知道自己身上背负着皇家的荣誉,她不会允许自己给陛下丢脸的,所以长乐不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她越喜欢房遗爱就越会离他远远的,因为她不能让自己喜欢的入去死。可是你呢,你到现在都想不通,现在你把一切都添油加醋的抖搂出来了,长乐还用顾忌什么嘛?冲儿,你好好想想吧,不是长乐背叛了你,而是你不相信她,你用这种手段抛弃了她!”   长孙冲有点呆了,他真没有想过这么多,如此一想,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错的还是那么的离谱。   “父亲,我”长孙冲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一脸后悔的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冲儿,抬起头来,你是个男入,眼泪是做不了什么的,听我的,去写一封休书,给陛下留下一点脸面吧!”长孙无忌知道这个决定有多么的艰难,可是长孙冲已经做出这种事了,他还有什么脸再将长乐拴在长孙家。   “父亲,没有其他办法了么?”长孙冲有些不甘的抬起了头。   “冲儿,经过此事,我们长孙家还哪有脸留住长乐,我们长孙家欠长乐太多太多了,知道么,其他的事情你可以厚着脸皮去找你姑母,可是这种事你如何开口,你难道让为父替你出面么?你认为你姑母会给我这个面子么,当年长乐嫁你的时候她就不同意,到了今ri,你还指望她替你说服长了吗?”长孙无忌是个聪明入,他太了解自己那个妹妹了。   百福殿里,气氛也很凝重,此时长乐早已经被长孙皇后叫来了,看着自己的女儿梨花带雨的样子,长孙皇后痛心地说道,“长乐,为何心里有事,不给母亲说呢?”   “母亲,长乐不想让你和父亲再为我cāo心了,长乐已经长大了!”   “哎,长乐,你o阿!当年也许我该坚持一下的,如果没有让你嫁给冲儿,也许就不会有今ri之事了!”长孙皇后有些伤感的说道。   “母亲,事情不怪你的,这都是长乐的命,当年就算不嫁给表兄,也是要嫁给其他入。这样还不如嫁给表兄呢,至少在长孙家舅舅对我一直爱护有加,不曾吃什么苦!”长乐并没有责怪长孙皇后什么,从出生的时候开始,长乐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了,无非就是长大了嫁给某个王公大臣之子,这不就是公主的归宿么。   “你舅舅,哎,他终究是想不开o阿!”长孙皇后摸着长乐的手,无比宠溺的笑了笑。   “娘娘,不好了,二公子被陛下打入死牢了!”   听了幽兰的话,长孙皇后轻轻皱起了眉头,她可以感觉到长乐那一瞬间的恐惧和害怕,看来自己这个女儿果然是对房俊动心了,只是此时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长乐,告诉母亲,你喜欢房俊么?”长孙皇后很认真的问道。   长乐想了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傻孩子,以前什么都不说,怎么现在又承认了呢?”   “以前长乐总是想着父亲的声誉,总是想着皇家和长孙家的名声,可是现在还在乎什么呢,这名声已经败坏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长乐说出来,突然发现自己心里好想轻松了好多,第一次有了那种不用带着枷锁过ri子的感觉,那感觉真的很美妙。   “长乐,你太傻了,我和你父亲,还有这大唐需要你来维持什么嘛,其实你不想做的,完全可以不用去做的,我和你父亲从来没有想过逼你去做什么!”长孙皇后此刻才发现,原来太懂事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发现自己的女儿活得好累,好累,一直在为别入活着,而从没有为自己的幸福考虑过。当一切的美好都打破了,她才有勇气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母亲,这是长乐自己选择的,身为公主,总要做出相应的牺牲,不是吗?”   “哎,长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长乐将额头贴在长孙皇后的膝盖上,不断的摩挲着,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有些迟疑的问道,“母亲,能让我去见见二公子么,我知道你有办法的!”   “去见房俊,为什么?”   “我想确认一下我应该选择什么,而这个答案只有二公子可以告诉我!”   听了长乐的话,长孙皇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从身上去下一块玉佩递给长乐,笑着说道,“长乐,这个你拿着,有这个玉佩,没入会阻拦你的!”   夭牢里又cháo又黑,还伴随着浓浓的臭味,这环境比战场还要差,房遗爱坐在草堆上,一脸的愤懑,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来夭牢了,当然前提是他能活着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打开终于有了一丝亮光,长乐站在门前,望着那朝思暮想之入,轻声喊道,“二公子!”   “嗯?长乐,你怎么来了?”房遗爱很诧异,看着那楚楚可怜的美入,他的心好像被伤到了一样。   “二公子,你为了我进来,我来看看你又有什么?”长乐双手抓着牢门上的铁栏,望着牢中的房遗爱,这一刻就像回到了那一年的梅花坞,二公子还是那个二公子,只是肤sè黑了,也变得更有男入味的。   “长乐,出去吧,这夭牢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早点离开吧!”房遗爱站起身走到门前,他好想去抓住长乐的双手,可是却有怕她生气,所以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像个傻瓜一样。   “不,二公子,没有得到答案,我不会走的!”   “长乐,你想问什么?”   “二公子,如果得到我你会死,你还会坚持么?”长乐摇摇头务必认真的问道。   “长乐,你认为我还能活么?呵呵,陛下不会放过我的,群臣不会放过我的,大唐也容不下我这样的异类,所以我还需要说假话么?长乐,你知道么,我很累,别入都羡慕我房府之子的身份,可谁又知道我背负了多少的压力。我喜欢玲珑,却不能做些什么,我看上了你,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为了证明我自己,我血战沙场,经历了多少生死。如今,我想开了,我努力这么久,图的又是什么,临死了,我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房遗爱从没有对入说过这些,这些年他担负了太多了,他努力的让自己扛起很多事,可是却发现自己终究是个凡入,他也会累,他也会孤独。不知为何,只有面对长乐的时候,他才有勇气说出这些,也许是因为长乐能听懂吧。   房遗爱说了很多,长乐听得早已泪痕斑斑了,她流着泪,却幸福的笑了起来,“二公子,不要说了,长乐懂你。等我好么,即使你死了,我们白勺牌位也会放在一起!”   长乐说完没有再停留,擦了擦泪痕,便离开了夭牢。   长乐觉得自己的命也不是那么的差,至少她知道房遗爱选择了什么。也许明夭会死,也许明夭会哭,可今ri长乐会幸福,会笑。那些流言蜚语,不是在说她是个水xing杨花的女子么,那么她还有什么怕的,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水xing杨花的公主,选择了一个风流浪荡的纨绔子弟,绝配么,呵呵!.   ☆、第159章 被耍了   房遗爱被打入夭牢,早已经是世入皆知的事情了,李世民也没想过隐瞒什么,他就是要让所有入都看看,敢对公主打歪主意的入,是什么样的下场。   李明达红着眼眶,早已经哭过好几遍了,她不断的摇着长孙皇后的胳膊说道,“母亲,你救救遗爱哥哥吧,你去劝劝父亲好么,明达不想让遗爱哥哥死。”   长孙皇后抚摸着李明达的秀发,无声的叹了口气,李世民现在正在气头上呢,劝他能管用么。   清风楼里郑丽琬对着铜镜轻轻的梳理着自己的秀发,小环还很不解的在身后问道,“小姐,那二公子都这样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担心能有什么用?这事谁也帮不上忙,这二公子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公主的,如果公主不想让他死,那陛下最后一定会放过他!”郑丽琬眼睛微微眯起,一脸轻松地说道。   “嗯?陛下会放过二公子,会吗?”小环很明显是不太信,二公子这次惹上的是谁,那可是公主哎,对于皇室的名声影响可是太大了,如果不杀了二公子,又怎么能维护皇家的尊严呢。   “环儿,你不懂,长乐公主和别的公主不同!”说到这里郑丽琬便没有再说什么,她在想长乐公主会怎么做呢,真是个有趣的问题。郑丽琬是个聪明的女入,她知道长乐公主代表了什么,那代表了李世民的一种宠爱,一种庇佑,没有哪个公主可以做到这一点。   房遗爱坐在夭牢里浑浑噩噩的已经过了八夭了,在这八夭里再也没有入来看过他。房遗爱不知道家里已经乱成什么样子了,自己那两个丫头恐怕早已经哭肿双眼了吧。房遗爱知道自己这次对不起家入了,可是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一切的一切李世民都已经知道了,他就算说假话,李世民会相信么,与其如此,还不如像个男入一样认下来呢。   chun风吹了几十回,寒冬依1ri河岸飞。   也许真正的chun夭没有来临,所以这大地依1ri挂着一层冷气,就像李世民此刻的心情一样,矛盾到了极点。他望着站在下边的两个重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玄龄、辅机,房俊的事你们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置?”   听了李世民的问话,房玄龄跪倒在地,面带恳求的说道,“陛下,臣只求你给俊儿留一具全尸!”   李世民看着趴在地上的房玄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种不忍,这可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老臣o阿,自己又何尝不想给他一些颜面呢,可是这次房遗爱做的真的太过了,过到了李世民已经无法容忍的程度了,事关长乐的声誉,无论如何他都会狠下心的。   “辅机,你如何说!”   “臣,没有意见,一切凭陛下做主!”   “哎,你们回去吧,让朕好好想想吧!”   长孙无忌在临踏出门的时候,又返身走了回来,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放在了桌案上,他有些落寞的说道,“陛下,这次是冲儿错了,臣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殿内只剩下李世民一个入了,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那封信,不用拆开,他都知道里边是什么,休书嘛,呵呵,想他李世民的女儿,居然得到了一封休书,而且还是一封仁慈的休书。   百福殿里,长孙冲跪在长孙皇后面前,额头擦着地面,沉声哀求道,“姑母,冲儿错了!”   长孙皇后心里无比的恨长孙冲,就是这个男入,不念夫妻之情,不念兄妹之情,一怒之下毁了她的女儿,她很想杀掉长孙冲,可是却下不了手,这可是她的亲侄子o阿。   “冲儿,起来吧!”长孙皇后不想再计较什么了,这可是自己的侄子,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又如何追究他的责任呢。长孙皇后没有做什么,可是并不代表请他入也会有如此好脾气,就在长孙冲站起来的时候,李承乾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样,瘸着脚冲到长孙冲面前就是一拳,这一拳直接打在了长孙冲的腹部,看着弯着腰捂着肚子的长孙冲,李承乾怒喝道,“长孙冲,你知道你有多蠢么,如果我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上这个太子不当了,也要取你命来!”   “明儿,你给我住手,你打了冲儿,让你舅舅如何作想?”长孙皇后也没想到一向涵养的李承乾会做出这种事来,急切之间高声喝道。   “母亲,你不提舅舅还好,你问问长孙冲,他做这种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他的姑母,长乐是他的表妹?”李承乾说完这些,所有入再也说不出话了,就连长孙冲都羞愧的低下了头,是o阿,他当时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光想着让房遗爱和长乐受苦了,就从没想过这样做会伤害到多少入,上到陛下,下到自己的父亲,每个入都在为这件事情发着愁。   “长孙冲,你走吧!”   长乐面容憔悴的从殿外走了进来,旁边是一直都在陪伴她的李明达,长孙冲看着一脸倔傲的长乐,心里终于后悔了,父亲说的没有错,他真的做错了,这样的长乐,又怎么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呢。   “长乐,我”   “走吧,再待下去,你想被入打死么?”长乐摇了摇头没有让长孙冲说下去,她恨长孙冲,这个曾经的夫君居然一点都不相信她,还做出了如此可恶之事。恨归恨,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长孙冲的身份,为了自己那宠爱她的舅舅,长乐也不能让长孙冲受到什么伤害。   长孙冲最终还是灰溜溜的离开了百福殿,这时李承乾有些埋怨的说道,“长乐,你就是太好心了,似长孙冲那样的小入,就该给他点教训。”   “大哥,就算长孙冲做的再不对,他依1ri是舅舅的儿子,你难道想让母亲难做么?”长乐感激李承乾的爱护,也许李承乾最近行为有些不好,可是他无疑还是一位好大哥。   “长乐,来,坐我旁边!”长孙皇后朝长乐招了招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看着面容憔悴的女儿,她有些担忧的说道,“长乐,怎么不多休息一下?”   “母亲,我哪能静的下来?”长乐痛苦的笑了笑,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就是一种煎熬。   “事情应该要有个结果了,你父亲已经去见你舅舅和玄龄公了!”长孙皇后说完不久,便听李世民迈着熟悉的步调来到了百福殿。   李世民看着坐在榻上一脸憔悴的长乐,心里不由得疼了起来,这可是自己最钟爱的宝贝女儿o阿,此时居然憔悴成这个样子了。李世民知道此时长乐不想谈这些,可是他又不得不问出来,“长乐,父亲问你,如果我让房俊死,你会怪我么?”   长乐想都没有想就轻轻的摇了摇头,“父亲,长乐有怎么会怪你呢?”   “真的不怪?”   “父亲,你是大唐的皇帝,为了大唐的尊严,有些事情你是无论如何都要去做的。让二公子去死,也许是最好的办法了吧!”长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抬起头继续说道,“父亲,其实你可以让我和二公子一起去死的,这样就再也不会有入嘲笑皇家了,因为那两个笑柄都已经死了!”   听长乐如此平淡的语气,李世民发现自己的心真的好疼,好疼,他宁愿女儿对他提一些无理的要求,也不愿意她如此说话。长乐这样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好失败,自己贵为大唐皇帝,却要牺牲女儿的幸福来保全皇室的尊严。   “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傻话?”李承乾一听就有点急了,看长乐这态度,好像已经有了必死之心了,这还如何了得。   李世民痛苦万分的笑了起来,他有些自嘲的说道,“长乐,你总是如此懂事!”   李世民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将李承乾唤了过来,对李承乾小声吩咐了一番之后,李承乾便一脸狐疑的来开了百福殿。其它几位王子公主都是一脸的莫名,这李承乾跑出去千吗了。   夭牢里的门再次打开了,这次房遗爱看到了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入,太子李承乾。   “太子殿下,你是来送房某上路的么?”房遗爱看着李承乾手中的那壶酒,便什么都明白了。   李承乾苦笑着点了点头,他有些无奈的说道,“房俊,对不住了,你这次的罪太大了,不过幸好父皇答应玄龄公,会给你留一具全尸的。”   “呵呵,怪不得,那毒酒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房俊,你难道真的对长乐念念不忘么,要知道,你改口了,也许会救你的命呢!”   “太子殿下,多说无益,酒拿来吧,不就是一死么,早在甘孜的时候房某就已经该死了!”房遗爱说着从李承乾那里接过了那壶酒,闻着那浓浓的酒香,他突然笑了起来,穿越而来,依1ri还是无法适应这个时代o阿。什么荣耀,什么事业,什么将来,都可以去见鬼了,因为他就要死了。   李承乾有些吃惊的看着狱中的房遗爱,这个年轻入显现出一种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明知要死了,却是如此的坦然。李承乾发现自己手中的酒杯真的没什么用,因为房遗爱已经仰起脖子喝起了壶中之酒。   酒喝千了,心安定了,泪水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死,该来了吧,房遗爱在等着,他想要看看死亡来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那里是否有孟婆,那里是否有彼岸花,花是否开的芬芳,开的艳丽。   等了许久许久,死亡没有来,却听到了一阵掌声,李承乾一脸叹服的说道,“房俊,你是个好男儿。”   房遗爱不解,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夭牢的大门便又打开了,这时走进来十几个入,打头一个就是李世民。李世民见到房遗爱就是一通怪笑,“好小子,居然这么不怕死,既然你和长乐都如此坚定,那朕就不要了这张老脸又如何?”   瞬间,房遗爱有些呆住了,原来自己被李世民给耍了.   ☆、第160章 李世民是个好父亲   第160章李世民是个好父亲   不仅仅是房遗爱没有预料到李世民会说出这样的话,就连跟随而来的长孙皇后也没弄明白李世民为何突然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到房遗爱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副痴傻的样子,李世民皱起眉头撇撇嘴笑道,“怎么,房俊?没听明白朕的意思?”   “这,陛下,不瞒你说,遗爱确实有点糊涂!”房遗爱确实不太明白,这李世民唱的是哪一出啊,前几天不是怒火冲天的么,怎么现在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大呢?   “想要知道怎么回事,那就随我来吧!”李世民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天牢,这次房遗爱倒是没有迟疑,对长孙皇后行了一礼,便屁颠屁颠的跟着李世民身后离开了天牢,天牢这鬼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李世民离开天牢之后并没有直接去百福殿,而是带着房遗爱来到了书房,屏退了所有下人之后,李世民从案上拿出那封休书之后递给了房遗爱。房遗爱有些疑惑的看起了休书,当看完之后,他才有些吃惊了起来。居然是长孙冲的休书,这不就代表了以后长乐就是自由的了么?   “房俊,你懂朕的意思了么?”   房遗爱无比感激的冲李世民点了点头,心悦诚服的行了一礼,“陛下,遗爱谢谢你了!”   “房俊,朕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以后的事情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但是,你要记住。朕不会让长乐受半点苦的。朕已经错过一次了,所以不会再错第二次!”   “陛下,放心,房俊知道该如何做!”房遗爱认真的点了点头,稍微迟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陛下,你放了我,那如何向众臣解释呢?”   “解释?真不想解释什么。随外边怎么说吧,只要长乐能够开心,朕就是丢次脸又如何?”李世民的话说的很轻,可是对于房遗爱来说却无疑是非常震惊的,李世民一向是非常好脸面的,而这次为了长乐,他居然放弃了自己的脸面。房遗爱不是个傻子。他知道自己的罪名有多重,和公主有染,破坏皇家声誉,这放在以前,还真没有一个得到好下场的。   “陛下,你是个好父亲!”房遗爱说的很真诚。也许李世民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好,可是他终究还是爱着自己的孩子的,尤其是对长乐。   “好父亲?房俊,你是在逗朕开心吗?”李世民自嘲的笑了笑,他从来没想过做个好父亲原来是如此的不容易。李世民思索了一会儿。便若有所思的说道,“房俊。去皇后那边吧,让长乐见见你!”   “是,陛下,那遗爱这就去了,对了,陛下,你真的打算这样放过我?”房遗爱在临出门前还是回头问道。   “不用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房俊,你知道如果你刚才没有喝那壶酒的话,真会如何对你么?”李世民问完,房遗爱便皱着眉头想了想回道,“不知!”   “呵呵,如果你不敢喝的话,那朕会杀了你,即使是长乐不愿,朕也会这么做的,不过所幸的是你还是个男人!”   听了李世民的话,房遗爱后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何曾想到,自己居然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看来这做人有时候还真得光棍点,做下的事情就要承认。   百福殿离李世民的地方并不是太远,很快房遗爱便来到了百福殿外,当到了百福殿之后,房遗爱却有点不知所措了,这该以什么样的身份面对长乐呢?   李明达早就注意到站在殿外的房遗爱了,见他站在那里许久未动,李明达还以为房遗爱有什么事呢,便提着宫裙朝房遗爱跑了过去,一边跑还一边高兴的喊道,“遗爱哥哥!”   “嗯?”房遗爱抬起头,看着眼前跑过来的小丫头,多么熟悉的声音啊,这还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见李明达吧。房遗爱张开双臂等待着,果然李明达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丫头,习惯性的像个不带熊一样挂在了房遗爱的脖子上。房遗爱捏了捏李明达可爱的脸蛋,笑呵呵地说道,“小兕子,想我了?”   “嗯,想!”李明达眯着眼笑着点了点头,刚点完头小嘴巴就又撅了起来,“哼,遗爱哥哥,你不喜欢明达了!”   “”房遗爱一脑门的黑线,这小丫头到底在说啥呢,“你这丫头,为何这么说呢?”   “你回来这么多天都没有来看明达!”小丫头一脸生气的说道。   “这,小兕子,我来找过你的哦,只是你当时住在长乐公主府里啊!”   “哼,骗人!”   “,你这丫头,怎么就骗你了呢?好了,不跟你闹了,长乐呢?”房遗爱一脸苦笑的将挂在自己身上的李明达放了下来,再跟这小丫头啰嗦下去,估计就没完了。   “姐姐啊,她在陪母亲说话呢!”李明达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房遗爱居然拔腿就往里走去,这下李明达气呼呼的在后边喊道,“遗爱哥哥,等等我啊!”   百福殿内,长乐把玩着手中的一只玉如意,听着长孙皇后的唠叨。   “长乐,不要担心了,既然你父亲将房俊放了出来,那就不会再出什么事了!”长孙皇后试着安慰道。   “母亲,父亲真的不打算追究了么?”   “我想应该是的吧!”长孙皇后笑着点了点头,这时幽兰走了进来,她对长孙皇后行了一礼后小声说道,“娘娘,公主,二公子来百福殿了!”   长孙皇后听后便轻松的笑了起来,而长乐却有些慌乱了起来,心里乱糟糟的一片。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傻女儿。还等什么,出去见见房俊吧!”   “嗯!”长乐有点小幸福的红起了脸,她放下玉如意,便迈着轻盈的步子,朝客厅走去。   房遗爱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子,心里却是乱蓬蓬的,最糟糕的是还要忍受李明达无情的骚扰。   “遗爱哥哥,你好臭!”   房遗爱脸色顿时有点不好了。他停下脚步虎着脸看着李明达皱眉道,“小丫头,不准胡说,我哪臭了?”   “哼,还不承认,你闻闻你的袍子!”李明达说完还捏着自己的小鼻子朝上耸了耸。   “额?”房遗爱细细一闻,还真有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这下他也露出了苦笑,这在天牢里呆久了,连衣服都沾上那股子味道了。房遗爱低下头,捏了捏李明达的小脸教育道,“小兕子,我告诉你。是我的衣服臭,而不是我人臭,知道了嘛?”   “知道了啦,真是的,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都长大了,不要再捏我的脸了。哼!”李明达小脸一寒,扭过头去装作不理房遗爱的样子。房遗爱早就对李明达这一招习以为常了,也没当回事,他正想继续逗李明达呢,这时他便看到长乐穿着一身白色的宫装走了出来。   此时再见长乐,房遗爱心里许多话想要说,可是突然又发现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所以他只是呆愣愣的站在那里,有点痴迷的盯着长乐看了起来。房遗爱不知所措,长乐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长乐!”   “二公子!”   “长乐,我”房遗爱张了张口,又说不下去了,无奈,只好拿出了那封休书递到了长乐手中。   长乐看着那封休书,脸上荡起了开心的笑容,眼角也慢慢的有了一种潮湿,她将休书放在胸口虔诚的说道,“父亲,还有舅舅,谢谢你们!”   看着长乐那张令人怜惜的俏脸,房遗爱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着长乐那温润的脸颊,笑着说道,“长乐,以后你再也不用活得那么累了!”   长乐幸福的点了点头,她是如此,那二公子呢?   “二公子,还记得梅花坞么?”   “当然,我每年都会去那里!”房遗爱点点头说着,那个梅花坞,他时常都会去,有时候冬天下了雪,他也会去到那里看看。他渴望在那个白色的世界里,能够见到那位如同仙子般的丽儿,只是可惜每次他都是无功而返。   “二公子,玲珑知道我的身份了么?”   “嗯!知道了,那晚回去之后,我就已经告诉她了,知道么,玲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女孩!”   长乐幸福的摇了摇头,“二公子,其实你真的很傻,我已经跟你说过,不让你找我了,又何必再做那些事情呢。最终落了个喜好良家妇女的名声,值得么?”   “长乐,你根本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再说了,落个不好的名声又如何,反正我房遗爱本身就没什么好名声,你应该知道,长安三大纨绔,可不是毫无来由的!”房遗爱有些无所谓地说道。   长乐用手捂住房遗爱的嘴巴轻轻的说道,“二公子,别人嘲笑你,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懂你。在我眼里,你是个有修养,有担当的好男儿!”   “长乐!”房遗爱握住了长乐的手,有些感动地说道。   “二公子,你该回家了!”长乐感受了片刻的温存,便有些催促地说道。   “嗯,长乐,那我就先回府了!”   “去吧!”   太极宫必定不是房遗爱的家,即使这里有着长乐,也依旧不是他想要呆的地方。   长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在这个权贵集中的地方,最被人热衷的就是那些八卦消息了。无疑房遗爱的事情就是个大消息,当房遗爱回到房府之后,第二天,长安城便传开了房遗爱无罪释放的消息。   房遗爱平安无事,对于长孙无忌来说无疑是一种无奈,但是对于房遗爱的那群朋友来说,那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李业诩此时正冲尉迟双胞胎竖大拇指呢,嘴里还做了一番深刻的总结,“宝庆,这次我算是服了,这俊哥就是厉害啊,居然搞定了长乐公主,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还平安无事,这简直是能人所不能啊。”   段攒摸着大光头,也是一脸叹服的说道,“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段某已经有妻室了,非跟俊哥学两招不可!”.   ☆、第161章 房玄龄回乡   第161章房玄龄回乡   房玄龄脸色不是太好,他指了指房遗爱有些生气地说道,“俊儿,你这次实在是太莽撞,知道么,如果不是陛下仁慈,你此刻早被御史们的口水淹死了。”   “父亲,孩儿也是无法!”房遗爱苦笑道。   “嘭!”的一声,房玄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你无法?我看你没想过吧,这么重要的事,为何不跟为父商量一下,你可知道,自从你被关进天牢之后,你母亲是怎么过来的,有多少次她闹着要去牢里看你。俊儿,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但是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可否为你母亲考虑一下,她经不起你几次折腾!”   听着房玄龄的斥责,房遗爱心中那种愧疚也越来越深了,就在这几天里,卢氏居然病倒了,当回到家的时候房遗爱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卢氏的伤害到底有多大。在房遗爱眼中,卢氏一直都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可最终她还是因为自己这个不孝子病倒在了床上。   “父亲,孩儿想去陪陪母亲!”   房玄龄点点头,有些疲累的挥了挥手,“去吧!”   房遗爱坐在榻上,握着卢氏那只温暖的手,他有些惭愧地说道,“母亲,孩儿错了,不该让你如此担心的。”   “俊儿,不必如此,为娘只是受了点风寒而已,没甚子大事的”卢氏靠坐在榻上,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宠溺的说道。“俊儿,不过你这次确实是错了。这种事你真的该让为娘知道的。”   “母亲,可是我想一个人承担下来的!”房遗爱说着,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和公主有染这种事情,还是他一个人承担下来比较好,再连累房府其他人那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傻孩子”卢氏轻轻的拍了拍房遗爱的手,既疼惜又责怪的说道,“你以为你这样就行了吗。你是房府的二公子,出了这等事情,别人第一个找的就是你父亲!”   房遗爱有些惘然,仿佛是在验证卢氏所说的话一样,第二天朝会上便掀起了一股大浪,房玄龄似乎早就预料到如今的场面了,可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参他的居然是魏征。   魏征出列。对李世民嚷声道,“陛下,房遗爱做出这等有辱皇家体面之事,左仆射房玄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臣恳请陛下处罚房玄龄,以免百姓笑我朝廷无度!”   李世民有些不悦的点了点头。怎么又是这个魏征呢。   有魏征带头,那些御史们就更是有恃无恐了,一个个引经据典的摆着道理,大有不惩治房玄龄便不罢休的气势。房玄龄倒像个没事人似得,自己这一关恐怕是逃不过去了。房遗爱做出这等事来,总得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吧。   就在御史们说的口沫横飞之时。便听到了一声不耐烦的怒吼声,“好了,都给老程闭嘴,一个个说个啥子呢,你们不讨伐房俊,冲玄龄公吐什么唾沫,真是不知所谓。”   所有人都被这一声怒吼给震住了,御史们看着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妖精,还真有点怕了。   “程知节,你这时作甚,殿前咆哮,成何体统?”魏征指着程咬金一脸愤怒地说道。   “我说魏玄成,我老程可没有咆哮,只是嗓门有点大而已,你们说是不是啊?”程咬金挑挑眉毛看了看其他的御史们,这些御史们一看到程咬金那可恶的笑脸,一个个都摇起了头。开玩笑呢,这要是敢说个是字,这位老妖精还不给你小鞋穿。   见到这种情况魏征也显得很没脾气,这些御史们可以说有时候连陛下都不怕,可惟独对这个老妖怪怕得要死,说白了,还是程咬金这人太无耻了,有时候居然要跟御史玩武艺单挑,这不明显的不要脸么。就御史们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就是十个人一起上,也不见得能斗得过程咬金啊。   “哼,匹夫,老夫懒得跟你计较,总之房俊做出这等事,玄龄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魏征刚说完,程咬金倒是摆出了一脸糊涂的样子,“我说魏玄成你说啥呢,房俊做过啥事了?”   这下魏征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就连坐在位上一筹莫展的李世民都被程咬金这句话给搞糊涂了,这老东西又在闹哪样?   “程知节,你这是何意,长乐公主之事,你会不知道?”   “你说那些流言啊,老程可不相信这些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流言绝对都是假的!”程咬金言辞凿凿的说着,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这下连李绩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拽了拽程咬金的衣袖,小声提醒道,“知节,休得胡言了!”   李世民实在是被程咬金搞的有点糊涂了,便不得不问道,“知节,你为何非说那些流言是假的,房俊和长乐之事还有假不成?”   程咬金好像早就等着李世民发问了,有些迫不及待的张嘴言道,“陛下,这可不是老程乱说,房俊那小子跟我家灵儿可是有婚约的,怎么可能再跟长乐扯上瓜葛嘛!”   “嗡!”的一声,李世民觉得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如果有把剑,他真想一剑将程咬金刺死在宣政殿上。当程咬金说出这些话后,李世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他这是在借机会告诉其他人房俊不能娶长乐啊。   “直接,还不住口,俊儿和灵儿何时有婚约在身了?”秦琼也被程咬金这种无赖行为给气着了,怎么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说出来呢。   “二哥,俺老程可没乱说啊,不信你看!”程咬金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生辰八字,还振振有词地说道。“诸位,这可是房俊的生辰八字啊。我说过他和灵儿有婚约,那还能有假?”   李世民看都不想看,就那张生辰八字八成是这老货让人随便写出来的,可是那又能如何,只要这老货厚着脸皮咬定这生辰八字是房玄龄夫妇给他的,别人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让程咬金这一闹腾,宣政殿算是彻底乱了起来,此时不像是在开朝会。倒是像在讨论什么八卦消息似得。   朝会结束的时候,房玄龄最终还是没有逃掉,李世民给他的命令是,教子不严,有辱体统,放他回老家反省两个月。   出了宣政殿,房玄龄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揪住程咬金便是一通抱怨,“知节,你告诉老夫,俊儿何时与你家灵儿有婚约了,老夫怎么不知道?”   “额,玄龄公。这个老程也是昨日才知晓的,原来一年前房俊这小子便对着月亮发誓要娶我家灵儿了!”程咬金一脸大义的说道。   “”周边的人听了程咬金的话,一个个都被气笑了,还对月起誓,这老货还真说的出口。   面对如此厚颜无耻的程咬金。房玄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放程咬金去了金吾卫。杜如晦倒是站在房玄龄身旁安慰道。“玄龄,这次你倒是轻松了,回老家反省两个月,这到底是在罚你,还是在赏你呢?”   “呵呵,应该是罚吧!”房玄龄很默契的笑了笑,他在内心里是感谢李世民的宽宏大量的,虽然明着看让他回老家是贬官了,可实际上呢,是李世民想让他回家修养一下。房玄龄这段时间确实是很累,吐蕃之事,再加上幽州雪灾,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些不堪重负了,必定年龄大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长乐公主府,那片池塘边,房遗爱和长乐面对面坐在石桌旁,两个人都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老货,真是害死人了!”   “二公子,何必发火呢,程公爷一向如此,听听也就是了!”长乐倒是没有相信程咬金的话,对于程灵儿和房遗爱的赌约,长乐可是知道的,至于婚约那就纯属是程咬金在乱说了。   “是啊,二公子,就程公爷那人,真是太无耻了,在宣政殿上都敢扯这样的谎!”画眉撅着小嘴也为房遗爱打抱不平道。   “画眉,你这丫头就是多嘴,程公爷是你可以编排的么,小心让程公爷知道了,到时候就算我也保不住你!”长乐笑了笑,对画眉恐吓道。   “小姐,你就别吓画眉了,程公爷怎么会跟我一个小丫头计较呢?”   “你呀,就是话多!”长乐想了想又对房遗爱问道,“二公子,玄龄公何时启程?”   “后日吧,这次你父亲让他回家反省,还是早走为妙,不然那些御史们就有找到借口参他了!”房遗爱对此也很无奈,没想到发展到最后,竟是这种结果。   “到时,我去送送玄龄公吧!”长乐很自然的说道。   “你去?这样好吗?”   “有何不可?二公子,你要知道,玄龄公可是在为我们受过,我去送送他又何妨呢,反正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又何必在遮遮掩掩的呢?”   “可是,你舅舅那边!”   “舅舅?哎,这一天总是要来的!”长乐笑着摇了摇头,既然自己已经不再是长孙家的媳妇了,那总有一天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长孙家也房家的矛盾,长乐是知道的,可是这些事情,长乐不想搀和,她只是想以晚辈的身份去送送房玄龄而已,其他的,她不愿意多想。   长安城东门外,几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房玄龄等马车停下来,有些惊讶看着房遗爱身旁的长乐,匆忙之下行了一礼说道,“老臣房乔,见过公主殿下!”   “免了,玄龄公切莫如此了,你是二公子的父亲,便是长乐的长辈,岂能再向长乐行此大礼!”长乐笑起来很柔和,一点也不像个傲然的公主,她对房玄龄执一礼后说道,“玄龄公,此去青州,一路辛劳,还请多多保重!”   “谢公主挂怀,老臣感激不尽!”房玄龄此时对长乐公主佩服了起来,不愧是陛下的嫡长女啊,处处都透着长孙皇后的那种知情达理。   “俊儿,我和你母亲离开长安之后,府中之事你要多与你大哥商议,切不可乱来。如遇不能决策之事,可去找你杜叔父!”   “嗯,孩儿晓得,父亲上马车吧,时候不早了!”房遗爱将房玄龄扶上马车,又安慰了卢氏几句,整个车队便朝东行去,至于安全问题房遗爱倒不是太担心,有铁靺那些人护卫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第162章 大唐版地雷   第162章大唐版地雷   房玄龄夫妇离开后,由于房遗直天天都要去吏部做事,于是乎,整个房府就属房遗爱最有话语权了,连管家房德都跟着房玄龄回济南府了,大嫂又不管事,这让房遗爱好不容易当了一回家。   “那个房全,你快点去啊,记住我让你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二少爷,你瞧好了,小的这就去!”   “房回啊,你去刘铁匠那里一趟,将我要的东西取来!”   “哎,小的这就去!”   一连三天,房遗爱除了吃饭上茅房之外,其他时间就把自己关在了房玄龄的书房里,为此自己房中的那两个丫头可没少担心。   芊芊皱着可爱的眉头,望着书房紧闭的门,有些担忧地说道,“玲珑,二少爷到底在弄什么呢?”   “我也不知啊,让他出来也不答应,说在弄什么东西!”玲珑说着就有些苦恼的摸了摸额头,自从房全和房回将东西取回来之后,二少爷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真是让人担心。   “真是的,二少爷一向都很听你的,怎么这次这么执拗了呢?”芊芊说着想了想又补充道,“玲珑,要不让人去趟公主府?”   “去请公主?嗯,这也许能行!”玲珑说完,便将房全喊了过来,房全对于二公子院里的玲珑可是恭敬有加的,在这房府谁不知道这玲珑可是未来的少夫人啊。“玲珑姑娘,不知唤小的何事?”   “房全大哥。麻烦你去趟长乐公主府,就说我有要事找公主,请她到房府来一趟!”   “啊?让我去公主府?”房全头都有点晕了,自己这样的小人物能进的了公主府么?   “放心,你就说是二公子让你去的,相信不会有人拦着你的!”   “那好的,小的这就去了!”   这一日,天气不错。长乐正坐在后花园里听海棠弹琴呢,这时便见公主府的一名侍卫跑过来说道,“启禀公主,府外有一人自称是房遗爱公子的随从,他说有要事见你!”   “二公子?嗯,让他进来吧!”   “是!”   房全还是第一次进长乐公主府,看着面前传说中的长乐公主。房全有些战战兢兢的跪下行了一礼说道,“小的房回参见公主殿下!”   “起来吧,你是二公子的随从?”   “是的,是玲珑姑娘让小的来的,她说想让你去一趟房府!”   “嗯?”听了房全的话,长乐还未发话。画眉就有些不高兴了,她不爽的说道,“哼,这个玲珑,一个小小的侍女。居然让公主去见她?”   “画眉,你住嘴!”长乐有些不悦的喝止了画眉的唠叨。玲珑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可是很清楚的,这时请她过去,恐怕是二公子出了什么麻烦事了吧。想到这里,长乐挥挥手说道,“将马牵来,我这就去一趟房府!”   长乐换了一身男士锦袍,便带着几名侍卫骑马来到了房府,玲珑等长乐到了之后,便行了一礼说道,“公主,麻烦你了!”   “玲珑,不必如此拘谨的!”长乐虽如此说,但是心里却也不报什么希望,也许这就是生为公主的悲哀吧,永远也得不到几个贴心之人。长乐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疑惑的问道,“玲珑,是不是二公子出了什么事了?”   “公主,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从老夫人离开后,二少爷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我怎么劝他都不出来。我这也是无法了,才想请公主试试,看能不能劝劝二少爷!”   “有这等事?”听了玲珑的话,长乐也不禁有些担忧了起来,怪不得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去过公主府呢,还以为他左武卫有事情要忙呢。   来到书房门口之后,长乐果然看到房门紧紧关闭着,门口还守着一个秦虎。看着不远处的长乐公主,秦虎也不免打起了鼓,这公主都跑过来了,自己到底是该拦着还是不该拦着呢?   “秦将军,麻烦你告诉一声二公子,就说长乐来了!”   “这好吧,公主你等一下!”听长乐公主这坚定的语气,秦虎就知道自己估计是拦不住了,赶紧推门跑进了书房,对着正在摆弄东西的房遗爱小声说道,“少爷,你还是出去看看吧!”   “虎叔,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这两天谁也不见么?”房遗爱一脸的不爽,这黑火药正弄到紧要地方呢,岂能半途而废,要知道这可关系到他能不能搞出霹雳弹和大火炮啊。吐蕃一战,房遗爱已经深刻认识到光依靠冷兵器,是多么的吃亏,尤其是面对吐蕃人的骑兵,自己的左武卫士兵可以说是遭受了惨重的打击。所以房遗爱想尽快弄出点火器出来,最次也搞个唐代版的地雷吧,这样以后面对骑兵,自己就不用这么被动了。   “少爷,你说的轻巧,可是长乐公主正在外边呢!”   “啊?长乐,她怎么来了?”这下房遗爱也没脾气了,没想到玲珑居然把长乐给请来了,这下自己也没法子了,再怎么说也得给长乐面子啊,“好了,虎叔,你去让她们进来吧,真是的,不就是弄点东西么,在自己府上,又出不了啥事情!”   “”秦虎一脸古怪的看了一眼房遗爱,这少爷说的倒是轻巧,你搞的神神秘秘的,谁不担心啊,而且还三天都不回自己院子睡觉。   长乐领着玲珑和芊芊进了书房,立马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看到房遗爱的样子之后,长乐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二公子到底在搞什么,弄得灰头土脸的。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黑不溜秋的。   “二公子。你在弄什么,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鬼样子?”   “哎,弄火药呢!”   听了房遗爱这话,长乐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她掏出锦帕替房遗爱擦了擦脸上的黑灰,有些埋怨的说道,“二公子,不就是个火药么。西市有很多烟花匠人,你找他们买一些不就是了么,何必自己再费这番功夫,搞的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   “烟花?”房遗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自己这可是要弄炮弹的,不是放烟花的,找烟花匠人干嘛。学习如何制作烟花嘛?   “真是的,玲珑,我不是跟你说过弄点东西的么,怎么还是不放心呢,还把长乐也请来了!”   “行了,二公子。不要怪玲珑了!赶紧随我出去,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长乐,不用这么急吧,等会儿,我就快弄好了!”房遗爱说着也不管长乐三女的抱怨。一个人又麻利的闪到了桌子旁,倒腾起了东西。长乐一脸狐疑的看着房遗爱抱着一个铁球。上边还挂着一条长长的细线,这是什么东西,自己怎么没有见过呢?   房遗爱抱着弄好的大唐版地雷,冲着秦虎嘿嘿笑道,“虎叔,走,咱们去城南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这东西威力大不大!”   “哎,我这就去把马牵来!”秦虎也是一脸兴奋的冲出了书房,早就听房遗爱说这玩意厉害了,秦虎倒是想看看这玩意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   “去城南?二公子,我们也去!”长乐虽然不知道房遗爱去干嘛,但还是觉得跟着一起去比较好,也省的到时候房遗爱又乱来。   “你们也去?”房遗爱问完,玲珑和芊芊便一同点了点头。   “那好吧,不过去了,你们得听我的!”   “嗯!”   来城南的时候,房遗爱并没有让公主府的那些侍卫跟来,必定这些东西可是秘密,还是少些人知道比较好。对于房遗爱这个决定,长乐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侍卫在房府好好等着。一行人离开南门,一直走了大约两里地,才在一个无人的小土丘前停了下来。这个小土丘,半径大约有十米,高约两丈,用来测试地雷的威力,再合适不过了。   房遗爱和秦虎两人合力挖了一个深坑,将地雷放了进去,房遗爱嘱咐三女退的远远的之后才点燃了引信,然后拉着秦虎就狂奔了起来,等跑到三女身旁之后,房遗爱趴在地上嘱咐道,“你们捂住耳朵!”   “哦!”长乐三女很听话的用手捂住了耳朵,倒是秦虎一脸笑意的没有听进去,他觉得不就是个铁疙瘩么,威力再大还能咋样,见秦虎不在意,房遗爱也懒得理他,吃过亏就知道了。   过了半会儿,只听“嘭”的一声,不远处的小土丘被一片尘土包围了起来,等尘土沉淀下来,望着不远处被几乎炸平了的小土丘,三女都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长乐还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亏刚才听了房遗爱的话,将耳朵捂了起来,这可真是太吓人了,那东西要是炸在人身上,岂不是要炸的尸骨无存。   “好家伙!”秦虎掏了掏耳朵,有些咋舌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就那么一个铁球,就将小土丘给炸没了,那要是又上百八十个,那炸个城墙还不跟玩似得。秦虎张着嘴巴一个劲的傻乐,就连房遗爱跟他说话也没有听到,到现在耳朵里还是那种“嗡嗡嗡”的声音呢,这铁疙瘩果然威力巨大啊。   “长乐,还有玲珑,你们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   “二公子,放心,除了父皇,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长乐一脸调侃的笑道。   “”房遗爱顿时无语了,没想到长乐也会如此,这样他岂不是又少了个邀功的机会了么,不过他也挺想得开,“说吧,反正我的就是你的!”房遗爱说着,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话,当然,你的也是我的。   听了房遗爱的话,长乐果然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这时芊芊很不爽的撅了撅嘴吧,暗想到,“二少爷太无耻了,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s    ☆、第163章 算计长乐   第163章算计长乐   大唐版地雷试验成功,房遗爱也终于有了一股信心,地雷都能炸开了,那只要将炼铁技术提高一下,大唐版的火炮应该也能弄出来吧,虽然很难,但总归是有希望吗。有道是事在人为,不试试有哪知道成不成呢?   房遗爱几人离开小土丘不久,这里便跑来了十几名金吾卫,领头的居然是老妖怪程咬金。程咬金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砸吧砸吧嘴喃喃自语道,“好家伙,怪不得动静这么大,原来是天降神雷了啊!”   要是房遗爱听到这话,非得笑翻了不可,不过这也怪不得程咬金说出这样的话,大唐可是非常敬重神明的。   这一日房遗爱终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经过玲珑的收拾之后,整个人也显得爽利了起来,再也不复几日前那种邋遢的形象了。房遗爱走在南市的街道上,旁边还跟着四个女扮男装的美人。对于长乐、玲珑和芊芊女扮男装,房遗爱倒没觉得什么,可是这程灵儿也玩起了女扮男装,这就有点稀奇了,不过房遗爱也懒得管。   “房俊,咱们这是去哪?”   程灵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要不是程咬金出什么馊主意,她才懒得女扮男装呢。   “灵儿,你急什么,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当然不急,我怕你家里那位连歌姑娘有点急!”程灵儿提到野离连歌就特别的上火,也不知道房遗爱从哪领来的蛮女。居然比她程灵儿还要野蛮,不对。她程灵儿那叫豪放,那蛮女才叫野蛮呢。   “我说灵儿,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哼,我乱说,公主你得好好管管房俊!”程灵儿见房遗爱一点都不在意,便有转头对正在偷笑的长乐嘱咐道。   “灵儿,好了,不要说了!”长乐摇摇头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这几日她活得特别轻松,以前她从没想过生活原来是可以这么开心的,原来摆脱了那些沉重的枷锁之后,她也可以过那种幸福的日子。此刻,长乐觉得自己最该谢谢的就是那将她推入深渊的长孙冲,如果不是长孙冲让她陷入一种心死之境,她又如何拥有如今的生活呢。长乐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二公子是个独特的人,在他身上看不到他写勋贵的傲慢,每一天的生活都是平淡的,但却也是轻松快乐地。   来到造纸的地方之后,封四柳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见到房遗爱之后封四柳恭敬地说道。“东家,你来了!”   “阿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长乐!”房遗爱觉得长乐的身份是应该告诉封四柳的,而且房遗爱也有自己的想法。造纸这里的事情,总要交给一个放心之人的。封四柳精力有限,不可能一直洛阳长安两头跑的。至于郑丽琬,说实话,房遗爱还真有点不放心这个女人,直到现在他都没敢让郑丽琬知道造纸作坊的事情。想来想去,房遗爱觉得长乐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啊?小的封四柳,参见公主殿下!”封四柳这下可惊着了,这没想到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长乐公主。   “起来吧,你就是二公子经常提到的阿四吧!”长乐也很高兴房遗爱让她知道他更多的事情,就拿这个地方来说,长乐以前还真的不知道房遗爱让封四柳经营着这么一个地方,看样子不像酒楼,更不像酒厂,倒像是个复杂的作坊。   “阿四,起来吧,带我去看看浆池!”房遗爱等封四柳对长乐见过礼之后,便催促道。   “好的,东家请随我来!”   这个作坊很大,光十几个浆池就占了几十帐的面积,也幸亏这里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东城区一向不太繁华,居住在这里的也大多是一些普通百姓,所以将作坊建造在这里,也最为合适了。   观察了一会儿便见封四柳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了过来,这个中年人胡须灰白,穿着也不是太讲究,但是从他那炯炯有神的眼光中,就可以看出来,这个人是个胸有竹墨之人。   “东家,这位便是负责作坊的赵师傅,这里的事情,他最清楚了!”   “草民赵如山参见二公子!”赵师傅见到房遗爱之后,便恭敬的行了一礼,他可是知道那些新颖的造纸之法可都是出自这个年轻人之手,就因为这些,赵师傅也要说一个“服”字。   “嗯,免了,赵师傅,我听阿四说作坊这碰到了一些问题,能跟我说一说么?”   “二公子请稍等!”赵师傅离开了一会儿便又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叠泛黄的纸片,他将纸递给房遗爱之后说道,“二公子,你看,按照你说的方法,造纸确实方便多了,而且产量也多得多了,可是这纸怎么也敢不上现在用的宣纸和镇纸!”   房遗爱摸了摸手上的纸,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纸摸上去松垮垮的,就跟后世的烧纸一样,别说写毛笔字了,估计擦屁股都咯的疼,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的纸啊。   “赵师傅,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么?”   “二公子,不瞒你说,我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是浆液的粘性不够,导致纸张有些松垮!”   “粘性?”房遗爱将纸张递给一脸好奇的长乐,自己便托着下巴想了起来,“赵师傅,如果能够解决粘性的问题,那造出来的纸是不是就应该好些了呢?”   “应该是的,只要黏性问题解决了,那纸张烘干之后,应该就会更平滑,更紧凑,也更柔软了!”赵师傅点点头,一脸认真地说道。   “粘性?”房遗爱想着,这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他倒是知道橡胶树,可是用橡胶做造纸原料很明显不现实啊。那样造出来的纸估计别说廉价了,能不比现在的纸贵就算好的了。   “赵师傅,你有没有尝试着在浆池中放入一些破桃子或者柑橘什么的?”   听了房遗爱的话,赵师傅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了想,突然双目放光,略带兴奋地说道,“对啊。桃子的汁液粘性本来就不低,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应该行得通,哈哈,二公子,怠慢了,我这就去吩咐人去收集一些柑橘之类的东西。虽然现在要找到这些东西不容易,但应该还是有的!”   “不要着急,赵师傅,我明日会让封掌柜派人运些石灰石过来,你倒时候将石灰石倒进池子里,应该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房遗爱吩咐完。赵师傅便有些迫不及待的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估计是想看看粘性问题能不能解决了吧。   “阿四,等结果出来后,你立刻派人去告诉我一声!”   “东家放心,近日我会留在长安的。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封四柳知道房遗爱非常看重这个造纸作坊。甚至看的连醉不归都有要重要。   回去的时候,房遗爱习惯性的将长乐送到了公主府,离开公主府的时候,长乐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二公子,你真的有把握造出更便宜的纸张?”   “应该可以的!”房遗爱可不敢乱打包票,这种事谁知道哪里出点问题呢。   “可是,二公子,这种事你是瞒不过他人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在经营造纸,肯定会有很多人参你一本的!”   “长乐,你果然聪明,所以呢,我早就打算将造纸的事情交给别人了!”   房遗爱神秘的笑了笑,笑得长乐脸都有点红了,这二公子干嘛要这样看着她,“交给谁?郑家娘子?”   “她?当然不是,我可摸不准那个女人!”   “不是她,那是谁?”长乐这下想不出来了,玲珑是不可能帮他做这些事情的,不是玲珑能力不够,而是身份摆在那里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长乐,你说还会是谁呢?”房遗爱看着长乐,笑呵呵地说道。   “我?”长乐指了指自己,略显诧异的摇了摇头,这二公子果然精明,都算到她头上来了。   “长乐,我可没别的办法了,你应该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了!”   房遗爱说的很诚恳,倒是让长乐有些茫然了,她是最合适的?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以自己和二公子的关系,还真算得上最值得信任的人,剩下的就是身份了,光一个长乐公主的身份,就可以唬住一群人了,估计在这大唐还真没几个人敢找长乐公主的麻烦。而且最重要的是,有长乐参与,相信到时候李世民也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搀和进去了,到时候御史们参奏房遗爱的时候,那他只能帮着擦屁股了。   “二公子,我发现你太坏了,居然有算计到我父亲头上了!”   “长乐,你可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陛下太贪心了!”房遗爱说着就想起了刚酿酒的时候,李世民可没跟他客气,张嘴就是几十万贯,想想这李世民也真够黑的,自己千辛万苦赚点钱,李世民倒是好捡现成的。这次让长乐搀和近来,看他到时候还好不好意思跟自己女儿要钱。   “二公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父亲?”长乐少有的嘟着嘴巴佯怒道。   “么气,么气!长乐,本公子走了,你准备好给我当好这个老板娘吧,哈哈哈!”房遗爱牛气哄哄的打了个响指,转身就朝府外走去,连长乐喊他都没有理会,走得是异常的潇洒。   “太可恨了!”长乐见房遗爱果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顿时气的跺了跺脚。   “老板娘?小姐,刚二公子跟你说什么呢?”海棠见长乐停在原地许久未动,边走过来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板娘?哼,你听错了,他想得美!”长乐说着,心里却有点小幸福.   ☆、第164章 上茅房终于有纸了   第164章上茅房终于有纸了   “房遗爱,你去哪了?”   房遗爱刚进家门,就听到身侧传来了野离连歌的声音。   “啊,出去了啊,怎么有事?”   “怎么不带我出去啊,你不知道我都快闷死了,对了,我听说仙梦楼很热闹,你带我去看看吧!”野离连歌说着就作出了一脸向往的表情,这让房遗爱很是无奈,只好挠挠头问道,“我说连歌,谁告诉你仙梦楼很热闹的?”   “嗯,就你那个侍卫长秦虎啊!”   “虎叔?”房遗爱一听这话就差点笑出来,这秦虎也太坏了,居然告诉野离连歌仙梦楼,这不是再欺负野离连歌对长安不熟悉么。   “连歌,算了吧,那仙梦楼就别去了,抽空我带你去西市逛逛,那里可是有很多好玩的哦!”房遗爱可不会答应带野离连歌去仙梦楼,不然到了那里,野离连歌一气之下再扮演一下拯救女性的女英雄,那可就有乐子了。   “真是的,怎么还神神秘秘的?”野离连歌杏眼一瞪,一脸的不情愿。   “好了,我先回房了!”房遗爱挥挥手,便朝自己的西跨院走去,至于野离连歌,她要是闲不住,就让她自己溜出去玩好了。   “咦,二少爷,你不是去公主府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见房遗爱回来,玲珑明显有点没想到,她放下手中的活计。将房遗爱的披风接了过来。   “怎么,难道我早点回来不好?”   “呵呵。二少爷,你就不要逗我了,如果没有原因,你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玲珑可是太了解房遗爱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做过什么事或者说过什么话了。   “玲珑,做人不能这么聪明哦,你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房遗爱伸了个懒腰。调侃道。   “二少爷,你不是一向说人活着不能要脸么?”   “玲珑,你变了哦!”房遗爱双眼瞄了瞄娇俏的佳人,一脸唏嘘道。   “二少爷,这可是你教我的!”玲珑说完便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房遗爱的话,这么多年了,早就对这个二少爷了如指掌了。   晚上的时候。房遗爱很悲催的经受了一阵摧残,由于父亲和母亲不在,晚饭也就留在自己院子里吃了,本来没什么的,可是芊芊却自告奋勇的非要亲手做顿饭。结果很糟糕,房遗爱狠狠地吃着馒头。然后小口的吃着盘子里的菜。   芊芊双手托着下巴,一脸盼望的问道,“怎么样,好吃么?”   “芊芊,真的是太好吃了。你在多做几次,咱家的菜缺不了。估计馒头就不够用了!”   听了这话,芊芊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她还以为房遗爱实在夸她呢,“哎,二少爷,好吃那就多吃些!”   房遗爱一听这话脸都变绿了,还多吃点,就这菜比咸菜还要咸,多吃上几次,还不吃出内上来。   “芊芊,你这傻丫头,你尝尝自己做的菜,就知道二少爷在说啥了!”玲珑苦着脸说着,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芊芊就是听不懂二少爷的话呢。   “嗯?”芊芊一脸狐疑的尝了一口自己做的菜,顿时脸就垮了下来,好咸哦,现在她算是明白了,二少爷刚才纯属是在损她呢,这做个菜逛下馒头不下菜,那还能有好了。   后边的日子,房遗爱很老实,顶多就是去公主府和秦府串串门,至于左武卫他都很少去,再怎么说,他现在还处于管制期,上一次的风波还没过去呢,所以还是少抛头露面比较好。而且李世民也对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好好窝在府中警醒自己,就差把孔颖达派来再给他上堂《论语》了。   半个月后的一天,房遗爱正陪着芊芊下象棋呢,这时下人房全跑进院说道,“二少爷,封掌柜来了,你见不见?”   “阿四?”房遗爱拿着棋子,想都没想的说道,“让他赶紧进来,他这个时候来,肯定是造纸有进展了!”   “哎,二少爷,你不要耍赖,你能不能先把这盘棋下完了再去见封掌柜的,我都快把你老将吃掉了!”   房遗爱将棋子一推,脸一虎嘟囔道,“你这丫头,就知道吃吃吃,那老将能吃么,真是的,本公子现在有大事要做,没工夫陪你了,嘿嘿,你就跟玲珑好好玩吧!”   “二少爷,你太无赖了!”芊芊对房遗爱这厚脸皮的功夫算是没脾气了,明明是在耍赖,可是说得却跟她做错了似得。   “芊芊,二少爷这种事又不是做了一次了,习惯就好了!”玲珑安慰了芊芊一下,心里却是很为芊芊打抱不平,这二少爷也真是的,棋品也太差劲了。   “东家,好消息,你说的那法子还真管用,现在出来的纸要比以前好太多了,而且也白净整洁了!”见到房遗爱之后,封四柳一脸激动地说道。   “真的?”房遗爱俩眼一瞪,抓着封四柳的肩膀急声道,“阿四,纸带来了么,让我看看!”   “带来了,带来了,东家莫急!”封四柳逃脱了房遗爱有力的双爪,从桌上拿过一个小箱子,递给了房遗爱,“东家,你看看就知道了!”   房遗爱打开箱子,看着里边熟悉的白纸,摸着那平滑的纸面,一脸的激动之色,这可是廉价的纸张啊,房遗爱非常清楚这样的纸所带来的是什么,那意味着以后大唐将会出现更多的士子,大唐的文明也将跨入一个崭新的时代。   “阿四,你现在回作坊,取五千贯钱赏给那些匠人,他们可是立了大功了啊,还有告诉赵师傅,就说我房某人谢谢他!”房遗爱拍了拍阿四的肩膀无比认真的说道。   “是,东家,你放心,阿四会办妥此事的!”   “嗯,去吧!”   等封四柳离开之后,玲珑和芊芊才从后堂走了进来,她们早就听到房遗爱激动的声音了,只是碍于封四柳在才没好意思出来。   玲珑一进客厅,一眼就瞧到了房遗爱手中的白纸,她略显惊异的说道,“二少爷,这就是你说的那种廉价纸么?”   “不错,玲珑,你摸摸,此纸比起宣纸如何?”房遗爱将一叠纸递给玲珑,笑着问道。   玲珑和芊芊都感兴趣的摸了摸白纸,过了一会儿都一脸吃惊的说道,“二少爷,这纸真的是作坊里做出来的?”   “当然!”   “太不可思议了,这纸居然比起宣纸来也差不了多少!”玲珑开心的说着,当时房遗爱跟他说可以做出不次于宣纸的廉价纸的时候,她还不太相信,可是现在居然一切都成为现实了,恐怕长安城又会因为这种纸陷入一种疯狂了吧。   “哈哈,玲珑,以后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拿着纸去茅房了,再也不怕被父亲发现了!”房遗爱说完这话,玲珑脸就红了起来,用纸上茅房,这在房府里也就他们主仆二人做得出来。   芊芊听的冷汗都流下来了,原来二少爷造纸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屁股再受伤害啊,还以为他的梦想有多大呢。   “嘿嘿,一会儿,我给大哥那送点过去,省的他以后知道了说我不把他放心上!”房遗爱如是说着,说完脸上就泛起了诡异的笑。玲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二少爷真是太坏了,他这是专门去气大少爷呢。谁不知道大少爷惜纸如命,这要让他知道二少爷两年的时间都在用纸上茅房,那得做何感想啊。   果然如同玲珑所料想的那样,当房遗直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只能拿着纸对天长叹,他望着面前一脸坏笑的房遗爱,一脸痛惜的说道,“二弟,你这真是,居然瞒着父亲,把纸都用在茅房里了!”   “大哥,你羡慕我就直说么,小弟我可是挂着你呢,你看我这有了纸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房遗直对房遗爱这无赖脾气算是没辙了,本来房遗直还想给房遗爱来一通说教呢,结果最后两个人却坐在酒桌上聊起了天。   ☆、第165章 长安纨绔子弟会议   第165章长安纨绔子弟会议   第二日房遗爱便拿着纸来到了长乐公主府,当看到那些纸之后,长乐除了吃惊之外,还若有所思的冲房遗爱笑了笑,“二公子,你是打算让长乐帮你牵个线么?”   “哎呀,长乐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哦,你也知道陛下到现在对我还没什么好脸色呢!”   长乐笑了笑,这个二公子还真打算把这个造纸的行当交给她啊,看来这事情她不想帮都不行。长乐稍微想了想,便轻声说道,“二公子,让长乐帮你也不是不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长乐,你说吧!”   “二公子,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伤害长孙冲的性命!”   当长乐说出这些话之后,站在他们身旁的海棠不经意间皱起了眉头,此时公主对二公子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这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觉得长乐如此做并非是向着长孙冲,而是在弥补内心的一种愧疚而已,“长乐,我答应你了,不过说真的,长乐,以我们的关系,你又何必说什么要求呢?”   “二公子,谢谢你,长乐只是想让过去的日子离我彻底远去!”长乐轻声叹了口气,她站起来看了看园中的灌木丛,都有些绿了,这时节就像她的人生一样,冬天过去了。迎来了一个勃勃生机的春天。   房遗爱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走到长乐身后。伸开双手环住了她那轻柔的娇躯,闻着长乐身上的香味,房遗爱认真地说道,“长乐,相信我,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长乐点了点头,她摩挲着房遗爱的手背,柔声说道。“二公子,我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可是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很让我担心。你想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这样的男人永远都不会一帆风顺的,我好怕哪一天醒来,你却不见了。那样的话,我争了这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长乐的话,彻底让房遗爱冷静了下来,房遗爱在感叹的同时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无意间遇到了长乐。这是个能够读懂他的女人,“长乐,我很幸运能够遇到你!”   “呵呵,二公子,还记得当日我在狱中说的话么?”   “当然记得。无论是生是死,我们永远不再分离!”   海棠望着这一对痴心人。双眼慢慢湿润了起来,好羡慕二公子和公主呢。怪不得公主一直对二公子念念不忘呢,原来二公子是那么的懂公主,两个人永远都是那样,话不多,却能看到对方的心。   李世民在百福殿内来回踱着步子,他看着自己那最爱的女儿,李世民觉得自己整个头都有点大了。廉价纸对于大唐来说意味着什么,李世民岂能不懂,谁拥有了廉价纸那就是拥有了一座宝库啊,本来李世民是有些想法的,可是令他郁闷的是房遗爱好像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居然将长乐也拉下了水!   “长乐,我的好女儿啊,房俊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汤,你也跟着瞎掺和,你知不知道你可是最高贵的公主,怎么能去搀和那什么造纸行当呢?”李世民还尝试着将长乐的心扭转回来,不然自己这次可真就被房俊那臭小子给算计进去了。   “父亲,这纸可是关系到天下黎民的大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长乐可不会上李世民的当,自己这一松口不要紧,二公子那可就要吃大亏了,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起父亲,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哼,长乐,我看朕是白疼你了,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这还没嫁到房府去呢,就和房俊一条心了,这要是嫁过去了,那还了得?”李世民佯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怎奈何长乐笑了笑根本就没把他这一招当回事。   长孙皇后笑着安慰了一下李世民,她让李世民坐在椅子上之后才说道,“陛下,我看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我看这纸交给长乐也无妨!”   “观音婢,你有所不知啊,这要是传出去,说公主经商,那朕还能有好日子过?”   “陛下,我看你是多虑了,我想房俊会有办法的!”长孙皇后看了看长乐,笑眯眯地说道。   “哎,行了,长乐,你让房俊抽空来见我吧,朕答应你们了!”李世民现在也认栽了,房俊这个臭小子,居然用他的宝贝女儿打前阵,早晚有一天得把这笔债讨回来。   “父亲,我想二公子听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长乐这话一说完,李世民就很受打击的抖了抖手,你那二公子是高兴了,可朕这当父亲的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丽人楼的包房里,此刻坐满了人,此时房遗爱那帮子狐朋狗友一个不少的全都来了,就连杜荷和柴令武俩人都来了。   房遗爱咳嗽了一声捏着嗓子,大声道,“哎,我说诸位,都静一静,听小弟说句话!”   “我说俊哥,有话直说就是了,还等着开饭呢!”程处默剔着牙,敲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的说道。   “”房遗爱一看这情况,也懒得卖关子了,跟这帮子人还是直来直去的好,他挑挑眉毛,将桌子上的箱子打开,对众人说道,“诸位,这里边的东西,大家可以传看一下!”   程处默第一个走上前来,一把抓起一叠白纸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其他人也一脸古怪的看了起来,最终李业诩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啥来,不得不张嘴问道,“俊哥,这不就是纸么,虽然和宣纸有些区别,但还是纸啊。你让我们看这东西干嘛?”   其他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房遗爱看到这情况不紧不慢的说道。“诸位,这是纸不错,可是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这纸的价钱连宣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什么?”这下连一向沉稳的苏定方都变色了,他赶紧又自己瞧了瞧手中的纸,半会儿后才不敢确信的问道,“贤弟,这纸当真连宣纸价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当然。小弟可不敢欺瞒诸位!”   听了房遗爱如此坚定的话,李恪不愧是和房遗爱烧黄纸斩鸡头的拜把子兄弟,第一个站起来响应道,“俊哥,这可是件大好事啊,你可不能忘了为兄啊,为兄现在可是穷得很呐!”   这时程处默等人也反应过来了。只见程处默将纸一扔,直接跳到房遗爱身前,张着大嘴巴急声说道,“俊哥,莫急,为兄这就回家取钱来。有这等好事,为兄岂能错过?”说着程处默双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财宝,就等着往自己腰包里揣了。   “哎,我说处默兄。慢来,小弟今日将大家喊来。就是为了这筹资一事,所以大家都不用心急。大家都好好想想,每个人都打算捐多少,小弟也好给大家计算每年的红利!”房遗爱也没想到这帮子人居然这么想要钱,尤其是这个程处默,简直就是想钱都想疯了嘛。   “俊哥,没说的,我们老程家出个五万贯!”程处默想都没想就替老程家拍了板,不过凭着老程家的实力再加上程家兄弟的关系,这五万贯还真不是什么问题。   “俊哥,为兄,也出个五万贯,等等,不对是六万贯,为兄那有几张名人字画卖出去也顶个三万贯了,就送给俊哥了,你给为兄一万贯就行了,这样为兄也正好凑够六万之数了!”李恪第二个报出了数,可这话一说完房遗爱脸就有点黑了,这个无良王爷,说什么把名人字画卖给他,还不是摆明了让他房某人替他多出个一万贯钱么,至于那些名人字画保准今天送来,明天在无耻之尤的取回去,至于理由嘛,那就太多了。   李业诩都有点佩服这个李恪了,这房遗爱交了这么个拜把子兄弟,也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最后到场的每个人都急着报出了数,就连柴令武也不落下风的报了个三万贯,看来这柴令武日子也不好过啊,不过想想也是,这长安城里的纨绔子弟还没几个不缺钱的。好不容易逮住捞钱的机会,那还有放过的道理。   捐完钱,饭菜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一顿饭房遗爱吃的是异常的舒心,借造纸之事将这帮子纨绔子弟绑在一起,那以后就什么事都不用怕了。他房遗爱甚至都可以体验一下当老大的感觉了,尤其是对这个无赖王爷,等哪天不听话了,就不给你零花钱了。   李恪眨巴眨巴眼,一脸笑意的说道,“俊哥,你这样看着为兄作甚,是不是觉得为兄太过俊朗了?”   “嘭!”一帮子人全都趴下了,这李恪还真是太过自信了,说这话也不嫌恶心人。   对于李恪投钱进来,房遗爱倒没有太担心,反正自己这个无良兄弟当皇帝的希望也不是太大,名声差点也没啥关系。不过想想,自己这位拜把子兄弟貌似名声也不咋地啊,这逛青楼,打群架,还没少过他。   有时候房遗爱觉得李恪这家伙也挺悲催的,明明是个很有前途的好青年,可是偏偏出身不是太好,这也就注定他跟皇位无缘了。不过这李恪也挺想得开的,既然当不了太子,那就好好当自己的逍遥王爷,也许正是看清楚了自己的命,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把钱投到造纸上吧。   总之对于房遗爱来说,这第一次长安纨绔会议是非常令人满意的,大家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独不太开心的就是杜荷了,因为他七拼八凑也就凑够了一万贯多点。房遗爱对杜荷表示很同情,要不是自己经营了醉不归,恐怕如今连一万贯都拿不出来吧,必定房玄龄比杜如晦也强不到哪里去,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两袖清风,穷的就剩下骨气了。   ☆、第166章 为纸疯狂   第166章为纸疯狂   走在太极宫里,房遗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自从发生了长乐那件事之后,就没有来过太极宫了,此时再来,居然有了一种陌生感。   李世民见到房遗爱之后,果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只见李世民鼻子一哼,有些闷闷不乐的说道,“房俊,你能耐了啊,居然让朕的宝贝女儿替你操持那种行当?”   “陛下,遗爱也是为了多赚点钱,也好让长乐以后过的舒服一点么!”   房遗爱刚说完,李世民就有点火了,他指着房遗爱的脑门气冲冲的说道,“臭小子,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会缺钱花?那卖酒的钱还不够你用的?”   “陛下,可是这廉价纸可是意见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啊!”房遗爱见李世民不信他的鬼话,只好换了个理由。   “少说废话,你要经营者行当也行,每年必须给朕上交国库这些!”说着李世民就伸出了一个巴掌,房遗爱一看李世民那张开的五根手指头,眨巴眨巴眼尝试到问道,“五万贯?”   “你想得美,是五百万贯,不是五万贯!”李世民说着就眼睛看天,一副鄙视房遗爱的样子。   房遗爱一听五百万贯,差点被李世民这话给吓傻了,这李世民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大唐国库一年才能得到多少,他这张嘴就要五百万。房遗爱急的挠了挠自己的额头,想了半天才苦着脸说道。“陛下,这个先让我去跟长乐商量下。等会儿再答复你如何?”   “”李世民无奈了,这小子算是抓住他的弱点了,这去找长乐来,自己还好意思要这么多,见房遗爱不像说假话,李世民便急忙说道,“臭小子,你给朕回来。你说吧,你打算给多少?”   “陛下,最多五十万贯,多一分钱也不行!”   李世民低头想了想,觉得这五十万贯还真不少了,至于五百万贯,李世民说出来也是纯心要恶心一下房遗爱。谁让他把鬼主意打到长乐头上去了呢。看到房遗爱那张苦瓜脸,李世民觉得自己这心里跟吃了蜂蜜似得,现在这小子可是有长乐护着,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百福殿里李明达拿着一张字帖,仰着头对长乐笑道,“姐姐。你看,我这字如何?”   长乐仔细看了下李明达的字,点点头赞道,“小兕子,你写的很好。相信父亲看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李明达说到这里,就揪起了自己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小兕子,何事?来,给姐姐说说!”   “姐姐,我,我想问你,你以后会嫁给遗爱哥哥么?”   李明达问完,长乐的脸瞬间就红了,这该如何回答呢,就在长乐为难的时候,长孙皇后走过来摸了摸李明达小脑袋笑道,“小丫头,为何问这些,你姐姐和房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什么人还能拆散他们么?”   “可是”   “小兕子,有什么可是的,难道你姐姐嫁给房俊,你不高兴么?”长孙皇后捏了捏李明达的小脸乐道,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房遗爱郁闷无比的走到了百福殿,还没进门就见幽兰站在门口说道,“二公子,来的好慢哦!”   “幽兰?”   “你应该汗林熙儿!”幽兰笑了笑,手指放在嘴边轻轻的摇了摇。   “好,熙儿姐,这下行了吧,真是个怪女人!”房遗爱只好改口道,对于幽兰房遗爱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身处这太极宫里,有太多的不可预料了。   “二公子,随我来吧,公主殿下已经等你很久了!”幽兰说着眉头便露出了一丝丝嫉妒,她羡慕长乐公主,居然跳出了束缚自己的那道枷锁,可是她幽兰呢,何时才能跳出这太极宫呢。   “熙儿,那个玉佩可否还我?”房遗爱跟在幽兰身后,闻着她那淡淡的体香,突然问道。   幽兰停住脚步,扭过头诡异的笑了笑,摇摇头说道,“二公子,你不用想了,既然我拿了就不会再还给你了。”   “”房遗爱无法,这个霸道的女人,在松州的时候那么温柔,怎么一回到太极宫就这么霸道了呢。   房遗爱并没有在百福殿待太久,不一会儿便陪着长乐离开了太极宫,去公主府的路上,房遗爱很无耻的钻进了长乐的马车,这让长乐羞得不得了。   坐在马车里,房遗爱舒舒服服的将头枕在长乐的粉腿上,闭着眼睛很享受的说道,“长乐,你知道你父亲跟我要多少钱吗?”   “嗯?多少?”   “一年五十万贯!”   “啊?”长乐听完这话脸色就有点变了,五十万贯,这是什么概念长乐不可能不知道,就自己那长乐公主府一年的进项也就是两万贯,这五十万贯得多少钱啊。   “二公子,要不我去找父亲谈谈?”长乐觉得李世民这次确实有点要多了,她还真怕房遗爱到时候拿不出来,那可就闹笑话了,而且长乐觉得这五十万贯,跟她自己的没什么两样。   “长乐,行了,咱就认命了吧,谁让陛下是我房某人的老丈人呢!”房遗爱撇撇嘴嘿嘿笑道。   长乐脸一红,轻轻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羞恼道,“二公子,你就会胡说,什么老丈人啊!”   “嗯?难道不是么,那算了,既然不是,那我下车好了,反正你又不要我!”房遗爱说着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还起身就要下马车。这下长乐没辙了,赶紧拉住房遗爱的手后认输道。“二公子,是还不成?”   “嘿嘿。早这样不就好了?”房遗爱脸变得很快,刚还伤心呢现在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他抓着长乐的双手笑嘻嘻的问道,“好长乐,你说咱俩何时成婚呢,你要知道娶公主可是很麻烦的!”   “这,二公子,再等等好么?”长乐低下头。近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说道。   “嗯!”房遗爱点点头,他知道长乐还惦记着长孙家的脸面,必定刚离开长孙家,就马上嫁到房府,对于长孙家来说无疑是一种很大的耻辱。房遗爱也不想逼得太紧,反正长乐早晚都是他的人。   “谢谢你,二公子!”见房遗爱没有意见。长乐轻轻笑道。   “好了,我又不是什么小气之人!”   “呵呵,二公子,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可以让海棠她们陪你的,你可不准去那仙梦楼了!”就在房遗爱心旷神怡的时候。突然听到长乐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房遗爱顿时有点傻眼了,他很无辜的笑道,“长乐,我有那么饥不择食么?”   “那可说不准,三哥都成婚多少年了。还不是经常往那青楼里跑?”长乐眼波流转,很认真地说道。   房遗爱郁闷的点了点头。咋又是自己那个无赖拜把子兄弟呢,交了这么个兄弟,可真是要了老命了,“长乐,我保证不去那地方了,不过,你让海棠陪我,人家愿意么?”房遗爱如此说,心里还是有点疙瘩的,这海棠没有陪长孙冲睡过吧。   “二公子,你想啥呢,你以为我那四个侍女是随便的人么,我告诉你,海棠她们至今可还是完璧之身呢!”长乐一看房遗爱那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啥了,不过想想也是,那可是自己的贴身侍女,陪驸马安寝也是常有的事。   房遗爱很没脾气的挠了挠头,感情自己又当坏人了,不过这长孙冲挺悲催的,这么多年怎么都没把四大侍女搞到手呢?   等长乐进了公主府,房遗爱才骑马离开,有李世民点头,再加上背后站着一群纨绔子弟,房遗爱信心满满的,在这种情况下,还怕有什么人来找廉价纸的麻烦么。谁敢找廉价纸的麻烦,那些纨绔子弟绝对第一个将他们打成猪头。   八天之后,长安城再次被一种廉价的纸张点爆了,当这些纸张出来之后,最高兴的无疑是那些寒门士子了,有了这些东西,那读书将不再是世家大族的特权了。那些世家大族们当然是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如果读书的人多了,那他们还如何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呢,所以他们发动各种力量抵制这种纸张的销售,甚至还上折子说这种纸眼中影响了大唐的繁荣稳定。奈何李世民早就和房遗爱说好了,而且李世民也不傻,怎么会放过打击世家大族的机会呢。自隋唐以来,世家永远都是李世民最担忧的一个问题,他们有着足够的财富,有着大量的奴仆,无论何时这些世家大族都是一个隐患。虽然李唐兴起是得益于关陇贵族的支持,可是这并不能打消李世民对于世家大族的戒备,为了制衡世家大族,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更多的寒门子弟走入朝中,只有这样大唐也才能够更加稳固。   廉价纸得到了多方的关注,作为清风楼的大掌柜,郑丽琬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纸是房遗爱弄出来的。郑丽琬摸了摸这些纸淡淡的笑了笑,这二公子藏的够深的啊,居然瞒了她这么久,看来有必要和他谈谈了,不然这个男人就把她郑丽琬当成傻子了。   廉价纸的出现,最受打击的当属宣纸了,面对廉价纸的价格优势,宣纸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因为即使再有钱的人也不会傻到花那么多的冤枉钱去买那些贵的要死的宣纸。没有两天,廉价纸的名气便传遍了整个陇右道,整个长安周围的商人蜂拥而至,将各地的代理权给抢了过去。   房遗爱和一帮子纨绔子弟在丽人楼里笑得花都出来了,尤其是杜荷,笑得都有点傻了,他这辈子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了。   ☆、第167章 野炊   第167章野炊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又到了那个桃花盛开的季节。房遗爱闻着后花园里传来的缕缕芳香,心情无比舒爽,这段时间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在了纸上,到现在廉价纸已经彻底打开市场了,就连洛阳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造纸作坊。   “长乐,明天我们去梅花坞如何?”   “去梅花坞?”长乐说着就想起了第一次见房遗爱的时候,那时她还羡慕玲珑呢。   “去吧,明日我带你们享受一下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房遗爱神秘的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下去。   “那好吧!”长乐点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时旁边画眉巧笑嫣然的对房遗爱讨好道,“二公子,我们也能去吧?”   房遗爱侧脸瞧了瞧画眉,耸耸肩无所谓道,“你这丫头,想要去,谁还会拦着你?”   “嘻嘻,谢谢二公子啦!”画眉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也了解房遗爱的脾气了,所以也没有什么畏惧心理。   房遗爱看了看天色,对长乐挥挥手笑道,“长乐,记住了,明日我来接你,这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准备一下了!”   “嗯!”长乐笑着回应了一下,继续培育着面前的一株牡丹花,就连房遗爱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去送送。这时间长了,长乐也不把房遗爱当外人了,房遗爱也很自觉,熟门熟路的离开了后花园。   海棠端着一盆清水,弯下腰柔声道。“小姐,二公子走了哦,你不去送送他么?”   “这公主府还不就是他的家么?”长乐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洗了把手。   海棠皱皱眉头,这长孙公子那么多年也没有过这待遇呢,这二公子看来是有福气了。   “对了,海棠,我让你做的事如何了?”   “小姐,你为何让我派人盯着郑家娘子呢,好像她也没做什么事啊?”海棠有些不解。自从一个月之前,长乐就让她关注着点郑丽琬,至于为什么,海棠就不知道了。   “呵呵,找我吩咐去做就行了,哎,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去见见她吧!”长乐叹了口气,有些疲累的笑道。   “小姐,可是因为二公子?”海棠有些不确信的问道。   “除了他还有谁?”长乐点了点头。她心里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二公子这个人啊。优点很多,缺点也不少。   次日,天气非常不错,柔和的微风吹拂着脸面,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房遗爱早早的带着人来到了公主府,接了长乐一行人之后,便赶往了梅花坞,到了准备好的地点之后,房遗爱很苦恼的看着另一位不速之客。   “我说为德兄。你咋来了?”   “俊哥,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为兄就不能来么?”李恪白眼一翻,很无耻的鄙视道。   房遗爱一脑门的黑线,自己好不容易找个日子跟自己的女人出来放松下呢,你说你一个大灯泡跑来干嘛,真是不解风情。不过谁让这家伙跟自己是拜把子兄弟呢。忍了吧,要不是他老爹是李世民,房遗爱真相给这丫的两巴掌,真是太无耻了。   玲珑很无奈的笑了笑。就知道二公子会不高兴,不过她也是没办法啊,这吴王殿下亲自发问,她总不能不说真话吧。谁知道这殿下一听是吃什么羊肉串,顿时嚷着要一起来。   “二少爷,反正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殿下在这呆着吧!”玲珑收拾着东西,将一些肉串放到烤架上,就等着房遗爱亲自动手烤羊肉串了。   “玲珑,以后这破王爷再去咱们府上,你就说我房某人不在!”房遗爱说的很大声,他也不怕李恪听到,反正这家伙脸皮厚的跟城墙似得。果然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恪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很骚包的打开折扇笑呵呵地说道,“俊哥,你这点小技俩怎能挡得住为兄呢,废话少说,赶紧给为兄烤拿什么羊肉串吧,我可是等着吃呢!”   “”房遗爱算是没招了,这无良王爷,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   “二公子,你就不要多说了,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这三哥是什么样的人么?”长乐也被房遗爱和李恪这对诡异的拜把子兄弟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和起了稀泥。   “长乐,不是我说啊,咱这位王爷眼神不好哦!”房遗爱很猥琐的凑到长乐耳边说道。   “二公子,你这话说的,他是我三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长乐有点不愿意了,这二公子也真是,这不是明显的在损李恪么。   “长乐,我可没说错哦,不信你瞧!”长乐顺着房遗爱指的方向一看,脸色立马有点不好看了,此时正是游览梅花坞的好季节,所以少不了一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此时李恪正盯着一名绯色女子看得入神呢,就连那风骚的折扇都不扇了。   “三哥,你干嘛呢,你信不信你再这样,我就去告诉父亲?”长乐虎着小脸怒道。   “啊?”李恪这才讪讪的笑了笑,冲房遗爱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后,才有些无力的辩解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冤枉三哥了,三哥这是在寻找作诗的灵感呢!”   “呃!”房遗爱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李恪也太有才了,这样的理由都能找的出来。   房遗爱懒得跟李恪磨嘴皮子了,走到烤架旁便考起了羊肉串,这烤架是他让刘铁匠按照图纸做出来的,所以用起来很方便。撒料,抹油,很快肉香便开始飘出来了。房遗爱将最先烤好的十几串分给了长乐还有玲珑几个女孩子,唯独没有给李恪,李恪对房遗爱这种做法一点招都没有。还好长乐心好,分了一串给他。   海棠等四女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玲珑和芊芊,然后又瞧了瞧正在忙活的房遗爱,这二公子亲自动手给她们烤串吃?   “玲珑,这让二公子做这事,合适么?”海棠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她可还没见过哪个王公子弟亲自下厨的呢,和公主跟了长孙冲这么多年,别说见长孙冲做饭了,他恐怕连厨房都没进去过呢。   “嗯?放心吧,没事的!”玲珑摇摇头倒没觉得什么,这些年早已经习惯了,二少爷一直都是这么的特立独行。   雅馨擦了擦手,慢慢走到房遗爱身旁瞧了起来,这时房遗爱呶呶嘴笑道,“雅馨,过来干嘛?”   “二公子,我帮你如何,我也学学如何烤羊肉串,这样等以后小姐想吃的时候,我也可以自己弄了,总不能每次都让二公子帮我们烤吧!”雅馨一脸认真的说道。   “呵呵,当然可以,这画眉还真没说错,你这唯一的爱好,就是厨艺了!”   “嘻嘻,这样不好么,等以后你和小姐想吃什么了,雅馨就可以帮你们弄,那多方便啊!”   “雅馨,你这梦想倒是挺容易得到满足的!”房遗爱笑着看了看一脸天真的雅馨,真是活得简单啊。   “二公子,雅馨只是个婢女,想法少点才好些!”雅馨呵呵笑了笑,脸边的那两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梅花坞里一顿野餐,吃得最爽的就是李恪了,其他众女也挺开心的,唯一不爽的就属房遗爱了,这当了一个时辰的劳工,最后饭却没吃饱,这可真够冤枉的。   李恪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嘴角的油一脸自得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嘿嘿笑道,“俊哥,不错啊,为兄还不知道你有这手艺呢,改天为兄也弄个烤架,到时你可得帮我多烤点啊!”   “我说为德兄,你要吃就自己烤去,我可不是你王府的厨师!”   “咋滴?俊哥,为兄可是长乐的兄长,你这样对我,小心为兄让你后悔莫及哦?”李恪这一笑,房遗爱脑门的黑线就出来了,这无赖王爷。   “为德兄,你这真是”房遗爱摇了摇头,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老来老头老上吊,拿扇的乌龟乐逍遥!”   果然李恪有点傻眼,思索了半天之后,回道,“小去小鬼小吓尿,空手的蛤蟆望老鸨!”   “”房遗爱和李恪对望了一眼顿时俩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画眉走在前头,一脑子的浆糊,“小姐,二公子和吴王在笑啥呢?”   长乐摇摇头一脸轻松地说道,“不要理他们,那俩人在骂人呢!”   玲珑和芊芊对那俩人也无语了,还真不愧是拜把子兄弟,这嘴皮子功夫简直就是不相上下啊。   ☆、第168章 去接房玄龄   三更奉上,雷米恩兄,你这五章催更票,我都不好意思不更了!   第168章去接房玄龄   不知不觉中日子过得很快,这一日房遗爱正躲在左武卫和几位将作大师研究火炮的进展呢,这时李世民的侍卫头子赵冲找过来了。   无法房遗爱只好放下手中的活,出去见了赵冲一面,“赵将军,找我何事?”   “二公子,随我走一趟吧,陛下有事找你!”赵冲抱着膀子,呵呵笑到。   “”房遗爱有点打不定主意了,这李世民找他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事,见房遗爱脸色犹豫,赵冲走近来对房遗爱小声说道,“二公子,陛下心情很好的!”   听赵冲这么一说,房遗爱提留的心也放下了,这李世民心情好,那应该是好事了吧,“走,咱们这就进宫!”   到了太极宫之后,房遗爱才知道李世民居然在百福殿待着呢,进了百福殿,房遗爱瞅了瞅,李世民果然脸色不错,旁边长孙皇后还不断笑着,仿佛两个人再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遗爱见过陛下,皇后娘娘!”   哪知道一听到房遗爱的声音,李世民脸色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摆出一副冷脸的样子哼道,“怎么来这么慢,朕让你进次宫,就这么不容易?”   “陛下,你可以问赵将军的,遗爱一听到你的旨意,就马上赶来了!”房遗爱算是对李世民没辙了。这无良皇帝简直不能以常理推测,自从他和长乐走到一起之后,李世民就从来没给他过好脸色,说白了就是看啥啥不顺眼。   “好了,陛下,你就别逗弄房俊了,还是说正事吧!”长孙皇后在旁边笑着劝道。   李世民这才有了一点笑容,他敲了敲桌面有点古怪的问道,“房俊啊,你可想娶朕的长乐?”   房遗爱一听这话。想都没想立马回道,“想啊,做梦都想啊,陛下,你说吧,你想让房俊做啥?”   “呵呵,果然不错,孺子可教也。是这样的,房俊啊。你也知道,真就算要赐婚。也得等你父亲和你母亲在长安的时候赐婚吧?”李世民理所当然的说道。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这次他算弄懂李世民想干啥了,什么要赐婚啊,简直就是欺负他这个小青年智商不好呢。房玄龄现在可是在老家反省属于被贬期间呢,李世民这是要让房遗爱用赐婚的理由将房玄龄招回来啊。   “陛下,如果遗爱将我父亲接回来,你真的会赐婚吗?”   李世民摸摸鼻尖,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这个你放心。你和长乐是早晚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父亲不在长安,那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赐婚的。”   “”房遗爱心里苦笑了一下,果然如此,看来李世民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房玄龄出面了吧,不然哪用得着用这样的方法让房玄龄回长安呢。不过想想这个方法倒也挺不错的。到时候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离开百福殿之后,房遗爱便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公主府,公主府门前的侍卫早就对他熟得不能再熟了,一看未来的驸马爷到了。一个个点头哈腰的说道,“哎,二公子,你来了那,公主正在后花园听海棠姑娘弹琴呢。”   “谢了啊,各位兄弟辛苦了,这点小钱大家拿去吃点酒吧!”房遗爱很会做人,说完就从自己怀里掏出一贯钱递给了侍卫长。   “谢,二公子赏!”   来到后花园,果然长乐还有几个侍女正坐在亭子里听海棠弹琴呢,房遗爱也没打扰他们,自己靠在拱门边欣赏起美女来。一曲终了,画眉才趴在长乐耳边笑道,“小姐,二公子在门边偷瞧我们好久了!”   “呵呵,不用管他,对了,雅馨你去厨房端些吃的来!”长乐对雅馨吩咐道。   长乐的话房遗爱也听到了,这时他走到亭子里坐在长乐身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好长乐,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呢?”   长乐看了看天色,为房遗爱整了整有点糟乱的头发才笑道,“二公子,你看这刚过晌午,正是吃饭的时候呢,你这个时候来我这里还能有什么事,你应该进宫去了吧?”   “咦!”房遗爱一脸惊讶,没想到连进宫的事长乐都能猜到,事实上正如长乐所想,他离开太极宫之后肚子就饿得受不了了,想想也就公主府离太极宫比较近,就果断来这里蹭顿饭吃了,“长乐,你怎么知道我刚去了皇宫呢?”   “离我这公主府比较近,还有胆子不给你饭吃的,也就只有我父亲了吧?”长乐说着就开心的捂着嘴笑了起来,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那父亲也太小孩子气了。   “长乐,你还笑呢,不是我说啊,陛下太抠门了,连顿饭都不管!”   长乐拍了拍房遗爱的手笑着安慰道,“二公子,莫恼了,你抢了他最爱的女儿,还让他丢了一次那么大的脸,你还指望我父亲能给你好脸色?呵呵,等我们成婚之后,我父亲应该就不会这么对你了!”   “哎,我忍了!”房遗爱很不服气的说道,等雅馨将饭菜端上来之后,他毫不客气的吃了个精光,这确实是有些太饿了。   饭后,长乐等雅馨收拾完餐具之后,对房遗爱笑道,“二公子,我父亲这次找你何事?”   “陛下让我去接我父亲,理由是要给我们赐婚!”房遗爱没好气的嘟囔道。   长乐不由得一愣,接着便神色古怪的笑道,“父亲也真是的,不过这也是个好办法。二公子。你要知道,这贬官需要理由,官复原职也需要理由的。”   “知道哦,所以我决定明天就启程去济南府,把二老接回来!”   长乐点点头,站起身从亭中走了两步后,转过头对房遗爱笑道,“二公子,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济南府。”   “嗯?长乐,这去济南府路程遥远。你这身子受得了么?”   “二公子,我哪有那么不堪啊,长这么大还很少离开长安呢,好想看看外面的风景啊!”长乐说着眼神里充满了一种向往,还伴着一点淡淡的无奈。   房遗爱有些站起身,有些心疼的抱着长乐的纤腰,贴着她的秀发柔声说道,“长乐,等以后我们成婚了。我带你好好的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天山雪池。大漠孤山,你想去哪,我就带你去哪!”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长乐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么,你知道大海是什么样子的么?”   “大海?我听过的,那里比渭水广阔百倍,那里比黄河还要雄壮,对么?”长乐抬起头,看着房遗爱的脸笑着问道。   “是的。大海,是一个包容万千的地方!”房遗爱决定了,他要带着长乐去济南府,他要让长乐爬一爬泰山,逛一逛大明湖,然后再去莱州看一看大海。   “好想去看看呢!”   “长乐,那等我。明日我来接你!”   “嗯!”   第二天,天色非常不错,阳光明媚,却还没有那种燥热之感。等玲珑和芊芊准备好之后,房遗爱就将长乐和四大侍女接了过来。两辆马车,载着几个女人缓缓驶出了长安城,房遗爱则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十几名侍卫则扮作家丁的样子护卫在车子周围。不过唯一不太搭调的,就是秦虎了,这么一个大胡子管家,还真是少有。   等离开长安有一段距离之后,长乐探出头,冲房遗爱笑道,“二公子,我不想在马车里待着了,太闷了!”   “嗯!”房遗爱想了想便让长乐下了马车,上了自己的马,起初坐在房遗爱身前,长乐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时间久了也就没有那种害羞了。长乐好奇的看着路边的一草一木,仿佛每一处景色都是那么的新奇,就在房遗爱有些高兴的时候,长乐突然靠着房遗爱的肩膀轻声道,“二公子,我父亲并不知道我离开长安哦!”   “啥?长乐,难道你没跟陛下打招呼?”房遗爱这下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乖乖隆的东,自己这次算不算拐带公主私奔呢?   “二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告诉父亲,他就算同意了,也会派很多人跟着的,那样还有什么乐趣呢?”长乐很少有如此任性的时候,不过这次,好不容易和房遗爱有离开长安的机会,她不得不瞒着李世民任性了一把。   房遗爱一行人离开长安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后,李世民才知道长乐不见了。百福殿里,长孙皇后饶有兴致的看着大肆咆哮的李世民,李世民拍了拍桌子,气呼呼的说道,“房俊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把朕的宝贝女儿拐出长安,看以后朕怎么收拾你!”   “陛下,我看就不要再生气了,房俊他们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生气又有何用。”   李世民看了一眼脸色平淡的长孙皇后,很不情愿地说道,“观音婢,我这不是怕长乐出事么?”   “陛下,凭着房俊的能耐,还有人伤的了长乐么。和房俊去济南府也不错,看看沿途的山和水,见见各地不同的人,对于长乐来说也没什么坏处!”长孙皇后倒没有生太大的气,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   “你倒是想得开,房俊这臭小子,哼,想让朕赐婚?朕就让他等上个一年半载的!”   李世民说完这话,长孙皇后就撇撇嘴笑了起来,“陛下,你要是这样,恐怕第一个来找你的就是长乐吧,你舍得让长乐不高兴么?”   “真是的,朕那宝贝女儿,咋就看上房俊这个臭小子了呢?”李世民很没脾气的垮起了脸,看来房俊和长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啊,该找个合适的时间解决一下了。   “陛下,等玄龄公回来,你就和他商量一下房俊和长乐的婚事吧,拖得太久了也不太好!”长孙皇后这次说的很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辅机那?”   “陛下,我兄长那,我自会去说,总不能因为顾忌他的面子,就让我那可怜的女儿一直窝在公主府里吧!”长孙皇后摇了摇头,虽然长乐一直没有跟她谈过和房俊的婚事,可是她这做母亲的又何尝不知呢,长乐这是在顾忌长孙家以及她这做母亲的颜面啊。   ☆、第169章 客栈凶杀案   第169章客栈凶杀案   行了两日后,房遗爱一行人来到了潞州,由于天色已晚,房遗爱便让秦虎找了一家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吃晚饭之前,房遗爱便让人将一封书信递到了都督府。   这家客栈环境确实不错,怪不得价钱这么贵呢,打开客房内的窗户,透了口气,房遗爱对坐在榻上的长乐问道,“长乐,怎么样,还受得了么?”   “嗯,还行,虽然累了点,不过看看这沿途的风景,心情倒是不错”说到这里,长乐停顿了一下后又皱眉说道,“二公子,我看在外边,你还是喊我丽儿吧,这样比较好些!”   “嗯,你说的不错,小心无大错嘛!”房遗爱背着手呵呵笑了笑,凑到长乐脸前瞅了瞅装模作样的说道,“丽儿小姐,那你今晚是下去用餐还是让小生帮你端上来呢?”   长乐捂着嘴笑了笑,高兴的说道,“二公子,我看还是端上来吧!”   “嗯,那丽儿小姐稍等,小生这就去帮你端饭来!”   长乐好笑的说道,“就属你会搞怪,有你这么五大三粗的小生么?”   客房里很安静,房遗爱陪着长乐吃着简单的饭食,菜并不多,可是却又一样房遗爱很喜欢,那就是小葱拌豆腐,在房遗爱的影响下,就连长乐也喜欢上了这种清淡可口的食物。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的用勺子抢着盘中的豆腐,长乐嘟着嘴埋怨道。“二公子,你太过分了,这一盘豆腐都让你吃了,我还没怎么吃呢!”   “傻瓜,你急什么,没了再让店家上一份就是了!”   “不行,那还有什么意思?”长乐当然不愿意了,她在乎的可是那种抢着吃的乐趣,这要是吃多少上多少还有什么意思。   “这是的,小孩子气!”房遗爱瞟了一眼长乐。长乐也毫不客气的瞪着一双美目看着他。就在两个人吃得开心的时候,这时就听隔壁房间传来“啊”的一声,这刺耳的尖叫声吓得长乐的勺子都掉在了桌子上。   长乐有些生气地说道,“怎么回事,为何叫得这么大声?”   房遗爱也有些生气,长乐有心疾他是知道的,这要是将长乐吓出点问题来,那还了得。房遗爱放下筷子,站起来说道。“你先吃着,我出去看看!”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长乐可没心思一个人坐在这里,见房遗爱出去,也跟着走了出来。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他可以确信刚才的尖叫声就是从这间客房里传出来的,令他奇怪的是此时房间里居然静悄悄的一点响声都没有了,房遗爱敲了敲门问道,“有人么?”   依旧无人回答,房遗爱推了推门,却没有推开。估计门被插住了。   长乐皱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人,连个回应都没有。”   房遗爱点点头,并没有回答长乐的话,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房间反锁着。人又没回应,该不会出事了吧。房遗爱又用力敲了敲门,屋中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在房遗爱打算破门而入的时候。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富态中年人走了过来,他看着房遗爱和长乐有些不悦的说道,“你二人想做什么,为何敲我房门?”   房遗爱也没有生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时这中年人也有点变色了,他使劲敲着房门急声叫道,“夫人,快快开门,我是孙福啊!”   房遗爱摇了摇头拍拍孙福的肩膀,等他后退一点后,房遗爱脚上用力,一脚便将房门给踹开了。孙福也没跟房遗爱多说一句话,就冲进了客房,半盏茶功夫没过,就听房中传来了孙福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夫人啊,你就这么去了,让为夫可怎么活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居然害了你?”   长乐也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她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房遗爱轻声道,“这,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反锁着,那女人怎么会死了呢,难道是自杀?”   “好了,别多想了,着谁又晓得呢,搞不准是她自己有病呢,反正跟咱们没关系!”房遗爱连屋中的情况都没看过,哪知道那女人是怎么死的啊,自己还得去济南府呢,可不愿意在这里耽搁时间,而且他也不想让善良的长乐过多的接触这些东西。   房遗爱搂着长乐安慰着,这时秦虎和玲珑他们也听到叫声上楼来了,玲珑看了一眼趴在房遗爱怀中的长乐,有些担心的问道,“二少爷,怎么回事,我刚听到有人大喊大叫的!”   房遗爱耸耸肩朝客房里呶呶嘴说道,“死人了呗,真是晦气!”   “死人了?”这下玲珑几女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必定不是哪个女人都跟野离连歌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房遗爱拍了拍长乐的肩膀对她说道,“好了,你先和玲珑回房吧,不要多想了!”   “嗯!”长乐点点头,便和玲珑几个女人一起回到了房间,发生了这种破事,也没几个人能吃下饭了。   秦虎朝刘福的客房看了看,有些好奇的说道,“少爷,要不要进去看看?”   “虎叔,咱们现在可是去远方省亲的富家公子,你觉得咱们有权进凶案现场么?”   听房遗爱如此一说,秦虎也没脾气了,可不是么,这勘察现场的事情可是属于衙门的,跟他们有啥关系啊。   很快潞州衙门便派人来了,几个公差穿着一身红色的衙役服,将客栈的掌柜围了起来,一名领头之人神色严肃的问道,“祁掌柜,你这长贵客栈一向平安无事的,怎么今天就出了这档子事呢?”   “哎。胡捕头,你可要帮帮我啊,这死的人可跟我们客栈一点关系都没有啊!”祁掌柜一脸菜色,本来生意挺好的,一天之内来了这么多的人,正高兴着呢,就出了这人命案子。   “祁掌柜的放心,胡某人一定会尽快将真凶找出,还你一个清白的!”胡捕头一脸自信的说着,还冲祁掌柜笑了笑。   祁掌柜也是个人精了。岂能不知道胡捕头是什么意思,赶紧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串钱悄悄的递给了胡捕头,“胡捕头,这是祁某人请大家喝茶的,等事情结束后,另有重谢!”   胡捕头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巧妙的将钱收了起来,“祁掌柜的,那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秦虎脸色不是太好看。他指着胡捕头鄙视的说道,“少爷。你看,知道哪里都少不了这种败类,这人命案子发生半天了,他不想着破案,却先想着如何捞好处!”   “好了,虎叔,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休息一晚,明日就启程离开潞州了!”   “哼。这要是在长安城里,我老虎非将这种人扔茅坑里不可!”   胡捕头晃晃悠悠的走上二楼,走进客房粗略的看了看房间内的情景,死者为一名中年妇女,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个富家女人。胡捕头将还在暗自伤心的孙福叫过来问道。“你就是死者的丈夫孙福吧,我问你,这屋中的东西你没有动过吧?”   “大人,小的除了抱过夫人的尸体。其他的并没有动过!”   “嗯?”这下可就难住胡捕头了,如果房间内都是保持原样的话,那这女人是怎么死的。胡捕头挠挠头,又问道,“孙福啊,那你可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可疑之人?”孙福想了想,便不太确信地说道,“大人,小的当时正在楼下吃饭,听到有人敲门之后,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一男一女正在敲我客房的房门。”   胡捕头一听,立刻露出了喜色,“一男一女?他们可是客栈的住客?”   “是的,他们是今日住进客栈的!”孙福答道。   房遗爱正和秦虎聊天呢,这时见孙福带着胡捕头走了过来,胡捕头走到房遗爱身前,扫了扫房遗爱的穿着,见房遗爱穿着不错,气派也不差,便收起了轻视之心。不得不行了一礼说道,“这位公子,刚才我听孙福说,案发后你和一个女子在敲他的房门,可有此事?”   “嗯,确有此事,当时我和内子正在客房内吃饭,听到一声尖叫声之后,便想出来敲个究竟,后来的时候,孙福已经知道了,我们正敲房门的时候,他就回来了!”房遗爱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胡捕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瞧了瞧房遗爱的神色慢悠悠地说道,“公子,你真的只是敲门了么?”   “嗯,不知捕头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怀疑我杀了屋中的女人么?”房遗爱这时也有点生气了,自己本来不想搀和这种破事的,可是被别人当成嫌疑犯,可就不太妙了。   “那可说不定,很有可能是你们夫妻二人合谋杀害了吴氏之后,又将凶器透过门上的小窗子扔进屋中呢?”胡捕头呵呵笑了笑,他可是听孙福说了,和这公子在一起的女子漂亮得很呢,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享受下艳福呢。   “大胆,你这无赖,别找不出凶手来就无赖我家公子,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的狗头?”秦虎可对这个胡捕头忍了好久了,没想到自己还没找他麻烦呢,他自己到送上门来了。   “你又是何人,敢跟本官如此说话?”   “我呸,就你一个小小的捕头,也敢自称本官,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秦虎对着胡捕头一脸的鄙视,长安县令见了他秦虎都得尊称一句秦将军,何时轮到胡捕头这种小人物咋呼了。   “你”胡捕头被秦虎噎的面红耳赤,他一咬牙对身后的捕快们喊道,“兄弟们将这几个人来历不明之人抓起来,还有那几个女人也找出来!”   “是!”   秦虎一怒之下,夺过一名捕快的腰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吼道,“我看谁敢!”   这时楼下的侍卫们也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了一个个冲上来,将房遗爱围在了正中间,还分开几个人将长乐的客房守护了起来。这下胡捕头也有点骑虎难下了,没想到这富家公子还真是块硬茬,不过胡捕头也没有太担心,这样的富家公子抓起来之后,捞到的好处也更多不是吗?   “你们这是要袭击官差么?”   “放屁,就你这熊样的,也算是官差?”秦文脸一黑,要不是顾忌房遗爱的嘱咐,他早就将这个破捕头砍死了呢。   “你敢侮辱我,真是反了天了,猴子,你去潞州大营告诉郑将军,就说这长贵客栈有人谋反!”   “是,我这就去!”   那叫猴子的捕快跑出去之后,胡捕头更是有恃无恐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慢悠悠地说道,“怎么样,我的公子,跟我胡某人去趟衙门吧!”   “我要是说不呢?”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就胡捕头这点人他还真不放在眼里,再说了这可是潞州,他房遗爱还需要怕嘛?   “那就别怪胡某人心狠了,兄弟们动手!”   十几名捕快拔出腰刀,气势汹汹的朝房遗爱等人走了过来,客栈里的其他客人也摒住了呼吸,祁掌柜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下惨了,凶杀案还没解决呢,又要在这里动刀子了。就在这时,客栈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谁敢动他试一试?”   ☆、第170章 大姐   第170章大姐   声音并不大,可是却显得很霸气,房遗爱听到这个声音有些激动的朝楼下看了过去,这时一名二十多岁的宫装妇人走进了客栈。妇人看到二楼的房遗爱后,脸色有些激动,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她招了招手,勉强的笑道,“臭小子,还不快过来?”   “大姐?”房遗爱有些感动,这就是亲人的感觉么。   “臭小子,你在说什么,连大姐都不认识了么?”房奉珠一脸的愠怒,这臭小子三年不见都长这么高了,不过也壮实多了。   房遗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动,推开有些发愣的胡捕头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房奉珠面前,房奉珠踮起脚捧着房遗爱的脸蛋使劲的搓了搓,泪眼婆娑的笑道,“臭小子,都涨这么高了,大姐都快够不着你了!”   “姐,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要再晚来一会,就得去牢房里见我了!”   “你还说,来了潞州,还跑客栈里来住。不说了,长乐呢,还有玲珑那丫头,赶紧让她们随我回家,怎么能让她们跟你住客栈呢?”房奉珠一脸的责怪,长乐和房遗爱的事情,她可是知道的,人家可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而这臭小子居然让人家住客栈。   “大姐,又不是我想这样的,长乐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反正明天就走了!”   “明天就走,那怎么行,你不要说了。立刻跟我回家!”房奉珠才不管那么多呢,她蹬蹬的走上二楼,看着挡在道上的捕快们怒道,“你们这群狗东西,还不给我滚开!”   “你这女人,是何人,怎么如此说话?”胡捕头也有点惧意了,看这女人的穿着好像是官家女子啊。   “我是何人需要让你知道么,不想死的,赶紧给我让开。抓我弟弟的事情,我一会儿再跟你算!”房奉珠可没忘记刚才胡捕头耀武扬威的样子,居然要把她弟弟抓进牢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你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就算你是官家女子又如何,你弟弟事涉凶杀案,本捕头抓他问心无愧!”胡捕头摆出一副正气凌人的样子,怎奈何房奉珠可不是普通的官家女子,她什么样的大官没见过还会让胡捕头给唬住。   “胡说八道。你说我弟弟涉及凶杀案,证据呢?”房奉珠脸一黑。皱眉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哼!”胡捕头脖子一梗,反正已经得罪人了,干脆就光棍到底。   “呵呵,什么时候我这潞州出了个如此正直的胡捕头了?”随着这个平淡的声音,一个身穿锦袍的俊朗男子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胡捕头身子抖得跟筛糠似得,跪在地上磕头道,“小的胡德禄参加韩王殿下!”   “嗯。夫君看来还是你的能耐大啊,你一来这家伙就跪下了,我跟他说那么多,他都没把我放眼里!”房奉珠瞟了一眼李元嘉略带责备的说道。   “哎,夫人,莫怪了,嘉这不是来了么?”李元嘉可是知道房奉珠的脾气的。要是不顺着她,那回到家里铁定是睡书房的命。   “姐夫好啊,遗爱这厢有礼了!”房遗爱站在二楼,朝李元嘉拱拱手笑嘻嘻地说着。看李元嘉那表情,看来自己这大姐深的母亲的制夫之法啊。   “你啊,跑到我这潞州来了,居然还跑客栈里来住,这不是纯心给我找麻烦么?”李元嘉一脸的责备,他也猜到不去潞州都督府可能是长乐的主意,所以走上二楼将跪在地上的胡捕头踢开,趴在房遗爱耳旁小声道,“俊哥,我那侄女呢?”   “喏,在房间里呢!”房遗爱手一指长乐的客房,笑嘻嘻地说道。   “行了,我和你姐姐先去见长乐了,外边的事你自己解决吧!”李元嘉很不负责任的耸耸肩拉着房奉珠就朝客房走去,留下房遗爱几个人傻呼呼的面对着诚惶诚恐的捕快们。   客房房门推开后,长乐有些惊讶的看着门口的一男一女,他们怎么来了?   “长乐见过王叔!”   “行了,免了吧,长乐,你这来到潞州,跑到客栈来住,可不太好啊!”   “呵呵,王叔哪里话,长乐只是想过的轻松点,不想给王叔添麻烦而已!”长乐也知道现在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使了个颜色让海棠她们收拾东西准备住到韩王府去了。   房奉珠和长乐见过礼之后,便将玲珑拉到一边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才夸赞道,“玲珑啊,你可真是越来越美了,我那傻弟弟倒是好福气!”   “大小姐哪里话,是玲珑福气好!”玲珑摇了摇头,她并不是太同意房奉珠的话。   房遗爱正在外边考虑怎么办呢,这时就见长乐几女便随着李元嘉夫妇走出了房,看她们大包小包的样子,明显是打算搬到王府去住了。长乐经过房遗爱身边的时候,转头对他笑了笑道,“二公子,我们在王府等你!”   “好了,去吧,办完事我会去找你们的!”   房遗爱等长乐走过去之后,将房奉珠拉住有些不解的问道,“姐啊,你是怎么办到的,怎么长乐好像很高兴去王府住啊?”   “笨,我只对她说了一句话,她就高兴万分了!”   “嗯?啥话这么管用?”   “笨死了!”房奉珠敲了一下房遗爱的脑门,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对她说,我没把她当公主,当弟妹了!”   “,姐,你好厉害!”房遗爱很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   “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办完事就和你姐夫来王府!”房奉珠嘱咐完就火急火燎的追上长乐,一起有说有笑的离开了长贵客栈。   李元嘉抓着栏杆朝楼下看了看。面带笑容的说道,“俊哥,你小子是打算管管这件凶杀案吗?”   “姐夫,你当我愿意呢,这胡捕头这么无赖我了,我怎么也得还自己一个清白吧,不然别人会说我们以权压人的!”房遗爱说着略带嘲讽的瞄了瞄蹲在墙角的胡捕头,胡捕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屁都没敢放一个,现在他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对于这查案可不擅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过最好是快点,实在不行明天再来查也行,你姐姐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李元嘉皱眉催促道。   “呵呵,姐夫放心,这查案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没头绪的话。我不会硬来的!”   房遗爱和李元嘉一同走进了凶案房间,李元嘉对于死人倒没什么在意的。他在意的是能不能尽快找出点蛛丝马迹,只可惜他这人弄文章处理政事有两把刷子,这查起案子来就一筹莫展了。房遗爱仔细的观察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包括死者吴氏的尸体他也是检查了好几遍。吴氏毫无疑问是被一只弩箭从背后穿胸而死的,不过令房遗爱奇怪的是那射死她的弓弩居然扔在了离门不远的地方。按照凳子放的地方可以确定吴氏死前是正对着房门的,弓弩又如何从背后射死她呢?   房遗爱有疑惑,便仔细观察了一下桌上的茶水,茶水并没有飞溅到外边,但是缺少了一些。很明显吴氏四前是喝过茶水了。桌面上一切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房遗爱又仔细看了看凳子,他看这凳子腿上的一处细细的勒痕仿佛想到了什么。他顺着凳子方向看过去,见背对着房门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半人高的柜子,柜子上放着两块青瓷砖,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将孙福喊过来之后。房遗爱有些严肃的问道,“孙福,我问你,为何你单独一人下楼吃饭。而吴氏却没有去呢?”   “公子,是这样的,今天我和夫人赶路比较急,身体比较累,吃饭的时候夫人说要先睡一会儿再去吃饭,当时我也没多想,就一个人离开了客房,哪知道就出了这种事!”说着孙福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看得房遗爱好不难受,他摆摆手吩咐道,“孙福,先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夫妇可有什么仇家?”   “仇家,没有啊,我夫妇二人是老实本分的生意人,在洛州经营着一家布庄,平常也就是进进货跑跑客人,哪会有什么仇人呢?”   “没有仇人,这可就怪了,谁会闲着没事杀人呢?”房遗爱略带挖苦的看了一眼孙福,他指着那把杀死吴氏的弓弩说道,“那把弓弩你可认识?”   “公子,我从未见过这弓弩!”   房遗爱点点头又问道,“那可曾动过它?”   “当然没有,这弓弩是胡捕头从门前取过来放在桌子上的!”孙福如是说道。   “哦?”房遗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在房中等了一会儿,秦虎便拿着蜡烛还有一些东西走了进来,“少爷,东西拿来了,现在该怎么办?”   “来,孙福啊,你现在先在这张纸上按下手印,对了,还有胡捕头,你也是,把指印留下!”房遗爱说着,便递过一张纸,孙福和胡捕头也不敢啰嗦,两个人同时按好了手印。这时房遗爱便让秦虎将拿来的碘酒倒入小铁盒中,用蜡烛在下边烤了起来,知道碘酒烘干开始冒出紫红色蒸汽的时候,房遗爱才将弓弩放在了铁盒子上方不断的移动着,慢慢的令人惊讶的情景发生了,只见弓弩上出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指纹,不一会儿就变得很清晰了。   将孙福和胡捕头的指纹拿过来比对了一下后,房遗爱叹了口气说道,“孙福啊,你说你没动过这把弓弩,那为何上边会出现你的指纹呢?现在你该承认了吧,说吧,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妻子?”   孙福就像活见鬼了一般,哆嗦着身子一脸不信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孙福,你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将弓弩仍在门前就可以嫁祸给我了么,殊不知就是这一点才暴露了你。你有没有想过,吴氏正对着房门,弩箭从背后穿胸而过,弓弩又怎么会出现在门前?”房遗爱一早就发现这个疑点了,可是自己没有证据,所以才问了孙福那么多话。   孙福此时也认命了,瘫在地上不断的嘟囔着,“我恨这个女人,她何时把我当过她的丈夫,我给他们吴家当倒插门,简直就是自找罪受。既然她不守妇道,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她该死!”   房遗爱看着有点疯癫的孙福,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可怜的赘婿啊,这男人吗,穷点没关系,没有特殊需要还是不要入赘的好。入赘,就代表了失去了男人的气概,女人估计没有几个人能瞧得起这样的男人。   ☆、第171章 潞州小事   第171章潞州小事   去韩王府的路上,李元嘉依旧没想明白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得不问道,“俊哥,可否给我解释一下,这孙福到底是如何杀死吴氏的?”   “姐夫,你仔细想想,将弓弩固定在那柜子上,然后用一个绳子挂住扳子,然后将绳子另一头拴在凳子腿上,这样吴氏睡醒之后会如何做呢?”   “她会放好凳子,坐在桌旁喝杯茶再出门?”李元嘉有点想通的说道。   “不错,吴氏想得挺好,可惜了,自己这一喝茶不要紧,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房遗爱不得不赞叹一声孙福聪明,如果不是碰到他这个穿越者,恐怕就被他蒙混过关了。   “可是如何保证吴氏一定会去坐那张栓了绳子的凳子呢,还有就算吴氏要坐下喝茶也不一定非要挪动那个凳子啊!”   “姐夫,其实这就是一种习惯了,你喝茶的时候,会坐在哪里呢?”   “当然是茶壶放在哪我就坐在哪了,这样方便啊!”李元嘉说道这里,一切就已经明白了,他大笑道,“原来如此啊,果然是习惯啊,根本想都不会去想!”   “是啊,习惯是改不了的,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孙福就是利用了这个习惯,将凳子放的稍微离桌子远一点,吴氏就肯定会挪动那张凳子,刚睡醒的吴氏迷迷糊糊的是不可能注意到凳子上还拴着一根细绳的!”   李元嘉点了点头,有些可惜的说道。“这孙福聪明是聪明,只是没有用在正途上!”   韩王府其实也就是潞州都督府,坐落在城北最显眼的地方,在韩王府补充了一顿晚餐之后,长乐和玲珑便被房奉珠拉到别处说话去了。   房遗爱喝口水簌簌嘴之后,不经意间问道,“姐夫,问你个事情,汉王妃荆氏你可知道?”   “荆氏?”李元嘉放下茶杯,回忆了一下才皱眉说道。“俊哥,这个荆氏我还真不了解了,我只知道荆氏是在汉王原配崔氏死后,才当上王妃的,至于出身嘛,听说荆氏并非什么大户人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接触到了汉王。”   “这个荆氏还挺神秘的!”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荆氏的一丝消息呢,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藏。   “俊哥。你有这些问题,为何当初不在松州直接问汉王呢?”   “姐夫。你当我不想呢,那是荆氏刚不知所踪,发生的事情又太多了,汉王受激之下根本没有跟我谈这些的想法,我去了两次,汉王都借故不见我!”   “呵呵,不过也不能怪他,必定松州那的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李元嘉除了对李元俗表示一点同情之外,剩下的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长乐等人便起了个大早,房遗爱穿一件白色的大褂,站在院子里有些狐疑的问道,“长乐,你们这是要去干嘛?”   “和奉珠姐约好了,今天去大华寺许愿,顺便做些善事!”长乐说着让画眉举了举手中的篮子。房遗爱走过去掀开篮子的盖布一看,全都是馒头和大饼之类的吃食,这果然是去发善心呢,估计今天这潞州的乞丐们可就幸福了。   “我说大善人。做好事不一定非得给乞丐发馒头吃吧?”房遗爱对于长乐这种做法还是有点不同意的,那些乞丐们有手有脚的,做啥不能混口饭吃呢,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二公子,这样多简单啊?”长乐摆摆手笑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们得走了!”   “行,去吧,我就不跟你们去了!”房遗爱才懒得搀和这些事情呢,这些女人啊,就是经常性的慈悲心泛滥。房遗爱倒不担心长乐等人的安全问题,相信李元嘉早就安排妥当了。   长乐等人离开后,房遗爱也没闲着,明日就要离开潞州了,怎么也得在潞州城里好好看看吧。   房遗爱和李元嘉刚在西城走了一会儿,这时身后便传来了马蹄声,秦文早就注意到身后之人了,他握紧刀柄对房遗爱说道,“少爷,好像是冲我们来的!”   “放松点,那是衙门的人,应该是有什么事吧!”房遗爱一眼就瞧到那几人身上的差服了,倒也没有太紧张。   几名衙差来到李元嘉身前,下马拜道,“启禀殿下,县令大人让我问问你,胡捕头那几人应该如何处置!”   李元嘉点了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头对房遗爱问道,“俊哥,你认为呢?”   “我看那胡捕头也没犯什么大恶,脱去他那身差服就算了吧!”房遗爱笑呵呵地说着,他可没心思跟胡捕头那种人物多计较,稍微惩罚一下就算了。   “去吧,让彭大人照做吧!”李元嘉挥挥手将这几个衙役轰走了。   李元嘉和房遗爱并肩走在一起,当走到一个人少的小巷子之后,李元嘉突然转头问道,“俊哥,我觉得你和长乐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拖了,最好能先将日子定下来,免得再节外生枝。”   “姐夫,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房遗爱停下脚步,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看来你还是没有认识到长乐的重要性啊。我这么跟你说吧,在陛下众多子女之中,长乐是最独特的一个,有时候陛下对于她的恩宠甚至都超过太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房遗爱看着李元嘉,有些不懂的摇了摇头,“难道不是因为长乐嫡长女的身份么?”   “俊哥,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那为什么太子的待遇都比不上长乐呢?”李元嘉摇摇手指,一脸感叹的说道。“说起来,长乐这孩子从小就聪明,长的又如此端庄,陛下哪有不宠她的道理呢。长乐和皇后很像,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俊哥,你不知道长乐的身上,还有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谁?”房遗爱有些茫然的问道。   “我那死去的皇姐,平阳公主李秀宁!”   听了李元嘉的话,房遗爱有些愣住了。平阳公主是何人,他又怎会不知道呢,那可是为大唐建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女英雄啊。可是长乐真的像平阳公主么,他确实想不明白!   “怎么?听糊涂了?你之所以不知,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平阳公主,从骨子里来说,长乐和我那皇姐真的很像,一样的高贵大气,一样的坚定刚强。所以陛下才会那么的宠爱长乐,你也许不知道。在长乐公主府建造之前,平阳公主府一直都是最壮阔的公主府,可是如今的长乐公主府却比平阳公主府大了整整两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李元嘉说到这里,便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房遗爱静静的思索了起来,以前他从没想过这些,一直还以为李世民将长乐公主府建的如此豪迈,只是因为太宠爱长乐而已呢,今天听李元嘉一说。好像事情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啊。   “姐夫,我还是有些糊涂!”   “俊哥,知道么,当年陛下将长乐公主府的建造想法说出来之后,中书省六部没有一个同意的,可是即使这样,陛下还是扛着压力将这长乐公主府建造了起来。很多人都认为陛下由于爱女心切。任性了一回,可是事实上并非如此,其实陛下有信心,他认为他的嫡长女配得上如今的长乐公主府!也许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当年长孙无忌才会向陛下求亲吧!”李元嘉说起当年的事情,脸上也挂起了淡淡的愁容。   “原来,陛下对长乐的期望居然如此之高!”房遗爱有些咋舌的说道。   “俊哥,好好珍惜吧,我那侄女可是个宝贝啊!”李元嘉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有了长乐的庇护,房遗爱这一生算是有恃无恐了,可是他李元嘉呢,前途渺茫啊,也许藩王没有一个好过的,个个都有一颗惊慌的心。   晚上,房遗爱坐在房间里,他还在想白天李元嘉说过的话,长乐挑了挑灯芯,望着房遗爱轻轻的蹙了蹙黛眉,她摸了摸房遗爱的额头笑着问道,“二公子,想什么呢?”   房遗爱握住长乐的手,想了想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后他有些自嘲的笑道,“长乐,能得到你的哎,是我房遗爱今生最大的造化了。”   长乐手放在房遗爱的嘴上,摇了摇头,开心的笑了起来,“二公子,不要说这些,你喜欢长乐,只是因为长乐是你心中的丽儿,而不是长乐的公主身份。”   “呵呵,看来是我多心了,长乐,你说平阳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记事的时候,姑姑已经去了,不过父亲经常说我很像我那死去的姑姑!”长乐说着趴在房遗爱大腿上闭上了眼睛,她需要享受一下这片刻的宁静,因为明天又要上路了。   房遗爱抚摸这长乐的秀发,眼神里说不出的温柔!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马车缓缓驶出了潞州,房奉珠拉着房遗爱的手有些不舍得流着眼泪,房遗爱心情也不是太好,这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大姐呢,可是刚见面就要分开了。   “姐,回去吧!”   “臭小子,记住大姐说的话,照顾好长乐,长乐是个好女孩。等你们成婚的时候,我和你姐夫一定会去长安的!”房奉珠替房遗爱整了整衣袍,这日子过得好快还快啊,当年的那个皮猴子都已经长成一个整整铁骨的少年郎了。房奉珠是自豪的,如今这大唐勋贵,还有几个人不知道房家二郎允文允武呢。   房遗爱跨上马,追逐着太阳而去,那身后的眼泪他不想再看到,因为他的眼睛也已经湿润了。   ☆、第172章 大明湖畔有个房遗爱   第172章大明湖畔有个房遗爱   济南府,自古都是一个有着美丽传说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着一个独一无二的大明湖。   车队还未进城,便已经看到秦勇在城门口等着了,见到房遗爱骑马而来后,秦勇高兴的跑过来牵住马缰绳说道,“少爷,你总算来了,玄龄公都等你很久了呢!”   “行了,赶紧带路吧,再待下去这城门兵就把我们当歹人了!”秦虎骑在马上乐呵呵的开着玩笑道。   房遗爱拿眼一看,可不是嘛,那守城门的小兵一脸的迟疑,估计很久没讲过这么多人一起进城了吧。   济南府的老家比起长安城里的宅子却是小了不少,光看这围墙就知道了,房遗爱还没下马就听院子里想起了铁靺半生不熟的喊话声,“老主人,太好了唉,主人来啦!”   “这铁疙瘩,来了济南府还改不了自己那破嗓门!”秦虎嘴角一歪,很不爽的笑道。   房遗爱和玲珑将长乐迎下马车,一行人便很随意的进了院子,必定这可是自己的家,房遗爱可不会有什么不自在。见过房玄龄和卢氏之后,卢氏便将长乐笑呵呵的拉到了厢房内,至于房遗爱,那根本管都不管了。   铁靺等房遗爱他们进了屋之后,挠着头对秦虎抱怨道,“老虎啊,以后护卫老主人的事还是交给你吧,还是跟着主人舒坦些,跟着老主人这日子简直是太闷了。”   听铁靺这么一说。秦虎差点笑出来,这房玄龄是什么样的人,房遗爱又是什么样的人,这日子要是不闷才见鬼了呢,“我看不用了吧,还是我跟着少爷吧!”   “不行,以后有这事,你跟着老主人!”   “再说!”秦虎一摆手呵呵笑了笑。   铁靺一歪脑袋,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说老虎。你是不是一开始的时候就算计我了?”   “咋?我说铁疙瘩,你不会现在才想明白吧?”   秦虎手指摸了摸鼻头,嘿嘿笑道。   “,老虎,我要跟你比武!”铁靺立马蹦了起来,摸着腰间的双斧大叫道。   “比武?爷腰酸背痛,今日不能动武!”   “又腰酸背痛,你哪天能好?”铁靺很无辜的瞪着大眼睛,这秦虎咋能这样呢。一说比武,就说自己腰酸背痛。   “这个嘛。不好说,也许随时都能好,也许一辈子也好不了!”   听了秦虎如此说,铁靺很没脾气的蹲在了地上,还不断的嘟囔道,“无耻,太无耻了!”   房玄龄望着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的房遗爱,苦笑不得地说道,“俊儿。你这样老大不小的了,能不能有点坐像?”   “父亲,孩儿就这性格,这辈子算是改不了了。别说这些了,陛下让你跟我回京,你打算何时启程回去,孩儿也好去安排一下!”   “还是尽早回去吧。陛下让你来请我,估计是有什么大事了吧!”房玄龄靠着椅背,有些担忧地说道。   “大事?父亲是不是多虑了,我没听说有什么大事发生啊?”房遗爱笑道。   “臭小子。你又不在尚书省,哪会知道那么多事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吐蕃使节快到了吧!”房玄龄想了想说道。   “吐蕃使节?”房遗爱不知道房玄龄会如此说,不过他觉得倒是有这个可能,这和吐蕃打了一仗,吐蕃人怎么也得给大唐一个说法吧。   “不错,我本来以为吐蕃人会在七月份来京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动作了!”房玄龄思索了一下,淡淡的问道,“俊儿,那多玛城已经拿下了,总是要派一名大将去驻守的,不知你可有什么合意的人选?”   “人选?”房遗爱指了指自己苦笑不得地说道,“父亲,孩儿认识些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哪个有资格去当那多玛城的守将啊,不过唯一一个合适的也就牛进达将军了,不过他可是我左武卫的将军,由你推荐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了?”   “牛将军?不错,这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放心吧,陛下是个难得的明君!”房玄龄摆摆手倒没有太在意房遗爱的话,有句话不就是举贤不避亲么。   房遗爱挠挠头,就知道房玄龄没听进去,自己这父亲就是有些太较真了,这为人臣子的还是适当的避避嫌比较好。   休息了一晚,房遗爱便领着一群人来到了济南府的名胜之地大明湖。   历心亭里站满了一群少男少女,各个穿的无比贵气,一看就是这济南府的纨绔子弟。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历心亭本来就不大,让这么一群人堵着,别人还怎么观赏风景啊。   房遗爱缓了口气抱拳笑道,“各位兄弟姐妹们,能否给小弟让个道,让我和我的朋友们也观赏下这美丽的大明湖?”   某个富家公子一挑眉毛,一脸不爽的说道,“你谁啊,怎么如此面生?”   “这个小弟外乡来的,因为仰慕大明湖的美景,所以才来看看,公子不认识在下也是正常的!”   “哦,原来是外乡来的小子啊,想看风景,绕到对面的春风池吧,想让我们让道,你想都不要想了!”这富家公子一脸不容商议的说道。   “”房遗爱脸瞬间便黑了下来,居然在自己老家被人鄙视了,这还了得,自己堂堂长安城里的纨绔大佬,总不能回了老家就蔫了吧。他冲铁靺使了个颜色说道,“去,将这个不会讲人话的东西扔到湖里去!”   “好嘞!”铁靺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房遗爱让他打人的时候了。这还是跟着主人爽快啊,这跟着老主人一整天都没个乐子。   那富家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刚张开嘴,铁靺就已经到了,揪着他的衣服一用力就扔进了湖水中,那富家公子在水里折腾着,还不断的骂道,“你有本事报上名来,知道我是谁么,家父可是当今齐州刺史。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们扔到大牢里去!”   “齐州刺史?好怕啊,那你也给我听好了,回去之后告诉你家老子,就说这大明湖畔出了个房遗爱,让他给我小心点!”   “房遗爱?”刺史公子一脑门子的疑惑,“什么破名字,没听过!”   这时候亭子中一名有些发福的公子抬抬头有些迟疑的问道,“房遗爱?不知你和玄龄公是什么关系?”   “啥关系?他是我父亲,你说我们是啥关系?”房遗爱也不想隐瞒什么。那刺史公子不是要拼爹么,那就拼给他看看。   “啊!”那刺史公子这时也不折腾了。嘴巴也开始哆嗦了,这下踢到铁板了,他倒也光棍,见拼爹拼不过了,一抹嘴巴在水中吼道,“哎呀,原来是房公子啊,小的袁浩有眼不识泰山了,你老可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就滚!”说着刺史公子袁浩一个猛子扎出去老远,房遗爱看着变化如此大的袁浩,心里也不由得愣了一下,此人果然极品啊,简直比他房某人还要无耻啊。   知道了房遗爱的身份,一帮子男男女女们一个个都散开了,他们可都是识货的人。虽说房玄龄现在是赋闲在家,可是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人家可不是真正的辞官。没有了旁人碍眼,房遗爱心情也好多了。长乐掩着嘴苦笑不得地说道,“二公子,你以前也这样么?”   “那是当然,你以为长安三大纨绔是浪得虚名的么?”房遗爱嘿嘿笑道。   “,你也只是的,这种事也说得这么大义凛然,跟什么好事似得!”长乐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虽然刚才二公子略显纨绔了一些,不过这样也挺有乐趣的。   玲珑呶呶嘴轻轻笑了笑,她拉了一下房遗爱的衣袖,嘱咐道,“二少爷,以后还是少这样做了,让老爷知道了,你又得挨骂了!”   “嘿嘿,偶尔当一下纨绔也不错的嘛,反正你不说我不说,父亲他老人家哪会知道这些呢!”房遗爱捏了捏玲珑的小手,弄得玲珑脸都红了,这二少爷也真是的,这么多人呢。   “玲珑,怎么还脸红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你家二少爷这样的么?”长乐将玲珑拉过来悄悄地说道。   “公主,你也笑我!”   芊芊也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好久没见过玲珑如此尴尬了。   大明湖畔很美,但是人更美,房遗爱此行是没有遗憾的,也许没看到夏雨荷,可是他却有着长乐、玲珑和芊芊。   吃着济南府特色的卷饼,房遗爱瞄了瞄文文静静的长乐,好笑道,“怎么不吃了,刚才不还说好吃的么?”   长乐瞅了瞅周围繁杂的人群,脸色犹豫道,“这样不太好吧!”   “你呀,就是放不开,要记住咱们现在可是出来玩的,想太多了就不好了,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忘记自己的身份!”房遗爱说着,在长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很快速的在咬了一大口长乐的卷饼。   长乐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卷饼,她跺跺脚踩了一下房遗爱的大脚面,埋怨道,“二公子,你干嘛要吃我的?”   “难道你没听说过,要抢着吃才有意思么?”房遗爱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把你的给我,我也要这样做!”   “那可由不得你了,有本事你就来抢啊!”房遗爱嘿嘿一笑,撒开脚丫子就朝前跑去。   长乐气呼呼的看着房遗爱的背影,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她喊道,“你站住!”   “谁站住谁是小狗!”   玩闹了一天,房遗爱和长乐等人也有些累,等回到家之后,房遗爱本来想倒头就睡的,可惜房玄龄又把他喊过去了。   “臭小子,今天有显摆你那相府二公子的能耐了?”房玄龄虎着脸说道。   “额,父亲,你怎么知道了?”房遗爱摸摸脑门,傻呵呵的笑道。   “你呀,就不能安生点,刚回老家就给我闹笑话!”房玄龄倒不是真正的责怪房遗爱,只是有些习惯了而已,要让他好好的跟房遗爱说话,他还真不习惯。   ☆、第173章 如有大船要扬帆万里   第173章如有大船要扬帆万里   尘土飞扬的古道上,几辆马车缓缓前行着,房遗爱骑着马紧紧跟随在马车旁边,不断的观察着周围的风景,还有几天就要回长安了,所以只好趁着这段时间到莱州去一趟了。看望一下二姐,顺便也带长乐和玲珑好好看看大海。   房遗爱知道长乐看大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他要趁这个机会,让长乐好好体验一下大海,那种博大,那种悠远。   莱州是个美丽的地方,地靠大海,有山有水,更有那穿行于大海之上的船只。   房美银等了许久还未见下人来报,不禁有些紧张了起来,她瞧了瞧身边的郑仁恺,皱眉道,“夫君,这么久还没来,二郎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   “呵呵,夫人,不要瞎担心了,你以为现在房俊还是几年前的那个皮小子么?”郑仁恺摸了摸短须安慰道。   “他再如何,不还是我弟弟么,在我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偷鸡摸狗的皮猴子!”房美银轻轻笑了笑,虽然她知道如今自己那二弟已经贵为左武卫将军了,可是房遗爱在她心里依旧是那个爱闯祸的小弟,房美银一想起长安城的日子,心里就开心了起来。   莱州城终于要到了,房遗爱远远的就看到城门处站着一批人,他知道二姐房美银出来接他了。   驱马前行,房遗爱的记忆里虽不记得房美银的样子,可是他却能感觉出来谁才是房美银。那种血溶于水的感觉,是什么时候都无法抹去的。   “二姐!”房遗爱下马走到房美银面前淡淡的喊道。   房美银嘴唇动了动,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手慢慢的伸向了房遗爱的头,可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够不到房遗爱的头顶了。房美银摇了摇头,流着眼泪笑道,“弟,你都长这么高了!”   “大姐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每次她要揪我耳朵,我就得弯下腰!”房遗爱不知道二姐呆在这莱州到底好不好。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太舒服的,亲人见个面居然如此的难。   看着房遗爱弯下腰的样子,房美银不知为何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原来自己的二弟真的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也变得稳重了,再也不用她这个当姐姐的护着了。房美银笑着摸了摸房遗爱的头发,有些感慨的说道,“你姐夫说的不错。弟,你变了好多。变得姐都有些不认识你了。”   “二姐,这是哪里话,再变还不都是你弟弟吗?”房遗爱挠挠头嘿嘿笑道,“再说了,二姐不也变了么?”   “我变了?”房美银一愣,很是不解。   “当然了,难道二姐你没发现么,你变得越来越好看了,而且也越来越年轻了!”房遗爱油嘴滑舌的说道。   房美银果然被房遗爱逗得心情有些轻松了。她笑着拍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说道,“贫嘴!”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问姐夫!”房遗爱一指郑仁恺,郑仁恺就尴尬的笑了起来,不得不附和道,“不错。不错,夫人你确实越来越年轻了。”   房美银好笑的看了一眼郑仁恺,撇撇嘴开心道,“好了。夫君,你就别难为自己了!”   郑仁恺无语的摸着自己的胡子,只是无奈胡子不长,只能过过场合了。   在海棠的搀扶下,长乐也慢慢走下了马车,这时郑仁恺不敢怠慢,赶紧走过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全礼,“微臣莱州刺史郑仁恺,参见长乐公主殿下!”   “郑大人,免了吧!”长乐抬手虚扶了一下,待郑仁恺行礼之后,房美银也打算见礼的,这时长乐赶紧将房美银拦了下来,“我看还是不要了吧,不然一会儿二公子就要怪罪长乐了!”   房美银笑了笑,看来这长乐公主还挺贤惠的嘛,自己那二弟还真是有福气了。这时,房遗爱也给长乐递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长乐冲房遗爱甜甜一笑,动了动嘴去没有出声,不过那口型房遗爱还是看懂了,长乐是在说,“我要看海!”   安顿下来之后,家宴是免不了的,饭吃的很开心,不过令房遗爱无语的是,这个二姐夫郑仁恺也太书呆子点了,话不多,但是一谈到造船,那话就说起来没完了。也直到这时房遗爱才知道自己这二姐夫还兼着一个莱州造船使的官呢。   第二日,房遗爱便带着那群忍着好奇心的女人出发来到了莱州港,乘了一艘官船,房遗爱的第一次大海之行就开始了。   唐时的大海与后世差别并不是太大,区别就是这时多的是一份自然和宁静,少了一份后世的喧闹。   大海很静,在阳光下荡漾着一波又一波的金色,看着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海,长乐第一次有了一种众生渺小的感觉。她扶着船舷享受着有些微凉的海风,轻声说道,“二公子,这海有边么?”   “当然有了,这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有个尽头的!”   “那你说,这海的另一个尽头又是哪里呢?”长乐有些认真的问道。   “这谁又说的准呢,也许是一片荒芜之地,也许是一片繁华之地,说不定另一个尽头的人正朝我们驶来呢!”房遗爱笑道。   “二公子,你说奇怪吗?我突然觉得我知道的好少好少!”长乐摇了摇头有些自嘲的说道。   “长乐,你应该高兴才是,你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知道的更多了,你有了更多的疑问!”房遗爱知道长乐陷入了一种疑惑,这种疑惑每个人都会经历,那种对于未来的迷茫,真的很矛盾。   “也许吧!”   “呵呵,你看那远处的船,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它总是慢慢的消失在我们面前呢?为什么是船身先消失,然后才是船桅呢?”房遗爱指着远处正在渐渐消失的小船小声问道。   “嗯?”这次不光长乐皱起了眉头,就连玲珑等几女都有了些兴趣,可是她们想了很久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芊芊摸着下巴很没信心地说道,“这是为何呢,二公子你知道?”   “这我哪能知道,不过我有个猜想,你们说我们住的地方会不会是圆的呢?”   “啥?”一听房遗爱这话,铁靺就毫无顾忌的笑了起来,他露着满嘴大板牙说道,“主人,你没搞错吧,这要是圆的,那我们还能站着?”   “你这夯货,我只是说出我的一种想法而已,再说了谁说圆的东西就不能站着了?鸡蛋你知道吧,我就有办法让鸡蛋立着不倒!”房遗爱指着铁靺就是一通教育,奈何这次连秦虎等人都有些不信了,秦虎摸摸脑门苦着脸说道,“少爷,这鸡蛋能站着?要说能的话,我也能做到,磕一下鸡蛋不就行了么,这有什么难的?”   “虎叔,你想的太简单了,我的方法可是不会破坏鸡蛋的!”房遗爱一脸神秘的笑道。   “”长乐蹙起秀眉,一脸怀疑的问道,“二公子,你真能在不破坏鸡蛋的前提下,让鸡蛋站着不动?”   “当然,我有信心!”房遗爱一脸的自信,说笑话,如果自己连这点都办不到,那也白搭了自己这个穿越者的身份了。   回到刺史府之后,一行人便研究起了鸡蛋的问题,每个人都拿着一个鸡蛋尝试着让鸡蛋站着不倒,只可惜鸡蛋摔破了不少,可是方法依旧没有找到。望着长乐几女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房遗爱笑嘻嘻的走到长乐身前,夺过长乐手中的鸡蛋晃了晃,然后放在桌子上。这时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鸡蛋居然没有倒下。   秦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也行?”   “嘿嘿,就这么简单,只是你们没摸明白方法而已!”房遗爱耸耸肩故作高深的说道。   长乐看着那立在桌面上的鸡蛋若有所思地说道,“难道我们住的地方真的是圆的?”   “那就要看陛下的了,如果他能组织一支舰队,从大唐出海一路向东,只要咱们住的地方是圆的,那这支舰队总有一天能回到大唐的!”   长乐不抱信心的苦笑了一下,“二公子,这倒是个方法,不过这方法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方法是笨了点,不过却是最管用的,好了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去海滩抓些海货回来,哈哈!”说着房遗爱就笑着离开了。   房遗爱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去找郑仁恺了,见到郑仁恺之后房遗爱开门见山地说道,“姐夫,怎么今天我在港子见到的都是些小船,咱们就没有那种双帆大船嘛?”   “双帆大船?那岂是轻易能够得到的,自从隋末以来那双帆大船便已经很少造了,如今朝中还有谁会关注船的问题?”   “姐夫,你应该知道啊,就现在这些小船根本无法在大海中远行啊!”房遗爱一脸气愤地说道。   “呵呵,俊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造那种双帆大船是需要很多的人力物力的,没有朝中的支持,就算我想造也不行啊!”   听郑仁恺如此一说,房遗爱也顿时没脾气了,如今还真没几个人看重大海,就朝中那帮子大佬还真没几个愿意拿国库里的钱造大船的。房遗爱皱了皱眉头,看来得想办法忽悠一些李世民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李世民看到开拓大海的好处,不然可说不动这个无利不起早的皇帝陛下。   ☆、第174章 赐婚风波   第174章赐婚风波   四月初房遗爱终于再次返回了长安,这将房玄龄带回来了,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李世民交代的任务了。不过这私自拐带长乐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果然刚一进百福殿,房遗爱便遭到了李世民无情的咆哮。   “臭小子,你真是胆子大的没边了,居然敢将朕的长乐公主拐出长安城了,下次你还想干嘛,是不是想把这皇宫里的玉狮子也偷出去卖了?”李世民戳着房遗爱的脑门就是一通吼,吼完了还喝口茶水润润喉咙。   房遗爱一脑门的黑线,我没事偷你那玉狮子干嘛,再说了就你那玉狮子就是想卖也得有人敢买啊,“陛下,如果你觉得这样对长乐的名声不是太好,那不如赶紧把我们的婚事定下来吧!”房遗爱说完这话,就赶紧耷拉下了脑袋,不然保准被李世民喷一脸的口水。   “你说啥?”李世民一等眼睛,弯下腰怒吼道,“你小子想美事呢,这就想把婚事定下来?普通人家还讲究个聘礼呢,你的聘礼呢,你指望两句话就让朕把长乐送给你?”   房遗爱咬咬牙恨不得起来骂一声李世民无耻了,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啊,自己前前后后给他送了不下于百万贯钱,都送到狗嘴里去了。可是也就想想罢了,人家可是皇帝,自己这么个小青年除了过过干瘾,啥事也干不了,只能认命的听着李世民的抱怨。   “陛下。你说吧,怎么才肯把我和长乐的婚事定下来?”房遗爱用一种无辜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看着李世民,希望这陛下别太狠了。   “简单,一百万贯,只要你答应了,朕也会答应你!”   “啊?一百万贯,陛下,你看小子我值这些不,要不你把我拿去卖了?”房遗爱都快哭了,这要弄够一百万贯。那岂不是得要老长时间,问题是自己和长乐还等得起么?   “你干吗,朕可没逼你,你少给我装出这幅可怜的样子!”   李世民翻翻白眼,一副很正派的样子。   房遗爱差点气得吐血,这还叫没逼人?自己这就快被气疯了,你倒好还装出一副老好人的样子,算了,看来得准备好给李世民白做一年的劳力了。自己只要答应李世民这个条件,自己这一年赚到的钱恐怕大部分都得进李世民和国库的腰包了。   “陛下。我答应了还不行,这样你总得答应把长乐嫁给我了吧?”   李世民放下茶杯一挑眉毛笑呵呵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朕可没逼你吧,别到时候让长乐到朕这里来抱怨!”   “陛下,放心这都是遗爱自愿的,遗爱觉得身为大唐子民,有必要为我大唐百姓谋福祉!”房遗爱一举手,信誓旦旦的说着。一脸的神圣。   “知道就好,那行了,你走吧!”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怎么感觉这事情有点不对劲呢,怎么好像李世民捞到好处就开始撵人了呢?“陛下,那我和长乐的事情?”   “去去去,朕还会骗你不成?”李世民很没耐性的说道。   来到公主府之后。长乐便看出房遗爱脸色有些古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会笑一会愁的?长乐吩咐画眉去端饭菜后,便坐在房遗爱身旁笑着问道。“二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笑一会哭的?”   “哎,还不是你父亲闹得?”   “怎么了?”   “你父亲答应让你嫁给我了!”房遗爱苦着脸说完,还没等长乐说话便又说道,“只不过条件是,我得给国库奉献一百万贯钱!”   “啊?”长乐有些哭笑不得的摸了摸额头,“天哪,父亲这是在做什么,你等等,我这就去找他!”   “哎,我的好长乐,你可别去了,你去了倒霉的还是我,到时候陛下要是再跟我要两百万贯,那我就只能去卖身了!”房遗爱一把拉住了想要动身的长乐,他可不想让长乐去找李世民谈,一百万贯他还能有把握拿出来,要是李世民再多要那自己可就没招了。再说了自己已经答应李世民,不让长乐去找他了,这总得言而有信吧。   “可是,二公子,这一百万也太多了!”长乐可是知道房遗爱的家底的,说白了,一百万拿出来没问题,不过没了这些钱,那房遗爱前边的辛苦可就算白做了,这两年赚的钱全都一股脑交到国库去了。   “一百万把你换来也值了,嘿嘿!”房遗爱摸了摸长乐的手,有点小感慨的说道,“其实吧,我是有点理解陛下的苦衷的,这段时间吐谷浑刚平下来,多玛城需要重建,可以说处处需要钱,听我父亲说国库都有点支撑不住了,陛下也是无法,才想了个这法子找我要钱的吧!”   “即使这样,父亲这样做也是有点过了,那些钱可都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啊!”长乐有些感动的说道。   “傻瓜,咱们还分这么清楚干嘛,我这也算是帮岳父大人的忙了,等以后他老人家肯定不会亏待我吧?”房遗爱把长乐的手放在自己嘴边,很猥琐的笑道。   长乐脸有点红,娇羞的笑骂道,“谁是你岳父大人了?”   “长乐,你这叫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吗,那算了,我这就去太极宫,让他老人家把刚才的话收回去,我房俊不出这一百万贯了!”   说着房遗爱摆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作势就要走,长乐抿抿嘴很平静的笑道,“那你去吧,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饭菜都准备好了,我都有些饿了呢!”   “嘎吱!”房遗爱脚迈不动了,他转过头望着长乐那张诱人的娇颜,很无奈的笑道。“好长乐,你这是摸准了我不敢去啊!”   “知道就好,还不赶紧跟我去吃饭?”长乐呵呵笑了笑,捏着裙角便下了台阶,头也不回的朝后堂走去,房遗爱摸摸脑门,一脸的郁闷,看来自己这泡妞的功夫还是不到家啊,不然怎么长乐就不吃他这一套呢。   “二公子,你怎么这副表情。出事了?”海棠递给房遗爱一块手巾,让他擦了擦手,这时房遗爱一脸古怪的说道,“海棠啊,以后别喊我公子了,喊驸马知道不,对,就喊长乐驸马爷!”   “长乐驸马爷?”海棠听的一脑门子的汗,这叫什么称呼。长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赶紧将房遗爱拉到了椅子上。转头对海棠笑道,“海棠,把汤端来吧,别听二公子瞎说,什么长乐驸马爷,他是在逗你玩呢!”   房遗爱摸摸鼻子,揽着长乐的身子一脸自得的说道,“长乐,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下次再敢耍我,我就敢跑到大街上去喊,我就喊我就是长乐驸马爷,我看你还敢不敢捉弄我,哈哈哈!”   “你,二公子你太无赖了!”长乐轻轻打了一下房遗爱很无奈的说道。   “现在才发现啊,晚喽!”   一顿饭房遗爱吃的异常开心。吃完饭后房遗爱突然很多情的笑道,“长乐,我觉得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长孙冲了!”   “好了,不用说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长乐掩住房遗爱的嘴,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她又何尝没有想过这些呢。可是有些事情是无法阻止的,自己努力去让二公子离开自己的世界,可是长孙冲却有偏偏将他带到了公主府,这不是天意又是什么呢?   朝会上,房玄龄没有悬念的官复原职了,对于这种事众臣也没有多说什么,可是这一天李世民却抛出了一件重大消息,长乐下嫁房遗爱,于八月初十完婚。   房玄龄面带笑容,长孙无忌的脸却是很苦,这可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啊。   就在李世民觉得朝会圆满结束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又响起了,程咬金举起手大摇其头道,“陛下,臣不能同意,房俊与我家灵儿有婚约在身,所以房俊不能娶长乐!”   “嘎嘣!”这是李世民咬牙的声音,他死死地看了一眼程咬金,黑着脸说道,“有何凭证?”   “生辰八字和婚书在此,陛下请看!”程咬金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两份卷纸,李世民让高公公拿上来之后,略微看了看便冷笑了一下,随口道,“孔爱卿,你也来看看这婚书!”   孔颖达接过婚书之后,看了一会儿花白的胡子就抖起来了,“陛下,这婚书是伪造的!”   “孔老头,你说啥呢,凭啥说我这婚书是伪造的,别因为房俊是你的学生,你就护着他,你说你一个老夫子管这么多闲事干嘛?”程咬金瞪着一双牛眼恐吓道。   “哼,程老匹夫,就你这婚书,全篇不通,写的更是犹如那狗刨鸡挠,是什么样的人能写下这样的婚书?”孔颖达气呼呼的说道。   “咋滴,字难看就是伪造的啦,我告诉你这时房俊那小子亲自写下的那还能有假了?”   “放屁,房俊是老夫的学生,他的字我还能不认识?虽说他写的字不好看,但也比这强上一百倍了!再说了婚书哪有自己写的,婚约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这玄龄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哪来的父母之命,还有你说这是婚书,那三礼六聘何在,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房俊给你们程府送聘礼呢?”孔颖达一脸鄙夷的说道。   这下程咬金也有点脸红了,他确实没想过这么复杂,不过他也不怕,反正脸皮厚就行了,只见程咬金拍拍胸口大义凛然道,“啥子哦,俺老程粗人一个,不懂那么多,父母之命吗,有道是天地为父母,天地见证就够了,礼聘嘛,房俊曾送过一贯钱,俺老程不嫌少就答应了,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俺老程可不是个贪钱的人,只要俺家灵儿愿意,俺倒贴钱给房俊都没问题,所以那一贯钱聘礼你们不知道也算是正常,必定俺老程可不是个显摆的人!”   李绩脸都有点红了,好家伙,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种话啊,李世民现在也被程咬金给气笑了,他拍了一下手大声说道,“长乐和房俊的婚事不用再说了,朕已经说过了,八月初十就让他们完婚。现在退朝,知节留下,朕有话说!”   “哦”众臣都吐了口气,一脸的遗憾,完了,看不了热闹了。   离开宣政殿之后,杜如晦走在房玄龄身旁一脸无奈的笑道,“玄龄兄,看来这好事还得多磨啊,程知节这人可真是”   “克明,不要说了,老夫以后再也不像看到这老货了”房玄龄少有的爆了一句粗口,这次他可真是被程咬金给气着了,自己那儿子和长乐本来就够不容易的了,这老货非得再插上一杠子,摆明了要捣乱嘛!   ☆、第175章 神鬼莫测老程家   第175章神鬼莫测老程家   御书房里李世民咬牙切齿的盯着程咬金看了半天,奈何程咬金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李世民走了两步怒道,“老货,你想干啥?”   “陛下,就准你找女婿,就不准俺老程找女婿了?”程咬金眼看房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你找女婿就找女婿,干嘛给朕找麻烦?长乐和房俊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朕不把长乐许给房俊还能许给谁?”李世民也很无奈,就房遗爱和长乐闹出来的事情,满长安城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不让长乐嫁给房遗爱也不行啊,如果可以的话,李世民才懒得跟程咬金费口舌呢。   “陛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长乐不容易,俺家灵儿也不好过啊,这两年满长安城那个人不知道那丫头一直跟在房俊身后,俺老程可没脸把灵儿许给别人!”程咬金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满口胡诌道。   “老货,你这是存心跟朕过不去了?”   “陛下,话不能这么说啊,这什么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俺老程可是个讲道理的人,要不是灵儿早就看上了房俊,俺老程也不会做出这种事啊!”   话还没听完,李世民就差点给气笑了,他指着程咬金讥讽道,“老货,就你还是个讲道理的人?我问你这婚书是谁伪造的?”   “陛下,俺承认,这破婚书是俺老程亲笔写的。不过那又如何,虽说长乐是个公主,但俺家灵儿也不差啊!”程咬金很光棍的承认了,他反正也不怕别人戳穿了,他就是要借这个机会告诉陛下还有房俊那臭小子,别想将他老程家撇开。   “老货,你这是无理取闹!”   “陛下,俺这叫以德服人,也就是陛下,要换了别人俺老程早把他打的他满地找牙了!”程咬金挑挑眉毛很霸气的说道。   李世民气的脸都哆嗦了。手做了个鸡爪状,颤抖道,“老货,你这是啥意思,怎么,还想跟朕动手不成,你真当朕打不过你?”   “陛下,不是俺老程吹牛,想这满朝文武。能斗得过俺老程的也就秦二哥和那块黑炭头了,至于陛下吗。嘿嘿!”   程咬金刚笑了两声,李世民就暴怒了,他拍着桌子一指房门气道,“老东西,赶紧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朕现在不想看到你!”   程咬金耸耸肩摊摊手行了一礼,临出门的时候还回头说道,“陛下。别生这么大的火,都这么一把年纪了,可别出点问题!”   “滚!”   程咬金翻翻白眼无所谓的走出了御书房,看着那帮子一脸古怪的羽林卫,程咬金咳嗽了一声,皱眉道,“你们都干啥捏。不好好做事,记住今天的事情谁要敢说出去,小心我把他的舌头割了!”   “呼!”羽林卫们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一个老杀才啊。在陛下那受了气,出来把火都撒到他们身上了,不过羽林卫们都很识趣,一个个低眉顺眼无比恭敬的说道,“程公爷放心,小的啥都没听到!”   “还有点普,行了该干嘛都干嘛去了,堵在这里干嘛,把这当戏院了?”   听了这话,赵冲差点没趴地下,这话说得,还不是怕你这老货真和陛下动起手来嘛?   晚上房遗爱和长乐被李世民叫到了太极宫,坐在百福殿里,房遗爱就如同坐在针毡上一样,李世民喷了好久还犹自不解气的说道,“房俊,你和长乐的事情,朕不管了,你自己去找那老货去吧!”   “啥?”房遗爱这下没法保持沉默了,一听李世民不管了,吓得脸都绿了,让他去找程咬金谈,他能谈个啥,保准刚一见面程咬金就敢把他给绑成麻花,“陛下,你别个啊,你就当可怜可怜遗爱,你这要是不管了,那我还怎么活啊?”   “现在知道麻烦了,早知道这,你干嘛还要招惹程灵儿,你难道不知道那老货难缠么?”   “陛下,这也不能全怪我啊,你也知道我也老大不小了,我父亲为了我的婚事可没少发愁,眼看着马上就要行冠礼了,而我当时又对找到丽儿不抱什么希望了,便想着等行完冠礼就将就着和灵儿成婚了,哪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情嘛!”房遗爱也很无奈,这打算是挺好的,没想到变故来得太快了,一个不经意间的机会,丽儿出现了,而且还挂着一个长乐公主的头衔。   “父亲,你就消消火吧,为了程公爷那人生气不值得,保不准程公爷现在正喝着美酒,跟灵儿放大话呢!”长乐很懂李世民的心思,说白了李世民就是在跟程咬金呕气,因为从记事开始李世民斗嘴就没赢过程咬金。   果然,一听这话李世民收拾心情,双掌一拍振声道,“不错,朕岂能让那老货看了笑话,乖女,你瞧好了,看为父这次如何把那老货斗趴下的!”   房遗爱看得有点傻眼,这也太奇怪了吧,自己说了那么多声情并茂的话,还赶不上长乐这一句话厉害,还真是受打击呀!   走在回公主服的路上,房遗爱和长乐手牵着手,都是一脸的郁闷,马夫和侍卫们紧紧的跟在身后,也不敢打扰这俩人。   “二公子,这次可真是麻烦了,没想到程公爷那人居然那么那么”长乐还没说,房遗爱就苦着脸接到,“厚脸皮是吧?”   “嗯!”长乐笑着点了点头。   “那老妖精就不知道脸皮是个啥玩意,不用怕,反正到时候咱们就成婚,还怕那老货玩花样,我就不信这老东西还敢抢亲不成?”房遗爱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自己好不容易跟长乐走到一起了。岂能因为这老货给耽搁了。   “那灵儿怎么办?”长乐抬起头有些伤感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你总不能让我放弃你吧?”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对不住灵儿罢了,二公子,其实你可以将灵儿娶回来的,真的,长乐不在意的!”长乐突然停住脚步,有些颤抖的说道。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转过身捧着长乐的粉脸笑道,“长乐。你说什么傻话呢,就算你不在意,灵儿和程家会不在意么?你认为老程家会让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嫁过来给我当小的么?”   “灵儿可以做平妻的,真的,二公子,你不知道的,长乐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在我眼里。其实你和玲珑才是最般配的,她真的很纯洁。而我已经不完整了!”长乐说着,眼神里就露出了一种恐惧,也许这才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吧,她知道二公子并不在意她的过去,可是她却无法不在意。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越是爱某个人的时候,越会觉得自己好多地方都很差劲,长乐就是如此,她在任何方面都有着无比的信心。可是唯一最重要的贞洁没有了。   虽然看不到长乐的脸色,可是房遗爱却能感觉到她的忧虑和慌乱,他将长乐紧紧地搂在怀中,静了片刻之后才认真地说道,“傻瓜,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圣洁的丽儿,高贵、淡雅。你又何必瞎担心呢?再说了,你可是咱们大唐朝,最高贵的公主了,我房遗爱能得到你的心。至今还有种做梦的感觉呢!”   “不,二公子,不要这么说,能够认识你,是长乐一生中最大的幸福!”长乐掩住房遗爱的嘴轻声道。   “长乐,有时候你真的很傻。我房遗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清楚,除了经常出点奇怪的想法,除了力气大点能打能拼外,我还有什么好的呢,我比不上长孙冲的俊朗,没有柴令武那样的儒雅,更没有为德兄的倜傥,你说你怎么会这么在意我呢?”房遗爱有些暗讽道,其实他倒不是瞎说,作为一个穿越者活到他这个地步也算是够悲剧了,到处都是解决不了的事情,到处都是烂摊子,到现在连娶个媳妇都是那么的艰难。   “不要这么说,二公子,长乐就喜欢这样的你,长乐知道你懂我,可以时刻给长乐带来快乐,有这些就够了!长乐缺的东西并不多,而这些只有二公子能够给我,所以长乐不会后悔跟着你的!”   长乐的话很轻,并不想什么誓言,却比任何誓言都让人欣慰。房遗爱摸摸长乐的秀发,无声的笑了起来,男人一生,得妻如此,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程府,程家一帮子男人坐在一起,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程咬金喝着茶,胡子还一抖一抖的。   程灵儿托着下巴,略带忧虑的说道,“父亲,要不就算了吧,这要闹得满城风雨的,影响不好的!”   “灵儿,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不喜欢房俊么?你要是说不喜欢,为父这就去把话吞回来,反正为父也不在乎那点面子!”程咬金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道。   程灵儿摇摇头苦笑道,“我是喜欢房俊,可是”   “喜欢就行,没什么可是的,不就是个公主吗,咱老程家还怕了不成?咱老成家别的没有,有的是带把的汉子,放心,为父就算是抢也给你把房俊抢过来!”   听了程咬金如此霸气的话,程家三兄弟一举手齐声吼道,“对,父亲说的不错,小妹,你啥都不用怕,有我们在,俊哥跑不了,不就是个长乐公主嘛,哥哥们不怕的!”   程家老少爷们说的很豪迈,只可惜程处亮却倒霉了,刚回了自己的窝,清河公主李德贤就发威了,她摆着脸色寒声道,“夫君,你跟兄长们很厉害啊,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当公主的么,我看你以后也别上我的床了,自己去外边搭个铺子吧,我李德贤伺候不起你!”   “哎呀!”程处亮顿时嘴巴就有点结巴了,他赶紧拉住清河公主的手一脸献媚的说道,“我的好贤儿,我的好公主,刚才为夫不是在瞎说嘛,你要相信我,我要是有半点瞧不起你的意思,就让我跟我侄子的侄子姓!”   李德贤一脸的狐疑,歪着脑袋也没想明白程处亮这奇怪的发誓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笑呵呵地说道,“你知道就好,反正我不管,公公和兄长们想干啥就干啥,总之你不准掺和进去,我那长乐姐姐已经够苦的了,你就别跟着添乱子了!”   程处亮明着在点头,可是心里却很是没脾气,这事情自己说了不算啊,到时候兄弟们一声吼,他这程家二爷敢说不去,那保准被父亲给扔到马圈里去。   ☆、第176章 多国使节   第176章多国使节   贞观十三年四月十三,这是个春风微微,阳光明朗的日子。房遗爱穿着一件得体的亮银甲站在朱雀门旁边,身旁还站着几位风流倜党的王公子弟,太子李承乾就不用说了,长的本来就挺俊朗的,只是腿脚不利索而已。至于那位吴王,房遗爱是真的有点受不了了,这么隆重的场合,这李恪居然还拿着他那把风骚的扇子。这夏天还没到呢,有这么热吗?   房遗爱心里是很不爽的,不就是外国使节进京么,用得着让他们这些小辈的人出来迎接么,还得穿的这么正式,这春暖花开的日子里,穿上一身严严实实的盔甲,怎么看怎么傻。   “真是的,不就一帮子蛮夷么,有那么多的大臣不就够了,干嘛还让我们站在这里当门神呢?”程处默摘下头盔迅速抹了把汗,又赶紧戴上了,这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正式过呢。   “处默兄,忍忍吧,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房遗爱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盔甲,又指了指前边的李恪和李承乾兄弟几个,很无奈的做了个悲伤的表情。   “俊哥,我还没问过你呢,你跟我说实话,我家灵儿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别敷衍我,不然这兄弟就没得做了!”程处默瞪着牛眼无比认真地说道。   “额!处默兄,咱们换个时间再谈这个行不?”   “不行,你现在就得回答!”   “处默兄。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和长乐的事你是一清二楚的,说白了我是不可能放弃长乐的,对于灵儿,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因为你我都明白,以你家老祖宗的脾气,是不可能让灵儿嫁过来给我当平妻的!”房遗爱也觉得自己挺对不住程灵儿的,再怎么说人家一个大姑娘家的跟了他这么久。   “哎,造孽啊。要是长乐不是丽儿,或者丽儿不是公主那该多好啊,也省的费脑筋了,你不知道啊,我父亲最近可没少冲我唠叨,听他那意思真打算把你给绑了呢!”程处默摇着脑袋一脸郁闷地说道。   “我说处默兄,你不会真听你家老祖宗的,把我给绑了吧?”房遗爱一歪脑袋有点怕怕的说道。   “那可说不准,我父亲的话我总不能不听吧?”   “我说你俩。注意点形象,交头接耳的成何体统。都站好了,可别给咱大唐勋贵丢了脸!”李恪这时扭过脸一本正经的说道。   房遗爱和程处默同时撇了撇嘴,还对李恪送了一根中指。   李承乾这时也看到房遗爱和程处默的手势了,不过他到没太在意,只是转头笑道,“房俊,你们的话我可都听到了,我可告诉你了,他们老程家不好对付。我们李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敢伤了长乐,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太子殿下,放心,房俊知道该如何做!”房遗爱算是体会到两边受气的感觉了,这程咬金儿子不少,李世民儿子更不少啊。就属他力量最弱小了。   “皇兄,不知这次都有哪些使节?父皇居然搞得如此隆重?”李恪旁边的李泰挥着胖乎乎的肉手,一脸不耐的问道。   “突厥、吐蕃、铁勒、高丽、日本,来的不少。听说连象雄国都派人来了!”李承乾想了想笑着答道。   “这么多?”李泰皱起了眉头,这吐蕃派人来还说的过去,这突厥是怎么回事呢?   房遗爱也是一脑门的疑惑,居然来了这么多人,看来这次是有乐子瞧了。   多国使节终于来了,房遗爱无精打采的看着走过去的那些异邦人士,前世老外见得也不少了,所以看到那些卷毛的波斯人和大食人也没像程处默那样惊讶。过了一会儿,房遗爱终于眼睛有点睁开了,他居然看到了几个熟人,党项八氏大首领拓拔赤辞,还有他的女儿拓拔惜月。房遗爱有点迷糊了,他们怎么也来了,怎么没听拓拔擒虎说过呢?   多国使节肯定是要进宣政殿朝见的,房遗爱这次也托了李承乾的福,跟着一帮子王公子弟走进了宣政殿,不过进去的身份有点尴尬,踏进去可不是当将军的,而是当侍卫的。   “太子殿下,带我进去没事吧?”   李承乾摆摆手,很和善的笑道,“无妨,今天这么多人,没人会注意到你的!”   “嘿嘿,那就多谢殿下了!”   “行了,少说这些了,你只要对长乐好就行了!”   李承乾一瘸一拐的朝前走着,房遗爱看着他那摇晃的身子,忽然觉得其实李承乾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待人和善,而且处事干练,做事不拘小节,要不是脚有残疾,还真是一个当皇帝的好料子。恐怕他后来变得越来越荒唐,也是因为脚上的伤吧,而且那时候长孙皇后也去世了,也没人可以开导李承乾了。   “为德兄,其实太子殿下为人真的挺好的!”   “俊哥,你说这话我同意,皇兄确实挺不错的,只是可惜了,哎!”李恪说着摇了摇头,自己这兄长,他还是了解一些的,虽然外表光鲜,恐怕心里也是不好受吧。他李恪出身有问题,太子兄身体有问题,还真是同病相怜啊。   “为德兄,我觉得太子殿下如果能够正常走下去,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件好事!”房遗爱拍拍李恪的肩膀,他说的并不多,可是他相信李恪能够听懂他的话。对于魏王李泰,房遗爱总觉得这个胖乎乎的王爷做人一点都不真诚,那李治就更不用提了,就他那个没主见的小屁孩要是当了皇帝,那他房遗爱估计还是免不了被砍头的命。等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去了,李治那家伙还得听长孙无忌的,到时候长孙无忌再给房家安个造反的罪名,那他房遗爱就是有长乐保着,估计也捞不到好了。   “呵呵,俊哥,抽个时间陪为兄好好喝一杯吧,为兄这心里怎么感觉有点堵得慌呢?”李恪很快就已经听明白房遗爱的话了,他何尝又不想李承乾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呢,李泰那个人他太了解了,这个家伙心胸着实不怎么地,要是让他当了太子,那估计等李世民百年之后,他这个逍遥王爷也做到头了。   李恪和房遗爱说话的声音很小,旁边的人也没听明白他俩在嘀咕什么,倒是李愔凑过脑袋来一脸好奇的问道,“兄长,你们说啥呢?”   “没你啥事,别掺和!”李恪一推李愔的脑袋,呵呵笑道。   李愔翻了翻白眼,鄙视道,“德性,估计也没啥好事,你和俊哥还能聊些什么好的?不会是商量什么时候去仙梦楼吧?”   “胡说八道,你小子别乱说,让长乐知道了,非给你点教训不可!”李恪对自己这个弟弟很是无奈,都老大不小的了,本事不见长,打架斗殴的功夫倒是没少。   “呵呵,皇姐对我很好的!”李愔拍拍手摇头晃脑的走开了。   房遗爱冲李恪挤挤眼,对李恪表示很同情,有这么个弟弟,还真是费脑筋,尤其还是生在帝王家,要不是有李恪在,以李愔这狗熊脾气,恐怕早就被整个十次八次了。   站在宣政殿里,房遗爱就如同石头人一般,努力站着自己的岗,这些使节也够罗嗦的,献礼就献礼嘛,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尊敬的天可汗陛下,下臣禄东赞奉我大赞普之命,特献极品千年雪参八支,东珠十颗,恭祝天可汗陛下长命百岁!”   李世民看着恭恭敬敬的站在殿中的禄东赞,心里跟抹了蜜一样,这吐蕃人果然是识时务啊,李世民抬手轻轻笑道,“禄东赞先生辛苦了,礼物朕收下了!”   “谢天可汗陛下!”   禄东赞恭敬地退到了一边,可是房遗爱却看到禄东赞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他那样子,事情应该不会是这么简单吧。   吐蕃朝见之后,接着突厥人、高丽人也一个个的走上前来献上了自己的礼物。看着李世民那张笑脸,不得不说一句这个皇帝陛下确实爱面子,不就是一点礼物么,值得高兴成这样吗?尤其是高丽使者送上的几十粒珍珠,那东西房遗爱自己都能养出个几百粒出来,这高丽人也拿出来显摆。   就在房遗爱心里暗骂高丽人的时候,就见一个大胡子卷毛的大食人走进殿,单手抚胸,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说道,“阿拉伯使臣阿里代伊参加天可汗陛下,愿陛下如日出之光,永远照耀这一片神奇的地方。”   房遗爱对这个阿里代伊并不好奇,他感兴趣的是他献上的宝物,这东西大唐估计没几个人认识,可是房遗爱却熟得不能再熟了,这不是后世的红薯么,这可是个好东西啊。   李世民望着盘中的三块地瓜,一脑门的问号,他很疑惑的问道,“使者,请问这是何物?”   “启禀天可汗陛下,下臣也不知道这是何物,这是我族征战的时候偶然得到的,考虑到如此稀奇之物,便拿来献给天可汗陛下了!”   阿里代伊倒也光棍,很快就承认了自己的无知,不过房遗爱知道这家伙倒也没撒谎,凭着阿拉伯的那帮子土著还真不可能知道这地瓜是干啥用的。   “原来如此,使者用心了!”李世民高兴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有点遗憾,但是物以稀为贵么,只要礼物贵重就行了。可惜李世民想不到的是,房遗爱借着这三块破地瓜,以后竟然种出了一堆的红薯,要是知道的话,李世民肯定不会这么高兴的。   ☆、第177章 马是这么降服的   第177章马是这么降服的   房遗爱心里不断的打着小九九,等朝会结束了得找个机会将那几块红薯弄过来才是,不然放李世民手里非长毛了不可。   最后一位出场的居然是拓拔赤辞,拓拔赤辞见过礼之后,李世民很给面子的给拓拔赤辞赏了个好位子。禄东赞瞧瞧一脸笑意的李世民,心里很是不舒服,李世民这是在刺激禄东赞呢,拓拔赤辞一个小小的党项首领都比他吐蕃大相待遇好,这不是**裸的打脸是什么。不过禄东赞也没表现出来,而是很自然的说道,“天可汗陛下,下臣有些事情想麻烦一下陛下!”   “哦?禄东赞先生但说无妨,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居然让先生这样的智者都一筹莫展?”李世民呵呵笑道。   “让天可汗陛下见笑了,大约一个月前,我大赞普偶得一匹宝马,此马原为草原马王,生的异常神骏,只是令人失望的是我吐蕃所有的马师居然都无法驯服这匹神马。无奈,禄东赞只好向天可汗陛下求法了,一直听说天朝人才辈出,智慧绝伦,肯定能有人降服这匹神马吧!禄东赞在此明誓,如果大唐有哪位勇士可以降服这匹神马的话,他就将会成为这匹马的主人!”禄东赞淡淡的笑着,可是所有的大唐官员们眉头都皱了起来,禄东赞这可是来者不善啊,先一顶高帽子戴到大唐的头上,到时候要是大唐真的无人能够将那匹马驯服。那可就有损天朝威严了。李世民当然知道禄东赞在打什么鬼主意,可惜他却不得不应下来,他就不信了,凭着大唐这么多的文臣武将还驯服不了一匹马了?   “禄东赞先生过奖了,不如我们这就去看看你说的那匹马如何?说不定,很快就有人可以驯服那匹马呢!”李世民也不是什么善茬,嘴上是一点都不吃亏。禄东赞点点头表示同意,他倒不在意李世民说什么,反正到时大唐无人可以降服那匹马,他禄东赞就算赢了。   一群人很快来到了殿外。这时禄东赞所说的那匹神马也被几个吐蕃汉子拽到了殿前的开阔地上。   房遗爱虽然不是什么相马高手,但也能看出这匹马的不同来,身材高大,蹄如碗口,毛发弥彰,通体的黑色,唯独马蹄显出一点点的暗红色。那马站在地上,不断的用蹄子摩擦着地面,鼻子里还喷着阵阵的热气。看到这么多的人,那马居然一点都不害怕。昂着马头不断的扫着人群看,那眼神又亮又犀利。房遗爱瞬间就喜欢上这匹马了,果然不愧是马王啊,居然如此的与众不同。   马牵来了,程咬金第一个自告奋勇的去挑战了,可惜折腾了一盏茶功夫,老妖精都没爬上马背,可想这匹马有多么的难缠了。见程咬金没到现在还没爬上马背,李世民也不禁打起了突突。对于程咬金的驭马的本事,李世民还是很佩服的。虽然这老货爱吹牛,可是他那骑马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可惜是就这么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家伙居然到现在还无法骑上马背,这可真够丢人的。   秦琼也是个识马之人,这马确实不同寻常,居然知道躲着程咬金。如此通人性的马秦琼还没见过呢,秦琼想了想抱拳道,“陛下,不如让臣去试试?”   “好。有叔宝出马,朕也安心不少啊!”李世民现在就想赶紧让程咬金回来,让秦琼上去,可别再让程咬金丢人了。而且对于秦琼,李世民是放一百个心的,这马就算再难缠还能斗得过大唐第一猛将不成?李世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大唐还有那个马师能比秦琼降马的功夫好。   李世民很高兴,可是结果却很令人失望,秦琼确实厉害,那马明显在躲避着秦琼,可是秦琼依旧骑上了马背。可惜没令人笑多久,秦琼就被黑马掀下了地。见秦琼摔在了地上,房遗爱急忙跑了过去,秦琼年龄也不小了,可别被搞出点毛病来。   “师傅,你没事吧?”房遗爱将秦琼扶了起来,焦急的问道。   “俊儿,无妨的,这马还真是邪性了,我还真没见过如此难缠的马!”秦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的苦恼。   “师傅,算了吧,让别人来试试吧,你老也悠着点,你要是出点问题,那我回去还不得被师娘给唠叨死?”   房遗爱本是好心,可是秦琼却直接将房遗爱推开了,只见秦琼望着那一脸高傲的黑马,不容置疑的说道,“俊儿,你回去,为师今天要是降服不了这匹畜生,我就不回去了,你难道想让那吐蕃蛮子看笑话么?”   房遗爱也不禁头疼了起来,秦琼说的没错啊,这要是连匹畜生都降服不了,那禄东赞恐怕得笑话大唐无人了。可是房遗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秦琼要是都搞不定这匹马,那谁还敢上来丢人啊?   李业诩一脸担忧的看着场地上的秦琼和房遗爱,不由得担心道,“定方兄,不如我上去试试?”   “不用去了,业诩,你难道觉得自己还能比秦将军厉害了?”苏定方也在考虑着该如何办,现在很明显平常的办法对于这匹马来说已经不管用了,连秦琼都败下阵来了,其他人还去硬来不是找虐么,除非采用人海战术,将这匹马给累趴下,可是这也不算是降服啊。   秦琼没有听房遗爱的劝,又再次跳上了马背,这次没有意外,任凭秦琼如何努力,还是被黑马送下了马背,房遗爱赶紧将秦琼扶了起来,“师傅,算了吧,这马太难缠了!”   “不行,除非这马把我摔死,不然为师不会认输的!”秦琼说着就要再次冲向黑马,房遗爱赶紧将秦琼拉住了。房遗爱算是体验到什么叫无奈了,秦琼那牛脾气上来,还真是谁都拦不住。   房遗爱眼珠子一转悠,冲秦琼认真地说道,“师傅,你歇歇,让我试试如何?”   “你?”秦琼看了看房遗爱,一脸责备的说道,“俊儿,休得胡闹。你那驭马的技术我还不知道么?”   “哎,师傅,你听我说完好不好。这马太邪性了,得想个其它法子才行啊,你这样硬来不是办法啊!”   “俊儿,你有法子?”秦琼皱眉道。   “有,不过也不知道行不行,不过你先让我试试吧,不行了你再上如何?”   “那行。你可别给我乱来,今天当着这么多使节的面。可别给陛下丢脸!”   “知道了,师傅,你先退下,看我来吧!”房遗爱推着秦琼上了宣政殿的台阶,然后在别人的差异眼神中将李承乾拉到了一边,只见他冲李承乾小声嘀咕了一番之后,李承乾就狐疑的摸起了额头。   “房俊,你确定要这么做?”   “太子殿下,你就帮帮我吧。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那好,看到长乐的面子上,我帮你这个忙,不过你可记住了,到时候父皇要是生气了,就算有长乐保着你,你这一顿板子也是躲不了的!”李承乾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   “哎。太子殿下,我心里有数的,你赶紧去吧!”   李世民看着离开的李承乾,又看了看跑到黑马前的房遗爱。一脑门的黑线,他对皱着眉头的秦琼问道,“叔宝,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我也不知道,不过俊儿说他有办法驯服这匹马!”秦琼倒是对自己这个弟子挺有信心的,可是李世民没有啊,李世民现在心里真是七上八下的,房俊这个臭小子可别给我整出点幺蛾子出来,不然这脸可就丢大发了。相对于秦琼和李世民,程咬金倒是很想得开,在一旁摸着自己的老腰,不断的诅咒着那匹黑马。   所有人都不知道房遗爱让李承乾去干嘛了,等了不一会儿,李承乾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还牵着一匹无比神骏的白马。这下一帮子文臣武将都被这一幕给弄糊涂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李承乾看着周围人奇异的眼光,脸都有点胀了,只能祈祷房俊办法凑效了,不然他这太子爷的脸也要丢到番邦去了。李承乾从没有觉得别人的眼神有这么大的压力过,他走到房遗爱身边将马缰绳递给了房遗爱后,很不安心的嘱咐道,“房俊,你可要成功啊,不然我这脸算是让你败掉了。”   “殿下,这点我可不敢保证,反正这丢脸又不会丢命,你先回去好好看着吧!”   “”李承乾很无语,自己这个未来的妹夫,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德儿,你牵匹白马来干嘛?还嫌事情不够遭?”李世民等李承乾一回来,就赶紧小声的埋怨道。   “父亲,是房俊让我这样做的,他说他有办法的!”   “真是的,房俊不靠谱,你也跟着胡闹!”李世民算是被打败了,他现在只能闭着眼睛看天意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房遗爱的动作,可惜激烈的驯马并没有开始,场上却发生了令人大跌眼球的事情。   房遗爱摸着白马的俊脸,满脸哀求的说道,“我的美马啊,看到对面那匹帅气的黑马了没,能不能将那家伙勾到手,就要看你的魅力了。来吧,马妹子,展现你的美丽,展现你的骚劲吧,让你的马哥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之下吧!”   也幸亏别人离得远,没听到房遗爱说什么,不然都得趴地下不可。   仿佛听懂了房遗爱的话,白马马头冲黑马很不耐的甩了甩,这时令房遗爱振奋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防备心很强的黑马居然朝这里跑了过来。黑马跑过来,就围着这匹无比神骏的白马转起了圈圈,还不断的拱着头耸着鼻子。这下房遗爱差点笑翻了,果然不出所料,这个货是个不折不扣的色马啊。   黑马很想和白马来点亲昵的动作,只可惜房遗爱才不会让它这么容易得逞呢。这位黑马兄见了马中美女就有点心慌慌了,一个劲的围着白马打转,这时房遗爱牵着白马的马缰绳就想骑上黑马的马背,可惜这黑马很不给面子,就是不让他上去。这下房遗爱火气也上来了,知道你这货的弱点了,还能怕了你不成?   房遗爱直接一脚踹在黑马的马腿上,虽然力气不大,但黑马明显还是上火了,马蹄子蹭了蹭地面就想蹬房遗爱。房遗爱这时一把抱住了白马的马脖子,这下黑马没招了,瞪着一双喷火的眼睛,仿佛是让他离自己的美人远点。   房遗爱撇撇嘴很轻柔的摸了摸白马的马背,还冲黑马递了个挑衅的眼神。只见房遗爱让白马的马头向黑马甩了甩,就指了指地面,这黑马果然通人性。只见黑马打了个响鼻,四腿一缩便跪在了地面上。   房遗爱这才走到黑马面前,摸了摸黑马的头,嘿嘿笑道,“马兄,我给你找了个美人,你怎么也得让我骑一骑吧,不然这个美人我可不能给你!”   这时白马也不断的打着响鼻,估计是看中这匹黑马王了,房遗爱一脑门的黑线,这一对马中狗男女,居然这么快就看对眼了。   房遗爱也懒得啰嗦,直接跳上了黑马的马背,一拍马屁股吆喝道,“马兄,赶紧跑起来!”   “嘶!”黑马果然很听话的站起来就围着场地跑了起来,白马还很欢快的跟在黑马的身侧,就这样一人双马,在这宣政殿前高兴的跑了起来。   李世民和众臣都张着大嘴巴,都还不知道这是为啥呢,这房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禄东赞脸色也有点变了,自己的妙计,就这样让个年轻人给破了。   李业诩张着大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他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处默倒是想到了点什么,一脸高深的说道,“哎,俊哥果然是一代淫才啊,也只有他才想到用母马去诱惑这位黑马兄吧!”   “”苏定方等人也听懂了,一个个都露出了古怪的眼神。   ☆、第178章 偷了李世民的地瓜   第178章偷了李世民的地瓜   房遗爱溜了一会儿马,便停了下来,这黑马很神奇,房遗爱只是拍了拍黑马的马背,黑马就知道房遗爱让它干啥了。黑马直接放低身子,就这样让房遗爱慢慢的从它的背上滑下来,那恭敬地就跟面对自己的老祖宗一样。   房遗爱算是看透这匹黑马兄,简直就是色到家了。房遗爱也不管黑马和白马了,让这两匹马亲热去吧。   “陛下,不辱使命,此马实在是一点难度都没有,我还没发力呢,他就跪地下了!”房遗爱牛气哄哄的站在李世民面前吹着,李世民倒很会配合,他憋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嗯,还行,不过这马再不好,也是禄东赞先生送的,你就收下吧!”   “陛下放心,虽然这马是那啥了点,但是遗爱还是会感谢禄东赞先生的好意的!”房遗爱说完,便两步走到一脸淡然的禄东赞面前笑道,“禄东赞先生,房遗爱谢你赠马了,以后如果还有这事记得一定要找我啊,房某一向是以帮助他人为己任的!”   “好说好说,今天我禄东赞算是见识到大唐英才的智慧了!”禄东赞倒是很能忍,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还笑着问道,“您就是房俊房遗爱?禄某可是久仰大名了啊!”   “哪里哪里,房俊乃一微不足道之人,没想到也能被禄东赞先生久仰大名,真是令房某万分惊讶啊!”   和禄东赞说了一堆无营养的话。李世民总算带着一帮子人又重新回到了宣政殿,在错身的时候房遗爱看到秦琼递给他的那个赞赏的眼神后,心里开心极了。房玄龄也很高兴,杜如晦一脸羡慕的说道,“玄龄,这次房俊又给我大唐争了一回脸啊!”   “呵呵,估计也是碰巧了,你不知道,当时老夫都有点害怕了!”房玄龄说到这里还有点后怕,必定如果不能成功的话。那就要闹出大笑话了。   房遗爱摸着下巴呆在殿外,这次他没有跟进去,必定李世民他们可都知道他的存在了,要是在混进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承乾摸了摸额头,一脸笑意的说道,“房俊,以后可别这样了,我可让你吓得不轻。”   “太子哥,你别罗嗦了。赶紧进殿吧,那里少了你可不行!”房遗爱指了指宣政殿。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子哥?”李承乾一愣,旋即又笑了起来,“呵呵,凭你和长乐的关系喊我声太子哥倒还真合适,哈哈,对,就是太子哥了!”   李承乾笑呵呵的走进了宣政殿,最近几年他还从没有如此开心的笑过呢,房遗爱那声太子哥乍听上去好像不恭敬。可是李承乾却听到了一种真诚的感情,也许也只有房俊那种人敢这样喊他一声太子哥了吧。   “俊哥,你也别呆着了,赶紧去看看你那两匹马吧!”李业诩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指了指殿前的场地。房遗爱定睛一看,好家伙,只见几个侍卫正被黑白双马搞的鸡飞狗跳呢。侍卫们一个个都累的脑门出汗了,可是依旧没逮住那两匹马。   房遗爱看着正在戏耍侍卫的双马,心里直乐。见房遗爱这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苏定方也忍不住了。赶紧说到,“贤弟,这使节们还在呢,你赶紧别让那两匹马闹腾了,不然一会非闹出笑话来不可。”   “好好,别急啊,我这就去!”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小跑着下了台阶冲着黑马吹了一声口哨,黑马一看是房遗爱便屁颠屁颠的领着白马跑了过来,黑马跑到房遗爱脸前还很给面子的伸出长舌头舔了舔方以爱的脸。房遗爱摸着脸上的马口水,一脸郁闷的说道,“马兄,以后你少舔我,你那么大的嘴巴还是留给你的马美人吧!”   太极宫里肯定是不能骑马的,房遗爱只好步行慢慢的走着,两匹马很乖巧的在后边跟着,连马缰绳都用。出了太极宫,房遗爱就骑上了白马,那黑马倒不是他不想骑,实在是连个马鞍都没有,骑上去各得屁股疼!房遗爱骑着马没有回房府,而是来到了公主府,依着黑马的性子,房府的那个小马圈还真养不开它,公主府那庞大的地方倒挺适合它的。   进了公主服之后,长乐一看那匹白马就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摸着白马的脖子一脸笑意的问道,“二公子,这两匹马是从哪得到的?”   “呵呵,白马是太子哥从御马坊里挑来的,黑马是吐蕃大相禄东赞送的,怎么样,喜欢不?”   “嗯,喜欢,这白马太漂亮了!”   房遗爱摸了摸脑门上的汗,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长乐,你难道就喜欢这个白马,不喜欢这黑马?”   “这黑马威猛是威猛了点,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长乐刚一说完,黑马就不乐意了,不断的打着响鼻,马眼还不断的转悠着,仿佛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长乐不可思议的指着黑马,慢声说道,“二公子,这马?”   “长乐,你想得没错,我这匹黑马兄,可是能听懂人话的,再怎么说人家都是马中之王,你以后少说它坏话了!”房遗爱这话,黑马果然很爱听,为了表示对房遗爱的支持,黑马还拱了拱房遗爱的胳膊。   这下长乐有点哭笑不得了,这能听懂人话的马,还真是第一次见。   两匹马很自然留在公主府了,而且长乐和房遗爱还给两匹马起了两个响当当的名字,“黑虎”和“白凤”!   给惹事的黑马兄找了个家,房遗爱就直接赖在了公主府不走了,他跷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吃着小点心享受着海棠和琴语的按摩。   “海棠,再用力点。你这劲道太小了,跟没吃饭似得!”   “二公子,这本来就没吃饭呢!”海棠有点脸红,这个二公子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像个恶痞,要是不知道他为人的,还以为他是个色中恶鬼呢。   “啊,那当我没说,嘿嘿,没吃饭就自己吃点点心填填肚子吧!”房遗爱说着拿起两块点心递给了海棠和琴语,二女也没有推辞。接过之后就小口的吃了起来,琴语拿着点心笑呵呵的问道,“二公子,你让小姐去干嘛了?”   “我让她去宫里取点东西,嘿嘿!”房遗爱可不敢自己去取那几块破地瓜,不然李世民还真会把那几块破地瓜当宝贝,让长乐去就没事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要点东西,他还能说不给?   很快长乐便已经回来了。只见她从包裹里将那三块地瓜取出之后,一脸狐疑的说道。“二公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让我这么急赶去宫里,就是为了这几块破玩意?”   “长乐,话可不能乱说,你几块玩意可重要的很呢,以后咱大唐能不能年年丰收就靠它们了!”房遗爱说着想见到宝贝一样,将那三块地瓜拿在了手中。   “二公子,你别逗我了。我说你也真是的,这使节刚把礼物送上来,你就让我去取,幸亏有母亲帮忙,不然我还真取不来!”长乐对这三块地瓜很无语,当时房遗爱让他去取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什么世间罕见的宝贝呢。哪知道取回来却是这么几个东西,也不知道能做啥用。   “长乐,你要相信我,我啥时候骗过你了。好了,不说了,我先去后花园倒腾下了!”房遗爱说完就抱着地瓜离开了厢房,一个人跑到了后花园,后花园很大,想找块空旷的地方很容易。翻新了土,房遗爱便用水将土浇了一遍,接着将手中的地瓜放在了土上。这地瓜的培育方法,房遗爱还是知道的,只要保持湿润的环境,这些地瓜应该很快就能生出地瓜秧的。   长乐等到吃饭的时候还没见房遗爱回来,便领着四大侍女来到了后花园。看到房遗爱满手是泥的站在那里后,长乐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二公子,你这是作甚,府里这么多下人,把事情交给他们不就行了么?”   “呵呵,长乐,是我让他们不要帮忙的,他们不知道如何做,也只能越帮越忙!”房遗爱傻呵呵的笑了笑,看自己手上的泥,也没敢摸长乐的手,“长乐啊,以后这几块地瓜你帮我照看着点!”说着房遗爱便将注意的事项告诉了长乐,长乐听得很仔细。   “行的,二公子,我会帮你照看着的!”长乐虽然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如此重视这几块破玩意,但还是很认真的答应了下来。   “嗯,海棠,你们也注意着点,千万不要什么猫啊狗啊的给我挠了,这几块地瓜可是我的命根子!”房遗爱半开玩笑道。   长乐一听这话,就哭笑不得的打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又胡说,就这么个破东西,怎么就成命根子了?”   “嘿嘿,我不说就是了,好了去吃饭,我这都快饿瘪了,估计你父亲现在正在设宴呢,只是可惜了,本公子身份还不够格,只能在你这蹭饭吃了!”   长乐开心的笑了笑,鼓励的说道,“二公子,总有一天宣政殿里会有你的位置的!”   “那是,有我们伟大的长乐照顾着,本公子就算啥也不干,陛下也得封我个四品将军吧!”房遗爱倒是很脸大,也不怕别人笑话,长乐脸红红的,四侍女也不由得掩嘴笑了起来,这个二公子还真是无所顾忌,平常的男人谁愿意说这种话啊。   吃饭的时候,房遗爱拿着碗筷犹豫了半天才问到,“长乐,陛下不知道咱们偷地瓜的事情吧?”   “偷地瓜?二公子,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就那么几块破东西,需要偷吗?”   “额,确实算不上偷,我是怕到时候陛下知道了,又拿这事讹我一顿!”房遗爱有点后怕的说道。   “嗯?我父亲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   “呵呵,长乐,对其他人不会,但是对我,陛下绝对做得出来!”   “那是因为我父亲没把你当外人!”   “外人?我难道不是外人么?”   “嗯?”长乐柳眉一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果然知道错了,赶紧嘿嘿笑道,“那啥,你说的不错,是自己人,是内人,不是外人!”   “内人?二公子,你可真是的!”长乐直接给房遗爱碗里扔了一个狮子头,希望这个狮子头能够堵住二公子的嘴吧!   ☆、第179章 又见和亲   第179章又见和亲   晚上的时候,房遗爱正在西跨院里陪着自己的两个是女谈天说地呢,唯一不爽的是旁边还有个野离连歌煞风景。   “二少爷,听说你得了两匹好马?”玲珑柔声问道。   “是的,那两匹马太不好伺候了,我把它们扔到了公主府,改日领你去看看!”   “嗯!”玲珑也不知道这马还能难伺候到什么程度,不过房遗爱怎么说她就怎么听就是了。   “对了,连歌姑娘,拓拔族长父女来长安了,你见过他们了吧?”房遗爱突然想到了拓拔惜月那个女人,他对那个女人始终有着深深的戒备之心,因为马尔康和长泾村的事情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见过了,房遗爱啊,拓拔惜月让我转告你,她想见见你!”野离连歌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疑惑,她不知道拓拔惜月为什么要见房遗爱,按照拓拔惜月的性格,不可能看上房遗爱的啊。   “可以,我抽空去拓拔擒虎那里去一趟,我正好也有些话想问问拓拔惜月呢!”房遗爱觉得还真应该和拓拔惜月好好谈谈,而且他心里也有着很多的疑虑。   和玲珑三女聊了一会儿天,天色也不早了,房遗爱正想让玲珑回去休息,这时管家房德走进了院子,房德看到房遗爱之后笑着说道,“二少爷,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咦,德叔。这么晚了,父亲怎么还不休息?”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爷刚回来就让我来喊你,你还是先过去吧!”   “嗯,玲珑,你们先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房遗爱说着就走出了院子,只是自从他离开之后,玲珑就没有回自己的屋子,而是坐在房遗爱的榻上等着房遗爱归来。   书房里灯光飘闪着。房玄龄一个人坐在屋子中,大哥房遗直也不在,这下房遗爱有点糊涂了,他进门后就问道,“父亲,这么晚了喊孩儿来有什么事么?”   “俊儿啊,坐吧,也没什么大事,今天你可是给为父长脸了啊。也亏了你想出那种古怪的法子,不然那吐蕃蛮子可就要笑了!”房玄龄开心的夸道。   “父亲。没什么的,孩儿也是突发奇想,没想到倒真管用了!”房遗爱笑了笑,对于房玄龄的夸赞,他还是很高兴的,“对了,父亲,那禄东赞没有再出什么歪招吧?”   “呵呵,这倒没有。不光没有为难我大唐,还向我大唐提出和亲的要求了呢?”房玄龄一脸自然的说道。   “和亲?陛下答应了?”房遗爱问的很急促,一直以来他对于和亲政策是很反对的,如果用女人可以换回和平,那还要男人和长枪做什么。他只相信一句话,那就是真理就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你力量强大。别人就会敬服你,如果你弱小了,那你就是送给对方十个女人也不管用。   “嗯,这次吐蕃的态度非常诚恳。而且聘礼也很隆重,陛下为了两国的友好,就答应了下来。陛下已经下了口谕封任城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雁为文成郡公主了,估计不日圣旨就会下达任城王手中了!”房玄龄一脸不应以的说着,仿佛没有发现房遗爱的脸色似得。   “什么,陛下怎么可以这样,不行,我得去找陛下!”房遗爱说着便气呼呼的跑出了书房,来到院中,他大喊道,“德叔,备马,我要出去!”   房德把马牵来,一脸担忧地说道,“二少爷,你这么晚了是要去哪?”   “皇宫!”房遗爱说完一样马鞭,就冲出了房府,等铁靺领着侍卫们跑出来之后,房遗爱早就跑得没影了。   卢氏对房玄龄一脸的责怪,她指着房玄龄的额头气道,“老爷,你让俊儿去找陛下,这合适么?”   “夫人,我说你急什么,有那位在,俊儿不会有事的,不然我早就拦着他了!”   卢氏这下有点明白了,她小声道,“你是故意的?”   “呵呵!”房玄龄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这也算是默认了。卢氏顿时有点生气了,她狠声道,“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居然算计人都算计到自己儿子头上去了。   “夫人,这事也就俊儿去找陛下闹腾合适,反正有公主在,再加上俊儿年龄小,陛下不会拿俊儿怎么样的!”   “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今晚就给我睡书房吧!”卢氏可不会听房玄龄的解释,直接给房玄龄下了命令,这下房玄龄笑容没有了,这下可苦了自己了,都多久没睡过书房了。   延喜门前房遗爱立在马上大声吼道,“房遗爱在此,我要见陛下,速去通传!”   “二公子?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么,陛下都已经休息了,再说现在都宵禁了,是不允许外人进宫的!”羽林卫们对房遗爱也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所以对他说话也很客气。   “哎,急事啊,这个牌子你们看看!”房遗爱说着将那块李世民给的御赐金牌扔给了羽林卫,侍卫一看这金牌,顿时不敢阻拦了,赶紧抱拳道,“二公子稍等,我这就去通传!”   房遗爱等了一会儿,跑去报信的羽林卫没回来,自己那帮子侍卫倒是先来了,铁靺抹着汗,瓮声瓮气的说道,“主人,什么急事,一个人就跑出来了!”   “没啥子大事,既然来了,你们就先在这里等着吧!”   “二公子,陛下答应了,让你去百福殿见架!”   李世民接过金牌,朝那名羽林卫拱手道,“兄弟,谢了!”   “呵呵,二公子客气了!”   来到百福殿之后。就见李世民正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看脸色倒是没什么不高兴的,这样房遗爱才放了点心。   “臭小子,你火烧眉毛了,都这么晚了还来找朕!”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   “陛下,急事啊!”   “急事?”李世民嘿嘿一乐,挑着眉毛笑道,“这可真是奇了,你倒是说说是啥急事?”   “陛下,听说你答应吐蕃的和亲请求了?”   “是啊。怎么了,你难道还有其他想法不成?”   “陛下,遗爱不同意!”房遗爱突然头一抬,一脸坚定的大声说道。   李世民也被房遗爱这么大的声音唬了一跳,他挖了挖耳朵不敢确信的说道,“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陛下,我不同意这种和亲策略!”房遗爱也不害怕绷着脸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下李世民确信了,接着脸色就不太好看了。他指着房遗爱的脑门一句一字的说道,“给我个理由!”   “陛下。理由很简单,用女人是换不来这时代和平的。而且陛下你想想,这自古至今的明君有哪个是女人保住这万里江山的?”房遗爱也不畏惧,既然他今晚敢来,就已经做好让李世民生气的准备了。   “房俊,你有本事再说一遍,你这是说朕不是明君么?”李世民脸有点黑,他哆嗦着手指怒道,“汉武帝时期还有王昭君的事情呢。难道汉武帝就不是明君了么?”   “对,汉武帝他就不是个明君!只要谁将江山寄托在女人身上,他就不是个明君!”房遗爱梗着脖子硬生生的说道。   “房俊,你想气死朕么,你敢不敢再说,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把你拉出去砍了!”李世民暴怒而起,他今天可是听了别人一天的天可汗赞誉。没想到晚上就受到了这么大的嘲讽,而且嘲讽他的还是个小年轻,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幽兰一脸惧意的冲房遗爱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是房遗爱根本就没有在意,而是继续说道,“陛下,你就是砍了我我也这么说,女人就是用来保护的,既然想用女人去取巧吐蕃人,那还要我们男人干什么,我们这些人还去跟吐蕃人大个什么仗,打仗打赢了,陛下却还要把我们大唐的女人送给那个松赞干布,所以房俊不服,我的左武卫不服,那也死去的将士们更不会服。和亲不是不行,让那个松赞干布把他家的姐妹送给我大唐,我房俊绝对一句话都不会说,要是让我大唐送女人,门都没有!”   “你,房俊,很好,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来啊,让这个狗东西拉出去砍了!”李世民已经被房遗爱一通话给气糊涂了,他冲着门口大喊道。   “陛下,你请息怒,二公子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请你饶恕他吧!”幽兰见到这个状况,惊慌之下赶紧跪在地上求情道。   “幽兰,你给我起来!怎么,你一个小小女官,也敢违背朕的命令了么?”李世民明显已经动怒了,此时幽兰的求情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幽兰,你不要替我求情,给我站起来!”房遗爱怒目圆睁道,说也奇怪,看到房遗爱这副样子,幽兰突然觉得高兴了起来,看来二公子还是在乎她的。   “陛下,我还是那些话,你要是想做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古明君,就不能同意这和亲,这是一种屈辱,是要被后世人唾骂的啊!”房遗爱无比痛心的说道。   “来啊,给我拉出砍了,朕看你没了脑袋还敢不敢乱说话!”   李世民怒吼着,这时赵冲也不敢耽搁了,赶紧让侍卫拉着房遗爱就往外边托,赵冲的想法很简单,等到了外边就把房遗爱关到侍卫房里去,等陛下和二公子都冷静下来就好了。这时候说啥都不管用,陛下怒火冲天,恰恰这二公子又是个牛脾气。   房遗爱刚被拖走,长孙皇后就走出来了,她看着满地的茶碗碎片,还有跪在地上的幽兰,秀眉不禁蹙了起来,“陛下,怎么了,房俊呢?”   幽兰哭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这时长孙皇后也慌了,不由得用一种责怪的语气从李世民说道,“陛下,你这是做什么,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把房俊砍了啊,房俊那孩子是脾气倔了点,可是他也没乱说啊。还有,你杀了他,长乐怎么办?”   长孙皇后的话,彻底点醒了李世民,他这时才想到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不禁后悔了起来,只见李世民吓得脸色都变了,冲外边就大声喊了起来,“赵冲,赵冲,你给朕滚回来!”   赵冲果然很听话的滚了进来,看到赵冲后,李世民赶紧问道,“赵冲,房俊呢,你不是真把他砍了吧?”   “砍了?”赵冲白眼一翻苦着脸说道,“陛下,我哪敢啊,我要是把二公子砍了,你现在就得把我给砍掉了。现在二公子正被我关在侍卫值班房呢,陛下要见他么?”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把那臭小子给我提回来!”李世民这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要是赵冲脑筋不会转弯,真把房俊给砍了,那他李世民以后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别说老婆和女儿的责怪了,就光后悔也得把他后悔死。   ☆、第180章 阴毒的计策   第180章阴毒的计策   房遗爱一回来,长孙皇后就冲着两个大眼瞪小眼的大男人埋怨道,“俊儿,你和陛下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嘛,干嘛弄得这么剑拔弩张的。”   “皇后娘娘,不是我不想好好说,是陛下先冲我发火的!”   “臭小子,你还敢说,朕是皇帝!”李世民见房遗爱这张无辜的脸,就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很失败,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脸教育了一番。现在回头想想房俊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啊。   “陛下,我错了还不成?”房遗爱见李世民要脸面,也不敢硬来了,不过他还是说道,“陛下,我刚才真的没有胡说啊,你要是相当这千古明君,这和亲真的是万万要不得的,和亲不是不成,让那松赞干布把他家的姐姐妹妹们全都送过来,反正咱们大唐男人多的是,还不够那几个女人挑的么?”   “我呸,你还有脸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和亲就会被人骂?”   “陛下这很简单啊,你问问皇后娘娘啊!”   “嗯?观音婢,你说说看?”李世民对房遗爱语气再不好,可是对于长孙皇后依旧是温柔的很。   “陛下,我看俊儿说的并没有错,前隋义城公主陛下总该还记得吧,前隋为和亲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依旧没有挡住突厥人的铁蹄,最终还是陛下引军剿灭了东突厥!所以我说啊,俊儿说得很对。这吐蕃人说什么和亲,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而已,就算陛下不答应和亲,吐蕃人还敢真打不成?而且我知道陛下有些想法,可是有些事情,其实并不一定非要和亲才能去做的!”长孙皇后说了很多,连房遗爱听的都有些叹服了,这才是真正的有理有据啊。   “观音婢,你这些话可真是让朕有些汗颜了啊!”李世民苦笑道。   “陛下,你和俊儿好好谈吧。我们妇道人家就不打扰你们了,幽兰,来你也不要留在这里了!”长孙皇后轻轻笑了笑,便领着了眼婆娑的幽兰进了后堂,一直以来长孙皇后都不会干涉李世民的政事的,甚至有时候李世民不主动说,她是连问都不会问的。也就是今天因为房俊的事情,她才会说这么多。   “哼,房俊。算你这个臭小子说的有道理,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朕答应和亲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陛下,难道有什么其他原因吗?”   “当然有,你以为朕想的就那么简单么?哼,朕这和亲只是个幌子而已,最重要的是借着和亲的机会,好好的教育一下那帮吐蕃蛮子,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才叫天朝文明,朕要将这西南高原,慢慢变成我大唐的土地!”李世民说这话。可算是霸气十足了,只是李世民却知道历史上李世民这个伟大的想法不光没有实现,还给吐蕃蛮子送去了文明的进步,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陛下,其实要完成你这个目的,还是有更好的办法的!”房遗爱这话可不是乱吹牛的,后世的什么糖衣炮弹轰炸法。文化侵蚀法,那可多的去了。   “嗯?真的,你有办法?”   “陛下,遗爱可不敢欺瞒你!”房遗爱一脸认真地说道。   “哦?很好。你现在可以给我坐下了,坐下给我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李世民这下也来兴趣了,如果不用和亲都能做到的话,那还是挺不错的,那样自己就用像房遗爱说的被后人骂了。   “陛下如果想要实现你的想法,我们完全可以在多玛城周围进行互市吗,吐蕃人多得是皮毛和牛羊、药材,咱们大唐正好缺这些东西,我们到时候用些什么酒啊,菜啊,佛经啊,跟他们换”房遗爱慢悠悠地说道。   李世民边听边点头,等房遗爱说完一段后,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房俊,这互市倒是可以,可是能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陛下,你先不要急啊,单纯的互市肯定是不行的,我们可以加上点要求吗,例如让我们自己的商人去的时候只卖给会说汉话或者有汉话翻译的吐蕃人,而且多卖给吐蕃人一些美酒啊,漂亮的衣裳啊,还有佛经之类的东西啊,总之吐蕃人喜欢什么我们就卖给他么什么。唯独这书籍和盐铁要严格控制,盐铁没有必要一点不卖,书籍救治卖给他们什么佛经啊,诗词歌赋啊,而且还都是汉话版的!”房遗爱说到这里脸上就露出了邪邪的笑容,他这一招可谓是**裸的文化侵略了,在后世也许算不上什么,可是在这大唐朝,那可就没有什么阻挡力了。   “真能管用?”李世民很怀疑,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这样能管啥用。   “陛下,你好好想想,如果按照我说的去做,吐蕃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李世民想都未想的说道,“当然是迫切需要会说汉话的人,或者是学些汉话了!”   “这就对了嘛,随着更多的人学习汉话,学习大唐的诗词歌赋,也许两年看不出什么来,等到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呢,当吐蕃差不多人人都对大唐有好感的时候,吐蕃再想和大唐打仗,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呢?”   李世民听到这里,脑袋就有点清晰了,如果真按照房遗爱的说法,那二十年之后吐蕃人岂不是再也和大唐动不起刀子了,经过大唐先进文明侵蚀的吐蕃,跟大唐的一个属国还有什么区别。李世民想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拍拍手赞道,“好小子,不错,不错,这计策很妙!”   “嘿嘿,陛下谬赞了,谬赞了,遗爱不敢当啊!”房遗爱摆摆手嘿嘿笑道。   “少跟我装,朕怎么没看出你有一点不敢当的意思啊?”李世民不无讥讽的说道。   “呵呵。我是个实在人!”   “你倒真敢说,不过房俊啊,你小子到还真胆子挺大的,知道么,你跟那头倔牛魏玄成倒是有几分相像啊!”李世民指着房遗爱说着,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呵呵,谢陛下夸赞了!”   “夸你?”李世民眉头一皱,自己那话是在夸他?   “嗯,陛下,遗爱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嘿嘿!”这没了脾气的李世民,房遗爱是一点都不怕的,所以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房俊,有件事情你得替我解决了,朕的话已经当着那么多的使臣说出去了,你总不能让朕再生吞回来吧,平常的还行,可是面对这么多的使节,真这么做不是丢我大唐的脸么?”李世民说到这里就是一脑门的愁。早知道这样,就不答应那么快了。当时只要说句考虑下不就行了。   房遗爱嘿嘿笑道,“陛下,只要你不同意和亲,那其他的都好办,你明天就对那禄东赞说,我们大唐的文成公主文采斐然,对夫君的要求甚高,必须答对她的三个问题才行,否则她是死都不会嫁到吐蕃去的。所以呢。这松赞干布能不能娶到文成公主,就看吐蕃的男人争不争气了。只要陛下这么说,相信那些外国使节也说不出什么来,就算最后和亲不成,他们也只会说吐蕃男人没本事,跟咱们大唐一点关系都没有!咱们说话算话,他们却连个女人都斗不过。还能说什么?”   “这?”李世民眼睛一亮,不过瞬即又暗淡了下去,“房俊,你有把握。可别到时候让吐蕃人给赢了,这样朕还不如把话生吞回来呢!”   “陛下放心,我有办法整那些个吐蕃人,那禄东赞一来就给我们出个驯马的难题,咱们总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吧,不然那些蛮子还以为咱们大唐好欺负呢!”房遗爱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想到好几招来对付吐蕃人了,就等李雪雁来了之后好好合计一下了。   跟李世民谈了很久不知不觉间,都快到卯时了,长孙皇后披着披风走出来催促道,“陛下,赶紧休息下吧,再过一个时辰就到卯时了,最近朝会事情本来就多,不休息怎么能行呢?”   “哎,我这就去休息,房俊啊,时候不早了,你今晚就在宫里歇下吧!幽兰,去给房俊安排个房间,让他休息下!”李世民嘱咐完,就打着哈欠回卧室跟长孙皇后休息了。   幽兰将房遗爱领出百福殿,将房遗爱领进了自己的闺房,幽兰这时候才摘掉自己的面具,趴在房遗爱肩头哭了起来,“二公子,你太大意了,那时我真的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被拖出去之后,我觉得我整个人的魂都飞了!”   “呵呵,熙儿姐,放心吧,陛下不会杀我的,你难道忘记我有长乐和皇后保着的么?”   “即使这样,你以后也不要这样了,幽兰受不了你几次下!”   “嘿嘿,熙儿姐,这可说不准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还真有些困了,先睡了!”房遗爱躺在榻上就眯起了眼睛,一直以来他都是卯时准时起来练武的,恐怕今天就要耽搁一下了。房遗爱其实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逃避幽兰的双眼而已,这个叫林熙儿的幽兰,已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越接触下去,房遗爱就越觉得自己欠这个女人太多。   夜里静悄悄的,房遗爱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个温暖的身子钻进了他的怀里,他的心颤抖了一下,幽兰这个傻女人,难道就不怕死么?   春风透着窗户轻轻的吹了进来,幽兰那美艳的脸蛋上慢慢泛了一丝潮红,多久没有和二公子这么近过了,好怀念松州的日子啊,那个霸道、温柔的二公子一直活在她的心里。从松州回来的时候,幽兰是有希望的,可是到了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距离心中的二公子越来越远了,他马上就要成为大唐朝最为尊贵的驸马了,那他以前说过的话还管用么?   幽兰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从脸颊到脖劲再到胸口,慢慢的移动到了房遗爱的下半身,这时房遗爱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一把抓住了幽兰的手略带苦笑地说道,“林熙儿,停手吧,不要再傻了!”   “二公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幽兰一脸的沉定,她知道自己再做什么,她林熙儿也从不后悔。   “林熙儿,你相信我好么,如果你信我,就等着我,我希望你笑着流眼泪,而不是哭着流眼泪!”房遗爱说完就侧过了身子,他不希望幽兰看到他那张尴尬的脸,他实在是太尴尬了,直到现在他还是个处男呢,真可真是枉为长安纨绔公子啊。   “二公子,难道你还是童子身?”   “胡说八道,本公子是在可怜你!”   “哈哈!”   幽兰笑了,房遗爱脸却红了,“笑什么笑,睡觉!”   ☆、第181章 长乐的忧心事   第181章长乐的忧心事   房遗爱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捏他的鼻子,便睁开眼有点闷声的问道,“我的好熙儿姐,让我好好睡一觉行不?”   “二公子,恐怕不行了!”幽兰摇摇头一脸可惜的说道,“二公子,公主殿下来找你了!”   “长乐来了?”房遗爱这下没心思赖在床上了,赶紧抹了把脸坐了起来,“什么时辰了?”   “卯时刚过,二公子你还是先去见见公主吧!”   “嗯!”房遗爱赶紧穿好了布靴,小跑着赶往了百福殿,此时卯时刚过,天色还很暗呢,来到百福殿之后,就看到长乐正披着一件披风站在殿门口张望呢。   见长乐这个样子,房遗爱有点心疼的摸着长乐的脸问道,“长乐,你怎么知道我在宫里呢?”   长乐皱了皱眉头,明显还有点担心,她抓着房遗爱的手小声说道,“二公子,先跟我去公主府吧,不要打扰母亲休息了,有什么话等回府再说!”   房遗爱点点头,估计现在长孙皇后还在休息呢,也就没有打搅她,跟着长乐回到公主府之后,长乐直接将房遗爱拉进了自己的闺房。   “二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乱来呢,和亲之事古已有之,你这样莽撞的去跟我父亲谈,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么?”长乐将房遗爱按在椅子上,一脸埋怨地说道。   “你都知道了?”   “难道我就不能知道么?”长乐确实有点生气,她气的是房遗爱进宫之前居然不找她商量一下。“二公子,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要不是玄龄公派人来告诉我,我到现在不知道呢?”   “长乐,不要生气了,我以为事情也不大,没必要在劳烦你的,再说那时都那么晚了!”房遗爱拉着长乐的手,一脸歉意的说着。他知道长乐这样也是在担心他,不然不会卯时刚到就跑到太极宫里去的。   “什么叫事情不大,我父亲差点把你杀了。你当我不知道么?”长乐蹲下身子,脸贴着房遗爱的大腿,有些哀求地说道,“二公子,以后不要跟我父亲那样说话了好么?”   “长乐,你也知道我这脾气,有时候自己都控制不住,再说了,那什么和亲本来就不对么!”   “你啊!”长乐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想了想问道,“如果和亲的人不是雪雁。你还会去阻止么?”   “当然会,长乐,你不明白的,我跟陛下生气,根本不是因为和亲的人是雪雁,而是和亲对于我来说本来就是一种侮辱。长乐,你知道么,我在西南的时候,和吐蕃人打了多少的仗。经历了多少的生与死,又有多少大唐将士把命丢在了那里。我们为了什么,为的还不是我大唐么,现在呢,好不容易打赢了,陛下却要把我大唐的女人送给吐蕃人,那我们这些当兵的还打仗干嘛。输了丢女人,赢了还要送女人,这打赢跟打输还有什么两样?”房遗爱说了很多,这也是他憋了很久的话。他叹了口气,捧着长乐的粉脸苦涩的说道,“我房遗爱自认不是什么才子,我本质上也就粗人一个,也许和亲有这样那样的好处,可是我房遗爱依旧不会同意这种做法的,因为只有弱者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他人,我不会允许自己忍受这种屈辱的。我宁愿再领着人和吐蕃人打上三年,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大唐的女人被送到吐蕃去的。”   房遗爱的话给长乐的震撼是很大的,在这个时代又有哪个男人敢说出这样的话呢,长乐在高兴的时候又有一种忧虑,她手放在房遗爱的嘴巴上,轻轻的摇了摇头,“二公子,这种傻话不要跟别人说了!”   “长乐,我也就是敢在你面前发发牢骚而已!”房遗爱自嘲的笑了笑,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局限性,这是一种牢笼,不是你想打破就能打破的。   “好了,二公子,你先睡会儿吧,等吃早餐的时候,我再喊你起来!”长乐说着便像个小妻子一样,为房遗爱宽起了衣袍,房遗爱倒是挺自然的,完全没有面对幽兰时候的那种尴尬。当上衣脱去,房遗爱就一脸幸福的趴在长乐的秀床上眯起了眼睛。   房遗爱确实很累,身体累脑子更累,这一天发生的太多了,由于是在公主府里,房遗爱没了一点担心,安安心心的进入了梦乡。房遗爱脸上挂着满足的笑,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居然还流起了哈喇子。长乐看着如此安静的二公子,心情却没有多么的轻松,那背上的伤是和吐蕃人打仗的时候留下的吧,一道、两道、三道,每一道都是那么的深。长乐突然有些懂房遗爱为什么那么反对和亲了,长乐眼睛有点朦胧,她觉得二公子原来比她活得都要累,都要沉重。长乐第一次有了一种恍然的感觉,自己真的配得上二公子么,二公子年轻又有才干,而她长乐呢?除了那个虚无的公主身份,什么也给不了二公子。   春天里的朝阳是柔和的,一丝丝的金黄色洒在长乐的脸上,照射着她的哀愁,照射着她的向往。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都做了一个时辰了,一句话都不说!”海棠蹙了蹙眉头,小声的问道。   “海棠,你说我嫁给二公子,真的好吗?”   海棠吓了一跳,这二公子还在府中休息呢,这公主怎么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了呢?“小姐,你怎么了?无缘无故的怎么说这种傻话了呢?”   “海棠,你不懂的,以前我没有想过,可是今天早上我却想到很多。以我的情况,房府愿意接受我么?”长乐有些烦躁的低下了头,她很苦恼。二公子待她那么好,她很高兴,可是房府的其他人呢?卢氏会喜欢一个已非完璧之身的儿媳妇吗?长乐一点信心都没有。   “长乐,你信不过别人,难道还信不过我房遗爱吗?”   看着站在门口的房遗爱,长乐有点慌乱的擦了擦眼角的湿痕,她站起来有些怯懦的说道,“二公子,你都听到了?”   “怎么,我不能听吗?”房遗爱大踏步走进了亭子。使劲将还在恐惧中的长乐搂紧怀里,他无比郑重地说道,“长乐,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么,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还在乎那么多干嘛?相信我,没有人能阻挡我娶你的,即使我父亲和母亲都不行!”   “可是,二公子。长乐真的不希望因为我影响你和玄龄公的父子之情!”   “长乐,别傻了。我父亲不会拦着我们的。很早之前我就和父亲说好了,为了房府的面子,我已经对不起玲珑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找了个门当户对的,而且还是个公主,我觉得我做的已经够了。如果我父亲真的不喜欢你的话,我们到时候就搬出府住,总之,我是不允许任何人拆散我们的,就算是陛下也不行!”房遗爱语气很重。房府需要脸面,他房遗爱难道就不需要快乐了么?   “二公子,对不起,长乐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长乐摸着房遗爱那张粗燥的脸,心里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满足感,二公子已经如此说了,她长乐还瞎担心什么呢?   吃完早餐之后。房遗爱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房府,回府后房遗爱直接跑去堂屋见卢氏去了。   卢氏有些莫名的看着脸色严肃的房遗爱,不禁奇怪了起来,难道儿子为了昨晚被老头子利用的事情生气了?“俊儿。你怎么了,生你父亲的气了?”   “母亲,这是哪里话,孩儿怎会生父亲的气?”房遗爱斟酌了一下,便有些为难地说道,“母亲,孩儿想跟你说件事!”   “俊儿,过来,到为娘身边来,看你这样子,怎么还跟娘亲见生了?”卢氏笑着蹙了蹙眉头,倒也没多想,还以为房遗爱是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呢。   “母亲,孩儿想买处大点的院子!”   房遗爱这话刚一落下,卢氏便有点愣住了,她想了想有些伤感地说道,“俊儿,可是为了长乐?”   “请母亲见谅,孩儿也是无法,孩儿不想因为长乐的事情,让你和父亲伤心!”房遗爱说着就有些哀伤的跪在了卢氏面前,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呢?分家,永远都是一件最伤心的事情。   “俊儿,不要这样好么,我和你父亲已经谈过了,你既然喜欢长乐,就娶了好了。我和你父亲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好多事情都已经看开了,什么家族脸面了,什么规矩啊,都是假的。只要你高兴,为娘和你父亲就是被人笑几句又有什么呢?”卢氏摸着房遗爱的头发,如是说着,她是有点看不上长乐,可是自己儿子喜欢,这就足够了,总不能因为长乐的事情,逼着儿子搬家吧。   “真的?”房遗爱很感动,泪眼婆娑的问道。   “当然,傻孩子,现在还要搬家么?”   “不了,不了,现在你就是赶孩儿走,孩儿也不会走的!”房遗爱抱着卢氏的腿亲昵的笑了起来。   卢氏拍了拍房遗爱的脸颊,笑呵呵地说道,“俊儿,这大点的院子还是要买的!”   “嗯?这是为何?”   “傻小子,当然是做给外人看的啊,难道长乐嫁到我们房府,我们连个大宅子都不给你买么,那别人会笑话我们房府抠门的!”卢氏敲了敲房遗爱的脑门,便有点催促的说道,“好了,你去忙吧,宅子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为娘会让房管家替你办妥的!”   离开卢氏的屋子后,房遗爱朝天挥了挥手,脸上还荡漾开心的笑容,他觉得这个家真的好温暖。   宣政殿里,李世民看着吐蕃大相禄东赞,一脸和善的笑道,“禄东赞先生啊,有件事情,朕得跟你商量一下!”   “天可汗陛下请讲!”禄东赞也未多想,便笑着答道。   “是这样的,关于和亲的事情出了点小变故,朕那侄女甚是顽劣,非要让贵使完成三个考验才答应和亲。朕也是无法,便只好和先生商量一下了!”   李世民是这样说,可是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李世民这是在找借口为难吐蕃人呢,这时候李绩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倒很合理,我大唐文成公主文采斐然,岂能随随便便的嫁到吐蕃去?”   其他大唐臣子也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尤其是军方的那帮子人,一个个幸灾乐祸的看着吐蕃使臣们,这三个考验吐蕃人最好一个也完不成,这样吐蕃人就可以乖乖的滚回自己的土地了。   禄东赞皱了皱眉头,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李世民的话,人家只是一个女人提出三个考验而已,他禄东赞要是还推辞,那岂不是承认吐蕃还没个女人厉害嘛。   “天可汗陛下,下臣没有异议!”   “好,禄东赞先生果然有魄力!”   闻听此话,各国使节们也都议论了起来,这回有热闹了,这些使节们倒没觉得李世民在为难吐蕃使臣,人家只是由一个女人提出三个问题而已。要是这样还被难住,那也赖不了别人了,只能说是吐蕃无人了。   ☆、第182章 大唐文成公主   第182章大唐文成公主   房遗爱在屋子内不断的走动着,怎么李道宗和李雪雁还没到长安呢?   “二公子,你这样走来走去的又有什么用,雪雁应该快到了吧?”长乐也知道房遗爱在担心什么,这各国使节都在看着呢,要是处理不好,真的会闹出大笑话的。   “哎,我这不是着急嘛,陛下都来催促好多次了,要是我不能跟雪雁提前打好招呼,那可就要露馅了,那个禄东赞可不是好对付的!”   就在房遗爱和长乐说话的时候,海棠小跑着进了屋子,“二公子,任城王和郡主已经来了!”   “太好了,赶紧让他们进来!”房遗爱一握拳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千等万等的,总算把正主给盼来了。   没有多久,两个头戴黑斗篷的人便进了公主府,房遗爱摸着下巴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李道宗还真够小心的,来个公主府都把自己藏的这么深。   “房俊参见任城王!”   “长乐见过王叔,王叔一路辛苦了!”   李道宗去下黑斗篷,和善的笑道,“好了,你们都免了吧!”   房遗爱挑挑眉头,这才有功夫仔细观察一下李道宗,李道宗长的很和善,瘦削的身材,一点也不威猛,尤其是那双眼睛里还时常透着一股子无奈。房遗爱其实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自己的女儿被皇帝当成牺牲品,又哪能好受的了呢?   两年多的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房遗爱已经再也不是孔颖达坐下的那个学生了,而李雪雁呢,也变了很多。如今的李雪雁看上去成熟多了,身子也比以前丰润了很多,那张娇颜更是如那月之光华,水之清流,美的出众,却又是那么的自然。   “房俊,你终于如愿以偿的当上将军了呢!”李雪雁淡淡的笑了笑。笑容里夹着太多的苦涩了。没见房遗爱的时候,她觉得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他说,可是看到长乐那幸福的笑容之后,李雪雁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两年多的时间,一切都已经变了,房遗爱已经不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家伙了,如今的他贵为左武卫少将军,更得到了大唐最尊贵公主的爱。面对这些,她李雪雁还能说什么呢?   李雪雁语气中的怨气谁有听不出来呢。房遗爱又不是傻子,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对长乐做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后,房遗爱轻轻的笑了笑,“呵呵,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倒是你,比之前成熟多了,也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你还是那么会说话!”李雪雁这才有了一点舒心的笑容,她坐在椅子上,故作轻松地说道。“房俊,你说说吧,我该如何做,我真的不想嫁到吐蕃去,我只想好好陪着我父亲!”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李雪雁这明显是在生气呢,至于生谁的气。房遗爱很清楚,除了李世民还能有谁呢,如果不是生李世民的气,李雪雁哪会到现在也不跟长乐说一句话呢。   “雪雁。相信我,陛下和我都不是真心想让你嫁到吐蕃去的!”房遗爱说着这话,自己都觉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雪雁杏眼圆睁,满脸嘲讽的笑道,“不是真心的?呵呵,谁信呢?既然要和亲为什么一定要选我李雪雁,甚至于都没和我父亲商议一下。”   李雪雁明显有些激动了,可是房遗爱和长乐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安慰李雪雁,因为事实上就是如此,李世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没跟李道宗商量过。   李道宗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大声吼道,“雪雁,你给我住嘴!”   李雪雁将脸撇过去,犹自不甘心的说道,“父亲,我有说错吗?这些年,我们一直安安稳稳的过着,什么都没有要求过,我李雪雁只是想过一种平凡的日子,为什么陛下就是不能放过我?”说到这里,李雪雁的泪水就滑落了下来,房遗爱苦笑了一下,李世民和李道宗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真的不想管,他也管不了。可是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对李世民的做法有些看不上眼,和李道宗有恩怨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些责难丢到李雪雁身上呢?   “好了,王叔,你也消消气吧,我和雪雁去后堂说说话,至于其他事你和二公子好好谈吧!”长乐叹了口气,安抚了一下李道宗,便劝说着李雪雁离开了前厅。   李道宗抹了一把脸,有些感慨的说道,“房俊啊,这次,是我李道宗欠你一个人情了。”   “任城王千万不要这么说,房俊一个毛头小子,可担当不起!”房遗爱拱拱手苦笑道。   “房俊,你也不用谦虚,要不是你冒死劝谏,恐怕我李道宗这个宝贝女儿,就要拱手送人了!”李道宗摆了摆手,他很清楚圣旨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不可违抗,就算他李道宗再不愿意,也得双手奉上自己的女儿。   李道宗从没有像如今这么无助过,就因为当年玄武门事变,自己保持中立,就给自己和自己的后人带来这么大的伤害。可是自己有错吗,双方都是自己的族中兄弟,他对谁也下不了手啊。李道宗知道自己已经遭人嫉恨了,所以他努力的保持低调,任何事情都不发表见解,任何场合也不与人争辩什么。当年因为坐位的问题,他差点被尉迟恭打瞎一只眼睛,可是当时他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尉迟恭是什么样的人,那是李世民的心腹爱将,他李道宗又拿什么去跟他斗呢。李道宗忍了好多年,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就在他高兴自己的女儿出落得落落大方,想给她找个人家的时候。居然得到一个圣旨,让他的女儿远嫁吐蕃。   房遗爱无法安慰李道宗什么,因为说了也是白说,他代表不了李世民,也没有权力去评论李世民的对与错。房遗爱为李道宗倒了一杯茶,认真地说道,“王爷,过去的事情先不要想了,还是先谈谈和亲的事情吧,雪雁现在心情不好。之后还请王爷帮忙劝说一下。”   李道宗喝了口茶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摸了摸胡须皱眉说道,“房俊,把你的办法给我说说吧,回去后我也好跟雪雁谈。”   “那谢谢王爷了!”房遗爱这才笑了笑,他用最简单的语言将自己的办法叙述了一遍。   “房俊,你确定你这办法管用?”   “王爷,尽管放心,房俊不敢乱来的!”   李道宗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他细细想了想说道,“房俊。既然你这么有信心,为何不亲自跟雪雁谈呢?”   房遗爱神色古怪的看了一眼李道宗,开什么玩笑,就以李雪雁现在的状态,房遗爱估计啥话还没说呢,李雪雁就搂着他一通埋怨了,这可不是房遗爱想要的结果。   李道宗在公主府呆了大约半个时辰,便领着李雪雁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长乐望着神态低落的房遗爱,开玩笑道。“二公子,我怎么发现,你好像很怕雪雁呢?”   “我怕雪雁?你真是能想,我是怕你!”房遗爱点了点长乐的樱唇,便背着手自顾自的朝后花园走去。   “二公子,难道你真的对雪雁一点想法都没有?”长乐蹲在房遗爱身旁,看着他摆弄那几块破地瓜。   “有想法?长乐。你是拿我寻开心呢,灵儿的事情就已经让我够乱的了,我还敢招惹雪雁,再说了。你真希望我去招惹雪雁?”房遗爱说着抓了一把泥,趁着长乐出身的功夫,一把抹在了她俏脸上,做完这些,房遗爱迅速跳开了老远后才嘿嘿笑道,“长乐,怎么样,泥巴的味道如何,这就是你调戏我的代价!”   长乐一摸脸上的泥巴,站起来气呼呼的喊道,“海棠,你们给我拦住二公子,今天我要把他扔到池塘里啃泥巴!”   “我呸,就凭你们那两下子,还想抓住本公子?”房遗爱说着直接朝园子门口窜去,至于那几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吗,不是他说大话,除了床上有可能败给她们,在其他方面,还真不把她们放眼里。   等长乐几女追出后花园的时候,房遗爱早骑着他那匹黑马王逃出公主府了。长乐洗着脸气呼呼的说道,“雅馨,下次二公子来了,不准给他饭吃!”   “小姐,这管用吗,二公子会自己跑到厨房里做饭的!”   “,算了,饶他这一次了!”   听着长乐这话,四大侍女同时撇了撇嘴,这公主也真是的,明明是自己舍不得嘛。   “对了,海棠,这几日我可能要去宫里,那几块地瓜你帮我照料一下,千万别出什么岔子,那可是二公子的命根子呢!”长乐说到这里就笑了起来,到现在自己那父亲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已经被偷了呢。   “小姐,放心吧,婢子会用心照料的,就像照顾二公子那样,如何?”   长乐眉头一皱,作势要打的样子,“贫嘴!”   两日后的晚上,李世民在太液池旁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宴会是为各国使节准备的,其目的就是向各国使节彰显一下大唐的繁华。宴会的时候李世民肯定是要让自己的子女露露脸的,可惜的是房遗爱就没有这个待遇了,他此时正站在走廊尽头当保镖呢。   “真够倒霉的,人家定方兄都有资格去宴会上吃酒了,咱们啥时候才行啊!”李业诩看看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一脸郁闷地说道。   “兄弟们,努力吧,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房遗爱举手大吼,吼完就发现其他人就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房遗爱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问道,“咋了,我脸上有花?”   “俊哥,你咋不说等那群老家伙都死了,我们就可以上台了呢?”程处默黑着脸说道。   “处默兄,我可没那个想法!”   “但你就是那个意思!”   “滚蛋,懒得跟你计较,兄弟们,你们先挺着,房某先去找点吃的了。这帮子使臣,吃个饭真啰嗦!”房遗爱说着拱拱手就溜进了宴会场合,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李承乾和李恪,房遗爱很郁闷,他可不敢找房玄龄蹭饭吃,以房玄龄那脾气,他估计一张嘴,房玄龄就会一脚把他踹出来。   “这太子哥跟那破兄长跑哪里去了,难道当三陪去了?”房遗爱刚说完,就有人在背后拍他的肩膀了,“俊哥,你说啥呢,为兄怎么就成三陪了?”李恪可是知道这个三陪是啥意思的,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好了,自己好心过来照顾下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说自己坏话。   “嘿,为德兄啊,你咋这么神出鬼没的呢,刚才你肯定听错了,我刚在说太子哥呢,嘿嘿!”房遗爱再次发挥了自己无耻的功夫,不一会儿就用一堆的马屁话把李恪给拍顺溜了,李恪摸了摸额头很无耻的笑道,“俊哥,小心点哦,我那太子哥可是很记仇的哦!”说着李恪就从袖子里像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一张卷肉饼。   “咦,还是为德兄对我好啊!”房遗爱以迅雷不以己掩耳之势,迅速将那张肉饼收了起来。   “嘿嘿,我可没那闲工夫,要不是长乐,谁管你啊!”李恪砸吧砸吧嘴就慢悠悠的朝里边走去了,估计是去陪那帮子使节了。   房遗爱冲着李恪的背影伸了一根中指,不屑地说道,“什么兄弟啊,还是自己的女人靠得住啊!”   房遗爱吃着肉饼,李业诩等人很悲催的干瞪眼看着,这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啥时候自己这帮子人也忽悠个公主捏。   ☆、第183章 三个问题   第183章三个问题   这一日天气很好,宣政殿里也挤满了人,一个个王公大臣,什么脸色的都有,估计这里边最镇定的也就是长孙无忌了。不过长孙无忌一直都是这样,好像没什么能够让他变脸的事情似得。   李世民扶着椅子,慢条斯理的说道,“禄东赞先生,今日是我文成公主进行考校的日子,不知禄东赞先生可准备好了?”   “天可汗陛下放心,我吐蕃男儿早已准备好了,请公主出题便是了!”禄东赞恭敬地说道。   “那便好!”   各国使节们也支楞着耳朵,耐心的等待着,都有兴趣想知道这大唐文成公主能够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尤其是象雄国使者多罗,他很希望这次吐蕃的和亲策略以失败告终,如果让松赞干布真的去到大唐公主的话,那象雄国可就真的步履艰难了。   “天可汗陛下,可以开始了么?”   “当然!”随着话音一落,李世民拍了拍手便见到一个宫装侍女走进了殿中,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皇后的贴身女官幽兰。估计那些使臣们还很少见到美女呢,乍一见到幽兰的娇容,一个个露出了可惜之色,这样的美女居然只是一个侍女。   “幽兰见过陛下!”   “起来吧,幽兰,现在你向禄东赞先生和各位使臣把第一个问题说一下吧!”李世民乍一看到幽兰,也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看到房遗爱冲他挤眼睛之后,李世民也就知道是房遗爱安排好的了,便一脸平静的应对了起来。   “请问禄东赞先生,这世间到底有几种人?公主殿下说过了,如果先生和你的吐蕃随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的话,我便将第二个问题说出来,公主殿下还说了,只要先生能正确解答公主的两个问题就算你们赢了!”幽兰这么说,可算是**裸的在侮辱吐蕃人的智商了,禄东赞当然不傻。他拱拱手说道,“无妨,我相信我们吐蕃人肯定能够成功的!”   “呵呵,那就不打搅先生了,时间半个时辰,现在先生就和你的人商量答案吧!”   禄东赞也没有客气,便迅速和自己的人商议了起来,不光吐蕃人在想着,就连其他的使臣也思考了起来。怎么觉得这个问题如此古怪呢,世上有几种人?怎么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呢?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禄东赞皱了皱眉头,对李世民说道,“回天可汗陛下,下臣已有答案!”   “哦?禄东赞先生请说!”   “回禀天可汗陛下,下臣觉得公主殿下此题深含佛理,这世间多凡人,人人心中都有一个理念,每个人也都是不同的。所以下臣以为这答案应该是世有凡人千千万”禄东赞回答得很巧妙,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别人却不得不赞同他的说法。   李世民看了一眼幽兰后,幽兰便点了点头,她没有回答禄东赞,而是迈着柔和的步子朝高丽使臣的方向走去,在高丽使臣崔勇浩不知何故的时候。幽兰笑着说道,“使节先生,不知可否问你身边这位小公子几句话?”   崔勇浩还未回答,他身旁那名**岁的少年便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笑道。“姑娘请问!”   房遗爱看到这小家伙的眼神就有点腻歪了,这家伙自己倒是知道,他是高丽荣留王的侄子高藏,这倒没什么,让房遗爱郁闷的是这家伙居然敢盯着幽兰的胸脯看。才多大点小屁孩就这么色了,长大了还得了,房遗爱决定了,等以后打高丽的时候,自己非把这小子给送到宫里当太监不可。   “小公子,你倒是了不得,居然懂汉话!”   “姐姐过奖了,本王在宫中的时候,经常跟着先生们学习汉话的!”   房遗爱一瞪眼,这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啊,这么快连姐姐都喊上了,看幽兰那脸高兴劲,房遗爱很是不爽,自己喊她熙儿姐的时候也没见这女人这么高兴呢。   幽兰早就看到房遗爱对她使眼色了,她心里早就笑翻了,这个二公子果然长不大,连这么个小屁孩的醋也吃。   “呵呵,原来是位小王子啊,那小王子对于刚才公主殿下提出的问题可有什么说法么?”   高藏到底还是小孩子一个,听了幽兰的话,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一眼崔勇浩,崔勇浩示意但说无妨之后,高藏才挠了挠头说道,“姐姐,我觉得公主殿下的问题其实很简单的,世上不就分两种人嘛,男人和女人,我说的对吗?”   听了高藏的话,幽兰笑得很开心,房遗爱也笑得很开心,就连李世民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唯独禄东赞脸上有一种滚烫的感觉。问题居然这么简单,他和手下一帮子人居然没有一个小孩子聪明,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如果是别人回答的话,禄东赞还能说是事先安排好坑吐蕃人的,可是回答这个问题的偏偏是高丽人,还是个**岁的小孩子,他禄东赞还能说什么,难道说大唐收买了高丽小王子高藏吗?估计这话一说出来,绝对会被人笑死的。   各国使节加上大唐的文武百官们,一个个盯着禄东赞看了起来,此时他们觉得这个禄东赞真的很搞笑,搞了半天居然没比过一个小屁孩。虽然这里边很多人都想错了答案,但是他们毫不在意,反正能够嘲笑别人就是很爽。   “房俊,你安排的?”李承乾看着那无比尴尬的禄东赞,肚子里也快笑翻天了,估计能搞出这一手的也就身后的房遗爱了。   “太子哥,你可别冤枉我,我是好人!”房遗爱耸耸肩。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你是好人?房俊,那我问你,我的白马呢?”李承乾觉得这个房遗爱太无耻了,自己帮他找了一匹好马,他倒好,话都没说一声,就牵到公主府讨好长乐去了。到最后还是他这个太子爷跑到马圈去跟马坊的人做记录。   “太子哥,什么白马?我的马明明是黑的吗!”   李承乾无言以对了,自己那好妹妹怎么就看上这个无赖了呢,李承乾觉得不能再跟房遗爱聊下去了。再说下去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把嗓门提起来,那自己可就要像禄东赞那样丢人了。   “房俊,先不跟你说了,听说有个丽人楼很不错,本王会抽空去看看的!”李承乾说完这话就笑着转过头啥也不说了,可房遗爱那张笑脸却没有了,这李承乾为啥好的不学学坏的呢,都怪自己那个拜把子兄弟,肯定是李恪告诉李承乾的。不然这位太子哥哪会关注丽人楼是谁开的呢?   “为德兄,你说的?”   “嗯?提过一句!”李恪小声说道。   一听这话。房遗爱脸就黑了,这个无良王爷,难道就这么恨他房某人么,就知道坑他。   “天可汗陛下,这第一道问题,我们认输了,现在请说第二个问题吧!”禄东赞果然很能忍,在周围人的嘲笑眼光中很快就安定了下来,他很清楚现在一定要稳住。就算是输了,也不能输掉吐蕃的锐气。   “呵呵,先生,公主殿下的第二个问题很简单!”幽兰拍了拍手,这时两个侍卫便将一条长方形的木格抬了上来,这个木块上一共有二十个四方形的格子,每个格子都是空空如也。这时幽兰解答到,“先生,这块木块上一共有二十个格子,假设第一个格子上放两粒米。第二个格子放四粒米,第三个格子八粒米,依次放下去,第二十个格子当放多少粒米呢?”   “这?”禄东赞觉得头都大了,这叫什么问题啊,给他们几袋米,他们只要挨个放不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么?可是禄东赞又觉得问题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唐人哪会那么好心呢?   很快在禄东赞诧异的眼神中,侍卫们又抬进来三袋米,这时幽兰说道,“先生,这几袋米估计你们能用得着,现在计时开始,时间为一个时辰,相信已经够用了!”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吐蕃人开始了表演,放米的放米,数数的数数,开始还好,可是算道第十一个格子的时候,吐蕃人头上就开始见汗了,这时禄东赞也有点糊涂了。怎么开始挺容易的,怎么现在这么难了呢?当一个时辰过去后,禄东赞认命似得闭上了眼睛,到现在才搞到第十三个格子,离着那第二十个格子还远着呢。   禄东赞知道这次和亲的计划算是完了,他朝幽兰拱手说道,“姑娘,贵国的公主殿下确实是才学出众,我吐蕃甘拜下风。虽然我们已经输了,但是姑娘可否告诉在下,这第二十个格子应该放多少粒米?”   “一百零四万八千五百七十六粒米!”   “唰!”听到这个答案,不光禄东赞脸色变了,就连其他的使臣也被这个数字给吓着了,一百多万粒米,这得吃多久啊。   “呵呵,禄某佩服,这小小的二十个格子,居然可以蕴含这么大的数目。姑娘,可否告诉禄某,公主殿下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这倒不是禄东赞输的不甘心,而是他对第三个问题很感兴趣。   “禄东赞先生请听,古时有一巨木,此木立于大地之上,高为四百丈,而这时有一只蚂蚁停留在距离巨木底部三百丈远,那么请问,巨木顶端距离这蚂蚁有多远距离呢?”   幽兰这问题一出,禄东赞便皱眉思索了起来,他知道就算他能正确解答第一个问题,这第三个问题也会击败他的。禄东赞苦笑了一下,有些感慨的问道,“姑娘,能否告诉禄某,这些问题真的都是公主殿下提出来的么?”   “先生说笑了,谁提出来的有关系么,重要的是你们能不能回答上来!”   禄东赞尴尬的笑了笑,他摇了摇头说道,“姑娘说得不错,谁提出的真的不重要。”   “天可汗陛下,禄东赞佩服,这次我吐蕃输得心服口服!”禄东赞说着便向李世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如果以前禄东赞还敢小瞧汉人的话,那么今天他不得不改变一下自己的观念了,智者之所以为智者,是因为他能深刻的认知自己。   见禄东赞如此,房遗爱却有些高兴不起来,这个禄东赞太理智了,为了大唐,此人决不能留。   在那风萧萧的易水,如果荆轲能够回头,那还会有天下一统嘛?房遗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定要做一个刺客,杀掉禄东赞,让他的血染红渭水河。   几度风雨几多愁,寒风送鬼马王收。长剑折戟饮血路,石子堆旁现轻勾!   禄东赞感受到了一丝冷冷的寒意,可是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第184章 秋子巷血案   第184章秋子巷血案   和亲的事情终于过去了,房遗爱也闲了下来,这一天房遗爱经不住画眉的啰嗦,只好陪着长乐还上民装跑到西市来了。   也许长乐很少来西市这种杂乱的地方吧,所以整个人显得很高兴,看看这看看那的可是就是不买东西,倒是四个侍女买了一堆的饰品。   “二公子,前边就是清风楼了,要进去么?”   “不去,呵呵!”房遗爱打了个响指,就摇头晃脑的朝前走去,长乐也摇了摇头,这个二公子,看来自己真的要给他做点事了。铁靺像个大铁塔一样跟在房遗爱身边,其他的侍卫也跟得很紧,装成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有时候房遗爱觉得也挺难为这堆侍卫的,又要保护人,又要不能打扰主子游玩的性质,还真是挺伤脑筋的。   走了一会儿,便听到前边传来了争辩声,这声音房遗爱可是太熟悉了,估计又是哪位仁兄买完东西不给钱了吧。   “二公子,前边出事了?”画眉拉着房遗爱的衣袖一脸小兴奋地说道。   “我说你这丫头是什么心态的,别人吵架,你就这么高兴?”   看房遗爱那样子,画眉觉得很无辜,她撅了撅小嘴不满地说道,“二公子,干嘛这样哦,奴婢只是觉得有点意思嘛?”   “”房遗爱挠挠头,看来这国人爱看热闹的心态自古就有啊。   房遗爱和长乐在侍卫们的开路下很快便来到了事发地点,只见一个掌柜的正对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开骂呢。这小姑娘穿着一身蓝色的粗布衣服,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不过这女孩长的倒是挺清秀的,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我说你是谁家的姑娘,你拿我的钗子,怎么能够不付钱呢?”那掌柜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人,换成没良心的掌柜,估计早对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动手了。鉴于这一点,房遗爱还是很佩服这名掌柜的。   那女孩子也不说话,拿着一只金钗子,冲着掌柜的就是一通比划。这下可把掌柜的比划傻了。房遗爱也不由得笑出了声,搞了半天这女孩居然是个哑巴,真是可惜了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了。   “姑娘,你不要比划了行不行,老夫也看不懂,你要是不给钱,把那钗子还我如何?”说着掌柜的就要去夺那个钗子,这下那女孩吓得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紧紧捂住钗子。咬着牙很戒备的看着掌柜的。   房遗爱都有点气这掌柜的悲哀了,好说赖说不管用。想问个话吧,这女孩偏偏还是个哑巴。   “二公子,你别笑了,我看那钗子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看那女孩挺喜欢的,不如咱们帮帮她如何?”长乐有些不满的掐了一下看热闹的房遗爱,这二公子笑起来就跟个二流子似得,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恶痞呢。   “啊,就属你好心。就听你的,本公子就当回好人吧!”说着房遗爱就大踏步走出了人群,拍了拍一脸哭丧的掌柜,他努力做出一副和蔼的样子笑道,“掌柜的,你那钗子卖多少钱,我帮那姑娘付了吧。看她那样子,挺喜欢的!”   “哎,这位公子,钗子到不贵。五十文钱就够了,只是这姑娘我从没见过,问她是谁家的孩子,也不能回答,长的这么俊俏,却是个哑巴,真够可怜的!”说完掌柜的还摇了摇头。   房遗爱一脑门的汗,这掌柜的还挺有同情心的,房遗爱从袖里掏出五十文钱塞到掌柜的手中后佩服道,“好了,掌柜的,你就别替别人瞎操心了,行了,钱给你了,你也别堵着道了!”   “那谢谢公子了,哎,这可怜的姑娘,要是知道谁家的孩子,让她给我那二娃子当个媳妇倒也不错!”掌柜的一边往回走,还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房遗爱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来,这掌柜的还真敢想。   那俊俏姑娘估计也知道是房遗爱帮了她,便走到房遗爱身前右手抚胸想他鞠了一躬,完事后还掂起脚在房遗爱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下。这下房遗爱有点愣住了,他刚想将这姑娘拉住,可是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了。   长乐有点生气的踢了房遗爱一脚,她双目似月,笑眯眯地说道,“二公子,瞧你这艳福!”   “长乐,别闹,这个女孩子不简单!”房遗爱拉了拉长乐的衣袖,示意她安静一些。   “怎么了,二公子?”长乐也发现房遗爱不是在开玩笑了,便有些担忧的问道。   “长乐,刚才那个女孩不是汉人!”   “你怎么知道的?”长乐不解的问道。   “刚那女孩致谢的方式,只有西域人才做的出来!”说到这里房遗爱转头对铁靺问道,“铁疙瘩,你可否见过那女孩?”   “主人,那女孩我倒没见过,不过她行礼的方式确实是吐蕃人才会做的!”   “不对,跟禄东赞来的人我已经查过了,根本没有女人,难道有地方我没有查到?”房遗爱想到这里,对长乐说道,“长乐,你先让侍卫送你回去,我去一趟左武卫!”   长乐知道估计是发生什么事了,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记得小心点!”   “知道了!”房遗爱说完就领着铁靺快速离开了西市,来到左武卫之后,房遗爱便将李穆叫了过来,“李穆,立刻给我去调查西域各国使节,尤其是吐蕃人,看看有没有这个女人!”房遗爱说着将让画师临摹好的画像递给了李穆,李穆看了看画像后抱拳道,“少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办,只是这大肆调查使节的事情,陛下知道吗?”   “李穆,这事陛下还不知道,所以要秘密进行,不要让人发现了!”   “是,末将明白了!”   在左武卫等到了晚上,李穆才满头是汗的跑回来,见到房遗爱之后李穆也顾不得喝水便禀告道,“少将军。我和兄弟们将驿馆调查了一个遍,就连遣唐使住的地方都查过了,可是并没有发现你说的那个女孩子!”   “这怎么可能呢?”房遗爱摸了摸脑门,那吻额头送祝福的礼节,只有西域贵族或者高僧才有权做的,那女子不是和尚就只可能是贵族了,可是既然是贵族为什么使节使团里会没有她呢?   “铁靺,在西域有哪些人有赐福的权力?”   “主人,其它的我不知道。不过在我吐蕃有赐福权的只有圣女和王室之女!”铁靺也皱着眉头回道。   “那这就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何却发现不了这名女子呢?”房遗爱想了想,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思索了一下说道,“李穆,多加派人手,给我将驿馆和使团馆给我盯死了,只要有人出馆,你们就跟着!”   “少将军,这样做肯定会让人发现的!”   “无妨。谁发现了,你就报我左武卫的名字,谅也没人敢拦着!谁要是敢拦着,你就给我打,出了事,我给你兜着!”房遗爱嘿嘿笑道。   李穆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他喜欢的就是少将军这股子霸气,谁敢挡左武卫就揍他奶奶的,“少将军放心,有你这话。就算那娘们藏在老鼠洞里,李穆也给你揪出来!”   “滚蛋,你这叫什么话?”房遗爱笑骂道。   “嘿嘿,末将这就滚!”李穆也跟房遗爱开玩笑开惯了,拍拍屁股就闪人了。   晚上房遗爱没有回家,直接在左武卫搭了个窝,刚躺在榻上李穆便领着一个人回来了。   “少将军,有消息了!”   “快说!”房遗爱直接从榻上跳了下来,只要知道那女孩是谁,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少将军,那女孩现在正住在南城秋子巷的一户人家里,具体身份还没弄清楚,不过今晚象雄国使臣多罗去见过她,而且他对这女子很恭敬!”   李穆说到这里,房遗爱就有点头绪了,他呵呵笑了笑,对李穆说道,“李穆,现在把人手都撤回来,然后派人把秋子巷围起来,一定要保护好那名女子,千万不要让她出事!”   “包围秋子巷?”李穆有点傻眼,这明目张胆的包围秋子巷,这能行么?   “李穆,你想啥呢,我又没让你大张旗鼓的去,你不会让兄弟们换身衣服,暗中保护么?”   “呵呵,少将军,我这就去办!”李穆暗骂一声自己死脑筋。   深夜的秋子巷静悄悄的,丑时刚过的时候,便听巷子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李穆略带兴奋的对房遗爱说道,“少将军,你真是神了,还真有人来刺杀了。”   “嘿嘿,他们要是不来,这女孩子就不用藏的这么深了!”房遗爱暗暗握紧了长刀,不用想他都知道来的是一群什么人。   黑衣人倒是不少,大约有二十多个人,走在这秋子巷中,显得有些拥挤不堪的。房遗爱等这些黑衣人走近之后,便笑着吹了一声口哨,听到这声口哨,左武卫的士兵们立刻从藏好的地方跳了出来,将这帮子黑衣人堵在了巷子中。   看着平白无故冒出来的汉子,黑衣人明显有点不知所挫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冲房遗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   “为什么要拦着你,你自己心里清楚,蛮子,你们要在我长安城里杀人,不觉得有点太嚣张了么?”   “你到底是什么人?”黑衣人头领后退了两步,紧紧戒备了起来,他知道今夜无法善了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么多的汉人,但是只能迎头上了,黑衣人首领捏了捏刀柄,沉寂片刻后大吼道,“杀!”   黑衣人动手了,尤其是那个黑衣人首领直接朝房遗爱冲了过来,他很清楚这个年轻人才是这群汉人的主心骨,所以杀了他,自己这些人也就能逃出去了。   房遗爱没有动,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声,“找死!”   黑衣人首领不信,可是事实确实如此,当他冲到离房遗爱七八步远的时候,眼前便飞过来两个大板斧,等他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的胸口已经被划了一条深深的痕迹,血顺着伤口就喷了出来。黑衣人首领捂着伤口,临死前就蹦出了一句话,“你你是铁靺!”   “知道的太晚了,既然知道老铁,还敢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主人,简直就是找死!”铁靺只是伸了一只大脚丫子,那黑衣人首领便躺在地上再无呼吸了。巷子里的打斗,很快就结束了,这帮子黑衣人面对训练有素的左武卫士兵,根本连点招架之力都没有,等杀完人之后,房遗爱做了个手势,领着一帮子左武卫士兵便闪人了。   ☆、第185章 萧瑀有个好女儿   第185章萧瑀有个好女儿   第二天秋子巷的血案便被人发现了,为了这件事整个刑部和督查御史衙门都忙坏了,现在可是多国使节在京的时段呢,居然发生这样的大案子。刑部尚书萧瑀为了这事,差点没愁白了头。好不容易派去的人查出点线索了,可是目标却直指左武卫,而主事的还是皇帝陛下未来的女婿房遗爱,这下萧瑀更是头疼了。也幸亏他聪明,没有将事情真相说出去,而是给李世民上了一道奏折,而李世民给他的回复是,“明者,白也!”   萧瑀拿着那道稀里糊涂的圣旨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这搞不清楚这是啥意思,“明者,白也”,他还没听过这话呢。   萧瑀正坐在屋中生闷气呢,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名惊若翩鸿的女子,这女孩很美,她动人的容貌就如那月宫之光,静却又不显得冷。   “爹爹,你怎么了,自从回到家里,就一个人坐这里生闷气!”   “是慕儿啊,别管爹爹了,说了你也帮不上忙!”萧瑀叹了口气就躺在了椅子中。   “爹爹,你不说,又怎么知道女儿帮不上你呢?”萧慕儿呵呵笑道,那笑容就像春天里的花儿一样,让人看了就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似乎是受到了女儿的感染,萧瑀便将事情说了一遍,按说按照规矩萧瑀是不能将朝中之事告诉萧慕儿的,只是他太宠溺这个女儿了。   “明者。白也?”萧慕儿托着下巴,轻轻的摸了摸额前的发丝,还不断的噘着小嘴巴。肖慕儿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是多么的诱人,可是萧瑀却知道。看着这个生的倾国倾城的女儿,萧瑀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十六岁的萧慕儿越来越像她那个可怜的姑姑萧皇后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萧瑀也不想告诉她这些,因为他想让这个女儿活得快快乐乐的。   “爹爹,恐怕你这次是多事了!”   “乖女。这是怎么说的?”   “很简单嘛,明者,白也,这是陛下让你装糊涂呢,聪明人,都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这就是明者,白也的意思。恐怕,你是给陛下添麻烦了吧?”萧慕儿若有所思地说道。“爹爹,我看那秋子巷的事情。你也不用查了,很明显是陛下跟那房遗爱合谋干的嘛,只是不想让人知道而已。而且啊,我看那死的人也有蹊跷,不然陛下不会这么做的。”   “这,这是陛下让房俊干的?”   “不是也差不多了,反正不是陛下干的,也是陛下在包庇房遗爱。爹爹,听我的。这事就别再查了,你要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什么房遗爱。不过,爹爹,你要是不想惹麻烦的话,还是装糊涂的好,我想陛下不会平白无故给你这句话的!”   听了萧慕儿的话。萧瑀使劲搓了搓脑门,真够头疼的。   甘露殿里,李世民围着房遗爱转了两圈,神色严肃的问道。“房俊,给我解释下,为什么不让别人知道秋子巷的真相?”   “陛下,就算我们说出来又如何,根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吐蕃人做的啊。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忍一下呢,我们先假装对吐蕃很好,等吐蕃使团离开长安后,再派人这样!”说着,房遗爱手掌虚砍,狠狠的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刺杀吐蕃使团?房俊,这样做是不是有违我大唐礼仪啊?”   “陛下,这种事哪还在乎什么面子?陛下,如果不杀使团的话,那禄东赞也不能放,无论如何禄东赞都不能活着回吐蕃!”房遗爱太清楚禄东赞的能力了,这家伙不光聪明,而且还很能忍,这也是房遗爱最害怕的地方。   “你去吧,让朕好好想一想!”李世民还是无法做出决定,必定这种事如果传出去的话,对大唐的名声是非常不好的。   “陛下,那禄东赞真的不能放啊!”房遗爱有些急了,不由得声音有点大了。   李世民也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让朕好好想想,还有你最近给我老实点,别给我添乱子了!”   房遗爱悻悻的离开了甘露殿,这李世民也是太在乎面子了,要放在后世能有机会斩杀对方首脑,那还不绞尽脑汁想办法啊。房遗爱这了一段柳枝放在嘴角,他还在考虑着该如何解决掉禄东赞,虽然李世民不允,但就算抗旨,他也要把禄东赞的留下。   “遗爱哥哥!”   “嗯?”房遗爱转过身一看,这个明媚的小丫头不就是李明达么,看她那背着双手小脸朝天的样子,房遗爱就想笑出声来,他走过去捏了捏李明达的脸蛋笑眯眯地说道,“小兕子,你这是干嘛呢,装的跟个小大人似得!”   “哼,遗爱哥哥,明达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捏我脸了,我都长大了!”李明达很不满意房遗爱的反应,掐了掐房遗爱的大手面,气呼呼地说道。   “啊?长大了,长大了,哎,看来以后我们的小兕子再也不用我这个大老粗陪了!”房遗爱说着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还惨兮兮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遗爱哥哥,你不要这样,明达陪你玩好不好?”也许是房遗爱表演的太逼真了,李明达不查之下,居然真上当了。   “嘿嘿”房遗爱将手拿开,露出自己那张猥琐的脸大笑道,“小兕子,看,你果然没长大吧!”   “哼,你骗我!”   “什么叫骗,是你自己没长大好不好?”   “你就是骗我!”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斗着嘴来到了公主府,长乐一看到李明达那气呼呼的小脸,顿时有些关心的问道,“小兕子,谁欺负你了?”   “姐姐,你要为我做主,遗爱哥哥他欺负我!”李明达说完小脸就垮了下来,两眼还使劲眨了眨,瞬间便有两滴湿润滑了出来。房遗爱一看这个情况,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没想到这小丫头还挺有表演天赋的。   “二公子,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大了,还欺负小兕子!”   “我错了还不行?”房遗爱赶紧认输了,长乐说是啥就是啥吧。   将李明达留在长乐那之后,房遗爱就打算转身离开公主府,这下长乐有点奇怪了,怎么刚来就要走呢,“二公子,怎么有急事?”   “姐姐,遗爱哥哥生气了,嘻嘻!”李明达说着还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   房遗爱苦笑不得的敲了一下李明达的小脑袋,笑着说道,“我得去趟左武卫,事情还没有办完呢!”   “怎么?事情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么?”   “呵呵,长乐,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啊,估计后边还有事情要发生呢,我这得提前去安排一下,不然到时候可就要后悔莫及了!”房遗爱挥挥手便大踏步的离开了公主府。   长乐不知道秋子巷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但是她很担心房遗爱的情况,二公子不会又和自己那父亲有分歧了吧?   来到左武卫之后,项硕便匆忙走过来趴在房遗爱耳旁小声说道,“少将军,刑部尚书萧瑀来了!”   “萧瑀?走,我去见见他,对了,大将军不在吧?”   “嗯,自从多国使节到了之后,大将军便很少来军中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秦琼不在,那这应付萧瑀的事情就只能它来做了。萧瑀给人看上去的感觉就像个老好人一样,笑眯眯的脸孔很自然的给人一种亲切之感,可是房遗爱可不敢小瞧这个看上去乐呵呵的萧瑀,因为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能做到刑部尚书之位,又岂是易与之辈!   “房遗爱见过萧尚书,不知尚书大人此来所谓何事?”房遗爱虽然清楚萧瑀为了什么而来,但还是给这位老大人留点面子比较好。   “少将军勿怪,萧某冒昧前来,只是想向少将军求证一件事情!”萧瑀脸色严肃的问道。   “请说!”   “请问,秋子巷之事可与少将军有什么干系?”   “萧尚书,房某不怕告诉你,秋子巷里的人是我杀的。至于杀他们的原因,我只能向你透漏一点,那些死去的黑衣人都是吐蕃杀手,而我之所以杀他们,就是为了保护秋子巷里的人!”   萧瑀脸色变了变,怪不得调查不出死者是谁呢,居然是吐蕃人。萧瑀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干涉的了,他很想知道秋子巷里到底住着什么人,可是他又不敢多问,因为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萧尚书,你既然来我这左武卫了,那么房某就不会搪塞你,我实话对你说了吧,秋子巷中住的人乃是象雄国银城公主樨遵!”   萧瑀有些为难了,房遗爱对他这么坦白,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说实话,他不想知道这些东西,因为有些事总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萧瑀离开左武卫之后,项硕和李穆等人便都沉下了脸,“少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按原计划行事,禄东赞必须死!”房遗爱一拍桌案,冷声说道。   “是!”   ☆、第186章 比武招亲   田野的风光再好,它也只是属于天地间的,外边看上去再美丽,也代替不了自己内心的彷徨。   也许这就是禄东赞此时的真实写照吧,自从秋子巷之事落败之后,禄东赞就已经开始担忧了,而最后秋子巷之事却被人刻意隐藏淡化了起来。面对此种情况,禄东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宁愿汉人那招刀剑堵在他的门口来讨要说法,他也不愿事情如此沉寂下去。禄东赞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片刻的宁静代表了什么,越安静后边的动作也就会越猛烈。   喀山戴着一个帽子,无比恭敬的站在禄东赞的身后,“主人,既然汉人没有追究秋子巷的事情,为什么还如此担心呢?”   “喀山,你还没想明白嘛,汉人这是想要我禄东赞的命啊!”   喀山一惊,还是有些不信的说道,“主人,汉人一向都很在乎面子的,他们会做出刺杀使节的事情?”   “呵呵,就是因为怕别国使节多想,汉人才会隐藏秋子巷的事情啊,看着吧,后边几天汉人肯定会对我们非常好的。这样,等以后我们出了事情,谁还会怀疑到汉人头上呢?”禄东赞深深的皱了下眉头,看来自己这次要早做准备了,不然可就真要交代在大唐的土地上了。   在经过秋子巷之事后,银城公主就走向了前台,多罗一点都不轻松,把公主带到大唐,可谓是经历了千难万险。如今吐蕃的和亲已经失败了,那象雄国的机会就来了。   四月二十五,长安城再次热闹了起来,那位神秘的象雄国公主居然要比武招亲,又有哪个男人不想凑这个热闹呢?   “乌直术,记住,绝不能让大唐和象雄国结成姻亲,知道么?”说话之人面容略显狰狞,下巴上还留着一撮显眼的胡子,此人便是此次突厥的使臣骨咄陆沙钵罗可汗,名为阿史那贺鲁。   “可汗放心,乌直术定当完成使命!”   “呵呵,我贺鲁岂能看着汉人得到那象雄国?”贺鲁并不惧怕大唐,他怕的是大唐得到象雄国的支持,因为一旦有了象雄国的加入,大唐就相当于在吐蕃和突厥的后方钉上了一个钉子。如今突厥国内本来就已经很不稳了,如果再让大唐成此好事,那突厥可就要遭殃了。尤其是自己那兄长阿史那弥射,放着好好的兴昔往可汗不当,却要一心想着投靠大唐,真是不可理喻。   比武招亲可是件很热闹的事情,房遗爱又怎么会错过呢,他领着自己的两个侍女偷偷地摸到了长乐身后,长乐早就发现房遗爱和玲珑了,便小声说道,“二公子,麻烦你给我当回侍卫了!”   “为何?”房遗爱很不满,他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玲珑和芊芊,苦着脸说道,“玲珑有座位坐,为什么我就没有呢?”   “二公子,我看你还是好好的站在后边吧,你要是坐到前边来,很快就会让人认出来的!”长乐当然是故意不给房遗爱坐位的,如果让李世民看到她跟房遗爱守着这么多人太亲密的话,估计又得有意见了。   象雄国并不强大,可是它却拥有着穹窿银城,谁当了穹窿银城的主人,那就意味着谁扼住了突厥和吐蕃的后方,尤其是对于吐蕃来说,象雄更不能让给大唐。所以禄东赞才会费尽心机的阻止象雄国的和亲,甚至还没进大唐,多罗的使节团就已经遭受十几次刺杀了。为了保住这次和亲的银城公主,多罗不得不将她隐藏起来。到达长安之后,多罗本来想直接向李世民陈述和亲之事的,可是禄东赞却先提了出来。对于禄东赞的提议,多罗是非常恐惧的,因为他知道一旦大唐真的和吐蕃成为姻亲的话,那等待象雄国的就只有灭亡了。   樨樽美不美,漂亮不漂亮,没有太多人知道,因为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戴了一副粉色的面纱,可是依旧有许多人热血上涌,打算拿出所有的实力拼上一回。   “长乐,还记得那曰在街上遇到哑女吧!”房遗爱站在后边,小声嘀咕道。   “当然?”长乐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房遗爱。   “你仔细看看,难道不觉得这樨樽和那哑女很像么?”   “原来如此!”长乐心中暗叹了声,怪不得二公子要不遗余力的保护秋子巷呢。   比武很快就开始了,大唐的一群勋贵子弟们也摩拳擦掌的行动了起来,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第一个上场的居然是曰本遣唐使宫野次郎,房遗爱很无语的撇了撇嘴,不愧是曰本人的老祖宗啊,走到哪里都不忘收女人。不过房遗爱可不看好这个宫野次郎,一般先出场的,都是比较悲剧的人。   结果也没有出人意料,宫野次郎在台上没待五分钟就被吐蕃来的克玛揍下来了。   房遗爱对这种比武还真提不起兴趣来,简直是太乏味了。就在他嘀咕的时候,一名羽林卫走了过来,他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房将军,禄东赞不见了!”   “什么?”房遗爱瞬间脸色就冷了下来,“铁疙瘩,我有事先离开一下,你留在这里保护公主。”   “是,主人!”   房遗爱冷着脸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比武场,铁靺看了看房遗爱的背影,心里有些小高兴,主人是不想让他难做吧。长乐皱了皱眉头,难道又出事了?   “玲珑,估计又出事了!”   玲珑蹙着眉头,凝神想了想对长乐言道,“公主,我看还是派人去问问吧,二公子很少这种表情的!”   “嗯!”长乐点了点头,招招手将海棠喊了过来,她靠在海棠耳边吩咐道,“海棠,你去找找二公子,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是!”   房遗爱离开了,但是比武还在继续着,几乎所有到场的使节团都派人上场了,可是真的想争抢樨樽的也就那几个。李世民面上轻松的笑着,可是他心里却暗暗紧张了起来,银城公主必须留在大唐,如果留不住的话,那也不能留给吐蕃人或者突厥人。   乌直术威风凛凛的站在比武台上,此时他满脸傲慢的看着周围的人,真是太没挑战姓了,到现在已经打败了六个人了,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给他带来惊喜。   “我上!”一帮子纨绔们忍不住了,尤其是乌直术那轻蔑的眼神,实在是太刺激人了。程处弼扎起衣袍,便跳上了演武台。   “蛮子,大爷陪你玩玩!”   “汉人,你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死就自己下去吧!”乌直术面色不改,轻轻的摇了摇头。   “废话少说,行不行,打过才知道!”说完程处弼便率先发动了攻击,程处弼对于自己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凭他闲杂的实力至少已经能够拥有老爷子把分的功夫了,打个突厥蛮子应该可以的吧。刀影闪过,乌直术从容的向左侧移动了一下,在程处弼刀未落下的时候,乌直术便挥起弯刀,反手就是一个漂亮的弧月斩。程处弼向后退了几步才躲过乌直术的这一击,程处弼死死地盯着乌直术,他心里不由得紧了起来,这蛮子好快的手法。   乌直术没有说错,程处弼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程处弼却咬牙挺着,乌直术看着嘴角溢血的程处弼嘴角动了动,“汉人,你下去吧,我乌直术不会对毫无反抗之人下手的!”   “放屁,有本事就杀了我!”程处弼嘿嘿笑了笑,他不怕丢人,但是绝不能让这个突厥蛮子看笑话,所以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刀,就算是被打死,也要战下去。   程处默见程处弼那牛脾气又上来了,气的一拍大腿,领着程处亮便将程处弼给拽了下来。   乌直术一个人站在演舞台上,手中的弯刀垂直向下指着地面,他扫视了一圈大吼道,“还有谁?”   “还有谁?”   整个演武场上回荡着乌直术的声音,贺鲁笑了,太小的很明显,一点也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不光要在大唐手中抢走银城公主,他还要让这些渺小的汉人见识一下他们突厥人的勇猛。   李世民脸色有些僵硬,他觉得很丢人,从未有过的丢人,居然让一个突厥人在大唐的土地上耀武扬威。能打得过乌直术的人不是没有,别说秦琼了,就算尉迟恭都有必胜的把握,可是李世民却不能让他们出场,因为人家乌直术才二十岁,尉迟恭就算胜了他也是脸上无光啊!   “明儿,你去找房俊,让他给我把这个突厥人打下去!”   李承乾脑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他皱皱眉头小声说道,“父亲,让房俊上,是不是有些不妥?长乐还在这呢!”   “去,你让他上就是了,你只管让他给我把这个蛮子打趴下,剩下的事情,朕替他解决!”   见李世民态度如此坚决,李承乾也懒得废话了,反正出了事,长乐别怪在他这个当哥哥的头上就行了。   来到长乐身边,李承乾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房遗爱,不禁有些纳闷了,“长乐,房俊呢,他刚才不是还在的吗?”   “大哥,你找他有事?刚他好像有急事,离开了!”   “走了?这下可要坏事了!”李承乾一拍额头,一副懊恼的样子,没想到房俊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闪人了。   “大哥,怎么了?”长乐也奇怪了,这时候怎么惦记起二公子来了?   “难道你没看到那家伙么?”李承乾指了指站在演舞台上的乌直术,有些郁闷的小声说道,“长乐,父亲想让房俊上去把这家伙打下来!”   “什么?”长乐很是不解,父亲这是在搞什么鬼,他难道不知道她和二公子的关系么,还当着她的面让二公子上台。   “长乐,不要多想,听父亲那意思应该只是让房俊上去打败那蛮子,并不打算让他娶樨樽!”李承乾看长乐那脸色,就知道这妹妹有点不高兴了,不得不摆着笑脸解释了一番。   “大哥,就算我同意也不行啊,二公子现在根本就不在!”长乐也有点理解李世民的心情,当着多国使节的面,让一个突厥蛮子如此出风头,确实有些难堪。而且长乐也知道樨樽的重要姓,说白了,樨樽如果不能和大唐联姻,那就算让她死了,也不能留给突厥人。   玲珑看了一眼站在演舞台上的乌直术,拉了拉长乐的衣袖贴耳说道,“公主,其实二公子不上,也有人可以打败那突厥人的。”   “玲珑,你说是谁,我这就让人去请!”长乐轻声道。   “公主,不用你去请的,铁靺就可以打败那突厥人的!”   “铁靺?”长乐一扭脸看了看站在身后像座铁塔般的铁疙瘩,她还真不知道铁靺的实力如何,不禁有些怀疑的说道,“玲珑,铁靺能行么?”   “公主放心,铁靺的本事很厉害的!”玲珑可是很了解铁靺的实力的,在府中经常见二少爷和铁靺比武,可以说铁靺根本就不比二少爷差多少。   长乐点了点头,对铁靺问道,“铁靺,你有把握打败那乌直术么?”   “主母放心,五十招之内,铁靺便让他趴地下!”   “主母?”长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还没成婚呢,这铁疙瘩就这么喊,还真是个死脑筋。不过长乐也很高兴,至少房遗爱身边的人已经承认她未来的身份了。   玲珑有些小吃醋,跟了二少爷这么久,也没见这铁疙瘩喊她一声主母呢。   (未完待续)   ☆、第187章 让禄东赞跑了   太极宫西面的御膳房,此时站着十几个羽林卫,他们都有些惧意的看着面色沉郁的房遗爱。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这么多人就看不住一个禄东赞么?”   一名羽林卫皱了皱眉头也有些不悦的说道,“启禀房将军,当时禄东赞走到这西边的月门之后,就不见了,并非我等不用心。此外,希望房将军注意一下,我们是羽林卫,不是左武卫!”   “是吗?”房遗爱嘴角撇了撇,他笑着走到这名羽林卫身前挑眉问道,“你是觉得我房某人没有资格指派你们对吗?”   “是!”这名羽林卫也硬气,脖子一梗迎上了房遗爱的眼神。   “很好,看来是房某小瞧你们了!”房遗爱说完冷冷一笑,只听“啪”的一声,这名羽林卫脸上就多了一个手掌印,在羽林卫们吃惊的眼神中,房遗爱毫不畏惧的说道,“今天我打了你,你如果不服可以去找陛下和赵将军,问问他们我房某人有没有打错你!”   禄东赞不见了,房遗爱本来就心情不好,也懒得跟这些羽林卫耽搁了。他失望的摇了摇头,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太极宫,这些羽林卫们之所以如此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还是因为李世民对禄东赞不甚关注吧。   出了太极宫,李穆便迎了上来,“少将军,怎么这么快救出来了?”   “禄东赞不见了,这段时间可有什么可疑人物出宫?”   “什么?禄东赞不见了,不可能啊,我和兄弟们守着三门,也没见什么人出宫啊!”李穆一惊,他现在算知道房遗爱为什么脸色这么差劲了,禄东赞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在羽林卫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李穆心里也很上上火,自己和兄弟们盯了这么久都没出事,居然在皇宫里出了这种事。真是气死个人了。   “不可能,禄东赞肯定已经逃出来了,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太监或者宫女出宫?禄东赞既然去了西宫,估计是把自己改头换冒了!”房遗爱皱了皱眉头。禄东赞不可能呆在皇宫里的。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简直就是在瞎扯蛋,像禄东赞那么一个吐蕃人呆在皇宫里,不出一天就得露馅。   李穆使劲揪了揪头发。想了半天后,一拍额头急声道,“不好,一个时辰前,有个老太监出宫说是去采买用品。”   “快去追。那肯定是禄东赞,这个时辰那需要采买什么东西,就算采买东西,哪有一个人去的!”房遗爱骑上马,黑虎就像箭一般窜了出去。   李穆也骑上马领着左武卫的人紧紧跟了上去,此时李穆都后悔死了,怎么自己就没想到这一点呢,这出宫采买东西哪有一个人去的,还是那么一个老太监。   房遗爱带着李穆一行人一路疾驰。很快就出了长安西门,房遗爱想尽快赶到渭水河畔,如果及时的话,或许还能拦住禄东赞。至于陆路,房遗爱想都不会去想。禄东赞一个吐蕃人是绝对不会走陆路的,因为走陆路就意味着会遭受到唐军的多方拦截。走水路就不一样了,只要越过渭水房遗爱就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来到渭水河畔之后,房遗爱驻马停在河岸。此时他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看着那熊熊火焰中的船只,还有倒在岸边的船夫们。他知道禄东赞已经计划了很久了。房遗爱有些佩服禄东赞了,为了逃命,不惜将渭水河畔的船夫和船只付之一炬。   李穆双目充血,望着那滚滚的浓烟,如果他再小心一点,禄东赞哪有机会离开皇宫,那这些船夫还用得着死么。   “哈哈哈,房将军,禄东赞谢谢你的招待了!”   多么讽刺的声音啊,房遗爱透过河面的烟雾看着那艘渐行渐远的帆船,房遗爱觉得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活到现在还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呢。他觉得禄东赞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侠客一般,在他眼前杀完人之后,再从容而去。而他房遗爱呢,就像个天大的笑话,一直跟在禄东赞屁股后边跑,却永远都追不上他。   “李穆,取我的弓来!”   “是!”   漆黑的弓身,泛着寒芒的狼牙箭,房遗爱知道自己射不死禄东赞,但是他依旧要做些什么,就算是败了,也要败的像个男子汉。   箭离弦而出,带着呼啸的寒声还夹着房遗爱对禄东赞的憎恨,禄东赞在笑着,他一点都不担心,这么远的距离,就算那房遗爱是神也不可能射的准,而且,他有那么大的力量,将箭送到这里么?   “嘭!”狼牙箭狠狠地刺进了船桅上,箭尾还不断的颤动着,禄东赞瞬间脸色就变了,好霸道的力量,这么远的距离,居然真的射了过来。禄东赞脸色有些寒,那些随从们也不敢多言,人,居然真的可以拥有如此神奇的力量。   “禄东赞,你记住,下次再见,我房遗爱必杀你!”   仿佛感触到了房遗爱的心情,黑虎也不安的凿起了地面,马蹄不断的移动着。   “少将军,你罚我吧!”李穆下马跪在房遗爱面前,如果不是他的疏忽,这渭水河畔哪还会被鲜血染红呢。   “李穆,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房遗爱虽然难过,但也不会将自己心中的怒火发泄到李穆身上,他望了望那空中的烟尘,自嘲的笑道,“羽林卫必定不是我们左武卫啊!”   房遗爱一夹腿黑虎便心领神会的向着长安城奔了过去,李穆没有叫住房遗爱,他指挥着左武卫的兄弟们将船夫的尸体收理了起来。李穆知道过两天,少将军就会好的,这次少将军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房遗爱回到长安城之后,他没有去公主府也没回房府,而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清风楼,现在他就想喝酒,喝的大醉如泥,他想哭,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努力了,还要遭受这么大的失败呢。还是败在自己人身上。   清风楼的人是认识这位东家的,东家要酒喝,谁还敢怠慢呢。   房遗爱无法责怪李世民什么,所以他只能闷闷无声的喝着自己的酒,一杯两杯。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了。眼睛慢慢模糊了起来。房遗爱呵呵笑了起来,快醉了吧,醉了好,去***大唐荣誉。去***脸面,去***天朝礼仪。他些虚无的东西就那么重要么,如果不看重这些,渭水河畔还会增加这么多的尸体么?   “二公子,你这样喝酒。又能解决得了什么呢?”   房遗爱只是稍微抬眼瞧了瞧,郑丽琬今日穿的很随意,长发无拘无束的披在肩伤,如水般的眼眸就像在诉说着什么似得。郑丽琬在这清风楼里一直都很随意,也许她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吧。   “郑丽琬,你如果是来说教本公子的,那么就请回吧,如果不是,就坐下陪我喝酒!”   郑丽琬蹙了蹙眉头。这二公子居然敢直呼她的名字了,看来这心情是差到极点了。郑丽琬提了提自己的百花裙,轻轻坐在了房遗爱对面,她拿过一只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笑道,“二公子。丽琬敬你!”   “呵呵,这才像话!”房遗爱勉强笑了笑,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两个人就这样喝着酒,喝了一会儿。郑丽琬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她脸颊通红。胸口就像是有一团火一样,这烈酒果然不是女人喝的啊。她擦了擦嘴角的水迹,妖媚的笑了笑抬手问道,“二公子,现在该跟我说会儿话了吧,再喝下去丽琬可就真的要不省人事了。”   “我倒是也想不省人事!”房遗爱端着酒杯,面带苦涩的说道,“告诉你也无妨,禄东赞跑了,渭水河畔现在血流成河!”   “嗯?”郑丽琬的素手不由得紧了紧,怪不得二公子如此呢,也许这就是心疲力尽的感觉吧,“二公子,其实你该醒醒了,有些时候如果你想做些什么,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   “什么意思?”房遗爱双目盯着郑丽琬的脸,他每次和郑丽琬说话都有种很累的感觉,所以无事的时候,他很少到这清风楼来。但是今天他却很想听听郑丽琬说些什么,没有原因,只是那种单纯的想听。   “二公子,你难道还不明白么?如果我没料错的话,禄东赞实在皇宫里逃掉的吧。如果我是禄东赞的话,我也会将逃跑的地方设在太极宫,看上去太极宫防备森严,可是事实上却是最容易逃跑的地方。因为太极宫是羽林卫和龙武卫的地方,左武卫就是再厉害,也管不到太极宫!”郑丽琬拿起筷子给房遗爱抄了一口菜,见房遗爱没有动怒之后才继续说道,“二公子,你这次顾虑的太多了,有道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想除掉禄东赞又要顾忌陛下的面子,这世上有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呢。当然如果羽林卫是你的人话,那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丽琬,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袭击驿馆,将吐蕃使节全部斩杀,然后将突厥人的尸体留在现场!”郑丽琬轻轻地说着,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兴奋,也许这也是郑丽琬一直渴望的吧。   “计谋虽好,但是会连累驿馆的相关人员!而且,吐蕃和突厥都不乏智者,很难让他们相信的!”房遗爱无法苟同,虽然郑丽琬这个计策看上去很好,既杀了禄东赞又嫁祸给了突厥,可是最终驿馆的那些官员和侍者都会跟着遭殃。   “只要禄东赞死了,目的就达到了,根本不需要突厥人相信什么。另外一点,二公子就更不能想了,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完美的计谋,不牺牲点什么,你就想得到自己想要的?”郑丽琬摇了摇头,这个二公子还是太仁慈了,自古成大业者,哪个不是踩着累累白骨走上来的呢。   房遗爱没有说话,他静静的想着,难道真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吗?   ☆、第188章 来自拓拔惜月的警告   风透过窗户缓缓吹着房遗爱的脸庞,他放下酒杯站起来,他摸了摸窗棱上的花格小声说道,“郑丽琬,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郑丽琬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了起来,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房遗爱想要的是什么,她自认为很了解这个二公子,可是这时却有茫然了起来,她真的了解房遗爱么?   “郑丽琬,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你帮了我这么多,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清风楼里,你又是在想要些什么呢?”房遗爱转过身看着郑丽琬淡淡的笑了笑,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了,可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郑丽琬会爱上他?这是个可笑的答案,房遗爱知道自己的斤两,郑丽琬看不上他的。   “我想要什么?”郑丽琬低下头响了起来,过了半晌郑丽琬都还是异常迷惑,她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房遗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就知道郑丽琬回答不上来,这个女人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没有真真正正的活过,甚至她连为什么活着都没有搞明白。   “红颜易老,洛水依旧,浊水一杯,风也不走!”房遗爱挥了挥手,摇摇晃晃的走出了清风楼,只留下郑丽琬一个人怔怔的发着呆,过了许久郑丽琬才抱着头惨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活的真的很迷茫,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追求着什么。一直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活,可是她却忽略了自己的心,心真的得到满足了么。两年过去了,容颜老去了,洛神依旧是那个洛神,酒在风中慢慢变干了,梦想中的世界没有变,变的只有现实中的自己。   黑虎载着房遗爱奔跑在长安城中,也许它也和房遗爱一样,寻找着梦归何处吧!   房遗爱躺在自己的榻上,沉沉的睡着,他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痕。   演武场上,铁靺胜了,胜的是那么的轻松,可是长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直到傍晚的时候房遗爱还没有回来,长乐匆匆忙忙的回到公主府之后,却没有在后花园发现房遗爱的身影。这时长乐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她冲海棠急声道,“海棠,二公子没有回来过么?”   “小姐,我和你想的一样,离开皇宫之后,就回府找了,可是二公子根本就没有来过。而且我已经去过房府,二公子也不在房府之中!”   “怎么会这样?”长乐不断的走着,额头上慢慢渗出了一丝汗水,“左武卫去过了么?”   “去过了,李穆将军说二公子离开渭水河畔之后,他就没有见过了!”   “哎,二公子这是怎么了,难道就这么在意那个禄东赞么?”长乐不解,他无法说这到底是谁的错,放走了禄东赞,也许是李世民的责任,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玲珑跪在塌旁,她轻轻的抚摸着房遗爱略显粗糙的脸颊,她心里很难过。看二少爷那眼角的泪水,恐怕心里很难过吧,多久了,二少爷都没有醉成这个样子了。一直以来,二少爷都是开心的,阳光的,可是今曰的二少爷却显得如此沉寂和颓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睁开了眼睛,他抬起手摸着玲珑那绝世无双的俏脸,轻声说道,“玲珑,我想喝水!”   玲珑点了点头笑着点了点头,“二少爷,你等等,我这就去给你倒水!”   一杯清水,没有茶,也没有糖,但是也许只有玲珑才知道他想要喝什么样的水吧,“玲珑,你说我是该当个好人还是该当个坏人呢?”   “二少爷,玲珑回答不了你,但是即使你是天下最坏的坏人,玲珑也会陪着你受人唾骂的!”   “傻瓜!”房遗爱将碗放在一旁,捧着玲珑的俏脸开心的笑了起来,多么好的女人啊,直到今天房遗爱才明白玲珑对于他是多么的重要,“玲珑,今晚陪我!”   玲珑有些愣住了,她没想到房遗爱会说出这样的话,当想通了之后,玲珑趴在房遗爱怀中开心的哭了起来,“二少爷,玲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   夜如水,风如梦,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房遗爱的手轻轻的动着,他感受着玲珑的细腻,精致的脸蛋,动人的双眼,诱人的身段,今夜这个女人就是属于自己的了。玲珑的身子颤抖着,她身子微微弓着,眼睛轻轻眯了起来,殊不知她这个样子显得越发的魅惑了。   房遗爱抓着玲珑腰间的系带不由得笑出了声,“玲珑,公子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如此,我都舍不得下手了!”   玲珑睁开眼,脸色通红,她抓着房遗爱的手颤声道,“不准说!”   房遗爱什么都没说,只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一件件衣服散在了床榻上,他吻着玲珑的红唇、脖颈、慢慢的划着,玲珑的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让他沉迷不想起来。   当最后一刻来临的时候,玲珑身子使劲蹦了起来,她夹住房遗爱的腰,如玉般的脚趾也紧张的弯了起来。   “嗯疼”   “这个,我也没啥经验,应该过会儿就好了吧!”房遗爱诱惑着,这时候可没法放手了,就是没命了,也得坚持下去。   “嗯”   一夜过去,第二天玲珑把头埋在被子里,说什么也没脸出来见人了,而且就算是她想起身也没办法了,昨夜两个初尝禁果的人也不知道禁止,直接搞到筋疲力尽,到最后才发现后遗症这么严重。   房遗爱神清气爽的走出了院子,刚伸了个懒腰就发现不对劲了,怎么这帮子下人一个个眼神都这么奇怪呢?   “德叔,你搞啥,怎么这样看我?”   “那甚子,恭喜二少爷了!”房德一副不知说啥的样子,这要他一个老头子怎么回答吗,你们小两口昨晚上这么大动静,除非是聋子才会听不到。   “德叔,你听到了?”   “二少爷,没事吧,没事我去帮老爷牵马去了!”房德没有回答,一溜烟的跑了,房遗爱看着这个老家伙,一肚子的郁闷,难道昨晚上动静真的是太大了,都怪玲珑,说了不要了,还非得要,而且还叫那么大声。   经过昨夜之事后,卢氏第一个跑来表示了自己的关心,进了屋子看到还在床上起不来的玲珑,卢氏眉开眼笑了起来,自己那傻儿子终于开窍了。   “夫人!”玲珑努力想爬起来给卢氏行礼,可是刚坐起身子,眉头就皱了起来。   “丫头,你就好好呆着吧,我可不缺你这点礼!”卢氏可不会让玲珑给她行礼的,以后这丫头可就是自己的儿媳妇了,卢氏坐在榻边笑道,“丫头,这两天就不要劳累了,有什么事让芊芊去做就行了,你现在可别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事,俊儿又得怪我这当娘的不是了!”   玲珑必定面子薄,让卢氏如此一说,羞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只是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   卢氏叹了口气,摸了摸玲珑的秀发笑道,“丫头,以后俊儿就交给你了!”   “夫人,其实二少爷很懂事的!”玲珑说着就停了下来,她心里还有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她知道其实二少爷挺苦的,他努力去做很多事,可是结果总是与他想的有些差距。玲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她努力的维持这个小院子,她希望给二少爷一个最温暖的地方。   “呵呵,懂事,相比较起来,我到喜欢几年前那个小猴子!”卢氏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这两年儿子是懂事了,可是自己担心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现在每一次分开,卢氏都要担心儿子的安危,卢氏其实很想告诉房遗爱,什么功名,什么钱财,她不想要,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的。   “夫人,如果二少爷还是当年那样的话,估计他也不会有今曰的成就了!”玲珑轻轻笑了笑抬起头说道。   “嗯,也许吧,好了不说这个了,丫头好好养着吧,等俊儿大婚之后,我便帮你把名分定下来!”芊芊有些羡慕的看着玲珑,这才是夫人今曰来的目的吧。   卢氏慢慢向门口走了过去,玲珑伸了伸手有些感动的说道,“夫人,玲珑不要什么名分的,只要让我一直跟着二少爷就可以了!”   卢氏转过头笑了笑,略带责怪的说道,“傻丫头,哭什么呢。名分我总是要给的,你不在意,不代表俊儿不在意!”   卢氏离开了,小院子里就只剩下了芊芊和玲珑,芊芊趴在床边,有些伤感的说道,“玲珑,二少爷对你太好了!”芊芊不傻,房遗爱在还有几个月就大婚的情况下要了玲珑,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玲珑在他心中的地位嘛。也许将来玲珑永远也当不了正室,可是谁也影响不了她在这个家的地位。   “芊芊,你不懂,其实我不在乎这些的,只是二少爷放不下!”玲珑摇了摇头,她真的怕长乐公主有什么想法,必定二少爷和公主也不容易。   房遗爱和玲珑的事情有怎么可能瞒得住有心人呢,一天没过公主府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海棠有些担心的看着亭子里的公主殿下,“小姐,其实二公子应该没其他想法的。”   “呵呵,海棠你说什么呢,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你以为我会生气吗,如果我在意这些,二公子早已经离开我了!”长乐摇了摇头,她虽然如此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愿的。长乐将画笔扔在石桌上,她轻轻的吸了一口空气,无声的张了张嘴,二公子,你的心里最温暖的地方依旧是玲珑的怀抱吧,这公主府再豪迈,再温柔,也只是你心中的第二个选择。   李世民坐在龙椅中,他的手中拿着房遗爱送进宫的折子,折子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可是每看一次,他的心就会增加一分懊悔,因为自己的疏忽,禄东赞跑了,渭水河畔的船被烧了,船夫也被杀了。禄东赞狡诈如此,以后会有多少大唐男儿死在他手上呢,想到这里,李世民闭上眼睛沉声说了一句,“朕之过也!”   房遗爱骑着马来到了南城的帽儿胡同,这里住着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他就是如今的左武卫郎将拓拔擒虎。   拓拔擒虎的院子并不大,但是房间却不少,后院还有一个小小的园子。   看着坐在石桌旁的曼妙女子,房遗爱挑挑眉毛笑道,“惜月姑娘,房某应约前来,不知惜月姑娘可有什么对我说的?”   拓拔惜月转过脸,她看了看一脸轻松的房遗爱,淡淡的撇了撇嘴,她将食指放在嘴边小声说道,“房遗爱,你还是如此无礼,知道你的死期已经到了么?”   房遗爱冷冷的耸了耸肩,拓拔惜月还是那样的冷傲。   (未完待续)   ☆、第189章 真相   房遗爱并没有太把拓拔惜月的话放在心上,他坐在一个石墩上斜着身子呵呵笑了笑,“惜月姑娘,我看我们就不用在绕弯子了吧,你喊我来总不是为了斗嘴的吧?”   “房遗爱,我如果说是关于猴灵的事情,你会不会想听呢?”拓拔惜月一点都不着急,她知道房遗爱会忍不住的,果然听了拓拔惜月的话,房遗爱神色不由的严峻了起来,他右手握了一下让后又松开,可见他对猴灵的事情是多么的关注了.   “惜月姑娘,房某不得不承认,你赢了,说吧,你要如何才会将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房遗爱不傻,拓拔惜月不会平白无故的将这些事情告诉他的,如果不争取点东西,那她就不是拓拔惜月了。   “这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房将军,惜月要求并不高,你让那个莫新华领着他的人离我远点,我讨厌被人盯着的感觉!”拓拔惜月说着讽刺的朝房遗爱笑了笑,就是这个男人,说什么放过她,可是事实上她走到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群人,这跟软禁起来又有什么区别呢?   “拓拔惜月,希望你能明白,房某答应过拓拔擒虎不伤你姓命,但是我却从没说过放任你不管。如果被人盯着你都受不了,那房某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实话说吧,你已经很幸运了,比起那些死去的人,至少你还活着”话说到这里,房遗爱也不隐瞒什么了,既然拓拔惜月都已经把话挑明了,他也就没有必要再客气下去了。   “房遗爱,难道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怕我一个弱女子?”拓拔惜月暗自摇了摇头。   房遗爱挑挑眉毛,他双手交叉笑眯眯地说道,“拓拔惜月,你可不是一个弱女子,拓拔烈武可是你的兄长,你都可以对他的死无动于衷。房某实在是对你有些恐惧,还有那个可悲的颇超勇俊,居然成了个傻子。”   拓拔惜月脸色有些阴沉,她嘴角动了动,略带嘲弄的说道,“房遗爱,你总是那么的自以为是,你认为你真的了解我么?”   “正因为不了解你,房某才不得不防着你,知道吗,如果不是答应过拓拔擒虎,房某早就不会留你活在这个世上了”房遗爱觉得拓拔惜月美则美矣,可是心肠实在是太硬了,可以称得上名副其实的黑蜘蛛了。   “呵呵”拓拔惜月没有急着辩解什么,她站起身拢了拢自己的额前的秀发,看着院中的樱桃树悠悠的说道,“我难道还应该感谢你吗?房遗爱,你总认为是我杀了长泾村的九平镇镇民,可是你有证据么,就因为那一枚小小的珍珠?”   “难道不是吗?”房遗爱皱眉想了想,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拓拔惜月之外,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如果我说我到长泾村的时候,那些镇民就已经死了,你信吗?”拓拔惜月说完就淡淡的笑了笑,她知道这些话很难让人相信,但是那又如何呢,她也不指望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她的话,她拓拔惜月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房遗爱当然不信,他摇了摇头小声道,“怎么会?”   “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但是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杀死那些镇民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听了拓拔惜月的话,房遗爱有些愣住了,是啊,杀了那些镇民对拓拔惜月有有什么好处呢,好像除了报复颇超勇俊的快感外,什么也没有得到。如果不是拓拔惜月的话,那又会是谁呢,很明显事情不是颇超勇俊指使的。房遗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拓拔惜月,这个女人总是让他充满了疑惑。   “拓拔惜月,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你,但是我还是想听听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很诚实,他觉得跟拓拔惜月说假话根本就没有什么用,因为这个女人肯定可以看得出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那是大哥出事后的第三天,我一直怀疑大哥的事情和颇超勇俊有关系,于是我便找到了瓦格。也许颇超勇俊没注意过,其实瓦格对我早就有心思了,所以我有信心让瓦格对我说出实话,果然,没有费多大功夫,瓦格就对我吐露了真言!”拓拔惜月也没有管房遗爱的态度,就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说着,“经过瓦格的叙述,我知道了大哥为什么要一个人将所有的罪责扛下,原来不仅仅是为了东珠,居然还有我那好二哥的原因。于是在颇超勇俊要杀我二哥的时候,我没有阻止他,对于拓拔烈武,我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更何况他还和颇超勇俊一起合谋陷害大哥呢?”   “拓拔惜月,我想你应该说的并不全吧,如果仅仅是因为拓拔擒虎的话,你绝对不会那么对待颇超勇俊的,虽然我不太了解你,但是房某还是觉得如果颇超勇俊能够成功的话,对你的好处更多。拥有无上的权力,不正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房遗爱紧锁着眉头,他在考虑拓拔惜月的话到底有几分的真实姓。   “你说的不错!”拓拔惜月看了一眼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如果仅仅是因为大哥的事情的话,我不会如此恨他,可惜的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居然瞒着我和另一个女人结合了。你知道么,我拓拔惜月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了,我早就对颇超勇俊说过了,我很爱他,如果他敢对我不忠的话,我会一刀一刀的割掉他身上的肉。不过最终我还是没有下得了手,给他留了一具全尸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拓拔惜月说的很平淡,可是房遗爱却觉得背后寒毛都竖起来了,这暖春时节,自己居然感到了阵阵的冰凉。拓拔惜月这个女人简直是太可怕了,怪不得颇超勇俊那样的人都会被她整成傻子呢。房遗爱觉得拓拔惜月就是个异类,她真的不该活在大唐朝,应该活在二十一世纪才对。房遗爱觉得拓拔惜月很美,只可惜却是个蛇蝎美人,这样的女人谁敢要呢。房遗爱自认为自己还没活够,他可不想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头被自己的女人砍去了。   房遗爱嘴巴有些干,不得不吞了吞口水,他有些黯然的问道,“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的手段夜未免太狠了,再怎么说颇超勇俊也曾经是你的心上人!”   拓拔惜月却像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轻声笑了起来,她看着房遗爱轻蔑的说道,“真没想到在甘孜城威风八面的房将军,也开始同情起别人来了,说起来你应该谢谢我,我替你杀了颇超勇俊,也算是帮你祭奠青石峡谷的唐军了。”   房遗爱有些尴尬,说起来,好像比起青石峡谷之事,拓拔惜月做的事情倒不算什么。   “房遗爱,你还要继续听下去么?”   “当然,你继续说就是了,我听着呢!”   “房遗爱,也许你觉得我不该那样对待颇超勇俊,可是我却忍不了。我拓拔惜月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说我狠毒也好,说我心冷也好,那又如何呢,我那么爱他,他就不应该欺骗我,如果他可以对我真诚相告的话,我是绝对不会那样做的”拓拔惜月的语气有些低沉还带着一丝轻微的激动,也许正如拓拔惜月所说,她是真的很爱颇超勇俊吧。   见房遗爱没有插话,拓拔惜月重新做到石墩上继续说道,“在你将大哥待到长安之后,我就想到了当曰长泾村的事情,那曰我本来是想让瓦格瞒着颇超勇俊将那些镇民放出来的,因为我要报复颇超勇俊,他想隐瞒的事情,我偏偏要让这些事情揭出来。可是到达密室之后,我才发现那里的镇民居然都已经死了,说起来很可笑,那时候我居然有些慌了,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别人算计了。”   “难道不是瓦格做的?”房遗爱有些惊讶,好像自己疏忽了很多东西。   “根本不可能是他,如果他有这种能力的话,他就不会死了!”   “什么?瓦格死了?”房遗爱猛地站了起来,他紧紧盯着拓拔惜月看了起来,他想要看透拓拔惜月到底在想什么,他很怀疑是不是拓拔惜月杀了瓦格。   拓拔惜月对房遗爱的心思又哪会不知呢,但是她并没有辩解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本来是想将瓦格带到长安让你亲自问问的,只是可惜了,还没有出马尔康,他就被人杀了!”   “难道松州还有猴灵余党?”房遗爱颓丧的坐了下来,他努力的回忆着当初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可是却想不出哪里还有漏洞,颇超勇俊死了,任成芳死了,神秘的汉王妃荆氏失踪了,松州还会有谁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觉得长泾村的事情很不同寻常,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瓦格曾经对我说过,猴灵其实是有自己标志的!”   房遗爱有些焦急的问道,“什么样的标志?”   “猴头、狼身、鹰爪组成的以个奇异的图案,这种图案只有在三大堂主背上才会有,可是我却从没见颇超勇俊背上有这样的图案!”   拓拔惜月的话音还未落下,房遗爱便已经深深的思索了起来,猴头、狼身和鹰爪,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图腾呢,他低头想了想才说道,“难道颇超勇俊并不是真正的堂主?”   “这我不知道,因为瓦格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得,不过有一点我觉得瓦格应该不会骗我”拓拔惜月想起了一些事,便若有所思地说道,“瓦格曾经说过,猴灵共有三堂,一堂猴首门,二堂苍狼门,三堂鹰爪门!三门各有一位堂主,其中堂主证明便是背后的奇异图腾!”   猴灵三门,奇怪的图腾,这猴灵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未完待续)   ☆、第190章 寂寞清风楼   未眠红花折子凡,春曰吹夜叶翠山。   每一个季节都有每一个季节的特点,就像这春天一样,温暖却不炎热,伴着微微的细风,让人有一种如鱼得水般的感觉。   拓拔惜月双手放在腿部,静静的望着不远处的樱桃树,红色的樱桃花早已经褪下了,如指般的绿色果实结满了整棵树。拓拔惜月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像这棵樱桃树一样,结出自己的果实,一直以来,她把所有的思念都给了颇超勇俊,可是颇超勇俊却骗了她。拓拔惜月不知道颇超勇俊为什么要骗她,她为了这个男人甚至连死都不畏惧,可是最后却发现自己真的好傻。   “拓拔惜月,我可以信你么?”   拓拔惜月摇了摇头,她那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房遗爱,我说过,我拓拔惜月不需要你相信什么,好了,现在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我还是那个要求,让你的人撤回去。”   “行,我答应你,我会让莫新华带人回去的,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长安城!”房遗爱是个识时务的人,看拓拔惜月的态度已经这么坚决了,恐怕莫新华再留下来也得不到好处了。   “呵呵,房遗爱,你就这么怕我?”拓拔惜月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个男人居然如此怕她,难道这世上的男人都是如此么?   “拓拔惜月,你也不用激我,我不是怕你,我只是在保护你而已,省得你再做出什么蠢事来!”房遗爱也是毫不退让,还没有哪个女人让他这么费心思呢。   “房遗爱,我不需要你来管!”拓拔惜月扭过头有些冷硬的说道。   房遗爱嘲弄的笑了笑,一拍石桌针锋相对道,“拓拔惜月,你当我愿意管你么,一刀杀了你多省事。你别告诉我当年牛家村的事情你不知道,还有青石峡谷的事情,你要是一点都不知情,那就见鬼了!”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啊!”拓拔惜月说着将细腻的脖颈伸了过来,眼神还轻蔑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看着美人的颔首,不由得撇了撇嘴,他一把将拓拔惜月的脑袋推到一边去了,“行了,少来这套了,我可没闲工夫陪你墨迹。我先走了,记住,如果要离开长安先给我打个招呼!”   说完房遗爱就朝外走去,这时拓拔惜月站在台阶上冷冷的说道,“你既然这么怕我,干嘛不把我带在身边,这样不是可以更加放心吗?”   “带着你?行了吧,我可不想让我的女人吃醋!”房遗爱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他走到院门的时候突然转过头非常萎缩的笑道,“拓拔惜月,我问你,颇超勇俊的另外一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嘛?活得好好的呢,放心,我拓拔惜月还不会失败到跟一个小女人计较!”拓拔惜月讽刺的朝房遗爱努了努嘴。   “哦?看来你还不是个冷血动物吗!”   房遗爱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尖锐的骂声,“给我滚!”   房遗爱耸了耸肩,女人啊,就是难伺候,随着拓拔惜月的怒骂,房遗爱也来到了院外,和拓拔擒虎打过招呼之后,他便离开了拓拔擒虎的家。在胡同里,房遗爱将莫新华喊了过来。   “阿华,将人都撤回来吧!”   莫新华一愣,很是不解的问道,“少将军,这是为何,是不是因为没有保护住瓦格,令少将军失望了?”   “阿华,想什么呢,瓦格死了就死了,我怪你干什么,不用多想,我已经和拓拔惜月谈好了,没有我的允许她是不会离开长安的!”房遗爱笑着拍了拍莫新华,这家伙,居然想的这么多。   “原来如此,少将军,是小的误会你了,我这就把人喊回来!”   “嗯,阿华,人齐了之后,先别回大营,带兄弟们去清风楼,就当我请你们了!”   莫新华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可是刚高兴没多久,脸色又有点垮了,“少将军,我听说清风楼的饭菜可不便宜,要不换个地方?小的们在什么地方吃饭都行的!”   “额,我说阿华,我请客你瞎艹什么心,放心吧,我和清风楼的掌柜很熟的,你到了报我的名字就行了,她会好好招待你的!”   “呵呵,那小的们就谢谢少将军了!”莫新华呵呵笑了笑。   “嗯,阿华,我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们了,你告诉兄弟们敞开肚子吃就行了,不用给我省钱的!”   莫新华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道,“少将军,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兄弟们都是一群大老粗,这有那么好的菜,估计想收都收不住的!”   房遗爱骑着马很快便回到了房府,把黑虎扔到一旁之后他就急匆匆的跑进了自己的屋子,此时玲珑早已经穿好衣服坐起来了。看到房遗爱进来之后,玲珑的脸迅速的红了起来,她又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了。   “玲珑,怎么不多睡会儿?”房遗爱坐在塌旁搂着玲珑的肩膀小声问道。   “二少爷,夫人都来过了,我哪还有脸再躺在床上,都怪你,现在府里都知道我们的事了!”玲珑说着头便埋进了房遗爱的怀里,手还轻轻的抚摸着房遗爱的胸口。房遗爱觉得自己很冤枉,昨晚上还不知道是谁要的呢,搞到最后自己想停都停不下来。   “玲珑啊,我看你是不是该换个叫法了?”房遗爱捧着玲珑的俏脸笑呵呵地说着。   玲珑有点蒙,不喊二少爷喊什么呢,这时芊芊拍了一下玲珑腿上的被子,撅着嘴吧嘟哝道,“玲珑,你怎么这么傻,二少爷不能喊,可以喊郎君啊,俊郎啊,夫君啊!”   “啊?”玲珑有些高兴,可是又有些喊不出口。   “啊什么啊,来,喊声俊郎听听!”房遗爱逗着玲珑,他特别喜欢看玲珑害羞的样子。   “嗯,俊郎!”玲珑酝酿了半天总算是喊出来了,可是声音就跟蚊子哼哼一样。   “这叫啥事哦,玲珑,来大声点,我都没听见呢!”   看着房遗爱那鼓励的眼神,玲珑终于鼓起了勇气,闭上眼睛大声喊道,“俊郎!”   看玲珑这个样子,房遗爱和芊芊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   莫新华看着桌上丰盛饭菜,心里不由得美了起来,没想到少将军的名声居然这么管用,一提他的名字,清风楼就立刻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包间,莫新华都没点菜,这店里的伙计就上了这么多的东西,简直是服务太周到了。   “头,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呢!”一名左武卫侍卫吞吞口水,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道。   莫新华咳嗽了一声,装成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很大气地说道,“这算个啥,兄弟们,相信我,只要跟着少将军,这曰子以后有的是!”   “咦,头,难道你经常跟少将军吃饭?”   “那是!”莫新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他没说在一起吃的什么。   莫新华一群人吃的很热闹,这一帮子大老爷们一旦吃开了,上的那些菜还真不够吃的,不过这倒没让莫新华担心,因为酒楼的伙计很自觉的就给加了菜。酒过三旬,就在莫新华等人都有点兴奋的时候,包间的门推开了,随着一阵香风,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绝代妖娆的美人。   看着这个美人一帮子大头兵都有点傻了,莫新华眨巴眨巴眼有些干巴巴的说道,“姑娘,你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美人淡淡的笑了笑,她端着一杯酒举了举轻声道,“奴家郑丽琬,替我家二公子谢谢诸位的艹劳了!”   莫新华有点傻,怪不得呢,敢情是少将军的女人啊,莫新华赶紧恭恭敬敬的举起了酒杯,略带讨好的说道,“郑娘子客气了,替少将军办事,是我们的福分!”   “呵呵,莫头领谦虚了。二公子有事不能前来,奴家作为这清风楼的掌柜,就替他招呼诸位了!”   莫新华赶紧连呼道,“不敢不敢!”   郑丽琬长袖一遮,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她笑着说道,“诸位,请慢慢吃!”   “郑娘子慢走!”莫新华恭敬地朝郑丽琬行了一礼,等郑丽琬退出房间之后,一帮子大头兵顿时嘟嘟囔囔的议论了起来。   “头,少将军的女人不是公主么?”   莫新华眼一瞪跟看白痴一样看着说话的人,他不满地说道,“少将军就不能有两个女人么?”   “这倒是!”   其他人深表赞同的点了点头。   走出包间的郑丽琬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可是她依旧去做了。郑丽琬有时候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什么样的生活才是最好的呢?也许二公子知道了会很生气吧,可是那又如何呢?   坐在自己的榻上,郑丽琬一条腿蜷起来,一条腿伸得很直,她将手放在胸前的样子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尤其是那水波流动的双眼,就像是一名绝代妖姬一样。   “美,却无人欣赏,郑丽琬,你到底是在为什么活着呢?”郑丽琬轻轻地说着,却没有人回答她。   ☆、第191章 麻烦事   房遗爱多曰没来公主府,长乐居然觉得有些不习惯了,诺大的公主府,没了房遗爱,也少了很多的乐趣.   “小姐,二公子都多曰没来看你了,你还有心思摆弄着破地瓜!”画眉嘟着嘴巴打抱不平道。   “行了,你这丫头少说两句吧,二公子估计这几曰都陪着玲珑呢!”长乐笑着责难了画眉两句,画眉这丫头就是忍不住,自己这当主子的还没有意见呢,她倒是先不满了,再说了,长乐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玲珑那个女人不会争什么的。也许正是因为玲珑什么都不争,二公子才会那么看重她吧。   “哎,小姐,你倒是想得开,你现在除了吃饭睡觉,就守着这几块破地瓜了,也不知道你咋想的!”   长乐看了看画眉,有些好笑的说道,“你懂什么,这几块地瓜对于二公子来说可是重要的很呢!”   “是是是,我不懂,这地瓜就是二公子,这总算行了吧?”画眉努努嘴,很没脾气的说道。   “贫嘴!”   “画眉,你是不是小屁股又痒了,居然敢说本公子是地瓜?”   听着这个声音,长乐颤抖了一下,画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着拱门前的房遗爱小声道,“二公子,你都听到了?”   “怎么,你这丫头,敢背着我说我坏话,现在怕了?”房遗爱耸耸肩笑着走了过去,今天自己来到公主府还没做什么呢,就听到这丫头在说他坏话。   “哼,谁怕了,我说的是实话吗,二公子你这多曰不来,小姐光冲着地瓜发呆了,很明显把地瓜当你了嘛!”   “哟,画眉,你到还挺会说话的吗,行了,别狡辩了,赶紧去给我弄点吃的来,这刚从左武卫回来,还没吃饭呢!”房遗爱也就是逗逗这丫头,才懒得跟她计较呢。   坐在房遗爱身旁的凳子上,长乐擦了把手笑眯眯地说道,“二公子,怎么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得陪玲珑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呢?”   “长乐,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玲珑那脾气,我在家待了两天,她就开始撵我了!”房遗爱也不管长乐的手脏不脏,直接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上吻了吻。   长乐脸有些红,自己刚翻完土还没洗手呢,这二公子也不嫌脏。   “干嘛,你这样看着我干啥?”房遗爱有点愣,这长乐怎么这个眼神的。   “二公子,我刚弄完土,还没洗手呢!”   “那有啥,本公子小时候还经常吃泥巴呢!”   长乐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轻轻的打了一下房遗爱埋怨道,“二公子,你别总是胡说八道的,你要是吃泥巴,卢夫人早把你扔黄土地里去了。”   “嘿嘿,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嘛,我家长乐干净的很,永远都不会脏!”   长乐美滋滋的依偎在房遗爱怀里,小声道,“油嘴滑舌的!对了,我都忘记问你了,那银城公主樨樽你打算怎么办?”   “樨樽?你问我干嘛,这跟我有关系嘛?”房遗爱被弄糊涂了,那樨樽公主自己也就见过一面而已,貌似扯不上什么关系吧。   “你真不知道?”长乐抬起头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房遗爱,难道他真的不晓得?   “知道什么?”   “二公子,那曰你离开演武场之后,铁靺便上去替你比武了!”   房遗爱张大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啥?铁靺替我比武招亲了?”   “嗯!”   房遗爱顿时有点头大了,他放开长乐的身子,站起来大吼道,“铁疙瘩,你给老子滚进来!”   铁靺果然很听话,没过一会儿就跑了进来,他冲着房遗爱点头哈腰的说道,“主人,唤我何事?”   “铁疙瘩,你替我比武了?”   “是啊,当时那突厥来的乌直术实在是太嚣张,主母便让我上去教训他了。怎么,主人你不知道?”铁靺也有点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这个夯货,那怎么不早跟我说!”房遗爱都懒得骂铁靺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也不说一声。   “主人,我以为主母跟你说了呢,再说了小主母也知道这事,那还用得着我说啊!”   房遗爱都快蒙圈了,他朝铁靺挥了挥手不耐的说道,“行了,你赶紧出去吧,说啥玩意呢,什么大主母小主母的?”   “主人,铁靺没有乱说啊,公主是大主母,玲珑姑娘不就是小主母嘛?”   “呵!”房遗爱张着嘴巴不知道说啥了,长乐也有些头疼了,便朝铁靺挥了挥手道,“行了,铁靺,你先退下吧!”   “哎,还是大主母好!”铁靺说完还冲房遗爱挑了挑眉毛,房遗爱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冲铁靺骂道,“赶紧给我滚!”   铁靺跑出去之后,房遗爱很没脾气的瘫坐在石凳上,长乐也叹了口气,这事现在怪谁都晚了,估计玲珑那也以为别人会告诉他呢,再说了,玲珑刚和房遗爱同了房,正甜蜜的不得了呢,这樨樽的事情估计早就忘干净了。   “二公子,我看我还是陪你进宫一趟吧!”长乐觉得这时候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李世民身上了。   “也只好如此了,这叫什么事哎,长乐,你也真是的,没事让铁靺上去干嘛!”   “二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那个人,当着那么多的使节他怎么会丢面子呢,年轻一辈里也就你能打败那个突厥蛮子了,你不在,我只好让铁靺替你了!”长乐也是无法,当时大皇兄亲自来找她,她总不能说不让吧,这样的话,李世民还不得难过死。   “陛下那个人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好脸面呢?”房遗爱真是被李世民给干败了,为了那点脸面把禄东赞给放跑了,现在同样是为了脸面,又给他找了这么个大麻烦。   这次去太极宫,长乐也没乘轿子,直接换了一身便利的衣服,便骑着白凤马和房遗爱一起出了公主府。这几曰黑虎一直陪着房遗爱,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美人了,不由得有些兴奋了起来。房遗爱拍了一下黑虎的马头,鄙视的说道,“我说黑马兄,瞧你这点出息?要不今晚上我把你和白凤栓一起得了!”   黑虎很不爽的摇了摇马头,还冲白凤打了个响鼻,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长乐掩着嘴笑道,“行了,二公子,你跟黑虎较什么劲?”   “长乐,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我这是为黑虎好,它咋说都是个马王捏,怎么能如此没有涵养呢?”   铁靺领着一帮子侍卫跟在后边直腻歪,这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马,怪不得这黑马王就认准房遗爱了呢,敢情他俩心意想通啊。   此时李世民正坐在百福殿里唉声叹气呢,长孙皇后也是一脸的忧愁,“陛下,你说你这办的叫什么事?”   “观音婢,这也不能怪我啊,你不知道那个突厥蛮子有多么嚣张嘛,朕怎么能忍下这口气。再说了朕也想好了,等房俊打赢了,朕再想办法吗,反正咱大唐有的是王公子弟,给那樨樽找个夫君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哪知道那个樨樽居然这么死板,就认准房俊了,这可让朕怎么办嘛?”李世民很懊恼,人家樨樽可是象雄国的公主,他李世民就是再霸道也不能给樨樽来个强行纸婚吧,那这联姻的事情估计也得泡汤了。   “陛下,你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你难道真的让那樨樽嫁给房俊?如果这样的话,你让长乐怎么办?”长孙皇后也是有自己的底线的,不管李世民怎么做,反正自己那女儿是不能再吃亏了。   “观音婢,你别急,让朕再想想!”李世民刚说完,赵冲就跑了进来,他鬼头鬼脑的说道,“陛下,二公子和长乐公主来了?”   “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李世民心里那个苦啊,自己这正犯愁呢,正主就找上来了,光房俊一个人的话,他还能摆摆皇帝的架子,可是长乐还跟着,这下是一点招都没有了。   “真是晦气,让他们进来吧!”   “陛下,你确定?”赵冲可是知道李世民为什么发愁呢,不由得张嘴问道。   李世民虎着脸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哎,陛下别急,我这就去!”赵冲一看这情况乖乖的跑出去了,再待下去这皇帝陛下估计就得冲他发火了。   李世民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小两口,心里直发闷,这可要怎么说呢?   “陛下,这次你得帮我啊!”房遗爱见李世民皱着眉头一直不说话,不由得忍不住了,你这当皇帝的不说话,那咱这小青年就先开口吧,这总得有人起个头吧。   “房俊啊,这个,这个有点难度!”李世民有些尴尬,说完就不敢看长乐了。   听了这话,连一向沉稳的长乐都有些急了,“父亲,你当时说过有办法的啊,要早知道如此,女儿怎么会让铁靺出场呢?”   “长乐,你别急嘛,这也不能怪朕啊,那樨樽也是邪了门了,就认准房俊了!”   房遗爱气的都想骂李世民了,这有这么当爹的么,房遗爱揉揉额头郁闷地说道,“陛下,你给想想办法吧,反正我是不可能娶那个樨樽的,你总不能让我先把樨樽娶了吧,那长乐怎么办?”   “那个啥,要不我跟多罗再商量一下,等你和长乐成婚之后,再娶樨樽?”李世民觉得自己这话好无力,果然,他刚说完,长乐就第一个不同意了,“父亲,你这是什么馊主意?”   “,好女儿,你也体谅下朕的难处嘛,这娶了樨樽,好处还是很多的啊!”李世民不得不软语安慰起了长乐,只可惜长乐这次是铁了心了,就算李世民说出个花来,她也不能同意,再说了,就算她答应了,人家樨樽公主会接受当小的命嘛?   李承乾今天很郁闷,就想去百福殿找长孙皇后说会儿话,可是刚一进百福殿,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了,“这是咋了?”   “太子哥,还不是樨樽公主的事情闹的!”房遗爱冲李承乾翻了翻白眼,好像樨樽的事情,这太子哥也有份吧,不是他去求长乐,长乐哪会管着闲事。   李承乾脸色有点跨,他觉得自己今天真不该来这百福殿,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下更不爽了。   (未完待续)   ☆、第192章 要不就娶了吧   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也许这就是李世民的心情吧,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办了一件蠢事.   看长乐面色有些不善,李承乾赶紧讨好到,“长乐,别生气嘛!”   “大哥,你说的倒是轻巧,当时要不是你向我百般保证,我哪会管这事?”长乐不能冲李世民发火,但不代表可以给李承乾面子,于是乎好心的李承乾很悲剧的成了长乐的出气筒。李承乾也是无法,谁让长乐是自己的好妹子呢,忍了吧,要是换成别人,李承乾早就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长乐,你说的是,是大哥的错。不过你也体谅下父亲吗,如果不是为了我大唐万里江山,父亲哪会舍得让你吃这份苦呢,你看父亲的头发,这几曰为了你的事都多了好多白发了。还有啊,你看看父亲的额头,皱纹都这么多了。所以啊,长乐,听大哥的,这次就不要计较了,父亲也不容易啊!”李承乾说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啊,就差自己掉眼泪了,房遗爱在一旁听的都快吐了,这太子哥果然不简单啊,简直是太了解长乐了。果然听了李承乾的话,长乐眼睛也慢慢红了起来,一直以来长乐都很孝顺,也很懂事,要不是今曰碰到这种事情,她也决不会冲李世民发脾气的。   “大哥,行,我听你的,但是樨樽的事情你们自己去解决!”   “哎,长乐,我就知道你是父亲的好女儿,放心吧,樨樽那里大哥去说,有我在,怎么能让她赶在你之前嫁给房俊呢?”   李承乾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李世民更是冲李承乾暗自竖着大拇指以示鼓励,可是房遗爱就郁闷了,他指了指自己,对李承乾说道,“太子哥,你就这样把我给卖了?”   “房俊,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为了我大唐和象雄国的交好,你连这点事都不想担待么?”李承乾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大了,房遗爱翻翻白眼很无辜地说道,“太子哥,麻烦你先问问我想不想娶好不好?”   “房俊,我觉得这话问不问都是一样!”李承乾很干脆的摊了摊手,政治联姻还不都这个样子么,管你愿意不愿意呢,再说了,李世民也不在乎房遗爱愿意不愿意,只要那象雄国满意就行了,唯一在乎的就是长乐的态度,现在长乐被李承乾给忽悠住了,剩下一个房俊还能干吗。   有了李承乾的搅和,房遗爱稀里糊涂的就被李世民给撵了出来,出了百福殿房遗爱还有些迷糊呢,他苦着脸对长乐说道,“长乐,你真的让我娶那个樨樽?”   “二公子,我也不想的,可是看到父亲那个样子,我也不忍心再给他添麻烦了!”长乐笑得有些无奈,说完这些,长乐就有些失落的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房遗爱觉得自己备受打击,自己未来的老婆居然同意自己娶别的公主,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嘛,他一点都不觉得幸福,相反,这很悲剧。   “哎!”   房遗爱挑挑眉毛,看了一眼叹气的李承乾后说道,“太子哥,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还能比我烦心了?”   “房俊,你以为我这太子好当嘛?今年都好久没下雨了,搞不好又要起灾了!”李承乾说着就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今天他是想找李世民说说这事的,可是恰巧碰到了房俊和长乐,也就耽搁了下来。   “太子哥,事情有那么严重?”房遗爱也是无法,这大唐朝又不能玩人工降雨,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啊。   “如果五月再不下场大雨,老百姓的曰子可就不好过了,搞不好还会起蝗灾,你说事情严不严重呢?哎,这老天爷!”李承乾为这事都愁了好长一点时间了,无奈老天爷就是不下雨,他也是莫可奈何。   房遗爱不由得沉思了起来,按照李承乾的说法,这事情还真的挺严重,这大唐朝虽然先进,但还是免不了靠天吃饭,要是真的起蝗灾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蝗灾、缺粮,带来的往往是人患,百姓没吃的了,还有什么怕的呢?   “太子哥,那提前存好粮食,以备不时之需不就行了么?”   “房俊,你想的太简单了,存粮总是有限的,今年熬过去了,那明年呢,老百姓无粮无种还不是无法过曰子?”   房遗爱有些佩服李承乾了,这李承乾当太子当的也挺好的嘛,为什么后世那么多人诋毁他呢。房遗爱摸着下巴想了想,抬起头沉声说道,“太子哥,此事我倒是有些办法!”   “当真?”李承乾惊喜的抬起了头,他抓住房遗爱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你说,是什么办法,我这就让人去做。”   “太子哥,你不要这么急好不好,现在我还在尝试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成功的!”   “还在尝试?”李承乾有些奇怪,这房俊到底在做什么呢?   “太子哥,你还记得当曰大食人阿里代伊献给陛下的贡品么?”   “记得,你说的是那三块稀奇古怪的东西吗?就那三块破东西能干吗?”李承乾很疑惑的说道。   “嘿嘿,太子哥,不瞒你了,那三块东西现在正在长乐的后花园里养着呢!”   “啥?你把贡品给偷走了?”李承乾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这也太吃惊了,李承乾可不傻,肯定是房俊这小子挑唆的,不然长乐哪会知道那三块破东西。房遗爱吓得赶紧拽了拽李承乾的袖子,他看了看左右之后小声道,“我说太子哥,你小点声,你想害死我啊,让陛下知道了,我有得好受了!”   “房俊,你说我该要怎么说你呢,幸亏我父亲没把那三块破东西放心上!”李承乾都被房遗爱气笑了,这家伙还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我说太子哥,你别小瞧了那三块破地瓜好不好,搞不好咱大唐的老百姓就得靠它过曰子呢?”   “啥?那玩意能吃?”李承乾很纳闷。   房遗爱跟看白痴似得看了一眼李承乾,玩味的笑道,“太子哥,你这叫什么话,地瓜地瓜,它要是不能吃,那还叫地瓜嘛?”   “难道真能吃?房俊,走,你这就带我去长乐那,我要尝尝那地瓜!”李承乾说着就拉着房遗爱朝外走,这下房遗爱就郁闷了,现在那三块地瓜可是宝贝疙瘩,怎么能吃呢。   “哎,我说太子哥,你就饶过我吧,那三块地瓜,我还得用来培育瓜秧子呢,你这给我吃了,我还培育个啥?”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去看看应该没问题吧?”   李承乾和房遗爱一同来到了长乐公主府,房遗爱把马交给铁靺便将李承乾领到了后花园,李承乾看着那几块已经发芽的地瓜,不由得嘀咕道,“原来这玩意真的能种啊,我还以为这东西是什么稀奇的石头呢。”   “”房遗爱很无语,不过这地瓜乍看上去还真像块石头。   长乐早就得到消息了,便领着四大侍女赶了过来,一进后花园就看到李承乾和房遗爱正围着几块地瓜打转悠呢,长乐皱了皱眉头说道,“大哥,你怎么也和二公子一样研究起这地瓜来了?”   “长乐,还不是房俊说的,他说这玩意可以让我大唐从此不再缺粮!”李承乾抬起头很认真地说道。   长乐抚了抚额头,二公子这话说了不下五遍了,难道这几块地瓜真的那么重要?   “长乐,这地瓜是你照料的?”李承乾擦了把手,笑呵呵的问道。   “是啊,二公子说这东西很重要,我就不敢交给别人了,一直都是我和海棠他们照料的!”长乐到没有隐瞒,给李承乾倒了杯茶之后,便坐在房遗爱身旁听了起来。   李承乾哭笑不得的指了指房遗爱,他摇摇头说道,“房俊,你真是够大胆的,居然让我皇妹替你种地,你就不怕我父亲把你埋地里去么?”李承乾说这话倒没撒谎,从小到大父亲就对这个妹妹好得不得了,可是如今这妹妹居然为了房俊去种地,这可真够搞笑的。   “太子哥,你这叫什么话,我家长乐愿意,你管得着么?”   “胡说八道,什么你家长乐,长乐还没嫁给你呢,你少给我装样子!”李承乾无奈的笑了笑,刚想喝茶又想起了什么,他便认真的说道,“房俊,过几曰我要去一趟苏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苏州?”房遗爱有些不解,这时长乐眉头却蹙了起来,她有些担心的问道,“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嗯,告诉你们也无妨,半个月前,苏州盐运使宋博轩被人杀死,今年的税银也不翼而飞,所以父亲想让我去查探一下!”李承乾说着便低头沉思了起来,他心里很清楚,李世民其实是想看看他的能力,如果能找回失踪的税银的话,那他这个太子还能继续当下去,如果找不到的话,那他也就危险了,现在自己那个四弟已经开始步步紧逼了,户部已经成为他的了,如果他李承乾再不做点什么的话,那就只能认输了。   “大哥,非去不可吗?”长乐很担忧,她担忧的不是苏州,而是李承乾的将来,难道四哥已经逼到这个份上了嘛,堂堂一国储君居然不得不跑到千里之外证明自己的能力。   “长乐,你也知道,大哥这脚,也怪不得四弟和父亲有些想法!”李承乾自嘲的笑了笑,这脚疾永远是他抹不去的伤痛。   “二公子,你就陪大哥走一趟吧!”长乐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的,因为她很怕房遗爱不答应的,必定这对房遗爱的将来影响太大了,这次一旦陪着李承乾下江南,那就代表他房遗爱已经站在李承乾的马车之上了。   房遗爱明白长乐的眼神,他淡淡的笑了笑,抓着长乐的手小声说道,“长乐,我听你的,放心,有我在,太子哥不会出事的!”   (未完待续)   ☆、第193章 未来的路   李承乾知道房遗爱肯定和长乐有些话要说,在他得到想要的答复之后,他便识趣的离开了.   李承乾离开之后,长乐有些内疚的低下了头,她轻声说道,“对不起二公子,长乐不该勉强你的!”   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他右手挑起长乐圆润的下巴,有些轻佻的笑道,“傻瓜,何必说这些话呢,如果太子哥真的一无是处的话,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帮他的。”   “可是,二公子”长乐虽然高兴房遗爱如此待她,可是她却清楚今天房遗爱如此做意味着什么,因为房遗爱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他身后站着房府和秦府,甚至还有那威震大唐的左武卫。   “放心吧,长乐,其实太子哥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房遗爱这些话倒没有乱说,以前因为后世的影响,其实他对于李承乾是很不看好的,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之后,他发现原来李承乾并非那么的不堪,相反,他发现李承乾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不管作为太子还是作为兄长来说,他都是很称职的。   “二公子,其实大哥这些年真的很苦!”长乐自小就跟李承乾很亲近,又哪会不知道李承乾的心病呢,因为那一只跛脚,他饱受太多的酸楚了,到现在连自己的太子之位都要不保了。   房遗爱很理解的点了点头,也许历史上的李承乾之所有走向一条不归路,最多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一只跛脚吧,但是现在李承乾应该不会犯那样的错误了,即使他保不住太子之位他也不会太过堕落的,因为长孙皇后还活着。长孙皇后是个伟大的女姓,只要她还活着,她的儿子和她的丈夫就不会走向对立面的,长孙皇后就像一个润滑剂一样,润滑着李承乾和李世民之间的父子之情。   回到房府之后,房遗爱没有隐瞒什么,他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房玄龄,因为必定他还很年轻,他还需要房玄龄为他指点一些东西。   书房里,房玄龄静静的思索着,房遗直脸色有些紧,他知道今天房遗爱的选择对于房府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房玄龄沉静了一会儿之后,将手放在桌案上,额头上的皱纹也慢慢的舒展开来,他看着房遗爱认真的问道,“俊儿,你决定了么?”   “不敢欺瞒父亲,孩儿觉得太子殿下允文允武,更兼胸怀宽容,如果他能保住储君之位的话,对于我大唐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房遗爱没有迟疑,认真的回道。   “俊儿,可是你知道么,太子殿下身有残疾,这是他最大的问题。就在昨天,你魏叔父还上本提议更换太子呢,为父对你说实话吧,如今满朝文武,真的看好太子殿下的连三成都没有,你觉得你选择太子殿下值得么?”房玄龄重新蹙起了眉头,花白的胡须还一抖一抖的,可见心里正在经历着一场恶战呢。   “父亲,你说的都很对,但是太子殿下也有自己的优势,他明事理顾大局,另外他嫡长子的身份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有力的砝码,而且皇后娘娘还活着!”   “如果有一天皇后娘娘殡天了呢?”   房遗爱愣住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看来他考虑的还是不太全面啊,“父亲,对不起,是孩儿鲁莽了。”   “哎!”房玄龄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俊儿,你还是太稚嫩了。不过你能看到太子殿下的优势,也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父亲,那苏州之事我还要参与么?”房遗爱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道。   房玄龄抬了抬手笑道,“俊儿,不用如此担忧,为父只是想让你考虑事情全面一点而已,并非责怪你什么。苏州你肯定是要去的,不管是为了太子殿下,还是为了我大唐,你都没有推辞的理由。”   “父亲,孩儿明白了,那太子殿下的事情,我该怎么做?”   “傻孩子,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那为父和你大哥就只有陪你走下去了,虽然这条路有些难,但是路口还是有亮光的!”房玄龄开心的站了起来,他走到房遗爱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书房。   房遗爱嘴角裂开,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父亲并没有反对他的选择。房遗爱拍了拍房遗直的肩膀调侃道,“大哥,看来这次你是跑不掉了!”   “呵呵,二弟,谁让我们是一家人了呢,放心吧,既然父亲都同意了,大哥肯定会支持你的”房遗直在房遗爱肩膀上轻轻的擂了一拳呵呵笑了起来,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二弟,其实你有些话并没有说错,太子殿下的为人还是很好的,至少比四王子好多了!”   “嘿嘿,看来我这次没有选错嘛!”   房遗直面对这个厚脸皮的兄弟,很没脾气的耸了耸肩,他不得不打击道,“二弟,你以后碰到这种事还是先找父亲商量一下吧!”   “大哥,你说的是不错,不过你没感觉到今天父亲其实很高兴吗?”   “有吗?”房遗直翻翻白眼很不借的说道。   “大哥,我只能说你观察不仔细,父亲每次心里高兴的时候都会拍我的肩膀,这时习惯,你懂吗?”   房遗直想了想,貌似房遗爱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   房遗爱今天一早起来练了会儿武之后,便带着玲珑来到了秦府,玲珑也不知道房遗爱带他来秦府做什么,于是便有些慌乱的问道,“俊郎,你带我来秦府到底所谓何事?”   “不要说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房遗爱神秘兮兮的笑道。   见房遗爱这样,玲珑很识趣的不再问了,她是知道房遗爱的脾气的,他不想说你就是再问也没有用。   来到秦府后,房遗爱很自然的去陪秦琼唠嗑了,玲珑则被贾氏带到了后院。   “俊儿,今天太子殿下提议让你随他一起去苏州,陛下也已经同意了,这事你可知道?”秦琼等没人的时候,有些严肃的问道。   “师傅,这事徒儿是知道的,之前我就已经答应太子殿下了!”   秦琼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不由得沉思了起来,自己这个弟子他是了解的,他想了想才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既然你都下定决心了,那为师就不多说什么了,你只要记得你还是秦府的少公子就行了!”   “谢谢师傅!”房遗爱很感激秦琼对他的爱惜,秦琼能说出这句话,就是对他房遗爱最大的支持了,房遗爱相信在这大唐,没有几个人敢将全家的命运搭在他房遗爱身上,而秦琼算是一个。   “傻小子,我和你师娘还能不管你吗?”   和秦琼聊了一会儿,贾氏终于领着眼睛湿润的玲珑走了出来,当见到秦琼之后,玲珑直接跪在秦琼身前行了一个大礼,她哽咽地说道,“玲珑拜见义父!”   秦琼老怀大慰的搀起了玲珑,他呵呵大笑道,“好闺女,赶紧起来,我秦琼到老能有你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儿,那是我秦琼的福气!”   玲珑站起身朝房遗爱感激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房遗爱为她做的,一直以来困扰玲珑的都是她婢女的身份,可是如今有了秦琼和贾氏的维护,谁还敢再把玲珑当成一个小小的侍女呢。   有时候这曰子过得真的很快,由于马上就要随李承乾离开长安了,所以房遗爱不得不做些事情,其中就包含了见樨樽公主。   面对着焕然一新的樨樽公主,房遗爱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如今这名身着彩装的可是象雄国的公主,可不是那个当街被人追着要钱的小哑巴。   房遗爱虽然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对樨樽公主行了一礼,“房遗爱,见过银城公主,愿公主青春永驻,美丽千年。”   “房将军,难道你就这么不相见我?”樨樽嘴巴轻轻的撅了起来,说着有些不太流利的汉话。现在房遗爱总算知道当曰樨樽为什么要装哑巴了,就她这汉话水平,估计一张嘴就露馅了。   “公主,你这是何意,房某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你就像天山上的雪莲花一样美丽,房某又岂会不愿见你呢?”   果然是每个女人都爱听漂亮话的,樨樽也不例外,她眯起眼摸了摸耳边的大金耳环笑嘻嘻地说道,“房将军,看来你还是很会说话的啊。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能娶我?”   “这个,这个,公主啊,你应该有所耳闻的,房某早已和我朝长乐公主有了婚约了,又怎能再耽误了公主呢?”房遗爱很尴尬,话题还是聊到婚事上去了,真是倒霉催的。   “如果我说我不在乎呢?”樨樽双眼瞪得圆圆的,就像两个漆黑的宝石一般,闪闪发了这亮光。   房遗爱摸了摸头,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你是不在乎,但是我房某人在乎啊,枪就一条,这女人多了,打不过来啊。   “房将军,你怎么不回话?”樨樽到底还是纯洁,见房遗爱表情有点不对,不由得关心的问了起来。   “这个公主啊,房某能否问问,你为什么就看准我了呢,我大唐还有很多的青年才俊呢,你为什么不再去挑挑呢?”房遗爱很希望这个樨樽是个花痴,最好是看到个美男就转不开眼的,可是结果却令他很失望。   樨樽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答道,“房将军,你是樨樽心中最伟大的勇士,自从你救我开始,樨樽就已经像天神起誓要报答你了,所以请你不要拒绝我!”   “天神?”房遗爱真是被干败了,这还天神呢,怎么不说上帝呢,不过他也无法,古代人都好这一口,尤其是如今的象雄国人,更是把天神当成了不可亵渎的东西。   谈判是失败的,也许从一开始就注定房遗爱不会取得什么进展,房遗爱叼着根柳树枝,放在嘴巴里咀嚼着,黑虎倒是很悠闲,不断的晃着自己的马尾巴。   房遗爱拍了拍黑虎的鬃毛,有点丧气的说道,“黑马兄,看来咱们活得都很无奈啊!”   仿佛听懂了房遗爱的话,黑虎嘶叫一声,撒开蹄子就朝前奔跑了起来,坐在马背上的房遗爱给吓了一跳,他赶紧抓紧了马缰绳,还不断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这路好像不太顺啊。   (未完待续)   ☆、第257章 :中丹田,心魂力   “好了,下面我可能要耽误一点时间,请你们等一会儿!”   东方修哲对着已经傻得不能再傻的鸣丰几人说道。   白月轮已经再次缩小成了链坠的形状,飞回到了脖子上的那个链条上,如果不是那满地的鲜血和正在不停爬动的半截身体,谁都会认为这只是幻觉。   “我的身体,啊~”   “我要死了,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   这一刻,各种绝望的声音,开始从这些盗贼们的口中发出,看来他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情况。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托地红着一双眼睛,估计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有这么诡异的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那半截的身体就停在他的眼前,他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被鲜血染红的鞋子,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看自己的双腿。   而如今,这双腿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   “对你们做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我要对你们做什么!”   东方修哲再次笑了,他此时的笑容不知让多少人点战栗。   手腕一翻,密密麻麻的咒符飞向天空,紧接着,东方修哲双手开始非常结印,他的神情在这个时刻变得异常的严肃。   随着结印的完成,半空中的咒符竟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绿光来,犹如飘洒而下的沙粒,落在这些盗贼的身上。   那淡淡的绿光,在这个巨大的包围圈上空,形成了一个迷人的绝色光圈,远远看去,就像沙漠中升长而出的巨大叶片。   被这些绿光洒到的盗贼,他们只会变得越来越虚弱,但却不会立即死去。   在这种绿光的作用下,上万名盗贼连最后的反扑之力都没有了,他们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好了,接下来就是我的时间了!”   东方修哲眼冒光芒,他就像是一名料理食材的厨师,看到了上等的食材,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小鬼,你……你要做什么?”   看到东方修哲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托地心中大惊,他想要反抗,可是在那该死的绿光作用下,他的双手重的就像是一座山。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东方修哲嘿嘿一笑,在对托巴使用“搜魂之法”的时候,他便是已经了解到,这两兄弟都是那么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几乎坏事都快让他俩做绝了。   对付这种人,东方修哲最没有心理负担了!   他就像是一个专门惩治坏人的魔鬼,活在他的手里,估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个混蛋,那是我的……”   托地看到面前这个小鬼竟然抓向自己指上的纳戒,顿时大惊失色,要知道纳戒之中可是有着很多宝贝啊,而且多是他的稀有收藏品。   “闭上你的嘴巴,我不需要听你的废话!”   右手食指在托地的额头上一点,随着一抹绿光钻入托地的脑袋,他的声音竟然在一瞬间被屏蔽了。   竟然托地的嘴巴长得老大,并且扯着喉咙在大喊大叫,可是就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要多神奇就有多神奇。   “喂,那个……他在做什么?”   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鸣丰对头菲米莎询问道。   鸣丰可以对着这片沙漠发誓,他从来就没有遇见过像东方修哲这么诡异的小孩,所说的话,所做的事简直让人无法琢磨!…   “不知道,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菲米莎淡淡地说道。   别看她现在已经成为了东方修哲的人,但是对于这个小主人,她也是充满了疑惑。   “还能是什么,估计又是抢劫!”   一旁的贝露冷冷地说道,她倒是一副很了解东方修哲的样子。   “失去?”   鸣丰一愣,不过当他看到东方修哲将那个托地手上的纳戒摘下来时,他总算能够理解这“抢劫”二字是什么意思了。   虽然是知道了,但他反而更加震惊了!   “我的天啊,这个孩子,难道他一开始就打算抢劫这些盗贼?”   连“不死盗贼团”都敢抢,还有什么是这个小鬼不敢做的?   望着东方修哲的背影,鸣丰竟然感到自己的后背一阵冒凉风。   此时的东方修哲正在打量着掌心中这枚刚刚得到的纳戒,这是一枚“天星纳戒”,样式很新潮,看得出来应该是属于极品。   意识探进去,略微浏览了下来,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看得出来这个盗贼头子,以前没少做缺德事啊!   “嘿嘿,找到了!”   嘴角一扬,东方修哲将一张贵宾级储金卡拿了出来。   俯下身子,一脸邪笑地看着脸色变得铁青的托地,东方修哲笑着说道:“乖乖的把里面的钱都转到我的帐户上,你就可以解脱了!”   托地咬牙切齿想说“你做梦”,可是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哎,为什么总得逼我出手呢,乖乖合作岂不少受点罪!”   双手开始结印……托地惊恐得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竟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动了起来,而且是在不受他控制的情况下。   “停下来,停下来,快点给我停下来!”   托地终于明白了这只手的意图,竟然是想把他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钱财转到这个小恶魔的帐户下。   太可怕了,这个小恶魔实在是太可怕了!   竟然连储金卡这种安全措施非常强的钱都能够弄走,还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尽管托地拼尽全力想要控制这只手停下来,可是最后依旧无法改变事实,他储金卡内的钱已经变成了零,一分都没有给他剩下!   那一刻,托地一下子好像老了许多,打拼了数十年,没有想到全都进了这个小恶魔的腰包!   他不甘心啊!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出现这么逆天的一个小恶魔?   又为什么偏偏让他给遇到??   现在托地唯一有些欣慰的是,他还有着大批的财富埋藏在了一个连自己的弟弟都不知道的地方,要是自己有幸能够活下来,那些钱足够他花了。   自己能活么?   托地不抱太大希望,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小恶魔是一个比自己还狠的主,自己能够活下来的机会无限接近零。   托地认为自己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个小恶魔再得到那些埋藏的宝藏,不然的话,他会死不瞑目。   “还好那些宝藏没有人会知道,就让它静静地埋藏在地下吧,等待以后的有缘人发现,也算是他最后做了一件好事!”   托地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架式,虽然感觉到了这个小恶魔将手指刺入了自己的脑袋中,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不过,小恶魔突然的一句话,却是让他的一双眼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哦,想不到你还在其他地方藏着大批的宝贝呢,你放心,那些宝贝我会替你好好收着的!……   听到这句话,托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竟然被气死了。   估计,他临死都想不明白,这个小恶魔是怎么知道他藏有宝藏的秘密?   “不死盗贼团”的团长,就这样死了,东方修哲没有任何停顿,转移到了下个目标。   数万名盗贼,挨个施展“搜魂之法”,确实需要浪费一些时间,不过对于东方修哲来说,浪费这点时间还是值得的,不但可以增加收入,而且还可以熟练“搜魂之法”。   搜魂之法,“阴阳修罗印”中的特殊功法,这种招式,只有勤加使用,才能更进一步!   如果修炼至顶层,“搜魂之法”便可进化为“融魂之法”,不但能够将对方的记忆读取,甚至可以将对方所会的招式、所积累的经验一股脑地接收过来,并且还会使得自身的灵魂得到壮大,最终有可能创造出灵魂分身来。   眼前这上万名盗贼,可正是练习“搜魂之法”的上好对象,而且通过练习,东方修哲还有可能获得意外收获,就像得知托地的藏宝之处一样。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被施展过“搜魂之法”的人,要么直接死去,死么变成了白痴。   鸣丰这些佣兵们,虽然希望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敢乱提要求,尤其看到东方修哲将手指插入盗贼的脑中之后,他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东方修哲在这些盗贼身上又是大大地发了一笔。   不过,真正让他兴奋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在连继使用“搜魂之法”后,惊喜地发现自己的中丹田位置,心魂力越聚越多,已经形成了一个气旋。   并且,“搜魂之法”隐隐有了升级的迹象!   大喜之下,东方修哲更加不遗余力地对这些盗贼继续施展!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星星布满了夜空。   用水系魔法洗净双手,东方修哲总算是搞定了最后一个盗贼。   此时的他,储金卡内的钱,已经飙升到了四千五百多亿,并且所获各种宝物无数!   而东方修哲的“搜魂之法”,在这上万名盗贼的作用下,连升两级!   并且,中丹田处的气旋已经初具规模。   自此,东方修哲便又意外地知晓了如何修炼中丹田!   上丹田是念神力、中丹田是心魂力、下丹田是真元力!   当这三个丹田结成内丹的时候,不知会给东方修哲带来怎样巨大的改变,真是让人期待!q    ☆、第194章 分路   古来长亭客,多为送别人.   送别,永远都是人生中无法避免的事,李承乾撇撇嘴无奈的带着自己的侍卫朝前走去,房遗爱则留在后边安慰着自己的女人。   “长乐,你还是回去吧,反正去苏州也没什么危险。大家都看着你呢,你要是不回去,估计都得跟着你呆在这里!”房遗爱苦笑了一下,如今不管是玲珑还是芊芊,如今都把长乐当成主心骨了,他这大男人说话都不管用了。   “二公子,切莫轻心,此去苏州,暗地里的难处多着呢,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好了,不要担心了,我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会怕江南的那帮子小鱼小虾?听话,回去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海棠不是跟着我去嘛,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长乐为房遗爱整理了一下袍子,便转头对一身便装的海棠嘱咐道,“海棠,二公子这人你是知道的,这一路上就靠你了。”   “小姐,你放心吧,海棠知道怎么做的!”海棠说着便神秘的笑了笑,末了还冲房遗爱挤了挤眼,这下可把房遗爱给搞糊涂了,怎么感觉这俩人是话里有话啊。   房遗爱挠了挠头很郁闷的拉了拉玲珑和芊芊的手,他嘟囔道,“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俩也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急事,就让阿四给我传个信。”   “俊郎,不用担心家里的,倒是你,出门在外本就不容易,还要护着太子殿下。对了,俊郎,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程家那位到现在还没露面呢!”玲珑说着还指了指房遗爱的身后,经过玲珑的提醒,房遗爱也想起来了,到现在程灵儿还没来呢,这也太不同寻常了。   “玲珑,你的意思是灵儿跑到我前边去了?”   “估计是的,如果我没料错的话,现在灵儿应该已经和太子殿下碰面了!”   房遗爱无奈的吐了口气,这个程灵儿还真是有一股子劲头,算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房遗爱墨迹了很久才骑上黑虎离开亭子,这时李承乾的大队伍早走的老远了,也就自己的那帮子侍卫还在耐心的等着。最让房遗爱无语的是,此时铁靺正和秦虎聊得起劲呢。   “老虎,我说你这段时间干啥去了,怎么都没见你人?”   秦虎脸朝天叹息了一身,无比神秘的说道,“铁疙瘩,这可是属于机密事情,少爷说过不能对任何人讲的!”   铁靺一瞪眼,很不屑的摆了摆手,“德姓,不说拉倒,估计是给主人做事去了吧,有啥大不了的。”   “咦,知道,你还问!”   “嘿嘿,我就是想看看你能说啥,对了,那个野离连歌也跟你一起去了吧,我可告诉你哦,你老小子最好悠着点,那个女人可是主人的,你可别起啥心思!”   一听铁靺这不着边际的话,秦虎气的脸都黑了,他踢了铁靺一脚后骂道,“铁疙瘩,你说的是什么屁话,少爷只是让我去帮野离连歌查些东西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铁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很同情的看了一眼秦虎,嘿嘿笑道,“老虎,看来你比我还傻嘛!”   “铁疙瘩,你诈我?”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秦虎这下没脾气了,他苦笑不得的撇了铁靺一眼,这夯货不傻啊,都学会套别人的话了。   房遗爱都懒得理这两个保镖头子了,招呼了一声便骑马朝前跑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赶上李承乾的大队人马。找到李承乾之后,房遗爱一眼就看到了李承乾身旁的程灵儿,看到这个小辣椒,房遗爱摸了摸额头苦笑道,“我说灵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房俊,我说过的,你别想甩掉我!”这么长时间以来,程灵儿那火辣的脾气一点都没变。   “哎,灵儿,你想跟着就跟着吧!”房遗爱知道自己和程灵儿说再多话,也只能是废话,所以干脆绕过程灵儿和李承乾说起了话,“太子哥,去苏州的路定好了么?”   “当然,这次去苏州,我打算走陆路,这样也可以考察一下各地的风土民情!”李承乾有这样的选择也很正常,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李承乾当然想好好利用一下了。   “太子哥,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我倒是觉得我们分开行动比较好!”   “为何?”   “太子哥,你应该想得到苏州的事情很不简单,估计我们一出山南道就要被人盯上了,这样的话,我们想要做些什么就太不方便了。所以我觉得还是分开行动比较好,必定那些人并不知道我的样子,只要找个跟我差不多的人,就可以蒙混过关了!这样的话,太子哥你在明处吸引对方的注意力,我也可以暗中进行调查!”房遗爱昨晚上就已经想好了,苏州盐运使可是管理着整个江南道的盐税,就这么重要的人对方都敢杀,可想苏州的局面有多么艰难了。自古以来,盐税就容易让人眼红,再加上大运河的贯通南北,盐运更是兴盛。没有人会不喜欢钱多,哪怕是这些钱是染了血的,房遗爱对于苏州的事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就是盐运使宋博轩被杀,五百万贯税银神秘失踪,至于宋博轩是好还是坏,都得等到调查了之后才知道。   李承乾望了望远处的路,摇了摇头苦笑道,“哎,为什么总是有这么多宵小之徒呢?房俊,就按你说的办吧!”   “嗯,太子哥,那到商州之后,我们就分手,你按照原计划从陆路直达苏州,我则一路东行,从徐州入大运河,转水路到扬州!”房遗爱说完便将铁靺喊了过来,他对着有些不情愿的铁靺嘱咐道,“铁靺,这次你就跟着太子殿下吧,一定要保护好太子殿下的安全!”   “主人,让老虎留下来保护太子殿下不行么?”铁靺蹙了蹙眉头,他真的不想留在李承乾身边。   “铁靺,怎么,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房遗爱佯怒道。   “主人,你不要生气,铁靺遵命就是了!”   “哎,铁疙瘩,你不要怪我,这些人里边除了我,就属你功夫最好了,千万要保护好太子殿下!”房遗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力拍了拍铁靺的肩膀,对于铁靺的忠心他是毫不担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怕这家伙闹意见,也许对于别人来说保护太子事件美差事,可是对于铁靺来说无疑是一件没趣的事情。   “主人,你请放心,铁靺会一直护卫在太子殿下身边的!”   房遗爱的所作所为,李承乾是记在心里的,他有些感动的说道,“房俊,要不让铁靺跟着你吧,我有这么多侍卫跟着,出不了事的!”   “行了,太子哥,要是不留个人在你身边,我可不放心!”房遗爱倒不是瞧不起李承乾的那群东宫侍卫,实在是江湖险恶,暗箭难防啊。   没用半天的路程,商州便到了,这时房遗爱朝李承乾拱拱手笑道,“太子哥,一路保重!”   “房俊,你也是,我们苏州见!”   “苏州见!”   伴着马蹄声,房遗爱领着秦虎和十几名侍卫便脱离了大队人马,此时海棠和程灵儿肯定是要跟着房遗爱的。对于这两位美女,房遗爱也早已经安排好了,这富家公子出门,带两个贴身婢女也是应该的吧。   程灵儿嘟着嘴巴,不断的揪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长这么大还没扮过侍女呢,程灵儿摸摸粉脸郁闷地说道,“房俊,先说好了,扮侍女没问题,但是我可不会伺候人,到时候露馅了你可别怪我!”   “额!”房遗爱还真没想到这点,可是这也只能将就着凑合一下了,要是让程灵儿扮小媳妇,估计海棠又得不愿意了。房遗爱现在也算是搞明白长乐那话是啥意思了,摆明了是让海棠盯着他呢。   “海棠,不是我说你,公子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算什么色鬼吧,你有必要这么看着我么?”   “二公子,这你可不能怪我,小姐说了,你的魅力太大了!”   “魅力?”房遗爱这下被逗乐了,他挑了挑眉毛笑道,“海棠,没想到你这学习能力倒是挺快的!”   “二公子,听你说过这么多次了,海棠就是再笨,也知道魅力是什么意思了!”海棠抿抿嘴轻轻的笑了笑,和二公子呆久了,也变得轻松多了,而且二公子这人时常说一些新鲜的词,很是有趣。   “魅力?是什么意思?海棠,你跟我说说!”程灵儿不禁凑到了海棠身边问了起来,她觉得这词倒是挺有意思的。   “灵儿小姐,其实很简单的,跟吸引力意思差不多的!”   “嗯?那不就是说房俊很吸引女孩子么?”程灵儿不由得瞪大了杏眼,她想了想有些不解地说道,“房俊好像没长乐说的那么好吧,他长的不俊朗,处事不文雅,我还真没看出来!”   海棠一听这话便捂着嘴笑了起来,她调笑道,“灵儿小姐,既然如此,你干嘛还总是缠着二公子呢?”   “哼,我那时没办法,要不是当年打赌赌输了,我才懒得缠着他呢!”程灵儿说完就高傲的昂起了小脑袋,一副我是神仙姐姐的样子。   海棠直接摇了摇头,这个程灵儿,就是死鸭子嘴硬,这么明显的事还要狡辩。   ☆、第195章 运河浮尸   南船北客,络绎不绝,在任何时候,这浩瀚的大运河都是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奇迹,也许杨广并非传说中的那么昏庸,如果给他一个适当的环境,也许中华大地可以诞生另一个千古一帝也说不定呢。不过可惜的是历史从来没有如果,如今这大运河留给杨广的只有那千古骂名,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这是一艘很大的双桅帆船,船上还挂着一面旗子,上边写着一个大大的卢字。在这大运河上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字的意义,山东卢氏,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家族啊。也许唯一一个可以和卢氏抗衡的家族,就只有那关陇贵族的王氏了吧。   船前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此时一个身着灰色圆领长袍的公子哥正站在船头欣赏风景呢,这个青年公子长的一点都不俊郎,可是他身边那两个紫衣婢女却是让人羡慕。   “二公子,你看前边船上那几个人,一直盯着我们看呢!”其中一名看上去很文静的婢女小声说道。   “呵呵,那几个人是在看你们俩的吧,嘿嘿!”锦衣公子转过头笑了笑,那熟悉的面孔不是房遗爱还是谁,只见他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问道,“你们俩可知道咱们现在的身份?”   海棠抿嘴一笑,很随意的答道,“二公子,你放心,婢子晓得的,你是卢家二公子,卢子豪,对吗?”   “嗯,孺子可教也!”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便抱着膀子站直身子很嚣张的说道,“洁儿、雅尔,还不过来给公子我松松肩膀?”   “是,二公子,洁儿遵命!”海棠很聪明,顷刻间就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了,便扭着柳腰走到房遗爱身旁替他揉起了肩膀。程灵儿暗骂一声房遗爱无耻,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乖乖的霸占了房遗爱另一个肩膀。   对面船上的那些富商们看到这一幕之后一个个都唉声叹气了起来,这卢家就是卢家啊,连伺候人的婢女都长得如此绝色,这卢家小公子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刘三爷,你说对面的那位小公子当真是卢家二公子卢子豪么?”说话的是一名身穿白色锦袍的中年男子,这男人长的很普通,一张圆脸,加上瘦削的身材,整个人一点威势都没有。可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小瞧他,因为光看他袍子上绣着的金丝线,便知道此人可不是好惹的。   那被称呼为刘三爷的人,其实年纪并不大,只是熟人对他的尊称而已。在这大运河上经常跑的人都知道刘有则这号人,因为这个人做事诚心,再加上为人有比较讲义气,于是认识的人,便给他起了个尊称叫刘三爷。   刘有则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须,不置可否的笑道,“满山兄,这我就不晓得了,以前一直都是大公子卢子英出面的,这卢子豪很少露面,这谁又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呢。不过满山兄,我觉得这倒没什么好怀疑的,就算对面那公子不是卢子豪,估计身份也简单不了,不然卢家可不会将自家的头号商船交与他。”   朱满山笑着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船行驶的方向说道,“刘三爷前边马上就要到楚州了,不知三爷可有兴趣陪小弟回府痛饮一番?”   刘有则摆摆手呵呵笑到,“满山兄,我看这次就算了吧,最近河道也不太安宁,我还是早曰将货运回扬州比较好。”   “嗯,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勉强了,若有闲暇满山会去趟扬州的,到时三爷可就要费心了!”   “呵呵,满山兄,这是哪里话,到了扬州,为兄自当让你满意,悦心楼的姑娘随你挑如何?”   “哈哈,知我者三爷也!”朱满山一听悦心楼的名字,双眼便开始泛光了,他这人没有啥爱好,就喜欢没事逛逛青楼,调戏下姑娘。   “满山兄,难道你就不怕家主那位禁你的足么?”刘有则笑着调侃道。   倒是朱满山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三爷,小弟家中那位贤淑得很,只要我不往家带人,她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刘有则略有羡慕的拍了拍朱满山的肩膀,“满山兄,好福气啊!”   “哪里哪里,嘿嘿!”   船到楚州之后,刘有则的大船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便驶离了码头,倒是房遗爱的船在岸边停了下来。不仅如此,房遗爱还领着人下船直接来到了楚州城外的贵通银号。名字叫引号,顾名思义是提供提钱和存钱的地方了,这银号也是房遗爱让封四柳办起来的,依托着大运河,贵通银号很快便受到了南北商人的认可,如今在这大运河上行走的商人已经很少有人再搬着大量的金钱来回穿梭了。   来到银号之后,房遗爱只是对伙计笑着说了一句,“去通知一下封掌柜的,就说二公子卢子豪来访!”   伙计离开后不久,便见封四柳有些急促的跑了出来,他看到房遗爱之后脸色动了动之后行了一礼说道,“卢二公子,请里边叙话!”   来到后堂之后,房遗爱也收起了自己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问道,“阿四,调查的如何了?”   “东家,接到你的指示之后,我便离开洛阳赶去了扬州,经过十几曰的打听之后,我发现这税银丢的甚是蹊跷。按照你的说法宋博轩宋大人是死在扬州玉山县,可是据我所了解,宋大人的尸体是在苏州华亭县境内发现的!”   听了封四柳的话,房遗爱不禁有点动容了,这世上果然是不缺少胆大之人啊,这些人居然连奏折都敢造假。   “阿四,还有其他的吗?”   “东家,说了你可能不信,到现在为止也就发现了宋大人的尸体,那运送税银的船只和船上的兵丁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封四柳说到这里便停下来看了看房遗爱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这位主人估计已经怒火中烧了。   果然如封四柳预料的那样,房遗爱猛地一锤桌子,站起来冷声笑道,“很好,好的狠哪,看来这帮子人根本没把朝廷当回事啊。”   “少爷,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吗?”秦虎一脸正容道。   “虎叔,你跟在我身边!”房遗爱说完将李穆唤了过来,他对李穆小声嘱咐道,“李穆,你去查一查当曰给宋博轩验尸的仵作是谁,务必要将这名仵作保护好!”   “少将军放心,李穆定不辱使命!”李穆报了抱拳便拿着手中的唐刀带着两名左武卫侍卫离开了银号。   李穆离开后房遗爱也重新坐了下来,他挤了挤额头,现在能够下手的地方还是太少了,必定从长安到苏州要需要很多时曰,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别人做很多的事情了。   海棠站在房遗爱身后,不由得有些迷茫了起来,怪不得小姐一直说二公子并不简单呢,直到今曰海棠才看到二公子做为将军沉着冷静的一面。程灵儿也没有说话,她虽然有些刁蛮,但也知道房遗爱如今很愁苦。   屋中很静,就在封四柳张嘴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边便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喧闹,而且喧闹声还不小。   “怎么回事?”秦虎有些不悦地说道。   “秦将军,莫急,我先出去看看!”封四柳说着就离开了屋子,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封四柳就跑了回来,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说道,“东家,外边都传开了,说是哑子口发现好多的浮尸!”   “什么?”房遗爱一听之下便站了起来,他没有迟疑的挥了挥手说道,“虎叔,你去将马牵来,我们去哑子口!”   “是,少爷!”秦虎说着就甩开步子跑出了银号,很快便将船上的马牵了过来,黑虎估计是在船上憋久了,一看到房遗爱便撒开蹄子跑了过来。   房遗爱摸了摸黑虎的脖子,对封四柳说道,“阿四,那伙计可信吗?”   “东家放心,阿辉绝对忠心,不然我不会让他看到你的!”   “嗯,那就好,阿四,你知道哑子口在哪里吧?”房遗爱看了看楚州码头,有些无奈的问道。   “哑子口我知道的,那里属于青溪县治下,离这里不远,骑马的话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行,阿四,那你前头带路吧!”房遗爱说着便翻身上了马,可是这时令他头疼的事情又出来了,这海棠怎么办呢,她可不是练武出身的,骑马慢行还行,这要是快速奔跑起来,别说控马了,不从马背上掉下来就行了。房遗爱无法,只好拍了拍马鞍对海棠说道,“海棠,你是留在这里还是随我一起去?”   “二公子,我还是跟你去吧!”海棠蹙了蹙眉头,她可不想呆在这银号里,再说来的时候小姐就吩咐她要跟着二公子了。   “哎,你就将就一下和我骑一匹马吧!”房遗爱说着便伸出了手,海棠倒没有犹豫,大大方方的拉住了房遗爱的大手,坐在了房遗爱身前。   十几匹马扬起尘土,便消失在了银号前边。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真的不想去哑子口,因为他知道那将是另一场惨剧。   人,有时候就是如此,钱财、名利,永远都是两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佛家曰红尘,红尘即俗世!   ☆、第196章 尸体从何而来   哑子口也许是大运河最宽的一段了,由于哑子口宽度过宽,于是这里的水流一向很缓慢,有的时候甚至连水声你都听不到,这也是哑子口名字的由来。房遗爱一行人很开就来到了哑子口,来到哑子口之后,房遗爱不禁为难了起来。此时哑子口已经站满了官府的衙役,房遗爱就是想查都没法查。   “少爷,要不要我去给青溪县县令说一声?”秦虎知道房遗爱想调查一下,于是便问道。   “不必了,虎叔,现在还不是暴露我们身份的时候,而且我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调查了,你看那些尸体的衣服和年龄,可以确信这些人便是那些消失了的税银护卫!”房遗爱下马站在原地,仔细观察起了哑子口的地形,哑子口周围地势平坦,连坐高点的山丘都没有,再加上白天的大运河船只来往频繁,对方肯定不会在这里抛尸的,既然如此,那尸体从何而来就成了一个大大的疑问了。   “阿四,你在这青溪县可认识什么熟人?”房遗爱凑到封四柳身边小声问道。   封四柳想了想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虽然在江南呆的久了,但是这青溪县还真没什么熟人,有也是几个生意上有点来往而已,并不值得信任。   “房俊,你怎么不问问我?”程灵儿见房遗爱一筹莫展的样子,突然有些恶趣味的问道。   “嗯?”房遗爱斜眼看了看程灵儿后,不禁好奇道,“灵儿,你有熟人?”   “房俊,你这叫什么眼神,我难道还会逗你玩么,我告诉你吧,这青溪县的捕头铁不凡曾是我爹爹的老部下,你说这算不算熟人呢?”程灵儿瞪了一眼房遗爱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   房遗爱这下有点吃惊了,这不相当于遇到了程咬金的家将了么,他不禁有些高兴的拉了拉程灵儿的衣袖,笑着说道,“灵儿,帮帮忙,事后必有重谢!”   “你说的哦!”程灵儿甜滋滋的笑了笑,她接着便从袖子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串珍珠链,她将珍珠手链交给秦虎后说道,“秦虎,你拿这串手链去找铁不凡就行了!”   秦虎捧着串珍珠链苦笑不得地说道,“灵儿小姐,这小的不认识那什么铁不凡啊!”   “真笨,你看到那站在岸边扛着刀的大胡子了么,那家伙就是铁不凡!”秦虎那眼一看不禁有些晕了,这还真是好认的很,看那一脸大胡子的样子整一个模仿程咬金嘛,这真不愧是跟着程咬金混曰子的。   秦虎大踏步走过去,在那些衙役拉住他的时候,他便将珍珠链拿了出来,等到那大胡子铁不凡见到珍珠手链之后,铁不凡便想都没想就朝房遗爱他们站的地方跑了过来。   铁不凡看到程灵儿之后二话没说,就想来个跪拜大礼,这可把房遗爱吓了一跳,这岸上这么多衙役,铁不凡要是跪下了,那房遗爱的身份估计也就保不住了。   也幸亏程灵儿知道事情轻重,在铁不凡刚想跪下的时候,她便用力将铁不凡拖住了,“铁大叔,你就别害我了,要是让父亲知道你给我下跪,那还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嘿嘿,大小姐,你咋跑青溪县来了,来就来吧,也不给铁大叔说声,你要是在这青溪县出点事,那我还有啥脸去见老将军啊!”   “铁大叔,这可不能怪我,我也是临时前来的,好了不说了,喊你来是有事的!”程灵儿面对喋喋不休的铁不凡,不禁有些无语了,怎么父亲的老部下都这个样子呢,说起来就没完没了的。   “嘿嘿,大小姐,啥事说吧,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大叔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房遗爱被这个大胡子逗得实在是没脾气了,真不愧是程咬金手里出来的汉子,果真是与众不同啊。   程灵儿挑了挑眉头便对房遗爱说道,“房俊,你有什么事就问吧,铁大叔绝对信得过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还没等他问话,铁不凡便瞪着牛眼嘿嘿笑了起来,“原来是姑爷啊,怪不得大小姐不声不响的跑到江南来了呢?”   “姑爷?铁大叔,你这个是不是搞错了?”房遗爱被铁不凡这话给吓了一跳,怎么这家伙什么话都敢说捏。   一听房遗爱有意见,铁不凡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掂了掂手中的大刀虎着脸说道,“咋滴,小后生,我还说错了不成,如今谁不知道你跟我家大小姐的关系,难道你还敢不认账帐不成?不怕跟你说,你要是敢有一丝歪念,我现在就敢宰了你,我才不管你跟秦将军是啥关系呢!”   “,铁大叔,算房俊说错了成不?”房遗爱算是没脾气了,这家伙简直比程咬金还不讲道理嘛,程咬金多少还要点面子,这个铁不凡简直比强盗还强盗。   “哼,这还算是个人话,既然如此,那姑爷请问吧,只要我能帮忙的绝对不会推辞!”铁不凡很光棍的笑道。   “铁大叔,我问你一下,由这哑子口往南最近的村子叫什么名字?”   “最近的村子?姑爷,你是想调查一下这个案子?”   “是的!”房遗爱点点头承认了,他想了想又说道,“铁大叔,最好是不要暴露了我们的身份,此次来江南干系重大,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嗯,这倒是在理,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铁不凡点点头说道,“南边离哑子口最近的村子叫大店村,村子离这里大约有三里多,你们绕过前边的岗子,一路向南走,直到看到一座小桥,由小桥到河西面去,河西面那个村就是大店村!”   “铁大叔,事不宜迟,我们就先去大店村了,对了,铁大叔,你最好留意一下,看看仵作能不能在这些尸体上发现些什么!”房遗爱说完便抱着海棠上了马,这时铁不凡摸着胡子郑重地说道,“姑爷,放心吧,我会偷偷地留意一下的!”   在房遗爱一行人骑马走出十几步之后,铁不凡在身后扯着大嗓门喊道,“二丫,有空多来看看大叔啊!”   程灵儿倒是很配合的回头笑了笑喊道,“叔父放心,二丫会常来看你的!”   见铁不凡如此,那些好奇的衙役们也没了兴趣,还当是哪来的富家小姐呢,搞了半天是铁捕头老家的那个小侄女来了啊。   按照铁不凡说的,房遗爱一行人沿着河岸的小道一路疾行,一刻之后便看到了铁不凡所说的那座小桥,朝河西岸一看,果然有一个小村子,这就是铁不凡口中的大店村了吧。   走过小桥之后,房遗爱便下了马,其他人见房遗爱下马,便也跟着下了马。这时,程灵儿有些不解的笑道,“大店村名字倒是不错,就是村子有些名不副实!”   “灵儿,其实这大店村的名字跟住户多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想应该跟咱们刚经过的那处山有关系吧!”房遗爱淡淡的笑道。   “嗯,你怎么知道的?”   “灵儿,你刚才过来的时候,你没看到那座山的名字吗?”   “没啊,刚骑马那么快,我根本没有注意!”   “怪不得”房遗爱将黑虎交给侍卫之后,便笑着说道,“刚那处山就叫大店山,现在你应该知道原因了吧?”   “原来如此?”程灵儿恍然大悟道。   房遗爱和程灵儿聊着,海棠则找到了一位老者很平和的说道,“这位老伯有礼了,小女子随我家公子出来游玩,哪知碰到浮尸那样的晦气事,便想回去的,可是此时天色已近晚上,回去多有不便,便想在村中借宿一晚,不知可否?”   那老人家看了看房遗爱一行人不禁有些为难地说道,“姑娘,一看你们便是尊贵人家出来的,这住一晚上倒是无妨,就是村子里没什么可以招待诸位的!”   见老者如此,房遗爱便走过来笑着说道,“老伯说笑了,你能给我们一个休息的地方就可以了,至于吃的倒没什么的!”   “既然公子如此说,那老朽就不多说了,你们随我来吧!”老者说着便领着房遗爱去了自己的家,此时大店村的村民们对这些陌生人也很好奇,但也只是好奇而已,等房遗爱他们离开后,村民们也就各自回了自己的家。   老者的家很清贫,除了三间土房子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了,老者的儿子大约二十多岁,长的很壮实,皮肤也有些黑,媳妇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女子。开始的时候小两口见到房遗爱一行人的时候,还是有些拘谨的等过了一会儿之后,就好多了,经过聊天,房遗爱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老者叫孟德海,儿子叫孟大山,儿媳妇叫韩桂花。   “孟老伯,我看这大店村的位置挺好的啊,为什么村民都这么穷呢?”房遗爱和善的问道。   “哎,卢公子有所不知啊,要说我们村啊,还真说得上有福气,自从这大运河兴盛以来,村里的小伙子们啥都不干光靠给别人坐下船活都可以积累下一些钱财,再加上家里人在捕捕鱼织织网,这曰子过的也算是不错”孟德海说到这里还露出了一副怀念的样子,沉吟了一会儿后他又接着说道,“本来曰子是不错的,可是自从三年前开始,楚州便出了个清水帮,这些人就靠给别人帮活为生,有了这些人,村中的活计便少了下来。本来嘛也没什么的,可是偏偏这些人霸道的很,所有的活计他们都要抢,村里的人谁要是敢争他们便往死里打,为了这事大山都差点被他们打死!”   “还有这事?”房遗爱眉头一皱,生气地说道,“老伯,那你们没有去告官么?”   “卢公子,你说得轻松,我和兄弟们没少去衙门告状,可是县老爷说他不管我们这些事!”孟大山接过房遗爱的话,怒气冲冲地说道。   房遗爱不禁暗骂了一声,他握紧拳头小声怒道,“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聊了一会儿之后,房遗爱便将话题移到了浮尸案上来,他犹豫了一下,做出一副倒霉样子说道,“孟老伯,这运河浮尸的事还真是有够蹊跷的!”   “谁说不是呢?”孟德海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村子的人天天在河边上过曰子,就没见到一具尸体,这还真是见鬼了!”   “孟老伯,这就奇怪了,难道你们一点反常的地方都没发现么?”房遗爱装作很感兴趣的问道。   孟德海苦着脸摇了摇头,这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韩桂花有些犹豫地说道,“卢公子,说到这,我倒是有件事要说说,昨夜大约寅时的时候我睡不着,就披上衣服起来了,那时曾看到一个大船由南向北驶过,可是今天午时有看到了这艘大船,我当时就有些奇怪,还跟公公说过呢。”   “倒是有这么回事!”   “孟老伯,那是哪家的船你可认识?”房遗爱仿佛把握到了什么,不由得有些焦急的问道。   孟德海没有回话,他回想着,有些艰难的摇了摇头。   (未完待续)   ☆、第197章 大店山   房遗爱有些奇怪,这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还这么难回答呢?   只见孟德海老脸稍微动了动,有些尴尬的说道,“让公子见笑了,这老朽不识字o阿!”   “这”房遗爱有些失望,在这大运河上来往船只只要是大家商户的都挂着自家的标志,他本来还以为找到点线索了呢,哪知道这孟德海一家子居然都不识字。レ.si1uke.思路 海棠笑着安慰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孟德海,她用轻缓的语气问道,“孟老伯,就算你不认识,那字的样子你应该可以画出来吧?”   “洁儿姑娘,老朽只记得好像有个余字,因为我们村就有姓余的,所以老朽认识这个字,可是加上左边的字老朽就不认识了!”   海棠低头想了想便在地上写了个徐字,她指了指地上的字对孟德海问道,“老伯,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字?”   “嗯?”孟德海一家入看了看地上的字,便高兴地说道,“对,就是这个字,洁儿姑娘真是了得!”   还没等房遗爱说什么,封四柳便皱着眉头嘟囔了起来,“不可能,怎么会呢?”   “封掌柜,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房遗爱不禁奇怪了起来。   “卢公子,你有所不知o阿,在这江南敢挂徐字招牌的,也就chao州徐家了。可是据我了解,徐家的主要经营的是一些瓷器和布匹,与之来往的也大多是洛阳和齐州的商入,所以这徐家上船怎么可能寅时刚过去,午时便回来呢?”封四柳摇了摇头,他有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对于徐家,封四柳还是很清楚的,他不太相信这样一个大家族会参与到浮尸案中来。   “chao州徐家?封掌柜,难道没有别家挂徐字招牌么?”   “卢公子,这江南姓徐的商入倒是不少,但是有能力行走于这大运河之上的除了chao州徐家别无分号!”封四柳说的很认真,这一点他还是可以保证的,不是大家族是没有能力游行于大运河之上的,光那运货的大货船就不是小家商户能支撑的起的。   见封四柳如此说,房遗爱也就不再说下去了,他转头对孟德海问道,“孟老伯,咱们这大店村周围可有什么能藏入的地方?”   “能藏入的地方?”孟德海想了想才说道,“有倒是有,村东北方的大店山就可以藏入,那山上除了石头就是石头,连棵树都不长。不过那地方十夭半个月的都不会有入去一趟,公子你问这个千什么?”   “老伯不用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正如孟德海所言,这村里确实没什么可以招待入的东西,野菜、粗面馒头、剩下的就是咸菜了。房遗爱和侍卫们倒没什么,打仗的时候能吃上东西就算是福气了,现在这样的待遇就已经很不错了。房遗爱无事,海棠和程灵儿两个女入就有些做难了,她们一向生活讲究,哪吃过这样的饭呢,海棠见房遗爱吃得很爽快,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不禁吞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吃了几口,这当主子的都吃了,这当婢女的总不能比主子还金贵吧。   夜晚的大店村异常凉爽,也许是靠近大运河的原因吧,村子显得特别的幽静。房遗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是无法入眠,便坐在院子里起了呆。   “二公子,还在想今夭的事呢?”   房遗爱一看说话之入居然是海棠,他招了招手让海棠坐在自己身旁后才笑着说道,“洁儿,你怎么还不睡?”   “跟二公子你一样,婢子也是睡不着,估计是有些不习惯吧!”海棠蜷着腿托着下巴望着夭上那轮残缺月亮,这一夭,她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多的她都有些思考不过来了。以前海棠总觉得自己很懂事,可是出了长安城,她才知道自己原来的那种生活是多么的虚幻。   “你这丫头,当时非要跟来,现在知道ri子不好过了吧?”   “二公子,虽然是苦了点,但是这样的ri子却很充实!”海棠淡淡的笑了笑,如果下次还有机会,她还会跟着二公子出来的,她觉得呆在二公子身边,要比跟在小姐身边充实多了。   “呵呵,那你家小姐要找我要入了!”   海棠眼波流转的瞟了瞟房遗爱,轻声说道,“二公子,等小姐过了门,这一切还不又都是你的了么?”   房遗爱听了这话,却没有太多高兴,他摇了摇头说道,“洁儿,如果你们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们白勺。”   “二公子,你说什么傻话,能跟着你婢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又会不愿意呢?”海棠倒是没有想过太多,她一个婢女哪能有那么多想法呢,再说了,现在能跟着自己心仪已久的二公子,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   “你难道就没想过找个自己喜欢的入嫁了么?”   “二公子,婢子已经找到了哦!”海棠说完,两个入便沉寂了下来,就像这寂静的夜晚一样。   第二夭一早,房遗爱一行入便离开了大店村,离开的时候封四柳还将身上的钱留给了孟德海一家子。一行入走过小桥,并没有急着赶回楚州,而是转道来到了大店山。大店山并不是太高,但是却很陡,就像孟德海说的那样,这山一眼望去光秃秃的,一点绿sè都没有。大店山这个地方很奇特,北面是一片开阔地,南边靠着一条小河,这条小河自东向西流向大运河。   “虎叔,让大家仔细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秦虎离开后,封四柳就走了过来,他看了看眼前的小河问道,“东家,你怀疑尸体是从这里漂过去的?”   “阿四,你仔细想想,如果真有尸体漂在大运河上,早就被入现了,可是大店村的村民却没有一个入看到尸体,这不是很奇怪么。再说了,哑子口以北又是楚州码头,来往商船众多,就算再傻的入也不会在那里抛尸的,所以想来想去抛尸的地方也就只有这大店山了!”   “东家,话虽如此,那些入为什么非要费这么大的功夫抛尸呢,直接找个地方把尸体埋了或者少了不是更好吗?”封四柳不解的问道。   “阿四,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我想那些入一定是有原因的吧!”房遗爱揉了揉额头,如今这未解开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他很想搞清楚,可是脑子里却是乱糟糟的。   “少爷,你过来看看!”秦虎走过来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也没有说现了什么,不过房遗爱能看出秦虎的脸sè不是太好,他点点头对海棠二女说道,“你俩在这里等我一下!”   秦虎将房遗爱领到一处地方之后,指着河岸上的湿地说道,“少爷,这里果然就是抛尸的地方,你来看这里的血迹,很明显昨夭那些入就是在这里把那些护卫杀死的!”说着秦虎将一个腰牌递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拿过一看,只见腰牌上刻着几个字,“苏州府衙,捕!”   “苏州府衙?这运盐的护卫,不是由苏州大营负责的么?”房遗爱有些迷糊了,这事情越来越蹊跷了,该死在扬州的宋博轩却死在苏州,本来该是苏州府兵的护卫变成了衙役,这一切都太诡异了,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cao纵着一切似得。   “少爷,不管这些护卫是不是府兵,我们都得尽快赶到苏州去了!”秦虎有些气闷的说道。   “先不说这个了,走,到山上看看去!”房遗爱说着便将腰牌递给了秦虎,秦虎习惯xing的将腰牌放进了腰带中。   大店山果然够荒凉,除了石头就是石头,上山的路挺陡的,可是山顶上却很宽阔,房遗爱站在山顶上望了望下边的河流,有些感慨地说道,这果然是个藏入的好地方o阿。   “少爷,看来来过这里的入不少o阿,从这些痕迹上来,至少有四十多入哪!”秦虎摸了摸脚下坚硬的岩石,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说道,“少爷,这些入是怎么离开的呢?”   “虎叔,你觉得山下那条河深不深?”   “很深,虽然没有下去,但是从面上看就知道这河应该不浅!”   “这样就好解释了,我想这些入一定是从河里潜水到大运河交叉口,然后再登上自己的船离开的!”房遗爱有些担忧的说着,虽然明白了对方的办法,可是意义好像并不是太大。   “少爷,你是说徐家的商船?”   “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是徐家的商船确实很不正常!”   房遗爱不敢保证什么,也许徐家并不知情,也许徐家实际上确实参与了浮尸案,可是这一切都得经过调查之后才行。   大运河的水不断的流淌着,它的骨子里流淌着隋炀帝的那股狂妄,就像一头吃入的猛兽一样,奔涌着、狂暴着。而站在这股狂暴的力量之上,房遗爱的心却彷徨了,突然有了一种不知该去向哪里的感觉。   大运河的风一点都不温柔,顶着风,大帆船像一只利矛一样划开水波,朝前冲去!   ☆、第198章 秦淮风月醉红尘   十里秦淮,几多兴叹!   自古都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是要说这秦淮风月,却没人能争得过这扬州.无论是那个时代,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尤其是这秦淮河畔的女子们,她们柔而文雅,多才多艺,就像那轻柔的河水一样融化着天南海北的过客们。   也许这秦淮风月会变成那些文人搔客笔下的文字,可是对于那些女子来说,却无疑是一种悲哀,任何时代都有着不公,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活得更好一点。所以女子们努力的展现着自己的美丽,而男人们则享受着自己的生活。扬州城是热闹的,是彩色的,而要论这才艺还得属这悦心楼。   悦心楼真的很热闹,来这捧场的人,那更是非富即贵,所以这里的姑娘也是全扬州最好的,绝对没有其他。   “听说了么,婉柔姑娘今天要登台献艺了!”   “是啊,都多久了,一个月才能见婉柔姑娘一面,真是不容易啊!”   很多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要说这扬州城内哪个女子最惹人怜爱,那绝对是这位婉柔姑娘了,不过可惜的是直到现在见过婉柔姑娘真实面目的人还不多,虽然如此,所有人却还是觉得婉柔姑娘定是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因为自从见过婉柔姑娘的真面目之后,扬州第一才子,刺史府公子唐文远便对其它女人不感兴趣了。   旁边讨论的很火,可是有一个桌上的客人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老鸨觉得这个富家公子真的很奇怪,其他男人来这里要么单独前来,要么领着自己的朋友,唯独这位公子爷居然领着两个美人。老鸨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居然有男人领着女人逛青楼,这还是第一次见呢,虽然如此,老鸨却不敢往外撵人,因为没有哪个青楼规定不准女子来的。再说了,这公子爷一看就是位有料的主,还是少惹他的好。   年轻公子坐在椅子上,两只腿撇开,一直腿上坐着一个美人,他双手一手揽着一个,只见他一副猪哥相的笑道,“洁儿,给公子倒杯酒!”   “哎!”海棠心里都快笑翻了,这二公子还真是装啥像啥,这时要是谁说二公子不是个无赖,估计也不会有人信。   “嘿嘿,雅尔乖,让公子香一个!”   程灵儿一听这话差点给气着,这家伙简直是得寸进尺嘛,不会是想借机会占她便宜吧,她将小脸凑到房遗爱嘴边笑着说道,“二公子,你答应过婢子的,等回去可要给婢子个身份哦!”   “嘎吱!”房遗爱差点把嘴里的酒给喷出来,这程灵儿还真会挑时候,不过他还是笑嘻嘻地说道,“放心,雅尔,你难道还不知道公子我是啥人么?”   房遗爱有如此艳福,早就引起楼里其他客人的不满了,大家都是有钱有势的,凭什么你就可以左拥右抱呢,而且两个还都是这么的美,看着这样的美人,谁还会对悦心楼里的姑娘感兴趣啊。   房遗爱正当着自己的纨绔呢,这时一个白衣翩翩的俊公子走了过来,他朝房遗爱行了一礼后笑着说道,“兄台有礼了,小弟关周!”   房遗爱抬眼瞧了瞧关周,有些调笑的说道,“原来是关公子,请恕愚兄不太方便,无法行礼了。不知关公子找我有何事,我们貌似并不认识吧?”   “不认识不要紧,现在认识也不晚嘛!”关周倒是很有风度,他挑挑眉毛笑了笑说道,“兄台,小弟倒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兄台可否将你身边的女子让给我一个?放心,小弟不会白麻烦你的,多少钱你随便说就行了,小弟绝对拿得出,而且不仅如此,只要你答应了我,曰后无论你在扬州除出了什么事,小弟都会帮你摆平的!”   房遗爱有些傻眼了,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关周,这家伙不会是脑子出问题了吧,居然找他房遗爱要女人,房遗爱知道关周这家伙要惨了,程灵儿要是不搞死他就算给他面子了。   果然房遗爱刚把头扭过去,就听到了关周的惨叫声,只见关周捂着裆部跪在地上悲惨的嚎着,他红着眼睛瞪着程灵儿骂道,“小贱婢,你不想活了,你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玩残了?”   程灵儿俏脸含煞,要不是考虑到房遗爱的嘱托,她早就将这个关周给宰了,就算是在长安城里都没人敢这么跟她说话,没想到刚到这扬州城就被人给调戏了。她咬着嘴唇看向房遗爱,怒声说道,“公子,我要杀了他!”   “哎,雅尔,乖,可别脏了你的手,这种脏活交给公子我就行了!”房遗爱可不想让程灵儿发飙,这女人一发飙估计什么都藏不住了。他拍拍海棠的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走到关周面前蹲下身子笑着问道,“关公子是吧,你真的要抢我的女人?”   “放屁,过了今晚这俩女人就是我的了!”   房遗爱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关公子,看来怪不得我了,你太不识抬举了!”关周还没反应过来,这家伙想说什么?很快关周就知道房遗爱要干啥了,只见房遗爱握紧拳头,向上扬起,然后用力砸了下来,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关周便没了声音,原来关周的半边脸都被砸的血肉模糊了,整个人也疼昏了过去。   “还有谁要跟老子抢女人的,站出来让我看看,公子我正好手痒了呢!”房遗爱接过海棠递过来的手帕轻轻的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忽然大吼道,“还有谁?”   如同狮子吼般的吼叫声,将整个悦心楼的人都震得有些慌了,这倒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杀神,居然连长史大人的公子都敢打,还打的这么惨。看这公子哥嚣张的样子,不是有所依仗,就是个傻帽啊!   老鸨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稳了稳心神走到房遗爱身前说道,“这位公子,我看你还是先离开吧,今天就当姐姐请你了行不?”老鸨子不得不低声下气啊,一边是长史府,一边是神秘公子,他是谁都惹不起啊,还是将这几位爷请走吧,不然等一会闹起来倒霉的还是她这悦心楼啊。   房遗爱都有点佩服这个老鸨子了,居然相当他的姐姐,还真是敢想,房遗爱还没说话,秦虎就忍不住了,他站在房遗爱身前冲老鸨怒道,“你哪来的老货,居然敢当我家公子的姐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说着秦虎喀嚓一声,就将手中的唐刀拔了出来,秦虎这些人拿的唐刀可是房遗爱最近才设计出来的,这刀刃轻薄,打磨的也是寒光闪闪的。老鸨子看着那暗生寒光的唐刀,吓得蹬蹬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老鸨子都快哭了,我的天啊,这是从哪跑冒出来的杀神啊,居然动不动就要杀人。   “哎,我说虎叔,赶紧把刀收起来,今天咱们可是来瞧那个什么婉柔姑娘的,可别动刀子啊,太粗鲁了不好!”房遗爱假惺惺的拍了拍秦虎的肩膀,秦虎倒是很配合,行了一礼就站到身后去了。   见秦虎退下了,老鸨子才有了一点勇气,她怯懦的嘟囔道,“公子爷,不是老身赶你走,实在是为了你好啊!”   “嘿嘿,你是怕我降不住这个关周吧?”房遗爱笑了笑,拍拍手头也没回的说道,“来俩人把这个关公子扔出去,省的在这里碍眼!”   “是,二公子!”说着便有两个家丁打扮侍卫走出来,一人拖着一条腿将昏迷不醒的关周给拖了出去,自始至终悦心楼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句话的,所有人都被房遗爱的狠劲给震住了。这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居然如此霸道,明显的是有恃无恐嘛!   老鸨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撵又撵不走,打又不打不过,真是头疼死了,正在此时,封四柳站了出来,他冲老鸨子皱着眉头说道,“花姐,给我个面子行否,二公子是我的贵客,你让他出去,不是在打我封四柳的脸么?”   老鸨子都怀疑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睛之后,不得不确定了,这个人确实是名镇江南的大商人封四柳,如今在这江南谁还不知道封四柳是谁啊,手下经营着醉不归、纸张、炒茶、银号,手里更是掌握着巨大的财富,可想这个人能量有多大了。在江南更是有句话,叫做宁可长江没有水,不可渴着封财神。所以老鸨子再也不敢有想法了,她勉强的笑了笑,有些献媚的说道,“哎,封爷,你早说嘛,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了嘛!”   “呵呵,那谢谢花姐了!”封四柳转身的时候很自然的将一张票子塞进了老鸨子手中,老鸨子顿时脸上都笑出花来了,乖乖,一千贯,这封财神果然是出手阔绰啊。   等封四柳坐下后,房遗爱搂着程灵儿和海棠的柳腰,很无耻的笑道,“封掌柜的,看来在这江南,你的话可比卢某的话管用多了啊!”   “呵呵,二公子客气了,是朋友们抬爱罢了!”封四柳倒也会装,表面上正经八经的,其实内地里早就笑翻了,这东家也真是的,居然将这悦心楼的勋贵公子们唬的团团转。   发生了关周的事情之后,那些蠢蠢欲动的贵公子们也不得不收了心,这玩女人果然是讲究实力的啊,看封四柳对人家的态度,估计人家家里也是个豪门贵族啊。   仿佛是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这风月场所乐子也许太多了,打架的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男人们便将眼睛重新放到了舞台上。唯独有两个人却很感兴趣的朝房遗爱一桌看了过来,这两个人一个青衣公子,另一个则是扬州大商人刘有则!   (未完待续)q    ☆、第199章 争女人   第199章争女人   “二公子,那个青衣公子便是秦文远!”   房遗爱顺着封四柳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便对这个秦文远有点初步认识了,此时房遗爱冲秦文远善意的点了点头,秦文远也隔着老远朝房遗爱拱了拱手。   “封掌柜,这秦文远为人如何?”   封四柳端着茶笑着回道,“二公子,要说这秦文远啊,可真称得上是文武全才,更难能可贵的是,为人也挺平和。扬州城里说媒的人,早就把秦刺史的府邸家的门槛给踏平了,只是这秦大公子却偏偏迷恋上了一个青楼女子!”   “婉柔姑娘?”   “不错,这婉柔姑娘,也不知道是打哪来的,自从她出现在悦心楼之后,整个扬州的姑娘都被她比下去了!”   “这婉柔姑娘有这么迷人?”房遗爱撇撇嘴很是不屑,这女人就是再有魅力能赶上长乐和玲珑?要真是比魅惑力的话,估计郑丽琬就能比过她了。   “呵呵,二公子,你是不在意,但是这扬州城里的男人在意啊!”封四柳说着抬眼看了一眼海棠,有这个女人在,今天二公子能放得开么?   就在房遗爱和封四柳聊得正开的时候,刘有则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他朝封四柳行了一礼后笑着说道,“封掌柜的,你能来这悦心楼,可真的很少见啊!”   封四柳眼皮跳了跳,站起来对刘有则道,“刘老板,今天封某可是陪着二公子来的!”封四柳如此说,也是在提示刘有则了,刘有则又哪会听不出来呢,看来这封四柳果然是个幌子,真正的正主是这位年轻的二公子啊。   刘有则抿抿嘴朝房遗爱抱拳道,“二公子,不知你和卢子英大公子是何关系?”   “那是我大哥。怎么,刘老板,有什么问题吗?”   房遗爱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有则,这家伙估计早就猜到他的身份了吧,却还要确认一下。可真是够谨慎的。   “怪不得!”刘有则淡淡的笑了笑。这卢家出来的人果然是不一样啊,别说是关周了,就是秦文远估计也是说打就打,谁让人家卢家底蕴丰厚呢。更重要的是卢家身后还有一个惹不得的人物,那就是房相爷的夫人卢氏。卢氏是谁,那可是以护犊子出名的女人,要是谁敢把她的侄子打了,那还能有好果子吃?   很快楼里的伙计就给添了个座。刘有则便恭敬的坐了下来,他想了想笑着问道,“二公子,不知你这次来江南可有什么要事?”   房遗爱摆摆手,摸着海棠的纤腰笑眯眯地说道,“倒不是什么要事,主要是在家里待烦了,想出来逛逛,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赚钱的买卖。”   “原来如此。那二公子,可想好经营什么了么?”刘有则料想也是如此,大家公子还不都是这样么,说什么经营买卖,还不是想办法给自己捞点好处。增加下自己在家族中的话语权么。   “暂时还么想好,呵呵,刘老板,我看咱们今天就不谈这个了吧。这里可是悦心楼啊!”   “呵呵,二公子说的是。是刘某人糊涂了,今天咱们只谈美人,不谈其他!”说着刘有则还瞄了瞄海棠和程灵儿,这卢二公子当真风流啊,上青楼都带着女人来。   “刘老板,这话听着舒心。哎,这婉柔姑娘怎么还不出来呢,本公子还想和她喝两杯呢!”房遗爱猥琐的笑了笑,接着吻了吻海棠的手背,他斜眼看了看台上,有些调侃地说道,“洁儿,你说那婉柔姑娘能比上你吗?”   “公子爷,你就别取消婢子了,婢子怎么敢跟人家婉柔姑娘比呢?”海棠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还不满的摇了摇房遗爱的肩膀。房遗爱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受,这海棠撒娇的样子还真是像。   和海棠还有程灵儿表演了一会儿后,悦心楼终于有点动静了,这时刘有则摸着胡须老神自在的笑道,“二公子,婉柔姑娘要出来了,不知你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房遗爱嘿嘿笑了笑,那笑容很是淫荡,看到房遗爱这个淫荡的笑容,刘有则哪里还不懂呢,男人嘛,来青楼是干嘛的,还不是为了女人嘛。看来自己要想搭上卢家这条线,得在婉柔姑娘身上下番功夫了。   也许扬州的男人都已经习惯了婉柔的出场方式了吧,悦心楼顷刻间变得安静了下来,随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台上的幕布缓缓向两边分开,一个女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的手中拿着一直碧绿的长箫,一袭修长的纱衣拖在地上,秀发随意的挽着一个发髻。她就像一个仙女一样,是那么的出尘,那么的优雅,晨风照月,雪下梨花,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个女人虽然脸上罩着一面白纱,看不清面貌,但是房遗爱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应该很美,因为光这股气质就可以打动很多人了,房遗爱很奇怪,看到这个女人就像当年见到长乐的时候一样,为什么一个青楼女子,却有那么高贵的气质呢?   一首曲子响了起来,那箫声渺渺,显得是那么的悠远,那么的空寂。这首曲子,房遗爱是知道的,这是前朝一个姓马的人写的《醉春风》,名字虽然好,可是曲子却是抒发着一种对往事的怀念。有时候人总是找寻着过往,可是最后却发现自己迷茫了,也许在春风里沉醉就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一曲终了,每个人都没有吝啬自己的掌声,就连海棠和程灵儿都佩服的鼓起了掌,海棠蹙了蹙黛眉坐在房遗爱腿上幽幽的说道,“二公子,这婉柔姑娘果然不简单呢!”   房遗爱点了点头,突然有些邪邪的问道,“洁儿,你这吹箫的功夫如何呢?”   “还行吧,要不等回去之后,婢子给公子吹一曲?”海棠说的很认真,估计她到现在还没发现房遗爱问的有多邪恶呢。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嘿嘿笑了笑,这吹箫可是个有难度的动作啊,也不知道这海棠到底行不行。不过房遗爱也就敢在心里想想了,这要真是把实话说出来。估计第一个发飙的就是程灵儿,对于这个母老虎,房遗爱还是很恐惧的。   这献艺的环节完了,就轮到接下来的争宠大戏了,入幕之宾只有一个。要得到这份殊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为了享受一下艳福。男人们不得不展现着自己的财富,一个有些胖的中年人站起来焦急地说道,“花姐,我出一千贯!”   老鸨子还没说话。这时就有人开始嘲讽了,“单胖子,你就别丢人了,老子出两千贯!”   “我出三千贯!”   “三千五百贯!”   争得好激烈啊,看来这扬州城里果然是有钱人多啊。当年在长安城里芊芊都没有这待遇,“封掌柜,看来卢某这下要当个看客了啊!”   封四柳心里嘀咕了一下,面上还是很随和的笑道,“二公子哪里话,你能随封某到这扬州来,封某就已经感激不尽了,那还能让你破费呢。”   “封掌柜,给刘某个面子如何。今天卢公子的事情交给刘某了!”刘有则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一下便将事情揽了过来,这下房遗爱和封四柳差点没笑翻了,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呢。   “哎,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二公子。你要是看得起刘某人,就不要说这种话了!”   房遗爱一桌子人早就将楼里的其它竞争对手视若无物了,可是那些人还在争着呢,就在一群人闹得正欢的时候。老鸨子双手平举大声喊了起来,“各位爷。都静一静,听奴家说几句如何?”   等男人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老鸨子摸摸额头上的汗苦笑道,“各位爷,我家婉柔说了,想要见她可不是光钱多就管用的。”   “花姐,你就别废话了,说说该怎么做吧!”   “哎,这位爷莫急,奴家这就说”老鸨子停顿了一下,抖着手中的红丝巾媚笑着说道,“今夜那,只要能拿得出五千贯钱,然后再写一首可以打动我家姑娘的诗就行了!”   “什么?”听了老鸨子的话,好多人脸色都垮了,这钱多点没关系,可是这作诗也太难为人了吧。   房遗爱也有些不屑,不就是吃顿饭嘛,还搞这么多东西,要钱不说,还要诗,这到底是招嫖客呢,还是招女婿呢。房遗爱不爽,可是秦文远却开心了,要是钱太多了他还真拿不出,五千贯倒是可以接受,至于作诗嘛,他秦文远有的是文采,他有自信可以打动婉柔的心。   秦文远酝酿了一会儿,很自信的站了起来,只见他抬头看了看楼顶,轻声吟道,“孤灯水上心,伶为月下人。朝来云慕者,九天共凡尘!”   “好,秦公子过真不愧是江南第一才子,请稍等,奴家这就去问问我家姑娘!”老鸨子看秦文远的眼神都有点痴了,这么个翩翩公子,哪个女人不喜欢呢。   连房遗爱都有点佩服这个秦文远了,这江南第一才子还真不是盖的,这么快就想出了这么一首绝佳的诗作。   程灵儿倒是对秦文远很看不上眼,只听她小声嘀咕道,“什么月下凡尘的,简直不像个男人!”   “,雅尔,乖,小点声!”听了程灵儿的话,房遗爱都快哭了,人家秦大公子这么好的诗,到她嘴里就成了没有男人气概了。   老鸨子离开一会儿就笑靥如花的跑了回来,只见她朝秦文远点了点头后说道,“秦公子,我家婉柔说了,公子的诗是好诗,但是却并不一定是最好的!”   “嗯?”秦文远有点搞不清楚婉柔是什么意思了,到底是看上眼还是没看上眼呢?   “不知还有谁想试试,如果没有的话,我就请秦公子上楼了!”老鸨子扫了一圈在座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有!”   好大的声音,这是谁呢?当看到说话之人的时候,老鸨子脸就有点垮了,怎么是这个煞神呢,她不得不忍着恐惧苦笑道,“这位公子,不知你做的是什么诗?”   “嘿,我姓卢,你可记住了,下次别这公子那公子的喊了,搞得我好不自在!”唬了老鸨子一下之后,房遗爱坐在椅子上脸不红心不跳的吟道,“公子上青楼,鲜花不离手。扔下红皮衣,美人跟我走!”   “”所有人都蒙了,这家伙吟的什么东西,这叫诗么,难道就不怕丢人么?好多人都想嘲笑一下,可是想想房遗爱的霸道,又不得不忍了回去。老鸨子纠结了半天,才畏畏缩缩的说道,“卢公子,你这,你这是诗?”   ☆、第200章 神仙姐姐   房遗爱脸有点黑,他一拍桌子怒道,“你这老鸨子说啥话呢,本公子这做的就不是诗了嘛,你赶紧去问问那个什么婉柔姑娘,就说本公子快爱死她了,她就是我的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这叫啥称呼,老鸨子很是为难,她不得不朝封四柳望了过去,这时封四柳站起来平静地说道,“好了,你就按照二公子说的去做吧,对了,见了婉柔姑娘之后,告诉她,如果她选了我们二公子的话,封某愿献出三万贯为她盘资!”   “三万贯?”好多人都直接抽了一口冷气,好家伙,这封财神不愧是封财神啊,出手就是阔绰,这可不是赎身,只是见上一面而已,就肯拿出三万贯。   “封掌柜的,此话当真?”老鸨子高兴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听了三万贯钱,那张摸了脂粉的脸都快挤到一块去了。   刘有则咳嗽了一声,他有些不满的说道,“我说花姐,你放心好了,这三万贯,由我刘某人出,看,这是三万贯的票子,你现在该信了吧?”刘有则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叠交子,这下老鸨子再也没有迟疑了,她打打了个千,有些兴奋地说道,“三爷,你们稍等,奴家这就去问问婉柔。”   “二公子,你可真是太坏了,你那是什么诗?摆明了是在损人嘛!”海棠捂着小嘴轻轻的笑了起来,有时候这二公子还真是有些童趣,明明可以写出好诗来的,却偏偏用那诗来恶心人。   “嘿嘿,我这叫真姓情,明明逛青楼,还装啥啊?”   这时程灵儿也掩嘴附和道,“二公子,你这话说的不错,婢子就喜欢你这点,一点都不做作,哪像那群人,明明想玩女人,还装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哎,还是雅尔理解我啊,雅尔,要不等回去了,公子陪你好好乐乐?”房遗爱说的很轻佻,可是程灵儿根本就不怕这一套,只见程灵儿舔了舔艳红的嘴唇,无比魅惑的说道,“二公子,你想怎么玩呢,婢子一定会让你乐上天的。”   “额?”房遗爱眼珠子不断转悠着,他可不傻,别看程灵儿如此说,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整他呢。   老鸨子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再次回到台上之后,老鸨子脸一堆努力做出了一个笑脸,“卢公子,我家姑娘答应了!”   “哈哈哈!”房遗爱很嚣张的站了起来,他搂着海棠和程灵儿慢悠悠的朝楼梯走了过去,经过秦文远身旁时,他笑呵呵地说道,“秦公子,请你海涵了,这美人谁不喜欢呢,不过卢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公子,请说吧!”秦文远脸色不是太好,他到现在依旧无法相信婉柔姑娘为何会选中这个纨绔公子,为了钱?秦文远是不会相信的,如果是为了钱的话,她就不是那个超凡脱俗的婉柔姑娘了。lingdian   “秦公子,听我一句劝,以后还是少来这悦心楼吧,美人虽然好,但是你却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作为刺史公子,你应该多去学学怎么管理州郡,而不是窝在这悦心楼里吟诗作赋!”房遗爱还没说完,秦文远的脸便寒了下来,他有些气愤的说道,“卢公子,我秦文远还轮不到你来说教,记住了,这里是扬州,不是青州,更不是齐州,你们卢家的威风还管不到我秦某人的头上来!”   房遗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还是有些讽刺地说道,“秦文远,我卢子豪也是为你好,别这么不识抬举。青楼女子就是青楼女子,你瞧我这三万贯不就把你打败了么?我看你还是醒醒吧!”   “卢子豪,你少说这些风凉话,婉柔姑娘不是那种人!”秦文远额头上青筋跳动着,估计如果不是考虑到身份,他都恨不得给房遗爱一拳了。   “是嘛?嗯,那老鸨子,你来告诉秦公子,婉柔姑娘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老鸨子花姐诺诺的没有回话,想了好久才有些弱弱的回道,“秦公子,这,婉柔说卢公子敢说真话,是真姓情!”   秦文远愣住了,他有些呆呆的好久都没说话,过了好久,秦文远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悔恨,他大笑道,“好,好一个真姓情,没想到我秦文远自以为是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是那么俗啊,卢子豪,这次你赢了,我秦文远受教了!”说完秦文远转身朝悦心楼的门口走了过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一下。   上了楼,海棠挽着房遗爱的胳膊,小声说道,“二公子,秦文远能想通么?”   “呵呵,管他呢!”房遗爱说的很轻松,但是心里却还是很希望秦文远能够想通的,必定在这江南官场上,他房遗爱一个可靠的人都没有,如果不在江南安下一个钉子的话,他又何谈替李承乾保住太子之位呢。也许如今还没几个人看中江南,可是房遗爱却是知道江南道的潜力的,未来的江南那可是整个大唐朝的赋税之地啊。   跪坐在垫子上,房遗爱轻佻的观察着面带白纱的婉柔,这个女人真的很有味道,可是房遗爱却觉得这个女人也很不真实,就像她是一个假人一般。   “二公子,你倒是很有想法,来见奴家,居然还带着自己的美人,难道二公子觉得奴家配不上你么?”婉柔说话的声音很悦耳,也很有魅惑力,就连房遗爱都有点被她吸引去了,也幸亏程灵儿暗地里掐了他一下,才没有出洋相。   “嘿嘿,婉柔姑娘,你就不要逗我了吧,我如果不带这俩美人来,难道你伺候我么?”房遗爱忍着腰间的疼痛,很猥琐的笑道,“我卢子豪虽然粗鲁,但也不傻,你明显实在借我卢某人的手将秦大公子撵走嘛!”   婉柔黛眉轻轻的蹙了蹙,她点点头伸出一双白嫩的手捧着案上的酒壶说道,“二公子,请你恕罪,奴家也是没办法,奴家不想害了秦公子的前途!”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他也无法确定婉柔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到这个女人的脸,“呵呵,婉柔姑娘,我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你该怎么谢我呢?”房遗爱说完还很邪恶的舔了舔嘴巴,接着就搂着海棠亲昵了起来,也不忌讳婉柔是什么反应。   “二公子,如果奴家说好好陪你一晚呢?”婉柔艹着细腻的嗓音,甜甜的说着,就像说的话有多真似得。   “呵呵,婉柔姑娘,是上床呢,还是吃酒呢?如果是吃酒,我看就算了吧,卢某还不如回去陪我家洁儿和雅尔好好睡上一觉呢!”   房遗爱说的很粗俗,动作也很下流,可是婉柔却表现的很平淡,她替房遗爱满上酒后轻声说道,“二公子,既然你对奴家的身子没有想法,那又何必花那么多的钱呢?”   “呵呵,因为本公子愿意,这好不容易来次扬州城,不和名动江南的婉柔姑娘吃顿饭,那岂不是白来了么?”房遗爱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婉柔的指尖,就是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房遗爱就确定这个女人不简单了,如果真是个青楼女子,那怎么会有平常女子的羞涩呢。婉柔迅速抽回了手,看了看房遗爱,便微微垂下颔首,也不知道她再想什么。   婉柔不知道这个卢公子到底想做什么,看上去很是粗鲁,可是却又很精明,难道这个家伙是装的?   “洁儿,你们也吃点,你们要是不吃,公子我会心疼的!”房遗爱说着将一只烧鸡端了过来,完全没考虑婉柔愿不愿意,海棠见房遗爱这样差点没笑出来,估计等离开后,这个名满江南的婉柔姑娘得气出毛病来了。海棠小嘴咀嚼着,程灵儿倒是很放得开,拿着一只鸡腿甜滋滋地说道,“二公子,你对婢子真好!”   “嘿嘿,那雅尔,你可不要辜负了公子的好意哦!”房遗爱笑着,心里却快吐血了,以后再也不跟程灵儿搭档了,这演戏演的太累了。   婉柔有些无奈,她皱了皱眉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二公子,能给奴家留一分面子么?”   “行啊,既然婉柔姑娘都说了,那另一只鸡腿就让给你了!”房遗爱说着就将盘子推了过去,婉柔看了看盘子中的鸡腿,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二愣子,居然如此不知道怜香惜玉。   酒过三旬,婉柔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婉柔看着站在门口的猛汉,心里很不自在,这可是她的闺房,怎么这人连敲门都不敲呢。婉柔很生气,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因为此时猛汉已经走到房遗爱身边了。   “二公子,我看不必再等下去了!”   “嗯,虎叔,咱们走吧,看来那关公子也不怎么样嘛,还以为会给我点惊喜呢!”房遗爱站起身结果海棠的手巾擦了擦手,他转头冲婉柔笑了笑说道,“婉柔姑娘,谢谢你的招待了,本公子就不打扰了。”   房遗爱领着二女在婉柔惊讶的眼神中,朝房门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遗爱有扭过身子有些后悔地说道,“婉柔姑娘,这次就算了,等下次见了你,本公子一定会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的!要知道,你可是我的神仙姐姐哦!”   “嗯?”婉柔有点迷惑,什么神仙姐姐呢,她很想问问,可是那恶人早就走出老远了。   “二公子,你为什么要喊那婉柔神仙姐姐呢?”海棠细声问着。   房遗爱耸耸肩一本正经的说道,“因为,本公子最喜欢将仙女拉下凡尘了!”   ☆、第201章 搅乱扬州   第201章搅乱扬州   扬州的夜晚一点都不安宁,华灯初上的时候,却正是秦淮河最繁华的时段,一艘艘楼船画舫,一幕幕红花歌舞。一切显得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此时房遗爱却已经没有心思欣赏这些东西了,他坐在船舱中静静的沉思着,“虎叔,那关麟没有什么反应么?”   “少爷,自从关周逃回府里后,关府的门就紧紧地关上了!”   房遗爱嘴角挑了挑,他赞叹道,“哎,看来这关麟精明得很呐,恐怕他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   “少爷,让他知道你卢二公子的身份不是正好么?”秦虎有些不明,让别人猜错他的身份,不是更好么,怎么听房遗爱这语气,好像还有点不高兴呢。   “虎叔,你想的太简单了,秦哲、关麟、苏放这几个人可是老狐狸了,他们不会轻易相信的!”房遗爱揉了揉额头靠在船壁上小声问道,“我那大表兄什么时候到?”   “少爷,大公子明天就可以到扬州了!”   “还好,看来我这大表兄也知道我的难处啊!”   房遗爱这时也稍微放松了一下心情,他今晚上之所以大闹悦心楼其实就是想给扬州官场一个信号,那就是他卢子豪来了,可是直到他离开悦心楼却没见到一个扬州官员来拜访他,这不得不说是奇事一件了。如果说秦哲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还说得过去,可是关麟居然也没有什么反应,这就不得不让房遗爱起疑心了,自己可是刚将他的爱子痛扁了一顿,他居然什么都不做,这也太不符合他扬州长史的身份了。   房遗爱虽然无法保证什么,但是有一点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扬州官场对他卢家二公子的身份还是有些怀疑的。不过所幸,明天卢子英就来扬州了。相信有了卢子英的配合,他就可以更加安心了。   次日,刚到午时的时候,一艘挂着卢字大旗的楼船便驶进了扬州码头,当船停下来之后一个相貌魁梧。约为三十岁的短须男子便从船上走了下来。看到这名男子之后。房遗爱大踏步走过去,笑嘻嘻地说道,“大哥,你来得可真慢啊!”   卢子英神色不动的看了看周围。他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道,“二弟,你这家伙,一出门就不让我省心,听说你昨天跑悦心楼里去了?”   “大哥。我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这不去悦心楼坐坐岂不是有些可惜了么?”   卢子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小声说道,“俊弟,一会儿你随我去见见苏司马!”   房遗爱有些疑虑的看了看卢子英,不过因为有些顾忌,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等回到自己的帆船之后。房遗爱才皱眉问道,“大表兄,这苏放可靠么?”   “不可靠!”卢子英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这下房遗爱可就郁闷了,他挠挠头苦笑道。“大表兄,既然不可靠,你还让我去见他?”   “呵呵,俊弟。这个人是不可靠,但是呢他有两个爱好。那就是女人和美酒,而且呢,他这人有个习惯,那就是一喝酒醉,喝醉了之后话还特别多!”卢子英如此一说,房遗爱就明白了,他挑挑眉毛坏笑道,“大表兄,你这是让我去灌酒呢,喝酒倒是没问题,不过这美人怎么办,难道让我那俩丫头去?”   “俊弟,你既然去过悦心楼,怎么还有这个疑问呢?”卢子英喝着海棠泡的茶,吹了吹茶末就喝了起来。   “婉柔姑娘?”   “当然,还有比他更合适的?”卢子英斜眼瞧了瞧房遗爱,见房遗爱那张苦瓜脸,就知道这家伙又怕掏钱了,卢子英放下茶杯好笑道,“我说俊弟,再怎么说你现在也算是个巨富了,还在乎那几万贯钱嘛?”   “大表兄,你说的倒是轻松,哎,那婉柔姑娘也太值钱了,大表兄,你当年怎么不想办法将这悦心楼盘下来呢,这样我得少花多少冤枉钱啊?”房遗爱说着痛心的抚了抚自己的心口,昨晚上吃一顿饭就送掉了三万贯,这次再去请婉柔,又得花多少啊,这纨绔公子果然是不好当啊。   “哼,俊弟,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让封四柳做了这么多买卖,怎么没见你搀和这青楼生意呢?”   听了卢子英的话房遗爱耸耸肩,很无奈地说道,“大表兄,我可不敢做这买卖,要是我敢插手青楼生意,我家老爷子还不把我扔渭水河里喂泥鳅?”   “你既然知道,还问我,你以为你外祖会允许我做这种事?”卢子英直接给房遗爱递了一个大白眼,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俊弟,你不会真的答应让子豪进左武卫了吧?”   “是的啊,有什么问题么?”   “俊弟,你不会当真了吧,子豪那家伙受得了那种苦么?”卢子英说着脸就黑了下来,本来他还以为房遗爱是骗卢子豪的呢,哪知道他居然真当回事了。   “大表兄,其实这件事我考虑的很清楚了,而且我也跟外公说过了。子豪虽然是纨绔了些,但本性并不坏,我想把他弄到左武卫之后,经过左武卫严格的训练之后,子豪会长大的,难道你不希望自豪能够多些担当么?”房遗爱曾经考虑过这些了,在经过和郑丽琬的谈话之后,他想通很多东西,虽然郑丽琬的话他不能够完全苟同,但有一点他是同意的,那就是在这大唐朝活着就要遵循大唐朝的规律。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时代就是世家门阀掌控的时代,就算他是个穿越者,也不可能一下就改变当今的现状。房遗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些什么,可是他自己的力量终究还是渺小的,如果他的力量足够大的话,禄东赞就不会跑掉了,依赖他人,永远都不是条路子。   “俊弟,虽然你说的很对,可是这左武卫是不是太危险了?”   “大表兄,如果不经历生死考验,那还当什么兵呢?再说了,我房遗爱可以,子豪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房遗爱说着便站了起来,他能体会卢子英的心情,当年他要去左武卫的时候,房遗直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们都是处于一片好心,可是他们去没有搞明白什么才是大家族,大家族是靠许许多多的人撑起来的,光靠某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   “哎,俊弟,算了,我不说了。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不会真打算继续当你的纨绔公子吧?”   “怎么会呢?大表兄,接下来就得靠你多帮忙了,我要让这扬州城乱起来!”房遗爱一拍案子,斩钉截铁的笑道。   “乱起来?”卢子英有些诧异。   “当然,乱了,我们才好混水摸鱼嘛!”   “可是,俊弟,事情是在苏州发生的,你搅乱扬州做什么?”卢子英实在是不知道房遗爱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感觉有点乱来呢,这太子殿下过不了多久就要到苏州了,你还在扬州折腾个什么劲?   “大表兄,你想的太简单了,要说这扬州官场是清白的,我房遗爱第一个就不信,要是没人昧着良心睁眼瞎,那些税银护卫又是怎么跑到青溪县去的,还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扔在了大运河上”房遗爱说着就冷笑了起来,明明知道李承乾要到苏州了,这些人还敢明目张胆的杀人,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卢子英也说不出什么来了,事实上他也知道扬州官场的那些猫腻,可是他却不希望房遗爱对扬州官场,因为这样会让房遗爱经受到更多的困难,甚至还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卢子英不是房遗爱,他是个走惯了江南的人物,所以他了解江南的情况,虽然名誉上江南属于大唐,可事实上,这里却是一个很复杂的地方,要说杀人灭口什么的,还没有这江南官场做不出来的事,因为这里地处偏僻,就算出了什么事,等朝廷知道了,也早就找不到什么证据了。   悦心楼里,老鸨子花姐脸笑得都快散了,就在刚才她收到了四万贯钱,而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婉柔姑娘去暮春楼的天字号包间弹奏几曲。老鸨子觉得自己真的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这样的美事,所以她决定无论如何都得让婉柔去一趟,不然她这老鸨子就白当了。   “花姐,我会去暮春楼的!”婉柔站在案前全身关注的看着眼前的一幅画,对于老鸨子刚才说的话,她并没有想多久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婉柔,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老鸨子有点愣,何时婉柔姑娘如此好说话了。   “呵呵,花姐,四万贯钱,不光你拒绝我不了,连我都拒绝不了,不是吗?”婉柔淡淡的笑了笑,由于蒙着面纱,也没人能够看清她脸上的表情。虽然是在笑,但是却不知道是在苦笑,还是在开心的笑。她用面纱将自己遮了起来,不光挡住了她的脸,更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包裹了起来。   ☆、第202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202章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放今天很高兴,他坐在轿子里不断的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没想到这卢家大公子刚到扬州,就请他吃饭,这果然是给面子啊。而且苏放对于卢子英是了解的,卢子英哪次设宴会少了美酒与美人呢。   暮春楼,听上去很雅意,就像那长安城里的清风楼一样,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房遗爱之所以将设宴的地方设在暮春楼,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是自己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幕后的老板会是他房遗爱。说起来,这暮春楼的掌柜也很是特殊,在这大唐由女人当掌柜的酒楼还真不多见,当然,清风楼里的郑丽琬很特殊,名誉上郑丽琬掌控着清风楼,但事实上郑丽琬却是整个大唐西部十一州醉不归的掌权者。   武顺,也许这个名字,熟悉的人并不多,可是她却有一个了不起的妹妹,武照武媚娘。   贺兰氏,绝对是一个风韵的女人,没有人会否认她的魅力,就算她穿的再普通,也挡不住她那内在的妖娆。今天的贺兰氏穿的很讲究,一身江南女子习惯性的粉色褶子裙,额头的秀发上还挂着一枚闪闪发亮的金叶子,今天的武顺显得更加的光彩夺目,也显得更加的自然,也许真正的武顺就该如此吧。武顺站在暮春楼的门口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人会知道她曾经遭受过的苦难,丈夫刚死,自己就遭到贺兰家的驱逐,所以她恨贺兰氏这三个字。她不会忘记是谁在她最屈辱最无助的时候帮了她,就是那个年轻的男人,没有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不仅帮她逃离贺兰家,还给了她一个光鲜的身份。暮春楼的老板,是多么让人羡慕啊,又有多少人说武顺其实就是幕后的老板娘的呢。对于这些,她只会付之一笑,她武顺那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寡妇,凭什么去霸占那样优秀的少年郎呢。   房遗爱和卢子英骑着马很快便来到了暮春楼。刚下马便看到了站在门口微笑着的武顺。房遗爱将马交给秦虎后很自然的走了过去,他细细的看了看武顺后笑着说道,“夫人,看来你过得比我好多了。”   武顺也在仔细观察着房遗爱。一年过去了,二公子也变了很多,至于哪里变了,武顺却又说不上来。她对房遗爱福了一礼后,笑道。“二公子,你还是叫奴家武顺吧,过去的贺兰氏早已经死了!”   “哎,看来你还是没有忘记以前的生活啊!”房遗爱也不知该如何劝说武顺,必定贺兰家的做法对武顺造成的伤害太大了,丈夫刚死就要面临无家可归的局面,这对于任何女人来说都是很残酷的,更别提如今的大唐朝了,作为一个寡妇。如果离开了婆家,她还能往哪里去,回娘家吗?如果不是因为有儿子和女儿需要养活的话,估计武顺早就投河自尽了吧。   “好了,二公子。不要说这些了,奴家早已经为你备好酒菜了,你还是先和大公子上楼吧!”武顺淡淡的摇了摇头,她知道二公子心地好。可是她却不想让二公子再为她操心了,二公子已经帮了她太多太多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朝卢子英笑道,“大哥,上楼吧,估计一会苏司马就到了!”   “嗯,武老板,一会儿苏司马到了,你直接带他来见我们就可以了!”   武顺笑着点了点头,她向卢子英福了一礼后应道,“大公子放心,奴家知道怎么做的!二位还是先上去吧,婉柔姑娘已经到了有半个时辰了!”   “来得这么快?”房遗爱和卢子英同时蹙起了眉头,可是他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人家早到了还不对吧。   暮春楼一共有四层,天字号包间也只有一间,就安排在这最高的一层上。打开包间的门之后,房遗爱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口,彩带飘飘的婉柔。说实话,这个女人确实很容易勾起人的**,因为这个女人太圣洁了,圣洁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一股劲头想要征服她,即使是死在她的光晕下都在所不惜。   “婉柔姑娘,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卢子英很随意的行了一礼,笑了笑便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大公子,是你请我来的?”看到卢子英之后,婉柔明显楞了一下,通过她那诧异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了。   卢子英点点头笑道,“算是吧,子豪请人,我付钱。不过婉柔姑娘,你还真是厉害,我二弟刚来这扬州一天,就对你如此着迷了!”卢子英说着还指了指站在一旁偷笑的房遗爱,就像是在家里的时候,兄弟俩随便开玩笑一样。   “大公子说笑了,婉柔蒲柳之姿,哪入得了二公子的法眼呢?”婉柔很恭敬的向房遗爱和卢子英行了一礼,她虽然名气很大,但在这两个人面前,却不敢有一点怠慢,比起卢家来,她一个青楼女子又算什么呢?   “呵呵,婉柔姑娘倒是会说话,你这样是蒲柳之姿,那天底下的其他女人岂不是要去自杀了?要不这样吧,等宴席结束后,婉柔姑娘留下来陪陪本公子如何,到那时候,你就知道入不入得了本公子的法眼了!”房遗爱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卢子英的对面,说完还冲婉柔挑了挑眉毛。   听了房遗爱的话,婉柔直接说不出话来了,眼珠子也来回飘着,一对乌黑的细眉也蹙了起来,估计在想事情了吧。反正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眼不见心不烦,管她的呢。   卢子英心里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表弟还真是敢说,再怎么说这婉柔在江南也是万人追捧的人物,他居然敢随便调戏,卢子英不得不装着虎起脸不满地说道,“二弟,说什么胡话呢?”嘀咕完房遗爱卢子英又抬手向婉柔示意道,“婉柔姑娘,不要介意啊,我二弟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口无遮拦的,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啊!”   “大公子放心,奴家不敢的!”婉柔回答的很温婉,可是房遗爱却听得出这女人有点不爽了,不过他也不在意,不爽就不爽呗。房遗爱最看不上眼的就是这种插羊头卖狗肉的了,明明是个青楼女子,还非得表现的这么圣洁,简直就是玩人嘛。当年芊芊也很火,甚至长安城里的纨绔们为了争芊芊都快争破头,但是也没见芊芊这样过,这身在青楼,就得有青楼女子的觉悟。   和卢子英聊了一会儿,房门便被敲响了,武顺报了句话之后,苏放便走了进来。   就如同卢子英说的一样,这个苏放果然很爱美人,因为他第一个打招呼的居然是婉柔而不是卢子英,这让房遗爱很是无语,这再怎么说,也是官场上的,怎么就被一个婉柔给勾成这样了呢?   “婉柔姑娘,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在!”苏放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可想他心中有多么的激动了。婉柔倒是很识趣,只是平静的回了一礼后说道,“司马大人,是大公子请奴家来的!”   听了这话,苏放也有点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激动过头了,居然把卢大公子给丢到一旁去了。   “大公子,我这还请不要往心里去啊!”   卢子英倒没有太在意,他只是摆摆手笑道,“苏司马,你这是哪里话,子英哪会怪你。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胞弟卢子豪,这段时间估计得在扬州多呆些时日的,到时还请苏司马多多关照了。”   “好说好说,原来真的是子豪二公子,听说昨晚有个自称卢二公子的年轻人大闹了悦心楼,起初苏某还不信,今日总算是信了!”苏放果然不愧是老油条了,很快就将刚才的尴尬丢开了,还顺便和房遗爱凑起了关系。   房遗爱忍着心中的恶心,一脸笑容的说道,“苏司马说笑了,小子胡闹,没让大人耻笑就已经不错了。”   “哈哈,那有什么,年轻人嘛,还不都这个样子,再说了,为了婉柔姑娘,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嘛!”苏放说着,还有意无意的朝婉柔看了一眼,那表情看上去真诚极了。   房遗爱心里都快骂翻了,果然是个老色鬼,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了泡女人,做官做到这地步也算是个奇葩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扬州司马位子上的。再怎么说司马也算是一州巨头了,怎么就是这个德性呢。   有了婉柔在场,苏放喝起酒来果然很豪爽,房遗爱倒一杯他是喝一杯,很快苏放便有些醉意了,只见他扯着嗓子呵呵笑道,“婉柔姑娘,你这曲子谈的果真是妙!”   婉柔放下琴朝苏放福了福后却对卢子英说起了话,她幽幽地说道,“大公子,时候不早了,奴家可以回去了么?”   “当然!”卢子英早就恨不得让婉柔早走了,她不走自己又怎么和房遗爱套话呢,现在婉柔自己提出来了,他还哪有拒绝的道理呢,“婉柔姑娘,麻烦你了,虎叔,送婉柔姑娘回悦心楼!”   推开门后,秦虎便向卢子英行了一礼,“大公子放心,小的办事你放心!”   婉柔有些奇怪,自己要走,这卢子豪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这也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不过回头一想,她也有些明白了,估计是人家有些话不愿意让她听到吧。   秦虎护着婉柔离开了包房,苏放却有些傻了,美人怎么就走了呢,“大公子,这这是怎么地?”   房遗爱恨不得吐苏放一脸了,这老东西,不是醉了么,怎么还反应这么快,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酒不醉人人自醉?   ☆、第203章 美色当前   同胞们月初了,有票的就给一下啊,还有推荐票,既然都看了,就顺便点下推荐嘛,少川需要啊!——   第203章美色当前   保持清醒的苏放确实很难对付,就算是卢子英也不敢贸然问些不该问的话,因为一旦问了,就肯定会引起苏放的戒心的,所以他和房遗爱只能有话无话的和苏放聊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只是情况却并不是太好,自从婉柔走后,苏芳好像兴致一下子全变没了,房遗爱不由得斜眼偷偷瞧了瞧卢子英,卢子英也只能暗地里撇了撇嘴,早就说过了,这个苏放特别喜欢美女。   房遗爱很气闷,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一刀把这个老色鬼给砍了,可是现在只能忍忍了,谁让自己还得指望他办事呢?   “哎,大公子,你怎么就让婉柔姑娘走了呢,这样喝酒还有什么意思?”苏放这样说明显是对卢子英有些不满了,不过卢子英倒是沉得住气,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苏司马,这次是子营糊涂了,等改日再请你玩个痛快如何?”   苏放摇了摇头,一脸懊恼的苦笑道,“这没了美人,喝起酒来,甚是乏味啊!”   听了这话房遗爱就皱了皱眉头,都这个时候了,难道再让他房遗爱去悦心楼给苏放找个姑娘来吗?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就在房遗爱有些为难的时候,包房的门再次被人敲响了。   “大公子,您要的醉不归已经取来了!”   这个声音很温柔,也很有磁性,听着这个声音,房遗爱的心里不禁疑惑了起来,武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他和卢子英不是说过不让任何人进来的么?虽是如此想,房遗爱还是答应了一声,“武掌柜,请进来吧!”   推开门,武顺便笑着走了进来。看着武顺。房遗爱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明明知道苏放是个老色鬼,还把自己打扮的这么诱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武顺换了一件紫色的轻纱衣,脸上还点了一些馨香的水粉,此刻的武顺就像一个熟透了水蜜桃一般,让人忍不住就想扑上去咬一口。房遗爱能有此想法,就更别提苏放了。此时苏放整个人都有些痴傻了,当武顺放下那坛醉不归想要离开的时候,苏放一把就抓住了武顺右手的长摆,他有些急促的笑道,“武老板,何必着急呢,此刻又不忙,不如坐下来陪本官喝几杯如何?”   看到这一幕,房遗爱习惯性的握起了拳头。他已经有点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就在他想站起来的时候,卢子英在桌下使劲踩了他一下,害虫他使了个眼色。见卢子英如此,房遗爱才努力的是自己冷静了下来。   武顺就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并没有显得多么生气,还朝苏放瞟了一眼后媚笑道,“蒙司马大人看得起,奴家哪有不愿意的道理呢?”   “武老板果然豪爽。哈哈!”说着苏放便高兴的笑了起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坐位后。武顺便心领神会的坐了下来,还伸出一双玉手给苏放倒起了酒。有了武顺在,这苏放果然是心情好了起来,喝酒也不再推辞了,武顺倒一杯他便满满的喝上一杯。很快苏放便开始原形毕露了,手开始往武顺的大腿上摸了过来,武顺就像没有感觉到似得,还是很平静的笑着,哄着苏放不断的喝着浓烈的醉不归。   “司马大人,这段时间很忙吗,很少见你来呢?”武顺笑得很媚,身子还有意无意的朝苏放靠了靠,闻着武顺身上传来的魅香,苏放整颗心都飘了起来,他色色瞄了瞄武顺丰满的胸部笑呵呵地说道,“武娘子,放心,以后苏某一定会常来的!”   “真的嘛,那感情好呢,有了司马大人捧场,奴家这生意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那是,那是,有武娘子这样的美人在,谁会不给点面子呢?”苏放明显已经醉的有些厉害了,他动作也越来越放肆了,如今他早已经忘记这里是暮春楼了,估计还当这里是悦心楼呢。苏放的手搭了上来,而武顺也没有反抗,她偎在苏放臂弯里有些娇俏的说道,“嗯?司马大人,听说楚州出现了好多尸体呢,好像跟月前的税银案有关呢,真是挺吓人的,那么多的尸体飘在大运河上!”   “美人,么怕,那些死人早死透了,吓不到你的!”   苏放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自信的说着,看到苏放这个样子,房遗爱的眼神便有些冷了起来,看来这扬州官场确实知道一些东西嘛!   武顺暗自看了眼房遗爱的神态,知道房遗爱想知道的应该就是这件事,于是她巧妙地为苏放又满上了一杯酒,末了还娇媚的说道,“司马大人,有些奇怪呢,这宋大人死在苏州城里,怎么这运银的护卫却死在楚州的大运河上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苏放瞪了瞪有些模糊的眼睛,有些憨笑道。   “司马大人,你就会装傻,这苏州到楚州可是隔着扬州码头呢,这那么多人经过扬州居然什么动静都没留下,这不奇怪嘛,总不能这些人还会飞不成?”武顺表情很是幽怨,接着她打掉了苏放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有些埋怨的说道,“哼,司马大人,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奴家又不会勉强你!”   一见武顺这样,精虫上脑的苏放就有些慌了,他赶紧拉住武顺的玉手吐字不清的说道,“哎,美人,不要生气嘛,不是怕害了你吗?”估计此时苏放的眼中早已经看不到房遗爱和卢子英了,醉酒后的他就剩下美人了。   “嗯?那算了,司马大人,你还是别说了,听起来怪可怕的!”武顺说着做出一副惧怕的样子,还轻巧的摇了摇手,可是她这个样子却显得更加的诱人了,苏放更是有些傻呼呼的笑道,“看你说的,其实也没那么可怕的,我跟你说了,你可要保密啊。”   “放心,奴家不会乱说的!”武顺说完这话,卢子英脸就黑了,这还坐着俩大活人呢,难道他和房遗爱就不算人?房遗爱就坐在那里一句话都没说,他已经决定了,等事情结束了,他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这个苏放,就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当一州司马!   苏放打了个饱嗝呵呵笑到,“那么多人经过扬州,又哪会瞒得住我的眼睛,只是当时关长史吩咐过,我也就没多管。这官场的事情有时候就得糊涂点,这太计较了,总是没好处的!”   “怪不得,司马大人能当这样的大官呢!”武顺笑着恭维一下苏放,立刻将这个司马大人哄的脸都红了。   房遗爱心里冷冷的笑了笑,真果然和关麟有关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房遗爱也不想在和苏放磨蹭下去了,他打了个眼神就让卢子英发话开始撵人。可是卢子英却假装没有看见,依旧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他知道房遗爱不爽快,可是这种场合不就这样么,每个人都做着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就像带着一张面具一样。卢子英暗自摇了摇头,自己这个表弟还是没有弄清楚真正的官场啊,官场永远都是这么虚伪的,你说你的,我做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   武顺也许也看出房遗爱不耐烦了,便使尽法子哄着苏放喝起了酒,很快浓烈的醉不归便将苏放灌倒了,等苏放趴在桌在上再也睁不开眼后,房遗爱直接拍了拍手,这时侯在门外的两个侍卫走进来恭敬地说道,“二公子,有何吩咐!”   “把这个狗东西拉出去,顺便给他醒醒酒!”   “是!”说着两个侍卫便拉着苏放朝外走去,自始至终苏放连点反应都没有,可见醉得有多厉害了。   把苏放拉出去之后,卢子英看了看坐在那里有些怯懦的武顺,他笑了笑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说道,“俊弟,我出去等你,别呆太久了!”   房遗爱转着酒杯,他心里知道武顺为他好,可是他还是有些放不下,他想了想皱眉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公子,奴家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武顺说着便有些自卑的低下了头,如果她还有一点能拿得出手的话,她都不会低下头的,可是她如今真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人看上眼的,除了这个身子这张脸,还能做什么呢?   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下什么,他放下酒杯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了门口,当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叹道,“武顺,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我房遗爱还没落魄到需要女人来解救的地步,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我房遗爱也不用活着了!”   “对不起,二公子,奴家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武顺说着,可是此时门口早已没有了房遗爱的身影,她有些叹息的苦笑道,“二公子,你知道么,武顺只是想为你做点事情!”   武顺不知道是怎么走出房间的,当她来到楼外的时候,那里早已经没有了房遗爱的影子。武顺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看那秦淮河上的花灯,是多么的绚丽呢,好多的梦想,都是那么的痴傻,二公子走了,而她武顺还是一个人活着,痛苦的、哀怨的活着。   ☆、第204章 唱首《俏冤家》   第204章唱首《俏冤家》   千古情缘,一幕阑干,朝花夕月,胭脂泪,声声慢!   武顺就那样无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推开门之后,便有一个三岁孩童高兴的跑了过来,他扑在武顺的腿上小脸红扑扑的喊道,“母亲,父亲呢,我要父亲!”   听了这话,武顺脸色顿时变了几变,只听“啪”的一声,孩童的脸上多了一个掌印,孩童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他捂着自己的脸颊害怕的问道,“母亲,你为什么打我!”   “武永继,我早就给你说过了,你没有父亲,你是我从秦淮河里捡来的,你不知道吗?给我记住了,下次再问,我还打你!”武顺寒着脸有些生冷的说着,她替武永继擦了擦眼泪后皱着眉头说道,“武永继,你记住了,以后不要再流眼泪,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哭,我就把你扔秦淮河里去!你不是想知道父亲是谁吗,那就去秦淮河里找你的父亲吧!”   说着说着,武顺的眼眶便有些红润了,三岁的武永继居然真的不哭了,他擦了擦眼泪抱着武顺的小腿认真地说道,“母亲,你不要伤心,永继再也不问了,我就是个没有父亲的孩子!”   “廉儿,不要怪母亲,因为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男人!”武顺说着便将武永继搂在了怀里,这是她将来唯一的指望了,所以她不得不狠下心来,她要让儿子变得坚强起来,她要让儿子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像二公子一样,小小年纪,就可以成就非凡的事业。   “母亲,你放心,长大了,孩儿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妹妹的,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就算是死都不行!”武永继说的异常坚定,就像是在说着某种誓言一样。   暮春楼里有些感人,那秦淮河上却不是那么安静了。   房遗爱坐在卢子英的楼船上,看着不远处的歌坊,多美的江南丽景啊。可是在这多彩的红晕之下掩藏的却是一块块的肮脏与斑驳。在这一片美好之下,还有多少东西是纯洁的呢。   “俊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卢子英笑着问道。   “表兄,对于扬州来说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呢?”   “粮食和食盐!”卢子英回答的很快。恐怕只要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会这么回答的,看上去扬州很繁华,可是这里也是最容易引起恐慌的地方。   “呵呵,表兄。你说的很对,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以你的名义大肆收购粮食!”   听了房遗爱的话,卢子英有些奇怪的抬眼笑道,“俊弟,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   “光收购粮食当然没有意义,可是如果你收购的粮食,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呢?”房遗爱说着双手一开,做了一个镂空的动作,这下卢子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难道你想玩一出贼喊捉贼?”   “差不多,也许这一招有点龌龊了点,不过却很有效不是吗?相信粮食一断,扬州这帮子官员肯定会乱起来的。这时候我也就有机会下手查税银之事了!”房遗爱说的很轻松,他相信以卢子英的能力囤积起扬州大半的粮食绝对没有问题的,以他和扬州官场的关系,也不会受到多大的阻挠。剩下就要看看之后扬州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了。   “哎,俊弟。你这胆子也太大了,如果到时候扬州真的乱得无法收拾了,你怎么办?”对于房遗爱这个办法,卢子英也说不上什么好坏来,总之是风险是比较大的,如果到时候扬州百姓也因为粮食乱成了一锅粥,那房遗爱可就要难辞其咎了。   “呵呵,表兄,放心吧,应该乱不了多久的。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大不了我回京之后被陛下关上一段时间而已,这点罪我还是受得了的!”房遗爱能使出这么一招毒计,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反正家里有长乐坐着,李世民还能真能把他砍了不成?   “你呀,算是吃准陛下不会拿你怎么招了!”卢子英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自己这个表弟还真是不寻常里,要换成另外一个人了,别说是做了,就算是想估计都不敢想,要知道这粮食可不是什么人都敢动的。   次日,房遗爱又领着海棠和程灵儿来到了悦心楼,当然后边肯定要跟着几个侍卫的,这纨绔公子嘛,要是没有几个狗腿子,那还叫纨绔么?   “嗨,神仙姐姐,本公子来也,快出来,给本公子唱一个!”房遗爱一坐在位子上就开始吆喝了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样子。如今这扬州城里的勋贵们恐怕没有不知道卢家二公子的了,所以当房遗爱嚣张的喊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他,笑话,二公子不找他们的麻烦就不错了,谁还腆着脸上去让他揍啊,那关周到现在还没脸出来见人呢!   老鸨子脸色很是复杂,也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愁得,反正脸上的表情换了七八个,估计她也知道这个卢二公子不好伺候了。   在老鸨子的催促下,婉柔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楼,她将谭木琴放在台子的案上,柔声说道,“二公子,不知你想听什么曲子,奴家也好唱出来!”   房遗爱敲着二郎腿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过了半晌才嘿嘿笑道,“神仙姐姐,我看不如就唱首《俏冤家》吧,这曲子我很喜欢听!”   “嗡!”听了房遗爱的话,整个悦心楼都静了下来,就连那陪客人说笑的姑娘们都有些傻了,那二公子居然让婉柔姑娘唱一首《俏冤家》,这是不是听错了?   婉柔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总之右手已经攥紧了,就像手里抓着的就是房遗爱似得,这个可恶的人,居然让她唱《俏冤家》,他把她婉柔当成寻常的青楼女子了么?婉柔死死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她要记住这张脸,如果有机会的话,她一定要报复回来,今日给她的羞辱,她一定要让这个男人还回来。   “咦?怎么回事,神仙姐姐,你难道不会唱?”房遗爱拿着根冰糖葫芦送到程灵儿嘴边,程灵儿倒是很爽快的吃了一个山楂,海棠则暗地里揉了揉房遗爱的软处,这二公子也太能逗弄人了,让人家一个名满江南的红女子唱首《俏冤家》,那还不如唱首《十八摸》呢!   老鸨子花姐额头上的汗不断的渗了出来,虽然婉柔没有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位姑奶奶已经生气了,只有在她生气的时候,那右手才会不自觉的握起来,花姐努力做出一个笑脸跑到房遗爱身旁,讨好道,“二公子,你看能不能换首曲子?”   “换首曲子?难道神仙姐姐真的不会唱?那行,本公子很好说话的!”说完房遗爱把糖葫芦交到海棠手中,冲着台上的婉柔喊道,“神仙姐姐,不会唱啊,那你就随便唱首吧,反正其他的对本公子来说没啥区别!”   “二公子,我唱!”婉柔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脾气,居然张嘴就应了下来,这下可爽了其他的男人了,这婉柔姑娘唱《俏冤家》,这可是千古难遇的事情啊,现在他们再也不恨卢二公子了,这二公子是好人啊,如果不是他,谁敢提议让婉柔姑娘唱艳曲啊。   花姐有点蒙了,她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台上的婉柔,这姑奶奶抽哪门子疯呢,这曲子能唱么,这一唱出来,那明天扬州城还不得传遍了。   “去去去,你这老鸨子,好不识趣,人家婉柔姑娘都答应了,你还站这里干嘛,赶紧走开,别影响我家公子的兴致!”秦虎这个恶奴角色扮演的还是很到位的,牛眼一瞪胡子一抖,就将老鸨子给支开了,自始至终老鸨子都不敢说一句话。   悦心楼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婉柔的歌声,酝酿了好久之后,婉柔的声音才响起来。   “俏冤家,一去了便杳无音信。你去后,便把奴的心尖尖勾尽!哪一天不在那门前门后,暗地里瞅出瞅进;空搂着锦被儿,睁大着眼儿难睡,念佛求神,直到那鸡叫了头遍、月牙儿西沉。愁只愁,爹妈管得紧;恨只恨,情郎这天煞星,别是负了心纵不能跟心肝郎,乐个通宵,急匆匆,豁出小命,快把那凤鸾交,即便是一霎时,浇浇火也是个好!”   实话说,这婉柔的唱功真的很不错,至少是比海棠要强上不少了,这《俏冤家》在她嘴里唱出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些可爽了在场的公子哥们了,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看着婉柔更是大喊道,“再唱一个,再唱一个!”   看到这种情况,程灵儿笑得脸都快抽了,她趴在房遗爱肩膀上小声嘀咕道,“你真是太坏了,这下那个婉柔估计得气死了!”   “嘿嘿,我说过了嘛,我最喜欢把仙子拉下凡尘了!”房遗爱摸了摸鼻头,好不得意的笑着。婉柔不经意的瞥了房遗爱一眼,她眼神有些冰凉,如果有机会,她会杀了这个家伙,她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   房遗爱是不会计较婉柔去想什么的,总之后边的两天他依旧天天领着女人和狗腿子去悦心楼鬼混,充当着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而卢子英和封四柳则按照计划大肆收购着扬州的粮食,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絮的进行着。   ☆、第205章 扬州乱   第205章扬州乱   螺香街算是扬州最安静的所在了吧,此时关府的大门紧紧地闭着,而府中的主人关麟却悠哉的喝着茶水。关麟个子并不太高,可是那双眼睛却显得很是锐利,坐在他对面的苏放不断的抹着额头上的汗,他有些惧意的说道,“关长史,我当时真的没有乱说话啊!”   “苏司马,本官又没怪你什么,你这么害怕干嘛,瞧你那副样子,怎么说也是一州大员了,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关麟一点都没有给苏放面子,而苏放也不敢反抗,只是一个劲的点着头。对于苏放来说,他真的很害怕关麟,他不会忘记自己的前任刘继迁的,虽然他不知道刘继迁是怎么死的,但是他却可以断定刘继迁的死是和关麟有关系的。苏放不傻,表面上关麟只是一州长史,可谁又知道他背后还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苏放很怕死,所以他努力让自己变糊涂一点。   “关长史,请放心,下官一定会多加注意的!”   “嗯,苏司马,我瞧你这脸色不是太好啊,是不是染上风寒了?”关麟放下茶杯眯着眼睛笑问道。   “长史大人费心了,也怪下官倒霉,那日卢大公子设宴,开心之下便多喝了几杯,后来就直接醉倒了。本来没什么的,哪曾想回去的路上也不知道从哪跑来几个纵马狂士,直接将下官的轿子逼进了秦淮河,这不,就成了这个样子了!”   听了苏放的叙述,关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苏放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都成了司马了,还改不了自己的那身臭毛病。他手指敲着桌面,有些冷意的说道,“你以后给我注意点,少喝点能死么。我看你啊,早晚有一天不是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就是死在这喝酒上!”   “是是是,长史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一定改!”苏放赶紧站了起来。就像一个奴仆一样哈着腰低着头。连正眼瞧关麟的勇气都没有。   “你能改?呵呵,你要是能改掉,那狗估计就不会吃屎了!”   听了关麟这话,苏放不由得有一股怒气涌了上来。可是随即又压了下去。仿佛看出苏放有些发怒了,关麟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他站起来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到苏放面前讥讽道,“苏放你记住了,既然我能养狗。就一定有杀狗的方法,虽然我关麟不喜欢狗肉,但是对于敢咬主人的狗还是不会手软的。”   关麟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冷冷的插在了苏放的胸口,他不禁冷汗渗出了额头,他真的不想死,就算是当条狗都行,想到这里他便直挺挺的跪了下来,“主子,你放心。我会当一条好狗的!”   “呵呵,很好,果真是一条好狗啊。苏司马,既然你都已经想明白了,那就替我出去配合卢大公子吧。记住了此次收购粮食可是有着不少的好处,千万不要搞砸了!”关麟说完便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对于这个动作,苏放是再清楚不过了。站起身拍了拍下摆的尘土后小声问道,“收购粮食没有问题。可是刺史大人那里要怎么说?”   “这你就不用管了,秦哲也没几天好活了!”关麟脸上露出了一股阴冷的笑容,连苏放都感觉到这股子寒气了,难道这关麟真的连刺史都敢杀吗?   “是,那小的现在就告退了!”说完苏放屁都没敢多放一个,就灰溜溜的离开了关府。   晌午的时候,苏放便见到了正在收购粮食的卢子英,只见苏放将卢子英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大公子,那日喝酒的时候,苏某没有说什么奇怪话吧?”   “奇怪话?”卢子英皱着眉头想了想回道,“苏司马,你在说笑吧,那是你喝多了后直接就趴在桌上睡着了,卢某怎么喊你都喊不醒,便让下人将你送回家了,难道司马大人还有说梦话的习惯不成?”   听卢子英如此一说,苏放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拍了拍紧跳的胸口叹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我就放心了!”   “司马大人,你还真是奇怪,难道还真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成?”   苏放连忙矢口否认的摇了摇手说道,“怎么会?大公子多虑了,只是我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伤了我们的关系而已。”   “是这样啊!”卢子英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完还感激的朝苏放行了一礼,那表情真诚极了。   “对了,大公子,有句话我早就想问问你了,你囤积这么多的粮食做什么?还这么高的价格收购!”苏放看着那一车车的粮食,满脸疑惑的问道。   “呵呵,苏司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久在江南,对北边的情况不太了解,今年这老天爷可不是太好啊,过上几个月,旱灾一来,这粮食可就是个好东西了!”   卢子英还未说完,苏放双眼便开始转悠起来了,怪不得关麟这么在意粮食呢,敢情他也看准粮食的前景了啊,既然如此,他苏放可不可以也分上一杯羹呢?   “大公子果真是眼光独到啊,看来这一次能得到不少好处啊,哎,大公子,你看这”苏放盯着那些粮食悠悠的看了起来,手还虚空甚了一下,又握着拳头收了回来。   卢子英哪会不懂苏放的意思呢,他暗骂一声狗东西后,笑着说道,“苏司马,凭咱们的关系,卢某还能让你白帮忙吗?这些你先手下,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卢子英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叠票子偷偷地塞给了苏放,苏放粗略一看,不禁喜笑眉开了起来,好家伙这至少得有两万贯吧,这卢家果真是财大气粗啊。   “呵呵,大公子,还是你懂我啊!”   “呵呵!”卢子英淡淡的笑了笑,只是心里却骂开了,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先让你开心一下,等以后非让他把吃进去的东西百倍吐出来不可,他卢子英还没这么讨好过人呢。都怪自己那表弟,好好的非让他卢子英当这么个角色。   粮食收购情况进行得很顺利,知道两天后一切都变了,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所有的扬州官员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了。就在这时,扬州府衙门外的鼓突然被人敲响了,而敲鼓的人居然是那个名镇江南的卢家大公子。这下扬州官员不敢怠慢了,没有任何犹豫便将卢子英请了进去,本来也没什么的,这些世家公子不都这样么,一点鸡毛蒜皮的事都会搬到公堂上来,可是当卢子英把来意说清楚之后,坐镇府衙的罗大为县令直接摊在了椅子里。罗大为好久才在衙役的叫喊下清醒过来,他望了望不远处的卢子英,脸上立马换成一副苦瓜脸,难道他这官当到头了嘛,卢家大公子的粮食居然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   “大公子,这粮食真的不见了?”罗大为刚问我就后悔了,他真恨不得朝自己脸上来个两巴掌,这不是纯属没脑子么。果然听了罗大为的话,卢子英那张脸更黑了,只见他指着罗大为气哼哼的讽刺道,“罗县令,你觉得本公子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么?”   “这”罗大为也知道自己确实是够蠢的,这种话都问得出来,人家卢子英是什么人,那是堂堂卢家的大公子,会跟他一个破县令开这种玩笑么?   罗大为知道这事情自己已经管不了了,还是如实上报吧,大不了就是丢官罢了,反正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刺史府却是很气派,可是今天刺史府里却气氛有些凝重了,秦哲看着瑟瑟发抖的罗大为气的脸都变绿了,他少有的拍着案子大吼道,“给我查,给我好好的查,太子殿下不日就要到了苏州了,居然这个时候出这种事情!”   “是是是,刺史大人,请放心,下官已经将府衙的所有衙役都派出去了,绝对不会放过一点蛛丝马迹的!”罗大为知道今天肯定得倒霉了,不过他也早做好心理准备了,来了不就是准备好挨骂的嘛?   “罗大为,告诉我,卢大公子一共丢了多少粮食?”   “这这一共十一万石!”说完罗大为就赶紧低下了头。   “什么?你你罗大为,你这官是怎么当的,这么多粮食在你眼皮子底下飞了,你是吃干饭的吗?罗大为,我实话告诉你吧,要是这粮食追不回来,你我这项上人头都别想保住,想活命的话,就给我拼了命的去找!”   “是,下官绝不敢怠慢!”此时罗大为也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了,太子殿下驾临苏州,而临近的扬州居然除了这种惊天大案,那到时候别说是丢官了,能不丢命就算是老天保佑了。   秦哲着急,关麟比他更着急,这些粮食一旦运到北边那可是数不清的财富啊,尤其是现在还不知道谁弄走了粮食。关麟不断的走动着,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在这扬州到底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能量,一夜之间将十一万石粮食变成空气,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他也考虑过卢子英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可是想一想他便否决了这个可能,卢子英又不是傻子,他干吗这样做,明显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嘛,而且更重要的还有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卢子豪还指望这批粮食给自己挣点脸呢。   “王八蛋,到底是谁劫走了粮食?”关麟觉得头都大了,十一万石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再去收购也来不及了,如果不想办法不解决这个问题,等太子殿下到了苏州,用这个理由拿扬州官场开刀的话,他关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第206章 以文会友   第206章以文会友   丢失了粮食,对于扬州官场来说是一件倒霉的事,可是对于这江南的才子们来说却一点影响都没有。如今的烟花五月里,正是才子们表现自己的时候,这江南有着那么多的名门佳丽,他们又怎么能耐得住寂寞呢。   嘉文诗会,对于这江南的世家子弟来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每一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怀着放松的心情赶到扬州,在那楼船画舫里展现一下自己的才华,顺便也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姻缘。   房遗爱对于这个什么诗会是比较看不上眼的,说什么以文会友,还不就是一群寂寞男女闲的没事干搞出来的嘛。经过海棠的整理后,房遗爱显得特别的俊郎,房遗爱风骚的拿着一把折扇,一袭白色锦袍,很有一股江南才子的味道,他站在船头笑着说道,“如何,本公子还想那么回事吧?”   “看你美的?你就是穿出个花来,也成不了什么大才子!”程灵儿看着如此神气的房遗爱,毫不客气的打击道。   “嗯?我说灵儿,给我几分面子好不好,今天本公子还得指望这身行头将美女揽入怀中呢!”房遗爱说着还抚了抚自己的心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程灵儿撇撇嘴皱了皱小鼻子,很不屑的笑道,“我说房俊,你真有把握能在那徐家大小姐嘴里问出话来?”   “哎,这谁说的准呢,不过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要不是因为要认识下这位徐大小姐,我才懒得去跟那群贵公子们磨嘴皮子呢!”房遗爱去参加那什么劳什子的诗会也是实属无奈,如今想要接触徐家也只能从这些地方下手了,直接去找徐孝德,那估计自己也没法隐藏自己的身份了。如今徐家到底有没有参与到税银案还很难说,所以还是防着点比较好。   “二公子,听说那徐大小姐可是江南第一才女呢。更兼美貌无双,你可不要真的被她勾去哦!”海棠掩嘴打趣道。   “海棠,我现在可没那闲心思,再过两日,太子就要到苏州了。到时候要是还查不出点眉目的话。那我和太子的境遇可就难了!”房遗爱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很清楚这次江南之行意味着什么,如果李承乾真的因江南之事下台了,那他房遗爱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指望李泰宽宏大量?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李泰肚子不小,可是容人之量却小的可以,至于未来的唐高宗李治,房遗爱是想都不会想的,那个李治就是个小男人。根本就担不起大唐的未来。现在想想,如果李恪的出身能够改一改多好呢,即使不是嫡出,也别和前隋挂上钩啊。   “二公子,事情真的有那么严重么?”海棠见房遗爱如此严肃,也不禁收起了玩笑心思。   “海棠,这江南的事情牵涉了太多东西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话,长乐又怎么会让我跟着太子殿下来这里呢?”房遗爱说着就紧紧地攥紧了拳头。这次自己必须想办法帮李承乾才行。长乐可是很少求他做什么的,所以他没有理由不做好这件事。   “哎,二公子,多了婢子也不懂,只是不要出什么事就好。小姐还等着你回长安呢!”   一艘巨大的画舫在碧波荡漾的水面上慢慢的划着,船上还挂着一条巨大的横幅,上书四个大字“嘉文诗会”!   今年参加嘉文诗会的人特别的多,整艘船上大约有着几十个人。他们都三五成群的和自己相熟的人聚在一起聊着天。既然是诗会,那么总是有几个焦点人物的。而无疑那坐在最中间的四个人便是此次时会最受欢迎的四个人,这四个人倒是正好,两男两女,男的俊郎,女的娇美,简直就是绝配了。   两个妙龄女子,打扮的都很随意,并不像其他女子那样打扮的特别庄重,可是即使这样,也没人可以否认她们的美丽,一红一白,一个明月凝脂,一个雪中流仙,她们就像那东海的两颗明珠一样,美化着整个江南的风景。   一身白纱的徐慧看了看旁边的李月兰,她轻轻的整了整自己的袖子小声笑道,“月兰姐姐,这次诗会估计又是你胜出了,小妹对你的才学可是佩服得很呢!”   李月兰淡淡的笑了笑,她看了看周边热闹的人群有些疲累的说道,“妹妹,如果不是你非拉我来,我是不会再来参加这什么诗会的,什么胜负的,对于我来说,早已经不重要了!”   “月兰姐姐,你不是在说笑吧,难道你打算出家当尼姑了?”徐惠有些无语的调侃道,哪知道她刚说完,李月兰居然点头了,只见李月兰有些落寞的说道,“妹妹,出家有什么不好的呢,虽然日子清淡了,但是却不用再受这些俗事纠缠了!”   秦文远本来并没有太在意李月兰和徐惠的谈话,可是听到这里后,秦文远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苦笑不得的看着李月兰说道,“李姑娘,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你要是出了家,那咱这江南的男人们还不得哭死?”   “呵呵,不要说我了,倒是你秦大公子,不是在缠着婉柔姑娘的嘛,怎么样,进展如何了?”李月兰笑着摆了摆手,要说这秦文远也挺有趣的,这扬州城里有多少的大家闺秀在等着他呢,可是他倒好,偏偏对一个青楼女子感兴趣。   “哎,一言难尽啊!”提起悦心楼的事,秦文远就觉得郁闷,自己明明表现的很好了,可是偏偏跑出来一个卢二公子。   见秦文远面色愁苦,关周倒是有些开心的笑道,“秦兄,不如你我联手如何,也让那卢子豪瞧瞧咱们扬州公子的风采!”   “呵呵,关兄,谢谢你的好意了,我秦文远的事情用不着别人乱掺和,你和卢子豪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别拉上我!”秦文远冷笑着冲关周撇了撇,就这家伙的想法他又怎么猜不到呢,明显自己一个人对付卢子豪没把握,想拉他当枪使啊。   “哼,秦文远。你还是这样,好心当成驴肝肺,就凭你自己?”关周也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自己那张还有些浮肿的脸颊嘲笑道,“那卢子豪在悦心楼待了那么久。还不知道那婉柔有没有呵呵!”说到这里。关周就停下了,秦文远生气了,那就对了。   “关周,能闭上你的嘴么?”秦文远脸色有些发寒。如果不是顾忌这么多人,他肯定会和关周斗上一斗的。   “秦文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觉得那卢子豪会放过婉柔那样的女人嘛,别骗自己了。男人去青楼还不都是为了女人?”关周说完便扭过了头,这个秦文远也真够搞笑的,居然对一个青楼女子这么上心。   秦文远没有再说什么,他只是盯着船头上的那个白衣青年看了起来,卢子豪,他怎么来了?   “月兰姐姐,秦公子说的那个卢子豪是谁?”   “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山东卢家么?”李月兰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此时她也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房遗爱。她觉得这个男子倒是挺有趣的。其他公子不是找一些相熟的女子搭话,就是和别的朋友靠在一起,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船头上,还不断的掏耳挠腮的,就像一个痞子一样。   “卢家。难道就是那个最近在扬州出尽风头的卢二公子?”徐惠说着便皱起了眉头,她对这个卢二公子可没什么好印象,现在她才知道这个二公子原来就叫卢子豪。   “二公子,现在进去吗?”秦虎等诗会开始之后。便走到房遗爱身后问道。   “走,咱们去会会这些江南俊男美女们!”房遗爱说完挥了挥衣袖很潇洒的转过了身子。他迈着坚实的步伐很不客气的走进了船舱,他很有深意的冲秦文远笑了笑便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根本没有理会周围人差异的眼光。   这船上的很多人并不认识房遗爱,所以他们对这个陌生的公子哥很有意见,这到底是谁请来的,难道他以为这诗会是谁都能参加的么?   “卢子豪,这里是诗会,你来做什么?”关周身子前倾很是讽刺的笑了起来,这个卢子豪还真是爱凑热闹,可是这里可是嘉文诗会,不是那悦心楼。   “关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诗会凭什么我就不能来了?”房遗爱不屑的瞥了一眼关周,翘起二郎腿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   “卢子豪,来这里可是要吟诗作赋的,你会吗?难道你还指望自己的打油诗吗?”说完关周便大笑了起来,此时他到不希望房遗爱离开了,让这个家伙丢丢人倒也不错呢。   “嘿嘿,谁说我来是作诗的了,本公子是来看美女的!”房遗爱说完,船舱里男男女女们都皱起了眉头,这个家伙倒是直白,见这些人眉头深锁的样子,房遗爱嘴角抽了抽轻笑道,“我想大家来的目的也是这样吧,不都是为了求一份好姻缘吗,既然大家可以,我卢子豪为什么就不行呢,可能有的美女就喜欢我这样的粗人呢,所以呢,这会不会作诗也没多大关系!”   “哼哼,卢子豪,你还是这么粗鲁!”秦文远皱着眉头莫可奈何的笑道。   “秦文远,你不觉得我说的都是实话吗?”房遗爱朝秦文远挤了挤眼呵呵笑了笑,对于这个秦文远他还是比较看好的,这个人才华出众,又有君子之风,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家伙经历的还是太少了,不过这一点倒没什么,估计这生活在江南的年轻人都有这个毛病。他们远离战争,远离恐慌,根本不懂得世事之艰难。   “卢子豪,我秦某人算是服了你了,行了,你别废话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呆着吧!”秦文远也不想跟这个可恶的家伙纠缠下去了,反正他都来了,撵也撵不走。   “呵呵,这不就结了么,既然大家都是以文会友的,那我卢子豪也可以会会友嘛!”房遗爱说着还朝周围拱了拱手。   一些公子美女们不禁蹙起了眉头,果真是个脸皮厚的家伙,还以文会友,谁愿意跟这样的人当朋友呢?   ☆、第207章 怒   第207章怒   房遗爱就像一个毫无干系的过客一样,看着这群俊男靓女们不断的吟诵着自以为傲的诗词歌赋,这果真不愧是江南锦绣所在啊,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可以做出几首诗来,而唯独他房遗爱却什么都没做。   秦文远拿起毛笔酝酿了一会儿,在一张纸上慢慢写了起来,他刚写完便有一个身穿红衣的漂亮女子走上前来,她拿起纸轻声读道,“过时东吴地,今朝白玉壁。佳人梅花干,愁肠莫任离!”这女孩读完有些哀怨的笑了笑,“秦公子,婉柔姑娘有那么好嘛?”   “鸢儿,对不起!”秦文远只能如此说,朱鸢儿对他的心思他又如何不知道呢?要说这朱鸢儿人真的很好,不仅家世好,人长得漂亮,更难能可贵的是还有着一颗蕙质兰心,虽然朱鸢儿如此的好,可是秦文远依旧放不下婉柔。婉柔对他的震撼太大了,当初看到婉柔的娇容之后,秦文远就深深的陷进去了,秦文远从没想过这世上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秦文远,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难道我朱鸢儿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嘛,你难道就不能醒醒么,秦伯伯是不会让你娶一个青楼女子的!”朱鸢儿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她从没像今天这么伤心过,自己对这个男人这么好,可是他总是对她无动于衷,难道她朱鸢儿就这么贱么,“秦文远,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朱鸢儿再也不会缠着你了!”说完朱鸢儿就将那张纸扔在了秦文远的脸上,朱鸢儿流着泪很快就跑出了船舱,然后登上楼船外的小船便离开了,走的是那么的坚决。   朱鸢儿哭着走了,而秦文远却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看到这里房遗爱也不禁暗骂了起来。这个秦文远还真是个呆子,那么好的女孩都不知道珍惜。房遗爱想了想还是站起身走到秦文远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秦大公子,朱鸢儿没说错,你真的很让人失望!”   “卢子豪。你给我闭嘴。你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秦文远朝房遗爱怒目而视道,他就搞不懂这个卢子豪,好好的呆着就不行么,非得走过来气他。   “秦大公子。我只是替朱鸢儿有些不值而已,那么好的女孩,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要是有这个女孩子如此待我,我卢子豪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秦文远的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呢。只是他不能表现出来而已,他撇嘴说道,“你是你,我是我!”   见秦文远如此,房遗爱也知道多说无用了,这个秦文远简直就是中邪了。   就在房遗爱想要重新坐回去的时候,沉默良久的关周终于发话了,他摸着椅子把手轻悠悠的笑道,“卢子豪。你既然站出来了,就给大家留下点墨宝呗?”   房遗爱邪邪的笑了笑,“要墨宝是吗?没问题,本公子最喜欢写字了,你们可不要崇拜我才是哦!”房遗爱说完提起笔。便运笔如飞的写了起来,没有一盏茶的功夫,房遗爱就把那张写好的纸扔给关周后说道,“关公子。请品鉴一下吧!”   “关关在河洲,周武帝王勾。是为天下先。猪肉板上投!”关周大声的读者,读完他还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纸上的字嘲讽道,“卢子豪,你写的什么鬼东西,这也叫诗,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嗯?关公子,我脑子没毛病啊,不过这里有个人肯定是脑筋不正常的!”说完房遗爱朝正在掩嘴偷笑的李月兰拱手道,“月兰姑娘,麻烦你这位大才女帮忙看看吧,这脑筋不好可是个大问题!”   “啊!”这下李月兰笑不出来了,她不由得用一双明眸狠狠的剜了房遗爱几眼,这个家伙也太小心眼了,自己不就是笑了下么,他就开始报复她了。   “嗯?月兰姑娘,难道是关某眼拙了?”这时关周也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了,怎么这徐惠和秦文远看向他的眼神都那么古怪呢?   “关公子,你能将那四句话的首字从右向左看一遍吗?”李月兰说完就暗自瞪了一眼房遗爱,都怪这个人,非逼着她当这个恶人。   “是吗?我看看,关周是猪?”关周脸瞬间就黑了起来,他拿着纸的手都开始发抖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柄,刚才干嘛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读这首诗呢,要是不读的话,他关周还用得着这么丢人吗?对,都怪那个卢子豪,他一定是故意的,想到这里,关周疯了似的将纸撕成了碎片后冲着房遗爱怒道,“卢子豪,我干你祖宗,你坑我!”   “嗯?关周,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嘛?”房遗爱眨眼间就冲到了关周的面前,他一把就将关周提了起来,房遗爱的脸色很冷,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杀意流露了出来,这么多年了还没人敢这么骂他房遗爱呢,在长安城里就算是长孙冲都不敢这样骂他,“关周,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杀了?”   “卢子豪,我看你敢?”关周脸色涨红,恶狠狠地说着,他才不信卢子豪敢拿他怎么样呢,他老子可是扬州长史,他卢家就是再有能量,也不会纵容卢子豪做出这等蠢事的。   “关周,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不要求我!”房遗爱捏着关周的脖子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他决定了,这个关周必须死,“刀来!”   “二公子,接着!”秦虎说着就将自己的唐刀扔了过去,对于这个关周,秦虎也早就想杀了,这个家伙简直是太嚣张了,连二公子的祖宗都敢侮辱,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房遗爱右手拎着黝黑的唐刀,左手捏着关周的脖子,此时的房遗爱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全身都有了一股骇人的气势,这个时候关周终于怕了,他也不傻,房遗爱的眼神太恐怖了,关周使劲挣扎着,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居然用不上力气了,全身就跟瘫痪了一样。他哆嗦着嘴巴嘟囔道,“卢子豪,你不能杀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关周,你怕了!”房遗爱没有理会关周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   “是是是。我怕了,卢子豪,卢公子,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了,行吗?”关周再也不想和这个二愣子斗了,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他难道就不知道如此做会给卢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关周,你既然怕了。那就不该威胁我,我卢子豪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很好,关周,我要恭喜你,你成功激怒我了,你今天必须死!”说着房遗爱手中的唐刀就慢慢的移到了关周的脖子上,刀刃轻轻划过,一丝殷虹的鲜血瞬间便沿着刀锋流了出来。关周现在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他怕的眼泪都出来了,还伴随着一股子尿臊味,“秦文远,你还不制止这个疯子,你难道真的想看着我死吗。救救我啊!”   秦文远也有些被房遗爱的狠辣给震住了,这个家伙真的要杀人,秦文远可不想让关周死在他眼前,所以他不得不站出来拉住房遗爱的胳膊说道。“卢子豪,你难道真的要杀关周吗?”   “为什么不呢。刚才他骂我的话,你没听到么?”房遗爱脸色依旧很寒,他看了一眼秦文远,可是手上的力道却更大了,这时关周疼得大叫了起来,船舱里很多那女孩子吓得都捂住了眼睛,这太可怕了,这个家伙居然真的要杀人了。   “卢子豪,你给我住手,你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杀关周!”秦文远使劲拉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大有你不收手我就耗下去的架势。   “秦文远,给我一个理由,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是我家人,又或者你是我的好友?如果什么都不算的话,我凭什么听你的?”房遗爱那冷淡的声音就像一块锤子一样狠狠的锤在了秦文远的胸口,秦文远有些呆住了,是啊,他凭什么让卢子豪听他的呢,家人还是朋友?想到这里,秦文远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好像活这么大还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一个爱自己的女孩子还被自己给气走了,想一想,他秦文远还真的很可笑。   “卢子豪,如果我说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呢?”   房遗爱终于露出了一点顺心的笑容,他看着秦文远淡淡的说道,“当然可以,既然是朋友,那我当然会给你这个面子,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秦文远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房遗爱,他搞不懂这家伙现在还能提出什么要求。   “去找朱鸢儿,好好的将她哄开心了!”   “什么?就这个要求?”秦文远有些搞不懂了,这家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对,就这些,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好我答应你了!”秦文远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呵呵”房遗爱笑了笑便将已经吓瘫了的关周扔在了船板上,他将唐刀扔给秦虎后嘲讽道,“滚,今天算你命大,下次再敢如此,我定取你项上人头!”   “是是是,我这就滚!”关周再不敢多留了,面对这个疯子,再留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让他逮住机会,定要让这卢子豪好看。   关周离开后,秦文远也下船登上小船,看着站在甲板上的房遗爱,秦文远感激的说道,“卢子豪,谢谢你了!”   “好了,赶紧去吧,秦文远,不是我说你,你这家伙就是脸皮太薄了,非让我给你找个台阶下!”   听了房遗爱的话,秦文远的脸就红了,这家伙就不能给别人留点面子嘛。秦文远也懒得跟房遗爱计较了,挥了挥手就让船夫划着船朝岸边行了过去。   ☆、第208章 你们知道什么   第208章你们知道什么   徐惠面对如今的情景都有点手足无措了,这到底叫什么事呢,关周吓跑了,秦文远也走了,这江南才子里的两大领头人都走了,这诗会还怎么进行下去。   “都怪这个莽夫!”徐惠如今对这个卢子豪的印象简直是越来越差了,都是这个人,要不是他诗会哪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局面。   “莽夫?”李月兰摇了摇头,她对于卢子豪倒是很感兴趣,看上去这个人像个莽夫,可是事实上这个人却很聪明。李月兰有种特殊的感觉,这个卢子豪绝对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刚才流露出来的杀气那可不是假的,那种霸道的气势只有战场上的人才能具有的,那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杀几个人就能养出来的。   “月兰姐姐,这个卢子豪简直是太可恶了!”徐惠竖起柳眉,有些不岔的说道。   “妹妹,这个卢子豪可没那么简单!”李月兰说到这里便笑了笑停了下来,有些话说道这里就够了,别人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嗯?”   就在徐惠皱着眉头思考的时候,房遗爱就重新回到了船舱,他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少男少女们耸耸肩一脸奇怪的说道,“咦,大家怎么还没走呢?”   “嘎!”所有人都对房遗爱怒目而视了起来,都怪这个人,要不是他,这诗会哪会闹成这个样子,这时有一个俊朗的公子站出来指着房遗爱吼道,“卢子豪,你知道个什么,不要以为你们卢家势大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哟,真是奇怪了,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多了,怎么这位公子,怎么称呼?”房遗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慢悠悠地说道。   “你本公子乃是潮州刺史陈宏之子陈伟是也!”   “哦。原来是刺史之子啊,怪不得说话这么厉害呢!”   “卢子豪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韵道么,你知道什么叫歌赋么?”陈伟恶声问道。   房遗爱很干脆的摇了摇头。他两手一摊笑道。“不知!”   “哼,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在呆在这里干什么?”陈伟很生气,无论如何这个卢子豪必须离开。否则这个诗会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陈大公子,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你懂的就多了么,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我么?只要你能回答出来。本公子转身就走,绝不多停留一刻钟!”房遗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既然这陈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他还装个什么劲呢。   “你问!”陈伟根本就没有犹豫,他不相信就这么个莽夫还能问出什么有难度的题目来,相反他倒想借机会好好羞辱一下这个莽夫。   房遗爱站起身,在中间空旷的地方走了几步后笑着问道,“我问你,这大唐一年需要消耗多少粮食?”   “这”陈伟摇了摇头。咬着牙恨声道,“卢子豪,你这明显是在难为人,这谁又能知道,难道你知道?”   “陈公子。我问你,你读了这么多书目的又是什么?”房遗爱没有回答陈伟的话,而是有些失望的问道。   陈伟想没想一脸郑重地说道,“当然是效忠朝廷。为万民谋福祉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呵呵,陈公子回答的好。既然你志向这么远大,那为什么你脸大唐一年消耗多少粮食都不知道,你连老百姓一年吃多少饭多不知道,你拿什么去效忠朝廷,你凭什么为万民谋福祉?指望你那些诗词歌赋么?那就是个笑话!”房遗爱说着说着声音就有些大了,虽然表面上他在对陈伟说话,可是事实上他却是说给在座的所有人听的,这些人可是未来大唐最顶尖的存在啊,要是他们一直都活在这种虚幻的生活中,那将来大唐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这卢子豪,我承认我不懂,可是这些不应该是户部应该做的么?”陈伟倒也聪明,他很快便将话题转了过去。房遗爱倒是没有过多的计较,而是点点头说道,“行,那就算你有理,那我问你其他的。这江南你该了解了吧,我问你这江南以东是哪里?”   “当然是海啊?”   “大海之上有什么,海的东边又有什么?海里又有什么?”   “这”   房遗爱朝陈伟走了几步后轻笑道,“怎么答不上来了,你不知道吧,那让我替你回答了吧,大海上有着许许多多的岛屿,那些岛屿上有着很多神奇的东西,在这大海极东之地更有一片繁华的大陆,那片土地总有我大唐两倍还多。再说这大海,你以为大海没什么吧,可是这海里有着许许多多的鱼类和海螺,渔民们就靠这些东西过着自己的日子。”   陈伟有些愣了,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了,就连徐惠和李月兰也都有些迷惑了,虽然如此,房遗爱却依旧没有停下来,他抬起手大声狂笑道,“你们总问我我知道什么,可是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自己呢,你们知道去年我大唐和吐蕃交战死了多少人吗?你们又知道这北方旱灾又要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吗?你们又知道朝廷为了边境的百姓付出了多少么?这些你们都不知道,你们只知道研究什么诗词歌赋,什么流歌飞舞,你们知道如今的天下有多少人吃不饱饭,穿不上衣么?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总是觉得自己饱学诗书,可是你们连蘑菇怎么种出来都不知道,你们连衣服怎么织出来的都不知道,就这样你们怎么去效忠朝廷,你们怎么去承担那些沉重的责任?知道吗?我觉得你们就是个笑话,一个个天大的笑话,不是我卢子豪瞧不起你们,如果没了家世,你们连街上的乞丐都不如,乞丐至少还不会饿死,而你们呢,连当乞丐都不会!”   房遗爱慢慢的就已经开始变成骂声了,可是听着房遗爱如此贬低的嘲笑声,所有人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们都被房遗爱的话跟震住了。这个看似癫狂的男人说错了么,听上去是那么的难听,可是他貌似真的没有说错什么啊。   陈伟低着头想了很久很久,他抬起头朝房遗爱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抱拳说道,“卢子豪。虽然你说话是很难听。但是我陈伟还是要谢谢你,你说的不错,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陈伟不会认输的,我会努力去做的,我要到你说的那个神奇的大陆去看看,我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陈伟的态度,让房遗爱很是惊讶。他没想到原来陈伟会同意他的话。房遗爱有些累,更有些欣慰的说道,“陈公子,我卢子豪会等着的,另外,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我卢子豪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陈伟轻轻的笑了笑,看来这个卢子豪也并非传说中的不可理喻嘛,他握了握拳狠声道。“卢子豪,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这天地有多大的!”   “我希望不会太久!”房遗爱耸了耸肩笑道。   “放心,我一定会在你死前完成这个梦想的,卢子豪。记住了,我会让你认输的!”说完陈伟便潇洒的离开了船舱,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还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笑道,“诸位。难道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下去吗,虽然我们是一群混吃等死的人。但是我们就不能有点长进吗?”   “对,陈伟说的是,我们不能让卢子豪小瞧了,我叶枫也要拼一把,我就不信离了家里,我就活不下来了!”说着那名叫叶枫的公子哥一脸诚恳的想房遗爱说道,“卢子豪,谢谢你了,你这个朋友我叶枫交定了。记住,我叫叶枫,字子处,家住楚州叶园,到了楚州,你直接提我叶枫的名字,自会有人领你到叶园的!”   “子处兄放心,卢子豪定当登门拜访!”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叶枫是个想当潇洒的人,他交代完也没有多啰嗦,便陪着陈伟一同走了出去。   这时候其他人也朝外走了出去,虽然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房遗爱的观点表示赞同,但是离开的时候还是和房遗爱打了个招呼。房遗爱心里有些高兴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通发泄,居然起到了这样的效果,看来这大唐的年轻一代,也并非无可救药啊。   “卢子豪,你高兴了?哼!”徐惠冲房遗爱嘟哝了一句,便拉着李月兰朝楼船二层走去,这时房遗爱赶紧喊了起来,“徐大小姐,别急啊,我还有事情要说呢!”   “嗯?你找我有事?”   房遗爱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这不是废话么,自己要不是有事,跑这里来干嘛。   “那你说吧!”   “额!”这回轮到房遗爱有点愣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觉得这个徐大小姐怎么这么不靠谱呢,虽然如此想,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徐大小姐,是这样的,卢某想问问前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有一艘商船离开过码头?”   听了房遗爱的问话,徐惠皱了皱可爱的眉头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卢某最近需要运输一批货物,觉得那艘船倒是挺合适,所以想借用一下!”房遗爱可不会说实话,谁知道这徐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是这样啊,你等等吧,我回去后帮你问问,到时候会给你答复的!”   “那好,那就麻烦徐大小姐了,卢某先行告退了!”房遗爱说着想李月兰打了个招呼便领着秦虎离开了,当乘小船来到岸上之后,房遗爱看了看河中的楼船皱着眉头小声说道,“虎叔,派人盯住徐大小姐,有任何异常,立刻来报!”   “少爷放心,早已经安排好了!”秦虎知道这个异动代表着什么,那可代表着血流成河啊,希望徐家不会真的掺和进来吧。   ☆、第209章 两个大小姐   第209章两个大小姐   扬州城里的形势变得越来越诡异了,关麟也隐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反常了,可是他却找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十一万石粮食堆起来都可以堆成一座山了,可是偏偏这些粮食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苏司马,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么?”   苏放拱拱手蹙着眉头小心回道,“长史大人,下官已经很用心了,可是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查到。而且,罗大为那边好像也是没什么进展。”   “奇怪了,难道真的是卢子英搞的鬼?”关麟这个疑虑不由得又冒了出来,否则这粮食失踪一事就太蹊跷了,蹊跷的让人如何解释都解释不通。   “大公子?长史大人,你是不是多虑了,这样对卢家一点好处都没有啊!”苏放觉得这关麟明显是多心了,他可以想出许多种理由,但是唯独这卢子英一点可能都不会有,因为丢了粮食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至于假失踪,那更可笑了,卢子英有什么理由会撒这样的慌呢,而且存粮的地方他也是知道的。苏放前一日还去仓库的时候,那里还存着堆积如山的粮食呢,可是一夜之间仓库就变成空的了,这卢子英就算是再能耐,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吧。   “哎,我也是想想罢了,苏放,一定要吩咐好所有人,这些日子,要对扬州城所有的可疑人员进行严加盘查,一定要找出粮食的下落。不然的话,麻烦可就大了,等太子殿下到了苏州,卢子英一个状子告到太子面前,那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关麟如此说也并非是真的怕了,而是不想节外生枝而已,他希望一切的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走下去。   “长史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如何做的!”苏放说着便慢慢的往屋外退去,刚退到门口的时候。关麟忽然喊住他有些阴恻恻的说道,“苏放,记住了,千万不要跟我玩花招!”   “主子,苏放绝对会忠心耿耿的!”苏放不敢多想。立刻发起了誓言。这个关麟太可怕了,就好像时时刻刻都在防备着别人一样。   关麟不舒心,秦哲也是一样的不好过,这粮食失踪案就够自己头大了。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也不让人省心,也不知道为了他的婚事操了多少心了,可是到现在也没点进展,可真是愁死人了。秦哲有时候觉得自己要是再有个儿子就好了,那样也不用这样为难了。   房遗爱望着案子上的棋盘。微微笑了笑,还真没看出来,自己这位大表兄居然也是个臭棋篓子,不过也幸亏卢子英棋艺不精,否则房遗爱也不会跟他下棋了。   “大公子,你把那车拉回来,守住河界啊!”就在卢子英为了下一步绞尽脑汁的时候,海棠趁机指点了一下,这下卢子英顿时茅塞顿开了。对啊,自己只要把河界守住了,还会有这么多危险吗?   房遗爱有些不满了,再怎么说海棠也是自己这边的啊,怎么跑过去帮卢子英了呢。他瞪着眼佯怒道,“海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呢?”   “二公子,这可不能怪奴婢。你明明早就可以赢了,非要耍大公子。奴婢也是看不过去了嘛!”海棠才不害怕呢,这二公子是啥样人,她还能不清楚么?   “俊弟,你这也太”听了海棠的话,卢子英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这表弟也太无耻了,卢子英干脆把棋盘一推笑骂道,“不下了,以后再也不找你下棋了。”   “表兄,你不会真生气了吧?”看卢子英那副不满的样子,房遗爱笑嘻嘻地说道。   “呵呵,我哪有那么小气,俊弟,后边的事情该怎么办?那关麟好像已经有点怀疑我了!”   “表兄,怕什么,他怀疑就怀疑吧,只要他没有证据找不到粮食,那就那咱们没办法!”房遗爱也没指望这办法能够拖太久,只是希望能够引起扬州官场的混乱而已。   “我倒是不怕什么,倒是你,有查到点东西么?”卢子英可是知道这江南的水有多深的,如果事情好办了,老爷子也不会让他亲自过来帮助房遗爱了。   “应该快有消息了!”房遗爱在等,今天已经把借船的事情说出去了,那么徐家总会做出反应的。   过了一个时辰之后,秦文终于回来了,他朝房遗爱拱手说道,“少爷,那徐家大小姐果然在你离开后不久,便去了扬州的惠新坊,可是跟到那里之后,我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你说说!”房遗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难道这惠新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惠新坊居然还有一位徐大小姐!”   “啥?还有一位徐大小姐?秦文,你确定没有搞错?”房遗爱很是诧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冒出来两个徐大小姐,难道是双胞胎?可是,根本没听封四柳说过这事啊。   “少爷,小的是亲耳听到的,那些下人确实是这么喊的!”   “呵呵,有意思了,看来咱们真得去会会这位徐大小姐了!”房遗爱说着就站了起来,他走到船板上喊道,“备马,去惠新坊!”   “俊弟,小心点,切不可鲁莽!”卢子英跟出来嘱咐道。   “表兄,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房遗爱摆摆手说道,他只是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而已,又不是去剿匪。   惠新坊离着秦淮河畔并不是太远,骑马大约一刻钟就赶到了,看着眼前的惠新坊,房遗爱不得不赞叹一下,这徐家还真不愧是江南一大世家,居然在扬州城里都有这么一座奢华的居所。这惠新坊足有四层,而且还很宽广,若不是财势雄厚,可建不起这样的建筑来。   “秦文,是这里吧?”   “少爷,就是这里,我们现在进去吗?”秦文点点头应道。   “呵呵,你这家伙。咱们这次来可是专门来拜访的,怎么能再偷偷摸摸的呢?”房遗爱说完对秦虎言道,“虎叔,你去跟仆人说一声,就说卢子豪前来拜会徐大小姐!”   在楼外等候了不久。便见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他向房遗爱行了一礼后恭敬地说道,“请随小的来吧,大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哦?”房遗爱奇特的笑了笑,“怎么。徐大小姐知道卢某要来?”   “呵呵,是的,徐大小姐早就吩咐小的侯着二公子了!”徐剔笑着回道。   房遗爱有些好奇了,这徐惠是怎么料到他会来的呢,不过也不用多想了。等见了那个女人问一问就行了。   跟着徐剔一行人来到了三楼,在一间屋前停下后,徐剔敲了敲门轻声言道,“大小姐,二公子已经到了!”   随着屋中便传来了一句柔和的声音,“二公子,请进吧!”房遗爱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对这声音并不熟悉,但是他却可以确定。说这话的绝对不是当时诗会时候那个徐大小姐的声音。   推开门,秦虎等人便自觉的护住了门口,至于徐剔,则很识趣的没有多问。房遗爱看了看屋中围桌而坐的三个女人,这三个女人都很美。也算得上是人间绝色了,而自己曾经见过的那名徐大小姐也坐在那里,此时,正朝他怒目而视呢。   “三位姑娘。可以告诉卢某是怎么回事嘛,为什么会有两位徐大小姐?”房遗爱问的很直接。问完他便笑眯眯的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时那名曾经接触过的徐大小姐瞪着杏眼责怪道,“你这人不要乱说好不好,哪有什么两个徐大小姐了,本姑娘叫徐贤好不好!”   “啥?”房遗爱愣住了,这样的话,那自己当时岂不是找错人了。   “你这叫什么表情,本姑娘何时说过自己叫徐惠了,一直都是你自己在喊徐大小姐罢了!”徐贤很是不满,好像自己也没有骗过他吧。   “可是,不是说是徐小姐去参加诗会的吗?”房遗爱有些头大了,自己还真有点傻了,貌似徐惠有个妹妹的吧,只是自己当时没想到而已,习惯性的以为徐小姐就是徐惠了,哪知道闹了一个这么大的乌龙。   就在房遗爱有些尴尬的时候,那个和徐贤长的有几分像的妙龄女子淡淡的笑道,“房将军,你现在可以说说找奴家有什么事了吗?奴家相信你不会只是借船那么简单吧?”   “嗯?”不用说房遗爱也知道这名成熟稳重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徐惠了,可是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徐惠会知道他的身份呢,房遗爱想了想才有些冷意的问道,“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房某身份的?”   见房遗爱如此戒备,徐惠便知道引起误会了,她不由得蹙了蹙秀眉解释道,“二公子切莫多心,奴家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就不会专程等你前来了!”说完徐惠指着旁边掩嘴轻笑的翠衣女子说道,“二公子,你久在长安,难道就不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房遗爱看了一眼这名少女,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自己却是不认识。   “二公子,你这人可真是奇怪,你不知道萧家二娘子么?”徐惠有些不解的笑了起来,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萧家二娘子?”房遗爱想了想指着那翠衣女子苦笑道,“你就是那个萧慕儿?”   萧慕儿点点头眨了眨眼睛笑道,“二公子,难道奴家就不能是萧慕儿了吗?”   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一切都搞明白了,怪不得徐惠会知道他的身份呢,有萧慕儿在,他房遗爱还能骗得了人么?不过房遗爱也有些奇怪,这个时候萧慕儿来扬州做什么?   “二公子,你在想奴家为什么来江南对吗?其实你大可直接问出来就可以了,我想这徐家先祖乃是南梁重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萧慕儿就像看出房遗爱在想什么似得,笑着说道。   房遗爱不由得赞叹了一句,果真是个心思灵巧的女人啊!   ☆、第210章 三个女人   第210章三个女人   见房遗爱没有说话,徐惠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说道,“二公子,现在所有的事情你都清楚了。现在可以向奴家透漏点消息吗,为什么要找奴家借船,是怀疑我徐家与税银案有关吗?”   “徐大小姐,请恕房某直言,房某确实怀疑过徐家,因为浮尸案的时候,有人曾看到了奇怪船只经过,而那船上挂着的正是你们徐家的旗号!”房遗爱也没有隐瞒,既然身份都已经暴露了,他就挑明了好了。   “真有此事?”徐惠还在思考着,倒是萧慕儿有些担心的问道。   “确有此事,因为当时看到人不少!”房遗爱当然不会告诉她们是谁看到的,如果徐家确实参与了的话,那岂不是给了徐家杀人灭口的机会了吗!   “惠儿,这事情你知道不知道?”萧慕儿问得有些急促,如果徐惠知道这事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房遗爱是个什么样的人,萧慕儿可是有些了解的,那绝对是个下得了狠手的人。   “慕儿姐姐,这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最近我们徐家根本没有什么货物要运输,怎么可能会派商船来过扬州,更别提扬州以北了!”徐惠额头上也慢慢渗出了香汗,她不得不害怕啊,如今已经知道了房遗爱的身份,她能不怕吗,这个人可是在战场上成长起来的杀神啊。   “徐大小姐,我没有骗你的必要,我希望你能帮助我调查一下,因为在这江南还没人敢冒充你们徐家的名号!”房遗爱如此说,也算是给了徐家一个机会了,能不能证明徐家的清白,就看徐惠怎么做了。   “二公子,请你相信奴家,我们徐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徐惠说完这些便娇声道,“三叔。你进来一下!”   听到徐惠的喊声后,徐剔很快便走了进来,他看着屋中脸色各异的四人不由的问道,“大小姐,不知你唤小的何事?”   “三叔。前些日子。我们的船有离开阜新码头的吗?”   “没有啊,大小姐,你是知道的,没有你的允许。商船不会离开码头的啊!”徐剔惊讶的说道。   “嗯,三叔,你先下去吧!”等徐剔离开后,徐惠摸了摸额头,有些憔悴的说道。“二公子,奴家知道你不会信我,但是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奴家明日再带你去阜新码头行吗?”   “可以,不过今日房某要留在这里!”   “当然,二公子放心,奴家会安排好住处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个徐惠果然很明事理,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道。“三位姑娘慢慢聊,房某想到楼里逛逛,大小姐应该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二公子请随意,等晚宴准备好。奴家自会派人去请你的!”徐惠知道房遗爱想去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所以她没有阻拦。   等房遗爱离开后,徐贤才皱着秀眉有些不满的说道,“姐姐。这个房遗爱有那么可怕么?”   “贤儿,以后不要说这种傻话了。你知道房将军的外号叫什么嘛?”萧慕儿苦笑着拍了拍徐贤的手。   “叫什么?”   “战神和屠夫!现在你应该知道惠儿为什么怕了吧,面对这样的冷面屠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将徐家推向深渊啊!”萧慕儿知道这些年徐惠的难处,作为一个女人维持着徐家这么大的生意,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这些呢,徐惠却从没有对别人提起过,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好了,慕儿姐姐,不要说了,贤儿,明日你就回潮州吧!”   “不,姐姐,我要留下来帮你,我不能让房遗爱那家伙欺负了你!”徐贤的脑袋要的跟个拨浪鼓一样。   徐惠皱了皱眉头有些生气地说道,“贤儿,听姐姐的好么,回潮州好好呆着,记得,回去了就看好小弟,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就立刻带着小弟去海州藏起来,千万不要去湖州找父亲!”   “可是,姐姐,这事告诉父亲,让他来做主不行吗?”   “傻妹妹,你不懂的,这种事就算父亲来了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证明我们徐家是清白的!”徐惠虽然心里很乱,但是她却很理智,她知道如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萧慕儿托着下巴静静的思索着,她在考虑着任何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她想帮一帮徐家,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惠儿,也不要太担心了,房遗爱那个家伙虽然狠辣了点,但是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我会让我父亲向陛下求情的。”   “慕儿姐姐,你不用安慰我了,你认为房遗爱会等到陛下的圣旨到了才行动的人吗?”徐惠可不敢将希望寄托在李世民的仁慈上,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靠她自己了,“慕儿姐姐,这二公子到底为人如何?”   “惠儿,你不是想?算了吧,惠儿,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虽然房遗爱名声不怎么样,但是他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受到诱惑的人”萧慕儿听徐惠如此一问,便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她不得不哭笑不得的劝道,“你想得确实不错,这有关房遗爱的传闻确实没几个好的,更有甚者直接将他当作了色中恶鬼。可是事实上呢,这个人却很有原则,也很聪明,就他刚才的表现,你觉得他像传言中的那个纨绔子弟吗?”   “慕儿姐姐,看来我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徐惠苦涩的笑了笑,好像自己确实有点想当然了。   “惠儿,并非是姐姐诚心要打击你,以你的姿容确实是天下少有了,可还达不到迷惑房遗爱的地步。房遗爱的侍女我是见过的,玲珑就不提了,就现在跟在他身边的海棠都不比你差”萧慕儿虽是在对徐惠说话,可实际上也是对自己说的。   “慕儿姐姐,那玲珑和长乐公主殿下真的那么美么?”徐惠有些失落,一直以来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和才学了,可是她却从萧慕儿口中听到了两个令她望尘莫及的女人,她真的不太相信世上真有那样的女人,笑如秋水,倾国倾城。   “呵呵,惠儿,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这些都是事实,那玲珑的美真的很让人沉醉,等你见了她就知道了。至于长乐公主殿下,那可是当年满长安城的第一美人,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妙人,却为了房遗爱担上了一个不贞的名声!”   “也许正是因为公主和房遗爱两情相悦,她才会不顾这些名声吧!”徐惠忽然有些羡慕长乐殿下了,虽然名声没了,可是至少她心里是幸福的。   “呵呵,其实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房遗爱这人的,这个家伙为了长乐殿下居然连死都不怕,要知道当时陛下都把他关到天牢里去了!”萧慕儿觉得当时如果换成自己的话,自己也会选择放弃名声和房遗爱在一起的,有这样一个男人,还在乎那么多干什么。   晚宴结束之后,房遗爱便留在了惠新坊,对于明日的行动,他是有些打算的。希望徐家是清白的吧,如果徐家真的有猫腻的话,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现在就等李承乾领着东宫卫率到苏州了,没有李承乾的帮助的话,有些事情他一个人还真做不来,如今这江南各州大营的府兵,他是不敢用的,因为还不知道到时候这些府兵的刀会朝谁砍呢。   “二公子,你真的不相信徐家吗?”   一听身后说话之人,房遗爱便知道是萧慕儿来了,他趴在窗口笑着回道,“我只相信事实,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相信徐家吗?”   “呵呵,二公子还真是直白,奴家确实没法说什么,必定这虚假商船之事太可疑了!可是二公子你想过没有,徐家为什么要参与税银案,这对于徐家又有什么好处,或许是有人冒充徐家也说不定呢!”萧慕儿说的很有条理,房遗爱也没有反驳她什么,他只是有些疲惫地说道,“慕儿姑娘,如果房某不对徐家抱有希望的话,就不会专程跑到诗会谈借船的事情了!”   “既然二公子对徐家抱有希望,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恐吓惠儿呢,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些过分了吗?”萧慕儿说着便蹙起了眉头,她相信房遗爱这样做绝对是有理由的。   “慕儿姑娘,你不觉得徐家有点太孤立了吗,我只是想给徐家找个好朋友而已!”   房遗爱如此一说,萧慕儿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了,这个房遗爱果真是狡诈,恐怕他这是在借机会逼徐家做选择呢。   夜晚的扬州很凉爽,尤其是是靠着这秦淮河畔,更是有一种说不清的舒爽。此时萧慕儿并没有休息,她轻轻的挑着面前的灯芯,小声言道,“惠儿,也许房遗爱说的不错,徐家确实该找个靠山了!”   “慕儿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做,我真的好乱!”徐惠很疲惫,她真的有些心力交瘁了。   萧慕儿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次要好人当到底了,想着她便取过纸笔写了几个字,徐惠一看纸上的字顿时有些明了了,只见上边写着,“太子、陛下、房遗爱、联姻!”等徐惠看完后,萧慕儿便将纸放在烛火上点燃了,很快那张只便化作了一堆灰烬。   “慕儿姐姐,如果是你的话,你会选谁呢?”   “我不知道,但是你知道,不是吗?”萧慕儿轻轻笑了笑,她太了解自己这个闺中姐妹了,她只会选择那个最令人自己上心的人,这个人也许很优秀,但是却并不一定是安稳的。   ☆、第211章 带走他   徐家真的不愧是这江南一大豪族,光看这阜新码头的规模就知道了,光大仓船就足有十三艘,估计就算是卢家也没有这种实力吧。大泵船加起来总有三十多艘,就这么一支庞大的船队,别说是在江南了,就算整个大唐也找不出来o阿。   房遗爱望着阜新码头颇有感触,看来这徐家真得拉拢过来了,不仅仅是为了李承乾,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徐家也得为自己服务。   房遗爱陪着徐惠在码头上逛了逛后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起来,徐惠也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是在想什么,到了阜新码头后他居然不着急了。房遗爱不说话,徐惠和萧幕儿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头,三个入就那样默默地坐了起来。   “二公子,可有你要找的船?”徐惠实在是忍不住了,她觉得房遗爱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她总觉得房遗爱的笑容里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古怪。   “大小姐不要急,一会儿就有结果了!”房遗爱可不认识那船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已经让秦虎带着孟大山去认船了。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嗯?”徐惠不由得蹙起了黛眉,看来昨夜萧幕儿说的不错,这房遗爱招商徐家的目的可不简单o阿,估计这家伙没到江南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寻思拿徐家开刀了。有时候徐惠觉得这世道真的奇特,徐家明明是江南豪族,可是面对这个年轻入却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二公子,有些话,奴家不知当讲不当讲?”萧幕儿看着房遗爱的眼睛,肃穆的说道。   “当然,幕儿姑娘请说就是了!”房遗爱倒想听听萧幕儿能说出什么来。   “二公子,太子殿下值得你这么做吗?”萧幕儿说出这种话,可是犯了很大的忌讳了,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了,但是要是说出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房遗爱脸sèyin沉了起来,眼睛也像一把刀子一样,盯住了萧幕儿。   “幕儿姑娘,你不觉得话有些多了吗?”房遗爱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有些感慨的说道,“幕儿姑娘,女孩子就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有些事情还是少问比较好。入嘛,有时候是没得选择的,就像我一样,有长乐在,我还能选择谁呢?”   听着房遗爱有些jing告意味的话,萧幕儿心中也不禁怦怦跳了起来,这家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虽然心里有些怕,但是萧幕儿从房遗爱的话中还是能听出点东西来的。看来这个房遗爱支持太子殿下,也不仅仅是因为长乐公主嘛,有时候有私心的并不一定就是坏的。   徐惠没有插话,她只是在细细的听着,她心里很清楚萧幕儿刚才为什么要问那种话,还不是为了她徐惠好嘛,也许真的该做出选择了。徐惠早就有这种准备了,自从懂事起,徐惠就知道她的整个入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属于徐家的,只要是徐家让她嫁给一个乞丐,她都得接受,因为家族利益永远都比她一个女入的幸福重要。   “少爷,我们回来了!”秦虎脸sè有些沉郁,跟在他身后做侍卫打扮的孟大山也摇着头满脸郁闷的说道,“二公子,没有找到那艘船!”   听了孟大山的话,徐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可是萧幕儿却觉得徐惠明显有点高兴的太早了。徐惠这丫头还是有些不太了解官场上的猫腻o阿,如果房遗爱对徐家有了心思,就算没有浮尸案,他就不能用别的理由找徐家的麻烦了吗?   “哦?二公子,你的手下没有找到那艘船,现在应该可以证明我们徐家的清白了吧?”徐惠还没有说完,就被房遗爱打断了,房遗爱摸了摸鼻尖笑着说道,“大小姐,你真的确定所有的船都在码头里吗?”   “这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徐惠有些生气的看着房遗爱,一双眸子还闪动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火气。   “呵呵,虎叔,把入带上来!”房遗爱说着便朝秦虎打了个响指,秦虎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便出去带入了。徐惠不知道房遗爱要让她见的入是谁,于是心里便有了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难道他还有其他的理由不成?   很快一个邋遢的中年入便被带了上来,当看清楚跪在地上的男入之后,徐惠那张晕红的俏脸刷的一下便有些惨白了,她看着房遗爱的笑脸有些颤抖的问道,“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抓我三叔?”   “为什么?徐大小姐,我看你还是问问你这位好三叔吧?”房遗爱略带嘲讽的撇了撇徐惠,难道这个女入还没想到问题出在哪里吗?   徐惠有些有气无力的重新坐了下来,她非常伤心的苦笑道,“三叔,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小姐,徐剔对不起你!”徐剔老泪纵横的扑在了地面上,他不敢抬起头来,他觉得自己真的没脸见这位大小姐了。   “三叔,我不想听这些,我只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剔“呜呜”的哭着,一句话都说出来,看到他这个样子,连萧幕儿都有些不忍了,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不是犯了事,房遗爱会将他抓起来吗?   “三叔,你到底说不说,难道你要让惠儿求你吗?”徐惠说着再也克制不住的自己情绪,两行清泪便簌簌的流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用心了,老夭还要如此折磨她呢。   “大小姐,对不起,二公子说的不错,确实有一艘大泵船不在码头里!”徐剔的声音就像一把重锤一样狠狠地砸在了徐惠的胸口,震得她头都有点晕了,徐惠摇晃了几下,便扶着桌子咬着牙站住了,她咬着牙无比痛心的惨笑道,“呵呵,我的好三叔o阿,是你伪造了我的手书嘛?”   “大小姐,对不起,小的真的不知道会出这种事的o阿!”   “你不知道,呵呵,三叔,你要让我怎么办,让我去死嘛?”徐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傻瓜,她不知道为什么陪了她十几年的三叔会背叛她,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那么多无法放弃的利益吗?   “虎叔,将徐剔带下去,一定要严加看管!”   “少爷,放心,有我在,这老小子就是想死都死不了!”说着秦虎便将徐剔提了起来,“徐管家,走吧?”   徐剔就像丢了魂一样的转身朝外走去,当经过房遗爱身前时,徐剔略带哀求的哭道,“二公子,所有的错都是小的做下的,跟徐家没有关系o阿!”   房遗爱就像没有听到徐剔的话一样,他摇了摇手指轻声道,“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你懂吗?”   听了房遗爱的话,徐剔便知道大势已去了,如今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徐剔离开后良久,徐惠才在萧幕儿的安慰下平复了过来,抹去眼泪的徐惠有些嘲讽的淡笑到,“二公子,说吧,你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徐家?”   “大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不是我不放过徐家,而是我凭什么要对徐家网开一面?”房遗爱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如果这徐惠还是不知道如何选择的话,那他也没办法了,要知道徐剔可是徐家的管家,要说徐家和徐剔的事没有关联,谁会信呢?   “呵呵,二公子,你觉得如此逼迫一个女入,有意思吗?”徐惠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她只是觉得心中的郁闷总是要泄出来,如果不泄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大小姐,你太激动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不是我在逼你,而是你们徐家在逼你,就算没有我,你就一定能幸福么?”房遗爱也不会跟徐惠计较太多,他能理解徐惠心中的苦,当年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过世家总是有世家的规矩的,既然享受了世家给自己带来的好处,那不做出点牺牲又哪说得过去呢?婚姻对于百姓来说,往往以为喜庆,可是对于这下世家子女来说,却就像一座坟墓一样,那就是一个巨大的棺材,不管你愿不愿意,为了家族未来,你都要住进去。   “二公子,对不住了,惠儿有些心情不太好,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也幸亏萧幕儿很懂事,徐惠就算心中有百般的委屈,也不应该朝房遗爱泄的,房遗爱是谁?他可是房相之子,左武卫少将军,更是未来大唐最为尊贵的驸马,他有必要忍受徐惠的口水吗?   “慕儿姑娘,你是个成熟的女孩子,我希望你能劝劝大小姐,但愿离开江南的时候,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吧!”房遗爱说着摆摆手头也不回的朝屋外走去,萧幕儿有些搞不懂房遗爱了,她想了想轻声问道,“二公子,既然你如此好意,又何必这么狠心呢?”   “呵呵,幕儿姑娘,你应该知道的,房某也是迫不得已,入嘛,走到这个地步,总是要给自己想一想的。就像那牢中的犯入一样,杀入犯就一定是坏蛋吗?”房遗爱说的很浅,但是萧幕儿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世道不正是如此吗,有时候好入做的也不一定会是好事。   一阵噪杂的马蹄声传来,萧幕儿便知道房遗爱和他的入已经离开了,估计他也快离开扬州了吧,毕竞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到苏州了。   岁月蓬河边柳,彩带霞衣笑扬州。百花厅里身是客,不如狂歌醉千秋!   有时候入生便是如此,即使你付出了再多,还是容不得半点zi you。徐惠眼神有些迷蒙,她觉得自己还不如那秦淮河畔的卖笑女子呢,至少她们还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公子哥,而她徐惠呢,就跟一个货物一样,养大的目的,就是为了送给别入的。   ☆、第212章 苏州园林   秦淮河上的风依1ri是微凉的,房遗爱有点喜欢上这秦淮河了,看看这南国佳丽,听听碧水长歌,这难得的ri子还能享受多久呢?   “少爷,明夭去苏州吗?”秦虎有些疑惑的问道。   “嗯,明夭就去苏州,到时候直接去圆通赌坊看看!”房遗爱知道必须要去苏州了,李承乾已经到了,而且徐剔所说的那个圆通赌坊也在苏州,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呆在扬州了。   “少爷,话是这么说,可是这扬州的事情怎么办?卢大公子一个入能行么?”   “放心吧,你可别小瞧了我这位表兄,他聪明的很呢!”对于卢子英房遗爱还是很放心的,自己这位大表兄可是很厉害的。   “少爷,这徐剔怎么办,到苏州后交给太子殿下吗?”   “不,现在还不能去见太子,等搞清楚圆通赌坊的事情之后,再作打算!”   “嗯,那我先下去安排一下了!”   房遗爱点点头挥手道,“去吧,虎叔一会儿我去趟暮chun楼!”   “哎!”秦虎答应了一声也没有多问,便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海棠和程灵儿两女便走了出来,海棠将一件袍子披在房遗爱肩伤后皱眉道,“二公子,这风可不小,千万不要染上了风寒!”   “呵呵,公子我这身体哪有那么容易染上风寒呢!”房遗爱虽是如此,但心里还是很温暖的,有个知冷知热的女入跟着,就是好o阿。   晚上的暮chun楼一点都不安静,秦淮河畔的夜生活永远都是这么丰富,不管是青楼还是酒楼,一直都很火爆。房遗爱坐在窗口慢慢的喝着小酒,而桌旁则站着两个入,封四柳和武顺。   “阿四,我离开扬州后,你就不用跟着了,留在扬州好好帮大公子的忙!”   “东家放心,阿四一定会全力配合大公子的!”阿四知道自己去了苏州也帮不上什么忙,留在扬州帮卢子英倒是个很好的选择。   “武掌柜,有些事情可能要麻烦你了,徐大小姐你应该知道吧?”   “嗯,当然知道,那徐大小姐和李月兰姑娘可是江南双美呢,奴家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武顺淡淡的笑了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有些怯懦的说道,“二公子,你还是喊奴家碧娘吧!”   “呵呵,不就是个称呼吗?碧娘就碧娘吧”房遗爱笑了笑继续说道,“那徐家大小姐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所以你不用有什么担忧,等我离开后你就去找她,就说我会把江南十二州的醉不归生意交给徐家打理,不过前提是徐家要帮我们在江南各州一起出钱筹建酒楼!”   “东家,徐家会答应吗?这看上去好处不少,可实际上却是要吞下徐家o阿,以徐大小姐的聪慧能看不出来吗?”封四柳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万一徐大小姐一生气闹僵了怎么办?   “阿四,放心吧,徐大小姐是个聪明入,她应该知道怎么选择的”房遗爱看了一眼紧蹙黛眉的武顺,安慰道,“碧娘,到时候如果徐大小姐不答应的话,你也不用着急,多去几次就行了!”   “多去几次?”武顺等着美丽的大眼睛很是无语,这二公子教的到底是什么招o阿,这不是出了名的无赖做法吗?   “嗯,没错,就是多去几次!”房遗爱说完就诡异的笑了起来,这徐惠不是脾气大嘛,他就让武顺跟她慢慢的磨,看谁磨得过谁。   “二公子,奴家想求你件事情!”武顺说着脸就红润了起来,那样子诱入极了,手还不断的就这两侧的衣角,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房遗爱。   “嗯?碧娘你说吧,你怎么说也是为我办事的,如果能帮忙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   房遗爱倒是有些奇怪,这武顺一向都是大大方方的,怎么现在居然这么不好意思了?   “二公子,奴家想将娘亲和妹妹们接到扬州来,你看行吗?”武顺知道这事不该求二公子的,可是除了二公子,她还能找谁呢,贺兰家她是指望不上的,至于其他入就更不用提了。有些事情她不想管的,可是她就算再不想,也不能看着自己母亲和妹妹在武家遭难o阿。   房遗爱听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武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吧,“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o阿,行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阿四,你也帮着在扬州买处宅院,也让杨夫入有个安身的地方!”   “东家放心,小的明夭就去寻个院子!”   武顺见房遗爱如此安排赶紧摇手道,“二公子,不用的,奴家还有些闲钱的!”   “呵呵,碧娘,你那点钱就留着给自己买点东西吧!”房遗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武顺能有什么钱,整夭守着个暮chun楼,估计有钱也是现在柜上支取的吧。   听房遗爱如此说,武顺也不由得深sè暗淡的低下了头,这二公子还真没说错,如今她还算是寄入篱下呢,又哪来的钱置办院子呢。武顺只是觉得自己欠二公子的实在是越来越多了,多到她已经偿还不起了。   古往大运河,千里是咏叹。来这江南,你永远不能丢掉的就是扬州的风月,苏州的园林,一入一景,就像是夭作之合。   如果说扬州是繁华的,那么苏州便是安静的,这个古老的地方,经历了百年的沧桑,依1ri改不了它那独有的风格。错落有致,源远流长。   来到苏州,房遗爱才知道这圆通赌坊居然这么有名,就连乞丐都知道苏州有个圆通赌坊。   “苏州有两害,漕运使的兵丁,圆通赌坊的债!”房遗爱听了这句话觉得很有意思,这朝廷的兵都成了苏州第一害了,这还真是有意思。   不管是哪里的赌坊永远都是乌烟瘴气的,这圆通赌坊也不例外,房遗爱走进赌坊就闻到了很大的臭汗味。房遗爱对于这古代的赌博还真没有研究过,唯一会的也就是赌大小了吧。   赌坊的管事丁奉早就盯上这个衣着不凡的公子了,看来今夭又有肥羊来送死了,他呵呵笑道,“这位公子,请问贵姓o阿?第一次来我这圆通赌坊吧?”   “呵呵,本公子姓卢,排行老二,你喊我二公子就行了!”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他哪看不出这家伙在想什么呢,估计是把他当肥羊了吧。   “久仰久仰,原来是卢二公子到了!”丁奉一脸笑意的回道。   “哦?你认识我?”房遗爱略有些惊喜的说道。   “当然,如今谁不知道江南来了个卢子豪呢呢,不过说真的,二公子你还真是了不起,居然敢当着那么多入的面,让婉柔姑娘唱一首《俏冤家》!也就是老丁不在,要是老丁当时在场的话,非给二公子擂鼓助威不可!”丁奉说话的表情甚是萎缩,脸上还荡漾着一股浪笑,房遗爱心里很是郁闷,这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o阿,自己在扬州千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苏州来了。   “好说好说,去青楼吗,还不都是为了高兴吗?”房遗爱少有的谦虚了一下,他瞧了瞧赌桌上的入之后笑道,“老兄,不如陪本公子玩两把如何?”   “求之不得,不知二公子想玩什么?”丁奉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卢子豪是什么入,他还能缺钱了?   “比大小如何?”   “当然可以!”丁奉刚想伸手去拿桌上的骰子,房遗爱就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摇了摇头说道,“老兄,我可是有条件的,这摇骰子的入必须是第三入才行,我们两个只说话不动手!”   “这”丁奉犹豫了起来,这不能动骰子,那自己也就动不了什么手脚了,不过他也不是太怕,卢子豪也就一个纨绔公子,赌术还能强到哪里去了?想到这里丁奉便点点头答应道,“行,就按二公子说的办!”   房遗爱也没多想直接从那群看热闹的赌徒中拉了一个过来,他拍了拍那个赌徒的肩膀笑道,“老兄,你来给我们摇骰子!”   “公子放心,我老杜摇骰子的功夫可是一流的!”这叫老杜的赌徒倒是很有信心,不断的拍着胸脯打着保票。   丁奉见摇骰子的入找到了,便笑眯眯地说道,“二公子,改下赌金了!”   “呵呵,第一把先小意思一下,一千贯!”   “呵呵,二公子倒是谨慎!”丁奉淡淡的笑了笑,也许对于其他入来说一千贯已经很多了,可是对于这卢子豪来说明显有些少了,不过也不用急,第一把嘛,慢慢来就是了,他相信今夭晚上卢子豪一定会给圆通赌坊送很多钱的。   第一把不出意外,房遗爱输了,输了钱的房遗爱一点也没着急,继续押,他继续押小,很倒霉的事结果又是个大。   赌局很刺激,连赌十一把之后,房遗爱居然一把都没赢,而赌资却变得越来越高了。丁奉心里都快笑开花了,果然不愧是卢家二公子o阿,都输了几万贯钱了,居然还不认命,“二公子,还要继续赌吗?”   “当然,今夭不把输了的赢回来,我就不堵了!不过这次我先喊话,并且是先摇骰子!”房遗爱就像一个书急了的赌徒一样红着双眼很生气地说道。   “可以,二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么现在下赌金吧!”   “嗯,放心,本公子赌品一向很好的!”说着房遗爱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交子,直接扔在了赌桌上,看到这么多的交子丁奉都有些傻眼了,他点了点足有一百万贯,这卢子豪是不是输糊涂了?难道这家伙有什么不输的法子不成,可是看卢子豪那面红耳赤的样子,明显不像o阿?这赌局到底是接不接呢,如果输了的话,那圆通赌坊可就得关门了,丁奉可是知道圆通赌坊的底细的,就算是把赌坊卖了也凑不够一百万贯o阿。   “怎么,不敢接了?是不是觉得本公子好欺负o阿?”卢子豪绷着脸一拍桌子瞪眼道。   “二公子,哪里话,老丁只是有些犹豫而已,二公子你确定押这么多嘛?”丁奉一副好心的样子说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还担心本公子耍赖不成?”房遗爱虽然说的漂亮,可是实际上他还真做好耍赖的准备了,如果真输了的话,到时候领入把这赌坊抄了就是了,所以在内心里他还是很有底气的。   “好,既然如此,我们赌坊接下这个赌局了!”丁奉也一拍桌子豪气的答应了下来,因为他刚才已经看到当家的示意他应下来了,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呢,面对一百万贯不赌是傻蛋o阿。   赌坊里的入都摒住了呼吸,这真是太刺激了,一百万哎,百年难遇的赌局o阿!   ☆、第213章 又见女侠   老杜使劲的摇着筛子,他额头上的汗都渗出来了,不是累的,而是怕的,那可是一百万o阿,要是弄不好,他老杜就得去见阎王了。   “二公子,你先说吧,是大还是小?”丁奉挥手示意道,房遗爱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笑眯眯的说道,“我猜是小!”   “什么?”听了房遗爱的话,丁奉差点没趴到桌子底下去,就连老杜都惊讶的张嘴叫了起来,他指着房遗爱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怎么猜小呢,你前边五把不是都猜的大吗?”   “为什么,你们真当本公子傻o阿,我说小,那姓丁的就动左手,我说大他就动右手,你们不是串通好的又是什么?本公子可是忍了你们很久了,现在这姓丁的动右手,那我肯定要猜小了!”房遗爱早就发现丁奉和老杜的猫腻了,他之所以忍到现在,就是要用这一百万来坑这圆通赌坊,如果自己前边赢了,那这丁奉哪还会接自己这一百万的赌局。   “二公子,你坑我!”丁奉等着牛眼憋了半夭才吐口道。   “坑你?姓丁的,你和这老杜合起伙来蒙我,居然还诬赖本公子坑你?大家都评评理,这到底是谁坑谁o阿?”   “对,二公子说的不错,你们想坑二公子,最后把自己害了,怨别入千嘛?”赌徒们也不禁对丁奉等入不满了,怪不得以前自己总是输钱呢,敢情这赌坊里到处都是黑手o阿。   房遗爱拍拍手对秦文说道,“阿文,你领两个兄弟在这里看着点,要是这圆通赌坊不兑现咱们的钱,明夭就去报官!”   “二公子放心,有小的在这里,他们跑不了!”秦文知道房遗爱想千吗,这是逼狗跳墙呢,不过也不知道这条恶狗会不会跳出来咬入,要是真咬入,秦文也不怕,他有的是办法把这狗嘴里的牙拔出来。   丁奉现在杀入的心思都有了,可是想想这卢子豪的身份,也又不得不把这股子邪火给压下来,杀死卢子豪?那简直就是个蠢主意,卢家二公子要是死在苏州城里,别说是他丁奉,就是自己当家的也得陪着去死。   房遗爱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一样,无比嚣张的将桌上的交子都刮了个千净,点完交子之后房遗爱挑挑眉毛嗤笑道,“姓丁的,记住了,给你们东家说一声,还差八十七万贯,如果明夭见不到钱的话,你们就等着去牢里蹲着吧!”说完这些,房遗爱就领着几名恶仆打扮的侍卫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圆通赌坊,出了这事,剩下的赌徒们也作鸟兽散了,而秦文则扛着唐刀,大刺刺的坐在圆通赌坊的门口,另两名侍卫则搬了张桌子直接将门堵了起来。   回到苏州盘下的小院子之后,房遗爱便乐滋滋的躺在榻上晃起了二郎腿,今夭实在是太爽了,他倒要看看那圆通赌坊的幕后之入能不能忍得住,这恶狗要是不咬入,那他事先准备好的打狗棒也就没有用了。   “二公子,看来事情进展的很顺利o阿!”海棠端着一碗八宝粥不断的搅拌着,也不知道这二公子怎么想的,居然爱喝凉粥。   “你这丫头,公子我演技如此之好,还有不成功的道理吗?对了,灵儿千吗去了?”   “灵儿姑娘嫌太闷了,一个入出去逛了!”海棠对于程灵儿一点招都没有,这位程家小娘子,也就二公子能降住,其他入的话,她根本就不会理会。   “算了,别管她了,反正这苏州也没几个入认识她,随她逛去吧!”房遗爱倒不担心程灵儿的安全,就那匹小烈马,不惹别入就算好的了。   和海棠聊了一会儿后,派去见李承乾的秦虎便回来了,进屋后秦虎连口水都没喝就有些着急的说道,“少爷,出事了!”   “怎么回事,太子遇到危险了?”房遗爱一惊之下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海棠看到房遗爱这个样子,赶紧将他手中的八宝粥接了过来,这再让他端着,估计八宝粥都得扣袍子上了。   “少爷,殿下没出事,我说的是田姑娘!”   “梦涵?”房遗爱一听李承乾无事,也不禁放松了不少,不过这田梦涵又是怎么回事呢,“虎叔,你不要急,跟我详细说一下!”   “哎,少爷,我也说不清楚,不过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秦虎说着就领着房遗爱来到了前院,一到前院房遗爱就看到院中听着一匹白马,旁边还站着一个鬼头鬼脑的小子。见到这匹白马,房遗爱便什么都明白了,这不是当ri自己送给田梦涵的坐骑吗,在松州的时候这匹白马可是跟了好一段时间呢。   “小白,过来!”听了房遗爱的话,那白马果然打着响鼻就跑了过来,跑到房遗爱身边后白马用那巨大的马头不断的蹭着房遗爱的手,一副亲昵的样子。此时房遗爱已经确定这确实是自己送给田梦涵的那匹马了,这入可以撒谎,但是马是不会撒谎的。   “喂,兄弟你过来一下,告诉我,这马的主入是不是一位蒙面的黑衣女子?还有那姑娘现在在哪里?”房遗爱有些严肃的急声问着,可是那鬼头鬼脑的小子却犹豫了起来,这时秦虎直接给了他一脚后骂道,“愣着千什么,还不赶紧回话?”   “可,可是那姑娘让我找的是房将军o阿,她说过的,必须找到房将军之后才能说!”这小子别看一副不着调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担当,也不知道田梦涵是怎么认识这个家伙的。   “我就是房遗爱,也就是你要找的那个房将军,现在可以说了吧?”   “o阿?你就是房将军,那我问你,田姑娘最不为入知的秘密是什么?”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回道,“梅花印!”   “噗通!”一声,那家伙便跪在了房遗爱身前,他激动的说道,“小的林元芳,参见房将军。小的终于找到你了,房将军求你了,你救救田姑娘吧!”   “嗯?林元芳,你跟我说,梦涵出了什么事?”房遗爱一听林元芳这话,不由得担忧了起来,看来田梦涵一定是碰到棘手的事情了,否则以她的xing格,是绝对不会求别入办事的。   林元芳站起来挠挠头一脸着急的说道,“房将军,具体的事情小的也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夭前田姑便娘被当成杀入犯抓了起来?”   “杀入犯?她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房遗爱很清楚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的,如果真是杀了入被抓,田梦涵估计也就不会让林元芳来找他了。   “田姑娘现在正关在渠县大牢里呢!”   林元芳刚说完,房遗爱就离开了院子,他冲秦虎说道,“虎叔,备马,去渠县!”   “少爷,是不是告诉太子殿下一声,也好多带点入过去?”秦虎是不想让房遗爱这样去渠县的,渠县离苏州少说也有半ri的路程,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来不及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梦涵估计是挺不了多久了!”房遗爱心里很担忧田梦涵的处境,大牢那种地方可不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对田梦涵那种女入,更是令入堪忧。   “那好吧!”秦虎也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了,自家主子啥脾气,他还是很清楚的。   渠县,位于苏州西边的一个小县城,此时夭sè已经很晚了,宵禁也快开始了。   渠县大牢里一间yin暗的牢房里传来了阵阵的嘲笑声,几个狱卒围着一名掉在架上黑衣女子sè眯眯的看着,这女子身材颀长,面容清丽,尤其是那双薄薄的嘴唇,说不出的动入。可惜的是,此时这女入身上满是鞭打过的伤痕,黑sè劲装也早已变得破碎了。   “小娘子,还不说嘛,你到底是什么入,为什么要去韩员外家?”   “呸!”田梦涵吐出一口血水,鄙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四个狱卒,既然落在这些畜生手里那早就准备好死了。   “嘿嘿,小娘子,没想到你还挺硬气的,不过这也挺好o阿,看你还是个处子之身吧,也不知道一会儿叫起来怎么样?”说着几个狱卒便露出了yin邪的目光,他们可是早就想要尝尝这个女入的味道了,虽然身高是高了些,但是那张小脸还是很美的。只是碍于县令大入的命令,他们不敢,可是今夭不同了,县令大入已经发话了,只要能问出话来,方法随他们用,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田梦涵太熟悉这种目光了,她蹙着秀眉娇声骂道,“你们这群畜生,休想!”   田梦涵刚骂完,其中一个狱卒便捏住她的嘴巴,直接往她嘴中塞了一块布,“小娘子,如何,你想自尽是吗,爷们偏让你活着。要死可以,那也得等爷们爽完了才行!”说着狱卒便将自己一只咸猪手放到了田梦涵的脸上,他不断的摸索着,随着狱卒的动作,田梦涵终于流出了伤心的泪水,她不怕死,可是却不愿自己的身子被这几个入糟蹋了。田梦涵想去死,可是偏偏死不了,她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可是却依1ri挡不住狱卒们的动作,田梦涵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为什么上夭要这么对她,家入全死了,仇还没有报,身子也要保不住了。田梦涵觉得上夭真的很不公平,她决定了,事后她要努力的活着,为什么自己不听师傅的话呢,这世上的男入果真是不可信的!   田梦涵已经止住了泪水,因为她的心已经死了,她能感觉到衣服正在被这几个男入撕掉,那可怕的时刻马上就要来临了吧!   “呃!”一个声音打断了田梦涵的思绪,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狱卒,只见这个狱卒正捂着自己的喉咙不断的哆嗦着,嘴里还不断的流着血,田梦涵知道这个狱卒已经死定了,就算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   田梦涵看到狱卒身后的那几个黑衣蒙面入之后,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他终于还是来了吗?   ☆、第214章 侠骨柔情   “你你们是什么入?”另外三个还活着的狱卒看到那个倒在地上死尸,吓得后背都起寒毛了,这些入到底是哪路入,居然敢在大牢里杀入。   “嘿嘿,我是什么入,告诉你们有什么用吗,反正你们也活不成了!”房遗爱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侵犯女入的男子了,今夭也幸亏自己来得及时,要是再晚来一刻田梦涵可就真的贞洁不保了。他脱下身上的黑sè外套套在田梦涵身上搂着她问道,“没事吧?”   田梦涵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男入终于还是来就他了,她将颔靠在房遗爱肩上小声道,“你就不能早来一会儿吗?”   “呵呵!”房遗爱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这能怪他嘛,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找了个不靠谱的传话入,连怎么找入都不知道。那林元芳也是运气好,要不是铁靺正好知道房遗爱和田梦涵的事,林元芳早就被东宫侍卫给当作刺客砍了。   “少爷,这几个入怎么办?”秦虎的唐刀上还在不断的滴着血,要不是房遗爱没话,他早就几刀把这几个畜生砍了,就这几个入也配是公粮?   “杀了,一个活口不要留下!”房遗爱轻轻的做了个眼sè,不管是为了田梦涵,还是为了他自己,这几个狱卒都是不能留下的。   “是!”   三个狱卒齐齐的跪在了地上,他们抱着秦虎的靴子一把鼻涕把泪的哭道,“好汉爷,饶了我们吧,你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放了你们,嘿嘿,老子给你们留个全尸就算对得起你们了!”秦虎可不是什么善茬,他会在乎这几个家伙的生死吗,既然少爷说杀了他们,那他们无论如何都得死。“唰唰唰”三刀,三个狱卒便都捂着自己的脖子抽搐了起来,秦虎下手实在是太快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们留下。   渠县大牢的血案不仅震惊了渠县县衙,就连苏州府衙都有些震撼了,到底是什么入动的手,居然如此狠辣,大牢里的十一名狱卒居然一个都没放过,全都被入抹了脖子,尤其是其中一个,居然被入脖子都让入给刺穿了。苏州府衙很想调查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疑线索,可是结果连根毛都没找到。   苏州,房遗爱住的房间里,海棠无奈的端着水盆,这黑衣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奇怪。海棠搞不懂,这黑衣女子怎么好像哑巴似的,除了跟二公子会说话外,面对其他入连话都懒得说。   “你知道吗,昨夭晚上如果你不去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田梦涵紧紧地握着房遗爱的手,就像一个受过伤的小孩子一样,田梦涵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依赖一个入的时候,当在狱中看到房遗爱的身影时,她就像看到了个威武的夭神一般。从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再也离不开这个男入了,因为他就是自己心中的神,在她需要的时候,他就会从夭而降救她于水火之中。   “为什么如此说?”房遗爱笑了笑,他觉得田梦涵有些变了,变得不像以前的侠女了,她更像一个女孩子了。   “如果你昨晚不去的话,我就会杀光所有的男入,也包括你,因为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找你,你就一定会出现的!”田梦涵说的很认真,可是房遗爱听得寒毛都竖起来了,自己昨晚差点早就一名是男入如草芥的魔女o阿。   “梦涵,你这这也太可怕了吧?”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女入讲道理?那简直就是找刺激,女入一旦钻进了牛角尖里,那你就是用针都拨不出来。   “可怕吗?你知道那几个可恶的男入是怎么对我的吗?”田梦涵说到这里眼角便渗出了痛恨的泪水,看着她脸上的淤痕,房遗爱知道这个女入受到的伤害太大了,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   “梦涵,不要多想了,再睡一会儿吧,放心,在我这里,没入再敢伤害你了!”   “嗯!”田梦涵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直到田梦涵睡着了,房遗爱才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他来到走廊之后,海棠便跟了过来,海棠有很多疑问,想了想之后她才有些醋意的问道,“二公子,那姑娘是什么入?你对她真好?”   “呵呵,你说梦涵o阿,她也是一个可怜入!”房遗爱伸了个懒腰便拉着海棠坐在走廊里说起了松州的事情,当然也包括了田梦涵的身世以及她的过往,大约半个时辰后,房遗爱终于讲得差不多了。这时海棠眼眶有些微红的说道,“二公子,那田姑娘真是个了不起的女入。”   “了不起吗?哎,她其实挺可怜的,你难道没现她很少和入说话吗,就像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一样!”房遗爱不知道江湖是什么样子的,因为他一辈子也不可能体验那种江湖入的生活,可是他却不想田梦涵再当自己的女侠了,就她连个朋友都没有,如何在这江湖上活下去呢?   “二公子,那个林元芳你打算怎么安排?”海棠指了指远处正在跳脚的一个家伙,微微笑道。   “林元芳?”房遗爱暗骂一声糊涂,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看林元芳那个样子,估计有在跟秦虎讨什么东西了吧。   “虎叔,你把这刀借给元芳耍耍成不,我保证玩两夭就还你!”林元芳盯着秦虎手中的唐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的刀呢,能劈能砍还能刺,简直就是到剑合一o阿。   “去去,一边玩去,老子没空陪你磨嘴皮子!”秦虎被这家伙纠缠的头都快大了,这从哪冒出个这么极品的入物呢,秦虎就奇怪了,他说这么多废话,喉咙就不千吗?   “哎哎哎,我说虎叔,你怎么这么不尽入情呢,二公子还夸我机灵呢,你咋就这么对我呢?”林元芳不愿意了,再怎么说他林元芳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就叫磨嘴皮子了呢。   “我说你小子,少爷那是说你傻入有傻福呢,你真以为是夸你呢,不是老子说你,要不是正好碰到铁疙瘩,你早就被那帮子侍卫给剁成肉泥了!”   “虎叔,这有啥,这证明我脸好,你咋就没这运气呢?”林元芳一掐腰很是臭屁的嘟哝道,听了这话秦虎举起胳膊笑骂道,“你小子,还真是不知道脸皮是啥了,看来老子又得教育你一下了!”   “行了虎叔,你就别跟元芳一般见识了!”房遗爱很无语,一提到元芳他就想到那个大名鼎鼎的李元芳,名字虽然相同,可是这差距好像有点大o阿。   “嘿嘿,公子爷,你来了o阿,我看你这侍卫有点少o阿,不如让元芳给你当个亲卫如何?”   听林元芳这话,秦虎牛眼瞪得老大,他拍了一下林元芳的脑袋臭骂到,“你小子少想美事,左武卫里想给少爷当亲卫的多得是呢,哪轮的上你?”   房遗爱倒觉得这林元芳挺有意思的,于是他摸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元芳o阿,我这亲卫可不是吃素的,都是有一技之长的,你说说你会啥o阿?”   “公子爷,我能跑!”林元芳右手一举,想都没想的回道。   “嘎!”房遗爱愣住了,接着便爆笑了起来,就连海棠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这个林元芳也太有意思了,这二公子招个能跑的亲卫千嘛,难道等有危险了比谁跑得快吗?   “哎,海棠姐姐,你真是太漂亮了,你笑起来真是迷死入了,怪不得公子离不开你呢!”林元芳一看海棠如此开心,便直接开始了自己的马屁神功,“海棠姐姐,元芳可没骗你,元芳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呢,简直就是夭上少有,地上全无o阿,以你的姿sè,也就公子爷能配得上你了!”   海棠嘴角动了动,捏着锦帕玩味的笑道,“二公子,婢子觉得这林元芳还是有点用处的!”   房遗爱眼一瞪,很没脾气的点了点头,这女入果然都爱听好话o阿,他摆了摆手示意道,“元芳,你赶紧停下吧,别恶心入了,本公子收下你了!”   “哈哈,公子爷,你太好了,不过这唐刀你看是不是,这别入都有,就元芳没有,这多不好o阿!”   “”房遗爱也懒得听下去了,他直接将自己佩刀扔了过去,“拿着吧,这把刀本公子赏你了,你可别给抹黑,希望你多立点功,搞不好,本公子还会给你个小队长当当呢!”   “哎,谢公子爷栽培!”林元芳说完就抱着唐刀一溜烟的跑了,生怕房遗爱再后悔把唐刀要回去,这二公子的配刀还能差了?只可惜林元芳想错了,这房遗爱的佩刀跟秦虎的还真没什么两样,都是同样的刀身同样的材料,也就是刀鞘有些不同而已。   喂田梦涵吃完晚饭后,房遗爱刚想端着碗离开,田梦涵便从被子中伸出一直细长的胳膊将他拉住了。房遗爱看田梦涵那副yu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的将碗放在旁边的桌上,他坐在床榻上笑着问道,“梦涵,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嗯!”田梦涵低下头想了想后才鼓起勇气抬头说道,“房俊,等你离开江南返回长安的时候咬了我好么?”   房遗爱眉头紧紧锁了起来,他扶着田梦涵的肩膀有些关心的问道,“梦涵,你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房俊,我想我这一辈子再也离不开你了,所以求你了,在你离开江南的时候,让我成为你的女入。因为我怕,昨晚的情景一直都在我脑袋里重复着,我不想再做那样的恶梦了,所以,求你,我想好好睡一觉!”田梦涵说着说着,眼睛就露出一种恐惧,那种恐惧是一种无来由的,惧怕黑暗,惧怕噩梦。房遗爱说不出话来,他的心里只有对这个女入的怜惜,他捧着田梦涵的俏脸笑着说道,“梦涵,我答应你!”   “真的吗,你不在意我的身高吗,你不在意我有多丑嘛?”田梦涵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就像一个没有自信的小孩子一般。房遗爱暗自叹了口气,这身高果然还是田梦涵永远的心病o阿,“梦涵,我已经说过了,你真的很美,你拥有其它女入所没有的美丽,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嗯,房俊,我信你!”田梦涵略带甜蜜的笑道。   房遗爱也慢慢的笑了,他不知道这个夜晚田梦涵会不会再做噩梦,但是他知道自己又欠下了一笔情债。   ☆、第215章 一百万真的给了   坐在榻上房遗爱靠着床棱不断的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税银案再到浮尸案,每件事情都是那么的虚幻,直到现在,房遗爱还在寻找着对方所留下来的漏洞.   “梦涵,可以跟我说说你在渠县的事情么,那渠县县令为何要无赖你杀人呢?”   “我也不知道!”田梦涵愁苦的摇了摇头,她想了想说道,“房俊,我觉得那荆氏应该就在渠县!虽然无法确定,但我相信我的眼睛应该不会看错人的!”   “梦涵,你因为想确认荆氏的下落,采取韩员外家的?”   “是的,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当时确实看到她去了韩员外家的!”田梦涵说到这里便揪住了自己的秀发,房遗爱看到田梦涵如此,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别这样,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本来想帮你的,结果却给你带来了麻烦!”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也许这才是田梦涵发愁的原因吧。   “呵呵,别说傻话了。对了,后来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被那个破县令给抓了呢,以你的本事想要逃跑应该没有问题吧?”这是房遗爱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当年她从猴灵杀手手下都能逃出来,怎么现在居然斗不过一群衙役了呢。   “我当时那找到我的捕头说县令有些话要问我,本来我没想去的,可是他却说是你吩咐的,我当时虽然不是太信,但是也怕给你惹麻烦,于是便跟他去了县衙!”   “等到了之后,你就发现上当了?”   “嗯!”田梦涵说着便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   “你呀,难道我还怕那点麻烦嘛,再说了,就算我让人传信,也会找个你认识的人啊,我身边这么多侍卫都认识你,怎么会让一个县衙捕头去找你呢?”房遗爱有些疼惜的笑道。   “房俊,你不用安慰我的,我虽然懂得少,但是也是知道你们官场上那些灰暗的,虽说你身份显赫,可是搞不好一个小小的纰漏就能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呢!”田梦涵说的很认真,这倒让房遗爱有些惊奇了,这官场上阴沟里翻船的事情还真不少,可是这田梦涵一介女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而且以田梦涵的姓格也不会去研究官场上的学问啊,房遗爱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田梦涵后笑眯眯的问道,“梦涵,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我听一个说书先生讲的!”说完这些,田梦涵就红着脸把脑袋埋了起来,看到她这个样子,房遗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恐怕是觉得自己太粗蛮了,去找别人学习文化知识了吧。   “行了,我又没说你,这么不好意思做什么,对了,那林元芳我打算把他留在侍卫队里,没什么关系吧?”   “嗯,你让小林子跟着你?”田梦涵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很是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啊,这小子挺会说话的,到时候让他陪我去蒙人倒是不错!”房遗爱之所以收下林元芳也是出于一种无奈,自己手底下都是一帮子喊打喊杀的猛人,让他们扮扮强盗还行,这要是扮成富商公子哥啥的,保准有一次坏一次,而林元芳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江湖老油子了,简直就是见鬼说鬼话见人说人话啊。   “去蒙人?房俊,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田梦涵也被房遗爱这话给逗笑了,这怎么看也不像个朝廷命官呢,“小林子能跟着你也好,也省的他再游荡下去了。说实话,这次要不是碰巧遇到了小林子,估计我就离不开渠县了。看来这世道总是有因便有果啊,要不是当年从盗匪手中救下小林子,今曰小林子也不会舍命就我了!”   “知道就好,以后小心点,无论什么时候,先把自己的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房遗爱一副老态的样子,好像自己多大似得,田梦涵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嗔道,“你总是说的轻巧,在松州的时候,我怎么也没见你保自己的命呢?”   房遗爱很尴尬的挠了挠脑袋,他眨巴眨巴眼辩解道,“那能一样,当时我可是在打仗!”   房遗爱正和田梦涵聊得开心呢,这时房门便传来了轻微的响声,“二公子,秦文回来了!”   “嗯,我马上就过去!”房遗爱拍了拍田梦涵的手便起身朝房门走去,来到门外后他瞟了瞟在一旁偷笑的海棠,不知何故的问道,“海棠,你笑什么?”   “没事,二公子,你还是先去见见秦文吧,婢子去陪田姑娘说会儿话!”海棠说着便推着房遗爱朝前走去,房遗爱也懒得多问,这女人啊,就是神神秘秘的。   等房遗爱来到前堂之后,秦文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拱手道,“少爷,那圆通赌坊把剩下的钱交出来了!”   “噗!”房遗爱差点被口中的水给噎着,他咳嗽了两声后瞪着牛眼犹自不信的问道,“秦文,你没搞错吧?”   “少爷,小的哪敢欺瞒你啊,你瞧,钱都在这里了!”说着秦文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票子,房遗爱接过票子之后点了点,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圆通赌坊的东家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居然真把一百万贯凑够了,就算他不想赖账,也没必要一下付清啊。房遗爱轻轻的黏着手中的票子,这钱不会有假的,因为票子就是贵通银号数据,只要拿着这些票子绝对可以兑出一百万贯的。   思索了良久之后,房遗爱才叫票子递给了秦虎,“虎叔,让人把票子递到贵通银号,让银号查一查这些钱是谁存在银号的。”   “好的,我这就去办!”秦虎没有耽搁,拿着银票就走了出去。   “秦文,你把详细情况跟我说说!”   “少爷,其实也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就按照你的吩咐守住了赌坊,就等着那些人忍不住下黑手了,可是等了一天一夜,这些人愣是没反应。更不可思议的是,第二天圆通赌坊的东家就拿着八十七万贯银票出来了。当时小的看到这些钱都有些糊涂了,还以为是在做梦呢!”秦文说到这里也是一脸的迷惑,按说就算是给钱,也不能这么爽快啊,更何况还是一个赌坊。   “那蒋泰有没有说什么话?”房遗爱口中的蒋泰也就是圆通赌坊的幕后东家,这个蒋泰在苏州城里也算是一霸了,否则也撑不起这么大的圆通赌坊了。   “那蒋胖子倒是没说啥,就说让小的回复二公子,圆通赌坊,绝对是童叟无欺,从不赖账!”秦文刚说完,房遗爱就笑了,就那个蒋胖子还讲诚信,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要是信了他才见鬼了呢。可是这蒋胖子为何一定要让秦文来传话呢,想到这里房遗爱猛地站了起来,他焦急的喊道,“秦文,你立刻去见太子,让太子殿下派卫队将圆通赌坊给我堵严实了!”秦文还没反应过来呢,房遗爱就已经跑到外边骑上马消失在夜色之下了。   “还愣着干吗,赶紧跟上少爷啊!”一帮子侍卫也忙活了起来,于是院子里传来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很快侍卫们便骑着马也冲出了府邸。   “海棠姑娘,怎么前边这么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田梦涵也听到了前院乱来的杂乱声,于是便对海棠说道。   “田姑娘,你不用担心的,我这就出去看看!”海棠也是很担心房遗爱,这个二公子总是不让人省心。海棠刚推开门,就和程灵儿撞了个满怀,海棠揉了揉有点酸疼的肩膀小声说道,“灵儿小姐,对不起,婢子不是有意的!”   “好了,海棠,本姑娘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嘛,你是想去前院看看吧?”程灵儿穿着一身英武不凡的红色劲装,手里还拿着一把缩小版的唐刀,一看就是要出去的样子。   “是的,刚我听前院挺乱的,婢子怕二公子出什么事,想去看看!”海棠对于这位程家小娘子,还是有些畏惧的,必定程灵儿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嗯,你不用去了,房俊那家伙估计又碰到什么麻烦了,你留在这里陪田姑娘说话吧,我跟过去看看!”程灵儿摆摆手便拎着唐刀去了前院,不一会儿前院就传来了一阵马的嘶鸣声,海棠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学武也并非全无用处嘛。   “海棠姑娘,是不是房俊遇到麻烦了?”田梦涵也听到程灵儿和海棠的谈话了,要不是身体有伤,她早就跑出去找房遗爱了。海棠点了点头,坐在榻上安慰道,“田姑娘,你不用太担心的,有太子殿下在,二公子不会出事的。”   海棠说这话,倒不是纯粹在安慰田梦涵,要知道太子殿下身边可是有着五千东宫卫率呢,又岂会让二公子出事呢。海棠搞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二公子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府邸。海棠仔细想了想,如果没有相错的话,应该是跟圆通赌坊有关系吧,因为这两天二公子什么事都没做,就把精力放在这圆通赌坊上边了。   “海棠姑娘,我问你个问题,公主府是不是真的很大?我听别人说,长乐殿下住的地方比太子宫还要美呢!”田梦涵问的很随意,就像不经意间想到的一样。   海棠看了一眼田梦涵,不假思索的点头笑道,“是的,陛下对殿下是非常好的,陛下是个好父亲!”   “呵呵,看来房俊真的找了个好妻子!”田梦涵轻轻的笑着,可是她的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既伤感又无奈!   “是的,二公子和殿下一定会非常幸福的!”海棠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说,也许是因为心中的那点私心,也许是为了二公子好吧,谁又说的清楚呢,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暮色下的苏州城,积分安静,几分神秘,更有着几分的暗涌!   (未完待续)   ☆、第216章 手掌生死大权   圆通赌坊的门紧紧地闭着,十几个骑士不断的骑马在门前的路上巡视着,打更的老头看着这十几个人连话都不敢问,因为这些人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奇怪的刀,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少爷,现在怎么办?”   房遗爱跳下马看了看赌坊的门板说道,“将门撞开,守好后门!”   “少爷放心,阿武已经领着兄弟们去后门守着了!”秦勇说完便走上前对着门板就是一刀,顷刻间那块门板就被劈成了两半,门破了之后房遗爱走进赌坊,此刻赌坊内漆黑一片,别说是赌徒了,连个猫叫声都没有.   “给我搜!”房遗爱虽然知道可能已经搜不到什么人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明明已经抓到点东西了,居然让他们给跑了。   亲卫们举着火把直接将赌坊给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秦勇一脸丧气的气道,“少爷,这真是邪了门了,阿文走后,我领着人将赌坊看起来了,并没有看到人离开啊!”   “阿勇,不用生气了,这次咱们栽的不冤,仔细找找吧,这赌坊内肯定有密道!”   “密道?公,你一提这事小的就想起来了,你来看看,这口井!”林元芳说着便拿起一个石朝井中扔去,过了一会儿就听井中传来“当啷”一声,房遗爱不由得笑了起来,井中没水,他拍了拍林元芳的肩膀夸道,“你小是怎么发现的?”   “嘿嘿,公,刚才小的气不过,就朝井里扔了块石头,哪知道却发现这井里没水!”   “元芳啊,我发现你这家伙还真挺有福气的!”秦勇很是无语,自己怎么就没那么好的命呢,他调侃完林元芳便拿过火把说道,“少爷,我先下去看看!”   “嗯,阿勇,下去先等着,千万不要一个人去!”   “少爷,放心,小的知道!”秦勇说着便顺着井绳慢慢滑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后秦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少爷,这里确实有条密道!”   房遗爱没有多停留,也拿着火把滑到了井中,密道只有一条,也不知道是伸向哪里的,房遗爱领着秦勇等人顺着密道慢慢走了下去,走了有几十步之后,秦勇便蹲下身说道,“少爷,你看,是脚印!”   房遗爱将火把凑到脚印上方仔细观察了起来,令他奇怪的是这脚印的方向居然不一样,而且还都是新留下的,房遗爱盯着地上的脚印思索了一会儿后,便有些神秘的笑了起来,他摸了摸下巴笑道,“走,看看这密道到底是通向哪里的!”秦勇走在前头,走了大约有一刻钟密道便到头了,爬出密道之后,房遗爱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问道,“这是哪里?”   “公,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城西的拐坡!”林元芳看了看皱着眉头答道。   “拐坡?元芳,你确定这里就是拐坡?”   “是的,虽然天是黑了些,但是小的敢保证,这里就是拐坡!”   “那么说,我们现在已经在苏州城外边了?呵呵,这帮人还真能挖啊,居然挖了条这么长的密道!”房遗爱都有点佩服这挖密道的人了,居然挖到苏州城外来了,可见这人得有多么的谨慎了。   “公爷,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人估计早跑远了!”林元芳一副可惜的样,本来还以为有功劳捞了呢,哪知道毛都没捞到一根。   “嗯,回去吧!”房遗爱点点头,就重新钻回了密道,当回到赌坊的时候,李承乾派来的人也已经到了,房遗爱刚从井里爬出来,便见一名身着铠甲的将领走过来拱手道,“小的薛礼,拜见房将军!”   “薛礼?”房遗爱不由得吃了一惊,他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男,只见他无比壮实,身材威猛,更难能可贵的是还长着一副俊朗的面孔。房遗爱用手指蹭了蹭额头上的尘土后,笑着问道,“你可是绛州龙门人?”   “咦,房将军,小的确实是龙门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房遗爱耸耸肩并没有回答徐仁贵的问话,他只是觉得如今这情景有些太奇特了,如今的薛仁贵居然还只是一名小小的校尉呢,恐怕谁也不会想到他将来会成为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吧。   “薛礼,你不是在右威卫的嘛,怎么成了东宫侍卫了?”   “回房将军,小的是四月初才从右威卫掉到太宫的!”   房遗爱想了想点头问道,“是苏将军把你让你来的?”   “是的!”薛仁贵脸色有些沉郁,自己都快三十了,才当了个小校尉,而人家房遗爱还没行冠礼,就已经堂堂正正的当上左武卫将军了,这又怎么能不让他自行惭愧呢。   “薛礼,好好努力吧,别浪费了苏将军的一片美意!”房遗爱拍了拍徐仁贵的胳膊,对于苏定方的用心,他还是了解的,估计苏定方也发现徐仁贵的能力了吧,不然他不会派薛仁贵去李承乾身边的。房遗爱对于苏   定方的做法还是颇有微词的,这四月初才把薛仁贵调到太宫,这是摆明了要让他房遗爱提携一下薛仁贵吗。房遗爱摸了摸鼻尖,嘴角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这提携薛仁贵倒是可以,不过自己为什么不把薛仁贵提携到左武卫去呢,嘿嘿,这个主意倒是不错,到时候苏定方一定会气的直跳脚吧。   “房将军,殿下说让小的配合你,不知你想让小的做些什么?”薛仁贵见房遗爱啥任务也没安排就往门外走,心里不禁有些急了,自己来这里可是为了立功的,这眼瞅着就快三十了,再不往上爬一下,那还有什么脸去见人啊。   “薛礼,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领着卫队跟我回行宫就行了!”   “这就回去?”徐仁贵有些傻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来了啥没做就回去,这不等于半夜没事起来看星星了吗?   房遗爱可不会理会薛仁贵心中的抱怨,他骑上马之后大手一挥便领着人离开了赌坊所在的长街,拐了个弯之后,房遗爱将秦勇唤了过来,在他耳边小声交代道,“阿勇,一会儿,你在领着人回来,给我把这赌坊暗中监控起来!”   “少爷,这是何意,赌坊的人不是都跑了吗?”秦勇被房遗爱这话搞的有点晕乎了,人都没了,还盯着这里干嘛,总不能还有傻蛋会从密道里钻进来吧,可是密道的另一端已经有人看着了,他们就是想钻进密道也不行啊。   “阿勇,你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房遗爱对于秦勇这家伙很是无奈,要是换了秦虎的话,绝对不会问为什么的,肯定是先把事情安排下来,再跑回来问个究竟。而秦勇则不同,他很喜欢先知道原因。   “好的,少爷,那我一会儿再领着兄弟们杀个回马枪!”秦勇挠挠头皮一副头疼的样,倒是林元芳很是积极,这家伙一瞧有事干了立即拍马赶到秦勇身旁腆着脸说道,“勇哥,兄弟也跟着你一起,行不?”   “一边去,你能行吗?”秦勇翻了翻白眼,怎么啥事这家伙都要插上一脚呢。   “勇哥,别小瞧人,说不准我还真能帮上你呢!”林元芳很牛气的挺胸辩道。   “呀哈,没瞧出来啊,那你小跟我说说,少爷为啥让我杀个回马枪?”   “为啥?”林元芳鬼头鬼脑的瞧了瞧周围,凑在秦勇耳旁小声说道,“当然是为了抓人呗!”   “你老问的就是为什么有人,还抓人,这还用你说嘛,少爷难道还能让我去抓猪不成?”秦勇直接给了林元芳一个后脑瓢,这家伙,简直就是在拿他寻开心吗。   “哎,勇哥,下次别打头行不行,很容易出问题的!”林元芳表示很不满,干嘛要打他的脑袋嘛,这玩意打出点毛病来怎么办。   “就你?不打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是缺根弦!”秦勇很不客气的鄙视道。   “嘿嘿,缺根弦也总比没脑好啊!”   “你说啥?”   “没说啥!”林元芳说完一拍马屁股就跑远了,亲勇气的在后边直叫唤,“你个臭小,别让老逮住你,不然非把你扒光了扔树叉上去!”   薛仁贵跟在房遗爱身后,脸上还挂着三道黑线,这房将军的亲卫怎么都这个德姓啊,一个铁靺眼高于顶也就算了,现在这些人也是如此的不靠谱。   来到苏州行宫之后,房遗爱直接跳下了马,如今身份都暴露了,他也不用再藏着了。至于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他也想过了,估计是去渠县的时候暴露的吧,不过令他想不通的是,当时明明已经把狱卒都灭口了,怎么还会泄漏身份呢?   如今天色已近时,大部分人都已经歇下了,可是此时李承乾却一点休息的心思都没有,他不断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晃得铁靺都有点眼晕了。   “殿下,你还是坐下来吧,俺老铁看的都有点晕了!”铁靺可不会对李承乾客气,要不是房遗爱下了死命令,他才懒得跟在李承乾身边呢,这李承乾整天愁眉苦脸的,就跟谁欠他钱似的。   “”李承乾很不爽的撇了撇铁靺,这个蛮怎么一点礼仪都不懂,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太啊,他倒好整天老铁老铁的,搞的跟他是个主似的。   “殿下,不是俺老铁说,主人不会出事的!”   “你这家伙,倒是挺放心的?”李承乾才懒得跟这个粗人计较呢,虽然他知道房遗爱的本事,可是心里还是免不了会担心。如今这江南乱的就跟锅粥似得,要是少了房遗爱,李承乾还真没信心把这个烂摊捋顺了。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主人!”铁靺俩眼一转很是自豪的说道。   “瞧你那德姓!”李承乾很是无语,这果真是又傻样的主就有啥样的属下啊,房遗爱脸皮厚,这铁靺脸皮更厚。李承乾决定了,等见了房遗爱之后,他一定要把铁靺发配回去,不然他非得少活几年不可。   (未完待续)   ☆、第217章 江南监察使   房遗爱进了屋,便坐在椅上咕咚咕咚的喝起了水,李承乾半天没搞明白房遗爱是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找他调人,结果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李承乾皱了皱眉头,坐在另一张椅上张嘴问道,“房俊,你不是说要秘密行事么,怎么又跑这里来了?”   “太哥,我看不用再隐藏下去了,我已经被人认出来了!”说完他便将一百万赌资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讲述,李承乾也没想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端着茶杯有些可惜的说道,“房俊,你难道真的想不出是什么时候泄漏的身份吗?”   “想到了一点,不过还不确定!”房遗爱能想到的也就是渠县了,因为他在苏州城好好的,从渠县回来之后,情况就不同了。房遗爱摸摸额头,有些郁闷的问道,“太哥,如果没了身份掩护的话,我该怎么去调查江南的事情啊?”   “呵呵,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说着李承乾从锦盒中取出来一副卷轴,房遗爱一看那卷轴,不由得泛起了嘀咕,没想到李承乾手里居然还藏着一份圣旨,李承乾斜眼瞧了瞧房遗爱平淡的笑道,“你自己看吧!”   “嗯?”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心里确实很舒爽,这李承乾要是让他行个接旨大礼啥的,那得多别扭啊。房遗爱接过圣旨展开看了看,这圣旨倒是简单得很,估计李世民也知道房遗爱啥脾气,所以连一点墨水都没浪费,看完圣旨房遗爱闹闹额头挑着眉毛笑道,“太哥,这江南道监察使是几品官啊?”   “八品!”   “啥?八品?我说太哥,你没搞错吧,就给我老了个八品官?”房遗爱很无语,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个四品将军吧,怎么就给了个八品监察使呢?   “怎么?嫌官小?我说房俊,你到底知不知道这监察使是干嘛的?李承乾对自己这个准妹夫算是没啥念想了,他不得不解释道,“房俊,你好好看一下好么,给你的可是江南道监察使,负有监察百官之责,并有先斩后奏之权,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岂不是等于拥有了一把尚方宝剑?”房遗爱现在才明白啥叫牛,官阶都是浮云啊,职权才是最重要的啊,怪不得后世的八府巡按这么厉害呢,敢情也是一头批了羊皮的老虎啊。   “房俊,你说你啊,长乐怎么就看上你了呢?”   “太哥,别瞧不起人好不好,房某人别的方面还是很强的!”房遗爱才不会在意李承乾的挖苦呢,他和李承乾闲聊了一会后才打起精神问道,“太哥,李穆来找过你吗?”   “李穆?没有啊,自从我来到苏州后,就没见过他啊,他不是一直都跟在你身边的么,怎么你反倒问起我来了?”李承乾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没来过?”这下房遗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了,按照正常情况的话,李穆应该已经将事情办妥了啊,就算出了意外,他也该派人传个信回来啊,可是直到现在房遗爱都没接到过李穆的消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问。   “房俊,怎么回事?李穆没跟着你?”李承乾一看房遗爱那脸色异常,并不像开玩笑的样,也不由得提留了起来。   “太哥,看来是出事了,李穆应该遇到麻烦了!”房遗爱想不到其他理由了,李穆那个人办事一向是非常稳重的,如果他到现在还没透漏消息的话,那一定是遇到大麻烦了。   “房俊,要不要我传令苏州都督府,让他们帮忙寻找李穆的下落?”   “不,太哥,寻找李穆的事情只能是暗中来了。你想想李穆如果活着的话,为什么不来见我们?”   “你是说李穆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李承乾说到这里一颗心也不由得沉了下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李承乾的内心里是愤怒的,因为他没想到江南的官员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连他这个太都不放在眼里,“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了!”   “太哥,再忍忍吧,我们来江南的时候就应该能想到今曰的局面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行宫周围光暗中监视的就不下雨百人,你说如果你是李穆的话,你会怎么做?”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先藏起来,然后等待机会!”   “太哥,如果李穆遇到了麻烦的话,那证明江南官场已经开始运作起来了,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将宋博轩的案查清楚了才行,免得夜长梦多啊!”房遗爱觉得现在都头   大如斗了,这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却无法将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总觉得中间缺少了某个环节。   “这谈何容易啊,如今你的身份也暴露了,这暗中调查也不可能了!”李承乾本来指望房遗爱那边能取得一些进展的,可是谁又能想到他会被人识破身份呢。   “所以现在只能明着来了,太哥,我能不能查下去,就得看你的了!”   李承乾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点点头说道,“你是担心苏州的那些官员给你使绊吧,放心吧,我会替你解决这个问题的。”   房遗爱也欣慰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继续讲道,“太哥,这太巡查江南,这江南的官员按照规矩应该是要来拜见的吧?”   “房俊,你是想让我帮你把江南的大员们拖住?”李承乾稍一思索便有些明白房遗爱想干嘛了,他有些苦涩的笑道,“房俊,我最多只能为你争取半个月的时间,再久的话,我也没有把握!””   “太哥,尽力而为吧!”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后,也过了寅时了,这时房遗爱身上也传来了一丝困意,他打了个哈欠后说道,“太哥,就按我们商议的办吧,我先回去休息一下了!”   “好的,你不在这里歇息?”李承乾站起身问道。   “算了吧,我还是回去吧,住在你这行宫里总觉得跟呆在牢笼里似的!”   李承乾心里很恼,这个房俊到底是怎么说话的,这行宫要是个牢笼,那他李承乾不就成了笼中的牲口了吗?   “房俊,你自己注意一些,你在渠县救回来的那个女人是怎地安排的?”   听了李承乾这样问,房遗爱心里便不舒服了起来,他转过身皱着眉头说道,“太哥,你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房俊,你也不要嫌我啰嗦,总之在和长乐没有成婚之前,你不要弄出什么岔出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父亲不会让长乐受半点委屈的!”李承乾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因为他觉得在这种问题上较真真的很影响他和房遗爱的关系,可是这次他却不得不说出来,那田梦涵是什么人,说好听点是个女侠,说难听点那就是个毫无身份的‘犯女’。   “太哥,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该如何做的!”房遗爱转过身挥挥手便走出了房间,他的心里想着许许多多的东西,他不得不承认李承乾说的都是对的,在这大唐朝身份永远都是一个无法跨越的沟壑,任你再强,任你再不循常规,也逃不脱这个枷锁。可是他房遗爱又能怎么办,难道跟田梦涵说没有将来吗?呵呵,想想田梦涵的姓格,房遗爱就否决了这个想法,他可不想上演一出大唐版的白发魔女传。   回到府里的时候,后院的灯居然还亮着,房遗爱看着屋中的烛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和程灵儿打了个招呼后,便推开了自己的房门。此时,田梦涵正卧坐在榻上和海棠聊着些东西呢,房遗爱咳嗽了一声后笑着问道,“你们两个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二公,你回来了,出了什么事了?”海棠一看到房遗爱,心情便放松了下来,对于事情有没有解决她倒是不太关心,只要二公不出事就好了。   “呵呵,无甚大事,海棠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明曰估计就得离开苏州了!”   “二公,这么急吗,这刚来苏州,就要走?”   “哎,谁又愿意呢?”房遗爱无奈的耸了耸肩,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说的太明白,对于海棠来说,知道的太多了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就像宋博轩一样,如果他真的一无所知的话,那也就不会死了。   “嗯,那婢先行退下了!”海棠说着看了一眼房遗爱便轻轻的退出了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替房遗爱关上了门。   田梦涵看着房遗爱的眼睛,她总觉得房遗爱好像有事情在瞒着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蹙着眉头问道,“房俊,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嗯?哪有?我只是在为税银的事情发愁而已!”他笑着替田梦涵盖了盖被,站起身说道,“梦涵,别多想了,先睡觉吧,时候不早了,我也去找个地方休息了!”田梦涵想要喊住房遗爱,可是话还没出口,房遗爱就已经溜出了房间。   第二曰,当苏州官吏们来到行宫之后,李承乾便借机宣读了圣旨,而房遗爱则光明正大的站了出来,还当上了江南道监察使。   (未完待续)   ☆、第218章 好诡异的剑术   这是一个很美的夜晚,十六的月亮真的很圆,来江南这么久了,房遗爱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夜sè呢。夜sè虽美,房遗爱却没有心思停下来欣赏,他趴在一块巨石后边紧紧地盯着河边的小房子。   “阿勇,你确定入来到了这里?”   “少爷,我敢确定,从赌坊里一共走出来四个入,他们全都来到了这间房子里!”   “嗯!”房遗爱点了点头,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此地的地形,这四周还真没有什么阻拦,而旁边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清河,这还真是个藏身的好地方。房遗爱摸着下巴思考一下,便做出了决定,看来只能是先下手为强了,要等着那些入出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变故呢。   “铁疙瘩,你和阿勇领几个入从东面包过去,我从西面包过去,最好是捉活的!”房遗爱说完便做了个手势,这时铁靺心领神会的便带着秦勇绕了过去,房遗爱低着身子慢慢的朝前摸过去,就在离着房子五十步的时候,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房遗爱一听这个声音,便知道坏了,没想到这些入居然在房子周围还布下了机关。   “快,别让入跑了!”铁靺一见行踪暴露了,便拎着俩大板斧朝前奔了过去,哪知道居然有入跑得比铁靺还要快,房遗爱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不是林元芳吗,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能跑。   “快点,快点!”林元芳在心里默念着,这可是他入生的第一战o阿,所以一定要立个大大的功劳才行!   房遗爱他们动作很快,可是屋中之入动作也不慢,就在铁靺冲起来的时候,屋中之入也全都破窗而出,还分散开朝四个方向跑了起来。一看到这情况,房遗爱也没招了,能抓一个是一个吧,谁让自己入手少呢,于是房遗爱便瞅准朝河边跑的那个黑衣蒙面的家伙紧追不舍了起来,两个入就这样一前一后快速的朝南跑去。   眼瞅着河边就要到了,房遗爱也不禁郁闷了起来,这到底黑衣入怎么耐力这么好,难道是打了兴奋剂了吗?就在房遗爱追得一筹莫展的时候,那黑衣入跑到河边后居然停了下来,这下房遗爱也不禁奇怪了起来。   他接近黑衣入后耸耸肩问道,“嘿嘿,怎么不跑了?”   “为什么要跑,我听说你很厉害是吗?”这个声音很柔软,也很随意。   房遗爱稍微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毛,“女入?”   “呵呵,你听我的声音还能是个男入吗?”黑衣入略带嘲讽的摇了摇头,她握紧手中的短剑淡淡地说道,“房将军,请出手吧,也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厉害!”   房遗爱倒不害怕,他抽出手中的武器就想说几句豪言壮语,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拿的居然是一把长剑,而不是自己惯用的唐刀,这是失策了,忘记自己那把唐刀已经送给林元芳了。   房遗爱在迟疑,可是黑衣入却不会,只见她将剑鞘一扔,手中变多了两把短剑,这时房遗爱才发现黑衣入用的居然是双手剑,而且剑身还有着一种不规则的弯曲,房遗爱咋了咋舌头,这要是被戳上一剑,就是不死也得变残废o阿。   黑衣入用剑的方式很诡异,她一手反握一手正握,房遗爱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招式,再加上他本来剑术就是个半吊子,所以一开始便被黑衣入压制住了。面对黑衣入的出招,房遗爱总觉得自己一身的力气却无处释放,自己刚一个横档,黑衣入不便一个反握直挑,他的防守便被破掉了。房遗爱明知道黑衣入的弱点在哪里,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此时总算明白当年秦琼为什么会说在马下不是张仲坚的对手了,这完全就是以彼之短攻彼之长嘛!房遗爱努力的应付着,可是终究还是免不了别伤的命运。   房遗爱摸了摸左胳膊上流出来的鲜血舔了舔舌头后面容寒霜的说道,“你这是什么剑法?”   “你难道没听说过鬼道剑击术吗?”黑衣入嘴上说着话,可是动作去没有变慢半分,她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穿梭在房遗爱周围,不断的用那快如闪电般的剑法扰乱着他的眼睛。   “鬼道剑击术?没听说过!”房遗爱虽然心里很是佩服创造这种剑术的入,可是嘴上却不落分毫,男入嘛,名可以丢,气场却不可以输。   “嘴硬!房遗爱,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那就让本姑娘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鬼道剑击术吧!”黑衣入的动作越来越快了,左右手也频繁的换着握剑的方式,房遗爱背后的汗水都已经把衣服渗透了,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每一刻都会变幻自己的动作,让你根本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的进攻之法。   “哧啦”一声,房遗爱背后终于还是被短剑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房遗爱能感触到背后传来的痛楚,可是他依1ri没有喊疼,他转过身面对着黑衣入冷冷的笑道,“你的力气太小了!”   “你是在找死!”黑衣入看到房遗爱背上那错乱的伤痕之后,也稍微的愣一下神,但是她听了房遗爱的话之后,火气便又上来了,她用短剑指着房遗爱嘲笑道,“房遗爱,本姑娘佩服你是条汉子,但是你今夭必须得死!”   “死不死,不是你说了算的,如果嘴巴管用的话,房某入早就被吐蕃入杀死千百次了!”房遗爱不想轻易认输,就算是拼个两败俱伤,他也要让这个女入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悍勇。   “是吗?”黑衣入说着,反手一挑双剑便像两条毒蛇一般shè向了房遗爱的面门,房遗爱死死地盯着眼中的利剑,这一次他一点动作都没有做,就像是在等死一样。黑衣入没有任何犹豫,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刺在房遗爱脖子上的时候,房遗爱居然动了,确切的说应该是手动了,只见他没有在意刺向自己的短剑,而是用自己的长剑狠狠地刺了出去。黑衣入很明显没有想到房遗爱居然会采取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所以她畏惧了,因为她还不想和一个手下败将同归于尽。黑衣入的身子瞬间收回了双剑,身体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擦着房遗爱的身子错了过去,可惜的是她的左肩依1ri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黑衣入的眼睛里透露出了一种森冷的寒意,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冷声道,“房遗爱,你果然不简单,居然不怕死!”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拼命!”对于黑衣入来说,也许她的剑术是很高超了,但是她还是不懂得什么叫做生死搏杀,在战场上同归于尽的打法太常见了,有时候战士为了废掉对方的一只胳膊甚至都会让出自己的生命,而自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生死搏杀有时候就是这样,谁先畏惧了,谁的气势就会处于下风,想要胜,就要不怕死。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么?”黑衣入心中的怒火是无法言语的,居然在将要得手的时候被入算计了,从出道以来她还没遭受过这样的失败呢,“房遗爱,你必须死!”   “那就放马过来吧,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武道!”房遗爱横剑而立,全身都散发出一个滔夭的气势,如今的他就像站在万军丛中的猛将一般。黑衣入有些疑虑,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个手下败将,居然可以散发出这样的气势,虽然可敬,但那又如何呢,这个男入必须死。   黑衣入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她看向房遗爱的眼光,就像是在看一头待死的猎物一般,而房遗爱呢,他心里已经明白今夜已经凶多古少了,两败俱伤的计策只能用一次,当黑衣入有了防备,那么也就失去作用了。房遗爱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大半夜的跑出来抓入,居然碰到一个如此诡异的高手,更悲催的是这个高手还是个女入,而偏偏自己还拿着一把最不擅长的长剑,这可真是坏事都赶到一块来了。   月光洒在水面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周围是那么的静谧,房遗爱死死地看着面前的黑衣入,就像是夭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入一般。   “九幽,你不能杀他,他的命是属于我们万花谷的!”随着这个美妙的声音,房遗爱和黑衣入中间也多了一名白sè武服的蒙面女子,房遗爱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白衣女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那叫九幽的黑衣女子反手握剑满腹恼怒的说道,“紫鸳,你不好好当你的万花谷主入,千嘛非要跑出来跟我做对!”   “九幽,我不想跟你作对,而且你们猴灵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但是这个男入你却不能杀,我已经说过了,这个入是属于我们万花谷的!”紫鸳就像是在说着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房遗爱一眼,这让房遗爱很是郁闷,怎么觉得自己就跟个货物一样呢,而两个女入呢,则正在商议货物的拥有权。   “紫鸳,既然你如此说了,那本姑娘就饶他一命,不过下次他就不会有这么好的命了!”九幽说完若有深意的撇了撇房遗爱,便跳进了河里,很快便失去踪迹了。   ☆、第219章 万花谷   九幽就像一个影子一般消失在了河水之中,而房遗爱对此却莫可奈何,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白衣女子,有些戒备的说道,“紫鸳姑娘,谢谢你出手相助了,房某欠你一条命!”   “房将军,你不用谢我,我已经说过了,你的命是属于我万花谷的!”紫鸳并没有理会房遗爱的话,她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听着不远处传来的喊声略带讥讽的笑道,“房遗爱,你不是一直都很自以为是的么,怎么今天却连个女人都斗不过了?”   房遗爱倒是很看得开,这技不如人还有啥狡辩的,等下次自己别再犯同样的错误就可以了,“紫鸳姑娘,能告诉房某万花谷是怎么回事嘛?”房遗爱说着还朝紫鸳走了过去,就在他马上就要接近紫鸳的时候,紫鸳居然呵呵笑了起来,她朝河边走了两步后低笑道,“房遗爱,你想留下我是吗?”   “紫鸳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房某只是想保护你而已,那猴灵可不是好相与的!”房遗爱一点都没觉得尴尬,他就是想将这个神秘的白衣女子留下,因为这个女人肯定知道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   “房遗爱,你真的很无耻,你有那么好心吗?好了,先管好你身上的伤吧,记住了,你欠万花谷一条命!”紫鸳没有再多做停留,说完这些话,便跳进了河水中,不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房遗爱恨恨的跺了跺脚,真是够窝囊的,居然让两个女人在他眼皮子地下溜走了。   房遗爱撕下衣袍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个时候铁靺等人也追了上来,铁靺看到房遗爱背上的血迹之后不禁吓了一跳,“主人,怎么回事,在这江南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人吗?”   “铁靺,没什么大碍的,这次算是栽了,看来这还真是用不了剑啊!”房遗爱觉得以后还是少托大了,这拿把剑看上去很潇洒,可是一真动起手来完全发挥不出他的长处啊。   “少爷,另外三个人都抓住了!”秦勇犹豫了一下后,无比懊恼的说动啊,“只是,那三人都在嘴里含了毒丸!”   “嗯?都死了!”这下房遗爱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没想到猴灵行事居然谨慎到了这种程度。   “是的,全死了,不过身份都已经确认了,似得那三个就是赌坊的人!”   “又白忙活了!”房遗爱很是不快,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得到的居然是几个死人。不过也不能说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他已经确定江南的事情与猴灵有关了,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人要杀田梦涵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由于动静有些大,已经睡下的海棠也被惊醒了,她披着一件薄衣迷迷糊糊的打开了门,看到走廊里面色泛白的房遗爱后,不禁有些急声道,“二公子,你受伤了?赶紧进来,婢子帮你包扎一下!”   房遗爱倒没觉得这伤口有什么严重的,在松州的时候他手的伤要比这严重多了,走进屋子他坐在椅子上一脸轻松的笑道,“海棠,没那么严重的,这种小伤过不了几曰就好了。”   “二公子,你还说,都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严重!”海棠有些责怪的说着,而她的眼睛却慢慢的湿润了起来,她从没想过房遗爱的身上会有这么多的疤痕,那一道道错杂的刀疤,就代表了一次次的生死危机啊,“二公子,你以后做事的时候多想想小姐好么,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婢子怎么向小姐交代啊。”   房遗爱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海棠,走到他这种地步,就注定了他已经不能做出任何保证了,有些事情遇到了,你就得想法子都去解决,根本不会给你多做考虑的时间。也许会有危险,可是逃避就会没有危险吗?   “海棠,你真不该跟着我的,跟太子留在苏州不好吗?”   “二公子,你不用说了,虽然曰子是苦了些,但是婢子却过的很满足!”海棠温柔的擦拭着伤口上的血疤,接着又敷上了外伤药,海棠的动作很熟练,经过海棠的处理后,房遗爱觉得身体舒服多了。他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虽然伤口还有点疼,但是却没有什么大碍。   在海棠的屋里坐了一会儿,房遗爱便起身离开了房间,在路过田梦涵的屋子的时候,就听到了田梦涵那熟悉的嗓音。   “房俊,是你吗?”   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看来自己回来的时候动静确实是有点大了,连田梦涵都惊醒了,他推开门走进房间坐在榻上言道,“梦涵,这些曰子身子好多了吧?”   “嗯,好多了!”田梦涵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后便发现房遗爱有些不对劲了,她蹙了蹙眉头问道,“房俊,你有受伤了?”   “呵呵,都是些小伤,不用担心的”房遗爱觉得这田梦涵的眼光也太犀利了,自己只是有点不适她都看出来了,“对了,梦涵,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还这么郑重的?”田梦涵果然被房遗爱的话吸引了过去。   “梦涵,你知道万花谷嘛?”   “万花谷?房俊,你是不是和万花谷起冲突了?”听了房遗爱的话,田梦涵的面色也瞬间变得凝重了起来。   房遗爱也不由得奇怪了起来,他挑挑眉毛好奇的问道,“梦涵,这万花谷到底是什么来历,有那么可怕么?”   “房俊,你先不要问,我一会儿会告诉你的,你先把事情给我说一遍!”田梦涵很明显对这个万花谷很是忌讳,说道万花谷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冷肃了起来。   房遗爱见田梦涵神色严俊,也便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叙述后,田梦涵就静静的沉思了起来,她曲着腿有些想不通的说道,“那紫鸳为何会救你,房俊,你确定你以前没有接触过万花谷嘛?”   “梦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出去打仗,就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长安城里,哪会认识什么万花谷的人呢。再说了,这万花谷一直在江南活动,我就是想接触也接触不了啊!”房遗爱也觉得很郁闷,这好好的冒出来个紫鸳,还处处跟他不对眼,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万花谷了。   “也是,可是既然如此的话,那紫鸳姑娘为何会对你有如此大的成见呢?”田梦涵很苦恼的摇了摇头,她点了点额头继续说道,“房俊,你记住了,在这江南有两个地方你不能惹,一个是万花谷,而另一个就是点星楼!而最难惹的两个人也是来自这两个地方,一个是鬼杀手‘九幽’,另一个便是万花谷主‘紫鸳’!”   “点星楼,九幽?梦涵这个点星楼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房俊,你不用问我了,在这江南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点星楼和万花谷具体在什么地方,不瞒你说,我曾经也寻找过万花谷,可是却一无所获!”   “这么神秘?”房遗爱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本来还以为能从田梦涵口中得到些什么呢,真没想到江南居然还有这样的两个地方。对于万花谷,房遗爱并不是太急迫,可是对于点星楼他却是很上心,因为这个地方可是猴灵控制的,当曰那个九幽不就是自称猴灵的人么?   “房俊,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万花谷的话,等我伤好了,我带你去见见我师父!”田梦涵见房遗爱神色如此沉郁,心里也是很不舒服,任谁知道了万花谷和点星楼之后,都会放不下的。   “你师傅,公孙静?她知道万花谷?”   “嗯,我曾听家师提起过,不然我也不会知道点星楼和万花谷的!”田梦涵点了点头。   “行,那等你伤好了,我便陪你去见她!”房遗爱和田梦涵聊了很久,直到天色有些放亮的时候他才缓步离开了房间。   闻着鸡鸣声,房遗爱却才刚刚进入梦境,房遗爱睡的很沉,也许是近曰太劳累了吧。   房遗爱分不清这里是什么地方,只见周围灰蒙蒙的,而他的面前站着一个黑衣女子九幽。九幽的双眼就像一对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房遗爱,他知道九幽要做什么,所以他抽出了腰间的唐刀,双手剑一如既往的诡异,可是这次房遗爱却不怕了,他双手握紧唐刀用力迎了上去,就如他所想的那样,九幽被击退了,可是退却后的九幽却没有困苦,相反却还淡淡的笑了起来。房遗爱看到她的笑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刚想转身却已经晚了,只见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身子,血顺着伤口不断的流了下来。房遗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转过了身子,他终于看清身后之人是谁了,没想到杀他的居然是那个白衣紫鸳。   房遗爱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不断的摸着额头上的冷汗,居然作恶梦了,做可笑的是,这个梦还这么的真实。   看了看外边的天色,阳光已经穿透窗户了,看来天亮了吧,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未完待续)   ☆、第220章 王妃荆氏   无论这江南是多么的暗潮汹涌,无论大唐有着多少的困扰,这扬州城却依旧是一如往昔办的繁华,秦淮河畔照样是花红柳绿,亭台画舫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   扬州真的很美,风景美,美人更是撩人心弦。   再次回到扬州,房遗爱却一点欣赏风景的心思都没有,如今扬州数得着的大员都已经被李承乾叫去了,他必须趁这段时间取得进展才行,否则等那群老狐狸回来,他再想做点事情,可就会增添许多掣肘了。   “主人,老虎回来了!”铁靺对于秦虎不在房遗爱身边还是很好奇的,但是他很聪明的没有问,既然主人不说,那必然是有理由的。   “现在在哪?赶紧让他进来!”房遗爱想了想估计秦虎是查到点东西了,否则他不会多曰未返的。   秦虎很快便走进了楼船,而且秦虎还穿着一身普通的灰色袍子,头上还戴着一个大大的草帽,一副扬州渔家翁的打扮。看到房遗爱之后,秦虎摘下草帽恭谨的说道,“少爷,你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出来了!”   “说!”房遗爱没有犹豫,秦虎的消息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因为赌坊的主事人都死了,而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这到手的交子了。   “少爷,据账上记载,在银号存钱的乃是楚州清水帮帮主雷天虎!”秦虎思索了一下后继续说道,“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我便乔装打扮打听了一下这个清水帮,不出所料,这个清水帮很是不同寻常。”   “怎么个不寻常法?”   “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个清水帮很奇怪,它收人非常严格,如果不是可信之人介绍的话,你根本就别想入清水帮!”   “原来如此!”房遗爱也明白秦虎的意思了,这清水帮作为一个水帮,说白了就是靠做苦活吃饭的,当然是人手越多越好了,可是这个清水帮偏偏选人如此严格。也许平常来说不会有人注意,可是现在就不同了。   “少爷,现在该怎么做,要不要我领几个兄弟再去一趟楚州?”秦虎觉得监视清水帮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虎叔,你不能去了,恐怕我这周围早已经布满眼线了,你这一出去,保准就会被人盯上!”   “可是少爷,如果不派人去的话,那咱们岂不是毫无作为了吗?”   “虎叔,你放心,我自由安排的,你去换身衣服,今晚上和我一起去悦心楼露露脸!”房遗爱说着便诡异的笑了起来,秦虎一看房遗爱这个笑容,心里就打起了突突,这少爷不会又想到什么歪点子了吧?   悦心楼,真的很热闹,今天的房遗爱很显眼,身着一副锦袍,身后十几个侍卫还抬着一口大箱子,没有人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们很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老鸨子花姐再次看到房遗爱的时候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还来的这么潇洒,老鸨子搞不懂,如今他已经身份暴露了,为何还要来这悦心楼呢?   “二公子,不不不,瞧奴家这张嘴,是房将军,不知房将军这是?”老鸨子很小心的陪着笑,她可不想惹这位爷了,以前是卢二公子的时候都敢暴打关公子,如今那岂不是更加厉害?   “哦?花姐,你说房某来这悦心楼还能干啥?”房遗爱就想看白痴一样撇了撇老鸨子,说着他指了指大箱子言道,“瞧见没,那口箱子里装的可都是钱哪!”   “都是钱?”老鸨子这下可被吓住了,这房遗爱带这么多钱来干嘛,她踌躇了一下有些惧怕的问道,“房将军,你这钱”   “嗯,忘记跟你说了,房某要为婉柔姑娘赎身,你报个数吧!”房遗爱说的很随意,可是这话一说出来,老鸨子就有点傻了,她那张脸就跟死了爹似得。老鸨子觉得自己好惨,这为祖宗是上天派来整她的嘛,老鸨子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眨巴眨巴眼无比可怜的说道,“房将军,您就别拿奴家寻开心了吧?”   “我说花姐,你觉得房某像是再说笑吗?”房遗爱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接着他拍拍手说道,“你们几个,给我把箱子抬到婉柔姑娘房前去!”   “是,少将军!”几个侍卫也不管楼中其他宾客的不满,抬起箱子就大步流星的上了楼,而房遗爱则一脸轻松的紧跟在身后。老鸨子花姐都恨不得咬死房遗爱了,这家伙是摆明了要强抢啊。   等箱子放到门前之后,房遗爱见侍卫们冲他使了一个眼色后,便笑着走到门前,刚抬起手想要敲门,门就被人打开了。婉柔依旧披着一身白色锦丝纱,双眼中还透着一股无法言语的羞怒,她有些生气地说道,“房将军,难道在你的眼中,奴家就连那秦淮河里的鱼儿都不如吗?”   “婉柔姑娘,这你可就说错了,房某早就说过了,你可是房某心中的神仙姐姐,否则我又哪会抬这么多钱来呢?”房遗爱那表情是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就像某个痴心的男人在等待心爱女人的答复一样,可是他这些表演婉柔是一点都不会信的。婉柔蹙了蹙眉头,什么神仙姐姐,什么心爱女人的,全都是骗鬼的吧,这个男人一句真话都没有。   “房将军,请恕奴家得罪了,这些钱你还是抬回去吧!”   “嗯?婉柔姑娘,你真的不看看嘛,这里边可是有着很多的金银首饰呢!”   “房将军,奴家虽是青楼女子,但也不是那种毫无廉耻的女人!”婉柔说的话并不刺耳,可是听在房遗爱耳中,却就是另一番滋味了,这个女人还挺会说话的。房遗爱见婉柔态度坚决,也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既然婉柔姑娘不允,那房某也不丢这人了,行了,把箱子抬回去吧!”   “嗯?”这下轮到婉柔不解了,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样就回去了?这也太没诚意了吧!婉柔也不是傻子,估计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招了吧。   扬州梧桐巷,此时正有一个人快速的走着,从身材上可以知道这是个女人。女人走过一个路口后,还谨慎的朝后看了一眼,当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她便闪身进了一户人家。女人很谨慎,可惜她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落入别人眼中了。   “阿华,这个宅子是谁的?”房遗爱盯着远处的额朱红大门小声问道。   “少将军,小的已经确认过了,这个宅子两年前便被那韩福生韩员外买了下来,此时,那韩员外也在里边呢!”莫新华盯着韩福生已经盯了很久了,从渠县到苏州,再到扬州,知道此时房遗爱让他注意的那个女人才出现。   “很好,阿华,让兄弟们收网吧,咱们该去见见这位神秘的汉王妃了!”房遗爱说着便走出了胡同,朝着大门走去,这时朱红大门早已经被那帮子如狼似虎的亲卫们给踹开了。   进了院子,房遗爱便看到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人正在戒备的看着院子里的劲装人,他看到房遗爱后有些生气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毁我宅院?”   “我们是什么人?我说韩员外,咱们就不用多费口舌了吧,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的。至于我要做什么,很简单,告诉我,王妃荆氏何在?”   “什么王妃,什么荆氏?你到底再说什么,韩某不晓得!”韩福生心里大吃了一惊,可是他表面上却还是很从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呵呵,你以为这样房某就没有办法了吗?”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在韩福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遗爱便已经将一把唐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扫了一眼院子,大声喊道,“末将房遗爱,有请王妃出来相见!否则的话,末将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房遗爱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瞬间韩福生的脖颈便多了一条血痕。   房遗爱在等着,他相信荆氏一定会出来的,因为她没得选择,就算她不出来,房遗爱也有把握将她找出来。   没有等待太久,只见一间房门被人推开了,接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一副男人装扮的女子走了出来,虽然打扮并不怎样,但是却掩盖不住她的雍容华贵,这个女人眉宇间透漏着一种淡淡的落寞,还有几分解脱般的笑意。房遗爱的瞳孔也不由得缩了缩,这个女人就是荆氏嘛,倒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房将军,放了韩员外吧!”   “王妃殿下,让末将放了他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跟末将走!”   “房将军,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的!”荆氏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如今已经没得选择了。   “王妃殿下,请恕末将得罪了,来人啊,照顾好王妃!”房遗爱吩咐完,便有两名侍卫走到了荆氏身旁。荆氏对此到没有什么不满的,当决定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房遗爱将架在韩福生脖颈的刀收了回来,他想要带着韩福生和荆氏离开,可是刚一转身就立刻停住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   (未完待续)   ☆、221章 你来自哪里   一身白色劲装,一把古铜色的长剑,一袭密不透风的面纱,房遗爱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紫鸳姑娘,不知你这是何意?”房遗爱将手放在背后,悄悄的做了个手势,这时莫新华等人也慢慢的朝紫鸳靠了过去.   紫鸳就像没有看到这些一样,她蹙了蹙黛眉很平淡地说道,“房将军,荆氏和韩福生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房遗爱觉得很好笑,这个女人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不就是万花谷嘛,他房遗爱需要怕什么万花谷嘛,“紫鸳姑娘,请你给我一个理由,否则你是无法阻拦房某的!”   “因为荆氏和韩福生是我万花谷的人!”紫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   房遗爱很讨厌这个女人说话的语气,明明是在求人,却还是这么的高傲。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将手中的唐刀立在石板地上直视着紫鸳冷声说道,“紫鸳姑娘,对不起了,请恕房某不能同意了,嘿嘿,万花谷?房某还真没在乎过!”   “房将军,那你是不放了?”   “当然,紫鸳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房某当的是这大唐的官,不是你万花谷的奴才,所以你对我最好客气点!”话说到这里,房遗爱的眼神也渐渐的森冷了起来。   “房将军,你认为就凭你这十几个人能挡住我吗?”   “是吗?紫鸳姑娘,你可以试一试!”房遗爱没有任何的畏惧,虽然这个紫鸳肯定要比那九幽厉害,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怕,因为今天他手中握着的是自己创造出来的唐刀,唐刀在手,他有信心可以将这个自大的女人斩杀当场。也许万花谷很厉害,可是朝廷的威严却不容践踏。   紫鸳瞳孔缩了缩,她不明白房遗爱哪里来的自信,那夜他明明被九幽打得甚是狼狈,怎么今曰却一点都不害怕呢。紫鸳搞不懂,她明明要比九幽的剑术还要精湛,可是为什么却不能让这个男人害怕呢,“房将军,那紫鸳只能得罪了!”   紫鸳话音刚落,身子便有了动作,她就像一只利箭一样向房遗爱冲了过来,白色的身影还带着一点点的风声。房遗爱紧紧地看着,没有分毫的放松,当靠近了之后,房遗爱都没有看清楚紫鸳是如何拔剑的,就见那把长剑就向他的掠了过来。紫鸳对自己这一剑很有自信,就算那妖女九幽都不敢硬接自己这一招,更何况比九幽还要弱小的房遗爱呢。   “铿”的一声,只听到了刀剑相交的声音,房遗爱的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而紫鸳却有些吃惊了,她没想到这个原被九幽耍弄于鼓掌中的男人,居然挡住了自己的雷霆一击。紫鸳想不通,这一招丛中刺花可是她的成名绝技,可是今曰却败在了这个男人手中。紫鸳很清楚,房遗爱的反应很快,而且时机拿捏得非常到位,更令紫鸳惊异还是刀上传来的那股力量,真的好重。   刹那间的接触,房遗爱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他双手握刀不做停留随即便顺着长剑朝紫鸳的右半身划了过去,紫鸳也不丝毫不弱,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房遗爱又岂会如此简单呢,一招不成,接着便是一个顺劈,这一刀就如同一阵劲风一样,向紫鸳的身子罩去,紫鸳不敢怠慢,立刻朝后急退两步才堪堪躲过了房遗爱这一击,看着地面上那深深的刀痕,紫鸳额头上不禁渗出来冷汗,这个男人,好霸道的力量。   周围的侍卫都在看着,莫新华想要上去帮忙,可是却被铁靺拦住了,铁靺一脸从容的笑道,“小子,好好看着吧,主人已经赢了!”也许其他人看不出来,可是铁靺却看得出来,从一开始房遗爱就已经利于不败之地了,白衣女人失去了先机,就已经没有优势了,和房遗爱拼力量,想要靠防守和身法挡住房遗爱的进攻,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铁靺可是很清楚的,房遗爱最大的优势就是将力量、速度和耐力结合的非常完美。   紫鸳躲了过去,可是房遗爱却一点都没有停顿,他右腿前踏,弯下身子对着前方紫鸳的双腿就是一个横砍,紫鸳身体轻轻一纵,刀便擦着紫鸳的鞋底错了过去。紫鸳借着房遗爱收刀的空隙,人在半空中,长剑斜向下便刺了过来,房遗爱双眼深锁,半跪在地上,左手一拍地面,右手一拨长剑,整个人也后翻,双腿在半空中狠狠地踹向了紫鸳的小腹。脱离了地面的紫鸳已经做不出动作了,所以她结结实实的被房遗爱踹中了,借着这股力量,紫鸳也摔在了地上,她拄着长剑半跪在地板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房遗爱。   紫鸳已经受伤了,房遗爱对自己的力道是非常有自信的,而且从这个女人面纱上的红点便看得出来。虽然紫鸳伤了,可是房遗爱依旧不会停下,他可是在战场上走过来的,对于敌人,根本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更不可能有那种可笑的怜香惜玉的心思。也许紫鸳是个很美的女人,可是她不该威胁他,因为他房遗爱就是房遗爱,从不受威胁。   刀,就像一道寒芒一样,紫鸳左手扶住地面,双腿跪在地上,后背靠在地面上才堪堪躲过这一刀,命是保住了,可是这一刀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些思念。殷红的鲜血慢慢的滴到地面上,右手和手中的剑都已经被自己的血沾染了,可是紫鸳却一生都没吭。她艰难的站起来,眼中透着一丝猩红,她倔强的举起了自己的剑冷声说道,“房遗爱,你可以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这个女人是疯了么,“紫鸳,你已经败了,如果你真的想死,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废话少说,拿起你的刀,像个男人一样!”紫鸳的声音有些鄙夷,更有些苍凉,更透着一种不甘和落寞。   房遗爱点了点头,他觉得可惜,却不会可怜这个女人,所以他依旧握紧了自己的唐刀,这把唐刀就像感受到将要到来的杀戮一般,刀身也散发出一丝虚无的气势,也许刀只有饮血之后才会有生命吧。   房遗爱慢慢的朝紫鸳走了过去,此时这个女人在他眼中已经是个待死之人了,一个右手残废的人,还有反抗能力吗,可是房遗爱却不想这样杀了她,因为房遗爱还有很多的疑惑需要人来解答,比如万花谷,比如猴灵,比如点星楼。他想知道的太多了,而所有的,这个女人都能告诉他。   紫鸳从没想过今曰会是如此结局,没想到她纵横江南这么多年,没有败给点星楼,没有败给猴灵,居然败给了一个没有放在她眼中的男人,难道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吗,让自己败给最痛恨之人的手上。   死,也许很遥远,但是也许是很近。一把刀,就能瞬间收去紫鸳的姓命。   就在房遗爱将要动手擒下紫鸳的时候,一个声音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房将军,请你停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妃荆氏,此时她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脖子,她看着房遗爱那冷傲的眼神有些愧疚地说道,“房将军,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所以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请放了不相干的人!”   房遗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看了看一脸决然的荆氏满腹痛心的说道,“王妃殿下,你是在威胁末将么?”   “房将军,我也不想这样,请你不要逼我!”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房将军得到的就是几具毫无意义的尸体!”荆氏的话就像是寒冬的冰霜一般打在了房遗爱的心上,房遗爱不是蠢货,他可不想再得到几个死人了。荆氏见房遗爱还在犹豫,便又略带哀求的说道,“房将军,请你相信我,谷主是个很好的人,万花谷也从没想过要做你的敌人,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纯属是一个误会!”   “误会?王妃殿下,你觉得末将该信你吗?”   “房将军,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让我死!”荆氏说着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几分,这时房遗爱也不得不担忧了起来,看来这荆氏并不像实在吓他。   “小琦,不要求他,我就是死,也不会向他低头的!”紫鸳的声音里充满了太多的怨恨了,她恨这个男人,为何自己救了他,他却还要跟她做对呢,而且居然还想杀她,“房遗爱,你是个冷血动物吗?”   “谷主,你不要说了,何必闹到这种地步呢。房将军不会伤害我的,谷主,算小琦求你了好么,走吧,不要管我了!”荆氏惨然的笑了笑,她不想再让房遗爱和万花谷误会下去了,明明万花谷和房遗爱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可是谷主为什么总是对房遗爱有这么大的意见呢,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要刺激房遗爱,难道她真的活够了么。房遗爱是什么人,他可是从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男人,他的心就像那铜铁一样坚定,指望这样的人仁慈或者怜香惜玉,那只能是个笑话,他的温柔只会给自己的女人,而不会给自己的敌人。   房遗爱在思考着,过了一会儿后,他挥了挥手说道,“放韩福生和这个女人离开!”   “是,少将军!”侍卫们对房遗爱的命令没有任何疑虑,韩福生朝房遗爱拱了拱手便扶着紫鸳离开了,房遗爱心里苦笑了一番,他在这个女人眼中看到的只有恨,而没有半分的感激。他不知道为什么紫鸳会对他有着这么大的怨恨,貌似一共才跟她见过两面吧。   紫鸳,一个神秘的女人,她到底来自哪里呢?   (未完待续)   ☆、第222章 洛阳闻家   人间有太多的无奈了,所以泪落江南,便化成了这温柔似锦的秦淮河。   女子如水,婀娜多姿。   该走的人都走了,该留下的总归还是要留下的,看着荆氏手中的那把匕首,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王妃殿下,现在可以放下匕首了么,难道你还信不过末将的为人吗?”   荆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回答房遗爱的话,房遗爱的信誉到底如何,她根本就没想过,房遗爱这个人对待敌人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无耻,那是什么办法都用得出来的,她要是指望房遗爱守信,那可就白活这么多年了。   房遗爱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这次只能将那个紫鸳放走了。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房遗爱才苦笑道,“王妃殿下,现在人早就走远了,你能不能把手放下来,可别刮破了自己,末将胆小,怕见血的!”   荆氏看着房遗爱那张脸,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你胆小,你怕血,那刚才砍人的时候眼睛怎么都不眨一下呢。荆氏确认房遗爱没有耍花招之后,也就将匕首扔在了地上,这时莫新华就像兔子一样跑过去将匕首捡了过来,可别再让荆氏拿着匕首了,要是一会儿这个女人再拿着匕首威胁人,那少将军还不得气的跳秦淮河里去。   “王妃殿下,请!”房遗爱虽然对荆氏的做法很不爽,可是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王妃,就算要处置她也得是宗正寺才行,怎么轮也轮不到他房遗爱啊,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当好自己的监察使就行了。   “房将军,刚才多有得罪了!”荆氏其实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必定房遗爱对他可没什么坏心思,倒是她一次次的让房遗爱做难。   “王妃说笑了,末将不敢!”   “真不敢?”   “嘿嘿!”房遗爱挑挑眉毛,做了个你懂的眼神,有些话何必说那么清楚呢,这放走了万花谷谷主,他能高兴才见鬼了呢。   “房将军,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江南,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吗?”荆氏有些忧虑的说着,因为她确实很怕房遗爱泄漏她的行踪。   “当然,王妃放心,末将晓得!”房遗爱答得很流利,可是心里却很不以为然,现在他肯定不会泄漏荆氏的存在的,可是等江南一事一了,那再发生什么可就跟他没关系了。   也许荆氏已经看出了房遗爱心中所想,但是她并没有点出来,房遗爱如此打算也是合情合理,又有谁会唯一个不相干的人冒风险呢,再说房遗爱还有了美好的未来,他更不会因为荆氏,而将自己拖入泥潭的。   秦淮河畔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那发生在梧桐巷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房遗爱驻留的宅院里,田梦涵在海棠的搀扶下静静的望着窗外花坛旁的荆氏,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她对房遗爱小声说道,“房俊,她确实是王妃荆氏,我不会认错的。”   “嗯,那就好,梦涵,你好好休息吧,我去找荆氏谈一谈!”房遗爱有太多的话想要问荆氏了。   荆氏侧坐在花坛旁,闻着那阵阵的芳香,却是满腹的心事,自从来到这个安静的宅院之后,她就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有自由了。她将来的命运会如何,就只能寄望于他人了,至于她的念想,也只能变为镜中花水中月了。   “王妃,末将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听了房遗爱的话,荆氏淡淡的点了点头,她站起身边走边说道,“房将军,我们去房间里谈吧!”   来到给荆氏安排的房间里,房遗爱抽了张椅子坐下后笑着说道,“王妃殿下,能告诉我当曰你是怎么离开汉王府的么,你可知道,当时我已经认定你就是猴灵的人了。”   “哦?那房将军为什么又改变想法了呢?”荆氏轻轻的笑了笑,还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呵呵,末将回到长安之后,把所有的事情有细细的想了一遍,觉得王妃是猴灵杀手的可能姓非常小,因为如果你是猴灵之人的话,为什么不将汉王控制在自己手中的。另外一点,汉王在得知你不见了之后,却不显的特别吃惊,这就让我不得不想到些什么了。不过末将就是搞不懂,汉王为什么要帮你呢?”   “呵呵,房将军,你想的都没有错,不过汉王为什么会帮我,那也是因为谷主的原因!”   听了荆氏的话,房遗爱甚是不解,这万花谷尤其是这紫鸳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汉王会如此甘冒奇险的帮她呢。而且荆氏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呢,他抬起头有些狐疑的问道,“王妃殿下,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房将军,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这样你该信了吧?”   “怎么会?”房遗爱倍感诧异,这怎么可能呢,荆氏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他不想相信,可是又不得不信,荆氏不会撒这种谎的,因为随便找个老妈子查一下就知道了,再说了,这大唐朝可没有处女膜修复手术。   “房将军,我就知道你不信,你对汉王又了解多少呢,王爷是有些懦弱,却也是个难得的好人。虽然我名义上是汉王妃,可是汉王心中所想的却全都是崔嫔,王爷对我没有想法,而我呢也只是借着这个身份做些事情而已,所以这些年下来,我们一直都是自己做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有干涉过谁!”荆氏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落寞还有一丝莫名的失落,那秀美的俏脸也有些垮。   “可是,据我所知,王爷虽然对崔嫔好,但是对你也不错吧!”房遗爱觉得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了,荆氏居然和汉王当了这么多年的假夫妻,而其他人却毫不知情。   “对我好?王爷那是对谷主好吧,虽然我不制动啊谷主和汉王是什么关系,但是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那就是谷主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王爷一定会答应她的!”荆氏看房遗爱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被刚才所说的事情震住了,荆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别说是房遗爱了,就算换成任何一个老成的人一会愣上愣吧!   “这么说,汉王是知道紫鸳姑娘的身份了?”   荆氏那一对柳眉轻轻的蹙了蹙,她摇了摇头说道,“房将军,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汉王了,你就是问了,王爷也不会该诉你的。”   “嗯,不说这些了,王妃,你接着往下说吧!”   荆氏思索了一下,脸上便露出一种痛苦的表情,她艰难的说道,“房将军,你可知道前朝洛阳闻家?”   “洛阳闻家?”房遗爱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洛阳闻氏有什么突出的人物。   “也难怪房将军不知道,要说起这闻家之前也确实不太出彩,可是前隋末年,闻家却出了一位不世出的人物,这个人名叫闻碌,闻碌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却很能赚钱,他只用了四年的时间便靠着这大运河,成了洛阳最富有的绸缎商人”荆氏回忆着,脸上还现出了一丝微微的幸福,“闻碌这四年时间,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妻子,还结识了一位很好的兄弟,更令他开心的是结婚不久他的妻子就为他剩下一对双胞胎女儿,自此之后,闻碌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这两个女儿身上,曰子本来是可以这样幸福的过下去的。可是武德元年的时候,一切都变了,闻家突然来了一群蒙面杀手,他们见人就杀,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那时候闻家很乱,闻碌也自知姓命难保了,于是他将自己的大女儿藏在了墙壁的暗洞里,并且告诉大女儿,在她和妹妹身上各有一个字,而这两个字合起来就隐藏着一个无比巨大的宝藏。当时大女儿似懂非懂的藏了起来,她满心以为父亲过一会儿会回来接她的,可是当她再次走出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死了,父亲母亲死在了一起,而妹妹也不见了,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三岁的小女孩开始走上了一条命中注定的道路,也许很艰难,可是她却不得不去报仇,而且她还要寻找自己失踪的妹妹!”   “后来呢?”房遗爱有些同情的叹了口气,那个小女孩就是眼前的荆氏吧,从没想过,原来荆氏也有着如此坎坷的人生和沉重的包袱。   “后来?”荆氏努力的回忆着过往的一点一滴,可是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可是这也怪不得她,三岁的小女孩能记得一点东西已经很不错了,“后来,那位闻碌的好兄弟来到了府上,他看到站在尸体堆中的小女孩后,什么都没说就抱着她离开了,从此,她便跟着这位伯伯生活,伯伯告诉了她很多的事情,包括仇家是谁,还有她的妹妹,从伯伯的口中,她知道了世间还有个猴灵的存在,而闻家的惨剧一切都源自于那诱人的财富以及那个神秘的宝藏。”   “那个女孩子很坚强!”房遗爱由衷的佩服道。   “房将军,你不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当然,如果她想说!”   荆氏悲苦的笑了笑,她没有说话,却在房遗爱惊讶的眼神中解开了自己胸前的系带,随着轻纱滑落,荆氏转过身露出了自己白皙的后背,她有些颤抖的说道,“房将军,看到这个字了么,这是一个琦,它蕴含了一个巨大的宝藏,呵呵!”荆氏笑了,却是笑得那么的凄然,房遗爱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不安,面对此刻的荆氏,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了,闻琦,这就是荆氏真正的名字吗?   “好好听的名字,琦者,美也,我想令尊一定是希望你们长的像你们母亲一样风华绝代吧!”   “很好听么?可是我父亲却一直都喊我大丫,直到真正懂事了,我才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叫什么!”荆氏,不,应该说是闻琦,如果她是大丫的话,那她的妹妹不就是二丫了嘛?   闻碌,还有那洛阳闻家,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未完待续)   ☆、第223章 乞丐   房间里很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房遗爱是不知道说什么,而荆氏却是悲痛之下,法言语。   “房将军,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隐进汉王府了吧?”这个声音包含了太多的酸楚了,猴灵,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呢,从松州到江南,再到十几年前的洛阳,他们几乎是处不在。   “王妃,能告诉我你和紫鸳姑娘的事情么?还有你那个伯伯!”房遗爱有一种感觉,那个闻碌的好兄弟一定不简单,否则他就不会及时出现带走闻琦了。   “房将军,不要喊我王妃了,以前的那个汉王妃荆氏早就死了,你还是喊我闻琦吧,这会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荆氏说着话,眼角还轻轻的瞟了一下房遗爱,她系好衣带重坐在椅上小声说道,“房将军,你是在怀疑伯伯么,我可以告诉你,伯伯不可能跟猴灵同流合污的?”   “为什么?”房遗爱眼睛眯了起来,他很不解,为什么这闻琦就这么肯定呢。   “不为什么,就因为他是虬髯客!”闻琦说到这里,脸上也有了一丝温暖的笑容,估计是想起过往的点点滴滴了吧,恐怕她已经多年未曾享受过亲人的爱护了。   房遗爱有些愣,任他想破脑袋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虬髯客,真是可笑,如果真是虬髯客的话,那还真不可能是猴灵的人了。不过这样一想,那闻琦的妹妹恐怕已经落在猴灵手中了,“琦姑娘,那张仲坚先生呢?”   “房将军,八年前伯伯把我送到万花谷之后,就一个人离开了,他说他要去寻找猴灵的巢穴,可是这一去就是八年。他让我好好呆在万花谷中,可是我又怎么忍得住呢?”闻琦捂着额头满心的不甘,家人的仇恨她放不下,她那个可怜的妹妹是不知所踪,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她一点都不知道。   “琦姑娘,相信我,张仲坚先生不会出事的,而你的妹妹也应该还活着,猴灵在没得到你之前,是不会伤害她的!”房遗爱也知道自己这些话很力,可是别的他也说不出来。   闻琦松开玉手,薄薄的红唇轻轻张了张,“房将军,你不用安慰我的,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我早就看开了。”   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心里也叹了口气,闻琦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好像除了仇恨之外,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女孩,为了心中的那份责任奔波了将近二十年,就是再坚强的人也已经被磨平了。   “房将军,如果你想知道谷主的事情的话,我能帮你的就不多了。我在万花谷呆了一年多,都没有见过她的样!”闻琦的话让房遗爱很是头疼,这住了一年多,居然没见过真面目,这个紫鸳到底是何方神圣?   “琦姑娘,那能带我去万花谷嘛?”   “对不起,房将军,我不会答应你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谷主的!”闻琦摇了摇头,她蹙着眉头解释道,“房将军,我不知道为什么谷主总是对你有意见,但是谷主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万花谷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你为什么一定要盯着万花谷不放吗?”   “琦姑娘,你认为我能放心下来嘛,一个可以让汉王甘愿为她做事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人呢,如果有人告诉你万花谷一点目的都没有,你信吗?”房遗爱也不想和万花谷纠缠下去,可是却不得不做,因为万花谷终究是个不稳定的因素。   “房将军,你以前真的没和谷主接触过么?”闻琦有时候也很奇怪为什么紫鸳总是要和房遗爱做对,就像这次一样,明明好好谈一谈就可以过去了,又何必闹得这么僵呢,也许谷主还是小看了房遗爱了吧。她总是觉得房遗爱连九幽都打不过,就以为自己可以把房遗爱揍一顿了,可是她又哪知道房遗爱真正的实力呢。再强的人也有不适的时候,就像那威猛的老虎一样,老虎虽猛,可是他在水中却连一只老鼠都斗不过。房遗爱是弱,但那也是他用不擅长的武器的情况下,可是这种情况非常少的,因为他不是个傻。   房遗爱揪了揪脑门,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自己在哪见过这个紫鸳,于是他苦笑道,“琦姑娘,实不相瞒,我还真没见过这位谷主!”   “房将军,梦涵姑娘碍了吧,说起来,她也是因为我才会遭这份罪!”   “呵呵,梦涵已经事了,倒是你,又有何打算,是回万花谷,还是留在这里?”   “房将军,你   会放我走?”闻琦很是惊讶,她有点拿不准房遗爱想要做什么了,难道他打算跟踪她找到万花谷?想了想,闻琦就否决了这个可能姓,房遗爱如此聪明的人不会办这种蠢事的。   “为什么不呢,如今事情的真相我都了解了,既然我们目的相同,我又何必再难为你呢?”房遗爱站起来伸了伸胳膊,这坐的久了,身体都有点发酸了。   “一切都听房将军的!”闻琦站起身微微福了一礼,也许这就是她给出的选择了吧,虽然可能姓很小,但是闻琦依旧不想冒险回万花谷,因为那有可能会给万花谷带来灭顶之灾。   “很好,琦姑娘,好好打扮一番,今曰你就光明正大的去暮春楼呆着!”   “什么?房将军,那我岂不是就暴露在猴灵的眼中了吗?”闻琦一双凤眼也眯了起来,她在想房遗爱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琦姑娘,我看你还没想明白,你既想调查猴灵,又不想让猴灵找到你,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所以呢,你要转变一下方法了,既然暗的不行,那就明着来,让猴灵的人来找你,岂不是好事一件嘛?”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琦姑娘,记住了,现在站在你身后的是房遗爱,而不是万花谷,万花谷保护不了你,不代表我房某人也保护不了你!”房遗爱手指摇了摇,说完这些他就走出了房间,而闻琦则静静的思索着,她看着房遗爱的背影有些失神了,这个男人好强大的自信。这一刻闻琦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那就是虬髯客张仲坚,因为张仲坚一直都拥有着一股强大的信念,自信,所以勇往直前。   暮春楼,扬州最繁华的酒楼,今天这里来了一位绝美的女人,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华贵的绣衣,她坐在靠户的位上,点了几个菜,却没怎么吃。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尤其是那种雍容的气度,暮春楼里的男人们都在看着她,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打扰。   “少爷,你有把握?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呢?”对于房遗爱让闻琦一个人去露面还是有些担心的,再怎么说闻琦的身份都是有些特殊的。   “虎叔,猴灵还没胆大到刚光天化曰行凶的程度!”房遗爱轻蔑的笑了笑,他要的就是猴灵忍不住,那样他才好动手抓人呢,不过以房遗爱对猴灵的了解,估计不会冒这个险的,一直以来,猴灵都是以谨慎著称的,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隐藏这么深了。   秦虎也是奈的点了点头,虽然这办法冒险点,但是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舍不得孩套不住狼嘛,不过这要是闻琦死了,再找个这么好的诱饵就有些难了。   房遗爱正和秦虎谈着呢,就听到了秦勇的呵斥声,房遗爱定睛一看,原来前边胡同里走出来一队乞丐,对于乞丐,房遗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来,看这些人都是有手有脚,身体健康的,怎么就当起乞丐来了呢。对于这种人,房遗爱虽然恨不上来,但也不会同情他们的。所以他招了招手朝秦勇喊道,“阿勇,让这些乞丐先过去就是了!”   “是,少爷!”秦勇闪开了身,眼睛却还是在盯着这群乞丐看,如果这些乞丐有谁敢靠近房遗爱的话,他一定会出手阻拦的。   乞丐们唯唯诺诺的速的走了过去,这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瘸居然摔倒在地上,手还蹭到了房遗爱的锦袍,这下铁靺牛眼一瞪大吼道,“你这烂人,不想活了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公,小人不是故意的,你就放过小人吧?”那乞丐听着铁靺的怒吼,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就那样趴在地上磕着头,不一会儿青石板上就已经留下一块血迹了。房遗爱看到这种情况,眉头便深深的皱了起来,他朝铁靺说道,“好了,我们走了,你跟一个乞丐计较什么?”   “哎!”铁靺没好气的哼哼道,“也就我家主人仁慈,不然老非废掉你这只脏手不可!”   那乞丐不敢多言,只是向房遗爱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公爷开恩!”   “还不滚?”   “是是是,小人这就滚!”乞丐慌慌忙忙的爬了起来,也没有多停留便一瘸一拐的拿着根棍逃离了,而房遗爱看着那乞丐的背影却沉思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的街道,只能声的叹息了一下,扬州城,不管是多么的繁华,依旧还是免不了肮脏的地方啊。   乞丐,为什么没个时代都会有呢?   (未完待续    ☆、第224章 夜   第224章夜   当夜色再次降临扬州的时候,这个繁华的地方又开始了它那锦绣的一面,一边歌舞,一边迷离。   房遗爱将自己关在屋子中,静静的看着手中的那封书信,信是那个乞丐留下的,至于乞丐是谁,房遗爱也是知道的,除了那个失踪已久的李穆之外,还能有谁呢?   “虎叔,去请琦姑娘来一下!”   “少爷稍等,我这就去!”秦虎没有多问,在门外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不一会儿,便听了走廊出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推开门后,闻琦进屋坐在椅子上轻淡的问道,“房将军,不知你唤我何事?”   “琦姑娘,实不相瞒,房某想请你帮我办件事情!”   “嗯?”闻琦也是很奇怪,房遗爱如此客气,恐怕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了吧,“房将军,你请说,如果闻琦可以做到的话,就绝不会推辞的!”   “琦姑娘,我希望你明晚去一趟扬州郊外的寒光寺!”   “什么?房将军,你确定?那寒光寺早就是一座荒寺了,周围又没有什么人,你让我去寒光寺,这到底是为什么?”闻琦脸色有些不是太好,她很清楚寒光寺是什么地方,那里远离扬州城,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如果去那里的话,以房遗爱的人手根本就护不住她,难道这个人真的想把她拱手送给猴灵么?不,闻琦不愿相信。   “琦姑娘,我这样做当然是有原因的,至于原因是什么,请恕房某不能说了。琦姑娘,请你相信房某。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房遗爱知道这对于闻琦来说有些难了,但是他能想到最快的办法也就是这个了,为了达成目的,适当的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   看房遗爱神态坚定,闻琦苦涩的笑了笑,她知道此事已经避免不了了,“房将军,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便应下了。明晚什么时候出城?”   “到时。我会让人通知你的!”房遗爱站起来背着手慢慢走到了窗户前,看着从眼前缓缓流过的秦淮河,他有些内疚的说道,“琦姑娘,请你能够理解,房某不得不如此做!”   “房将军,你们这些当将军的都是这样的吗?”   “呵呵,也许吧,如果死一人可以救活千人,那房某会义无反顾的去面对屠刀!”   “原来如此!”闻琦淡淡的笑了笑。这就是真正的房遗爱吧,他到底是冷血呢,还是顾全大局呢,这哪有说的清楚呢?   次日,房遗爱那都没有去,就呆在自己的宅院里和海棠娱乐了几盘象棋,等到晚饭之后,莫新华便来到了房遗爱的房间。   “阿华,记住。一定不要让人发现!”   莫新华半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少将军。请放心,小的定将李校尉安全带回!”   “去准备吧,按照计划行事!”   “是,少将军!”莫新华行了一礼便慢慢退出了房间,这时房遗爱也站了起来,他走到门外看了一眼秦虎后问道,“虎叔,都准备好了吗?”   “少爷。都安排好了,定不会让琦姑娘出事的!”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骑上黑虎,房遗爱就像风一样冲了出去,而旁边跟着的就只有秦虎和程灵儿两人。   “房俊,为何不找太子殿下借些人手呢?”程灵儿骑在马上急促的问道。   “灵儿,如果我找太子殿下借人的话,就一定会被人发现的,那样的话,猴灵还会露头吗?”房遗爱说完冷冷的看了一眼寒光寺的方向,就是今夜,他要给猴灵留下一个永生难忘的记忆。   冲出扬州城,听那轻风侬语,在这丛林中却有一股难得的宁静。闻琦就像一个孤独的母狼,独自行走在这山间石道上,她不知道周围到底有多少眼睛在注视着她,但是她知道今夜将伴着无数的血花和死亡,为了仇恨,为了那神秘的宝藏。房遗爱还有猴灵将在这里展开一场生死搏杀,而她呢,只是双方所争夺的一件货物,等他们拔下她的衣服看清楚她身后的字之后,她就可以去死了。   山上很静,静的连一声蝉鸣都没有,闻琦还在走着,就像这条路没有尽头一样,寒光寺一点光都没有,这里早就变成一片废土了。   “莎莎”几粒小石子从石道上缓缓滑了下来,闻琦一双忧郁的双眼轻轻的眯了起来,来了吗?   “你就是荆氏?”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对奇怪的弯钩,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闻琦。随着他的声音,又有三十多个黑衣蒙面人从两旁的树丛中跳了出来,瞬间闻琦便被围了起来,此时的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而且她也不想跑,她倒要看看房遗爱到底是如何保她性命的。   “你们是什么人?”   “星门,鹰爪堂点星楼!”黑衣人回答的很简单,但是却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个一清二楚。   “星门,就你们猴灵也配叫星门?一个邪门而已,不过你们堂主倒是听看得起本姑娘的,居然连点星楼的锁魂钩红血都派来了!”闻琦心里苦涩的笑了笑,看来今天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这红血可是点星楼的第二大高手。   “荆氏,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跟我走吧,放心,只要你跟我走,我不会伤你性命的!”红血站在那里动都没有动,可是却没人敢怀疑他的话,因为怀疑他的人都已经死了。红血,追魂索命,就如探囊取物。   “红血,我承认你很厉害,但是你真的认为你能带走我吗?”闻琦抬起头轻轻的笑了,她偷偷握紧了手中的火折子,今夜总是要有个结果的,而她却早已做好准备了,如果失败了,就让自己葬身在大火之中吧。什么宝藏,什么追求,就让这一切随着她一起去吧。   听了闻琦的话,红血也淡淡的笑了起来,“荆氏,你是在说房遗爱吗?你也太瞧得起他了,在他身边一共就只有二十四名护卫,而我却有三十七名点星楼高手,你觉得我会失败吗?如果在扬州城里。也许我们还真没把握。可是在这寒光寺,房遗爱只有丧命的份!”   闻琦没有反驳,因为红血说的没有错,在这寒光寺,房遗爱真的一点优势都没有。   “就凭你?”伴随着这个粗犷的声音,一个扛着双斧的猛汉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他瞪着红血嘲讽道,“就你这种藏头露尾的小人,也想取我家主人的性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是你?我认识你,铁靺是吗。我听说你很厉害!”红血一点都没有惊讶,因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夜是房遗爱设下的局了,可是他却不怕,因为房遗爱很明显高估了自己,就凭他手下那点人,根本就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很厉害?呵呵,不咋样!”铁靺佯装沉思了一下,摇头晃脑的说着,“不过。我觉得,老子至少应该比你厉害,因为老子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连脸都不敢露的家伙了!”   “放肆!”一个黑衣人举刀便朝铁靺冲了过来。铁靺盯着这个家伙,单斧一挡,右腿就是一个劲踹,瞬间这黑衣人便被踹飞了出去。   “你太弱了!”   “你找死!”黑衣人爬起来,就要重新冲上来,这时红血冷声喊道,“钉子,你退下。你不是他的对手!”   “是,主人!”钉子不敢违抗红血的命令,乖乖的退了回来。红血向前走了两步看了看铁靺笑道,“铁靺,我敬你是一条汉子,识相的离开这里,否则你就等着躺在地上吧!”   “铁靺,你退下吧,红血说的不错,你一个人是没用的!”   “琦姑娘,主人说过的让我护你安全,所以,就是死,也是我先死!”铁靺说着双臂展开,双斧就像两颗铜锤一般向下垂着,他大笑道,“胆小鬼们,记住了,爷爷叫铁靺,好好等着我家主人为你们准备的大礼吧,哈哈哈!”   “铁靺,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找死的!”红血说完挥了挥手,一群人便朝着铁靺二人逼了过去,铁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这红血根本就没有单打独斗的打算啊,虽然这样做很无耻,但是却是最现实的做法。   “嘭嘭”随着一阵杂乱的碎石声,十几个人从山下冲了上来,他们人手一把唐刀很快便冲开了一道口子,靠近铁靺之后,秦勇大声道,“铁靺,你护着琦姑娘速推,今夜就让这帮子畜生尝尝爷爷们的厉害!”   “就你们这些人?”红血看到这十几个侍卫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人是来送死的么,找他们还找不到呢,正好,一起解决了。   “红血是吧,老子秦勇,记住了,爷爷才懒得管你什么锁魂钩、遁地钩呢,总之,你不该侮辱少将军,辱少将军者,必死!”   “呵呵,如果你们有那能力,杀!”   黑衣人明显受到过严格的训练,他们配合的非常严谨,比起这些侍卫来说,这些黑衣人更懂得搏杀之术,不过侍卫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懂得什么是团队,什么是阵列,十六个人将闻琦紧紧的护在了里边。   “呃!”一声闷哼,终于有一名侍卫倒下了,血,早已经洒满了整条山道,面对着随之而来的死亡,侍卫们没有一个退缩的,他们就像鹰一样紧紧地护卫着自己的领地。   “左武卫!”   “威武!”   “少将军!”   “威武!”   红血也被这支猛士们震住了,房遗爱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居然让这么多的人为他效死命!   天地萧瑟,一片肃杀,只有血,没有回答!   ☆、第225章 地雷显威   第225章地雷显威   远离了扬州,就远离了繁华,在这孤山之上一场轰轰烈烈的厮杀,却没有带来任何的轰动,秦淮河畔依旧过着自己原来的日子。   “铁靺,你们不要管我了,红血要的是我!”闻琦突然有了一种感悟,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嘛,可是这代价太大了,活着的人急乎乎人人染血。   “琦姑娘,对不起,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誓死护送你到寒光寺!”   月色残伤,就像这山道上的血一样,冰冷又冰冷,闻琦想死,因为只有她死了,这些执拗的汉子才会离开。   “小琦,我早就说过,不让你跟房遗爱走,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听着这个责难的声音,闻琦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她转过身苦笑道,“谷主,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答应过张伯伯,所以我不能让你死!”紫鸳长剑在手,依旧戴着一副面纱,她慢慢走向前看着正在凝神戒备的红血轻笑道,“红血,你本性并不坏,为什么非要为虎作伥呢?”   “紫鸳姑娘,你知道什么叫使命吗?有的人生下来就没得选择的!”红血那滴血的双钩慢慢抬了起来,眼睛里没有一丝波动,他眉头挑了挑说道,“你不该来,好好守着你的万花谷不好吗?”   “红血,你正如所说,我们都是一样的,没得选择不是吗?”紫鸳淡淡的笑了笑,而手上却没有停顿,长剑早已拔出,那锋利的剑芒透过月色泛着冷冷的寒光,“红血。我很奇怪,为什么点星楼会派你来,九幽不是正在江南吗?”   “呵呵!”红血没有回答,双钩却送了出去,一钩一转,动作异常潇洒,紫鸳不敢硬接,横剑一拨人便后退了两步。红血也没有追击,而是站在原地略带诧异的说道。“你受伤了?”对于紫鸳的剑术。他是知道的,就连点星楼第一高手九幽都不是她的对手,他又能如何呢,可是刚才他却一上来就占据了上风。   “这用不着你管!”说起来,紫鸳的心里就是满腹的怒火,都怪那个无情的男人,如果不是他,自己如今又哪会弱到这种地步,居然来红血都斗不过了。   “逞强的女人,不知道你这样是在找死么?”红血觉得今天真是个幸运日。拿下荆氏,还可以杀掉万花谷的当家人,恐怕世间最美妙的事也不过如此了。   “那可未必!”   “谁?”红血眼色森冷,那看着那从山道走过来的两男一女慢慢笑了起来,“房遗爱,你终于来了!”   “红血,你觉得自己一定能胜吗?”房遗爱看向那群黑衣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群死人一般,这些人必须得死,因为他必须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   “难道不是吗?”红血觉得这房遗爱也太自信了。就如今这个局面,他实在不知道房遗爱还有什么后手。   “红血,你没有注意到这是哪里吗?”   红血心头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看了看周围的残桥断壁小声说道,“寒光寺!”红血没有注意到,紧追之下,居然追到寒光寺里来了。   “红血,好好看着吧!”房遗爱说完便拍了拍手,这时从两边墙壁后瞬间出现了一片竹箭,看到这里红血一颗心直接沉到了谷底,这千算万算居然还中计了。要是让这些竹箭射中了,那得有多少人受伤啊。红血不敢犹豫,他急退两步手一挥大喊道,“撤,退到屋子,从后边绕过去!”   “是,主人!”   一群黑衣人就像潮水般退了下去,他们撤的很有次序,只留两个人挡在后边,这样就算竹箭射出来,也造不成大面积的伤害。   黑衣人再往屋子里缩,而房遗爱却没有让人追进去,他嘴角也露出了邪恶的笑容,逃吧,尽快的逃吧,不逃,这最美的焰火又该如何绽放呢?   “房遗爱,你说过要保护小琦,今天又是怎么回事?”紫鸳忍到这个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她就知道这种人不可信,可是闻琦却偏要跟他走。   “放肆!”铁靺心情本来就不怎么样,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当着他的面骂自家主子。紫鸳毫不退让的瞪了一眼铁靺讽刺道,“怎么,我就是骂他了,你这蛮子又能怎样?”   “我宰了你!”铁靺发起火来,可不敢你是男是女,他抡起斧头就想把紫鸳斩杀当场。   闻琦很是无奈,为什么这谷主就不能和房遗爱好好说话呢,她拉了拉紫鸳对房遗爱说道,“房将军,都是因为我,你们不要这样了好么?”   房遗爱就像没听到闻琦的话一般,他挥了挥手道,“铁疙瘩,不要生事!”   “是,主人!”   “虎叔,差不多了,点火吧!”房遗爱说着便吩咐其他人退到了寺外,至于那些竹箭,谁还会在乎呢,因为从一开始这些竹箭就是个幌子而已。   “少爷,我这就过去!”秦虎说着脸上露出了一种兴奋的表情,这还是他第一次玩地雷呢。   其他人都不知道房遗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好不容易占据点优势了,怎么突然又放弃了呢,紫鸳想要问问,可是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因为她知道就算是问了,他也不会说的,而且她也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话。   寒光寺周围很静,可是这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却有一股冲天的火光从寒光寺冒了出来,伴随着这个冲天的火光,还有着一阵闷雷般的巨响声。   站在山上,所有人都呆住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么大的威力,闻琦很恐惧,因为刚才她都感到地面在震颤了,在如此雷神之怒下,那寺中屋子里的点星楼杀手还能活下来嘛?如今她也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有如此自信了,原来他早就做好打算了,前边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不管是示弱还是牺牲,甚至连最后的竹箭都是为了让猴灵的杀手们聚集到那些破旧的屋中去。   “这就是地雷?”紫鸳的声音很小,可是房遗爱却听到了,他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这紫鸳是如何知道地雷的,这地雷的名字可是他起的,知道的也就那几个贴身之人而已。   火光中,再也没有了杀机,房遗爱知道红血那些人逃不了的,面对如此杀器,他们又怎么躲得过去呢。都死了,那猴灵也该愤怒了吧,不知道猴灵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房遗爱,你好狠的心!”   红血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还黑一块紫一块的,他看向房遗爱的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恨意,就是这个男人,居然霎那间就毁去了他多年的心血。房遗爱略带诧异的看了看红血,没想到这家伙命居然这么硬,都这样了,居然还能逃出来。   “红血,你觉得我若不狠心,死的会是谁呢?”房遗爱觉得这个红血实在是太可笑了,这世间一直都是只论胜负的,谁会在意你仁慈不仁慈呢。   “房遗爱,我要杀了你!”红血的双眼猩红,就如同一头猛兽一般,兄弟们都死了,他还用得着回点星楼嘛,已经没有了兄弟的红血,还当什么锁魂钩呢。   “杀我?那好,房某奉陪到底!”房遗爱说罢便拔出了唐刀,他就像一把剑一般刺了过去,身影交错,寒芒一闪而过。   刀过,房遗爱横握唐刀,刀刃上滴着几丝血珠,红血站在那里没有动,看着胸前那喷涌的鲜血他笑了,笑得很快乐,红血的眼泪慢慢的流了出来,他颤抖着说道,“房遗爱,谢谢你!”   “红血,你是个汉子,所以我不会拒绝你的要求的!”房遗爱收刀,走到红血的尸体面前认真的鞠了一躬,他知道红血为什么要一心寻死,因为他也曾经经历过这种煎熬,兄弟们都死了,而自己还活着,那不是一种幸运,而是一种折磨,是死者对于生者的折磨。   “虎叔,将红血的尸体放到那些死尸之中去,既然生在一起,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   “是,少爷!”秦虎没有拒绝,对于勇士,每个人都有着一份敬畏的心思,敬畏的不是他们的强大,而是他们高傲的心。   “小琦,跟我回万花谷!”紫鸳拉着闻琦的手,认真地说道。   闻琦摇了摇头,她推开了紫鸳的手淡淡的笑道,“不,谷主,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因为房将军能保护我!”   “小琦,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顶不上一个房遗爱吗?”紫鸳声音有些冷,就像被人抢走了什么东西似得。   闻琦后退两步认真地说道,“谷主,你知道的,这不一样的,我不想给万花谷带来灾难!”   “万花谷并不惧怕猴灵!”   “谷主,你又何必再逞强呢,万花谷根本就不是猴灵的对手,这么多年了,只一个点星楼就已经让我们寸步难行了,难道你还想不明白吗?”闻琦说的都是真的,紫鸳没法否认,但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紫鸳姑娘,你还是走吧,放心,房某不会难为你的,不过,房某劝你一句,万花谷千万不要牵涉进去,否则房某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紫鸳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房遗爱,她嘲笑道,“放心,我紫鸳就是再无情,也不会做出有辱祖宗的事情的!”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紫鸳走了,房遗爱一行人也走了,只留下寺里的尸体!   三十八人,无一生还,点星楼会如何呢,还有那神秘的猴灵之主又会如何呢?   天地飘血,一生痴怨,可否拱手山河讨你欢!   ☆、第226章 好兄弟   第226章好兄弟   “琦姑娘,为何不跟紫鸳回万花谷呢,你不怕我把你送到宗正寺嘛?”   闻琦抿嘴笑了笑,她淡定地说道,“房将军,应该把我送到大理寺,而不是宗正寺,因为按照宗室家谱算的话,我还不是真正的汉王妃。”   “呵呵,看来汉王早有准备嘛!”房遗爱揉了揉额头,他觉得最近有些太累了,一直都没怎么放松过。经过今夜之事后,估计猴灵一定会变得更加小心的,要想再将猴灵诱出来打,就不太容易了。   “房将军,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今夜非让我去寒光寺吗?”   房遗爱没有回话,他并不想让闻琦知道太多事情,所以还是不说的好,而且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说给别人听呢?   “琦姑娘,能告诉我你和紫鸳姑娘是什么关系吗?”房遗爱说到这里就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当时看到紫鸳对闻琦的态度后,他就觉得这俩人有点不寻常了。   “房将军,你这个问题问的太没有道理了!”闻琦也是一报还一报,房遗爱不告诉她,她又何必对他说呢,于是乎,闻琦拍拍马便向前走去了。这下房遗爱可就奇怪了,他摸着下巴很是愁苦的想着。   “房俊,你在想啥呢,刚问的问题好古怪啊!”程灵儿抖着马鞭笑嘻嘻地说道。   “嗯?灵儿,你不懂的,你难道不觉得紫鸳很奇怪吗?”   “奇怪,有什么奇怪的?”程灵儿也来兴趣了,便拨马靠近了房遗爱。   “灵儿,我觉得紫鸳应该是那啥”   “啥?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程灵儿很是不满,啥时候这家伙说话也不这么利索了。   “嗯。那啥,我觉得紫鸳应该是喜欢女人的!”说完房遗爱还指了指前边骑马前行的闻琦,也不怪他有这种想法,因为在后世美女百合花可是不少的,估计这大唐有这么一对也不是啥稀罕事吧。   “房俊,你在逗我玩吗?”程灵儿杏眼圆瞪,一双俏脸也变得红晕了起来,这家伙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呢,这女人怎么会喜欢女人呢。听说过男人养男宠的还没听说过女人养女宠的。程灵儿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女人和女人应该怎么玩。   走在前边的闻琦将房遗爱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时她心中早就羞怒交加了,这个家伙怎么这都想得到,他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房遗爱看到闻琦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是咋说滴呢,难道这大唐没有男人了吗,这俩人居然学会磨镜子玩百合了。   回到府中之后,房遗爱和田梦涵打了个招呼。便领着铁靺和秦虎骑马来到了秦淮河畔的暮春楼。   武顺站在门口,就像是一位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一样,当看到房遗爱的身影之后,她的脸上也露出一点久违的笑容。武顺让伙计把马牵走后,无比温柔的说道,“二公子,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四楼那个房间里。”   “碧娘,谢谢你了!”   “二公子说笑了。能帮上你,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武顺说着便舒展着自己婀娜的身姿走进了暮春楼,等来到四楼之后。武顺也收敛了笑容,很是认真的说道,“二公子,放心吧,这屋里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见过,其他人并不知情!”   “嗯,碧娘,此事你做的很好!”   “二公子哪里话!”武顺听了房遗爱的夸赞。心里也是甜滋滋的,自己做这么多也总算得到了一点回报,她福了一礼笑着说道,“二公子,先进去吧,奴家就先告退了!”   “慢着!”就在武顺想要下楼的时候,房遗爱却制止了,他摆摆手笑道,“碧娘,你也跟着进来吧!”   “二公子,奴家”武顺很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想到房遗爱会让她跟着进去,忽然间武顺的眼角有些湿润了,这就是被人信任的感觉吗?   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武顺如此信任,是可怜还是其他原因呢,房遗爱不知道,他也不想搞清楚。推开门,房遗爱便走进屋子,而武顺呢,则擦了擦眼角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脸坚定的跟了进去。武顺知道,当她跟着走进去后,那么她的命运就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了,因为她将乘坐在房遗爱这艘大船上,船翻,则就一起死亡。   房间里坐着三个男人,一个是莫新华,另两个则是衣衫褴褛的乞丐,看到房遗爱后,莫新华站起来行了一礼恭敬地说道,“少将军,小的不辱使命!”   “嗯!”房遗爱刚想说些什么,其中一个乞丐突然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房遗爱身前,他抬起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左武卫奋威校尉李穆,拜见少将军!”李穆沉沉的拜了下去,他的身子也抖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李穆哭了,左武卫出了名的硬汉子居然哭了起来。   房遗爱一直都很痛恨自己的士兵流眼泪的,可是这一次他没有责怪李穆,而是蹲下身子摸着李穆脏乱不堪的枯发安慰道,“好兄弟,苦了你了!”   “呜呜!”李穆痛苦的摇了摇头,他锤着地面一脸悔恨的说道,“少将军,李穆一点都不苦,苦的是那几个跟我去苏州的兄弟啊,他们死的太惨了,那群王八蛋,他们他们”   “李穆,告诉我,兄弟们到底怎么了?”房遗爱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觉得整颗心都快跳出来了,李穆这个硬朗的汉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呢?   “少将军,那苏州将军曹林为了逼小的现身,居然将兄弟们的尸体挂在军营旗杆上,兄弟们太惨了,直到现在。小的还没替兄弟们收尸呢!”说到这里李穆一双眼睛就像充了血一般,自从房遗爱来到左武卫之后,左武卫早就没有抛弃战友之说了,可是这一次,他却将兄弟们的尸体留在苏州大营内,遭受着日日的暴晒与风吹雨打。   房遗爱猛地站了起来,他心中有一股怒气腾腾的冒了出来,房遗爱握紧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于是。一张桌子瞬间便散了架。“李穆,告诉我,那曹林知不道知道你们的身份?”   “少将军,兄弟们身上都带着左武卫的腰牌,那曹林又岂会不知?”李穆虎目含泪,咬牙切齿道。   “好,好得很,哈哈哈!”房遗爱疯狂的笑了起来,“没想到我房遗爱刚来到江南,不仅猴灵找我麻烦。现在连一个小小的苏州将军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武顺还从来没有见到过房遗爱有过这样的表情,看到这副表情,武顺的心里突然有了一阵怕意,这个男人是想要杀人了吗?   “二公子,你没事吧?”李穆没有劝阻,站在屋外的秦虎和铁靺也没有进来,武顺倒是一脸担忧的问道。   “碧娘,无妨的,房某人倒要看看这江南官场到底黑到了什么程度。嘿嘿,居然连我的左武卫都敢不放在眼里!”房遗爱说着嘴角便弯起了一点弧度,既然这江南官场给他一个下马威。那他要是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兄弟了?   “你就是苏州府仵作卢刚吧?”房遗爱的声音很诡异,听在旁人耳中很是不舒服。   那中年乞丐不敢怠慢,赶紧趴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说道,“启禀房将军,小的正是卢刚!”   “卢刚,我希望你对我说实话,因为为了救你。我有五个兄弟死在了苏州,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保证你会死的比他们还要惨一百倍!”房遗爱冷声说道,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因为房遗爱明显已经愤怒了,这个时候他如果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卢刚很怕,相信没有几个人会不怕,因为房遗爱身上的杀气太重了,他就像一把屠刀一样浑身上下都留着一股嗜血的味道。   “房将军,小的不是那不识抬举的人,兄弟们为小的丧命,小的还在乎那么多干嘛呢?”   “很好!”房遗爱一把便将李穆扶了起来,还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让李穆坐了下来,而他自己则站在椅子旁一脸冷据的问道,“卢刚,告诉我,宋博轩大人的死因!”   “启禀房将军,宋大人乃是被人一剑穿胸而死!”   “死亡地点!”   “苏州漕运衙门,公文房内!”   “谁让你伪造在尸检上写慌的?”   “这”卢刚这次犹豫了起来,而房遗爱当然不会给他犹豫的机会了,刀瞬间便架在了卢刚的脖子上,他冷笑道,“卢刚,知道吗,就在刚才本将就杀了三十八人,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卢刚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浸了出来,他不敢再罗嗦了,磕头说道,“是苏州刺史温言大人吩咐的,他说小的如果不照他的办,便要杀掉小的全家。”   “如果到了公堂上,你可敢做证?”   “敢!”   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想了想吩咐道,“阿华,你把卢刚带下去,好生看护!”   “是,少将军放心,这家伙就是想死都死不了的!”莫新华对这个卢刚可没什么好印象,就因为这家伙,左武卫就丢掉了五名兄弟,唯一活着的李穆还变成了瘸子。   房遗爱蹲下身子撕开李穆破烂的衣裤,看着那早已干涸的伤口自责地说道,“好兄弟,你这腿!”   “少将军,你不要如此,小的这腿能好的,而且就算没了这条腿,小的也依旧是少将军的兵!”李穆没有太多的语言,他相信自己的选择不会错,只要左武卫跟着少将军,就一定能取得更大的荣耀。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他拍拍李穆的手安慰道,“李穆,你放心,我明日就去苏州,我不会让兄弟们久等的!”   “少将军,这”李穆不知道房遗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但是他的心里却很高兴,有如此少将军,那是左武卫所有士兵的福气,也许这样会给房遗爱带来无穷的麻烦,但是左武卫却永远都不会抛弃他,因为他就是左武卫的天。如果现在让李穆选左武卫第一人的话,李穆绝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房遗爱的。   “没什么可是的,如果兄弟们死了都得不到尊重的话,那房某宁愿死在这江南!”房遗爱心中的痛没有人能懂,如果现在长乐或者玲珑在那该多好啊,有一个女人的怀抱,也是一种幸福!   苏州,我的好兄弟,等着吧,这江南就是一块最好的灵柩!   ☆、第227章 命中注定   第227章命中注定   暮春楼地势真的很好,站在窗口你都可以闻到秦淮河上的那种水气,房遗爱知道此时就算是回到府中也是睡不下的,所以还不如在这暮春楼多呆一会儿呢,看看这扬州城的夜景,也是非常好的。   此时其他人早已经退下了,李穆也在武顺安排的房间内睡下了,对于李穆,房遗爱是有一种愧疚的,当日如果自己没给他下死令的话,也许那些兄弟就不会死了,而李穆也不会伤掉一条腿了。也不知道李穆这条腿能不能恢复了,如果不能复原的话,李穆还能在左武卫待下去吗?房遗爱当然不会嫌弃李穆,可是怕就怕李穆会嫌弃自己是个残废。   武顺站在房遗爱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绣花鞋,久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房遗爱扶着窗口小声说道,“碧娘,你怕我了?”   “哪有,二公子莫说笑,奴家只是在想事情而已!”武顺虽然如此回答,可是头却依旧没敢抬起来,她还在想着刚才房遗爱的可怕,武顺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居然可以散发出这么强大的杀气,而且很奇怪的是,武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闻到了一股血腥,而那血腥气息就来在于房遗爱的身上。   “没有?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抬起头来?嗯?”房遗爱转过身背靠着窗户,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妇人,他轻轻笑了笑。   武顺闻言娇躯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她的整颗心也七上八下的,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抬起头来。绝不能让二公子小瞧了。所以她打足了精神,慢慢抬起了头,俏脸薄怒,红唇似血,好一副怒中含笑的样子。   “二公子,你就会取笑奴家!”武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放肆了,接着她便惶恐的看了看房遗爱。   “嗯?这就对了嘛。我可不希望你以后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老鼠见了猫?”   “不懂?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啊!哈哈!”房遗爱开心的笑了起来。   “二公子。你这话倒是挺有意思的!”武顺觉得这二公子说话到还真听特别的,别看说的听粗俗的,但是却很有道理。而且她也不想像房遗爱说的那样,要是真当了老鼠,那她这一辈子估计也就没什么指望了,因为老鼠就是再爱猫,猫也不会在意老鼠的。   “碧娘,阜新码头的事情如何了?”   “二公子,那徐大小姐很是精明,不过估计过段时间她也就答应下来了。倒是那些船,到时候停在哪里呢?”   房遗爱点了点太阳穴,想了想说道,“你到时候去找卢大公子就行了,他会安排的。”   “二公子,恐怕大公子到时候又要有意见了!”武顺说着便掩嘴轻笑了起来,这二公子明显是没想好,把担子扔给卢大公子了嘛。这段时间卢大公子已经够忙活了,这再加上这样的事情。估计非得忙疯了不可。   “嘿嘿,有意见也没用,让他回家找老太爷去吧!”房遗爱才不怕卢子英闹意见呢。自己可是有外公撑腰呢,大不了让外公给卢子英来一手高压就可以了,到时候看卢子英还敢有意见不。   武顺暗自摇了摇头,这卢大公子要是听到这话,估计非气的跳脚不可,有这样的表弟也真够倒霉的。   “我要见母亲,你们让开!”   “不行!”   “凭什么,这是我的家。你们为什么要阻拦我?”   “哪来的小毛孩,我说不行就不行,一边睡你的觉去!”   一听这声音,房遗爱眉头便皱了起来,这铁靺跟谁说话呢,而武顺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看了,她告了一声罪便匆匆忙忙的跑出了包间。看着正在和铁靺对视的武永继,武顺那张俏脸瞬间便冷了下来,她走到武永继面前呵斥道,“你不在屋中好好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母亲,孩儿睡不着!”武永继说着,双眼却朝武顺的身后望了过去,仿佛在寻找什么似的。   “你这孩子,走,娘亲送你回房!”说着武顺便朝武永继招了招手,可是武永继却摇了摇小脑袋不断的往后退去,他大声说道,“母亲,我不回去!”   “为什么?”   “我要见房中的那个男人!”武永继仰着小脸一脸的坚定,武永继觉得自己没有错,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母亲却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   武顺就像看一个白痴一样的笑了起来,她指着武永继嘲讽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去见他!”   “母亲,为什么?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见他!”   “武永继,记住我的话,你就是个孽种,孽种,你懂吗?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房间里去,在我回去之前哪里都不能去!”武顺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狠狠地刺进了武永继小小的心里,他不明白,为什么母亲明明是爱他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总是骂他是个孽种呢?   “不,母亲,我不是孽种,我要见他!”   “好,很好,铁壮士,如果这个孩子还敢往里闯的话,你就杀了他,我武顺绝不会怪你的!”   武顺艰难的转过了身,可是转瞬间两行清泪便缓缓地流了下来,武永继,这就是她儿子,一个执拗的儿子,总是让她想起自己所受到的屈辱,总是给她带来无数的困扰。   铁靺不知道该如何办了,所以只好求救似得看了一眼秦虎,而秦虎则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武永继不知道为什么母亲要这么狠心,难道看一眼都不行么,他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他不想自己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我要见他!”对,武永继不愿放弃。就算母亲会恨他,他也不在乎。   “小家伙,没想到你还挺有股劲头的,说吧,找我做什么?”房遗爱见武顺出去这么久,房外还没有安静下来,便忍不住走了出来。   “嗯,我想问你,你是不是我的父亲?”武永继问的很认真。可是听了这话。武顺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屈辱啊,她武顺一辈子的屈辱就是为贺兰家生下了两个孩子。   房遗爱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他看一眼面色惨白的武顺暗暗的摇了摇头,他蹲在武永继面前笑着说道,“不,我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是贺兰家最尊贵的公子,贺兰越石,而你的名字则叫贺兰敏之!”   “贺兰敏之?原来我叫贺兰敏之。我的父亲叫贺兰越石?”说着武永继的小脸上露出了一副开心的笑容,原来他也是有父亲的。   “为什么?二公子,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难道你想让奴家变得一无所有嘛?”武顺有些失神的惨笑了起来,她觉得好累,好像睡下,然后一觉不再醒来。   “碧娘,你这又何苦呢,孩子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而且贺兰家也不会放弃的,再怎么说他都是贺兰越石的嫡亲血脉!”房遗爱觉得武顺明显是在自己骗自己,有些人的命运从生下来就已经注定。就像武永继一样,改了名字就行了吗?贺兰敏之依旧是贺兰敏之,贺兰家不会放弃自己的嫡亲长孙的,他就是贺兰家未来的家主,这是一个无法避免的事实。   “贺兰家,呵呵,贺兰敏之,多好的名字啊。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滚回贺兰家!”武顺咬着嘴唇痛苦地说着,二公子有说错吗?即使她再不想承认,贺兰敏之终究还是那个贺兰敏之。武顺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包间,就那样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夜空。而武永继呢,他那颗小小的脑袋里依旧还没想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这么的愤怒和绝情。   房遗爱挥挥手让秦虎把武永继送走了,而他则返回了包间,包间里很静,看着面前的武顺,房遗爱一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任何话对于这个女人都是无力的。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却无家可归,这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碧娘,有些事情你是无法否认的,你就是再恨贺兰家,也改变不了你贺兰家儿媳妇的身份!”   听了房遗爱的话,武顺捂着脸冷笑道,“二公子,奴家从来就没有嫁给过贺兰越石,奴家只是个婊子,而他只是个嫖客,凑巧的是奴家被嫖的次数多了,生下了两个孽种而已!”   “碧娘,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房遗爱沉声道。   武顺淡淡的摇了摇头,她摸了摸自己的俏脸强作笑颜道,“难道不是嘛?从离开贺兰家开始,谁有在乎过奴家,除了二公子把奴家当个人来看,谁还管过奴家的生死,贺兰家吗?那就是个笑话,嫖客上青楼还给钱呢,可笑的是,我武顺当了这么多年的婊子,最后除了两个孩子做累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得到。二公子,你说,奴家是不是这世上最贱的婊子?”   房遗爱无法反驳,他知道武顺此刻的心得有多么的疼,否则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种话的,当一个女人说自己是婊子的时候,那她的心里除了恨,剩下的就全部都是后悔了。   “碧娘,其实你还很年轻,完全可以找个可心人嫁了的,又何必如此呢?”   听了房遗爱这话,武顺一颗心也冷了下来,她自嘲的说道,“二公子,你觉得奴家给贺兰越石当完了婊子,还要去给别的男人当婊子吗?不如二公子也弄个悦心楼如何,奴家对自己的姿色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相信一定会给别的男人当好婊子的!”   “碧娘,你这房某绝没有这个意思的!”房遗爱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有多么的愚蠢了,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还长的非常漂亮,这要想找个好男人,那跟大海里捞针又有什么区别呢。而自己倒好,却劝她再找个男人嫁了,这样的男人倒是也有,不过大部分都是冲着武顺曼妙的身子来的,这要是嫁过去,好不就是去当婊子的吗,也怪不得武顺会如此生气。   房遗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他知道武顺是敏感的,她就像一只手上的小鸟一样,再也容不得半点伤痛。武顺坐在那里不断的笑着,可是她的心里在哭泣,哭的一定很伤心很伤心,这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懂得珍爱,却没有人能够怜惜她。   房遗爱伸出手慢慢的挑起了武顺的下巴,看着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房遗爱在武顺诧异的眼神下轻轻的吻了下去,他吻着武顺的红唇,品尝着那独特的女子津液。这会是个好办法吗,也许是吧!   武顺起初已经傻掉了,她脑中一片空白,她只知道二公子吻了她,当脑子里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武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房遗爱的头,疯狂的堵住了房遗爱的嘴巴,她的舌头在寻找着。今夜,就是死,她也不能松手。   良久之后,武顺才松开一点,房遗爱看着脸色红润,气喘吁吁的武顺好笑道,“傻女人,现在还恨我么?”   “二公子,谢谢你,奴家真的什么都不要的,奴家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婊子!”武顺流着泪,满脸幸福的说着。   “不,碧娘,你不是婊子,而且,以后我们的孩子,还将有一个伟大的姓氏,那就是房!”   武顺扑在房遗爱怀中嘤嘤哭泣了起来,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承诺更重要了,姓房,呵呵,她武顺的孩子将有一个伟大的姓氏。   ☆、第228章 杀人需要理由吗?   寂寞归处,春风有几度?   武顺这个女人心中有太多的屈辱了,房遗爱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还是错,总之,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摸了摸武顺的秀发,柔声道,“碧娘,不管是为了什么,还是让孩子自己选择吧,因为这一天终究还是要来的!”   武顺轻轻的点了点头,无论她多么的很贺兰家,却终究是逃不过这一关的,也不知道儿子会选择什么?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武顺抬起头喏喏的说道,“二公子,你真的不嫌弃奴家吗?”   “嗯?”房遗爱站起身敲了敲桌面,笑着摇了摇头,他背过身子挥挥手说道,“好了,碧娘,你好好休息吧,等抽个时间和我回长安吧!”   “嗯!”房遗爱离开了暮春楼,而武顺却坐在椅子上发起了呆,去长安,她真的可以吗?   太阳还没有升起,房遗爱便乘坐着那艘楼船顺着大运河向南而去,当房遗爱要去苏州的时候,海棠识趣的没有阻拦他,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的,却不得不去做,二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心中的那些信念,他可以毫无顾忌。   过了晌午,房遗爱一行人便来到了苏州,来到苏州后房遗爱并没有去行宫,而是直接转道来到了苏州城南的府兵大营。   “你们是什么人,速速报上名来!”房遗爱刚来到营门,守门的士兵便横枪发问道。   “速去通报,就说左武卫房遗爱将军来访!”秦虎说着便下马将手中的腰牌递给了那守门士兵,看了一眼腰牌,那士兵也不敢多耽搁,立马拱手道,“房将军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房遗爱没有等太久,营门便重新打开了,这时一名身穿紫红袍的校官笑眯眯的行礼道,“苏州法曹执事,满涛参见房将军,不知房将军今曰前来所为何事?”   “无甚大事,房某身为江南道监察使,来营内观察一番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那是当然,房将军,请,小的已备好茶水,还请房将军不要嫌弃!”说完满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头前带起了路。   房遗爱点了点头,冲秦虎等人使了个眼色之后,一行人便下马跟着满涛走了起来,当走进大营之后,房遗爱却停下了。满涛见房遗爱不走了,便一脸古怪的问道,“房将军,怎么了?”   房遗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忍着满腹的怒火指着校场上的桩子冷声问道,“那几个是什么人,为何尸体会被挂在木桩上?”   满涛一听这话,心中便一目了然了,看来今曰房遗爱来此是来找麻烦的啊,满涛倒是不怕,他挑挑眉毛很是平静的说道,“启禀房将军,那五人乃是罪大恶极的钦犯!”   “钦犯?”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他拍了拍满涛的肩膀小声说道,“满涛,不要那我房某人当傻子,听我的,立刻放了他们,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他们走!”   “房将军,你在说什么?小的听不懂,那些人可是钦犯,你要他们的尸体做什么?”满涛后退了两步,脸上随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却早就充满鄙夷了,不就是左武卫的兵嘛,这里可是江南苏州,不是京都长安,左武卫就是再能耐,也得窝着。   “满涛,我再说一遍,这些人是我左武卫的兵,其他的我不想多追究,但是你必须把尸体还给我!”房遗爱早就不耐了,他还从没有这么窝囊过呢,要不是还有些顾忌,他早就动手抢人了。   “房将军,小的劝你一句,说话最好注意些,这些人可是钦犯,怎么就成了你的兵了呢?”满涛抬起头淡淡的笑了笑,他摸了摸短须笑眯眯地说道,“房将军,如果你现在放弃的话,小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很好,满涛我再说一次,放了他们!”   “对不起,房将军,小的得到的命令就是诱使其它钦犯前来,所以这几具尸体,小的不能交给你!”说完满涛招了招手,左右便涌来了上百名府兵,他心中冷冷的笑着,房遗爱,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呢?   “辱我兄弟者?”房遗爱满腹怒火,他拔出唐刀,朝天一声巨吼,这个声音是那么的震撼人心。   “杀!”   二十一名侍卫齐刷刷的拔出了手中的唐刀,他们的目光直接对准了那百余名苏州府兵,对手虽然多,但是他们却一点都没有怕,这就是房遗爱带给左武卫的一种精神,“狭路相逢勇者胜”!   “满涛,记住,房某从不受人胁迫!”   满涛还未搞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寒意,刀,好快的刀,这个房遗爱居然真敢动手。满涛故作镇定道,“房将军,希望你不要乱来,杀了小的,会给你带来无穷的麻烦的。”   满涛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房遗爱,他揪住满涛的衣领冲那百余名府兵吼道,“都给我让开,否则,我让他死!”   府兵们果然怕了,他们不断的退缩着,渐渐的包围圈便有些松散了,这时满涛大喊道,“兄弟们,不要怕,他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是吗?”房遗爱邪邪的笑了笑,没有任何犹豫,手中的唐刀划出了一刀优美的弧线,随之一片血雾飘洒而出。满涛直到看到自己的后背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为什么?曹将军不是说过的么,房遗爱不敢杀人的,可是,事实上房遗爱真的是一个疯子,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房遗爱提起满涛的头颅,狰狞的笑了起来,“还有谁?只要谁不怕死,尽管上来,房某接着就是了!”   房遗爱就像一个魔神一样,手中提着一颗大好头颅,锦袍上也洒满了鲜红的血迹,府兵们怕了,他们久居江南,何时见过这样的情景呢。房遗爱一步步往前走着,府兵们一步步的往回退着,他们怕了,他们恐惧了,所以只能后退。   “房将军,你这是作甚,还不赶紧停下!”这个声音有些苍老,可是说话的人却一点都不老,他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身上披着一套黑色的铠甲,手中还握着一把朴刀。   “曹将军,满大人被他杀了!”一名府兵靠近曹林懦弱的说着,说完他就低下了头,因为他不敢面对房遗爱那可怕的眼神。   “我知道了!”曹林面色冷峻,他走到府兵阵前很是不悦的问道,“房将军,请你给末将一个理由,为何要杀死末将的法曹大人?他所犯何罪?”   “曹将军,实不相瞒,房某并不想杀他,只是他非要说左武卫的兄弟是钦犯,无奈,房某只好让他闭嘴了!”   曹林眼皮子跳了跳,这个房遗爱还真是胆大包天啊,不过曹林也不能畏惧,因为营内的府兵都在看着他呢。曹林皱了皱眉头,指了指校场上的尸体神色严俊的说道,“房将军,那些人确实是钦犯,满大人并没有说错!”   “凭什么,证据呢?”   “房将军,末将岂敢骗你?你有所不知,有人看到他们闯进府衙行刺,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救走了一名死囚,所以末将才会对他们处以极刑!”曹林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像自己说的都是真话一样,可是房遗爱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曹将军,空口无凭,请问谁看到他们行刺了?证人何在?”房遗爱才不会听信曹林那些鬼话呢,恐怕自己还没来,这老家伙都已经准备好应对之法了。   “房将军,莫急!”曹林捋了捋胡须,朝身后招了招手,这时便有一个身穿灰袍的年轻人走了上来,这时曹林指着这名年轻人说道,“房将军,就是此人!”   房遗爱撇撇嘴轻笑着问道,“是你发现那几个人闯进府衙行刺的,记住了,可不要乱说哦,因为搞不好就会掉脑袋的。”   “房将军,正是小的,那几人确实是刺客,他们还救走了大牢里的死囚!”年轻人很流利的回答道。   听了这话,曹林便挑挑眉毛笑道,“怎么样,房将军,末将可不会骗你的!”   房遗爱瞟了一眼曹林,对那年轻人小声问道,“朋友,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   “当然,小的不敢欺瞒将军!”   “很好!”房遗爱脸色瞬间便冷了下来,只见一阵刀影掠过,那年轻人便躺在地上捂着脖子抽搐了起来,这下曹林也有点呆住了,这房遗爱居然把他杀了,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脑子?   房遗爱很轻蔑的看了眼那年轻人的尸体,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慢悠悠的说道,“曹将军,还有其他证人吗,房某很乐意见见他们!”   曹林恨得都想问候房遗爱的祖宗十八代了,这个二愣子就不怕引起公愤么,而且这家伙也太嚣张了,居然当着他的面都敢杀人。曹林深吸一口气,怒声道,“房将军,为何要杀他,请你为末将解释一下!”   “为什么?”房遗爱耸耸肩很是轻松,“曹将军,请问你,我房某人杀他还需要理由么?”   杀人还需要理由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曹林觉得自己真的好蠢,他的后背都就像结了冰一样,他也怕了,面对如此不讲道理的人,他岂能不怕?   府兵们也怕了,可是在怕的同时,他们也羡慕起了左武卫的士兵,有如此雄霸之姿的将军,那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未完待续)   ☆、第229章 打断他的腿   第229章打断他的腿   冰冷之下,藏着的是一颗颤动的心,慌乱、迷茫,不断的交织着。   房遗爱横握唐刀,透过那锋利的刀刃,他看到了曹林内心的慌乱,所以他冷冷的笑了,“曹将军,你要理由是吗?那房某就给你一个理由,我之所以杀他,是因为这个家伙乃是吐蕃细作!”   “你,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曹林差点被房遗爱的话给气吐血了,这家伙就不能想个好点的理由吗,吐蕃细作,这吐蕃离着江南有十万八千里之远,他们用得着往苏州派细作吗?   房遗爱蹙了蹙了眉头,他打了个响指,笑道,“阿华,去看看,那家伙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名细作?”   莫新华走到尸体面前,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便一本正经的拱手说道,“少将军,小的认为应该就是这家伙,因为他跟那细作穿的袍子一模一样的。”   曹林觉得头都大了,他知道如今再说什么也是白说了,房遗爱已经摆明了不讲道理了,“房将军,请恕末将不能久待了!”曹林说完就打算转身离开,至于左武卫士兵的尸体,他不想拦着了,因为拦着也没什么用了。   “慢着!”曹林想要走,可是房遗爱却将他喊住了,房遗爱舔了舔嘴唇轻蔑的笑道,“曹将军,怎么这就想走了,你不打算跟本将解释下这细作的问题吗?”   “房将军,你不要逼人太甚!”   曹林终于忍不住了,什么细作,还不都是房遗爱编出来的,他需要解释吗?   “曹将军。你觉得房某是在开玩笑吗?房某从没想过要逼你什么,可是你却一直在逼我,告诉我,我左武卫的兄弟到底做了什么事,你居然让他们死了都要遭受烈日暴晒!”房遗爱说着唐刀狠狠地插进了泥土中,他怒吼道,“将曹林拿下!”   “是,少将军!”两名左武卫侍卫没有犹豫,他们冲上前便将曹林押在了唐刀之下。府兵们被左武卫士兵这股子其实彻底震聂住了。敢当着苏州府兵的面,将营中主将拿下,这得要多大的勇气和魄力呢?   曹林彻底的怕了,他怕自己的下场会想前两个人一样,所以他挣扎着大喊道,“房将军,你不能如此对待末将!”见房遗爱根本就没有理会,曹林便朝正在观望的府兵们怒道,“兄弟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这可是我苏州大营,岂容的左武卫撒野,我苏州大营的尊严何在?”   受曹林一激,府兵们也犹豫了起来,虽然曹林不怎么样,可是苏州大营的尊严不能丢啊,所以他们挺着长枪慢慢的逼了过来,其中一名校尉还皱眉说道,“房将军。只要你放了曹将军,小的保证你们安全离开,并让你们带走那几具尸体!”   “放了曹林?”房遗爱紧紧地握着唐刀的刀柄。风吹来,他的长发缓缓飘动,他就像一个伟大的战神一般,面对越来越多的府兵,却毫无畏惧,长刀指向天际,房遗爱大笑道,“我为什么要放了他。告诉我,如果有人如此对待你的兄弟,你又待如何,是战还是不战?”   初夏的热风带着一股湿气,府兵们的汗水流了出来,一个如此爱护士兵的将军,他们为什么要阻挠他呢?至于曹林,就让这个胆小如鼠的苏州将军去见鬼吧。   无根庄子,五具尸体,死无葬身之所,露天而亡,灵魂在看着生者,看看生者是否能让他们安息!   “曹林,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不知!”曹林决定强硬到底了,因为如果承认了的话,那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了,到时候房遗爱就是真把他宰了也不会受到多大的惩罚。   “曹林,我已经给你机会了!”房遗爱说着便从莫新华手中接过了一把牌子,这些牌子上都染着干涸的血迹,他将牌子扔在曹林面前冷笑道,“这是从你帐中搜出来的,你又做何解释,别告诉你不识字!”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我的大帐?”   曹林脸色越来越惨白了,他搞不明白,自己的大帐房遗爱怎么会知道呢?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只见刚才那名劝说房遗爱放人的校尉站了出来,他一脸肃穆的说道,“曹将军,你不要怪小的,咱们苏州大营的府兵随称不上什么劲旅,但也知道什么是羞耻,咱们确实不该如此对待左武卫的兄弟!”   “邓朝阳,居然是你,枉老子对你这么好,你居然敢出卖老子!”   “曹将军,不是小的要背叛你,而是兄弟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邓朝阳略带愧疚的说完,便向曹林鞠了一躬,当他经过房遗爱身旁的时候,略带深意的小声道,“房将军,小的该做的已经做了,希望你也能守信!”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他张开双手大笑道,“哈哈,苏州大营,鹰扬将军,果然是个好职位啊,哈哈哈!”   曹林一颗心瞬间便沉到了谷底,没想到自己谨慎了一辈子,最后却毁在了自己人手中,可笑的是苏州官场上的那些人,还以为房遗爱好欺负呢,哪知道人家已经把手伸到他们内部来了。   “曹林,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房将军,末将无话可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又如何,你的人夜探府衙,已经犯了我大唐律法!”   “律法?既然犯法,那就该有府衙做决断,你凭什么将他们的尸体绑在这木桩上暴晒六日,你以为我房遗爱就是好欺负的么?”房遗爱指着已经被放下的尸体,一脸痛心的骂着,房遗爱还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打击,就是跟吐蕃交战的时候,左武卫士兵的尸体都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哼。房将军,你又待怎样?”曹林如今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有江南官场保他,他还用怕这个毛头小子吗?   “不怎么样,只是想让曹将军跪下给我这几个兄弟磕几个头!”   “房将军,你妄想!”曹林说着便梗着脖子扭到了一旁,让他给几个卑贱的士兵忏悔,那简直就是个笑话,他曹林就是死也不会跪下的。   “给我将曹林的双腿打断。他不想跪。老子就让他跪一辈子!”   “是!”应了一声,秦勇便拎过一根棍子,让铁靺看好曹林后,就想砸下去。   棍子还没落下,曹林就大叫了起来,“房遗爱,你没权如此对我,我乃堂堂四品鹰扬将军,没有刑部和大理寺的批文,你没权对我动用私刑!”   “什么狗屁大理寺?给我砸断他的腿!”房遗爱才不怕那些御史呢。不就是动用私刑么,大不了之后受点罪罢了,但是现在却绝对不能让自己不痛快!   秦勇一听房遗爱这话,跟是加了几分力道,今天就要把这个曹林打成终身残疾,他一定要为李穆和这几名兄弟报仇。   “住手!”   房遗爱听到这个声音,便有些沉郁了起来,他转头看着来人的方向,不禁暗笑了起来。不仅仅是李承乾,就连江南官场上的那些大员们都跟来了。   “房俊,你还不让他们停手?”李承乾心里都气的直跳脚了。可是表面上却还是和善的劝道。   “殿下,请恕房某不能同意,我今天必须要打断曹林的双腿!”房遗爱淡淡的摇了摇头,他挥挥手说道,“给我打,别让他疼死!”   “是,少将军!”   李承乾这下真的急了,这要是真把曹林打了。那事情可就真的不好解决了,他冲着秦勇几人大声呵斥道,“住手,你们都给我住手!”可是令李承乾失望的是,秦勇等人就像没听到他的话一样,随着曹林悲惨的哀嚎声,他的两条腿也成不规则的形状弯了下去。在场的所有的江南大员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好狠辣的手段,这曹林不仅跪下了,而且这辈子估计也站不起来了。   李承乾是真的生气了,他怒视着秦勇呵斥道,“你们为什么不听我的?”   “对不起,殿下,小的们都是左武卫的兵!”秦勇回答的很简单,可是却很明显了,那就是他们只听房遗爱的和陛下的,其他人的话一概不听,就是太子都不行!   “你,你们这些莽夫,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会给你家将军带来什么祸事嘛?”李承乾都有点被气糊涂了,这下他又得考虑如何给房遗爱擦屁股了,不然看着他让江南官场的大员们告到长安去吗?   “殿下请放心,只要有左武卫在,就没人敢动少将军,谁要敢跟少将军过不去,就是跟我左武卫四万将士过不去!”秦勇虽然在向李承乾说,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江南的官员们看。   众官员看着秦勇那冷厉的眼神,都不禁打起了鼓,好嚣张的猛士,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啊。左武卫,果真是惹不得啊!   四日后,长安长乐公主府,长乐正在收拾着那小块地瓜秧,这时画眉焦急的跑了进来,她蹲在长乐身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小姐,海棠姐让人送来的了急信,你赶紧看看吧!”   “嗯!”长乐也没有起身,便接过那封信细细看了起来,看完信之后长乐一双黛眉也不由得堆了起来,她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哎,二公子啊,你还是如此重情重义啊!”长乐又何尝不知道海棠的意思呢,这次二公子估计麻烦不会小了,恐怕自己又得去见见父亲了,虽然她不愿,但是也没有办法,谁让二公子是她的男人呢!   “画眉,去把白凤牵来,我要进宫一趟!”长乐站起身就向园子外走去。   风在动,花未落,月下太极宫!   ☆、第230章 世态炎凉   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   红尘里,几多人,来相谋!这个世界变化的太快了,当打断曹林的双腿后,整个江南官场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因为那个给他们带来无穷麻烦的房遗爱终于被太子殿下关禁闭了。   多曰来,房遗爱一直安稳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就像放弃了一样。李承乾来过两次之后,便没有再来了,对于李承乾,房遗爱不想多解释什么,李承乾是永远都无法体会到自己的感受的。   “少将军,武娘子求见!”莫新华拱手而立道。   “嗯,她怎么来了?”房遗爱有些好奇,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了一下,莫新华就去接武顺了。   今天武顺穿的非常得体,却不怎么雍容,她看了一眼坐在房遗爱身旁的程灵儿后,面带微笑的说道,“奴家武顺见过二公子、程姑娘!”   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他伸了伸手蹙眉问道,“碧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程灵儿也知道这个武顺的,说实话,程灵儿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因为这个女人太诱人了,尤其是那双如水般的眼睛,总是能够勾人心魄。程灵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么完美的身材呢。   “二公子,徐家的事情怕是要有些变故了!”   房遗爱楞了一下很是不解的问道,“碧娘,你详细说说,前几曰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二公子,奴家也是不知,之前奴家和徐大小姐谈的还是可以的,可是昨曰不知道为何,徐大小姐态度竟然变得无比强硬,任奴家说什么,她就是不想谈下去了!”武顺说着也不由得忧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一定要拿下阜新码头,可是她知道这一定很重要。   房遗爱细细的想着,手还不断的捻着一朵月季花,不知不觉间那朵月季花便便化作一些粉泥了。程灵儿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和海棠小声说了些什么,良久之后,房遗爱脸上才重新露出了一种笑容,可是这笑容看上去却是有些苦,“嘿嘿,没想到我房遗爱只是遇到了一点麻烦而已,就有人开始不拿我房某人当回事了。”   “房俊,你是说?”程灵儿有些诧异,那徐家大小姐有这么的蠢么?   “难道不是吗,房某遇到了麻烦,然后再有人适当的给徐家一点支持,那徐大小姐就完全可以无视我了!”房遗爱冷冷的笑了起来,这到底是谁在给徐惠撑腰呢,这徐惠就这么有信心,他房遗爱就一定会倒下么?   “啪”的一声,程灵儿就气呼呼的站了起来,她捡起马鞭冷声道,“我去会会这个徐惠,我倒要看看这个徐惠到底是哪来的胆子!”这几曰,程灵儿心中也有一股子邪火,这段时间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了房遗爱一定会受到惩罚似得,以前对房遗爱低声下气的官员们也变得强硬了起来,因为他们觉得房遗爱马上就要被调回长安了。本来在江南官场上受到的窝囊气就不少了,谁曾想连一个小小的徐家也敢给房遗爱脸色看了。   见程灵儿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房遗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他好笑道,“灵儿,你这是作甚?”   “房俊,你放看我,我去帮你出气!”程灵儿想要甩开房遗爱的手,可是却没有甩开,她有些生气的瞪着房遗爱生气道,“房俊,难道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看吧,现在那徐惠都敢不给你面子了。”   “灵儿,你冷静点,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房遗爱将程灵儿按了下来,对于徐惠这个女人,房遗爱还是有些忌讳的,按说这个女人应该不会这么蠢的,那么唯一的原因就是站在她身后的人足够厉害。房遗爱决定亲自去会会徐惠,虽然他对徐惠有些不满,可是如今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扬州,惠新坊,这是房遗爱第二次来这里了,可是两次来的心境却是不同的,第一次他是以胜利者的姿态来的,而这一次他却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来的。   一时高傲,一时低调,也许这就是人生吧,上上下下,不断挣扎,有美也有丑,有高兴就有失落。   在惠新坊房遗爱不仅见到了徐惠姐妹,还见到了那位笑靥如花的萧幕儿。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人,同样的茶水,可是四个人的表情却换了,房遗爱捻着茶杯有些苦涩的笑着问道,“大小姐,为什么不同意武娘子的要求呢,你应该知道房某需要阜新码头里的船!”   “房将军,你是在怪奴家嘛?”徐惠笑的很古怪,她笑得很轻,可是房遗爱却能感觉到这个女人内心的笑声,她是在嘲笑他的无能吗?   “大小姐,房某不敢,以房某如今的境地,还敢责怪大小姐么,房某只是想知道原因而已!”房遗爱直到如今的自己是一个弱者,所以他就要有一个弱者的觉悟,虽然他有四万的左武卫兄弟,可是那些兄弟却都在长安而不在江南。   “房将军,对不起了,这是你教奴家的,既然是没得选择,那奴家为什么不选择一个更加安稳的靠山呢?”徐惠说的很简单,可是却说得很清楚了,无疑,她已经找到了另一个大靠山,而这个靠山不是陛下,不是李承乾更不是他房遗爱。   房遗爱听了徐惠的话,却轻轻的笑了,好像听到了什么开心事似得,他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张开双手笑道,“大小姐,听说过一句话吗,山不转水转,风不吹云散,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吗?房某祝福你,放心到你大婚的时候,房某一定会为你准备一份大礼的!”   “什么大礼?”徐惠觉得这个房遗爱是不是有点失心疯了,都这个时候他应该生气才对啊,怎么还是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呢?   “四百三十七具棺材,如何?”房遗爱在笑着,可是徐惠却感觉到了一股冰凉的寒意,好一个霸道的男人,他就有那么大的信心可以除掉徐家么?   “房将军,你是在威胁奴家!”   “徐大小姐,好好想想吧,房某没有跟你开玩笑!”房遗爱说完便走到桌旁将杯中的水喝了个底朝天,他朝门走了两步后停下转过身对一言不发的萧幕儿说道,“慕儿姑娘,你也早做打算把,相信令尊也不想你惹上麻烦吧?”   “谢房将军挂怀,慕儿知道该如何做的!”   房遗爱淡淡的点了点头,他悠然自得的走出了惠新坊,就在他要骑上马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房将军,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姐姐么?”   房遗爱看了一眼笑脸红扑扑的徐贤,面色古怪的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难道不是吗?”徐贤有些气闷的说着,“房将军,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陪你如何?”   “嗯?”房遗爱被徐贤这副天真的样子搞的有些郁闷了,他摸摸鼻子很平静地说道,“二小姐,我想你搞错了,你不懂的!”   “又是我不懂,我问你,难道我不漂亮吗?”徐贤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说她不懂,她倒是不觉得,不就是联姻么,姐姐可以联姻,她徐贤也可以啊。   “二小姐,你很漂亮,相信再过两年,一定能超过徐大小姐的,可是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如果你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你姐姐吧!”房遗爱可没心思给徐贤上课,骑上马就风一般的离开了。   徐贤闷闷不乐的走了回去,她觉得大家都把她当小孩子看了,可是她徐贤明明都已经长大了啊。   萧幕儿摸了摸额前的发丝,吹了吹了杯中茶末,有很多话她想问一问徐惠,可是却又忍住了。   “惠儿妹妹,为何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你应该知道房遗爱不是个开玩笑的人,否则苏州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萧慕儿觉得房遗爱有些话说的倒不完全都是恐吓,四百三十七具棺材,也许别人做不出来,可是房遗爱却敢做,因为他有这个本钱。   “慕儿姐姐,我心中有数的,放心吧,房遗爱动不了我徐家的!”徐惠说着脸上还露出了一种开心地笑,她终于可以报复这个男人了,开始的时候那样的逼迫她,他可曾想过会有今曰之局。   “找你的人是谁?”萧慕儿问的有些突然,但是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了徐惠这么大的信心呢。   “慕儿姐姐,请原谅惠儿,惠儿不想害了你!”   萧慕儿紧紧地蹙了蹙额头,难道那个人也是长安来的么?   萧慕儿不知道徐惠依靠的是谁,但是她觉得徐惠明显有些意气用事了,就算那人有着高贵的身份,他就一定能保全徐家么?萧慕儿觉得徐惠想的还是有些简单了,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有保证的还是实力。   离开惠新坊之后,房遗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来这徐惠是铁了心要给他上眼药了,那自己总得做些什么吧。   “虎叔,派人盯着点,我要知道徐惠在跟什么人接触!”   “少爷,放心,不出三天,我便把那人给挖出来!”   房遗爱笑了,他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跟他作对!   (未完待续)   ☆、第231章 往事不再有   第231章往事不再有   长安城,大唐至高无上的地方,百福殿里,长乐陪着长孙皇后开心的聊着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幽兰则端过一叠可口的点心放在桌子上,“娘娘,殿下,这点心可是新做出来的,你们尝尝好吃么?”   “嗯!”长孙皇后捏过一块点心,吃了一小口后笑着说道,“长乐,你刚去找你父亲了?”   “是的,母亲,二公子那出了点事!”长乐看着长孙皇后轻轻的笑了笑,她就知道这事瞒不过母亲。   “呵呵,又是房俊那小子,不过长乐,你既然见过你父亲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长孙皇后笑了笑挥手示意了一下,幽兰跟了长孙皇后这么多年,对长孙皇后这个动作再熟悉不过了,她让殿里的侍女都退了出去,只留下长孙皇后和长乐在内屋里。等人都走了之后,长孙皇后蹙着眉头问道,“长乐,现在可以说了吧,找母亲有什么事情?”   长乐掩嘴笑了笑,没想到母亲这都能看出来,她想了想托着下巴小声问道,“母亲,我想问问你大哥对二公子的事是怎么看的!”   “长乐,你是想问你大哥有没有奏报送到吧?”   “是的,我本来想直接问问父亲的,可是后来想想就没有问出来!”长乐说着脸上还布满了几分担忧,她希望大哥能够给二公子求情,否则的话,她真的不敢想象将来会发生什么了。   长孙皇后聪慧过人,又怎么不知道长乐在担心什么呢。都说皇家是最没有亲情的地方,这话虽然没有错,但是皇家也是最珍惜亲情的地方。政治,永远都是无情的。长乐是怕了吧。房俊那家伙有时候确实是有些桀骜不驯,长乐是怕李承乾会容不下房俊吧,必定那两个人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重要。   “长乐,你自己看吧!”长孙皇后走到床边取出一封信,递给了长乐。长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信封看了起来,当看完信之后,长乐心中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信是大哥李承乾派人送回来的,全篇都是在为二公子说好话。   长孙皇后摸了摸长乐的秀发笑着安慰道,“长乐,放心吧,你大哥和房俊永远都不会走到那种地步的。承乾那孩子也许才干是少了些,但是胸襟还是有的,为了不让房俊受到太多的责难,他甚至想让我去对你父亲说些好话!”长孙皇后说着,心中也是无限的舒心,这何尝又不是她想看到的呢,如果这信没有送来的话,长孙皇后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也许自己会劝陛下免去承乾的太子之位吧,因为她不想等自己死后。自己的孩子却拼个头破血流。   “母亲,孩儿只是不想再让十三年前的事情重演了!母亲,你不知道,当年父亲离开王府后,孩儿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争了那么多,父亲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他又开心嘛?”长乐苦笑着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也许别人会说李世民是个好皇帝。可是长乐却知道父亲这么多年过的并不怎么开心,因为他的心中有着一种罪过。为了洗脱自己心中的罪过,他甚至都开始有些信佛了。   长孙皇后将长乐搂在自己的臂弯里,轻声安慰着,“长乐,母亲向你保证,那些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只要母亲还活着,不管是房俊还是你大哥,他们都会好好的活着,开心的活着。”   “母亲,你永远都不会有事的!”长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悲伤涌了上来,她搂着长孙皇后的柳腰哭泣道,“母亲,孩儿真的好怕,直到现在,孩儿还会梦到大伯,他总是问我当年为什么不救他!”长乐哭的长孙皇后都有些心疼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自己的女儿,当年的事对于长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两日之间,无数的鲜血染红了朱雀街,秦王府和太子宫几乎是同时陷入了一种疯狂中,而那些呆在宫内的妇孺们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哪方败了,她们就要陪着去死。最终,秦王府赢了,可是长乐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那位对她无比宠爱的大伯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父亲手中,从那时候开始,长乐再也听不到大伯捧着她的小脸喊“乐乐”了。   “长乐,你大伯已经去了,他去了该去的地方。你应该知道,当年你父亲没得选择,如果秦王府败了,那么去的就是我们了!”   长乐却流着眼泪摇了摇头,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言道,“母亲,你是知道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大伯都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长孙皇后苦笑着点了点头,哎,当年李建成为什么要对长乐这么好呢,如果他不对长乐如此宠爱,长乐的心还用受到这么多的煎熬么?长孙皇后了解李建成,他是个好人,一个真正的好人,可惜的是大唐只能有一个储君。   这一天朝堂上早已经对江南之事展开激烈的讨论了,尤其是对于房遗爱打断曹林双腿的事情,按照大理寺的意思,那就是直接将房遗爱调回来,可是这些却都被李世民压了下来,所以直到现在朝堂上还没有个定论。   房府,房玄龄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房里练着自己的字,这时房遗直推门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房玄龄问道,“父亲,二弟的事情,我们该怎么办?”   “洁儿,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房玄龄拿着毛笔面色和善的问道。   “父亲,二弟这次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居然对一个四品将军下了重手。如今朝堂上讨伐二弟的声音可不少,难道父亲不去找陛下替二弟求下情么?”房遗直一直都搞不懂,如今朝堂上的形势明明对房遗爱不利,为何父亲却一点都不着急呢。   “洁儿。你想得太少了,如今还用得着我去吗,恐怕公主早就去找过陛下了!”房玄龄早就想到长乐了,长乐的话可比他管用多了。房玄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发酸的胳膊。看着站在案前思索的房遗直问道,“洁儿,你觉得俊儿此次做错了么?”   “父亲,孩儿觉得二弟这次确实有些莽撞了,这会给他带来很多麻烦的!”房遗直恭敬地答道。   房玄龄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对房遗直说道,“洁儿,你还是有些看不破啊,你真的以为俊儿是莽撞行事么?”   房遗直满脸不解,“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相反,他顾忌的还是太多了,如果他能在江南官员前去之前就把那曹林杀了。那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房玄龄觉得有必要提点一下自己这个大儿子,否则他还看不清楚时局呢,“洁儿,你记住,江南不是长安,俊儿要做点事,就必须树立自己的威信,而曹林就是他踏进江南官场的第一步。”   “可是。这名声”房遗直还是无法理解,这样做岂不是会引起很多人的不满嘛?   房玄龄双手叠在一起。眯着眼轻声说道,“洁儿,知道吗,这就是你不如俊儿的地方,自古以来成事者哪个又在乎过这些名声,也许会有很多人对俊儿不满。但是只要陛下满意就行了,俊儿根本就不需要看其他人的脸色。我想。如今圣旨早已经送往江南了吧,至于那朝堂上的争论。也就是让那些夫子们发泄一下罢了!”   “什么?”这下房遗直可是吃了一惊,陛下居然早就作出决定了。   “洁儿,好好想想吧,有些时候人不能太死板的,当你正常的路子走不通的时候,不妨试试那些羊肠小道,说不定你会有意外收获呢!就像这江南一样,俊儿看似蛮不讲理,可是他却借着曹林这个跳板,顺利的打乱了整个江南的秩序,只要乱了,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房玄龄对于房遗爱在江南做的事情,总体上还是比较满意的,但是唯一不满的就是房遗爱居然留下了曹林的命,看来是有必要跟他谈谈了,这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啊!   房遗直觉得自己的头皮都有些发麻了,一直以来父亲都是非常和善的,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没想到一遇到正事,他居然如此的果决,看来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扬州,悦心楼,一片喜庆之色,因为今天又是婉柔上台表演的日子,于是很多的扬州权贵公子都来到了这里。悦心楼有很多的年轻公子,可是唯独少了秦文远,那个对婉柔姑娘穷追不舍得江南第一才子居然没有来。   秦淮河畔,一艘普通的小舟,一个年轻公子笨拙的划着船桨,一名身穿粉衣的妙龄女子坐在船头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俊郎公子笑道,“秦大公子,你真的不去悦心楼了!”   “鸢儿,你把我秦文远当成什么人了,我说过的,从今往后再也不会对婉柔姑娘有一点想法了!”秦文远脸色很是尴尬,他恨恨的瞪了一眼一脸鬼笑的朱鸢儿。   朱鸢儿捂着小嘴笑嘻嘻的辩道,“秦大公子,这可不是奴家逼你的哦!”   “你呀,鸢儿,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婉柔姑娘真的不属于我,也许她就是那个虚幻的百花仙子吧。而你不同,你一直都很在乎我,也许二公子说得很对,我要是愧对了你,真的就不是个男人了!”秦文远说着还很深情的爬过去吻住了朱鸢儿的红唇,这下朱鸢儿高兴了,可是一会两个人就悲剧了,由于两个人身子太侧重船沿了,小船也慢慢的倾斜了起来。   朱鸢儿吓坏了,她一把推开秦文远两个努力了半天,总算没让小船翻进水里,朱鸢儿拍着胸脯,一脸后怕的笑骂道,“你个不知羞的,以后不要再乱来了!”   “”秦文远俩眼一瞪,表示很无解,貌似这女人很高兴啊?   秦淮河很美,一对男女也很温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秦淮河吧,寄托着一种幸福,承载着一种爱情!未完待续。   ☆、第232章 长街魅影   第232章长街魅影   好久没有来过悦心楼了,房遗爱突然觉得有点陌生了,那老鸨子看到房遗爱后,脸色立马就堆满了笑容,她打着千媚笑道,“哎呦,房将军,今个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嘿嘿,当然是春风了!”房遗爱竖起手指很是揶揄的吹了吹,他瞄了瞄老鸨子的桃花眼笑眯眯的问道,“花姐,神仙姐姐可在?”   “”老鸨子眨巴眨巴眼,扭着丰臀很是为难地说道,“在是在,不过婉柔姑娘这两日,身子不是太舒服!”   “嗯?”房遗爱掏掏耳朵,一脸可惜的说道,“原来如此啊,看来房某今天是看不到神仙姐姐喽,花姐,去,让伙计多上几个酒菜,本公子要喝点酒。”   “是是是,房将军稍等,奴家这就让人给你去弄!”花姐一脸献媚的笑着,末了还凑近房遗爱耳旁小声说道,“房将军,咱们楼里的姑娘可是很好的,要不要奴家给你找几个来?”   “去去去,我说花姐,房某像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房遗爱可被这老鸨子给吓了一跳,自己来这里可是有目的的,哪能乱来呢,否则程灵儿还不领着人杀进来?   老鸨子很快便被房遗爱轰了出来,等出了房间,老鸨子抚着额头一脸的不解,今日那房二公子咋这么好说话了?难道他真的看上婉柔了?随之,老鸨子又否决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   老鸨子离开后,房遗爱也收回了那种虚假的笑脸,他敲了敲桌面皱着眉头问道,“人到了吗?”   “少爷,人已经到了!”   秦虎说着便打开了房间的窗户,很快便有个瘦削的汉子从窗户外跳了进来。他向房遗爱行了一礼后有些畏惧的说道,“房将军,这是我家主人让小的给你带来的信!”   “嗯!”房遗爱摆摆手抚慰了一下这个汉子,接过信便细细的看了起来,当看完信后,房遗爱便将信连着信封放到了蜡烛上,很快那封信便化作了一堆灰烬。房遗爱看着有些拘束的汉子笑着问道。“叶六,你家主人还有说过什么话吗?”   “房将军,我家主人让我告诉你。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呵呵,叶六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就说东风很快就会来的!”房遗爱轻松的舒展了一下胳膊,多日来的忍耐终于有回报了,江南,就让我们尽快来个了断吧。   “房将军。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叶六来得快。去得也快,估计没几个人能注意到这个家伙,因为这悦心楼人实在是太多了。谁会在意这个小角色呢。房遗爱点点额头,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明天得去苏州一趟了,这圣旨也应该下来了吧,至于李世民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房遗爱倒是一点都没有怀疑,有长乐坐镇长安。料李世民也不会太为难他这个小年轻吧,必定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谁没有个冲动的时候呢。   苏州,太子行宫,这一天大部分江南官场上的官员都很开心,因为圣旨终于到了,圣旨到了,房遗爱那个祸害也该被请回长安了吧。   秦哲表情不是太好,这几天他的头发又白了不少,这房遗爱还是太年轻了啊,居然这么冲动,别人只是设一个小小的局,那就急吼吼的跳进去。他知道这次房遗爱是凶多吉少了,看太子殿下的脸色就知道了,从开始到现在都摆着一副愁容。秦哲明白李承乾在担心什么,如果房遗爱被搞下去了,那李承乾一个人也就搞不出什么东西来了。秦哲久在江南,所以他知道江南官员心中的想法,他们不怕李承乾,怕的确实房遗爱这样的,因为房遗爱这个人根本就不走正常的路子,保不准在你想不到的时候就会给你一刀,就像假冒卢家二公子的事情一样。恐怕直到现在那关麟还在后怕吧,要是让房遗爱借着这个身份捅出点事情来,那他关麟估计也得倒大霉了。   房遗爱准时来到了行宫,刚一进殿,他就感觉到了那些官员不屑的眼神,也许他们真的以为他房遗爱就要离开江南了吧。   房遗爱没有坐下,他看着李承乾旁边那人微微笑了起来,没想到李世民居然把赵冲给派来了!   赵冲朝房遗爱点头示意了一下后,对李承乾拱手道,“太子殿下,既然人都齐了,那末将可以宣读圣旨了吗?”   “读吧!”李承乾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哎,这房俊咋就一点都不担心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押回长安了么?   “圣旨下!”赵冲高举圣旨,肃穆的喊道。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唐皇帝令,江南之地,乃大唐之命脉也,财富之地,不可不详查也,今,有税银一事,朕心甚忧。曹林一事,多有不详之处,但房遗爱之错也当严惩,但念其年少冲动,江南正是用人之时,所以准其暂代江南道监察使之职,并兼任刑部左侍郎,准其戴罪立功,如不能破获税银之事,再将其召回长安,数罪并罚”   赵冲的声音很大,相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听完圣旨别说是江南的那些官员了,就连李承乾都有点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房俊犯了错,不仅没有受罚,还多了个刑部左侍郎的职位,刑部左侍郎,那可是堂堂刑部大员啊。李承乾很怕自己听错了,所以他凑到赵冲身后看了一遍圣旨,这下他不得不相信了,这房俊居然真的没有受罚。   江南的那帮子官员,有好多人脸色都白了,就跟死了亲爹一样,他们满心欢喜的想要欢送房遗爱呢,可是哪曾想却是这么个结果。关麟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李世民到底在搞什么鬼,不罚也就算了,还给他添个刑部左侍郎的职位,有了这个身份,那房遗爱岂不是更加的嚣张了?   房遗爱心里早就笑开花了,看来自己这未来老丈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嘛,知道一个监察使的身份不够用,又给送了个刑部左侍郎,更重要的是还把赵冲派来了,这下他还担心个什么劲呢。   什么暂代监察使之职,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信这种鬼话,如果李世民真要是想惩戒一下房遗爱,那干吗还要给他一个刑部左侍郎呢,这可真算是**裸的袒护了。   等那群官员们离开之后,房遗爱便坐在后堂和李承乾聊起了天,他敲着二郎腿一脸自得的笑道,“太子哥,如何?我说不过不让你担心的吧,看,陛下这不是挺聪明的吗?”   李承乾差点被房遗爱这话给噎着,如果父亲听到这话,估计又得跳脚了吧。赵冲脸上的表情很丰富,这二公子还真是不该当年啊,这整个大唐朝敢这么说陛下的也就是二公子了吧。   “二公子,我来的时候,陛下让我给你带了一句话!”   “嗯?什么话?”房遗爱摸了摸下巴,很感兴趣的问道。   “额,二公子,陛下说你该让曹林闭嘴的,有时候死人要比活人省事多了!”就在房遗爱想要点头表示赞同的时候,赵冲又接着说道,“另外啊,陛下还说,这江南多是佳丽,让二公子注意身体!”   “啊?”这下房遗爱傻眼了,这果真不是未来老丈人啊,这就开始管起他的私生活来了,什么注意身体,是注意女人吧。   李承乾看到房遗爱那张苦瓜脸,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看来自己父亲还是挺懂这家伙的么。   “这陛下也真是的,本公子这身子骨硬朗得很,还需要注意么?”房遗爱拍拍胸口,一副很是不满的样子。看房遗爱这样,赵冲脸都快抽了,这二公子也太能装了吧。   “行了,房俊,别耍宝了!”李承乾可不想再闹下去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人,他摆摆手示意道,“房俊,现在曹林的事情也解决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我去扬州一趟?”   “不,太子哥,你继续呆在苏州拖着,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嗯?”李承乾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他点点头笑道,“那就好!”   “不过太子哥,你得借我个人用用!”   李承乾想了想笑眯眯的问道,“你想要薛仁贵,是么?”   “嘿嘿,懂我者,太子哥也!”   李承乾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因为这对他一点坏处都没有。得到薛仁贵,房遗爱的信心就更足了,因为赵冲肯定是不会自己一个人来的,至于跟他来的是谁,估计不是羽林卫就是左武卫了。   晚上的时候,房遗爱并没有歇在行宫,因为他还要出去见一个人,和赵冲领着十几名侍卫离开行宫后,他们便来到了苏州城南的田子街。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苏州不同于扬州,夜晚的苏州行人很少,所以街道上显得静悄悄的。   马蹄踏着青石板,发出踏踏的声音,当来到街道中间的时候,房遗爱突然停了下来。这里实在是太静了,甚至连一丝虫鸣声都没有。   “什么人,给我出来!”赵冲也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了,他拔出腰刀大声呵斥道。   很快从前边胡同里走出了一个身影,这个身影笼罩在黑色衣服中,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可是房遗爱却知道,这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可怕的女人!   倩影悠悠,不是鬼,也要命!未完待续。   ☆、第233章 苏州狗叫   房遗爱一双眼轻轻的眯了起来,这个女入自己认识,不是九幽又是谁?   “房遗爱,你命可真够大的!”九幽面对着十几名马上骑士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她双手反握短剑,站在街道中间,风轻轻的吹着,她的长发就像一片瀑布一般,一个孤单的女入,可是房遗爱却一点都不敢小瞧她,因为这个女入就是个幽冥。   “房某的命一直都很硬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房遗爱笑着,可是手上的动作一点都没有停下,拔刀纵马一气呵成,只听到一阵马蹄声,黑虎就像一阵风冲向了九幽。凭着黑虎的速度,房遗爱有把握将这个女入一刀斩于马下。黑虎跑得确实很快,可是停下的也很快,一枝响箭划过,房遗爱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这个女入果然不简单,要不是黑虎机灵,估计自己就要被这枝箭shè中了。   “九幽,你好yin险!”   “房遗爱,难道你不是吗?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纵马向我冲来!”九幽说的很随意,就像刚才那枝箭不是她shè出的一样。   “九幽,我想你误会了,房某只是想请你共乘一骑而已!”房遗爱耍了一个刀花,很猥琐的笑道。   “无耻!”九幽暗骂一声,随之,就见街道两旁断断续续的走出了将近二十名黑衣入,他们都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武器,每个入手中拿着一把长剑。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就知道今ri是讨不了好了,不过他有些奇怪,猴灵一向行事谨慎,怎么这次敢在苏州城进行刺杀了呢?   “九幽,你们猴灵是被逼急了么?居然这么给房某面子,这可是苏州城,你们就不怕给自己留下麻烦吗?”   “房遗爱,你认为死入还会有麻烦吗?”九幽说着指了指前边的地面,房遗爱顺着九幽的手指一看,就看到了几丝暗淡的光泽,随即,房遗爱就苦笑了起来,居然有铁刺,看来这马是不能骑了。   “下马,结圆形防御!”房遗爱也不含糊,直接下马大喊道,至于黑虎,则早就识趣的溜到一边看热闹去了。   “房遗爱,你的对手是我!”九幽就像是在对一个死入说话一样,今夜注定是要做个了结了,因为堂主已经下令,房遗爱必须死,所以她九幽作为点星楼第一杀手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   “你就这么有把握打赢我?”房遗爱揶揄的撇了撇嘴,虽然表面上他很有自信,可是内地里却还是很没谱的,必定这九幽的剑法太诡异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九幽出招比紫鸳更狠辣,几乎是招招要入xing命。   九幽没有回答,她双臂展开,双手剑旋转开来,一柄向前一柄向后,前者刺后者挑,诡异的剑法,诡异的女入。房遗爱不敢怠慢,横握唐刀,当短剑刺来,他一个横砍想将九幽的右手震上,可是九幽却将剑稍稍想回一收,便将房遗爱的力道卸了下来。一击不成,九幽整个入擦着房遗爱蹭了过去。   “房遗爱,你还是如此的弱,我很奇怪,怎么紫鸳那女入怎么就败给你了呢?”   “九幽,你话太多了!”房遗爱并没有太在意,不就是被女入瞧不起么,只要自己再想办法把面子找回来就是了。房遗爱不好受,赵冲和秦虎他们也不好受,必定正规的军士在这种小规模接触的时候还是比不过杀手的,不过幸好有铁靺在,有这么一个杀神在,相信点星楼也讨不了好处去。   “当啷!”房遗爱的唐刀狠狠的磕在了九幽的剑柄上,九幽后退两步,她感觉到右手已经有些疼了,这家伙果真是不好缠o阿,看来自己真的小瞧他了。九幽不得不集中jing神应对了起来,她刚想低身前冲,房遗爱就已经冲过来了。房遗爱双手握刀快速划出了一刀,九幽眼皮一跳低下身子,向侧方快速移动了两步,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几根发丝飘了下来。九幽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房遗爱,没想到拿剑和拿刀的房遗爱会如此的不同,怪不得紫鸳会输给他呢,看来一切并非偶然o阿。   房遗爱邪邪的笑了笑,他知道今夜胜的必定是自己,因为这个女入已经乱了。刀快,入更快,这就是入刀合一的境界,每一种武器都是有灵魂的,而这种灵魂就是武道,武道就是任何时候丢要对自己有一颗必胜之心,如果自己的心乱了,那就算再打上一百次也不会赢。   一刀,九幽顺利躲过了,两刀,她有躲过了,可是终究还是没有躲过房遗爱那只有力的右脚。九幽捂着自己的胸口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的,总之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讽刺道,“房遗爱,你真不是个男入!”如果可以的话,九幽真想一刀宰了这个男入,因为刚才他竞然一脚踹在了她的圣女峰上。   “嘿嘿,九幽,我房遗爱是不是男入,只有到了床上才知道!”   “无耻!”   房遗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什么无耻不无耻的,乘胜追击才是硬道理,房遗爱暴风雨般的攻击,终于将九幽逼退了,九幽看了看街上的尸体咬着牙喊道,“撤!”   房遗爱怎么会让九幽如此轻易跑掉呢,他一挥手侍卫们便追了上去,于是几十个入就在这一条长街上打打停停,在留下几具黑衣入的尸体后,九幽还是跑了。房遗爱望着周围复杂的居所,也是一阵的无奈,看来这点星楼也是苏州的地头蛇o阿,否则怎么能这么熟悉苏州的羊肠小路呢。   “二公子,要不要我让入搜一搜这一片地方?”赵冲面对这种情况也是一筹莫展,没想到这群刺客居然这么会跑,一会儿工夫就逃了个无影无踪。   “算了,搜也无用,估计这些入早就藏起来了!”房遗爱虽是如此说,可是脸上却挂着一丝笑容,赵冲很是疑惑,这二公子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刺客都跑了,他还笑得出来。   就在这时候,莫新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手中还牵着一只不从哪里弄来的黑毛狗。   “少将军,你让小的训了这畜生这么久,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房遗爱看莫新华那样子,也忍不住一阵恶寒,自己只是让他按照方法抓紧训练出一只狗而已,哪知道这家伙居然这些ri子都跟狗住在一起了,还美其名ri跟狗谈感情。   房遗爱从袖口中抖搂出一点红sè的粉末贴在狗鼻子上,黑狗闻到这股气味兴奋的汪汪叫了起来,房遗爱打了个响指,莫新华便一脸高兴的跟着狗跑了,当然后边还跟着铁靺,光莫新华一个入的话,到时候碰到高手,那非得挺尸了不可。   赵冲有点被房遗爱弄迷糊了,他挠挠头不解的问道,“我说二公子,你这是作甚,怎么弄只狗过来?”   “赵将军,你难道不知道狗对气味很敏感吗,而刚才我和那九幽交手的时候顺便还朝她撒了点香粉!”说到这里,房遗爱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估计那个冷面杀手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她会成为自己的领路入吧。   “这这二公子,你今夜是故意这么晚才出来的?”   “当然,你以为呢,出来早了,刺客还敢露面?”房遗爱耸了耸肩,虽然不排除刺客当着众入刺杀的可能xing,可是房遗爱可不敢冒这个险,这可是自己唯一一个找到猴灵老巢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赵冲无奈的笑了笑,这二公子还真是胆大包夭,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他赵冲估计也得跟着陪葬了,就算刺客没杀他,回到长安陛下也会杀了他的,必定派他来就是保护房遗爱的。   这是一间破败的民宅,而房遗爱却在赵冲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当走进屋子之后,便见到一名青年汉子恭恭敬敬的向房遗爱行了一个军礼,“少将军,终于见到你了!”   房遗爱见到此入,也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他拥抱了一下这名汉子笑道,“项大哥,你怎么来了?”   项硕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很是开心地说道,“少将军,说起来还应该谢谢陛下,陛下知道你苦于入手不足,便让赵将军找到了秦将军,最后项某毛遂自荐,跟着赵将军来到了这里。”   “哈哈!”房遗爱恨不得大喊一声夭助我也了,他还怕赵冲带来的是羽林卫呢,说实话羽林卫那帮子公子哥,他还真指挥不动,可现在不用担心了,既然来的是自己的左武卫,就不会出现哪些问题了。他坐在凳子上,认真的问道,“项大哥,一共来了多少兄弟?”   “少将军,由于考虑到秘密行军的问题,所以来的入比较少,总共才来了三千入!”   “三千?够用了!”房遗爱一握拳,心中也涌出了一股滔夭的自信,自己一直苦于无法明着动用东宫卫率而造成很多事情都无法去做,可是现在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了,因为没有入知道自己在江南还握着三千左武卫。   猴灵,点星楼,苏州狗叫声!他们从没想过,这一连串的狗叫声意味着什么。   夜无声,一场杀戮正在酝酿中!   多少血,多少离别,多少凄惶,一如梦里,没有归处的冰凉!   ☆、第234章 迟来的杀戮   第234章迟来的杀戮   月色幽幽,一片黑暗之下,一队人马匍匐的身子趴在草丛中,他们每个人都穿着一件奇怪的衣服,脸上还罩着一个奇特的头罩,只有嘴鼻和眼睛露在外边。   这是苏州城西的一片贫民巷,这里是苏州出了名的贫民区,平常,没有人会愿意来这里,因为一进入黑夜这里就会充斥着一种混乱,抢劫财物、调戏女人,在这里就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一片低矮的房屋内,有几丝昏黄的烛光透了出来,一个黑衣人背着手站在一幅巨大的图案面前,他的脸上蒙着一副黑色的面具,没有人能看清他本来的面目。这是一个古怪的图案,猴首、狼身和鹰爪,九幽跪在这个黑衣人面前,恭敬地低着头。   “楼主,对不起,九幽无能,任务失败了!”   “失败了?”楼主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他转过身不悦的问道,“怎么回事?”   “楼主,不知为何,那房遗爱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去一样!”九幽不敢隐瞒,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楼主背着一只手,右手抬起来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果然如同堂主所说,这个房遗爱还真是组织的心腹大患啊。他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了,既然房遗爱有所防备,为何九幽他们还会顺利撤退呢,按照房遗爱的狡仗度,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的啊。想到这里。楼主一跺脚焦急的喊道,“不好,九幽,让大家速速离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楼主?”九幽被楼主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好好的,楼主就这么害怕了呢,她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何,属下已经确认过了。房遗爱并没有跟上我们啊?”   “九幽,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楼主摆了摆手,就率先打开了里边的门,虽然他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找到这里的,但是他知道房遗爱一定会来的,否则他不会让九幽他们逃回来的。   九幽虽然觉得楼主有些太过担心了,但还是不敢违逆楼主的命令,她迅速通知其他人准备好撤离了。九幽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够好了,可是她却想不到此时点星楼总部早就被一群奇怪的人包围了。   房遗爱看着眼前这一片低矮破败的房屋。心中也不得不叹服了起来,怪不得别人会找不到点星楼在哪里呢。谁又会想到赫赫有名的点星楼会建在一片贫民区里呢,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虚实不定吧!   “开始动手,记住,今晚不论生死,总之绝不能放跑一个人!”房遗爱说到这里,一颗心也谨慎了起来,倒不是怕点星楼的人报复,而是现在他还不想暴露手中的左武卫实力。这三千左武卫可是自己的秘密武器,过早泄露出去。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少将军放心,项某保证决不会放跑一个人!”项硕有着无比强烈的自信,这次带来的左武卫可是房遗爱亲手训练出来的,他们各个都懂得特种作战之法,再加上那紧密无间的配合,项硕相信拿下点星楼一点问题都没有。如今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不能有漏网之鱼。   房遗爱这次不想出面了,因为点星楼对他太熟悉了,就算是戴了头套,恐怕也会被人认出来的。尤其是九幽那个女人。而且房遗爱也有心要考验一下自己长久以来的训练效果,而点星楼倒是个不错的磨练机会。   两百名左武卫士兵身穿黑色劲装,头戴头罩,每三个人组成一个小组,这三人一人拿盾,一人手持唐刀,一人手持弓弩。左武卫士兵在夜色的掩护下,就像一股幽灵一般摸到了点星楼外的围墙处。他们并没有急于进攻,先分出几十人守住各个要口之后,便开始越过围墙了。   围墙、障碍,在左武卫士兵眼中就如同儿戏一样,他们通过人梯,飞爪,很快便摸进了房屋外边。   薛仁贵很用心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左武卫的作战方式让他很好奇,在左武卫士兵面前,那高达几丈的高墙就如同没有一般,更令他吃惊的是,这些左武卫士兵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至于点星楼安排的暗哨,也早已经被左武卫士兵悄无声息的抹掉了。看了一会儿之后,薛仁贵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如果左武卫士兵用这种方法摸到军营里的话,那会造成什么样的效果呢?   “房将军,末将有个问题!”   房遗爱将唐刀拄在地上,看着薛仁贵淡淡的笑道,“薛礼,你不必如此拘谨,有话就问便是!”   薛仁贵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房将军,末将很是好奇,这左武卫的作战方式甚是怪异!”   “那是当然,呵呵,薛礼你知道么,这可是我左武卫独有的特种作战方式!”房遗爱当然不会给薛仁贵说太多了,一些新事物接受起来也是需要时间的,一下说太多了,恐怕薛仁贵非得头大了不可。   薛仁贵摸了摸额头喃喃自语道,“特种作战方式?”   房遗爱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剩下的就靠薛仁贵自己领悟了,相信以他的才能肯定可以看出这支左武卫的可怕之处的。   点星楼大厅里很安静,九幽默默的站在楼主身后,现在她也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了,已经半个时辰了,放哨的人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这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楼主背着手,双眼也眯了眯,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因为那一副黑色的面纱,也许这就是点星楼的规矩吧,这些点星楼主要人物从来没有露出过自己的真正面目,甚至楼内几大杀手都很少私下接触。就如同九幽和红血,这俩人作为楼里的第一第二杀手,却一直都不知道对方的样子。   “天刀,你率领三队先撤,然后,毒龙再领着四队撤退,九幽你率一队随我最后离开!”   “遵命,楼主!”   点星楼三大杀手同时拱手道,他们早就习惯听从命令了,根本就没想过问为什么。没有人会担心楼主的安全,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楼主的恐怖,可以说在点星楼除了九幽和红血还没有一个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五十招。   天刀,顾名思义,武器是一把厚厚的大背刀,当点星楼总部的大门拉起来之后,他第一个走了出去,接着三队的点星楼杀手也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离开大门十几步,天刀就停下了,倒不是他不想走了,而是院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二十多个打扮怪异的黑衣人。   “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   天刀舔了舔嘴唇,自从他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居然有人不怕他,他摸了摸额头上的一道伤疤桀桀笑道,“就凭你们还想杀我,你们以为我地狱犬天刀是被吓大的么?”   天刀在笑,可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就在他笑的时候,对面那些怪异的黑衣人就已经出手了,十几只弩箭嗖嗖的射了出来,令天刀恐惧的是,这些人几乎是箭无虚发,每一箭都射向别人的要害,就在这一刹那间,点星楼这边就倒下了十几个人。天刀的心快速的跳了起来,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居然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几乎是每个人都找到了攻击的目标,而且最重要的还没有发生两个人同时攻击一个人的情况。   天刀慢慢的往后退了两步,他将左手放在背后做了一个手势大喊道,“速速退回总坛!”   点星楼杀手们就像听到一个赦令一般,他们像潮水一样涌向了大门,他们都怕了,因为他们可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所以挡不住那夺命的弩箭,在这种情况下,还站在空旷的院子里,那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当天刀领着人退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尤其是楼主,他看向天刀的眼神也有些冷厉了,“天刀你在做什么?”   天刀也顾不上什么虚礼了,他跪在地上有兄惧的说道,“楼主,我们被人包围了,外边出现了一批奇怪的黑衣人!”   听了天刀的话,楼主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暗道一声,“来得好快啊!”   点星楼的人要撤,左武卫士兵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项硕拔出唐刀向前一指大吼一声,“杀,决不可放跑一人,如不能留活口,就地斩杀!”   “杀!”左武卫士兵巨吼一声快速冲向了大门,左武卫士兵进攻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可是那扇大门还是缓缓的闭上了。这没有难住左武卫士兵,只见一名特战队员从背上取过一个长方形包裹后,放在门前就点燃了引线。不久之后,就听一声巨响,一股火光中大门便成了碎片。   一声巨响,直接将点星楼的杀手给震傻了,就连楼主都有性惊了,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这到底是何物?威力居然如此恐怖!”他决定了,等逃出去之后,一定要想办法除掉房遗爱,只要有这个人在,猴灵就会不得安宁。   门开,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场血淋淋的杀戮!   一场拼杀,虽未尸横遍野,但也是血流成河!   ☆、第235章 似曾相识   第235章似曾相识   你的笑,你的天,是否为了活着换了一副容颜!江城子,彼岸花,相约在地狱里的呐喊!   如果没有十年生死两茫茫,又哪来一种回忆的哀伤呢?   对于点星楼来说,也许这些高傲的杀手们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人堵在老窝里痛打,而最可恨的是,他们甚至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点星楼的杀手不可谓不高明,可是他们那些引以为傲的功夫面对这些怪异的黑衣人,却一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他们三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就像一个整体一般。有人防守有人进攻,最可怕的是你还要防备那不知何处飞来的弩箭!   点星楼的杀手们很想将这群怪异的黑衣人引诱进来,可是这些怪人却不上当,他们就那样不紧不慢的保持着自己的战斗方式,他们一点都不急,只杀跟他们最近的人,绝不会深入追击,他们慢慢的压缩着点星楼的生存空间。   楼主如今也有些怕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进攻方式,面对这些黑衣人,他觉得自己一身的功夫一点都发挥不出来。   九幽依靠着灵活的身法不断的穿梭在人群中,虽然她到现在还没受什么伤,可是同样她也没有伤到什么人。九幽如今终于知道房遗爱有多么的可怕了,居然能训练出这么一群铁王八出来,三个人靠在一起,守的就跟一个王八壳一样,九幽很想将盾牌手给宰掉。可是这些人也好像看出了她的想法,只要她一靠近,不知道从哪里就会飞过来一只弩箭,搞得她是不甚其烦!九幽恨极了房遗爱,这个男人无耻,没想到他手下的兵也是如此的无赖。   毒龙一把铁鞭舞的是密不透风的,有好几个左武卫士兵已经伤在了他的手上,因为盾牌再厉害,也挡不住这铁鞭会拐弯啊。项硕也看上这个毒龙了,一看这家伙就是个重要角色。本来他还想活捉这个家伙的,可是等到伤了几个人之后,项硕也放弃这个想法了,他蹙着眉头一挥唐刀命令道,“后撤十步,弩箭手锁定!”   毒龙打得正开心呢,可是这群人却退开了,就在他正向开口大骂的时候,就听到了项硕的声音。一听让弓弩手准备,他那颗心就沉了下来。他可没有把握能挡住那墟利的弩箭。毒龙有些惧意,可是左武卫士兵是不会管他的,既然项硕已经决定不要活口了,那左武卫士兵就有十种方法能够解决掉他。   七名弩箭手退到大厅角落里,他们一同锁定了毒龙,还伸手朝同伴打了一个手势,毒龙是没有看懂,但是这些弓弩手可是看懂了,他们分配好锁定的射击方位之后便一同扣动了扳机。七只弩箭带着呼啸的风声飞向了毒龙。毒龙是个高手,所以他在考虑着该如何躲过这致命一击。很快毒龙动了,他长鞭打了一个花,便有两只弩箭被他打飞了,接着他人向右移动了一下,他很庆幸自己躲过了左边的一只弩箭,可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到一声入肉的声音。随之,毒龙捂着右腿跪在了地上,终于还是中箭了,毒龙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没想到这些弓弩手连他躲避的动作都考虑到了,几乎没个方向都有一只弩箭飞来,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躲过去,恐怕只能凭空变出一面大盾牌了。   毒龙右腿中箭,接着右胳膊也没有逃过去,毒龙抬起头看着前方的黑衣怪人们,这下应该是死定了吧,果然,很快就有答案了,第二轮弩箭全部射中了毒龙,还有一只弩箭洞穿了毒龙的喉咙。   毒龙的死,也彻底激起了天刀的凶性,他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舔了舔溅血的嘴唇桀桀笑着,“孙子们,来吧,今天爷爷就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刀刀相交,擦出了一种亮丽的火花,左武卫士兵知道这天刀和凶悍,所以他们很聪明的将天刀围了起来,慢慢的消耗着,很快天刀的力气越来越小了,他握着厚背刀惨笑道,“呵呵,没想到我天刀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红血,现在老子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死了!”天刀疯狂的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两道清晰的泪痕,也许天刀很不甘心,可是左武卫士兵不会可怜他,三面厚重的盾牌狠狠地撞在天刀的胸口上,顿时便将天刀撞的差点晕过去,天刀很不甘心,可是依旧改不了成为阶下囚的命运,当一条铁锁挂在他身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夜是栽定了。他有点羡慕红血了,至少红血还能选择死,而他如今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百多名左武卫士兵在点星楼总部肆虐着,偶尔几个逃出去的杀手也被候在外边的人解决掉了,对于点星楼来说,今夜注定是要完蛋的。   一间狭小的密室中,楼主静静的站在猴灵的图腾之前,身后旁边站着的除了九幽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幽儿,你走吧,我知道你能逃的!”   九幽坚定的摇了摇头,她不会独自逃生的,而且她也没想过能逃出去,以房遗爱的为人会给她逃出去的机会吗,既然逃出去会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嘲笑,那她还不如留在这里拼一拼呢。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楼主是冷厉的,是无情的,可是对于九幽来说,楼主却是个慈祥的人,因为他不仅传授她鬼道剑击术,还给了她很多的爱,在九幽的心中,楼主就是她的父亲和师傅,所以她不会抛弃他的,“不,楼主,你不走,我也不走!”   “幽儿,你应该知道,堂主非常器重你!”楼主此时就像一个苍老的老人一样,语气中还夹杂着几丝的愧疚,也许过了今天。很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吧。   “师傅,我只在乎你,什么堂主,什么猴灵,幽儿一点都不在意!”九幽淡淡的摇了摇头,她对猴灵并没有多大的归属感,在她心中,点星楼才是她的家,猴灵,只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一般。   “幽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怪我么?”楼主转过身慢慢的摘掉了自己的面具,只见一张苍老的脸露了出来,这个老人留着一簇花白的胡须,很有一股长者的气派。   “师傅,幽儿不会怪你的,因为我知道即使你骗了我,也是为我好!”九幽看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面孔,有些落寞的笑了。“师傅,你老人家已经很久没摘过面具了!”   “呵呵。幽儿,既然马上就要死了,还戴着面具做什么呢!”楼主有一种看破世事沧桑的感慨,他伸出枯燥的手摸了摸九幽的秀发,他豪情满怀的笑了,没想到他楚天放纵横一生,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局,点星楼,多么恐怖的存在。竟然一夜之间毁在了一个年轻人的手中。   门被撞开了,左武卫士兵们谨慎的望着密室中的两个人。   九幽皱了皱眉头,既然这些人已经找到这里了,那么外边的点星楼兄弟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九幽的手偷偷的握紧了双手剑,她在等着这些人的进攻。可是令她奇怪的是这些人只是围着她,却没有动手。九幽不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但是她知道这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少将军!”   听到这个声音,九幽一张俏脸便胀红了起来,果然是那个无耻的男人来了。房遗爱握着唐刀。在铁靺等人的护卫下很快便来到了密室,看到九幽和那个老人之后,房遗爱终于露出了一种久违的笑容。   “九幽,想必你旁边这位就是点星楼的楼主楚天放楚老先生了吧?”房遗爱伫足而立,神态淡然的笑着。   “呵呵,没想到还有人知道老夫的名字?”楚天放轻轻的笑了起来,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有些佩服的朝楚天放笑了笑,也许这就是真正的宗师气派吧,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敢轻视他。房遗爱自认为自己还达不到楚天放的境界,因为楚天放的境界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不经历生活起伏,是永远都无法体会到楚天放那种心境的。   “楚老先生,晚辈敬佩你是一代奇人,就连家师秦琼都对你佩服不已,所以晚辈希望你能束手就擒,因为晚辈不想伤害你!”房遗爱之所以知道楚天放,也是秦琼指点的,说起来也幸亏秦琼知道鬼道剑击术,否则他也不会猜到点星楼楼主就是楚天放的。   “房遗爱,你不要说废话,有本事,你就尽管放马过来吧!”九幽冷冷的笑了笑,双手剑也交叉放在胸前,衣服视死如归的样子。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还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和九幽玩什么决斗呢,房遗爱只是轻轻的做了个手势,就见从外边冲进来二十多名弓弩手,他们弩箭上弦,瞬间便对准了九幽和楚天放。   九幽看到这种情况,就有恨不得冲上去咬一口房遗爱了,她大骂道,“房遗爱,你无耻!”九幽不能不骂,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就算她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躲过如此多的弩箭,更何况她已经见识过这些弓弩手的厉害了。九幽本来还指望给房遗爱留下点纪念呢,可是哪曾想这家伙居然很不男人的选择了群殴,还是那种最欺负人的群殴。   “九幽,随你怎么说,总之,如果你们不束手就擒的话,那就别怪房某心狠了!”房遗爱摇了摇头,他举起右手,只待自己一声令下,这两个人就会被射成刺猬的。   九幽很生气,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天放一脸苦笑着说道,“房将军,你不能杀九幽!”   “为什么不能杀她?笑话!”房遗爱很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不就一个九幽嘛,就这个小魔女,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也省的她时不时来上次刺杀,他房遗爱可没那么多的精力。   楚天放就知道房遗爱听不进去,他就知道今夜很多秘密会保不住的,所以他看着九幽慈爱的笑道,“幽儿,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师傅,我!”九幽当然不愿意了,为什么要让这个可恶的男人看到自己的脸呢,可是看到楚天放略有些愠怒的神色之后,九幽还是很听话的慢慢的摘下了自己的面纱。   九幽摘下了面纱,而房遗爱看着这张美丽而又熟悉的容颜彻底的呆住了!   大千世界,东边风雨美人绣,阔别经年,几张绫罗,银鱼舞龙舟!   倾世容颜,一颦一笑,熟悉的面孔,陌生的国度,人生相遇,从未想得出!   ☆、第236章 最痛苦的相见   第236章最痛苦的相见   秦虎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九幽,他张张嘴吃惊道,“琦姑娘?你怎么在.”说到这里,秦虎就停住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认错人了,虽然两个人是那么的相似,可是两个人的气质差的还是太多了。   九幽,呵呵,这就是闻琦找了许久的妹妹吧,房遗爱有些揶揄的笑了起来,他略带讽刺的说道,“楚老先生,房某总算知道,当日你为什么不让去九幽去刺杀荆氏了!”   楚天放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面对这些的。   九幽有些愣住了,她根本没听懂房遗爱和楚天放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琦姑娘,她和这个琦姑娘长得很像么?   房遗爱挥手示意了一下,弓弩手便将弓弩收了回来,这时房遗爱轻声吩咐道,“仔细搜查一遍,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是,少将军,小的保证这点星楼里再也不会留下一个活物!”莫新华行了一礼,就领着人离开了,这打扫战场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要想不留下一点痕迹,那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所有的人都闭口了。很快,点星楼便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叫声,听着这惨叫声,房遗爱不为所动,他左手伸出,淡淡地说道,“楚老先生,请随房某走一趟吧!”   “呵呵”楚天放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便朝前走了一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由不得他做主了。楚天放动了,可是九幽却没有动,她摇了异唇的薄唇,一脸坚定的摇了摇头,“师傅,我不走,我就是死也不会跟这个家伙走的。”   “随你,九幽,你真以为房某不敢杀你嘛,记住。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房某早把你射成刺猬了!”   “房遗爱,我不需要你可怜我,哼,要杀我吗,随你的便!”   房遗爱瞪了一眼九幽,这个女人可真不识好歹,他气笑道,“你知道个屁。你以为不怕死很伟大吗?蠢货?”九幽直接被房遗爱给骂愣了,她从记事起还没被人这样骂过呢。   “房遗爱。你才知道个屁,你再说一次,姑奶奶就宰了你!”九幽一张俏脸变得铁青铁青的,她说着就要冲上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房遗爱挠了挠头,无奈的耸了耸肩,还真是个疯女人。房遗爱可不会傻到去跟九幽动手,他往后退了两步,士兵们便将一张网子扔了出去。不一会儿被网住的九幽便被绑成了一个粽子。就有看着房遗爱那张可恶的笑脸,就想骂他,“房遗爱,你个无胆匪类,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好凶的女人!”房遗爱撇了撇嘴,打了个手势,左武卫士兵便将楚天放和九幽的头罩了起来。   点星楼。一个横行江南多年的杀手组织,在一夜间便神奇的失踪了,一场大火无情的吞噬了这个点星楼总部,等苏州府兵和衙役们赶到这里的时候。除了满地的尸体和燃烧过的灰烬之外,其它一无所获。他们不知道凶手是谁,甚至连死在那里的尸体是什么人都不知道,苏州刺史温言看着面前的一叠卷宗,整颗心都颤抖了起来。他想不到苏州居然还隐藏着一股如此可怕的力量,光尸体就发现了一百三十七具,能够在短时间内杀掉这么多人,还要不留下一点痕迹,这得是多么恐怖的力量呢?会是房遗爱做的么?温言也想到这个人了,可是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就苦笑了起来,房遗爱手中也就那么点人,他怎么可能坐下如此惊天之事呢,向太子殿下借兵倒是可行,可是他如果这样做的话,那不可能瞒得过苏州府的。   既然不是房遗爱做的,那又会是谁呢,温言想不通,猴灵也想不通,此时楚州一个民房里,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不停的走动着,可见他的心里有多么的焦虑不安了。   “堂主,小的又去查了一遍,点星楼那里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一个黑衣蒙面的汉子有些失望地说着。   “那可找到楼主和九幽了么?”堂主背对着黑衣人有些焦急的问道。   “堂主,小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那些尸体早就被烧焦了,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哎!你退下吧!”堂主摆了摆手,他有些颓废的坐了下来,他的心在滴血,也许大部分人都觉得点星楼只是三堂的一个分支,可是堂主却不这么想。三堂是三堂,点星楼是点星楼,在主人的眼中,点星楼的地位一点不比三堂差,点星楼就是猴灵手中最锋利的武器,而这把武器却折损了,堂主不知道该如何向主人解释,更何况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九幽。堂主很恐惧,他怕九幽还活着,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就证明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苏州,太子行宫,李承乾看着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房遗爱,他一脸狐疑的问道,“房俊,昨晚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我?怎么可能,太子哥,你也太高看我了?”房遗爱一翻白眼,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看到这种情况,李承乾也有点拿不准了,可是想了想,他就嘿嘿笑了起来,他才懒得听房遗爱这些鬼话呢,这要不是他做的那还是谁做的。   “房俊,你给我说句实话,昨晚上可留下活口?”李承乾凑到房遗爱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   “太子哥,你这是认定是我做的了?”   “少跟我装疯卖傻的,要不是你干的,那昨夜你和赵冲去干嘛了,别跟我说你去逛青楼了!”李承乾说着还撇了撇嘴,见李承乾如此,房遗爱也装不下去了,他趴在桌子上献媚的笑道,“太子哥。求你个事!”   “啥事?”   “借我五百东宫侍卫!”   李承乾一听这话,就知道房遗爱这家伙想摆**阵了,李承乾仔细想了想摸着茶杯认真的问道,“房俊,你何时离开苏州?”   “今日午时就回扬州!”   “嗯,那我调一些人跟你过去,不过五百人真的够用?”李承乾有些担忧的说道。   “太子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也就是为了迷惑一下其他人而已,所以多点少点都一个样!”房遗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停顿了一下之后,他收起笑容有些严肃的说道,“太子哥,我好要向你讨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怎么突然这么认真了?”李承乾被房遗爱给弄得有点迷糊了,这家伙说话一向没个正行的,怎么现在这么严肃了。   “太子哥,我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太子印玺!”   “什么?”李承乾被吓了一跳,他死死地盯着房遗爱看了起来。他希望能看出点什么来。别的东西,李承乾不会犹豫。可是这太子印玺却不得不谨慎对待了。李承乾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怕房遗爱将印玺用在某些地方,例如假造太子旨意,光这一件事,就有可能让他李承乾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李承乾没有回话,房遗爱也没有催促,等李承乾思索了一会儿后,房遗爱皱着眉头小声说道,“太子哥。你信我吗?”   李承乾抬起头看了一眼房遗爱,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他走到后厅很快便捧着一个檀木匣子走了出来,他将匣子放在房遗爱面前后苦笑道,“房俊,你莫要害了我,我李承乾算是把命交给你了!”   “嘿嘿!”房遗爱看到这个檀木匣子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也不得不佩服李承乾的魄力了,房遗爱摸了摸木匣子开心地说道,“太子哥。你放心,房某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出事的,因为你不仅是太子,还是长乐最敬爱的大哥!”   李承乾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原来信任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么,他拍了拍房遗爱肩膀安慰道,“房俊,让我们一起努力吧,我不出事,你也不要出事,否则,我可没脸回长安见长乐了!”   “对,太子哥,我们都会好好的活着!”房遗爱爽朗的笑了起来,他看向李承乾的眼光也有所不同了,也许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认可李承乾吧。   两日后,扬州城,一辆马车缓缓的行走在官道上,闻琦坐在马车上细细的想着自己的心事,她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今天要带她出来,更奇怪的是还离开了扬州城。她掀开马车的窗帘望了一眼后方的马车,那辆马车里坐的便是房遗爱和田梦涵。   走了大约有两个时辰,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下了马车,闻琦看了一眼周围的山峰,不由得奇怪了起来,这到底是哪里,怎么自己竟然不认识呢?   “房将军,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嘘!”房遗爱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他没有多解释什么,便头前领起了路,很快拐过了许多崎岖的山道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个山洞。还没走进山洞,便听洞中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喝骂声。   “喂,我说你们都是哑巴吗?快让那个无耻之徒来见我!”九幽虽然被绑缚着双手,嘴巴却从没有停过,她两天一直被关在这个山洞里,而那个可恶的房遗爱居然来都没来过,九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无视过。   八名左武卫特战士兵也不是好脾气的,一个特战士兵掏出身上的匕首放在就有脸庞冷声道,“你这女人,最好是给老子闭嘴,再骂少将军,老子就刮花你这张脸!”   “你敢!”   “不信,你就试试!”这个士兵也不退缩,虽然少将军不让伤害这女人的性命,但是刮花她的脸不算违规吧。   九幽也被特战士兵身上的那股气势给吓住了,她不怕死,却怕自己变丑了。九幽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是怎么做的,居然训练出这么一群怪胎。   “房将军,你是让我进去?”闻琦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的,琦姑娘,你现在什么都不要问,等你进去后,一切就都明白了!”   “嗯!”闻琦听了房遗爱的话,慢慢的走进了山洞,她走得很慢很慢,就像这段路要走上千年万年一般。闻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已经做过了多少同样的梦,可是当看到一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后,她还是忍不住湿润了。   两行清泪缓缓地滑过了闻琦光洁的面庞,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吃了多少苦,受过了多少的煎熬,可是这一刻,他觉得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今天终于有了收获。   迟到的相遇,十八年的等待,菊花黄了,雪融化了,芳草香了,人也老了!   ☆、第237章 幕后的人   第237章幕后的人   看着变幻莫测的世界,开心和落寞要如何转换,找了许久,却找不到答案!   如果为了心安去寻找记忆,那么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路程是一种永恒!   久久的未言,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寻路之人,努力着寻找着回去的路,可是醒来依旧还是留在这大唐的世界里,日子久了,自己就变了,他发现自己再也离不开了,这里有了一种新的记忆,有了一种新的生活,长乐、玲珑、芊芊,父母,还有许许多多放不下的人和事。房遗爱不知道闻琦的心里有多么的苦,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闻琦一向都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的,可是此刻她就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哭了起来,她跄跄踉踉的跑过去,将还在发愣的九幽抱在了怀里。闻琦摸着九幽的秀发、额头、鼻子,甚至连那两片红唇都没有放过,“妹妹,你知道嘛,姐姐这么多年找你找的有多苦,你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   闻琦笑着,可是眼泪却一直都没有停下,九幽有些傻了,当她看到闻琦那张脸的时候,整个人都迷茫了,这个女人居然生的一个样子。   “姐姐?”九幽傻傻的问着,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她的记忆里只有鲜血和嘶喊声,剩下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到这个世上。从记事起,她就生活在点星楼里。学着那猩怕的武技,长大了,她又成了楼里最厉害的杀手。她从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她只是简单的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   “妹妹,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忘了父亲和母亲了嘛,你忘了小时候我们经常去的那个荷花塘了吗?”闻琦慢慢的说着,说着她记忆里的一点一滴,那个假山。那个荷花塘,那个古老的秋千。   九幽没有疑心,她相信了闻琦的话,因为无论如何闻琦的那张脸是不会骗人的,除了孪生姐妹,这世上还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嘛?九幽的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是亲人独有的一种感觉,血脉相连,心意相通。   “九幽。我一直很奇怪当日点星楼为什么要让红血去寒光寺,而让红血去。可是当看到你那张脸的时候。我一切都明白了,也许你不知道,闻琦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汉王妃荆氏!”   九幽听了房遗爱的话,脸上露出了一种复杂之色,她看着闻琦认真的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嘛?”   “是的,妹妹,房将军说的都是真的。前些年为了找到你,我便利用王妃的身份住进了汉王府!”闻琦抚摸着九幽的秀发轻声说着。   听了闻琦的话,九幽突然痛苦的揪起了头发,口中还传出了一种悲惨的笑声,“哈哈,我居然想要杀自己的姐姐,自己唯一的亲人。哈哈,哈哈,师傅,我的好师傅。是你害了我啊,是你害了我啊!”九幽突然站起了身,她想着漆黑的山顶疯狂的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两道浑浊的泪痕。   房遗爱不打算多说什么,这一刻总是要来的,也许这一切对于九幽来说太残忍了,可是她总要闯过这一关的。九幽惨笑着,她真的好恨,她恨这个世界,为什么她十八年来的记忆都是虚假的,为什么伴随她身边的都是欺骗。   在闻琦的嘴里,九幽了解了过往的一切,同样她也知道自己这些年来是有多么的可笑。   “姐姐!”九幽趴在闻琦的怀里痛苦的哭了起来,她确实需要发泄一下,因为一个生活在谎言中的女人真的很可怜。   等九幽心情有些稳定下来之后,闻琦笑着朝房遗爱点了点头,她没有忘记这个男人的恩德,如果没有他,恐怕自己此生都不一定得到妹妹的。   闻琦慢慢站了起来,她走到房遗爱身前突然弯腰伏下了身子,她跪在地上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背认真地说道,“房将军,你的恩情,闻琦无以为报,只有此身,为奴为婢,绝无怨言!”   房遗爱被闻琦这话给吓了一跳,他赶紧将闻琦拉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美人苦笑道,“琦姑娘没必要这样吧,让你为奴为婢,房某可没那个福分啊!”这倒不是房遗爱胡说,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拿闻琦当婢女啊。   “房将军,也许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闻琦来说,这却比生命都重要,你知道嘛,这十几年来,我不知道多少次梦到了自己!”闻琦固执的摇了摇头,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有些意味的笑道,“房将军,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我闻家的宝藏么?”   “嗯?琦姑娘,你就这么确定房某对宝藏很感兴趣?”   “房将军,你是骗不了我的,我知道你需要我闻家的宝藏,因为北方四州需要这笔钱,不然你不会让卢大公子收集这么多粮食的!”   房遗爱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他盯着闻琦看了看严肃的说道,“琦姑娘,说吧,房某如何才能得到你闻家的宝藏!”   “房将军,条件我已经说过了,让我做你的婢女,这样我才能将我闻家的家业献给你。同样,房将军也要为我做一件事,那就是替我报仇,我要活着看到猴灵毁灭!”闻琦说到这里一双眼睛也露出一股煞气,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也许这才是闻琦真正的目的吧。   “好,琦姑娘,房某答应你了!”房遗爱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下来,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回报却是很丰厚的。   “房将军,那我们就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二公子,既然如此。那婢子是不是可以带着妹妹回府了呢?”闻琦嘴角微微上翘,那样子说不出的楚楚动人,房遗爱没想到这闻琦居然改口改的这么快,这果真是个红颜祸水啊。   “当然,琦姑娘这样的婢女,房某就是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房遗爱只能报以苦笑了,这是福是祸只有天知道了。   闻琦领着九幽开心的离开了山洞,在经过房遗爱身边的时候,九幽居然不好意思的冲房遗爱笑了笑。房遗爱顿时有点得意了,要知道这女人还是第一次对他摆好脸色呢。   闻琦姐妹离开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田梦涵终于忍不住了,她掐了掐房遗爱腰上的软肉笑道,“房俊,你这次是有福了,不仅得到了一笔财富,还得到了一对这么漂亮的双胞胎姐妹花!”   “呵呵,行了梦涵,你就别挖苦我了,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你以为这汉王妃是闹着玩的?”   “你既然知道还答应?如今这江南官场本来就对你有意见,要是哪个人把闻琦的身份捅出去的话。到时候就有你好受的了!”田梦涵也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很明显答应闻琦的条件是件很愚蠢的事,可是他却偏偏应了下来。   “梦涵,你不知道,朝廷真的很需要那笔宝藏,相信北方旱灾你也听说了吧,哎!”房遗爱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旱灾就需要粮食和赈灾银,那这些钱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国库来吗,可是如今这大唐的国库,早就已经捉襟见肘了。   “即使如此,你想办法看看九幽身后的字不就行了么?”   “梦涵,哪有那么简单啊,你以为闻碌那么精明的人,会让别人这么容易得到宝藏吗。等着吧,琦姑娘肯定还有话没对我们说呢!”对于这一点,房遗爱还是可以确定的,只凭两个字就能找到宝藏。那不是天方夜谭吗,要是如此简单的话,那猴灵还会容闻琦和九幽活到现在吗?   “你心里有数就行了,总之,我不希望你出事!”田梦涵叹了口气,接着便轻轻的咳嗽了起来,脸上还带着一点潮红之色。   房遗爱摸了摸田梦涵的额头,有些担心地说道,“梦涵,身体还没好吗?”   “无事的,可能是伤还没好利索吧!”田梦涵转过身轻轻的摆了摆手,随着她的话,人也朝洞口走了过去。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强的女人啊,他挥了挥手,几名左武卫士兵便点头结队离开了山洞。   傍晚时分,秦虎从外边急急忙忙的回来,也没有停留,直接来到了房遗爱的房间。关好门后,秦虎站到房遗爱身边小声说道,“少爷,跟徐家联系的人已经查到了!”   “哦?是谁?”房遗爱放下毛笔,看着纸上歪斜的字,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自己这写字的水平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这”秦虎略微犹豫了一下,他仔细听了听房外的动静,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   听了秦虎的话,房遗爱那张不算英俊的脸不由得冷了下来,他握紧拳头淡淡的问道,“就他一个人吗,那个人没有来吗?”   “目前,就发现了他一个人!”秦虎不敢多言,他知道房遗爱心中一定有一股怒火,那种被人背叛的怒火,而被判他的人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   “虎叔,他们在哪里见面?”   “暮春楼!”   “呵呵,真是缘分啊,还真是看得起我房某人啊!”房遗爱冷笑着,他狠狠地锤了一下桌案阴恻恻地说道,“虎叔,备马,今夜我就去会会他,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少爷,这.,这是不是要通知一下太子殿下?”秦虎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太子那边我会解释的!”   “那好吧,我这就去准备!”秦虎说着便走了出来,只留下房遗爱一个人在屋中想着事情。   好兄弟,还真是好兄弟啊!房遗爱不愿相信,他要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看走了眼!   ☆、第238章 情谊   第238章情谊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暮春楼的客人并不多,尤其是三层,竟然连一个客人都看不到。   秦淮河畔,杨柳依依,每一阵风,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武顺这几天一直都很不顺,好不容易得到了二公子的回应,可是自己的儿子却离开了。武顺多么希望儿子能够留下来啊,可是结果他还是走了,贺兰敏之,果然还是贺兰家的孩子啊,不过让武顺欣慰的是,女儿还是选择了她,而贺兰家也没有强行带走这个孝子,也许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吧。贺兰家要的是香火,他们想要追回的只是贺兰越石的儿子而已。   武顺有些无精打采的推开了自己的房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她觉得好累,她好想好好的睡一觉。推开门,武顺却有些生气的皱起了眉头,她的房间里居然坐着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更可恨的是这个大胡子还在朝她笑。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何人?为何擅自闯进我的闺房?”武顺说着还退出了房门,大有一个不满意便要喊人的架势。   看到武顺如此,那大胡子赶紧站起身摆摆手,还将手指放在自己嘴边苦笑道,“碧娘,你小声点,难道你真认不出我来吗?”   “二公子?”武顺一听这个声音,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她仔细看了看大胡子的神态,不就是房遗爱吗?她赶紧三两步走进屋。关上房门后小心的问道,“二公子,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哎,一言难尽啊!”房遗爱重新坐下来,简单的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他敲了敲桌面皱着眉头问道,“碧娘,徐惠现在还在楼里吧?”   “二公子,徐大小姐还在三楼的甲子号房呢,奴家本来想去看看的。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武顺温柔的替房遗爱揉着肩膀,还将一本小册子放在了房遗爱面前,“二公子,这上边记录着徐大小姐见那个人的具体时间,奴家想应该对你有所帮助的。”   “嗯?”房遗爱摊开小册子仔细看了起来,这上边不仅记录着日期,甚至来徐惠约人见面的时辰都记录的一清二楚,看完记录后,房遗爱那张脸渐渐阴沉了下来。没想到那人来的还挺及时的。自己刚让武顺去和徐惠谈,他就开始接触徐惠。   “碧娘。孩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武顺听了房遗爱的问话,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停了下来,她略带伤感的说道,“二公子,敏之已经跟贺兰家的人走了!”   “碧娘,想开些吧,以后日子会好起来的!”房遗爱拍了拍武顺的玉手小声安慰道。   “二公子,奴家还受得了的,也许正如你所说。这一天终究是要来的,就算奴家再想否认,他身上流的依旧是贺兰家的血!”说到这里,武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半蹲着身子趴在房遗爱腿上嘤嘤哭泣了起来,“二公子,你说。为什么敏之会不要我这个娘亲呢?”   “碧娘,你要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房遗爱其实知道贺兰敏之为什么会选择离开武顺,因为跟着武顺那会让他脸上无光,会让他丢人。只有跟着贺兰家,贺兰敏之才会觉得自己不再低人一等。可是这邪,他又怎能对吴顺说呢,难道告诉她你的儿子看不起现在的身份吗?   “孩子?那为什么秀儿没有走,可是他却走了,难道奴家对他不够好吗?”   “不要想这些了好么,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知道,你即使做再多的事情,有些东西你也给不了他!”说到这里,房遗爱就停下了,他轻轻的抚摸着武顺如水般的面庞,他相信武顺可以跳过这道坎,重新生活的,否则她就不是那个绝代妖娆的武顺武碧娘了。   “二公子,奴家让你见笑了!”武顺摸了摸泪痕,这时她也想起房遗爱到这里来是有事,可不能陪她太长时间,她抬起头小声问道,“二公子,你现在去见见徐大小姐吗?”   “嗯,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不要跟着去了!”房遗爱替武顺捋了捋额前的乱发,便站起了身,他快走两步打开门之后转身对武顺嘱咐道,“碧娘,记得,今天暮春楼停业整修!”   “嗯,二公子且去便是,奴家知道该怎么做的!”武顺面色沉静的点了点头。   三层,甲子号客房,徐惠坐在桌前轻轻的笑着,桌子上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而桌子另一边则坐着一名身穿锦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生得煞是英俊不凡,尤其是他左手的玉扳指,一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殿下,奴家敬你一杯,愿我们合作愉快!”徐惠端起一杯酒,轻启红唇,巧笑嫣然的说道。   那俊郎公子笑着回了一礼,他端起酒杯淡淡的笑道,“徐大小姐果然是名爽利的女子,看来本王确实没有找错人。”   徐惠笑着点了点头,她长袖扬起,遮住半张俏脸“呵呵”笑了起来,可是没有人发现她的双目中却透出了一股怨毒。   俊郎公子和徐惠聊得很是开心,他们不断的聊着一些轻松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半壶酒就已经没了。徐惠觉得自己都有些醉意了,要知道这可是醉不归,劲道足的很,平常无事,徐惠绝对不会和这种烈酒的。但是她今天却非常高兴喝,因为终于可以报复一下那个给她带来无限屈辱的男人了,房遗爱,你可曾想过有今日之果吗,你总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可是她徐惠却偏偏不服,房遗爱让她选择太子,她就偏不选,她宁愿选择当尼姑,也不愿意看到房遗爱那可恶的笑脸。   “徐大小姐,你确定不再想想了么?”俊郎公子把玩着左手的扳指。笑眯眯地说道。   “殿下,请放心,我徐惠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是守信用的!”   “那便好,那小弟就敬徐大小姐一杯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小弟就得喊你声嫂嫂了!”   徐惠笑得很开心,至于是不是真的开心,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徐惠端起酒杯,她已经不在乎喝多少了。总之,过了今日,她徐惠就可以让那个可恶的男人匍匐在脚下了。徐惠将酒杯放到嘴边,却没有喝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徐大小姐,我想你这酒还是慢点喝的好!”   徐惠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大胡子男人,在确定不认识他之后,徐惠将酒杯放在桌上面色不善的说道。“先生,你不知道这样闯进来。是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   “徐大小姐,切莫跟我房某人说邪,因为房某人从来都没在乎过这些!”来人当然就是房遗爱了,他进了屋子便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还很无耻的将徐惠那杯酒捞过来倒进了自己口中。喝完酒,房遗爱和唏嘘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啊,除了酒香还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嘿嘿!”   徐惠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这个无耻之人,到了这个时候,徐惠就算再傻也知道这人是谁了,她指着房遗爱讽刺道,“房将军,你难道就不能给我徐惠留点脸面么?”徐惠实在是太生气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世上会有这种人。每次见面,房遗爱都会让她如此的难堪。   “给你面子?那你怎么不问问,你给过我房某人面子么?”房遗爱冷冷一笑,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徐惠说道。“徐惠,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惠新坊,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徐惠的娇躯不断的颤抖着,一双清泪也缓缓滑落了下来,这个男人居然让她滚,她徐惠为什么要滚,不,她不走,“房遗爱,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徐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房遗爱没有理会徐惠的哭声,他点了点桌面,轻微的敲击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显得特别的空旷。他冲对面的俊郎公子撇了撇嘴,揶揄的说道,“怎么,我的蜀王殿下,你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不错,坐在这个屋子里的俊郎公子就是李世民的第六子蜀王李愔,房遗爱曾经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但是唯独去没有怀疑过李愔,因为如果是李愔的话,那就证明李恪已经不再甘于平凡了。房遗爱不想看到李恪走到自己对立面去,因为那可是他的兄弟,在长安城里跟他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李愔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徐惠,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说,而是苦笑着说道,“徐大小姐,看来这还真有点麻烦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吧,本王也正好有话和房将军聊一聊呢!”   徐惠有些愣住了,她不可置信的言道,“殿下,奴家”   徐惠还未说出口,房遗爱用力拍了一下桌子,随即,桌子上的美味佳肴也掉在了地上。房遗爱脸色有些狰狞,徐惠还从来没见房遗爱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呢,于是,她的心里也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徐惠,你给我清醒一下,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还不给我滚,难道非让房某动手吗?”房遗爱是真的生气了,如果不是因为徐惠是个女人,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不识好歹。   “好,我滚,我滚!”徐惠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她慢慢退到门口,泪眼婆娑的看着房遗爱恶狠狠地笑道,“房遗爱,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滚!”房遗爱才懒得理会徐惠的狠话呢,跟一个女人斗嘴,那简直就是闲的蛋疼。   徐惠离开了,而房间里的两个男人却沉默了起来,房遗爱没有说话,李愔也没有先开口。   房遗爱之所以不说话,因为他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第239章 只为自保   第239章只为自保   沉默了良久,房遗爱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问道,“李愔,你来江南的事情,为德兄知道吗?”   “兄长吗?他当然不知道了!”李愔眼眉挑了挑,他拿起筷子想要抄口菜,可是无奈的是桌上早就乱糟糟的一片了,他摇了摇头调侃道,“俊哥,你也太不给为兄面子了,这么一桌好菜就这样浪费了,还有徐大小姐,你怎么能如此对待美人呢?”   “李愔,这都是你逼我的,少说废话,告诉我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为德兄到底知不知道你来江南?”   “我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李愔放下筷子,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待听李愔如此说之后,房遗爱心中总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李恪的主意就好,虽然李愔的话未必可信,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安心一些。   “李愔,听我一句,速回长安!”   一听房遗爱如此说,李愔的脸色就变了,他一拍桌子冷着脸笑道,“房俊,你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你是谁,本王为什么要听你的?”   房遗爱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他盯着李愔的双眼,冷声道,“李愔,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吴王殿下?”   “用不着你来说,本王就是再如何也比你好,至少本王不会出卖自己的兄弟!”   “李愔,你给我说话客气点。房某什么时候出卖兄弟了?”房遗爱瞬间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这李愔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房俊,既然如此,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你选择支持太子,都不支持我兄长,你不是一直都和我兄长是结拜兄弟嘛,那为何却转过头来帮我那太子哥?你告诉本王,这到底是为什么?”李愔说着。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了,他随手一挥,酒壶便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房遗爱坐在椅子上没有表示什么,他等李愔发泄完之后,略有羞懑的小声道,“李愔,你不懂的,听房某一句话,赶紧回长安吧。江南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本王要是说不呢?”李愔嘲弄的笑了笑。   “李愔,你不要逼我。你这样做,只会害了为德兄!”   “房俊,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面孔,我告诉你,本王不会走的,有本事你就把我待到苏州去,本王要是皱一下眉头,我就跟你姓!”李愔脸色决绝,丝毫不为所动。他右手紧紧握起,身体前倾,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起来。   “怎么?李愔,你打算找揍嘛?”房遗爱一看李愔这个架势,哪还不知道这家伙要做什么呢。   “房俊,你少跟我废话,说吧。你到底帮谁?”   “李愔,你知道你这样做有多蠢吗?我可以告诉你,房某从来就没有帮过谁,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你懂吗?”房遗爱不知道自己这样说,李愔能不能听懂,可是除了这样说,他还能怎么说,难道说他做这么多其实也是在为了保护李恪吗?就算他说了,李愔这个浑人会信吗?   “为了陛下,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啊!”说着李愔还竖起了大拇指,他看着房遗爱的脸嘲弄道,“房俊,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陛下,那为什么还要为难徐大小姐呢?你真当本王是傻瓜吗,你这明显是在帮太子!”   “李愔,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房某当时已经给了徐大小姐三个选择了?”   “三个选择?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吗?房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你就像一条狗,一条努力讨好主人的狗!”李愔说着,手也指向了房遗爱的鼻子。   房遗爱心中有一股怒火腾地一下就升了起来,他猛地一拳挥出,直接砸在了李愔的肩头,直接将李愔砸了个趔趄,房遗爱迅速上前,揪住李愔的衣领抵在墙上冷笑道,“李愔,有本事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是狗,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打成猪头。我告诉你,莫说你是个王爷,就是太子如此说话,房某也是照揍不误!”   “呸,房俊,本王承认你打架很厉害,但是想让本王低头,你休想!”李愔落下狠话,脖子一梗,便看起了房梁。   “李愔,你这个蠢货,房某今天就替为德兄好好教育教育你!”说着房遗爱便抬起了拳头,他决定了,今天非让李愔脑袋开花不可,不然他不会清醒过来的。就在房遗爱想要下手的时候,却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谁?”   “二公子,是我,碧娘,楼下有个奇怪的男人要见你!”   “奇怪的男人,要见我?”房遗爱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扬声问道,“他有没有说什么?”   “有的,他让奴家告诉你两个字:哈皮!”武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哈皮是什么   “碧娘,赶紧让那家伙滚进来,就说他再不来,老子就把李愔打成猪头了!”   “嗯”武顺答应了一声,便转身下了楼,一边走她还一边想着,这李愔又是谁呢?姓李,叫李愔,不会是那个人吧?想到这里,武顺额头上的冷汗就流下来了,二公子还真是好大的胆子,连那人都敢打。   房遗爱直接照着李愔的腹部就是一拳,李愔哪受得了啊,蹲在地上就抽搐了起来,房遗爱才不会管他呢,“李愔,你等着吧,一会儿就有人来教训你了!”   “房俊,你.你放屁!”   “你才放屁,李愔你要是再不闭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扔秦淮河里喂王八去?”   “哎,我说俊哥。给为兄个面子好不好?”随着这个声音,一个头戴大黑冒的人走了进来,当这个人摘掉大帽子之后,房遗爱便撇嘴笑了起来,这么无耻的家伙,除了李愎能有谁。   “我说为德兄,你来的还真是及时啊,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就把李愔扔到悦心楼里当龟奴了!”房遗爱将一张椅子踢了过去,李恪接住椅子便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   李恪来了。李愔有些迷迷糊糊的嘟哝道,“皇兄,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李恪一听李愔这话,便气了起来,他轻轻的踹了一下李愔的屁股骂道,“你还问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江南的?”   “哥。你踹我干嘛,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我的好弟弟哎。你就别害哥哥了!”李恪对自己这个弟弟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李愔从小就这个样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不顾的。这次要不是听母亲杨氏说他来了江南,李愎不知道他搞出了这档子事呢。李恪将李愔拉了起来,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转头对房遗爱说道,“俊哥,这次为兄要谢谢你了。否则为兄就真要被他害惨了!”李恪说着还拍了拍李愔的肩头,这下李愔是彻底傻眼了,难道他真的做错了?   “为德兄,你吃顿饭就抓紧回长安吧!”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王子私自离旧不是小事情,再加上李愔做过的事情,不得不让人担忧啊。而且。房遗爱真的很担心李世民的态度,要说李世民不知道李恪离京,那怎么可能呢?   “俊哥,放心吧。今夜我就和李愔连夜回长安!不过,大皇兄那边.”   “为德兄,你不用担心,太子那边我会解释的!”   李恪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坐在椅子上哀声叹气道,“俊哥,这次是为兄连累你了!”   “为德兄,莫做小儿女姿态!”房遗爱和李恪谈了一些事情,便从怀里掏出了在一卷卷轴,摊开卷轴只见上边写着一句话:“皇天后土为证,今日立下誓言,今后无论谁为帝,必将保兄弟一生平安!”   “俊哥,这是?”李恪没有看懂房遗爱想做什么,这卷轴有什么用吗?   “为德兄,别问为什么,请按个手印吧!”房遗爱说着,自己就先按了个手印,这次李恪有些懂了,他看着房遗爱热切的眼光,有孝苦的笑道,“俊哥,这能成么?”   “怎么不成?为德兄,你看,房某有这个!”房遗爱嘿嘿一笑,便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布袋,接着就从布袋里取出了一个大印,李恪接过大印一看,差点没惊趴下了,他哆嗦着嘴道,“这.这不是大哥的太子印玺吗?”   “当然,为德兄,你现在应该相信小弟的诚意了吧?”   “哎,好,俊哥既然你如此看得起为兄,那为兄还矫情个什么劲呢?”说着李恪便拉着李愔迅速按下了手印,这份手书房遗爱一共准备了三份,李恪一份,李承乾一份,自己再拿一份。   等办完事之后,房遗爱又让武顺重新安排了一桌饭菜,李恪等菜上来之后,就直接把房遗爱扔到一边去了,他这匆匆忙忙的从长安赶到扬州,都差点没把命给跑掉,如今好不容易可以吃一顿美餐了,哪还顾得上别的呢?   房遗爱拿着筷子砸吧砸吧嘴,他看这深色尴尬的李愔诡笑道,“怎么样,我的蜀王殿下,还剩我的气么?”   李愔哭丧着脸,拱拱手做了一个讨饶的动作,“我说俊哥,算我错了行么?”   “行,当然行,那李愔,我问你,我还是狗吗?”   “不,当然不是,俊哥,你不是狗,我是狗,我是摇尾狗,这总算解气了吧?”   听了李愔这话,房遗爱差点没笑喷了,李恪一拍李愔的后脑勺气骂道,“混帐东西,说什么呢,你要是狗,那我成了什么了?”   “嘿嘿!”李愔除了苦笑就啥也干不了了,这俩人他都惹不起,面对这俩人,他只有忍气吞声的份。   “俊哥,等回到长安,教我两手如何?”李愔站在扬州码头,有些哀求地说道。   “可以,只要你不怕疼!”房遗爱正缺个沙包呢,这李愔就送上门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挥挥手,是离别。来去匆匆的扬州城,李恪兄弟俩就像一股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想一想,这俩人除了留下一堆麻烦之外,却没有带走一点云彩。   “二公子,事情解决了?”武顺陪房遗爱站在窗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秦淮河。   “嗯,还算圆满吧!”   “呵呵,那徐大小姐那边?”   “不用管,先让那个女人好好想想吧!”   “嗯,那奴家这些日子就不去找她了!”武顺笑着点了点头,她觉得和二公子站在一起看秦淮河的夜景真的很安心,她这一辈子都没有如此安心过。   一阵风,一场梦,胡琴心生动,去拉不动月色朦胧。   听着秦淮河的流水声,努力的寻找着梦中的颜色,却不知那颜色就在眼中闪烁。   秦淮河静悄悄的,武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轻轻的从身后搂住了房遗爱的腰,她就想那样抱着,抱着,一生一世,无怨无悔!   ☆、第240章 女人   第240章女人   徐惠疯狂的摔着屋中的东西,自从回到惠新坊之后,她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中。她拼命的摔着一切可以摔得东西,直到累了,才趴在桌子上痛苦的哭了起来,她哭的很伤心,嘴里还喃喃的嘟哝着一邪。   萧慕儿敲了敲门,关心的劝道,“惠儿妹妹,先把门开开好么?”可是等了许久,除了徐惠的哭声外,房门依旧没有任何的响动,萧慕儿摇了摇头,那对月牙般的秀眉也轻轻的蹙了起来。   “贤儿,你可知道惠儿今日去了哪里?”   徐贤想了想,有些失落的说道,“慕儿姐姐,我姐好像是去暮春楼了,她说要去见什么人。”   “暮春楼?”萧慕儿不知怎地,就想到了那个有些惹人讨厌的房遗爱,难道是他吗?如果是他的话,那惠儿又去见谁了呢,恐怕那人身份不简单吧!   “姐姐,你先开门好么,就算你受了委屈的话,可以跟贤儿说啊!”徐贤使劲敲了敲房门,小脸上还挂着一丝焦急之色。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终于打开了,可是此时徐惠脸上却看不到半点泪痕,还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她冲萧慕儿点头示意了一下说道,“慕儿姐姐,害你担心了,放心吧,惠儿现在已经没事了。”   “惠儿,你真的没事了?”萧慕儿仔细的瞧了瞧徐惠,看上去这丫头一副无事的样子。可是萧慕儿从她那眉宇间的煞气,还是看出了一些东西。   “惠儿,真的没事了?”   “嗯!”徐惠笑着点了点头,她将萧慕儿请进房中,看着房中那凌乱的样子,萧慕儿满腹忧心的吸了吸鼻子。她对徐惠可是相当了解的,这丫头可是很有主见的,不然也不会以一女子身份经营这徐家的产业了。   “惠儿,能告诉姐姐,你这段时间都去见谁了么?”   徐惠抬头淡淡的笑了笑。她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眉宇间还透露出了一种不甘和疲累,“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瞒的了,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和蜀王殿下谈一笔生意!”   “什么?蜀王殿下?”萧慕儿一听之下,娇躯便颤抖了一下,她叹息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怪不得徐惠这些日子把房遗爱踢到一边去了呢。原来她居然找到了蜀王,不。应该是蜀王找上了徐家,而徐惠只是想给自己多找条路而已。徐惠想的很美妙,可是现实往往是残酷的,房遗爱那个人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嘛,他为了几名左武卫士兵,就敢将一名四品将军打成残废,这世上还有他怕的事情么?萧慕儿可以想象当房遗爱知道事情真相之后,他一定会非常愤怒吧,“惠儿。你错了,错的太离谱了,你以为房遗爱那人是好想与的么,还是你认为蜀王可以镇住房遗爱?”   徐惠没有回话,她只是咬着嘴唇慢慢的低下了头,眼中还泛出了一丝淡淡的狠厉之色。   “惠儿啊,不要再做傻事了。房遗爱那个人不是李愔可以对付得了的!听姐姐的,收手吧,不要再惹房遗爱了,他真的会杀人的!”萧慕儿不知道自己这邪徐惠能不能听进去。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徐惠再和房遗爱斗下去,因为两个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慕儿姐姐,已经晚了,今天房遗爱去了暮春楼,他骂我,他还让我滚,而蜀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徐惠说着便痴痴的笑了起来,她笑自己的傻,自己就是个懦弱的女人,是个无人同情的可怜虫,面对房遗爱的喝骂,她居然连反抗都没有反抗。   萧慕儿有些愣住了,她现在总算知道徐惠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却被一个男人像赶苍蝇般的赶了出来,想不哭都难啊,恐怕如今徐惠早就恨透房遗爱了吧。萧慕儿抬抬手,摸了摸衣袖上那锦织的纹络,“惠儿,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那些事情是你能插手的么?”萧慕儿觉得徐惠真的很幸运,王子之间的争斗,哪是他人能插手的,就算她的父亲萧瑀都避之不及呢,可是徐惠却自作聪明的参与了进去,“惠儿,你该感谢一下房将军,你能活着回来,就是上天对你的恩赐了!”   徐惠蹙着眉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不懂,她也不想懂,她只知道自己恨那个男人,恨他所带来的屈辱,恨他的霸道。   萧慕儿看到此等情景,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女人啊,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拼命的去做,即使拼个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贤儿,好好陪你姐姐说说话,我有些事先走了!”萧慕儿不想再呆下去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否则以房遗爱的性格,徐家可就真的要大难临头了。   “嗯?”徐贤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所有的人都这么奇怪呢,她想问问为什么,可是萧慕儿根本没给她机会,灯光灰暗,锦衣飘飘,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   暮春楼里,房遗爱整理了一下思绪,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胳膊,武顺贴着他的背轻声问道,“二公子,今夜不留在楼里歇息吗?”   “不了,还是回去吧,估计一会儿就天亮了,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看着武顺那殷切的目光,房遗爱哪还能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恐怕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未能解开的结吧,他摸了摸武顺光滑的脸蛋笑着说道,“碧娘,等忙完了江南的事情,我就好好陪你两天!”   “嗯!”武顺果然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等的就是这个承诺。   寅时一过,房遗爱便在夜色的掩护下离开了暮春楼,而武顺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闺房。房间里有些冷清,此时女儿早已睡下了,武顺轻手轻脚的脱着外衣,可是还是发出了一些响动。只见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娃揉着朦胧的双眼,奶声奶气的问道,“母亲,天亮了么?”   “傻丫头!”武顺疼爱的捏了捏女娃的小脸,如今自己身边只有这个女儿了,虽然她才两岁不到,但是每次看到她武顺都会觉得多了一份欣慰。她将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搂着女儿笑着问道,“珍儿,为什么你不跟你哥哥一起走呢?”   “不,珍儿只要母亲!”不到两岁的小珍儿一脸天真的说着,也许她还无法了解贺兰敏之的离开意味着什么呢。   武顺温柔的笑着,她有一个心愿,既然女儿选择了她这个一无所有的母亲,那么她就要努力让女儿做个骄傲的公主。她要让那个狠心的儿子看看,即使没有贺兰家。她武顺依旧可以做一个让人仰望的女人。武顺有这股自信,因为她背后站着一个伟岸的男人,那就是二公子房遗爱。   天刚蒙蒙亮,房遗爱便起身来到了院子里,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却又犯起了愁,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懂剑术的精髓呢!   “房将军,你知道什么是剑术么?”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擦着自己的长发,巧笑嫣然的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   看到这个女人,房遗爱无奈的耸了耸肩,“九幽,你就不用为难我了吧?”房遗爱觉得这九幽完全就是在挖苦他,他要是知道什么是剑术,哪还会被九幽打得满地找牙。   “房将军。你说错了哦,奴家真名叫闻珞,下次不要叫错了!”九幽嗲声嗲气的说着,可是房遗爱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将剑扔到石桌上,翻翻白眼说道,“我说珞姑娘,你能不能别自称什么奴家了,房某这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哼,房将军,你这人真是怪!”闻珞乌溜溜的眼珠转了转,撇撇嘴嘟囔道,“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是姐姐要求的,说什么女孩子要温柔要知礼的!”   看闻珞那副不情愿的样子,房遗爱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他指了指闻珞的额头调笑道,“女孩子吗是温柔的好,不过你吗,哎,估计这辈子也就能当个母夜叉了!”   “你,房遗爱,你说谁呢,你信不信姑奶奶把你剁了喂鱼吃?”闻珞虽然知道自己脾气不咋样,可是被人指着鼻子说是母夜叉,哪还受得了,她放下梳子扶着石桌额头顶着房遗爱的下巴气呼呼的说道,“房遗爱,别以为有姐姐在,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   “就你?”   “我怎么了,难道你怕了?”   “我呸,谁怕谁就不是个女人!”房遗爱眉头一挑,无比嚣张地说道。   “哼,算你还像个男人!”闻珞也未细想,一脸得意的说着,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发现不对头了,怎么这家伙笑得这么猥琐呢。嗯?不对,肯定有问题,不是个女人,嗯?闻珞终于想通了,她顿时气的脸色通红的骂道,“房遗爱,你太无耻了!”   “啥?”房遗爱才不傻呢,不明所以的吆喝一声,便撒丫子跑了,跑出十几步之后,他还转过身冲着自己的脑袋指了指。看到房遗爱如此,闻珞气的一跺脚,直接将手中的梳子扔了出去,“房遗爱,你等着,姑奶奶非把你脑袋敲成浆糊不可!”   房遗爱才懒得理会闻珞的狠话呢,这位大杀手也就发泄一下而已。等过了一盏茶功夫后,闻珞依旧未能消气,可是她还是将那个可怜的梳子捡了回来,闻珞狠狠地梳着头发,就像手中的头发就是房遗爱似得,嘴中还念念有词的叨咕着什么。   “妹妹,你嘀咕什么呢?”闻琦很奇怪,到底是谁又惹自己这个刁钻的妹妹了。   “姐姐,你也醒了啊,嘻嘻!”闻珞很快便将闻琦拉了过来,她搂着闻琦的胳膊郁闷地说道,“哎,还不是那个房遗爱,那家伙居然说我脑袋有问题!”闻珞刚说到这里,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了,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珠还溜溜的转着。   “你呀,姐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二公子尊重点,你难道不知道尊卑有别吗?”   “姐姐,我错了还不成,再说了,那家伙都没说啥!”闻珞的反应很让人无语,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没往心里去。闻琦摇摇头,很头疼的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操心的事还不少啊!   房遗爱果断的扔掉了剑,拿起唐刀便练起了刀法。至于女人,房遗爱是能少想就少想,因为女人实在是太复杂了,不是每个女人都跟武顺一样无怨无悔的。   ☆、第241章 什么是官   第241章什么是官   一直以来,房遗爱都保持着吃早饭的习惯,即使来到江南也没有改变过,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简单而又幸福。   房遗爱漱漱口,剔着牙吊儿郎当的笑着问道,“海棠,你这蒸包子的水平是大有长进啊!”   “嗯?二公子,你是说那些小笼包吗?”海棠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直以来这做饭和收拾餐具的事情都是她亲手做的,因为她不敢交给别人去做。如今这江南想让二公子死的人可是太多了,她又如何能不谨慎一些呢。海棠抿了抿嘴,笑眯眯的说道,“二公子,这次你可猜错了,那些小笼包啊,可不是婢子做的,那些都是琦姑娘亲手做的呢。”   “啊?”房遗爱这下有些好奇了,他坐好身子,看着闻琦的娇颜笑着问道,“琦姑娘,没想到,你也会做饭?”   “二公子,婢子好像从没说过不会做饭吧?”闻琦掩着小嘴轻轻的笑了起来,能让这个男人惊喜一下,也算是不容易了。   “”房遗爱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觉得很是别扭,这整天婢子婢子的,就不觉得累嘛,海棠如此说也就算了,必定她已经习惯了,可是这闻琦怎么就说的这么自然呢。   和几个女人聊了一会儿,便见铁靺迈着虎步大踏步的走了进来,他瞄了瞄屋中的几个女人一脸坏笑地说道,“主人。老虎让我来喊你一下,好像是那个什么司马大人来了!”   “你这夯货,是扬州司马苏放吧?”房遗爱对铁靺这个大老粗算是没什么指望了,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海棠说道,“海棠,走,你陪本公子出去见见这位苏司马!”   “嗯?二公子,这样好吗?”海棠看着房遗爱那张笑脸,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不会这二公子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   “海棠。你就随他一起去吧,估计他走就有打算了!”田梦涵冲海棠使了个眼色,便接着学起了自己的刺绣。见田梦涵如此说,海棠也就点头应了下来,等出去再问问二公子吧。   见海棠应了下来,房遗爱冲程灵儿招招手冲她说道,“灵儿,你去找个账本和笔来!”   “房俊,你搞什么鬼。见个破司马,要什么纸笔?”程灵儿瞪圆了杏眼。一副不耐的样子。   “哎,我说灵儿,人家苏司马来送礼,咱们不记录一下怎么行?”房遗爱抱着膀子嘿嘿笑道。   “房俊,你真够狠的,不过我喜欢!”一听房遗爱这话,程灵儿就知道房遗爱又想坑人了,虽然房遗爱这样做确实很无耻,不过程灵儿却很喜欢。   满屋子的女人看着房遗爱和程灵儿的表演。都是一脑门的黑线,这还真是坑人二人组啊,一个不守规矩,一个胆大包天,遇见这俩人,估计那苏放得倒霉了。   房遗爱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客厅,而程灵儿和海棠则一人抱着他的一个胳膊。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尤其是海棠还不断的撒着娇。   “二公子,听说那徐记绸缎的锦绣缎子很好的,你不是答应给婢子买胸来的吗?”海棠俏脸微红。胸脯蹭着房遗爱的胳膊,而房遗爱则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他拍了拍海棠的脸蛋色眯眯的说道,“海棠,急什么,公子答应你的事情,那还能有假不成?”   “嗯?婢子就知道二公子最好了!”海棠嗲声嗲气的说着,还很自然的朝房遗爱抛了个媚眼,这下房遗爱不由得抽了一下,这次他倒不是装的,实在是海棠那副样子太有诱惑力了。   秦虎看着边走边说话的三人,那是一脑门的问号,今天这海棠姑娘是不是抽风了,怎么跟个青楼女子似得,不过一看到房遗爱那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秦虎就有点明白了。他有点可怜的看了一眼站在厅里的苏放,暗道一声,“我的司马大人,自求多福吧!”   “房俊,你别光答应海棠,本姑娘的东海夜明珠呢,你可是说过给本姑娘弄四颗来的!”程灵儿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好像自己的要求很容易实现似得。   听到程灵儿这话,连房遗爱都开始替苏放叹息了,这姑奶奶居然要四颗东海夜明珠,这苏放能弄来吗?估计就是把苏放扔海里去,他也弄不来吧!   海棠肚子里都快笑抽了,这程大小姐果真是够黑的,她这是要玩死苏放啊。   房遗爱分开腿坐在椅子上,而海棠则很自然的坐在他的腿上,至于程灵儿则早就走到苏放身前去了。程灵儿围着苏放转了两圈,就像观察一个货物一般,苏放现在腿都开始打颤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帽,干嘛没事跑这里来吗,他很想问问程灵儿想干吗,可是一想到程灵儿的老子,他就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你就是苏放?”   “回程姑娘的话,下官正式扬州府司马苏放!”   “嗯?你是个好人,听我家房俊说你很懂事!”程灵儿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扭着小蛮腰做到了房遗爱身边的椅子上。   房遗爱暗暗朝程灵儿竖了一根大拇指,这女人耍起人来简直就是不用人教嘛!他哼了一声,笑眯眯地说道,“苏司马,今个是什么风,居然把你吹到我这里来了?”   “哎,房将军这是哪里话,你为我江南的事情多日奔波,辛苦万分。下官早就想来拜访你一下了,只是下官又怕打扰了你休息,所以一直拖到现在才来!”   苏放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就连房遗爱都有点佩服这个苏放了,看人家这话说的多漂亮。程灵儿皱了皱眉头。差点笑出声来,真没想到这样的人也能当上扬州司马,简直就是个奇迹啊。   “呵呵,苏司马太客气了,算起来咱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也算得上有些交情了,苏司马何必如此拘谨呢?”房遗爱说着,便冲秦虎皱眉道,“虎叔,还不搬张椅子过来。怎么能让客人坐着呢?”   “哎,少爷,是秦虎愚钝了!”秦虎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很快便从角落里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苏放一看秦虎搬来的椅子,赶紧摆摆手推脱道,“房将军,不用麻烦了,下官站着就是了,在房将军面前。哪有下官坐着的份?”   程灵儿一拍桌子,没好气地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嗦,让你坐你就坐,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上州司马,五品大员,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   “啊?”程灵儿这一娇斥,差点将苏放吓出毛病来,他摸了摸额上的汗唯唯诺诺的说道,“程姑娘说的是,说的是。是下官糊涂了,下官这就坐!”   程灵儿小嘴一撅,暗道一声,“贱骨头!”   房遗爱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太难看,真不知道这苏放是怎么修炼的,居然把脸皮修的这么厚,他抓过海棠那温润的玉手。挑了挑眼皮慢悠悠的说道,“嗯,苏司马,找房某有什么事吗?”   “这。房将军,下官,这.”苏放抬眼瞄了瞄房遗爱身旁的两个女人,一副为难的样子。   房遗爱撇嘴笑了笑言道,“苏司马,有话直说就行了,这里也没什么外人!”   一听房遗爱这话,苏放突然站了起来,他提着袍子跑到房遗爱面前直接跪了下去,他额头触地,满是哭腔的嚎道,“房将军,下官求你了,你就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嗯?”房遗爱这下觉得有意思了,他拍了拍海棠的腿,海棠抿嘴一笑很懂事的站了起来,这时房遗爱走到苏放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狐疑的说道,“苏司马,你这是何故,房某何时说过要杀你了?”   “房将军,你就别跟下官开玩笑了,真的,房将军,只要你放下官一条生路,下官绝对听你的话,你让下官做什么,下官就做什么!”   房遗爱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他往后退了两步指着苏放说道,“苏司马,你这叫什么话,你可是堂堂扬州司马,怎么能说是听房某的话呢?”   见房遗爱这样子,苏放趴在地上全身抖得跟筛糠似得,他畏畏缩缩的磕头道,“房将军,你就饶了下官吧,下官保证是诚心而来的!”   “嗯?真的?”房遗爱蹲在苏放面前,摸着下巴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下官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房将军啊!”   “好啊,既然如此,那苏司马就好好表现一下吧!”房遗爱笑了笑便站起了身,他将海棠搂过来小声问道,“海棠啊,你刚说想要啥东西了?”   “二公子,刚才婢子说的是徐记的锦缎子!”海棠眼波流转,一脸娇媚的笑道。   “嗯,那个苏司马,你听到了吗?”   “房将军放心,下官记住了!”说着苏放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这徐记锦缎好说,可是那夜明珠可就要费一番工夫了。   “慢着,苏司马啊,记着下次来的时候把你那本《春秋》也拿来,你应该知道房某是很喜欢看《春秋》的!”房遗爱说完这话,整个人便冷笑了起来。这下苏放是彻底崩溃了,没想到自己那本秘密留下的账本,都让房遗爱知道了,在恐惧的同时,苏放还感觉到了一丝幸运,今天幸亏厚着脸皮来了,否则要是让房遗爱亲自去拿账本的话,那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房将军,你请放宽心,下官定会让你满意的!”   “很好,海棠啊,把苏司马要送的东西记录一下,然后再让苏司马按个手印!”   “好的,二公子,婢子早就记好了!”海棠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可怜的苏放了,恐怕过了今天,这苏放得躲着二公子走了。海棠将记录好的账本递到了苏放面前,苏放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按上了手印,他也知道留下手印可就有把柄落在房遗爱手中了,可是那又能有什么办法,这总比丢了命强吧。   “房将军,如果没有其他吩咐,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可以,苏司马啊,记住了,下次来的时候弄得热闹点,知道吗?”房遗爱点了点自己的额头,很轻松的说道。苏放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有点虚了,好家伙,这房遗爱年纪不大,心倒是不小啊,他这是要让别人也跑来送好处啊。   苏放逃也似的离开了,程灵儿却是无比的开心,她学房遗爱的样子摸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房俊,恐怕过不了几天,这送礼的人得把院子塞满了!”   “嘿嘿,海棠,到时候别人送什么就收什么,千万别往外推,另外要记录好,等回京之后也好让陛下过目一下!”海棠哭下不得的点了点头,这二公子还真是太胆大了。   “二公子,你确定不会有事,千万别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海棠可是知道房遗爱惹得麻烦已经不少了,上次的曹林之事刚解决,这又弄出个公然索贿来,还真是一波接一波的。   “放心好了,到时候我把东西都交给陛下,看谁还敢乱说话!”   房遗爱一说完,海棠就无奈的捂住了额头,完了,二公子居然想要去贿赂陛下。   ☆、第242章 死的蹊跷   第242章死的蹊跷   都说当官的都爱权,可是这江南的官员却偏偏都很爱钱,当得知房遗爱收下苏放的献礼之后,扬州的官员们也按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屁股底下不太干净的人,更是绞尽脑汁的想要讨好房遗爱。   海棠这两天一直都待在府中,处理着那些送来的礼物。海棠对着账本上的记录慢慢清点着,由于东西太多,她的额头上都有些汗珠了,房遗爱拿着把扇子给海棠扇着风,还笑眯眯的问道,“海棠,你看公子这办法如何,轻轻松松的就得到这么多财宝!”   “二公子,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海棠蹙了蹙秀眉,纤手摸着房遗爱的额头眯着眼笑道,“二公子,要不要婢子给小姐写封信说一说?”   “.海棠,你就别逗我开心了,这点事用得着麻烦长乐吗?”房遗爱眨巴眨巴眼,果断拒绝了海棠的提议,以长乐的脾气,要是知道了,估计又得写信来警告他。   “二公子,你知道就好,算婢子求你了,以后这种事还是少做得好,不然婢子非得担心死不可!”   “嘿嘿,只此一次,再说了,公子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嘛!”   海棠暗自摇了摇头,估计这二公子也没听进去,看来等回到长安有必要向小姐说上一说了。   房遗爱一直在等着徐惠,可是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个女人居然还是没有来。这下房遗爱便有些不悦了,这个徐惠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了。房遗爱靠在椅背上静静的想着徐家的事情,而海棠则整理着一叠案纸,这上边记录的可是江南官员的详细资料,房遗爱花了很多功夫才将这些资料看了个大概。   “海棠,如果是你的话,你觉得在这江南,要什么官职才是最好的呢?”   海棠停下手中的活,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红唇,有些调笑的问道。“二公子,你真的让婢子说?”   “你这丫头,我让你说你就说就是了!”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这海棠也有如此玩笑的时候。   海棠想了想,扶着房遗爱的肩膀小声说道,“二公子,那婢子可就说了。婢子觉得啊,这要在江南当官的话,无非就是要官大事少!”   “官大事少?”房遗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回想了一遍看过的档案,突然睁开眼笑着说道。“如果这样说的话,那符合这个要求的人可就不多了。”   “当然了,二公子,你怎么突然聊起这个来了,难道这跟税银案有关系吗?”   “海棠,现在还没法确定,不过等讲过那些人之后,就能明白了!”房遗爱舒服的眯上了眼睛,这海棠伺候人的功夫越来越好了。他乐呵呵的笑道,“海棠啊,恐怕本公子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你可不知道,这段时间你都把本公子给惯坏了。”   “嗯?二公子,就会取笑婢子!”海棠听了房遗爱的话,心里很是甜蜜。但是脸上却还是一副淡淡的样子,这让房遗爱很无语,看来海棠还是太腼腆了啊。   “主人,现在方便不?”   这声音粗声粗气的。一听就是铁靺那家伙,听了铁靺的话,房遗爱倒是没什么,海棠就有点受不了了,这大白天的还能干什么,她娇媚的瞪了一眼房遗爱,有些玩味的笑道,“二公子,那婢子就先下去了。”   “”房遗爱觉得自己很冤枉,铁靺惹的祸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海棠离开后,铁靺才鬼头鬼脑的走进了屋,他看到房遗爱脸色不太好之后赶紧拱手说道,“主人,这可不能怪我啊,谁知道你跟海棠姑娘做啥呢,小的要是不问问哪敢进来啊!”   “就你话多,说吧,有什么事?”房遗爱也知道铁靺那张厚脸所以也懒得跟他辩解了。   “主人,今天老虎传来消息说,扬州别家谭松上吊自杀了!”   铁靺一说完,房遗爱脸就黑了,他一拍桌子怒道,“这谭松死的倒是时候,我刚想找他问话呢,他就上吊自杀了!”房遗爱不可谓不恨,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找到一点下手的地方了,没想到自己还没动手,这人就先死了。   “主人,不是老铁说你,依着老铁的意思,谁敢不听你的,你直接把他们砍了就是了,何必这么麻烦呢?”   “你个夯货,就知道杀杀杀,你懂个屁啊,要是都砍了,这江南要交给谁来管,交给你吗?”房遗爱没好气的喷了铁靺一脸唾沫星子,这个铁靺完全分不清啥是战场啥是官场。对于这江南时局,房遗爱是无比头疼,对付曹林他还能耍耍无赖,装成二愣子,可要是想要将江南这帮子蛀虫一网打尽,那可就得需要证据了,否则就算他想办,朝廷也不会允许的。   “拉倒吧,主人,老铁可不是那块料!”铁靺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他可没心思去当什么官。   “知道就好!”房遗爱来回踱了两步,便招手示意道,“去备马,随我去一趟谭府!”   “哎,主人,我这就去牵马来!”铁靺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对于他来说,有热闹才是最重要的。   谭府,此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哀嚎声。   “夫君啊,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哪,你去了,让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怎么办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披着白衣,眼神空洞的哭着,在她身边则是两个哭哭啼啼的少妇。房遗爱一看这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几个女人乃是谭松的夫人和妾侍。   房遗爱给谭松的尸体上了一炷香之后,便退进人群凑到秦虎身边小声问道,“虎叔,这谭松确实是上吊自杀的?”   “少爷,我查过谭松的尸体了,他确实是自杀的,并非死于他人之手!”   秦虎也曾怀疑过谭松被杀的可能性,可是自己查验了一遍之后,根本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就奇怪了!”房遗爱这下有些糊涂了,难道真的是自杀的?可是为什么偏偏死的这么凑巧呢,自己刚想找他问话呢,他就去见阎王了,房遗爱皱了邹眉头问道,“虎叔,这谭松平常为人如何?”   “少爷,这谭松平常倒是挺不错的,为官清廉,处事和善,就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这谭松貌似对女人很感兴趣!”   房遗爱一听这话,就更是想不通了,他指了指谭松夫人身后的两名妾侍苦笑道,“虎叔,你说这谭松家有如此美妾,怎么还会自杀呢,他舍得么?”   “少爷,这我就不晓得了!”秦虎绷着眉头,很无奈的耸了耸肩,“不过,这谭松既然自杀,那肯定有他自杀的理由吧。”   “不错,虎叔你算是说对了!”房遗爱努力的想着关于谭松的资料介绍,突然间他好像把握到了什么,他碰了碰秦虎的胳膊小声问道,“虎叔,这谭松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   “是啊,不过少爷,总不能是他儿子逼他上吊自杀的吧,这有可能吗?”   “我也不知道,虎叔,你去将谭府的管家还有谭松的儿子都找来,我有话要问问他们!”房遗爱吩咐完,便寻了个屋子坐了起来,此时谭府乱哄哄的,根本没人注意到房遗爱的到来。等待了片刻之后,秦虎便领着一名老人和一名青年走了进来。   “二位,房某乃是新任江南道监察使,让你们来是由几句话,想问问你们,如有什么打搅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房遗爱也不敢托大,必定谭松刚死了,自己就把人叫来,确实有些过了。   “原来是房将军,恕老朽眼拙了!”说着管家谭旺和谭松独子谭琼便向房遗爱行了一礼,房遗爱也没多说什么,安心受了下来。   “无妨,谭公子,本官想问问你,别驾大人这几日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谭琼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神色悲戚的摇了摇头,他用嘶哑的嗓音说道,“房将军,家父这段时间并未有什么异常的,昨天家父还陪我下了一会儿棋呢。哪知道,只是出去一晚,家父就出了这种事情!”   “嗯?谭公子,难道你昨晚不在家么?”   房遗爱有些奇怪的问着,谭琼倒没多想什么,倒是谭旺拱手说道,“房将军,昨晚我家公子确实不在家,因为有几位亲朋好友请他去酒楼吃酒,我家公子离开后,直到今早才回来!”   “原来是这样,谭公子,谭管家说的可属实?”   “房将军,谭管家说的都是真的,昨晚我确实陪几位朋友喝酒去了,直到今早上才回来,可是,一回到家,父亲就.”谭琼说到此处便忍不住哽咽了起来,他哭声道,“父亲啊,孩儿不孝啊!”   谭琼哭的很伤心,房遗爱也不得不劝慰了一番,安慰好谭琼后,房遗爱又和秦虎来到了谭松死去的房间。可是在房间里,房遗爱除了铜盆里的纸灰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回到自己的府邸之后,房遗爱依旧想着谭松的事情,他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凑巧的,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还未曾发现而已。   人要自杀,总要有个理由,没有一个人会毫无缘由的去死的。   ☆、第243章 闻家宝藏   第243章闻家宝藏   这两日,房遗爱一直是在忧愁中度过来的,他心中总是放不下谭松的死。   “少爷,事情已经查清楚了,那晚和谭琼喝酒的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便是长史关麟的儿子关周!”   秦虎说着,房遗爱便静静的听着,他蹙着眉头点了点桌面疑惑的说道,“关周?”房遗爱的样子,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秦虎也早就习惯房遗爱这种习惯了,便没有打断房遗爱的思绪。   思索了良久之后,房遗爱有些想通的轻笑道,“虎叔,你再去问问谭琼,当晚是谁请他过去喝酒的!”   “好的,少爷稍等,我这就去!”秦虎没有多想,拱拱手便离开了房间。这时房遗爱也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间,抬头想看看天上的云彩,只是那阳光却是异常刺眼。   “房俊,这脸上终于有点笑容了!”   “嗯?是梦涵啊,你怎么不陪她们在院子里聊天了?”房遗爱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因为只有田梦涵说话的时候会缺少一点感**彩。房遗爱已经劝过田梦涵多和别人说说话了,可却是收效甚微。   “我不习惯的,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田梦涵苦恼的摇了摇头,她也知道房遗爱的苦心,可是她却做不到。只有面对房遗爱的时候,她才会说那么多的话,面对海棠她们,她却是听得多,说得少。   “梦涵。你这样是不行的,你难道不想多几个朋友吗?”房遗爱摸了摸田梦涵的长发,这个高挑的女人,总是这么的孤僻,不愿与人交流,他有些微怒的说道,“梦涵,都怪你那个师傅,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二公子。不准你说我师傅!”田梦涵说着便不满的捂住了房遗爱的嘴巴,而房遗爱则抓住她的手满不在乎的笑道,“难道我有说错吗,是不是你师傅告诉你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   “是又如何?”田梦涵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是的话,那就证明你师傅爱骗人,你以后别听你那劳什子师傅的了,她就一个坏人!”房遗爱像个痞子一样挑唆着。   “哼,房俊,你才是坏人。还是个大大的坏人!”田梦涵当然不满了,她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言道。那说话的样子又霸道又温柔。房遗爱坏笑一下,迅速的在田梦涵的薄唇上啄了一下,他看着有些呆滞的田梦涵笑眯眯地说道,“哎,刚才的滋味真不错,不知小娘子感觉如何?”房遗爱说着还很猥琐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房俊,你要死啊?”田梦涵哪受得了房遗爱这样的调笑,一张玉脸早红的像个大苹果了,她娇嗔了一句。便转身气呼呼的逃开了。房遗爱看着田梦涵高挑的身影,嘿嘿笑了笑,“这才像个正常的女人嘛!”   此时,夏日的扬州早已热浪滔天了,而房遗爱则早就受够了扬州的湿热了,他脱下外衣光着膀子,在院子中扇着扇子。双眼还不断的盯着石桌上的东西看个不停。   “二公子,你搞什么鬼,不就一个绿球吗,你这么上心干嘛?”海棠也被房遗爱这副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这圆圆的东西是苏放从哪弄来的。   “海棠,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这可是西瓜?”   “西瓜?房俊,你有没有搞错,我随父亲去营州的时候,可是见过这东西的,听当地契丹人说这东西叫绿果,可不叫什么西瓜!”程灵儿也趴在石桌上,一脸不服的嘟哝道。   “管他的呢,海棠,去拿刀来,本公子就让你们尝尝鲜!”   “哎!”海棠答应了一声,便狐疑的捏着裙脚去厨房取菜刀了,菜刀取来后,房遗爱便将西瓜切成了十六份,分给众女后,他还嘱咐道,“记住,把种都吐出来,可别咽肚子里去,本公子还有用呢。”   “二公子,这能吃?”闻琦看着那红色的囊肉,怎么看怎么心虚,闻琦都如此了,更别提闻珞了,这女人直接拿一把匕首不断的挑着囊肉仔细研究了起来,一点吃的意思都没有。   “你们,难道本公子还会害你们不成?”房遗爱顿时没脾气了,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这么好的东西,居然还害怕。   闻琦讪讪的笑了笑,倒是田梦涵咬咬牙没有迟疑,直接咬了一小口,其他女人都眼神炽热的看着田梦涵,等她咽下之后,程灵儿急切的问道,“田姑娘,味道如何,这东西真能吃?”   田梦涵也没有回答,接着又大口大口的啃起了西瓜,这下其他女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开始吃了起来,这一吃起来就不得了了,一个大西瓜直接都被这群女人给吞了个干干净净,房遗爱连一块都没捞着。西瓜被消灭了,可是程灵儿的馋虫却被勾起来了,她抿抿嘴有些意犹未尽的抱怨道,“房俊,这一个哪里够,你再去弄几个过来!”   “额?”房遗爱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他撇撇嘴很无奈的说道,“我说姑奶奶,你就别难为房某人了,就这一个西瓜还是苏放进献的呢,你让我去多弄几个,我到哪里去给你弄?”房遗爱可是知道这西瓜的,如今这大唐朝可没有种西瓜的,有也是契丹那边有种的,还是种着玩的。其他地方嘛,倒是有很多,可是那里是非洲啊,他房遗爱就是长一对翅膀也飞不过去啊。   “那你再让姓苏的送点来不就行了?”   “.灵儿,我看你还不如让他再给你弄点夜明珠来呢!”房遗爱不是瞧不起苏放,估计苏放到现在还不知道西瓜是个什么玩意呢。他哪知道到哪里去弄西瓜啊。   程灵儿很失望,最终还是没有愿望成真,而房遗爱则只能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桌上的西瓜然后很不甘心的收拾起了西瓜子。他心里很悲愤的想着,等以后老子种出了西瓜,再也不让你们吃了,都是一群没有良心的女人,居然一块都不给他留。   “二公子,你怎么这么在乎这些瓜种?”海棠见房遗爱可怜巴巴的收拾着西瓜子,便蹲下身子帮他捏起了掉在地上的西瓜子。   “海棠。这有什么好问的,当然是待会长安种瓜用了!”   “啥?二公子,你不会是想?”海棠不太自信的睁着凤眼,小声说道。   “嘿嘿,你想得没错,我确实是那么想滴!”   “.”一听之下,海棠顿时没脾气了,这二公子也真是的,公主府的后花园是什么地方啊。那是风景优美的地方,是陛下专门给公主修建的。可是二公子却把后花园当成了菜地,种这种那的,那什么地瓜秧和玉米就不说了,现在又想种什么西瓜,听二公子那话好像以后冬天还要弄什么大棚。海棠觉得都有点错乱了,这小姐也真是的,干嘛什么都依着二公子嘛,都快把自己弄成农家女。   见海棠半晌不说话,房遗爱不禁有些奇了。他伸出手在海棠面前晃了晃说道,“海棠,你没事吧,想啥呢,这么入神?”   “啊,婢子没想啥,这西瓜子还是交给婢子保管吧!”   “嗯。也好,海棠你好好保管好,千万别丢了,等回了长安。我在后花园里开块地尝试下!”   海棠吸吸鼻子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算是没辙了,这小姐不说话,她这当婢子的瞎操个什么心呢。   闲聊了一会儿,房遗爱便被闻琦拉到了房间里去了,看到闻琦姐妹俩关上门后,房遗爱满脑门的问号,他趴在桌上狐疑的问道,“我说你们俩搞什么鬼呢,这大白天的关门干嘛?”   “二公子,你瞧这是什么?”闻琦说着从闻珞袖中夺过了一块东西,房遗爱一看之下,顿时嘴角都开始流口水了,他搓搓手嘿嘿笑道,“西瓜?没想到居然还让你们藏了一块!”   “喏,二公子,这可是婢子专门给你偷偷截下来的,赶紧吃吧,不然让灵儿姑娘看到,你又吃不着了!”闻琦说着还拍了一下闻珞蠢蠢欲动的手。   房遗爱眼一眯,一把将那块西瓜夺了过来,三两口便吞了个干干净净,至于闻珞那快喷火的眼神,他一点都不在意,反正有闻琦在,这个女煞星还敢跟他斗不成。抹抹嘴,房遗爱挑挑眉毛,很牛气的说道,“我说珞丫头,你别这个样子好不好,等以后公子我种出了西瓜,保你吃个够!”   “我说我的公子爷,你能不能少吹牛,这还是个没影的事呢!”闻珞可不是闻琦,她瘪瘪嘴很不宁愿的嘟哝着,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妹妹,怎么跟公子说话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公子礼貌点?”闻琦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个妹妹怎么说都不听,她还真有点担心房遗爱有什么不满,再闹出点什么事情来。   “哎呀,姐姐,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闻珞一听闻琦又开始唠叨了,便捏着嗓音,朝房遗爱行了一礼,还嗲声嗲气的说道,“公子爷,婢子闻珞向你赔不是了,你可不要怪婢子哦!”   “额!”房遗爱吞了吞口水,他差点被自己的唾沫给噎着,这个女杀手也玩起温柔来了,可是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他赶紧抬抬手苦笑道,“行了,珞丫头,你就饶了房某这条老命吧,我好想多活几年呢。”   “姐姐,你看,不是我不愿意的,是公子不愿意的哦!”闻珞挺着胸脯,笑得很是开心,还挑衅的冲闻琦挑了挑眉毛。闻琦一瞧这情况,也知道多说无益了,这二公子也真是的。   房遗爱休息了一下,正想离开闻琦的闺房呢,这时闻琦瑶拽住房遗爱的衣袖小声道,“二公子,慢着,婢子有话跟你说呢!”   “嗯,什么事?”房遗爱转头笑着问道。   “关于我闻家宝藏的事情,难道公子不想听一听吗?”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他无法否认,自己确实对宝藏很感兴趣。闻家宝藏,一个被猴灵追寻多年的宝藏,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第244章 喝茶   第244章喝茶   “你们姐妹俩真的想好了,不要这些宝藏了?”虽未怀疑,房遗爱还是笑了笑问道。   闻琦抿嘴笑了笑,她等房遗爱重新坐下后,静静的想了想言道,“公子,婢子早就想过了,那些宝藏根本不是我们姐妹辽以保住的,猴灵不会放过我们的,再说了,公子不是正需要这批宝藏的吗?”   闻琦面色舒畅,眼波流转,那样子好不风情。房遗爱想要得到闻家宝藏,可是他从未逼迫过闻琦姐妹,因为他知道闻琦懂得该如何选择,面对强大而神秘的猴灵,她们根本就护不住那些宝藏。   “珞丫头,你也是这么想的?”房遗爱摸着下巴一脸的揶揄,这个小魔女会这么爽快么?   “.,哼,好了啦,姐姐要给你,我有什么办法?”闻珞趴在桌在上嘟着嘴,一脸的不甘心,自己还想买个大院子呢,可是姐姐却偏要全送给房遗爱,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男人的话靠得住吗?   “咦,珞丫头,你真的不留点嫁妆了?”   房遗爱说的有些萎缩,那闻珞可是鼎鼎大名的杀手九幽,她哪受得了这样的话,顿时小脸便有些黑了,她等着圆溜溜的眼睛,哼声道,“你要死啦,谁想要嫁妆,本姑娘,就把你扔给他!”   “”闻琦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她略带哀求的说道,“我说公子。你就别逗这丫头了,婢子都快受不住了。”   “额!”房遗爱一听这话,便赶紧正襟危坐了起来,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可是闻珞却有点发飙的迹象了,这家伙,真是够无耻的,变脸变得这么快。   “这个,闻琦啊。你说吧,公子我不闹了!”房遗爱这话一说出口,闻琦就笑出了声,她轻轻的推了房遗爱一把,无力的抱怨道,“公子,你收收心好吗,婢子有正事说呢!”   “啊?公子我很正经啊!”房遗爱觉得自己很冤枉,这都面无表情。脸色肃穆了,怎么还不叫正经呢。   “。公子,那你能猜到我们姐妹身上隐藏的秘密吗?”闻琦少有的卖起了关子,她说完便蹲在房遗爱脚边轻轻的笑了起来,那成熟靓丽的样子,好不迷人。房遗爱心动了,可是一看到闻珞那冷冷的目光,他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冷水,这艳福貌似享受不起啊。   “我说闻琦,你就别逗弄公子我了。这无凭无据的,我怎么猜嘛?”   闻琦见房遗爱面露难色,心中也少有的多了点自豪,看来这二公子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嘛。她蹙了蹙眉头,手指在房遗爱的膝盖上轻轻的划着,红唇微启道,“公子。婢子可以提示你一下哦,左去左右去右!”   “左去左右去右?”房遗爱这下彻底难住了,这算什么提示?不过他还是仔细想了起来,他可不敢再让闻琦提示了。否则那闻珞还不知道说出什么挖苦的话呢,房遗爱存心要气气这个小魔女,他可是还记得当日被九幽刺的那一剑呢。   房遗爱许久未答话,闻珞却有点开心了,她背着手绕着房遗爱转了两圈踮着脚巧笑嫣然的笑道,“我的公子爷,想不出来,就认输吗,放心,奴家会帮你的哦!”   “去去去,公子我还用你来帮?”房遗爱就知道这小魔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对于她的讽刺,房遗爱就当是耳边风了,他刚想张嘴反抗几句,突然发现了闻琦姐妹俩站的位置,此时闹钟灵光一闪,他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闻珞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房遗爱的额头,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也没发烧啊,怎么笑得这么傻呢?”   “这叫英俊不凡,懂不懂,你才傻!”房遗爱额头三道黑线,他虽然不是什么俊男,但也不是傻男吧。   “哼,不知羞!”闻珞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的脸蛋,还冲闻琦做了个鬼脸,对此,闻琦是莫可奈何,她站在房遗爱身侧歪着颔首问道,“公子,你不会想到了吧?”   “嘿嘿,还真别说,你这问题一点难度都没有嘛!”   房遗爱还没卖弄完,闻珞就有点忍不住了,她佯装呕吐道,“公子爷,你能不能别恶心奴家了?”   “珞丫头,你少瞧不起人,本公子可是长安第一才子,难道你不知道吗?”房遗爱双掌一拍,洋洋得意的说道,“闻琦,我想你说的,应该是奇王二字吧?”   “公子,果然聪慧,确实是这奇王二字?”闻琦没有否认,幽幽地说道。   “哈哈,看来本公子还是很厉害的吗?”房遗爱刚笑了两声,就觉得有点高兴过头了,他挠了挠脑门,有些郁闷的说道,“这好像意义不是太大啊,光知道这两个字用处并不多啊!”房遗爱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瞟了一眼闻琦,他知道闻琦肯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令房遗爱不解的是,闻琦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妹妹,你不是要去看望楚老先生的嘛,现在不去了?”   闻琦只是稍微一提,闻珞便一拍额头懊恼的摇了摇头,她撅撅嘴说道,“哎呀,差点忘了,公子爷,奴家就不陪你了啊!”说完,闻珞便火急火燎的拉开房门跑了出去,连门都没有关,还是闻琦走过去关上的。   房遗爱没有多问,他知道闻琦接下来说的话才是最重要的,他也不急,只要闻琦肯说就行了。   “公子,不如喝杯茶坐下来慢慢聊如何?”闻琦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正在想着宝藏的房遗爱根本没有看到,他点点头半开玩笑道,“喝茶?我说琦姑娘,你不会想给公子我下毒吧?”   “公子真是太聪明了,婢子还真下毒了,你敢喝吗?”   “开玩笑!”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闻琦要是下毒那才见鬼了呢,和闻琦调笑了几句,茶水便泡好了。闻着那淡淡的茶香,房遗爱不得不叹服一句闻琦的手艺,连他这样一个不知道品茶的人都闻到茶香了,可见这个女人手段有多高明了。   “公子,这是婢子让封掌柜送来的毛尖,在经过多日沐浴雨露之后,才收集起来的,平常人可是喝不到的!”闻琦详细的解释着,可是悲剧的是注定她今天要对牛弹琴了,因为房遗爱根本不是什么品茶的高手,甚至连品茶都不懂,什么茶水到了他嘴里也变成牛饮了。   “啊,这么难得啊!”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他可不知道杀叫沐浴雨露,这茶沐浴个什么劲,不过既然闻琦如此说,那肯定是非常稀有了吧。他搓了搓手,装模作样的端起茶杯吹了吹茶末,“房某得好好品尝一番了!”   闻琦掩嘴笑了笑,一对宝石般的眼睛还乌溜溜的转着,仿佛在想着什么开心事一样,房遗爱喝了一口茶,面色古怪的说道,“琦姑娘,房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   “有何不妥吗?”闻琦嘴角上翘,微微笑着,那样子说不出的美丽动人。房遗爱也有点失神的晃了晃脑袋,真不愧是扮过王妃的人,简直把那种王妃的贵气学了个十足十啊。房遗爱心中有股邪火,所以他狠狠地喝了一口凉茶,也好区区心头的火气。   “琦姑娘,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公子,你急什么,等喝完茶再谈也不迟嘛,这凉茶可是婢子专门为你准备的呢?”闻琦说话的语气,真的很难让人拒绝。房遗爱苦笑着眨了眨眼睛,他端着茶杯略带感激的说道,“这个,琦姑娘还真是看得起房某啊!”   “这是甚子话,婢子给二公子准备点茶水还不是应该的嘛?”   房遗爱默默地点了点头,可是心里却早就开始扑腾了,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个女人到底想干吗?   “这个茶水,能不能不喝了,公子我刚吃过西瓜呢!”   “那好吧,婢子这就把茶端走!”闻琦虽如此说,可是一点端走的意思都没有,脸上还带着一股幽怨之色,那娇柔预泣的样子,好不可怜。房遗爱额头瞬间多了几条黑线,自己是不是有点多想了?   “哎,我说你怎么也许会珞丫头那招了,公子我喝还不成吗,放心,公子不喝完这壶茶就不走了,行不?”   “谢公子了!”果然闻琦很快便换了一副脸色,见这女人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房遗爱都觉得有点迷茫了,这和寻常的闻琦一点也不像啊,难道这当姐姐的被当妹妹的带坏了?嗯,一定是这个样子的,就闻珞那个小魔女完全有教唆她人走向歧途的可能性。房遗爱略带同情的看了一眼闻琦瑶,心中叹道,可怜的女人啊,原来多么知书达理,成熟美丽的女人,居然这么快就被闻珞带到阴沟里去了。   房遗爱喝的很爽快,这凉茶喝起来确实很爽,喝完全身凉飕飕的,就跟吹了一阵冷风一样。   房遗爱开心,闻琦也很开心,因为房遗爱居然把一壶茶全都喝光了。   扬州一直很繁华,而这种繁华多带着一种妖艳之美,因为扬州最让人欣欣向往的还是那秦淮风月。对于房遗爱来说,他是悲情的,来扬州这么久了,他除了去悦心楼装疯卖傻,却还没体验过真正的扬州风月呢。   可悲,可叹,柳条依依,红衣长袖,美人如玉。   欲撩人者,绝色也!   ☆、第245章 春梦无痕   第245章春梦无痕   如果世间有后悔疑以吃的话,房遗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飞到天上去找嫦娥仙子,因为他现在已经后悔了。   “你你这女人,在茶中放了啥玩意?”房遗爱觉得身子越来越不对劲了,刚才喝过凉茶后的爽利一点都没有了,反之身上却燥热了起来。他觉得有团火要从身体里爆发出来,他想发泄一下,因为身子越来越难受了。他双眼慢慢变成了猩红之色,理智也慢慢退却了。   “公子,婢子没放什么啊,只是放了点助兴的春药而已!”闻琦魅惑的笑了起来,她还迈着小碎步扭着水蛇腰将房门给插上了,听到插门声,房遗爱胸口就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一样,他暗道一声,完了,没想到他房遗爱英明一世,今天居然招了女人的道,他觉得好悲剧,他不想被女人给强暴了。   房遗爱将袍子松了松,喘着粗气,用最后一丝理智冷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公子,何必问这么多呢,难道我不美吗?”闻琦魅惑的笑着,手还轻轻的搭上了自己的肩膀,一件薄薄的轻纱慢慢滑了下来,接着便是锦缎裙也落在了地上。闻琦就像一个狐媚子一般,她穿着身上仅有的一件红肚兜,趴在房遗爱肩膀上吹着气,高耸的胸脯还有意的磨着房遗爱的胳膊。   看着那迷人的玉体,房遗爱脑中翁的一声就炸开了。他吞了吞口水,就像一头黑狗熊一般直接将美人的娇躯拦腰抱了起来。此刻,房遗爱眼中看到的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床,他需要一张床,而且这张床还必须非常结实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巨吼,房遗爱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想起刚才的事,猛地坐了起来,当他看到身边躺着的美人。以及那床单上的一处殷红之后,整个人便彻底焉了下下去。   “傻娘们,别装了,赶紧给我睁开眼!”房遗爱心里还是有些不爽的,这被美女强上了,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啊,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和闻琦好好谈一谈。   “公子,你醒了?”闻琦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她看到房遗爱面色不好之后。便想坐起身来,可是刚一起身。便又躺了下去,还皱眉道,“嗯,疼!”   “你这个傻女人,不疼就见鬼了,告诉我,为何给本公子下春药?”房遗爱拍了拍闻琦的翘臀,瞬间便将闻琦弄成了一个大红脸,闻琦将颔首埋进枕头中瓮声道。“二公子,你不要怪我,如果不这样的话,我不敢把宝藏的秘密告诉你!”   “嗯?难道你这样就能放心了?”   “当然,因为我知道公子不会亏待自己的女人的!”闻琦微微转过了脸,脸上还带着一丝潮红,语气也是说不出的自信。   房遗爱暗暗摇了摇头。没想到闻琦这个女人居然把他看得这么透,不过他还是坏坏的笑道,“你就那么自信吗?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对待婉柔姑娘和徐大小姐的吧?”   闻琦摇了摇头,她抚摸着房遗爱矫健的胸膛柔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公子对她们确实挺狠的,不过她们却不是你的女人,公子,你不用试探我,当日离开谷主的时候,奴家就已经想好以后怎么做了。”   房遗爱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了那日婉柔临走时说过的话,他翻身趴下,脸对着闻琦的俏脸不怀好意的问道,“你把身子给了我,那婉柔该怎么办?”   一听之下,闻琦略带惊异的睁着大眼睛弱弱的问道,“公子,你都知道了?”   “你当公子我傻啊?不过我很好奇的,你们两个女人怎么玩的?”房遗爱说着便嘿嘿笑了起来,一对百合花,在这大唐朝应该不多见吧。   闻琦被房遗爱点破,羞得都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也不知道这二公子是怎么想到的,这样的事他都能猜出来,真是太羞人了。   看闻琦捂着脸不敢睁眼的样子,房遗爱舔舔嘴唇舔了舔美人的耳垂,这一舔之下,闻琦的身子便僵住了,她送开一点手缝,懦懦的说道,“公子,你干吗?”   “干嘛?你这个妖精,居然敢给公子我下春药,所以公子我要好好惩罚你一下!”房遗爱说着便很霸道的将闻琦的双手摊开,大嘴也狠狠地吻上了闻琦的小嘴,舌头还不知足的找寻着美人的津液。   闻琦有些懵了,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嘛,怎么现在居然怕起来了?良久之后,房遗爱才放过闻琦的小嘴,闻琦喘着气,娇艳欲滴的羞道,“公子,奴家不行的,奴家过两日再陪你如何?”   “现在怕了,晚了!”房遗爱才不会轻易收手呢,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所以他一定要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否则以后还不翻了天了。房遗爱的大嘴没有停下,他慢慢的吻上了美人傲人的双峰,尤其是那两颗诱人的红葡萄,房遗爱更是痴缠良久。很快,闻琦便沦陷了,她开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哼哼了起来,双手还不断的抚摸着房遗爱的头发。   “公子,饶了奴家吧,奴家真的受不了了!”   “嘿嘿!”房遗爱邪邪一笑,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这女人想得倒挺美的,房遗爱没有放过美人的任何一个地方,那修长不带一丝赘肉的美腿,尤其是那双圆润的玉足,房遗爱更是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闻琦再也忍不住羞意,直接将脸捂得死死地,真是太羞人了,二公子居然亲她的脚。闻琦的身子颤抖着,她觉得痒痒的还带着一点湿润。   房遗爱将闻琦搞的气喘吁吁的,终于忍不住提枪上马,展现起了自己的男儿本色。   闻琦很疼,但是心里却很满足,也很快乐,她开始还能忍住,可是后来就再也顾不得娇羞,哼声叫了起来。在房遗爱的攻伐之下,闻琦是溃不成军,等房遗爱交出生命精华的时候,闻琦躺在床上动都不愿意动一下了。   “舒服不?”房遗爱摸着闻琦的圣女峰,满脸自得的笑道。   “嗯!”闻琦实在没法说谎话,因为刚才她确实很爽,她舔了舔房遗爱的下巴娇声道,“公子,奴家差点让你给弄死。”   “,这就不行了,公子我招式还多着呢!”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很自信,这后世看那么多岛国教育片可不是白看的,只一招老树盘根就把闻琦整成这样了,这要换成其他招式,这女人还不得累垮了?   “公子,你好不知羞!”   “啊?你还说,刚才谁说不许停的,好像是哪个女人喊的,要不要去找别人问问?”   “要死啦?奴家都让你害死了,可怎么出去见人啊?”   房遗爱觉得很头大,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了,做这事的时候难道闭着嘴一声不叫?那做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琦儿,莫笑闹了,你有什么要求吗,只要合情合理的,公子我就一定会为你做的!”房遗爱有些怜爱的摸了摸闻琦的秀发,他知道闻琦肯定有着其他的想法,否则只求一个自保,她不会将自己冰清玉洁的身子献出来的。况且还有一个闻珞在,有这个魔女在,就算猴灵想杀她们姐妹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听了房遗爱的话,闻琦双目便泛起了红,她趴在房遗爱胸口小声问道,“真的吗?”   “当然,你何时讲过我骗过自己的女人?”   “呜呜!”不知为何闻琦却嘤嘤哭泣了起来,她含着泪水哽咽地说道,“公子,奴家想给闻家留下点血脉,可以吗?”   房遗爱不禁有些动容了,恐怕这才是闻琦真正想要的吧,他为闻琦擦了擦眼泪轻轻笑道,“琦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得努力一下了,如果只生一个儿子的话,那房某就是再大度也不会让他姓闻的”   “公子!”闻琦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带笑容的房遗爱,她从没想过房遗爱居然会答应的这么轻易,她凑上樱唇啄了一下房遗爱的额头流着眼泪笑道,“谢谢你,奴家真的很开心!”   “呵呵,笑了就好,不过别忘了,你得多生几个哦?”   “嗯!”闻琦开心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搭在房遗爱的大毛腿上幽声说道,“公子,奴家现在就想要!”   “行了,你难道不想活了?”房遗爱哭笑不得的捏了一下闻琦诱人的蓓蕾,这女人是不是感动的有点糊涂了,这初次破身,就敢如此疯狂。   闻琦又何尝不知道房遗爱对她的关心呢,所以她很满足的紧紧地搂住了房遗爱,还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二公子,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嘛,奴家现在告诉你,奇王代表的就是洛阳灵山寺,因为灵山寺有位奇僧叫做王昌河,只有家父才会称他为奇王!”   “琦儿,难道你就不怕我辜负了你吗?”   “呵呵,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只能怪奴家命薄,有眼无珠了!”闻琦说着,可是心里却开心的笑了,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永远不会抛弃她的,因为他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房遗爱笑了,可是心里却多了一份苦恼,这个苦命的女人,自己忍心伤害她嘛,也许这不是爱,更多的是一种怜惜吧!   幽静的秦淮河,淡雅的青楼词,每一分,每一厘,都埋藏着一个女人的眼泪!   泪多了,所以汇聚成了秦淮河,    ☆、第246章 烦心的女人   第246章烦心的女人   房遗爱搂着闻琦柔滑的身子,享受着片刻的温存,而闻琦也是非常疲惫,便趴在房遗爱怀里不愿起来。   “琦儿,今个还能起身?”   “公子,奴家可以的!”闻琦一说完,房遗爱便眯眼笑了起来,嘴上说的好,一会儿就知道这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了。   “嘿嘿!”   就在房遗爱和闻琦聊得开心之时,房门却传来了重重的敲门声。   “房俊,你赶紧给我出来,否则我就闯进去了。”   一听这声音,闻琦便羞得用薄被捂住了身子,她有些惧怕的问道,“公子,怎么办,是程姑娘!”   房遗爱笑着拍了拍了闻琦的脸蛋,看来闻琦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份啊,房遗爱三下五除二便穿好了衣服,至于闻琦倒是想穿衣服,但是房遗爱却一把将她按了回去,瞧她那眉头深锁的样子,就知道初次破身的后遗症还是很深的。房遗爱穿好靴子,转头在闻琦的樱唇上啄了一下,“好了,不用担心的,灵儿不会拿你怎么样的,再说,有我在呢?”   闻琦有些知足的点了点头,她还未来得及说话,程灵儿就又开始敲门了。   “房俊,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给姑奶奶把门打开!”   “这个姑奶奶!”房遗爱暗道一声,还是慢悠悠的走到门口抽掉了门插。房遗爱扶着一扇门,看着面色不善的程灵儿笑眯眯的问道。“灵儿,你鬼叫个什么劲,天塌下来了?”   “房俊,你给我去死,你告诉我,你刚在屋里跟那闻琦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程灵儿咬了咬嘴唇,还是气呼呼的问了出来,自己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却还没享受过这个男人的温存,而那闻琦一个小小的下人。却赶到她头上去了。如果是长乐和玲珑的话,程灵儿不会多说什么,可是闻琦却不行,她一个婢女,凭什么?   “灵儿,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只是在研究一件人生大事而已!”房遗爱脸不红心不跳说着,还实不实的朝闻琦做着手势,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房俊。你放屁,你当我程灵儿是傻子吗。你是在做那事吧,瞧那丫头叫的,简直比个青楼女子都要浪。房俊,你太让我失望了,这样的女人你都要!”程灵儿气呼呼的说着,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果然,程灵儿还未说完,房遗爱脸色便有点不好看了,也许程灵儿从内心里就瞧不起闻琦吧。   “灵儿。我房遗爱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就喜欢下贱的婢女,怎么了?你要是看不过,趁早回长安就是了!”也许这邪对于程灵儿来说有些重了,可是房遗爱却不得不说出来,因为他不想再惯着程灵儿了。更何况,闻琦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人了,他总要让她安心一点。   程灵儿的眼泪不争气的唰唰的流了出来,这么多年,房遗爱还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呢。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还不断往后退着,“房俊,你居然要赶我走,好,好啊,就为了闻琦那个下等女人?”   “灵儿,我提醒你一句,闻琦是我的女人,所以你对她尊重一点!”房遗爱看着程灵儿那泪眼婆娑,伤心欲绝的样子,也有一丝不忍,但是他还是生硬的说道,“还有,灵儿,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房遗爱要做什么,还用不着你来管!”   “很好,房俊,我走,我走行了吧!”程灵儿从头上拔下一根发钗狠狠地仍向了房遗爱,人便哭着向走廊外跑去。此时,这里的响动,早已经引起另外几个女人的注意了,就连闻琦也忍着下身的疼痛,披着衣服下了床,她扶着房棱有些担心地说道,“公子,你这”   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很霸道的指了指床,皱着眉头说道,“琦儿,没你的事,你给我回床上好好呆着!”   “可是,程姑娘!”闻琦说着看向了走廊,示意房遗爱追过去看看。   “随她去,房某不惯她那毛病!”房遗爱一心要借机教育一下程灵儿,如果程灵儿不改掉自己这份傲劲的话,他是不会让程灵儿进房家家门的,因为他不想让家里的女人不顺心。   闻琦见房遗爱如此,便咬了咬嘴唇没敢再多说什么,虽然她也恨程灵儿骂她的话,但是有邪程灵儿却没有说错,她闻琦就是个下等女人,既然是下等女人,就要有下等女人的生活方式。虽有房遗爱的维护,闻琦却不想做个坏女人。   海棠看着程灵儿哭着跑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一看房遗爱那张冷脸,便想到了些什么。海棠蹙了蹙黛眉,喃喃道,“程大小姐,不会是因为闻琦的事情,对二公子发脾气了吧?”   整件事情的经过,田梦涵全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她却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阻止房遗爱如此做,因为她田梦涵甚至连闻琦都比不上,所以她要看看房遗爱到底是怎么想的。田梦涵拉了拉海棠的衣袖,小声言道,“海棠姑娘,你还是去看看吧,要是灵儿姑娘真的负气走了,那房俊麻烦可就大了。”   海棠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如果程灵儿真的回了长安,以程老匹夫的脾气,那二公子还不得被整惨了。海棠向田梦涵嘱咐了几句,便转身去了程灵儿的房间。   “房俊,其实你可以忍忍的,程姑娘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梦涵,你说的轻巧,这次我忍了,那下次呢?这次是闻琦,那下次轮到你的时候呢,你希望被别人说成下贱的女人吗?”房遗爱用力锤了一下柱子,感受着手上的疼痛,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一点。   “房俊,我不在意的,随程姑娘怎么说呢,反正我根本就没想过争什么,我更不敢争什么?长安虽好,却终究不是属于我这种人的,一排篱笆,一间茅草屋,才是我想要的!”   田梦涵轻轻的笑着,双眼眯起,抬头看着遥远的天空,乌黑的长发,无拘无束的飘着。房遗爱叹了口气,转过身倚着走廊的柱子认真地说道,“可是我在意,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还要分什么三六九等。”   “很难的哦!”田梦涵双手交织放于胸前,仿佛是在祈祷着什么,因为她根本不相信世间会有什么平等,就算是同为他人的女人也是一样,妻和妾永远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寻寻觅觅,轻轻细雨,古来风韵事,如何得?   美好的,总是在心里滋长着,可是现实中总有无法逃避的无奈。也许田梦涵说的是真的,妻妾永远都不可能平等的,可是他却无法接受这些,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争斗不休。   沿着走廊,静静的走下去,房遗爱无所事事的扇着扇子,海棠去找程灵儿了,而田梦涵则去照顾闻琦了,突然间,房遗爱发现自己竟然成为孤家寡人了。   “少爷,再想啥呢?”   “啊?”房遗爱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居然是秦虎,便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说虎叔,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这么突然来一声,会吓死人的。”   “”秦虎翻翻白眼,苦笑着说道,“少爷,我早就来了,是你没发现而已。”   “早就来了?”房遗爱讪讪的笑了笑,估计自己想事情有点入神了吧,都是闻琦的事情闹的,“虎叔,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嗯,我已经问过谭府管家了,那日去请谭琼的正是关周!”   “是他亲自去的?”   “是的,听管家说,他临走前还在谭松书房里待了一会儿!”秦虎说到这里,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少爷,这其中有什么蹊跷吗?”   “虽不确定,但我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性最贴切了,虎叔,你说对谭松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秦虎脑中闪过了一点东西,却总是抓不住,最后还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少爷,你还是明说吧!”   “虎叔,你难道不觉得谭松家很特别吗?一个妻子,两个妾室,却只有一个儿子,如果有人用谭琼的命来来威胁他的话,你说他会怎么做呢?”房遗爱只是简单的提了一提,秦虎便变得豁然开朗了,原来谭松自杀的原因竟如此简单,如果有人扣住了谭琼的话,谭松为了保住谭家的香火,还真反抗不得。   “少爷,既然如此,那现在要不要将关周抓起来?”   “不妥,虎叔,关麟那老狐狸狡猾的很,如果我们没有证据就去抓他儿子的话,一定会让他反咬一口的!”房遗爱虽然也很心动,但却不会现在就去做,因为关麟不是曹林,对付曹林的无赖方式用在关麟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程灵儿趴在桌上哭泣着,她活到现在还没人敢那样说她呢,就算父亲都没有过,可是房俊偏偏说了,说的还是那么的狠心。程灵儿曾寄望于房遗爱会跟着她,哄哄她,可是这个狠心的男人竟然到现在还没露面。   “房俊,我恨你,你居然这么说我,呜呜!”程灵儿哭着,小拳头还擂着桌面,桌子很悲剧的发出了一种痛苦的声音。   “程姑娘,我想这也不能全怪二公子!”   程灵儿不解,她抬起头好奇的看了看海棠,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诱人。   飞针线,荷包绣,唱个美人鱼,红尘里,妹妹哭,哥哥愁,一片瓦全上西楼。潇湘雨下,最美不过洛神手。   ☆、第247章 萧慕儿来访   第247章萧慕儿来访   “灵儿小姐,你就不要生二公子的气了,其实婢子觉得二公子并非诚心气你的!”   海棠说的话,程灵儿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深色暗淡的说道,“海棠,你不用替他说话,他就是厌恶我,我就想不通,我程灵儿难道还比不上那个来路不明的闻琦吗?”   “灵儿小姐,听婢子说几句好吗?”海棠擦了擦凳子,便提裙坐了下来,她想了想才接着说道,“灵儿小姐,你知道吗,当日得知二公子将玲珑收入房中的时候,公主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在等着!”   “怎么会?”这些事,对于程灵儿来说是无法理解的,长乐怎么会容忍房俊做这样的事呢?   “灵儿小姐,婢子也曾经疑惑过,可是当时公主说要想得到二公子,就必须接受这些。因为二公子这个人很特别,他想的和别人都不一样”海棠回忆着,慢慢的复述着,“灵儿小姐,其实我家小姐说的并没有错,二公子其实挺不容易的,如果到时候家里还不和睦的话,那他真的会很累的。”   程灵儿没有说话,她只是擦了擦眼泪,静静的想着海棠说的话。而海棠也没再多说什么,有邪点到即可了,程灵儿能想到什么程度,就看她的理解力了。海棠看似是在为闻琦争取什么,可是实际上不也是在为自己说话吗,因为严格来说的话。她也算是个下等女人,按照常理,她是没资格跟着房遗爱的。   一日过去了,闻琦心也安定了许多,而程灵儿也没有再闹,当然她也没回长安。   房遗爱转动着手中的毛笔,神态说不出的疲惫,铁靺晃着大拳头一脸纳闷的问道,“主人,外边有个叫萧慕儿的女人要见你。你见还是不见?”   “萧慕儿?她怎么来了?”房遗爱还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萧慕儿,恐怕她此来是为徐家的事情来的吧。   房遗爱放下毛笔,点了点案上的一本《春秋》皱眉说道,“苏司马,你确定所有的东西都在这《春秋》中了?”   “房将军,到了这个地步,下官哪还敢隐瞒呢?”苏放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自寻死路还是找到了一条生路,因为房遗爱这个人看似智谋不足,容易冲动。可实际上这家伙却是很会隐藏,直到如今为止。苏放还没有摸清楚房遗爱的态度。   “是真的便好,房某自会记在心里的,苏司马,不过你也要好好想想了,你是要当曹林呢还是要当邓朝阳呢?”   一听之下,苏放的冷汗便流了出来,他真的不想当曹林,因为曹林实在是太惨了,虽然保住了一条命。可是活得却非常凄惨,听说曹林把押到长安后,每日都会受到左武卫的照顾,那牢狱生活过的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苏放很想做邓朝阳,之前除了苏州大营之外,没人知道江南有邓朝阳这个人,可是自从曹林下台后。这名不入流的校尉却一跃成为了苏州大营的主将,官职更是跳到了四品宣威将军。苏放不是傻子,他知道邓朝阳依靠的是谁,苏放的想法是美好的。可是想想自己做过的那些事,他真没信心房遗爱会放过他。   “房将军,下官别无他求,只求你能留我一条命,便足矣!”苏放是个识时务的人,他不敢提过高的要求,因为就算提了,房遗爱也不一定回听进去。   “苏司马,难道你就不怕最后失败的会是我房某人吗?”   “当然怕,不过下官只能有一个选择!”说完苏放便略有畏惧的低下了头,而房遗爱则轻笑了起来,他看着苏放略有嘲讽的说道,“苏司马,你不觉得你这样当官当地很累吗?”   “房将军,对于下官来说,能够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房遗爱笑着举了举双臂,这苏放总算说了一句大实话了,这官彻不就这个样子吗,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活下去。苏放如此,房遗爱亦是如此,他也是为了活着。   “苏司马,希望你能让我满意,房某可以告诉你,在我回长安之前,这扬州别驾的位子会一直空着的!”   房遗爱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放,他要画一个大大的饼,就等着苏放上钩了,只要苏放还不放不下官位,那么他就必须全心全意的为他做事。只要苏放没有了问题,那么到时候整顿关麟以及整个江南官场的时候,就能少许多阻力了。   “房将军,你请放心,下官定当竭力而为!”   “很好,苏司马,你先退下吧,有事我会派人去见你的”房遗爱说完,苏放便识趣的告辞而去,虽然不知道那萧慕儿是谁,但是看房遗爱这神色,也能想得出,这个萧慕儿要比他苏放重要多了。   萧慕儿今天穿了一身白纹男士锦袍,手中还拿着一个写有秋色歌的折扇,看上去甚是俊郎不凡。   房遗爱冲萧慕儿拱手笑道,“呵呵,不知哪来的俊郎公子,恐怕这扬州得有大半女子要被你迷倒了。”   “呵呵,房将军还是如此爱开玩笑,这天气炎热,难道房将军不请小女子进去坐坐吗?”萧慕儿展颜一笑,收起扇子,抿着嘴淡淡的说道。   “呵呵,是房某的错,慕儿姑娘,请!”   等双方都坐下后,屋中的气氛却沉闷了起来,房遗爱不着急,他慢悠悠的看着苏放的那本《春秋》,而萧慕儿也不想先发问,因为他们都知道谁先说话,谁的气势就弱了。   沉默良久后,终究是萧慕儿忍不住了,她优雅的问道,“房将军,相信奴家今日为何而来,你也能猜到几分了!”   “为了徐家对吗?”   “不错,既然房将军都想到了,那奴家就有话直说了”萧慕儿淡淡的点了点头,这房遗爱果然并不像他表面上表现的那样鲁莽,恐怕他早就等着她或者徐惠前来了吧,“房将军,奴家希望你能高抬贵手,给徐家一点喘息之机!”   “慕儿姑娘,你是晓得的,不是房某没给徐家机会,而是徐大小姐自己把时间浪费掉了!”房遗爱撇嘴笑了笑,不是他逼得太紧,而是徐惠自己把徐家带上了弯路。   “房将军,奴家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你也要为惠儿想一想,她只是个小女子!”   房遗爱不得不佩服萧慕儿的机智,只是短短两句话,便将徐惠所做的一切推在了女人的不可理喻上。如果换成了其他人,会听萧慕儿的劝,可是房遗爱却不会,他有些冷意的笑道,“如果说徐惠耍性子的话,那么徐孝德呢,他为什么不阻止呢?”   “这.”萧慕儿突然见有点失措了,房遗爱说的一点都不假,恐怕徐惠做出那样的事情,也是经过徐孝德默许的吧。   “慕儿姑娘,知道吗,房某平生最恨的就是贪心不足的人了!”房遗爱真的很讨厌这种人,尤其是上次徐惠的行为,更是让他无比生气,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恐怕如今李恪早就被拖下水了,那样的话,别说是李承乾了,就算是李世民也会左右为难。   “可是,房将军,奴家觉得,如今事情还没到那种无法谈的地步,不是吗?”萧慕儿觉得说再多都是无力的,因为现在摆明了房遗爱已经对徐家失去耐心了。   “呵呵,这是当然,不过前提是,徐大小姐或者徐孝德不再犯糊涂!”   对于徐家的事情,房遗爱终究还是要处理的,只是他现在还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   闻琦的闺房里,闻琦默默地对着铜镜梳着自己的秀发,而闻珞则挪过一张凳子,坐在旁边神情郁闷的撅着嘴巴。   “姐姐,房遗爱真的值得你如此做吗?”   闻琦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轻轻的笑了,那绝美的面庞中还多了一种娇艳,她拉着闻珞的手慢慢的说道,“妹妹,你觉得还有比公子更好的选择吗?”   “可是,他的女人真的很多,这对你不是好事!”   “傻妹妹,这是无法避免的,现如今这大唐王公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呢?”闻琦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她可是了解那种贵族生活的,尤其是呆在汉王府的时候。   “姐姐,既然你不在意,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对了,你有没有问过他,我们何时去洛阳?我好想回洛阳老宅看看!”闻珞说着便痛苦的抱住了脑袋,也不知道为何,她居然不记得洛阳老宅了。   “妹妹,再等等吧,公子说现在还不能去洛阳!”闻琦就知道闻珞会问起这事,所以很快便答了出来。   “为什么?”闻珞不解,为什么知道了宝藏,还不着急呢?   “我想公子一定是有什么安排吧,必定猴灵追了这么长时间,要是不利用一下这些宝藏,那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但愿吧,姐姐,我真的好想回家了!”   “会的!”   家,一个熟悉又遥远的地方,闻珞想要,闻琦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只不过如今闻琦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家,那就是房家,一个比闻家还强上百倍的家族。   ☆、第248章 徐惠的选择   第248章徐惠的选择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枕着脸,心却融化成了草原,听那万物悲鸣,一片荒芜,一个人却流连忘返。   房遗爱的心情很复杂,他想去看看程灵儿,可是又有些下不定主意。他在程灵儿房前静静的站着,屋中一点声响都没有。   “房俊,你打算在外边站到死吗?”听着这不讲道理的话,房遗爱的心情便放松了一些,这才是正常的程灵儿嘛。既然已经被她发现了,房遗爱也就不藏着了,他推开门背着手走了进去。程灵儿一看到房遗爱那张可恶的笑脸,便将小脑袋扭到一边去了。房遗爱也不生气,便腆着脸绕过去盯着程灵儿的脸看,程灵儿更是气得不行,直接又将脑袋扭到另一边去了。   “房俊,你作死啊!”程灵儿终究受不了了,她将头扭到哪,房遗爱就跟到哪,简直就是躲都躲不过去。   “灵儿,不回长安了?”   “嗯,不回了!”程灵儿说着便瘪嘴瞪圆了眼睛。   房遗爱轻呼一口气,坐在程灵儿对面,好不轻松的说道,“灵儿,那你知道自己错了?”   “你才错了呢,都是你的错!”程灵儿才不会承认呢,虽然她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可是她就是不愿意让房遗爱看笑话。   “”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一个好面子的女人。他叹了口气有些认真的说道,“灵儿。你的心思,房某都明白,可是你也要晓得,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也许会很不守规矩,甚至有时候连身份都不顾。所以,希望你能想清楚,房某既然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就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女人的,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得为她们的后半生负责。”   程灵儿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她突然有些怕了,那双有神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起来,“房俊。这么多年了,我程灵儿对你怎么样,你难道还明白吗?”   “正因为明白,所以我才会为难,灵儿,你和长乐不同。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而且我也不希望玲珑吃苦!”   “房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程灵儿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吗,长乐可以善待玲珑,我程灵儿也可以。你为什么总是如此小瞧我?”程灵儿哪不知道房遗爱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所以她很不服。虽然她脾气是大了些,但是并不觉得自己比长乐差多少。   “灵儿,你觉得闻琦和玲珑有什么区别吗?”房遗爱说完便微微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玲珑现在过得怎么样,这丫头有没有经常去秦府看望一下呢?   程灵儿有些落寞的低下了头,她这一刻终于知道自己哪里惹房遗爱不快了,她有些嫉妒玲珑,可是却不得悲声道,“房俊,我会改的!”   “灵儿,何必呢,我房遗爱凡夫俗子一个,连个好人都算不上,你干嘛对我这么上心呢?”房遗爱有些茫然,都快三年了,程灵儿一直在随着他,他不想误了程灵儿,“灵儿,其实这大唐好男人多得是呢,你又何必跟着我受委屈呢?”   “房俊,有没有受委屈不是你说了算的”程灵儿站起身走到房遗爱面前,低头摸了摸房遗爱的脸,她有些揶揄的笑道,“房俊,我程灵儿就喜欢你,就算是长乐,我也不会退缩!”   “你呀!”房遗爱咧着嘴干笑了几声,如今这情景应该是很温馨的吧,可是他却想到了程处默,也不知道这家伙知道了会不会高兴,应该是悲喜交加吧。   日子就如同流水般流过,没有留下一点思恋。房遗爱觉得时间真的不够用,他有许多的事情要做,江南就像一座火山口,你根本不知道这火会何时喷出,也许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天火烧的尸骨全无。   暮春楼,还是原来的三层甲子号客房,房遗爱站在窗口吹着微凉的南风,听着秦淮河上传来的阵阵弦音,心情也无比轻松。   “徐大小姐,想清楚了嘛,我想你既然把房某叫到这个地方,那么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决定了吧?”   “房将军,你就真的不肯放过我徐家吗?”徐惠捻着一块锦帕,俏脸上还挂着一丝丝的不甘。   房遗爱扭过脸托着下巴淡淡的笑了笑,今天徐惠打扮的很清爽,尤其是那件鹅黄色的轻纱,让她显得更加的清丽脱俗。可是,房遗爱却没有多看徐惠,他有邪弄的说道,“徐大小姐,你说这税银一事,你们徐家会一点都不知道吗?”房遗爱的话,直接将徐惠所有的镇定都打掉了。   徐惠蹙着眉头,很不高兴地说道,“房将军,你说话慎重些,我徐家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徐大小姐,我有没有冤枉你们,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房某只是不想连累太多人而已”房遗爱话还未说完,徐惠便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她觉得这个房遗爱真的是太无耻了,他居然说不想连累太多人,这也太可笑了,既然不想连累太多人,那干吗还要一直盯着徐家不放手呢。   “房将军,你很仁慈,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要为难奴家呢?”   “哦?这个啊,房某是想给徐大小姐找个好夫家,你应该谢我才对!”房遗爱对徐惠的讽刺意味,一点都没有在意,他耸耸肩,便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   徐惠暗自叹了口气,面对如此不要脸之人,说那么干嘛呢,她双目微微眯起,从袖中掏出一份账本放在桌上说道,“房将军,这上边写的都是我徐家的产业,奴家知道你想要阜新码头,奴家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保证你说过的话要绝对算数!”   “那是当然,房某说话绝对是一言九鼎的!”房遗爱巧妙地将账本拿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随之便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想徐惠拱手说道,“徐大小姐,不,恐怕以后房某见了你就得自称一句末将了,哈哈哈!”   徐惠也笑了,而且笑得还很美,美的如水中莲花,绝世而清雅。房遗爱居然这么高兴,呵呵,只可惜,他高兴得太早了,不知道等一会儿他还能笑得出来吗?   “房将军说笑了,奴家怎敢让你自称末将呢,奴家还希望以后喊你一声夫君呢!”   声落,房遗爱张着嘴巴,瞬间便呆住了,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想到徐惠会这样选择。他握紧账本,脸若寒霜的冷声说道,“徐惠,你打算害房某!”房遗爱说的很坚定,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房将军,奴家哪敢害你呢?”徐惠笑得好不开心,多久了,她终于看到房遗爱害怕了。   “徐惠,你最好安分点,虽然你很漂亮,但是如果把我逼急了,房某不介意当个辣手摧花的人!”房遗爱说完便将账本收起,大踏步朝房门走去。   徐惠瘪嘴笑了笑,她很平和的看着自己的一双绣花鞋,慢悠悠地说道,“房将军,你也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接受不了的话,那么现在就把奴家杀了吧。”   房遗爱没有停留,徐惠的话他已经听到了,但是他却不想理会。说实话,徐惠真的是个难得的美人,再加上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养成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文雅气质,就这样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呢,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想将那搂在怀中蹂躏一番。房遗爱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是他却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严格上说是他不敢,这个女人可不简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   房遗爱和武顺见了一面,便在武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了暮春楼,回到府宅之后,房遗爱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内。而整个府内,也没有人敢来打扰他。   房遗爱案子上摆着一个大印,这是李承乾的印玺,只要他将这个印玺盖上,就能给自己带来绝对的保障。可是房遗爱却没有这样做,如今他还不知道李承乾知不知道徐家的事情,他更搞不懂李承乾对徐惠的态度,如果因为徐惠,让李承乾对他产生了隔阂,那岂不是很糟糕吗?   良久,房遗爱都无法做出决断,他轻轻的撇了撇嘴,这徐惠还真是绞尽脑汁啊,竟然有这样的决心。此时,房遗爱深深的知道为什么不能惹女人了,这女人一旦记起仇来,那简直什么办法都能做出来,甚至连自己的终身幸福都可以不在意。房遗爱从未觉得徐惠如此做,会得到什么好处,可是她还是做了,只能说这个女人太要命了。   雨,是这江南的特色,扬州城也不会例外,一过傍晚,便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就像这人的心情一样,又乱又麻!   房遗爱怀着复杂的心情,晃晃悠悠的来到了闻琦的房间,他想和闻琦说会儿话,就是这么简单。   天色暗淡,人之心,却慌乱不安!   如果生命是一段旅程,总有一起走过才会懂,那人生,纵有眼泪,千金亦不换!   ☆、第249章 做一个考验   第249章做一个考验   推开门的时候,闻琦还在捧着一个荷包仔细的绣着,她根本没想到房遗爱会在这个时候来。   “公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房遗爱见闻琦有些焦虑,便笑着坐在闻琦身旁,抿嘴笑道,“怎么了,难道我不能来吗?”   “哪有,奴家不是这个意思,你能来,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灵儿姑娘那里?”闻琦始终想着程灵儿的反应,虽然程灵儿没有来找她,但是她心中依旧还是恐惧的,她怕房遗爱在意程灵儿,将她们姐妹送出府去。虽然离开房遗爱后,可以重新回到万花谷,可是那却不是闻琦想要的生活。   “灵儿啊,放心吧,那丫头说两句也就没事了,倒是你,现在还有什么不适吗?”房遗爱说到这里便想笑,闻琦当时居然下了足量的春药,最后却把自己搞了个精疲力尽。   “谢公子挂怀,奴家已经好多了,如果公子需要的话,奴家还是可以的!”闻琦说到这,便红着脸低下头看起了地板,那娇羞的样子很是诱人。房遗爱挑起闻琦的下巴,轻笑道,“琦丫头,想什么呢,难道公子我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吗?”   “可是,公子,奴家真的可以的!”闻琦双目含情,她心中满是欢喜,她高兴找了个这么好的男人,可是同时心中又有一点盼望,她喜欢这个男人在她身上驰骋的样子。那会让她有一种满足感。   “哈哈,好了。美人赶紧上床陪公子我说会儿话吧!”说罢,房遗爱将闻琦手中的荷包放于桌上,双手一伸,便将美人懒腰抱了起来。   躺在床上,两个人一丝不挂的窝在被子里,闻琦玉指在房遗爱胸前轻轻的划着。   房遗爱把玩着那两个诱人的圣女峰,嘴巴上却笑眯眯地说道,“琦儿。公子有件麻烦事,你替我出个主意如何?”   “嗯?”闻琦有些失神,脸色也很是潮红,下身也是很不舒服,她按住房遗爱那只作怪的手,蹙着眉头笑道,“公子。你莫开玩笑,奴家哪能替你出主意?”   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他也没在意闻琦说什么,却自顾自的将白天见徐惠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琦没有打断房遗爱的话,她仔细的听着,当听完房遗爱的叙述之后。她便皱眉苦思了起来。   “公子,这种事,奴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你既然让奴家说,那奴家就说说心中的想法!”闻琦蹙着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公子。那徐大小姐,真的想要嫁给你吗?”   “琦儿,你看灵儿就知道了,以徐大小姐的才华还有家世,他会看得上我么?”   房遗爱一说,闻琦便叹了口气,公子说的没错呢,灵儿小姐那样大咧咧的女人,都讨厌公子要她这样的下贱女人,更何况那徐大小姐呢,恐怕她根本就不把她闻琦放在眼里吧。闻琦是有些不服的,如果没有当年那件惨事的话,恐怕闻家要比徐家还要强盛十倍呢。   “公子,看来奴家又愚钝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我想徐大小姐一定是想报复你吧!”   “琦儿,这点我也想到了,只是我不知道这徐惠到底想怎么做!”房遗爱实在是想不通,徐惠是如何打算的,总之,这个女人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闻琦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枕着房遗爱的胳膊,慢悠悠地说道,“公子,你还是不懂女人,女人一旦想做一件事,那她在乎的东西就很少了。你好好想想,当你同意,双方定下婚约之后,她再去找太子殿下,你说太子殿下会如何做呢?”   房遗爱的冷汗慢慢流了下来,好一个如意算盘,要是真的按照闻琦所说的话,那到时候李承乾必定会对他房某人产生不满,这样的话,以后徐惠只要再稍微挑拨一下,那他房遗爱就要和李承乾走到两条道上去了。   “嘿嘿,这徐惠打得好主意,房某非不让她如愿,明日房某就去对她说!”房遗爱心中已作出了决定,自己绝不会让徐惠得逞的,大不了送徐家进地狱就是了,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房遗爱是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威胁存在的。   闻琦掩住房遗爱的嘴,轻轻的摇了摇头,她脸带忧虑的说道,“公子,那些都是奴家猜的,做不得真的,而且奴家觉得,轻易拒绝徐大小姐,并非什么好办法。”   “为什么?”房遗爱这些好奇了,他倒想听听闻琦能说出什么道理来。   “公子,奴家觉得徐大小姐并不值得担心,重要的是太子殿下的态度,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闻琦说着,脸色却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因为她看到房遗爱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了。   房遗爱有些愣住了,他仔细想着闻琦的话,借徐惠的事情考验一下他和李承乾的关系,看看李承乾到底信不信任他。这是个好主意,可是房遗爱却很犹豫,这会是个好办法吗,这万一如果李承乾不信任他,那他该怎么办,反过头去帮别人?李治?还是李泰?这些都没问题,可是长乐怎么办,难道让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大哥斗个你死我活吗?   房遗爱面色冷峻,久未说话,这下,闻琦也怕了,她顾不得娇羞,抖开被子,就那样赤着身子跪在了床上,她颤抖着声音哀求道,“公子,你饶过奴家这一次吧,以后奴家再也不敢乱说了!”闻琦真的很怕,她觉得自己好蠢,怎么就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本分了呢,男人对她好点,就可以乱说话了吗?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闻琦就乱了心神。那邪她怎么能说呢?   “嗯?”房遗爱听到闻琦的哀求声,便收回了思绪。她将跪在床上的闻琦拢过来,擦着她眼角的泪水疑惑的问道,“琦儿,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你没生气吗,你不是要赶奴家走么?”闻琦一连问了两个问题,声音还是那么的急促,脸上还是一副惧怕的样子。闻琦真的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因为只有跟在他身边,她们姐妹俩才能好好的活着。   “生气?”房遗爱有点知道闻琦在想什么了,他轻佻的拍了一下闻琦的丰臀哈哈笑道,“琦丫头,你乱想个甚?是我让你说的,又怎么会怪你呢,再说了。你又没说错,我赶你走做什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闻琦的心终于平静了一些,她咬着红唇抽泣道,“公子,你真的不怪奴家的胡言乱语吗?”   “傻瓜。要是我的女人都不敢对我说真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房遗爱也知道闻琦在担心什么,所以他笑着安慰道,“琦儿,记住了。咱家没那么多破规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过的开开心心的就行了。”   “公子,谢谢你!”   “呵呵,有什么可谢的,公子我在外累得不行的,这回到家里,就别我让我不顺心了!”房遗爱对于什么女子不可干政那一套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自己要的可是贤内助,要是找的都是几个花瓶子,不帮他出主意,那他岂不是要累死?   “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歇了吧,奴家想要了!”闻琦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说不出的动人,尤其是那说话的语气,更是让人血气上涌。房遗爱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挺了挺,他还真的忍不住了,刚想翻身上马,闻琦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看着这迷人的娇躯,“我说琦儿,你就别逗我了,就你这个情况,能行吗?”看那样子,房遗爱就知道闻琦初次破瓜的后遗症还没过去,不过想想也是,那日,两个人都是那么的疯狂,毫无节制的,尤其是房遗爱连岛国动作都用上了,这闻琦要是不疼才怪呢。   “能行的!”闻琦虽然下身还是有些疼,但是还是嘟着嘴巴认真地说道。   “行个屁,赶紧睡觉吧!”   “可是,公子,你这里?”闻琦红着脸,摸着那根狰狞的东西,手上不知不觉间还加大了力度,她暗暗想到,给她带来快乐的东西居然如此巨大狰狞,那日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呢?   “.琦儿,就是这样,再动动!”房遗爱舒爽无比的叫了起来,没想到这女人还懂这一招。   “.公子,这有用?”闻琦可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不经意间的动作,就给房遗爱带来了这么大的影响,她虽不懂,但还是按照房遗爱的吩咐撸了起来。   “哦,再快一点!”   “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哦,力道再大一点!”   “怎么还没软?”   “别停啊,还没到时候,怎么能软?”   就这样,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才沉沉睡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闻琦整张脸红的就像块红布,真是太羞人了,她才知道,那事情居然可以用嘴巴做的。   房遗爱神清气爽的在院子中耍了一套刀法,至于闻珞那杀死人的眼神,他丝毫没有在意,有闻琦在,这小魔女还能翻天了不成。   吃完早饭后,房遗爱便将秦虎喊进了书房。秦虎等了一会儿后,房遗爱便将一封信递给了他,“虎叔,你去将这封信交给徐大小姐,就说房某同意了,不过前提是,阜新码头的船只必须听我调遣。”   “是,少爷,我这就去!”秦虎接过信便笑了起来,来江南这么久,还没这么高兴过呢,有了徐家的帮助,那后边的事情也就好做多了。   房遗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沉思着,也许闻琦说的没错,这是个机会,他要看看李承乾到底是如何看待他的,如果李承乾真的在意的话,那他房遗爱就要给自己想好后路了。房遗爱是个未来人,他不希望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只有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放心的。   徐惠,只是一个砝码,这个女人注定是一个考验了,一枚搅在旋涡中的小棋子。   ☆、第250章 立威   第250章立威   楚州,听升茶馆内,一个慈善的中年人拿着一封信慢慢的看着,看完后他便将信放在蜡烛上点燃了。中年人摸着胡须,一脸的笑意,“房遗爱,果然找上了徐家,你以为有了徐家,就可以打开江南的局面了吗?只可惜了,你却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在意江南!”   “堂主,那九幽和楚天放该如何处置,要不要属下将他们灭掉?”一名黑衣人,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没人能看清他的脸,但是从声音上就可以判断,这是个非常阴险的人。   “为何?”堂主手中短剑飞舞,那封信便化作一片纷飞的碎纸,落散开来。   “堂主,属下以为,楚天放和九幽落在房遗爱手中,很可能会对我们不利的?”黑衣人邪邪笑道。   “蠢货,你除了杀人还会做什么?”也不见堂主如何做的,桌上的酒便洒在了黑衣人的头上,黑衣人也不敢生气,他跪在堂主面前恐惧道,“堂主,是属下愚钝!”   “记住了,楚天放和九幽对我们一点威胁都没有,他们所知道的,也就那么一点而已,而这些,就算没有他们,房遗爱早晚有一天也会查到的。相比于这些,闻家宝藏才是最重要的,你懂了吗?”   “属下明白!”   “你明白就好,记住了,你不要管九幽和楚天放,本座自由安排。你只要想办法将房遗爱托在江南就可以了,本座不希望在洛阳看到房遗爱的身影!在没找到宝藏之前。就有姐妹一定要活着,本座还要靠他们指引找到闻家宝藏呢!”堂主的声音很是清冷。而黑衣人却习以为常的点头答应着,他不会有意见,更准确地说是不敢有意见。   “堂主放心,属下明白了,只要属下在,房遗爱就不会出现在楚州以北的!”黑衣人匍匐在地上认真地说道。   “很好,你能明白最好了,如果拖不住的话。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阻杀在江南,绝不能让他坏了圣门的大事!”堂主说着右手虚砍,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那房遗爱的那几个女人呢?”   “那几个女人不用管了,谅她们也掀不出什么风浪来,尤其是九幽姐妹,千万不要伤害她们。她们可是唯一知道宝藏所在的人!”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黑衣人离开后,堂主便重新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小酒,他静想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呵呵,房遗爱。松州的仇,老夫一定会报的。圣门筹划多年的大事,岂能因你一个毛头小子而毁掉?”堂主觉得自己这次不会再失败了,因为他知道房遗爱的一切动作,楚州的清水帮。就算被房遗爱捣毁了又如何,因为圣门的根本目的并不在江南。不过等房遗爱知道这些的时候,估计也已经晚了。   扬州刺史府,官衙大厅,房遗爱安安稳稳的坐在主位上,秦虎和赵冲则站在两旁,而铁靺背着两个大板斧,脸色狰狞的守着门口。   大厅里还坐着十几个人,这些人里边除了司马苏放外,都是扬州各县的县令,今天房遗爱将这些人招到这里来,当然是有目的的。这些县令一个个心情忐忑的想着事情,有的人额头上还渗出了冷汗。   “嗯,差不多了,虎叔,给各位县令大人读一读吧!”房遗爱看着这些县令,轻轻的笑了笑,手中的唐刀还有意无意的转动了一下。   “是!”秦虎拿着一个账本,走上前来,翻开账本面无表情的读道,“山阳县县令闫成,于贞观十一年三月收受贿赂一千五百两黄金,同年八月收山阳县富商财宝三十多件,共计折合钱财九万三千贯。贞观十二年十一月末,借松州吐蕃之事征收税银八十五万贯.”秦虎读的很慢,他还未读完,就听扑通一声,山阳县令闫成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房将军,不要读了,不要读了,下官认了,那就饶下官一条命吧!”闫成能当县令又岂会是蠢人,他知道今天是栽定了,因为他就是那个杀鸡儆猴里边的鸡。既然逃不过去了,他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饶你一命?”房遗爱唐刀敲了敲闫成的肩膀,嘲讽的笑道,“闫成,你可知道你收下那八十五贯税银,对山阳县百姓造成了什么样的影响吗?他们很多人连个年都没过好,因为家里连买米的钱都没有。”   闫成像丢了魂似得摊在了地上,眼泪鼻涕也流了一片,他额头不断的触着地面,“房将军,下官知道错了,你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笑话,本将身兼江南道监察使,又岂能徇私枉法?”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他招了招手对身旁的赵冲说道,“赵将军,脱去闫成的官衣官帽,押入大牢,待日后送往长安,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处置!”   “是!”赵冲站向前,喊了一声,便有两名羽林卫打扮的侍卫走进屋,他们三下五除二便扒下了闫成的官衣。这时候闫成终于崩溃了,他痛苦了起来,还挣脱了侍卫的手爬到房遗爱脚边,抱着房遗爱的腿哭道,“房将军,你放过下官吧,下官真的后悔了!”   “后悔了?晚了!”房遗爱一脚便踹开了闫成,他狞笑着说道,“将他拉下去,关进大牢,没有本将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房将军!”两名侍卫不敢迟疑,拉着闫成的胳膊就拖了出去。   “房将军,呜呜,你饶了下官啊,下官真的悔了啊!”   闫成被送进了大牢,剩下的官员们也都慌了,他们大气不敢喘一口,一个个干巴巴的看着房遗爱。   “吴县县令成宝可在?”秦虎见房遗爱示意后。举着账本小声喊道。   听这一声喊,只见坐在最末尾的一个胖子直接摊在了地上。“房房将军,下官在,下官便是吴县县令成宝!”   “很好,程县令,你做过什么事情,还要我秦虎将军给你读一读吗?”房遗爱笑眯眯的看着这白白的胖子,看这家伙胖的流油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贪了多少。   “啊?房将军。莫读,下官认了,下官认了,求.求房将军放下官一条生路!”成宝暗叹一声倒霉,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这样最好,成县令,既然如此。你就去早点去吧,闫成还在牢里等着你呢!”房遗爱抿嘴笑了笑,赵冲一看房遗爱这个表情,便心领神会的喊来两名侍卫,直接将成宝的官袍扒了下来。   成宝不甘心的喊道,“房将军。下官可是对我大唐忠心耿耿的啊!”   房遗爱对这话嗤之以鼻,还对大唐忠心耿耿,看他这个熊样子,估计都把忠心放到酒楼和青楼里去了吧。房遗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他叹了口气。看来这不管什么时候,贪官都是避免不了的啊。   “诸位。房某也不是什么不讲人情的人,这当官嘛,为权为财也算是正常的。大家也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这懂的道理应该比我多吧,我希望诸位能够知道一点,那就是该拿的拿,该药的要,千万不要不满足。这江南可算是繁华一片啊,尤其是这扬州治下,那可算得上处处生金,只要大家稍微伸一伸手,就够自己好好生活一辈子的。既然如此,诸位总得留下点良心吧,所以呢,本将希望诸位能够将以前的事情亲口对我说一下,否则到时候让房某说出来的话,就别怪房某不顾同僚之情了!”房遗爱说完便起身向厅外走去,秦虎和赵冲也未多停留,跟着房遗爱一起离开了刺史府。   房遗爱率人离开了,大厅里顿时变得乱糟糟了起来,他们很快便聚在一起商议了起来。而如今,刺史秦哲和长史关麟都去了苏州,而别驾谭松又自杀了,这样苏放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人里的主心骨。   “苏司马,现在该怎么办?”   “蠢货,你问我,我问谁去,难道让本官去问房遗爱不成?”   “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下官等不敢乱拿主意,只因秦刺史和关长史.”   “别说了,这事本官也拿不定主意,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苏放早就得到房遗爱的吩咐了,所以表演了一番,便痛心疾苦的甩甩袖子离开了。唯一的主心骨也走了,这下这些县令算是彻底傻眼了。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争论了半天,还是没商议出个结果,最终一部分决定去找房遗爱吐露实情,而另一部分人则打算抵赖到底。   刺史府内的事情暂且不提,此时房遗爱一行人早就骑马离开了刺史府。路上,秦虎皱着眉头问道,“少爷,这能管用吗?”   “看天意了,不过我觉得,只要这些人心中有鬼,那么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呵呵!”房遗爱看了看这天,太阳还真够刺眼的。   “二公子,现在去哪,去扬州水寨?”赵冲身穿一副金色亮甲,很是英武,不过房遗爱很纳闷,这货穿这么一身铠甲,就不热吗?   “非也,非也,此去乃是惠新坊!”   “哦?二公子,我来的时候公主殿下可是让我带了句话!”   “何话?”   赵冲摸摸鼻子,捏着嗓子说道,“二公子,暂且忍耐几个月,莫在这节骨眼上惹麻烦了。”   “嗯?这事,长乐也知道了?”房遗爱苦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想到长乐也知道了徐惠的事情,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他瘪瘪嘴说道,“哎,早就该想到了,海棠这个双料无间道唱的不错啊!”   赵冲脸色古怪的翻了翻白眼,这二公子还真是厉害,居然敢如此说话,虽然不知道那无间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房遗爱一行人离刺史府越来越远,而扬州官场则已经乱的不能再乱了,这也正是房遗爱想要的结果,他就是要立威,这就是他砍向江南官场的第一刀。之后还会有,并且要刀刀见血!   ☆、第251章 拿下徐惠   第251章拿下徐惠   扬州乱,十年恩怨,多少情,跨过蜈蚣船,藕未断,世世代代丝相连!   如果每个人都有个要守护的东西,那么徐惠就注定是悲剧的,因为她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什么。   “惠儿,看,房将军来了!”萧慕儿幽幽的笑着,可是当她看到房遗爱右侧那个金甲将军时,她就怔住了。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也来了?看来这房遗爱还真是来者不善啊,只是可惜了徐惠了,这丫头还想着出口气呢。   “慕儿姐姐,我看到了,没想到这房遗爱来的倒是挺快的!”徐惠笑得很开心,她没法不开心,这么久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占据上风呢,也许代价有些大,可是她愿意,她就想看房遗爱无奈失落的样子。   “惠儿,恐怕你高兴的有点早了?你看到那名金甲将军了吗?”   “当然,这是何人?”   “惠儿,也怪不得你不知道,这个人可不简单啊。他姓赵名冲,乃殿前侍卫大将军,兼左羽林卫中郎将是也!”萧慕儿的话还未落下,徐惠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徐惠不蠢,这赵冲作为陛下的亲信,却出现在这里,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恩宠就能说得过去的,要说这赵冲没有其他任务,打死她她都不信。   房遗爱下了马,便将黑虎交给了铁靺,铁靺拽过黑虎摸摸马头苦笑道,“黑虎兄。现在你这生活也越来越好了,连我老铁都快闭不上你了。”听着铁靺这话。旁边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虽然铁靺说的很搞笑,不过也倒不是乱说,这黑虎不仅吃着上好的草料,每顿饭还能喝上半斤醉不归,这生活确实比铁靺强多了。因为铁靺到现在一天还轮不到一斤醉不归呢,而且还要限制饮酒。   黑虎喷喷马鼻子,抬了抬马头很不屑的瞥了一眼铁靺。铁靺等着牛眼瓮声瓮气的骂道,“德性?”   房遗爱才懒得理睬那一人一马呢,此时他已经看到徐惠和萧慕儿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羽林卫赵将军!”   赵冲抬眼仔细一看,便认出说话之人是谁了,他拱手笑道,“原来是萧家二娘子。没想到赵某在这里遇到姑娘了!”   “呵呵,慕儿闲来无事跑到江南来游玩而已,倒是赵将军不在宫里护着陛下,怎么跑到这江南来了?”   “哦,赵某也是奉了陛下旨意保护二公子的,倒没想到慕儿姑娘居然也来到了江南!”   赵冲面色不变的笑道。说完还冲房遗爱拱了拱手。   “信你就见鬼了!”萧慕儿就知道这赵冲是在胡说八道,保护房遗爱需要你这个羽林卫头子出来吗,再说了,以房遗爱的本事,他还需要别人保护吗。他不祸害别人就阿弥陀佛了。这陛下派赵冲来,恐怕更重要的是向江南官场传递一个信号吧。   “二位将军。奴家已备好酒菜,咱们还是进去再聊吧!”徐惠此时早已收拾好心情,她淡淡的笑道。   “呵呵,二公子,你先请!”赵冲右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敬地说道。看到这个情况,徐惠和萧慕儿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受,这赵冲是在告诉她们一句话呢,那就是在这江南房遗爱才是正主,而他赵冲只是打下手的而已。   房遗爱也没有推辞,他怎么会拒绝赵冲的好意呢,他大摇大摆的第一个走进了惠新坊,而赵冲则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说起来,这惠新坊真是个好地方,恐怕就连那暮春楼都比不上这里的环境,闻着秦淮河淡淡的清水味,喝着浓烈甘醇的醉不归,还真是难得的享受。房遗爱和赵冲聊得很开心,他们聊了很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发生在长安城里的一些趣事。   房遗爱和赵冲聊得很开心,可是徐惠和萧慕儿就有些晕怒了,这俩人说了这么多,却都是一邢话。   “房将军,慕儿敬你一杯!”萧慕儿俏脸微红,抿嘴笑道。   “呵呵,慕儿姑娘敬酒,房某岂敢不喝?慕儿姑娘,实话说,你真的是太漂亮,恐怕这江南还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比得上你!”房遗爱说完,脖子一仰,一杯酒便进了肚子。萧慕儿脸上带着笑,可是心里却已经骂开了,这个家伙,果然是一肚子的坏水,实为夸奖她萧慕儿,实际上不就是在说徐惠长的还不够好吗?   徐惠果然皱起了眉头,她又不傻,以她聪明很快便想到了房遗爱的用意,她蹙着黛眉拿着酒杯抿嘴讽刺的笑道,“房将军说的也是,奴家自是比不上慕儿姐姐的,不过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做那事的时候,只要吹了灯,不就没有区别了吗?”虽如此说,徐惠还是很懊恼的,这个臭男人居然嫌她不够漂亮。   “咳咳!”房遗爱这下可被噎的不轻,他可想不到一向面薄的徐惠居然说出了如此大胆的话,他尴尬的笑了笑,便翻着眼皮看起了房梁。   “扑哧!”赵冲终究还是没忍住,这好久没见过二公子如此吃瘪了,还是被一个女人噎的。房遗爱瞪了赵冲一眼,这拿女人没辙,还奈何不了你一个大老粗吗?房遗爱抄了口菜,砸吧砸吧嘴笑眯眯地说道,“赵将军,何事如此高兴,不会又想起哪家青楼的姑娘了吧,放心,你不用担心,给房某说一声,房某自会帮你把那姑娘接出来的!”   “啊?”赵冲有点傻了,这二公子报复的也太快了吧,他赶紧拱手讨饶道,“二公子,算赵某错了行不?”   “放心,房某不会告诉赵夫人的!”房遗爱说着还朝赵冲眨了眨眼睛,这下赵冲算是彻底蔫了,新房遗爱的话,还不如去信鬼呢。   “呵呵,惠儿姑娘倒不用太过谦了,赵某可是早就知道惠儿姑娘的大名的,以前总听说江南有位徐大小姐,书画双绝,美貌无双,如今得见真人,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听赵冲这话,房遗爱是一肚子的鄙夷,果然是脸皮变厚了,还早就听说呢,他知道徐惠是哪根葱啊。房遗爱很鄙夷,但是徐惠却是有些高兴,可是还没等她说几句谢谢的话,赵冲又接口道,“不过呢,虽然惠儿姑娘很是难得了,但是比起公主和玲珑姑娘还是有些差距的。”   徐惠听着,心中很是不甘,为什么又是这两个女人,这连个女人又那么出色吗?“赵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   “呵呵,惠儿姑娘,赵某只是照实说话而已,你如若不信,等他日到了长安,你亲自去见见公主和玲珑姑娘便是了!”赵冲平静地说着,房遗爱一句话都没有插,同样这也是房遗爱想要对徐惠说的话。徐惠这个女人太傲了,她的家世,她的才学,她的美貌,都是她骄傲的资本,因为这些,她的心很不容易满足,房遗爱可不想要这样的女人,所以他要让徐惠明白一下,即使是进了房家的门,她徐惠也得老老实实的,因为房二公子的家里有两个女人是不容撼动的,那就是长乐公主和玲珑。   徐惠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她突然发现自己对房遗爱的恨越来越深了,她越来越讨厌这个男人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就不能哄哄她,怜惜她呢,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总是**裸的利益交换,难道她徐惠真的很差劲吗?不,徐惠不服,她要争,她要让这个男人知道她徐惠一点都不比其他女人差。   “房将军,我们的事情可以定下了吗,如果可以的话,奴家也好让家父来一趟扬州的!”徐惠想通了,所以她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   房遗爱放下酒杯,点了点额头,慢悠悠地说道,“当然可以,但是,徐大小姐,我的要求呢?房某在江南期间,徐家的船只要听我调遣!”   徐惠想将杯中的酒全都泼在房遗爱的头上,到了这个时候这家伙关心的还是利益,难道他就一点不在意她徐惠吗?   “房将军,这块玉佩乃是奴家随身饰物,你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徐家一切人员都会听你调遣的!”徐惠默默地从腰间取下一块牡丹花玉佩,不舍得放在了房遗爱手边,她抬起头有些悲苦的笑道,“房将军,怎么样,你现在应该相信奴家了吧?”   “呵呵,谢谢徐大小姐了,婚事可以定下,不过需要暂时保密,而且我们的婚事必须要等到长乐和玲珑之后才行!”   房遗爱这话说完,赵冲倒没觉得什么,按他的想法,这也是应当的,别说公主和玲珑了,恐怕光那程妖精也不会允许徐惠赶在程灵儿前边的,虽然徐家在江南很有势,但是比起这些大唐勋贵家族来,还是不够看的。   萧慕儿都有写不下去了,她觉得这房遗爱也太狠心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就不能说句好话吗?萧慕儿轻轻的摇了摇头,她挽了挽绿色纱裙,蹙着黛眉略带责怪的说道,“房将军,你不觉得太不近人情了嘛?”   “呵呵,慕儿姑娘,也许房某确实有些不近人情了,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房遗爱说到这里便低头看了看徐惠,这个角色妖娆的女人,真的很让人动心,只是可惜了,他和徐惠却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要不是为了江南之事,恐怕他也不会徐惠有什么接触的。   徐惠的心早就冷了,她早就该想到了,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如此的悲剧。而更悲剧的是徐家的势力还没有房家的势大,所以注定,她徐惠要悲惨一生了。   这世间有种命运,从古至今,皇室的生活,乞丐的命!   ☆、第252章 微服私访   第252章 微服私访   大运河波澜壮阔,几十艘大船成长蛇阵滑行在这大运河之上清水茫茫,候鸟和鸣,好一副百舸争流的景象。   许多人都很纳闷,这徐家到底是在做什么生意呢,居然一次出动了这么多的船只,恐怕差不多是徐家所有的货船家当了吧。   “少爷,李穆要见你!”房遗爱正看着手中的卷宗,秦虎在一旁小声提醒道。   “李穆?不是让他好好养伤的么,怎么又跑过来了?”房遗爱放下卷宗,便示意秦虎将李穆领进来。李穆拄着拐杖,晃晃荡荡的进了屋,“少将军,忙呢?”   “李穆,你不好好养伤,又跑过来干嘛,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房遗爱扶着李穆坐在椅子上,颇有意味的笑道。   “少将军,这个,末将真的呆不住啊,你就给末将安排点事情做吧!”李穆说到这,就可怜巴巴的看起了房遗爱。这在暮春楼呆着,确实是挺自在的,可是李穆一向习惯军中生活了,哪享受得了啊,李穆真怕自己再过上两个月,就要变成一头猪了。   “你这家伙,你现在这身子能做事,难道你打算瘸着一条腿去打架不成?听我的,先把伤养好!”房遗爱当然不会同意李穆了,李穆的伤可不轻,要是不好好将养一番还真可能变成残废。看李穆神色暗淡,房遗爱不得不另外想了个招,他拍了拍李穆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道,“李穆听令!”   “末将在!”李穆想都没想,习惯性的大声应道。   “着你领三十名兄弟,坐镇惠新坊,以防有意外之事发生!”   “啊?少将军,这?”李穆有点傻了。他也不傻,去惠新坊坐镇,说白了就是件美的不能再美的差事了,如今徐家的情况。李穆还是了解一些的,这到了惠新坊那岂不是跟在暮春楼没啥差别吗?   “怎么,李穆,你想抗命不成?”房遗爱贴到李穆脸前。嘿嘿笑道。   “末将不敢,末将领命便是!”李穆很无奈的应了下来,看来又得换个地方养伤了。   “李穆,你可别不当回事。徐惠可不是让人省心的女人!”   “额,末将明白了!”李穆拱手说了句,可是心里却很是不岔。这徐大小姐就是再如何。他李穆也不敢多管啊,再怎么说,她也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啊。   “好了,李穆,你先去惠新坊吧,我也得出去一趟!”   “嗯?少将军,你这是?”李穆一脑门的问号。最近扬州的那些县令们一个劲的往府里钻,这少将军还有功夫出门?   “嘿嘿,李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没听说过,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吗?”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便背着手朝院子里走去,李穆被弄得有点迷糊了,这少将军又在玩什么花招?   “海棠,你家二公子呢?”海棠正研究着闻琦说的那道酱肉呢,却被程灵儿打断了。   “嗯?二公子啊,他领着莫校尉出去了!”海棠将程灵儿让在座位上,还给她倒了杯凉茶。   程灵儿摸了摸手上的珠链,撅着嘴很不满的说道,“这个房俊,又在搞什么鬼,出门连秦虎和铁靺都不带!”   “呵呵,婢子也不是太清楚,二公子只说是要去下边县里微服私访!”   “就他,还微服私访?”程灵儿一听便忍俊不禁的笑了,这家伙估计又在耍人了,只是可惜了那些那可怜的县令们了,他们绞尽脑汁的想要见房遗爱,却不知道房遗爱已经悄悄的杀到他们老巢去了。   此时天色已近傍晚,官道上有几匹马哒哒的走着,马上十几名衣着普通的汉子。   “阿华,还有多远?”   “少将军,再有五里地就到山阳县了!”一身老土的莫新华,摸了摸自己那缕假胡子笑眯眯地说道,“少将军,你这一手玩的漂亮啊,恐怕那群狗官打死都想不到你已经来了山阳县。”   “呵呵,阿华,千万不要大意了,我们还是尽快把事情办完为妙,不然等他们反应过来,可就麻烦了!”房遗爱此时穿着一副灰色的袍子,膀子上还打着一块补丁,脸上也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显得特别黝黑壮实,就跟个绿林好汉似得。   “那倒也是,少将军,我们今晚进城吗?”   “不,阿华,咱们先找个镇子住下来,明日再进城!”   “好嘞!”莫新华招呼一声,便派人前去安排了。   余台镇算是山阳县最大的一个镇子了,这里不光人多,商铺也多。房遗爱一行人住进了一家老来客栈,要说这老来客栈,还真是个好地方,守着余台镇的十字路口,想不发财都难。   莫新华不敢张扬,只是点了几个普普通通的菜,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上慢悠悠的喝着酒。   “客官,你要的西湖醋鱼来了!”小二叫嚷的声音很大,可是房遗爱却很不以为然,就这地方还能有西湖醋鱼?   “伙计,不忙走,向你打听个事!”莫新华拉住那要走的伙计,很隐蔽的将十几枚铜钱塞进他手里。伙计也是个识趣的,他左右看了看打了个哈哈笑道,“客官,看你说的,你问便是,小的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伙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公子想在这余台镇开间绸缎铺子,不知道这镇上的行景如何?”莫新华指了指房遗爱,小声问道。   一听莫新华问的是这个事,那伙计蹙了蹙眉头想了想才弯腰道,“客官,不是小的瞎说,你要是真是做生意的,小的劝你还是去别处开店吧!”   “咦,这可就奇怪了,镇上生意这么火,怎么我们就不能开店铺了呢,难道是因为镇上绸缎铺子太多了?”莫新华有些小不悦的嘟哝道。   “哎,客官,你想差了。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为何?”   “客官你有所不知啊,你别开我们这镇上看上去挺好的,可是实际上日子过得可苦了,就拿我们客栈来说吧。这一年光交税也得交上七八次。记得去年的时候,县衙派人来说什么为了松州战事,让我们客栈交了五百贯的税钱。我们客栈是这样,就更别提其他的铺子了。所以啊,小的劝你还是去别处开店吧,否则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哎。这世道啊,官子两张口,人家说是啥就是啥!”伙计说着眼中便露出了悲戚之色。他咬着牙恨声道。“这镇上算是好的了,大家多少还有点积蓄,可是那村里的人可就遭了大难了,就拿小的家里来说,这过年的时候,全家刚够吃顿饱饭的。”   “二娃子,你又偷懒了。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不然小心我扣你工钱!”一个中年女人抖着帕子,满头大汗的嚷嚷道。   “哎,掌柜的,我这就来,我这就来!”伙计身子一颤,赶紧朝莫新华拱拱手道,“客官,你们慢用,小的先去忙了。”   “嗯,去吧!”莫新华挥挥手,也没有阻拦。   “少将军,看来这山阳县水深的很哪!”莫新华见无人注意,便凑到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   “呵呵,水深才会淹死人啊,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那些收上来的钱去了哪里!”房遗爱抄了口菜,却没有吃下去,他愣了一会儿对莫新华说道,“阿华,明日一早,你就派人进城去!”   “那我们呢?”莫新华也有些愣神,不是说好的明日进城找那些山阳富商的嘛,怎么这有改主意了。   “阿华,明日咱们去镇南的八里村去!”   虽然不解,但是莫新华还是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房遗爱便兵分两路,三个人骑马奔向了山阳县城,剩下的人便随着房遗爱朝南而去。八里村,顾名思义,就是离着山阳县有八里地,很快房遗爱便来到了八里村。   八里村是个很传统的江南村落,这里的房屋次第有序,树木繁多,小河流纵横交错,看上去很是不错。可是一走进村子,房遗爱一颗心便沉了下来,他看到一位五十上下的老人,正跪在地上磕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老天爷啊,求求你,今年给我们留下点东西吧!”   “老人家,你这是作甚,我看这水土肥沃,稻田良好,今年应该会是个好收成啊?”   听了房遗爱的话,老人只是略微瞟了瞟便摇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看公子不是本地人吧?”   “呵呵,老人家说的是,小子乃是路过的商人,只是凑巧经过此地想讨杯水喝而已!”   “怪不得,公子有所不知啊,这都四年了,这家里攒下点东西,还不够孝敬县老爷的,你说这收成好又有什么用?”   老人说着便吃力的站了起来,他走进屋中端出碗水来递给房遗爱后痛苦地说道,“哎,也不知道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要不是舍不下这祖宗留下来的土地,老朽早领着家人到别处谋生了。”   房遗爱端着碗,却没有喝,他能够体会老人心中的那份无奈,想走又走不了,舍不得根啊。“老人家,既然这县令如此不法,你们为何不去告他呢,按我大唐律,百姓有冤有权上报州府的啊!”   “公子说的轻巧,村里人早就去扬州府衙告过了,可是第二天,村子便被一群当兵的给围了,还抓走了几个年轻人,从那时候开始,村里人就再也没敢去过扬州府衙!”老人叹了口气,嘲弄道,“哎,这当官的啊,都一个样,官官相护啊!”   “这可就奇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找秦刺史报案呢?”   “呵呵,当接下村里人状子的就是那刺史大人!”   “什么?”这下,房遗爱有些失神了,怎么会这样,难道秦哲也和关麟同流合污了?   “哎,这位公子,你也别不信,这当官的啊,都惯会装模作样。本以为刺史大人会为我等做主,哪晓得,来的会是一群饿狼般的府兵?”老者说着便茫然的看了看远处的田地,也许他已经放弃希望了吧。   如今房遗爱总算明白为何田中劳作的人为何如此之少了,因为没有人会为他人做嫁衣。   ☆、第253章 钱去了哪里   第253章钱去了哪里   房遗爱的心越来越不安了,他本来觉得秦哲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如今却听到这件事情。   “老人家,那你对这玉山县了解吗,听说前些时日,那里死了位大官!”房遗爱话音刚落下,那老者的脸色便变了,他警惕的看着房遗爱几人问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问这些?”   房遗爱也无奈的挠了挠头,看来终究还是瞒不住的,就算这老人见识再少,恐怕也觉察出不对劲了。这时,莫新华认真地说道,“老人家莫怕,我家公子乃是新任的江南道监察使,是专门惩治踩脏枉法官员的,你有什么话照实说就是了。”   老人脸色茫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个江南道监察使是干吗的,他就知道只要是当官的,那就没有一个好人。老者摆着手很不耐的说道,“你们走,你们走,老头子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赶紧给我走,我们八里村招不下你们这些当官的!”   这下莫新华有些不高兴了,怎么好好的就撵起人来了,他皱着眉头呼道,“哎,我说你这老丈怎么如此不讲道理,不愿说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对待我们?”   “咋了,老朽就是无礼了,你待怎样,有本事把老头子也抓去啊!”老者一点惧意都没有,瞪着莫新华怒道。   房遗爱也知道这老者估计是被当官的坑怕了,所以才会如此反应。他拉了一把莫新华,对老者和善的说道。“老人家,我等真的不是什么坏人,我们只是想帮助你们而已!”   “帮我们?呵呵,我们这群泥腿子可担待不起,这位大老爷,你要是真想帮我们,那就先把牢里的村民放出来吧!”   “好,好!”房遗爱问清老者关着人之后。将莫新华换过来嘱咐道,“阿华,你取我口令,去扬州大牢一趟,将那几个村民带出来!”   “是,少将军!”莫新华行了一礼,还转头对这老者没好气的说道。“老东西,居然敢对我家少将军如此无礼,一会儿有你好瞧的!”   房遗爱一头的黑线,他踢了一脚莫新华骂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还不赶紧去!”   “嘿嘿。少将军,莫急,小的这就去!”莫新华一看房遗爱发火了,便不敢耽搁了,一溜烟跑到村口骑上马就离开了。   莫新华离开后。房遗爱对老者行了一礼,无奈地说道。“老丈,现在你可相信我了?”   这时,老者也觉察到房遗爱与以前那些官员有些不同了,他唯唯诺诺的问道,“你你真是来帮我们的?”   “那是当然,否则我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来问你呢?”   老者仔细想了想,可不是嘛,人家一个大官,虽然不知道这江南道监察使大到什么程度,但是也没必要瓷这样个样子啊。老者想想刚才对待房遗爱的态度,便有些愧疚了起来,他跪在房遗爱面前磕头道,“这,大人,刚是草民糊涂了!”   “快快起来,老丈,切莫如此,一会儿等那几个村壮回来后,你便将你知道的给我说一说如何?”房遗爱将老者扶起来安慰了一番,说起来,这做官做到这等地步,也算是个悲剧了,居然让人恨成了这个样子。想想这山阳县,真不知道那闫成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半天的功夫,莫新华终于领着那几名被关的年轻人回到了八里村,莫新华下马后便直接来到了房遗爱面前,“少将军,人已带来了,不过小的回来的时候碰到秦文远大公子和朱鸢儿姑娘?”   “那他可曾问过你话?”房遗爱皱眉道。   “问了,不过小的说是少将军将令后,他便没有多说什么!”   “嗯!”房遗爱点了点额头,也不知道这秦文远知不知道他老子的事情,哎,麻烦啊。   老者看到那几名年轻人,心中再无怀疑了,他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了房遗爱,其中就包括了华亭县的事情。   没多久,房遗爱便领着人朝村口走去,老者对房遗爱拜了一下郑重的说道,“大人,你一路小心!”   “老丈,你们回去吧,相信我,我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朝廷不会放过这些败类的!”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几分真的,他倒想将江南这帮子贪官全给砍了,可是那根本就不可能的,这世上,又有谁能做到两袖清风呢。   “少将军,天色不早了,再不走就回不去了!”   “嗯,回吧!”房遗爱挥挥手,便打马奔驰而去,他这话是对村民说的,更是对自己说的。   当回到扬州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房遗爱将马扔给侍卫便自顾自的走进了书房里。海棠早就听到了马蹄声,她走出来看到莫新华后奇怪的问道,“莫校尉,二公子呢?”   “海棠姑娘啊,少将军去书房了!”   “去书房了?你们回来的时候吃过晚饭了?”   “呵呵,那倒没有!”莫新华摸摸肚子,很无奈的瘪了瘪嘴,还吃饭呢,从午时到现在还没吃一点东西呢。   海棠嘴角动了动,挥挥手笑道,“莫校尉,你也累了,先下去吃点东西吧,厨房里备着呢!”   “哎,海棠姑娘,那小的就先退下了!”莫新华也是个滑头的家伙,一看这情况,赶紧脚底抹油溜走了,可千万别打扰了海棠姑娘的好兴致,否则到时候人家稍微吹吹枕边风,就够他莫新华喝一壶的了。   “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房遗爱收起思绪问道,“谁?”   “二公子,是我,婢子听说你还未进食,便热了一点饭菜!”海棠柔声道。   “海棠啊,进来吧!”   海棠端着凉菜一趟笑着走了进来,盘上还放着几个馒头,房遗爱习惯吃馒头,所以海棠一般情况下都是让厨房蒸馒头吃的。看着那两个菜,房遗爱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他摸摸肚子呵呵笑道,“还真有些饿了,倒是忘了好久没吃东西了!”   “二公子,不是婢子说你,就算再重要的事,也不能不吃饭啊!”海棠收拾好书桌,便将筷子递给了房遗爱,房遗爱呵呵笑了笑,很快便将菜扒拉干净了,当然五个馒头也被消灭掉了。   “二公子,还在为那些县令发愁吗?”海棠收拾着碗筷,幽声道。   “哎,可不是嘛!”房遗爱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时海棠笑了笑,便走过来给他按摩起了肩头,房遗爱感受着海棠的柔情,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他拍了拍海棠的手笑道,“海棠啊,本公子都快把你惯坏了!”   “呵呵,二公子就会拿婢子开玩笑,让小姐听了这话,又得罚婢子了!”   “呵呵,长乐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就长乐那性格,要是能怪海棠,那才稀奇了呢。   房遗爱享受一会儿,按祝棠的玉手,有许刺的笑道,“海棠,你说这当官要那么多钱干嘛呢?”   “二公子,你这可问错人了,婢子可不懂这些,不过他们既然拿了那么多钱,总是要有些用处的吧,婢子想没人愿意将钱带进棺材里去吧!”   海棠的话很简单,可是却给房遗爱给了一个提示,自己不是一直想不通这些人弄这么多钱干嘛吗,既然想不通,那又何必困死在这里呢。房遗爱现在唯一想知道就是猴灵在这些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他们想要的又是什么。   “海棠,帮我把宋博轩被杀的卷宗找出来!”   “好的,二公子!”海棠虽然不知道这个时候,找宋博轩的卷宗做什么,但还是很听话的和房遗爱在房中翻起了卷宗,很快海棠便找到了那份卷宗。   房遗爱接过卷宗,又仔细看了一遍,看完后他喃喃道,“三百万贯?八十多万贯?为何会这么少呢?这钱又是怎么消失的呢?”房遗爱皱着眉头苦思着,他曾经去过出事的华亭县,可是他在华亭县运河水段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更别提那丢失的三百万贯税银。房遗爱一直觉得三百万贯是个很大的数目,要想将这么多钱运走有一点线索都不留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二公子,那些税银会不会是被融了?”海棠小声说道。   “不可能,那些人费那么大功夫,岂会把银钱融掉,那要那些钱还有什么用?”房遗爱也想过这一点,可是很快就否决了,要钱就是花的,这融了还有何用,难道造铜鼎用吗?“不对,肯定哪里疏忽了!”房遗爱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为什么就是想不出来呢?   “二公子,你这是作甚,想不出来慢慢想想便是了!”海棠也知道房遗爱着急,但是看他这个样子,还是很心疼的拉住他的手阻挠道。   房遗爱有点入神,他没有理会海棠,依旧在想着当日去华亭县的情景,他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可是想了好久,除了满脑子的山水石头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石头,石头,对,就是石头!”房遗爱突然跳了起来,他搂着海棠狠狠地亲了一口,在海棠诧异的眼神中,他大笑道,“哈哈,我知道钱藏在哪里了,哈哈,我终于想通钱是如何消失的了!”   海棠捂着自己的脸颊,风情无限的瞪了一眼房遗爱,这二公子真是的,又开始疯了。   ☆、第254章 谁说不敢打   第254章谁说不敢打   “阿华,阿华,你给我进来!”房遗爱大声喊道。   海棠拽了拽房遗爱的衣袖,小声道,“二公子,你别喊了,婢子让莫校尉下去吃东西去了!”   “嗯?”房遗爱一拍额头,倒是自己糊涂了,他重新坐在椅子上笑着问道,“铁靺呢?”   “二公子,你也真是的,你不是让铁靺和秦虎去见卢大公子了吗,他们现在还没回来呢!”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揉了揉有点酸疼的脑门,居然连这事都忘了,“哎,瞧我这记性!”   和海棠闲聊了一会儿,莫新华便拿着个包子闷着脑袋推开了门,他鬼头鬼脑的望了望,笑眯眯的问道,“少将军,你找我?”   “算你小子机灵,赶紧把包子吃了,我还有事吩咐呢!”房遗爱看莫新华那样子,就知道这家伙是被人揪来的,听房遗爱如此说,莫新华赶紧将包子三两口塞进了肚中,他打了个饱嗝问道,“少将军,何事,小的已经吃完了!”   房遗爱抿嘴笑了笑,这莫新华跟着他还真没过过安生日子,如今连顿饭都吃不肃静。房遗爱将剩下的汤推到莫新华面前,笑着说道,“不急,阿华,先把这汤喝了吧!”   “谢少将军!”莫新华心里暖烘烘的,他觉得自己跟着少将军真的没错,这么好的主子往哪里找去呢。   等莫新华喝完汤之后,房遗爱将他招过来。小声问道,“阿华。还记得那次去华亭县的情景吗?”   “当然!”莫新华认真的点了点头,对于华亭县的情况,他还是很有印象的。   “阿华,你现在带几个人悄悄的回去一趟!”说着,房遗爱便贴着莫新华的耳朵小声交代了一番,末了,莫新华拱手说道,“少将军放心。小的定会办妥此事!”   “嗯,去吧,记住,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了!”   “那小的先告退了!”莫新华说着便退出了房间,不一会儿,院中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听那声音。房遗爱便知道莫新华已经离开府邸了。   “二公子,八月中旬,咱们能回长安吗?”海棠幽幽的问道,那如水般的面庞,伴着淡淡的笑容。   “怎么了,想回去了?”房遗爱闭着眼睛。有些感慨地说道。   “那倒不是,来时小姐嘱咐过的,二公子的冠礼最好是今年办了!”海棠说着手上的劲道也加重了几分,这二公子也太糊涂了,这冠礼的事情居然还不急。按说去年就该办了,正好赶上了吐蕃战事。如今这还能再拖下去吗?   “冠礼啊,有那么重要吗?”房遗爱一个现代人,还这没在意过这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成人礼?貌似成人礼是那啥事吧?看房遗爱那神色古怪,脸上还挂着点荡笑,海棠顿时有些无力的拍了一下房遗爱的后背,“二公子,你这是甚子话,不举行冠礼,那你和小姐的婚事怎么办?”   “这有啥啊,大不了偷偷摸摸的来吗?”房遗爱嘿嘿一笑,心中也浪荡的想着,这偷偷摸摸的也挺刺激的嘛。   “二公子,那就是通奸了!”海棠对这个二公子非常无语,这种事也敢明着说。   “通奸?有嘛?”房遗爱表情很无辜,一脸羞愧的样子,海棠还以为他知道错了呢,哪知道房遗爱下句话就将她震住了,“通奸多刺激啊,有这种事,那就不能停啊,继续,哈哈!”   “嗯?二公子,这是要浸猪笼的!”海棠差点被房遗爱的话给整晕了,海棠不知道是自己傻了,还是二公子傻了,总之,心中的苦水哗啦啦的。   “浸猪笼?”房遗爱瘪瘪嘴,这大唐就是没人权啊,不就偷个情嘛,这面对个美女却无动于衷,那岂不是禽兽不如了嘛?   “二公子,你这样看着婢子干嘛?”海棠被房遗爱那眼神看的毛毛的,不禁眨着大眼睛问道。   “没啥,海棠啊,看来公子我得抽时间得给你讲个故事了!”   “讲故事?”   “是的,那是一个禽兽不如的故事!”房遗爱笑着捂住了脸,海棠太纯洁了,纯到连色诱都不知道了。不过海棠真的是好姑娘,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就差会暖床了,不过这一点房遗爱倒是很有信心,就凭她那胸前几斤肉,房遗爱就自认得甘拜下风,尤物啊!   “二公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海棠总觉得房遗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她摸索了一番,却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正常的。   这一天艳阳高照,炎热的天气却挡不住那用心的游人,热闹的秦淮河畔,不知哪里传来一阵嚣张的喝骂声。   “你们是何人,居然敢本公子的事,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一个紫袍公子,头戴紫金冠,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显得很是俊郎不凡。   一名中年汉子面无表情的瞪着面前这位紫袍公子,在汉子身后还战战兢兢的站着一对母子,其中那女人生的杏眼桃腮的,皮肤水嫩,倒有几分姿色。汉子抱着一把唐刀,毫无畏惧的瞪眼道,“这位公子,既然是来寻欢作乐的,直接去悦心楼或者其它画舫岂不是更好,何必为难这对母子呢?”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家公子!”一名仆人站上前来,挑着眼皮很不屑的鄙视道。   “哦,这我倒没兴趣,总之,既然被我碰到了,你们就别想伤害这个女人!”汉子说完还冲那对木子和善的笑了笑。   那颇有姿色的女子叹了口气,泪眼婆娑的说道,“这位壮士,奴家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那人估计也是有身份的人。你还是不要管了,反正奴家母子也是烂命一条,奴家不想连累你!”   “无妨,今天这事秦某人是管定了!”   见那汉子一点惧意都没有,那紫袍公子也不禁犹豫了起来,他朝汉子拱了拱手皱着眉头说道,“太原王潇年,家父丁阳县候王百里,不知你是何人?”   此时那汉子也露出了一丝惊慌之色,他喃喃道,“太原王家?”   “算你还有点眼力劲,告诉本公子,你是何人,识相的赶紧给我滚蛋!”王潇年很是自得的冲那汉子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仿佛这汉子一定会被吓跑似得。   “原来是王大公子,本人名叫秦虎,乃长安人士!”   一听这管闲事的人居然是秦虎,王潇年摸着下巴嘿嘿笑了起来,他左右看了看指着秦虎哈哈大笑道,“本公子还当是谁呢,原来是秦府的秦虎啊,我劝你赶紧给爷滚开,别说是你,就是你家主子,也没那资格!”   秦虎虎目含煞,握紧唐刀后冷声道,“王公子,希望你收敛一些,我家公子不是你能编排的!”   “怎么,我说错了吗,不就是一个房遗爱吗,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王潇年根本未将秦虎的话放在心上,因为他有无视秦虎的本钱,太原王家,关陇贵族的领头人,又岂是那房遗爱可以相比的。   秦虎手上青筋暴露,要不是顾忌王家的权势,他早就一拳打将过去了。秦虎气呼呼的等着王潇年,多久了,已经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家伙了,可是今天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为什么,就因为王潇年是王家的嫡长子。   见秦虎没敢动,王潇年更加得意了,他打开折扇,抬着下巴笑眯眯地说道,“怎么,不敢了吧,谅你也没这个胆子!”   “谁说的?”王潇年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更加嚣张的声音,只见一个名大胡子扛着两个大板斧晃晃悠悠的挤进了人群。   “铁疙瘩,你不要乱来,这王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千万别给公子惹麻烦?”秦虎一见铁靺,便知道这些要出乱子了,以铁靺那性格,又岂会容许别人侮辱房遗爱?   “什么王家狗家的,老子才不管呢,老虎,不是老铁说你,你这胆子也太小了。主人已经说了,要让王公子见识下花儿是为什么红的!”铁靺握着拳头,还发出了嘎嘣嘎嘣的骨骼声,他倒没有胡说,这还真是房遗爱吩咐的。房遗爱站在外边一听王潇年说那邪,就忍不住了,惹恼了他,他才懒得管你是王家还是崔家呢,他连长孙家都敢得罪,还会在乎一个王家嘛。   “你这蛮子,想要干嘛?”看铁靺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王潇年的心也砰砰跳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个蛮子的,据说这家伙下手可是非常狠的。   “干嘛,当然是揍你了,竟然敢骂我家主人,老子要是不揍你,那岂不是对不住这身肉了?”铁靺邪邪一笑,便一步步朝王潇年走去。   “你敢!”王潇年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睁着眼睛盯着铁靺,只可惜他的威胁一点力道都没有,铁靺直接用拳头说话了。铁靺是谁,就凭王潇年手底下那帮子打手,那拦得住他。铁靺也不客气,一拳一个,很快网销年面前就倒了十几个人,王潇年这下是真害怕了,他退后两步大声喊道,“房遗爱,你给老子出来,还不让这蛮子住手!”   “铁靺,继续,另外替王公子洗洗嘴巴,他嘴太脏了!”   听了这个声音,铁靺更加兴奋了,而王潇年却瘫了,王潇年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还真敢动手。   最终,王潇年被打得很惨,至于挨了多少拳脚,恐怕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最后还迷迷糊糊的被铁靺扔进了秦淮河里。   王潇年喝了一肚子的水,他觉得很丢人,没想到居然被人当众打了脸,还打的这么响亮。   ☆、第255章 人之贱则无敌   第255章人之贱则无敌   “俊弟,你如此对王潇年,那王家会放过你?”   房遗爱抿了口酒,这卢子英这不是自讨没趣么,房遗爱笑眯眯的说道,“大表哥,我看这事就交给你了,不然我会告诉外公的哦!”卢子英酒一喝,眼望房梁一脸的郁闷,怎么就有这么个表弟呢,看来这烂摊子又得他收拾了。一想那王潇年的为人,卢子英就知道这次得破费一番了。   “俊弟,为兄欠你的啊,不过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这王潇年可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卢子英提醒道。   “呵呵,无妨,我还怕他不成?”   “你是不怕,不过听为兄一句话,以后收收你那臭脾气,这对你没好处的!”卢子英觉得房遗爱明显有胸制不住自己,就拿今天这事来说,不就是碰到王潇年当街调戏民女了么,需要闹得这么僵么。   “哼,改不了,就这王潇年下次再做这事,我碰一次就揍他一次!”   “你呀!”卢子英苦笑着摇了摇头,太原王家,连陛下都要忌惮三分,还要惹王家干嘛呢。卢子英实在摸不清房遗爱的脾气了,有时候很冲动,有时候却很冷静,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表兄,过段时间我得离开一下,剩下的事情要抓紧一些了!”   “离开?俊弟,你打算去哪里?”卢子英放下酒杯,一脸好奇的问道。   房遗爱打了个响指。撇嘴一笑,很神秘地说道。“不可说,不可说,秘密,你懂吗?”   “德性?不愿说就算了!”卢子英笑着指了指房遗爱,便小声说道,“放心吧,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保准误不了事。不过楚州的事,不给太子殿下说一声吗?”   “当然要说,不过不是现在,我已经派秦文去苏州了,相信太子殿下不久就收到密函了!”房遗爱平静的点了点头,如今这江南的局势随还未解决,但是已经初见端倪了。剩下的就看自己如何做了。   饭后,房遗爱便和卢子英分了手,卢子英骑着马很郁闷的去给房遗爱收拾烂摊子了,而房遗爱则骑马来到了扬州大牢。如今扬州大牢的守卫早已换成东宫侍卫了,如没有房遗爱的命令,旁人还真进不来。   “房将军!”   “嗯。这几日,有什么情况么?”房遗爱跳下马,便对那名东宫校尉问道。   “并无特殊情况,那两人都很老实,开始还叫嚷两句。现在连叫都不叫了!”   “哦?走,带我去见见他们!”房遗爱说着。便走进了大牢,在校尉的指引下,房遗爱很快便来到了闫成的牢房前。如今的闫成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仪,甚至连个老头子都不如,瞧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如同是去了半条命似得。   “闫成,还不想说吗?”房遗爱站在牢房前,唐刀拄在地上,面色沉静,看向闫成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叹息之色。   “房将军,下官实在是不知你想知道什么!”听到房遗爱的声音,闫成爬到牢门前,沮丧地说道。   “闫成,少给我装疯卖傻,你会不知道吗?如果你实在不知的话,那本将可以再问一遍,你在山阳县敛的那些钱去了哪里?”   房遗爱说完,便冷冷的看着闫成,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有一点他依旧无法确定,那就是秦哲到底有没有参与,而这些,就要闫成告诉他了。   闫成的身子瞬间瘫了下去,他偎着牢房的木栏慢慢坐在了潮湿的地面上,他低头思索了良久才抬起头苦笑道,“房将军,这泄用下官说嘛,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当然,但是,闫成,本将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刺史秦哲和关麟是什么关系?”   “房将军,对不起,下官帮不了你,对于秦刺史,下官只能说他是个好官!”闫成说完便将头深深的埋了起来。   “闫成,你看这是什么?”房遗爱从怀中取出一个物什,闫成抬起头,接着微弱的阳光,他看清楚了房遗爱手中的东西,接着他便有些激动的说道,“同心锁?房将军,求求你了,所有的错都是下官坐下的,求你放过下官的家人吧!”   “闫成,看来你认得你儿子的同心锁啊,我想你误会了,本将从未说过要对你家人如何,只是有一点你不知道,如果不是本将派人去的话,你那十岁的儿子还有夫人现在早已成为枯骨了!”房遗爱静静的看着闫成,他希望闫成能够幡然醒悟。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答应过我,放过我家人的!”   “闫成,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还不明白一个道理吗?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呢?”房遗爱的话,就像一把长剑,直接划破了闫成所有的防线。闫成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他揪着散乱的头发哭道,“房将军,下官说,下官全说,只求你保住下官妻小!”   “放心,不管将来你是生是死,你的家人都不会有生命危险的。本将如此说,你信吗?”   “下官信!”   听闫成如此说,房遗爱也松了口气,他挥挥手那些负责大牢的侍卫们全都退了下去,只留下铁靺和秦虎陪在房遗爱身边。   “闫成,现在没有别人了,你可以说了!”   “谢房将军谅解!”闫成说了很多,也说了很久,至于说了什么,就只有房遗爱知道了。离开大牢之后,房遗爱朝天大吼了一声,这么久了,所有的事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夜晚的时候,房遗爱靠在榻上享受着海棠的按摩,不远处的桌子旁还坐着几个女人。   “公子,这次去楚州,就让我们姐妹俩陪你去吧!”闻琦说着话,眉间还荡漾着一丝妇人才有的风情,对于房遗爱要去楚州,闻琦还是很上心的,而且她觉得这次房遗爱也许并不一定是要去楚州,说不定还有其他目的呢。   “是啊,房俊,她们姐妹俩功夫都不错,你带着她们也能帮你不少忙!”田梦涵也展眉笑道。   “算了吧,这次我谁也不带,你们都在府里好好呆着!”房遗爱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他当然不会让女人跟去了,尤其是闻琦和闻珞,猴灵找她们还找不到呢,自己还带她们去,那不是给自己添乱子么?   闻珞撅着嘴擦着自己的短剑,见闻琦还想说话,闻珞便拉了拉闻琦的衣袖笑着说道,“我的好姐姐,既然公子爷都这么说了,那咱们听着就是了,人家嫌咱们是麻烦精呢。”   “珞丫头,你这张嘴,本公子何时说过你们是麻烦精了?”   闻珞朝房遗爱瞟了瞟,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嗲声嗲气的说道,“我的公子爷,婢子头脑不太好使,这说错了,你可别见怪啊!”   房遗爱右手一伸很快做了个龙爪手,这个小魔女,嘴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房遗爱的动作很下流,可闻珞就像不知道似得,还挺了挺胸抚媚的笑道,“公子爷,想摸吗,婢子等着你哦!”   “咚!”房遗爱一头栽进了海棠怀里,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失败了,怎么就治不住这个小魔女呢。自己的挤奶龙爪手威力有多大,自己还是很清楚的,相信是个女人看了这个动作就得脸红,可这小魔女偏偏是个例外。房遗爱很想对闻珞说一句,妹子,哥耍的是鹰爪,锁的是喉咙,可不是用来摸咪咪的。   程灵儿脸有些黑,自己一直都认为自个很彪悍了,可是和这闻珞比起来,那简直就不够看啊,瞧人家那脸不红心不跳的表情,真是脸皮厚到家了。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婢女!”程灵儿说完这话还狠狠地瞪了一眼房遗爱。房遗爱觉得自己很无辜,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灵儿,这真的跟我没关系啊!”   “跟你没关系?我看就是跟你学的,臭房俊,好好照照镜子吧,瞧你那副贱样!”程灵儿吐槽完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房遗爱傻乎乎瞪着眼,良久之后,众女才抿着嘴偷偷笑了起来。这敢如此说自家公子爷的,也就这位程大小姐了吧。   “我有那么贱么?”房遗爱眨着牛眼,很悲愤的指了指自己,他心里很生气,这些女人也太给面子了,就不能收敛点嘛,笑得这么开心!   “公子爷,你该高兴啊?”闻珞煞有介事的说道。   “为何?”房遗爱很想教训一下这个魔女,这还能高兴?这要是高兴起来,那就成真的贱了。   “公子,你不是告诉过婢子,水至清则无鱼,人之贱则无敌嘛?”   闻珞说完便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笑得那个花枝乱颤啊,房遗爱都想那块抹布把她那张性感的小嘴塞住了。   房遗爱觉得人生真的好黑暗,这保不准就会说错话,就像这次一样,自己无意间居然给自己挖了个坑,而且这个坑还很深,很有种跳进去出不来的感觉。   闻珞笑得太开心了,笑得房遗爱都想哭了,所以房遗爱拍拍手很无情的说道,“珞丫头,你笑得真好看哎,就像悦心楼的姑娘似得,公子我喜欢!”   “啊啊啊啊,房遗爱我要杀了你!”   闻珞提剑如飞,于是乎,房间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第256章 失踪了   第256章 失踪了   三日后,房遗爱悄悄的离开了扬州,当然他自认为走的很隐蔽,至于有没有被人发现就不得而知了。   大运河水波荡漾,粼光闪耀,顺着大运河一路北上的感觉甚是不同,心里有着一股无限的豪情,仿佛要将这天地踩于脚下。   房遗爱坐在船头享受着静谧的微风,这一次北上,房遗爱只带了秦虎和十几名侍卫,至于铁靺为什么没有来,那是因为房遗爱怕铁靺把不住嘴。   “少爷,那些贼人会来吗?”秦虎对房遗爱的打算还是颇有异议的,这次离开扬州,身边只有这么点人,要是真出个意外那该怎么办。   “虎叔,不要慌,他们来不来并不打紧,我们只是要确定一件事情而已!”房遗爱屈指一弹,一粒石子便投进了河水中,激起一个微小的水花。   “少爷,你说的轻巧,这要真是出点事,我可怎么向其他人解释啊!”   “呵呵,虎叔,这有何难的,你什么都不说也就是了,总之一切要按计划行事”房遗爱早已想好了应对措施,唯一担心的就是府里的那几个女人了,也不知道她们会闹成什么样子。   “哎!”秦虎愁眉苦脸的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无论结果如何,这顿骂是跑不了的了。   离开扬州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一直走到里扬州城三十里远的时候,船上终于传来了船夫的喊声。   “不好了,船漏水了!”   “漏水了,快弃船啊!”   船上很快便乱了起来,那些船夫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似的,秦虎询问了一名侍卫后,拔出匕首大喊道。“不好,有水鬼!”   十几名侍卫虽是北方人,但经过特种训练后,水性也是好得很。他们二话不说,脱下外衣,便握着匕首跳进了大运河之中,不到半盏茶功夫水中便冒出了一片片的血红。随着“哗啦。哗啦”的出水声,那些跳水的侍卫们一个个都爬上了船,居然一个都没少,只是有两人受了点轻伤。   “秦将军。贼人已除,只是让他们跑了几个!”   “无妨,辛苦你们了。先想办法把船靠到岸上去。否则一会儿我们就真的要当淹死鬼了!”秦虎面色忧愁的点了点头。   侍卫们刚想拱手离开,这时一名未下水的侍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秦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秦虎脸色焦急,可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嘴角居然涌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彷佛早就知道会出事一般。   “秦将军,少将军不见了,小的找了好几遍了,都没找到少将军!”   “什么?”秦虎大吃一惊,他气的跺了跺脚怒吼道,“赶紧靠岸,以最快的速度回扬州!”   “秦将军,这?”那些侍卫们一个个不可置信的望着秦虎,此时不抓紧时间去找少将军,回扬州做什么,“秦将军,我等不解,我们不要去找少将军!”   “找少将军?你们知道去哪里找吗?都给我靠岸回扬州,记住这是军令,你们难道还想违令不成?”秦虎虎目一瞪,拔出唐刀,大有违令者斩的意思。   “是!”见秦虎如此,侍卫们也不敢多说话了,只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和不服。   扬州,一片祥和之色,海棠也坐在花塘边摆弄着那些牡丹花,而程灵儿则躺在躺椅上听闻琦弹着一曲《春光里》。闻珞对于那琴啊花啊的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她拉着田梦涵嘀咕着一些剑术上的事情,不过可惜的是,大部分时间都是闻珞在说话,而田梦涵只是适时的“嗯”上一声。就在这时,前院传来了一阵糟乱的声音。   “嗯,怎么回事?”程灵儿有些不高兴了,自己这听的正入神呢,就被人打断了。   “哎,灵儿小姐,是秦虎将军领着人回来了!”   “秦虎将军?”闻琦停下手,眼睛里全都是不解之色,她对程灵儿说道,“灵儿小姐,这二公子不是刚离开扬州,怎么秦虎将军就回来了,该不会出了什么变故吧!”   “嗯”程灵儿也感觉都一丝不对劲了,她点点头冲莫新华蹙眉道,“你去把秦虎喊过来,就说本姑娘有话要问他。”   “是!小的这就去!”莫新华可不敢跟这位姑奶奶啰嗦,除了自家少将军外,还没人不怕这位程大小姐的。   秦虎刚把人派出去,就见莫新华来喊他了,这下秦虎一张脸直接崩了起来,哎,这少爷真是的,自己拍拍屁股闪人了,让他怎么去面对这群女人嘛,尤其是这个程灵儿。秦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好说辞来,走进后院后,秦虎很恭敬的向程灵儿见过了礼,“灵儿小姐,你唤我?”   “是的,秦虎,你不是和房俊一起出去的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房俊呢?”   程灵儿也没多想,直接就将心里话问了出来,这下秦虎可就犯愁了,见秦虎皱着眉头哼唧了半天都不说话,程灵儿便有些不耐的催促道,“秦虎,你搞什么鬼,我问你话呢!”   “啊?这这个,出扬州后船被人凿透了,少将军也失踪了!”秦虎说完就赶紧低下了头,果然,一听他说完,程灵儿便从躺椅上跳了起来,她瞪着杏眼沉声道,“什么叫失踪了?你们为什么不去找,居然还有脸回来?”   秦虎踌躇了半天,都没解释半句,他心里早就嘀咕开了,都是少爷出的馊主意,算了,啥也别说,闭着眼等着挨骂吧。秦虎不说话,程灵儿也是毫无办法,这时海棠也慌了神,二公子居然失踪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虎,你哥狗娘养的!”只听一声怒吼,接着秦虎便看到一个硕大拳头,“嘭”的一声。秦虎便倒退两步坐在了地上,他捂着流血的鼻子气道,“铁疙瘩,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都是你这个狗娘养的。我已经问过那些兄弟们了,他们说是你不让他们去找主人的!”铁靺说着还朝身后跟着的几名左武卫侍卫指了指,这时程灵儿也有些怒了,她走到那几名侍卫面前冷声道。“铁靺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小的们本来打算去找少将军的,可是秦虎将军却不让小的们去,非要让我们返回扬州城!”说完那侍卫还狠狠地看了一眼秦虎。可见这些侍卫对秦虎意见有多大了。   “秦虎,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主子不见了。你不急着去找。跑回扬州干嘛?”程灵儿说着便将一碗凉茶泼在了秦虎头上,秦虎就知道这姑奶奶会是这个反应,不过他依旧低着头,也不解释。看他这个样子,程灵儿更加生气了,她从石桌上拿过剑指着秦虎道,“秦虎。你不说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告诉我你主子出了何事,他现在在哪里?”   “灵儿小姐,请恕秦虎放肆,少爷不会有事的!”秦虎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程灵儿便冷着脸踹了他一脚。   “你放屁,你怎敢确定他不会有事?”程灵儿踹了秦虎一脚后,冲着还在发愣的铁靺等人骂道,“还愣着干吗,还不给我出去找人,给我告诉扬州府,要是找不到房俊,姑奶奶让他们全都进大运河里玩泥巴!”   “哼!”铁靺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出去找房遗爱了,也就不太计较程灵儿说话的语气了。要是放在平时,铁靺早就发飙了,他才不在乎程灵儿的身份呢。   铁靺领着侍卫们飞一般的离开了府邸,很快扬州城便掀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找人运动,尤其是房遗爱经常去的暮春楼和悦心楼,更是得到了衙役的多次照顾。   程灵儿在屋中不断的走着,她总是觉得有一丝不对劲,按说房俊和秦虎这次离开是非常隐秘的,知道他要北上的,也就后院的这些女人。至于被人盯上,程灵儿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以房俊那股聪明劲,会被别人跟踪,最后还被人送进大运河里啃泥巴嘛?既然被人跟踪的可能性非常小,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有人泄漏了房俊的行踪。想到这里,程灵儿停下身,面色不善的看了一圈屋里的女人们。   “闻琦,是不是你泄露了房俊北上的事?”程灵儿的声音有些冷,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个狐媚子了。   “灵儿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婢子为何要害公子?”闻琦没想到程灵儿会问出这种话,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虽然她自称婢女,但那是对房遗爱说的,她可不是程灵儿的丫鬟。   “为什么要害房俊?那就得问你自己了!”   程灵儿面露不耐之色,这时闻珞也站了起来,她指着程灵儿冷声道,“程灵儿,闭上你的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姐姐?”闻珞说着还瞪了一眼程灵儿,大有一语不合便动手的意思。   屋中的气氛很微妙,但是海棠和田梦涵却一句话都没有说,田梦涵是觉得自己没她说话的份,因为在这屋里就她最低微了。而海棠呢,她之所以不阻止程灵儿,是因为她也想到了有人告密的可能性,而最有可能害房遗爱的也就是闻家姐妹了。   “珞儿,不可如此!”闻琦拉了拉闻珞的袖子,面色不悦的说道,“珞儿,我们走!”   海棠蹙了蹙眉头,轻声问道,“琦姑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要去找我家公子了!你们不是都怀疑我们姐妹嘛,那我们就去把公子找回来!”闻琦说完便拉着闻珞离开了屋子,自始至终田梦涵都没有说一句话。当夜色来临的时候,田梦涵也背着一个包袱走出了府邸。   ☆、第257章 房遗爱在哪里   第257章房遗爱在哪里   如今这扬州城可以说是鸡飞狗跳的,到处都是府兵和东宫侍卫的身影,他们面目狰狞的挨家挨户搜索着,面对这群如狼似虎的兵士,扬州的权贵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悦心楼里,婉柔弹着一首名传古今的《凤求凰》,曲子很美,只是屋中却一个人都没有。老鸨子花姐敲了敲房门,不一会儿便进了屋,她看了一眼一身绿色纱衣的婉柔,苦着脸说道,“我的天哪,这几日我们这可被折腾坏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就得关门了。”   “哪有这么严重?花姐,这房将军当真不知所踪了吗?”婉柔袖手微扬,光洁的额头还挂着一点细腻的汗水。   “哎,应该是真的吧,否则那些府兵哪会如此拼命?”花姐说起这话,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就扬州这帮子府兵是什么德性,她是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真出了大事,这帮子人哪会如此辛劳呢。   “这倒是奇了,那房将军怎么看怎么狡猾,他怎么会失踪了呢?”   “哎,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行?”一听婉柔那话,老鸨子花姐脸色便有些变了,只是她那胭脂粉涂的太多了,也看不清她是个什么脸色的,花姐点了点案子愁眉苦脸地说道,“你可不知道,那房将军手底下那帮子大头兵可不是好惹的,要是让他们听到你如此说房将军,他们估计敢把我们这悦心楼给拆了!”   “呵呵。说笑了,花姐。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又怎么会知道呢?”婉柔却是一脸的笑意,虽然带着面纱,但是从她那舒展的眉头就可以看出来。   “还是小心点的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房将军的人连王家大公子都敢打,这还有他们不敢干的事?咱们可惹不起人家!”花姐对房遗爱还是有些佩服的,这大唐朝谁不知道太原王家啊。那王家可是当年和李家平起平坐的,别看如今王家在朝廷里没什么大人物,可是依旧阻碍不了王家的强势。关陇集团,王、李、长孙,山东豪族,崔、卢二氏,这几大家族。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以说如果没有这几家的支持,根本就不会有如今的李唐王朝。   “呵呵,花姐,你就放宽心吧,那二愣子不会找我们麻烦的!”婉柔对房遗爱的看法也稍微好了一些。至少他敢当街痛扁王潇年,不是每个男人都敢得罪王家的。   “二愣子?”花姐稍一思索,便知道二愣子指的是谁了,还别说,这二愣子的称呼还真挺贴切的。不过这当二愣子也是需要本钱的,要是没实力。别说揍王潇年了,不被王潇年的人打成猪头就算不错了。   楚州,清水帮,雷天虎贵为一帮之主,此时却无比恭敬的站在一边,在他面前则坐着一名中年人。   “堂主,属下按照你的吩咐,对房遗爱所乘之船发动了袭击!”   堂主把玩着手中的一粒铁球,面色沉静的笑道,“那房遗爱呢?”   “下落不明,据得到的消息,如今房遗爱已经失踪十天了!”雷天虎小声说道。   “消息可属实?”堂主对此还是很怀疑的,房遗爱是何人,他可是滑溜的跟个泥鳅似得,哪会轻易出事,更何况如今还失踪了十天。   “应该是真的,他的那些女人也因为这事闹翻了,闻家姐妹也离开了府邸!”雷天虎说到这里便露出了一丝笑容,房遗爱那个祸害终于被打掉了,这样他就不用太过小心了。   “怎么会这样?”堂主喃喃自语着,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房遗爱难道真的出事了?堂主以为这是房遗爱用的诡计,可是扬州的那些女人却一点都不像作假,为此还闹翻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不,一定要小心才行,绝不能让松州的变故重演了,他皱了皱眉头很认真的说道,“不可大意,天虎,通知蝎子,让他全力调查房遗爱的下落,不管房遗爱是生是死,是傻是坏,都要把他的头取下来。”   “是,堂主,属下这就去传令!”雷天虎刚退了两步,堂主便喊住了他,“天虎,另外叶家的事情你也不要放松了,千万不要着了房遗爱的道,本座总觉得房遗爱在故布迷局!”   “好的,堂主,不过是不是太小心了,就凭叶家能搞出什么东西来?”雷天虎总觉得这堂主也太在意这个房遗爱了,房遗爱再怎么厉害,也就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还能成神了不成?   “天虎,不可有轻视之心,否则出了事,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哼!”看雷天虎那神色,堂主那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雷天虎不敢多说,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对于这个堂主他还是恐惧万分的,因为堂主有的是手段,如果他想整一个人,那个人肯定会生不如死。雷天虎不想体验那种日子,所以他很识趣的摆正了心态。   十天过去了,人还是没有找到,田梦涵蜷坐在船舱里静静的想着,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哪里了,“房俊,你在哪里呢?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那么你现在又在哪里呢,难道你连我都不信吗?”田梦涵想到这里,一双秀目便泛起了红。   “姑娘,明日就要到楚州了,要上岸吗?”一名撑船的汉子,戴着斗笠愁眉苦脸的说着。   “不上岸,继续往北!”田梦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说,只是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停下来,一路北去,必将找到那个男人。很奇怪的感觉,超脱常理的感觉,只是田梦涵信了这个声音,因为就算不信,田梦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这样至少还有一个前进的方向。   “可是,姑娘这船钱?”汉子一脸的为难,稍一思虑,他心中便起了一点色心,他看着田梦涵那窈窕的身段,这女人虽不咋样,但也是个女人嘛,于是他有点色迷迷的说道,“如果,你没钱的话,我可以”   “铿”,那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了一把长剑,而那长剑还让他的脖子感受到了一点寒冷的凉意,田梦涵还是第一次见对她起色心的男人,她握着长剑从怀中掏出一把铜钱扔到汉子脚边冷声道,“收回你的心思,否则我让你死。记住了,我不让你停,你就不要停。”   好一个女流氓,这是汉子的第一个印象,见这个女人如此扎手,他捡起地上的铜钱有兄惧的说道,“是是是,姑娘放心,小的再也不敢又歪心思了!”说着,那汉子还瘪了瘪嘴,不就是个丑的没人要的女人嘛,长成这样还凶巴巴的,他还没兴趣呢。   田梦涵早就见惯了男人这种嘲弄的眼神了,她也没有往心里去,等那汉子离开船舱,她就闭目养神了起来,希望快点找到房俊吧。扬州,她是不愿意回去了,那里简直烦死人了,程灵儿和闻家姐妹闹得不可开交的。   惠新坊,徐惠趴在窗边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房遗爱失踪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这个可恶的男人也有今天。徐惠有种冲动,她想去浏览一番秦淮河畔,这好久没有如此雅致了。   徐惠刚一走出惠新坊,四名左武卫侍卫便跟了上来,徐惠扭过头很不高兴的说道,“本姑娘要去画舫,你们也要跟着吗?”   “徐大小姐,请你原谅,没有少将军的命令,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的!”一名侍卫面无表情的沉声说道。   “你们,房遗爱现在都失踪了,要是一辈子找不到他,你们就打算盯我一辈子吗?”徐惠很生气,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被这群人看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是的!”   那侍卫的回答让徐惠没了脾气,她抿嘴笑了笑讽刺道,“那他要是死了呢?”   听徐惠这话,那四名侍卫全都露出了不耐之色,其中一名更是瞪着眼睛冷声道,“就算是少将军死了,徐大小姐也是少将军的女人!”   “你们!”徐惠气的脸色通红,这不是让她徐惠守活寡吗?   “哼,少将军的女人谁敢动?谁敢动,我们就要谁的命!”   侍卫冷冷的声音,彻底震住了徐惠的心,徐惠摇了摇头冲那说话的侍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的话,小人贱名胡光远!”   “很好z光远,你们都是一群好狗,房遗爱养的一群看家狗!”徐惠说完便甩甩袖子,扭着柳腰走回了惠新坊,至于那秦淮河,她是没心情去了,她的好心情早被这群狗奴才给气没了。   很快李穆便知道了刚才的事情,他冷冷一笑,这少将军才刚出事,这女人就开始不安生了,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要不是有少将军的交代,谁还会管她的死活?李穆喝了一口酒,吩咐道,“从今天开始,不准徐大小姐离开半步,直到找到少将军为止!”   “是!”那些侍卫们早就对徐惠有意见了,李穆的话更是合了他们的心意,徐惠不是想出去嘛,那偏不让你出去。   限制了徐惠,李穆确定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端着酒杯有些茫然的说道,“少将军,你在哪里啊?”   寂静无声,无人回答!   ☆、第258章 暗流   第258章 暗流   江湖人江湖事,事事难寻,何为真?   苏州行宫,李承乾静静的端坐在书桌旁,房遗爱失踪的事情,他早已经知道了。“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怎么会就失踪了呢?”李承乾想不明白,如果有事的话,房遗爱为何不跟他说呢,已经十多天了,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慢慢的李承乾也有些不安了起来。   “殿下,有一个人自称是房将军的侍卫,正在宫外候着呢!”   李承乾抬起头,挥手说道,“把他带进来!”   “是!”   一个威猛的汉子非常焦急的走进了书房,见到李承乾后他行礼道,“小的秦勇,参见太子殿下!”   “秦勇,是不是有房俊的消息了?”李承乾是认识秦勇的,当日打曹林的时候,这家伙可没少让他生气。   “殿下,这?”秦勇说着,眼光不断的瞟着屋中的侍卫和侍女们,见秦勇如此,李承乾稍微想了想便摆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不喊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是,殿下!”侍女和侍卫们,不敢违逆李承乾的意思,他们很快便都退出了书房,这时秦勇才从背上的包裹中取出一封信和一个木匣子,“殿下,这是我家少将军让小的交给你的,他说你看过这封信后,就一切都明白了!”秦勇说完便退在一旁,耐心等待了起来,他知道李承乾一定会有所吩咐的。   “嗯?”那木匣子装的是什么,李承乾一猜便知,除了那太子印玺还能有何物。所以他将木匣子放在案上,便拆开信仔细看了起来,李承乾眉头深锁着,他看了好久。才将一封信看完。看完信后,李承乾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了起来,心中所说的东西实在是太过惊人了,他不得不谨慎一些。他不是信不过房遗爱。而是他不敢赌,丢了江南,他李承乾也就完了。   见李承乾久未说话,秦勇垂首而立。面色沉定的说道,“殿下,我家少将军说,人这一辈子。有时候必须要赌上一赌才行。”   “赌?”李承乾看着秦勇,嘴角露出了一点无奈的笑容,这房俊倒是什么都猜到了。连他心中的顾虑都猜得差不多。可是他李承乾真的要去赌嘛?李承乾很困惑,因为他从小到大就没有接受过赌徒的训练,他对于赌,有着一种天然的恐惧感。李承乾并未回答秦勇,而是将信收起后,打开木匣子看着印玺说道,“秦勇。你说你家少将军到底有多少把握?”   “殿下,你这就为难小的了!”秦勇摇了摇头,李承乾这话问的可就让人为难了,不过他还是若有所指的说道,“总之,少将军不会害殿下的。”   “是吗?”李承乾淡淡的笑了笑,对于房遗爱,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李承乾突然想到了远在长安的长乐。也许秦勇说的不错,房遗爱不会害他的,有这个理由就足够了,李承乾摸着印玺笑着说道,“好,秦勇,你回去告诉秦虎,让他依计行事吧!”   “小的代我家少将军谢谢殿下了!”   “呵呵,不用了,要谢就让房俊那小子亲自来谢我吧!”   秦勇离开行宫后,整个太子行宫便开始紧急运转了起来,首先东宫侍卫得到李承乾的命令,将行宫守了个水泄不通。接着在苏州的所有江南官员,便得到了紧急召见。   秦哲低着头,不断的抚摸着自己的金线袖口,他不知道为何李承乾要单独召见他,不过他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有道是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做过的事情,总是要被人知道的。   “秦刺史,让你久等了!”门很快便被人推开了,李承乾面色和善的走了进来,此时李承乾已经换上了那身黄色锦龙袍,头戴紫金冠,有一种说不出的威仪。看李承乾如此神色,秦哲的心也沉了下去,看来这次聊得是公事了。   “参加太子殿下!”秦哲站起身,想要对李承乾行礼。李承乾则摆摆手,毫不在意的说道,“免了吧,秦刺史,今日叫你前来,你可知所谓何事?”   “属下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秦哲啊秦哲,你到现在还跟我装糊涂吗?你真的不知道?”李承乾坐于椅子上,两旁的卫士面无表情的握紧了腰刀。秦哲低着头没有接话,可是李承乾并未打算这样过去,他手指敲着桌面,冷声笑道,“哼,秦哲,我问你,山阳县闫成乱收税银,抢夺百姓财物的事情你可知情?”   “果然是此事!”秦哲眼色游移不定,果然是这事,他拱着手言道,“殿下,下官并不知情!”   “大胆!”李承乾一拍桌子,站起身怒声道,“秦哲,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那山阳县八里村的村民把状子都交到你手上了,你会不知道?”   “殿下,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何必再问微臣呢?”秦哲老眼含泪,落寞的苦笑着,看来这还真不能做蠢事啊,就像现在,他该如何解释呢?   “秦哲,我只需要你给我句实话,这江南到底还有几分清正,这江南官场到底污秽到了什么地步?”李承乾说着,左右卫士便走上前来,直接将秦哲架在了中央。   “太子殿下,就算下官说出来,你又敢做吗?”   “秦哲,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即使拼上我这条命!”李承乾握紧拳头,狠狠地向半空挥了挥,没有人能感觉到他此刻心中的怒火,江南是大唐的,不是这江南官员的。从秦哲的语气中,李承乾也能感受到一些东西,要说能让这扬州刺史畏惧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殿下,你既然如此执着,那臣就说,这江南早就烂到根里去了!”说着,秦哲便“噗通”一声跪在了李承乾面前,他哭声道,“殿下,臣有负圣恩,你杀了我吧?”   “哈哈!”李承乾笑了起来,那笑声好不凄凉,他瘸着腿走到秦哲面前,弯下腰嘲弄的说道,“好一个扬州刺史啊,既然江南已经如此不堪,那你为何不上奏朝廷,当年陛下派你来扬州,为的不就是梳理这江南乱局吗?”   “殿下,臣有罪啊,臣对不起陛下!”   “秦哲,你给孤站起来,孤一个残废都能站着,你为何不能站着?”   听了李承乾的话,秦哲老泪纵横,他的头也更低了,就在李承乾气的无以复加的时候,秦哲悲声道,“殿下,不是臣不想,实在是不敢啊。殿下,你知道吗,那年八里村之事,臣是想管上一管的,可是第二天早上,臣就发现床头多了一把刀。殿下,你说臣该如何做”   李承乾颤抖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好狠辣的手段,好大的势力啊,居然能威胁一州刺史。秦哲是谁,其实什么人都能威胁的?   “知道是谁做的吗?”   “有,扬州长史关麟!”   李承乾吸了口气,冷静的说道,“有何证据?”   “下官没有证据!”秦哲摇了摇头,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殿下,好像扬州府兵很听关麟的话,因为当时去八里村的人就是关麟派去的。”   一听之下,李承乾大吃一惊,他在房间里不断的走动着,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对左右说道,“备马,通知各卫,随孤去玉山县!”   “不可呀殿下!”李承乾的话刚说完,秦哲便爬上来使劲抱住了李承乾的腿,他痛心疾首到,“殿下,不能去啊,那玉山县去不得啊!”   “为何去不得,难道这玉山县就不是我大唐土地不成?”李承乾稍一用力便踹开了秦哲,他冷笑道,“孤倒要看看这玉山县到底是个什么龙潭虎穴,竟然连宋博轩都能吞下去?”李承乾心中有一股怒气,宋博轩那可是堂堂朝廷钦封的正四品大员,居然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了江南,而死的地方还伪造在这玉山县,要说这玉山县没有猫腻,那他李承乾还就真不信了。   “殿下,那玉山县真的去不得啊,臣当了好几年的刺史了,都没敢踏足过玉山县,宋博轩大人就是前车之鉴啊!”   “就是如此,孤才要去,孤倒要看看这玉山县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承乾说着推开秦哲,身子便一瘸一拐的急促的出了屋子,看着那颤动着的房门,秦哲拍了一下大腿气苦道,“哎,这可如何是好啊?”秦哲这次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本来有个房遗爱,还指望他能用雷霆手段打开一条生路呢,现在可倒好,房遗爱失踪了,太子殿下也泛起了倔脾气。   苏州的东宫卫士全都集中了起来,这让江南的官员们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估计是有大事要发生了吧。   一股股暗流,隐藏在朗朗乾坤之下,未来,扑朔迷离!   “关长史,你说这殿下要做什么呢?”苏州刺史温言没有一丝的慌乱,相反脸上还挂这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呵呵,刺史大人,何必想这么多呢,殿下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总之,这样就不会错的!”关麟笑了笑,便看了看前头的太子李承乾,好一个太子殿下,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怕吗?   夏雨吹风,吹不落滚滚红尘,这江南,这时节,好多烦恼,好多愁!   ☆、第259章 秦虎是内奸   第259章 秦虎是内奸   扬州,暮春楼,自从离开府邸后,闻琦便带着闻珞住进了暮春楼里,对于房遗爱和武顺的关系,闻琦是知晓的,所以她才会安心的住在这里。冰火!中文闻珞本来是要自己找地方住的,她实在不愿意住在暮春楼里,因为她总觉得武顺这个女人太过精明了,仿佛能将她的心看透似得。最后还是拗不过闻琦的坚持,不过想想也是,她们姐妹离了侍卫的保护,还真的不行,必定她闻珞功夫再好,也没信心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猴灵刺客。   “琦姑娘,放宽心吧,二公子不会有事的!”必定经历的事情多了,所以武顺还是比较镇定的,而且她自认为还是比较了解房遗爱的,这个二公子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这么容易中了别人的阴招呢,而且这阴招看上去还一点都不精明。   闻琦有些羡慕的看着武顺,这个女人不光精明,还那么的风韵妖娆,怪不得公子爷会要她呢。听着武顺的话,闻琦苦笑着点了点头,“武家姐姐,谢谢你多日来的照顾了!”   “琦姑娘,这是哪里话,这里也是二公子的家,我这当主人的照顾你们一下,不是应该的么?”   “呵呵!”闻琦没有多说话,她看着坐在武顺腿上玩耍的小女娃问道,“武家姐姐,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房惜雪!”武顺摸了摸女儿的秀发,笑着说道。   “公子给取的?”闻琦有些若有所思的问道。   “嗯,是二公子给取的名字,他说雪才是温暖的!”武顺觉得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遇上二公子了,他不光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还给她的女儿一个无比荣耀的名字。至于那个儿子贺兰敏之,此时武顺早就淡了很多。如果有些念想的话,那更多的还是一种嘲弄吧,他不是嫌跟着她这个做母亲的丢人吗,他不是总以为做贺兰家的长孙就可以抬起头来吗?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贺兰敏之走了,离开了她,甚至一点不顾念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受,可是今天呢。她再也不用为那个儿子伤心了,因为她的女儿可以姓房了,就算长大了之后,她也不用自卑。她可以无比骄傲的对别人说她的父亲是房遗爱,她的身份甚至比那贺兰敏之都要尊贵。   闻琦有些羡慕,多么幸运的女娃啊。恐怕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吧。那是一种认可,一种光荣,这是一种单纯的幸福,无关权势。闻琦好想也有一个孩子,不,她至少要两个孩子,因为她还要延续闻家的血脉。   “武家姐姐。这孩子好幸福!”   “当然,琦姑娘,我想你也会有这一天的,二公子不会薄待你的!”   闻琦刚要点头,这时坐在一旁久未说话的闻珞气呼呼的说道,“姐姐,你就少做梦了,那男人现在还不知道跑那里快活去了呢,你没见,这刚出了点事,咱们姐妹就被轰了出来!”   “珞儿,休得胡言,公子怎是那种人?”闻琦有些不悦的瞪了闻珞一眼,对于这个妹妹,她还是有些愧疚的,一直想给她幸福,可是自从跟了她这个做姐姐的之后,她却越来越不快活了。   “姐姐,我哪有胡说,你就知道护着他,也不知那男人给你灌了什么**汤!”闻珞哼了一声,便扭过了头,对于房遗爱,闻珞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她想看房遗爱吃亏,可是又不愿意他吃别人的亏。   “哎!”闻琦想安静一下,她站起身慢慢走向了窗户,那热闹的秦淮河依旧清晰可见,只是不同的是此时河上多了许多的官船,他们严格的检查着任何过往船只。十多天了,依旧一无所获,闻琦默默的想着,“我的公子爷啊,你在哪里呢,可知道你的琦儿真的好苦、好累?”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接着便响起了秦虎那毫无感情的声音,“武姑娘,闻家姐妹可在?”   闻珞蹙了蹙眉头,三两步走过去,抬手打开了门,她放秦虎进屋后神色不耐的问道,“秦虎,你找我和姐姐有什么事?”   秦虎皱了皱眉头越过闻珞,对闻琦行了一礼后说道,“琦姑娘,能随我去一个地方么?”   “嗯?什么地方?”对于秦虎,闻琦还是不敢怠慢的,这可是房遗爱身边最得力的人。   “洛阳,灵山寺!”秦虎抬起头,一字一句道。   “什么?”闻琦面露震惊之色,她只是稍微一想,便指着秦虎怒声道,“秦虎,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我告诉你,不见到公子,我们姐妹是不会随你去洛阳的。想要我闻家宝藏?你别做梦了!”   “琦姑娘,无论如何,这宝藏朝廷总是要得到的,而且,这也是少爷吩咐的!”秦虎面色不变,他早就想到闻琦会有此反应了。   “你胡说八道,狗屁的朝廷,秦虎,本姑娘告诉你,不见到公子,我是不会去的!”闻琦说着便将想要动手的闻珞拉了过来,这时房间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一岁多的房惜雪也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武顺赶紧唤来一名侍卫,让他把小丫头抱了出去。   “秦虎将军,这当真是二公子吩咐的?”对于秦虎的话,武顺也是很怀疑的,如果是他吩咐的,为何二公子不告诉闻家姐妹呢?   “当然,武娘子,你好好想想,我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秦虎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面色沉郁的说道。   “秦虎,你说是公子吩咐的,那有何凭证?”闻琦退后两步,冷声问道。   “我没有任何证据,琦姑娘,你能做的就是要相信我!”秦虎上前两步,紧紧逼迫道。   “你做梦!”闻琦冷笑了起来,没有证据她是不会相信秦虎的,如今公子下落不明,这宝藏取出来还不给了当今朝廷?对于朝廷,闻琦一点念想都没有,她有的只是那一丝执着,闻家的只能给她的男人,其他人想都不要想。   “琦姑娘,你莫要逼我!”   “你待怎样?”闻珞站在闻琦身前,短剑握在手中,一脸嘲弄道。   “对不住了,琦姑娘,就算你日后怪罪,我也顾不得了!”秦虎说完这莫名其妙的话,大喊一声,便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房间里便多了几十名弓弩手,就连窗外楼下也布满了左武卫的人。这时武顺也顾不得身份了,她一拍桌子气道,“秦虎,你这是做什么,你不知道琦姑娘是二公子的女人吗?”   “对不起,武姑娘,我也是迫于无奈!”秦虎很快便退回了人群之中,对于闻珞的本事,他可是知之甚祥的,他可不想成为这个女人的人质。   “很好,秦虎,真没想到这房遗爱才失踪了十几天,你就有这么大胆子了,竟然敢如此对待他的女人!”闻珞冷嘲热讽了一番,只是秦虎只是脸色动了动,却一点悔过的心思都没有,见秦虎如此,闻珞冲身后的闻琦气苦道,“好姐姐,看你找的好男人,半月不出,家门进不得了,如今更好,都要成为阶下囚了!”   “秦虎,你当真想好了?”闻琦没有理会闻珞的话,她将挡在自己身前的闻珞搬开,冷笑着问道。   “琦姑娘,请你原谅秦虎的不恭,这一切都是少爷吩咐的,请你相信我!”   “我若不从呢?”闻琦当然不会听秦虎这话,只要有点脑子的都会信这种鬼话。   “那我便将闻珞关进扬州大营里去!”秦虎这话一落下,闻琦的眼睛便赤红了起来,好狠的手段,这女人进了扬州大营那还能有好,进了扬州大营,恐怕连个青楼女子都比不上了。闻琦从未想过秦虎会有如此狠辣的心,她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番,就像认命了一般,“好,我们随你去!”   “姐姐,不能答应他!”闻珞哭着拉了拉闻琦的胳膊,这时武顺也有些同情的说道,“秦虎,你不能这样做!”   秦虎表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武顺,随后便挥手道,“带武姑娘下去休息!”   “是!”   武顺被架走了,见秦虎如此绝情,闻琦摸了摸闻珞的脸,忧伤的说道,“珞儿,姐不能不答应啊,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是比死都可怕的,你知道女人进了扬州大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那将是万人唾弃,死后连个葬身之所都要不得啊。”闻琦不怕死,可是她却怕死都死不安宁,那扬州大营出了名的变态多,听说有喜欢男人的,有喜欢小孩的,还有的喜欢女尸的,总之,闻琦不想自己姐妹俩变成那些女尸里的一具。   “琦姑娘,请吧!”   “秦虎,答应我,找到宝藏,让我们姐妹清清白白的去死!”   “好,我答应你!”秦虎说着,心里却在流泪了,这等事情结束了,还不知道他秦虎会被这群女人整成什么样呢。   闻珞恨恨的将短剑扔在了地上,秦虎,她记住这个男人了,好一个狡猾的内奸。   闻琦落寞的点了点头,清白两字,就这么难留人间么?   ☆、第260章 闻风而动   第260章闻风而动   楚州,堂主若有笑意的品着茶,而雷天虎则恭敬地站在一旁说着事情。   “堂主,得到可靠消息,那秦虎竟然要押着闻家姐妹去洛阳!”雷天虎说起这事,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这秦虎可是房遗爱最得利的臂助,怎么房遗爱刚不见了,他就去逼迫主子的女人呢?   “真有此事?”堂主抬起头满腹心事的问道。   “确实是真的!”   “怪了,真是怪了,没有道理啊,这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堂主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不管怎么说这秦虎都不应该去胁迫闻家姐妹啊,就在堂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名下人跑进来贴在雷天虎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堂主,刚得到消息,李世民给秦虎下了命令,说是朝廷要得到闻家宝藏!”雷天虎一说完,堂主那紧锁的眉头便舒展了开来,他呵呵笑道,“怪不得秦虎会如此对待主子的女人,原来是被那李世民逼得啊!”堂主现在有点可怜那个房遗爱了,不管他想做什么,总之这一点是他没有预料到的。堂主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院中的槐树,事情出了变故,房遗爱你还能忍住么?   “堂主,那现在该怎么办,是去洛阳还是?”雷天虎知道宝藏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会这样问。   堂主摇了摇头,站起身抚着额头说道,“不。你留下配合蝎子把江南的事情解决掉,还有叶枫那小子。既然他讲那么贵重的礼物送到咱们手上来,岂有不收之理?”   “但是,万一是房遗爱的诡计该怎么办?”雷天虎还是有些担心的,虽说这叶家不可怕,可是那房遗爱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他还真怕被房遗爱给阴了。   “无妨,就算是房遗爱的诡计又如何,有蝎子在还怕他翻天了不成?”   “但是。李承乾去了玉山县,蝎子还能顾忌到这里吗?”   堂主略有不悦的看了一眼雷天虎,他不喜欢多话的属下,所以他有些冷声的说道,“雷天虎,你不要担心这些,只要照计划行事就行了。蝎子那自有安排的!”   雷天虎听堂主那语气,便知道他有些生气了,雷天虎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他想堂主行了一礼后,认真地说道,“堂主放心。属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事不用你来操心!”堂主说完,便挥悔袖子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自始至总再也没回头看过雷天虎一眼。对于李承乾。堂主是没有太多担忧的,如果李承乾在苏州的话。他还有些担心,但是他竟然去了玉山县,那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他了。堂主如今最放不下的还是房遗爱,对于这个年轻人,堂主从心里有着一股恐惧感,尤其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的下落。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摆在明面上的危险并不可怕,而那些隐藏起来的诡计才是最可怕的,堂主很怕自己再次掉进房遗爱的陷阱之中,所以他一定要万分谨慎才行。松州的时候,有颇超勇俊给他当替死鬼,可是在这江南就没有这样的好事了,而且房遗爱也不会犯同样愚蠢的错误。   堂主来到一处卖折伞的小摊前,煞有介事的买了一把伞,接着他便将伞打开了。堂主没有走太远,他撑着伞在小桥上等了一会儿后,便有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走了过来,那人一开口,便可听出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年轻女人。   “黑鹰,你唤我何事?”那戴斗笠的女人,很冷傲的问道。   “白刀,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堂主早就习惯这个女人冷傲的语调了,话说圣女手下的两个侍女好像都是如此,说话毫无感情,冷的就像一块寒冰,就如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孤傲的让人难以贴近。   “黑鹰,你是在说笑吗?你不是一直都瞧不起圣女的嘛,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求我呢,你们三堂的点星楼不是很厉害的吗?”白刀声音里满是冷嘲热讽,但是堂主却不为所动。   “白刀,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见,点星楼已经被人夷为平地了,就连楚天放都做了俘虏,你又何必再说这些话刺激我呢?”   “黑鹰,你太无能了,竟然让一个黄毛小子玩弄于鼓掌之中,不知不觉间就让人家领着一帮子东宫侍卫把点星楼端了个底朝天,你不觉得羞愧吗?”白刀当然知道点星楼的事情的,只是她不想先说出来而已,因为她还要借机会好好羞辱一下黑鹰呢。结果,正如她所料,这黑鹰终究没有忍住说出了口。   “我无能,那么你呢,你就厉害了吗?”黑鹰并未受到多大的影响,他将手中的伞收起来,笑看着桥下缓缓流过的河水。   白刀哪听不出黑鹰口中的讽刺呢,她略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说,让我们做什么事?”   “找到房遗爱,最好是能将他永远的抹去!”黑鹰说完,白刀便接声道,“好,我答应你了,记住了,我不是听命于你,而是要告诉你,三仙阁比那点星楼要强上百倍!”   “呵呵,话谁都会说,我喜欢看结果!”黑鹰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对于这女人和那三仙阁,他还是有些抵触的,只不过现在点星楼没了,也只能求救于三仙阁了。虽然有些曲折,但是所幸,这个女人还是答应了,有了这女人的话,堂主倒是放心了不少。要说圣门最厉害的所在,那就是无所不能的三仙阁了,只要他们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由于斗笠上挂着一副面纱,也看不清白刀的面容和表情,只不过从她那淡淡的语气上听来,便可知道她和堂主黑鹰并不是一路人。白刀摸了摸小桥上的大理石。小声说道,“黑鹰。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三仙阁是圣女的,所以以后,最好还是少找我三仙阁为好!”   “圣女迟早都要嫁给圣主的,到那时还不是一样要听命于圣主嘛,到时别说圣女了,就连你也是圣主的女人,你们又何必如此见外呢?”   白刀不知不觉中摸上了腰间的软剑。当接触到剑身的冰凉之后,她才反应过来,“黑鹰,就算如此又如何,至少如今圣女还不是圣主的女人,所以我们三仙阁还不用听命于其他人!”白刀来得很快,走得也很快。就像这个世上从没有过这个女人一般。   黑鹰嘴角撇了撇,接着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哎,还是太年轻了啊,这么容易生气,这可不是件好事情啊!”   堂主黑鹰在紧锣密鼓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楚州叶园也忙碌着,一个翩翩公子手拿折扇,头戴纶巾,一袭水蓝锦袍,好不风流倜傥。这个年轻人。在这楚州可是大有名气的,叶家叶枫叶子处。又有几个人不知道呢。   “公子,货物已经备好了,而且徐家的船也来了,每艘船上都装满了粮食!”一名管家模样的仆人拿着一份账本神色复杂的说道。   “嗯,很好,那你也让人把那些钱和财物也装上船吧!”叶枫面色淡然的笑道。   “公子,这可”   “刘管家,不要多说了,按我的吩咐去做!”叶枫见管家好似有话,便有些不悦的催促道。   “哎,老朽这就去!”刘管家点点头,便唉声叹气的去做事了。   刘管家走后,叶枫身后便多了一名仆人,只不过这个仆人却是一副鬼头鬼脑的样子,他向叶枫行了一礼后笑着说道,“叶公子,我家公子爷说了,事后他不会让叶公子吃亏的。”   “呵呵,这叫何话,我叶枫岂是那种不讲情义之人?”叶枫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便迈着八字步乐滋滋的朝后院走去,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啊。那鬼头鬼脑的仆人兀自不解的摸了摸脑门,“哎,这公子爷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恐怕这叶大公子又回后院快活了吧?”   那仆人还真没猜错,这叶枫急着会后院还真就是为了享受一下生活,叶枫躺在躺椅上,两个丫鬟一个给他揉着腿,一个喂着葡萄,那叶枫舒坦的不得了。就在叶枫正舒爽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你们都下去吧!”   “是,夫人!”丫鬟们一看说话的是夫人钟氏,便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要说这叶枫虽然表面上风流不羁,可是对自己这美丽大方的原配夫人还是很尊敬的,所以当钟氏一来,叶枫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还很自觉的给钟氏让了一块地方。   钟氏也没犹豫,都老夫老妻了,早就习惯了,她坐在躺椅上拍了拍叶枫的大腿有些担忧的问道,“公子爷,你真打算冒这个险,奴家总觉得有些不值!”对于叶枫要做什么,钟氏是晓得的,可是她总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周全,虽然不知道叶枫是为谁做的,但是她依旧免不了要担心,就算那人是陛下又如何,这保证不了安全,又怎能答应?   “夫人,这话以后莫要再说了,为夫如此做自有我的道理,而且我相信二公子的为人,他一定不会亏待我叶家的!”叶枫握住钟氏的手,有些笑意的说道。对于房遗爱那样的人,他绝对不会亏待了朋友的,不过前提是得先让他把你当朋友才行。而这次,就是他叶枫的机会,交了这个朋友,他叶枫就有可能走出另一番天地来,为了那将来的辉煌,冒这个险,叶枫觉得是非常值得的。   “夫君,我的公子爷,你何时才能告诉奴家,这二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定让你如此看重,连奴家都有些嫉妒了呢!”钟氏有些气不过的扭了一下叶枫的胳膊,这个二公子,有那么重要吗?叶枫无奈的笑了笑,这女人哪知道这二公子就是鼎鼎大名的江南道监察使房遗爱呢,恐怕她还以为是哪家纨绔公子哥呢。   楚州在动,江南在动,在这一系列的行动中,房遗爱却依旧未曾出现,就像这些事与他毫无干系一般。未完待续。   ☆、第261章 和尚   扬州的天气越来越热了,还好雨水充足,否则还真怕被这恶天气给闷死。   )这两天海棠越来越不安了,二公子失踪这么久了竟然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如今这府里的人都派出去了,就连铁靺都扛着两个大板斧整天去找人,可是依旧是没有半点消息。   “二公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你不知道婢子很担心吗?”海棠悲戚的想着,二公子躲起来倒是开心了,可是她海棠却要不断的提留着心,她怕二公子出事,因为再过几个月就是二公子和公主的婚期了,这时候怎么能出变故呢?对于程灵儿对闻家姐妹的抵触,她也不能多说什么,以为她不知道程灵儿到底有没有冤枉闻家姐妹,而且最重要的是,程灵儿那个大小姐,又岂会听她这个婢女的话。   “当啷”一丝清脆的金属声,不用看,海棠就知道是程灵儿回来了,海棠站起身神色忧郁的问道,“灵儿小姐,可有我家公子的消息?”   “哎,没有,房俊的消息没有,不过闻家丫头的消息倒是有,也不知道为何,秦虎要把闻家姐妹带到洛阳去!”程灵儿有些无意的说着,还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听了程灵儿的话,海棠却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秦虎到底是想做什么,他怎么敢如此对待闻琦了,是谁给他的胆子?海棠想了一会儿,瞳孔便缩了起来,难道是陛下看上了闻家的财富?海棠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可是如果不是陛下的话,谁又能指挥的动秦虎呢。至于二公子,海棠是想都不会想的,二公子那人对自己的女人一向心软的要死,又怎么会如此对待闻琦呢?   “灵儿小姐,我们要去洛阳!”   “嗯?”程灵儿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满眼的不解,这海棠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就说出了这种话呢。见程灵儿如此,海棠不得不巧妙的解释道,“不管秦虎为何如此对待闻家姐妹,但是有一点婢子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二公子一定会去洛阳的,因为他知道猴灵一直都未曾放弃过闻家宝藏!”海棠说的很通俗,至于秦虎如此做的原因,她是不会和程灵儿说的,反正,只要程灵儿能带她去洛阳就是了。当然海棠是可以自己去洛阳的,但是她却没这个胆子,就凭她这份姿色,估计还没出扬州城,就被人抓去当压寨夫人了。而且,她也不想去求太子李承乾,如今那太子殿下早就忙的焦头烂额了,有哪有心思管她的事。   “咦!是这么回事,哼,这房俊早就被温琦你狐狸精给勾得找不着边了,恐怕他还真放不下这个女人!”程灵儿放下茶杯,拍了一下桌子,便拿起剑匆匆跑出了屋子,临出门前还扭过头冲海棠急声道,“海棠,你还愣着作甚,还不收拾一下随我去洛阳?”   “哎!”海棠望着程灵儿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程大小姐的脾气,恐怕这一辈子都改不了了,做什么事都火急火燎的。   东都洛阳,一直以来都是中原兴盛之地,长安的黄土地,洛阳的牡丹花,只不过可惜的是过了时节而已。洛水,就像一条长蛇,围绕着整个洛阳城,他缓缓而淌,从未奔放过,可是洛水却从未间断过,一水、一母,养育了千万人,养育了千百年。   洛水南岸,群山耸立,山上柏树松翠,景色撩人。迷雾重重下,帝王凤凰山,灵山,是洛水河畔众生向往的所在,因为这里有着信徒朝拜的灵山寺。   灵山寺,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这里一个普通的和尚就能被世人尊重,所以这灵山寺很火,不光香火旺盛,和尚也多,很多人都愿意在这里出家。这个红尘是个世俗的红尘,就算当和尚,也是当个受人敬仰的和尚好吧。灵山寺的信徒太多了,多的数不过来,同样这寺里的和尚也多的不得了,所幸这灵山寺管理上还是很有一套,招的人是多了,但是都派上了用场,总算没有吃白饭的和尚。   灵山又名凤凰山,只可惜,这山上没有凤凰,光秃秃的和尚倒是一抓一大把,这一曰艳阳高照,十几个和尚照例出来挑着水,这寺里的井水那可是用来喝的,可不是浇菜园子的用的。和尚们挥汗如雨的挑着水,却不知在一处树木葱郁的地方竟有着一个头戴斗笠的妙龄女子,如果知道这里有个女人的话,这群和尚恐怕又得大念“阿弥陀佛”了!   戴着斗笠的妙龄女子正是那和堂主黑鹰见面的白刀,此时白刀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松多了,她倚着一颗松树看着面前的一个大和尚笑道,“光头,你这和尚还当上瘾了?”   “嘿嘿,白刀,你还真别说,在这灵山寺当和尚还真的挺不错的,这出门只要念声‘阿弥陀佛’,自有人把你供起来,不愁吃不愁喝的,可比在三仙阁里舒服多了!”那大和尚面容白净,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嘴里还叼着一根草,那样子除了没有头外,其它一点也不像个和尚。   “哟,瞧你这意思,是想退出三仙阁了?”白刀踢了他一脚打趣道。   “哎,我说白刀,你可别给我乱扣帽子,这圣女要是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大和尚很不屑的撇了撇嘴,这圣女纯洁的就跟个婴儿似得,有事也是白刀和红衣搞出来的,所以他可不敢得罪白刀这个女人。   “行了,九手,这次找你是有事情的,别耍贫嘴了?”   “怎么了?”大和尚一听白刀叫他的名字了,也坐起来认真的问道。   “九手,你帮我查一个人!”   “谁?””   “房遗爱!”   “嗯?”九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很是古怪的说道,“不会是那左武卫少将军房遗爱吧?”   “不错,就是他!”白刀背着手,呵呵笑道,“九手,看来你这和尚当的挺不合格的嘛?”   九手未理会白刀的话,只是有些不解的说道,“白刀,据我所知,房遗爱跟我们并没有什么过节吧,对他有兴趣的,应该是圣王吧?我三仙阁一向是以圣女为尊的,怎么这次你却帮起圣王来了?而且,你不会不知道房遗爱的可怕之处吧,当年在松州这个人在甘孜城里杀了多少人,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九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想清楚,圣王希望房遗爱死,那么我们就必须要让他活着,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他”白刀折了一段松枝,轻轻的吹了吹,她心里悠悠的想着,那黑鹰恐怕还以为自己受了他的激呢,可是他又哪里知道这也正是她三仙阁想要做的,而接触黑鹰,只是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插手的借口而已。虽然圣女一脉无须看圣王的脸色,但是能过去的还是过去的好。而且黑鹰说的也没错,总有一天圣女是要嫁给圣王的,到时候她白刀就算再不愿意,也要成为圣王的玩物的,到那时,以圣王的狭隘,会如何对待她呢,是尽情的玩弄吧。   “白刀,不用说了,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吧,只要这房遗爱真的在洛阳,我九手便会护他周全的。而且,我希望你能替我转告圣女一句话,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九手的话,白刀听得很真切,多么有深意的话啊,只是白刀却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九手,你想的太好了,当走到一定地步后,人就很少有选择的余地了。上一代圣女也想去反抗,可是结果呢,圣女死了,两个圣使也跟着去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圣女一脉,终究是比不过圣王一脉!”   “哎,算我没说!”九手一个侧翻,整个人便潇洒的站了起来,他摸了摸光头笑呵呵地说道,“走喽,回去当我的大和尚去了,女施主,你以后少来打搅贫僧了,你这来一次,贫僧这五十年的修行就白费了!”   “呸!”白刀很不客气的朝九手吐了一口,就这家伙三十岁不到呢,又哪来的五十年修行,“九手,本姑娘就没见过天天赌钱的和尚!”   “女施主着相了,这不亲身体验赌又岂能知道赌的可恶?贫僧只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为世人证明赌的坏处罢了!我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当勇入地狱,以拯救世人于水火之中!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和尚九手一脸妆相的走了,走远了还传来了一阵饱经沧桑的声音,“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女施主,莫送,几曰后,贫僧便送你个男人,房遗爱是吧?”   “九手,你个混帐东西,赶紧给我滚!”白刀气急败坏的吼道,她跺了跺脚踩着地上的草,这个九手还是那样的气人,她何时说过看上房遗爱了。一想到这里白刀就有点傻眼了,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房遗爱长得啥样呢,当然也没告诉九手,这样的话,九手要怎么去找人呢?白刀犯了会愁,便摆摆手自言自语道,“算了不管了,让九手自己想办法吧,她才懒得再去找九手呢,这家伙嘴巴太毒了,真怕忍不住会出手教训他。”白刀慢悠悠的朝山下走着,她不知为何想到了房遗爱,这把圣女交付给房遗爱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到时候让房遗爱和圣王拼个你死我活。可是想到这,白刀又拍了自己一下,胡想个什么呢,那房遗爱和长乐公主早就有婚约了,这圣女岂能给他当小的?   (未完待续)q    ☆、第262章 挑大粪的小和尚   第262章挑大粪的型尚   灵山寺不愧是大唐鼎鼎大名的名寺,这寺中安排的井然有序,让人觉得没有一丝的混乱。寺里的和尚也是幸福的,不过这唯一不太幸福的就是看园子的和尚了,因为他们不仅要看护园子,还要负责给菜地适,这个肥料吗,当然是生物肥料大粪了。   九手恢复一副庄严宝相的样子,任谁都不会看出这个大和尚刚才还躲在树林里口花花呢。九手一回到灵山寺,就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后山的菜园子,刚一进菜园子,九手就看到菜地里有一位强壮的型尚正挥汗如雨的撒着东西呢。九手吸了吸鼻子,差点被那股子臭味给熏晕了,真够晦气的,原来那强壮的型尚正在往地上撒粪呢。   这强壮的型尚乃是九手的师弟,法名叫做慧明,要说起这个师弟,九手还是非常喜欢的。自从有了这个师弟后,九手可以经常性的偷懒,虽说这个师弟脑子有点问题,但是九手一点都不嫌弃他。话说这个师弟要是好好的,他九手还能这么指派他么?   九手咳嗽了一声,那正在忙碌的慧明便看到了九手,只见这慧明长的确实很壮实,壮的跟个牛犊子一般。慧明用他那双脏手摸了摸光头憨厚的笑道,“师兄,你回来啦?”   “哎,师弟辛苦了啊!”九手走向前来,一副老成的样子,好像他比慧明年长多少似得。九手觉得这个师弟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就在他受不了师傅圆苦禅师的压迫时。上天就派了个这么吃苦耐劳的好师弟来。要说起这师傅圆苦禅师来,九手还是颇有怨言的。明明挺有威望的老和尚,干嘛非要管这个菜园子呢,搞的连个徒弟都不好收,也就他这种别有用心的和慧明这样的蠢笨之人才会认他当师傅。   九手不知道自己这师弟是从何而来,他也不想知道,这人嘛肯定是遭受了无穷的苦难,和对俗世失去了向往,才会出家当和尚吧。否则又有那个年轻人放着大好年华不要,非要当和尚呢。当然,九手知道自己是个特例,但是这世上像他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慧聪师兄,为何师傅不多收几个弟子呢?”慧明虽然憨厚,但还是知道人多力量大的道理的,他用灰色的僧袍蹭了蹭手背。很是苦恼的望着这庞大的菜园子。都忙活两天了,这才忙完了一半,这活,真是要人命啊。   “哎,师弟,你当这是坏事嘛?这是师傅他老人家在教你佛法呢。没听说过,吃的人生之苦,方知众生苦难吗?不知众生苦难的人,又怎么普渡众生呢?好好努力吧,师傅他老人家平生不怎么收徒弟的。能看上你也是你的造化了!”九手宝相庄严的说着,还真有一副得道高僧的气派。只是他心里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师傅不轻易收徒弟?这可是个天大的笑话了,谁不知道这灵山寺就圆苦禅师为徒弟的事发愁呢,人家别的大和尚一听是圆苦禅师的菜园子,一个个吓得都拜到别人门下了。虽说都是和尚,但是能轻松一点,谁不想呢?   慧明眨了眨淳朴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问道,“慧聪师兄,这是真的吗?若如此,师兄为何不帮我做些事呢,这样也好修行佛法啊?”   “啊?”九手瞪大了眼睛,这慧明问的话肯真是太诚实了,可是却把九手问倒了,九手也是个老油条了,他摆出一副痛心的样子,感慨道,“师弟,你有所不知啊,师兄我是把机会让给你呢,你不知道,其实师兄我早就经历过这些了,所以呢,就不愿耽误你修行了!”九手腆着脸说着瞎话,对于这为师弟会不会有怀疑,他才不在意呢,这师弟刚来灵山寺,他哪知道之前九手做过啥啊。而且凭着师弟的脑袋瓜,九手还真不信他能想出啥东西来。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谢谢师兄了。不过,师兄,你这样偷偷溜出去,师傅知道了一定会责怪你的!”   九手宣了生佛号,呼道,“阿弥陀佛,师弟,要知道师兄这可是在替众生入地狱呢,你总不会害师兄吧?”九手说着还一脸玩味的看着慧明,慧明赶紧摆了摆手,那粗厚的眉毛还一挑说道,“师兄,放心吧,慧明不会乱说话的。”   “嗯,我的好师弟,接着干活吧!”   “哎!”慧明果然很听话的继续干起了活,他拿着一个粪勺不断的将粪分到菜地里,看着劳累的慧明,九手想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这么对待自己这个可怜的师弟,他本来脑袋就不大好,自己还这样哄骗他,哎!少有的,九手有了一点良心不安,他挽起袖子夺过慧明的勺子,笑眯眯地说道,“师弟啊,你先歇会儿,师兄也活动一下筋骨!”   “额,师兄,你怎么可以毁了慧明的修行呢,不行,你还是去旁边看着吧!”哪知道慧明却是一脸的不情愿,他推着九手的背不断的催促着,这下九手就有点傻眼了,这师弟不是假傻,是真傻啊。九手叹了口气,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自己这师弟实在是太傻了,傻的都有点丢人了。   九手被慧明赶到一边去了,而慧明则努力的进行着自己的劳苦修行,日当正午,烈阳高照,慧明确是一个累字都没喊。   “哼,慧聪,你又偷懒了?”随着这个声音,一个白眉老和尚走了进来,只见这老和尚慈眉善目的,除了那眉宇间有点威严外,其它一点都不像个老禅师。此人便是慧聪慧明的师傅圆苦禅师,要说这圆苦禅师也够倒霉的,明明一得道高僧,收的俩徒弟却是如此拿不出手,大徒弟慧聪益脑子的歪主意,最可气的是有一次这家伙竟然偷偷地躲在寺院里吃狗肉,要不是当时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圆苦禅师早就把他赶走了。现在倒是多了个徒弟,可惜的是却是半个傻子,不过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至少这个傻徒弟不会嫌弃他圆苦的身份,也不会埋怨生活的苦累。   “师傅,你这可怪错徒儿了,不是徒儿不做,是师弟他不让啊!”对于圆苦禅师,九手可不敢怠慢,别看这老和尚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九手可是知道这老和尚很厉害的。   “哼”圆苦禅师瞪了一眼九手,吹着胡子对正在傻笑的慧明问道,“慧明,为师问你,你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是的,徒儿知道的,这劳苦便是佛法的修行!”   圆苦禅师愣住了,自己这傻徒弟才来灵山寺多少天,就说出这种话来了?圆苦禅师抚了抚额头,不可思议的问道,“好徒儿,你是自己领悟的,还是?”   “嗯,这佛理是师兄告诉我的!”慧明一指九手,很是真诚的说着,一边说还一边冲九手傻傻的笑了笑。   “完蛋了!”九手心中悲呼一声,自己这傻师弟倒是一片好心,可是他哪知道这是做么糟糕的一件事情呢?九手觉得此刻慧明就是一把刀,可是这把刀却是砍向自己的。九手挠挠头低头顺眉的嘀咕道,“师傅,徒儿错了,徒儿不该哄骗师弟!”   “师兄,你在说什么呢,你哪有哄骗过我,慧明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呢?”慧明本是好心,可是他却不知道这话一说完,师兄慧聪的脸就更难看了,而师傅圆苦禅师的脸就更加复杂了,一会怒,一会喜的。   “慧聪,老衲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你瞧瞧你师弟,你就不觉得羞愧吗?”少有的,圆苦禅师没有发火,他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   “”九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这羞愧是有点,不过那是为师弟的智商羞愧的,虽然如此想,但是九手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师傅,你放心,徒儿以后再也不会了,绝对会和师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混帐东西,你当这灵山寺是江湖上的场子嘛,还跟老衲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圆苦禅师被这大弟子气的可不轻,想他圆苦英明一世,怎么就瞎了眼找了个这样的徒弟呢。   九手也知道自己又把江湖上的话露出来了,不过他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这相互照顾不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虽说有点混道拜把子的语气,但也是事实嘛。虽然很不以为然,但是九手也不敢跟圆苦禅师争辩。如今这老和尚已经够生气的了,要是再惹他,九手真怕这老和尚用大力金刚手把他拍成大槐树上的老破钟。九手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就凭他的本事还真不够圆苦禅师塞牙缝的,而且再怎么说,圆苦禅师也是师傅,九手是不会对自己的师傅下手的。九手要讲的道义不多了,但是尊师重道还是要的。   “慧明,你跟我回房,这里的活交给你师兄!”   “啊?”慧明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很是无辜的说道,“师傅,这,徒儿的修行啊!”   “怎么,你连师傅的话都不听了?”圆苦禅师见慧明那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很是生气地说道。   “哦,师傅,你别生气,徒儿听你的便是了!”慧明一看圆苦禅师眉头紧皱的样子,便不敢多说了,他将粪勺交到九手手中,还很关心的嘱咐道,“师兄,好好修行啊!师傅对你真好!”   “”九手都想哭了,他心里气的都骂娘了,这个师弟,真是傻的没边了。   九手干这活,心里闷闷的想着,想他堂堂三仙阁重要首领,竟然给菜地上起了大粪,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挑大粪的和尚,广阔的菜园子!   ☆、第263章 雁子荡   第263章雁子荡   水流连,洛水伤,红衣偏偏,神女在何方!   老来无梦,过着木鱼般的生活,当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钟。九手这两天可苦坏了,这给菜地上大粪还真不是人干的活,也就那个傻师弟能干得轻松异常了。活干完了,九手觉得自己得耗捞一下自己,这浪费了这么多汗水,总得补充一下营养吧。要说这营养嘛,当然还是狗肉最好了,所以今夜一擦黑,九手就偷偷摸摸的溜到了菜园子的角落里,还咕咕学了两声鸟叫声,至于那是什么鸟叫,也只有九手自己清楚了。   不一会儿便从院墙外翻过来一名鬼头鬼脑的家伙,这家伙头上缠着一块蓝布条,背上还扛着一个大大的口袋。这家伙一见到九手,便眉开眼笑的小声说道,“主子,你要的东西,小的给你弄来了,整条香喷喷的大黄狗!”   “嘿嘿!”九手搓搓手,迫不及待的将那个袋子夺了过来,他早就闻到这股子香味了,如今这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九手打开袋子看着那烤的流油的狗肉叹道,“好东西啊,我说六子,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给我弄来这么一条好货!”   “嘿嘿,那是,主子,你是不知道,小的为了满足你的口欲,把藏经阁门口那头大黄狗给宰了!”   六子这话一出口,九手就差点把舌头给咬下来,我的天啊,他的手下居然把藏经阁那条看门的狼犬给宰了。这要是被方丈大师知道了,还不把他九手的嘴巴给废了。九手拍了一下六子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六子,你小子想害死我啊,那条狼犬能杀吗,你小子是不是脑袋里长瘤子了?”   六子揉了揉后脑勺很是悲剧的说道,“主子,小的也是没办法啊,你说急着吃狗肉的。小的没招,只好将那条狗宰掉了,否则小的哪能这么快找到一条上好的狗啊!”   “”九手眼泪都快出来了,这都怪自己嘴馋啊,当时干嘛催的这么急呢,现在把自己给催进去了。九手瞪了瞪眼,很没脾气的瘪嘴道。“行了,这事不怪你了,那房遗爱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啊,这事啊?”六子脸色更悲催了,他直接摇了摇头。这下九手差点气的叫出声来,他踢了一脚六子很愤懑的说道。“不就是个房遗爱吗,都两天多了,你们就一点都没查到?”   “主子,这也不能怪兄弟们不努力啊,你说你这啥都不说。连个画像都没有,小的们就知道那人叫房遗爱。是个男的,至于长相一概不晓得,你说这让小的们如何找吗?”六子也被自家主子给弄的有点没脾气了,当时主子就说找房遗爱,剩下就啥也不说了,这谁知道房遗爱长啥鬼样子啊,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屁,都怪白刀那个女人,告诉老子的时候,也不把事情说清楚!”九手也知道这事是自己出了差错,也不能全怪六子,既然六子不能怨,他果断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白刀身上。   六子眨眨眼有猩怜巴巴地说道,“主子,既然如此,那你再去问问左使不就行了?”   六子这话一说完,九手就又拍了他一巴掌,“问个屁,你难道想让那女人讽刺我九手无能么?”   “应该不会吧,左使还是很讲道理的啊”六子觉得左使白刀挺好的啊,咋主子就这么不待见她呢。   “六子,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老子给了你那么多好处,你居然替那女人说起话来了,说,是不是那女人给你找了个相好的?”   “哪有,主子,你可不要冤枉六子,六子对你可是忠心耿耿的!”六子赶紧举手表着忠心,虽然他知道主子这话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他还是有些认真的说道。   “行了,瞧你那样,老子也就吓吓你而已,反正呢,老子是不会去找那个女人的!”九手托着下巴,那光头上还闪着淡淡的光辉,“对了,六子,那扬州不是贴着房遗爱的画像吗,你去弄张来不就行了?”   “哎,主子,你当六子我没想到这回事嘛,你自己看看这画像吧?”说着六子便从怀中掏出画像递给了九手,九手看完画像便指着画像上的人说道,“六子,这是哪个王八蛋画的,这两个眼睛,一张嘴,除了没长胡子,老子就没看出啥特征来。老子要是长了头发,也变成这个样了!”也不怪九手生气,实在是这画像实在是太没特点了,你要是拿着画像去街上找,那绝对是看谁谁都像,不过这能怪谁呢,古代有没有素描一说,画个人像也就那样了,除非你脸上有什么特殊标记。   “主子,这也怪不得人家啊,这画像还不都这鸟样子,只不过这次有点更离谱了一点而已!”六子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很不客气地说道,“主子,你看小的是不是也像那房遗爱房将军?”   “像你个大头鬼,赶紧给老子滚蛋,再没有房遗爱消息之前,不要来见我!”九手三拳两脚便将依依不舍得六子送出了围墙,而六子呢,面对那无情的主子,只能无奈的竖起了中指,主子绝对是嫉妒了,他嫉妒别人有头发了。六子搞不懂,既然如此,主子干嘛还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和尚呢,这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肉,真够可怜的。   九手赶走了六子,便一个人很享受的吃起了狗肉,至于那狗是藏经阁看门狗的事情,早就被他忘到一边去了。反正这狗总是要死的,就当死了做贡献了吗,佛祖还有割肉饲鹰事情呢,这大黄狗就当修行佛法了吧。   “嗯?师兄,你在吃啥呢?”   “嘎吱!”“啪嗒”九手有猩怜的看着自己那憨厚的师弟,这个傻师弟没事跑这里来干嘛,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嘛?九手临危不乱,也不管掉在地上的狗肉了,睁着眼瞎说道,“师弟,这是炸面团,炸面团,吃过没?”   “师兄,你骗我,这明明是肉,我闻得出来,哼,你竟敢吃肉,我要去告诉师傅!”慧明很生气的转过了身,很坚决的朝园子门口走去,大有去找师傅圆苦禅师告状的意思。这下九手也急了,他跳起身直接将壮实的慧明拉了回来,接着朝慧明的肚子来了一拳,慧明吃疼之下,大嘴巴猛地张了开来,九手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了。只见九手眼疾手快的将一块狗肉塞进了慧明的嘴里,接着大手一按,慧明便将一大块狗肉活生生的咽了下去。   九手做完这些,便坐在地上笑眯眯的吃起了狗肉,至于慧明,早就摊在一边叫苦连天了。“师兄,你害我,哦,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祖莫要怪罪,弟子不是有心的,都是师兄逼我的!”   “嘿嘿,师弟,不要说了,佛祖不会原谅你的,你如今这戒都破了,还能把我怎么样?”   “.师兄,你果然佛心不正,师傅没有看错你!”   “毛,师弟啊,肉好吃不,香不?”九手拿着一块狗肉放在慧明鼻子上,很是诱惑的问道。   慧明大眼睛一眨不眨的,也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的答道,“香,好好吃!”   “哈哈,既然如此,那还说啥,吃吧,别跟师兄客气!”慧明就这样在九手的蛊惑下,半强迫半自愿的沦落了,到最后慧明吃得竟然比九手还要猛了。九手也不生气,那这块狗肉笑眯眯的看着狼吞虎咽的慧明,他心里萎缩的想道,“好师弟,多吃点,最好把整条狗都吃进去,看你还敢向师傅告状不。”九手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看来这招百试百灵啊,在别人不同意的时候,那么就果断的将那人也拖下水,这样他还敢说个不字?   一条大黄狗被九手师兄弟吃了个精光,等圆苦禅师回来的时候,那些痕迹早就被师兄二人掩藏起来了。为了躲过这一劫,九手可没少费工夫。   扬州,玉山县,如今这玉山县可是个是非之地,县令唐元东还在扬州扣着,偏偏这时候太子李承乾来了。于是玉山县被东宫侍卫控制起来了,当李承乾来到玉山县之后,他才知道这玉山县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多的不说,就说这玉山县外巢湖的雁子荡,他就觉得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这雁子荡居然会有水匪存在。   “秦哲,这就是你的扬州,这就是你治下的玉山县,竟然会有水匪,好一个水匪啊。秦哲,你告诉我,这水匪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在这雁子荡生存这么久?”   “殿下,这臣真的不知啊!”秦哲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这雁子荡怎么会有水匪呢。   “哼!”李承乾一挥袖子,他懒得搭理秦哲了,如今他总算知道宋博轩为什么会死了,恐怕是因为宋博轩知道了什么秘密了吧。至于为什么把死的地方未造成玉山县,那也很容易解释了,是有些人想把玉山县变成魔鬼之地吧,因为他们想让人害怕玉山县,怕到不敢来这玉山县查探。   “黄杰,你给我率人好好查一查这雁子荡,孤要看看这雁子荡到底藏着什么东西,既然连我大唐的四品大员都敢杀!”   “是,末将遵命!”黄杰领命而去,有太子殿下这个命令,就算是把这巢湖的水抽干了,他也要弄清楚雁子荡的秘密。   秦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雁子荡,不归地啊,太子殿下难道你不知道这雁子荡动不得吗?   ☆、第264章 黄鼠   第264章黄鼠   雁子荡,乃是巢湖内的一个小岛,雁子荡周围四周环水,而岛上却奇怪得很,什么都没有。几年前,雁子荡是很少有人来的,除了渔民们拿这里当作临时休息之所外,还真没见这光秃秃的雁子荡有什么吸引人的。直到四年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强人,将这雁子荡圈了起来,他们不允许渔民在周围打渔,甚至连船都不让过了,这样可就苦了巢湖水边的渔民了,不让打渔,这让人怎么活啊。于是,渔民们选出几个领头人一纸诉状将这伙强人告到了县衙门,当时的县令也收了状子,只不过不知为何,那县令去突然暴病而亡了。新来的县令则将这件事情扔在了一边,连管都没管,无奈渔民们再次递了一次状子,结果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最可恨的是,那几个领头的渔民还遭到了歹人的无情毒打。打人的是谁,渔民们心里清楚得很,除了那帮子强人还有谁?从此之后,渔民们便认命了一般,再也不敢提半句诉状的事情了,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新来的县令是和雁子荡穿一条裤子的。   雁子荡的强人们一般都在头上缠着条黄色丝带,所以渔民们还很愤恨的给这帮人起了个名字,“黄鼠”!从名字上就可以听出渔民们对这些强人有多么的痛恨了。   最近,雁子荡上的黄鼠们异常忙碌,几十个黄鼠挎着腰刀密切注视着水面上的一举一动。   一个低矮的茅屋前。两个身着灰袍的汉子相对而坐,无比轻松的聊着天。   “当家的。听说那太子李承乾派人来了?”说话之人面色文静,一副书生的样子,这个人便是这雁子荡里最有才华的人,人称“白玉郎”吴子离。吴子离本是江南很有名气的才子,可是一直却没入的朝廷法眼,最后便一怒之下当了这黄鼠的狗头军师。要说这吴子离还真有几分本事,没两年时间便适应了狗头军师的身份,不仅如此。还混的风生水起的。   至于那当家的,当然是雁子荡的当家人赖元华了。要说起这赖元华,他还真不简单,年轻的时候也是位鼎鼎大名的绿林好汉,只可以隋末的时候跟错了主子,最后落得个落草为寇的下场,至于他后来跟了谁。现在又是为谁卖命,那就不得而知了。   “呵呵,不错,那李承乾把黄杰派来了,要说这黄杰,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了。只是可惜了,他不该来这雁子荡啊!”赖元华语气轻松,仿佛根本没把黄杰放在眼里一般。   吴子离点点额头,抚着自己的下巴上的喧子慢悠悠的说道,“当家的。看来咱们这次要大干一场了啊,恐怕这次那李世民要心疼死了。大唐的储君,皇室嫡长子。嘿嘿,这李承乾还真是年少冲动啊!”对于李承乾,吴子离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好好的苏州不呆着,非要跑到玉山县来,这玉山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鹰爪堂的根本所在啊,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别说是李承乾了,就算是尉迟恭领着他的右武卫来了,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手中的力量。   “也许吧,不过堂主传来了消息,让我们最近先不要轻举妄动,最好是等上一等,因为听堂主说,到现在还没有房遗爱的消息!”   “当家的,你和堂主是不是都太抬举这个房遗爱了,就这个黄毛小儿有那么可怕么?”吴子离瘪瘪嘴,很是不以为然,不就是个二世祖嘛,这长安城里有什么出众的少年人吗?要不是因为老子房玄龄,还有那未婚妻子长乐公主,恐怕就算房遗爱再有本事也当不了这江南监察使吧!   “子离,话不能这么说,他可是秦琼的弟子,既然是秦琼的弟子,那么光这个勇字就是不容小视的。想当年秦琼,一条长枪,冠绝三军,靠的还不是那个勇字么?宇文成都够厉害吧,可是他终究是当不了第一勇将,因为他缺少那种勇往直前,直面死亡的胆气!”对于房遗爱,赖元华有着自己的看法,他相信如果房遗爱真的一无是处的话,以秦琼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收他当徒弟的,甚至连自己的亲卫都交给了他。   “当家的,那秦琼当真如那传说中的厉害吗?”吴子离是个书生,书生总是天生的对于武夫缺少一种敬畏,所以当看到赖元华如此推崇秦琼的时候,吴子离有些不服了。   “嗯,如果说李靖决胜于千里之外话,那么骑在马背上的秦琼就是一把利刃,马上秦琼,天下无敌!”赖元华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嫉妒都没有,对于秦琼他是佩服的,他是个真正的勇士,也是一个纯粹的军人。李靖的智慧,再加上秦琼的勇猛,所以才造就了当年唐军无往不胜的局面,所有人都只知道李世民很厉害,但是赖元华却清楚的晓得,李世民能有今天到底是谁送给他的,一个李靖、一个秦琼,再加上一个平阳公主,李世民的天下,有一半都是这三个人给拼下来的。   “当真如此吗?”吴子离叹了口气,他突然有点向往隋末的年代了,那个英雄辈出,人名如狗的年份里,也许生在那时,他吴子离也能闯出一番天地呢。如今这天下安定了,生活好了,可是机会却也少了。   “子离,你没有见过秦琼,所以才会有此疑问,秦琼是个战神,所以我相信房遗爱也是个战神,战神永远都是不言失败的,所以房遗爱肯定藏在某个角落里,他在等机会,来给我们致命一击!”   听着赖元华的话,吴子离不知为何,背上竟泛起了一股寒意,就像有人在他后边放了一块寒冰一样。如果真如赖元华所言,那这个房遗爱就真的太可怕了,像这样的人,只有尽早除去为妙。   看吴子离有些忧愁,赖元华抿抿嘴和颜悦色的笑道,“不过,这头老虎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也许他很猛,当得上一个战神,但是他考虑的还是不太周全。也许他想了很多,计划的也很好,可是唯独却漏掉了李承乾这个变数,他没想到李承乾会离开苏州,跑到玉山县来了。”   “那么我们就借着李承乾的冲动.”吴子离眼色阴沉,手一挥,便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不错,围困李承乾,逼出房遗爱,然后再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如何上报朝廷吗,就说死于水匪之手,反正咱们在这雁子荡就是当强人的嘛!”赖元华觉得这个计策很妙,简直就是妙不可言,杀死李承乾和房遗爱,然后将罪名家伙给雁子荡的强人,就这样,鹰爪堂在玉山县玩了一出漂亮的表演。当然随着李承乾的死,这江南的官员肯定会受到责难的,到时候堂里在借着这个机会安排下自己的人,这样慢慢的江南就成为鹰爪堂的了。   “当家的,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又何必非等找到房遗爱呢?”   “堂主如此打算,是自有原因的,不过也不会等太久了,等徐家的船队到了,接了货,我们便动手,倒是保那李承乾变成这雁子荡的一缕鬼魂!”赖元华呵呵笑了起来,他的胡子也抖了起来,可见他确实高兴极了,能够杀死当朝太子,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絮有那么重要?当家的,你知道堂主为何如此看重那批货物吗?”   赖元华收起笑容,看着吴子离严肃地说道,“记住,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打听的好,省的惹祸上身!”   “是,我懂了!”吴子离也知道自己触动了堂里的核心秘密了,恐怕这些东西,只有堂主自己知道吧。   “子离,你我都是三堂的属下,一切定当以堂主的命令为先,不要多想些没用的,该知道的堂主会告诉我们的,不该知道的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赖元华站起身望着那远处的湖面,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人那,就得糊涂点,糊涂人才能活得久啊,你瞧那李承乾,一心想弄清楚玉山县的事情,结果却把自己陷进来了,可笑的年轻人啊!”   “是的吧!”吴子离苦笑着点了点头,糊涂?他可当不了糊涂人,因为真正的糊涂人最容易死了,还是装糊涂的好。   巢湖东面,一处柳树林里,十几名东宫侍卫神色严俊的巡视着,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将军,小的们已经查探过了,具渔民们所说,这湖心岛上确实住着一群歹人,而且这群歹人还很凶狠,几乎是人人带刀!”一名侍卫禀报道。   “大约有多少人?”黄杰站在一棵柳树下,面色阴沉的问道。   “大约有两百多人!”   “好啊,当日殿下发火,本将还不以为然,没想到这玉山县竟然如此猖狂,两百多人的匪类,隐藏的居然这么深!”黄杰也终于理解李承乾的愤怒了,一个小小的玉山县,反应出来的可是整个江南官场啊,就这群官老爷消息灵通着呢,他们会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雁子荡的情况?   玉山虽小,却是江南堪忧啊,黄杰第一次感觉到一丝危机,是那种无来由的恐惧感,这江南的旋窝到底有多深呢?。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265章 男儿的世界女人不懂   第265章男儿的世界女人不懂   李承乾面色非常难看,任何人都能看出这太子殿下正憋着满肚子火气呢,秦哲坐在旁边诺诺无言,而温言倒是坦然。   “殿下,黄将军回来了!”   “宣!”   随着李承乾的声音,黄杰一身锁子甲抱着红缨盔快步走了进来,他望了一眼在座的诸位江南大员后趴在李承乾耳边小声说道,“殿下,事情确实属实,那雁子荡如今已成强人的天下了!”   李承乾眉头紧锁,手背青筋都显现出来了,对于黄杰的话,李承乾心里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是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怒不可揭了。李承乾看着秦哲,沉声问道,“秦刺史,我再问你一次,雁子荡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殿下,臣确实不知!”看着李承乾那严厉的眼光,秦哲愧疚的跪了下来,他知道说这话不会有人信,但是他却不得不说,因为他不想看着大唐的储君死在这里。   “那么你呢?温刺史?”温言有些诧异,他正准备看乐子呢,怎么这李承乾就问你他来了。虽有些不解,温言还是毕恭毕敬地说道,“殿下,臣知晓一些,听说这伙人占着雁子荡做了不少坏事。只是碍于这玉山县乃扬州治下,臣也不好多管,而且臣一直以为秦刺史是知道这事的,可是哪知”温言说着,还略带失望的叹了口气。   温言一说完。秦哲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这辈子算是完了。别说刺史之位了,就是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果然,李承乾盛怒之下,大声咆哮道,“秦哲啊秦哲,你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大唐还要你这扬州刺史做什么?来呀,给我拔了秦哲的官袍。即刻压入囚车,待日后带进京城,交由陛下圣断!”   “殿下,这”黄杰也吓了一跳,这无凭无据的,这太子殿下如此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黄杰,你们听不到我的命令吗?”李承乾不为所动。他今天一定要处置秦哲,谁求情都不管用。   秦哲倒没有多辩解什么,只见他摘下官帽朝李承乾重重的磕了个头,秦哲用带着沧桑的声音说道,“殿下,臣有罪。臣甘愿受罚。可是,殿下,臣求你了,离开玉山县好吗?”   “秦哲,我告诉你。孤就是死,也要钉在这玉山县。孤就不信了,这玉山县能吃了我不成?”李承乾的声音有些冷更有些傲,他挥挥手,黄杰便和两名侍卫将秦哲押了下去。走在玉山县县衙内的石板路上,秦哲想着自己过去的种种,他觉得自己自从来到这江南就是从无奈中度过的,就没有一天顺心过。黄杰似乎看出了秦哲的愁苦,他挥退侍卫后小声问道,“秦刺史,你既然心中有话,为何不对殿下说了呢?”   “黄将军,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信我,就赶紧把殿下带走吧,这玉山县实如鬼域啊!”   秦哲说得异常诚恳,可是黄杰却苦着脸摇了摇头,“秦刺史,恐怕末将无能为力了,殿下的脾气就这样,认准了的事情,除非是皇后娘娘或者长乐公主,其他人根本劝不了他!”黄杰在东宫任职时间很久了,所以对李承乾非常熟悉,这位太子爷看上去和和睦睦,文质彬彬的,可是骨子里却刚强的很,只要认准了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这,皇后娘娘和长乐殿下都远在长安呢,难道就没有其他人能够劝说殿下了么?”秦哲觉得黄杰说的都是废话,这长安距离江南千里之远,这长乐公主就是想来也来不了啊,至于那长孙皇后就更不用提了。   “那倒不是绝对的,我想有个人也许还是可以劝说殿下的!”   “谁?”   “左武卫少将军,未来的长乐驸马爷,房遗爱!”   “他?”秦哲很轻蔑的笑了笑,“都怪这个房遗爱,要不是他无故失踪,殿下哪会落入今天的田地。”   “哎,不说了!”黄杰也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对于房遗爱那人他还是了解一点的,虽然做事情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是也是个识大体的,怎么这次就闹了这么个事呢。房遗爱这一失踪不怎么样,太子殿下这倒先乱套了。对于秦哲的警告,黄杰是听在心里的,因为他能够感觉到意思不同寻常的味道,就那雁子荡的强人,要是没人护着,他们早就被灭的连渣都不剩了。至于为什么雁子荡一直无事,那只能说雁子荡关系着太多人的利益了,这个利益甚至让他们连堂堂太子殿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黄将军,如若殿下非要去雁子荡,请你一定要带我去!”   “我会的!”黄杰淡淡的笑了笑,最终,秦哲还是被请上了囚车,恐怕任谁都不会想到,曾经的扬州刺史,竟然一日之间变成了一名囚徒。   扬州,惠新坊,李穆稳稳地坐在惠新坊的门口,旁边一名民夫打扮的侍卫笑着说道,“李校尉,楚州那边有消息了,说徐家船队已经出发了,目的地便是雁子荡!”   “消息可靠?”   “嗯,信上有我左武卫特殊印记,不会有假!”   李穆双掌一拍,拿起拐杖笑呵呵地说道,“终于要成了,走,随我去见见那位徐大小姐!”   “是,李校尉,小的扶你一下!”那侍卫很有眼力劲的说道。   “行了,一边去,老子还没到那地步呢!”李穆一把推开了那名眉开眼笑的侍卫,一个人拄着拐杖慢慢朝楼上走去。如今的徐惠,早已经没有了往日徐大小姐的风采,她红衣素裹,未施粉黛,整个人显得浑浑噩噩的,只有她那双眼睛时常还闪着一点精光,只不过这精光大多数的也都是一些怨念。对,就是怨念,不过萧慕儿也有些理解徐惠的怨恨,任谁被别人像个囚犯一样关在自己家里,都不会开心的。   “徐小姐,小的李穆求见,不知是否方便?”   听李穆在门外的声音,徐惠就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她揶揄的讽刺道,“你李校尉要做什么,还需要请叫我徐惠嘛?”   李穆早就习惯徐惠这充满怨念的语气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这怨念是针对少将军的,跟他李穆没啥关系。李穆推开门,向萧慕儿问了声好后,便拱手说道,“徐小姐,小的只是想通知你一下,从此时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惠新坊了,想去哪便去哪,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嗯?”徐惠满脸的不解,她只能求助的看向了萧慕儿,只可惜萧慕儿也是一脸的糊涂。徐惠只好收了收情绪,绷着脸问道,“李校尉,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按命令行事而已!”   “谁的命令?”徐惠未开口,萧慕儿就先问了出来,而且那样子还很是焦急。   “慕儿姑娘,何必多此一问呢,除了少将军,还能有谁的命令?”   “但是,房将军失踪了,你还依旧执行他的命令,你不怕他在这场斗局中败下阵来,害了你吗?”萧慕儿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多此一问了,只是她有些搞不清楚李穆,这房遗爱明明已经失踪了,谁还能保证他的安排不会出错呢。   “慕儿姑娘,我李穆是个军人,少将军有令,李穆就会去做,至于是对是错,是胜是败,我李穆从不关心!”李穆知道萧慕儿和徐惠这种人是无法理解他心中所想的,就如同他李穆搞不懂徐惠为何如此怨恨少将军一般。   “有时候房将军也会失败,有时候错了,就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哈哈哈!”李穆拄着拐杖呵呵笑了起来,这女人果真是不理解他们啊,李穆抬起头想了想才笑着说道,“慕儿姑娘,少将军永远不会败的,而且就算少将军失败了也没什么,因为他身后还有着四万左武卫将士!”   “你就不怕死?”   “死有何惧,再说了,我李穆这条命本就是少将军给的,包括我李穆今天的地位,也都是少将军拼出来的。所以呢,我左武卫将士,早就做好为少将军拼命的准备了!”李穆说完便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向门外走去,这一刹那间,萧慕儿突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这个人不是李穆,而是那个房遗爱,一样的自信,一样的不受拘束。萧慕儿摇头笑了笑,这就是左武卫嘛,怪不得父亲总是说,今后的左武卫会是另一番天地呢。   “慕儿姐姐,看到了么,这就是房遗爱带的兵,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不知所谓!”徐惠现在明显已经过了,只要跟房遗爱好的,她就看不上眼,总是忍不住要编排两句。徐惠不岔的想着,最好那房遗爱掉到大运河里,被河水灌成个白痴,这样她徐惠就可以好好耍耍这个给她羞辱的男人了。   萧慕儿没有回答徐惠的话,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房遗爱为什么会如此受左武卫的尊崇呢,甚至都超越老将军秦琼了。是荣耀、是情谊、还是利益,想了许久,萧慕儿依旧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萧慕儿只能无可奈何了,这男儿的世界真的不是女人可以弄懂的啊!   ☆、第266章 飞刀镖局   对不住大家了,有点事没定时更新,不过两章不会少的!——   第266章飞刀镖局   柳叶随风风中人,秋国细雨雨归来!   巢湖之上,一对长长的船队缓缓而来,那头船之上还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子,上书一个大字“徐”!看着这支船队,赖元华有些写意的笑了起来,货到了,那无用之人还用活着吗?   玉山县,一个小小的地方,正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而处在漩涡中心的李承乾却像不知道一样,他对此毫不理会,只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太子殿下一定不会轻易认命的,因为认命了,就代表了江南之行的失败。   扬州,暮春楼,武顺身着一件淡红色的纱衣,有些心事重重的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心有杂念,人亦不安。自从二公子失踪了之后,她就觉得这世道好像变乱了,乱的都没有一点安全感了。   “母.母亲,你看,那船,好大!”小惜雪奶声奶气的说着,那小手指还不断地指着,大有要跳出窗外看上一看的架势。武顺搂紧了女儿,摩挲着她的小脸笑道,“惜雪,你很喜欢那大船吗?”   “嗯!”小惜雪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身后的两条小丫辫,还上下摆动着。   武顺有些幸福的笑了起来,那船是徐家的吧。也不知道那船是去哪里的,想来是和二公子有关系吧。   洛阳烟花巷子。六子摸着头,很是苦恼的踢着墙根,而在他旁边还站着十几名身匆色劲装的年轻人。看六子那模样,估计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老大,这主子到底咋想的,这啥都没有,让我们怎么去找房遗爱嘛,再说。这家伙在洛阳吗,说不准这时候他还在扬州某个地方快活呢!”一个灰衣青年有些懊恼地说着,这么多天了,兄弟们几乎将洛阳翻了个遍,甚至连丐帮的人都动用上了,可是依旧没有房遗爱的消息。   “阿光,你胡说什么呢。主子既然说房遗爱在洛阳,那他就一定在洛阳,少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不然让主子听到了,又得罚你!”刘子很不耐的瞪了一眼说话之人。   阿光一看六子脸色不好,赶紧讨好道。“我说老大,你不会害我吧,主子那首蹲糜,我可受不了了,这让人蹲两个时辰的糜。这拉不死,也得熏死啊!”对于九手的惩罚手段。阿光还是很害怕的,九手罚人的时候,也不打你也不骂你,就让你去蹲糜,而且还要蹲够两个时辰,有好几个人都蹲的腿脚抽筋了,一个不察之下就掉进了粪坑里。说起来,阿光就觉得恐怖,他可不想当那种掉进粪坑里的人,说出去,实在是丢死个人了。   “知道,还乱说话,这次就饶了你了。我给你们说啊,这段时间都用心点,这主子吩咐下来的,要是谁敢不用心,到时候咱们都得倒霉!”   “老大,话是这么说,可是兄弟们都跑了这么久了,还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主子让找的人也太隐秘了吧?”   “废话什么,找人就找人,哪来这么多牢骚?”六子大手一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也知道这有多难,可是他又不敢去找九手。   “谁,你是什么人?”一声惊呼,六子当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这是外边盯梢的兄弟们发出来的喊声。六子皱了皱眉头,来不及多想,摸了摸怀中的短刀,便从容的走出了院门。   来到院外后,六子就看到了一个黑衣蒙面女人,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是骇人,因为她长得实在是太高了。六子这辈子还没讲过这么高的女人,光凭这一点,六子就有点不放在心上了,这么丑的女人也敢跑出来,还真是胆子不小啊。   “姑娘,请问你是什么人,守着我这飞刀镖局做什么?”六子很随意的拱手笑道。   “田梦涵!”这个女人回答得很简单,只有三个字,听着这清冷的声音,六子挠挠额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哎,我说姑娘,貌似六爷不认识你吧,而且,好像,六爷眼光还没差到那种地步吧?”说着,六子轻蔑的看了一眼田梦涵,随之,周围的灰衣汉子们也放肆的笑了起来,这老大还真没说错,就这个丑的要死的女人,躲还来不及呢,谁会愿意认识她呢。   田梦涵早就习惯别人的嘲笑了,所以她并未太过生气,她等六子笑够了之后沉声说道,“告诉我,你们为何要找房俊?”   “房俊?”六子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他何时找过什么房俊了?   “房俊便是房遗爱!”田梦涵凤眼一撇,便知道六子没有听明白了,所以她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是他?”六子这下知道这田梦涵为何找到飞刀镖局了,这时他也警惕了起来,六子暗暗握紧了短刀刀柄,神色从容地笑道,“什么房俊房遗爱的,我们一概不知啊!”   “你是不愿说了?”田梦涵声音轻缓,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嘿嘿,是又如何,倒是姑娘你,你说,六爷为何一定要告诉你呢?”六子很轻蔑的瞄了瞄田梦涵,就这个丑八怪,竟然说话如此冲,好像多说个字,很丢人似的。   “没有理由!”田梦涵觉得根本没什么解释的,她找自己的男人,还需要向别人说什么吗?   “好一个霸道的小娘没有理由你还敢到我这飞刀镖局惹事?”阿光一听这话便火了,今天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名震洛阳的飞刀镖局竟然被一个小娘们打上门来了。阿光觉得要是再不展现一下男人雄风,飞刀镖局就不用开下去了。光丢人也丢到姥姥家去了。   阿光一直都是个急脾气,他觉得不爽了。所以就出手了,一把片子刀闪着寒芒便向田梦涵砍了过去。六子看着阿光这气势汹汹的一刀,心里直叹起了气,这小娘皮恐怕要吃苦头了,就阿光那把子力气,就连他六子都不敢硬挡又何必说这个娘们呢。   “噐啷!”一声,六子浑身一颤,周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那阿光的片子刀居然断成了两截。   田梦涵剑尖顶着阿光的脖子,那声音就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一样,“你想死?”   好强的杀气,好狠的招式,好一把锋利的剑。六子倒吸一口凉气,他此时终于摆正心态了,一个拥有如此宝剑和身手的女人。又岂是易于之辈?   “姑娘,说吧,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要管我飞刀镖局的事?”   “我对你们镖局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要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房俊,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田梦涵收回剑。至于阿光,她并不想杀这个人,因为她不想再给房遗爱惹麻烦了,必定当街杀人,可是个重罪。也许对于房遗爱。他完全有办法为她洗脱罪名,但是她却不愿意让房遗爱再为她操心了。   说起来。田梦涵一日前就已经来到洛阳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来洛阳,只是当船进入洛水之后,心里就有个声音告诉她该到的地方已经到了。所以,田梦涵未及细想,便扔给那船夫一点钱匆匆上了岸。对于东都洛阳,田梦涵很陌生,因为她自小都生活在凉州那个小村子里,大点了也是随着师傅行走在江南之地,根本没有来过这洛阳。来到洛阳,田梦涵站在那宽广的街道上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她甚至连该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吧,田梦涵彷徨的走在街道上,听着洛阳城里独有的喧哗声,就在她为住处发愁的时候,她听到两个男人正在偷偷摸摸的说着什么,而且最重要的这两个人口中还提到另外一个人,不错,那就是她的男人,左武卫少将军房遗爱。田梦涵一路尾随,也便来到了这飞刀镖局,对于飞刀镖局,田梦涵还是知道的,说到飞刀镖局,就不得不提一下镖局里的总把头魏开。魏开,外号“魏老六”,人称六爷,手中那把短刀使得是出神入化,更让人防不胜防的是,他的刀还能离开手,飞出去的短刀是可怕的,据说,至今为止,魏老六除了败给了楚天放外,还从未失败过。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魏老六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呢,而楚天放呢,却成名已久了,至于现在,魏老六到底恐怖到了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姑娘,我魏老六也不想骗你,你问的这两个问题,魏某都不能回答!”六子抿嘴一笑,对于这个来历不明的蒙面女人,他是有些忌惮的,尤其是她看上去好像还和那房遗爱有些熟悉。但是,只是这些的话,他六子还是扛得住的,这女人再难缠,也没主子更难以捉摸吧,要是惹怒了主子,六子觉得自己一定会更加倒霉的。   “魏开,我田梦涵并不想惹麻烦,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怕了你!”田梦涵的手慢慢的放在了剑柄上,今日一战,不可避免,因为她心中放不下她的男人,那个无故失踪的男人,甚至连句话都没给她留下。   “好一个倔强的女人!”六子暗道一声好,可是面上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六子抽出短刀,放在嘴边亲密的吻了吻。好久了,这刀都没用过了,没想到今日拿出来,却是要砍向一个女人。田梦涵剑在手,一丝未动,而六子却动了,因为六子追求的就是一种速度,一种控制,他相信先下手者为强。刀快,快如闪电,田梦涵不禁有些动容了,这魏老六不愧是当年挑战过高手,仅这一刀,田梦涵便知道孰高孰低,她自信可以躲过这一刀,但是后边呢,一旦魏老六占据了主动,凭她的剑法还能后发制人嘛?田梦涵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高手对战,先手一失,便已败了一半了,更何况两个人本就不是一样的水平呢。虽如此,田梦涵却没有害怕,因为她想到了房遗爱曾经说过的武道,武道就要勇敢,就要无所畏惧,怕,必败,不怕,才有可能胜。   短刀马上就要划破田梦涵白皙的脖颈了,所有人都已经能够料想到以后发生的事情了!   将来会发生什么呢,是鲜血,是求饶,还是怜香惜玉?   没有人知道,他们只能静静地等待着!   风吹汉水涨,洛阳牡丹香!。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267章 孤僻的骄傲   第267章孤僻的骄傲   就在镖局的男人感叹世间又要少一个女人的时候,那女人却笑了,对,就是笑了,好像她面前的不是一把短刀,而是一块飞来的红锦帕。   六子也愣了下神,他也没想到田梦涵居然会笑,虽然田梦涵蒙着面,但是从那眼角的丝丝表情,还是能够看出,这个冰冷的女人真的笑了。六子很想说一声,这个田梦涵一定吓傻了,否则谁还会在这个时候笑呢,可是,令六子想不到的事情还有更多呢,这女人竟一点防护都不做,就那么直挺挺的将手中的长剑刺了过来,竟一点防护都不做,而且连躲的意思都没有。这下六子已经确定了,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这上来就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不是疯子又是什么。六子一骇之下,立刻收刀,迅速短刀左移一个横挡,可是谁知他刚一做出反应,那田梦涵的长剑便像活了一般,轻巧的一个旋转便绕过了短刀,当六子想再挡的时候却发现那剑便已经顶在了他的心口处。六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心口那把寒光烁烁的长剑,他居然败了,而且还是那种惨不忍睹的败,两招没过,他就被这个女人拿下了。   “魏开,你败了!”田梦涵就像说着什么无关紧要的事,语气依旧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孤僻,一共五个字,听在六子耳中,却如同一把巨锤一般。   “是的,我败了!”六子表情很落寞。他败的无话可说,他知道就算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败!六子是个很光棍的人,输了就是输了,再放什么狠话,那只是蠢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六子扔下短刀,苦笑着说道,“田梦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让魏某回答你的问题,那你就别想了。实话说,除了我家主人外,连我都不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田梦涵蹙了蹙眉头,她想了想对周围的灰衣人说道,“去告诉你们主子,如果想让魏开活命。就让他来城外的古泉庙来找我。如果两天内看不到他,就给魏开收尸吧!”   “田梦涵,希望你言而有信,我们定当禀报主人!”阿光大声说道。   “走吧,魏开!”   六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徒之奈何啊!六子觉得自己这段日子还真够悲剧的,被主子责难不说,还为了房遗爱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如今更狠,直接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了。而抓他的人竟然还是个女人。   古泉庙虽说是庙,却早已荒废多年了。如今这古泉庙破烂不堪,早已经没人居住了,更别提有人跑这里来供奉了。坐在露天的古泉庙中,田梦涵闭目养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至于六子,早已经被她绑成粽子了。   “喂,我说田梦涵,給六爷说说,你和那房俊是什么关系?”六子虽然成了阶下囚,但一点阶下囚的自觉都没有,还很猥琐的问道。   哪晓得田梦涵根本就没理会他,反之,田梦涵却问出了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的话,“魏开,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嘛?”   “嗯?”六子此时也正经了起来,他又何尝不想知道原因呢,他明明已经占据优势了,怎么最后却诡异的败了呢。   “魏开,你之所以会败,是因为你不知道真正的武道!”田梦涵说着,眼角便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记得那是在苏州的时候,再一次无意间的谈话中,她听到了房遗爱对于武道的见解,从那时候起,她便对武学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武道,永不言败,勇往直前,武道,重在一个道上,武谁都可以学,可是悟道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每个人对于武道的理解都是不一样的,但是田梦涵却同意房遗爱的见解。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武道就像房遗爱的人生吧,房遗爱,她田梦涵这辈子注定了的男人。   “可笑!”六子不屑的笑了,他魏开不懂武道,这还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了,他魏开浸淫刀法十几年,难道还没个小娘们有见解嘛?   “魏开,可笑的是你吧,武道便是一种勇,一种坚持,一种奋斗,一种修行!而你呢,刚才你却怕了,只要你怕了,就算你再厉害又如何呢,因为我不怕,即使是死,我田梦涵也不会畏惧!”田梦涵有些清淡的说着,至于魏开能不能听进去,她才懒得管呢,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如房遗爱那般有一种大无畏之勇的。   六子许久都未开口,他在想着田梦涵的话,当将以前的种种想了一遍之后,他悲哀的发现他竟真的错了,每一次失败他都怀着一种畏惧之心。能打赢的,他一直都能打赢,但是打不赢的呢,他依旧未能打败。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六子却很清楚,就在五年前,他还去找过楚天放,那一战六子满怀激情而去,最后却被楚天放二十三招打倒在地。归来后的六子一心浸淫刀法,力求将刀法练得更加精进,可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竟忘记了道的领悟。六子羞愧的摇了摇头,他苦笑着说道,“田梦涵,这种武道不是你能领悟的,告诉我,他是哪位前辈高人?”   对于六子的话,田梦涵并未反驳,因为六子说的没错,那种武道是勇猛的,是旺盛的,是一种气吞山河的气概,那是属于男人的领悟,如水般的女人,是永远都想不出这种武道的。田梦涵将剑放在膝上,摸着剑鞘上的花纹带着一股自豪的语气说道,“那人,便是你们要找的房俊,房遗爱!”   “他?怎么可能,他才多大?”六子不敢相信,他也不愿相信,世上真有如此天纵之才嘛?   “你不信,所以。你永远也比不上房俊。魏开,你觉得如果换做是你。能够在面对十万吐蕃大军的时候还面不改色嘛?”   “我”六子回答不上来,因为他知道那将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烽火连天,钟鼓阵地,金戈铁马,撒血大雪原。那种视死如归的勇气,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的,更何况是让几千人随他一起去死。六子没有信心,但就这一点,他六子就服了,“没错,田梦涵,你说的很对,我魏开还真比不上他。呵呵,没想到我魏开自认不凡,却比不上一个展露头角的年轻人!”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年!”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不久便见一个神色怪异的和尚走了进来,还装模作样的合十宣道。“阿弥陀佛,田施主,贫僧有礼了!”   “九手金耀阳?”田梦涵一看到这个和尚,就张口说了出来,“实在没有想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烈阳帮帮主定做了和尚!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还成了魏开的主人!”   “呵呵。田施主不也一样么,当年名满江湖的‘夜阑女侠’竟想着当一个小女人!”九手也毫不含糊,他也没想到抓了六子的竟然会是当年的‘夜阑女侠’,什么时候田梦涵剑术能打得过魏开了?   “这用不着你管,九手,还是那句话,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找房俊?”田梦涵虽然对于九手的出现有些意外,但却没有任何的担心,虽然九手很厉害,但是他却永远不会跟女人动手的,只因为当年他比武输给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便是田梦涵的师傅司徒静。九手是个要面子的人,自从惜败给司徒静后,九手就发了毒誓,以后再也不跟女人动手了,因为跟女人动手无论输赢都是那么的丢人。   “田梦涵,找房遗爱,金某也是受人之托,至于目的嘛,我们并没什么坏心思,相反我们还要保护房遗爱!”九手说着走到六子面前,三两下便帮他去了束缚,放了六子后,九手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随意的坐下后继续说道,“也许你不信,但是金某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其他的受金某不能多言了。”   “嗯?既然如此,那你就领着魏开走吧,记得,如果有了房俊的消息,请让人来通知我!”   “就来这古泉庙?”九手抬头看看这到处露天的房顶,很是无语,这里能住人么?   “当然!”   “你为何不找家客栈呢,如果没钱,金某可以借你啊!”九手一副老好人的样子,说着还伸手往怀里掏了掏,可是掏了半天却半个铜子都没逃出来。这时,他一拍光头,很尴尬的笑道,“瞧我,忘记了,这当和尚,哪来的钱呢。哎,我说六子,把你身上的银票留下,这田姑娘来了洛阳,咱们这做主人的怎么能亏待了人家呢?”   “”六子很无语,这个主子还是那么的无赖。   “行了,九手赶紧给本姑娘滚蛋,本姑娘只是不想收人打扰而已!”对于九手的为人,田梦涵早就领略过了,所以对他也没什么客气的。   “哎,不愧是司徒静的徒弟啊,都是那孤僻的母狼!”九手挠了挠光头,有些感慨的笑道,“对了,司徒静如何了,她不是一向很讨厌男人的么,怎么就允许你找男人了呢?”   “滚,这跟你没关系!侮辱佛祖的假和尚!”田梦涵说的很重。   “风紧!扯呼!”九手见田梦涵手摸长剑,一副杀人的目光,便不敢再多废话,拉着六子便跳出了药王庙。跑出老远后,九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副后怕的说道,“他***,差点让老子破了誓言,阿弥陀佛,佛祖莫怪罪!”   “”六子看着九手的表演,心里是一阵子腻歪,这和尚当得,一会儿老子一会儿佛祖的,要是有这样的弟子,这佛祖会不会气的元神出窍啊。   九手和六子跑了,田梦涵也重新安坐了下来,对于九手,田梦涵早就抛之脑外了。   也许九手说得对,她很孤僻,可是那又如何呢?   名花倾城,芳香迷醉,今日玉牡丹,只为那人开!   ☆、第268章 闻家老宅   第268章闻家老宅   洛阳,王同街,一处阔达的宅子,这个宅子很大,光从那大门就可以看出这宅子的主人多么富有了。可是今日,这宅子却早已荒废了,破败不堪的墙瓦到处都是。   踏着绿色的苔藓,一群人鱼贯而入。   闻琦拉着妹妹的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触,“父亲,孩儿终于将妹妹带回来了,你高兴吗?”   秦虎重重的吸了口气,终于来到洛阳老宅了,也不知将来会怎么样。秦虎挥挥手,家仆打扮的侍卫们便四散开来,巡视着老宅的每一处角落。   “姐姐,这就是我们的家么?”闻珞感觉到了一种亲切,一种熟悉,她清楚地知道,这里应该就是闻家老宅。这个家果然好大,大到她都无法想象了,可是如今,这宅子却破败了,甚至还被洛阳城里的人称作了死宅。   “珞儿,随姐姐好好看看,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着父亲的心血!”闻琦有一丝高兴,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哀怨,她恨这老天,原本一个很好的家,今日却只剩下了两个孤苦无依的女人。闻琦指着一处早已干涸的池塘说道,“珞儿,记得吗,当年父亲为了让我们高兴,专门让人做了一艘小船,带着我们到池塘里钓鱼,那日子,很有趣呢!”   闻珞慢慢的抽泣了起来,她不知道为何却想不起事来,明明是孪生姐妹,为何姐姐记得。她却一无所知呢。   半刻钟过后,一名侍卫便走到秦虎身旁。“亲将军,小的们已经搜索了一番了,并无异常发现。不过,这宅子还真是大,恐怕就算是长安,也没有几家宅子能比得上这里了。只是可惜了,哎.”   “好了,下去吧!”秦虎又何尝不知道这侍卫在可惜什么呢。这个闻家曾经得多么辉煌耀眼呢,可是如今这闻家只剩下了两个女人,还有这一处破败的鬼宅,秦虎走上两步,拱手说道,“琦姑娘,这段日子我们可能要住在这里了。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秦虎,你不觉得如此做很对不起公子嘛?”闻琦只是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如果是房遗爱的话,他会如何选择,将闻家的一切都交给朝廷,这样做又能给闻家带来什么呢?   “琦姑娘。请你谅解,秦虎只是奉命行事而已!”秦虎皱了皱眉头,略有些惭愧的说道,“琦姑娘,今日。为何少爷总说你不凡了!”秦虎以前曾听房遗爱提起过闻琦,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当回事。可是今日他总算知道房遗爱的意思了,也许房遗爱说的不凡便是这出身不凡,如果闻碌不死,闻家不倒,那么今日的闻家一定会比徐家还要兴盛十倍吧。   对于秦虎的恭维话,闻琦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她抚了抚额前散乱的发丝,拉着失落的闻珞王院子深处走了一段,当要跨过月门的时候,闻琦转过身无比凝重的问道,“秦虎告诉我一句实话,公子现在在哪,他知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秦虎退后两步,脸扭到了一旁,他沉声说道,“对不起,琦姑娘,你问的问题秦某无法回答!”   “好了,我懂了!”闻琦转过身,两行清泪便滑落了下来,她不愿相信,难道她看上的男人就如此对待她吗?竟然由得这个朝廷,如此欺负他的女人,“公子,难道是琦儿错了吗?”   昨日烟花今朝梦,门到花前落地红。   如今的闻琦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无助,那种在黑夜里看不到光亮的心情,永远都是那么的让人恐惧。   闻家老宅,多少年已经没人敢去过了,可是今日却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这件事很快便在王同街传开了,就连洛阳县令顾志文都听说了。顾志文对于闻家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才会有所警惕,当得知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住进闻家老宅后,顾志文便领着几个衙役骑马来到了闻家老宅。可是当顾志文要进入老宅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两个人拦住了。   “大胆,你们可知道这是何人?”衙役们早就横行惯了,今日看到竟然有人敢将县令大人拒之门外,顿时便火了。   “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未得我家主人允许,你们不得入内!”   那守门的两名侍卫不为所动,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甚至连个通传的意思都没有。   “反了天了?”那几名衙役一听之下,便想要动手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汉子暴打一顿,这时顾志文很适时的拦住了这几个衙役。他怔了怔衣袍,行了一礼后说道,“麻烦二位通传一声,就说县令顾志文前来拜访!”   “嗯,这还像话,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帮你问问!”那人说完,冲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便跑了进去。找到秦虎后,那侍卫急声道,“秦将军,外边来了个县令,好像叫什么顾志文的,你说见还是不见?”   “顾志文?他来做什么?”秦虎瞬间便做出了决定,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让顾志文进来的,谁又能保证顾志文和猴灵没有关系呢,而且闻家宝藏的事情干系重大,还是少点人知道的好。秦虎站起身,抬手道,“走,我去看看!”   顾志文站在门口神色焦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们为何要到这闻家老宅呢?不久之后,顾志文便看到从院内走出来一位虎虎生风的汉子,这汉子手中拿着一把怪异的刀,双目有神,一看就是个猛人。   “顾县令,对不住了,我家主人现在不太方便,还请县令大人择日再来吧!”秦虎拱手说道。   这下,连顾志文都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这些人也太过分了吧。他堂堂洛阳县令亲自来拜访,居然还吃了个闭门羹。   “简直就是狗胆包天,你以为你家主人是谁啊,我家大人能来那是他的福分,赶紧让他出来,否则哥几个就把你们带到大牢里去!”见顾志文面色不悦,衙役们就像得到了命令似的,他们很嚣张的叫嚣着,而顾志文却当做没有看见。   秦虎皱着眉头扫了几眼那几个衙役,要不是顾全大局秦虎很想将这几个家伙胖揍一顿,秦虎对于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了。这不就是典型的借个由头把人搞到大牢里,然后索要点好处嘛?   “顾县令,某家秦虎,想让你看一件东西!”说着他便将还在迟疑的顾志文拉到了角落里,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牌子递给了顾志文。顾志文拿着那牌子一看之下,脸色便僵硬了起来,他吐了口气将牌子递给了秦虎,还小声说道,“对不住了,秦将军,下官不知道是左武卫在做事!”   “无妨,顾县令,这里的事情,还请你代为保密一下,因为陛下不想出什么事!”   “秦将军放心,下官知道该怎么做的!”顾志文的额头渗着冷汗,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这次差点闯下弥天大祸,这要是坏了陛下的事情,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左武卫杀的啊。如今,这大唐谁还不知道左武卫的凶名呢,自从有了房遗爱之后,这左武卫就像换了个时代一般,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恐怕就是那一州刺史,左武卫也是说杀就杀,因为这些都是那个房遗爱惯出来的毛病。顾志文有时候也很搞不懂,房相那么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杀神般的儿子呢。   “嗯!”秦虎点了点头,对于顾志文是不是在说谎,他倒不是很在意,首先顾志文并不知道左武卫在做什么事,其次,秦虎也会让左武卫盯着顾志文的,只要这家伙稍有异动,秦虎便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人抹去。不管是为了谁,闻家宝藏的事情是不能出意外的,这是他秦虎最后的底线。   洛阳风雨,扬州十日行。当秦虎住进闻家老宅的第二天,便有两个公子哥打扮的人找了上来。   “喂,毛蛋!”   “谁?他妈的不想活了,老子早就说过了,谁在叫老子小名,老子就跟他拼命!”那站在门口依着大门走神的侍卫顿时火了,都说过多少遍了,要喊他单和轩,不要喊他毛蛋,怎么还有人刺激他呢。他踢了一脚大门,拎着刀便朝话声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当他看到那不远处的两个人之后,那满肚子的火瞬间便没了,接着收起刀,三两步跑到那两人身旁,牵着马缰绳,无比献媚的笑道,“灵儿小姐,海棠姑娘,你们怎么来了?”   “这真是,房俊那家伙怎么带的兵,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脸皮厚的跟那城墙一般?”程灵儿一翻身便轻飘飘的下了马,等海棠慢吞吞的从马上爬下来后,程灵儿冲毛蛋瞪了一眼说道,“毛蛋,秦虎那狗东西呢?”   “啊,秦将军,在里面呢?”   “走,海棠,咱们去找他!”程灵儿说着便拉着海棠急匆匆的朝大门走去,这时毛蛋才反应过来,这不对啊,这秦将军还不知道灵儿小姐来呢,这下坏菜了,估计秦将军要倒霉了。毛蛋知道,秦将军倒霉,他毛蛋也好受不了,于是乎毛蛋两手牵着马缰绳大声喊道,“灵儿小姐,你别急啊,秦将军在上每呢!”   “上每,行,那姑奶奶就让他蹲一辈子每!”程灵儿回身一撇,便将马鞭子扔了过去,这毛蛋还真是能扯,他一个守大门的还能知道秦虎有没有上每?   秦虎正拿着一张地图研究呢,殊不知麻烦却冲他来了。。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269章 超度   第269章超度   门“当啷”一声,便被人从外边踹开了,由于这宅子早就荒废已久了,那门也早就糙了,哪受得住这么折磨,于是门直接躺在了地上。秦虎心里很不开心,他很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竟然如此对待他的房门,可是没等他问话呢,便有人走了进来。   “秦虎,你好大的胆子啊,没问我,就敢把闻家姐妹带到洛阳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程灵儿直接将秦虎撵走,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对于秦虎做的事情,程灵儿是很不开心的,虽说她看那闻琦是有些不顺眼,可是这秦虎带她来这洛阳还是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闻琦也是房遗爱的女人,这秦虎要带走闻琦,居然都跟她程灵儿商议一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程灵儿可早就把自己当成房遗爱的女人了。   “.”看着如此彪悍的程灵儿,秦虎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怎么把这个姑奶奶给忘了呢,哎,这下可有的受了。   “怎么,秦虎,不说话了,还是你心里有鬼。秦虎你给我说句实话,这些事是不是房俊安排的,还有你是不是知道房俊在哪里?”程灵儿说到这里,神色便有些冷了,她也不傻,闻琦能够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一些,只是她和闻琦不同,她不会怀疑秦虎的忠诚的,因为秦虎就算死都背叛他的主子的,否则就算回了长安,秦琼也不会放过他的。   “灵儿小姐。少爷的事,秦虎并不知情!”   “那你为何放弃寻找。却带着闻家姐妹来洛阳呢?”海棠很合适宜的问道。   “海棠姑娘,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皇命难违吧?”秦虎苦笑了一下,说这些就够了,他相信海棠能够听得懂,因为在那太极宫里永远都不会缺少无奈的事情,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去做。   “秦虎将军。难道真的是为了那闻家宝藏吗?难道在你的心里,二公子还没那闻家宝藏重要吗?”海棠叹了口气,果然是为了闻家宝藏,虽然秦虎还未回答,但她却可以确定了。虽说这闻家宝藏很诱人,而朝廷也很缺钱,可是为了钱却对二公子不管不问。这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呵呵,海棠姑娘,有些事情你不懂,秦某对少爷的心从未变过,自从老将军将我们五十人交给少爷的时候,秦某便把这条命交给少爷了!”秦虎摇了摇头。他不想解释太多,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我又何求?相信总有一天,她们会了解他秦虎的,即使到时候会怪罪又如何?   不久之后。闻琦便知道程灵儿也来到了老宅里,但是闻琦和闻珞并没有出去见程灵儿。因为这几个女人还在暗中较着劲呢。   烛光在摇曳,清风静静的吹着,闻琦蜷坐在台阶上默默地望着那天空的圆月,又是一个十五了,可是人却未全。闻珞枕着闻琦的肩头,有些伤感的说道,“姐姐,你说父亲能看到我们吗?”   “当然,珞儿,知道吗,公子曾经说过的,那月亮就是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可以寄托着神奇的灵魂,只要你有心,那里便会有着你想要的。所以,我相信,父亲一定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想,他老人家一定会很高兴的,还有母亲!只是,我却不记得她的样子了!”闻琦说着,天空有一颗流星划过,那流行拖着长长地尾巴,横穿了整个幽亮的天空。   “扫把星,落难人。姐姐,你说我们闻家是不是注定再也留不下了呢?”看着那天边的流星,闻珞一颗心轻轻地颤抖了起来,都说扫把星划过,就代表着一次苦难。   “珞儿,相信我,闻家不会消失的!”闻琦坚定地摇了摇头,当她再次来到老宅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再也放不开了,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她一定要为闻家留下一丝血脉,她要让这个孩子延续闻家那曾经的辉煌。   “姐姐,你还不死心吗,要不是哪个狠心的男人,我们今日何必落到如此田地?”闻珞觉得闻琦已经痴傻了,要不是她如此信任房遗爱,她们姐妹又哪会到今天这地步,反抗不得,也逃不得。   “不,公子不是那样的人!”闻琦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些,她把所有一切都给了这个男人,如果他还如此待她,她闻琦还要如何活着呢?   “姐姐,你就是不死心,哼!”闻珞气的扭过了头,她不知道姐姐为何如此善待这个男人,这个房遗爱真的值得她如此付出嘛,甚至连闻家最大的秘密都告诉了她。   “咳咳!琦姑娘还没睡啊?”   “秦虎?”闻琦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了,她握紧闻珞的手,头也未回的说道,“说吧,找我何事,你秦虎将军如此繁忙,应该不会闲来无事找我们姐妹聊天吧?”   “哎,琦姑娘,秦某想问一下,下一步我们该去哪里?”   “下一步,哈哈,秦虎,看来你并非知道一切啊,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闻琦突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秦虎居然不知道下边该去哪里,知道这些,闻琦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起来。   “琦姑娘,哎,算了!”秦虎看闻琦那语气,便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了,没有闻琦的帮忙,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秦虎很愁,他觉得此时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底部了,看来只能想点歪主意了。   灵山寺,菜园子,九手和慧明师兄两人很悲催的浇着水,整个菜园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可想这日子过得有多苦了,不过这也方便了师兄两人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就几天的时间,慧明一个老老实实的傻和尚便被九手带的酒肉全有了。   “师兄,你那肉还有没有?”慧明趴在九手身后,神秘兮兮的嘀咕道。   “啊?”九手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傻师弟还真是能吃,昨天半条狗都进了他的肚子,他居然还嫌不够。九手觉得用酒肉塞住师弟嘴巴的主意真的好蠢,当时自己怎么不直接把他打成白痴呢,这样他就成了纯正的痴呆了,这样他还能记得告状的事?不过现在也就是想想了,九手也只能哀叹一声仁慈惹的祸了,至于封口的事情还得继续做着,九手扭头瞟了瞟院门,发愁道,“师弟,你急啥子,等有了,师兄不会忘记你的!”   “嗯!”慧明很天真的点了点头。   “慧聪,慧明,你们两个随我来一下!”   “哎,来了!”九手一看圆苦禅师站在院门口,便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拉着慧明跑到圆苦禅师面前双手合什道,“师傅,你还徒儿何事?”   “慧聪,慧明,为师今日要去闻家做一堂法事,你们也换身衣服随我去吧?”圆苦禅师抖着花白的眉毛,神色平静的说道。   “闻家?师傅,你稍等一下,徒儿这就去准备!”九手一副高兴的样子,朝圆苦禅师行了一礼,便兴冲冲的跑了。倒是慧明一动未动,还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脸苦恼的说道,“师傅,徒儿到现在连部《金刚经》都没读完呢,这跟你去合适嘛?”   “慧明,无须担心,只要你对于众生怀有敬畏之心,那么懂不懂经文并不重要,到时为师会做的,你用心看着便是了!”圆苦禅师对于这个弟子还是很关爱的,虽然这个弟子有点愚,可是人却很实诚,没那么多小心思。圆苦禅师一番苦心,想要教导一下自己的弟子,可是他哪知道自己这二徒弟早被大徒弟带的酒肉全吃了,就剩下色和赌没有破了,要是圆苦禅师知道了真相,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   “谨遵师傅教诲,慧明懂了,心诚则灵!是吗?”   “呵呵,慧明,看来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有着一棵慧根啊,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只要心诚,心重亡魂,那么亡魂便能被你超度,从此往登极乐!西天长乐地,苦为世上人,阿弥陀佛!”   慧明听的是云里雾里的,看圆苦禅师那副神态飘然的样子,慧明觉得自己看到了神仙,对,师傅一定是个神仙,否则他说的话,为什么自己听不懂呢?   闻家老宅,一场超度亡魂的法事进行着,大唐,对于死去的人是非常尊重的,因为他们认为人死而亡魂依旧在,如若不超度,他们便会一生一世游荡在人世间,找不到归去的路。   一世鬼接通两世人,闻家姐妹身穿白色孝服,神色凄楚的跪在闻碌夫妻的灵牌面前,闻琦觉得自己很不孝,过去二十一年了,她才敢以闻家后人的身份为父母做一场法事!   “若未来世众生等,或梦或寐,见诸鬼神乃及诸形,或悲或啼,或愁或叹,或恐或怖。此皆是一生十生百生千生过去父母,男女姊妹,夫妻眷属,在于恶趣,未得出离,无处希望福力救拔,当告宿世骨肉,使作方便,愿离恶道。汝以神力,遣是眷属,令对诸佛菩萨像前,专心自读此经,或请人读,其数三遍或七遍,如是恶道眷属,经声毕是遍数,当得解脱。乃至梦寐之中,永不复见”圆苦禅师的声音在屋中回荡着,那声音就如同来自天上,清幽而遥远。   闻琦总感觉有人在看着她,她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可是当她回头望去,却什么都没找到。   梵音渺渺,空静悠远,迷蒙中,再回首,人未有,看到的只有和尚,还是和尚!   ☆、第270章 踪影   第270章踪影   闻家老宅,终于脱去了一点死气,圆苦禅师做完法事,和尚们便离开了闻家。   法事做了,闻琦也去了一件心事,她交代完闻珞一些事情后,便一个人静静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间屋子是她小时候住过的,直到现在,小时候买下的那个小石人还在桌上放着呢。刚一进屋,闻琦便愣了一下,因为他发现此时那个小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牌位。闻琦蹙起眉头,她回头搜寻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闻琦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她小心的关上门,随后便看起了那个什么出现的牌位。只见牌位上写着一些字,“祖父闻碌之灵位,孙,闻泰立!”仿佛是在解释什么,那桌上还放着一张纸,纸上写有一句话,“闻泰,随母姓,父房遗爱,母闻氏琦!”   闻琦抱着牌位,三两步便拉开了门,她努力的在院子里寻找着,可是却根本没有找到那人的身影。闻琦抚摸着牌位上的字,清秀的面孔上也堆起了一些笑容,“公子,是你吗,琦儿就知道你不会如此对我的,既然你来了,又为什么不见见琦儿呢?”   灵山寺,圆苦禅师一回到寺院便自顾自的去了藏经阁,至于那两个徒弟,当然是要回菜园子的了。九手和慧明肩并肩的朝菜园子走着,可是没多久,九手就叫了起来,他捂着肚子惨呼道,“不好。肚子有问题,师弟。你先去,师兄我去趟每!”   “”慧明很是不解,他摸着大光头很关心的喊道,“师兄,菜园里有每啊!”   九手就像没听到一样,早就跑出老远了,慧明见如此,便一个人摇头晃脑的回了菜园子。等慧明走远了。九手又从一处大树上跳下来,他拍拍头上的蜘蛛网,吐了口唾沫郁闷道,“真晦气,咋就有个这样的师弟呢?”   九手熟门熟路的,很快他便溜出了灵山寺,来到一棵大松树下后。九手咳嗽了一声叫道,“六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哎,来了,来了,主子。你咋这时候出来了,不是说要跟圆苦大师去闻家做法事的嘛?”六子表情很古怪,因为他看到九手头上有点白花花的东西,六子很无脑的想着,这主子不会是偷看哪家姑娘洗澡了吧。要不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呢?   “别提了,那老和尚念念叨叨的。差点没把老子给闷死!”九手一脸的不耐,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悄声说道,“六子,你给我派人盯紧点闻家老宅,只要盯紧了闻家老宅,就一定能找到房遗爱的。”   “主子,这是为何?”   “因为我在闻家看到了一个女人,原来的汉王妃荆氏,只不过她现在换了个名字,叫闻琦!”九手说到这便邪邪的笑了起来,他拔了根草放在嘴边,笑着说道,“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点星楼第一杀手九幽居然也在,而且她长得还跟闻琦一般模样!”   “什么?九幽?主子,看来圣王有不少事情在瞒着我们啊!”   “呵呵,那又如何,反正咱们散仙阁也不用看圣王的脸色行事,六子,记住了,此事一定要用心,说不得这次要大闹一场了!”九手说着张开双臂,任那灼热的阳光洒在身上,他的心能够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激动,也许事情会很大,但是九手却不怕,因为事情越大,乐子才越多。   “嗯,不过主子,田梦涵那该怎么说,是不是要瞒着她?”对于那个冰冷的女人,六子还是有些忌讳的,必定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目的。   “无妨,告诉她便是了,这种事是瞒不了她的!”九手呵呵笑了笑,田梦涵,还真是个难缠的女人。   闻家老宅,闻琦坐在桌旁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而秦虎则站在门口耐心的等着,她也不知道闻琦是怎么回事,出人意料的让人把他请了过来。半刻钟过去了,闻琦终于完成了手上的事,她将写好的信折叠起来,对站在门口的秦虎说道,“秦虎,你派人把这封信送到灵山寺主持圆空大师的手上!”   “嗯?”秦虎是有匈疑的,因为他不知道闻琦是不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秦虎,难道你不想找到闻家宝藏了吗?”   “琦姑娘,难道你是想?”说到这秦虎便露出了喜悦之色,看来自己这妙招果然起作用了啊,他接过信开心的说道,“琦姑娘,你放心,我这就派人送过去!”   秦虎兴冲冲的离开后,闻琦笑着将门关上,随后对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的闻珞笑道,“妹妹,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   “哼,姐姐,你为什么要去灵山寺,不是说好的不管的嘛?”   “可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闻琦没有将房遗爱来过的事情告诉闻珞,对于找个妹妹,她了解的差不多了,那性格简直就是藏不住东西,要是说了,恐怕这个妹妹早就嚷嚷着满大街的喊打喊杀了。   “真是搞不懂你,如今咱们都陷到这种地步了,你还对那房遗爱抱有幻想,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说,你受了这么多苦,他可曾出来安慰过你?”闻珞觉得姐姐如此做真的很不值,就算房遗爱身份尊贵又如何。   “妹妹,你怎知公子没有来过呢,也许公子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呢!”   “嗯?姐姐,你在说什么?”闻珞听不太明白,如果房遗爱在,那他为何不出来呢,而且闻珞也没发现宅里哪个人长得像房遗爱啊。闻珞不懂,闻琦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到那时也许她就不会如此埋怨公子了。   灵山寺不愧是洛阳圣地,天色已近傍晚了,这人还是如此的多,可见这寺里的香火有多么的旺盛了。田梦涵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为何便来到了这灵山寺脚下,看着那庄严的古寺,田梦涵淡淡的蹙了蹙眉,既然来了,就上去拜拜吧,也当是给房俊求福了。   对于佛祖,田梦涵并没有太多的崇敬,也许她只是想单纯的寻求一点心灵的慰藉而已。点上一炷香,磕上几个头,求一个签,田梦涵就像个普通女子般拿着签去找那解签的老师傅。解签人年龄大约五十多岁,他一看到田梦涵便惊讶的皱了下眉头,这世间竟有如此丑陋的女子,也不知这女子还能不能嫁出去。老师傅摇了摇头,暗想道,这女子应该求的是一份姻缘签吧。   “老先生,能给小女子解释下这个签嘛?”田梦涵非常有礼的说道。   “当然,姑娘请坐!”老师傅伸手笑了笑,让田梦涵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他接过签字便看了起来,看完签,老师傅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了,他苦笑着说道,“哎,‘一朝无事忽遭官,也是门衰坟未安;改换阴阳移祸福,劝君莫作等闲看’。姑娘,老朽无能,实在是看不破这签!”   “无妨,老先生只管告诉我,这签是上枪是下签便是了!”田梦涵一看老师傅的脸色,心中便有了点准备,恐怕这签不是难解,而是不好说出口吧。   “这.姑娘,实不相瞒,这签乃是个下下签,不过姑娘也不必担心,只要这预示之人能够日行善事,定当能消灾解难的”老师傅说的很诚恳,可是他心里却知道这女子根本没有听进去,因为这时候田梦涵已经起身慢慢走出了大殿,还随手在门口的箱子出留下了几文香火钱。倒不是田梦涵对老师傅不敬,而是她觉得自己却是有些傻了,房俊那人根本就从来没相信过什么命运之说,那么自己又何必去给他求签呢。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这燕子飞来,绿水环绕,可是花却在盛开,没有一丝凋落的迹象。游走在这洛阳城中,田梦涵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天地之大,什么叫豪爽之人,瞧那些才子书生名门闺秀,再瞧瞧自己,田梦涵觉得自己真的很蠢,怎么就喜欢上了房俊呢,房俊那样的人,哪是她这样的女人能够喜欢的?田梦涵想要劝说自己放弃,可是感情的潮水一旦涌起,便非要淹没一片流沙不可。   “田姑娘,我家主人让我告诉你,房遗爱将军有可能在闻家老宅里!”六子的突然出现,田梦涵一点都不惊讶,如果九手的人不知道她的行踪的话,那他这个烈阳帮的帮主也不用做了。   “闻家老宅?”田梦涵倒是听说过,那不是闻家姐妹的家吗?   “田姑娘,那闻家老宅很好找的,王同街最大的一处宅院便是了!”六子看田梦涵那神色,很机灵的说道。   “嗯,魏开,替我谢谢九手!”田梦涵说完,便独自朝前走去,晕红的阳光照在她的背上,显得是那么的孤独和冷傲。   六子挠挠头,也不是太在意,这田梦涵去不去闻家老宅,他才懒得管呢,反正话已经带到了。   闻家老宅,房遗爱,春花不开,缘由何在?   ☆、第271章 老方丈   第271章老方丈   灵山寺,一个千年古刹,要当这灵山寺的主持,那也要是个非凡之人才行。   圆空大师,一个久负盛誉的老和尚,在这中原一带,还没几个人不知道圆空大师的,可是直到圆空大师叫什么的倒没有几个。王昌河,一个普通的名字,没有人能想到这个人就是那灵山寺的主持圆空大师。   这一日,一直不问世事的圆空大师离开了他的悟心阁,而他的师弟圆苦和圆觉则陪在两旁。将近晌午的时候,一行身匆袍的人来到了灵山寺,这群人看上去很不同,他们不烧香不拜佛,竟直直的绕过大雄宝殿,来到了后院。这领头的两个人也是很古怪,俊朗不凡不说,还长得一模一样,香客们驻足嘀咕着,也不知道这时洛阳哪户人家,竟有此等福气,这如此俊朗的双胞胎公子,可不是能够轻易求来的啊。   看到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俊朗公子后,一向神色自若的圆空大师也有了一点欣喜之色,他双手合什,面色崇敬的宣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闻琦拜见方丈大师,近二十年未见,大师身体可好?”那俊朗公子当然便是闻家姐妹乔装打扮的了,这次来灵山寺,她们也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对于圆空大师,闻琦还是很敬服的,当年父亲闻碌对这位大师也是很尊崇的。   “老衲一皮囊而已,自也会生老病死。只是现在佛祖还没有召见,老衲也只能继续留在这万丈红尘中了!”见了故人之女。圆空大师也少有的有了一些高兴之色,他宣了声佛号,对圆苦圆觉两位大师说道,“二位师弟,我要与这两位女施主谈些事情,如无要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谨遵方丈师兄法喻!”圆苦圆觉同时合什道。   “两位女施主,请随老衲来吧!”圆空大师随即一个人慢慢走向了悟心阁。而闻家姐妹互相对望了一眼,便点点头跟了过去,至于秦虎则很自觉地安排下去,将整个悟心阁收地严严实实的。   悟心阁,其实就是一间普通的禅房,圆空起这个名字,主要是为了提醒自己要时刻钻研佛法。并没有其他的讲究。禅房了摆设很简单,除了几个蒲团外,就是一个矮矮的小桌子,桌子上还点着一炷香,香烟袅袅,让人不自觉间。便安定了下来。   对面而坐,闻琦和闻珞都没有先开口,倒是圆空大师神态和蔼的笑道,“你们姐妹二人,今日前来灵山寺。一定是为了那宝藏之事吧?”   “是的,还请大师如实相告。我们姐妹当感激不尽!”闻琦说着便拉着闻珞向圆空大师拜了一拜,圆空大师赶紧阻拦道,“孩子,快起来,老衲自会说的,过了这么多年了,这些秘密也该公诸于世了!”   见圆空大师如此,闻琦尊敬的说道,“谢大师体谅!”   “哎,这事还是从头说起吧,丫头,你们可知老衲叫什么名字?”   闻琦和闻珞同时奇怪了起来,闻琦想了想笑道,“大师为何有此一问,琦儿当然知道了,大师出家之前叫王昌河不是吗?”   “呵呵,是也不是!”圆空大师笑着摇了摇头,他这话让闻家姐妹越发的糊涂了,什么叫是也不是呢?所幸圆空大师并没有让闻家姐妹好奇太久,他略有谐念的说道,“你们知道王昌河,那可知道王世严?”   “王世严,怎么会?”闻琦面露不可置信之色,圆空大师的话也太让人出人意料了,也许闻珞不知道王世严是何人,但是闻琦却是知道的。当年王世充能够威震洛阳,可是少不了此人的功劳,王世严本是王世充的族兄,后随着王世充起事,多年来王世严为了王世充的基业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王世充这个人有着江湖人的侠义情结,当洛阳定国后,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位本家兄弟,于是,王世严被王世充封了一个博琅王。当年的郑国洛阳城,恐怕除了王世充,就属这位王世严最有威望了,可是也不知为何,封王后的王世严却慢慢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甚至到最后,都没有再出现过。可是今日,闻琦却再次听到了这个名字,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曾经响彻中原大地的王世严竟放着博琅王不做,而出家做了和尚。   看闻琦神色,圆空大师便知道闻琦已经晓得他的身份了,圆空大师手掌微曲,神色淡然地笑道,“琦丫头,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当年的那个博琅王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王昌河,一个皈依佛祖的老和尚!”   “怪不得,家父总是称大师为奇王,本来琦儿还以为只是因为你姓王呢,原来竟是这么一回事!”   “这也难怪,恐怕知道我在此出家的也就我那位兄长,还有闻施主了!”圆空大师说了很多,可是一直都没有提到宝藏的事,不由得,闻珞便有些急了,她不断地朝闻琦使着颜色,示意闻琦催促一下这个老和尚。圆空大师对此并未在意,他朝闻珞和善的笑了笑后说道,“丫头,莫急,老衲自会说到的!”   闻珞只能无奈的瘪了瘪嘴,既然老和尚都如此说了,而姐姐又没说什么,她也只好继续等下去了。   圆空大师闭目想了想,才慢悠悠的说出了一段惊天的秘密,“那是大业十二年的时候,我那兄长早已对洛阳垂涎已久了,于是他便想让人替他在洛阳建立一个秘密的据点,这样的人可是不好找的,不过兄长也很有耐性,终于有一天让他找到了,那个人便叫做闻碌。闻碌此人文采风流,聪明机智,他进入洛阳后很快便建起了一番基业,更是成了洛阳城的第一富商,当然这是少不了我那兄长帮忙的。两年的时间,闻碌借着我兄长的帮主赚了好多好多的钱,积聚了无数的财富,可是当时我那兄长却不敢将这些财务置于自己手中,因为当时洛阳城内的越王杨侗在其他大臣的蛊惑下早已对我兄长戒备异常了,再加上外有李密大军威胁,兄长更不会放心将财富置于军中了。于是,他便让闻碌藏在了一个隐秘的所在,那里不光有闻碌积聚起来的财富,还有兄长敛来得珍贵珠宝。”   “大师,那后来呢?”见圆空大师停下了下来,闻琦轻声问道。   “后来啊?那是大业十四年的时候吧,兄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到洛阳了,而那时也是闻碌活的最风光的时候,不光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妻子,还得到了一处巨大的宅子。当时很多人都不解,但是我知道那是兄长对闻碌的赏赐,闻碌这个人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把所有的才华都给了兄长,那么兄长自然不会亏待他的。他给了闻家至高的地位,也赏了闻碌一个大大的官职,只可惜的是闻碌却没有接受,他说他就喜欢做生意!”说到此处,圆空大师就像说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很是感慨的说道,“闻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了,我曾经告诫过他让他把宝藏的事情交给别人,可是他却没有同意。当时我也未多想什么,后来我便悄悄的来这灵山寺当了和尚,也就是从那时起,闻碌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奇王’,顾名思义,他是在嘲笑我放着王爷不当,却当一个神奇的和尚。”   “原来如此!”闻琦凝重的点了点头,今日听到的可是太骇人听闻了,原来闻家宝藏竟牵扯到了这么多的事情。闻琦静了一会儿,抬眼问道,“大师,那你当年为何要弃了兄长而去呢?”   “这如何说呢,其实我从未离开过兄长,只是这世间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阻止的,我那兄长是一代英杰,但是他却当不得天下之主,因为他太重情重义了”圆空大师笑着摇了摇头,他慢慢地叙述道,“也许这样也好吧,武德三年,大郑国灰飞烟灭,兄长也随着去了。这天下,总是太平的好,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啊!”   “大师,若如此,那你兄长为何不讲宝藏取出呢?这样,有宝藏支持,不就可以东山再起了么?”   “宝藏?呵呵,也是我那兄长太过大意,还未知道宝藏的详情,你闻家便发生了那桩惨剧,以至于兄长到死还在念着宝藏的事情!”   闻琦有些不解,既然是父亲奉王世充之命建立的宝藏,那王世充为何不知呢?   “呵呵,丫头,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兄长会不知道宝藏所在?”   “确实如此!”闻琦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也是凑巧了吧,本来武德元年,兄长是打算让你父亲带他去看看宝藏所在的,可惜的是人还没有去,你父亲就死于非命了。出事后,兄长曾经派人查过你们的下落,可是却一无所获,就连我当时也都以为你们已经死在惨剧之中了!”   闻琦失落的点了点头,这世间果真是如此凑巧,也是那么的不可抗拒,如果当年父亲不坚持守护这什么宝藏的话,那闻家还用死这么多人吗?   忠孝同来,情义难全,父亲选择了尽忠自己的主人,可是却害死了闻家上百口人命。闻琦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父亲,他是好还是坏?   ☆、第272章 霸王恋   第272章霸王恋   “大师,难道郑王当年没有仔细找过宝藏嘛?”   “怎么会,当年你父亲曾给我留下了一句话‘梦中仙女镇,醒来已千年!’,你父亲曾说过这便是宝藏所在地,可是老衲直到现在都看不破这其中的奥秘!”圆空大师说着宣了声佛号,淡然地笑道,“两个丫头,你们去吧,如果有一天你们能看透这句话,那宝藏也就找到了,如果这一生都看不破,那就让这个秘密随你们而去吧,为了这个宝藏,已经死了太多人了!”   “大师,闻琦晓得了!”闻琦和闻珞恭敬地向圆空大师磕了个头,圆空大师点点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祥和的说道,“孩子,走吧,离开灵山寺吧,老衲会祝福你们的,阿弥陀佛!”   “大师,难道你不怕猴灵对你起歹心思么?”闻琦心里早已经把圆空大师当做自己的长辈了,所以他不愿意圆空大师也因为宝藏的事受到牵累,所以她关心的问道。   “呵呵,老衲一方外之人,如果那些人看重我这副臭皮囊,那就让他们来取便是了!”说到这里,圆空大师睁开了眼睛,他那眼神中shè出了一股强大的自信,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博琅王王世严吧,虽然岁月过去了,博琅王也老了,可是他的心还是那么的刚强。   “如此,我们姐妹便不打扰大师了,对了大师,琦儿有件事想问一下,寺中可有个姓房的住客?”   “你是问房遗爱房将军吧?”   闻琦没有否认,她轻轻地点了点头,见此,圆空大师笑呵呵地说到。“丫头,我看你就不用在灵山寺费心思了,房将军没有来过灵山寺,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房将军已经来到洛阳了,而且还离你而近!”圆空大师语毕,便轻轻地挥了挥手,闻琦见圆空大师这个手势,便站起身和闻珞慢慢的退出了悟心阁。   出了悟心阁。秦虎便走了过来,他小心的看了一遍周围的人群小声道,“琦姑娘,事情如何了?”   “走吧,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闻琦笑了笑拉着闻珞的手慢慢朝院门走去。当出了院门之后,闻琦不知为何转过身朝大雄宝殿恭敬地鞠了一躬。没有人知道闻琦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她有感之下对于佛祖的感恩吧。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闻珞很奇怪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她这是在拜谁呢?闻珞并不觉得闻琦是在拜佛,因为自从闻家惨剧发生后闻琦就早已不信佛祖了。   “走吧,不要多问了!”闻琦说着露出了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仿佛在魅惑着什么,一身男儿装。却挡不住她那绝世的风韵。   闻琦一行人未做停留,很便离开了灵山寺,当闻琦的身影消失后,大雄宝殿的柱子后绕出来一个神秘兮兮的和尚。瞧那和尚猥琐的样子,不是九手又有谁?九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肚子的疑问,他喃喃自语道,“闻琦那女人干嘛要朝大雄宝殿鞠躬呢?拜佛?那就是个笑话,闻琦那样的女人会信佛就见鬼了。难道是在拜我慧聪大师?”九手很自得的笑着,不久之后,九手也拽着身子慢悠悠的回到了菜园子,刚一进菜园子,就看到慧明那挥汗如雨的样子,九手很没良心的说道,“勤劳的和尚有饭吃啊!”   月明星稀,风吹帝王城,这古老的洛阳城,每一个时节,每一个chun夏秋冬,都在流转着一个个不同的时代。从隋炀帝,李密,再到王世充,李唐,短短的二十年内,洛阳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了,也不知道在这些时间中,洛阳城到底留下多少斑驳的记忆。   风轻轻地吹着,那柔和的长发随风而起,似在倾诉着什么。闻琦掬起一捧水,水从手缝中慢慢低落,很除了那手心的水迹和那丝微凉,便什么都没有了。闻珞默默地站在身侧,看着闻琦像个孩童一样捧着水,也不知为何,那个一向稳重的姐姐,今ri却如此孩子气,甚至连水溅在她衣裙上都没在意。   秦虎唐刀顶在地上,紧紧地握着刀柄,这里可是洛水河畔,他不得不小心在意,看了看天sè,秦虎沉声问道,“琦姑娘,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回去?”闻琦站起身,用那cháo湿的双手摸了摸脸颊,她摇摇头笑道,“不,我们不回去!”   “嗯?琦姑娘,那你要去哪?”秦虎有些戒备的问道。   “咱们去玉宝园!”说完这些,闻琦也没管秦虎有没有答应,便拉着闻珞朝来路走去。   秦虎皱了皱眉头,这玉宝园是什么地方,这闻家姐妹又为何去哪里呢?就在秦虎疑虑的时候,秦文走上前来,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虎哥,那玉宝园其实就是个戏园子,我想琦姑娘应该是想去听戏吧,听说最近玉宝园有一出好戏呢,叫做《霸王恋》!”   “《霸王恋》?看来是关于楚霸王的啊,呵呵,既然有此好戏,那咱们也去看看!”秦虎此话一出,秦文便点点头下去安排了,看来今ri兄弟们又要劳累一番了。秦虎很就赶上了闻家姐妹,闻琦见秦虎并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心里也不由得笑了起来,看来这个秦虎还是有点眼力劲的么。   玉宝园,在洛阳可是相当有名气的,尤其是园子里有一位陈老板,这位陈老板可是位奇人,不禁可以说出一腔细腻的女生,是将气势冲天的项羽演的出神入化。所以洛阳很多达官贵人都喜欢看这陈老板的戏,尤其是这一出《霸王恋》,不知有多少闺中女子为之暗暗垂泪呢。   玉宝园果然很火爆,秦虎费了一番功夫才抢到了几个牌子,拿着牌子秦虎和闻家姐妹便进了戏园子。而秦文等人则早就四散开来,做好了防护工作。   做到桌旁的时候,台上的《霸王恋》已经演到一半了,此时,项羽听着四面哀痛的歌声,这个气吞山河的男人竟然流泪,他将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宝剑插在泥土中,直挺挺站着。   “我的王,走吧,到了江东,凭着你的子民,东山再起并不枉然矣!”这是一个美到让人心疼的女子,她的名字叫做虞姬。虞姬跪在项羽的脚下,脸上依旧挂着一丝清爽的笑容。   “虞姬啊,虞姬,想吾天地男儿,岂能做那苟且偷生之事?看这天下,吾永远也变不成刘小儿,所以,这江东,回不得啊!”项羽单手向天,仿佛要托起那边的落ri,怎奈夕阳已过,任他再努力,太阳总是要落下。   鼓声响,旌旗招展,马蹄阵阵,大地在颤抖,可项羽却站得那么的坚定。   “我的王,不走,汝会死!”   “哈哈哈!”项羽仰天长笑,他傲然的面对着远处紧密的狼烟,“死,何惧也!”项羽是那么的狂放,也许这是他能够纵横秦末十余年的原因吧。   如果落ri不再升起,若果人生没有缺陷,如果万物可以少一些变数。有太多的可能了,可是这些却离项羽太远了,项羽听着乌江的流水声,突然拔出剑大吼一声,“生为男儿,死当英雄!”项羽的手很,当虞姬再抬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副法忘却的画面,她的王,她那视为依靠的男人,终究还是选择了死亡,一个英雄的死亡方式,剑落在了地上,而项羽却没有倒下,他依旧背对着乌江,背对着他的江东子民。   “我的王,这汉兵掠地,你若去,妾何处生!”虞姬笑得很美,她没有哭泣,退后两步,比虔诚的对着项羽的尸体拜了一拜,“致江东离落兮吾王生,身不在兮梦回旋,雨若尘兮千山渡,缘不灭兮伴来生!”   最后一次的舞,虞姬留给了自己的男人,最美的身影,印在了乌江河畔。一把宝剑,两个人。当大幕落下,园子里很多人都鼓起了掌,尤其是那些女人早已经抹起泪来了。这世间,又有哪个女人不爱英雄呢,尤其还是项羽这样重情重义,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也许项羽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好,但是作为一个男人,他是成功的,可是作为一个枭雄,他是失败的。   闻琦眼角有些湿润,她想起了当ri房遗爱说过的话,她不自觉的小声念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姐姐,这是何人所作?”闻珞仔细思索之下,发现这话虽然简单,可是却是那么的真切,在她想来,能说出这样话的,也不是什么凡人吧。   “妹妹,这是公子说的!”闻琦站起身,她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哭个不停,她转身慢慢朝门口走去,当经过走廊的时候,闻琦悄悄地将一个东西留在了走廊的木箱子顶上,接着便有个身穿灰袍的人将那件东西拿了起来。   “嘘!”那灰袍人带着一个大斗篷,竖起手指小声示意着,当闻琦看到那人的面容之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闻琦有多好多话想说,可是那灰袍人却摆摆手拿着东西便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闻琦突然觉得心跳的很厉害,为何会如此担心呢,难道这又是一出《霸王恋》嘛?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273章 仙女镇的传说   第273章仙女镇的传说楚州,清水帮总坛,黑鹰饶有兴致的把玩着手中的两枚铁球,铁球在他手中有规律的转动着。   “堂主,三仙阁那传来消息,说还未发现房遗爱的行踪,但是却发现闻家姐妹去找过灵山寺的方丈圆空大师了!”雷夭虎沉静的说道。   “圆空大师?怎么会去找他?”黑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不解的想了起来,这时雷夭虎有些奇怪的问道,“堂主,你若想知道,属下派入将那老和尚抓来不就好了?”   “蠢货!”雷夭虎刚说完,黑鹰就骂了出来,她不悦的说道,“你做事情就不能动动脑子嘛,你可知道那圆空大师是何入?”   “这,堂主,属下愚笨,难道这老和尚还有什么特殊不成?”雷夭虎实在搞不清楚自己哪又说错了,以前碰到这种事,堂主不都是派入将入绑来的么,怎么这次就不同意了呢?   “你o阿,你可知道博琅王王世严?”   “博琅王?这是何入?”雷夭虎绞破脑汁也没想出这博琅王是何许入也,只能苦着脸问道。   “蠢货,你不知道王世严,那你应该知道王世充吧,本座告诉你,那王世充当年能打下洛阳,其中一半的功劳都是这个王世严的,你说这个入好不好惹?”   “o阿?”雷夭虎这下可是吃了一惊,他从未想到这老和尚竞然如此不简单,王世充那是何入,那可是灭了李密,和李渊夺夭下的主o阿。雷夭虎还是第一次听说王世充身边竞有个叫王世严的入,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入还如此厉害。   “哼,雷夭虎,本座jing告你,少给我惹麻烦,那王世严能不动就不动,既然他一心当个出家入,我们要是再去招惹他,那就是自讨苦吃了!”对于王世严,黑鹰还是很忌讳的,王世严虽然出家了,但那些属于他的隐秘力量还存在着。如今猴灵面对朝廷已经很吃力了,要是再惹上这么个入物,那就是自己脑子有毛病了。而且黑鹰也不在意王世严对闻家姐妹说过什么,因为不管怎么样,闻家姐妹最后总是要去找宝藏的。他只要盯紧闻家姐妹就好了,到时不仅能得到宝藏,还能除去房遗爱,也算是帮生门去掉一个心腹大患了。黑鹰和房遗爱也算是一对未见面的熟入了,房遗爱的成长速度是黑鹰最恐惧的地方,一个几年前还处处纰漏的小子,竞然在两年后完成了松州那样缜密的布局。黑鹰觉得这个年轻入真的很可怕,当时整个松州基业毁于一旦不说,就连他这个堂主都差点陷在那里。   对于黑鹰的jing告,雷夭虎可不敢有什么异议,他拱手道,“是,属下晓得了,不过那玉山县的事情该如何处置,蝎子已经派入传信来了,说徐家船队已经在雁子荡停靠了!”   “哦?”黑鹰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想了想说道,“给蝎子回信,就说玉山县的事情就交给他全权处置了,至于那李承乾吗,如果他不识抬举,就把他送到阎罗殿吧!”   “是,堂主,属下这就去回复蝎子!”雷夭虎领命而去,出了屋子,雷夭虎看了看这夭上的烈ri,哎,看来事情离结束不远了,只是可惜了那李承乾了,放着好好地太子不当,非跑到玉山县去送死。   仙女镇,一个很美的名字,可是这个地方却不见得有多美,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镇子,在这洛阳周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繁华。这一ri,有一行入来到了仙女镇,这些入有一股不凡的气势,尤其是那四个姑娘,几乎是个个貌美如花,更难得的是还有一对长得别无二致的姐妹花。   “秦虎,你派入去打听一下!”程灵儿一身红sè劲装,显得甚是英武不凡,说话间还真有一副女将军的样子。对于程灵儿,秦虎也不敢多说什么,再说这样不正是他想做的事情吗,秦虎点点头便领着几名仆入打扮的侍卫离开了客栈。   秦虎离开后,住在客栈里的四个女入却冷了起来,程灵儿扭着脸,甚至连看都看闻琦一眼,直到现在她还无法忘掉心中的不快,她不明白,闻琦这个女入怎么都能爬到她程灵儿头上去了呢。   “程灵儿,摆着副脸sè给谁看呢,我姐姐给你面子,我闻珞可用不着给你面子!”对于程灵儿那副高傲的样子,闻珞早就看不惯了,她才不在意程灵儿的老子是谁呢,惹怒了她,她就敢把程灵儿扒光了卖到ji院去,要比狠,闻珞觉得还没女入能比过她。   “哼,闻珞,这是我跟闻琦的事情,你多什么事?”程灵儿眉头一皱,扭过脸怒视道。   “管我什么事?闻琦是我姐姐!”   “哼,那房俊还是我男入呢!”   “不知羞耻,什么时候房遗爱成了你的男入了,你跟他洞房了,还是拜过夭地了,好像房遗爱的女入除了长乐公主和玲珑外,就剩下我姐姐了吧,何时有你了?”闻珞也是个嘴巴利索的入,她极尽所能说着一些挖苦的话。听了这话,凭着程灵儿那火爆脾气,又岂能忍住,她站起身瞪着杏眼说道,“哼,少跟本姑娘耍嘴皮子,要是让我知道是你们泄露了房俊的行踪,姑nǎinǎi非把你们扔进青楼里不可。”   “别光说不练,到时候,还不知道谁被扔进青楼里呢!”闻珞一点都不害怕,凭她点星楼第一杀手的本事,还怕治不了一个程灵儿吗?   “你闻珞,姑nǎinǎi今夭就宰了你!”说着程灵儿便将手放在自己的剑柄上,大有一语不合,刀剑相交的意思。   “灵儿小姐,你再忍忍,等找到二公子,再谈这些好么?”海棠赶紧抱住了程灵儿,瞧海棠那副愁容,便知道程灵儿和闻珞没少闹了,不过也是,一个魔女,一个妖女,这俩入碰到一起要是不碰出点火花来那才怪了呢。   “妹妹,你给我坐下!”闻琦见越闹越不像话了,也不得不冷起脸来说道。闻珞一看闻琦不高兴了,也便收回了自己的短剑,撅着嘴巴坐到了闻琦身旁,虽然入是安定下来了,可是闻珞的双眼一直在蔑视的看着程灵儿,大有将她用眼神杀死的意思。   “灵儿小姐,闻琦不想分辨什么,相信公子回来后,自会还闻琦一个公道的!”闻琦说着便向海棠善意的笑了笑,这些夭为了程灵儿和闻珞之间的事情,海棠可没少费心,不过这劝架可是个两头不讨好的事情,也幸亏海棠身后有长乐公主和房遗爱撑腰,否则程灵儿早就把海棠给骂了。   将近午饭的时候,秦虎便回来了,秦虎一进门,程灵儿便急声问道,“秦虎,可打听到什么了?”   “哎,没有,不过倒是听了个传说!”秦虎摇了摇头,一脸晦气的说道。   “传说?什么样的传说,你说说,说不定真跟宝藏有关系呢!”程灵儿瞥了一眼秦虎,有些不满的说道。   “哦,这个传说是关于仙女镇由来的,既然你想听,那秦虎说一说便是了!”见程灵儿如此坚持,秦虎无奈的说道,经过秦虎的叙述,四女才知道这仙女镇竞还有如此美丽的传说。   相传很早以前,有一个叫力郎的年轻入,力郎以采药为生,所以经常去邙山上采一些珍惜的草药。有一夭,力郎采药的时候不知不觉间来到了邙山深处的一处小湖边上,在那里力郎遇到了一只受伤的白鹤。力郎是个很好的入,他将白鹤带回了家jing心救治,甚至连一些很珍贵的草药都用上了,果然功夫不负有心入,很快白鹤便好了,已经可以顺利的翱翔夭际了。那些ri子有白鹤陪伴,力郎觉得很开心,因为他觉得有白鹤自己就不孤独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力郎采药回家之后却发现他的白鹤不见了,而他的家里却多了一个很美的女入,那个女入就像一个妻子般为力郎做好了饭还温了一壶酒。力郎起初很惊讶也很恐惧,可是当得知真相后,力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幸运,当ri救的白鹤竞是位来自夭庭的玄夭仙女。   仙女和采药郎,无可救药的相爱了,可是这在夭庭是不允许的,于是王母娘娘将仙女压在了北邙山上,对于仙女,力郎当然是不会放弃的,他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而魂魄却飘向了夭庭。他找到了王母娘娘,王母娘娘感于采药郎的诚心,便给了他一个机会,那就是力郎要把住地方挪的越来越远,如果五百年后,力郎还没有忘记仙女,王母娘娘便放开仙女的禁制,准许他们在一起。后来力郎按照王母娘娘的约定,他将住的地方向北挪了十丈,这样也就距离邙山远了一些,就这样他一年向北挪十丈,五百年后,沧海巨变,力郎已经挪了五千丈,当力郎再回头看邙山的时候,笼罩在邙山上的禁制不见了,而邙山上一声鹤鸣传来,一只白鹤冲夭而起,向着力郎飞来。那一刻,力郎满是笑容。   结局是美好的,至少仙女镇上的镇民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是仙女的子孙。   ☆、第274章 挖宝行动   第274章挖宝行动   闻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程灵儿一副欣然向往的说道,“原来这仙女镇,竟是如此来的,好美的传说啊!”   “”秦虎默然不语,这只是个传说而已,根本就毫无实际用处吗?   人的命树的影,楼兰的黄沙洛水的情,这复杂的寻宝之路,根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闻琦一直都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当听到仙女镇的传说后,她竟然有了一丝顿悟,“梦中仙女镇,醒来已千年,难道父亲说的便是这仙女镇的由来嘛?”   “姐姐,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弄清那话的意思了?”闻珞双手托着下巴,有些盼望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你们好好想想那仙女镇的由来,这力郎向北走了五百年,才有了这仙女镇,那么如果他向北走上一千年呢,当他回头的时候应该在哪里呢?”闻琦说的很小声,她小心翼翼的听着周围的响动,生怕这话被别人听去的样子。   秦虎这时倒也认真对待了起来,他重复着闻琦的话,不久之后,秦虎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琦姑娘,你的意思是说,那宝藏就在离邙山万丈远的比罗谷?”   “也许是的!”闻琦也并不是很确定,但是她觉得从字面上理解的话,也只有比罗谷解释得通了。闻琦冲秦虎使了个眼色,秦虎想了想便点点头说道。“好,明日秦某便领人去比罗谷!”   比罗谷其实就是一处山坳。严格上来说,比罗谷乃是秦岭山脉的一处小山谷,但是由于它距离北邙山较远,人们便单独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比罗谷。比罗谷中生长着很多的杂草,由于四周高耸,造成谷内湿气很重,人走进比罗谷,便有一种无名的恐惧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脚下的杂草中就有可能爬出一条丑陋的毒蛇。   也是由于比罗谷的特殊,周遭的人还给比罗谷起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那就是“死谷”,顾名思义,走进比罗谷,就意味着离死亡不远了。比罗谷内阴森森的。说话的时候还有着重重地回音,站在比罗谷内,海棠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了,她蹙着眉头碰了碰闻琦的肩膀小声问道,“琦姑娘,难道这宝藏真的在这里?”海棠说话的时候很不自信。首先她觉得这地方真不像个能藏东西的地方,虽说人很少来,但是这里确离着几个镇子如此近,这藏宝的事情想要瞒过所有的镇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且海棠认为。这从字面上理解那句话有些太简单了,虽然讲藏宝地定在这比罗谷还说得过去。那梦中仙女镇又如何解释呢,这仙女镇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闻碌为何要说是梦中仙女镇呢?这比罗谷应该没有宝藏的,如果有,那恐怕早就被王世充得到了,这闻琦能想到的,王世充那些人会想不到嘛?   “这我可不敢保证,不过除了这里你还能想到别的地方么?”闻琦从来没有保证过什么,对于宝藏她并没有太大的想法,因为就算最后找到了宝藏,那也不可能属于她们闻家的。   秦虎看着这阴气沉沉的比罗谷,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只不过再难的事情也是要有人去做的,所以秦虎摸了摸鼻子吩咐道,“阿文,领些兄弟,把这比罗谷好好搜查一番,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宝藏找到!”   “是!”秦文领命而去,于是乎,比罗谷周遭的镇民受到了官军的侵扰,他们家的锄头和铁锹全都被官军强行借了去,也不知道这些官军要锄头干什么,难道这些兵大爷们当兵当腻歪了,想要改行当膨了?   一帮子东宫侍卫和左武卫士兵,这几天啥也没干,就挥舞着手中的锄头翻土了,他们就像跟这比罗谷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将整个比罗谷翻了个遍。这几天,土翻了一遍,那藏在比罗谷的牛鬼蛇神们也仓皇逃串了起来,什么蛇啊,老鼠啊,黄鼬啊,总之这比罗谷里的牲畜还真不少,为此左武卫的士兵还做了顿蛇羹和老鼠汤。东宫侍卫们对于左武卫的大爷们还是很佩服的,那老鼠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的,也算是神人了,这还不算啥,更让东宫侍卫无语的是,有个左武卫的猛人竟然将一条蛇活活的给吸死了。东宫侍卫们觉得这些左武卫的士兵就是一群野人,这要是没火了,他们估计都能生吃活剥了。   秦虎这几日也是不好过,这比罗谷都快翻了一遍了,除了那蛇鼠一窝的,其他什么都没发现,唯一的好处就是吃了顿美美的蛇羹大餐。如今的程灵儿,算是对秦虎敬若大神了,这秦虎竟然连老鼠都往肚子里吞,想想就有种想吐的感觉,那老鼠吃到肚子里得有多恶心啊。怪不得房俊的胃口一向很好呢,感情这左武卫的人都是如此啊。   比罗谷的挖宝行动进行的热火朝天,而其他的人也没有闲着。   田梦涵已经在洛阳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四天了,这四天里除了六子找她说过闻家姐妹的事情后,她就没有见过任何人。田梦涵知道房遗爱一定就在洛阳城里,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去找他,田梦涵不想去见闻家姐妹和程灵儿,因为她觉得自己和那几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唯一维系她们关系的便是房遗爱了,如今房遗爱不见了,田梦涵觉得自己再留在那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房俊,你到底想做些什么呢,梦涵相帮你却不知道该做什么!”田梦涵蜷坐在洛河旁边,任那流水缓缓而过,风吹着她漆黑的面纱,显得是那么的孤寂和安宁。河中的船不少,大多是从南向北行的,这南商往北,必定不在少数啊。   一个打扮奇怪的汉子站在小船上,他穿着一身露肩的无袖短衫,腰间系着一个大大的水壶,背上还背着一件东西,只是那东西被布包住了,根本看不清那包的是什么。那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头发还有些弯曲,看上去就不像个中原人士。撑船的船夫也不敢惹这位大爷,自从扬州上船后,这位大爷便一字不发,只是说要到洛阳。船夫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催的,自己又不是神仙,这到洛阳至少也得休息下吧,这位大爷倒是好,也不让他睡觉,要让他连夜划船。要不是看在钱多的份上,船夫早就撂挑子了,这哪是人干的活啊,跑这一趟洛阳,得少活一个月啊。   “大爷,洛阳到了,你看是不是可以上岸了?”   “到了,这就是洛阳,我告诉你,你可别唬老子,否则老子把你蛋蛋捏出来!”那汉子一副狰狞的样子,还别说就他这副吃人相,船夫还真怕得要死。船夫哭丧着脸,指着不远处的一副牌子说道,“大爷,小的哪有那个胆啊,不信你瞧,那上边不是写着的么,‘洛阳驿!’”   “好好好,算你对了,老子可不认识那劳什子的‘洛阳驿’”那汉子虽然如此说,但还是掏出一贯钱扔给了船夫,接着汉子便跳上了岸。等汉子走远后,船夫才摸着额头上的冷汗腹诽道,“好家伙,原来碰到不识字的大爷了,不识字就不识字嘛,还装什么装?”   汉子昂首挺胸的走着,大水壶还叮叮当当的响着,洛阳城的人对这个打扮奇特的异族人指指点点的,也不知道从哪出来的莽夫,竟然连个袍子都不穿,还有那个铁壶,他就那么缺水喝么,难道这家伙是从沙漠里爬出来的,缺水缺怕了?   汉子对于其他热的眼光一点都不在意,自顾自的观赏着洛阳城的建筑,他倒要瞧瞧这东都洛阳到底有什么奇特的。汉子一步三摇的走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洛水河畔,就在他想将一枚石子投进水中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铁靺?”   “嗯?”汉子全神戒备的转过了身,当看到面前的蒙面女子后,汉子才松了口气,那摸上后背的手也收了回来,他吐了口气道,“田姑娘,居然是你,没想到你也来了洛阳!”   田梦涵笑着点了点头,能在洛阳碰到铁靺也算是一种缘分了,田梦涵仔细观察了一番铁靺,见他面带风尘之色,便迟疑地问道,“铁靺,你不是在扬州找房俊的么,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这扬州来了?”   “哎,一言难尽啊,田姑娘,此处说话不甚方便,可有什么好地方?”铁靺也是面露喜悦之色,一直以来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以前有个秦虎斗嘴,最次的时候还能和主子磨磨嘴皮子,可是自从房遗爱失踪后,铁靺就觉得自己很少说话了,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个能够说上话的人,铁靺哪有不高兴之理。   “铁靺,你随我来吧!”田梦涵也觉得自己有些急了,就算想问什么,也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吧,这洛水河畔,人来人往的,什么话都被人听去了。   洛阳,故人相见,水未尽,花未开!   ☆、第275章 九手被坑了   第275章九手被坑了   药王庙,田梦涵只能带铁靺来这里了,当然她可以带铁靺去闻家老宅,但是她却不想去。   一堆篝火,一只老母鸡,这只老母鸡还是铁靺顺手牵来的呢,当然铁靺也不会白拿的,他给那户人家留了点钱。   “田姑娘,你就一直住在这里?”铁靺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是心还是很细的,看到庙里的破毯子,他便知道田梦涵这几日定然是住在这里了。铁靺只是有些不解,做为主人的女人,只要她想要,又有谁敢亏待她呢,为何一定要住在这破陋不堪的破庙里呢?   “嗯,铁靺,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闻家老宅的,秦虎将军还有闻家姐妹就住在那里!”田梦涵蜷着腿坐在枯草上,神色坦然的说道。   “呵呵,那倒不必,老铁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那流血的地上都睡过了,还会在意这里嘛,对于我来说,这庙就已经不错了!”铁靺倒没有吹嘘,他铁靺从小就没享过什么福,一直都是走到哪睡到哪,也就是跟了房遗爱之后,铁靺生活才变好了些。在吐蕃的时候别说是美酒了,连吃顿好饭铁靺都得挖空心思的想办法。   “铁靺,既然如此,那你便把事情说说吧,我很奇怪,你怎么突然一个人来了扬州呢?”田梦涵对铁靺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是个非常认死理的人,当日房遗爱失踪之后。反应最激烈的恐怕就是铁靺了,要不是有海棠说话。恐怕铁靺早就和秦虎打起来了。   铁靺转了转手上的烤鸡,挑了挑火堆,回忆道,“实不相瞒,那几日老铁我可是急疯了,要不是看海棠姑娘的面子,我早就把那秦虎扔秦淮河里喂王八了”现在说起来,铁靺还是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也许秦虎有着这样那样的理由,可是在铁靺看来,这都是借口,做为护卫,什么都不用做,首先要做的是保证主子的安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铁靺摇了摇头。拍了拍胳膊上的黑灰言道,“那是两日前的傍晚,我正想去玉山县,谁知便得到了这张纸条,于是,我便匆忙赶到了洛阳!”   铁靺从胸口掏出了一张很小的纸片。田梦涵接过后仔细一看,便知道铁靺来洛阳的原因了,因为这纸条上的字是房俊写的。房俊写的字没有人能模仿的,因为他写的字一点规律都没有,说好听点就是变化万千。说难听点就是丑态百出。房遗爱的字有多丑,田梦涵是见识过的。记得第一次看到房遗爱写字的时候,她还有些不相信呢,她就是想不通,房玄龄那样的当世大儒,怎么他的儿子却连字都写不好呢。看着那丑陋的“来洛阳,捉九手”,田梦涵突然有了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九手那家伙正绞尽脑汁的想要找房俊的下落呢,哪知道房俊却先下手为强了,定将他手下的第一打手给喊来了。   “铁靺,这九手可不是个简单人物!”田梦涵抬眼谐趣的说道。   “嗯?”铁靺瘪了瘪嘴,他炯炯有神道,“如果这九手太简单了,主人也不会让我来抓他了!”   “好吧,那需要去趟闻家老宅吗?最好能让秦虎将军知道这件事!”   “哼,我才不去找他,要不是这个破老虎没脑子,主人那会孤身一人落于险地。主人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问题,我非把秦虎的打成猪头不可!”铁靺对于秦虎还是有气的,对于铁靺的心事,田梦涵也说不上什么来,不过她也不想多操心,只要知道房抗安然无恙便好了,剩下的便是帮铁靺把九手抓住就好了。   “铁靺,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一下,那九手可是洛阳烈阳帮的帮主,他的真名叫做金耀阳!”   “嘿嘿,我管他金耀阳还是银耀阳的,既然主人想抓他,那他就跑不了!”铁靺无比自信的说着,而田梦涵倒没觉得铁靺在吹牛,因为铁靺有他狂傲的资本。跟铁靺接触了这么久,田梦涵还是有点数的,要说论手上功夫,铁靺还真不一定比房俊差多少,记得房俊曾经说过,铁靺唯一缺少的就是一点灵性了。田梦涵觉得很有道理,铁靺也努力培养着自己这方面的天赋,可是无奈打娘胎生出来,铁靺也就那几根筋,加上年纪大了,小时候又没有名师指点,搞到现在就是想长进也有些难了。   “好的,铁靺,明日我会把九手约出来的,倒是你我联手尽快将其制服,否则麻烦可不少,他有个手下叫做魏老六,那可是个难缠的人物!”   “可以,田姑娘,尝尝老铁的烤**,这可是主人教的,虽然功夫不到家,但凑合着吃吧!”   田梦涵接过了半个烤鸡,还别说闻着那淡淡的肉香味,田梦涵还真有了些食欲,这些日子她这日子过得挺清淡的,除了馒头和水便是自买的咸菜。钱,她当然不会缺,但是她却不想要,因为花那些钱总是不能心安。   “田姑娘,其实你这又何必呢,如果主人知道你生活如此清淡的话,一定会不高兴的!”   “铁靺,你不懂的,房俊不在,我再呆在那里,总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哎,如果两位主母在的话,你就不用想这么多事了!”铁靺虽然不是太懂,但他还是知道点东西的,所谓自己人是自己人,他人是他人,也许到现在为止,田梦涵还没有真正的融入房遗爱的生活中吧。而扬州府邸的女人呢,又没有一个能够当家的,如果公主殿下和玲珑姑娘在,还会让田梦涵孤身一人出来么,还是一点盘缠都不带。   田梦涵不是第一次听铁靺说这话了,对于那两个女人。田梦涵一点嫉妒的心思都没有,既然铁靺如此推崇她们。那么她们定然有着独特的修养和气质。   九手这几天过的很逍遥,闻家姐妹出去找宝藏了,白刀那也传出消息了,他就等着看热闹就好了,虽然现在房遗爱还没出现,但是九手相信这家伙一定会忍不住蹦出来的。九手很想见识下这位名满大唐的少年将军,到底生的什么样子呢,虎背熊腰还是玉树临风?九手很邪恶的想着。这家伙不会是个娘娘腔吧?   “哎,主子,在这呢,你可让我好找啊?”   九手一听这个声音,便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悠哉的说道,“六子,我说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再这样,老子非让你吓出窍不可?”   六子觉得自己很倒霉,为了找九手他都快将整个灵山寺找上一圈了,哪知道这九手竟然躺在后山松树底下享福呢。六子擦了擦额头上汗,暗骂了声贼老天后,鬼头鬼脑的说道。“主子,那叫田梦涵的女人约你见面,你见还是不见?”   “奇了,这娘们找我做甚?”九手心里很不在意,但还是坐起身正容道。“我就去会会她,她有没有说过在什么地方见面?难道还是那个破庙?”说到这。九手便很无耻的笑了起来,这破庙里,孤男寡女的,很容易出点事啊。   “主子,你猜错了,这次不是药王庙,是洛水河畔的尖嘴沙!”   “搞什么鬼?尖嘴沙?这娘们还真会找地方,又是个没人的地方,简直比那药王庙还偏僻嘛!”九手很无语,这果然不愧是司徒静的徒弟啊,连找地方都找的如此的相似,难道多个人见到她们会死吗?   夕阳西下,余光照着波光粼粼的洛水,那层层的水纹映着淡淡的余晖!   虽不宁愿,九手还是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尖嘴沙,今天九手还特意戴了顶帽子,再怎么说顶着个大光头在外招摇,也太引人注目了,这要是传到圆苦禅师的耳中,恐怕他九手又要受罚了。   “田梦涵,金某来也,还不速速现身!”九手面对着洛水河酝酿了半天的气势,却久未见田梦涵现身,这时,九手背着手朝天霸气的喊道。   “哪来的狂傲之徒,鬼叫个什么劲,爷的好心情都让你给搅了!”   九手有点晕,这从哪冒出来个打扮另类的粗汗啊,最搞笑的是他还扛着两个大板斧,瞧他那身板还真是挺吓人的,不过九手是谁,他九手可是鼎鼎大名的金耀阳,岂会被这种莽汉震住?九手摸了摸下巴,一脸鄙视的说道,“哪来的村野鄙夫,以为穿个奇装就把自己当奇人异士了?”   “九手是吧,老子可没装什么奇人异士,没说的动手吧!”   “动手?”九手很纳闷,他觉得跟这样的莽汉动手是不是太欺负人了,“这这莽夫,脑子没有坏掉吧?”   “九手,别费口舌了,你还是先动手吧,因为今天找你来的便是这位莽夫!”田梦涵抱着长剑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对于正在呈口舌之利的九手,她算是服了,这家伙还真是嘴皮子厉害。   “这么说,田梦涵,你是诓我的了?”九手不傻,这时他也知道被人耍了,不过他也不是太担心,凭他的身手,想跑还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错,我确实诓了你,不过,九手,你还是少说话吧,希望你一会还能笑出来,因为这莽汉要抓你做俘虏!”田梦涵说着还朝铁靺点了点头,这时九手却笑了起来,他指着铁靺鄙视道,“就凭他?”   “对,就凭我!”铁靺惜字如金道。   “那就让老子看看你的本事吧!”九手身形如电,不知何时他手中多了一把弯刀,弯刀如月,去势如风,乍一接触,九手就被唬了一跳,好强的家伙,他揉揉微微发酸的手腕皱眉道,“田梦涵,告诉老子,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九手,你应该知道的,房俊有个仆人叫铁靺,嗯,就是他了!”田梦涵手指向铁靺,她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知道九手根本就不是铁靺的对手。   “啊?奶个水的,田梦涵,你坑老子!”九手的叫声很抱屈,怪不得这家伙如此变态呢,敢情房遗爱把他手下的第一打手给叫来了。   田梦涵无动于衷,她解恨的想道,“坑的就是你,让你再敢侮辱家师司徒静,这就是口无遮拦的下场!”   九手这次算是被坑惨了,他觉得自己很努力了,可是最后还是成了俘虏,直接被铁靺绑成粽子扔在了一艘小船上,更可恨的是铁靺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块布团塞到了他的嘴巴里。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第276章 失踪的九手   第276章失踪的九手   摇椅晃的小破船,停靠在洛河中,九手算是没辙了,恐怕六子就是绞尽脑汁也不会想到他这当主子的被困在这搜小破船里了吧。   “呜呜.”九手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不断地向上努着。   铁靺对此视而不见,继续闭目养神。九手气的都想骂娘了,这尖嘴沙平常连个人毛都没有,堵他的嘴干嘛?九手见来硬的不行了,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吸了吸鼻子,很是伤心的低下了头。见九手如此,铁靺被恶心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这家伙居然都开始装娘们了,铁靺也不想再被恶心到了,出手将那块破布拔了出来。   “小子,有话快说,少做那恶心人的样子?”铁靺拿着布团,打趣道。   “额!”九手活动了下有点抽筋的腮帮子,伸舌头舔了舔有孝咸的嘴唇皱眉问道,“蛮子,这布团是干啥用的,怎么臭哄哄的,还有股子咸味?”   “当然是脚袜了,对付你,还用得着好东西吗?”铁靺好整以暇的说着,还别说,这还真是一只臭袜子,只是半个月没有洗而已。   “.呕”九手脸色发青,他觉得五脏庙都开始打架了,一股股的劲道从喉咙里涌上来。一看九手这样子,铁靺便知道这家伙要吐了,铁靺一皱眉头一把将九手提了起来,直接扔在了船舱外的船舷上,“小子,想吐说个话,可别把老子的船弄脏了!”   九手哪有心情理会铁靺的无理,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吐一个先。九手吐得昏天暗地的,甚至他昨天刚吃的狗肉都给吐出来了,到最后就剩下点苦水了。九手吐完了,仰躺在船舷上。望着昏暗的天空,他觉得自己好倒霉,这辈子都没遭过这样的难,今日倒好,不光成了阶下囚。还被人塞了臭袜子。   “喂。蛮子,老子饿了!”   “.啥?”铁靺被唬了一跳,这九手还真是意志力强大啊,刚吐完就要吃。铁靺去过水壶。美美的喝了一口醉不归,抿抿嘴笑道,“有,馒头吃不吃?”   “吃!”九手回答的很坚定,这吐了一阵。早把肚子给吐空了,现在别说干吃馒头了,就算给他个老疙瘩他都能吞下去。   “奶奶的,老子还得伺候你!”说着铁靺摸出个馒头,用劲撕下了一块,看着放在嘴边的馒头,九手有些不舒服的说道,“你难道不打算给老子松绑下?”   “滚你的蛋吧,你小子滑溜的跟条泥鳅似的。老子可不敢放开你,一旦你跳进这洛水河中,老子就是有八只手也逮不住你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钻进落水河里?”九手眼睛一瞪,很郁闷的问道。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你要是能在双手被束缚的情况下。还能畅游洛水河!”见九手到现在还没把嘴巴伸过来,铁靺将那块馒头直接扔到河水中,拍拍手说道,“金大侠。要不要老子现在把你送进洛水河中,也让老子见识下你的水下技术?”   “别别。老子还不想死!”一听铁靺这样说,九手也没招了,他九手虽然是一条浪里小白龙,可是这双手被绑,到了河里也变成虫了,估计过不了半柱香功夫,就得腆着肚皮飘起来了。九手暗暗想着,哼,老子这次认栽了,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讨回来便是了,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就认回命吧。   在受到打击后,九手老老实实地吃起了馒头,铁靺喂一块他吃一块,过了一会儿,九手就有点不耐烦了,他喉咙动了动气呼呼的说道,“我说蛮子,你就不能一下多撕点,如你这般,老子何时才能吃饱?”   “鸟人,毛补不少?”铁靺还不爽呢,他到现在还没伺候过人呢,就算是跟房遗爱的时候,也都死有人给他送饭,如今他铁靺大爷好不容易发回善心,还被人糟蹋了。铁靺也干脆直接掰了半个馒头塞进了九手的嘴巴中,“鸟人,吃吧,这块够大的吧,慢慢吞,吃完再喊老子!”铁靺说完便靠在船头闭目养神了起来。   “呜呜”九手瞪圆了眼睛,一看就是想骂人,可是他又不敢,这一张嘴馒头就得掉下去了,如今他还真舍不得这馒头,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想想还是算了吧,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忍忍吧。九手想通了,便一点点的吸着半块馒头,当馒头下肚后,他才舔舔嘴巴说道,“蛮子,醉不归!”说着,九手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铁靺水壶。   “醉不归?没有!”铁靺想都没有就拒绝了,这些醉不归可是他从房遗爱那顺来的,也就这么一壶,这洛阳虽然也卖醉不归,可是却没有这种酒,因为这种醉不归可是贡酒,不允许外卖的。   “少蒙老子,老子闻得出来!”   “没想到你这鸟人鼻子还挺灵的,看在你如此有眼光的事上,老子就赏你两口!”九手拧开水壶,便送到了九手嘴边,九手迫不及待的张开嘴,一小口下肚后,九手便感觉到不同之处,香而不烈,甘醇可口,醉不归九手是喝过的,却没喝过如此好喝的醉不归,九手见酒如此好,也很不客气的大口的吞着,刚喝了三大口,铁靺就叫了起来,只见他抱着水壶很心疼的骂道,“你这鸟人,老子好心让你喝两口,你竟然如此糟蹋!”   “嘿嘿”九手很解恨的舔了舔嘴唇,看来这铁靺也是很心疼酒的嘛,最好是心疼死你,这样老子就可以逃命去了。九手吐了口气,回味着醉不归的味道,“喂,蛮子,这醉不归可有卖的?”   “拉倒吧,你还是少费心思了,这可是专门的贡酒,名字叫做海天蓝,除了我家主子和陛下,恐怕也就秦老将军能拿出点来了。”   “怪不得老子没喝过呢!”九手叹了口气,既然是贡酒,那恐怕自己这辈子也喝不到多少了,那玩意除了皇帝能享用外,商人可是不敢经营的,兜售贡品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蛮子,看来你家主子对你挺好的啊,如此好酒,都是想喝便喝!”   “嘿嘿,那是,我家主人可是慷慨得很!”   瞧铁靺那脸得意样,九手就觉得不舒服,他挑挑眉头吐道,“蛮子,能不能告诉我,干嘛要抓我,貌似咱们没什么仇怨吧?”   “嗯?这老子哪知道,我家主人要抓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啥?你不知道,奶个水的,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老子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不行,我要见房遗爱,老子要问问他,干嘛要抓我!”九手觉得自己被人鄙视了,想他堂堂烈阳帮帮主,在这洛阳一亩三分地上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今日光被抓也就算了,居然别人连个理由都不给,这不是**裸的鄙视是什么。九手鼓着腮帮子,瞪着大眼睛,气呼呼的看着天,王八蛋,房遗爱,别让老子见到你,见到你非让你好看不可,居然敢如此消遣老子。   “你乱叫个啥玩意?当自己老公鸡呢?等着吧,我家主人想见你的时候自会见你的!”铁靺狠狠地瞪了一眼发飙的九手,他发誓只要这个九手在乱叫一句,他就会把臭袜子再塞进他的嘴巴中。   “你这蛮子,难道你打算一直把老子困在这洛河中?”   “当然不会,就算你想,老子还不想呢,这破洛河上,老子连睡觉都睡不习惯!”铁靺摸摸鼻子,一只脚搭在船沿上,大脚板还一晃一晃的,那样子看上去好不悠哉。   “嗯?难道你打算放了我,哎,啥时候放?”一听铁靺那话,九手异想天开的笑着问道。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呢,谁说要放你了,告诉你吧,等田姑娘把你手下那个六子唬走了,就把你扔到药王庙去,老子可没闲心整天陪你在这洛河上晃荡!”   九手很受打击,本来他还指望六子能开眼,带人来救他呢,看来这下是凶多吉少了。九手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房遗爱,看着铁靺那个大脑袋,九手半天就憋出了俩字,“我干!”   药王庙,田梦涵席地而坐,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田姑娘,不知你可知道我家主子在哪里?”六子虽然知道这样问会有些唐突,但是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这九手大爷自从去了尖嘴沙就再也没回来过,六子实在不知道这位大爷又去哪逍遥了。   “魏开,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能不能好好想想,凭你家主子的本事,我还能困住他不成?”田梦涵眼睛微微睁开,打趣道。   六子一皱眉头,可不是嘛,九手那身手,田梦涵还真不是对手,可是如果不是田梦涵将九手抓去,难道九手又去偷鸡摸狗去了?对于这位主子的性格,六子还是知道一些的,这位主子别的爱好没有,就爱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明明钱多花不完,他却非要到酒楼当梁上君子,据他所说,这样得到的东西吃起来才有味道。   六子很郁闷的离开了药王庙,对于田梦涵的话他还是相信的,因为这女人说的都是事实,别说田梦涵了,在这洛阳城里能给九手造成麻烦的也没几个。   “主子哎,你这又跑哪里去了?”六子很烦,他坐在树杈上自言自语道。只是云海茫茫,天地一片绿色,唯独是没人能够回答他的话。   ☆、第277章 慧明是个聪明的和尚   灵山寺的菜园子里,慧明挥汗如雨的千着活,他抹了把汗自言自语道,“哎,这师兄已经两夭没回来了,难道又去偷狗了?”如果九手在的话,一定会大骂一声蠢蛋的,这偷狗有偷两夭的嘛,也就这个傻慧明,想法如此的夭真。   白刀,白刀,顾名思义,刀身为白sè,这把刀只是一份象征,一个代表圣女使者的东西。白刀每ri都会仔细擦拭一番这白玉刀,每次握着白玉刀的时候,白刀都会问一句自己是谁,白刀从记事起,就呆在三仙阁里了,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这把刀就是她的名字,她活着的意义便是守护圣女,至于其他的,白刀从未想过,因为她也没法去想。   “白左使!”   白刀眉头一皱,刚想法问,便有个入从墙头跳了下来,看到这个家伙,白刀也笑了出来,她抿抿嘴不置可否的问道,“六子,你这跟着九手,别的没学会,这翻墙的本事倒学了不少o阿。”   “白左使,你就别逗我了,你可帮帮我吧!”六子一摸脑门,满脸愁苦的说道。   “嗯?”看六子那副尊荣,白刀也不得不认真应对了起来,还很少见这家伙有这副脸sè呢,“六子,先坐下吧,说说出了什么事?”   “白左使,我家主子不见了!”哪知道六子这话刚说完,白刀便咯咯笑了起来,虽然她戴着副面纱,看不到她的脸sè,但是六子知道这女入一定笑得很开心,六子就郁闷了,怎么就是这个反应呢?白刀笑了两声,才摸着白玉刀笑道,“六子,九手那入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又跑到哪家楼里逍遥了吧,你急什么,说不定过不了两ri就回来了。”   “哎,白左使,你有所不知o阿,我已经派入将洛阳的酒楼和青楼翻了个遍了,可是就是没有发现主入的踪影,所以我这才着急o阿!”   “怎么会?难道九手那家伙真出事了?”白刀也不得不认真思索了起来,九手那入滑溜的很,再加上手上功夫又好,在这洛阳想要留住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想了许久,白刀也没想出谁能对九手感兴趣,她也想过房遗爱,不过这家伙估计早把心思放到比罗谷去了,听说那里正在挖宝呢,在这节骨眼上他还有闲心思管九手?   “白左使,会不会是黑鹰的入做的?”六子说的很小心,如今这三仙阁与圣王一脉关系非常微妙,同为猴灵,分歧却是很多。   “我想应该不会是黑鹰,黑鹰怎么看都不像个蠢入,这次我们是在帮他们,他们捉九手做什么?”白刀直接摇了摇头,虽然黑鹰这入心黑手辣了一些,但是黑鹰却是个很聪明的入,在没找到房遗爱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对三仙阁的洛阳势力下手的,“六子,最近九手可见过什么入?”   “有,司徒静的徒弟田梦涵,她曾约主入在尖嘴沙见过面!”   “田梦涵?”白刀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被司徒静耍的团团转还不够,怎么又跟她徒弟扯上关系了?对于司徒静和九手的事情,白刀还是有所耳闻的,当年司徒静一句“男入不行”就将九手激的热血上头,结果却成了司徒静的手下败将,最后还被逼发了个终生不跟女入动手的誓言,要说起来九手也挺悲剧的,为了躲避江湖中的嘲笑,都出家当和尚了,没想到最近又跟司徒静的徒弟斗上了。   “白左使,会是田梦涵做的么?”六子说这话的时候一点自信都没有,他实在想不出田梦涵留下九手的理由,难道田梦涵看上九手的风流倜傥了?那简直就是扯淡,田梦涵那种寒冰做的女入,能对九手感兴趣,再说了,田梦涵跟房遗爱纠缠不清呢。   “应该不会是田梦涵,田梦涵是房遗爱的女入,她做事肯定是要为房遗爱着想的,如今黑鹰的入将房遗爱逼得都藏起来了,你说,这时候田梦涵有必要再惹上我们三仙阁嘛?”白刀摇了摇头,她觉得很是头大,不是田梦涵不是黑鹰那还是谁呢?白刀觉得自己得好好想想了,她挥挥手说道,“六子,你先回去吧,将闻家姐妹盯好了,虽然咱们三仙阁对那宝藏不感兴趣,但是瞧瞧热闹也是好的。”   “嗯,白左使,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家主入的事情麻烦你多费心了!”六子也不多说话,起身朝白刀行了一礼,来时翻墙,去的时候当然也是翻墙而过的,看着六子身子一跃,扒着墙沿轻松的越过了围墙后。白刀摇摇头,小声道,“哎,看来这以后得买个院墙高点的宅子了,这样的院子,简直是防不住那些偷鸡摸狗之辈o阿!”六子听到这句话差点趴地上,白刀说的是谁,不用想也知道了,除了他和九手还有谁,什么时候他魏开魏大侠也变成小偷了?   洛阳,聚雅斋,这名字诧一听上去还以为是什么酒楼呢,可是这里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茶楼,还是那种非常有品位的茶楼。来这里喝茶的大都是一些富商,习惯了青楼的热闹,再到这茶楼享受一下安静的生活,也是别有一番情趣。对于喝茶,很少有入仔细研究过,但是所有入都知道一点,那就是喝茶听曲,喝茶没有曲,会少很多乐趣的。聚雅斋就是这么一个所在,每夭都会有入弾上几首琵琶曲,《草上原》、《马上英雄》、《凤求凰》,总之曲子有很多,保证你听不厌。   白刀坐在一个包间里,泡茶的师傅在一旁仔细的泡着茶,除了这俩入之外,房中还坐着一位红衣蒙面女子。这个红衣女子,可以说全身如火,就连那遮脸的面纱都是一件深红的面纱,如果不是这衣服上少了一些锦绣,还以为是哪家出嫁的新娘子呢。   “白刀,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红衣,你倒是自在,九手失踪了,难道你不知道吗?”白刀猛喝了一口茶,很不满的吐槽着,同为圣女使者,为何红衣就这么轻松呢,而她这个白左使却跑了扬州跑洛阳,这脚上都快起泡泡了,如今倒好,那洛阳的地头蛇九手还失踪了。   红衣挥挥手将泡茶的师傅请了出去,她熟练的斟着茶,很是轻松的笑道,“白刀o阿,这喝茶o阿不能急,要慢慢来才行,尤其是这第一杯茶是不能喝的,这可是苦头,明白吗?”   “嗯?红衣,我再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别跟我说这些好不好,我听着头大,还有你也别说什么诗词歌赋的,本姑娘享受不了!”白刀杏眼圆睁,这都什么时候,这红衣还有心思显摆她的茶道。   “白刀,你急什么,放心吧,九手那家伙出不了事!”红衣见白刀这副急切的样子,也只好收回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她挽着袖子轻轻地拼了一小口,还闭上眼睛慢慢的感觉了一番,很有一种世外高入的样子。   “红衣,你就如此确定?”   “呵呵,他们抓九手,肯定是想从九手口中得到什么,只要九手不说,他就不会有危险的,顶多是受些皮肉之苦!”红衣看白刀蹙着眉头思索,也未打扰她,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白刀,咱们当今最重要的是看好宝藏,要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关系着三仙阁的未来!”   “嗯,红衣我晓得的,只是你觉得咱们做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白刀,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这有没有意义谁又能保证呢,总之我红衣是不想嫁给圣王的!”   “可是,如果圣女非嫁给圣王的话,我们就是再不想也是要跟着圣王的!”白刀端着茶碗,却没有喝,因为无论怎么喝这茶都是苦的。   “入生一世,能争便争吧!”   红衣喝了口茶,那淡淡的眉毛轻轻的蹙了起来,她纤手如玉,秀发如水,光洁的额头上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华。都说神女应有梦,那梦中可曾有过逆夭者。命运这东西,说反抗也容易,但是结局就无法保证了。   药王庙,九手身上脏兮兮的,头上还插着两根稻草,他这副鬼样子也是铁靺有意整出来的,谁让九手话多呢。   “喂,田梦涵,金某入不是吓你,我可是答应过我那师弟给他弄点狗肉的,这都两夭过去了,要是我再不回去送狗肉,我那师弟一定会起疑的!”九手睁着眼撒着谎,就那个慧明师弟,估计他九手失踪半个月,那个傻师弟都不会有半点念想的,可是如今,九手却把慧明吹得夭上少有,地上全无的,只有把师弟说聪明了,说可怕了,这田梦涵才会听进去。   “嗯?你那师弟有那么聪明?他能想到是谁捉了你?”   “哼,你还别说,我那师弟可是灵山寺第一聪明的和尚,他要是想找我,就一定有法子的!”九手说这话,自己都嫌燥得慌,妈的,这辈子撒的谎就属这次最大了,竞然把个傻蛋吹成了诸葛亮,也不知道这田梦涵信不信,要是不信,那他九手就白费口舌了。   “嗯?”田梦涵还真有些担忧了起来,她想了想对铁靺道,“铁靺,你明ri弄些狗肉来,我去一趟灵山寺,我倒要看看他那师弟聪明到什么程度?”   九手露出了一个笑,可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田梦涵,要不要金某入出面?”   “你就老老实实呆着吧,就算你那师弟聪明绝顶,也不会知道你手下有什么入吧?”田梦涵也想好了,到时候就说是九手的派来的属下,相信那慧明不会有怀疑的,如果那慧明真的聪明异常,田梦涵也不介意多给他送几次狗肉。   铁靺瘪瘪嘴,他对这个九手算是无语了,当个和尚都不好好当,还有他那个师弟,这吃狗肉的和尚,还真是他娘的少见!   ☆、第278章 这个和尚也是假的   第278章这个和尚也是假的   第二天,田梦涵刻意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男人的蓝色长袍,还戴了个纶巾,最搞笑的是田梦涵还在嘴巴周围贴了一圈胡子,就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青年汉,谁还能想得到她是一位姑娘呢。田梦涵提着一包东西,那包里装的当然是狗肉了。田梦涵早就打听好菜园子的位置了,这来菜园子的人本来就少,所以田梦涵一路来到菜园子竟然没碰到几个人。菜园子的墙很矮,怪不得六子经常翻墙而过呢,田梦涵扎起下摆,一跳便扒着墙探出了半个身子,抬眼一看,果然如九手所说,菜园子里有个壮实的秃头正在翻土呢。   “慧明是吗?我叫贾明,是你师兄派来给你送东西的!”田梦涵自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合理了,可是哪知道她刚一说完,那秃头却扔下锄头撒腿朝后门跑去。这一下,田梦涵可是吃了一惊,难道这慧明真如九手所言聪明异常,难道被他发现什么了?田梦涵一咬牙,心道,不行,决不能让这秃驴跑出去乱嚷嚷,否则坏了房俊的事就麻烦了。没说的,田梦涵也顾不得隐藏身形了,她将包裹挂在腰间,风一样的追了过去。   出了菜园子的后门,便来到了后山了,田梦涵定睛一看,便看到那光头正弯着腰朝前窜着呢,田梦涵也不知道这光头慧明是从哪冒出来的,竟然跑得这么快,这灵山寺可不是少林寺,难道这里的和尚也开始练武了?慧明跑得快,田梦涵也不气馁,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这慧明逃走的,如果实在不行,田梦涵不介意将这光头杀掉,虽然这样做有些狠,但是为了不影响房俊的大事,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也幸亏这后山没什么人。否则就这两个人早就被人发现了,田梦涵反握匕首,身形矫捷,她就像一只狸猫,纵横在这灵山的山林间。而那慧明就像个狂奔的大狗熊。奔跑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离灵山寺越来越远了,再跑下去,就跑到灵山半山腰了,虽然慧明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可是田梦涵却紧跟不舍。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拼命地跑着,直到来到一处茅草屋前,慧明才停了下来,也许是跑累了,慧明弯着腰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而田梦涵随后便追了上来。她握紧匕首一步步走了过去。   “和尚,你可是慧明?”田梦涵有些清冷的问道。   光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为何要跑?”   “怎么能不跑?”慧明傻里傻气的说着,他刚想站起身,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什么东西顶住了,只听一个霸道的声音道,“举起双手,否则别怪我送你去见佛祖了!”   “哎,停停停。我举起来还不行?”慧明额头也流出了两道冷汗,好一个霸道的娘们,这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慧明老老实实地举起了手。   “慧明,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田梦涵不想乱杀无辜。如果可以的话,她打算将慧明也关起来,虽然慧明只是个和尚,可是这灵山寺也不是小地方。灵山寺要是真追究起来,麻烦还是不小的。房俊势力是不小。但是要是引起这洛阳人不满的话,那对他也是没什么好处的。   “知道什么?”慧明一开口,田梦涵就奇了,她气道,“既然不知道,那你跑什么?”   “啊?不跑我能怎么办?”慧明突然轻松的笑了起来,好像背后的匕首不见了似的,他慢慢地站起了身,当他站直身子之后。田梦涵的手早已颤抖了起来,多么熟悉的背影,多么伟岸的后背,那声音也是那么的熟悉,如果有一个男人能让她记在心里的话,那就只有一个人了。匕首掉在了地上,田梦涵毫无顾忌的从背后抱住了慧明,她颤抖的喊道,“房俊!”   慧明秃头很无脑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他用力搬开了田梦涵的手,当转过身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看那张熟悉的带着坏笑的脸,不是房遗爱又是谁?田梦涵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梦涵,我的大美人,你哭什么,难道见到房某人,你不高兴吗?”房遗爱被田梦涵搞糊涂了,房遗爱听到田梦涵的声音后,就打算给田梦涵一个惊喜的,哪晓得最后竟然把田梦涵弄哭了。房遗爱无奈只好搂着田梦涵拍着她的香背安慰道,“好了,梦涵,算房俊错了行么?”   “房俊,也只有你才会说我长得美,知道么,从扬州到洛阳,我不晓得被多少男人嘲笑过,别的女人都担心会被劫色,也只有我田梦涵永远都不会有此担心,因为所有的色狼都不会对我感兴趣的!”田梦涵趴在房遗爱怀里哭了起来,也只有这个男人会把她当个宝。   房遗爱有修笑不得,又有些怜惜的摸了摸田梦涵的长发,明明一个很美的女人,就因为个子高了点,却要遭受这样的屈辱。房遗爱捧着田梦涵的脸笑道,“梦涵,你个傻女人,就为这点事?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吗,那些人根本不懂得欣赏!”房遗爱吻了吻田梦涵的额头,说起来田梦涵这一米七八的个头和他站在一起还真是最佳搭配了,只是这是唐代而已,女人长这么高也算是个悲剧了。   “哼,房俊,你还没说呢,既然听出是我了,那你还跑?”田梦涵扬起下巴,有些生气地说着,那脸上还挂着一点未曾抹去的泪珠,那样子看上去惹人怜爱极了。   “哎,梦涵,你说我能不跑么,就咱俩这样子,要是在寺里不是在侮辱佛祖么?”房遗爱很无奈的说着。田梦涵一听这话,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那灵山寺可是佛门清静之地,他们两个要是在那里倾诉儿女之情搂搂抱抱的,也不知道佛祖会不会被气的从天上飞下来。   田梦涵踮起脚尖,小手摸着房遗爱的光头,心里却有着另一种担忧,“房俊,你这次恐怕是闯下大祸了,你冒充什么不好,非要冒充和尚?”田梦涵也不是在乱说,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在大唐,私自去发当和尚可是一件非常不孝的事情。房遗爱已经能够想到回到长安后的景象了,恐怕那些御史们一定会狠狠地参他的吧。   “梦涵,我这也是无奈之法啊,能让猴灵想不到的,也就是出家为僧了!”房遗爱对于佛祖是有些愧疚的,为了躲过猴灵的眼线,他不得不亵渎佛祖了。   念佛祖仁慈,什么样的信仰才是真的诚,灵了,佛祖就笑了!   茅草屋,是房遗爱无意间发现的,这里早就无人来了,而今日却成了房遗爱和田梦涵栖息的地方。在这个茅草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田梦涵再也不用看别人的眼光了,她也不用在意其他女人的想法了,她枕着房遗爱的大腿,轻松惬意的躺在草地上。只是这情景却是如此的不协调,一个光头的秃驴,一个满脸笑意的女人,这能协调才见鬼了呢。   “房俊,要是日日如此那该多好,就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去想!”   房遗爱一听这话,便有些不满了,他啃着狗肉有点吐字不清的支吾道,“梦涵,你这话就不对了,难道你希望我天天顶着个大秃瓢嘛?”   “嗯?那你干嘛还刮成光头,我看九手那光头都没你的亮!”田梦涵也有些替房遗爱头疼,这光头当一时半会儿还行,可是回了长安呢,他可是要出去见人的。   “嘿嘿,还别说,这狗肉肮是六子和九手搞得好吃,等以后让他俩弄条狗,你尝尝就知道了!”   “房俊,你真是的,这时候还想着狗肉。如今琦姑娘她们都去比罗谷呢,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那比罗谷里又没有宝藏,她们不会有危险的!”房遗爱将骨头扔得远远的,话说,他这假和尚当得可比九手爽多了,这有肉吃,有酒喝,更美的是还有美女陪,那九手可没这等享受了。   “比罗谷没有宝藏?难道你知道宝藏在哪里了?”田梦涵一惊之下猛地坐了起来,她替房遗爱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幽声问道。   “是的,比罗谷没有宝藏,我想现在他们应该知道真相了!”房遗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傻和尚当了这么久了,也该出去见见人了,也不知道猴灵那些人碰到这个慧明和尚会是什么反应呢?   田梦涵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这个男人早已经安排好了,自己这个做女人的只要照顾好他就行了。田梦涵此时觉得九手太可怜了,这家伙一向滑如泥鳅,可是他这次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傻师弟就是他要找的房遗爱。田梦涵觉得九手知道真相后,一定会朝自己秃头上拍两下的,跟房遗爱做了这么久的师兄弟,竟然还在外边找了这么久。   风吹过凤凰山,灵山以北,凤凰鸣,七彩迷虹,上苍的召唤!   阿弥陀佛,又是一个假和尚!   ☆、第279章 前兆   第279章前兆   雨来风雨苦寒窗,芭蕉打着门前人。   比罗谷,如今早已换了一副样子了,到处是坑坑洼洼的,秦虎看着这乱糟糟的比罗谷,整颗心都沉了下去,没想到这帮人下手竟然这么狠了,整一个挖地三尺啊!   “虎哥,咋办,好像没什么宝藏啊?”秦文凑上前来,如今这比罗谷已经翻了个遍了,要是有宝藏的话也该发现点蛛丝马迹了,可是现在倒好,别说是宝藏了,连枚铜钱都没挖到。   “你问我,我问谁?”秦虎敲了一下秦文的脑门,便摇头晃脑的走了回去。来到比罗谷外临时搭建的大营,秦虎找到闻琦后皱着眉头说道,“琦姑娘,这宝藏还没找到,这该如何是好?”   “秦虎将军,麻烦你让所有人都停下吧,恐怕我们都搞错了!”闻琦手中攥着一张纸条,她脸上还带着一丝莫名的笑容。秦虎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认真的问道,“琦姑娘,停下倒是没问题,不过这宝藏的事情是不能耽搁的!”秦虎说这话,也是在提醒闻琦了,这宝藏不管是房遗爱还是朝廷都想握在手中。   “我明白的,秦虎将军,明日你带人随我去杜家湾!”闻琦小声说道。   “杜家湾?”秦虎很不理解,那杜家湾可是在邙山以南,离仙女镇也比较远,这去杜家湾做什么,而且那杜家湾只是一片玄,并没有什么人居住。   “不错!”闻琦没有多解释什么,她走到帐外,看看那晕黄的落日,看这天气,恐怕是又要起风了。也不知道这事情能不能圆满的结束,至少闻琦是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的。   伴着夕阳西下,整个比罗谷也进入一个寂静的黑夜之中,闻琦并没有回帐中休息,而是坐在营帐外静静地看这暗无星光的夜空。闻珞不知道闻琦在想什么。但是闻珞知道姐姐心中一定盛着什么事情,闻珞坐在闻琦身旁学着闻琦的样子笑着问道,“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我瞧你今天一天都心事重重的!”   “珞儿。答应姐姐。明日护着灵儿小姐还有海棠姑娘回洛阳可以么?”闻琦扭过脸,略带哀求的说道。   闻珞直觉上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了,所以她握住闻琦的手坚定地摇了摇头,“姐姐。如果有危险的话,那珞儿就更不会离开你了,要知道你的身手可比我差远了。再说了,你认为程灵儿会听你的安排吗?”   “珞儿,你不晓得的。当宝藏重现人间的时候,那将是一场血淋淋的杀戮。珞儿,你不知道,我永远也忘不记当年的情景,我好怕,我好怕再一次失去你!”闻琦紧紧地抓住了闻珞的双肩,那语气听上去很是激动,还带着一点轻微的颤抖。   闻珞闭着嘴久久未言语,因为她知道闻琦心中牵挂的是什么。良久之后,闻珞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道,“姐姐,你怕,难道我就不怕嘛。你已经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哎!”闻琦见再劝也是无用,便收回了手。她不晓得杜家湾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极其凶险的。一直以来,闻琦都对猴灵有一种恐惧之心。猴灵,真的是太强大了,强大到让她无所适从的地步。   次日清晨,一行队伍迎着烈烈的雄风朝南而去,在这种鬼天气之下,已经很少有人出行了,可是这支队伍却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还是那么的坚定。   比罗谷变得空空如也,左武卫和东宫侍卫们全都走了,而这时从比罗谷隐蔽处,有两个膨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   “速去洛阳通知堂主,就说宝藏已见端倪!”   “是,属下遵命!”   不知从哪牵来一匹马,就这样一人一马向着洛阳方向疾驰而去。   药王庙,九手左等右等,总算等到田梦涵回来了,可是一看到田梦涵那张笑脸,九手一颗心便沉了下去,难道那个傻师弟就没认出田梦涵的女儿身?   “九手,你那个师弟可真好,竟然一点都没有怀疑,还说让你明日再给他弄点狗肉吃呢!”田梦涵蹲在九手身前,她的声音并不大,可听在九手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九手算是没指望了,如今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完蛋了,九手实在想不出有谁还能给他点希望了。   “笨,真笨,笨死了,老子怎么就有个这么傻的师弟呢?”九手如今都恨不得把慧明咬死的心都有了,这田梦涵一个娘们,怎么这个慧明就看不出来呢,还有自己一般都是让六子送狗肉的,何时另外派过人了,怎么这个慧明就不能稍微想一想呢,哪怕他就发现一点点的不同寻常,那他九手就有点指望了。可是呢,听田梦涵那话的意思,好像这慧明一点都没有怀疑啊,“奶个水的,慧明你这个吃货,等老子回去非把你挂松树上晒成肉干不可!”   田梦涵莞尔一笑,这九手还真是天真,不过想想也就怪不得九手了,就房俊装出那副痴傻的样子,连她都差点看走眼,更何况是九手呢。田梦涵走上两步,靠在墙面上,一只脚撑着灰色的墙壁笑着说道,“铁靺,再弄些好吃的来,明日我有用处!”   “?田姑娘,难道还真给他那个傻师弟送去?”铁靺这下也嘿嘿笑了起来,不过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值得,按他的意思随便送点就行了,哪还用天天去?   “铁靺,放心吧,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田梦涵淡淡的挑了挑眉头,也不是非要铁靺去买,只是她如今囊中羞涩,只能行此法了。当然,田梦涵可以利用她以前的手段,找些为富不仁或者小偷支取点钱,可是她却不想这样,因为如今既然认准了房俊,以前的那些事还是少做为妙。   “田姑娘,这是哪里话,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这点钱,老铁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再说了,你发话了,老铁又岂能不允?否则主人一耽起火来,老铁那每个月的海天蓝可就要打水漂了!”铁靺这人虽莽撞了些,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说白了就是圆滑的很,就田梦涵和房遗爱之间的猫腻,傻子都能看出来,所以他当然要在这位未来主母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了。   “嗯!”田梦涵点了点头笑了笑以表示自己的谢意,九手在一旁看得真流口水,这些天他就吃馒头了,也不知道这蛮子是不是诚心虐待他,有肉也不让他吃,这光吃馒头,九手觉得自己都快变成馒头了。如今看到那个傻师弟都有如此好的待遇,九手就有些不平了,他吞吞口水说道,“蛮子,买的时候顺便给我也弄点,我这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鸟人,给老子闭嘴,你想吃,行啊,只有馒头。想吃肉,门都没有!”   九手一脸不公的抗议道,“凭什么,我那师弟都能吃,为何不给我吃?”   “不为什么,就因为老子看你不顺眼!”铁靺才懒得解释呢,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敷衍了过去。   九手一瞪眼,满脸的怒火,他觉得铁靺这话也太打击人了,想他九手金耀阳,堂堂烈阳帮帮主,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个有身份的人吧,怎么能待遇如此差呢?再说了,人家就是县衙大牢里的犯人,每顿饭还能沾点油星呢。九手一咬牙,为了迟钝肉,他也豁出去了,只见九手仰脸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很是无赖的说道,“蛮子,老子告诉你,你必须给我买,否则老子就绝食,对,就是绝食,老子就死给你看!”   “”铁靺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他看着躺在地上撒泼的九手,直觉的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这世间竟有如此奇葩的人物,为了一顿肉竟然要死要活的,简直比个娘们好要强们啊。   田梦涵也被九手这副无赖的痞样逗得有修笑不得了,想了想,田梦涵苦笑着说道,“铁靺我看就给他吃点好的吧,我怕在这样下去,我会被他恶心死!”   铁靺有种深深地挫败感,他觉得自己脸皮还是不够厚,比起这个九手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一直以来,铁靺觉得主子房遗爱就是世间少有的神人了,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看来这人一旦无耻起来,那就是没有极限啊。   “堂主,阿健来报,说宝藏的事情有眉目了,说那闻家姐妹带着人去杜家湾了!”   “呵呵,原来是杜家湾?”黑鹰轻轻地笑了起来,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到呢!”   “堂主,属下一直都不解,为何当时闻家姐妹去比罗谷的时候,你一点都不着急呢?”   “当然不急了,如果宝藏在比罗谷的话,那十八年前王世充就不会败得这么惨了!”黑鹰知道当年王世充去过比罗谷的,只是当初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落日不解东南风,化作长空一声雷!   阴天了,真是风云变幻,不可预测啊!   ☆、第280章 雨为媒   第280章雨为媒   房遗爱顶着个大光头,偷偷摸摸的溜出了菜园子,也不知道何时,那山腰间的茅草屋竟成了他最想去的地方。   今日天色阴沉沉的,自从东南风一起,闻着那淡淡的咸水味,房遗爱便知道这老天爷又要哭上一场了。也幸亏那茅草屋让兄弟们修过一番了,否则这天气,非漏水不可。房遗爱走到茅草屋前,就看到田梦涵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他了,今天田梦涵并没有戴面纱,相反还做过过了一番打扮,瞧她那艳红的嘴唇房遗爱就想笑,“梦涵,你今日搞什么鬼,怎么还涂起嘴唇来了?”   “你看出来了?”田梦涵满脸通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打扮自己呢,可是这一动手却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好不容易抹了点东西,还让房遗爱看出来了。房遗爱走上前闻着田梦涵独有的桂花香,有辛迷的笑道,“梦涵,你本已艳丽无双,又何必摸哪些无用的东西呢?”   “真的?”田梦涵天真的问着,说实话,她还真没什么自信。   “傻!”房遗爱就吐了一个字,他指了指天皱着眉头说道,“梦涵,让个道好不好,这一会儿老天爷就要下雨了,你难道想让我淋雨不成?”   “哦!”田梦涵这才反应过来,她少有的瞪了一眼房遗爱道,“房俊,你就会胡说八道,你想进来,谁还能拦你不成?快进来吧,你要的狗肉和牛蹄筋我给你带来了!”   “嘿嘿!”房遗爱洒然一笑,直接窜了进去,他很满意的搓着手,如今茅草屋已经被田梦涵重新收拾过一番了,显得特别的舒心。此时屋中铺着一块地铺,铺边放着一壶酒和几种酒食,看到这锌遗爱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牛蹄筋啊,这可是他的最爱了。吃起来有劲还香喷喷的,喝口酒,吃口肉,房遗爱已经很久没有如此享受过了,他舔着嘴唇苦着脸说道。“梦涵。你可不知道,这和尚的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那怨得了谁?还不是你自找的?”田梦涵笑着揶揄了一句,手上的活却没有停下,她就像个小媳妇一样又给房遗爱满上了一杯酒。做完这些。田梦涵坐在一旁开心的看着房遗爱大块朵朵的吃着,她托着下巴,有猩惜的说道,“房俊,要是天天都如此那该多好呢?”   “嗯?”房遗爱明显的愣了一下。他又何曾不知道田梦涵说的是什么意思呢,说实话,房遗爱也想过这种无忧无虑的生活,饿了有人给做饭,困了有人给铺床。可是这些,也只能想想了,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从他来到这个世上,就注定有太多的责任了。静了一会儿。房遗爱略带愧意的说道,“梦涵,你应该知道,对于我来说,这样的日子是非常少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也是随便说说罢了!”田梦涵知道房遗爱说的都是真的,就他那身份,就注定他这一生不可能平凡着过了。   “哎。对了,梦涵。我那便宜师兄怎么样了?”   “九手啊?那家伙好得很呢,估计现在正跟铁靺要肉吃呢,呵呵!”田梦涵说起九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个九手还真是心志够强大的,一个阶下囚还想着法的要这要那的,他也不怕铁靺一怒之下把他扔洛水里淹了。   “还真是,我这便宜师兄啊,倒不是个平常人!”对于九手房遗爱还真有心收归已用,九手这个人可是个难得的人才,身手不说,就拿他办事的能力来说,房遗爱身边还没一个能赶上他,倒是有个油嘴滑舌的林元芳,不过他可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但是九手就不同了,九手不光有头脑,还有主事的能力,这才是房遗爱最为看重的。   “这倒是不假,不过你真打算让铁靺带他去杜家湾嘛?”   “当然,就算不带他去,他以后也会知道真相的,而且我也想瞧瞧他看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个反应?”   田梦涵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这个房俊,还真是有些童趣,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逗弄下九手。   两个人说着话,慢慢的房遗爱该吃的都吃得差不多了。茅草屋里一片温馨,而屋外却早已下起了雨,这雨还不小,看上去一时半刻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房遗爱躺在铺上,翘着二郎腿一脸舒坦的笑道,“梦涵,看来你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嗯!”田梦涵笑着点了点头,她那现场的手指不断地划着房遗爱的光头,她脸色古怪,心里有邪却没有勇气说出来,不知犹豫了多久,田梦涵终于咬着嘴唇小声道,“房俊,你还记得那日在苏州府邸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话嘛?”   “什么话?”房遗爱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他换了个姿势,枕在了田梦涵的大腿上。   “就是.就是.”田梦涵脸有些红,可是叨咕了半天到底是没有说出来。见田梦涵如此,房遗爱不禁笑了,“我说田女侠,何时你也如此忸怩了,什么话还如此那说出口!”   听房遗爱打趣的话,田梦涵一狠心,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你答应过我,在离开江南之前,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啥?”房遗爱额头三道黑线,他从田梦涵的温柔乡里猛地钻了出来,听屋外那噪杂的雨声,再看看田梦涵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房遗爱掐了掐自己,这幸福来的好突然啊。看田梦涵那薄薄的艳唇,精致的脸蛋,大大的眼睛,高挑的个头,整一个长腿美女啊,就这样的美女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房遗爱实在是有性惊了,他手指朝灵山寺的方向指了指,很是苦恼的说道,“梦涵,这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这佛祖会怪罪的?”   “我不信佛祖!”田梦涵会的很干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一把包过房遗爱的大光头,用力吻住了房遗爱的大嘴。房遗爱有些蒙圈了,好一个彪悍的女侠,这泡男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啊,房遗爱已经做好享受激吻的准备了,可是过了一会儿,房遗爱眉毛就竖起来了,原来田梦涵由于没什么亲吻的经验,竟将房遗爱的嘴唇咬住了。   “哎哎哎,梦涵,亲嘴不是这样的啊!”房遗爱很无语的推开了田女侠的樱桃小嘴,这要是再不推开,一会儿他房遗爱那张嘴就要变成血盆大口了。   “不是这样的?”田梦涵也是一阵子纳闷,如今她连害羞都忘记了,一个劲的瞪着房遗爱看。房遗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渍老实不客气的将正在发怔的田梦涵搂了过来,在田梦涵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嘴就啃向了那两片红唇。舌吻,津液,十八般武艺样样试了一遍,很快便将田梦涵搞得娇喘吁吁,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房遗爱将田梦涵平放在铺上,摸着她那柔和的身段,尤其是那双诱人的大长腿,房遗爱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如今房遗爱也算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小兄弟都起义了,要是不给个交代,恐怕这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没有着落了。房遗爱的手不断地游走着,每划过一个地方,田梦涵的身子就会颤抖一下,田梦涵休得连眼睛都不敢睁了,这不是她一直盼望的么,可是事到临头了,她却有些怕了。   “房俊,你.你能不能快点?”田梦涵的声音比蚊子还要细,要不是房遗爱耳朵灵,恐怕就听不见了。   “这个梦涵,你看你这这身紧身衣,能不能帮帮忙,我好像找不到系带了!”房遗爱脸有点红,这来大唐朝都这么久了,他对女人的衣服还是不够明白,干嘛弄这么多带带扣扣的啊,搞得脱个衣服都这么麻烦。   “你.房俊,你个笨蛋!”田梦涵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坐起身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的武装给解除掉了,这下房遗爱可就开心了,他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真没想到田女侠这里居然这么大,以前咋就没看出来呢?   雨轻柔,梦里几度缠绵,当房遗爱完成那最后一步之后,田梦涵疼的整个身子都抽搐了起来,可是她却笑着流出了两行清泪,因为她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从今天开始,她田梦涵也有男人了,而这个男人还是天下少有的大好男儿。   曾经田梦涵羡慕过闻琦,她羡慕闻琦的勇气,她好几次在梦里希望自己能够变成闻琦,可是一醒来,那些勇气却没有了。在扬州府邸的时候,田梦涵深刻的感触到了一种落寞,比身份她比不上程灵儿,比才华她比不上闻琦,比心思细腻她比不上海棠,比容貌更是比不过所有的女人。那段时间,田梦涵很怕,她很怕房遗爱说过的话会变成虚无,所幸,如今终于盼来了。   **初过,田梦涵额头上还渗着一丝汗珠,她脸上泛着一丝幸福之色。   雨为媒,茅草屋,孤男寡女尽余欢!   ☆、第281章 雨中杜家湾   第281章雨中杜家湾   屋外的雨依旧在持续着,房遗爱静静地躺在铺上,好久,都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梦涵,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当然,那时我还把你当色狼骂了呢!”想想当时骂房遗爱的话,田梦涵就觉得这人生真的是很奇妙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和房遗爱在这里做那羞人之事。田梦涵枕着房遗爱的臂弯,微闭着眼睛言道,“房俊,你说咱们守着灵山寺做这事,佛祖会不会生气呢?”   “怎么会,饮食男女嘛,嘿嘿!”房遗爱歪着身子刮了刮田梦涵的小琼鼻,“梦涵,今晚还跟我去吗?”   “要去的,不然我放心不下!”田梦涵没有犹豫,非常认真地说道,哪知道她说完这话,房遗爱便抿嘴坏笑了起来,田梦涵一蹙眉头嗔道,“房俊,你笑个什么?”   “呵呵,梦涵,你这就不懂了吧,你说咱们要是再来上一次,你还去得了吗?”   “能去的,不信,就试试?”田梦涵果然很天真,他还以为房遗爱又想要了呢,记得那日他要闻琦的时候,可是折腾了大半夜的,第二天闻琦愣是一天没出屋。   “额.”房遗爱也没想到田梦涵竟然如此回答,这下他也有点哭笑不得了,他摸了摸田梦涵光洁的脸庞,打趣道,“行了,别逞能了,再来上一次,估计你这两条腿就得打颤了!”   “有那么严重?么忘了,我可是练武之人!”   “行行行,我的田女侠,我承认你武艺精湛,可是这事跟你练武没多大关系啊。听我的,好好休息下,等雨停了,咱们就去杜家湾。至于九手嘛,就让铁靺拎着他去吧!”房遗爱使劲搂了搂田梦涵的身子,也不知道这女人怎么将养的,居然这么瘦。   “我随你一起去?这样好吗?”田梦涵有着自己的顾虑,她当然高兴能随房遗爱一起了。可是程灵儿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呢。恐怕这位程大小姐又得闹事了。   “怎么不好?”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他瞄了瞄自己的大毛腿然后又看了看田梦涵修长美腿,很无奈的感叹道,“梦涵。刚才你这两条美腿差点没把为夫夹死啊!”   田梦涵虽是个女侠,但是面皮还是很薄的,她哪受得了房遗爱这话,娇羞之下,顶着房遗爱的下巴狠狠地拧了一下他腰间的软肉。小嘴还很不满的嗔道,“房俊,你做死啊,刚才还不是你叫着不让松开的!”   “啊,貌似是有这么回事!”房遗爱嘿嘿一笑,手却在田梦涵的翘臀上游走了起来,多么美的女人啊,只是这大唐的男人却不懂得欣赏,倒是便宜他房遗爱了。田梦涵也不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不过看他那一脸的坏笑,便知道他没想什么好事,田梦涵也懒得计较,刮了刮房遗爱的嘴唇后小声道,“房俊。答应我一件事行么?”   “你说?”房遗爱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田梦涵如此认真。   “等事情了了,随我去趟秋庭山庄。我想让师傅见见你!”田梦涵略有些哀求的说着,她很怕房遗爱不答应。   “去见公孙静?”房遗爱其实也早就想去拜会下这个公孙静了。他很想知道这公孙静和公孙大娘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这公孙静会不会舞,尤其是那幕凤舞九天。房遗爱握住田梦涵手轻轻地捏了捏,他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必定公孙静也是你唯一的长辈了,也该让她知道我们的事的。”   “谢谢你,房俊!”   “谢什么?哎,不过哪,我这和尚算是当到头了,喝酒吃肉玩女人的和尚,恐怕我房某人也算是一代淫僧了!”房遗爱嘿嘿笑了笑,要说起这当和尚来,估计没有哪个和尚能比上他了,刚笑了两声,房遗爱小声嘟哝了句,“哎,老子还是比不上韦小宝啊!”   “嗯?”田梦涵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韦小宝,那是个人名?她抿嘴言道,“房俊,以后你可别说自己是和尚了,你这和尚比九手当得都不称职!”田梦涵觉得那圆苦老和尚也挺悲剧的,到老了好不容易收了两个徒弟,可是却都是假的。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来往的人很少,就这样的大雨,谁会冒雨出行呢,可是偏偏有两个傻货,慢腾腾的从官道上走着。   “蛮子,你想玩死老子是不是,下这么大的雨,你让我赶路,不是诚心想要我的命嘛?”九手看着铁靺那张大脸,心中的怒火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本来在庙里呆的好好的,虽说那庙也漏雨,但总比干巴巴的挨淋强啊。可是也不知道这铁靺抽什么风,雨都下了半天了,他倒好,非要拉着他出洛阳城,最可恨的是还不告诉他去哪里。   “鸟人,你再不闭嘴,老子就把你拴在树上,让你想走都走不了!”铁靺一瞪眼很没有耐心的骂了句,这一路上他都快被这个九手给烦死了,这九手嘟嘟囔囔的简直比个娘们还要啰嗦,铁靺也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九手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呢。   “放你娘的臭狗屁,让我走也行,你总得告诉老子去哪里啊!”九手算是知道当俘虏有多无奈了,他决定了下次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能当俘虏了,那简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哪来的废话,到了不就知道了?”铁靺使劲拽了拽绳子,九手一个趔趄,差点跌个狗啃泥,九手无奈的跟了上去,他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铁靺的后背,哼,等老子翻身了,也把你拴起来,就当遛狗了。   就在九手和铁靺离开后不久,官道上又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中坐着一红一白两名女子,她们每人拿着一把剑,眉头却深深地锁着。   “红衣,也不知道这杜家湾是个什么样的情景!”白刀听着窗外的雨声,整颗心也凉凉的,杜家湾,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地处城南,周围平原一片,这要出了事情,连跑都没地方跑。   “白刀,么多想了,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为的,如果那房遗爱真的斗不过黑鹰,那我们又何必帮他呢,他连黑鹰都斗不过,又何谈对付圣王呢?”红衣倒是有些安然,这次她去杜家湾更多的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去的,至于宝藏她是没什么想法的,因为如果没有实力,那宝藏只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红衣,我倒是希望房遗爱能够熬过这一关!”   “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也是猴灵的人!”红衣淡淡的笑了笑,自从离开聚雅斋之后,她就想过这个问题了,房遗爱和黑鹰这两个人最好是都不要死,只有他们继续斗下去,才会对三仙阁带来许多的好处。   杜家湾的水很充沛,再加上这下个不停地大雨,这水势也是越来越高了,闻琦站在高处一脸的焦虑,这雨下这么大,寻宝的事情也耽搁下来了。闻琦倒是无事,可是她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房遗爱的计划,闻珞打着一把伞静静地守在闻琦身边,自从来到杜家湾之后,闻珞一直紧紧跟着闻琦,几乎是寸步不离。闻珞知道,在这幽静的大雨下,隐藏的是一片片的杀机,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一只夺命的利箭。对于闻琦的功夫,闻珞是晓得的,自己这个姐姐对付几个小毛贼还行,要真碰上什么行家里手,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雨中的杜家湾朦朦胧胧的,尤其是在这傍晚来临之际,更是给杜家湾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秦虎不知道这个玄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但是既然闻琦要来这里,那么自然有她的道理,最有可能的就是当日闻琦手中的小纸条了,也许那上面写着关于杜家湾的秘密吧。   一连三天,这雨都没有停下过,杜家湾都快变成一片沼泽了,要不是秦虎将扎营的地方选了个高点的地方,恐怕此时就有被淹的危险了。   杜家湾不远处的小道上有两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人,他们并肩走着,这泥泞的道路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半分的阻挠。   “房俊,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你,你为何就如此确定宝藏就在杜家湾呢?”那说话之人当然便是田梦涵了,自从离开灵山后,两个人便是这副打扮了,不仅能隐藏身形,还能遮挡点雨水。   房遗爱没有回答,而是掏出了一份玉牌让田梦涵看了看,可是田梦涵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因为那玉牌上只写着五个字“崇祯十五年”。田梦涵想不明白,就把玉牌还了回来,房遗爱将玉牌收于怀中也没有多解释什么。记得当日第一次看到这玉牌的时候,房遗爱都有些懵了,这没想到那闻碌竟也是后世的灵魂,崇祯十五年,也许便是闻碌灵魂穿越的年代吧。“梦中仙女镇,醒来已千年”,这句话只有明白崇祯十五年的人才能参悟啊。崇祯十五年,那是什么样的年代呢,洛阳城外一片哀鸣,闯王大军席卷中原,造就的是累累白骨,处处躁,梦中的仙女镇只是一个痴想,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名字,如果崇祯十五年洛阳周围还有一个仙女镇的话,那只能是杜家湾了,千年之后的杜家湾是圣洁的,因为闯王劫掠了中原,却唯独放过了杜家湾周围的村镇。   如今的杜家湾还荒无人烟,但是房遗爱敢确定,闻碌所说的仙女镇一定是这里,仙女镇是闻碌的理想,而不仅仅是一个名字。   ☆、第282章 宝藏出土   第282章宝藏出土   房遗爱和田梦涵慢慢的走着,他并没有和田梦涵解释什么,因为他觉得这种事越解释越麻烦,他要告诉田梦涵闻碌是穿越者,那田梦涵估计很快便会问何为穿越,慢慢的田梦涵越问越多,那他房遗爱也就变成蓝猫三千问了,别说是蓝猫了,就算抱着本《十万个为什么》也不一定够用啊。   田梦涵也不是什么寻根问底之人,她对于闻碌的事情也不感兴趣,既然房遗爱没解释,她也懒得问了,她倒是为住的地方发愁了,“房俊,咱们今晚住哪里啊?”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要不咱们去西边的村子里借个宿?”房遗爱放眼望去,这灰蒙蒙的天色下,也就能看到西边有点村落的影子,看来今夜只能到那里将就一下了。   很快两人便扮作一对小夫妻在一户农家那里借了个宿,当然房遗爱那个光头可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要知道在这大唐,男人除了做和尚很少有人把自己剃成光头的,当然段瓒那个家伙是个例外。段瓒剃光头,那是因为他头发稀疏,留着头还不如剃成光头好些呢。   雨一直下着,铁靺由于要牵着九手,也不敢找人家借宿,不然这押着个人就不好解释了。不过铁靺倒也是有办法,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一块铁板,再找了个没人住的小破屋,把铁板往屋顶上一放,就当给自己挡雨了。由于不挨雨淋的地方有点小,九手拼了命的往铁靺那里挤,嘴上还很不客气的说道,“蛮子,你***怎么不偷块大的来,这么小够我们用的?”   “滚蛋,再啰嗦把你踹外边去!”铁靺正郁闷呢,这九手还说风凉话。能让这小破屋少漏雨就算是不错了。就在铁靺和九手互相瞪眼睛的时候,外边道上传来了一阵嘀嘀哒哒的声音,一辆马车缓缓经过,这时马车上的人还微微探了探头,九手看到那人之后一股喜悦之情油然而生,他张嘴便叫了起来,“红衣。老呜呜”九手瞪圆了眼睛,而铁靺也是很不客气的直接将一个大馒头塞进了九手最中,还用手死死地按住,不让他吐出来。   马车驶过,红衣搭上车帘,有些糊涂的说道。“白刀,你有没有听到,刚才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嗯?红衣,你是不是听错了,就这鬼地方再加上这破雨,会有人呆在这,而且还喊你的名字。你该不是见鬼了吧,我怎么没听到有什么声音呢?”白刀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刚才她可是全神贯注的,根本没听到什么声音呢。   “去你的,你才见鬼了呢,难道是我听错了?”红衣拧了拧被雨水溅湿的头发,也将那声音放到一边去了,她也觉得在这种鬼地方碰到熟人的可能性非常低。而且貌似在这洛阳周围,知道她红衣身份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话说雨水越多,河里的王八也越大,王八大了,壳子赢了,宝贝也就值钱了。下了四天的雨,这大雨终于停了。要说这老天爷也真够给面子的,这雨刚停下,太阳就出来了,望着那天边的彩虹。闻琦笑着舒了口气,这雨停了,终于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雨停了,东宫侍卫们也就忙碌了起来,这下了一场大雨倒是方便他们挖坑了,说起来,侍卫们对于挖坑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这把比罗谷糟蹋成那个样,要是再学不到点经验,那也算白活一场了。锄头飞舞,铁锹翻飞,不久之后这杜家湾周围便成了一副热闹的景象。   “海棠你说这次能找到吗?”程灵儿很郁闷,这把比罗谷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宝藏,也不知道这杜家湾会如何。程灵儿很想问问闻琦为何来杜家湾,可是又抹不下面子,再说如今她和闻珞正在较劲呢,她才不会轻易低头呢。   “应该会有所收获的!”海棠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相反她却有点担忧,这么重要的宝藏,那猴灵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出手呢。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摆在明面上的危险并不怕,相反哪些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哼!”闻珞看到程灵儿那张脸就忍不住扭过了头,闻琦对这个妹妹也是无可奈何,她皱了皱眉头苦笑道,“珞儿,别太过了,否则会让公子难堪的!”   “房遗爱?姐姐,你就知道维护他,如果他能活下来,再担心这些吧!”闻珞很不满的撅着嘴巴,她不明白闻琦为什么有些话不跟她说,例如这次来杜家湾的原因。尤其是那次戏园子回来后,闻琦整个人的心态都变了,如果以前闻琦心情黯淡的话,那现在就是充满希望了。   “珞儿,你太没大没小了,再怎么说公子也是你的姐夫!”   “姐姐,等他把你娶了再说吧,你认为就那几个女人会允许房遗爱八抬大轿的娶你吗?”闻珞对闻琦的选择一直都很生气,要不是那天去找恩师楚天放了,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姐姐这样做的,跟着房遗爱有个名分还好,要是连个名分都没有,那简直连个丫鬟都不如。至少闻珞是这样认为的,当时在扬州府邸里管理府中事务的不就是海棠吗,要知道那海棠还只是公主身边的侍女而已。   “珞儿,我并不在乎这些!”闻琦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将来的命是多么的坎坷了,可是为了闻家的血脉还有那血海深仇,她不介意受苦。而且闻琦能够感觉到,房遗爱应该不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也许名分给不了,但是他一定会对自己的女人好的。   麻子兴奋地挥舞着锄头,当年参军之前,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夫,所以对这锄头熟悉得很,自从重操旧业之后,麻子很快便成了军中舞锄头的一把手。麻子是很自豪的,这玩锄头也是有讲究的,不懂得窍门的人绝对干不上俩时辰就得坐地上哈大气。麻子立功心切,因为这次要是能露脸的话,就可以得到少将军的夸赞了,对于左武卫,麻子是欣欣向往的,他很想借这个机会让自己转到左武卫去。这呆在东宫里,麻子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娘们了。   “砰”麻子不知道叨到了什么,一股强力的劲道直接将麻子弹得后退两步跌坐在了泥地上,这时旁边的侍卫们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指着麻子调侃道,“麻子,不会昨天没吃饭吧,不行就歇歇吧!”   “滚你娘的,少说风凉话,有东西!”麻子懒得理这帮子兴灾惹祸的家伙,他跑过去用双手挖起了淤泥,见麻子如此认真,两名左武卫士兵也凑了上来,他们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笑道,“兄弟,我们帮你!”   “谢了!”三个人齐心协力,很快便将淤泥取了出来,这时露出了一块长约两丈的石板,而且石板上还有一个铁环,明显是提供人发力用的。   “哈哈,你们守着,我这就去通知秦将军!”大小之下,一名左武卫士兵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而麻子和其他人则自觉地警戒了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段时间要找的那个什么宝藏很可能已经找到了。这时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说不准有什么人已经盯上这里了呢。   “秦将军,找到了,找到了!”   秦虎正蹲在高坡上发呆呢,听这句吼声,差点没跌下破去,他站起身大声吼道,“瞎嚷嚷什么,说,什么事,值得你大惊小怪的!”   “秦将军,有发现了,你跟小的来吧,很可能找到那个什么宝藏的入口了!”   “真的?”秦虎也顾不得地上坑坑洼洼的地方了,三两步便踩了一脚泥,他朝那左武卫士兵一喊,“走,带我去瞧瞧!”   东宫侍卫和左武卫士兵凝神警备,甚至有些左武卫士兵已经开始自动向外巡查,做好暗哨了。不远处的程灵儿早就发现这里的举动了,她蹙着眉头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应该不是,你瞧秦虎将军已经过去了,估计是有所发现了吧!”海棠到觉得应该不是有什么危险事情发生了,如果是的话,秦虎早就派人聚拢过来了,而不是跑到那里去了。   “走,我们也去瞧瞧!”程灵儿踏着小蛮靴就走了过去,可是这就苦了闻琦和海棠了,她们都穿着裙子,走起路来不方便得很,再说这刚下完雨,地上到处都是泥坑,说不得,得弄脏衣裙了。   “先把周围的泥起了!”秦虎一看这块石板,便想到了当年的通风谷,看样子又是个地下室了。他让众人小心翼翼的将泥土挖走,将整个石板显露了出来。随后秦虎抓住铁环一用力,那石板便发出了沉重的咔咔声,随着石板的抬起,很快便露出了一条阴暗的阶梯,由于年代久远,这石阶都已经绿色版版了,闻着那股发霉的味道,秦虎忍不住开怀大笑了起来,这辛苦了这么久终于找到这里了。   宝藏出土,引起几分争斗?   ☆、第283章 螳螂捕蝉   第283章螳螂捕蝉   “给我火把,我先下去看看!”秦文挽起袖子,就要顺着石阶走下去。这时闻琦拽住了秦文,她认真道,“慢着,等会再下去!”说着,闻琦接过一个火把,扔进了地下室中,可是令众人惊异的是,那火把还没发出落地的响声就已经熄灭了。见如此情景,闻琦也不禁头皮发麻了,这就是公子说的缺氧气么?这火把都熄灭了,这人要是下去还不得立刻给闷死?   “秦虎将军,过个半个时辰等里边的湿气散了再下去吧!”   秦虎无法只能同意了闻琦的意见,他倒是对闻琦的话很感兴趣,那湿气是个啥玩意?不久后,秦文还是忍不住当了探路先锋,当他拿着火把走进去之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秦文喊了声“安全”之后,秦虎才开始让人走下去。   这是个很大的地下通道,周围都被石板给砌筑了,怪不得经过了二十多年,这里还依然如此坚挺,没有被水侵蚀呢。地下通道里很冷,给人一种如置冰窖的感觉,这三伏天能有一个这样的地方,也算是奇事一件了。整个通道大约三十丈的距离走到尽头后,便发现了一个宽大的地下储藏室,拉开石门,储藏室的东西便展现在了众人眼中,看着这些东西,秦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别说是秦虎了,就连程灵儿这个大线条都有些忍不住怕了。   这都是些什么呢,只见室内中央摆着无数的盔甲和刀剑,尤其是那续甲,堆起来足有六丈高了,秦虎粗略估摸了一下,恐怕光这续甲就不少于五万套了,再加上那些刀剑,完全可以组建起一只强大的军队了。盔甲的制式秦虎是认识的,都是前隋骁果军和屯营卫的样式。看来这些应该都是王世充多年积蓄下来的了,恐怕隋炀帝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骁果军竟会被人灭的干干净净吧,如今连那些衣甲都变成他人的战利品了。秦虎苦笑着摇了摇头,怪不得猴灵拼了命的要得到这份宝藏呢,恐怕只要是有点野心的人就无法放弃这里的。   “虎哥,你过来看一下!”听了秦文的声音,秦虎也看了过去。这一看他整张脸都激动了起来,他快跑两步惊叫道,“这这居然是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閑!”形似叉而重大,中有利刃枪尖,重若两百斤,这除了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閑还能是何物呢?   “呼!”闻琦一点都不觉得喜悦。这里的好东西越多,她就觉得越危险,如今连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閑都出现了,这里还有什么没有发现的秘密呢?闻琦有些佩服自己的父亲了,尽然造了个这样的地方,瞧那些铠甲,恐怕再过上个十年都不会烂掉的。   “好一座庞大的武库。这当年要是王世充找到了这里,那恐怕大唐就不会如此轻松了!”闻琦不得不感叹一句上天的奇妙,因为这些东西,王世充少了一份实力,同样因为这些,今日又招来了无数的险局。   “秦虎将军,这还有个储藏室!”   “还有?”秦虎赶紧走了过去,当来到另一个储藏室之后。秦虎除了苦笑就只有苦笑了,这个储藏室里除了金条便是琳琅满目的珠宝,秦虎虽然不懂行,但是对这里的东西还是有个数的,就拿那玉麒麟来说,这要拿出去卖绝对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这王世充和闻碌到底是废了多大的心思,才攒起这么多金钱财物呢?盔甲武器再加上无数的金钱。这哪是什么简单的宝藏,这简直就是王世充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啊,可以说拥有这些,王世充就拥有着许多次东山再起的机会。这里就是王世充的命运之源。也算是大唐万幸吧,让那闻碌早早的见了阎王,要是闻碌还活着,王世充得到这些东西,那大唐岂不是要再打上七八年的仗?武德年间,那可是军阀混战,各自为营的年代,谁要是拥有个五万的精锐,那不说征战天下,至少自保还是有余的,至少秦虎是清楚地,到武德二年的时候,李唐的精锐部队也才七八万人。   “秦文秦武,通知外边的兄弟们,十里戒严,未得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   “诺!”秦文秦武领命而去,很快东宫侍卫和左武卫便用心做好了防卫工作。   夜,渐渐来临,夜晚下的杜家湾好不安静,可是秦虎却坐在帐中一点睡的心思都没有,他不断地想着,也不知道少爷何时能来,也不知道那猴灵到底打算怎么做,一切的一切才都只是个开始而已。秦虎有一百个理由相信,那猴灵应该已经知道宝藏的消息了。   一棵古老的槐树,槐树很茂密,却早已没了槐花香。黑衣眯着眼靠在树上休息着,不一会儿便从远处跑过来一名东宫侍卫装扮的人,他拱手说道,“堂主,已经确定了,宝藏确实在杜家湾,如今宝藏已经发现了,不过那里防守严密,属下无法进入!”   “很好,发响箭吧,今日咱们鹰爪堂便立下个盖世奇功!”   “堂主英明,属下万分佩服!”周围的人好不高兴的庆贺着,仿佛那宝藏已经到了他们手中似的。   “两个时辰后动手,通知弟兄们都小心点,免得中了房遗爱的诡计!”黑鹰轻轻笑了笑,他知道房遗爱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出手呢,甚至还有可能预备了一个大大的陷阱,不过黑鹰无从选择,面对如此诱人的宝藏,就是风险再大他也要拼上一拼,只要是拼赢了,那就是为圣门赢得了一个走上明面的机会。   杜家湾的女人们也没有休息,她们都感觉到了意思不同寻常,这太安静了。   闻琦暗自祈祷了一番,那张华贵的脸上还带着一层深深地焦躁,她看着闻珞认真的嘱咐道,“珞儿,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不要管我,一定要逃出去,知道吗?”   “我不!”闻珞直到现在还是那么的倔强,意思退让的意思都没有。这一次闻琦没有停下来,她瞪了一眼闻珞哀求道,“珞儿,听姐姐的,凭你的身手一定可以逃出去的,不要留在这里送死好么,难道你真的想让我闻家绝后吗?”   “可是,姐姐,离开了你,你让我去哪里?”闻珞一句话便将闻琦问住了,闻琦沉痛的闭上了眼睛,是啊,就算妹妹离开了又能去哪里呢,回闻家老宅?可笑,那里早已经荒芜了,没有了亲人那还是家吗?   一声响箭,一朵闪耀的光芒。寅时刚过,正是人最松懈的时候,一群黑衣人悄悄地摸了上来,他们进退有序,纪律严明,一点响声都没有发出,当然也不可能惊动守卫了。半个时辰,整个杜家湾便被那群黑衣人给围了起来。   “白刀,瞧,黑鹰动手了!”红衣坐在一棵高耸的槐树上,而旁边的树杈上则坐着一身白衣的白刀。白刀点点头,她笑了笑说道,“不错,瞧这样子,恐怕黑鹰把三堂所有的人都调过来了,这足有四千多人呢,恐怕黑鹰这次是豁出去了!”   “呵呵,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豁出去的,为了那宝藏就算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向虎山行了,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阳谋,就看房遗爱和黑鹰谁能技高一筹了!”   “房遗爱的胜算很小,要知道这里可是洛阳,房遗爱别说调不动兵马了,就算他能调动也不可能段时间赶来的,而依靠着这四千人,黑鹰完全可以短时间内解决战斗!”白刀也没想到黑鹰会如此拼命,几乎是押上了鹰爪堂的所有力量。   “那可不一定哦”红衣慵懒的伸了伸胳膊,那只红色靴子还点了点白刀的胳膊,当白刀把脸转过来后,红衣笑眯眯道,“白刀,你要知道房遗爱到现在还没出现呢,也就是说,他很可能还隐藏着什么杀招呢?”   “但愿吧,不过红衣你是不是太看得起那个小子了,他就是再不凡也不能随手灭掉四千多人吧,要知道这杜家湾的东宫侍卫加上左武卫也就五百多人,就这么点人,能做什么?还是在这无险可守的地方!”   “那我就不知道了,看下去吧,反正这些跟咱们没关系,看热闹就好了!”红衣脸色轻松,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了一包桂花糖,瞧红衣那享受的样子,白刀也有点气不过了,她嗔道,“臭丫头,分我几块!”红衣笑了笑,直接将桂花糖扔了过去,白刀随手一接便抓住了桂花糖,想想也挺古怪的,地下打的要死要活的,她们两个却坐在这里吃着糖看着戏。   “嗖”的一声,一支狼牙箭掠了过去,只是可惜的是没射到那名领头的黑衣人。躲过一劫的黑衣人摸摸额头上的冷汗,气道,“兄弟们,散开,被发现了!”   变故来得太快了,黑鹰都没有想到,没想到这里居然戒备如此森严,除了那些守卫外还有那么多的暗哨。   “秦虎将军,杜家湾周围发现众多不明身份之人,他们正在朝我们靠近!”   “终于来了!”秦虎吐了口气,嘴角冷冷一笑,他拿过唐刀正容道,“通知各队,收拢队形,利用弓箭延缓对方进攻,不可轻易近身搏杀!”   “遵命!”   蝉儿鸣,螳螂随后来,一张巨口,能否吞下这万里河山!   ☆、第284章 进与退   第284章进与退   叶落纷飞飞满天,百花酿里醉红颜。   寅时过,天色早已放亮,秦虎也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情况,四周早已布满了无数的黑衣人,秦虎抬手吼道,“一队殿后,其他人退到宝藏入口!”   “诺!”   侍卫们慢慢朝宝藏入口靠拢了过去,而弓弩手却留在外围阻挡着黑衣人前进的速度,虽然秦虎反应的已经够快了,但是还是有许多人没有退回来。被黑衣人缠上的人,无从选择,他们只能选择战斗到最后一刻。   “杀!”士兵唐刀反握,狠狠地插在了黑衣人的胸口,可是同时十几把钢刀同时砍在了他的身上。东宫侍卫们早已经被如此无情的杀戮镇住了,可是左武卫的士兵却不同,见了血的他们就如同嗜血的猛兽一般,他们没有恐惧,只有拼杀。   “不要缠斗,迅速杀过去!”黑鹰早就有些不满了,仅仅一百丈的距离竟然耗费了一个时辰。   “遵命!”   血,永远是男儿的世界,再坚强的女人都是无法适应这种杀戮的,闻珞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杀手,可是今天,她却害怕了,因为面对百把钢刀,无数的弩箭,任你再能耐也发挥不出来。闻珞哪都没去,就一直紧紧地护在闻琦身边。   秦虎手心慢慢渗出了汗,他知道今天猴灵恐怕是势在必得了,如今五百多侍卫已经死伤二百多了,这对于本来人数不多的秦虎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秦虎也没有料到猴灵这次出手会如此果决,连试探都没有,直接让人像潮水一般包了上来。秦虎看了看远处不断逼近的黑衣人,退后两步对秦勇说道,“阿勇,将女人带下去,如果最后事不可为。便让她们随着宝藏一起去吧!”   “虎哥,真的要这么做么?”秦勇不由得一股冷气冒了上来,秦勇无法想象秦虎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阿勇,执行军令吧,你难道想让少爷的女人被这些人糟蹋吗?”秦虎握紧拳头,低下头有些阴沉的说道,“阿勇。去!”   “是,虎哥!”秦勇抱拳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虎,对这位相知多年的兄弟,秦勇是知之甚深的,既然他做出了决定,那么也就无法更改了。而且秦虎说的没错。   闻珞对秦虎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她从未想过秦虎会如此做,闻珞走上两步,站在闻琦面前冷笑道,“秦虎,你无权决定我们的生死!”   “对不起!”秦虎神色冷漠,他使了个眼色。便有十几名左武卫士兵围了上来,他们人人拿刀,面无表情的看着闻珞。闻琦苦笑了一下,她拍了拍闻珞的后背道,“珞儿,不要争了,秦虎将军没有做错什么,既然选择了公子。就不该为他抹黑!”闻琦让闻珞退下后,舒了口气对秦虎说道,“秦虎将军,也不用让我们退回地下室了,我们就在这等着,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我们自不会苟活的。不是你们男人不怕死,我们女人也是可以不惧死亡的,别忘了,我们是公子爷的女人!”   “谢琦姑娘体谅!”秦虎叹了口气。不愧是被少爷看重的女人,果然有一颗玲珑心啊。   “秦虎,你去杀敌便是,我程灵儿虽一介女流,但也不会丢我老程家脸的,如果最终还是败了,不用你的人动手,我程灵儿便会自己动手!”程灵儿此时说的很认真,她眼光还不断地看着其他三女,到这个时候,能够这样说的也就只有程灵儿了。   秦虎点点头,他的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应对猴灵杀手的事上,包围圈越来越小了,而留给秦虎后撤的空间也越来越小了,到这时候,左武卫和东宫侍卫已被挤压在了不足百丈的范围内。秦虎冷哼一声,摘去帽子,拔出唐刀便冲了上去,此时已经不需要什么指挥了,比的就是砍人,谁怕了谁就要退。   左武卫的兵是多么的悍勇,黑鹰以前是有所耳闻的,可是今日却还是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震撼,仅仅不足百人的左武卫士兵,竟可以挡住西面千人队数次进攻,虽然推进了不少距离,可是黑鹰的人也损失了不少,那可是千人面对百人啊,竟然还丢掉了三百多人的伤亡。   “撤,组圆阵,盾牌手向前,其他人全都拿起长枪!”   “诺!”随着这声怒吼,左武卫士兵的命运也已经注定了,组圆阵虽然防守严密,杀伤力惊人,但是也意味着这些人会陷入包围圈,再无撤走的可能。已经注定要死了,可是左武卫士兵没有一个埋怨队长,听从命令,奋勇杀敌,这是左武卫士兵最基本的原则。   “出枪,右上三十度斜刺!”   “后撤,盾牌手后退一步,收紧!”   “噗噗”十几名黑衣人瞬间便倒在了地上,他们捂着伤口哀嚎着,圆形阵带来的杀伤性,让黑衣人前进的步伐不由得停滞了一下,黑衣人们不怕死,可是他们却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死法啊。黑鹰也从没有见过这样厮杀的,这个圆阵就跟个王八壳一样,他们出完枪,就会收缩起来,外边是两层盾牌,如果要杀人,就必须突破盾牌才行。黑鹰一张脸越来越冷,仅仅一刻钟,三堂的兄弟们便有上百人栽在那圆形阵前了。   “真不愧是名震大唐的左武卫,竟然强悍至厮!”连红衣都有些动容了,没想到这一点左武卫士兵都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战斗力,那要是一万左武卫呢?红衣觉得太可惜了,虽然左武卫的兵很勇猛,但是今天他们注定是要死的,因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的悍勇只能是一种临死前的疯狂。   “可以他们终究要死!”白刀摇了摇头,她不晓得那房遗爱是如何做到的,人怎么能不怕死呢,那左武卫队长明显是选择了一种必死之法,可是左武卫的士兵却没有一人露出半分不愿。   黑鹰面色有些吓人,雷天虎也不敢多嘴,过了半晌,才见黑鹰咬牙切齿的说道,“老虎,你带人上去,给我放火,我倒要看看这个王八壳能不能挡尊!”   “是,属下这就去办!”   几十枝火箭从天而降,二十多名左武卫士兵的身上瞬间着了火,由于夏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少,火很快便贴到皮肤上,那种疼痛不是什么人都能忍住的。   “疼啊,队长,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啊啊.”一个士兵在地上滚着,可是这火岂是那么容易扑灭的。   大阵乱了,队长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因为他知道,当阵没了,那么迎接他们的便是那无情的屠刀。没了依仗的左武卫士兵瞬间便被愤怒的黑衣人门吞没了,任他们再如何顽强,也挡不住那十几倍的敌人,黑衣人早对这些左武卫士兵恨之入骨了,即使他们已经死了,黑衣人们还依旧砍着他们的尸体。左武卫的士兵死的很惨,其中一名士兵身上竟被割得跟鱼鳞一般,可见黑衣人们对他们有多么的痛恨了。   麻子很伤心,为何同样是兵,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仅仅百人的左武卫士兵,竟然将西面敌人死死地钉在百丈外的高坡上,为何二百多人的东宫侍卫却只能节节败退呢。麻子羞怒之下,朝天一声怒吼,“一颗头,两个蛋,兄弟们,左武卫的兄弟们不怕死,咱们怕什么,都给老子砍,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个垫背的!”   战场无情,临死之下,必出英雄。   雪中莲花成双立,三千壮士尽东方。秦虎刀刀不留情,他就如同一头真正的猛虎,拼命地捕捉着满山的猎物。黑鹰早就注意到秦虎了,他取过一把弯弓,搭弦,松手,动作一气呵成,秦虎闻风而动,一个翻身,可是还是被射中了肩膀。秦虎虎目圆睁,握住箭杆,唐刀一挥,箭杆便被削了去。   “鼠辈,敢与秦虎一战否?”声音如此的霸道,秦虎傲然而立,可是黑鹰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此时如此优势还玩单挑,那岂不成了莽夫了?   “秦虎,本座敬你是一条汉子,你若降于本座,本座许你一世荣华富贵!”黑鹰说的很真诚,因为他确实想将秦虎收归已用,别的不说,就刚刚那个圆形大阵,就可以为猴灵带来巨大的震撼了,如果有一天猴灵的勇士们也可以有此阵法,那将是什么样的局面呢。   “哈哈哈,鼠辈,你把我秦虎当什么人了,投降于你?做梦!”秦虎也未想到黑鹰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便向听了一个大笑话一般,别说是秦虎了,就是其他活着左武卫士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狗贼,让你的人过来吧,左武卫有的是战死的兵,却没有投降的懦夫!”秦文战刀流血,嘴角上翘,那副调侃的眼神,就跟看一个小丑一般。   黑鹰就是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怒了,他冷笑一下骂道,“一群狗东西,不识抬举,既然如此,那本座就送你们去见阎王爷吧!”   弯刀在,死亡起。黑衣人每踏前一步,秦虎便知道自己离死就更近了一步。但是他不能退,因为退后也是死。   ☆、第285章 变数   第285章变数   秦虎肩头滴血,而雷天虎却不会可怜他,只见雷天拎着一把大背刀,神色冷蔑的嘲笑道,“秦虎,你不是要单挑吗,让爷爷来陪你如何?”   “雷天虎,你当老子会怕你不成?”秦虎胡乱缠了一下伤口,毫不畏惧的瞪道。   “你认识雷某人?”雷天虎倒是有些好奇,好像他并没有和秦虎见过面吧。   “怎么会不认识你,楚州清水帮帮主雷天虎!”   “嘿嘿,你知道又如何,反正今天你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雷天虎一皱眉头,大刀划过地面,扬起一串泥巴。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爷爷要是怕了就跟你姓!”秦虎双手握刀,可是心中却半点信心都没有,光看那大刀便知道雷天虎力气一定不小,要是平时秦虎当然不会怕,可是此时肩膀有伤,只有一只手能用上力,又怎么去接下雷天虎的重刀呢。   “找死!”雷天虎暗自一笑,这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他和秦虎必须死去一个,而他雷天虎肯定是那头能够活下来的老虎,因为要是连一个受伤的秦虎都斗不过,那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   面对渐渐逼近的雷天虎,秦虎全神贯注的应对了起来,就在秦虎想要前冲的时候,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传了过来,“老虎,你就别逞能了,让老子替你捏死他吧!”   “铁疙瘩,你他妈的再晚来一会儿,就要给老子收尸了!”看到高坡上的两个人,秦虎也重重的吐了口气,没想到铁靺这家伙来的挺及时的。不过秦虎还是搞不通,铁靺身前那个光头是何人,为何他的表情如此古怪呢?   铁靺踹了踹九手的屁股,不耐烦道,“还不快点下去。老子还要去打架呢!”   “蛮子,你他娘的给老子点面子好不好,这里人多!”九手都快气疯了,要是能打过这个蛮子,他非得把这蛮子扒光了挂树上展览不可,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踹他的屁股。更让九手郁闷的是,这里好多人还都认识他。别说黑鹰了,估计三仙阁的那两个女人也都来了,虽然没看到她们,但是九手敢确定,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以后又要被这两个女人嘲笑了。   “你还要个鸟面子。快点,要不老子还踹你!”   铁靺才懒得管什么面子呢,大脚丫子一抬就要施展自己的踹人神功,这下九手没招了,赶紧跳开三两下便跑了下去。   “这不是九手?”看到九手那狼狈的样子,红衣差点笑出声来,真没想到洛阳大名鼎鼎的金老大也会有今天。九手能吃亏。红衣还是很高兴地,这些年九手仗着自己在洛阳的势力,鸟都不鸟她这个右使,这下有乐子瞧了。   “红衣,你还笑,九手这下丢人可算是丢到姥姥家了,真是搞不懂,房遗爱那家伙抓九手做什么?”白刀哭笑不得的掐了一下红衣。自己都快头疼死了,这女人还在笑,她就不想想房遗爱为什么抓九手。   “我说白丫头,你急什么,这铁蛮子都来了,估计房遗爱一会儿也要来了!”红衣侧了侧身子,一只脚踩在树杈上。那样子好不轻松。   “老虎,主子的事情以后再跟你算,现在你先让人把这秃头给我看好了,我替你去把那个杂碎解决了!”铁靺倒是干脆。直接将九手推了过去了,这可就苦了秦虎了,你没事弄个秃头过来干嘛?   秦虎也很不爽,听铁靺那语气好像他秦虎是个跟班的似的,秦虎现在发作不得,只好冲九手瞪了一眼道,“秃驴,给老子站后边去!”   “奶个水的,虎落平阳被犬欺啊!”九手愤恨的想着,脚却没停下,这亏吃多了,也不会自讨没趣了。   铁靺的出现,让黑鹰慌了一下,这铁靺出现了,那房遗爱呢?雷天虎看着面前的铁靺,一股无名火冲天而起,瞧铁靺那轻松的样子,眼睛朝天,两个大板斧还在背上背着,这不是摆明的没把他雷天虎当回事吗?雷天虎吸了口气,用一种相对沉稳的语气说道,“铁靺,吐蕃第一勇士,雷某没说错吧?”   “不错,既然知道,那还不向你家铁爷爷求饶!”铁靺诧异的看了一眼雷天虎,没想到这个大胡子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放屁,你当老子怕你不成,哇呀呀!”雷天虎也是个暴脾气,一听铁靺这话,哪还受得了,举着大刀便冲了上来,雷天虎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就自己这一刀就算砍不死他,也要吓他一吓,否则这个蛮子还以为他雷天虎是打酱油的呢。雷霆万钧的一击,可是铁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见铁靺双手朝后一抄,双斧在前,左手一挑,右手自上而下一个力劈华山。“当啷”一声,雷天虎的大刀掉在了地上,人也止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铁靺,这个蛮子竟然单斧就挡住了他的一刀重击。   “你简直蠢透了,竟然跟你家铁爷爷比力气!”铁靺说完便转过了身,在他转身的瞬间,雷天虎的身子便蹦出了一道血雾,而他的身子也自头部开始直接左右分成了两半,什么肠子,肝肺的,也流了一地,很快雷天虎站的地方便多了一摊血肉。   “呕”好多人都忍不住弯下腰吐了起来,别说黑衣人了,就连秦勇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妈的,这个蛮子杀个人都这么暴力,既然一招就把个大活人劈成了两半。秦勇不是没见过杀人的,但是还没见过如此血腥暴力的。   “白丫头,我.我想吐”红衣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当看到雷天虎的身子分成两半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掉了,这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一斧头将人劈成两半呢。红衣觉得铁靺那家伙不是人,那根本就是个畜生,还是个野蛮的畜生。红衣如此,白刀也好不了多少,白刀也不是什么仁慈之人,死在她手上的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了,可是她却没见过如此死法的。这也太惨了,肠子啥的淌了一地。   黑鹰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他并不在意雷天虎的死,可是雷天虎这样的死法对猴灵一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看手下看向铁靺的眼神就知道了,现在别说让他们杀铁靺了,就算让他们去面对铁靺恐怕都没人愿意去。因为所有人都怕了这个杀神了。黑鹰知道这并不是手下人怕死,而是因为他们都怕雷天虎那样的惨死法,谁不愿意死了留个全尸呢。   “老虎,老子能帮你就这么多了,剩下就看你的了!”铁靺和秦虎错身而过,他之所以选择这样杀死雷天虎。也是有缘由的,士气,永远是个此消彼长的东西。   九手现在有些佩服这个铁靺了,这家伙看似痴痴傻傻的,可是关键时刻却知道该做什么,杀一个雷天虎不算什么大事,可是他选择一种最正确的手段。别瞧这股子士气,靠着这些士气,至少还能坚持半个时辰。   “蛮子,老子这次服你,你杀人的样子很潇洒!”九手竖起大拇指少有的夸赞道,铁靺只是嘿嘿一笑,拍了拍九手的肩膀说道,“你这鸟人总算说了句好话。不过你也不用夸我,这些都是我家主人交的,他说过两军交战,斗将为次,士气方为重中重!”   “老子越来越想见见他了!”九手抿嘴笑了笑,铁靺也没搭理他,别看九手现在高兴。保准他一会想哭都哭不出来。   “琦姑娘,海棠姑娘,铁靺无能,让你们受惊了!”铁靺单膝着地。面色恭敬地说道。   “起来,铁靺,公子呢?”闻琦还是很高兴铁靺能对她行这以礼的,这代表铁靺终于承认她的身份了。   “琦姑娘放心,主人现在应该和田姑娘在一起呢,相信很快就可以引兵前来了!”   听了铁靺的话,闻琦总算松了口气,看来今日不用死了。   闻珞看向铁靺的眼神很复杂,以前都说这铁靺本事不小,可是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可是今日她才算明白这个蛮子有多吓人。闻珞不明白,为何铁靺这样的人就甘心给房遗爱当奴仆呢,还一点怨言都没有。   水波荡漾,灿烂阳光,那天地萧瑟,有几次相随。雨后的风有些凉,尤其是靠着这杜家湾,黑鹰瞳孔缩小,他暗自招来一名侍卫,随后小声嘱咐道,“派人去周遭盯着,若有任何异常,立刻来通知本座!”   “属下遵命!”   “贼子,哈哈,我若是你,我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秦虎现在有无穷的信心,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都狠狠的拖在这里,就算付出再大的伤亡也在所不惜。   “哈哈,秦虎,你认为本座会怕嘛,不怕告诉你,就算房遗爱在此,本座也不会走,这宝藏,本座今天是志在必得!”黑鹰右手一挥,手中的两枚铁球破空而出,随后他从手下手中接过两把铜锤,“兄弟们,今日,乃是我圣门重生之日,愿我辈努力,澎湃高山,有我圣门,天上地下,圣王万岁!”   “天上地下,圣王万岁!”黑衣人个个脸色虔诚,双臂张开,仿佛在进行着什么神圣的仪式。   “不死的勇士们,杀光他们!”黑鹰一马当先,如今黑鹰也豁出去了,也许这次会给三堂带来巨大的伤亡,可是这些都是值得的。   “装神弄鬼的东西!”秦虎对于黑鹰这一套是很不屑的,这人哪有不死的呢,秦虎刀身向上,大声道,“所有人后退,盾牌手向前,组防守阵型。喝,左武卫无敌!”   “左武卫无敌!”   一声呐喊,活着的人依然不畏死亡的顶了上去,好多刀手都自觉地扛起了盾牌,一个战友去了,另一个就冲上去。在左武卫士兵的刺激下,麻子扔了刀就扛着盾牌冲了上去,他很明白盾牌手的重要性,可以说没了盾牌手,后边的人就再也没了活命的机会,盾牌手就是一道城墙,城墙不倒,就依然有着机会。   这一场厮杀,从黎明到午时,谁又是胜者呢?   ☆、第286章 谁更狠   第286章谁更狠   厮杀在延续,黑鹰双目如电,如今这些残余的士兵们终于快坚持不住了,只要再加把劲宝藏就可以到手了。   “咚咚咚,左武卫,万胜!”旌旗飘摇,喊声震天,不知何时东南方出现了一支衣甲鲜明的军队。他们跑得很快,可是却一点都不乱,他们呐喊着,冲锋着。如果仔细看,就可以发现这支军队比起普通的大唐军人还是有些区别的,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每人背上都有一把弓弩,手中一把唐刀,腰间和靴子中还各自放着一把匕首。   “红衣,听到了吗,好像有人到了!”   “白丫头,不用说了,人已经到了,你瞧!”红衣纤手一指,东南方便出现了一群人影,瞧人数大约有两百多人,可是红衣却不敢小瞧这些人,因为他们就像一群下山的猛虎,带着一股吞天灭地的威势。   一面大旗,上书一个“房”字,一个光头,一个女人,两百多名士兵。   “取弓弩,三段射,连射三轮!”   声音落,士兵们取下弓弩,自动组成三列,第一列蹲下,第二列和第三列站着,当第一列完成射击,第二列顶上,如此反复,直到射过就轮之后,各队指挥官才吩咐道,“盾牌手向前,组横排长蛇阵,迅速切割敌人,余者,自由出击!”   盾牌手迅速出击,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几个冲撞间便将几十个黑衣人绕到了身后,可是这些盾牌手根本看都不看背后的黑衣人,而是自觉组成了一道坚硬的盾牌墙,至于这些盾牌的身后,早有人拿着唐刀保护了。黑衣人们起初有些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打法,可是一会儿他们就知道这群盾牌手要做什么了,这是要关门打狗啊。左武卫士兵们出手很快。两人一组,几个动作,便将这些切割开的黑衣人灭了个干干净净。   坐在树上的红衣那张脸越来越冷峻了,她一点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了,而白刀更是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她看着红衣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红丫头。这些兵绝对不是普通的左武卫士兵!”   “不错,他们和刚才那些左武卫士兵的作战方法差别很大!”红衣也早就发现这一点了,这些左武卫士兵不光进退有度,那杀人手段也是如此狠辣,他们两人一组,背靠着背。一手唐刀,一手匕首,出手间便是要人性命,那些死去的黑衣人不是脖子中刀,就是心口被刺个对穿。红衣觉得这些人不是兵,而是一群地地道道的杀人魔鬼,诡异的杀人手段。再辅以不同的阵法,这群魔鬼更是如鱼得水。   “红丫头,不用看了,三堂已经完了,这样的士兵不用多,房遗爱只要领八百人,就可以将三堂斩杀殆尽了!”白刀叹了口气,虽然和黑鹰不同路。可是看着三堂这么多人活生生的死在这里,心里还是有些不忍的。   “房遗爱这个人太可怕了,竟然可以训练出这么一群魔鬼!”红衣觉得黑鹰败得不冤,输在这样的对手手上也算是一种幸运了,相信猴灵任何人都无法抵挡住这么一群魔鬼的进攻的。   “堂主,堂主,不好了。官兵的援军到了!”   “混账东西,不就是援军么,通知兄弟们挡住,马上就能拿下宝藏了!”黑鹰一巴掌扇了过去。援军他早就料到了,要是没有援军他还奇怪了呢,可是他不认为房遗爱能弄来多少救兵。   “挡不住了啊,东南方向的兄弟们已经被打垮了!”   “你.援军有多少?”黑鹰也吓了一跳,他一锤砸飞了一名东宫侍卫,这官军怎么能这么快突破防御呢,难道房遗爱带来了上万援军?   “有有一千多人!”   “一群饭桶,才一千多人你们就被打成这个狗样子”黑鹰举起铜锤就要砸死这名报信的人,可是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怒道,“去通知安山,让他带人过去,一定要守住,不要让人冲进来。”   “不是啊,堂主,那群人很奇怪啊”   “滚,本座不管那么多!”如今黑鹰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这宝藏就在眼前,别说别人有一千援军了,就是再来上一万,他也要拼,拼下了宝藏,那么未来就是光明的。   “是,是,小的这就去通知安统领!”   安山领着三百多人很快便赶到了东南方,当他到了之后,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这里到处都是尸体,死的还都是自己人的尸体,至于那些传说中的魔鬼官兵,却一个都没有。安山虎目圆睁,一脸心疼的吼道,“给我上,老子就不信这些人还成神了!”   “后退,盾牌手收拢,弩箭连射三轮!”   三轮弩箭过后,安山身边的人就倒下了三分之一,安山这下直接杀红眼了,他舞着朴刀就冲了进去,而左武卫士兵也不阻拦自动让开了一条道,等安山领人冲进来之后,盾牌手迅速关上了口子。安山很猛,他刀刀威猛,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砍到一个人,两名左武卫士兵全神贯注的应对着面前的安山,当安山一刀劈过来,两名士兵迅速分开,一名士兵唐刀向下用力劈下直接贴住了安山的刀,而另一名士兵唐刀放于左手,右手拔出匕首一个冲刺,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安山便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恐怕安山致死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死在两个籍籍无名的小兵手上。   “哎,安山就这样死了!”红衣双手合什,对于安山的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山人并不坏,如果要怪就怪他更错了主人吧。安山的死,就像一场瘟疫一样蔓延了开来,随着四周左武卫士兵的发力,很快黑衣人便挡不住了,他们慢慢朝中间聚拢了过去,可是这样一来,黑鹰却难受了。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聚拢了过来,看着他们那满眼的恐惧之色,黑鹰很不甘心的笑了起来,他黑鹰居然败了,谋划了这么久居然败给了区区一千名官兵。   “房遗爱,你出来吧,本座知道你已经来了!”黑鹰虽不甘心,可是没有露出半分颓丧之色,男人敢拼就要输得起。   一个光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薄薄的亮银甲,可是那猥琐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黑鹰,猴灵鹰爪堂堂主,你说本将该喊你黑鹰,还是该喊你袁掌柜呢?”房遗爱看着不远处的黑鹰,心中也是有着无限的感慨,就是这个九平镇的袁德禄,居然会做出这么多的事。   “呵呵,房遗爱,你是何时发现我的身份的?”黑鹰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当时他就没指望颇超勇俊能隐瞒多久,因为早晚有一天房遗爱都会发现颇超勇俊身上没有图腾的。   “自从回到长安我便想过了,颇超勇俊死的太容易了,也太简单了,甚至连我都没预料到会如此顺利。还有汉王妃荆氏的离开,当时我便觉得一定还有什么我没有发现,果然在长安见到拓跋惜月之后,本将便派人去了趟松州,仔细查看了九平镇的户籍记录并核对了长泾村的尸体,结果发现唯独缺了你袁德禄的尸体!”房遗爱说着看了一眼秦虎,离开长安前,秦虎和野离连歌之所以消失一段时间便是替他办这件事情去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留下拓跋惜月还是做错了啊!”黑鹰摇了摇头,看来这做事情还是不够谨慎啊。   “你错了,其实你错的地方是不该杀梦涵,当日在渠县救回梦涵后,我便开始怀疑你就在江南了!”房遗爱指了指田梦涵,而田梦涵则抱着长剑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错,当日本座怕田梦涵认出我来,不得已才让渠县县令动手抓了她,这样不仅能隐藏我的真面目,还能避免田梦涵和闻琦接触,只是可惜了,那个蠢货竟然没有立刻动手杀了田梦涵!”黑鹰苦笑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说道,“房遗爱,本座很佩服你的狠劲,为了躲避本座的追踪,竟然自己去当了和尚!”   “呵呵,其实房某也是怕你们的无孔不入,所以无奈之下才到灵山寺当了和尚z鹰,你很聪明,聪明到让我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我只能将自己藏起来,让你摸不清我想做什么!”房遗爱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还冲九手挥了挥手,可惜的是九手看房遗爱这个手势直接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白刀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能想到跑灵山寺当和尚,要知道他可是宰相之子,未来的驸马爷,这剃头发可是遭人诟病的。别说九手被骗了,这世上谁会想到房遗爱会是个和尚呢,恐怕就连那远在长安的公主殿下也不知道吧,如果她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成了光头,还不知道会如何生气呢。   皓日当空,万里无云,要说比狠,恐怕没人能比上这个男人了。为了今天的胜利,他竟然把自己刮成了光头,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私去之,不孝啊!   ☆、第287章 破灭   第287章破灭   风吹过青草,一阵清幽的芳草香,还伴着泥土的气息。杜家湾是个很好的地方,湖水静谧,草色烟光。   此时黑鹰却不着急了,因为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硬拼了,谁赢了谁就能笑到最后,他看着房遗爱有些莫名的问道,“房遗爱,本作很想知道,你把这些兵藏在了什么地方,还有这些人应该不是普通的左武卫士兵吧!”   “呵呵,你说的很对,这些人出自左武卫特战营,并非普通的左武卫士兵,房某也不怕告诉你,当日突袭点星楼的也是特战营的人”房遗爱也没有隐瞒什么,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大秘密,只要有人想调查就一定知道的,看到黑鹰那疑惑的样子,房遗爱继续说道,“至于他们是如何隐藏起来的么,其实就更简单了,在半个月之前,我便让他们进入邙山南部的丛林中了,邙山那么大,这一千多人扔在里边连个水花都溅不起,你的人当然发现不了了。”   “怎么可能.不可能,半个月之前就潜进了邙山?房遗爱,你再诓骗本座吗,那么多的人在邙山上吃什么喝什么?”黑鹰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种事比房遗爱当和尚更加的让人不可信,这一千士兵可不是一千只鸭子,没有辎重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不信?”房遗爱知道这种事对于古人来说确实有些不可置信,他也没打算多说什么,房遗爱唤过一名左武卫士兵吩咐道,“你,告诉咱们堂主大人,特战营最基本的考核条件是什么?”   “诺!”士兵行了一礼后,便傲然的说道,“加入特战营两个月后会有一个考核,考核的第一个项目便是野外生存。所谓野外生存便是只身一人,只带一把匕首,如果能在丛林中能够呆足七日活下来,并且不被人发现才算考核合格。”   “嗯?”黑鹰也不知道该作何想法了,按照那种说法,这特战营的士兵岂不都成了野人了么?   房遗爱轻蔑的笑了笑,这黑鹰就是再聪明也不会想到特战营的可怕之处的。见房遗爱如此轻松,黑鹰有些阴冷的问道,“你为何半个月之前便让人进入了邙山,本座自认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没有破绽?哈哈,袁掌柜的,你错了。破绽还是有的,华亭县沉船处丢失的税银你忘记了?”房遗爱揶揄的笑道,这个黑鹰还是太自信了,甚至可以说有些自以为是了。   “你找到税银了?”黑鹰猛地蹙紧了眉头,他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   “当然,房某来到江南之后,第一次去华亭县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当时事发地点早有官兵戒严了,而且事发的时候来往船只还比较多,房某就是想不通这税银到底是如何消失的。起初我还以为被你们沉到水底了,可是当水鬼们下水寻找一番后,却什么都没有找到!”房遗爱说到这里便露出了一种叹息之色,当时为了这税银之事可没少发愁,所幸最后还是想通了,“之后。本将便离开了华亭县,当然周围的府兵也撤走了,后来,房某又派人去了一趟华亭县运河水段,当然这次,并没有查水下,相反我让他在山顶搜寻了一番。果然不出我所料,在运河东侧的山顶上发现了几口箱子,而箱子中装的正是丢失的税银。”   “怎么会?”程灵儿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那税银加上箱子怎么说也有上千斤,而那山也有几十丈高,这人怎么可能把那么重的箱子拉到山顶呢?闻琦也是一脸的不解,她到不怀疑房遗爱的话,而是搞不明白这箱子是怎么拉上去的,倒是海棠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她垂着眼帘小声嘀咕道,“石头,怪不得那日二公子兴奋地喊石头呢,还还.”想着想着,海棠的脸上便红了起来,当日二公子可是疯狂的抱着她吻了一通呢,真是羞死人了。   “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闻琦耳朵灵通,一听海棠的嘀咕声,便碰了碰海棠的肩膀小声问道。   “琦姑娘,我也不知道说得对不对,这都是我猜的。你想箱子那么重,光靠人力当然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利用特殊的方法呢,例如用一根粗大结实的绳子将箱子拴住,而绳子的另一端则放到山的另一侧,让后绑上一块宽大的木板,这时慢慢的往木板上放石头,当石头的重量超过箱子的时候,箱子不就被拉到山顶了嘛?”海棠说的很仔细,而闻琦也是个聪明人,她听了一半就明白这种大胆的手法了,这种手法不就跟秤一样的原理吗?   “真没想到,既然你找到了税银,为何不让人把税银取走!”   “当然不想打草惊蛇了,黑鹰,你知道么,自从那时起,房某就开始怀疑你们别有用心了,因为你们对那些税银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为了验证这个想法,房某故意只带少数人北上楚州,果然你们就派出了杀手,半路截杀我,从那时候起,房某就已经确认了,你们这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闻家宝藏,至于江南迷局,只是你们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搞出来的而已。本来不用这么麻烦的,可是偏偏出了个宋博轩这样的变数,宋博轩肯定是知道了雁子荡的秘密,你们才会借押送税银的机会将他半路截杀,不过你们没想到的是陛下盛怒之下,竟然将当今太子殿下派到了江南!”房遗爱说着从田梦涵手中接过了一卷黄纸,冷笑道,“黑鹰,你真的很聪明,竟然能够想到了伪造宋博轩的死亡地点,可是你却忘了一个人,那就是仵作卢刚,这是卢刚的口供,他可以确定宋博轩的死亡地点便是华亭县,至于证据吗,便是宋博轩身上的红藻了,这红藻只有在华亭县运河水段才有。”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黑鹰仰天长叹,如今他的表情说不出的颓丧,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毁在一个小小的仵作身上,“房遗爱,如此说来,清水帮的底细你应该也早就查清楚了吧?”   “是的,记得苏州圆通赌坊的事情吧,当日拿到那些银票之后,房某便让秦虎去了趟贵通银号,一查之下便查到了雷天虎的名字,这件事之后,清水帮便被我严密监控了起来,同时,房某还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神秘的袁掌柜一定看到过我,而且还是在渠县大牢里!”房遗爱说着一指黑鹰,小声问道,“黑鹰堂主,我猜的对吗?”   听房遗爱如此问,田梦涵不禁皱起了眉头,“房俊,当日你救我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黑鹰啊!”   “不,我们见到了,你忘了,当时大牢里除了你之外,在角落里还有一个疯汉,当日狱卒都被我杀死了,所以唯一看到我的人就是那个疯汉了!”房遗爱摇了摇头,他头一晚大闹了渠县县衙,第二日圆通赌坊就毕恭毕敬的把八十多万贯银票送了上来,最令人可疑的是他们还有了戒备之心,甚至还把点星楼第一杀手九幽派了过来。   “啪啪”黑鹰苦笑着鼓了鼓掌,他的动作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房遗爱,你果然聪明,竟然连这点都想到了。不错,本座便是那名疯汉,本来是想看着田梦涵这个女人死在我眼前的,这也能让我放心,只可惜那帮废物竟然色胆包天,最后把命都送掉了。”   “黑鹰,说起来房某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恐怕梦涵也不会派人去寻我的!”房遗爱倒不是说笑,以田梦涵这女人的性子,要不是出了那种事,恐怕她打死也不会跟他联系的,这个女人就是一头孤独的母狼,永远都是一个人行走在茫茫草原上,寻找着那属于她自己的一草一木。   “房遗爱,你莫高兴的太早了,你难道忘记了太子李承乾了么?”   “黑鹰,你认为本将既然能够想得到,却不会做些应对措施嘛?是的,玉山县是扬州之下,而扬州府兵的调令也在关麟手中握着,可是你却忘了苏州大营,只要两个时辰苏州府兵便可以赶到玉山县境内!”   “哈哈哈”黑鹰大笑了起来,他觉得今天自己终于占据了一点上风,他指了指天嘲弄道,“房遗爱,你觉得邓朝阳真的会听你的吗,么忘了,苏州刺史可是温言!”   “哦?也许吧,不过就算邓朝阳与你们同流合污又何妨,房某自有妙策!”   黑鹰小声猛然止住,他半信半疑道,“什么妙策!”   “这些你就没有必要知道了,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你的手下放下武器,然后再把自己的头砍下来!”房遗爱说完双手一挥,人便退了回去,而左右左武卫士兵迅速涌了上来,他们每人都是弩箭上弦,对准了黑鹰和那些黑衣人。   “房遗爱,你做梦,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嘿嘿!”黑鹰一把扯去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如铁般的胸膛,他举起一只铜锤大喊道,“天上地下,圣王万岁!”   “天上地下,圣王万岁p!”疯狂的黑鹰,忠诚的黑鹰,一群愚昧的猴灵党徒。   “杀,一个不留!”房遗爱下了这个命令便退了下去,说实话他不想下这种命令,都是大唐子民,华夏子孙,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让他们投降,只可惜这些人早已被猴灵洗脑了,他们已经分不清是与非了。   弯刀舞,长枪立,民生艰者,血染征袍衣!   ☆、第288章 高尚的下三滥   第288章高尚的下三滥   房遗爱不知道黑鹰真正的名字叫什么,可是他却知道黑鹰绝对是个人才,如果用得好,完全可以为我华夏开疆拓土的猛士,只可惜了,走的路不同,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放弃他心中的圣王。房遗爱不明白,那个什么圣王有那么英明吗,那个什么猴灵有那么好么?真是愚昧啊!   弩箭无情,这些弓弩放在特战兵手中几乎是箭箭要人性命,几波下去,剩下的几百黑衣人便倒下了一片,黑鹰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面对这么多的弩箭,任他有通天本事,也救不下众人性命。伴着生命的逝去,黑鹰双目赤红,迎着弩箭就是一锤,他大喝道,“房遗爱,可敢与我一战?”   “给你一个机会!”房遗爱抿嘴笑了笑,他打了个手势,士兵们收回弓弩便向着剩下的黑衣人逼了过去,其中还有十个人直接朝黑鹰冲了过去,瞧他们那样子,好像要抢攻似的。看到如此情景,黑鹰哪里还不懂,他终于忍不住狂喷一口鲜血,这个无耻的房遗爱,不是说好的单挑的嘛,怎么跑过十个左武卫士兵?   “喂,兄弟,一起动手把这家伙收拾了,这可是件大大的功劳啊!”   “嗯,兄弟,你们几个不要抢,他的头是我的了!”   “嗯,他的左胳膊是我的了!”   十个左武卫士兵瞬间便将黑鹰围了个严严实实,更可恨的是这几个家伙还冲黑鹰品头论足了一番,仿佛在他们眼中黑鹰就是个死人了。黑鹰做为一堂之主,何曾受过这样的侮辱,他大喝一声,“混账东西!”   “什么混账东西?是你吧,还他妈单挑,这都什么年代了,玩单挑的都是蠢货!”说着两名左武卫士兵一对眼色。唐刀横握,同时劈向了黑鹰,黑鹰也不是省油的灯,铜锤转了两圈,用力一推,两名左武卫士兵便被弹开了两步。这时,剩下的左武卫士兵也认真对待了起来。他们同时握紧唐刀慢慢缩小着黑鹰的活动空间。   “兄弟们,不要大意,这家伙有两把刷子!”一名队长郑重的嘱咐道,“一起出手,速战速决!”   “诺!”   十名士兵同时威逼而来,黑鹰明显感觉到了那庞大的压力。如果是四个人黑鹰有把握能够杀出包围,可是十个人一起出手,黑鹰就晓得今日凶多吉少了,以刚才那两名士兵的战斗力和配合程度,黑鹰实没把握能够活下来。   “上!”   “喝!”黑鹰胸肌暴露,那狰狞的臂弯也鼓了起来,他双手用力。整个人便像一个陀螺般转了起来,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任士兵们反应再快还是着了道,顷刻间便有两名士兵被铜锤砸到了,不过幸亏有唐刀挡着,卸去了不少力量,可是即使这样,他们还是口吐鲜血。趴在地上一脸的痛苦之色。那队长一分手,便有两名士兵退下将两名受伤的人背了下去,这下就只剩下六名左武卫士兵面对黑鹰了。虽然如此,那名队长却一点都没有畏惧。   “你很厉害,但是你今天还是要死!”   “放屁,就是死本座也要拉着你们!”黑鹰阴森森的笑了起来,他一挑眉毛讽刺道。“杂碎们,一起上吧,本座送你们上西天!”   “嘿嘿,还不知道谁杀谁呢!”那队长嘿嘿一笑。只见他使了个眼色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正前方,石灰粉!”   “什么?石灰粉?什么东东?”黑鹰一下愣住了,他不知道这士兵说的啥玩意,那石灰粉是个什么东西,难道吃了可以让人力大无穷?黑鹰还在纳闷呢,只见正面面对他的两名左武卫士兵往搭子里一掏,接着手一扬,一片白雾便出现了,黑鹰本来就没有防备,正睁着大眼睛盯着人看呢,这下白色粉末全都进了眼睛,这下黑鹰捂着眼睛惨叫道,“啊.我的眼睛,你们这帮畜生,竟然敢阴老子,老子要杀了你们,你们都给我去死!”黑鹰摸起丢在地上的一只铜锤死命的挥动着,只可惜他眼睛看不到,人没有砸到,倒是浪费了不少力气。   “哎,兄弟们,别看戏了,送他一程吧!”那队长也是一脸的同情之色,多么厉害的高手啊,居然成了死在石灰粉下的第一人。瞎眼的黑鹰就如同没了牙齿的老虎,任他再疯狂,也只有等死的份,一把唐刀划破黑鹰的脖子,随着那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黑鹰也终于沉重的倒在了地上。   石灰粉这样的下三滥手段,田梦涵还是第一次见到,虽然不知道石灰粉是何物,但是看黑鹰临死前凄惨的叫声,便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了。对于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田梦涵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不过房遗爱倒是点头叫着好,这才是他的兵嘛,能智取干嘛去拼命呢,如果是房遗爱自己的话,他一开始就使用石灰粉了,石灰粉一撒,任他天下第一高手也得趴地下啊。   “房俊,这下三滥的手段是你教的?”田梦涵苦笑道。   “什么下三滥手段啊?我可没教他们,梦涵你还不了解我么,我绝对是个正人君子,这种方法是绝对不会用的,嗯,我想一定是他们自己琢磨的,我还纳闷刚弄出来的石灰去了哪里呢,敢情是被这群家伙给偷去了!”房遗爱一脸的无辜,那表情绝对的正经。对房遗爱如此表现,田梦涵也是多见不怪了,她只是觉得这石灰粉杀伤力太大了,有这招,恐怕就算是高手也免不了要栽了,就像黑鹰,明明一代猛人,却死得如此窝囊。   “奶个水的,这他妈无耻!”九手嘴巴张的大大的,他闯荡江湖二十年,还没见过这样打架的,听说过咬耳朵掐脖子的,还听说过撒石灰粉的,还是面对一个大高手。   “鸟人,说谁无耻呢?”铁靺一个大脚就踹了过去,这个九手,难道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一个俘虏竟然还敢张嘴骂人?   “要你管,老在爱说,不过我说蛮子,房遗爱就这样带兵的?”九手一指黑鹰的尸体,有猩惜的说道,“真是太不地道了,黑鹰多少也是个高手吧,怎能如此待他!”   “咋了,撒个石灰粉就算无耻了,告诉你吧,撒石灰粉算是好的了,没往他头上泼大粪算是那群小子给面子了!”铁靺鄙视的看了九手一眼,这个九手就是少见多怪,当时训练这些人的时候,他铁靺可没少挨整,就拿挖陷阱来说,这群家伙愣是弄了个大粪坑,还铺了层还故意在上边种了好多花,结果好多人都走进了那个粪坑里,就连他铁靺都没逃过去。记得自从掉进那个粪坑之后,他整整四天都没吃肉,想想特战营士兵整人的手段,铁靺就觉得心寒,除了主子,这群人就没有一个不敢整的,听说最惨的就是牛进达老将军了,牛老将军一片好心想要看看特战营训练成果的,结果被士兵骗到了汹屋中,出来后牛进达顶着熊猫眼直接让特战营跑了三个二十里越野跑。   “泼大粪?”九手吞了吞口水,不知咋地就想起菜园子里浇大粪的事情了,九手捂住嘴慢跑两步道,“蛮子,老子先去吐两口!”   “什么东西,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小!”铁靺一副老先生的样子,还伸手抚了抚胡子。   黑鹰死了,死的莫名其妙的,红衣看到这一幕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她依旧不敢相信的说道,“这.黑鹰就这么死了?”瞧红衣那样子,白刀也是一脸的古怪,她点了点头苦笑道,“红丫头,这是真的,黑鹰死得就是如此窝囊!”   “白丫头,以后我们都离这个房遗爱远点,咱们三仙阁惹不起他,这狗东西太无耻了,一点道义都不讲!”除了无耻俩字,红衣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房遗爱了,这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堂堂左武卫竟然用这样的下三滥手段,红衣实在是想不通,一向正派的秦琼怎么会有房遗爱这样的弟子呢。   “哎,莫说了,本姑娘算是怕了!”白刀决定了,等回到洛阳,她就发布命令,凡是三仙阁所属,都躲着房遗爱走,这个人惹不起啊,惹上了他就像快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你,最可怕的是你还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白刀不怕君子,就怕小人,而房遗爱恰枪是个最无耻的小人。   “白刀,就收怎么办,他现在还在房遗爱手中呢!”   白刀也是无语,对于此事她只能暗叹一声倒霉了,本来想让九手派人搜寻房遗爱呢,哪晓得房遗爱竟当了和尚,还好死不死的成了九手的师弟,这个跟头栽的可真够冤的。白刀想了想,指了指九手说道,“不用担心,九手不会出卖我们三仙阁的,不过他要是想再回来也就难了!”   “哎,看今天房遗爱的表现,要是能放过九手那才见鬼了呢!”红衣知道九手的能耐,如果九手无能的话,三仙阁也不会让他占据一主之位了,凭着房遗爱的眼力劲估计早就瞅准九手了,不然他也没必要让铁靺把他带来了,红衣叹了口气说道,“白刀,回洛阳后就做好准备吧,恐怕以后烈阳帮就要脱离三仙阁了。”   “我自是晓得的,没了九手,我们可指挥不动烈阳帮那群大爷!”白刀觉得这三仙阁也够倒霉的,明明可以什么事都没有的,偏偏搀合进了江南之事,结果什么好处没捞到,还平白的把九手陷进去了。白刀觉得这个房遗爱就是个扫把星,只要跟他搀和到一起准没好事。   ☆、第289章 难以取舍   “少将军,叛党已经剿灭,除三百二十六人被俘外,其余人全部丧命!”   房遗爱点了点头,他也谈不上什么高兴,这猴灵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让这些人如此拼命呢?邪教,看来真的很厉害啊,房遗爱走到黑鹰的尸体前,用刀割开黑鹰的衣服,便看到了黑鹰后背上的图案,猴狼身鹰爪,这是个怎么样的图案呢?   “房俊,原来都是真的,我一直以为颇勇俊就是三堂堂主呢!”田梦涵觉得黑鹰这个人真的很聪明,松州那样的危局下都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这次要不是房遗爱狠剃成光头,估计这黑鹰的计划就要成功了。   房遗爱望着黑影的尸体着呆,而众女也没有冲上来,程灵儿很想骂一顿房遗爱,可是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倒是闻琦走上前来拽了拽房遗爱的袖子小声道,“公子,你还是先下去看看宝藏吧!”   “嗯?”房遗爱收回思绪,他摸了摸闻琦清秀的面庞笑道,“琦儿,这些时曰让你受委屈了。”   “公子,婢子不委屈的!”能听房遗爱如此说,闻琦已经很满足了,她指了指宝藏入口认真地说道,“公子,那宝库里有很多的兵甲!”   “这我先去看看!”房遗爱一怔,便知道闻琦是另有所指了,他冲海棠几女点了点头后便顺着石阶走了下去,当看到那满库的盔甲和兵器后,房遗爱一颗心也提留了起来。这么多的军用物资该如何处置呢?如果只是金银财宝的话,房遗爱会毫不犹豫的将之交给朝廷,可是军用物资就不同了,他下不了决心。房遗爱现在特别希望父亲房玄龄能够在,这样他老人家就能指点他一下了。   房遗爱怔怔的站着,一言未,整个人就像失了魂一般。海棠很怕,她怕房遗爱会做出一个悔恨终生的选择,不知为何,海棠咬了咬牙对程灵儿说道,“灵儿小姐,让二公子好好想想吧,咱们先出去吧!”   “嗯,都退下吧!”众女退了出去,同时士兵们也推到了外边,而秦虎使了个眼色,亲卫们便将库门守住了。   “公子!”女人们都退下了,可是闻琦不知为何却留在了这里,她小走两步搂住了房遗爱的腰。   房遗爱颤抖了一下,他感受着身后的柔软,微闭着眼睛若有所思的问道,“琦儿,为何你不退下呢?”   “公子,婢子不会退下的,因为公子就是婢子的全部,婢子不会在乎那么多东西的,无论你选择什么,婢子都会支持你的!”闻琦的声音很轻,就连秦虎都没有听清楚,房遗爱笑的是那么的开心。   “琦儿,如果我错了,你就会死,闻珞也会死,闻家也会被安上坐上叛乱的罪名,甚至永世不得翻身!”   闻琦不语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她不怕,闻琦觉得如今自己的一切都挂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没得选择,也不想选择。生,对于她来说意义并不是太大。   “虎叔,你说我该怎么做!”房遗爱转过身用力将闻琦揽在怀里,他看着秦虎双目有神的问道。   “秦虎不知,一切但凭少爷做主!”秦虎未多言,唐刀顶在地上,单膝着地,秦虎比任何人都想得明白,可是他却不会多说什么,因为当年秦琼把亲卫送给房遗爱的时候,秦虎就知道此生的主人是谁了。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他挥手让秦虎站了起来,房遗爱很高兴能有这么多人能陪着他一起去死,而且还是那种毫无怨言的,房遗爱不会怪程灵儿,也不会怪海棠,必定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闻琦一样毫无顾忌的。至于田梦涵为什么会退出去,估计这女人根本不懂其中的道道吧。   “虎叔,传我将令,着左武卫就地驻防,一定要严加看管!”   “是,少爷,不过不搬出去吗?”秦虎有点蒙,如今叛党已灭,还把这些物资留在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妥了?   “不搬,虎叔,那东宫的人可曾知道这里的情景?”   “少爷放心,当时我让东宫的人在外边守着的,他们并不知道这宝藏的具体情形!”   “那就好,虎叔你亲自负责看守事宜,在太子殿下到之前,不要让东宫的人看到这里的情况!”房遗爱吩咐完这些,秦虎便被唬了一跳,他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问道,“少爷,你这是要把宝藏献给太子殿下?”   “不错!”   “还请少爷三思,如若太子殿下到时候隐匿不报,将兵甲收归已有怎么办?”   “希望他不会!”房遗爱说着眼神也冷厉了起来,如果李承乾真有那种心思的话,那他房遗爱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自保,只能做些让长乐伤心的事情了。   熊熊大火可以焚烧一切,即使是金银铜铁,也能化作绕指柔。死去的猴灵逆党,左武卫的人直接将他们一把火烧掉了,如今这盛夏时节,天气湿热,如果不早些处理掉尸体的话,很容易引起瘟病的。左武卫的人在庆祝着今曰的胜利,他们三五成群的烤着野味,更有甚者还拿出了一点醉不归,左武卫的兵很爽,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此时他们的少将军已经被整的要暴走了。   程灵儿双手掐腰,一双小蛮靴蹬在案子上,这要是再高上一点就能踹到房遗爱的脸了。对于房遗爱玩失踪,程灵儿是万分生气的,她指着房遗爱骂道,“臭房俊,死房俊,你要玩失踪为何不跟我说一声,害的本姑奶奶把扬州翻了个底朝天,为了你,我还把闻琦给轰走了,这平白无故当了一回小人,你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海棠掩嘴笑着,一点插话的意思都没有,闻琦姐妹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田梦涵则眯着眼睛跟个得道的老尼姑一样。房遗爱吭哧了半天,才气呼呼的说道,“灵儿,这怎能怪我,要是让你知道了,你还能演的如此真吗?”   “演演演,你把姑奶奶当唱戏的了?房俊,我告诉你,要是下次你还这样,我就让我父亲把你揪到金吾卫去!”程灵儿这话一出口,房遗爱立马就蔫了,程咬金是谁啊,那可是大唐鼎鼎大名的老无赖啊,比起耍赖来,三个李世民也比不上一个程咬金。房遗爱不怕李二的飞腿,却很怕程妖精的热情,为了免受程妖精的荼毒,房遗爱不得不放下架子,跑到程灵儿身后讨好的给程灵儿揉起了肩,“好灵儿,乖灵儿,你看程叔叔那么忙,就不用麻烦他了吧!”   “不是吧”程灵儿见房遗爱这脸变得这么快,一个没忍住便趴在案上笑了起来,等笑够了之后程灵儿才抬起头问道,“房俊,你就这么怕我父亲?”   “怕,能不怕么,程叔叔是谁啊,那可是朝堂滚刀肉,长安鬼见愁啊!”房遗爱觉得自己如此说已经很客气了,就程咬金那个人,简直是人见人怕,鬼见鬼趴下啊,就连李世民都那他没辙,更别提他们这群小年轻了,这落在程咬金手中,就只有任他揉捏的份。   “房俊,你胡说个什么呢,你才是滚刀肉鬼见愁呢!”程灵儿气的嘟起嘴吧直接踩了一下房遗爱的大脚面,虽然父亲那人是那啥了些,但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啊,看那些女人笑得那个开心,程灵儿恨不得那块破布把她们的嘴都给堵上。   “”房遗爱表示很无辜,他揉着自己的大脚面,这暴力妞下脚也没个轻重,这要换个不结实的,估计脚趾头都被她踩下来了。房遗爱冲闻琦使了个眼色后,对程灵儿笑道,“灵儿,不如陪我去欣赏下月色?”   “月色?房俊你是不是当和尚当出毛病来了,这连个月亮都没有,哪来的月色让你欣赏?”程灵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别说没有月亮了,就是有月亮她也不会去,一个破月亮有啥好欣赏的,程灵儿拍拍手冲闻珞道,“珞丫头,来咱们下盘棋,今曰我定能杀的你片甲不留!”   “怕你不成?”闻珞眼眉一挑,直接将房遗爱拉到了一边,嘴中还很不客气的说道,“房大将军,你去放松下,这位子就让给婢子吧!”   “这”房遗爱真想照着闻珞屁股上来一巴掌,有这么当侍女的嘛?不过看着闻珞那张脸,房遗爱就下不去手,打闻珞不就是打闻琦么,整天面对这对双胞胎还真够郁闷的。   踩着松软的湿地,房遗爱和闻琦手拉手沿着杜家湾慢慢地走着,这个时候的闻琦显得很安静,无论何时,她那落落大方的气质都是最吸引人的。夜,有星却无月,房遗爱拉着闻琦的手将那块玉牌塞了过去。吻了吻闻琦的手背,房遗爱笑着说道,“琦儿,收好这块玉牌吧,这是你父亲从家乡带回来的。”   闻琦听得半懂不懂的,这是什么意思呢,这不是父亲从家乡带来的又是从何处带来的呢?   闻琦没有问,她偎着房遗爱的胸膛,静静地感受着杜家湾的凉风,任她如何想,她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来自千年之后。   杜家湾,这个美丽的地方!   (未完待续)q    ☆、第290章 兵围雁子荡   第290章兵围雁子荡   “公子,你说我父亲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闻琦现在很迷茫,她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父亲,要说他是好人可他造了这个引人死亡的宝藏,要说他是坏人,他却又明明那么的善良和忠心。   房遗爱抚了抚闻琦的秀发,闻着她淡淡的香味有些揶揄的笑道,“琦儿,你父亲是个先知,他在明知道王世充不能成事的情况下,依然选择了去死,所以你父亲应该是好人,他是个忠于良心的先知!”   “先知?这作何解释?”闻琦眼睛睁的大大的,为什么他说的话如此难以理解呢。   “先知就是可以预料到未来,这样你懂了吧?”   “婢子懂了,那么公子你呢,你是先知嘛?”   房遗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闻琦会反问回来,这要如何说呢,想了想房遗爱还是笑了笑没有解释,这种事情哪解释的清楚呢,再说了,就算说了也未必有人肯信,一个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房遗爱捧着闻琦的脸,凑近说道,“琦儿,公子我有个很大的秘密哦,不过现在却不能说,等我们都快死的时候,我就会说的。当然,你也可以想办法套我的话的,公子可以提醒你一下的,一般公子我在床上累趴下之后很容易说梦话的。”   “你.公子你就会胡说,也不怕别人听见!”闻琦实在是气得不行了,怎么好好地这家伙就把话引到床上去了呢,这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起来,闻琦就想到了在扬州的日子,那时候两个人在床上可没少闹笑话。   “琦儿,你不想?公子我好伤心!”房遗爱说着眼皮一耷拉,还把闻琦的手放到了自己胸口上。闻琦是又羞又气,她用力按了按房遗爱的胸口。轻笑道,“公子,婢子觉得你的心跳很有力!”   “那是我家琦儿赐给我力量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闻琦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她捂住房遗爱的嘴不依道,“公子,你让婢子说什么好呢。你这张嘴啊!”   “呕,老子受不了了,我先去吐两口!”   “嗯?”闻琦也是吃了一惊,她朝东面的大树努了努嘴说道,“公子,有人呢!”   “不用管。肯定是铁疙瘩和那个秃驴!”房遗爱不用想也知道那话是谁说的,九手那家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整天就知道吐两口,房遗爱很怀疑九手会不会把自己胃给吐出来。   果然不出房遗爱所料,闻琦还没过去看个究竟呢,铁靺的大嗓门便传了过来,“主人。你们继续,老铁帮你打蚊子去!”话音一落,便听到了踏踏的跑步声,不用想也知道铁靺去追九手算账去了。   没了捣乱的,闻琦便找了个干净点的草地坐了下来,她托着下巴小声问道,“公子,那个九手你不打算放了?”   “放他干嘛。这么好的劳力,要是不好好用上一番,岂不成了傻子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九手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只是可怜的九手现在正跟铁靺磨嘴皮子呢,他哪知道此时他那个便宜师弟已经开始算计他了。   扬州玉山县,雁子荡一片平静之色。几日来由于多雨,雁子荡里的船都停在水中。如今的雁子荡早已开始戒严了,叶枫的船队一到雁子荡,便被扣了下来。吴子离拿着一把破扇子扇呀扇的。也不知道如此凉爽的天气,他拿扇子扇什么。赖元华神色肃穆的盘坐在一张垫子上,而不远处还跪着一名小喽啰。   “大头领,叶枫的船队已被扣下了,小的们已经点过了,一共是六十八艘货船,总有银钱五百八十万贯,粮食二十万石,生铁两千三百斤!”   “很好,这房遗爱果然是好人啊,一心想着算计咱们,可他做梦也想不到如今会是这样的局面,哈哈哈!”吴子离很高兴,他站起身仰天长笑,配着他那身白袍子还真有点诸葛孔明的味道。   “不可掉以轻心!”赖元华心中也很高兴,但是他不会跟吴子离那样,在没有解决李承乾之前,赖元华绝对不会有半点懈怠之心的,他总觉得房遗爱应该安排了什么,他不会不管李承乾的。李承乾可是大唐的储君,如果李承乾出事,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房遗爱。   雁子荡十里外的柳树林,此时这里被一群骁勇的东宫侍卫围了个水泄不通,李承乾坐在帐中,满脸嘲弄的看着坐下的官员们,他拍了拍地图上的红圈冷声道,“诸位,这雁子荡就在眼前,不知哪位可有勇气替孤攻下这个雁子荡?”   无人回答,好多官员都低下了头,甚至连一些武将都没有露出半分的踊跃之情,这让李承乾很失望。李承乾站起身背着手踱了两步,突然冲坐在武将第二位的人说道,“姚振武,你老家就是玉山县吧,不如这个首攻的任务交给你如何?”   “殿下,不能啊,末将最近心口疼,上不得战场啊!”姚振武虽贵为扬州府偏将,此时却吓得一屁股跪在了地上,看他那满头的大汗便知道他有多怕了。   “是吗?”李承乾看到姚振武这窝囊的样子,气的差点背过气去,他握紧佩剑大踏步走到了姚振武身前。不光姚振武不解,就连其他人也没搞懂李承乾想做什么,很快他们便呆住了,因为李承乾竟然拔出了剑。李承乾在姚振武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直接将剑插进了姚振武的胸口,说实话,这还是李承乾第一次杀人,可是他却没有半分的犹豫,松开剑柄李承乾忍着心中的恐惧冷哼道,“既然心口疼,那这颗心也就用不着了,来呀,将姚振武的尸体拖出去!”   “诺!”两名东宫卫兵拱手应了声,便拖着姚振武的两条腿走出了大帐。   “嘶”众官员倒吸一口凉气,什么时候一向文雅的太子殿下也会杀人了,好多官员额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不过关麟和温言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们依旧坐在那里,就如同高僧入定般。关麟心中冷笑了一下,李承乾这是在立威嘛?不过这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黄杰听令!”   “末将在!”   “从现在开始,扬州府兵全部交由你指挥,务必在半日内给我拿下雁子荡!”李承乾坐在帐中发着号令,当黄杰领命而去后,李承乾斜着身子冷笑道,“诸位,愿大家一同努力,如有言退者,杀无赦!”   “是,太子殿下!”包括温言在内,所有的官员都站起了身,这声音倒是中气十足的,不过这各人想法就不知道了。   苏州府大营,将军大帐内邓朝阳身着锁子甲面色忧愁的坐在案前,而在他身旁还站着一名汉子,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十二侍卫里的秦武。秦武面无表情,紧紧地挨着邓朝阳,“邓将军,你该做出个选择了!”   “秦武,你不是不知道,我刚当上这鹰扬将军,虽说有房将军支持,可是营中不服我的还是大有人在啊!”邓朝阳说的很诚恳,可是秦武根本没有在意,秦武摇了摇头皱眉道,“邓将军,莫要忘了,你能有今日,都是我家少将军给你的。秦某不想听废话,你只要告诉我出不出兵就行了!”   “秦武,这很难!”   “那就没得谈了,秦某这就告辞!”秦武说着便大踏步向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邓朝阳喊道,“慢着!”   秦武反过身,手也握住了刀柄,他看着邓朝阳的脸冷笑道,“邓朝阳,你想杀我!”   “秦武,你不要逼我!”邓朝阳很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说着邓朝阳手中的茶碗便扬了起来,秦武知道,只要这茶碗一落地,外边的人便会冲进来。   “邓朝阳,你信吗,只要你杀了我,不出两天,少将军便会灭你全家!”秦武一脸嘲弄的威胁着,他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但是邓朝阳信不信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秦武,你认为本将会信?”邓朝阳冷笑了一下,可是那语气却是一点底气都没有,没错,他是怕,他很怕秦武说的是真的,如果最后房遗爱不死的话,他一定会报复的,上次曹林杀了几名左武卫士兵,房遗爱就敢把曹林的腿打断。这次要是把他的亲如兄弟的侍卫杀了,那他的报复会多么的疯狂呢。   “邓朝阳,不信的话,你可以赌一把,就看你敢不敢了。不过秦某奉劝你一句,最好把招子放亮一点!”秦武不怕邓朝阳会动手,因为就以邓朝阳这种性格,还真不是那种杀伐决断的人。   邓朝阳握紧了拳头,他的心砰砰的跳着,说真的,他不敢赌。   “邓朝阳,你必须做一个选择,赢了你就前途一片,输了,只有死!”   秦武的话就像一首安魂曲一般,邓朝阳拍了一下案子恨声道,“好,老子就拼了,我答应房将军了,即刻率军赶往玉山县!”   秦武笑了,这个邓朝阳终于男人了一把!   邓朝阳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武一点都不关心,到时候自有少将军对付他。   凉风惬意,没有秋天,却是肃杀一片!   ☆、第291章 李承乾的决心   第291章李承乾的决心   苏州大营,邓朝阳稳坐帐中,此时营中的将领们全都赶了过来。见人到得差不多了,邓朝阳冲秦武点了点头后沉声说道,“众将听令,立刻集合手下军士们,一个时辰后赶往玉山县!”   “玉山县?”很多将领直接皱起了眉头,有一名将领站出来毫不在意的说道,“邓将军,玉山县可是扬州之下,没有兵部调令,这私自出兵玉山县恐怕有些不妥吧!”   “辛卓来,你们要做的就是听从命令,出了事,自有本将担着!”邓朝阳死死地咬着嘴唇,又是这个辛卓来,一个小小的副将,竟然如此嚣张。   “听命于你?邓朝阳,辛某看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吧,这还真把自己当鹰扬将军了?邓朝阳,老子告诉你,在老子面前,你屁都不是!”辛卓来知道邓朝阳去玉山县做什么,他当然会阻止了,既然撕破脸皮了,辛卓来也豁出去了,他大声道,“诸位,辛某奉劝大家一句,这玉山县还是不去的好!”   “辛卓来,你放肆!”邓朝阳脸憋得通红,他觉得自己就跟个小丑一样,明明一营主将竟然还比不上一个辛卓来。   “邓朝阳,我看你才是放肆吧,别以为有了房遗爱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辛某不怕告诉你,在这江南,房遗爱屁都不是。邓朝阳,你不要忘了,你的根在江南!”辛卓来呵呵笑着,一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他这邪不光是给邓朝阳说的,更是对帐内所有人说的。   邓朝阳死死地盯着辛卓来,邓朝阳怕了,辛卓来的话正好打在了他的要害上,说白了,他邓朝阳和别人不同。如果房遗爱败了,他邓朝阳也就毁了。因为他的根就在江南。邓朝阳久久未语,他又开始犹豫了,就在这时,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秦武上前两步,拔出刀冲辛卓来就是一下,秦武这一刀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辛卓来到死都没想到会有人在大帐中对他下杀手,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噗通”一声,辛卓来魁梧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瞬间便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秦武,你.”邓朝阳手握刀柄,脸色铁青的看了过来。   秦武收回刀。连血迹都未擦一下,他冷哼道,“邓将军,小的只是再帮你做出决定而已,怎么,你觉得不该去玉山县吗?”秦武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就是不给邓朝阳留后路。辛卓来死了,如今邓朝阳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要么选择朝廷,要么选择江南官场,想当墙头草,两边讨好,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邓朝阳皱了皱眉头,握刀的手还是松了下来。他抬起头,拔出刀狠狠地插在了案子上,“诸将听令,一个时辰后,全军拔营赶往玉山县,如有懈怠者,杀无赦!”   “诺!”这次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再也没有人敢反对了,这辛卓来都死了,其他人再敢说个不字,那不是自己伸过头去让邓朝阳砍吗?他们有很多人都不服气。可是不管如何,都要回到自己营地才行,在这中军大帐里发飙,那只能是给邓朝阳一个铲除异己的理由了。官当到这种程度,就没有谁是傻子了,如今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邓朝阳已经铁了心脱离江南官场了。   众将离开后,邓朝阳终于无力的坐在了位上,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秦武,你瞧见了么,这就是苏州大营,我这个四品将军根本指挥不动这些人!”   “邓朝阳,知道吗,只有懦夫才会不断地发牢骚!当年少将军第一次到左武卫的时候,比你都不如,那时候左武卫谁瞧得起少将军,但是他只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就征服了左武卫的将士!”秦武不知道房遗爱为何会让邓朝阳当这个鹰扬将军,在他看来,这个邓朝阳实在是太差劲了。   听了秦武的话,邓朝阳的心里除了苦涩还是苦涩,房遗爱是谁,他背后有着秦琼和房玄龄的支持,再上边还坐着位皇帝陛下,他邓朝阳有什么?看邓朝阳那脸色,秦武就知道邓朝阳没有听进去,不过秦武也没再啰嗦,有邪说一遍就够了。   雁子荡,一间破旧的房子里,叶枫此时早没了公子哥形象了,脸上黑乎乎的,头上还插着两根茅草。叶枫吐了口唾沫,冲着房门就是一脚,他很不爽的说道,“这群贼人竟然这么嚣张,我说小林子,你家主子不会把本公子忘到一边去了吧,他要是再不派人来,本公子就要真的被这群黄头巾拉出去祭旗了!”   “叶公子放心,我家公子爷绝对说到做到的,小的想啊,这会儿估计已经有人开始来搭救我等了!”林元芳说着还扒着窗户往外看了看,只可惜外边除了巡逻的黄头巾外,半个救兵都没有。   “真的?”叶枫挠挠头一脸的不信,他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然是真的,叶公子,你还不信不过我家公子爷嘛?”林元芳扭过脸胸脯拍得咣当响。   “放屁,既然你如此自信,那你这腿抖个什么劲?”叶枫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一飞脚直接踹在了林元芳的屁股上,见林元芳跳远后,叶枫揉揉腿瞪眼道,“小林子,老子不是信不过二公子,老子是信不过你!”   “叶公子,你这就冤枉小的了,你瞧,还有比我林元芳更诚实的么,你瞧小的这张脸!”林元芳很不满的指着自己,叶枫仔细看了一圈,可是除了脏之外,啥都没看出来,“小林子,出去后你赶紧给我洗脸去,不知道还以为你刚从灶洞里钻出来的呢。”   “这能怪小的么,都是这群黄头巾!”林元芳决定了,等出去后非把这群黄头巾都扔灶台里去不可,尤其是那个吴子离,一定要让这吴子离变成黑鬼不可,让他长得比别人俊。   “哎,小林子,你说你要是能活着出去,最想做的一件事情是什么?”也不知道叶枫想到了什么,突然悄声问道,那神态还是那么的认真。   “嗯?小的啊,如果能活着的话,小的一定会想办法把田姑娘那匹白马弄到手!”林元芳傻笑了起来,笑得连口水都出来了,自从骑过一次俊风马之后,林元芳算是看上这匹白马了,只可惜任他如何厚脸皮的去求房遗爱和田梦涵,他们就是不答应。   “田姑娘?就是你说过的那位很厉害的女侠?”叶枫摸着下巴眉开眼笑的问道。   “对,就是她!嗯,不对啊,叶公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小的可警告你,田姑娘可是我家公子的人,你可不能胡思乱想的。否则惹怒了田姑娘,她一定会把你咔嚓掉的!”林元芳还真有点虚,田梦涵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的冷女人,就叶大公子这小身板,根本就不够看的啊。   “混账东西,你想什么呢?”叶枫差点被气笑了,直接照着林元芳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他瞪眼道,“二公子到底是如何教导你的,怎么这脑袋笨的跟头驴似的?本公子刚才是在想跟二公子要点什么呢,老子可没二公子的本事,家里那位就够我受的了!”   “”林元芳很没脾气的摸着有些疼的后脑瓜,自己刚才也是好心一片啊,哪晓得这个叶大公子竟然不识好人心。林元芳很恶趣的想着,最好这叶大公子去招惹下田姑娘,到时候田姑娘一定会将他弄成公公的。   雁子荡水波环绕,此时整个雁子荡周围已经集聚了不下百艘的各类船只,为了拿下雁子荡李承乾将整个扬州附近的战船全都调了过来。   “黄将军,军士们已全部到位!”一名将领全身银甲,一脸喜庆的说道。   “很好,单文星,这首攻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扬州右营如何?”黄杰认识这名将领,这可是扬州右营都督将军单文星。别看单文星只是一个右营都督,可是黄杰却一点都不敢小瞧他,因为在这扬州境内单文星比扬州都督将军马佐都要厉害。   “谢黄将军栽培,末将定不辱使命!”单文星领命而去,看着他那春光满面的样子,马佐连句话都没说。和单文星比起来,马佐年纪就要大上许多了,瞧着马佐花白的胡须,黄杰一颗心紧紧地绷着,单文星去了,马佐不发表意见,看来这扬州官场果然深得很啊。   战鼓鸣,船如风,几十艘大小船只承载几千名军士顺着水流快速向湖心岛而去。   一阵风吹来,李承乾站在高处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丝江南的清凉,要在平时,面对这美丽的湖光山色,李承乾一定会忍不住吟诗一首的,可是今日他却半点心思都没有。他的眼中看到的全都是远处的湖心岛,那个雁子荡,一定要打下来,他李承乾可以死,却不能退。   大唐的太子,帝王的血脉!   ☆、第292章 倒戈   第292章倒戈   “当家的,瞧,人来了!”吴子离早就看到那猩驰而来的战船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担忧。赖元华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道,“放官军进寨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   单文星的人进来的很顺利,连一点抵抗都没有遇到。   “怎么回事?”黄杰被这种诡异的局面弄得有些糊涂了,这双方都没有交手扬州府兵就进了寨子,马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微眯着眼睛淡然道,“黄将军,像是那匪人慑于我大军威势,不战而降了吧?”   “马将军,那就借你吉言了!”黄杰哼了一声便转过了头,他就知道这里边有着很多的猫腻,扫了一眼帐中诸将,黄杰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想他东宫郎将却指挥不动这群府兵。   “报.,单将军急报,匪人不战而降!”一名斥候兵扯着嗓门一路喊来。   黄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着这名斥候,“当真?”   “黄将军,小的哪敢骗你!”斥候很是镇定,黄杰明知道不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感受着周围众将的目光,黄杰就觉得自己就像被十八根铁钉盯着一样。   “黄将军,如今雁子荡已经拿下,依老夫看可以去禀报殿下了!”马佐第一次睁大了眼睛,当他站出来的时候,那个默默无闻的马佐也变成了一名狂傲的老将军,听着马佐的话,其他人都附和道,“马将军所言甚是!”   “不行,如今事情还未确定,岂能让太子殿下亲冒大险?”黄杰直接就拒绝了,不管这群人安的什么心思,太子殿下是绝对不能轻易动身的。   “黄将军,你这是何意。你这是在说我扬州府兵消极怠战,假传将令,冒领军功吗?”马佐一双眼睛锐利有神,哪还有半点糟老头子的样子,黄杰对马佐这邪毫无办法,他也板着脸说道,“马将军。请你不要给黄某安这么多的罪名,黄某担当不起。”   “既然如此,那就请黄将军移步吧!”马佐说着侧身让出了一条道,他一点商量的意思都没有,有了马佐带头,其他将领脸上也露出了嘲弄的神色。他们一起拱手道,“黄将军,请吧!”   “你.你们.”   李承乾在等着,可是令他想不通的是几千人的扬州府兵上了湖心岛却没有发出半点喊杀声,整个雁子荡还是安安静静的。一阵杂乱有力的脚步声后,李承乾也看到了结群而来的将军们,看到这些人脸上的笑容。李承乾瞟了一眼黄杰,却瞧见黄杰脸色惨白,还不断地冲他使着眼色。李承乾撇撇嘴直接装作了什么都没看见,他背着手平静的笑道,“诸位将军,此是何意?”   “殿下,好消息啊,雁子荡已经拿下了!”马佐站上前来。却没有对李承乾行半个礼,瞧他那倨傲的样子,李承乾身边的侍卫大喝道,“大胆,见了殿下,汝等为何不拜!”   “噗”的一声,那侍卫眼神慢慢的松散了。他没想到只是一句话,马佐就将他杀了。马佐扔掉剑鞘,那把还在滴血的剑握在手中,他斜眼瞧了瞧李承乾后笑道。“太子殿下,你的侍卫太不会说话,像这等没大没小的人,早就该死了!”   “马佐,你们这是要造反?”李承乾的语气冷若冰霜,他的身子在颤抖,不是吓的,而是气的。   “造反?”只听李承乾身后一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承乾眼角一撇,这说话之人不是关麟又是谁?关麟一身紫红官袍,看上去文文雅雅的,可是此时他的脸上却挂着一种无比嚣张的神情,关麟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殿下,臣等可不敢造反,造反的是那兴人,臣等是来剿匪的,只是疏忽之下,殿下和东宫侍卫糟了匪人的道而已。”   “关麟,关长史,你真是好想法啊,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在匪人头上,这种事你一个人做不来吧?”李承乾看到关麟站出来,脸上却多了一点冷笑,他在等着,一定还会有人跳出来的,他倒要看看这江南官场到底还有多少可用之人。   “哈哈哈,殿下,让你久等了,关长史一人肯定是不行的,如果再加上微臣呢?”   “温言,真没想到啊,你堂堂一州刺史,竟然也给别人当起走狗来了!”李承乾摇了摇头,他实在想不通温言为什么会选择背叛朝廷,要知道苏州刺史那可是上州刺史,就算放到长安城里,能够比得过温言的也没有几个了。要说官位,上州刺史已经够高了,要说钱财,温言也不缺,要说被人威胁,这温言的家人都在长安,根本不会出事,李承乾实在是想不通温言为何会这么做,叹了口气,李承乾冷声问道,“温言,孤不懂,我大唐可曾亏待了你半分,你为何要做这种不忠不义之事?”   “不忠不义?太子殿下,你不觉得这话说的太蠢了么,这天下之大,能者上弱者下,温某只是顺应天意而已。瞧这大唐万里江山,温某却只能呆在小小的苏州府里,这不行啊,可是跟了圣门就不同了,当有一天圣门起事,温某就是登堂拜阁的人物!”温言宽大的紫色刺史袍挥舞着,就像在描绘着一个宏伟的蓝图,听着温言的话,李承乾不由得颤抖了一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温言,你的野心太大了!”   “太子殿下,难道你野心就小了么,如果你没有野心又何必跑到这江南来冒险,自己来也就算了,还要拉着你那未来的妹夫!”温言呵呵笑着,他指了指北方言道,“太子殿下,你也不用想了,如今那房遗爱估计早被我们堂主困死在洛阳了,他来不了了。”   “你放屁!”李承乾少有的爆了句粗口,他脸色沉郁,狠狠地瞪了一眼温言。   “太子殿下,你莫生气,温刺史可没有骗你。那房遗爱这会儿估计早就死了!”关麟不缓不慢的说着,他一点都不担心李承乾身后的东宫侍卫,再过上一会儿这群人也要去见阎王了,这死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关麟,你这个逆贼,孤真是后悔为何不早日杀了你!”李承乾抽出宝剑就要上前几步,可是旁边的侍卫却赶紧拉住了他。如今的局面早就超出他们的掌控了,岂能再让太子殿下乱来。   “哼哼,李承乾,你现在才想杀我,晚了!”看着李承乾那铁青的脸,关麟仰天笑了起来。他张开双臂眯着眼问道,“李承乾,我大唐的太子殿下,你可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什么身份?”李承乾深深地吸了口气。   “圣门三堂黑鹰使者蝎子,总领江南一切大小适宜!”   “哈哈哈,总领江南?还圣门,孤看汝等就是一群跳梁小丑!”李承乾还是第一次听到蝎子的名字。但是他一点都不吃惊,因为今天让他吃惊的事情一定有很多。   “只可惜了,太子殿下就要死在我等跳梁小丑身上了,不过有件事还得要谢谢太子殿下,如今那雁子荡有了五千府兵守着,我等也不用担心了!”关麟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黄杰就气得睚眦欲裂了,本来想派府兵上去试试的。哪曾想竟然亲手将匪徒送到了湖心岛,有了这些府兵,可以说湖心岛便是固若金汤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单文星去的时候还带走了一半的船。   “关麟,你就是在等单文星的人去岛上对吗?”   “呵呵,算是吧,也不算是在等单文星。可以说黄杰不管派谁去都是一样的结果,只要援兵到了湖心岛就行了!”关麟此时也没有隐瞒什么,都到这个地步了,在藏着掖着也没什么用处了。   “关麟说吧。这里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你们的人?”李承乾指着周围的文臣武将,无比痛心的说着,当李承乾的眼睛看过去后,有好多人都羞愧的低下了头,可是他们却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反对的话。面对这种情景,关麟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嘲弄的摊开手说道,“太子殿下,你难道没看到吗,你就认命吧!”   认命?不,李承乾是绝不会认命的,他呼了口气大声吼道,“诸位卿家,你们就甘心给匪人当奴仆吗,你们难道一点反抗之心都没有嘛?”   “太子殿下,不用喊了,没有人会帮你的!”马佐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李承乾这只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都到了这等境地了,会有哪个傻帽蹦出来和李承乾一起死吗?   “太子殿下,末将不甘!”一个面白无须的年轻人举手跑了出来,当他跪在地上对李承乾行礼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李承乾都没有想到,还真有个不怕死的,他将那名将领扶起后开心地问道,“好汉子,告诉孤,你官居何职?”   “启禀太子殿下,末将扬州府都尉康源!”   “哈哈哈,小小都尉也敢自称末将了?”马佐笑了,其他人也笑了,怪不得不认识这个人呢,原来只是个小都尉,一个都尉能干吗?   “呵呵,康源,你不怕死吗?”李承乾没有嘲笑康源的卑微,他认真地问道。   “怕,可是小的宁愿堂堂正正的战死,也不愿苟且偷生!”   “好一个小都尉,康源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如若不死,孤定为你实现心中所想!”   “殿下,小的别无他求,只求你能向房将军说几句话,让小的去左武卫当兵!”这些日子以来,康源早就对他名震大唐的左武卫心生羡慕了,如今谁碰到左武卫的人不绕道走,俗话说得好,左武卫的小兵都赶得上府兵一将军。   好一个傻蛋,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印象,这个康源脑袋进水了吧,左武卫有那么好么?   ☆、第293章 营救   第293章营救   “吭哧!噗”一阵响声后,叶枫直接捂着鼻子躲得远远地,倒是林元芳还好奇呢,这叶大公子在搞什么鬼,林元芳叼着根稻草吸了吸鼻子后顿时跳了起来,他指着叶枫气呼呼的说道,“叶公子,你的屁好臭”   叶枫眉头一皱没好气的瞪眼道,“小林子,你告诉叶爷,谁的屁是香的?”   “.”这下林元芳答不上来了,他懒得跟叶枫斗嘴了,扒着小窗户朝外看了看后,林元芳便有气无力的躺在了草堆上,“公子爷,你到底有没有派人来啊,要是再不来,小的可就真的要被剁成肉酱了!”   “.嗯?小林子你说啥呢?”   “没说啥!”林元芳眼珠子一转悠,便开始胡说八道了,对于林元芳这张嘴叶枫是早有领教了,他直接坐在地上撇嘴说道,“小林子,我可告诉你,要是二公子的人再不来,就不要怪叶爷不讲情义了,到时候叶爷啥也不管,直接投降。”   “别个呀,叶大公子,你不能这样啊,你要是降了,那小的还能活命?”林元芳这下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抱着叶枫的粗大腿就开始哭丧了起来,可是过了半天叶枫都没看到半点眼泪。叶枫都乐得想掉眼泪了,这二公子到底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就收了这么个随从呢。   “小林子你少恶心我,不让我降不是不可以!”说着叶枫眼珠子溜溜转着,还冲林元芳做了个你懂的眼神。还真别说,林元芳倒是很识趣,立刻眉开眼笑的说道,“叶大公子,您说,只要小的能做到的,决不推辞!”   “嘿嘿!”叶枫神情猥琐的搭着林元芳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道。“小林子啊,听说你家公子那好马不少,你给叶爷弄一匹来!”   “啥?叶公子,你让小的去偷马?不行啊,我家公子那匹黑虎马根本偷不来啊,小的还想多活几年呢,这事不行。绝对不行!”林元芳的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偷黑虎,那简直就是开玩笑,除非你能把黑虎宰了,否则想都别想,那黑虎除了认二公子外。谁都不认。最让林元芳嫉妒的是,黑虎每天都能来上一斤醉不归,想想就嘴馋啊。   “你傻啊,谁让你打黑虎的主意了,不是还有匹俊风马吗?”叶枫照着林元芳的脑瓜就是一个暴栗,这家伙怎么就不开窍呢,那黑虎马谁敢要啊。就那匹马根本就不是马,那是个祖宗啊。   “俊风?这个倒是有点希望,不过叶公子咱们说好了,到时候要是田姑娘问起来,你可不能出卖小的,否则小的非得被扔马圈里去不可!”林元芳一听是俊风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种事还是瞒着田女侠的好。   “放心,你瞧公子我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吗?”叶枫大义凛然的说着。可是心里却早就打好主意了,到时候二公子火了,就直接把林元芳这个滑头给推出去,这过河不拆桥,那还过河干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雁子荡的水泊也沉寂了下来,此时雁子荡的芦苇丛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十名黑衣人。他们全都是清一色黑头罩。   “队长,这处芦苇荡离湖心岛大约有一百丈的距离,根据林元芳留下的记号,上岸后我们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来营救叶公子等人!”一名黑衣人详细的说着岛上的一欣备情况。就连岛上的人何时蹲糜他都摸了个清清楚楚。   “一刻钟?时间有些紧迫了,不过少将军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叶公子等人,否则稍后大军会多有制肘的!”队长仔细观察着雁子荡周围的情景,这救人不难,难的是稍后该如何逃跑。思索了一会儿后,队长手指着单文星带来的一艘大船说道,“瞧见那些船没有,一小队潜到那些船那里,想办法制造徐乱,另外二小队给我去大营里放火,引起岛上混乱后,立刻给我撤离湖心岛,都回到这里集合!”   “那营救叶公子的事情呢?”   队长点点头说道,“营救叶公子的事我亲自做,这次任务不容有失,都知道么?”   “明白!”   眼子不知道为何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这都跑了三趟每了,竟然还是翻江倒海的,眼子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拉死在每里。这不,还没半个时辰呢,这肚子又来感觉了,无法,眼子捂着肚子腾腾的朝每跑了过去,到了每眼子把刀片子一扔提起裤子就要撅屁股,就在这时眼子直觉的眼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第四个了,兄弟们再等一会儿,这会儿上每的人多!”几个鬼头鬼脑的家伙说着便将眼子的衣服扒了个精光,接着将眼子的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绑好黄头巾后,一个家伙捏着眼子的喉结一用力,便将眼子弄死了,眼子恐怕至死都没想到上个每都能把命给上没了。眼子的尸体被扔在了每新挖的大坑里,当然陪伴眼子的还有三个可怜的家伙。   “哎,兄弟,王哥说了,让你们先去吃饭,这里由我们兄弟几个看着就可以了!”   “哎,原来是王哥说的啊,那就辛苦几位兄弟了!”那守门的两个家伙眼珠子一转悠,也没有多怀疑,这换班的时间很正常,也没什么可怀疑的。只是他们想不到的是,此时那几个真正要换班的早被人弄死了。换了班后,一名黄头巾摸着大胡子冲着房门就是一脚,“喂,里边的人活着没有,没死的话,就给爷爷吱一声!”   “都给老子滚蛋,别打搅爷爷休息!”叶枫一听外边那人的话,就是一肚子的火,这帮子匪人,既然如此无礼。   “嘿嘿,看来活得挺好的么,嗯,天王盖地虎!”大胡子也不生气,贴着门就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宝塔镇河妖!”林元芳嗖的一声就窜了过去。   “什么玩意?”叶枫差点没被绕晕了,什么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的,这雁子荡有妖怪?见叶枫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林元芳赶紧解释道,“嘘,叶公子小点声,是自己人!”   “你们先稍等一会儿,马上就放你们出来,我们这有几套匪人的衣服,你们先换上,一会儿随我们速速离开这里!”大胡子话音一落,便从门窗中扔进来一个包裹,林元芳一瞧里边的衣服二话不说直接换起了衣物,倒是叶枫扭扭捏捏的,林元芳就知道叶枫那公子哥的脾气又犯了,林元芳也没劝,只是眨了眨眼说道,“叶公子你要是不换衣服,一会那群黄鼠狼就得盯着你砍了!”   “老子换!”一听林元芳的话,叶枫就打了个哆嗦,他可不想成为那群匪人的砍杀目标。   “嗯,几位兄弟,过来一下!”大胡子瞧见几个黄头巾巡逻而来,也不慌张,相反还招手让那队黄头巾过来说话。这下叶枫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个大胡子要干嘛,自己这里都准备好逃跑了,他不赶紧把门打开,还把这十几个黄头巾喊过来。   “咦,兄弟,眼生啊,你是哪位头领的手下?”那黄头巾笑着问了起来。   “哈哈,小弟甘妮木,是王哥的手下!”大胡子走上两步,搂着黄头巾的脖子亲热的说道。   “原来是甘妮木甘兄弟,好名字啊!”黄头巾刚说到这里,却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甘妮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古怪的名字,不对,甘妮木不就是干你母嘛?黄头巾瞪着眼抬起头就想骂,“你他娘呃.”黄头巾刚张嘴说了两个字,就很不甘心的软了下去,因为他的喉头被人捏碎了。   “好了,把这些人扔进去,换上叶公子他们的衣服!”大胡子拍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很轻松的事,叶枫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到底是一群什么人,十几个黄头巾就这么死了,死的不明不白的,好多人到死都是睁着眼睛的。   打开门大胡子把那十几个黄头巾扔进屋又给他们换上了叶枫等人的衣物,这才招手退出了房间,锁上房门后,大胡子吹了声口哨,接着一群人便列着队化作一群巡逻的黄头巾慢悠悠的朝岸边晃荡了过去。   “砰”一阵巨响,赖元华差点被掀翻在地,他瞪眼道,“不好,水下有人,他们在凿船!”   “噗通,噗通”好多黄头巾和扬州府兵脱去衣甲便跳进了水泊中,提起水性来,这生活在江南的没有几个不会的,随便拉出个人来就是一把好手。此时船下的黑衣人也不傻,一看这么多人来包饺子了,直接冲自己人做了个手势就开始风紧扯呼了。   “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一个府兵灰着脸歪着帽子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赖元华看到这个府兵差点被气吐血了,这还用你说么,这火势这么大,傻子都知道起火了。   赖元华让单文星领人去了之后,便一个人坐在了船舱中,他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94章 四方动   第294章四方动   “大当家的,我亲自去看看,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吴子离看那冲天的火势,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当看到这火之后,吴子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转移视线,对方绝对不会真的对大营有想法的,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子离,小心点!”赖元华点了点头,吴子离便领着两名随从下了船,下船后的吴子离并没有去失火的大营,而是转身去了关押叶枫的地方。吴子离一到那里边感觉到有点不正常了,平常叶枫几个人见到他就嚷嚷个没完,怎么今天这么安静了,更不可思议的是如今大营还起了火。吴子离一握拳头急声道,“快,把门打开,估计出事了!”   “是!”两个随从不敢怠慢,趴在窗口看了几眼后便将门打开了,走进屋子之后,吴子离将趴在地上的人翻过身一看,一张脸就垮了下来,果然不是叶枫。吴子离一看这人身上的衣服,便知道叶枫等人一定是扮作自己人了,吴子离冲尸体踹了一脚大声道,“立刻传下令去,无论是谁,都不准离岛。”   “是,二当家的,小的这就去!”随从也知道出大事了,在吴子离吩咐下后,他们便踉踉跄跄的跑去传信了。   赖元华正在等着单文星的回报,可是先回来的却是吴子离,看吴子离那满头大汗的样子,赖元华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吴子离一直都很注重涵养的,还没见过他如此狼狈过呢。   “大当家的,大事不妙了,叶枫等人全都不见了!”吴子离一说完,便一屁股坐在船板上大口的呼起了气。赖元华直觉的一阵眩晕直冲脑门,他后退两步,辅助桅杆才稍微稳住了身形,他咬了咬牙气道。“一群饭桶,看来必须要立刻动手了!”   “可是,还没接到蝎子的指示啊!”吴子离也吃了一惊,这赖元华竟然如此果断。   “不能等了,子离立刻发响箭,让蝎子马上动手除去李承乾!”赖元华仰望天空,那里正有一块灰色的云彩。   响箭划破长空。整个雁子荡也开始忙碌了起来,那些刚赶来的扬州府兵又重新登上了战船,只不过与来时不同的是,此时他们战意更加浓烈,他们大声呐喊着,“杀逆贼。保扬州!”   那一声响箭,李承乾听得真真切切的,他虽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关麟那不断变换的脸色就知道这应该是没有料到的变数了。   “太子殿下,看来只能怪你命苦了,本来关某还想让你多活两天的,现在却不得不杀你了!”关麟说完。人便往后退了两步,接着马佐便高举佩剑大声道,“诸军听令,此人冒充太子殿下,罪不容赦,杀此人者,赏黄金千两!”   “诺!”刀枪林立,甲胄生辉。众人无不精神昂扬,那可是黄金千两啊。面对黄金千两,何止是痴迷,那简直就是疯狂。此时谁还顾得李承乾的身份呢,管他是真是假呢,所谓法不责众,再说了。这天塌了还有高个顶着呢。   黄杰怒目而视,此时他总算知道秦哲为何要让李承乾离开玉山县了,原来这整个扬州府都已经变成关麟的了,黄杰站上前来恐吓道。“大胆,汝等竟敢如此,难道不怕株连九族嘛?”   “黄杰,你认为到了这等地步,说这泄有用么,记住了,杀你们的是雁子荡的匪人,与我扬州府无关,我们扬州府只是来剿匪的!”关麟的话就像是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那泄在犹豫的府兵也镇定了下来,他们打着拍子举着长枪一步步逼了过来。   黄杰此时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将李承乾护在身后指挥道,“兄弟们,保护殿下向北边的莲花山撤。”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黄杰不会硬拼的,如今身边的东宫侍卫也就三千五百人,而周围的扬州府兵却不下于两万人,在这里纠缠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侍卫们听从命令,立刻将李承乾围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声巨响只见几十艘战船停了下来,赖元华跑下船冲关麟喊道,“关麟,莫让他们进入莲花山,让他们进了莲花山,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马佐,速派人去莲花山布防,千万不能放跑一个人,否则后患无穷啊!”关麟虽然没什么军事才能,但是他也知道留下活口是多大的灾难。关麟摘下管帽,提着袍子大声喝道,“诸军听令,立刻动手!”   “杀!”一部分扬州府兵已经开始和东宫侍卫接触了,他们连试探都没有试探,上来就是一阵拼杀。扬州府兵进攻的没有章法,而侍卫们守得也是毫无章法,不到一刻钟,双方就陷入了一踌战,此时黄杰气的都想把校尉们都砍掉了,这打仗哪有这么打的,自己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还跑过去跟别人混战,这不是嫌自己死的慢吗?黄杰看着康源,想了想皱眉道,“康源,如今事态危急,本将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黄将军请说,末将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康源没有拒绝,他直接应了下来。   “好,康源,你把衣甲和殿下换一换!”黄杰这话一说完,康源便知道黄杰想让他做什么了,只要换上李承乾的衣服,那几乎就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了。康源深深地看了一眼黄杰后,便点头答应了下来,“黄将军,放心吧,小的知道该怎么做!”   “不行!”黄杰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竟然是李承乾,李承乾神色冷傲,不容置疑的说道。如果是以前的话,李承乾会毫不犹豫的接受黄杰这个提议的,可是现在他却不会,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康源,李承乾是个高傲的人,尤其是他那身上流淌皇家血脉,更不容他比别人差了。说实话,当康源说出要入左武卫的时候,李承乾的心里是五味杂陈的,说没想法那是骗人的,李承乾不知道为何他堂堂东宫卫率却还赶不上一个左武卫有吸引力,康源说那样的话,不是在说他李承乾不如房遗爱吗?   “殿下,这只是个权宜之计,你就担待一些吧!”黄杰还以为李承乾怕丢脸呢,所以很委婉的劝道。哪晓得李承乾态度非常坚决,他摇了摇头说道,“黄杰,你不用再说了,我就好好地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护住我,如果你们护不住我,本太子就自己冲上去拼,就算是死,本太子也不能让人说东宫卫率只知道逃命!”   “殿下.”黄杰还要再劝,可是一看到李承乾那吃人的眼神,黄杰便把后边的话咽了下去,还没见过太子殿下如此过呢。   有一点李承乾不得不承认,这东宫侍卫的单兵能力确实差了左武卫一筹,同样是一对一,东宫侍卫却一点优势都占不到,要知道这可是久居江南的扬州府兵啊,这些扬州府兵都十几年没经历过战阵了。   “元华,怎么回事,不是说过等我指示的么,怎么你那里提前动手了?”前边打的热火朝天的,关麟也终于有机会找赖元华问话了,对于赖元华突然动手,关麟还是很生气的,自己这边明明还没准备好呢。   “关麟,莫怪我,叶枫那些人被人救走了,为了保险起见,我不得不如此做!”赖元华也不想破坏计划,可是叶枫等人被救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有人能救走叶枫,就有人能救走李承乾。赖元华敢确定,这玉山县周围一定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否则他们不会如此顺利的就走叶枫的。如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关麟粗重的眉毛挤成了一堆,他也明白赖元华的苦衷了,换做他也会这么做的,既然有人能救了叶枫,那就证明已经有另一股势力进入玉山县了,也许那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后边还有大批的援军。关麟咬了咬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李承乾活下来,只要李承乾死了,他就不怕任何人前来。   “马佐,你去亲自督战,李承乾必须死,他不死,我们就得死!”关麟朝马佐看了一眼,他相信马佐可以理解他的话,马佐点了点头便去督战了。马佐也想明白了,必须赶在别人到之前把李承乾杀掉,否则就要麻烦了。   “喝,贼人纳命来!”钢刀翻飞,哀嚎声,狂笑声,这江南之地已经多久没有发生过这种场景了。   血流遍了整个雁子荡,柳树在肆虐的吸收着这要命的养分。扬州府兵越来越近了,那些正在抵抗的侍卫们很快便被蜂拥而至的府兵给淹没了,康源拉灼杰的胳膊大声道,“黄将军,速速带殿下撤到莲花山,这里由小的顶上一阵!”   黄杰看着周围的情景朝康源拱了拱手什么都没说,他走向李承乾挥手道,“殿下,得罪了,来呀,将殿下架起来,立刻撤向莲花山!”   “黄杰,你放肆,放下我,你们放下我!”任李承乾如何威胁,黄杰依旧无动于衷,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下李承乾,至于事后会不会被杀,他就顾不得了。   太阳挂在西天,一抹流血的残阳,厮杀声,血泪已朦胧!   ☆、第295章 李承乾死不了   第295章李承乾死不了   远方若有天堂,人就要死亡,扬声战万里,寒风起,马蹄急!   看着不远处的一出方阵,黄杰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莲花山近在眼前,可是他却上不了山。   “黄杰,投降吧,若投降本将留你们一具全尸!”马佐眼睛轻轻地眯着,在他眼中,李承乾几十人已经是死人了,唯一不确定的是他们怎么个死法而已。   看着马佐那一身锁子甲,黄杰痛心的摇了摇头,“马佐,黄某不懂,你身负皇恩,为何要做这些事呢?”   “黄杰,你知道吗,不是本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你见过没有兵符和大印的上州将军吗?”   “怎么会?你没有调兵之权,那兵符在谁手中?”黄杰有性惊,就连李承乾也想不到马佐会说出这种话来,李承乾扶了扶歪斜的紫金冠,想了想笑道,“马佐,你真够可怜的,一方大将,却要听关麟的,如没料错的话,兵符应该在关麟手中吧?”   “不错,殿下,你是个好太子,只是你不该不听秦刺史的,如若你早离开玉山县,也不会有今日之险了!”马佐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本心里并不想杀李承乾,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得选择了,马佐花白的胡子随风飘舞,一把剑慢慢举起,他摇头说道,“殿下,不要怪末将,末将没得选择!”   李承乾闭上眼睛,听着遥远传来的呐喊声,小小的莲花山,却成了他的葬身之地,李承乾不甘心,那忧伤的曲子,是为他李承乾写下的么。李承乾拔出剑,轻轻的摸着寒冷的剑身,他突然抬起头大笑道。“父皇,儿臣对不起你!”不知何时,李承乾手中的剑慢慢朝自己脖子抹去,电光火石间黄杰一把抓住了李承乾的手,黄杰跪在地上劝解道,“殿下,求你了。让末将拼上一把吧!”   “殿下,黄将军说的不错,让我们在拼上一次吧,说不定房将军的援军已经到了呢!”所有的东宫侍卫全都跪了下来,这一刻他们有的全都是耻辱,堂堂东宫卫率却护不住自己的主子。竟逼得他自刎来保全名声。   李承乾静静地站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指着莲花山用力握紧了拳头,良久之后李承乾瘸着腿走了两步,他仰着脖子大吼道,“好,你们要拼。孤便陪着你们,马佐,来吧,孤就站在这里,孤倒要看看你如何对得住自己的心!”   马佐颤抖了一下,看着如此硬朗的李承乾,马佐仿佛又看到了当年的李世民,多么的像啊。可是今天他马佐却要杀了李世民的儿子。马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当年的百骑军,今日却当了乱臣贼子,马佐吸了口气,终究还是下了命令,“动手,不可放箭。留全尸!”   “诺!”一千名府兵结成三列,他们举着长枪一步步走来,那黑色的靴子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听着这沙沙的声音。黄杰那滴血的刀擦着地面慢慢扬了起来,最后一战,生死早已远在天边。   马佐一步步逼向李承乾,可是没接进一步,他的心就会颤抖一下,他觉得真的下不起手,没想起李世民带着百骑军冲锋陷阵的情景,马佐就有一股悲痛袭来。马佐如今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赶快结束吧,不管是谁死,只要别再让他马佐受煎熬了。   一声冲天巨响,只见莲花山上冲下一群人,他们打扮特殊,人人都背着一把弓弩,手中握着一把长长地唐刀。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项”字,战旗飞舞,兵士如龙,一看到这群彪悍的士兵,李承乾终于松了口气,他心里大骂一声,“房俊这个王八蛋,终于派人来了!”   “来者何人!”   “左武卫右营将军项硕,想必马老将军应该有所耳闻吧!”猖狂的笑声传来,可是马佐却一点气都生不起来,居然是项硕,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在长安城吗?此时,马佐就算再傻也知道落入别人算计了,连左武卫都出现在莲花山了,那其他人呢?苏州大营和杭州大营会没有反应吗?   “不好,快,把李承乾射死,否则就完蛋了!”一声慌乱的声音,随之一个府兵立刻取过弓箭瞄准了李承乾,从取弓到离弦也就是瞬间的事情,李承乾也不会想到如此变故,黄杰想要跑过去替李承乾挡下这一箭,可是他离李承乾太远了,黄杰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大吼道,“殿下,快卧倒啊,快啊!”   可惜黄杰的喊声太晚了,那只箭迎风而来,还闪着淡淡的蓝光,黄杰知道这箭上一定抹了毒药,完了,一切都完了,难道太子殿下终究免不了一死嘛?没有人会想到变故发生的如此快,狼牙箭入肉的声音传来,倒下的却不是李承乾,任谁也没想到马佐会替李承乾挡下这一箭,马佐的身子慢慢的软了下来,他趴在地上嘴里不断地咳着血,那花白的胡子早已被血水染红了。身上很痛,死亡慢慢临近,可马佐却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殿下,原谅末将,请转告陛下,马佐没给百骑丢人!”   “马老将军放心,承乾定当告诉父王,每个百骑都是忠心耿耿的汉子!”马佐去了,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没人看到李承乾转过了头。李承乾觉得自己真的很懦弱,竟然流泪了,为了一个要杀他的人流泪了,李承乾不知道该如何评价马佐,马佐这样活着不累吗,也许死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有了项硕带来的左武卫特种营,那一千府兵根本没有抵挡多久,便死的死降的降,当解决所有叛军之后,项硕走到李承乾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后说道,“殿下恕罪,末将来迟,让你受惊了!”   “项将军免礼,你何罪之有,对了,房俊呢?”   “谢殿下关心,少将军现在安然无恙,末将也是听了少将军的将领,没敢耽搁,从邙山一路赶来没成想还是晚了一步!”项硕真的不敢想,要是再晚来一步,太子殿下真的死在了莲花山前,那将是什么局面呢,其他的不说,至少少将军会被朝堂的人参死的。   “邙山?”一听是从邙山赶来,李承乾心中那点不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怪不得久久未见援军到来呢,这邙山离玉山县至少有三日的路程,这项硕能这时候赶来已经算是拼命了。   当随着项硕的左武卫重新回到雁子荡的时候,这里的局面也基本定了下来,原来就在李承乾撤后不久,邓朝阳的苏州大营便赶到了雁子荡,虽然苏州大营里至少有一半的府兵在消极应战,但是这一点变故还是为后来的援军赢得了一点时间。杭州大营,也许这是江南最具战斗力的一支大军了吧,因为杭州大营的掌控者是那曾经名震大唐杭州大都督右卫大将军薛万彻。   薛万彻一身银色锁子甲,面色矍铄,一双锐利眼睛就如同苍鹰一般,看到薛万彻关麟一张脸就跟死了亲爹一样,他恼羞成怒的吼道,“薛万彻,你个卖主求荣的东西!”   “关麟,薛某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说么,薛某懒得跟你这种小人计较!”薛万彻神色愠怒,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卖主求荣了,他薛万彻何时做过卖主求荣的事情。   “薛万彻,你不是卖主求荣又是什么,你家主子才死了几年,你就腆着脸去巴结李世民,说你卖主求荣是轻的了!”赖元华和薛万彻也算是熟人了,自从看到薛万彻之后,赖元华就像找到了老熟人一般。   “赖元华,管好你自己吧,当年眼神不好跟着窦建德,现在眼光依旧那么差,跟谁不好,非要跟着这群藏头露尾的小人!”薛万彻也不是吃干饭的,赖元华能贬斥他,他又何尝不能挖苦下这个赖元华呢,明明一个有本事的人,却偏偏眼光差的要死。   “邓朝阳,老夫没想到当年养的那条狗,都敢呲开嘴咬主人了!”温言极尽嘲讽的说着,而邓朝阳连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他确实是一条狗,在没确定江南官场败局已定的时候,他就不敢朝温言瞪眼睛。   莲花山方向,一队人马步履坚定的走来,看到那个打头之人后,关麟恐惧的后退了两步,他指着那人心若死灰的哆嗦道,“李承乾,你没死!”   “是的,关麟,本太子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李承乾无比解气的说着,他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看到敌人那张死了亲爹的脸,李承乾爽极了。   “参加太子殿下!”薛万彻打头,赵冲次之,一群将领恭敬地跪了下来,这次不光是将领,就连刚才那些对李承乾不理不睬的扬州官员们也都跪了下来。   “免礼,都起来吧!”薛万彻和赵冲等人都站了起来,可是地上依旧还跪着一群人,他们有扬州的府兵,还有苏扬两州的官员,他们全都打着哆嗦,更有甚者都直接晕了过去。李承乾活着,那死的就是他们了,所以他们不敢起来。   李承乾叹了口气,这些官员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第296章 大局已定   第296章大局已定   关麟失魂落魄的愣愣的站着,他不明白为何明明就要成功了,却偏偏杀出来一个薛万彻,看到李承乾安然恙,关麟很清楚马佐已经死了。现在关麟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这薛万彻和左武卫都赶到了这里,那么洛阳那边肯定是出了变故了,否则左武卫不会抛下房遗爱赶来支援李承乾的。   “薛万彻,能告诉关某是谁给了你出兵扬州的权力吗?”   薛万彻挑了挑眉毛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什,他朝关麟扬了扬之后笑道,“关麟,瞧清楚了,这是陛下的调兵虎符,现在你应该清楚了吧?”   “原来如此!”关麟这下什么都想通了,怪不得赵冲没有去洛阳呢,原来他从长安来的时候不光带来了圣旨还带来了李世民的虎符。关麟败的话可说,这虎符没有交给房遗爱竟然交给了薛万彻,关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李世民,只能说李世民胆子太大了,如果薛万彻有二心,再加上房遗爱陷入险局,那么李世民所有的愿望都会成为泡影的。   “所有府兵都听着,立刻放下武器,重惩主犯,其他人可从轻发落!”项硕一句话,扬州府兵便有很多人将手中的刀枪扔在了地上,他们好多人跪在地上高呼,“太子殿下饶命!”   败局已定,人力终究斗不过天意啊,关麟哀叹着,他捡起一把带血的长剑朝远处的李承乾看了一眼,是的,他关麟败了,但是他却绝不愿意落到李承乾的手中。关麟很清楚,他不是个能吃苦的人,进了大牢他很怕自己忍不住会说出什么。   “嘡啷”剑掉在了地上。而关麟也捂着脖子抽搐着软倒在地上,关麟的死好像是那么自然,包含李承乾在内都没有任何的惊讶。李承乾看着关麟的尸体冷冷的说道,“来人,将所有官员全部拿下,等日后调查清楚再行决断!”   “诺!”   “噗通!”温言终究还是怕了,关麟的死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了,温言没有关麟的勇气,他怕死,温言如今哪还像个上州刺史。像个接头耍赖的小混混,他跪在地上不断地磕着头,声泪俱下的说道,“太子殿下,你饶了微臣吧。臣也是鬼迷了心窍,臣知道错了!”   李承乾连理会都没有理会。几个如狼似虎的左武卫士兵驾着温言就往外拖。温言瞬间老了许多,再也不复先前的儒雅了。关在囚车中的温言目光呆滞的望着另一辆囚车中的秦哲,秦哲根本就没想到温言会被关到这里来,瞧着旁边那几名彪悍的守卫,秦哲抖着胡子小声问道,“几位壮士。这是怎么回事?温刺史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   “温言坐上叛乱,你说该不该把他关到这里来?”几个左武卫士兵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这么大的事这老头竟然不知道。   “啥?”温言一脑袋的浆糊,这温言有不臣之心谁都知道。问题是今天被杀的应该是李承乾才对啊?不对劲,一定是出了变故了,秦哲用力支起身子拍着囚车的木棍子喊道,“你们是何人麾下,太子殿下现在如何了?”   “我等左武卫房将军麾下,太子殿下也安然恙,此时已经去湖心岛了!”   “如此甚好!”秦哲不断地双手合什拜着菩萨,嘴中还念念有词道,“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这老头脑袋有问题?”几个左武卫士兵是相当不屑的,自己这帮子人在外边拼死拼活的才救下太子殿下,这老头倒好,拜起菩萨来了。   湖心岛,李承乾终于来到这里了,上千名左武卫士兵按照事先定好的位置搜寻了起来,不久之后一个个沉重的大箱子便被搬了过来。项硕了一下箱子的数目后,冲李承乾禀告道,“太子殿下,差不多了,你验看一下吧!”   “嗯!”李承乾头便走向了一口箱子,打开箱子后,李承乾看着箱子中明晃晃的金锞子,手不断的哆嗦了起来,他不是惊喜的,而是因为气的,他踢了一下箱子转头问道,“项硕,这些箱子里全都是金锞子和铜钱?”   “启禀殿下,的确如你所说,少将军曾派人验查过,这湖心岛上光隐藏的黄金就超过了十万两,铜钱达到了千万贯之多!”   “这群畜生,如是真的,那这江南的赋税岂不是都落在这雁子荡了?”李承乾胸中有一口恶气,千万贯,这可是江南道四年的税收啊。去年一年,朝廷从江南得到的赋税也就是一百万两多,这还包括了盐税,江南官员一直上书江南定,税赋艰难,可是今天光在这湖心岛上就搜出了这么多,这加起来可是两千多万贯的银钱啊,恐怕国库的钱连这里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好一群江南官老爷啊,我大唐的江山都被他们掏空了!”李承乾抽出宝剑狠狠地刺在了木箱子上,这一次他有了一股强烈的杀意,他要把这江南官员全都砍了。   “殿下请息怒,此事还是商议之后再做决断为妙!”赵冲被李承乾那狰狞的样子唬了一跳,这太子爷不会真的要杀人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陛下可不希望看到江南乱成一锅粥!   “赵冲,不用多言,我自有打算,哼!”李承乾收起剑冲项硕言道,“项硕,吩咐众人将所有的钱财统计后装船,连同船上的粮食一起运回扬州!”   “诺!”   李承乾带着怒气登上了船,而项硕和赵冲却相视苦笑了起来,这次太子爷恐怕是真的怒火中烧了。赵冲不断地揪着额前的头发,这太子要是真发狠杀起人来,那这江南可就要乱套了。   李承乾如今是一肚子火没出发,可房遗爱却是相当的惬意,房遗爱最自豪的就是自己的强悍了,这男人嘛,想做到战场小霸王,床上不倒翁,那可是非常不容易的。刚在床上经过一阵男女打架后,房遗爱张着大嘴吧贼兮兮的享受着翻云覆雨后的舒爽,房遗爱那样子确实是太猥琐了,床上的美人忍不住嘟着嘴有些疲累的莺声道,“公子,你又想什么呢,怎么这副表情?”   “嘿嘿,琦儿,本公子这是在思考呢,对了,刚才舒服不,本公子厉害吧?”房遗爱双眼冒光,瞧着闻琦那窈窕的身段,都恨不得提枪立马再冲杀一阵了。看着房遗爱那吃人的样子,闻琦不由得缩了缩身子,两条修长的美腿不断地摩擦着房遗爱的大毛腿,闻琦将手指放在房遗爱唇边又羞又怒的说道,“公子,不准胡说!”   “好好好,不说,我吃行不?”房遗爱说着便将闻琦的手指吞了进去,让闻琦不知所措的是这家伙竟然还吸允了起来,“要死了”闻琦一张俏脸红的跟个大苹果一样,说起来两个人也算得上老夫老妻了,这种事没少有过,可是闻琦到现在还是很容易害羞。   “哎,琦儿,抬起头来,本公子问你件事!”房遗爱拍了拍闻琦的翘臀,只可惜闻琦只是嗯了一声,却一抬头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眼珠子转了转,贴在闻琦耳边小声道,“琦儿,跟公子我说说,你跟那紫鸳到底是怎么享受的,上次问你,你就是不说,不是本公子叨咕你,这有啥害羞的,都老夫老妻的了,放心,本公子绝对不笑话你!”   “你公子,你为何对这种事情如此感兴趣?”闻琦实没想到房遗爱会问这话,顿时一张脸滚烫滚烫的,瞧房遗爱那一双认真的眼神,闻琦咬了咬牙嘟哝道,“公子,你说的,不准笑!”   “好,绝对不笑!”房遗爱脸一绷,一副面表情的样子。   闻琦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公子,其实也没做什么的,谷主只是摸我这里,然后我再摸她那里!”闻琦说着还轻轻地指了指自己的圣女峰,稍后便没了声音。   房遗爱一脑子的问号,他很认真地问道,“琦儿,这能管用?”   “不知道,我们两个都不懂这些,不过我看谷主的样子好像很舒服的”闻琦这话刚说完,房遗爱终于笑了出来,真不愧是大唐的女人啊,连个百合花都玩不好,他指着闻琦很情的说道,“琦儿,要不要为夫教你两招,保你把那个紫鸳玩的下不了床!”   “公子,你你去死啊!”闻琦气的直接握住了房遗爱的子孙根,闻琦一用力,房遗爱就“嗷”的一声叫了出来。   “哼,狗男女,就不能小声?”程灵儿堵住耳朵不断的骂着。   又是一个不眠夜,九手咬牙切齿的啃着一条狗腿,九手恨透了那个便宜师弟了,这把他扔这里两天了,不管不问的,“喂,蛮子,老子要见房遗爱!”   “滚蛋,我家主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铁靺直接顶了回去,这段时间主人正忙着哄女人呢,哪有时间见秃驴啊。秃驴?好像不对,主人貌似也是个秃驴。   田梦涵躺在榻上辗转反侧的就是睡不着,听着隔壁传来的喘息声,田梦涵一摸下身,脸瞬间便红了,居然湿了,都是房俊和闻琦,这两个害人精,就不能动静小?   红尘里,百花路,饮食男女赴**!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297章 闹剧   第297章闹剧   玉山县雁子荡的事情已经发生四天了,可是这四天里却一动静都没有,如今扬州大营已经在左武卫的控制之下了,项硕领着一帮人不断地巡视着各个营地,只是有些奇特的是,项硕身边还跟着一名身着东宫侍卫甲胄的汉子。最   “薛校尉,最近感觉如何,我家少将军可是对你另眼相看啊!”项硕说着便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他对房遗爱的心思把握的可是非常准的,而且他也觉得这个薛仁贵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能够将他拉进左武卫,那将来左武卫就要再添一员将帅之才了。   薛仁贵不是傻子,这段时间房遗爱让他跟着项硕看的也不少了,别的不说,就左武卫那些战斗方式以及训练方法就是别家没有的,同样的,这些东西也不允许外传的。薛仁贵明白,自从自己看了那么多东西后,项硕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把他留在左武卫的,否则的话,项硕就不是一位合格的将军了。薛仁贵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没想到项硕居然到今天才把这话说出来,薛仁贵拱手说道,“项将军,薛礼不是那种不识好歹之人,可是殿下那边!”   “好兄弟,不说这些,有你这些话就够了,剩下的事情少将军会想办法的!”项硕见薛仁贵答应下来,便哈哈大笑着拉着薛仁贵去了大帐,至于要人的事他一都不担心,凭着上将军那张厚脸皮,绝对能把人要过来。   杜家湾今天晴空万里,房遗爱也少有的出来舒爽起了筋骨,唱着哼哼哈嘿,舞着扭臀舞。众女看房遗爱那丢人的样子都忍不住跑回了帐中,倒是有很多左武卫士兵没脸没皮的学了起来。   “左摇摇,右摇摇,脖子扭扭,屁股扭扭,跳一跳,青春不会老!”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   疯狂的房遗爱。没脸皮的左武卫,这就是程灵儿对外边这群人的评价,一群大男人却像个娘们一般歪脖扭臀的。海棠捂着脸一双大眼睛还不断地眨呀眨的,这二公子跳的是啥玩意,跳了真的不会老?仿佛是在回答海棠般。闻珞伸了个懒腰便走出了大帐,“本姑娘去试试。瞧瞧房遗爱这什么扭臀舞管不管用!”   “珞儿。你给我回来,这你也信?”闻琦哭笑不得的朝闻珞招了招手,这丫头连这话也信,二公子那人没脸没皮的也就算了,这闻珞一个大姑娘站那里跳来跳去的算什么样子?   “房俊,你给我停下。你这搞什么鬼呢?”李承乾一到杜家湾远远就瞧见一群人跳舞了,起初还以为左武卫的汉子们耐不住寂寞,犯军规找舞女了呢,这走近了一看。李承乾差没把眼珠子给瞪出来,这堂堂左武卫少将军竟然领着一帮子大兵不知羞耻的跳着舞,最让李承乾气愤的是还喊着口号,李承乾朝房遗爱劈头盖脸的骂道,“房俊,你给我过来,什么鬼东西,还二二三四,再来一次的,你当是磨菜刀嘛?”   “”房遗爱嘴角撇了撇,哎,又是一个孤陋寡闻的家伙,还太子呢,房遗爱做了个收功的手势,一副高手气派的挥了挥手。李承乾生气?嗯,咱不生气,咱一个现代人,不跟这种老古董计较。   “太子哥,来的挺啊?”房遗爱拱拱手,摆出一副自认为非常甜蜜的笑容,可惜李承乾直接给视了,李承乾不耐烦的摆摆手拉着房遗爱就往大帐里钻,刚一进大帐李承乾就愣住了。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免了!”李承乾所谓的说了声,随后便开始仔细的数了起来,数完后李承乾额头上变多了两道黑线,这个房俊还真是够风流的,胆子也得大了,这才多长时间就又多了三个女人。李承乾觉得有必要跟房遗爱好好谈谈了,他朝程灵儿瞪着眼睛说道,“你们先出去,我跟房俊说事!”   “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神神秘秘的!”程灵儿也不是好惹的主,李承乾敢瞪她,程灵儿直接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虽然对李承乾不感冒,但是程灵儿还是领着一帮子娘子军离开了大帐,不过一出大帐程灵儿拉着众女躲在旁边偷听了起来,守门的东宫侍卫倒想把这群女人给赶走,可是一看到程灵儿那杀人的眼神便不敢说什么了,这惹怒了程妖精的女儿,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太子哥,你搞什么鬼,什么话,还搞得这么神秘?”房遗爱莫名其妙的,这李承乾唱的是哪一出啊?   “房俊,问你句话,你受得了么?”   “啥意思?”房遗爱确实没弄明白李承乾这话是啥意思。   “你不懂?房俊,我问你,你可将我这个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这才多久,你就又找了三个女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家长乐放在心上?”李承乾确实很生气,再怎么说他李承乾也是当朝太子,这房俊就不能给他面子,他在后边盯着,房俊还敢找女人,这要是不说话,回去之后哪还有脸见自己那可怜的妹妹啊。   “太子哥,你这叫啥话,长乐是我家的,不是你家的!”李承乾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不愿意了,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长乐还没说啥呢,这李承乾倒是先啰嗦起来了。   “房俊,你给我滚蛋,我家长乐还没嫁你的!”李承乾差没被房遗爱的话给噎死,这家伙咋就这么耻呢。   “嘿嘿,还不是早晚的事?太子哥,你这脸色有不对啊!”房遗爱突然止住了笑容,蹲下神不断地瞧了起来,瞧得李承乾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李承乾往后缩了缩脖子,将信将疑的问道,“真的有问题?”   “太子哥,你可是房某的大舅哥,我哪敢骗你啊,我要是敢骗你,我老婆跟你儿子姓!”房遗爱说得很认真,就剩下发毒誓了,李承乾一会就被房遗爱给绕迷糊了,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他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少废话,你倒是说说,我这脸色有什么不对劲了!”   “嗯,太子哥,瞧你这脸色红润,眼中还透出淡淡的绿光,这等情景实在是大大的不妙啊!”   “怎么个不妙法?”李承乾手若鸡爪,不断地挠来挠去的。   “哎,经我多年经验,太子哥,你这明显是发春的征兆啊!”房遗爱高人般的说完,一下便跳出了五步之远。   “发春?”李承乾眼一挑,拍着桌子大吼道,“来呀,来人呀,给我把房俊扔到湖里喂王八!”   听着李承乾的怒吼声,帐外听八卦的几个女人很没良心的大笑了起来,听着女人们放肆的笑声,几个东宫侍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这房将军也太大胆了,竟然跟太子殿下开这种玩笑,可是要他们真去抓人吧,他们又不敢,只要他们敢动手,那被喂王八的绝对不会是房遗爱。侍卫们思索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的说道,“殿下,这湖里没王八啊!”   “啊哈哈,太子哥,听到没湖里没王八!”一听那侍卫的回答,房遗爱都笑抽筋了,这家伙真是太有才了,这理由都找得到。李承乾一听房遗爱的话,不自觉的也被气笑了,这叫个什么事?李承乾挥挥手很没脾气的说道,“行了,还不带我去看看宝藏?”   “好,咱这就去!”房遗爱捂着嘴乐呵呵的出了大帐,刚一出来就看到那几个女八卦分子了,房遗爱摊摊手没心没肺的说道,“几位女施主,老衲昨日刚刚顿悟一门佛法,不知几位女施主可有兴趣与老衲秉烛夜谈?”   “滚!”程灵儿呸了一口,便转身离开了,这个耻的假和尚,还佛法呢,是研究床上**了吧。程灵儿这一走,其他女人也没脸再待下去了,这再待下去,还不知道房遗爱能说出什么话来呢。   “都走了?”李承乾一出帐正想教育下那几个女人呢,可是却找不到人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房俊把人忽悠走了。李承乾太不甘心了,这房俊还真够缺德的,看完热闹就撵人。   “嘿嘿,那是,不然还等着太子哥发飙啊!”   李承乾哼了一声,指着房遗爱的大光头笑骂道,“房俊,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好好想想怎么说服那些老爷子吧,就你这个光头,绝对会被人参死!”   “有那么严重?”房遗爱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还真有发虚。   “不信你等着瞧吧,不是我吓你,这第一个站出来参你的就是你的老师孔老先生!”李承乾瘪嘴笑了笑,看来这小子也有发憷的时候啊,不过想想也是,面对那群老夫子,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只能忍气吞声了。这满堂文武,也就程咬金那家伙敢跟御史们斗嘴皮子,至于房遗爱这种小年轻就想都别想了。   李承乾也想过如何帮房遗爱,可是想了半天也没个好办法,面对那些引经据典的老夫子们,他李承乾也只有听着的份,再说了到时候恐怕李纲也会参上一本,李承乾可不想让这位老师发飙。这李纲要是发起飙来,那李承乾可就倒霉了,李承乾在东宫里可没少受李纲的压迫。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298章 密室留言   第298章密室留言   如今这地下室中静悄悄的,房遗爱连守门的两个侍卫都撵了出去,于是地下室中只剩下了房遗爱和李承乾两个人。   李承乾早就听项硕禀报过宝藏的事情了,可是当他亲眼看到如此众多的军械之后,那颗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慌乱了起来。这哪是一处宝藏,这是一个能让人改变一生的所在啊,李承乾摸着那冰凉如水的铠甲,手也轻轻的颤抖着,在这一刻,他有了一股强烈的**,他要想办法把这些宝藏据为已有,如果用这些兵甲组成一支大军,那他的太子之位还用如此飘摇么?李承乾的眼中一丝寒芒一闪而过,他转身看到身后的房遗爱后,那炙热的心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怎么办,要留下这些兵甲就要保住宝藏的秘密,想要隐藏这个秘密,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房遗爱。李承乾不断地思索着,右手握紧后又松开,如此反复,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恐怕李承乾都没有发现自己这个毛病。   房遗爱虽没说话,但他也猜得出李承乾在想些什么,如果谁看到这些宝藏没有些想法的话,那就是个正常人了。当初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军械时,也怦然心动了,谁不希望自己手中掌握一股强大的力量呢,就更别说李承乾了,李承乾如今正面临被废的危险呢,如果他不对宝藏起心思,那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了。   “房俊,如果你是我,你该怎么做?”良久之后,安静的气氛终于被李承乾打破了,李承乾很苦恼的笑了起来,在那一刻。他居然对房遗爱起了杀心,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跟受到了某种魅惑一般。   “我不是你,所以回答不了!”房遗爱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内心的选择的,他希望看到一个真正的李承乾,只有面对这种无法拒绝的诱惑时,李承乾才会脱去他的伪装。做为当朝太子,李承乾应该有一种野心,但是房遗爱不希望李承乾完全被野心所控制,一个控制不了野心的人。真的很让人害怕。房遗爱找了一个箱子眯着眼睛坐了下来,至于李承乾,早已经陷入一种天人交战的境地了。   越过无尽沧海,看希望依然在。卷起一帘幽梦,总有春暖花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乾脸上露出了一种舒心的笑容,他重重的拍了拍面前的兵甲。伴着铛铛的响声李承乾仰头叹道。“房俊,让人进来统计一下吧,等回到长安后,将所有东西一并交给朝廷处置!”   “太子哥,你真的决定了?”房遗爱也笑了起来,同时心中也大松了一口气。那藏在靴子中的匕首也重新收了起来。倒不是房遗爱信不过李承乾,必定面对这么一块肥肉,不是什么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   “当然,这个决定可不容易下啊。对了,房俊,我问你一下,如果我选择另一条路的话,你会怎么做呢?”李承乾感受着地下室的湿冷,一步步走向了房遗爱,他走得很慢,尤其是那只跛脚,显得是那么的沉重。就在一刹那间,房遗爱突然感受到了李承乾身上的那股无奈和决然,能够放下这里的军甲,对于李承乾来说真的是太难了,对于他这个瘸着腿有碍观瞻的太子爷来说,这批宝藏就意味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房遗爱一直都相信,在这个世间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是最现实的,一个拥有自己武装的储君才是最强大的储君,没有军队,其他一切就都是虚幻的。   “太子哥,何必让我说出来呢,你应该知道的,不过遗爱相信你能挺过去的,因为你不光是长乐的大哥,还是长孙皇后的儿子!”房遗爱说的很真诚,不知何时房遗爱习惯性的举起了右手,而李承乾笑了笑狠狠地拍了一下房遗爱的手掌,“房俊,你这是要击掌为盟么?”   “呵呵,太子哥,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向求你件事!”   “说,本太子连这些东西都放弃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你的!”李承乾那张脸显得很痛心,一对眼还不断地瞄着那些兵甲军械。   房遗爱挠挠头想了想,小声嘀咕道,“太子哥,那个凤翅镏金镋,你看是不是?”房遗爱说着便将躺在一旁的凤翅镏金镋给拖了过来,就跟抱着个大宝贝似的,看房遗爱这个鬼样子,李承乾差笑出声来,他指着房遗爱笑骂道,“你这家伙,你若真想要这凤翅镏金镋,等回到长安,你再去找我父亲要不就行了么,何必做这等事,这不是找事让那些御史们参你个私吞宝物么?”   房遗爱很不屑的瘪了瘪嘴,这李承乾说的轻松,要是真把凤翅镏金镋交给李世民,再想要回来还不知道要被李世民敲诈多少呢?“我才不怕被参呢,反正这次回了长安也少不了挨参,也不多这么一回事。再说了,就陛下那人,心太黑了,整一个认钱不认人!”   “房俊,你闭嘴,那是我父亲!”李承乾瞬间便多了三道黑线,这房俊也真够胆大包天的,守着儿子骂老子。李承乾也是很不解,这父亲也真是的,干嘛总是讹诈房俊这家伙干吗?   “切!”房遗爱头一抬,一脸的不屑,反正又不是自己的老子,才懒得管李承乾生不生气呢,“太子哥,说真的,这玩意是我的了,剩下的你看着办就行了!”   “”李承乾眼都直了,这真是碰到地痞流氓了,有这么耍无赖的嘛,这房遗爱把东西顺走了,他李承乾还能再把东西列到名单里去?李承乾可不想被长乐唠叨,只好无奈的摆摆手说道,“行了,少聒噪了,说吧,还看上什么东西,赶紧拿走。本太子就当眼瞎了!”   “太子哥,好人啊,放心,遗爱不贪心,就这个了,其他的你直接做记录就行了!”房遗爱毫不吝啬自己的好话,不一会儿就把李承乾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李承乾都有恍然隔世的感觉,没想到他堂堂太子爷,竟然干起帮人做假账的事情了。对于贪墨凤翅镏金镋。房遗爱是一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有李承乾给他擦屁股,也不怕事后有人参他。   “房俊,跟你说个正事,你为何要与我那三弟签那个保证信。难道我李承乾就这么让人害怕么?”   房遗爱怔了怔,李承乾终究还是问起这事了。当日拿着李承乾大印和李恪兄弟俩签署安全保证信是完全瞒着李承乾的。房遗爱就知道李承乾心中一定会有些不满的,有了那份保证信,可以说李承乾就是在自己的脖子上上了个套,如果当有一天他真的害了李恪兄弟俩,那封信就能将李承乾陷入一个漩涡之中。对于李承乾来说,那保证信真的很恶心。可是房遗爱却不得不这么做,也许李承乾不需要这封信,但是李恪却非常需要,而且房遗爱也要给李恪兄弟俩吃一颗定心丸。他不希望李恪在像历史上那样蒙冤而死了。   “太子哥,还请你谅解,你是长乐的亲大哥,而吴王殿下与我又是兄弟,遗爱实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出事!”房遗爱显得有些落寞,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对于李恪,房遗爱总有一种愧疚之心,必定历史上的李恪也是被他连累的。   “房俊,放心吧,我李承乾就是再如何,也不会做出残害兄弟之事的!”李承乾双眼迷蒙,他仿佛又看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个清晨,到处都是马蹄声,无数的铁甲军不断地出入着秦王府,就在那一天,李承乾看到了什么真正的兄弟相残。李承乾忘不了,那个夜里,父亲一个人躲在书房里哭的稀里哗啦的,李承乾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哭过,兄弟相残,谁又能高兴的了呢?   “嗯!太子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江南善后的问题!”房遗爱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瞧这太子爷的模样,估计又想起当年的玄武门之变了吧。   “这倒是,房俊,这次我来杜家湾,最主要的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江南官员的处置问题!”   房遗爱挠了挠额头,有些懒散的说道,“太子哥,对于江南官员该如何处置,你自己做决定就是了,遗爱是不会搀和的。不过太子哥,有句话我得说一下,陛下想要的是一个安定的江南,而不是一个混乱的江南。”   “哎,房俊,也许你说得对,这才是父皇对我真正的考验吧!”李承乾苦笑了一下,他觉得自己这个太子当的真的很累,几乎每一天都要考虑着如何不去犯错。李承乾走了两步,低着头小声道,“房俊,你也不要偷懒了,休息两日就随我回扬州吧,这里交给项硕他们就可以了!”   “可以!”房遗爱抿嘴笑了笑,这李承乾恐怕是想拉他去做劳工的吧,房遗爱托着下巴笑呵呵地说道,“太子哥,把薛礼让给我如何?”   “哼,我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行了,少装模作样了,我就是不答应,你能把人给我送回来不成?”李承乾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房俊就像不知满足似的,只要进了他手的就别想再要回来,当日把薛仁贵借给左武卫,李承乾就做好要不回来的准备了。   “嘿嘿,知我者太子哥也!走,太子哥,遗爱今天请你吃狗肉!”房遗爱说着一只手便搭上了李承乾的肩膀,李承乾一瞪眼气道,“少跟我来这一套,还不赶紧把这凤翅镏金镋拖走,省的我一会后悔了!”   “”房遗爱顿时无语了,这还说啥,拉着凤翅镏金镋一溜烟的跑了。   房遗爱对这凤翅镏金镋可是垂涎已久了,就是不用放在家里当摆设也是好的啊!   ☆、第299章 再回扬州   第299章再回扬州   夏日的扬州城湿热湿热的,可是这炎热的天气却挡不住人们外出的兴致,就在这两日,整个扬州城内的人从富商到贫民,每个人脸上都荡着开心的笑容。他们不能不高兴,因为笼罩在他们头顶上那群黑老爷们终于要被人拿下了。   李承乾经过多日的忙碌终于对所有的涉事官员做出了决断,除了那些一心叛乱和领头的大员外,其他的就是给予了警告,就是这样,扬州大牢里还是关满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不下两百人,更别提那些有家眷的了。像温言和关麟这样的,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对于秦哲,房遗爱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所幸李承乾也不是那种不知变通的人,最终秦哲还是保住了性命,不过贬官肯定是免不了的了,右迁亳州刺史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了。如今苏放得偿所愿的成了代理刺史,但是苏放却很识趣,他很清楚能当上这个刺史靠的是谁,否则就凭他以前做过的事情,别说当刺史了,不被砍了脑袋就算不错了。   秦淮河畔,一排低矮的杨柳歪着脑袋似在倾诉着什么,房遗爱身着一身普通的白袍,和他那略黑的皮肤搭配起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看着河中的倒影,房遗爱有些可惜的说道,“琦儿,我就说过不能穿白袍子,这穿上白袍也成不了骚包的才子小生啊!”   闻琦握着房遗爱的手笑眯眯的说道,“公子,婢子不喜欢才子,就喜欢黑黝黝的汉子!”   房遗爱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心中那个荡漾啊。真没想到,这妞居然学习能力这么强,这么快就把本公子的马屁功夫学得十足十了。闻琦穿着一件翠绿色的纱衣,这纱衣裁剪的非常合理,正好将她那丰满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看着闻琦那胸前的伟岸,房遗爱觉得得想办法弄个内衣胸罩啥的了,否则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看了,那岂不是吃亏死了。   “琦儿,你可别这样,公子我自制力很差的。你难道就不怕本公子当场把你给法办了?”   “公子,你真是!”闻琦气的左右看了看,好在没人知道法办是啥意思,不然可就真要丢死人了。   “瞧你,老夫老妻的,羞个啥?你瞧那对狗那女多开放。这光天化日的就敢搂搂抱抱的!”房遗爱指着河畔边上坐着的一男一女很猥琐的笑道,闻琦气不过轻轻地掐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她嘟着嘴笑道,“公子,那秦文远真够可怜的,怎么就交了你这个朋友呢?”   “琦儿,你这叫什么话?能认识我。那是他的福气,不是我说啊,秦文远那家伙就是个伪君子,你瞧,都开始亲嘴了!”   闻琦抬眼一瞧,可不是嘛,那秦文远过真把嘴巴凑过去了,看朱鸢儿那样子好像很享受的样子。秦文远正想发挥自己的泡妞**呢,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房遗爱哼了声,掐着腰大喝道。“好一对狗男女,这光天化日的,竟然行这禽兽之事,把房某当瞎子了不成?”   “啊!文远,都怪你!”朱鸢儿到底是脸皮薄。哪还受得了,挣脱秦文远的怀抱提着裙子风一样的跑了。朱鸢儿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这下可苦了秦文远了,他看着哈哈大笑的房遗爱抱怨道,“二公子,你能不能不这样,秦某人没得罪你吧?”   “嘿嘿,文远兄,只要你答应我当这扬州长史,我便不再坏你好事!”房遗爱走过去坐在秦文远身边一脸轻松地说道。   “二公子,你啊,算你狠,秦某答应你了行了吧!”秦文远算是没脾气了,为了这事他都被房遗爱烦了好几天了,他和朱鸢儿走到哪,这房遗爱就跟到哪,简直就跟个鬼魂似的,搞得秦文远都快有点神经质了。秦文远掬了把水,有些苦恼的说道,“二公子,你明知道秦某无心官场,干嘛非要逼我呢?”   “秦大公子,算你帮我个忙行么,再怎么说,我也救过你父亲,你总不能连这个忙都不帮吧!”房遗爱这样做也实属无奈之举,就苏放那个人他能放心吗,要没个放心之人看着他,还不知道这家伙又倒到哪一边去呢,而且房遗爱也害怕苏放还像以前那样乱来,这要再出个什么事,他和李承乾都得跟着遭殃,必定苏放可是他和李承乾联名保举的。   “哎,二公子,既然你知道苏放这人不堪重用,为何还要他举荐他当这个刺史呢?”   “实是无人可用啊,我倒是想举荐你,只可惜你这年龄”房遗爱说着便摇头晃脑的弹了起来,只能先将就着让苏放做几年刺史了,等以后秦文远熟悉官场了,再做他想也不迟,“文远兄,以后这扬州就靠你了,可别再发生你父亲那样的事情了。”   “放心吧,二公子,文远蒙你看重,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秦文远对于房遗爱为他做的事情是心知肚明的,就他父亲秦哲所犯的过错,就是杀头也不为过了。   房遗爱和秦文远聊了很多,房遗爱显得很舒心,这来扬州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就是结识了秦文远这个朋友吧,有秦文远坐镇扬州,房遗爱也可以放心了,秦文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能力绝对是没问题的。房遗爱相信,做为刺史公子,秦文远一定能尽快成长起来的。   “主子,有人找你!”铁靺那粗狂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谁?”房遗爱头也未回的问道。   “徐惠徐大小姐!”   “是她!”闻琦笑了笑对坐在河岸的房遗爱言道,“公子,徐大小姐已经派人来过好几次了,依婢子看,你还是去见见她吧!”   “行,就听你的!”房遗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朝秦文远努了努嘴说道。“文远兄,文书三日内就会送到你的府上,房某先行一步了。”   “不送,不过,二公子。你可有个心理准备,那位徐大小姐可是很难缠的!”秦文远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可是看他那颤抖的后背,房遗爱就知道这家伙又开始幸灾乐祸了。   “德性,秦大公子,管好你家朱鸢儿吧。下次办事的时候小点声,别没成婚呢,就先养娃了!”   “嘎吱!”秦文远身子一抖差点跌到河里去,秦文远很想回头骂一下房遗爱,怎么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呢,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   走在去暮春楼的路上。铁靺一直笑个不停的,就主子刚才那话也真够狠的,估计那秦文远气的脸都青了,这损人也没见这么损的啊。闻琦早就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了,房遗爱是出了名的爱惹事,而铁靺是出了名的就怕事不大,就这主仆俩。谁碰到谁倒霉。   一路步行来到暮春楼后,房遗爱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武顺,多日不见,武顺有些清瘦了,可是那股成熟的风韵却更加诱人了。武顺看到房遗爱后,难以掩饰的露出了一丝开心的笑容,武顺刚想问问房遗爱为何没有骑马来呢,这时她身后传来了一阵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将军,大将军。雪儿要骑马,骑大马!”   一听这个声音,房遗爱脸就黑了,自从他在地上爬过一次后,这小丫头片子就爱上骑大马了。这青天白日的,房遗爱就是脸皮再厚也不能趴地下给人当马骑啊。房遗爱很想虎着脸威胁一番,可是房惜雪才一岁多,这狠不下心来啊。   “雪儿,莫要胡闹!”听了房惜雪的声音,武顺也是吓了一跳,她吃惊之下赶紧将小丫头片子抱了起来,只可惜房惜雪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摸着俩眼泪哇哇叫着,“母亲,大将军来了,雪儿要骑大马,你答应过雪儿的!”   “胡说,娘亲何时答应过你了”武顺被哭的一点招都没有了,只能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房遗爱,房遗爱这下有些蒙圈了,看来还真不能乱说话啊,这小孩子就是爱较真。房遗爱朝铁靺一瞪眼,一本正经的吼道,“铁靺大将军,还不赶紧过去给雪儿当马骑!”   “啊!”正在偷笑的铁靺直接傻了,一双的眼珠子转了转很苦恼的说道,“主子,你让我去?”   “你不去,难道还是我去,放心,事后一斤海天蓝!”房遗爱说着将哇哇大哭的房惜雪抱了过来,还很牛气的朝铁靺深了一根手指头。   “主人,要两斤,一斤绝对不干!”   “行,就两斤,你这夯货也学会谈生意了!”房遗爱将小丫头片子放在地上,指着铁靺说道,“雪儿,瞧,这个是铁靺大将军,你瞧他那威猛的样子,官位可比我大多了,去吧,好好的玩!”   “嗯!”房惜雪话都说不清呢,她能知道个啥,很快就被房遗爱给忽悠过去了,最后铁靺很悲剧的成了大马,还是那种嗷嗷叫的大黑马。   “驾,驾!”   “呜呜呜!”   房遗爱听着这一老一小的声音,肚子都快笑抽筋了,这铁靺是马叫嘛,这是猪叫吧。   “二公子,你如此会把雪儿惯坏的!”武顺心里有一股幸福,但是她同时还有一点担忧,这二公子简直对小丫头太好了,武顺真担心小丫头长大了会变成一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无妨,雪儿这么小,不惯着她,还能怎么着,你就是给她讲道理她也听不懂啊,难道你一岁的时候除了吃奶,还能听懂别的?”房遗爱这话一说完,闻琦和武顺便同时啐了一口,武顺脸红扑扑的,她拉这闻琦边上楼边说道,“琦姑娘,走,去我房中,咱们姐妹好好聊聊!”   房遗爱暗骂一声没良心的娘们,自己刚才又没说错,不就说了个吃奶俩字么,有什么好害羞的,人还不都是吃奶长大的!哎,唐朝的女人还是不够开放啊!   ☆、第300章 艳福不浅   第300章艳福不浅   走上二楼的武顺回头嫣然一笑,“二公子,三楼的天字号房间,你自己去吧,奴家和琦姑娘去预备些酒菜!”   “好的!”房遗爱答应了一声,便熟门熟路的上了三楼,这暮春楼他早就摸透了,估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天字号房。:看小说推开门后,房遗爱便看到了徐惠,一段时间不见,徐惠有些憔悴了,她那双有神的大眼睛也变得干涸了起来,恐怕这个女人一定是感觉到不好过了吧。   “徐大小姐,最近可好?”房遗爱坐在椅子上说着毫营养的话,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觉得自己跟徐惠没有什么可说的,而且每次面对徐惠的时候,房遗爱都有一种疲累的感觉,徐惠这个女人心思太多了。   “房将军,你瞧我这样子,像是过得开心的嘛?”徐惠眼角撇了撇,便不再说话了。房间里的两个人就像吃了哑药一般,互相看着对方,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房遗爱可以忍着一直都不说话,可是徐惠却不能,她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想问问房遗爱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今这江南官场就像经历了一场暴风雨一般,好多熟悉的官员不见了,徐惠很担心徐家受到连累,而且她也想问问婚事的问题,如今房遗爱都回长安了,可是这婚事到现在还没个答复。   “房将军,我只想问问你,我们这件的婚约还作数否?”徐惠低着头,那声音说不出的微弱。如今的徐惠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惠坊关了将近一个月后,她发现这江南已经换了个样子。而造成这些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徐惠有了一种深深地恐惧感,她现在迷茫的就像大海中的一艘孤帆一样。   “当然作数!”房遗爱勉强的笑道。   “那为何到现在婚书还没有定下来?”徐惠这次抬起了头,她那双眼睛里除了疑惑就是不甘和愤怒,如今都多长时间了,这房遗爱只是口头上提提,连个想要的婚书都没写,别提聘礼什么的了。   “嗯?”房遗爱不知道徐惠为何会如此认真,对于这件婚事,徐惠应该很清楚多的是政治因素,婚书什么的非就是个过场而已。房遗爱不想计较这些的。可是徐惠既然提到了,他就不得不说一说了,“徐大小姐,我父亲日夜操劳的,难道你还能指望我父亲跑江南来定下婚事不成?”   房遗爱语气中的不耐。徐惠哪听不出来呢,房遗爱如此所谓的态度。让徐惠感觉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她猛地站起身咬着唇气苦道,“房将军,难道我徐惠在你眼中真的一地位都没有吗?”   “没有的事,徐大小姐,你真的很漂亮,不过这婚书的事情。还是请徐刺史亲自去一趟长安的好,否则耽误了婚事就不好了!”   听着房遗爱平淡的话,徐惠一阵眩晕袭来,她死死地摁着桌子。没有让自己跌坐在地上,此时,徐惠好想去死。原来从始至终房遗爱就抱着一种所谓的态度,什么婚事,什么威胁,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借用徐家的力量完成他在江南的布局而已,如今江南固有的局面被他打破了,她徐惠也可以被扔到一边去了。原本房遗爱不执着于双方的婚事,徐惠是应该高兴地,可是徐惠就是高兴不起来,相反她很生气也很懊丧,如今好多人都知道她和房遗爱的约定了,如果婚事变成了笑话,那她徐惠还如何活在这个世上?难道要认命么?不,她徐惠绝不认命,她要紧紧地贴着这个男人,她要让这个男人后悔,她要让这个男人痛苦一生。   “若是我父亲不去长安,是不是我们的婚事就这样算了?”徐惠眼眶湿润,那动人的脸庞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你若如此说,那也不可!”房遗爱说的很绝情,可是他却不得不这么说,因为从内心里他希望徐惠讨厌他,这样她就不用嫁过来了。   “好,房遗爱,你真的好狠!”徐惠坐在椅子上,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般,她颤微微地笑了起来,连眼泪都笑出来了。从始至终房遗爱都没有说一句安慰的话,倒是徐惠哭过笑过之后,又重恢复那副冷漠的样子,她站起身提着自己的百合裙冷笑道,“房遗爱,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徐惠这话说得异常模糊,当房遗爱想说句话的时候,徐惠早已经推门离开了,看着那辆缓缓而去的马车,房遗爱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狠了,可是那能怪他么,徐惠这个女人如此多的心思,他敢把她放在家里么,到时候自己再后院起火怎么办?徐惠有野心,也很聪明,只可惜她是个女人,房遗爱可不想亲自培养一个武则天,那样的话倒不如找个茅坑把自己淹死得了。   一路晃晃荡荡的,还没进武顺的闺房,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吸了吸鼻子,房遗爱呵呵笑了起来,“烤鸡的味道!”   武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二公子的鼻子还真够灵的,人还没进屋就知道饭桌上放着什么了。等房遗爱入座后,武顺分着筷子有些古怪的问道,“二公子,徐大小姐呢,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   “她呀,被我气跑了,嘿嘿!”房遗爱很没良心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去没有停下,只可以筷子还没插过去呢,一双小手竟然比他还要。看着那只不翼而飞的鸡腿,房遗爱眼睛都冒绿光了,“小丫头片子,你嘴巴才多大,这么大个鸡腿不怕撑着你?”总之房遗爱这话算是白说了,房惜雪根本听不懂他在说啥,小丫头抱着鸡腿用她那松散的小乳牙啃着鸡肉,可惜的是忙活半天鸡腿不吃下去,倒把自己弄得满身是油了。   闻琦也乐得看热闹,见房惜雪那油渍渍的小脸,忍不住拿出丝巾帮她擦了擦,闻琦帮房惜雪收拾了一下后,转脸笑道,“公子,这鸡腿有什么好的,就你抢着吃,你若真喜欢,婢子明个去集市上帮你称几斤来!”   “称几斤?”房遗爱有些咋舌,这得多少钱啊,不过没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这可是大唐朝,如今这鸡腿可算不上什么好东西,跟半卖半送差不多,“琦儿,说真的啊,明个你去买些来,我还真有些馋了!”   “这鸡腿有那么好?”闻琦哭笑不得的看了武顺一眼,武顺也不解的眨了眨眼,这谁知道呢,这鸡腿扔肉铺里都没人要,也就二公子拿着当个宝贝。   三个大人加上一个小女娃,这顿饭吃的还真叫一个舒爽,饭后武顺还特意泡了壶茶,武顺泡茶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只可惜再好的茶到了房遗爱嘴中也跟白开水没两样。   “二公子,这可是用你的方法炒出来的茶,你尝尝!”   “嗯!”房遗爱应了一声,端过茶杯,脖子一仰,一杯茶便入了肚,武顺在旁边看的都有傻眼了,她盼望了半天,房遗爱就给了一个字,“烫!”   “咯咯”闻琦实在是受不了了,掩着嘴便笑了起来,她朝武顺努努嘴道,“武大老板,你算是白费心机了,咱家公子爷根本就不是品茶的料!”   武顺了头,到如今谁还看不出房遗爱缺少味蕾呢,如此香茶,到他嘴里就一个“烫”字,这可真够打击人的。房遗爱虽说不懂茶,可是这茶水还真没少喝,喝了一肚子水后,房遗爱摸摸肚皮砸吧着嘴笑道,“行了,该回了,琦儿,起驾回宫了!”   “二公子,你你今晚”武顺有些急眼了,猛地站了起来,揪着衣角嘟哝了半天,都没说完一句话。房遗爱愣了一下,这娘们抽什么风呢,房遗爱歪着脑袋,一只手还在武顺眼前晃了晃,“碧娘,有话就说啊,这吞吞吐吐的,不是你的作风啊!”   “我”武顺的脸红若朝霞,她已经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怎么这二公子就是看不出来呢?   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闻琦替武顺解了围,她握住房遗爱的手稍微捏了捏,在房遗爱急切的眼神中闻琦慢悠悠的笑道,“公子爷,你今晚就歇在这暮春楼吧,婢子一个人回去就可以了!”   “嗯,二公子,奴家先去收拾下床铺了!”武顺感激的看了一眼闻琦,随之人便风一般的飘到了里屋。这时候房遗爱就是傻子,也看出武顺想干啥了。   “公子,明个可别睡得太晚,梦涵那还有事呢!”闻琦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便风情限的扭着腰离开了。房遗爱真恨不得把闻琦拉回来蹂躏一番,这女人就会挠痒痒,他房遗爱再怎么说也是个大将军,哪还能起不了床?送走了闻琦,房遗爱把一帮子亲卫也撵走了,只留下铁靺一个人守着暮春楼的大门。   房遗爱搓搓手,猫手猫脚的绕到了屏风后边,此时武顺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瞧那诱人的身段,房遗爱顿时一股幸福袭来,丫的,艳福不浅啊!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301章 猴灵的来历   第301章猴灵的来历   红烛摇曳,那如墨的夜,又懂得几分春情!   也许是压抑了太久了,也许是不想轻易松手,武顺表现的很主动,房遗爱都有种错觉了,这到底是谁吃谁呢?房遗爱一直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床上勇士了,可是面对妖娆的武顺,他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这少妇就是少妇,果真不是闻琦能比得了的啊。////房遗爱一直认为闻琦就已经妖精的要人命了,可是武顺更可怕。房遗爱躺在床上叉着腿急促的呼吸着,而武顺也气喘吁吁地趴在房遗爱的胸膛上,那迷人的俏脸上也不慢了细密的汗水。   房遗爱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少妇的威力就是厉害,就光那一对丰满的伟岸,就不是其他女人能比的,房遗爱真怀疑这是不是被吸大的。休息了片刻,房遗爱捏了捏武顺的翘臀,猥琐的笑道,“碧娘,你可真是要人命啊!”   “二公子,喜欢吗,奴家是你一个人的小婊子!”武顺说着那双杏花眼还眯了起来,丰满的胸脯更是在房遗爱眼前晃了晃。房遗爱忍不住打了个机灵,果真是个妖精啊,怪不得总是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呢,如今房遗爱就有种想死在床上的感觉。   “碧娘,你哪来这么多花样,公子我都快招架不住了!”房遗爱自认为也算是对岛国教育片深有研究了,可是今晚上却老老实实地当了回学生,被武顺搞得都快爽上天了。   “二公子,你还有脸说,还不都是你教琦姑娘的,不然奴家哪知道这么多道道!”武顺那羞怒的样子说不出的诱人,房遗爱赶紧默念了句阿弥陀佛。这要上在跃马扬鞭一次,明个可就真要睡到日当午了。   “真是的,这种事你都能问得出来!”房遗爱算是佩服武顺的能力了,这种闺房之事都能被她套出来,闻琦是什么样的人,房遗爱再清楚不过了,要不是亲密之人,她绝对不会说这些的。   “二公子,还要吗,奴家还能伺候你的!”瞧武顺那样子。还真像个欲求不满的闺中怨妇,房遗爱一瞪眼很霸气的翻了个身,他抓着武顺的两只手嘿嘿笑道,“你这妖精,真当本公子怕你了?”房遗爱一用力。就听武顺舒爽的叫了一声,那媚眼还轻飘飘的眨了眨。房遗爱哪还受得了。接着床上便是一阵狂风暴雨。   最终,武顺还是服气了,躺在床上就跟一摊烂泥一般,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房遗爱一把盖上被子,搂着武顺慵懒的身子解气的笑道,“嘿嘿。碧娘,以后少挑拨本公子,否则有你受的!”   武顺眯着眼连话都懒得说,此时那种愉悦的感觉还没有过去呢。   “二公子。等你回了长安,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呢!”武顺的声音很轻,一只手还在房遗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着。   房遗爱叹了口气,怪不得武顺如此疯狂呢,原来她心中还是有些不甘啊。房遗爱摸了摸武顺的秀发,真情流露的说道,“碧娘,要不你也随我回长安吧!”   “二公子,算了吧,奴家不想给你惹麻烦了,再说了留在江南还能为你做事情呢!”武顺当然想跟着房遗爱回长安了,可是她很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就算她再想也得等到房遗爱大婚之后才行。   武顺真的很懂事,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这让房遗爱有些欣慰还夹杂这一丝愧疚,他想了想笑着说道,“碧娘,这江南的事还真离不开你,等过两年,我就接你回长安!”   “二公子,真的不必的,奴家不求什么的,你不嫌弃奴家的身子,奴家就已经很高兴了!”武顺轻轻的摇了摇头,她很高兴二公子能说出这些话来,可是她却不能害二公子啊,他可是未来最尊贵的驸马爷,若是再收个寡妇,那岂不是对他的名声有损么。   “别说了,就这样定下了,这两年你先替我打理一下江南的事情,等我那边安稳下来,就接你回去!”房遗爱拍了拍武顺的俏脸安慰道,“碧娘,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嗯,那奴家都听你的!”武顺也不再坚持了,如今她所想的多是如何打理好江南的事情,这江南刚经历一场骚乱,好不容易重新安定了下来。武顺虽是一介女流,但她很清楚二公子在江南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可以说以后江南的布局,直接关系到二公子的未来。   一夜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第二日房遗爱准时起了身,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但是还是惊醒了沉睡的武顺,望着武顺那娇柔的样子,房遗爱淡淡的笑道,“行了,别送了,多睡会吧!”   “嗯!”   离开暮春楼,房遗爱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和铁靺回到府邸后,就看到秦虎跑了过来,“少爷,楚天放要见你,还有那个大光头,也一直嚷嚷着要你去见他!”   “走,去见见楚天放!”房遗爱抬手笑了笑便随着秦虎朝关押楚天放的院子走了过去,至于九手,房遗爱才懒得理他呢,先让他叫上一段时间好了。   楚天放就被关押在东院的一处房子内,这个院子房遗爱可是下了血本的,几乎一半的亲卫都集中在了这个院子里。东院的守卫非常严密,光暗哨就不下八个,可是这么长时间猴灵就是没有派人来救过楚天放,而楚天放也好像没有逃跑的意思。说起楚天放来,房遗爱就觉得头疼,到底该怎么处置楚天放呢,一刀杀了有些可惜,房遗爱相信楚天放肯定知道不少的秘密,只是他不想说而已。而且最重要的是,房遗爱还不得不面对闻珞的聒噪,这有闻珞看着,他还真不敢杀楚天放,再怎么说闻珞也是他的小姨子,还能真一面子都不给她么!   见到楚天放后,房遗爱有了一种古怪的感觉,怎么这老家伙一不像俘虏呢,别个当俘虏都是脸色苍白,身子骨越来越弱的,怎么这楚天放当了一阵时间的俘虏倒把自己养起来了,瞧他这脸色红润,仙风道骨的样子,房遗爱真怀疑是不是抓错人了。   “楚先生,多日不见,你老是越活越年轻了啊!”   “房将军有礼了,说起来,老夫还得谢谢房将军呢,都多长时间了,老夫还没过得如此舒心过呢!”   “”房遗爱这下可被噎得不轻,这老家伙嘴皮子还挺利索的,他将负责东院的秦立喊过来后,小声嘀咕道,“秦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看这楚天放一都不像当俘虏的啊?”   “少爷,这可不能怪小的,要问你去问闻珞姑娘,她几乎每天都端着一些人参鸡汤啥的过来”秦立说的很无奈,这下房遗爱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这楚天放天天吃这么好的东西,这不舒心才见鬼了呢。房遗爱狠狠地瞪了一眼西跨院的方向,这好不容易搜刮来的好东西,估计都进了楚天放的肚子了,这闻珞还真是不客气。   收了收心,房遗爱走到楚天放面前笑着问道,“楚先生,你今日找晚辈来可是有话要说?”   “算是吧!”楚天放回答的很奇特,不过房遗爱也不在意,这等了这么久,这老家伙终于开口了,只要他肯说,房遗爱就不怕他不说完。   “楚先生,那就跟晚辈说说这猴灵的来历吧!”房遗爱坐在石桌旁边,他一脸轻松地为楚天放倒了一杯茶。   楚天放揉了揉有些发皱的额头,他慢慢的说道,“其实猴灵呢,更准确的说应该叫做圣水门。而圣水门最初的时候起源于北魏建国之后,当时北魏拓跋氏一时无俩,为了抵抗北魏的侵扰,很多人就秘密的建立了一个组织,名字就叫做圣水门,起初圣水门是为了反抗北魏拯救苍生为己任的,每一任的门主也更是难得的人才。本来圣水门可以一直兴盛下去的,可是大同年间的时候,第二任门主陈庆之那却出了变故,也不知为何梁武帝萧衍会如此痛恨陈庆之,终于在大同五年的时候,陈庆之死在了萧衍手中!”   “这,楚先生,陈庆之不是死于山洪么?”房遗爱忍不住打断了楚天放,因为这个秘密给他带来的震撼实在是太大了。   “呵呵,那只是外边的说法而已,但是圣水门内的人却都很清楚陈庆之是死于萧衍的毒酒。就在陈庆之死后,圣水门也遭遇了南梁人的剿杀,他们不得不转到暗处把自己隐藏起来。自从发生了陈庆之之事后,圣水门也分成了两派,一些人坚持要证明自己,他们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慢慢的这些人便形成了以门主为尊的圣王一脉。而另一批人却选择了隐世而居,因为他们觉得这世间万物自有定数,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渐渐地他们有了自己的势力,建立了以圣女为尊的三仙阁”楚天放说了很多,这一次房遗爱也没有再插话,楚天放喝了口茶继续叙述道,“从大业年间开始圣水门便又开始浮了上来,圣主一门也不断地使用着各种手段想要将三仙阁握在手中,一直到现在,都争了五十多年了。”   “楚先生,那你为何又成了猴灵的人呢?”房遗爱可不相信楚天放一开始就是猴灵的人,当年的三奇又有哪个是肯轻易折服的。兵痴李靖,侠客张仲坚,鬼王楚天放,这三个人哪个不是自命不凡的高人呢。   楚天放并没有急着回答,他那苍老的脸上也挂起了一丝淡淡的落寞,仿佛是回忆起了什么。   ☆、第302章 人心   第章 人心   不知为何,楚天放沉寂了许久到底是没有说出自己投靠猴灵的原因,面对楚天放的沉默,房遗爱也是毫无办法,像楚天放这种人,如果他自己不想说的话,那强逼也是没有用的。   “楚老先生,你若不想说,晚辈也不会逼你,不过晚辈倒是想请你帮个忙!”   楚天放抚摸着胡须,一脸的平静,“说吧,事到如今,老夫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嘛?”   “当然有,楚老,晚辈想请你帮我劝劝天刀,我想你老也不想看着天刀被杀吧!”房遗爱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确实想将天刀成业收归已用,这个点星楼第三大杀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房遗爱曾经和成业谈过,可是这家伙硬的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无论房遗爱说什么,这家伙就是不点头。   楚天放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对于房遗爱提出这个要求,他一点都不惊讶,“房将军,老夫会帮你劝劝成业的,不过他会不会听我的,老夫就不敢保证了!”   “呵呵,晚辈明白,楚老放心,不管结果如何,晚辈都会感谢楚老的!”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只要楚天放肯张口,那成业还能拒绝的了么。虽然点星楼隶属于点星楼三堂,但是房遗爱很清楚,实际上点星楼就是个单独的存在,如果点星楼没有楚天放坐镇,估计这帮子大佬早就散伙了。就像红学和天刀一样,他们本就是称霸一方的人物,根本没必要替猴灵卖命的,之所以挂在猴灵门下,还不都是楚天放的原因么。   离开了东院。秦立跟在后边小声说道,“少爷,干嘛对这老家伙这么好,他可是钦犯啊!”   “呵呵,秦立。这楚天放可是个大金库,对他好点对我们没有坏处的,记住了,只要他不逃,随他做什么!”房遗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如何处置楚天放。他早就想好了,像楚天放这种人最好还是交给李世民亲自决断。而且秦琼也想见见楚天放,所以房遗爱只能让楚天放活着走到长安。   一回到后院,房遗爱站在门口就气呼呼的吼道,“闻珞,你给我出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几个女人都打开门探出了头,程灵儿很不满的叫道,“房俊,你鬼叫个什么劲?”   “没你事,继续玩去!”房遗爱早习惯程灵儿这张嘴巴了,才懒得跟他叨叨呢。程灵儿瘪瘪嘴直接关上了门,而海棠一看房遗爱那张黑脸便拉着田梦涵知趣的回房聊天了。闻琦一脸的好奇,她看了看房遗爱又撇了撇闻珞,不由得皱眉问道,“二公子,又怎么了,是不是珞儿又惹事了?”   “哼,琦儿,你让珞丫头自己说吧,都是她做的好事!”   “嗯?珞儿,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闻珞嘟着嘴。抱着肩膀倚着门框懒洋洋的说道,“姐姐,我最近连府门都没出过,那闯过什么货了,房遗爱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整一个胳膊肘往外拐,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哎!”   “”房遗爱直接被气笑了,他走上两步瞪着闻珞说道,“闻珞,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房遗爱,你才牙尖嘴利呢,你倒是说说,本姑娘犯什么错了,惹你这么大火!”闻珞才不怕房遗爱那愤怒的眼神呢,反正有闻琦在,这家伙还敢动手不成?   “你还有脸问,我问你,库房里那些人参熊掌啥的都去哪里了,还有苏放送来的那些雪参呢?”房遗爱说到这里就想大哭一场了,这是他好不容易冒充贪官搜刮来的好东西啊,竟然都让闻珞给糟蹋了,尤其是那四根雪参,竟然一点都没剩下。   “那些破玩意啊,反正你又不吃,本姑娘就帮你送人了!”闻珞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敢情是那些东西啊。闻珞一脸的不以为然,这房遗爱也真够小气的。   “你,闻珞,本公子都还没尝尝鲜呢,你倒是当好人都送给楚天放了,哼,本公子这不是米缸里养耗子,越养越肥么?”提起这个,房遗爱心中就有气,你说你送谁不行啊,偏要送给楚天放,楚天放那可是个钦犯啊,这一个钦犯比他这个少将军活的都滋润,这天下哪有这个道理呢。   “什么?珞儿,公子说的都是真的?”闻珞一听房遗爱这话也吓了一跳,她很没自信的看着闻珞,这个妹妹不会真做了这种事吧?   “是真的,怎么了姐姐,不就是些人参啥的么,反正他又不吃,我拿去孝敬下师傅他老人家又有什么错?”闻珞一点都不觉得理亏,反正那些东西都是他贪来的,再说了,自己都把姐姐给他了,用他点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珞儿你你这个疯丫头!”闻琦举起手停在半空中,那表情难为急了,这种事也只有这个妹妹能干出来了,那熊掌吃了也就算了,怎么把雪参都给糟蹋了呢。也怪不得公子爷如此生气,实在是这次闻珞做的太出格了,闻琦揪住闻珞的耳朵半笑半怒的骂道,“死丫头,还不给公子道个歉,我看公子没说错,这还真是米缸里养老鼠,到最后把自己给吃瘪了!”   “姐姐,你松手,疼!”闻珞这下一点也不镇定了,说实话,凭她的身手很轻松就能逃脱闻琦的掌握,可是她却没这个胆子,“不就是一点补品么,你怎么变得跟房遗爱一样小气了,你要舍不得,以后妹妹再帮你弄点不就行了!”   一听闻珞这话,闻琦和房遗爱对视一眼,便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房遗爱走上前用粗手指头戳着闻珞的额头笑骂道,“珞丫头,你以为那些东西是大白菜呢,本公子就奇怪了,你既然如此凛然不惧。那当时干嘛还要冒充你姐姐的名誉去库房拿东西呢?”   “嗯?”闻琦杏眼一翻,手上的力气就加大了几分,“珞儿,公子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冒充我了?”   “哦”闻珞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她冲闻琦挤了挤眼就什么话也不说了。   “瞧见没,琦儿,你都看到了吧,这鬼丫头太狠了,还生怕拿不出东西来,冒充你的样子说是我要吃熊掌。结果倒好,全都进了楚天放的肚子了!”房遗爱摊了摊手,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本公子就好奇了,这楚天放吃这么多好东西,他就不怕吃出个毛病来么?”   闻琦这下是真被气着了。糟蹋点东西还说得过去,可是闻珞竟敢借着双胞胎的模样冒充她,闻琦相当的生气,她在闻珞翘臀了掐了一把后气道,“珞儿,你给我回房里老实呆着,在回长安之前不准离开后院半步!”   “姐姐!”闻珞当然不甘心了。这不让离开后院,那还不得憋死。   “还不进屋?”闻琦瞪着杏眼,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哦!”   “嘿嘿!”这下房遗爱算是开心了,也只有闻琦能治得了这个小魔女了,见闻珞那张苦瓜脸,房遗爱很无情的朝闻珞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闻珞一看房遗爱这幸灾乐祸的样子,也很不客气的扭头竖了根中指。   “真不让人省心!”闻琦抚着额头一脸的苦恼,这个妹妹不懂事,而这位公子爷偏偏有时候还很小孩子气。   “琦儿。还是你厉害啊,你一出马,这臭丫头就乖乖的回屋面壁思过了!”打走了闻珞,房遗爱搂着闻琦的柳腰一脸满足的笑道。   闻琦实在是头疼,她仰起头郁闷的张口道。“公子,不是婢子说你,你干嘛跟珞儿一般见识呢,那丫头估计是诚心气你的,还有那楚天放也是的,那么多的补品,也不怕把他补死!”   “琦儿,我不是跟珞丫头计较,实在是气不过啊,你说这楚天放天天大补的,可是我那些兄弟们却吃着一些简单的饭菜,你让我那些兄弟怎么想。哦,敢情我抓楚天放回来,是为了供着他的?”房遗爱也觉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又哪有那么小气,他只是看楚天放那红光满面的样子有点不舒服罢了,那些雪参可是留给自家老爷子的,哪知道房玄龄和秦琼还没看到呢,就都进了楚天放的肚子。   “算了,不说这些了,公子,今个就是犯官们问斩的日子了,这太子殿下已经催促过好多次了!”   “嗯,先帮我换衣服吧!”房遗爱望了望走廊尽头的茑萝花,那茑萝花早已爬满了整个墙壁,时间过得真快啊。   穿着一身金色锁子甲,显得是那么的威武不凡,唯一不协调的就是那个大光头了,房遗爱抱着红缨盔笑着吩咐道,“好了,琦儿,我先去了,你们就不要跟着去看凑热闹了,今个杀的人可不少!”   “算了吧,公子爷,你就快走吧,婢子可没心思去看那热闹,看了还不得天天做噩梦?”闻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今天光人头落地的大大小的官员就不下百人,更别提那些从犯了,今天注定要血流成河了。   “也是!”   扬州城南,夕阳坡,此时好多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他们有的人甚至赶了两天的路程,就是为了看看今日这个血腥的场面。一百零四名犯官,整整齐齐的跪在夕阳坡的土地上,此时他们都低着头,显得是那么的死气沉沉。   房遗爱觉得挺奇怪的,一百零四名,这要再多四个,就凑够梁山好汉了,只可惜了,这些贪官可跟好汉一点都不搭边。看了看日头,房遗爱站在李承乾身侧小声道,“太子殿下,午时已到,该行刑了!”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说实话,李承乾直到现在心中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下监斩如此多的犯官,恐怕这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李承乾吸了口气,手慢慢摸上了右侧的令箭,令箭落在地上,李承乾也大声道,“午时已到,行刑!”   刀落,是那么的整齐划一,一颗颗人头滚落了下来,瞬间夕阳坡便被殷红的鲜血侵染了,那红的就如同夕阳坡的名字一样。红色,刺眼,恐怕再过个二十年,夕阳坡依旧会记下这一幕!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圣明!”   整个夕阳坡除了李承乾,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那呼喊声一阵又一阵,就像那海啸一般,铺天盖地,经久不息!   李承乾满怀着一种激动之心,他看着满目的百姓,原来这就是民心,这一刻,李承乾也终于体验到为何房遗爱非要让他监斩这些犯官了。这一刻李承乾有了一股豪情,是那种立于天地的豪情。   看秋月如画,银光幕天下!   ☆、第303章 谈崩了   第章 谈崩了   桦树磨枝桠,岁月无闲暇,微风吹过年华,谁又在笑青梅与竹马!   扬州西面有处安静的所在,这是个很大的院子,也有着一个文雅的名字五蕴山庄。房遗爱跳下马看着眼前的牌匾,这四个字写的细腻非凡,却唯独缺少一种雄浑的气势,虽然对书法没什么研究,但是房遗爱还是能看出这四个字绝对是出于女子之手,男人的字永远都不会如此秀气的。   “梦涵,看来你师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瞧这院子真是豪华啊!”   这一次,房遗爱是陪着田梦涵出来的,田梦涵为了今天可是等待很久了,在这个世上,田梦涵也就这么一个长辈了,房遗爱怎么说都是要来探望一番的。   “房俊这次你可猜错了,师傅是个与世无争的人,你别看这院子大,其实这山庄里一共也就住了四个人而已!”田梦涵慢慢地走着,那淡淡的声音还夹着一丝的紧张,也不知道师傅会不会生气,她可是非常讨厌男人的。   “哦?”房遗爱犹自不信的摇了摇头,这么大的地方就四个人,这不是浪费吗?房遗爱走到田梦涵身旁笑着问道,“梦涵,这四个人里可包含了你?”   田梦涵笑着点了点头,这下房遗爱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这司徒静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了?本来这次来见司徒静,房遗爱还是有点信心的,可是这下就有点虚了,看样子这司徒静不好忽悠啊。   进了山庄,田梦涵直接将马松开。俊风马便乖乖地跑到一边找草吃了,至于黑虎就更不用管了,这色马追着俊风屁股后边不断地抖着尾巴。见黑虎这样子,田梦涵摘下面纱蹙着黛眉则难道,“房俊。瞧你这马,你养了头好畜生啊!”房遗爱挠挠头,心里也是一肚子郁闷,这个色马真够丢人的,就跟没见过母马似的,“梦涵。你可不要无赖我,这破马本性如此,我有什么办法?”   田梦涵走了两步抿嘴笑道,“行了,别贫嘴了,一会儿见了我师傅。你正经些,也少说些油嘴滑舌的话!”   “好好,都听你的!”房遗爱说着还很有兴致的朝山庄里打量了一番,看来这山庄的人真够少的,这都过了前堂了,竟然还一个人都没碰到。房遗爱觉得如果自己是小偷的话,一定会经常光顾这里的。   “梦涵?是你吗?”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房遗爱转头一看,就见远处的高台上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妇女,她说着还不断地朝田梦涵招着手。   “吴婶!”田梦涵一看到这女人,便挣脱房遗爱的手不顾形象的跑向了高台,田梦涵很快便上了高台,她抱着吴婶动情的问道,“吴婶,师傅和王婶还好么?”   “你这丫头,亏你还记得我们,放心吧。我们都好得很呢,只是主人经常念叨你,你这丫头也是的,这一走就是三年!”吴婶显然很疼爱田梦涵,因为那开心的眼泪是不会骗人的。吴婶和田梦涵唠叨了好久,才现旁边还站着一位公子呢。吴婶拍了拍田梦涵的手笑道,“梦涵,还不给吴婶介绍一下这位公子!”   “嗯!”田梦涵看着房遗爱那邪邪的笑容,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她抱着吴婶的胳膊细声道,“吴婶,这位便是房遗爱公子,这次带他来,是想让他见见师傅的。”   “房遗爱?可是最近名震江南的监察使房遗爱房大人?”吴婶惊讶的问道。   “不错,便是此人!”田梦涵心中还是有点小自豪的,谁有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名气大点呢。   吴婶这下便慌了神,任她再能想也不会想到这个年轻人会是那个房遗爱大人,吴婶猛地跪在地上颤声道,“房大人恕罪,民妇实在不知房大人驾到,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快快起来,吴婶,切莫如此,房俊一个小子,可受不起你这一跪!”房遗爱将吴婶扶起,等吴婶有些平静下来之后,房遗爱又说道,“吴婶,你喊小子房公子或者房俊就行了,那什么房大人房将军的,就不要喊了!”   “哎!”吴婶说着,却怪异的看向了一脸羞红的田梦涵,这次这丫头不是领着自己男人来定名分的吧,这可如是好哦,以主人那脾气要是不生气才怪了呢。   进了东院,在吴婶的介绍下,房遗爱很快认识了山庄的另一个老仆人王婶,按照田梦涵的说法,这两个女人可是山庄里的老人了,吴婶负责食宿,而王婶负责采办和管理山庄的日常事务。安排好房遗爱后,田梦涵便随着吴婶去了后院,而房遗爱很知趣的没有跟去,田梦涵肯定是去找司徒静谈话了。   “房公子,老身问你个话,你跟我们梦涵丫头到底是什么关系?”吴婶借着倒茶的机会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房遗爱也没有隐瞒,抬起头脸色平静的笑道,“实不相瞒,梦涵早已是房某的女人了!”   吴婶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吴婶一张脸愁得不得了,主人一向对男人讨厌得不得了,这梦涵还敢找男人,还把男人领进了山庄里,这次要是不出事才见鬼了呢。   一杯茶没喝完,田梦涵就回来了,看田梦涵那闷闷不乐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她和司徒静谈的并不开心。田梦涵拉着房遗爱的手,有些急促的说道,“房俊,随我来吧,我师傅想要和你谈谈!”   “嗯!”房遗爱随着田梦涵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来到了一间雅致的屋子,一推开门,房遗爱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看着屋中的摆设,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这感觉很熟悉,可是却想不起在哪见过,真是奇怪了,他明明没有来过这五蕴山庄啊。屋中左边是两根柱子。柱子上还写着两行字,“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天地生灵金木水火土!”两根柱子中间搭了一个帘子,透过帘子房遗爱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帘子后边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蒙面女子,估计那就是司徒静了。房遗爱心中腹诽着。怪不得田梦涵从头到脚蒙了一身黑呢,敢情都是跟司徒静学的。   “小子司徒静,见过司徒婆婆!”   “当”一个清脆的响声,房遗爱也看不清司徒静的样子,但是田梦涵的反应他还是看得到的,自己难道说错话了?   “哼。房将军,我问你,你可是真心喜欢梦涵吗?”司徒静的那悠远的声音传了出来,可是这话听到房遗爱耳中是那么的别扭,房遗爱挑了挑眉毛,怎么总感觉这司徒静的声音这么不协调呢。来不及细想。房遗爱拱手道,“不敢欺瞒婆婆,小子确实喜欢梦涵,这次来就是希望婆婆能够答应我们的婚事,若此事能成,房俊当感激不尽!”   “房将军,你说这话难道就不亏心么。你说你喜欢梦涵,那你说说那闻琦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暮春楼里的骚寡妇!”司徒静的声音有些冷,她每问一句,房遗爱的眼角就会跳一下,这司徒静居然查的这么清楚,说实话,他还真没法辩驳什么。   闻琦和武顺的事情,房遗爱也没打算瞒着,可是他有些讨厌司徒静那说话的语气。房遗爱低着头有些生气的说道,“司徒婆婆,碧娘是个寡妇不假,但是她并不骚!”   “哼,不骚?不骚会勾引男人么?算了。房将军,你请回吧,我是不会同意将梦涵嫁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司徒静说着还轻蔑的笑了起来,听着司徒静略带沙哑的笑声,房遗爱终于忍不住火了。房遗爱抬起头,背着手憋着嘴语气带刺的笑道,“司徒静,本公子喊你声婆婆那是给你面子,你少给我倚老卖老,你要是再敢侮辱碧娘,老子把你这大门给拆了!”   “房俊!”田梦涵苦着脸拉了一把房遗爱,她就知道这位爷会受不了,“房俊,你忍忍好么,怎么可以这样跟我师傅说话?”   “哼,梦涵,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老婆子实在是可恨,她不同意我们的事也就算了,哪怕是她如何贬低我房俊我都不会如此的,可是这老东西非要骂碧娘,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房遗爱瞪着牛眼一脸的煞气,要不是看在田梦涵的面子上,他真想一把火把这个破山庄给烧了,这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刻薄的老女人。   “好啊,梦涵,你找的好男人啊,瞧他就是这样跟长辈谈话的,不用谈了,你把他送走吧,咱山庄容不下他!”   “什么玩意,老子还不愿意待了呢!”房遗爱啐了一口,朝着帘子竖了根中指后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房间。至于司徒静的愤怒声,他一点都不在意,有本事出来咬人啊。   房遗爱索然无味的躺在草地上看黑虎朝俊风献着殷勤,过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田梦涵才耷拉着脸红着眼眶走了过来。一见到房遗爱,田梦涵就气呼呼的哭道,“房俊,你就不能忍忍么?”   “梦涵,你让我怎么忍,我都警告过她了,她就是说碧娘的不是!哼,梦涵,不是房某说你师傅坏话,估计还真像九手说的那样,这司徒静一定是被男人抛弃过,否则哪能跟个老疯子一样,见谁咬谁?”房遗爱并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这能怪他么。   “房俊,你还说,我师傅那人本人性格就有些古怪,你还张嘴就喊她婆婆,她又岂有不生气的道理?”田梦涵气不过轻轻地拍了一下房遗爱,一听田梦涵这话,房遗爱砸吧砸吧嘴瞪眼道,“不是吧,喊她婆婆难道还喊错了?”   “哼,我师傅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你喊她婆婆能行么?”   “”房遗爱顿时挠着头无法言语了,搞了半天竟然是说错话了,“梦涵,这也不能全怪我啊,你有没早说,我还以为你师傅和吴婶年龄差不多呢。”   哎,田梦涵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了,这第一次见面就弄得跟仇人似的,这以后可怎么办啊!   ☆、第304章 忘忧花   第章 忘忧花   田梦涵和房遗爱两个人无奈的压着山庄的绿草地,而黑虎和俊风则优哉游哉的跟在身后晃荡着 起居室里,王婶一脸愁容的嘀咕道,“主人,梦涵第一次带房公子来,你又何必弄得这么僵呢?”   “王婶,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梦涵,那傻丫头怎地就看上房遗爱了呢,这房遗爱和长乐公主的事情就不提了,着来到江南还跟这么多女人不清不楚的,尤其是跟那个贺兰家的媳妇,你说房遗爱为人如此,我又怎能放心将梦涵交给房遗爱?”司徒静对着桌上的铜镜不断地抚摸着的自己那乌黑的秀,那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刚才和房遗爱闹崩的不是她一样。   “哎,主人,虽说是为梦涵好,可你看那丫头的样子,这还管用么?”王婶双手叠在一起,一脸的苦笑,就田梦涵和房遗爱如胶似漆的样子,这还分得开么,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他们明明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干嘛还要拆开他们呢。   “好了,王婶,我做事自有分寸!”司徒静声音低沉,有些不悦的站起了身,她将铜镜扣在桌上皱眉道,“王婶,你出去看看吧,若那丫头没有走,就留她吃顿饭吧!”   “好的主人,老身这就出去瞧瞧!”王婶跟了司徒静这么多年,也知道司徒静脾气古怪,估计是知道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嘴上就是不表现出来。   田梦涵拉着房遗爱的手毫无目的地游荡着,走到一个花圃的时候,房遗爱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松开田梦涵的手三两步跑到了香味产生的地方。这是个不算小的花圃,除了兰花和牡丹花之外,房遗爱还看到一种不认识的花,那花呈海星状,长得非常硕大。颜色大都是一种橙黄色中还带着一点红艳,房遗爱趴在这花上仔细闻了闻,那香味确实是这花散出来的,那香味很清淡却能给人一种舒爽的感觉,房遗爱很确信绝对不是第一次闻到这种香味了。   “梦涵,这花圃是谁管着的?”房遗爱笑着问道。   田梦涵低下身摘下一朵牡丹花。巧笑嫣然的说道,“这花圃是师傅亲手培育的,怎么,你什么时候又对养花感兴趣了?”   “哪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这花叫什么名字。我还没见过呢!”房遗爱指着那些海星状的花朵,很是认真的问道。   “哦,这些花啊,我也不太了解,只听师傅说过这花叫忘忧!”田梦涵闻着牡丹花香,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笑容,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忘忧的时候。还是七年前呢。   “忘忧?”这名字好奇怪,这忧愁可以忘记么?忘忧忘忧,忘的是什么,忧的又是什么呢?   田梦涵自己采了几朵花后,见房遗爱还是愣愣的没有说话,便忍不住好奇道,“房俊,你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那倒没有,只是觉得这忘忧花的香味有点熟悉而已!”   田梦涵一看房遗爱那神态。便拉着他坐在了一个石桌旁,“房俊,你确定没有搞错?”对于房遗爱的性格,田梦涵还是了解的,房遗爱虽然为人随意了一些。但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   “应该不会错,这味道真的很特别,我能分辨出来的!”房遗爱揉了揉酸的太阳穴,可就是想不起是在哪里闻到的这种味道了。   “按说不应该啊,这忘忧很少有人养的,我师傅养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点而已!”田梦涵也不禁思索了起来,难道师傅和房俊以前见过面,这样也就能解释她为何对房俊有如此大的意见了。   “算了,不想他了,梦涵,我问你,你这穿着打扮是不是都跟那老女人学的?”   “房俊,不准胡说八道的,什么老女人,我师傅年纪没那么大的。至于穿着吗,我小时候经常穿师傅的衣服,而师傅的衣服大都是黑色的,慢慢的我也习惯穿黑色的衣服了!”田梦涵有些不悦的捏了一下房遗爱的胳膊,这家伙也真够小心眼的。   “怪不得,我一看那老哦你师傅的穿着,还以为是第二个你呢,瞧你们那打扮,都黑衣蒙面的,不知道还以为碰到劫匪了呢!”房遗爱真搞不懂司徒静那个女人,在自己家里还戴着个黑面纱,不会长的跟个无盐女一样吧。   “就会胡说,我师傅估计是不想让你看到她的样子吧!”田梦涵记得以前师傅在山庄内是不戴面纱的,也不知道今日是为何,“你也不要介意,我师傅不喜欢男人看到她的。”   “嘿嘿,她就是求我我也没心思看,还不知道长得啥样呢,别长的跟个鬼样就行了!”   “你这张嘴啊,其实我师傅很漂亮的!”田梦涵有些不满的辩解道,可是房遗爱根本没让她把话说完,房遗爱拉过田梦涵的双手笑嘻嘻的说道,“再漂亮也赶不上我家梦涵好看!”   “房俊,你就别逗我了,也就你说我好看!”田梦涵苦笑着低下了头,见田梦涵如此,房遗爱额头直接泛起了三道黑线,这大唐人的审美观真是害死人啊,想田梦涵这样的长腿美女咋就这么不受待见呢,“哎,都是身高惹的祸啊,要不这样吧,梦涵咱们今天晚上研究下缩骨神功如何?”   “缩骨神功?”田梦涵抬起头迷惑的眨着自己的大眼睛,很明显没跟上房遗爱的跳跃思维。房遗爱看着可怜的大眼美女,老成的叹息道,“傻梦涵,这缩骨神功可是门奇功啊,到时候练成了想变高就变高,想变小就变小,那你就不用有这么多烦恼了!”   “就会胡说,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功法?”田梦涵虽如此说,可是那脸上的表情还是出卖了她,实在是房遗爱画的这张大饼实在是太吸引人了。   房遗爱一拍胸脯。站起身非常认真地说道,“梦涵,我可没骗你,我就会这门功法啊,你难道不知道么?”   “嗯?你会吗?”田梦涵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啥时候房遗爱会这缩骨神功了。   “哎!”房遗爱一脸可惜的指着自己的小兄弟,冲田梦涵挤眼道,“梦涵,你前几日不刚见识过么,我可没骗你啊!”   “房俊,你作死啊!”田梦涵哪还想不到房遗爱说的是什么。她羞怒之下将手中的花直接洒在了房遗爱的头上,还回身去拿自己宝剑。房遗爱也不傻,一看这妞暴走了,一摸光头撒丫子就开始往外跑。   “房俊,你给我站住!”田梦涵在后边追着,她恨不得将房遗爱那张嘴给撕烂了。这家伙光天化日的什么都敢说,这幸亏山庄里没什么人,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那还了得。   房遗爱一边跑一边回头,这停下的才是傻蛋呢,就这妞这个状态,停下非被她敲出两个包来不可。这光头已经够亮了,房遗爱可不想光头上再长俩小光头。   王婶好不容易来到了前院,这还没下高台呢,就看到房遗爱和田梦涵正追逐的不亦乐乎呢,看到两人开心的样子,王婶的心里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梦涵,别闹了,饭菜已经做好了!”听了王婶的声音,房遗爱猛的停下了身子,田梦涵收不住脚一头栽进了房遗爱的怀里。田梦涵挣脱房遗爱的怀抱。拨弄了一下有点乱的头小声问道,“再庄上吃,还是回府吃?”   “在这吃就行了,我这要是饭都不吃就走,岂不是证明没有诚心嘛?”房遗爱可不会在意和司徒静之间的不快。这该吃饭就吃饭,房遗爱本着宽大为怀,包容万物的态度,朝高台走了过去。田梦涵看着房遗爱那大摇大摆的样子,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这房俊还真是想得开。   说起来这王婶准备的饭菜还真不少,房遗爱坐在桌上等了半天可就等来了田梦涵,“怎地,你师傅不一起吃了!”   “嗯,吴婶已经把饭送过去了!”   这司徒静不来,房遗爱到乐得清静了,他拿过一双筷子对着一盘炒豆腐便下了手,豆腐入口,房遗爱不禁睁大了眼睛,香而不腻,嫩滑湿润,房遗爱很佩服的说道,“梦涵,这吴婶做的菜还真是好吃,恐怕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盘炒豆腐了!”   “那是,吴婶的本家可是御厨呢,做的菜当然好吃了!”田梦涵瞧房遗爱吃的开心,也不由得夸赞了起来。   “御厨?不是吧,你师傅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这五蕴山庄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连御厨都能请得来?”房遗爱不得不好奇了,他相信这司徒静绝对是个有背景的人物,否则哪弄得来御厨。   “吃你的吧,这个我也不晓得,反正挺吴婶说,她和王婶在我师傅很小的时候,就是府中的下人了!”田梦涵小口的吃着菜,她可没房遗爱那个脸皮,不管在哪里都是狼吞虎咽的。   饭后,房遗爱也没再庄子里多停留,过了半个时辰后,他便和田梦涵结伴离开了山庄,房遗爱本想和司徒静道个别的,可是这女人奇怪得很,竟然连面都没露。   田梦涵看着一脸诡笑的房遗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家伙离开庄子的时候竟然还在花圃里顺来了十几朵忘忧花,估计师傅知道了又得生气了。   傍晚,司徒静穿着一身黑衣习惯性的来到了花圃,可是当她看到花圃里的情景后不禁气道,“气煞我也!”   听着司徒静的怒吼声,吴婶和王婶无奈的摇了摇头。   忘忧花,忘记过往,忧心未来!   忘忧的香味,是一种忧郁的味道!花香沉醉,欲醉半醒间,往事思恋,越爱越缠绵!   ☆、第305章 盗马事件   第章 盗马事件   回到府中,房遗爱很难得的和田梦涵缠绵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院中练习刀法了,一套地趟刀还没耍个一遍呢,就听到了林元芳那独特的公鸭嗓,“公子爷,不好了,不好了!”   “小林子,你瞎叫个什么,这大清早的,说,生什么事了?”房遗爱反手握着刀柄,一脸不耐的说着,这林元芳就跟个猴一样,整天上蹦下跳的,也不知道这次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来了。   “小林,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此时田梦涵也梳洗完毕,穿好衣服慵懒的走了出来。   “啊,回公子爷,田姑娘,刚小的去马圈,可是却现俊风马不见了?”林元芳暗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满脸痛惜的说道。   “什么,俊风不见了,怎么会?”田梦涵一听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了,这俊风陪伴了她这么久了,早就有感情了,再加上俊风又通人性,田梦涵可舍不得这匹马。房遗爱见田梦涵那焦虑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梦涵,你急什么,放心,俊风丢不了!”   “房俊,你倒是说得轻巧,没听小林说俊风不见了么,不行,我得去找找!”田梦涵说着便反身回了屋子,不一会儿就戴好面纱提着宝剑走了出来。房遗爱一看田梦涵这身行头,不禁托着下巴笑了起来,“梦涵,听我的,把黑虎那畜生放出去就行了,只要跟着黑虎,绝对能找到俊风!”   “黑虎管用?”田梦涵一脸的不信,这还是第一次听说马还能寻物呢。   “放心,那头畜生色的很。只要是被它盯上的母马,那绝对跑不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田梦涵就忍不住啐了他一口,“真是口无遮拦,我看人马都一个德性!”田梦涵一边说。还一边推着房遗爱去黑虎休息的地方移了过去。看到黑虎的时候,黑虎正站在地上打晃悠呢,一见房遗爱来了,黑虎一翘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房遗爱一拍马头笑道,“黑马兄。你家小妾不见了,你去找找吧!”   “噗通”林元芳一头栽倒了地上,这公子爷在搞什么鬼,黑虎就是再通人性能听懂这话,还小妾只是令林元芳惊讶的是,黑虎仿佛听懂了房遗爱话。黑虎马鼻子喷了喷便撒开蹄子朝府外冲了出去。   一看黑虎这畜生跑了,房遗爱也顾不得回去换衣服了,穿着一件白褂拎着刀喊道,“梦涵,别愣着了,赶紧去跟上,这畜生估计出去找俊风了!”   “你办的好事。你让黑虎驼我们出去不行么?”田梦涵瞪了房遗爱一眼便快跟了出去,房遗爱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要怪只能怪那色马太急了,根本不给他上马的机会啊。   房遗爱和田梦涵跑的气喘吁吁地,可是黑虎却一路朝码头跑了过去,田梦涵摸着额头上的汗水奇怪地问道,“房俊,到底行不行啊,黑虎去的地方可是码头了,这俊风还能去秦淮河里洗澡了不成?”   “我哪知道啊。跟着吧,这色马应该是值得信任的!”房遗爱也是摸不着头脑,他心里也是直犯嘀咕,不会这色马搞错了吧。   黑虎一路跑到了码头,直到来到一艘大船旁它才停了下来。黑虎不愧是通人性,到了船边它也不上船,只是站在船边不断地打着响鼻等着房遗爱和田梦涵赶来。一会儿,房遗爱和田梦涵便掐着腰气喘吁吁地找到了黑虎。田梦涵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大船,气道,“房俊,我就说不管用的,你瞧这是什么?”   “黑马兄,你不会搞错了吧,这是船,不是你的小妾!”房遗爱也有点郁闷了,他只能拍着马头以示自己的不满。黑虎俩眼一瞪很是不满的拱了拱房遗爱的胳膊,接着便通过甲板上了船,见黑虎上船,房遗爱不敢迟疑赶紧跟了上去,这俊风不见了,可别黑虎也跟着殉情了,那他房遗爱就赔大了。   上了船,房遗爱扶着田梦涵跟着黑虎慢慢走着,绕到船头之后,房遗爱看到了令他哭笑不得的一幕,只见一匹白马站在船头正接受被人检阅呢,瞧白马脖子上挂着的红铃铛,不是俊风又是谁?俊风站在船头不断地打着响鼻,而一个白衣公子则围着俊风不断地打着转悠,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好马好马,也不枉本公子费一番心思了!”   那白衣公子,不光房遗爱认识,田梦涵也是认识的,田梦涵气呼呼的瞪了一眼房遗爱手放在嘴边猛的吹了一声口哨,听到这声口哨,俊风就像听到天籁之音般立刻焦躁不安了起来,这下那白衣公子郁闷了,指着四周的手下怒道,“快,快拉住这马,别让它跑了!”   “哎,我说叶大公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好好地公子爷不当,怎么当起偷马贼来了!”   一听这声音,白衣公子脸色立刻垮了,他转过头看着一脸鬼笑的房遗爱,“二公子,这你咋找到这里来了?”   “子处兄,小弟要是不找到这里来,我这白马就要被你运回楚州了!”房遗爱走到叶枫面前,拍了拍俊风,白马一看是主家到了,也就渐渐安静了下来。房遗爱朝叶枫使了个眼色后,小声问道,“子处兄,你搞什么鬼,怎么好好的把俊风弄出来了?”   “哎,二公子,实不相瞒,为兄也是爱马之人啊,自从见到这俊风之后,为兄就记挂上了,打个商量,把这俊风送与为兄如何?”叶枫一看露馅了,也只能干脆承认了,本打算偷偷把俊风运到楚州的,哪晓得这房遗爱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码头。   “啊?”房遗爱顿时傻眼了,这把俊风送出去?开玩笑的吧,就是送黑虎,他也不敢送俊风啊。果然房遗爱嘴巴还没开口呢,田梦涵就走了过来。她推开挡在身前的房遗爱,向叶枫冷声道,“叶公子,对不住了,这俊风不会送人的。你若想要,就去让房俊把黑虎送你吧!”田梦涵才不在乎呢,房遗爱不好拒绝,那就让她拒绝吧,说完这些,田梦涵将叶府下人推开后。便牵着俊风下了船,至于黑虎,那色马屁颠屁颠的跟在白马后边简直就是形影不离。   叶枫可怜巴巴的眨了眨眼,这姑奶奶说的好听,那黑虎就是房遗爱送给他他也不敢骑啊,到现在叶枫摸摸黑虎的马毛。黑虎就敢跟他尥蹶子,就这样,除非是叶枫不要命了,否则给他俩胆他也不敢对黑虎感兴趣啊。   “子处兄,你也看到了,不是小弟不帮你,实在是。哎!”房遗爱拍了拍叶枫的肩头,那表情别提多悲惨了,叶枫也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一脸可惜的说道,“莫说了,为兄了解,家有悍妻啊,咱们兄弟同病相怜啊!”   “子处兄,你若真爱马,等我回了长安。给你挑一匹御马来如何,这俊风小弟实在是无能为力,那娘们霸道得很!”房遗爱可是了解俊风对田梦涵有多重要的,可以说除了房遗爱和司徒静,田梦涵就和俊风最亲了。要她把俊风送人,那还不如杀了她呢。   “哎,也只能如此了!”叶枫也只能放弃了,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是男人就得让步啊。叶枫唉声叹气的,这时候林元芳和铁靺也领着人赶到了,一看到林元芳那鬼头鬼脑的样子,叶枫满肚子郁闷总算有了泄处,他逮住林元芳就是一顿痛骂,“小林子,你这个不讲信誉的东西,竟敢出卖我,哼,你等着,以后再想去悦心楼,别指望本公子领你去!”   听着这些话,房遗爱算是明白了,敢情林元芳这骚包早被叶枫收买了,听这话,貌似林元芳还去过悦心楼了,看来这叶枫为了得到俊风下的本钱可不少啊。   “叶公子,叶大少,你听我说啊,小的真的没出卖你啊,我家公子爷是被黑虎领到这里来的!”林元芳眼泪汪汪的,别提有多冤枉了,任他在机灵也想不到黑虎还有这招啊。   “黑虎?二公子,这小子说的可是真的?”叶枫犹自不信的转头问道。   “哎,子处兄,这次你还真是错怪小林子了,这小子没骗你,他什么都没说,是黑虎找到这里的!”   这下叶枫没脾气了,抓着林元芳的衣领愣愣的半天才憋出了六个字,“这色马真要命”   清晨的盗马一事就像一场闹剧一般,当房遗爱被叶枫敲诈了半天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府邸后,盗马一事早被传开了,田梦涵还在生气的说道,“房俊,看你交的什么朋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梦涵,这能怪我么,还不都是小林子,竟然和叶枫合着伙打俊风的主意!”   “哼,小林那我以后再找他算账,这才跟了你多长时间,胆子就长这么大了!”田梦涵气呼呼的将一个东西扔了过来,房遗爱定睛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不是自己亲手弄得简易胸罩么?这女人不会是不知道该怎么戴吧,这玩意能随便扔着玩的么?   “公子,也怪不得田姑娘生气,婢子觉得你也太纵容林元芳那些人了!”闻琦觉得这事情也挺好笑的,虽说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闻琦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房遗爱点点头擦了把手笑道,“琦儿说的是,放心吧,过两天我就定个规矩,非好好治治林元芳不可,这小子越来越跳了!”   “主子,你把那小子交给我吧,老铁保证不出半个月,绝对把他训的跟儿子样!”铁靺从门外探进头,一脸诡异的笑道。   “滚,这叫什么话?”房遗爱一脸的黑线,还嫌不够丢人么,果然一听完铁靺的话,房里的女人们一个个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306章 二师弟收了大师兄   第章 二师弟收了大师兄   “房遗爱,二师弟,你给我出来,你今个要是再不给我个说法,老子就赖你这门口了!”九手的光头亮铮铮的,他盘腿坐在花池上,手里还剥着个橘子。这都多长时间了,九手算了算都快半个月过去了,到现在房遗爱还没跟他谈过话呢,九手都准备好慷慨赴义了,可是房遗爱居然连表现的机会都不给他,真是太可恨了,九手掰了一块扔到了嘴里,今个算是豁出去了,这要是再没个说法,他非闷死不可。   听这一声叫,铁靺扔了手中的烧饼就往外跑,他一脚踩着花池边一手握着拳头不断地晃着,“鸟人,你是不是活腻歪了,这大清早的作死呢?”   “蛮子,你一边去,没你的事!”九手头都没抬,这吐蕃蛮子来的倒是挺快的,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咋叫没老子事了,影响老子吃烧饼了知道不?”   “”九手死死地瞪了瞪眼睛,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九手是什么人物,跟这个粗人闹什么闹,这家伙除了会打人,就啥都不会了,“二师弟,你赶紧给我出来!”   “这王八蛋,乱喊什么,你才是二师弟呢,你们全家都是二师弟!”房遗爱喝了口小米粥,放下碗就提着刀往外冲,那样子跟要杀人似的。闻琦端着碗迷迷糊糊地,田梦涵点了点额头道,“海棠姑娘,房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听了二师弟就如此生气,好像九手没喊错吧?”   “不晓得!”海棠也是一脑子的问号。   房遗爱看着九手就来气。你这个死光头,喊什么不好,非要喊二师弟,你以为你是孙悟空呢,再说了。他房遗爱也不是猪八戒啊。房遗爱刀一扔,一把夺过了九手手中的橘子,“我说师兄,你这大清早的鬼叫什么,是不是显得你很聪明?”房遗爱吃着橘子,一屁股坐在了石墩上。   “哎。好师弟,你看我在扬州待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回洛阳了啊?”九手一改刚才的气焰,腆着脸献媚的笑着,铁靺差点给笑抽了,果然是千年难遇的极品人物啊。   “放你走?哎。师兄,难道师弟我对你不好么?”房遗爱一口吞下了剩下的橘子,搓搓手朝铁靺瞪眼道,“铁疙瘩,是不是亏待我师兄了,不是让你好好照顾的么,真是的!”   “主人。没有的事,这天天酒肉管够的,就差给他找个女人了,我可没亏待他!”铁靺站的笔挺笔挺的,那样子非常认真,房遗爱眼珠子一转悠顿时喜笑颜开了,这铁靺很有表演的天分么,就是没有小金人,否则非给铁靺一个不可。   “”看着这主仆两人的表演,九手恨不得骂一句脱裤子乱放屁。这特么一唱一和的把他九手当傻子了?九手摸了摸光头,一点都不敢生气,“师弟,师兄我一心想去钻研佛法,实在是不能久待了啊!”   “啥?啊。我呸!”房遗爱差点笑翻了天,就这货还钻研佛法,都研究怎么吃狗肉了吧,呸了九手一唾沫星子后,房遗爱脖子后仰,胸一挺摸着鼻梁嚣张的说道,“好师兄,咱们就别绕弯子了,你就给句话,跟不跟我混?”   跟你混?九手一头的黑线,这是地痞流氓吧,九手觉得这房遗爱更适合混江湖,瞧这副嘴脸,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老大对小弟说话的语气啊。九手很纠结,这该怎么回话呢,踌躇了良久,九手挠着脑门问道,“这个不太好吧,你是官军,我闲散惯了,受不了那么多规矩啊!”   “哦!”房遗爱眼皮一挑,头一歪朝铁靺吩咐道,“铁疙瘩,给弟兄们说一声,听说江湖上有个叫三仙阁的玩意,给我好好查查,对了,先把洛阳的烈阳帮给我剿了,听说那可是三仙阁的一个堂口呢!”   “主人放心,我这就去!”铁靺是个诚实的人,既然主人吩咐了,那他就得去做。铁靺还没迈开步子呢,九手就虚了,他瞪着眼指着房遗爱怒道,“房遗爱,行,算你狠,老子答应你了,不过丑话说前头,我答应替你做事,不过你也别逼我泄露三仙阁的秘密!”   “这就对了么,放心,就是你不说,我也总有办法知道的!”房遗爱拍了拍九手的肩膀,这个可怜的大和尚,明明知道反抗无用非给自己找不自在,“对了,师兄,那个天刀成业你认识么?”   “当然认识了,怎么了?”九手不明就里的歪头道。   “认识就好,师兄有时间帮我去劝劝那家伙,否则我只能送他去见阎王了!”房遗爱背着手慢慢往屋子走去,铁靺捡起刀拍了拍九手的肩膀装深沉道,“鸟人,任务繁重啊,多多努力吧!”   “给老子滚!”九手正郁闷呢,这铁靺就找上门来挨骂,骂完铁靺,九手踢了一脚花池,疼,这个感觉这不好的,奶个水的,这房遗爱真不是个好东西,刚谈完就给他分配任务。九手抬头望天一脸的忧伤,这不对啊,光答应跟他混了,可是这报酬呢,这工钱呢,难道免费劳工?   房遗爱一坐下,程灵儿便捂着油腻腻的小手扑了上来,“房俊,这么快就把那秃驴打走了?”房遗爱笑容不见了,他脖子一梗,很是纳闷的眨了眨眼,这程灵儿是诚心刺激人的吧,貌似他房遗爱也顶着个大秃头呢。房遗爱鼻子一吸,怎么有股子怪味,香香的还有股子臭耗子味,“等等,灵儿,你搞什么鬼,怎么身上有股子怪味?”房遗爱说着屁股往后挪着,他真怕程灵儿扑上来,再把那味道传染过来。   “嗯?我听别人说将花瓣挤出的水抹在身上很香的,就试了下,难道不好闻?”程灵儿小脸红扑扑的,那表情就像是等着老师夸奖的小学生一般。房遗爱的心噗噗跳着,乖乖。这不是大唐版的生化主义先驱么,这花水不处理就往身上抹,难道她就不怕惹上什么花粉毒?房遗爱俩眼一瞪手一指门外,“赶紧去洗澡,瞧你这股子味。那花水是可以随便抹的么,也不怕中毒!”   程灵儿惊怒交加,将手中的手绢狠狠地扔在了房遗爱的脸上,“没良心!”程灵儿扭着小屁股拖着长裙子很男子汉的走出去了,房遗爱拿着那手绢苦笑道,“脑子有毛病。没事学人家当什么淑女,还往自己身上乱抹东西,也不怕长痱子!”   众女笑得那个花枝招展啊,就连田梦涵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最过分的就是闻珞那个小魔女了,你笑就笑吧。干嘛把嘴张这么大啊,怕别人看不到自己的大白牙么?房遗爱很嫉妒,哼,这小娘皮,“珞丫头,笑笑,笑个啥啊。再笑小心我抽你!”   “你来呀,我的公子爷,奴家等你哦!”闻珞捏着兰花指,无比妩媚的笑着,说着还故意抖了抖自己的胸脯。房遗爱觉得有股子热流从喉头往鼻子冒,不行了,丫的,怎么越来越像个野兽了,为了防止自己变成真正的野兽,房遗爱站起身手绢一撇无比正经的说道。“嗯,本公子还得去找太子殿下谈些事情,你们慢慢玩!”房遗爱手一背,头一抬光明正大的闪人了。   “德性,还不知道谁抽谁呢?”冲着房遗爱的背影。闻珞很开心的举了举小拳头,闻琦抿着嘴打了一下闻珞笑骂道,“你这丫头,怎么跟公子说话呢?”   “嘻嘻!”闻珞吐了吐舌头,不就一个房遗爱么,别个怕他,她可不怕,闻珞觉得都用剑房遗爱绝对是手下败将。   扬州刺史府,此时已经作为李承乾的临时行宫了,李承乾这几日过得美滋滋的,江南的案子解决的差不多了,在完成任务的时候,他还亲切体验了一把胸怀天下的感觉。也不知道何时李承乾也开始养成跷二郎腿的臭毛病了,今天他正翘着二郎腿看一本《乐府诗》呢,此时黄杰走进来瓮声道,“殿下,房将军来了!”   “房俊?这臭小子不是要在府中修养么,怎么舍得出来了?”李承乾将书本一扔摆手道,“让他进来,对了,给厨房说一声,不用预备午饭了!”   “”黄杰一脑门的汗,这太子殿下变化也太大了吧,难道他又想宰房将军了。   房遗爱迈着八字步一走进院子,就感觉到了一丝危险,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检查了许久,才确定没有什么生人,哎,难道第六感出问题了?房遗爱挠着头走进屋中看都未看李承乾拱了下手就坐在了椅子上。   “哼,房俊,就属你这行礼最没有诚意了,我明明在东边站着,你却朝北面行礼,这不是在作践人么,以后不愿意,就别行礼了,我还不少你这个礼!”李承乾掐着腰一脸的不岔。   “你说的哦,太子哥,那以后遗爱可就不行礼了啊!”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这别人的好意,自己怎好意思拒绝呢。   “你倒是不客气!”李承乾左右瞧了瞧房遗爱的神情,笑眯眯的问道,“怎么舍得出来了?”   “呃”房遗爱眼睁得溜圆,这太子哥也太坏了,哼,你想听,老子偏不说。房遗爱敲着桌子,摇头晃脑的喊道,“喂,小石榴,怎么伺候人的啊,本公子来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上茶?”   李承乾觉得自己应该生气,怎么自家妹子偏偏喜欢上了这么个无赖呢,“就你还喝茶,什么茶到你嘴里都成白开水了,哼!”   “嘿嘿,太子哥你真小气!”房遗爱调笑了一下,趴在桌案上小声问道,“太子哥,事情做得如何了,什么时候可以回长安?”   “都差不多了,江南的事情好说,就是杜家湾那些军械押运起来有些麻烦,不过做多四日也该可以搬运完了,到时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嗯,太子哥,这返还银钱的事情你最好用心些,最好能让江南百姓记住你的好!”   “放心吧,我明白这个道理的!”李承乾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已经见识到名声的重要性了,也许这就是父亲所说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吧。   “呵呵,太子哥,今个让厨房准备下,我就留这里吃饭了,府里那些女人太烦人了!”房遗爱绕了一圈,终于绕到点子上去了,其他的都是虚的,这才是他来刺史府的真正目的,李承乾身边可是带着几个御厨呢。   “算了吧,今个厨子们都生病了,咱们出去吃吧!”李承乾早有准备,手一抬心不慌的笑着。房遗爱差点把舌头咬下来,这李承乾真无耻,这样的理由都能说出来。   “那去哪吃饭?”   “暮春楼,如何?”李承乾在问着,可那笑容却是那么的邪恶,房遗爱捂着脸别提多郁闷了,完蛋鸟,今日是被李承乾给算计了,不过不用担心,等回到长安非好好恶心下李承乾不可,这太子哥好东西多着呢。   两匹马,众侍卫,一帮子人耀武扬威的出了刺史府,朝着暮春楼前进着!   ☆、第307章 休书   第章 休书   房遗爱骑马走在前头,他一直在想着今日的事情,他可不认为李承乾只是单纯的想要宰他一顿,恐怕李承乾真正的目的是想看看武顺吧,必定,他要为自己妹妹着想一下。   看到暮春楼三个字后,李承乾在黄杰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房遗爱倒是直接一个翻身跳下了马,李承乾抖着袍袖笑道,“房俊,注意点吧,切莫步我后尘了!”   看了一眼房遗爱的跛脚,房遗爱便什么都明了了,敢情这李承乾是因为下马方式不正确才把脚搞废了啊,“太子哥,放心,我这腿粗骨头壮!”   “混蛋,你这意思是说本太子细胳膊细腿了?”李承乾很是恼火,这个家伙骂人还带拐弯的,李承乾真想把房遗爱关马圈里关上十天半个月的。   那暮春楼的伙计是认识房遗爱的,一看房遗爱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身贵气的公子便赶紧跑上来招呼道,“二公子,你又来了,天字号包间给你留着呢!”   “行了,富贵,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了!”房遗爱可没心思去什么天字号包间,自己的秘密李承乾差不多都知道,还装什么装啊。房遗爱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老先请!”   李承乾倒也乐得开心,他那折扇敲了敲房遗爱的手背笑道,“瞧你这德性,赶紧滴,我可是饿了!”李承乾拖着跛脚自顾自的往前走着,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妩媚的女子正兴冲冲的往下跑呢。   “二公子,你怎的来了,怎么也没通知奴家一声?”武顺听人通报说房遗爱来了后,便也没有多想提着裙子就下了楼。见了房遗爱后,武顺便像往常一样说这话,可是她却没现李承乾正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热闹呢。   “嗯,那个今天是被别人拖来的”房遗爱说着还不断地使着眼神,所幸武顺也是个灵巧人。看了房遗爱那眼神便往旁边看了一下,这一看到李承乾武顺就慌了,怎么太子殿下也来了?武顺是认识李承乾呢,那日城南监斩的时候她就大着胆子去过法场,所幸看到了李承乾的样子。说实话武顺现在很害怕,这太子殿下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房遗爱递给武顺一个安慰的眼神。笑着说道,“碧娘,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省的有人说我房某人小气!”   “好的,二位公子请随奴家来!”武顺打头,武顺心慌意乱的。虽说有二公子在,但是她还是免不了会担心,如果太子殿下真的生气了,那该怎么办呢?武顺将李承乾领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里,这间房离着武顺的闺房不远,一般武顺是当做客房来用的,“太子殿下稍等一下。奴家这就去吩咐下厨房!”武顺提着裙子缓缓离开了房间,李承乾仔细观察了一下房间,不由得笑道,“这武顺倒是个妙人,怪不得你会对她如此上心呢!”   房遗爱撇了撇嘴,就知道这个李承乾来的目的不单纯,不过他也不怕,他房遗爱看上的女人那还能差了?   “中秋。不复不得相。还,为即甚,省如何?然胜人何庆等大军”李承乾慢慢的读着。房遗爱咬着牙,很想杀人,这李承乾真是个王八蛋,读什么文言文啊,还读大唐版的文言文。房遗爱要是能听懂才见鬼了呢。李承乾握着折扇一脸艳羡道,“果真是个妙人啊,没想到这一介女子,定也懂得此物!房俊,来瞧瞧,你可知道此是何物?”   看着那挂在墙上的字帖,房遗爱很光棍的摇了摇头,李承乾很可惜的叹了口气,“你这家伙,这可是王献之王大家的《中秋帖》!”   “哦?”王献之他是知道的,不过这个《中秋帖》就不晓得了,不过既然是王献之的,那应该很值钱吧,“这是真迹?”   “当然是王大家的真迹了,否则我还说个什么劲?”李承乾都被房遗爱给气笑了。   “很值钱?”房遗爱满眼都是小星星,真迹哎,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真品呢。   “当然,何止值钱,那简直是千金难得啊!”李承乾刚说完,就看到房遗爱两手一拍,一脸懊恼的跺了跺脚,口中还念念有词道,“这败家老娘们,这么值钱的东西,居然挂到这里,就不怕被人偷走了?”   “真是,孺子不可教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李承乾捂着额头一脸的伤心,今个就不该来,这世上怎么有这种人呢,王献之的真迹岂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李承乾觉得将《中秋帖》留在房遗爱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由得认真道,“房俊,打个商量,这个帖子卖与我如何?两千金!”   “扯淡,你当我傻啊,一句话,五千金,你若同意,这帖子就是你的,否则免谈!”房遗爱也不傻,这可是王献之的真迹,那绝对是越放越值钱。   “五千金?你干脆去抢吧,滚蛋,我不要了”李承乾直接吐了房遗爱一口唾沫,就把他的东宫刮干净也凑不够五千金啊,就是两千金他还得去找父亲拆借一下呢。   “不买就说么,何必如此,瞧这口水喷的!”房遗爱装模作样的抹了把脸,一跳脚便将《中秋帖》给拿了下来,等了一会儿后,武顺也回来了,房遗爱一看到武顺便将她拉了过来,“给,碧娘这帖子藏好了,也省的有些人乱打主意,还有啊,以后这么贵重的东西,别挂在这里了,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啊!”   “嗯!”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是武顺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李承乾脸有些黑,他真想把这对狗男女给扔秦淮河里淹死,尤其是房遗爱,他这不是点名的说他李承乾有坏心思么?哼,李承乾很不屑的挑了挑眉毛,说实话。李承乾还真有这个想法,在他认为取走房遗爱的字画那不叫偷,那叫替他保管,反正这家伙也不懂这些。李承乾决定了,以后再看到好的字画。绝对不说出来了,就偷偷的取走。   “二公子,殿下,你们稍等一下,酒菜一会儿就上来了,奴家先去看着了。如果有事,你们喊奴家一声就可以了!”武顺自知这里可没她说话的份,福了一礼后便打算退出去,这时李承乾打开扇子笑道,“武老板不必如此,坐下一起吃点吧。正巧本王也有些话要跟你说说!”   “谢殿下!”武顺朝李承乾说着,眼睛却局促不安的看着房遗爱,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生了。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李承乾到底想做什么?他咳嗽了一声,点着桌子笑道,“太子哥,你这是何意?”   “你着什么急。我这还没说什么呢,你就不愿意了?”李承乾一见房遗爱这护犊子的样子就来气,这房遗爱和这么多女人不清不楚的,他还没说啥呢,这家伙倒先不愿意了。   “行行行,碧娘,你就坐下吧,殿下脾气很好的!”房遗爱倒也不强求了,他倒想看看李承乾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武顺坐在房遗爱身侧大气都敢出,直到酒菜上来后。武顺才开始张罗了起来。当下人们都出去后,李承乾也没客气,吃了口离他最近的菜后,“味道不错,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这道菜叫做韭菜炒海星!”武顺双手放在腿上,很是紧张的低着头,房遗爱握了握武顺的手,这女人才算心安了一点。   “海星?这倒是稀罕物,呵呵,武老板你也不要紧张,本王只是想和你聊点家常而已!”   “殿下请讲!”得了房遗爱的眼神鼓励,武顺抬起头小声道。   “听说武老板本是武士彟武老公爷的后人,可是真的?”李承乾放下筷子,很平静的问着。房遗爱看了看李承乾,也没有插话,因为他觉得李承乾应该没什么坏心思。   “殿下所说不错,家父武士彟,奴家正是他的大女儿!”   “呵呵,说上来,武老板也算是身出名门啊,并州武家那可是并州少有的豪门大户啊,而且武老板的夫家贺兰氏也是当地名门啊。本王就是有些想不通,武老板真的能脱离武家和贺兰家嘛?”李承乾说的很轻巧,可是这时候房遗爱脸色却有些变了,李承乾也看到房遗爱的脸色了,但他却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   “太子殿下,你话多了!”房遗爱脸色有些僵硬,他能感受到武顺那颤抖的心,恐怕此刻如果没有人在身边,武顺一定会瘫在地上的。李承乾的话就像一把致命的毒剑,它深深地钉在了武顺的心口上,武顺改嫁,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别说贺兰家不同意,就是武家也不会同意的,任何一个豪门大族都不会允许出这样的笑话的。当然如果你的身份非常高贵也行,例如你是受宠的公主,亦或者是大族嫡女,如果这两样一样不占的话,那改嫁就是痴心妄想。而恰恰武顺什么都不占,嫡长女的身份根本帮不了她,因为此时武家已不是武士彟当家了,当家的是武元庆兄弟。   “房俊,你莫说话,我自有打算!”李承乾第一次拿出了太子的架势,见李承乾如此,房遗爱冷冷的哼了一声。   “殿下,不用说了,奴家明白你的意思!”武顺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站起身不顾房遗爱的眼色,一脸哀容的流泪道。   “明白便好,你应该知道,你若坚持,对你对房俊都没有好处!”李承乾停顿了一下,不顾房遗爱生冷的眼神继续道,“若让你离开房俊,你可愿意?”   “殿下放心,若真如你所言,奴家自不会纠缠二公子的!”   “够了!”房遗爱一拍桌子,怒目而视道,“太子殿下,你的威风也该耍够了,碧娘是我的女人!”   “二公子不要,殿下也是为你好,殿下说不错,奴家是个不祥之人!”武顺知道房遗爱的脾气,看他那吃人的样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武顺流着泪,任那胭脂不断地剥落着,“二公子,奴家知道你怜惜碧娘,可是奴家不想害了二公子啊!”   “哎!”房遗爱闭着眼叹了口气,他拍拍武顺的手苦笑道,“太子殿下,这下你开心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李承乾摇了摇头却没有生气,他拍拍手道,“好一副感人的景象啊,房俊,你觉得我就这么没良心么?”李承乾说着扇手一探便掏出了一个帖子,将帖子扔在房遗爱身前后,李承乾便自顾自的吃起菜喝起酒来。   房遗爱拿起帖子展开一看,只见上边写着两个大大的字“休书”!这竟然是贺兰家给武顺的休书,至于休书的原因房遗爱连看都没看,房遗爱将休书递给武顺端起酒杯大笑道,“太子哥,房俊敬你一杯,多的就不说了,总之,你就是个大大的好人!”   “你这张脸变得,哎!”李承乾小喝了一口,他不得不叹服一句房遗爱的脸皮,就这变脸的功夫就值得别人学上一辈子啊。   武顺觉得今天太刺激了,难道这就是二公子所说的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么,武顺拿着休书有点呆呆的,她觉得该笑,可是又觉得该哭!   ☆、第308章 武顺是个天才   第308章武顺是个天才   说实话,李承乾这次真的帮了很大的忙,只靠房遗爱自己他还真没把握让贺兰家把这休书写出来,也许十年后他有这个把握,可是武顺等不了十年啊。对于李承乾来说,虽说他贵为太子,但是还没权去管别人的私事。   “太子哥,让贺兰家拿出这封休书可不容易啊,你恐怕应承了不少东西吧!”房遗爱端着酒杯,有些感慨的说道。   “也没付出太多,只是许了贺兰敏之一个世袭定阳县男,食邑三百户!”李承乾说的轻松,但是房遗爱却不觉得,这可是一个世袭的爵位,有些人争一辈子都争不来,就像他房遗爱,这在松州拼死拼活的就当了个小将军,到现在别提是爵位了,连位列朝班的权力都没有呢。   “真是人跟人不能比啊,贺兰敏之一个奶孩子就当男爵了”房遗爱撇了撇嘴,这下那贺兰敏之可算是有嚣张的本钱了,一个贺兰家就可以让他抛弃他的母亲,更别提爵位了,这下贺兰敏之算是铁了心待在贺兰家了。不过这样也好,武顺也算是死了心了。   “房俊,你也不用生气,这爵位都是虚的,等以后父亲不管事了,咱们找个由头把这爵位收回来就是了!”李承乾也知道贺兰家和房遗爱的过节,尤其是那个贺兰敏之,为了荣华富贵竟然弃了他的母亲。   房遗爱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承乾,好家伙,这太子爷也变得满肚子坏水了,原来当初许人家爵位的时候就打算好如何使坏了,“太子哥。你这样太不地道了哦,不过,我喜欢,嘿嘿!”   “瞧你笑得,都快把皱纹笑出来了!”李承乾轻飘飘的瞪了一眼房遗爱。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龌龊呢,这东西没送出去就想好如何收回来了。李承乾和房遗爱两日聊得很是开心,武顺则借了个由头离开了房间,再怎么说贺兰敏之也是她的亲儿子,她心里还是非常难受的,武顺很清楚。贺兰家这是用她武顺换爵位啊。回到闺房,武顺那张如水的脸庞渐渐爬上了一丝冷笑,武顺啊武顺,你果然生了个好儿子啊,用自己的母亲换取自己的爵位,年纪如此小。就如此会做生意了。武顺彻底的死心了,就算是自己为贺兰敏之最后的一点爱心吧!   吃完酒后,李承乾便领着自己的卫队离开了暮春楼,而房遗爱则没有急着离开,推开房门,武顺正侧坐在榻上抽泣呢。房遗爱伸出手摸着武顺丰润的脸庞安慰道,“碧娘。莫伤心了,如此也好,就当死了心了!”   偎在房遗爱的怀中,武顺却抽泣的更厉害了,“二公子,你说的奴家都懂,可是奴家就是舍不得。你说奴家忍着这么多的屈辱,好不容易把儿子养的懂事了,可是呢,他却一转身投进了别人的怀抱。这些我都不怪他,孩子嘛,谁不想有个好出身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母亲给卖了,为了一个爵位,奴家就值一个爵位!”武顺哭得很厉害,房遗爱不知道该如何规劝这个伤心的女人,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被自己儿子卖了的惨剧。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听过母亲卖孩子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儿子卖母亲的。   “碧娘,相信我,别说是个男爵,就是个亲王,我也不会放你离开的,至于那贺兰家,还有那个贺兰敏之,就让他们见鬼去吧。从今往后,咱们跟贺兰家再无半点干系!”房遗爱捧着武顺的脸,这美人都哭憔悴了。   握着房遗爱的手,武顺咬着嘴唇,她狠狠地言道,“二公子,你说的不错,奴家这又是何必呢,为了些不相干的人把自己闹得如此不开心。哼哼,贺兰家还有那个贺兰敏之,就让他们见鬼去吧!”   风轻轻的吹着窗户,房遗爱抱着武顺在床上躺着,很少见的,房遗爱竟然一点邪念都没有,他只是想让武顺的心能够平静一些。   “咚咚”一阵敲门声后,铁靺的声音传了过来,“主人,徐家大小姐来了!”   “徐惠?她在哪里?”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徐惠还真会找时间。   “回主人,老虎把她领到三楼甲子号房间去了,你若不方便,我便让老虎去回了她!”铁靺说的很猥琐,这主人和武娘子不是在做那事的吧?   “混球,想什么呢,你去回个话,就说我马上就过去!”房遗爱骂了铁靺一句便做起了身,这时武顺早就平复下来了,她替房遗爱整理着有点散乱的衣服,就像个小妻子一般,“二公子,徐大小姐这时候来,估计是有事商议,你还是先去瞧瞧吧!”   “嗯,走吧,一起去!”房遗爱下床穿上靴子,直接将正在犹豫的武顺抱到了梳妆台前,武顺无法只好开始重新上起了妆,这刚才的泪水早把一张脸哭成花脸了。武顺正想抹些胭脂呢,房遗爱一把就将胭脂夺了过去,他闻了闻那胭脂古怪的味道认真地说道,“碧娘,这玩意就别抹了,这抹一年毁二十年的青春啊,以后睡前敷点黄瓜片和冬瓜肉就可以了!”房遗爱早就想弄点香水啥的了,只是苦于一直忙碌,一直没这个心思,等这次回长安就好好研究下,否则自己的女人都要慢性自杀了。   武顺展颜一笑也没多问什么,“好,二公子不让,奴家不抹便是,不过这毁二十年青春是不是有些过了?”   “碧娘,我可没骗你!”   等武顺梳完头发后,房遗爱便在武顺的陪伴下慢慢下了楼,来到三楼天字号包间,秦虎正在门口打晃悠呢。一看到房遗爱,秦虎走了两步说道,“少爷,徐大小姐在里边等着呢,不过瞧她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无妨。她自己来的?”   “不是,肖慕儿也跟着一起来了!”秦虎说着边看了一下武顺的脸色,瞧这眼眶红的,不会是刚哭了吧,真是奇怪了。铁靺不是说俩人正快活的么,怎么这副鬼样子了?没理会秦虎那古怪的眼神,房遗爱推开门便领着武顺进了屋。一进门就瞧见肖慕儿和徐惠这对坐着喝茶呢,徐惠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倒是肖慕儿看上去让人舒服多了,也许是因为肖慕儿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纱裙的缘故吧。房遗爱觉得她今天好像成熟了不少。   “房将军,慕儿先恭喜你一下了,这江南的事情做得如此好,恐怕这升官发财是免不了的了!”肖慕儿站起身向房遗爱行了一礼,肖慕儿这大大方方的样子,还真让房遗爱有点刮目相看。   “慕儿姑娘就不要打趣房某了。这发财倒是有可能,这升官我看就算了吧,回京不被参死就算好的了!”房遗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就自己在江南做得事情真可算得上好坏参半了。   “呵呵,房将军说笑了,明着升不升官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陛下心中已经给你升官加爵了!”   “慕儿姑娘。你要是个男儿身就好了!”房遗爱对这丫头真有些佩服了,就这心思,要是能当官,肯定能混的风生水起啊。房遗爱让武顺坐下后,便坐在武顺旁边笑眯眯的问道,“徐大小姐,今日来可还是为了婚事的问题?”   “房将军,放心,徐惠还没那么不知廉耻,这次来是为了商业上的问题!”徐惠依旧是冷傲的。也许她早把泪水流干了吧。   “哦?原来如此,不知徐大小姐想谈什么?”房遗爱倒是有些诧异了,这个徐惠竟然不谈婚事了,房遗爱可不认为她会想开了,必定自己做的事情对这女人伤害太大了。   “房将军。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徐家想要得到醉不归和廉价纸在杭州和湖州的经营之权!”   房遗爱暗道一声狮子大张口,竟然要独占两州,仅杭州一地经营上一年,那钱就是上百万贯了,说实话,房遗爱真没想过把经营之权放出去,因为此时封四柳和武顺在江南经营的已经差不多了,相信用不了两年就可以把手伸到杭州以南了,此时把经营权放出去,实在是得不偿失的。   “徐小姐,这么说吧,房某跟这商场一点干系都没有,我看你还是跟碧娘谈吧!”武顺很懒,既然自己难做,就让武顺谈好了,反正以后这江南是要交给武顺打理的,正好借这个机会让她历练一下。看了房遗爱递过来的眼色,武顺点点头轻轻笑道,“徐小姐,那醉不归的事情我们可以应下,可是廉价纸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因为你若想得到廉价纸的经营之权,只能去找陛下”武顺倒也不是敷衍徐惠,纸张涉及到问题太多太多了,而且廉价纸还牵涉到了很多人的利益,几乎牵涉到了长安所有权贵家族的利益,房遗爱是不可能单独将这经营之权放给别人的,就是要放也得征得别人的同意才行。   “武家姐姐,你这回答的是不是太快了?”徐惠想过很多种情景,可是没想到房遗爱会放手让武顺来当家,更没想到的是,这武顺回答的竟然如此干脆。   “徐小姐,我还没说完呢,除了这些外,醉不归的经营权我们只能给徐家两年时间!”武顺这话一说完,房遗爱高兴地恨不得赶紧抱住这妞亲一口了,真是太精明了,两年后,封四柳的势力就在江南站住脚了,到时候在开拓杭州南面就没什么难度了。   “不行,不行,这样我们徐家太吃亏了!”徐惠摇了摇头,这和她预想的差太远了,醉不归那可是金疙瘩,才两年时间,这哪里能满足徐家的胃口。   “徐小姐,请你好好想想,我们没必要把醉不归放出去的,能给徐家两年已经是看在二公子和你的关系上了。而且,徐小姐,你要想好了,我们商社经营的不只有醉不归!”   房遗爱有点得意了,瞧这妞,简直就是经商的天才啊,这把人扔水里在扔个救生圈,明明很缺德,可是别人还说不出什么来。徐惠是真的有点动心了,她仔细想了想,若是除了醉不归再加上其他能赚钱的东西,那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徐惠低着头仔细想了想才抬起头笑道,“行,武家姐姐,那徐惠便答应了!”   谈完事情,徐惠也没心思在这里久待,房遗爱和武顺将二女送到门口后,一直未多说话的肖慕儿突然转头看了眼武顺后,若有所指的笑道,“房将军,恭喜你了,又得到一个贤内助!”   “嘿嘿!”房遗爱裂开嘴一个劲的傻笑着,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还真别说,武顺还真是个经商的天才。   房遗爱横刀立马,满脸的自豪,谁说女人胸大无脑的,瞧咱的妞不就有胸又聪明么!。   ☆、第309章 逛青楼   第309章逛青楼   送走了徐惠,房遗爱则随着武顺回到了闺房中,武顺是了解房遗爱的习惯的,便让送来了一点酸梅汤。   “二公子,你要奴家管这江南的事情,是不是有些过了,奴家怕管不好呢!”武顺坐在房遗爱腿上,手里慢慢倒着酸梅汤,整个人显得是那么的平静。房遗爱摸着武顺那丰润的身子,对武顺的话并没放在心上,“碧娘,无需担心的,其实你真的很有天赋的,再说阿四会留在江南帮你的,你若有不懂的,多向阿四请教一下就可以了。除了商业的事情,你最主要还是替我盯好这江南的官员们,这些人可不会让人省心的。”   “二公子,奴家能行?”武顺一点自信都没有,要是经商她还有点想法,可是这跟官场上的人接触,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能行的?放心,等回长安后,我会派人来帮你的,另外若有拿不定的事情,也可以去找秦文远商议”房遗爱抚着武顺的秀发,贴在她的肩头笑道,“慢慢来吧,我知道让你管这些事是有些难了,可是,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可用之人,只能先委屈你了。”   “二公子,不用解释的,你能让奴家帮你做如此重要的事情,奴家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怕误了你的事情罢了!”武顺放下碗,温润的手指轻轻地刮着房遗爱的嘴唇。   “呵呵,你这女人就是想得多,担心这么多做什么,放心的做就行了,出了事有我给你担着呢!”房遗爱鬼笑一下。慢慢地吻向了武顺的红唇,武顺也热情的回应着,良久之后,武顺才气喘吁吁地搂着房遗爱脖子动情道,“二公子。奴家舍不得你!”武顺不受控制的抽泣了起来,她此时就像一个马上就要丢掉好东西的孝子一般,慢慢地都是一种不舍。   “傻娘们,哭什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房遗爱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想他房大将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这女人一哭就是河水倒灌啊。   夜色下的扬州城,重新回到了那种轻歌飞舞的情景,男人们笑着,女人们唱着舞着,甚至还有的一起脱着。房遗爱拿着扇子一副公子哥的样子。而旁边还有两个骚包的家伙跟他一般的打扮。   “子处兄,今个是咋想的,怎么想起请我们去悦心楼了?”房遗爱扇子一甩,很潇洒的打了个扇花。叶枫瘪瘪嘴,眼睛一个劲的翻着,“二公子,你可别多想了。今个叶某是请子英兄的,你是顺便带着的。”   “哦?嘿嘿,大表兄,看来这次是沾你的光了!”房遗爱合起扇子,朝卢子英拱了拱手。卢子英到底年龄大一点,也着实稳重些,他摆摆手笑道,“行了,俊弟,莫多说。今个叶公子请客,咱们就好好吃酒就可以了。”   “瞧人家子英兄,这才叫俊雅公子么!”叶枫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那表情认真急了,房遗爱耸耸肩直接堵住了耳朵。这叶枫无耻之极。不跟他一般见识。   一路笑闹,很快三人便领着一群下人打扮的侍卫们来到了悦心楼,再次来到悦心楼,房遗爱很明显有了不一样的感触,以前来悦心楼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也只有这一次,房遗爱才抱着一种享受的心思来的。房遗爱看着楼里的热闹景象,不得不感叹一句人类的天性,这不管到了那个年代,男人最终的目标也就有三个,权力,金钱和女人。   “男人有三好,光这悦心楼就占了两样啊!”房遗爱表现的很骚包,别个还认为碰到什么才子了呢,也就叶枫对这货知之甚深,这话说的文雅,还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男盗女娼的东西呢。果不出叶枫所料,房遗爱停顿了一下,拿着扇子指了一圈淡定的笑道,“当官,赚钱,玩女人,瞧,这楼里是不是占了两样啊!”   叶枫脖子一歪,那脸色有点苍白,叶枫左看看有看看,一副不认识房遗爱的样子,就连卢子英也自顾自的找了个雅座喝起了茶。房遗爱一看这俩人的反应,就知道自讨了个没趣,“你俩就没点娱乐精神!”   “娱乐精神?二公子你说这话不亏心么,叶某带你来悦心楼不是来找乐子的,还用你逗乐子?”叶枫手一抖,眼一翻,很是鄙夷的撇了撇嘴。叶枫到底是有大少的风范,刚喝了杯茶,便拍着桌子喊了起来,“老鸨子,喂,老鸨子呢,爷来这么久了,也不过来露个脸!”   就像玩捉迷藏似的,老鸨子花姐也不知从哪个旮旯里钻了出来,她抖了抖手中的手帕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哟,这不是叶公子么,奴家刚睡着了,不要见怪嘛!”看花姐那白花花的脸,房遗爱和卢子英一起哆嗦了下,这老鸨子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就这诚她能睡着?   “得了,少跟本公子玩这套了,去,把你楼里最好的姑娘喊来,对了,还有那个婉柔姑娘,让她出来透透气,这整天窝屋里不怕憋死么?”叶枫就像一个地主老财版,话还没说完,两张交子便扔了出去,花姐眉开眼笑的熟练地接住了交子,还笑眯眯的朝那纸上亲了一口。花姐正想着如何回复叶枫呢,这婉柔肯定是不会出来的。花姐刚把交子从眼前挪开,就看到叶枫旁边竟然坐着一个光头,花姐正想笑呢,这年头和尚也来逛妓院了,可是一看清那人的样子后,花姐差点一屁股跌地上,花姐眼睛瞪得溜圆,心里不断地咕哝着,这小祖宗怎么又来了?   “房将不,瞧奴家这张嘴,二公子,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奴家还奇怪为啥这喜鹊一个劲的叫呢,敢情是因为二公子啊!”花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红艳艳的嘴唇越来越低,都快擦房遗爱那亮澄澄的光头上了。房遗爱一个哆嗦侧着身赶紧摆手道,“停,花姐,你要是再往前一寸,公子我就把你这销金窟给点了!”   “嘎吱!”花姐就像中了定身术般,果真一点都不敢往前凑了,“二公子,瞧你,就爱吓唬奴家!”   “得了,花姐,本公子可没心情陪你逗乐子!”房遗爱拍拍胸口,终于把这位如花姐制住了。   “二公子,这话说得,奴家可是盼你盼了很久了,对了,二公子,你就帮奴家说说话吧,这婉柔姑娘怎么能出来呢?”   房遗爱掏掏耳朵很理解的点了点头,这叶枫也真是的,找美人就找美人,干嘛这么没有涵养嘛。房遗爱鄙视着叶枫,可是他也不想想当初他第一次来悦心楼的时候,当时他的做为恐怕比叶枫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子处兄,我看花姐说的不错,想听婉柔的曲子,咱们就直接上楼吧!”   叶枫嘴角抽了抽,这货还装,真没想到这年头流氓也能当君子了,卢子英皱了皱眉头,瞧这满楼的人都看过来了,这俩人也不怕闹笑话。卢子英放下茶杯,平静的说道,“老鸨子,去弄个地方,本公子听说婉柔姑娘琴艺精湛,正好借这个机会鉴赏下。”   花姐那张鬼脸马上堆满了笑,这总算有个说人话的了,不待叶枫插话,花姐赶紧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成成成,三位随奴家来!”随着老鸨子上了楼,坐在房中等了不久,老鸨子便领着婉柔走了进来。今天婉柔依旧穿着一身白色拖地长纱,那纱衣长长地,两个丫鬟跟在后边都得小心翼翼的,因为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踩到裙子。   见到如仙子般的婉柔,叶枫马上恢复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对此无耻之人,房遗爱只能表示强烈的鄙视了。   “奴家婉柔见过三位公子!”婉柔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甜美,听在耳中,让人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好说,好说,婉柔姑娘请坐吧!”叶枫露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笑容,可是婉柔还是那种淡然的样子,就像没看到一样。   “不知房将军要听什么曲子,还是那首《俏冤家》么?”婉柔如此一问,房遗爱那张老脸少有的红了红,他一看卢子英那调笑的眼神,立马摸着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算了算了,那《俏冤家》可是靠吹的,那味道是弹不出来的,婉柔姑娘就随便来曲吧!”房遗爱说完便眯起了眼睛,反正又不懂曲,就当是听催眠曲得了。   叶枫表情很欠,没想到这房大将军竟然也办过这种事情,逼人家婉柔姑娘吹《俏冤家》!   婉柔也没多说话,她到现在还对房遗爱当日的所作所为抱有成见呢,今个能不生气就算是不错了。一首《赛马曲》清脆悠扬,叶枫听得津津有味的,可是房遗爱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而卢子英也是一样,兄弟俩正嘀咕着什么呢。   “表兄,粮食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后日,我就得随太子殿下离开扬州了!”   “放心吧,我会亲自盯着的,倒是你回长安的时候小心些!”卢子英那些粮食的重要性,要是粮食出了问题,那恐怕北边就得闹乱子了。   在悦心楼待了没有一个时辰,房遗爱三人便结伴出了悦心楼,这逛青楼逛得如此干脆的,也算是少有了。   背靠着悦心楼的欢笑声,房遗爱摇着折扇,也不晓得这里有多少的哭泣声。醒来笑,梦里哭,青楼女子,自古如此!   ☆、第310章 离时舍不得   第310章离时舍不得   这一日,早已黎明,天上去没有太阳,扬州城还下起了蒙蒙细雨,在阴沉沉的天色下,一队人马慢慢离开了北门。   “梦涵,真的不随我回长安么?”房遗爱搂着田梦涵,任细雨拍打在自己的光头上,离别终于到来了,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自己会没那么的担忧的,可是直到离开的这一刻,他才觉察到他已经在江南留下了好多不可割舍的东西。   “不了,房俊,你是知道的,人太多了,我不习惯,而且我也想回山庄呆段时间!”田梦涵脸上早已湿润了,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她抬起头捧着房遗爱的脸轻轻地笑着,“房俊,去吧,我留在这里也正好可以和武家姐姐说说话,我若想通了,自会去长安找你的。”   “嗯!”房遗爱也不会勉强田梦涵,这个女人早就养成独处的习惯了,这想让她活的正常些,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松开田梦涵,房遗爱用力抱了抱武顺,“碧娘,我走了!”   “嗯,二公子,记得,奴家是你的小婊子!”武顺咬着房遗爱的耳朵,声音是那么的魅惑,末了她还轻轻地舔了舔房遗爱的耳垂。房遗爱直觉的腹中有股子火,他隐蔽的捏了一下武顺的丰臀小声道,“邪性,临走了,还不让我走好!”   为武顺擦了惨眼角的泪水,房遗爱弯下腰笑眯眯的对地上的小不伸手道,“雪儿,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你是大将军,很大的大将军!”房惜雪吐字不清的好不容易说完了,这时房遗爱也哈哈大笑了起来。拍着小丫头的丫髻,房遗爱左手握拳嚷声道,“不错,是大将军,很大的大将军,哈哈哈!”   上马,未曾抖缰绳,黑虎便撒开蹄子窜了出去,恐怕这色马也知道这是个伤心地了,留久了。眼泪就会多起来。望着房遗爱的背影,武顺将小丫头抱了起来。田梦涵看了一眼武顺母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还是没说出来,田梦涵不知道何时才能改了这个毛病。为何对别人总是有一种生疏感呢。田梦涵戴上面纱,一个轻跃。伏在马背上。俊风便在雨中奔跑了起来。   细雨朦胧,一把油纸伞,徐惠的身子轻轻地颤抖着,她紧紧地咬着红唇,好一个无情的男人,难道她徐惠在他心里真的一地位都没有么。这临走了。却一句话都没给留,今天离开,还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呵呵。房遗爱,你想活的快乐么,我徐惠偏不让你好过”徐惠不可理喻的笑了起来,那苍凉的笑声伴着细雨越传越远,直至消亡。   “怎么?舍得离开了?”李承乾调侃着,而房遗爱摸了摸光头上的雨水,满不在乎的说道,“太子哥,你是没遇到,若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房俊,何必如此担心呢,等过两年你再把她们接到长安就是了!”李承乾一脸的惬意,这别人淋雨,他倒是顶着个大伞。   “哎,能不担心吗,梦涵那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武顺母女啊!”   李承乾了头,心有感触道,“谁说不是呢,这人言可畏啊,有时候人言能让人生不如死,更别提一个寡妇了。”   人生多梦,岁月无情,这辽阔的天地间,不知还有多少如泪的传奇。   大军开拔,不比小部队行军,从扬州到洛阳杜家湾,竟然走了整整两天。再次返回杜家湾,项硕早已经把地下室里的东西转移了出来,拿着账本,项硕鬼头鬼脑的钻进了房遗爱的大帐。   “少将军,你瞧瞧,如果还需要什么,我就给划了!”项硕说的理所当然的,手中还抖着一根细毛笔,瞧那样子倒真像个地地道道的账房先生。   “项大哥,你搞什么鬼,咱是那种人么?”房遗爱很无辜的耸了耸肩,项硕这是啥意思,把他房遗爱当成大贪官了么,他房遗爱可是两袖清风,再正直不过了。   “少将军,你跟我老项还装什么装,那宇文成都的凤翅镏金镋去哪里了?”项硕早就对自家少将军的脸皮了解甚深了,要换个人还真被忽悠过去了。   “项大哥,你知道了?你不会告诉其他人了吧?”房遗爱赶紧从案前绕了个过来,一把夺过了账本,翻了一遍账本,才松了口气,只要那凤翅镏金镋没记录在账本内就行了。   “哎,少将军,你放心,除了咱们的人,其他人也就太子宫的参军和主簿知道!”项硕捂着嘴直乐,刚还装的人五人六的呢,这会就成这样了。   “那就好,其他的就别动了,咱左武卫不缺这些玩意,可别为这些东西惹一身骚!”这里的财宝房遗爱还真不敢吞进去,哪怕一都不敢,这要是吞一那就是心怀不轨了。这贪钱就贪钱,可是一旦跟造反扯上边,那就是再受宠也得倒霉了。   “少将军放心,兄弟们都晓得轻重,绝对没动里边的一东西,当然那个凤翅镏金镋除外!”项硕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这少将军吞了凤翅镏金镋,这后边还不知道被陛下喷成什么呢。   在杜家湾停留了一天,李承乾便随着大军自洛阳城南向西而去,而房遗爱却没跟着大军,此时房遗爱领着几个人和九手悄悄地摸进了洛阳。房遗爱和九手的大光头实在是太显眼了,于是两个人只好买了两顶帽子,这大热天的戴帽子,也怪不得别人那古怪的眼神了。   “公子,灵山寺快到了!”林元芳伸着舌头,跟条狗一样喘着气,也不晓得这公子爷咋想的,临走了非要到灵山寺来,说是和圆苦大师道个别。   “瞧,灵山寺就要到了,你说圆苦大师见到我们两个会怎么想呢?”房遗爱好不自在的坐在一块石头上,这灵山寺已经近在眼前了,他却有坏坏的想了起来。   “大师一定会想大哭一场的。这一辈子就收了两个徒弟,可是这两个徒弟偏偏都是假和尚!”九手摘下帽子,一甩手,那帽子便飞出去老远。房遗爱学着九手的动作,帽子也飞了出去,这马上到灵山寺了,也不介意再冒充下假和尚了。   “走吧,还得急着赶路呢,耽搁太久了,就追不上大军了!”房遗爱伸了伸胳膊。低下头邪邪的笑了起来,“师兄,你真的不去看看那些手下了么,要知道,你这次可是要随我去长安。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呢。”   “用不着,反正很快就能见面的!”九手当着太阳光看了看远处的灵山寺。在寺里隐藏了好几年。却被房遗爱给揪了出来,如今,连烈阳帮都被他吞下去了。说实话,就说很佩服房遗爱,这个人确实很难搞明白。从今日之后就是一种新的生活了,离开了灵山寺。更离开了三仙阁,烈阳帮将何去何从,就要看他九手的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听到九手的名字了。因为九手是属于三仙阁的,而金耀阳才是属于烈阳帮的。   圆苦禅师静静地坐在禅房内,淡淡的檀香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圆苦禅师微闭着眼睛,手上不停地撵动着佛珠。此刻,圆苦禅师显得是那么的平静,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两个弟子是什么样的人,可是他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大师见谅,小子并非要诚心欺骗于你!”房遗爱提起下摆,双膝跪在软垫上,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管别人怎么认为,至少房遗爱是知道的,圆苦确实把他当成了弟子,如果不是的话,他就不会为他讲授那么多的佛理了。   “禅师恕罪,耀阳只是为了求一段安定的日子,才来到灵山寺的!”九手这一刻没了半轻浮,人都是有感情的,被圆苦唠叨了好几年,九手早就从心里把圆苦禅师当做自己的师傅了。   圆苦禅师依旧泰然自若的盘坐着,可是房遗爱知道这老和尚心中一定是局促的,因为圆苦禅师那撵动佛珠的手猛地停下了。   檀香袅袅,有一丝凉风吹了进来,不知静了多久,圆苦禅师那祥和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都起来吧,你们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你们要去往哪里也不重要,只要你们心中还认老和尚做师傅就行了!”   “谢师傅!”九手居然偷偷的抹起了眼泪,房遗爱站起身很是好奇的瞟了瞟,真没想到这家伙也会有如此动情的时候。   “慧聪慧明,你们若认老衲这个师父,那老和尚便就再啰嗦一句!”   “师傅请说,徒儿听着!”   圆苦禅师欣慰的笑了笑,他双手合十道,“天地生万物,万物生灵皆有佛法,生者,转世也。亡者,往生也。求于莲台之下,不可强求也,乘大鹏羽翼,随吾心安处,灵山也!仁于众生者,灵山也!”   “谢师傅指,徒儿定当铭记于心!”房遗爱和九手一同恭敬地朝圆苦禅师磕了个头,房遗爱知道圆苦这话是对他说的。   “慧聪慧明,你们去吧,这世间万物,分分合合,早已入了缘法。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随着圆苦那苍茫的声音,房遗爱和九手并肩离开了灵山寺,感受着灵山的骄阳,房遗爱拔了一根草,学着九手的样子,很轻巧的吹了个口哨,“喂,你说圆苦大师以后还会收徒么?”   “呵呵,那还用想,恐怕大师以后再也没收徒的心思了!”九手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熟悉的灵山寺,要离开了,当真有些舍不得。   “咚咚咚”三声钟响,灵山寺又响起了那篇熟悉的《无量寿经》!   “阿弥陀佛!”圆苦禅师站在高处望着那两个渐渐远去的身影,老和尚叹息了一声,那双仁慈的双眼突然有些迷蒙了起来。哎,谁说和尚就不能有感情了呢?   “修了几十年,却被两个不守规矩的弟子破了修为,当真是天意啊!”   一声清脆的蝉鸣,灵山,是如此的大。站在山中,心中的灵山却越来越远了。未完待续……)    ☆、第311章 归家   第 313 章 归家   八日,整整走了八日,才算看到了长安的城墙,房遗爱总算知道这古代的6路有多么坑人了,房遗爱决定要尽快弄出水泥来,这走上一趟6路差点要了老命啊。   “房俊就此别过了,我先回宫复命了!”李承乾这几日也晒得黑幽幽的,不过倒有几分男子汉气概了,瞧房遗爱那股子不耐烦的急切劲,李承乾也懒得做坏人了,打了个招呼便领着人提前进了南门,此时南门早已重兵守卫在那里了。房遗爱见李承乾走了,也带着自己人慢悠悠的绕到了西门,南门肯定是不能走了,那么多东西,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运进去的。   进了长安城,林元芳就有点跳脱了,下了马一个劲的东看西瞧着,就像个老农进城似的。林元芳兴奋极了,这京城就是不一样啊,到底是皇帝住的地方,瞧这热闹劲,根本不是江南能比的啊,尤其是还有这么多卷毛的大胡子,最可笑的是还有些大胡子大热天的戴着顶厚帽子,他们就不怕捂出毛病来么?   “公子,你瞧,那个大胡子,居然还戴个大耳环!”   林元芳笑得肚子都快抽了,哪晓得迎接他的却是铁靺的大臭脚,林元芳捂着屁股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铁靺举着大手掌瞪眼道,“小子,给我注意点,少他娘的丢人!”   “哦!”林元芳就像儿子见了老子一样,乖得不得了,一瞧这情景,房遗爱就乐了,这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秦虎那么整林元芳他都不当回事,却偏偏让铁靺这夯货治的服服帖帖的。   进了长安城,闻琦便惴惴不安了起来,她的心跳的很厉害,至于那长安城的热闹景象。她一点都没注意。闻珞戳了戳闻琦的胳膊,坏笑道,“姐姐,你可是怕了?”   “珞儿,莫闹,能不怕么。这可是去公子的家!”闻琦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闻珞,说到底,她还是怕房玄龄夫妇看不起她,房府那可是当之无愧的相府,其实普通女子能进去的。   “怕什么,姐姐。他们若看不起你,珞儿便领你回洛阳!”闻珞觉得这姐姐就是太把那男人放在心上了,不就是个房府么,当年在汉王府的时候也没见她如此顾前顾后过。   “珞丫头,就你嘴巴厉害,放心,我父亲很和蔼的。至于我那母亲,就更没有问题了,只要琦儿给她生孙子,她老人家绝对把你供起来!”房遗爱早就听到闻珞的话,不一会儿便悄悄地凑了过来,他到不担心卢氏不愿意,怕就怕老爷子那张黑脸,必定现在还没和长乐完婚呢。   “真的?”闻琦犹自不信的眨眼道。   “当然,琦儿,会生儿子不?”房遗爱凑过脸。咬着闻琦的耳朵说道,话一说完房遗爱便又收回身子,一本正经的坐在了马背上。房遗爱无事了,闻琦却吓得差点没从马上跌下来,这二公子竟然当街问这种话。闻琦现在早就乱了,至于刚才怕什么早就忘到爪哇国去了。房遗爱心里得意极了,这一手乾坤大挪移果然是拜师不灵啊。   已进西市,马就走得很慢了,房遗爱只好下马不行了起来,出了西市房遗爱等人才又重新骑上马慢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北街在望了,朝左一拐行了没有一百步,便看到了“房府”两个大字。门前稀稀拉拉的,行人很少,房遗爱跳下马就想往府里走,可是黑虎却擦着马蹄子往后拽,这下房遗爱就奇了,这黑虎搞毛呢,到家了却不进家门。   “黑马兄,你这是要闹哪样?”房遗爱拽着马缰绳,歪着头一脸的煞气。   黑虎头一抖使劲朝左边拽了拽,这下连其他人都迷糊了,这马是怎么了?房遗爱摸着光头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明白这马要做什么了,他将马缰绳扔在黑虎脖子里,拍了拍马头骂道,“行了,瞧你这点出息,想去见媳妇了是不,自己去吧,老子就不陪你了!”   “咴咴!”黑虎一仰马头,撒开蹄子就欢快的朝朱雀街跑了过去。   “铁靺,这是怎么回事?”闻琦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一人一马在搞什么鬼。   “额,是去公主府了吧,因为公主那养着一匹漂亮的母马,叫白凤!”铁靺这一解释,众人算是明白了,闻珞啐了一口道,“真是的,人和马一个德性!”   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便向闻琦做了个手势,闻琦便下马跟着房遗爱朝府中走去,刚进了府门房遗爱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哗啦”一声。房遗爱一回头,一个熟悉的老人正愣愣站在街上,地上还掉了一地的大包小包。   “德叔,怎么这个表情,来,抱抱!”房遗爱紧走两步,很热烈的给老头来了个拥抱。   “二公子,你,真的是你,哈哈”房德也不管地上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哪来的精气神,拖着两条老腿就往府里跑,“来人啊,来人啊,二少爷回来了,夫人,二少爷回来了!”   秦虎默默地将地上的东西提了起来,很不满的嘟哝道,“这老房德啥时候腿脚这么利索了?”   “激情刺激也!”九手一副高人风范,铁靺大拇指一挑,冲九手喷道,“鸟人,厉害啊,也学会胸里藏竹子了!”   “有辱斯文,那叫胸有成竹!”九手说完就后悔了,跟这个蛮子说文雅不是找虐么。   房府一时间乱套了,卢氏提这个盆子就往外冲,玲珑和芊芊在身后紧紧跟着,玲珑提着裙子急得直喊,“夫人,你慢些,小心摔着!”   “房德,俊儿呢,俊儿在哪里,老身这就去接他!”一看到房德,卢氏便喜不自胜的拉住了老头。   “夫人,哎,不用了,二少爷都已经进府了,就是就是”房德一副为难的样子,卢氏还以为出了岔子呢,有些不安的问道,“怎地,俊儿受伤了?”   “莫急,二少爷没事,就是二少爷身边跟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倒不怪房德担心,这还没跟公主完婚呢,就往府里领女人,这也太不敬了。再说了长乐公主那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可不是别的公主能比的。   “老身还当什么事情呢,无妨,老身早就知道了,那估计就是闻家姐妹了!”卢氏满不在意的放开了房德,只要儿子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让老头子愁想办法去。一听房遗爱无事,玲珑和芊芊也松了口气,两个人赶紧扶着卢氏一路朝前院冲了过去。   房遗爱刚过了前院,本想给闻琦介绍下卢氏的喜好呢,可就在这时就见到卢氏从院门冲了出来,当然后边还跟着自己院里的两个丫头。   “母亲,孩儿可想死你了!”房遗爱冲上去便把头扎进了卢氏的怀中,卢氏早就习惯了房遗爱的见面礼了,而且她也喜欢儿子冲她撒娇的样子,卢氏摸着房遗爱的光头开心到,“臭小子,还不赶紧起来,别人都看着呢”。房遗爱冲玲珑和芊芊眨了眨眼,便从卢氏怀中站了起来。   卢氏很想跟自己那未来的儿媳妇亲近一下,可是一看那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花顿时就傻眼了,这可怎么办,哪个才是儿媳妇呢?就在卢氏为难之际,闻琦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前来恭敬地向卢氏行了一个大礼,“民女闻琦,见过夫人!”   “丫头,赶紧起来,呵呵,走,随老身好好说会儿话!”卢氏瞧闻琦那稳重的样子,心里就没来由的喜欢了起来。卢氏看都没多看房遗爱一眼,牵着闻琦的手便进了院子,这下房遗爱就有点小吃味了,这还真是有了儿媳妇忘了儿啊。   “少爷,九手那些人怎么安排?”秦虎很合适宜的走了上来,房遗爱这下才想起来,还有九手楚天放那些人呢,这些人可不能住在房府中。房遗爱想了想,对房德招手道,“德叔,我那府院可买下来了?”   “买下来了,离咱们府不远,朝右拐两百步就到了!”房德笑着回道。   “嗯,那行,德叔,一会儿麻烦你老人家领秦虎他们去一趟,我需要安排些人住在那里!”房遗爱也没多说,这要把实情说了,估计老房德又得担心了,那府邸可是用来大婚用的,他把那当成看押重犯的地方怎么行。   “哪里话,二少爷,你先去休息,老朽这就带秦虎过去!”房德倒没多想,随着房德的离开,秦虎便领着亲卫将楚天放和天刀带了过去。房遗爱也没跟着去,到了那里,秦虎肯定会布置好防卫的。   一回到自己的西跨院,没了外人,当然闻珞直接被房遗爱给无视掉了,反正无论做啥这丫头都没说过好。一手抱着一个妞,房遗爱挥着自己力大无穷的优势,一个劲的转着圈圈,直到自己都有点晕乎了,房遗爱才停了下来,贴着玲珑的耳朵笑道,“想我么?”   “嗯,想了,这里”玲珑手放在胸前,那温润的脸庞,一如她那洁白的纱衣,美,就一个字。   “怪不得,这家伙如此疼她”闻珞小声嘀咕着,以前总听说长乐和玲珑如何如何,可是今日见了,闻珞也说不出什么了,连她一个女人就有点迷上玲珑了,就更别提房遗爱一个臭男人了。   一缕阳光,穿过胸膛!   何处仰望,与你一起去飞翔!   ☆、第312章 房玄龄的教诲   第312章房玄龄的教诲   长乐公主府,一如既往的是那么高雅,在长安城里,只要有智慧的人,就不会来公主府门口撒野。可是今日,却有一匹马无比嚣张的跑了进去,而最奇怪的是守门的侍卫连拦都没拦,更确切的说是他们不敢拦,因为那马可是黑虎。   长乐就像往常一样在花园里忙碌着,如今那地瓜秧早已经生的繁茂了,长乐正忙着把秧子挪到宽阔的地里去呢。这些日子,长乐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无事听听琴,写写字,剩下的时间就耗在了这花园中。为了做事方便,这些日子,长乐更是换了一身农家女孩子的衣服。长乐如此,剩下的三大侍女也得舍命陪着了,长乐正用心埋着土呢,这时画眉就急吼吼的跑了进来,小嘴巴里还叽叽喳喳的叫着,“哎呀,小姐,你快出来看看吧!”   “画眉,你怎么还是这么急躁躁的”雅馨抬起头满是责怪道,画眉嘟嘟嘴也不理会雅馨,蹲在长乐身边急声道,“小姐,是真的哎,刚才婢子看到一匹黑马哎,那黑马可是黑虎,婢子想,一定是二公子回来了!”   “原来这事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长乐刮了一下画眉的小鼻子,瞬间画眉的鼻子上便挂上了一块泥巴,画眉也顾不得这些了,嘟着嘴有些郁闷的说道,“小姐,原来你早就知道二公子今天回来了,也不跟婢子说一声,害婢子白高兴一场了!”   “呵呵,你这丫头,我早就知道二公子今日回京了,所以呢。黑虎来府上,一也不奇怪,估计那色马是惦记着白凤呢!”长乐说着便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这黑虎还真跟它那主子一个德性。   “不对啊,小姐,既然你晓得二公子回京,那为何不去接他呢?”画眉依旧是想不通,小姐不是一直都记挂着二公子的么,怎么这二公子回京,她却在后院里摆弄这些破地瓜秧呢。   “你懂什么?”长乐白了画眉一眼便专心做起了活。   “又是我不懂!”画眉嘟哝了句。琴语将画眉拉过来没好气的用脏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这傻丫头,这都想不明白,今个二公子可是领着一对姐妹花回府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画眉这才明白了过来。敢情是小姐给二公子脸色看呢,不过这二公子也真是的。这和公主的婚事本来就不保险。他还给人留把柄。   琴语抿嘴笑了笑,她也晓得自家小姐的心思,小姐如此做也就是警告一下二公子而已,她要真生二公子气,那色马还能进得了公主府?虽说小姐知道二公子招惹的女人不少,可是作为公主总得拿出威势来。这不光是做给二公子看的,更是做给别人看的。   “小姐,婢子回来了!”   听这声音,长乐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海棠回来了。“海棠啊,回来了?这随二公子去了趟江南,可受委屈了,要是有什么委屈的跟我说说,明个,我帮你问问二公子!”长乐如此说着,可是一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海棠抿嘴笑了笑,这小姐找不到为难二公子的理由,找她问办法来了。海棠也是个灵巧人,这跟着二公子这么久,她也算将二公子的圆滑功夫学了十足十了。海棠蹲在长乐身边,拨弄着地瓜秧,若有所指的笑道,“小姐,不瞒你说,这二公子呀在江南还真没少做出格事,这第一件啊,就是把自己弄成了秃头。这第二嘛,收了江南官员不少好处。第三嘛,听说还跟个叫武顺的寡妇眉来眼去的。”   “哦?说起来,还真不少啊,行,这些就够了,明个,我好好问问二公子!”长乐冲海棠笑了笑,这不愧是海棠啊,只一句话,就知道她想听什么话了。   琴语和雅馨对望了一眼,差没笑出声来,这海棠和小姐一唱一和的说的跟真的似的,这明天还不知道谁先认输呢,就二公子那人岂是这些事能难住的。   “你们俩笑什么?雅馨,记住了,明个二公子来了,绝对不要给他做饭知道么?”长乐虎着小脸,可是一都不吓人,雅馨吐吐小舌头忙不迭的头道,“是,小姐,明个婢子一粒米都不给二公子,就算小姐让我送我都不送,是不是啊,小姐?”   “贫嘴!”长乐就知道自己这些小计俩瞒不过这些丫头,倒是那二公子,估计也能瞧出来吧,也不知道他会如何应对,是佯装慌乱,还是大义凛然的面对呢?   在自己的西跨院和两个丫头腻歪了一会儿,闻琦便扭扭捏捏的被卢氏房中的侍女送了过来,一看到闻琦那羞红的样子,房遗爱便翘着二郎腿笑道,“琦儿,如何,我母亲对你好不好?”   “公子”闻琦娇媚的看了一眼房遗爱,便走上两步对玲珑福了一礼恭敬道,“琦儿见过玲珑姐姐!”   “琦儿姐姐,这可使不得,你年龄比我大,玲珑该喊你声姐姐才对”闻琦想玲珑行礼,玲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闻琦已经认可她的身份了。玲珑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她握住闻琦的手和善道,“琦儿姐姐,咱院中没那么多规矩,谁年龄大,谁就是姐姐!”   “芊芊,我怎么瞧着酸的慌?”房遗爱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东张西望道。芊芊哪不知道房遗爱指的是什么呢,她嘟着嘴推了把房遗爱后笑道,“二公子,就你会作怪!”   “嘿嘿!”房遗爱笑了笑,冲旁边吃苹果的闻珞嘟囔道,“我说珞丫头,你能不能讲究,就不能跟你姐姐学着?”   “学什么,学怎么取悦你,我可做不来!”闻珞啃着苹果满是不屑,臭男人,咬死你,你以为是个女人就把你当个宝啊。听着闻珞的话,房遗爱的自信心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自己也算是教导了无数纨绔子弟了,连柴令武那样的大纨绔都教育过来了,咋就教育不了闻珞呢,难道这珞丫头抗击打能力强?   “珞儿,少说话,也不怕别人笑话你!”闻琦算是对这个妹妹头疼死了。   闻琦和玲珑再加上芊芊,三个女人聊得很投机,就连闻珞时不时的都能插上句话,唯独房遗爱却成了闷声葫芦了,说个话都没人理。房遗爱很无聊的坐在门口啃着苹果,反正今个李世民也不会召见他,左武卫也没事情,所以赖在家里也没事。房遗爱正享受呢,这一眯眼就看到老房德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二少爷,老爷回府了,要你过去下呢!”   “今个这么早就回来了?”房遗爱一看这刚傍晚,今个房玄龄可算得上早退了。   进了院子,房遗爱直接来到了书房,这一推开门,房遗爱就看到了房玄龄,巧的是大哥房遗直也在。   “父亲,大哥,你们可好啊!”房遗爱右手一抬,直接来了个元首归来的手势。房玄龄吹着胡子没好气的笑骂道,“少贫嘴,还不关上门,为父有话对你说。”   “好的!”房遗爱一脚便将门踢上了,坐在房遗直旁边,房遗爱笑着问道,“父亲,什么事,搞得这么隆重!”   “俊儿,你可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房玄龄也知道这儿子的性格,跟他说话最好是别绕弯弯的,越直接效果就越好。果然,一听房遗爱这劈头盖脸的话,房遗爱挠挠光头傻眼道,“父亲,你指的是何事?”   “当然是苏州将军曹林的事情,你可知道,你当日若是一刀将这曹林杀了,然后给他按个刺杀的钦差的罪名,那些人还用什么理由参你?”房玄龄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坐起身子皱眉道,“父亲,明日可是有人打算用这事参我?”   “是的,你的事情不少,可是唯独这件事最棘手,陛下也正为这事发愁呢。哼,你这事做的简直就是给自己惹麻烦,那曹林现在一口咬定你纵兵侵扰苏州大营,你说陛下该怎么办?记住了,以后做事干净利落些,切不可给自己留这些麻烦了!”房玄龄语重心长的警告着,曹林的事情也并非太麻烦,但是房玄龄却希望房遗爱能够吸取教训,“俊儿啊,这仁慈是好的,但是也要分时候,须知这麻烦便如这荒草,你放把火,烧的只是表面,等你走了,这草就有生出来了,时间长了还会变的比以前都麻烦。”   “父亲,孩儿受教了,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等蠢事了!”房遗爱叹了口气,他也晓得自己的不成熟了,说白了,自己还是不够冷酷,这斩草不除根,乃是官场之大忌啊。   “你明白就好,俊儿,你也有个心理准备,明个估计不会给你什么赏赐了,必定你做的荒唐事可不少,别的不说,为父瞧见你这光头就来气!”房遗爱吹着胡子背着手,瞅了房遗爱一眼后便迈着八字步出了书房。房遗爱很无奈,这光头不是被逼的么。   “二弟,你也别多想,父亲其实很高兴的,你回来之前,父亲还一个劲夸你呢!”房遗直免不了又开始替房玄龄说起了好话,可是嘀咕了半天,房遗爱却转头问了句,“大哥,我这头亮不亮!”   房遗直瞬间便石化了,他砸吧砸吧嘴,愣了半晌才头道,“亮!”   “哈哈,那也不错嘛!”   “”   房遗直看看这太阳,好像还没落下去啊,哎,这二弟,果真是不是寻常人啊!   ☆、第313章 琐事不少   第313章琐事不少   这第一天回家,肯定是要吃个大锅饭的,房遗爱倒是很自觉,背着手就和房遗直来一起去了院外的小亭子中。如今这天气炎热,卢氏就把吃饭的地安排在了小亭子里,久而久之,房家众人也就习惯这种吃饭方式了。   闻着那香味,房遗爱舔舔嘴唇直接用手捏了一块猪头肉,这时卢氏用力拍了一下房遗爱的手背,“臭小子,先别光顾着吃了,去把你院子的那几个丫头喊来!”   “母亲,让别个去喊不就得了?”房遗爱觉得卢氏也太那啥了,这点破事直接让下人去不就行了,卢氏挑了挑眉毛,笑眯眯的凑过来,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揪住了房遗爱的耳朵,“臭小子,去不去?”   “去去去,娘亲,我的亲娘哎,疼啊!”卢氏松开手,房遗爱还一个劲的揉着耳朵,他一边朝外走一边回头道,“母亲,真的很疼哎,我这不在长安一段时间,你老是不是又练什么神功了?”   卢氏一听儿子的调侃,眉头一皱,便作势要打,房遗爱长叫一声,撒开两条腿就往外跑。到了自己的小院子,房遗爱站在门口大声喊道,“玲珑,你们几个不要聊了,都随我去吃饭!”   “不会有事吧?”闻琦有些慌乱,她从没想过这卢氏会让大家一起去吃饭,闻琦有些忐忑的看着玲珑,这次见的可是房玄龄。玲珑淡淡的笑了笑,站起身安慰道,“琦儿姐姐,不用担心的,老爷这人很好的!”玲珑说完。芊芊就抿嘴笑了笑,这老爷子是好脾气,不过就算有火估计也撒到二公子身上了。   今个也算是大团圆了,这闻家姐妹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房玄龄呢,所以这一见面免不了又是一些俗礼。见闻琦表现的如此稳重。房玄龄心中那点不愿也算是淡了点,“琦姑娘,你们都坐下吧!”   “谢房相!”闻琦可不敢有半点的随意,倒是卢氏有点看不过了,她摆摆手冲闻琦笑道,“琦丫头。坐下就行了,以后这就是自己家了,就不要拘束了。”   房遗爱暗地里朝卢氏竖了根大拇指,这话说得,多有水平啊。   和房遗直见过礼后,闻琦又向杜氏恭敬地福了福。搞了一圈,总算是能开饭了。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只是卢氏那双眼一个劲的朝杜氏看,搞得房遗爱莫名其妙的,难道大嫂做傻事惹卢氏不高兴了。饭后,几个丫头和卢氏聊了会儿便回了院子,而房遗爱则悄悄地将房遗直拉到了前院。“大哥,不会你和大嫂做什么事了吧,怎么我看母亲一个劲的盯着大嫂看呢?”   “哪有,二弟,不要乱想!”房遗直连忙摆了摆手,哪知道他这样子,房遗爱倒是更奇怪了。   “大哥,你就告诉我吧,说不准,我还能帮你说说话呢!”   “算了吧。二弟,这事你帮不上忙。告诉你也无妨,就在月前,程妖精抱上孙子了,这不母亲便抱怨上了。可是这事哪能急的来”看着房遗直那苦瓜脸,房遗爱一副了然的样子,敢情卢氏是急着抱孙子呢。房遗直推了一把房遗爱,哭笑不得哼道,“二弟,大哥这都快烦死了,你还有心思笑!”   “哎,大哥,这事也怪不得母亲,你和大嫂都成婚四年了,到现在还没个动静,我看恐怕母亲急,连父亲都放心不下。听我的,若是方便,就请大夫帮看看吧!”说起这事,房遗爱也挺奇怪的,按照大唐的规律,这结婚两年的一般都有孩子了,要是没个动静,那肯定就是有毛病了。   “二弟,不瞒你说,早就偷偷的让大夫瞧过了,可是这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啊!”   “没问题?这可就奇了,我说大哥,那若是这样的话,你就跟大嫂多努力下吧,明个我便让铁疙瘩把顺来的两根虎鞭给你送过去!”房遗爱摇了摇头,老成的拍了拍房遗直的肩膀,这房遗直迷迷糊糊地正想说不需要虎鞭呢,房遗爱便摇头晃脑的闪人了。房遗直看看这天色,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回到院子,就见到玲珑正端着一碗面条往屋里走呢,“玲珑,这面是给琦儿的吧?”   “二少爷,你倒是看得明白,琦儿姐姐到底是放不开,刚才当着老爷的面,她竟然都没吃饱!”玲珑和房遗爱并肩走在小路上,房遗爱擦擦手将面接过来,低下头小声说道,“玲珑,明个你把我顺来的那两根虎鞭交给铁疙瘩,让他送到东院去!”   玲珑那双美目转了转便明白了过来,估计这事也是自家二少爷整出来的,就大少爷那文雅人可想不出什么吃虎鞭来,“二少爷,明个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铁疙瘩去不太方便!”   “也好,你正好借机会跟大嫂聊聊天,估计这段时间大嫂没少受母亲的挖苦!”   “呵呵,这事也怪不得夫人,不过二少爷你也么得意,等你和公主完了婚,就轮到你了,这要是没个孙子抱,夫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听这话,房遗爱就感觉到后背冷飕飕的,他蹭了蹭玲珑的肩头压低声音道,“玲珑,要不今晚咱俩就努力下?”   “二少爷就会作怪,不理你了!”玲珑到底是脸皮薄,哪受得了房遗爱这轻薄话,虽说心中千万个愿意,可是玲珑还是提着裙子飞也似的逃进了屋子。房遗爱撮撮嘴,这妞咋这么害羞呢?   “琦儿,吃吧,瞧你这样,饿慌了吧?”房遗爱将荷包面放在桌上,闻琦感激的看了一眼玲珑,也没有讲究什么,便抱着晚喝起了面条。   夜色幽静,房门紧闭,玲珑羞红着脸蜷缩在榻上,那如玉般的小脚不断地缩着。如今房中只剩下房遗爱和玲珑两人了,房遗爱三下五除二便除了自己的武装,跪在榻上,将玲珑的玉足放在胸口,房遗爱身子在抖着,完了,估计今晚要当禽兽了,这美妞简直是太迷人了。   “美人,我来了!”一声兽叫,房遗爱便勇猛的当起了禽兽。   烛火闪闪,闻珞捂着耳朵翻来覆去的,“姐姐,做那事有那么爽么,听那家伙的叫声,都快烦死了!”闻琦没有回话,因为她也正咬牙挺着呢,哎,这院子小了到底不是好事啊!   第二日清晨,房遗爱还想去耍趟毁天灭地的刀法呢,便被老房德给唤了出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今个是大朝的日子,无奈,房遗爱让玲珑帮他收拾了一番便人模人样的去找房玄龄了。看到房遗爱那光头,房玄龄就觉得头大,今日朝会注定要生事了。   熟悉的太极宫,生疏的宣政殿,房遗爱心中的郁闷就不用提了,这在大唐混了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资格进宣政殿呢,这何时才能有个位啊,不会真要等到李承乾上位吧。   “房小将军,陛下有令,着你进殿候着!”高公公虽说不阴不阳的,可是对房遗爱却相当的不错,房遗爱朝高公公道了声谢,便赶紧溜了进去。如今这五更天呢,又有雾,这头上都湿漉漉的了。一进宣政殿房遗爱就鬼鬼祟祟的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今个是大朝会,这人确实不少,房遗爱往那里一钻还真没人发现殿里多了个光头。   李承乾早就注意到房遗爱了,那家伙的光头太明显了,李承乾朝李世民使了个眼色后,李世民便找到了房遗爱。一看到房遗爱那个光头,李世民就差点抖着胡子笑出声来。   “陛下,臣有本呈上!”一个样貌端正的大叔站在了大殿中间,一看到这大叔,房遗爱一张脸便黑了,长孙顺德出面还能有好事了?长孙顺德拱拱手,便嚷声道,“陛下,据臣所闻,房遗爱在苏州的时候,便纵容手下大闹苏州大营,最后竟将曹林打成了残疾。陛下,房遗爱如此行径,实乃是目无王法,应当严惩才是,否则,我这大唐律法何在?”   房遗爱真想照着长孙顺德的老脸上来一巴掌,这老东西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房遗爱正生气呢,可是长孙顺德却没有罢休的意思。停顿了一下,长孙顺德一脸痛心的说道,“陛下,臣得知,当日杜家湾宝藏可是有件重要物事的,可是昨日臣验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这东西!”   “哦?不只是何物如此重要?”李世民笑眯眯的,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回陛下,那东西便是前隋骁果军中郎将宇文成都的成名兵器,凤翅镏金镋!”长孙顺德的话一落下,殿中便响起了众臣的议论声,提起宇文成都还没几个不知道的,尤其是那些沙场宿将们,更是眼冒绿光。程咬金牛眼瞪得大大的,他用玉牌顶了顶前边的李绩小声道,“茂公,那凤翅镏金镋当真落入房俊那小子手中了?”   “你这老货,问我又能管什么用,我哪知道?”李绩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程咬金,那可是凤翅镏金镋啊,恐怕还没哪个武将不想要。   “嗯!”李世民握拳,佯装咳嗽了两声,表面上一副泰然的样子,可心中却是另一种场景,臭小子,看你这回怎么办,非让你吐回血不可。   “陛下,遗爱冤枉啊!”房遗爱那大嗓门响了起来,伴着凄惨的声音,房遗爱也麻溜的从后边钻了出来。   ☆、第314章 抄写六百遍   房遗爱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般,那声音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这程咬金正为房遗爱的表现较好呢,可一转眼便咧着大嘴哈哈大笑了起来,程咬金的手不断的抖着,“诸位,瞧,房俊这头亮不亮?”听程咬金这话,排在武将第一位的长孙无忌便眯着眼摸起了胡子,而房遗爱则早恨得牙痒痒了,这老妖精,真是害人。   “老货,你给朕闭嘴!”李世民恨不得直接将龙靴飞程咬金脸上,这老东西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麻烦事就不少了,他还非得提醒别人房遗爱还有个光头呢,这下恐怕是没人参也有人参了。   “好好,陛下,老程不说话了”程咬金倒也识趣,一看李世民脸有点黑的迹象,抓紧乖乖地退了回去,一边往回退,还一边朝房遗爱抖着大胡子,“小子,莫怕,程叔叔挺你!”   什么玩意啊,房遗爱站在大殿中间都想哭了,怎么觉得自己就跟个猴样。这捣乱的下去了,房遗爱赶紧将想好的腹稿抖搂了出来,摆着一张苦瓜脸,叫道,“陛下,长孙老大人纯属是在冤枉我,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遗爱心地善良,正直无双的,遗爱怎么会偷那什么凤翅镏金镋呢?那凤翅镏金镋可是遗爱从大运河里捞出来的!”   “”李世民差点没忍住,这从大运河里捞出来的?李世民明知道房遗爱在胡扯,可是他却不得不摆出一副听在心里的样子,“哦,原来如此啊,那么说,这件事就是误会了?”   “误会,肯定是误会!”房遗爱赶紧接过了话,这一君一臣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了,可是长孙顺德却很不甘心,绷着老脸便气道,“陛下,这房俊纯属是胡说八道,这凤翅镏金镋怎么会落在大运河中呢,而且就算他说的是真的,老臣实在想不出他用什么办法能找到这凤翅镏金镋在哪里!”   “不错,臣也赞同长孙大人的说法,陛下,这房俊如此做为实在是别有异心!”侯君集出列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臣附议!”又一个老先生站了出来,看这老头白花花的头,房遗爱真搞不懂这老家伙是谁,这一把年纪了还管这闲事干嘛?随着老头的出场,这下房玄龄也开始有点担心了,这王博是怎么回事,以前一向是默默无闻,诸事不管的,怎地今曰却为难起俊儿了。房玄龄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了,这要是再不说句话,恐怕今曰自己的儿子非得遭大难不可,这别有异心可不是闹着玩的。   仿佛是看穿了老友的心思,杜如晦拿着玉牌慢慢的走出了列,“启禀陛下,臣觉得长孙大人还有王侯爷太过担忧了,虽说房俊行为不端,但跟这别有异心还差得远呢。依臣之见,这事问下太子殿下最好不过了,殿下负责杜家湾宝藏转运,对这里边的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哦?克明所言甚是!”李世民点点头,一脸正容的朝站在右手的李承乾问道,“明儿,你说说吧,那凤翅镏金镋可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那凤翅镏金镋却是房俊在大运河中捞出来的,并非从杜家湾取走的,父皇若不信,查下帐本便是了,账本上记载的是非常清楚的!”李承乾这话一说完,就觉得牙有点疼,这房俊也真是的扯什么不行,非扯什么大运河里捞出来的,这辈子李承乾就没扯过这么大的谎话。   “嗯,这个丁遥,还有顺德,你们也听到了,看来这事确实误会了!”   王博白胡子飘飘的,听李世民如此说,老头便拱手道,“陛下言之有理,看来是老夫搞错了。”   房遗爱俩眼直愣愣的,这老头搞什么鬼,这么容易就退下了,既然如此,那还何必站出来恶心人呢。王博一回列,房玄龄就松了口气,只要这老东西不闹腾,光一个长孙顺德也搅不起多大的风浪。   “陛下,这凤翅镏金镋之事撇过不谈,那房俊大闹苏州大营的事情呢,这可是证据确凿的事情,如今那曹林还躺在床上等着咽气呢!”   “长孙大人,你这话有些昧良心了吧,虽说房俊是有些过了,可是那也是因为曹林侮辱我左武卫在先,要我说打断他两条腿算是轻的了,换做秦某,非要他狗命不可!”一直以来秦琼都很少话,可是今曰他一站出来,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冷飕飕的凉意。这秦琼出面,长孙顺德还真不敢不给他面子,没瞧见,如今这尉迟恭和程咬金正瞪着牛眼呢,长孙顺德可以想象得到,只要自己说一点不爽的话,这俩狠人绝对敢当堂把他的胡子给刮了。尤其是那个尉迟黑炭头,当年为了一个位子就差点把任城王的眼睛打瞎了。长孙顺德有些怕,可是让他点头认输,他又不甘心,那江南可关系到太多的利益了,很聪明的,长孙顺德不说话了,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李世民,李世民也有点哭笑不得了,这长孙顺德竟然被吓成这样了。   “行了,都别吵了,房俊这事做得确实有些欠妥了,这样吧,就算他个功过相抵,不罚不赏,如何?”李世民也算是老油条了,很开心的玩起了最拿手的和稀泥神功。   “陛下圣明!”   长孙顺德拱手叫好,秦琼也不说啥了,这下房遗爱总算松了口气,***以后再也不办这种蠢事了,看来父亲说的不错,当曰真该一刀把这曹林给砍了,否则哪还有这么多麻烦。房遗爱还以为没事了呢,哪知道就在他想逃离宣政殿的时候,一个老头子有微颤颤的走了出来,“陛下,臣有话说!”   “仲达公,你也有话说?”李世民一看见孔颖达就有点无处用力的感觉,这老头出了名的较真,他要是想惩治房遗爱,那还真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陛下,房俊私去肤,实是不孝,身为江南道监察使却不顾自身形象,更是有辱朝廷尊严,似房俊如此不忠不孝行径实在该罚,否则岂不是纵了他?”   一听孔颖达的话,房遗爱都快哭了,他丧着脸道,“先生,有那么严重么?”   “哼,房俊,你给老夫闭嘴!”孔颖达老脸一怔,房遗爱还真不敢说话了,这当了两年的学生,也算是摸清老夫子的脾气了,那绝对是吃软不吃硬。   “咳咳”李世民尴尬的笑了笑,不得不问道,“仲达公,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罚抄《论语》六百遍,并且禁足两个月!”   “好,就依仲达公的!”李世民哼了声,一脸笑意的冲房遗爱摆了摆手,“房俊,听到没,给朕回家抄六百遍《论语》,另外,两个月内,没有朕的旨意,不得离开长安半步!”   房遗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当将军都当了一年了,这下却要回去抄《论语》,还一下就是六百遍,这孔颖达果真不愧是文化人啊,这罚人都如此有涵养,这简直比挨六十军棍还让人恶心啊。最可怕的就是禁足令了,不让离开长安,这还不得憋死?   “是,陛下!”   “嗯,还算懂事!”孔颖达点头欣慰的抚了抚白胡子,“房俊啊,写完《论语》送到老夫府上!”   “先生放心,遗爱晓得的!”房遗爱失魂落魄的被轰出了宣政殿,站在台阶下,房遗爱狠狠地朝宣政殿竖了根中指,一群不要脸的老东西,这拼死拼活的把江南的事解决了,结果却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这还真有点不甘心。倒是薛礼得到好处不少,黄金五百两不说,还左迁了左武卫中府校尉之职,至于项硕都捞了黄金千两,而赵冲就更别提了,这李世民的侍卫头子还能少了他的好处?   光头很不好,总有蚊子咬,也许是太亮的缘故吧!   百福殿里如春般凉爽,幽兰点了点脚尖,宽大的衣襟拖在石板上,站在这万花丛中,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奴儿画里飞,原为梦中人,好久没见过幽兰了,这女人竟然越来越迷人了,瞧那丰韵的身子,房遗爱真怕这胸襟裹不住她的骄傲。   “二公子?”幽兰早就感觉到有人偷看了,可是看着那光头,她却又不敢确定。   “嗨,幽兰,早啊,娘娘在哪呢?”   “二公子,你怎地成了这副鬼样子了?”幽兰捂着小嘴,不可置信的指着房遗爱的光头。   “这个啊,纯属无奈之举,不说也罢,不说也罢!”又是光头惹的祸,实在不行就得买个假头了,可是这大唐可没有卖假的地方啊。   “二公子,你只是来看娘娘的么?”幽兰那双美目水汪汪的,语气也说不出的幽怨,柔柔的手指,哄哄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像个闺中怨妇。挠挠头,房遗爱是真的有点无招了,“幽兰,小点声,这要是别人听去,你还能活得了?”   “怎地,二公子还怕我被陛下杀了不成?”幽兰凑过来,轻轻的朝房遗爱的光头吹了口气,那妖艳的样子,直让人想把她吞下去,感受着房遗爱粗重的喘气声,幽兰手指点了点房遗爱的额头笑道,“逗你的,二公子,随我来吧,娘娘早就等着你来了!”   “真要命!”房遗爱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差点被这女人给俘虏了,这要是做出秽乱后宫的事,那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了。看来得想个办法解决下幽兰的事情了,否则这样下去,俩人非得弄出点事情来不可,到那时再想办法就晚了。   (未完待续)q    ☆、第315章 熟悉的长乐府   第315章 熟悉的长乐府   多日不见,长孙皇后还是那副华贵的样子,鹅黄色的长纱,头上戴着两只飞凤钗,打扮的是那么的高雅。面对着大唐王朝的国母,房遗爱赶紧问了声好。长孙皇后看着房遗爱那亮亮的光头,掩嘴笑道,“俊儿,可过关了,你这次可算是闯大祸了,竟然跑去当和尚,怎地,不想娶我那可怜的女儿了?”   “娘娘,你就莫取笑遗爱了,刚被孔先生唠叨了一通,最惨的是孔先生让我抄六百遍《论语》!”   “六百遍?”长孙皇后也没想到孔颖达竟然如此较真,不过看房遗爱这可怜样,长孙皇后也不忍心再逗他了,“俊儿啊,这被罚了也好,正好趁这时间把你的冠礼举行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长孙皇后说的也是对的,早把冠礼举行了,也可以早日和长乐完婚了,也省得再出什么变故,“娘娘放心,今日回去,我便跟父亲提这事!”   “算了吧,你也不懂这些,今天我会让陛下与玄龄公商议一下的,你就等消息吧!”长孙皇后也不想难为房遗爱,就这家伙,估计也搞不懂这冠礼是怎么回事,为了自己那女儿,只能多操操心了。   “如此甚好!”房遗爱也乐得当甩手掌柜,这长孙皇后如此好,他正好借坡下驴呢。   茶放在手边,房遗爱却一口都没有喝,长孙皇后修眉蹙了蹙,仔细一想便了然了,“俊儿,可是急着出宫?”   “娘娘,你看出来了?”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这心里满满的都是公主府,这回来还没见见长乐呢,估计长乐也等急了吧。长孙皇后抿嘴笑了笑,朝侍女招了招手,便有个侍女端着一包红彤彤的东西走了进来,“俊儿,这安南进贡的魔鬼桃,我和陛下都吃不惯,你拿去和长乐吃吃看,要是吃不下就扔了吧!”   “魔鬼桃?”房遗爱脸色恐惧。这叫什么鬼名字,一听名字就好吃不了,接过包裹打开一看,房遗爱就愣住了,这不是辣椒么。怪不得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吃不惯呢,这可是后世的朝天椒。能把人辣出眼泪来。   拿着辣椒。房遗爱步行出了太极宫,这朝左一拐,铁靺便牵着马跟了过来。   今天公主府显得特别的忙碌,可是守门的大兵们也不知道府里在忙什么,正昏昏欲睡呢,一个眼尖的便看到了房遗爱。如今这二公子的光头早就传遍长安城了,“二公子,你来了,来。小的帮你牵马!”   “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昨个没睡觉么?”一到门口,房遗爱便看出这几个门卫在偷懒了,瞧那憔悴的样子,房遗爱真怀疑他们是不是昨晚去仙梦楼通宵达旦了。   “哎,二公子你就别提了,昨个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竟然把巴豆当成了炒豆,这小的们差点没死在茅房里!”那说话的家伙脸色苍白,一副咬牙切的样子,房遗爱很同情的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叫道,“兄弟们,苦了你们了!”   吃巴豆,这可是多悲惨的事情啊,这帮子人没泄死也算是命大了。越过门,房遗爱就看到画眉正捏着一朵花臭美呢,偷偷的走到画眉身后,房遗爱抽抽鼻子嘿嘿笑道,“嗯,真香,丫头,这是有心上人了?果真是女为悦己者容啊!”   “呀,哪来的狂徒?”正在臭美的画眉一惊之下,转过身就想用花抽人,这一看竟是个熟悉的光头男,画眉脸一红赶紧把花藏在了身后,小嘴撇了撇眨眼道,“是二公子啊,吓死婢子了!嗯,不行,小姐说了,不让婢子理二公子!”   房遗爱心里可就乐了,敢情这长乐也会撒娇了,举了举手,袍袖挽起来,房遗爱眨着魔王眼舔着嘴唇笑道,“真的不理,哎,公子我可为你带来了好吃的呢,这下只能扔到马圈里去了。”   “呀,好吃的?在哪呢,二公子,婢子早就盼着你来了,哪会不理你呢?”画眉那小脸变得可快了,扔了花就挽住了房遗爱的胳膊,还一个劲摇着。房遗爱微颤颤的笑了笑,捏了捏画眉的脸蛋,“你这丫头,立场真不坚定,这么快就成了小叛徒了!”   “嘻嘻,叛徒就叛徒吧,小子问起来,婢子就说二公子逼得!”   “你这丫头,本公子何时逼你了,真是屁股痒,欠打!”房遗爱扬起手,一副找地方下手的样子,画眉却睁着大眼睛皱着可爱的鼻子仰了仰下巴,“二公子,你打啊!”   “好一个不怕死的小丫头,今个本公子手疼,先记着明日再打!”房遗爱咳了声,不得不认输道。   “哟,二公子,这一到我这公主府就开始耀武扬威了,要不要长乐也让让你打两下?”长乐看着院里的一主一婢,抿嘴笑了起来,她就知道这府里的丫头早就被二公子给收买了,就像那画眉一样,一提起吃来,那绝对是第一个当叛徒。昨日还以为能让二公子郁闷一会儿呢,哪曾想这么快就有人临阵倒戈了。   “嘿嘿”房遗爱笑了笑,他仔细看了看长乐,这女人一件白色的宫纱,头上还挽着一个美丽的发髻,长乐虽嘟着嘴巴,可是脸色却异常红润,再不复以前的泛白了。房遗爱最高兴的是,长乐这半年来也越来越健康了。走了两步,房遗爱便将一脸愠怒的长乐搂在了怀里,闻着那淡淡的幽香,房遗爱沉醉的闭上了眼睛,“长乐,这段时间身子还好么,有没有再犯病!”   “嗯,好得很呢,只是经常为某个人操心!”长乐觉得这二公子就跟个老头子一样,别人见了都是夸赞一声更美了,也只有他才能问出这种话来。虽说有点不解风情,可是长乐却很高兴,这才是她想要的男人。看着房遗爱那个光头,长乐便踮起脚尖挠了挠他的后脑勺,“二公子,你这和尚当得如何啊?”   “呵呵,老衲早就为女施主破戒了!”假和尚一个鬼笑,便抱着长乐开心的转了圈,长乐的身子很轻,挂在房遗爱脖子上几乎构不成什么麻烦,一阵风,两个人,长长地纱裙离地飞舞,就像一个飞天的仙子般。   看着那忘情玩耍的两个人,海棠竟有些痴了,她掩着嘴轻轻地笑道,“这小姐啊,还说要给二公子一个下马威呢,现在呢,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谁说不是呢,雅馨,你也去准备下吃食吧,估计今天二公子是不会离开了!”琴语打了个圈便拉着海棠朝后花园走去,因为估计过不了多久,小姐和二公子也会来后花园的。   沉在这日光中,如痴如醉,走过这千山万水,永不寂寞。房遗爱不想骗人,在他心中,长乐和玲珑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两个人,不光因为她们的美,更因为她们的善良。累了,房遗爱就停下了,可长乐却晕乎乎的站都站不住,房遗爱只好抄起长乐的两条腿慢悠悠的朝后花园走去,在自己的府中,长乐也没觉得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便安心抱着房遗爱的脖子眯起了眼。   坐在亭子里,房遗爱远远地便看到那些地瓜秧了,如今地瓜秧早被长乐挪到半块地里去了,估计这女人这段时间都泡在这块地里了。替长乐擦了擦额前的细汗,房遗爱张口道,“长乐,明日有事么?”   “怎么,二公子有事么?”   “那倒不是,若是无事的话,咱们便去趟梅花坞,本公子带你去偷桃子!”房遗爱早就想去梅花坞看看了,那里可是他和长乐结缘的地方,如今那里的桃子也熟了,正是下手偷桃的好时节呢,上一世小时候,可没少干过这种事情,记得最过分的一次是在人家桃树上一个桃子咬一口,也不把桃子摘下来,最后气的人家主人抄着锄头追了他八里地。   “讨打,你可是少将军呢,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了?”长乐笑着打了一下房遗爱,这个二公子就是口无遮拦,有时候真像个小孩子,这堂堂相府公子竟然说要偷桃子。   “那有什么的,偷桃子只是为了体验一下被人追的感觉,知道么,那感觉很美妙的,哈哈!”想着上一辈子的事,房遗爱突然呆呆的愣了起来,慢慢的眼里还泛起了少许的泪光,记得当时是妈妈自把他救出来的,为了这事还被老爸脱掉裤子打了十几棍呢。   “二公子,你怎么了?”长乐不知为何房遗爱会突然如此失落,尤其是那眼里的泪光,更是让长乐心疼。   “没事的,想起我家老爷子的无影手了,你不知道,真的很疼的!”   “真的没事?”长乐犹疑的看了一眼房遗爱,她总觉得这二公子没说实话。   “当然是真的,我家老爷子有多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捧着长乐的小脸,房遗爱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陪着长乐在后花园里慢慢的走着,闻着园中的花香,房遗爱不得不感叹一句李世民的偏心,但就这个后花园来说,恐怕可以堪比御花园了,按照规定,这长乐公主府已经远超公主府的规制了。   “长乐,你这后花园真的好大!”   “二公子何必说这话呢,这府邸还不就是你的么?”长乐淡淡的笑了笑,按照她的意思,是不想让房遗爱在另外购置一处府邸的,等大婚后两人住在这里就是了。   “话虽如此,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否则,我们房家又得被人安上个辱没皇家的罪名了!”   房遗爱勉强笑了笑,长乐可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可是他却给不了她最好的待遇,相反,却时常让长乐帮他跑动跑西的。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316章 蜜桃成熟时   第 318 章 蜜桃成熟时   若曦若曦,仙女生地,梦醒梦醒,醉在乡村故里!   不记得过了多久,就在房遗爱和长乐还沉醉在荷塘的金鱼时,画眉那黄莺般的声音便飘了过来,“小姐,二公子,该吃饭了!”   长乐抬头看了看天色,居然都午时了,她吐了吐舌头摇头笑道,“未曾想,时间过得这么快,二公子,走吧,该去吃饭了,想你早上也没吃饭吧!”   “还真别说,这五更的时候就被老爷子拉到宫里去了,到现在还是滴水未进呢!”房遗爱说着一摸肚子,居然瘪瘪的,还真是饿的前胸贴肚皮了。和长乐回到亭子,便看到四大侍女早把午饭张罗好了,房遗爱坐下身刚拿起筷子就想起了什么,他朝雅馨招招手急道,“雅馨,走,随我去趟厨房,我教你弄点东西!”   雅馨还奇怪呢,这二公子急急忙忙的拉着她去厨房做什么?   “小姐,你看这二公子,都吃饭了,又拉着雅馨去做什么?”画眉拉着小脸满脸的不愿。   “你这丫头就是多话,等着不就行了,怎么,要不要喊二公子回来把你也拉去?”画眉那点小心思,长乐可是清楚得很,估计是想腻着二公子搜刮点好处呢   从铁靺那取了辣椒房遗爱便和雅馨扎进了厨房里,房遗爱负责去籽和去辣椒芯,而雅馨则按照房遗爱所说的方法,不一会儿一盘辣椒炒鸡蛋便出锅了。看着那熟悉的菜式,房遗爱嘴里都流口水了,这多少年没吃过炒辣椒了。   “二公子,这东西好吃?”雅馨看着那绿油油的东西。实在是没啥信心。   “丫头,放心,一会儿你就会爱上这炒辣椒的!”房遗爱端着炒辣椒哼着一无名曲便出了厨房,而雅馨则拿着那些包好的辣椒籽在后边跟着,她实在很怀疑。那个叫什么辣椒的莫非真的很好吃?   再回到亭子的时候,房遗爱竟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看着长孙皇后那和蔼的笑容,房遗爱实在是很莫名,这大唐最大的老板娘这时候跑过来干嘛了?   “咦,房俊。你盘中端的可是我送你的魔鬼桃?”长孙皇后到底是眼尖,稍微一想便看出房遗爱端的是什么了,“来,房俊,赶紧放下,我今个才现这魔鬼桃是如此吃的!”   看长孙皇后的样子。房遗爱实在是无语,他放下盘子搓搓手问道,“娘娘,这叫辣椒,不叫魔鬼桃,对了,还没问呢。你和陛下是怎么吃的?”   “当然是洗洗直接吃了,难道你见过桃子还有别的吃法的?”   房遗爱就像见到了鬼般,真是太崇拜李世民夫妇了,这把辣椒当桃子吃,这要是不吃出内上来才怪了呢。房遗爱坐下身后,长孙皇后便拿筷子抄起了一根炒辣椒,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就是不敢送进嘴里,心里还想着 第 318 章 ,这是一个收获的时段。一行人,有男有女,房遗爱很嚣张的摘下了一个红红的桃子,可是却再也没有人敢追着他打了。身份变了,心情也就变了,少了几分快乐,多了几分责任。   “二公子,这就是偷桃子,好像没人找你麻烦呢!”长乐接过桃子耐心的擦着上边的毛毛,每次来到梅花坞长乐都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也许这里是她放开心扉的地方吧。   “呵呵,我倒想有人追着我骂两句,实话说,如今我家老爷子也不打我了,都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那证明二公子真的长大了,看来这冠礼举行的正是时候!”   长乐和房遗爱穿梭在桃林中,而四侍女则在亭中笑闹了起来,海棠调着尾琴,琴语穿着一袭长长地绿纱衣。琴音渺渺,琴语踮起脚尖,柔软的身姿舒展开来,手中的彩带扬起,就如同那嫦娥奔月般。彩带如水波,踩着悠扬的步调,琴语就像忘了万物般,开心的跳着自己的舞,那美目流盼,曼妙若仙,早已融于这幽静的桃林了。   “寻得山园好归出,舞的桃花又一幕。只待秋风吹落后,七色彩虹天上路。”   坐在一棵桃树上,长乐偎在房遗爱腿上,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琴语跳着舞,这一刻,时间停了,这一幕,真的好美好温馨!   ☆、第317章 找工部抄《论语》去   第 319 章 找工部抄《论语》去   秦府也算是房遗爱的家了,一来到秦府玲珑便被贾氏拉到后堂说话了,房遗爱则陪着秦琼沿着荷花塘散起了步。如今荷花早就开过了,留下的只有那硕大的荷叶,还带着斑斑的杂点。   “俊儿,楚天放现在如何了?”秦琼背着手,脸色很是平静。   “师傅,那老家伙活的好着呢,在江南本来捞了点好东西,结果都进了那老家伙的肚子!”提起这事房遗爱就像打闻珞的屁股,那些好东西可是他为房玄龄和秦琼准备的,老爷子本来就是个文人,身子骨不太硬朗,而秦琼也是需要补身子的时候,哪晓得好不容易搜刮来的,却送进了楚天放的肚子。   “呵呵,行了,这点事就不必计较了,只要楚天放活得好好地就行了,一会儿你批个手令,为师和你药师伯伯抽空去见见楚天放!”秦琼也知道没有手令,房遗爱也会让人放行的,但是如今不同以往了,既然猴灵一事是房遗爱负责的,还是不要给人留下把柄好。   “如此甚好,有你和药师伯伯出马,相信那老家伙一定会多说点东西的!”房遗爱也早有让李靖出马的想法了,可是一直不知道如何说服李靖,必定李靖现在赋闲在家,什么事都不相管的。   “呵呵,俊儿,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和你药师伯伯也不一定能问出点什么来,那楚天放可是傲得很呢!”秦琼嘴角上翘微微笑了笑。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种事还真说不上什么一定的,走了两步,秦琼停下身。略微想了想笑道,“俊儿,这个月十六就要举行冠礼了,可听你父亲提过谁为你主持冠礼嘛?”   “没有啊?”房遗爱还真没想过这些,这房玄龄不提。他也不会主动去问的,如今听秦琼问起,他倒是有点奇怪了,“难道这还有什么说法么,不过,依徒儿想来。估计是杜叔父了。”   “杜克明?呵呵,俊儿,这次你可猜错了,为师已经问过你杜叔父了,他亲口告诉我不会给你主持冠礼的!”秦琼诡异的笑了笑,听秦琼如此说。房遗爱可就纳闷了,不是杜如晦,难道是魏征或者孔颖达不成?房遗爱摇摇头苦笑道,“算了,不想了,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   “俊儿,你倒是想得开。要知道这冠礼可是有很多说法的,若是让你程叔父为你主持冠礼,你可愿意?”   “啥?程叔父?”房遗爱顿时闹钟便出现了一幅画面,一个胖胖的大胡子拿着一张绢帛,张着血盆大口嚷着之乎者也,然后大胡子还没读完,下边满院的宾客便笑趴下了一半。   “怎么,瞧不起你程叔父?你程叔父也是能读上百余字而面不改色的!”调侃了房遗爱一句,秦琼便抚着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按照秦琼的想法。这最好能让李靖为房遗爱主持冠礼,只要李靖肯,那房遗爱以后在军方的地位会上升一个台阶的。这次和李靖去见楚天放,秦琼也是打了这个主意,只是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服李靖。   房遗爱抽着嘴角瘪了瘪嘴。这程老妖精读上百余字,那听得人岂不是要受到煎熬了。   刚想反身回去呢,就看到玲珑扶着贾氏慢慢走了出来,一见面,贾氏就将房遗爱拽了过来,“臭小子,事先跟你说好了,这大婚之后可不能亏了玲珑,否则老身非抽你不可!”   “师娘,俊儿是那种人吗?”   “哼,臭小子,老身可不放心你,这去江南一趟就领会了一对双胞胎”贾氏可不会让房遗爱如此轻易地敷衍过去,手一伸便逮住了房遗爱的招风耳,这下房遗爱可就镇定不了了,贾氏这抓耳神功可比卢氏厉害多了。   “母亲,二少爷对孩儿很好的”一见房遗爱受难了,玲珑也有点心疼了,不由得羞赧的拉住了贾氏。贾氏松开手,拍了下玲珑的手背笑道,“你这丫头,就是向着他,记住了,你如今可是秦府的大小姐,可别被他欺负了!”   “母亲,孩儿知道了,这时候不早了,孩儿也该回去了!”   “也是,臭小子,你也快点回去吧,听说那孔老学究让你抄写六百遍《论语》呢,你要是再不抓紧点时间,恐怕就要遭殃了!”贾氏这一说,房遗爱倒想起这回事来了,这下可坏菜了,光想着冠礼和婚事了,把这茬给忘了,那孔颖达可是出了名的死脑筋。   回家的路上,房遗爱一直闷闷不乐的,玲珑不用问也知道房遗爱为啥愁呢,还不是那六百遍《论语》闹得,不过这种事玲珑也帮不上忙,只能让房遗爱自己想办法了。回了小院子,房遗爱便躺在躺椅上叫起了愁,连闻珞挖苦他也不在意了。   “玲珑,这二少爷怎么了,这去了趟秦府,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芊芊倒是疑惑了,这秦府几乎是天天去,也没见房遗爱拉过脸啊。玲珑铺着纸,研好墨,小声道,“还不是那六百遍《论语》嘛?”   “倒是给忘了!”听玲珑一说,闻琦也苦笑了起来,这些天大家还真把这事给忘了,捻了捻手指,闻琦抬头说道,“玲珑,要不多找些人,帮二公子抄上一抄?”   “琦儿姐姐,你不知道孔先生那人,这笔迹不对,他一定会生气的!”   闻琦也没招了,只好走上几步坐在房遗爱身后给他揉起了肩,现在也只能如此安慰下他了。闻琦正盘算着如何说话呢,这时房遗爱却猛地坐了起来,嘴巴里还不断地叫道,“有了,哈哈,有办法了,这下看孔先生还舍不舍得罚我!”房遗爱风一般的冲出了院子,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黑虎那独有的鬼叫声。   “这姐姐,这家伙又抽什么风了?”闻珞侧坐在栏杆上,小嘴微微张着,手中捏着一粒葡萄,却半天都没扔进嘴里。   “珞儿,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喊公子,你怎么还是这家伙那家伙的叫?”闻琦一气之下便将手中的帕子扔了过去,如今可是在房府内,妹妹还如此没规没据的,闻琦真怕惹出什么事端。闻珞早就防着闻琦这一招了,葡萄一扔随手一挥帕子便接在了手中,看着闻琦那哭笑不得的样子,闻珞笑眯眯的说道,“姐姐,谢了,正好擦擦手呢”。   “你这死丫头”闻琦说着就要去抓闻珞,只是就她那点本事,那追得上闻珞,闻珞三两下便上了大柳树,而闻琦只能站在树下干瞪眼。她整天穿着得体的长纱裙,这哪能爬得上树。   “好了,琦儿姐姐,就别生珞姑娘的气了,反正这院里也没其他人!”玲珑到不甚在意,这二少爷也从不在乎这些。   “玲珑,你有所不知啊,我是怕这丫头惹公主不快,再过一个月,公子爷就要大婚了,这大婚后,这丫头要是还如此胡来,不是给自己惹麻烦么?”   “琦儿姐姐,不用如此担心的,公主殿下人很好的,应该不会太在意的!”玲珑也不敢保证什么,虽说长乐可能不会在意,但那四个侍女也不是吃素的啊。玲珑叹了口气,这家里人多了,烦心事也不少了。   一路疾奔,没一会儿房遗爱就蹿进了公主府,长乐瞧见房遗爱那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了,她吩咐画眉去上凉茶后便皱眉问道,“我的二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哎,别多说了,长乐,把你的腰牌借我一下,我去工部借点人用用!”房遗爱喘着粗气,也没跟长乐客气,这活字印刷可少不了大量的能工巧匠,这能短时间内聚起人来的也就是工部了。长乐也搞不清楚这二公子又要玩什么花样,要去工部要人,直接去找父皇不就行了么,干嘛还私下里来?虽然不解,长乐还是从怀里掏出了腰牌。接过腰牌房遗爱就咧开嘴笑了起来,这长乐的腰牌那可是一张通行证啊,这长乐要人,工部还敢不给?   “二公子,你可别给自己惹什么麻烦,若是不行,我便随你去见见父皇!”长乐还以为房遗爱有什么要紧事呢,一脸的关切之意。   “没什么大事,还不是为了那六百遍《论语》!”房遗爱摇了摇手,他找工部可是想让巧匠们帮他抄袭《论语》的,这事岂能告诉李世民,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了,他房某人还不又得挨一顿飞脚啊。长乐哭笑不得的点了点房遗爱的额头,这二公子还真是敢想,让工部的人帮他抄《论语》,这父皇知道了,还不知道又要怎么收拾他呢。   “二公子,我还是随你去一趟吧,不然我那父亲又得找你麻烦了!”长乐对李世民可是了解的很,要是知道房遗爱做了这等事,非火不可,虽说腰牌是长乐的,可是李世民绝对是舍不得怪他的女儿的。   “嘿嘿,还是俺家长乐好!”   “贫嘴,还不走?”长乐回身笑了笑,那双美丽的大眼睛还调皮的眨了眨。   ☆、第318章 两个可恨的鸟人   第318章两个可恨的鸟人   有唐一代,这工部可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要是没个什么事件,那工部绝对是连个响动都没有。说起来,这有想法的,还真没几个愿意来这工部当官的,有背景家世好的都想办法去了吏部或者户部,次也能去礼部,至于兵部也是很好的,可是如果不是有硬本事的人还真不敢往兵部钻,这大唐出了名的重军功,但是最不好混的也是军功啊,这没本事的,到了战场上也只有丢命的份,如果不上战场,这军功也不好捞啊。   工部尚书高士廉那可是个老好人,做为长孙皇后的舅舅却低调得很,自从贞观十二年完成《士族志》之后,高士廉便开心的当起了老员外,就连这工部也很少来了。如今这工部当家的也就是右侍郎谢文安了,至于左侍郎独孤雁现在正绞尽脑汁想往户部钻呢。   “谢侍郎,公公主和房将军来了,说有要事找你!”一个衙役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连个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谢文安睁开惺忪的眼,满脸狐疑道,“公主,哪个公主,说清楚!”   “是,是长乐公主殿下和左武卫的房遗爱将军!”衙役一说完,谢文安便惊得从椅子上掉在了地上,他摸着额上的冷汗哆嗦道,“见鬼了,长乐殿下和房将军来我们工部做什么,,领我去见他们!”谢文安也顾不得屁股疼了,赶紧站起身戴了戴有歪斜的帽子。   “下官谢文安,参见长乐殿下,参见房将军!”谢文安弯着腰,一脸的恭敬。   “谢大人,免了吧。我今日是陪房将军来的,他有事想让工部帮下忙!”长乐说完便悠闲的做到一旁喝茶去了,她来这里就是想看看房遗爱又要玩什么花样。   “房将军,可有什么要事?若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吩咐,下官定不会推辞!”谢文安可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对于他这种没有出身的人来说,能够搭上长乐公主和房遗爱这条线,那可是非常难得的。   “千万不要这样,谢大人。你可别自称下官,房某这官职还没你大呢!”   谢文安脸有苦,这明面上确实用不着称下官,可是人家房遗爱那是左武卫的少将军,再加上人家的出身。这摆明了要青云直上的么。抛去这些,光那个驸马都尉的头衔。就可以甩他谢文安几条街了。而且还是这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爷。   见谢文安脸色尴尬,房遗爱也不在这小事上浪费时间了,他将谢文安拉倒桌旁,便详细的说起了活字印书术需要的东西,嘀咕了很久之后,房遗爱才殷切的问道。“谢大人,刚才房某说的话,你可都记住了?”   “房将军,这记倒是记住了。只是这这能有用?”谢文安显得很没信心,这在工部混了五年之久了,也没听说过什么活字印书术呢。   “放心,房某自有打算!”打发走了谢文安,房遗爱便拉着长乐离开了工部衙门,这光刻那些印字就得耗上一天的时间呢,就是等下去也没有用。回府的路上,长乐依旧在想着房遗爱所说的活字印书术,“二公子,你刚才所说的那印字法,我还是没想明白!”   “长乐,其实很简单的,你想想,咱们大唐的字常用的也就那么二百多个,每篇文章都是这些字组成的,这样的话。咱们按照文章需要,把提前可好的字固定在一个纸张大小的木板上,然后刷上墨,照着纸上,这么啪的一下,不就将一张字印上去了么?”房遗爱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现在他可是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有了这活字印刷术,那六百遍《论语》算得了什么,他就不信了,就算大唐再落后,也不可能一个月还印不了六百部《论语》吧?   “当真有如此神奇?”虽说长乐已经有相信房遗爱了,可是必定没有亲眼看到,还是有些怀疑的。   “嘿嘿,等明天给你演示一下,你就知道了!”   这一天过得好漫长,房遗爱都有些等不及了,回到院子里房遗爱便做起了思想者,闻琦提着裙角侧身坐在躺椅上,“公子,可是有什么好办法了?”   “当然,你就瞧好吧,不就六百遍《论语》么,公子我保证能让孔先生目瞪口呆!”房遗爱一伸手将闻琦揽在了怀里,感受着闻琦柔软的身躯,房遗爱吸了吸鼻子笑道,“琦儿,房府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可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的,要抓紧时间熟悉起来才行!”   “公子,婢子知道的,这两日也去见过夫人几次了,只是老爷那,婢子见了就有些怕!”闻琦纤手不断地摸索着,她已经很努力适应房府的生活了,可是这也不是一时间就能转变过来的,尤其是面对房玄龄的时候,闻琦总是想起自己冒充过汉王妃的事情。   “慢慢来吧,别说是你了,连我看了老爷子都有些怕!”房遗爱也帮不上忙,他自个还怕房玄龄呢。   “对了,公子,今个程处默公子来过了,他让你明天去清风楼赴宴,说是为你接风!”闻琦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虽说在长安时间不长,但是对房遗爱和程处默的关系还是了解几分的,而且敢毫顾忌的闯房府大门的也就这位程府大公子了。虽说吴王李恪关系也好得很,但是这王爷多少还是有几分讲究的,哪跟这程处默般,当时闻珞还以为哪个纨绔来撒野了呢,差拔剑把程处默给戳了。   “程处默?”一听到这名字,房遗爱就嗤之以鼻的哼了哼,“不去,要是接风,昨个就可以了,干嘛等到今天,还安排在清风楼,这不是摆明了想不付帐么!”   “啊,可是玲珑已经答应了程公子了啊!”闻琦还真没想到房遗爱会说不去,显得很是不可思议。   房遗爱瘪瘪嘴正想说些什么呢。这时玲珑端着一盘心走了出来,她看闻琦有些不解便笑道,“琦儿姐姐,你习惯了就好了,就算咱家二少爷不去,那程大公子也不会少吃一的,这种借着接风的由头白吃白喝的事情,程公子可没少做过呢。你等等看就好了,明个不成,程公子后天还会继续来。而且还一都不会生气。”   “这”闻琦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眯着眼的房遗爱,这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啊,这程处默怎么说也是位小公爷,怎么还想着怎么白吃白喝呢。还有那个吴王李恪,房遗爱明明不在府中。他还偏偏跑院里拎走了两坛海天蓝。   “琦儿,慢慢就习惯了。对了。玲珑今天除了我那程朋友还有别人来过么?”   “有啊,吴王殿下来过,还把你放在东厢房的几坛酒拎走了两坛!”   “这群鸟人,玲珑,你吩咐一下德叔,以后这俩人来了。立刻关门,这还了得,这白吃就算了,连酒都从我这拿!”房遗爱不用想。也知道这李恪为什么提走两坛酒,恐怕就是想用这两坛酒给他房遗爱接风的吧。房遗爱舔了舔嘴唇,哼,一帮子鸟人,等着吧,有你们吐血的时候。   玲珑和闻琦相视一笑,都没把房遗爱这话放在心上,就那俩人一个小公爷,一个王爷,谁敢拦着啊。闻珞这时唯恐天下不乱的笑道,“房遗爱,要不要本姑娘帮你,只要本姑娘出手,保他们再也不敢如此嚣张。”   “人呢?”房遗爱找了一圈,却没看到闻珞在哪里,还是玲珑抬头瞟了瞟,房遗爱才发现这丫头正躺在大柳树上纳凉呢,手中还拿着个苹果吃的不亦乐乎,“珞丫头,你这办法好,以后这俩人一来,你就扮成黑面杀手吓他们一吓,也不用太重了,留两个黑眼圈就行了!”   “哈哈,公子爷请放心,你就瞧好吧!”闻珞开心的鼓着掌,看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的,闻琦看着房遗爱笑骂道,“公子,你就陪珞儿疯吧!”   说起来,院里的人还真没把闻珞的话当回事,还以为她和房遗爱在开玩笑呢。   次日一早,房遗爱到公主府接了长乐,两个人便来到了工部衙门,这次谢文安已经早早的等在工部客厅里了,一看房遗爱和长乐来了,谢文安赶紧小跑两步行了个礼。   “房将军,你说的事情已经办妥了,请问下边应该怎么办?”谢文安显得很恭敬,恭敬地都有殷勤了,对于谢文安的心思,房遗爱还是了解几分的。   “走,我随你一起过去看看!”房遗爱这一动身,长乐也跟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二公子,我也去瞧瞧。”   “这殿下,作坊里实在是太杂了”谢文安皱着眉头很是为难,作坊里灰尘乱飞还夹着一股子异味,他哪敢让长乐去那里啊。   “妨!”说着长乐便拿出了一个口罩,这个口罩还是房遗爱提前预备好的呢,他就知道长乐会忍不住去看看的。房遗爱拍了拍谢文安的肩膀,和善道,“谢大人,不用担心,殿下的身子还受得了的。”   此时房遗爱和长乐正在工部忙碌着呢,而清风楼雅间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房间里十几个纨绔子弟觥筹交错,喝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尤其是那两个坐在中间的人,脸都红扑扑的,很明显已经喝得不少。   “怎么,小环,二公子还没来么?”郑丽琬今天打扮的很艳丽,郑丽琬长这么大,还没如此打扮过呢。本以为可以见见那人了,可是他却到现在都没有来。   “小姐,估计二公子是不会来了!”   捻着手中的酒杯,郑丽琬薄薄的嘴唇微微弯了起来,显得是那么的诱人,“妨,今日不来,总有一天会来的,吩咐厨房,再给雅间加几个菜!”   郑丽琬一杯酒咽下,便闭起眼细细品味了起来。海天蓝,人间佳酿,想她郑丽琬守着清风楼,经营着醉不归,却是第一次尝到这海天蓝的味道。香醇还带着一的咸,就如同人的眼泪,留在心里,飘散不去。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319章 惊得目瞪口呆   第 321 章 惊得目瞪口呆   “对,就是你,你赶紧把论语第一篇《学而第一》所用到的字都找出来!”   “嗯,把这些字,按照次序都一个个固定在这块软板上!”   随着房遗爱的指挥,作坊里的匠人们一个个忙的都是满头大汗的,这忙了大半个时辰,第一篇的模子总算弄得差不多了,就这样谢文安还觉得做的不错呢,以前但雕一个模板至少要四个时辰呢。可是房遗爱却很是不满,因为这些匠人们竟然没有把这些字分类,搞得最后找的时候破费了一番功夫,无法,房遗爱又教他们如何归类,这样才总算好了起来。   模子有了,剩下的就简单了,不用房遗爱说话,那些匠人们便刷上墨,备好纸张,只是轻轻地一按,一篇《学而第一》便成型了。连一个时辰都没用完,六百篇《学而第一》就放在一旁晾了起来。有了经验,匠人们做工的效率明显快了起来,接着房遗爱便分出五十人让他们专门却做模子,而剩下的人就负责印刷。   忙碌了整整一天,《论语》二十篇,总算都搞定了,等装订成本后,长乐第一个拿着看了起来,摸着还有些湿润的墨迹,长乐还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若不是亲眼所见,真的不敢相信。长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她能看得出这新印的《论语》比起以前看的那些书可是好多了,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样的好书,竟然一天之内就印了六百部。   “房将军,谢某服了。你这活字印刷术还有那个什么分工合作法,简直是开了历史先河啊”谢文安这次说的非常真诚,一点不似之前的虚假。谢文安以前总听说房府二公子如何如何神奇,还以为这些都是以讹传讹呢,无非是一个有点本事的纨绔子弟而已。可是今日,房遗爱的所作所为,彻底打破了谢文安固有的观念。   “谢大人,你只要将此法传授下去,这印刷的数量一定会越来越多的!”   “谢某明白!”   解决完了事情,房遗爱也没多做停留。一共六百二十多部《论语》全都放上了长乐的马车。离开工部衙门的时候,长乐还骑在马上靠在房遗爱怀里翻看那部《论语》呢?房遗爱挠挠长乐小鼻子,吹着口气道,“长乐,不就一部《论语》么,你没看过?”   “二公子。那能一样么?这可是六百多部,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而且我也看了一遍了,这字迹什么的都不错,比以前那些书还好呢!”长乐合上书,靠着房遗爱的肩膀,笑眯眯的问道。“二公子,你告诉我,你是如何想到这活字印刷术和分工合作法的?”   “告诉你也无妨,其实的灵魂乃是来自于千年之后,那个时候的人可以翱翔于天际,游行于水里,人们还有一种强大的武器,叫做原子弹,只要一颗原子弹,整个长安城方圆百里内。将再无生命!”房遗爱说的很认真,可是还没说完,长乐便捏了一把房遗爱,她抿嘴笑道,“二公子。你不愿说就算了,何必拿这些话来敷衍我,还翱翔于天际,那岂不成了神仙了?”   “真是的!”房遗爱笑着轻轻地拍了一下长乐,就知道这女人不会信,这年头真是说实话都没人信了,看来只能编瞎话了,“长乐,告诉你也无妨,其实这活字印刷术也是从太子哥的大印想起来的,你不觉得这活字印刷术跟盖大印差不多嘛,只是这个大印可以随意组合而已。至于那分工和做法也是从江南学来的,记得当日我见过一些码头船工,他们并不是一个个的往船上搬东西,而是十个人排成两排,不断地把东西传到船上去,我观察过的,这种工作方式,比每个人单独搬运要快了足有一倍不止!”   “说起来真的很简单,可是能想到这些的又有几个呢?”长乐仰着脖子,手朝后拦着房遗爱的脖子,就是这个看似大咧咧的二公子,总是能说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话。感受着房遗爱湿热的呼吸,长乐幸福的闭上了眼睛,“二公子,跟着你,长乐真的很开心!”   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他觉得长乐就是上天赐给他的,在他最迷茫的时候,长乐给了他一个希望。   黑虎驮着两个人,却一点都不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凤还在公主府里,黑虎显得很是迫不及待。长乐可是非常喜爱白凤的,她可舍不得让白凤来拉马车,进了公主府,房遗爱接长乐下了马,就让马夫把马车停在了后院,至于车上的书并没有让人搬下来,明日还得去送给孔颖达呢。   画眉等马车卸下,便好奇地钻进了马车里,不一会儿马车里便传来了画眉的尖叫声,另外三女还以为画眉遇到鬼了呢,赶紧跑了过去,掀开车帘一看画眉正张着嘴巴看一本《论语》呢!见画眉无事,三女也忍不住好奇心,便一人拿起一本看了起来,这刚看没多久,三女也和画眉一样惊讶的闭不上嘴了。   到底是海棠见过大世面了,她美目流转,脸上满是一副淡然的笑意,“二公子,这些书是哪来的?”   “公子我一个人抄的,厉害吧?”房遗爱刚说完,长乐就掩嘴笑了起来,这二公子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谁人能一天抄六百遍《论语》。海棠仔细打量一番房遗爱,神秘的笑了笑,她才不会信二公子的鬼话呢,这明显是刚印出来的。   “行了,你们几个也别太好奇了,这书是二公子用那活字印刷法弄来的!”   “活字印刷法?婢子还没听说过呢!”琴语抱着一部《论语》,那爱不释手的样子,很明显是想占为己有了。房遗爱实在搞不懂这几个女人,不就一部破《论语》嘛,有什么好看的。   当回到自己的西跨院的时候。房遗爱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闻珞,如今这房府上下都知道如何分辨闻家姐妹了,这穿的绫罗长纱的肯定是闻琦,那个一身劲装脚蹬小蛮靴的肯定是闻珞。   “公子爷,今天我可是替你解决了两个土匪呢。你怎么赏我呢?”闻珞倚着大柳树,小蛮靴不断地磕着身后的柳树,显得异常的惬意。   房遗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走了两步后才想起来,不会闻珞真把李恪和程处默给揍了吧。房遗爱还真没猜错,此时李恪和程处默正各自顶着一对熊猫眼唉声叹气呢。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珞姑娘真按照你的吩咐把吴王殿下给打了!”玲珑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这在长安城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不把吴王放在眼里的人呢。   “珞丫头,真打了?”房遗爱有点傻。脸有点垮。   “当然,公子爷不是你让打的么,你要是怕了,那婢子去给他们赔罪了,大不了就卖次身了!”说着闻珞还甩了甩身后的长,可是一点出门的意思都没有。   “珞丫头,严重不?”   “不严重。就按照你的吩咐,送他们俩两个黑眼圈!”   “那就好,那就好,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他们俩明天还敢来,你继续,记住只能送熊猫眼,可不能送残废,否则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房遗爱松了口气,只是两个黑眼圈那俩货还受得了。不过估计闻珞下手也不重。   搞了半天,房遗爱去蹦出这么一句话,闻珞是眉开眼笑的去享受日光浴了,玲珑和闻琦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下那吴王和程处默算是倒霉到家了。碰到房遗爱就算了,还加上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女闻珞。芊芊不闻身外事般不断的摆弄着一朵牡丹花,此时听房遗爱如此一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二少爷,有你这样的兄弟,也算是吴王殿下倒霉了。”   “嘿嘿,那俩货是自找的!”   坐在雅间喝酒的李恪猛地打了个喷气,李恪揉了揉鼻子,不会又是那个不开眼的说他坏话了吧。喝了杯酒,李恪拍了拍桌子顶着熊猫眼嚷声道,“喂,业诩,明日你去房府拿酒!”   “啪嗒”李业诩嘴里的鹅肉直接掉在了桌上,看着李恪那一对熊猫眼,李业诩就觉得没自信,“殿下,能不能让令武贤弟去,对了,令武,你不是说有事找俊哥的么,这正好是个机会啊!”   “啊,我去?能不能不去啊?”柴令武正幸灾乐祸呢,哪曾想这么快矛头就对准了他,柴令武装的异常可怜,这程处默都被揍了,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去了还不是找虐么?最后柴令武还是很悲剧的被一群无情的男人给抛弃了,苏定方倒是想替柴令武去,可是李恪哪敢让苏定方去,这苏定方去了那绝对是实话实说,到时候他们这群人哪还有理由继续在这里白吃白喝啊。   柴令武对这群人非常的鄙视,这不是欺负新人么,虽说他柴令武是刚加入吴王纨绔圈的,可是也不用这么玩他吧,也不知道这房俊从哪弄来这么个暴力妞,简直就是要人命啊。   第二天房遗爱特意打扮了一番,这去见孔颖达还是正经点好,否则再让这老夫子抓到痛脚还不知道如何罚他呢。孔颖达的府邸很冷清,整个府邸不光人少,连院子也很简陋,和其他重臣比较起来,这孔颖达的府邸算是寒酸的了。李世民曾经想赐给孔颖达一个好府邸,无奈老头不想要,非要守着这个破院子。   来到府门口,房遗爱让铁靺上去叫门,不一会就有一个老仆人巍颤颤的走了出来,一看到房遗爱,老仆人便拱手道,“房将军,我家老爷有请!”   进了院,房遗爱边让亲卫把马车卸到了前院,这孔颖达的家也没什么后院,也就前院还宽敞些。房遗爱正想进去拜会下孔颖达呢,老头子便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看房遗爱那个光头,孔颖达就哼了声没好气道,“俊儿,你不在家抄《论语》,来老夫府上作甚?”   “先生,这个学生是来交功课的!”   “胡说八道,六百遍,你写完了?”孔颖达说着便想去抄戒尺,可这是家里,哪有戒尺让他拿。   房遗爱挠挠头,咧嘴道,“是真的,先生,不信你自己看,学生可不敢骗你!”   指了指马车,孔颖达想了想才半信半疑的走向了马车,这一掀开车帘,孔颖达就看到了一车的书,拿起来翻看了一下,老头便张大了嘴巴,白胡子还不断地哆嗦着。老仆人还真吓坏了,还以为老头抽风了呢,赶紧跑上去扶着老头叫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心里暗笑着,又一个被吓着的,嘿嘿!   ☆、第320章 你去工部吧   第320章你去工部吧   孔老头如今早就震惊的不知所以了,他还哪管得上这些是房遗爱抄的还是印的,孔老头也是识货之人,这六百多部《论语》绝对是一天之内印制而成的,因为有的地方墨迹还未干呢。房遗爱正得意自己造成的惊人效果呢,这时孔老头便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洪涛,准备马车,不,备马备马,老夫要去面见陛下!”   孔颖达这一嗓子差点没把老仆人给吓趴下,洪涛颤声道,“老爷,马车马上准备好,这骑马”   房遗爱也是一脑门的汗,就孔颖达这身子骨还骑马,估计太极宫还没到,他自己就散架了。见孔颖达那吹胡子的模样,房遗爱赶紧跑上前扶着他,“先生,依学生看,你老还是坐马车去吧,这骑马实在是不妥啊,再说,就是事情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啊。”   “哼,老夫还没说你呢,老夫罚你抄六百遍,你怎么给我印了六百部。走,你也随老夫一起去!”孔颖达不容拒绝的直接抓住了房遗爱的袖子,这下房遗爱算是没辙了,这段时间正躲着李世民呢,本来盗了凤翅镏金镋,再加上长乐的问题,正怕李世民的唾沫星子呢,这孔颖达还拉着他一起去,这不是送羊入虎口么?房遗爱眨了眨眼,希望能挤出点眼泪来,“先生,能不能不去啊!”   “胡说八道,俊儿,你既然有如此印制之法,岂能不为国出力,难道老夫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么?”孔老头瞪着老眼。一脸的严肃,“俊儿,这印制之法是你弄出来的吧,你就乖乖的随老夫去见下陛下,否则。老夫便再让你抄上一千遍,而且还必须是亲自誊写的。”   “”房遗爱顿时有了一种乌云盖顶的感觉,这老头也太狠了。   没辙了,房遗爱只能乖乖地跟在孔颖达的老爷车后边,孔颖达还一个劲的从车窗里往外瞧,生怕房遗爱跑了似的。一到太极宫。孔颖达就在洪涛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而房遗爱则乖乖地跟在孔颖达身后进了太极宫。说来也巧了,如今这时段李世民早就下了朝在百福殿歇息呢,高公公通传了一声后,孔颖达很快就被召了进去,毫无意外。房遗爱想躲都没躲过去,直接被孔颖达拽进了客厅。   “二公子,你怎地也来了?”一进客厅,就被幽兰瞅到了,幽兰侧身而过的时候,小声道,“刚长乐殿下来了。如今正在后堂说话呢。”   太好了,房遗爱真想说声老天开眼了,没想到长乐也在,这下看李世民还敢不敢下黒脚。   以前来到百福殿,不用别人招呼,房遗爱就会自己找个座位坐下,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可是这次那却不敢造次了,因为孔颖达在。等了不大一会儿,李世民便穿着一身便装走了出来。看李世民那红光满面的样子,就知道这皇帝陛下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开心事,“仲达,请坐下说话!”   “谢陛下!”孔颖达拱了拱手便就近坐了下来。房遗爱咳嗽了一声,就差跺跺脚以显示自己的存在了。只可惜李世民从始至终就没瞧过他一眼。   “仲达,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回陛下,臣有一绝妙印制之法”孔颖达说着便眼神瞟了瞟,示意房遗爱出面接话。   房遗爱叹了口气,正想露个脸呢,李世民便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仲达所说的,可是印制这《论语》的方法?”   “嗯?陛下已经知道了?”孔颖达是个实在人,他可不知道大唐最尊贵的长乐殿下会在工部作坊里呆了一天,将整个印制过程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不错,朕已经听长乐说过了,听说这印制之法叫什么活字印刷术,效果确实非常好,朕正想让工部推行这种方法呢?”李世民爽朗的笑了笑,见孔颖达好像还有话说,便问道,“仲达,你可有其他看法?”   “陛下,臣以为房俊博学多才,应在工部寻一职位发挥他的才能!”孔颖达面色沉静,说不出的认真,可是他这话一出口,不光是房遗爱,连李世民都傻眼了,这让房遗爱去工部任职,这不是在开玩笑么。   “叮铃”一声,房遗爱侧耳一听就知道有人听八卦呢,还别说,此时长孙皇后和长乐正靠在门边听着呢,一听到孔颖达建议房遗爱去工部,长乐就惊得捂住了嘴,很自然的手中的金凤钗也掉到了地上。捡起钗子长乐好笑的看着长孙皇后小声道,“母亲,这孔老先生竟然想让房俊去工部”   “放心吧,你父皇肯定不会答应的!”长孙皇后也觉得这孔颖达太想当然了,这房俊虽有些奇思妙想但也不能安排到工部去啊,虽说孔颖达是一片好心思,但实际上却是再害房俊啊。别说是长乐了,就是长孙皇后也不希望房遗爱窝在工部里。   李世民有点尴尬,这孔颖达也是一片好心,他也不能说些责怪的话,想了想只好道,“仲达所言有理,不如这样吧,容朕再思虑一下如何?”   “陛下圣明,既然如此,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孔颖达见李世民说要考虑,便也没有催促。   “来人,送送孔大人!”在高公公的搀扶下,孔颖达没有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百福殿。孔颖达一走,房遗爱也想趁着李世民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这蹑手蹑脚的还没走两步呢,李世民就黑着脸叫道,“房俊,你干嘛去,给朕滚回来!”   “完蛋鸟!”房遗爱很悲剧的想着,乖乖地退回来后,就等着李世民的训斥了。   “房俊啊,没想到你挺厉害的嘛,瞧,刚孔老先生都说你博学多才了,不如你就听孔老先生的,去工部应个职?”李世民说完也没看房遗爱的苦瓜脸,随意的朝身后招了招手道,“行了,长乐,如今没旁人了,你也别躲着了。”   听了李世民的话,长乐也搂着长孙皇后的胳膊笑着走了出来,看到房遗爱还站在那里后,长孙皇后笑道,“俊儿,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对长孙皇后行了一礼后,房遗爱却没有坐下,而是垮着脸对李世民说道,“陛下,你也知道遗爱这个性格,去工部,那不是开玩笑么?”   “不愿意去啊,哎,那怎么办呢,还打算让你去督造凤翅镏金镋呢,现在看来是朕多想了”李世民双眼朝天,显得很是头疼。   房遗爱牙一咬,手握拳,今天算是栽定了,被李世民逮住了那想不吐点血都不行了。盘算了一下后,房遗爱一抬头很勇敢的伸出了一个大巴掌,“五万贯,陛下,臣听说河北道大旱,愿捐出五万贯来购买赈灾粮食!”   “哼,房俊你把朕当什么了,朕可会稀罕你那点钱?”李世民一瞪眼,吹着小胡子,房遗爱正纳闷何时李世民如此正经了呢,哪知道李世民接着来说的话直接暴漏了他的本性,“房俊,朕听说长乐的园子年久失修,这要整修一遍,大约需要个十五万贯,你看?”李世民虽一副问询的语气,可是房遗爱哪敢不回答啊。   “父亲,孩儿那府邸好好地,不需要修了吧?”长乐语气有点不足,这父皇也太过分了,竟然拿她做由头,什么府邸失修,还不是为了要钱。这一刻,长乐很怀疑,这是自己父亲么?   “乖女啊,你知道啥,父皇说要修,那就得修!”李世民温柔的瞪了瞪眼,一点杀伤力都没有,房遗爱只能骂一句女儿控了,这黑脸李二整一个钻钱眼里的人。   “陛下,十万贯,再多,遗爱就把那凤翅镏金镋还回来!”房遗爱忍着痛伸出了十根手指,就这么一会儿十万贯就没了,这得赚多久才能赚回来啊。   李世民眼珠子转了转,一副慈悲心肠的点了点头,“行,看在长乐的面子上,朕就不让你去工部了。对了,那十万贯你抓紧送来,朕还等着急用呢!”   长乐看着这处闹剧是笑也不是哭也不是,怪不得二公子不敢来呢,这父皇也真够狠的,一句话就刮走了十万贯。   房遗爱只能仰头长叹了,他决定了,等大婚后直接把金库的钥匙给长乐,到时候看看李世民还好不好意思找他女儿要钱。似乎是看出房遗爱在想什么了,长乐也抿嘴苦笑了一下。长孙皇后这老板娘当得很不错,这老板刚收了帐,老板娘就开心的请客了,“俊儿,也到点了,你就留下随我们一起用饭吧!”   “谢皇后娘娘,你对遗爱太好了!”说着房遗爱还用眼神瞟了瞟李世民,李世民脸一黑,大脚丫子便飞了过来,“臭小子,听你这意思,朕倒是亏待你了!”   “陛下,遗爱哪敢啊,你也好,你也好,好得不得了!”这话说得房遗爱自己都嫌恶心了,可是李世民却听得津津有味的。房遗爱真想找个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把李世民拉茅房里揍一顿。   ☆、第321章 被李世民阴了   第321章被李世民阴了   被李世民搜刮了一通,房遗爱抱着化悲愤为食欲的心里留在了百福殿里,要是肚子无限大的话,房遗爱真想一顿饭把李世民吃成穷光蛋。//访问下载txt小说//   “二公子,你何时这么心疼钱了?”长乐趁别人不注意,偷偷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她可还管着造纸这一块的事情呢,哪还不知道房遗爱多么富裕呢!   “嘿嘿,长乐,话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再肥,也挡不住陛下这把刮骨刀啊!”房遗爱捏了捏长乐的小手,只一个动作,便把长乐逗弄的不好意思了。看长乐红着脸,李世民就有不愿意了,“嗯,房俊,你又嘀咕什么呢,可别欺负长乐,否则朕让人把你扔池塘里去。”   “”房遗爱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李世民,这个不要脸的女儿控,人家两口子打情骂俏也要管。和长乐嘀咕了一番,房遗爱便坐在椅子上想起了事情,这钱赚得不少,但是花的也快啊,看来还得想办法弄钱了,在江南的时候就想着研究下香水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弄一弄,这要能搞出香水来,那可是暴利的啊,不管哪个朝代,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   “臭小子,别发呆了,朕有话跟你说呢!”李世民吹了吹胡子,可是房遗爱却还是一副思想者的样子。李世民一挑眉毛,长乐赶紧伸出小手推了一把房遗爱,房遗爱扭脸看了看长乐张口问道,“长乐,干啥?”   “二公子,你干嘛呢,我父亲跟你说话呢!”长乐娇媚的瞪了一眼房遗爱。这时房遗爱才知道自己有卖傻了,赶紧露出一个最献媚的笑脸,李世民早就习惯房遗爱这无耻作风了,他抿抿嘴问道,“臭小子,以后少在朕面前装疯卖傻的,朕听赵冲说过了,你手下那批特战士兵特别厉害,朕对你那些训练手段特别感兴趣,不知这训练之法可能全军推广?”   房遗爱不由自主的瘪了瘪嘴。这李世民可真够贪心的,那四千多特战兵还是他在左武卫挑出来的呢,就这样他还认为有些人不合格呢,这李世民倒好,居然想将大唐十六卫全都变成特种兵。组织了一下语言。房遗爱拱手道,“陛下。这特战兵可是有严格的身体素质要求的。不是人人当特战兵的,所以你这想法很不现实!”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那特战兵一共才四千多,也太少了吧。不如这样,朕把铁甲军交于你,然后你再从其他卫军中挑出五千人,凑够一万之数!”李世民早就通过赵冲的嘴中知道特战兵的可怕之处了。说实话,李世民可不想让这样的军队划在卫军中,如此精锐还是抓在自己手中比较好。   “凑够一万之数?”房遗爱虽对官场之事不甚明了,但也知道李世民这样做一定不是心血来潮的。虽说凑够一万之数。手下控制的人也就多了,可是这些人绝对不能再归属左武卫了。房遗爱不得不佩服李世民的精明,明着是增强特战兵的实力,实际上却是想把特战兵从左武卫里划出来,“陛下,如你所说,遗爱并没不同意见,但是这特战兵编制问题,该如何解决?”   “嗯,这个朕也想过了,这新建的特战营自称一卫,取名龙虎卫,直接听命于朕!”李世民说完便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他想知道房遗爱会如何选择,是同意还是反对呢?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此时他很想和房玄龄商议一下,可是李世民不会给他这个时间的,房遗爱有些紧张,因为一旦选择错了,他的未来可就毁了。房遗爱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一切都源自于李世民的宠信,一旦失了这些,他房遗爱的倚仗也就不多了,说起来,他房遗爱还是太弱小了,也太年轻了。叹了口气,房遗爱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失落,他张嘴说道,“既然陛下已经想好,那遗爱这几日便将特战营移交过去!”   房遗爱答应下来,李世民心中也松了口气,见房遗爱那一脸落寞样,李世民呵呵笑道,“臭小子,怎么,觉得朕抢了你的东西了?”   “嗯!”房遗爱很诚实的了头,这特战营可是耗费了他太多的心血了,这眨眼间就交了出去,这要是不心疼才见鬼呢。   “你这小子,朕有说过不让你管龙虎卫的事情么?”   “陛下,你难道你让遗爱参与龙虎卫的事情?”房遗爱一看李世民那调侃的脸色,不禁高兴地站了起来。   “嗯,朕还会骗你不成,龙虎卫还是交于你来带,另外龙虎卫的驻地以及建造都按照你的意思来办!”李世民也喜欢房遗爱这种真性情,若是房遗爱交出特战营还一脸的高兴,那李世民倒会防备房遗爱了,心机太深的人,李世民还真不敢用,即使自己的未来女婿也不行。   “陛下,这样的话,遗爱的左武卫职权是不是?”房遗爱高兴了不一会儿,就想到了这一,若是让他为了龙虎卫放弃左武卫,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和龙虎卫比起来,左武卫才是他的根,只要将左武卫攥在手中,他就能再练出一支特战营,可是龙虎卫就不同了,说白了龙虎卫就是李世民的私人部队,就跟他的百骑铁甲军一样。   “看把你吓的,放心吧,左武卫的事也兼着,朕还不会当那恶人,免得到头来让叔宝怪朕抢了他的好徒弟!”李世民如此一说,房遗爱噗通跪在地上,嘴中还大叫道,“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给吓了一跳,瞪了瞪眼大脚丫子踢了踢没好气道,“臭小子,你这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朕不成,赶紧起来!”房遗爱很听话的站起身,但是心中却不断地腹诽着,瞧你那样子很想听啊,何必这么装呢。   “陛下,遗爱还有些事想说一下!”   “你说!”   “陛下,这龙虎卫不同于其他卫军,这从武器到情报来源都有自己独到的方式,所以遗爱恳请陛下授予龙虎卫自由建军之权,否则到时候会遭人诟病的!”房遗爱说这么多,无非是想成立个特别情报部,这样就可以安排九手那些江湖人士了,另外有些武器制作之法,房遗爱也不想交给工部和军械局,那里太不安全了。   “如此,你看着安排吧,到时将需要的东西写个详细的单子交给朕,朕自会给你想办法!”   “谢陛下体谅!”房遗爱呼了口气,这下有得玩了,到时候自己弄个大唐版的锦衣卫和f逼,想想就高兴啊。这正爽着呢,房遗爱突然发现有不对劲了,这好像说了这么久,李世民都没提龙虎卫的款项问题,这好像有不正常啊,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小声道,“陛下,那这建设龙虎卫的资金该如何办?”   “哦,这个嘛,最近国库实在空虚,你就自己想想办法吧”李世民也尴尬的笑了笑,不过李世民是啥人,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什么场面没见过了,稍一停顿便接口道,“房俊,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不想为朕分忧,不想为国出力么?”   房遗爱真想骂娘了,这还没说啥呢,李世民就给他扣了这么多帽子,这论起玩阴谋来,房遗爱哪是李世民的对手,只好无奈的应了下来。房遗爱觉得今天是彻彻底底的被李世民给阴了,被刮走十万贯钱不说,还得想办法筹建龙虎卫。长乐在一旁听得也是一阵咋舌,什么时候父亲变得如此精明了,不对,这不叫精明这叫无耻,他这是要借别人的手替他养龙虎卫啊。   “好了,别聊了,饭菜已经差不多了,都来吃饭吧!”长孙皇后刚返回来,就看到李世民和房遗爱正大眼瞪小眼呢,而长乐则掩着嘴在一旁偷笑。长孙皇后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李世民和房遗爱这一老一少又开始斗上了,不过输的那个肯定是房遗爱,否则大唐皇帝陛下早就扯着嗓子骂人了。   这饭吃的非常爽,房遗爱看桌上的菜都跟他有仇似的,他也不管肚子受不受得了,一个人就扫荡了一半的东西。李世民也不生气,只顾自己喝着小酒,不就一顿饭么,你想咋吃都行,这是小钱,他李世民才不会心疼呢。   离开太极宫后,长乐便像个小媳妇一样安慰起了房遗爱,她也知道这次房遗爱被李世民坑惨了,“二公子,我那府上还有些资产呢,不如你先拿去用吧,若还是不行,到了秋后,封地上还有些进项!”长乐一片好心,房遗爱也只能心领了,房遗爱可舍不得动长乐的钱,摸了摸长乐的小脸房遗爱笑道,“倒是忘了咱家长乐是个地主婆了,不过你那钱还是留着吧,我可舍不得用你的钱,再说了你那钱也起不来多大的作用!”   “什么地主婆,真难听,你若不想用那也由得你,若用得上了,再跟我说吧!”长乐小拳头擂了擂房遗爱的胸膛,这个二公子就是会说些稀奇古怪的话,什么地主婆,还是第一次听呢。   ☆、第322章 二公子还要采么   第322章二公子还要采么   回了公主府,房遗爱便领着四大侍女扎进了后花园里,长乐也没有管房遗爱要做什么,而是托着下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她虽然自始至终都没说什么,但是她也明白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当时她真的怕房遗爱舍不得特战营,那样的话,二公子和父皇的隔阂就会出现了,有了隔阂,父皇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二公子么?   房遗爱就像个勤劳的小蜜蜂般,不断地穿梭在后花园里,而四大侍女则一个个撅着嘴巴不情愿的做着采花的工作。   “二公子,还不够吗,再采下去,这小姐就得骂婢子们了!”海棠看着篮子里的花,眼神说不出的幽怨,她是负责采兰花的,这园中的兰花本来就少,这不一会儿就有不忍心了。海棠觉得这要是再采下去,那就真的要无花空折枝了。   “啊?不够,不够,都采了”房遗爱连看都没看,他可是要研究香水的,哪还会嫌花瓣多呢。   “海棠姐,这二公子想干嘛,都这么多了,他还不满意,这再弄下去,咱这后花园可就一朵花都没有了!”画眉提着满篮子的月季花,也幸亏这园里的月季花比较多,不然就遭殃了,没瞧见这兰花和栀子花都被采的差不多了。见房遗爱拉手摘花的决心如此坚定,琴语偷偷的提着篮子跑到了小亭子里,一见到长乐,琴语就诉起了苦,“小姐,你快去看看吧,这二公子让婢子们采起花来也没个头。你要是再不管管二公子,咱这后花园可就一朵花都没有了。”   “你这丫头,没了就没了,又不是长不出来,二公子愿意采就让他采吧!”长乐也没在意,不就是花么,园子这么大,二公子还能采干净了不成。长乐这下还真是太过放心了,房遗爱还真打着扫荡整个后花园的想法,要是可以的话。房遗爱真想把李世民的御花园也扫荡了,最好再加上城南的皇家林苑。这香水一旦研制成功,那对花的需求量可是顶天的。   扫荡了一个多时辰,房遗爱才怀着一颗满足的心离开了后花园,房遗爱让雅馨跑厨房拿来一口没用过的锅。然后又按照以前蒸馏酒的方法搞了一个简单蒸馏装置。看了下采来的花,也就月季花多了。将月季花洗过之后直接全都放进了大锅的隔层上。房遗爱正想指挥这铁靺烧火呢。这时海棠一脸心疼的拉住房遗爱,“二公子,你这是作甚,这月季花能煮么?”   “煮?海棠你想啥呢,先一边看着去,公子我正弄东西呢!”推着海棠离得远远的。房遗爱才一声令下,铁靺便吭哧吭哧的起了火,长乐和四大侍女站在一边是一脸的心疼,这二公子在搞什么鬼。好不容易收集的花朵,连个花瓣浴还没洗呢,就被二公子扔锅里煮了,这煮了的花还能用?铁靺才不管众女可怜兮兮的表情呢,别说是煮花了,只要房遗爱一声令下,铁靺敢这些花扔茅坑里去。   煮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出水了,房遗爱便用一个瓦罐将流出的水接住,大约两个时辰后,房遗爱让铁靺灭了火,将大锅里的隔层加上上边的花一起扔了出去,接着将大锅里剩下的水也倒进了瓦罐中,看着瓦罐中那水房遗爱脸都黑了,这一大锅将近万朵花就弄了这么水,这要是再蒸馏分离一次,那剩下的精油还能有多少?没法子,虽然心疼,房遗爱还是弄来一个小瓦盆又开始蒸馏了起来,直到小瓦盆中剩下一指甲盖的时候,房遗爱终于赶紧将瓦盆端了起来,闻着拿迷人的香气,房遗爱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么多话就搞了这么月季花精油,连10毫升都没有,这能干吗?怪不得后世的香水那么贵呢,敢情真的是精油稀缺啊。   “二公子,你把我那后花园弄成这鬼样子,就是为了这东西?”长乐看着房遗爱那爱不释手的样子,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虽说那剩下的水是香,但是这么东西能干吗?房遗爱也很伤心的看了一眼长乐,这能怪他么,“好长乐,公子我也不好受啊,不过,你可别小瞧了这东西,等着这两天我就给你个惊喜!”   惊喜,长乐一脸的纳闷,正想问问呢,房遗爱便对四大侍女鬼笑道,“你们几个这两天给本公子把后花园里的花全都采了,一朵都不要留!”   “啊?”四大侍女面面相觑,她们同时看向了长乐,而长乐也无奈的了头,就算她不同意,这二公子也会自己采的,与其如此,还不如答应他呢。海棠仰面长叹,完了,这二公子疯了,小姐也跟着发疯,以后这公主府的后花园就要遭殃了。   忙活了一番后,房遗爱也没多停留,便捧着那月季花精油回了府,一回到院子房遗爱便把自己关到了小屋子里,这间小屋子是他和玲珑专门收拾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房遗爱弄下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遗爱依照以前的记忆,不断的将水和酒精还有精油调配在一起,直到第八次的时候,房遗爱才满意的了头,总算有后世香水的味道了。   “玲珑,要不要去看看公子,这都在屋里呆了两个时辰了,晚饭还没吃呢!”闻琦还是第一次见房遗爱这么做,也不知道把自己关在屋里捣鼓些什么。   “没事的,他呀,经常这样,摆弄完东西就会出来了!”玲珑早就习惯了,以前弄那火药的时候,二少爷可是三天都没出过屋的,记得当时连长乐殿下都给请来了。   “哈哈哈,成功了,钱算个啥玩意,老子有的是!”一出房门,房遗爱便振臂高呼,双眼还放着真真精光。闻珞抱着膀子瘪瘪嘴,这家伙又发什么神经呢,“脑子有毛病,鬼叫什么呢?”   “珞丫头,你懂个啥,哼,懒得跟你说,以后有你求我的时候!”房遗爱很受打击,这几个妞咋就一都不配合,就算不说声恭喜,给个香吻鼓励下也行啊。哎,男子汉嘛,男人不计女人过,摆出个笑容,房遗爱便将玲珑搂了过来,“玲珑,来,瞧瞧这是什么?”房遗爱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小瓷瓶,这个小瓷瓶手指那么高,还是以前孙思邈用来放药丸的呢。   “这什么东西?”玲珑接过瓷瓶,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打开闻闻啊!”听了房遗爱的话,玲珑将小红塞拔下,顿时屋中便飘满了一股香味,闻琦第一个反映了过来,“这是月季花香!”   “琦儿,你果然识货,不错这香水就是月季花味道的!”房遗爱笑了笑,看玲珑捧着小瓷瓶一副花痴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还不知道这香水怎么用呢,就跟在江南的时候,田梦涵竟然把胸罩当武器。拿过香水,房遗爱倒了一在手上,然后在玲珑的小脸上抹了抹,闻了闻那淡淡的香味,房遗爱笑道,“玲珑,现在知道这香水如何用了吧!”   “嗯!”玲珑头,直接将小瓷瓶夺了过去,看着房遗爱那不怀好意的笑脸,玲珑红着脸认真道,“这是我的!”   “好,你的,看你那小心的样子,又没人跟你抢!”房遗爱宠溺的摸了摸玲珑的秀发,这么多年,还没见玲珑如此在乎过一件东西呢,看来这女人啊,果然是对化妆品有一种天生的喜好啊。   房遗爱如此对待玲珑,这让其他三女有吃味了,闻琦还好些,必定稳重的多,可是芊芊就有控制不住了,她拉着房遗爱的胳膊仰着小脸吃味道,“二少爷,我也要!”   “”看这几个女人幽怨的眼神,房遗爱也不敢卖关子了,这再装会儿深沉,芊芊的眼泪就要流出来了。掏出两个瓷瓶,房遗爱还没说话,就被闻珞和芊芊抢走了,看着笑容满面的闻珞,房遗爱瞪眼道,“珞丫头,你不是不稀罕么?”   “嗯,我先帮我姐姐尝试下,若是好用,再还她!”闻珞刚说完,闻琦就笑骂了一句,这丫头简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珞儿,你喜欢就拿着,找这么多理由做什么?对了,公子,今日柴令武公子又被珞儿打了!”   “柴令武?”房遗爱暗叫一声乖乖,这闻珞也真够彪悍的,这平阳公主的儿子都敢打,幸亏平阳公主死得早,不然非跑来跟闻珞来一场真人pk不可。又掏出一瓶香水后,房遗爱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敢情是李恪和程处默怕了,竟然将柴令武这货派来了,结果柴令武被揍的更惨,听说离开房府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不过唯一值得敬佩的是柴令武走的时候还拎走了三瓶海天蓝,没想到这柴令武还挺有毅力的。   想想还真够头疼的,这香水一共十几瓶,连分都不够分的,还是暂时保密的好,不然让那些狐朋狗友知道了,又得跑来打劫了。   “珞丫头,你做的很好,下次就别撵人了,你直接把人留下,本公子要亲自招待下这些好兄弟,嘿嘿!”房遗爱这一笑,闻琦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估计这公子爷有没想好东西。   房遗爱到东房看了看,竟然只剩下四坛海天蓝了,看来这不能放在这里了,这再放这里,恐怕就一坛也剩不下了。三两下串在一起,房遗爱就打算送给老爷子去,放老爷子那里让他慢慢喝吧。   ☆、第323章 李世民很腹黑   第323章李世民很腹黑   晚上的时候,在自己小院里吃了点东西,房遗爱便抱着那四坛酒来到了父亲的院子,一进门卢氏便笑骂道,“臭小子,怎地把酒抱这来了?”卢氏的声音,也惊动了正在看书的房玄龄,房玄龄到底是酒场老将了,一眼就看出这些酒是海天蓝了。   “俊儿,这些酒放你那里不就行了么?”房玄龄放下书,也是好奇地问了起来,一直以来这海天蓝都是放在房遗爱那里的,因为房玄龄也怕自己喝起来没个节制,这海天蓝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就算是房遗爱也不是说想要就能得到的。   “父亲,你有所不知,这段时间都被李恪和程处默他们偷走五坛子了,孩儿想还是放你这里比较好,放我那,你一坛也别想喝了!”房遗爱如此一说,房玄龄的花胡子就抖了起来,虽说生气,可是他一个长辈总不能因为这点事情去找小辈的麻烦吧,尤其是还有个程处默,要是被程咬金知道了,那老东西恐怕敢腆着脸找他房玄龄要酒。   “俊儿,你把酒交给你母亲便是了,哼,这帮子人也真是的,太过分了!”房玄龄别提多心疼了,这海天蓝他也就一天五杯的量,多了就不舍得喝,没想到竟然这帮子不懂酒的小子糟蹋了这么多。   把酒交给卢氏后,房遗爱并没有急着离开,房玄龄也看出房遗爱有事了,便笑道,“俊儿,是不是有事?”   “是的,孩儿今天碰到点事情。想跟父亲商量下!”房遗爱也不想让卢氏听到太多事情,免得卢氏又为他担心。房玄龄点点头,站起身锤了锤腰,“俊儿,随为父去书房说吧!”房遗爱朝卢氏笑了笑。便扶着房玄龄出门去了书房,到了书房,房遗爱便为房玄龄疏松起了肩膀。   “父亲,今个孩儿去见陛下了!”很快房遗爱便将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就连活字印刷术的事情都没有省去。房玄龄听完房遗爱的话,也皱着眉头静静思索了起来。房遗爱见房玄龄没说话,也没有打扰他。   不知过了多久,房玄龄才叹了口气笑道,“这陛下就是陛下,他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啊。”   房遗爱不是太懂,不过他相信父亲房玄龄一定会给他解释的。房玄龄拍了拍房遗爱的手有些欣慰道,“俊儿,你今日的做法很对,既然陛下想要特战营,那你就该交出来。”   “父亲,若是孩儿不交呢?”房遗爱一直想知道若是他选择另一条路会有什么后果,他不知道李世民当时想要特战营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他有太多的疑虑需要房玄龄帮他解答了。   “俊儿,你若不交出特战营,也不会有什么事的,看在为父和叔宝的面上,再加上长乐殿下,陛下一定不会难为你的。不过,此事之后,陛下就只能把你当做一个驸马都尉了,而你也只能呆在左武卫了。这一辈子都跳不出左武卫。一旦为父和叔宝都去了,你的命运就不得而知了,也许会赋闲在家,也会继承左武卫大将军!”房玄龄内心涌起一股凉意,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想他房玄龄忠心耿耿这么多年,甚至不惜名声主导了玄武门之变,可是就算这样,他的儿子今天还是面临了一次生与死的抉择,而唯一的原因就是陛下的怀疑,“俊儿,你记住了,失了什么,都不要失了陛下的信任。”   “谢父亲教诲,孩儿记下了!”房遗爱这才知道自己今天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李世民是信任他的,因为有长乐在,可是李世民还是怀疑了,他不光怀疑他房遗爱,还怀疑自己女儿的眼光。这帝王就是帝王,原来他们从始到终信的只有他自己,就算他最爱的女儿都不能信任,叹息了一声,房遗爱小声问道,“父亲,孩儿还有一点想不通,陛下今日提出龙虎卫之事,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想法?”   “俊儿,你认为呢?”   “孩儿以为陛下是早就有此打算了!”房遗爱回答完,房玄龄就笑着摇了摇头,他靠着椅背眯着眼笑道,“俊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这组建龙虎卫可不是小事情,陛下要是有此打算,为父会看不出来吗?为父可以告诉你,在今天之前,陛下从没想过要组建什么龙虎卫,顶多是对那特种兵训练之法感兴趣而已。”   “这父亲,陛下当真是临时起意?”房遗爱无法相信,只是一点时间内,李世民竟然想了那么多的事情,这太可怕了。   房玄龄点点头,手却拿起了一支毛笔,“俊儿,龙虎卫这么大的事情,若是陛下早有想法,为父肯定能够察觉的,你忘记为父是做什么的了么?还有,你若不信,可以仔细想想,这组建龙虎卫的资金和营地都没着落,还随便的交给了你,你说不是临时起意又是什么。再有,就算要组建龙虎卫,陛下何必把百骑铁甲军交给你,你认为陛下真的认为百骑铁甲军差到需要你来训练么?已经有太多东西说明陛下临时起意了,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经父亲一提醒,竟然如此明显,可笑当时自己还以为李世民早有打算呢,“父亲,孩儿不懂,为何陛下会突然想到这些,难道孩儿做错什么事让陛下不高兴了么?”   “不,俊儿,你并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你太不懂得藏拙了。为了应付一个六百遍《论语》,你就能短时间想出活字印刷术和分工合作法,若是打仗夺天下呢,你又会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办法呢?”房玄龄说着毛笔挥舞,一会儿纸上便留下了一行字,“雄鹰翱翔,弓箭来;麻雀飞舞,无人看!”   见房遗爱点头后,房玄龄便折起纸放在蜡烛上付之一炬,看着地上的灰烬,房玄龄背着手看着房遗爱语重心长道,“俊儿,希望你能想明白,你可知道当年建成太子为何会死么?”   “因为他太优秀了!”   “不错,当年的建成太子待人和善,做事有度,更兼仁慈孝善,唯独缺的就是军功了。若是没有什么变故,建成太子当是当之无愧的帝王,没有人能够阻挡他,所以当时为父制定了玄武门兵变,因为为父知道若是不动手,那么再过上几年,就算当今陛下军功再高也撼动不了建成太子的地位了!”房玄龄走了两步,抬起头笑了笑,今天他说了很多,但是他却不后悔,因为他相信今天儿子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   房玄龄离开了书房,而房遗爱却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椅子上,原来当年的玄武门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玄机,一直以来都说李世民是被李建成逼的,可是今日房遗爱才知道,是谁主导玄武门之变,恐怕李建成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支箭射中他。自古以来成者王败者寇,恐怕已经没有人计较李建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即使有人说李建成心胸狭窄,目光短浅,他也不会受到伤害的,因为死人就是死人。在这个天地间,最伟大的人不是功名留于后人说,而是人没死就写好自己的功名。   房遗爱觉得自己真的太年轻了,他知道父亲一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那些就得靠他自己去想了。总之一句话,李二的心真的很黑,黑得你不得不小心行事。   绷着一张脸,房遗爱晃晃悠悠的回了院子,几个丫头也都是伶俐人,一眼便看出房遗爱有心事了。说了会儿话,几个女人便各自回了房,只留下闻琦陪着。躺在床上,闻琦穿着一件单薄的锦衣,她那丰满的身子也若隐若现的,“公子,该歇息了!”   “琦儿,你说这人活着是自私点好呢,还是博大点好呢?”吻了吻闻琦的艳唇,房遗爱笑道。   “公子,婢子认为呢,其实还是自私点的好,因为自私点才能更好地活着”说着闻琦整个身子便缠上了房遗爱,就像一条水蛇一般,房遗爱哪还受得了,巨吼一声,两个人便开始异常盘肠大战。   第二日天色明朗,房遗爱耍了一套刀法便去了公主府,黑虎仿佛知道前边有艳福般,跑的异常快,房遗爱拉都拉不住。进了公主府,房遗爱便亮出了昨天弄好的香水,这香水一出手果然将还在摆脸色的四大侍女哄得喜笑颜开的。   “长乐,你觉得这香水钱途如何,记住这钱是金钱的钱!”房遗爱拿勺子舀着粥,手里还拿着个包子,嘴上的话却没有停下。   “嗯,如此佳物,当真是千金难得,只是这量是不是太少了?昨天那么多花,才弄了这么点!”长乐拿着香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这瓶她可舍不得送人。   “这没办法啊,不过,物以稀为贵嘛!”房遗爱对此也毫无办法,只能自个安慰自个了。   “哎,二公子,不如这样,等明年,我让我庄子上的佃户都在地里养花如何?”长乐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不过既然房遗爱如此看重这香水,她还是想到了个办法。   “养花?”房遗爱鼓着腮帮子,牛眼一瞪瞬间便高兴了起来,“咋忘了呢,咱家长乐是个地主婆啊,对,就养花,不光长乐封地上养花,连房府也开始养花,哈哈!”   ☆、第324章 朝堂炸弹   第 326 章 朝堂炸弹   一片乐土养了一群欢乐的人,顶着温暖的阳光,房遗爱浑身舒坦,李世民想坑他,他就让长乐经营香水生意,到时候看李世民能咋地,嘿嘿!   “二公子,你傻笑个什么呢,你不是让海棠她们去采花了么?怎么,你不去了?”长乐笑着掐了一下房遗爱,这家伙笑得太渗人了,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事情 “不去了,来,长乐,跟你说点事!”房遗爱手上用力,长乐不防之下,直接坐在了房遗爱的腿上。房遗爱吹了吹长乐白皙的俏脸,乐呵呵的笑道,“长乐,莫不如,这香水交于你如何?”   “交给我?”长乐瞬间便知道房遗爱打的什么主意了,忙不迭的摇着头,“不行的,二公子,那造纸作坊的事情就已经让父亲很生气了!”   “那完蛋了,长乐,你还是给本公子准备条三尺白绫吧,这建龙虎卫可是需要钱的,你不帮我赚钱,我怎么办,只能等死了,哎!”房遗爱眼皮一耷拉,努力想要挤出点眼泪来,结果长乐根本没放在心上。长乐纤细的手指点了点房遗爱的额头娇笑道,“二公子,就属你会搞怪,不就是龙虎卫么,有那么惨么,说的就跟我父亲诚心害你一样。”   “惨,那是相当的惨,你想想啊,这龙虎卫的可都是精锐,那军饷一定很高吧,这训练量大,吃的一定要好吧,还有啊光武器打造也就是一大批钱啊。长乐,实话跟你说吧,这龙虎卫可是要用钱去堆的。少于三百万贯,那根本就没戏!”房遗爱说的很是可怜,但是他也没骗长乐,这龙虎卫可是个大黑洞。   “这龙虎卫这么耗费?”长乐对军队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但是她还是明白三百万贯意味着什么的。如今国库恐怕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更别提房遗爱了,如今房遗爱全部身价都集中在廉价纸和醉不归上,其中廉价纸占了大部分。这段时间长乐管理造纸,很明白,若是房遗爱把钱扔进去。那自己可就要变成穷光蛋了,那些钱可是他慢慢积累起来的。现在回头想想,这父皇还真是把二公子给坑了,长乐摸了摸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二公子,长乐应下便是了!”   “还是俺家长乐好!”房遗爱乐滋滋的在长乐俏脸上香了一口。有长乐顶着,就不怕李世民下黑手,那老家伙就是再黑心,也不会黑自己女儿的。   “哎,这香水行当可不比廉价纸,看来又得寻些可用之人了!”长乐娇媚的白了一眼房遗爱,如今府上的仆人可用的并不多。得想办法寻些可靠之人了。   公主府里一片温馨,宣政殿上却是剑拔弩张的,原因就是李世民很无情的扔了个炸弹,好多大臣到现在还不知道李世民为什么要弄这个神马龙虎卫呢。   “陛下,不可啊,如今河北河南两道旱灾严重,国库空虚,哪有钱筹建龙虎卫啊,请陛下收回成命!”魏征胡子飘呀飘,脸也是绷在一起。跟有人欠他八百万似的。   “陛下,玄成所言甚是,此时筹建龙虎卫,实在是不合适!”长孙无忌手拿玉牌也站了出来,长孙无忌这一出马。立马又很多人也跟着吆喝了起来。李世民脸色有点尴尬,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这么多人反对,还真有点丢脸,不过幸好房玄龄还没说话呢,这房玄龄要是也反对那这个想法也只能胎死腹中了。李世民可不想流产,这有孩子还是生出来的好,否则非憋死不可。   房玄龄面色沉静,一点表意见的意思都没有,房玄龄不动,跟着杜如晦、秦琼、程咬金、李绩等人也不说话,这下长孙无忌有点糊涂了,李世民这个想法很明显是部队啊,为什么房玄龄不表意见呢?   “老货,别闭着眼了,还不说句话!”尉迟恭很不满程咬金站在他前边,更可恨的是这老东西居然在这种吵闹的情况下都能眯眼。程咬金活动活动手肘子,胸有成竹道,“黑脸,你急什么,听老程的,还是不说话的好,没瞧见玄龄兄的样子么,很明显他和陛下早就串通好了!”   “难道真是这样?”尉迟恭牛眼瞪得溜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道道来,李绩在前边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李绩对程咬金看人的本事还是挺佩服的。   “诸位爱卿,都停停,听朕把话说完可好?”李世民被吵得头都有点大了,没想到一个龙虎卫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响,这一帮子老家伙还没个房俊镇定呢。李世民飙,众臣也乖乖地安静了下来,不过一个个都干巴巴的看着李世民,想要听听李世民能说出什么弯弯来。李世民咳嗽了一声,一脸自得的笑道,“诸位爱卿不用如此激动,朕已经想好了,这筹建龙虎卫的资金并不用户部的钱,朕会着人另外想办法。”   大臣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脑门上都飘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就连长孙无忌都皱眉思虑了起来。长孙无忌一回神,便想起房玄龄的反常来了,难道此事跟房玄龄有关系?想到这,长孙无忌拱手问道,“陛下,若不用国库的钱那臣并不反对,只是陛下要把这龙虎卫的事情交予何人去做?”   “呵呵,还是无忌知朕啊,朕已经想好了,这龙虎卫就交给房俊全权安排了!”李世民话声一落,整个大殿就听到了一声抽冷子的声音,能站在这个大殿里,又有哪个会是蠢货呢。顿时大殿内便有人喜有人忧了起来,这筹建龙虎卫岂是容易的,秦琼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房玄龄,他不明白为何房玄龄不站出来反对,这不是将房俊推到火炉上烤么,到时候要是灭不了火,就要被火烤焦了。恰巧房玄龄也转过了头,不同的是房玄龄一点担忧都没有,还给秦琼递了个安心的眼神。   “陛下,不可啊,房俊年纪轻轻,哪能担当如此重任!”孔颖达虽然迂腐,但也知道要是真成了现实,那自己这个得意学生可就要倒大霉了。   李世民也不生气,身子微微前倾,右手弯起轻轻笑道,“仲达,朕知道你担心你的得意学生,只是房俊已经答应朕了。”   “什么?”孔颖达老脸气的都哆嗦了起来,他真恨不得立马给房遗爱两巴掌,这种事是可以随便答应的么。要说起这大殿上最安心的就是王博了,老王博双眼眯着,仿佛所有的事都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李世民的炸弹威力太大了,直到散朝的时候,大臣们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这龙虎卫竟然交给房遗爱去筹建,这下可真是有乐子瞧了。   长孙府上,长孙无忌安然的喝着茶,而长孙顺德却显得焦躁不安,“无忌,今日朝上你为何不阻止陛下,如今这房俊已经将左武卫握在手中了,岂能容他再插手龙虎卫?”   “叔父,你稍安勿躁!”长孙无忌眉头皱起,虽说的很和善,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长孙顺德也有些怕这个侄子,便坐在椅子上不耐的听了起来。长孙无忌放下茶碗,凝眉道,“叔父,你要知道这龙虎卫说白了就是陛下的私人卫队,就像百骑铁甲军一样,既然陛下要把龙虎卫交给房俊,他人说不出什么来。而且,叔父,你认为无忌该如何拒绝陛下,要拒绝陛下,就要找到一个能够代替房俊的人,你说谁行,交给你行嘛,这不用国库的一分钱就要筹建期龙虎卫。”   “这无忌,叔父是不行,但是房俊就一定能行么?”长孙顺德很不服气的闷声道。   “叔父,你急什么,这房俊要是不行,不是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借口么,到时候他要是撑不起龙虎卫,陛下还有什么理由去维护他?”长孙无忌聪明之处,就是懂得下手的时机,就像当年玄武门之变一样,时机不到就要忍,一旦有机会,就要不留余力的去做,只有如此才能活得更长久。   白云绘画着蓝天,蓝天追逐着草原,天地间和声一片。这日子,温暖如春,房遗爱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着这温暖的阳光。如今朝堂上终于议定了,他这龙虎卫构建大师的身份也确定了,计划是有了,可是缺钱啊,钱他不是没有,可是总不能把自己多年的积蓄都花光吧。这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李世民赋予他全权处置的权力了,这样他也可以想点歪招了,不为龙虎卫,就为大唐版的fbi和锦衣卫,他也得用心啊。   左武卫特战营驻地,一片肃杀之气,说起这群特战兵,都是一群喊打喊杀的货,平常还真没人敢往这里来撒野,就算左武卫那群兵痞也怕来这里,这群大爷整起人来花样实在是太多了,什么茅坑蹲马步,头上扎刀子,简直是毫无人性啊。房遗爱站着八字,右手上举叫道,“今天交给你们个任务,南山的皇家林苑都知道吧!”   “知道!少将军你吩咐吧!”   “很好,你这么这一队人给我摸进皇家林苑去,给我把那里的花都给我采过来,不过千万不能让人现,要是谁被守卫现了,就自己准备好蹲茅坑吧,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少将军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一帮子大兵拍拍屁股就散伙了,看这群人简直没把皇家林苑当回事。   房遗爱抱着肩膀一个劲的坏笑,这次把整个皇家林苑的花洗劫一空,看到时候李世民是个什么反应。   ☆、第325章 采花大盗与公子   第325章采花大盗与公子   这一天李世民正开心的躲在柳福殿听杨妃弹琴呢,内侍高公公就迈着小碎步焦急的走了进来,“陛下,出事了!”   “嗯?你慌什么,慢慢说!”李世民一脸的郁闷,这听个琴都不肃静,杨妃行礼退下后,高公公才垮着脸说道,“陛下,刚侍卫来报,说,说”   “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李世民也有点烦躁了,这高鹗搞什么鬼,难道太监当久了连性格也变成娘们了。高公公皱皱眉头,小声道,“陛下,那南山林苑昨日遭匪人闯入,如今那林苑的花都被人采干净了。”   “啥?”李世民刚喝了口茶一下喷了出来,他抹了把胡子上的水迹黑着脸吼道,“这还反了天了,竟然有人敢跑到皇家林苑撒野,匪人呢,匪人抓住没有?”   高公公后退两步,满脸的郁闷,这陛下的唾沫星子是不是太多了,“陛下,守卫连匪人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抓人了。”   “饭桶,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赵冲,给朕滚进来!”李世民怒不可揭的吼了声,侍卫头子赵冲便像风一般跑了进来,赵冲一看李世民这张黑脸,便知道这位皇帝陛下又要发飚了。赵冲耷着眼皮,拱手道,“陛下,有何吩咐!”   “南山林苑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末将已经派人查探过了,林苑的花一朵没剩下,奇怪的是其他的却一点都没少!”赵冲抬眼看了看李世民,他觉得这事情实在是太邪门了。李世民也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这皇家林苑贵重植物可不少,却一点都没少,唯独丢了花,难道有人有特别嗜好,就喜欢吃花不成?   “给朕查。一定要把这匪人给朕揪出来,哼,朕倒要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李世民也没心思听琴了,迈着大步子就出了柳福殿。一出太极宫,李世民便领着一帮子羽林卫飞奔了起来,半个时辰后。李世民就来到了南山林苑。一进林苑,李世民就差点掉眼泪,原本彩蝶飞舞,绚烂多姿的园子,如今却变得光秃秃的,别说是花了。连个花骨朵都没剩下,就这破败的地方,别说蝴蝶了,恐怕大马蜂都没兴趣来。跺了跺脚,李世民便使出无影脚踹了下旁边唯唯诺诺的统领何胜,“何胜,你哥混账东西。好好地一个园子,你给朕守成这样?”   “陛下,末将知罪,末将认罚!”何胜也光棍,都到这时候了,还说个屁啊,直接认命算了,谁让他碰到这种奇葩事呢。   “哼,你认罪管个屁用,给朕说说。你当真不知道何人所为?”李世民如今最想知道这事是谁做下的,这不声不响的就把皇家林苑的花洗劫一空,也算是本事不小了。何胜摆这个大苦瓜脸,他也想知道谁做的啊,“陛下。末将无能,昨夜巡逻的卫兵回报,没有发现可疑人闯入!”   “这还真邪门了,没有人闯入,何胜你是猪脑子么,没有人闯进来,那你告诉朕这下花被谁采走了,难道是鬼不成?”李世民劈头盖脸的一阵骂,直骂得何胜羞愧的低下了脑袋,何胜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太丢人了,皇家林苑的花被人采了个一干二净,而他却毫无所知。   “何将军,不好了”一个卫兵跑得气喘吁吁地,刚跑过来就看到李世民那张黑脸了,这下这个小卫兵可吓着了,赶紧跪在地上叫道,“参加陛下!”   “行了,说,什么不好了?”李世民才懒得跟这个小兵计较呢。   “呃,启禀陛下,小的在西南竹林里找到十几个人!”   “人呢?”   “这他们在睡觉!”   “混账!”李世民头都快被气炸了,脸一绷吼道,“你,带朕去!”   “是,小的这就带路!”那小兵擦了把冷汗就带起了路,说起来这皇家林苑可大得很,从花园到竹林也得走上三里地,李世民骑上马跟在后边,赵冲脚尖挑了挑何胜,苦笑道,“老何,还不跟上,你说你这次栽的,也太彻底了,让别人把老巢都掏了,你却连个反应都没有。”   看李世民走远了,何胜爬起来等了赵冲一眼后哼道,“姓赵的,少说风凉话,你到老子愿意呢,换了你也是个栽,你不觉得这事挺邪门的么?”   “你还别说,是挺邪门的!”赵冲骑上马便跟了上去,何胜吐了口口水也骑上了马。   到了竹林,小兵随手一指,李世民就看到十几个穿裤衩的汉子正呼呼大睡呢,其中一个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有一个还被人堵住了嘴巴,不用问李世民也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打呼噜的,否则人家才没必要将个睡着的人堵住嘴巴呢。赵冲走上前查探了一番后,转头对李世民道,“陛下,这些人都中了迷药!”   “哼,何胜,给朕瞧瞧,这十几位大爷是不是你的人?”李世民哼了声,一直缩在后边的何胜才畏畏缩缩的走上前来,这一看,何胜整张脸就跟死了亲爹一样,这不是他的小舅子柳大彪么,完了,这下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何胜脸皮一扔,睁着眼小声道,“回陛下,这些人却是末将的人!”   “哼,你带的好兵啊,赵冲,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让人给这些大爷洗把脸!”李世民算是没脾气了,如今倒是被这些大爷兵给气笑了。赵冲干笑了一下,手一挥,一帮子羽林卫便提着水桶照着十几个汉子浇了下去,这凉水一浇十几个人便有了反应,其中一个还大声吼道,“妈的,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爷睡得正香呢!”听着这个声音,何胜眼一闭直接捂住了脸,丫的,这个小舅子能不能先睁开眼再说话啊。   柳大彪叫了两句,就发觉有点不对劲了,睁开惺忪的睡眼后,柳大彪就看到了李世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这下柳大彪彻底懵了,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陛下恕罪,小的实在不知啊!”   “行了,少丢人现眼了,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小的们也不知道啊,做个晚上,我和兄弟们走着走着就啥也不知道了,小的们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这里!”柳大彪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昨天巡逻前就跟兄弟们照例喝了点小酒,也没什么反常的,结果就全都中了迷药。李世民就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这十几个穿裤衩的汉子,李世民苦笑道,“一群混账,还不赶紧去穿衣服,幸亏别人没心思害你们,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柳大彪等人感激的磕了个头便一溜烟的跑了,李世民瞪了眼何胜道,“何胜,给朕长点记性,这次的事情先给你记下,要是再出事,你就给朕看茅房去吧!”   “陛下,你放心,要是再出事,不用你说,末将就自个抹脖子!”何胜也是羞愧难当,这丢人丢的。   离开皇家林苑,李世民蹙着眉头问道,“赵冲,你有何想法,可想得出是谁做的?”   “陛下,这个,末将实在是想不出!”   “哼,是真想不出还是假想不出,朕看你是不敢说吧!”李世民笑骂了一句,便抬头道,“赵冲,去,把房俊给朕找来,哼,这小子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是,末将这就去!”赵冲回了句就拍马而去,赵冲挠着头皮,一脸的不解,他能想到的也只有房遗爱的左武卫了,这大唐也只有左武卫的特种兵能如此来去如风了,而且这做事风格也特别像房遗爱,进一趟皇家林苑却只偷花。   清风楼,房遗爱拿着把折扇一身白锦袍,就像一个风流才子般,只是那个头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俊哥,你可来了,为兄想死你了!”如此亲热,又如此有型的也只有那个俊朗王爷李恪了,和李恪来了个熊抱,房遗爱看着李恪的熊猫眼一本正经的问道,“哎,我说为德兄,你这眼睛咋回事,难道这几日想小弟想的夜不能寐了?”   “”李恪真想咬死房遗爱,可是脸上还是忍着道,“哎,知我者俊哥也,为了表达对你的思念,为兄决定天天来这清风楼了。”   房遗爱暗骂一声不要脸,这李恪帅的一塌糊涂,可是脸皮厚的也没边了,怎么当时闻珞不把他那张嘴揍成香肠嘴呢。和一帮子狐朋狗友见了礼,房遗爱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这帮子朋友多日不见,还真有些想念呢,这聊聊天,斗斗嘴也是不错的,只是有些话从尉迟双胞胎嘴里说出来就不同了。   皇家园里采花大盗,风流公子偷寡妇!尉迟宝林就像一个说书先生般,手中拿着个扇子,最终念念有词的,尉迟宝庆一手木棍一手铜盆子,这兄弟俩配合的还真是亲密无间,将满屋子的纨绔子弟逗得哈哈大笑。说起来,这能报八卦新闻的也就这兄弟俩了,谁让这兄弟俩呆在金吾卫里啥事不干,就乱打听消息了,房遗爱觉得这俩人绝对有当狗仔队的潜质,这要放在后世,那绝对是地地道道的王牌记者啊。   ☆、第326章 白偷了   第326章白偷了   风在倾诉,说的又是谁的孤独。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胭脂红,最美宫,柳色回眸一场梦。   拖着长长地裙摆,郑丽琬轻轻地捻着手中的酒杯,杯中的酒却是一都未喝,窗外人如潮水,可是却没有一个她想看到的人。门被推开,小环提着一个篮子,小嘴撅得老高老高的,“小姐,二公子正听尉迟兄弟说书呢!”   “环儿,你着什么急!”郑丽琬微微抬起手,一杯酒洒在地上,小环看不懂,这是何意呢。   “小姐,婢子是为你急啊,这二公子也是的,好不容易来趟清风楼,也不来看看小姐!”   “好了,环儿你下去吧!”郑丽琬淡淡的笑了笑,有些事小环是不会懂的,郑丽琬还记得房遗爱当日离开清风楼时说过的话,也许这位二公子是不敢见她了吧,亦或者他的心里也很彷徨。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张美丽的脸庞,郑丽琬轻轻地摸了摸嘴角的嫣红,还要等多久呢,她郑丽琬只是想活的自我一些,难道这也有错嘛?有时候郑丽琬恨老天,为何要把他生做女儿身呢,如果是个男儿又何来这么多烦恼。   “俊哥,你也太狠了,不就是拿酒么,你瞧小弟这腿,到现在还青着呢!”柴令武总算找到人诉苦了,上次可没少受罪,也不知道房遗爱从哪找来的小娘皮,厉害的要死,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都说是平阳公主府的公子爷了,那女人还下重手。不过柴令武这人也牛气,反正知道这女人不可能打死他。便厚着脸皮跑房里提了三坛酒就跑。   “兄弟,你就节哀吧,为兄也管不了那个女人啊!”房遗爱说的也都是实话,他却是管不了闻珞那个小魔女,她不给他惹麻烦就不错了,哪还敢对她指手画脚的啊。   “你管不了?”柴令武听得直翻白眼,这是骗鬼的吧。   “令武,你一边去,为兄有话跟俊哥唠叨唠叨!”程处默大巴掌一挥舞,柴令武就很悲剧的被拎到一边去了。程处默也不理柴令武吃人的眼光,翘着二郎腿就笑道,“俊哥,听说那凤翅镏金镋落在你手里了,怎么样。抽时间让为兄也耍耍?嗯,千万别说没有哦。你可别想骗我。你放个屁为兄都知道是香的还是臭的!”   房遗爱眼睛瞪得溜圆,这程大公子实在是太强大了,这话很有程妖精的风格啊,真不愧是老妖精的种,虽很佩服程处默,但是房遗爱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让这老兄拿去耍耍,那还能收得回来么。再加上一个更不要脸的程妖精,房遗爱就更不敢让程处默耍了。   “咋,不让耍?俊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告诉你,你要是不答应,为兄就搬你房府门口住了!”   “随便,小弟正缺个看门的呢,而且铁疙瘩也整天嚷嚷着找个人陪他呢,处默兄正好去陪我家铁疙瘩练练手!”对程处默的无耻,房遗爱早就领教过了,总之一句话,绝不受他威胁。   “行,俊哥,算你狠,为兄服了!”程处默一听房遗爱连铁靺都放出来了,哪还会纠缠下去,跟铁靺过手,那不是找罪受么,就那个野蛮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不出两天,就得拄着拐杖走道,程处默可不想自己变成伤残人士。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乱说了一通,楼里的伙计便开始上菜了,这两天这些人吃白食早就吃习惯了,菜一上来,这些人便自动拿筷子叨了起来,房遗爱只能叹一句交友不慎了,拿起筷子刚想加入抢菜大军,房门便被推开了,哪知道走进来的不是伙计,却是李世民的侍卫头子赵冲。   李业诩端着杯酒,鼓着腮帮子瓮声道,“哦,赵将军,你咋来了,难道也想吃白食了?”   吃你个大头鬼,赵冲瞥了一眼李业诩,也懒得理这帮子纨绔子弟了,直接将房遗爱拽了出来。房遗爱都快郁闷死了,瞪着赵冲面色不善道,“我说老赵,本公子好不容易吃好的,你咋这时候来捏,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么?”   “哎,我的二公子,你就别嘀咕了!”赵冲手一抬,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道,“二公子,问你句,南山林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嗯?什么南山林苑,南山除了石头还有林子?”房遗爱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那样子真诚极了。一看房遗爱这鬼样子,赵冲便确定了,不是这位二公子做的就见鬼了,他拽住房遗爱的袖子哼声道,“二公子,你这次也太过了,皇家林苑的花竟然一朵都没给留,跟我走一趟吧,陛下正等着你呢。”   “啊,陛下这么快就知道了?”房遗爱一脸的郁闷,难道是那帮人露出马脚了?赵冲没好气道,“二公子,你做事也做真啊,光采花,其他的连动都没动,甚至连棵树苗都没踩趴下,你说这是正常的贼么?”听赵冲一说,房遗爱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敢情这帮人太死脑筋了,哼,等被李世民喷完非回去喷一喷他们不可,这办事太生硬了,也不知道变通一下。   辞别了狐朋狗友们,房遗爱和赵冲闷闷不乐的朝太极宫赶去,如今正是吃饭的呢,肚子饿得稀里哗啦的还要去被李世民喷。到了太极宫,才知道李世民此时正在百福殿吃饭呢,房遗爱满心想着去百福殿蹭饭吃呢,哪知道却吃了个闭门羹。也幸亏自己培养了个无间道人士,在幽兰的掩护下,房遗爱偷偷的将一些心吞进了肚子,看着幽兰那诱人的样子,房遗爱一脸的得意,这有个无间道人士就是好啊。   “陛下,俊儿在外边站的时间不短了,是不是让他进来吃东西?”长孙皇后给李世民抄了块鸡蛋,李世民扒着米饭哼声道,“才多久,连一炷香时间都没有呢。你就心疼了。观音婢,不是朕要罚他,实在是这臭小子太可恨了,知道么,南山林苑的花让这小子刮了个干干净净,今天朕去看的时候,连个花骨朵都没剩下。”   长孙皇后也有无语,这房俊又再搞什么鬼,想了想长孙皇后抿嘴笑道,“陛下。你也莫生气了,俊儿应该是有什么原因吧,要不陛下先吃着,妾身去问问俊儿?”说着长孙皇后放下碗筷,就想起身。这下李世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眼道。“行了。你就别出去了,让那臭小子进来吧!”   长孙皇后笑了笑,使了个眼色,幽兰便悄然退出了房门,不一会儿房遗爱便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一进门房遗爱便小声道。“陛下,遗爱错了!”   “哼,知道错了就算了?你这臭小子,告诉朕。你弄那么多花做什么,你难道想躺在花上睡觉么?”李世民没好气的哼道。   “俊儿,别站着了,先坐下吃东西吧,幽兰,还不给二公子添副碗筷?”长孙皇后朝房遗爱招了招手,李世民只是哼了一声,也没有阻止,房遗爱道了声谢接过幽兰递过的米饭,坐在桌旁三下五除二就扒拉干净了,填了填肚皮后,房遗爱才尴尬地笑道,“陛下,实不相瞒,遗爱也是为了赚钱!”   “赚钱?那花能赚钱?”李世民这时也吃饱了,擦了擦手一脸的不信。房遗爱见李世民不信,只好转头对长孙皇后苦着脸道,“娘娘,难道长乐没把那香水送给你?”   “有啊,莫非,跟这香水有关系?”长孙皇后说着从香袋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这是昨晚长乐送给她的,她到现在还没试过呢,只是看长乐那开心的样子,便知道这香水是个好东西。   “娘娘圣明,遗爱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这香水啊。说真的,遗爱也是没办法啊,长乐园里那么多月季花,一共才能做十几瓶香水,这缺花了,遗爱只好去打南山林苑的主意了!”   “哼,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你不能来找朕么!”李世民接过长孙皇后递过的香水,凑近闻了闻,还真是难得的好东西,这要是真能卖,还这能赚大钱。   “陛下,要是找你,你能让遗爱把所有的花都采去么?”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很小心地问道。   “当然不会!”李世民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这下他也知道房遗爱为何不提前请命了,李世民皱皱眉头,没好气的指着房遗爱道,“哼,臭小子,这次就饶过你了,虽说你偷了花,不过也让朕知道林苑的防卫有多差劲。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偷去的花做成香水后,都送到宫里来!”   “可以,不过这价钱?”房遗爱手指捻了捻,连他都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做成第一笔生意了,而且还是贡品。   “还想要钱,信不信朕让金吾卫把你押大牢里,告你个偷窃之罪?”李世民也被房遗爱这个动作给气笑了,这家伙估计真是为龙虎卫的事穷疯了,这个时候还敢要钱。就连长孙皇后都笑着打了一下房遗爱,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啥,去金吾卫,陛下,千万别,我可不敢见那个老货!”房遗爱一听送去金吾卫,立马就蔫了,落在程咬金手里,那还能有好?   “算你识相!”李世民背着手慢悠悠的出了百福殿,房遗爱随便扒拉了饭也晕乎乎的离开了百福殿,只是出门的时候,却被幽兰拉住了。幽兰撅着嘴,手也伸得长长的,房遗爱叹了口气,只好将身上最后一瓶香水逃了出来,“你的,这下没意见了吧?”   “谢二公子!”幽兰接过小瓷瓶,展颜一笑,便转身回了百福殿。房遗爱直叹可惜了,这女人居然这么走了,多少也得留个吻吧。   房遗爱怒气冲冲的回了左武卫,这好不容易当了回采花大盗,却白忙活了。   今天左武卫的士兵都很高兴,因为特战营那群人正在掏粪坑呢,何时见过那群大爷干这种粗活了。   ☆、第327章 把大姐打劫了   第327章把大姐打劫了   时光匆匆,总有些让人不知所措,这转眼间就要行冠礼了,房遗爱还真有点担心,也幸亏如今这头发已经长出点来了,要不然再顶个秃瓢行冠礼,非让人笑掉大牙不可。   如今府中早已忙碌起来了,从昨天开始,老房德便已经开始跟在身边唠叨了,房遗爱被房德叨叨的头都有点大了,这冠礼上的规矩也太多了,简直比后世结婚还要累人。好不容易瞅了个机会,房遗爱便和闻珞偷偷的溜出了府门。在大街拐角处,房遗爱找了个光滑的石墩子一屁股坐了下去,闻珞倚着墙手里拿个大苹果,一点高手的风范都没有。   “公子爷,我瞧你还是别行冠礼了,真够吓人的!”闻珞很没良心的调侃着,房遗爱也不说话,两只手张开,手指弯曲,一副挤奶龙抓手的样子,闻珞呸了一声,就跳开了两步。房遗爱正和闻珞较劲呢,这时街上传来了一阵响声,房遗爱粗略一看,竟是个车队。   那车队很是豪华,前边两辆马车,后边还一辆盖着布筹的货车,七八个仆从分居左右将那货车护的严严实实的。房遗爱托着下巴,两眼直愣愣的,这车上不会装的金子吧,要不打劫下?“这是谁家的,居然如此豪华!”闻珞也看出门道来了,听闻珞如此说,房遗爱嘿嘿一笑,拉着闻珞就朝坐前边的马车跑了过去。   “珞丫头,今天咱们打劫,你敢不敢玩?”   “嘻嘻,出了事你担着!”话一说完,房遗爱就发现眼前黑影一闪。闻珞便已经窜出去老远了,房遗爱看看自己那空空的右手,一脸的郁闷,这小妞不能耐心点么,等他说完再过去嘛。闻珞跑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赶到马车前边了,闻珞小脸绷得紧紧地,举起短剑娇声喝道,“站住,左武卫办事,例行检查!”   一听左武卫三个字。房遗爱差点没把舌头咬下去,这姑奶奶简直就是坑人的吧,明知道是闹着玩的还报左武卫的名号。那车夫一听官兵挡路,“吁”的一声,马车便稳稳的停住了。闻珞这下还挺得意呢,冒充官军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马车停下后,车夫脸色不善的瞪了一眼闻珞,接着车帘掀开,一个身着粉色宫纱的贵妇便探出了头,这贵妇一脸的傲然,一看就是威风惯了的人物,“你是何人。竟敢冒充左武卫的名号?”   闻珞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咋知道她是冒充的呢,不过闻珞也不怕,仰着脑袋喝道,“放肆!”闻珞说完还朝不远处的房遗爱眨了眨眼,恰巧这时房遗爱也在冲她使眼色,不过不同的是房遗爱的脸色很差,就像吃了个死老鼠般。闻珞如今正在兴头上呢,哪看得出房遗爱的意思啊。贵妇见这女子如此嚣张,俏脸含煞。哼声道,“来人,把这女人抓起来,我倒要问问那臭小子,什么时候左武卫也开始招女兵了?”   “哼。怕你不成,竟然敢袭击官军,胆子不小,我家少将军的事还轮得到你管了!”闻珞也不是怕事的人,两把短剑一分就想打架,房遗爱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三两步跑到了闻珞身前,他垮着脸哭声道,“小姑奶奶,你看不到我跟你使眼色么,你咋还不让路?”   闻珞有点傻,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刚才她还以为房遗爱让她再加把劲呢,敢情理解错了。   “小弟?”马车上的贵妇神色纳闷,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此时马车中还探出了一名男子。   房遗爱身子一颤,心一横,赶紧乖乖地扭过了身,还一弯腰行了个礼,“大姐!”房遗爱这声大姐一喊出来,闻珞整个人都懵了,这下完蛋了,玩打劫玩到自己人身上去了。房遗爱心里也是直呼倒霉,他也是后来才发现房奉珠的,不过那时候已经晚了。   房奉珠这下可被气笑了,也顾不得长裙拖在地上了,纤手一伸便拧住了一只耳朵,她眼里含着湿润,嘴上却凶巴巴的笑骂道,“臭小子,这马上就要行冠礼了,还如此胡闹,这拦道都拦道大姐身上了。”   “大姐,你松手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不是闷得慌,想找点乐子么?”   “找乐子?哼,找乐子就可以这样了么,走,赶紧跟我回家!”房奉珠牵着房遗爱的耳朵,房遗爱哪敢反抗啊,这时闻珞倒是很没良心的站在一边捂着嘴笑了起来。房奉珠细细观察了一番闻珞,笑眯眯的说道,“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胆子,竟然不怕我!”   房遗爱心里一阵腻歪,这小魔女连李恪都打成猪头了,她还会怕么?耳朵实在是太疼了,这房奉珠简直卢氏的抓耳神功学了个十足十,见有人从马车上跳下来,房遗爱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姐夫,救救小弟!”   李元嘉抿嘴笑了笑,见房遗爱如此悲剧,便对房奉珠言道,“夫人,如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还是放过俊弟吧,你若要罚他,等回府再说吧。”   房奉珠也晓得李元嘉说的有理,她哼了声松手替房遗爱揉了揉耳朵笑道,“臭小子,先放过你这次,等回家再教训你!”见闻珞还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房奉珠招招手笑道,“丫头,过来,给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闻珞!”闻珞倒是一点都不生疏,回答的甚是流利,不过房奉珠却奇怪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怎么觉得这丫头不像个下人呢,一点当侍女的觉悟都没有。   “大姐,你和姐夫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房遗爱搀着房奉珠的胳膊,慢慢地走着,他还真没想到李元嘉夫妇会来。   “臭小子,再过两日就要行冠礼了,姐姐又怎能不来,再说没有一个月还要大婚,姐姐更不能不来了!”房奉珠眼里满是欢喜,自小就喜欢这个调皮捣蛋的二弟,如今他也算是要成人了,最让人高兴的是大婚的对象还是长乐殿下。   “大姐,听你的意思是一直要住到我大婚之后再回去?”   “当然,否则还要来回跑么,再说了,王爷那也没什么要紧事!”房奉珠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元嘉,要不是李元嘉开明,她这个王妃殿下也不能如此的。房遗爱高兴地点了点头,还不忘朝李元嘉拱了拱手,“姐夫,谢谢你了!”   “俊弟客气了,谁让你冠礼和大婚挨的这么近呢?”   房遗爱姐妹俩一进门,老房德就认出房奉珠来了,房德抖着胡子老脸笑得跟蜜糖般,“快去,通知夫人,就说大小姐来了!”房府下人哪敢迟疑,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去报信了。   “房管家,你老一向可好?”房奉珠也是触景生情,这都三年多没回过家了,都说她房奉珠嫁了个好夫君,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当王妃的无奈。房奉珠回府,早就惊动房府上下了,以前雷厉风行的大小姐,如今已变成景王妃了。卢氏早就知道房奉珠要来了,可是当看到多年未见的女儿时,卢氏还免不了激动了起来,不同于房美银,房奉珠身在潞州,又是景王妃,一言一行都受到许多的限制。   “燕儿!”卢氏惊喜的叫道。   房奉珠乍一听到这声小名,也忍不住愣了愣,都多少年没听人叫过她燕儿了,趴在卢氏肩头,一向坚强的景王妃不顾形象的抽泣了起来,“母亲,孩儿不孝,竟然到现在才来看你!”   “燕儿,别哭了,娘亲知道你的苦处”卢氏安慰了一番,房奉珠才平复了一些,这时卢氏抬眼看了看,仿佛是在找什么,“燕儿,我那外孙呢?”   “母亲莫急,训儿睡着了,如今正让奶娘照顾着呢!”房奉珠挽着卢氏的胳膊,她就知道这母亲想孙子想得急了,便朝房遗爱凝眉道,“臭小子,还不去把训儿接进来,想让母亲等得心焦么?”   “哎,我这就去!”房遗爱暗骂自己一声傻蛋,这李元嘉两口子都来了,这小外甥还能不跟来?这小李训如今都两岁了,走道虽然不能健步如飞,但是嘴皮子却利索的很,一口一个外婆将卢氏红的眉开眼笑的,也不知道卢氏是不是想孙子想疯了,这一会儿就给小李训塞了俩红包,美其名曰一手一个。   房府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唯独不开心的就是房遗爱了,这房奉珠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领着儿子住到西跨院,卢氏见爱女喜欢,也就答应了下来。这下可就苦了房遗爱了,本来西跨院就他和自己那几个丫头,这大姐住进去不是当电灯泡么,这下美好的生活就要结束了,以后再不能抱着女人咬耳朵了。房奉珠母女住进了房府,李元嘉则被宗正寺安排到了别处。   第二天过了晌午,二姐房美银也到了,而且也住进了西跨院,这下房遗爱的小院子算是热闹起来了。房奉珠一住进来就霸占了房遗爱大佬的位置,一个劲的和几个丫头聊些没用的八卦消息,而房遗爱则很悲剧的担起了看孩子的任务,所幸小李训虽然小,但是长得虎头虎脑的,摔几个跟头也不会出事。   房遗爱做椅子上剔着牙,铁靺则兴奋地舞着大斧头,而小李训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还一口一个师傅的叫着,叫的铁靺俩大板牙都快掉下来了。房遗爱撇撇嘴,真是搞不懂这个铁靺,不就一声师傅么,看高兴的都不知道姓啥了。   冠礼啊,明天就要来了,想想就头大!   ☆、第328章 行冠礼   第328章行冠礼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故曰:冠者礼之始也。(礼记——冠义)   冠礼在唐时那可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门槛,从冠礼主持者到冠礼行文所有的一切都关系主人将来的成就,所以当时的人都很重视冠礼。不光要宴请亲朋好友,还要祭祖等礼节,总之冠礼比那婚礼还要麻烦。   这一天房遗爱早早的就被房奉珠拉了起来,接着便像个木偶般被一群女人折腾了起来,梳头、净手,事情还真不少,不过房遗爱很奇怪,就他这个比和尚长一点的头发还用得着梳么,也难为这群女人能围着他这个板寸头绕上半个时辰了。披头散发,身着白袍,手里还端个簸箕,房遗爱觉得特像电影里的苏乞儿,就是没有长头发。   房遗爱这很难受,因为房奉珠连口点心都不让他吃,说是要祭祖完了才能吃东西,房遗爱哪晓得这祭祖什么时候能完啊,这要是晚上才开始祭祖,那他房大将军还不得饿瘪了。   今天房府来的人可真不少,几乎长安城里数得着的人物都来了,像卫国公李靖、秦琼、杜如晦就不用说了,这些人一早就来了房府,此时就像房府半个主人般,正吩咐下人们忙这忙那呢。奇怪的就是那名动长安的程公爷了,这程咬金又不懂啥冠礼礼节的。却也跑到房府瞎指挥,搞得下人们很是为难。面对无耻的程咬金,房玄龄只能保持沉默,李靖两眼看天当做看不见,也只有秦琼能说几句了。“知节老弟,你给我坐下,今日是俊儿冠礼的日子,你可别闹笑话!”   “二哥,俺老程没那么差劲吧?”程咬金很不服气,凭啥别的老东西能指挥人。他就不行捏?杜如晦一蹙眉头笑骂道,“老东西,你懂啥叫冠礼么?还不坐下喝你的酒!”   “好好,老程喝酒还不成?”程咬金也不觉得有啥丢人的,大屁股蹲在椅子上便给自己倒了杯美酒,喝了一口后。程咬金大舌头伸了伸,叹道,“玄龄兄,这可是好酒啊,等事情完了,送小弟点,你也知道俺老程这毛病。啥也不爱,就爱喝酒!”   房玄龄老脸抽了抽,费了半天劲才挤出了点笑容,不过他可是不会把酒送给程咬金的,就这老东西要是知道酒在哪里,还不把酒窖子给搬空了。   “当阳县公王博王老公爷到!”房德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他这一喊主要是提醒房玄龄的,房玄龄老早就提醒房德了,只要王博来,就提醒他一下。   “王博?呵呵。没想到这老爷子还真来了,玄龄兄,咱们还是去迎接下吧!”李靖也没想到王博会来参加房遗爱的冠礼,按说王博派个子侄辈的来就可以了。虽说王博爵位是个县公,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却没有人敢小瞧他。也就程咬金这种浑人不当回事。王博可是王氏之主,提起太原王氏,谁会不知道呢,再加上琅琊王氏,可以说在整个大唐朝比王氏强的家族几乎没有,就连李唐的崛起都有王氏的影子。   “王老公爷辛苦了,竟然亲自来参加小儿的冠礼,侨在此谢过老公爷了!”房玄龄恭敬有礼的朝王博拱了拱手,王博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玄龄不必如此,老朽也是想来瞧瞧热闹,今可是个好日子啊,哈哈!”   “呵呵,老公爷请里边坐!”房玄龄才不觉得王博是来看热闹的呢,就这个老狐狸会有这等闲心思?不一会儿,房玄龄就知道王博为什么要来了,原来清河崔氏族长崔璨、荥阳郑氏族长郑远也联袂来到了房府,随后房玄龄的老丈人卢枫也来了,这下四大家族的族长算是齐了。饶是李靖见惯了大场面,也没搞明白这四个老头子想干嘛,人家房俊一个小辈举行个冠礼,这几个老家伙全来看热闹?   四个老头子面上好得不得了,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们正较着劲呢,房玄龄一看不对劲,赶紧给卢氏说了声,卢氏找了个机会便把卢老头给搀到了后堂。卢氏让侍女端了杯茶,低眉顺眼的笑道,“父亲,今个是怎么回事?”   “这谁晓得,老夫本来是想给我那好外孙主持下冠礼的,谁知道这几个老东西也跑来瞎捣乱,哼,你别管了,有老夫在,这几个老东西闹不出什么事来!”卢老头胡子一抖,显得很是霸气,不过卢氏也看出点门道来了,估计这几家又闹什么矛盾了,跑儿子冠礼上来较劲了。这种事卢氏也管不了,只要这几家别把冠礼毁了就行。   “父亲,咱可说好了,怎么着都行,可别毁了俊儿的冠礼,否则别怪女儿生气了!”   卢老头眉毛一跳一跳的,品着茶,嘴里嘟哝道,“乖女,为父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放心,有老夫镇着,出不了事!”   “那就好!”   对四个老头子,房玄龄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李靖出了个好主意,直接单独弄了一桌,把四个老头安排到了一起,至于主持冠礼的人,房玄龄已经打算让杜如晦出马了,反正杜如晦也熟门熟路了,根本不用准备什么。郑仁基今天也是陪郑远老头来的,本来还想借这个机会问问房遗爱和女儿的事呢,不过看这情况是没啥机会了,今天根本没他说话的份啊,虽说他一个吏部主事也算是大官了,可是跟这里的大佬比起来那什么都不是了。尤其是房玄龄和杜如晦,那可是尚书省的左右仆射,陛下的左右手。   李绩因为要处理龙虎卫挑兵的事情,所以在右威卫多待了会儿,这一进房府就发现气氛有点不大对劲了。找到秦琼等人后,李绩坐在椅子上小声问道,“叔宝,怎么回事,怎么有点不对劲啊?”   “茂公。你有所不知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秦琼指了指那紧闭的房门,李绩便猫着腰走过去看了看,这一看便明白了,四大族长全都来了,这可就奇了。怪不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呢。相比于老一辈的,纨绔们可就没那么讲究了,李恪今天装的跟个正人君子样,程处默则脚踩凳子,右手撸着袖子大叫道,“兄弟们。今日是俊哥冠礼的日子,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才是,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今个,我请客!”   “滚蛋,这里是房府,你以为是酒楼呢?”段瓒很不客气的啐了口。尉迟双胞胎和李业诩兄弟俩同时点点头表示同意,柴令武则拿着俩酒杯在比大小,也只有苏定方还正常点,和这群人坐在一起,苏定方都觉得有点堕落了,不过幸亏旁边还有个沉默寡语的薛仁贵。苏定方口才还是可以的,一会儿就和薛仁贵聊起兵法来了,这一聊之下,苏定方也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眼光了,薛仁贵可是个大大的将帅之才啊。就这样被他挖进了左武卫。苏定方也很想要薛仁贵,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位贤弟是出了名的抠门,吃进嘴里的就绝不吐出来。   拓跋擒虎来长安已经几个月了,可是还是第一次在房府吃饭,他这一桌人很少。除了他就是两个女人了,拓跋擒虎也不知道妹妹是怎么跟樨樽公主认识的,总之现在表面上看上去,拓跋惜月和樨樽公主的感情还不错。   房遗爱坐在房间里就像个木偶一般,卢氏安排房奉珠看着他,房遗爱正郁闷呢,自己这跟个牢犯似的,那几个女人却聊得如此开心。房门开着,也不知道何时一个头戴紫金冠的小公子哥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瞧他那粉雕玉琢的样子,跟个瓷娃娃般,房遗爱拿眼一瞄就知道是个冒牌货了,“小兕子,你怎么传承这个样子了?”   “呀,遗爱哥哥,你认出来了?”小公子哥嘴巴一扁,扇子一扔,变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那可爱的样子不是李明达是谁?捏了捏房遗爱的脸蛋,李明达皱着小鼻子呵呵道,“嘻嘻,遗爱哥哥,我这身打扮俊不俊?这是姐姐给我打扮的呢,她说不能亲自来,让我替她带句话!”   瞧李明达那大人的样子,房遗爱眨眨眼笑眯眯道,“什么话,好话还是坏话,不是好话就别说了!”   李明达背着手嘟着嘴巴很不满的瞪了瞪眼,“那怎么可以呢,你听着,姐姐说了,从今往后,你就是个大男人了!”   “就这些?”房遗爱莫名其妙的,这长乐也真是的,他房遗爱难道以前就不是大男人了?   玲珑掩着嘴笑了起来,见李明达又有当布袋熊的意思,立马走上前将李明达哄了过来,“殿下,一会儿二少爷就要行冠礼了,可不能弄乱他的衣服!”   “玲珑姐姐,明达懂得!”李明达聪明的点了点头,还如有所思的看了眼闻家姐妹,看完后就低着头嘀咕了起来,“好像哦,会不会认错呢?”   李明达的声音太小的,小的跟蚊子哼哼样,房奉珠也懒得理会这位小公主了,听房德一声招呼,便对房遗爱笑道,“臭小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出去,冠礼就要开始了!”   “哦!”房遗爱一出院门,便端个簸箕开始了各种颠簸,礼节还真不少,光进个院子都好几道程序。进了院子,透过过道,房遗爱便看到台阶上的主持人了,一看这人的相貌,房遗爱差点叫出声来,这不是黑脸皇帝李世民么,难道李世民闲的蛋疼跑过来主持冠礼了?别说是房遗爱了,就连房玄龄等人都没想到李世民会来主持冠礼,这可是数遍大唐头一遭啊。   房遗爱左跪跪,右跪跪,跪完父母,跪兄姐,反正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最后磕的膝盖都叫疼了。李世民捧着个大黄布,摇头晃脑的读者,“尽周武之道,填万年之煌。少不长,心不明,皆为儿者,擿语父母恩,今有房氏遗爱,伟岸之姿,特加以稠冠”一大堆大唐版的文言文,房遗爱是听得稀里糊涂的,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都没听懂,一阵煎熬之后,李世民总算嘀咕完了。这下房遗爱也算是松了口气,这经文再念下去,他就得睡觉了。   哎,行个冠礼,真是不容易啊!   ☆、第329章 饿死鬼投胎   上下五千年,大爱无言,梦回大唐,最古老的仪式,随着李世民的赠言,房遗爱知道,自己终于融入这个大唐朝了。//欢迎来到阅读//   李世民手抚在房遗爱额头,脸色是那么的神圣,没来由的,房遗爱也被李世民这种心态感染了,“俊儿,今日是你冠礼的日子,朕也没送什么贺礼,不过朕给你带来了一样东西!”李世民左手伸出,一直隐在身后的高鹗便捧着一把三尺长剑走了上来,这把剑剑鞘铜黄色还嵌着两条缠绕的金龙,光看这装饰,房遗爱便知道这是把宝剑。李世民抚摸着剑身,脸上带着一丝怀念,“俊儿,这把三尺青锋剑随朕二十三年,今日朕就赠于你,愿你持此剑,马上再战,为我大唐开疆拓土!”   “谢陛下,遗爱定不负陛下所托,遗爱定扬我大唐威严,四方来贺!”一把剑,房遗爱无比自豪,他懂得,李世民今夭已经给了他一个保证,那就是他房遗爱将来弛骋的夭地在疆场,而不再朝堂。   “好,朕就等着那一夭,万邦臣服,四方来贺!”李世民显得也很高兴,他大笑道,“玄龄,房俊的字可想好了?”   房玄龄哪不知道李世民的意思呢,拱拱手笑道,“还未曾想好,还请陛下赐名!”   “嗯,既如此,那朕就不客气了,冷眼横看千军马,莫道少年追风时,死战者,英雄也,不如取名少英如何?”李世民询问道,房遗爱哪在乎这些o阿,管他少英还是多英呢,只要李世民高兴就行了。   “谢陛下赐名,遗爱很喜欢!”房遗爱说的比蜜甜,李世民笑得很贪婪,这一老一少配合的是夭衣无缝的,围观的众入虽有别扭,但还是一个个拱手叫起了好,其中就属程咬金叫得最响了,“好o阿,陛下这名字起的好,老程听了就有股子锐气,仿佛年轻了十岁似的!”   李绩赶紧把脸撇到一边去了,就这老东西,也懂这些了?   房玄龄很高兴,今夭这个冠礼收获可不少o阿,尤其是李世民那把青锋剑,那代表李世民已经打算重培养房遗爱了。李世民和李靖被请进去陪那几个老头子了,而房玄龄则让房遗直留在外边替他招呼客入,宴席一开,房府便陷入了一阵热闹的气氛中。长孙无忌总算知道什么叫食不知味了,枉他计谋超群,也没想到李世民会跑过来亲自为房遗爱主持冠礼,最重要的是还把青锋剑送给了这小子。长孙无忌觉得如今整垮房府的希望真的越来越小了,如今这房遗爱也慢慢成长了起来,要是再过个十年,真不知道这家伙变成什么样子。长孙无忌现在最后悔的就是自己那儿子放走了长乐,房遗爱的能力再加上长乐的关照,这地位简直就是稳如泰山o阿,很难想象,当若千年后,房府出现两个公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整个房府男女老少都喜气洋洋的,唯独房遗爱很郁闷,此时他正被房玄龄按在祠堂里祭祖呢,说是祭祖,实际上就是让房遗爱跪在祖宗灵位前,看着最前边房彦谦的牌位,房遗爱心里直呼“爷爷救命”!这肚子饿的都咕咕叫了,可是老爷子就是不让吃饭,说什么祭祖完了才能吃饭,这祭祖话说得跪两个时辰,这等到祭祖完了,不饿死也得跪死了。   房遗爱很想偷偷懒,怎奈何老爷子太了解他了,竞然把老房德派了过来。瞅瞅神色恭敬的房德,房遗爱小声道,“德叔,你老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下?”   “谢二少爷关心,老朽没事”房德也是入老成精了,这房遗爱眼珠子一转,房德就知道这二少爷打的什么主意,“二少爷,再忍忍吧,可别乱来,否则让老爷知道了,又得罚你!”   再忍忍?房遗爱直翻白眼,这还要一个半时辰呢,也就是三个小时,到时候都子时了(晚上十一),想想房遗爱就想吐血,这卯时就被倒腾起来,到现在就喝了凉水,这都快饿成鬼了。房遗爱绞尽脑汁想着办法,怎么也得把房德轰走才行,否则他房大将军就要饿死在祠堂里了。   随着一阵香风,房遗爱就看到闻琦走了进来,闻琦对房德福了一礼抿嘴笑道,“德叔,大少爷有事让你去一下!”   “哦,老朽这就去”房德一听房遗直找他,也没多想,嘱咐了房遗爱一声,便抬脚出了祠堂。老房德一离开,房遗爱便叉着腿坐在了垫子上,凄惨无比的叫道,“我的娘哎,这想要我老命o阿!”   闻琦噗嗤笑了声,掩上门,从身后取出一个布包,“公子,这是一桂花糕,你赶紧吃了吧,大公子那可拖不了太久,一会儿房管家就回来了!”   房遗爱心头一喜,果然还是大哥懂他o阿,估计大哥早就体验过冠礼的可怕了,房遗爱摊开布包,便一口一个吞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吞的渣子都不剩了,闻琦抿嘴笑了笑,提起裙子就开始往外溜,走到门口,闻琦探头笑道,“公子,肉粥喝么?”   房遗爱张牙舞爪的瞪了瞪眼,闻琦娇笑一声便提着裙子一溜烟的闪入了,房遗爱恨恨的想着,等没事了非教训这女入不可,竞然拿肉粥来勾引他。   老房德就知道被房遗直给耍了,喊他过去就问了下二少爷老实不老实,老房德一发现上当了,便扭头回了祠堂,看着地上的面渣渣,房德就知道这二少爷已经解决战斗了。看着房遗爱那张红润的脸,房德只能感叹一句少年郎了,这半柱香时间没有,这二少爷就填了顿肚子。   李恪都有站不稳了,如今喝到这个时候,李恪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已经算是不错了,那程家兄弟除了程处亮还站着,其他入早就趴桌子底下打起呼噜来了。   “山水溜溜,我地那个妹妹哟!”李恪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张嘴就将房遗爱的歪歌唱了出来,唱完这句,李恪打了个饱嗝,抬手示意了让入接下去。一般情况下此时出场的肯定是程处默,不过这次程处默都趴地下了,尉迟宝庆便拿着大碗敲了起来。   “当当,翠竹成排,脱衣那个白哟!”   “皮肤如缎,哥哥那个痒痒哟!”   “”   一阵子鬼哭狼嚎,终于惊动了后院的一群老东西,四大族长脸有黑,当这是青楼馆子了么,唱的这是啥玩意儿?李世民脸有红,那不是喝酒喝的,而是燥的,因为他听出那唱歌的有自家儿子的声音了。一皱眉头,李世民哼道,“老货,你去,赶紧让这群小畜生去去酒!”一声大笑,程咬金跳起身,挽起袖子便哈哈大笑着冲了出去,不一会儿,歌声戛然而止,接着便传来了叮呤当啷的摔打声还夹杂着程咬金独有的大嗓门。   “谁,谁夺老子的酒?”   “老子让你叫,老子是你爹!”   “啪!”   “哎哟!”   一阵混乱后,这个世界清净了,一个个纨绔子弟老老实实地被程咬金扔了出去,最光棍的就属程处亮了,还自动撅起屁股让程咬金踹了一脚,谁让他敢冲自己老爹喊老子了呢。柴令武搀着李恪一瘸一拐的走着,柴令武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这身上的伤刚好得差不多了,又被老妖精飞了两拳,这下俩黑眼圈更明显了。   “这老东西,太粗鲁了!”李世民心里笑得跟个什么似的,嘴上却是一副悲夭吝入的样子。   房府的酒宴真的很火爆,一直到快子时的时候,入才散了个差不多,就这还要得益于程咬金把那帮子纨绔子弟打走了,否则这顿宴席非喝到第二夭不可。送走了大佬们,房府的大门总算可以关上了,房遗爱这时也被老爷子从祠堂里放了出来,一出祠堂,房遗爱撒开脚丫子就朝自己的小院子冲了过去。一进院门,就撞到了一个入,抬头一看,房奉珠正瞪着杏眼要发飙呢,房遗爱赶紧忍气吞声道,“大姐,别介意,小弟太急了,没看到o阿!”   “哼,臭小子,别贫了,赶紧去吃东西吧!”   “大姐圣明!”房遗爱吆喝一句,麻溜的跑进了屋子,一进屋就看到桌上已经备好吃食,房遗爱刚想下手抓烤鸡呢,房美银便打了一下他的手,“小弟,先喝粥,你这样吃,不怕噎着么?”房遗爱一脾气都没有,赶紧喝了两口粥润了润嗓子。什么叫毫无形象,这就是,房遗爱从来没这么饿过,想他房大将军纵横大唐这么多年,就是在战场上都没少过饭吃,今倒好,在老爷子的压迫下,惨成了这个样子,要不是自家大哥疼他,他估计早就晕在祖宗灵位前了。   “呱呱呱,小舅舅不知羞!”小李训拍着小手,也知道取笑入了,房遗爱牛眼一瞪,这下屁孩还真嚣张了,张嘴,鸡腿伺候。小李训果然是小孩子,抱着根鸡腿就跑角落里啃了,房奉珠没好气的笑骂道,“臭小子,你如今也算是长辈了,也不怕教坏了孩子!”   “嘿嘿”房遗爱讪讪的笑了笑,闻琦见房遗爱吃的急,便捏了个狮子头送了过来,房遗爱大嘴一张,整个狮子头就吞了进去,最后连闻琦的手指头都吞了进去,下的闻琦赶紧红着脸抽了出来。经此一闹,闻琦也不敢再用手喂房遗爱了,倒是房美银咯咯笑了起来。   “小弟,今个你也算露脸了!”   房遗爱苦笑着了头,是真露脸了,都成饿死鬼了,能不露脸么?   ☆、第330章 一月行两礼   第330章一月行两礼   一个月行完冠礼就行婚礼,别说长安城了,数遍整个大唐也只此一遭啊。   长安城所有的酒楼茶坊都在议论着,要说起房遗爱长安城里的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要说纨绔坏名声那房遗爱不数第一也数得着第二,可论起年轻一辈儿最有前途的,那也是房遗爱无疑。所以,房遗爱和长乐的婚事可以说是万众瞩目。   如今房遗爱早就被禁足了,用老爷子的话说,那就是大婚前不允许去见长乐,房遗爱斗不过老爷子,只好百无聊赖的呆在府里看房府的人一通忙活,什么大红灯笼,红对联啥的,早就准备好了。西跨院的女人也没闲着,贴红纸的贴红纸,剪红花的剪红花,就连大嫂杜氏都跑过来帮忙了。而大姐房奉珠则被卢氏拉去安排婚礼细节去了,房奉珠毕竟是王妃,对于皇家的礼仪知道的比较多。看着忙碌的女人们,房遗爱不知道的是这大唐朝结婚也是要伴郎的,还是需要俩。   吴王府里一帮子纨绔子弟围着一个石桌子大叫着,不知道还以为这群人在斗蛐蛐呢。要说起当伴郎,这些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谁也不愿意放过这个和公主们凑近乎的机会,这最尊贵的长乐公主没希望了,但是还可以打打其他小公主的主意啊,像什么晋阳公主、兰陵公主了,还都是有希望的啊。争了半天都快上演全武行了,最后没办法,李恪才想出了扔色子的方法。经过一番比试,柴令武和李业诩依靠强大的狗屎运脱颖而出,俩人勾肩搭背的哈哈大笑着。引得段瓒直接竖起了中指。   李世民对长乐可是宝贝得不得了,再加上长乐又是再嫁,李世民扛着压力,直接把嫁妆翻了两倍,他就要是要告诉所有人。即使是再嫁,长乐依旧是他最宠爱的女儿,决不允许受到半分的轻视。若是往常,长孙皇后一定会劝李世民打消这个想法的,可是这次她什么都没说,因为她也想给长乐一份心安。如今长乐可是再嫁,而且还是嫁到房府,嫁的还是大唐未来最有前途的年轻人。   十几日过去了,地瓜秧早已经爬满了这片地了,夏末的风吹得有些微凉,看着这些地瓜秧。长乐笑得是那么的开心。还有几日,就要嫁到房府去了,突然觉得有些心乱了。   “小姐,要不要婢子去瞅瞅二公子?”画眉在一旁偷笑道。   “你这丫头,就会胡说!”长乐戳了戳画眉的额头,便默默地朝院门走去,如今公主府也早就忙碌起来了。父皇准备的嫁妆特别多,比当年平阳姑姑出嫁时还要多出一倍。长乐没有拒绝父皇的好意,因为她需要这些嫁妆来证明她的身份,一直以来长乐心中总有个心结,那就是她的再嫁,即使她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也不行,因为她要嫁的是房府的二公子,别说房玄龄心中有介怀了,恐怕父皇也明白的很,否则他就不会准备这么多嫁妆了。   公主府的丫鬟婆子。长乐并不想带去太多,按她的想法带四大侍女去就够了,大婚之后,公主府也是要住的。   红尘飘飘,彩云之端!   房遗爱骑着黑虎马。穿着大红袍,胸口挂着个大红花,头上还戴着个帽子,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帅气的新郎官了,只可惜看了旁边两个伴郎,房遗爱就想吐血。柴令武和李业诩这刘长得也太帅了,这俩人给他当伴郎不是纯心要下他的面子么。   一路敲锣打鼓,不怕别人不知道,这一天整个长安城里的人都往北大街挤,他们都想看看名动长安的房二郎是怎么当新郎官呢,当然最重要的是还想看看那美艳动长安的长乐公主到底是怎么个美法。   “瞧,那戴红花的就是房二郎,这房二郎长得也不咋样么,还没我猪肉荣长得俊呢!”   “去你的,你除了杀猪还能干啥,还跟人家房二郎比,人家张嘴就是首好诗,作诗跟喝凉水似的,你行么,别说作诗了,你能写出十个字,老子就服你!”   “就是就是,长得俊朗管屁用,瞧,那俩伴郎长得不就很俊朗么,他们怎么娶不到长乐公主呢?”   “呸,你们这叫嫉妒!”   “嫉妒个鸟,人家房二郎都是左武卫少将军了,你算个啥子哦,除了那把杀猪刀,还有啥?”   本来按照宗正寺的安排,出嫁之地应该安排在郡王府的,可是李世民一再坚持,主理宗正寺的李孝恭只好把出嫁地改成了长乐公主府,这在公主府出嫁还是头一遭,李孝恭除了埋怨李世民的偏宠外,就是羡慕房遗爱的好福气。房遗爱这小子娶了长乐,那房府算是更进一步了。   到了公主府门口,房遗爱就被人拦住了,好家伙,一群娘子军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眼神里一闪一闪的,仿佛要把房遗爱吞了似的。房遗爱一看黑虎不忍坍塌娘子军,只好乖乖的下马,在李业诩和众侍卫的开路下,房遗爱总算挤进了人群。这一进公主府,就听一声有力的声音吼道,“跪!”   跪?房遗爱还纳闷呢,这叫什么道理,一看说话之人正是主持宗正寺的李孝恭,房遗爱也不敢乱想的,赶紧跪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注意啥,反正李孝恭让做啥那就做啥,东跑跑西挪挪,总算把仪式搞完了。这时李孝恭才算放过了房遗爱,临走,李孝恭还给房遗爱递了个眼神笑道,“小子,自求多福吧,别说老夫没提醒你,这娶媳妇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房遗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辞别了李孝恭,便顺着大路朝台阶走去,上了台阶,房遗爱就遇到第一道拦路虎,面对这两头拦路虎,柴令武和李业诩这两个伴郎很没良心的跑得老远老远的,生怕房遗爱找他们似的。房遗爱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这刘,还伴郎呢,有把新郎官丢了自己跑的伴郎么?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都穿着一身新衣服,尤其是李世民那身新龙袍,估计是第一次穿呢,按照李世民的说法,就是图个新气象。   “那个戴着大红花的小子,你是谁啊,来这公主府做啥?”这话一出口,房遗爱赶紧双腿着地来了个大拜礼,李世民这家伙也太没良心了,都这时候了,还给来这一招,舍不得女儿就早说嘛。   “小子房俊参见陛下,希望陛下能大发慈悲,将长乐嫁给小子!”房遗爱也很识时务,面对冷脸的李世民只能认命。   “嗯,房俊,你说啥呢,没睡醒呢?”李世民俩眼一瞪,很是生气,房遗爱俩眼骨溜溜的转着,难道说错话了?   长孙皇后看房遗爱这傻样,只好笑着提醒道,“俊儿,你是不是改口了?”   改口?房遗爱这下反应过来了,赶紧重新趴下大叫道,“小婿房俊拜见岳父、岳母!”房遗爱心想这下应该没错了吧,哪知道李世民还是哼了一声,冷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房遗爱这下彻底没辙了,难道这李世民吃错药了?   “臭小子,长乐喊朕啥,你不知道?”李世民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有种晕晕的感觉,不会是玩真的吧?看长孙皇后点头后,房遗爱挑了挑眉毛,尝试的小声喊道,“父皇、娘亲?”   “啥?没吃饭,大点声!”李世民手放在耳朵上,很是不耐的吼道。房遗爱一咬牙,奶奶的,豁出去了,只见房遗爱酝酿了一下,仰脖子吼道,“父皇、娘亲!”这一吼,柴令武脸都吓白了,这二公子不会脑袋进水了吧?见房遗爱终于开窍了,李世民也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哼,算你还不傻,记住了,可不准亏了朕的乖女,否则朕把你挂棍子上游街去!”   “陛下,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有这么说话的么?”长孙皇后一听李世民连这种混话都说出来了,不禁皱眉埋怨了一句。李世民尴尬的笑了笑,又开始了一通说教,啰啰嗦嗦的说了很多话,说的房遗爱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大约罗嗦了半个时辰,在长孙皇后的提醒下,李世民总算是放了行。给长孙皇后投去了感谢的眼神,房遗爱赶紧爬起身朝后堂跑去,这李世民一耽搁就是半个时辰,要是误了吉时就闹笑话了。   一逃脱李世民的威慑,俩不称职的伴郎便结伴跟了上来,房遗爱看到这刘就像一人来上一个大脚板,一看有难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人逢喜事精神爽,最爽还是办婚事,大红袍子金马鞍,再添一个驸马衔!   当个驸马都尉,难处可不少,过了李世民那关,还要面对一堆娘子军,恨啊,大唐没个计划生育,让李世民生这么多娃!   彩色帷帐,一点艳红,寻寻觅觅,多少情久远,分明千年一线缘,总是恼人树上栖。落落相随,桃之天天,前生注定,今生良人来。摘一朵红花,房遗爱立于门前,心中大吼一声,长乐,我来也!   ☆、第331章 蛋蛋是这样玩的   第331章蛋蛋是这样玩的   走廊上,娘子军们早就准备好了,这长乐本来就够受宠了,如今又嫁给了长安城名头正盛的房府二公子,她们都很嫉妒,这长乐可是再嫁,都能嫁个这么好的人家,可怜她们这些人就没这个好福气了。今天众公主们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给房遗爱一个下马威。   “站住,二郎要娶我家长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豫章公主两只洁白的小手摇呀摇的,摇的房遗爱都有眼花了,房遗爱才不相信这群娘子军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呢,无非就是些吟诗作词罢了,“豫章小姐姐,你要咋样,小弟接着便是了!”一看豫章,就知道这丫头不好糊弄。   “哟,二郎挺有信心的么,豫章就问你一个问题,不难哦,只是字谜而已!”豫章满脸鬼笑,房府怕房遗爱不答应似的!   “豫章,你说!”房遗爱伸伸手,脸上一阵轻松,想这豫章也想不出啥难题来。   “笔上难写心上情,到此搁笔到此停。有情日后成双对,无情以后难相逢。石榴开花慢慢红,冷水冲糖慢慢溶。只有两人心不变,总有一天得相逢,二郎请猜吧,一共八个字!”豫章背着手跟个书房老先生似的,这下可难住房遗爱了,这字谜貌似是他给李恪出的吧,当日出这个字谜就是用来难为人的,因为这字谜貌似后世都没个固定答案,没想到豫章竟把这个字谜原封不动的送了出来。房遗爱很无奈的看了看俩伴郎,俩伴郎也摆着一副苦瓜脸,房遗爱瞪着牛眼没好气道,“两位兄台,帮个忙行不行。让你俩来就是帮我结局问题地!”   “俊哥,这还用你说,问题是这个谜貌似是你出的啊,难道你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李业诩可是听过这个谜语的,这哪知道答案啊,只好厚着脸皮甩给了房遗爱,这下房遗爱算是自讨苦吃了,当初干嘛给李恪出这个谜语呢,结果挖坑把自己给埋了。想了想,房遗爱挠挠头嘿嘿笑道。“豫章,换个,可以不?”   “不行!”豫章脑袋一撇,眼睛都快看到天上去了,房遗爱恨死李恪了。这货要是在,非把他扔臭水塘里不可。这货是故意让豫章来难为他的吧。也不知道玩死了多少脑细胞。房遗爱才从后世答案里找了个靠谱的,“有了,白头偕老,成双成对!”豫章有晕晕的,俩眼睛也放着光,跟犯了花痴般。这么快就答出来了。到底是不是真的啊,难道房二郎真的很有才华?   “好美哦,不过到底对不对?二郎,这是怎么解释的?”豫章也不傻。虽觉得挺靠谱的,不过也没让房遗爱轻易蒙混过去。   房遗爱这下没招了,赶紧开始瞎解释了一通,“‘笔上难写心上情‘意为白纸一张;‘到此搁笔到此停‘中的‘搁笔‘和‘停‘都是‘到头‘的意思;‘有情日后成双对‘自然是‘偕‘;‘无情以后难相逢‘是‘到老难逢‘;‘石榴开花慢慢红‘中的石榴花代表‘情‘;‘冷水冲糖慢慢融‘指将糖‘投‘入水中;‘只有两人心不变‘中‘心意‘相连;‘总有一天得相逢‘中的‘相逢‘即‘合‘。”房遗爱也不管对不对,说完就开始往里挤,豫章此时正想着房遗爱的解释呢,一个没注意就让房遗爱闯了进去,豫章虎着小脸在后边不断地吼着,“喂,你们站住!”只可惜没人听她的,柴令武和李业诩护着房遗爱就是一通横冲直撞,很快便冲破了第一道防线。   房遗爱正想喘口气呢,一个文雅的宫装美人又闪了出来,看这美人,房遗爱一不恭之心都没不敢有,这可是皇长女襄城公主,虽比不上长乐受宠,但是光那个皇长女的身份就够镇人的了。   “见过襄城姐姐,不知姐姐又有什么题目?”房遗爱可对第一道关卡心有余悸了,第一关都是靠着厚脸皮混过来的,也不知道这第二关有多难。   襄城微微笑了笑,手里拿过一个卷轴,樱声道,“二公子,莫怕,姐姐可不会难为你和长乐,这里有一副画纸,你画幅画能让姐姐满意就可以了!”   “画画?”房遗爱一也笑不出来了,转头一看俩伴郎,房遗爱直接把柴令武揪了过来,“贤弟,这一关靠你了!”柴令武嘿嘿一笑,挽起袖子说道,“俊哥,放心,画画小菜一碟,看小弟如何画的吧!”   房遗爱正感叹有了救星呢,襄城公主袖子一摆便将画轴掩了起来,她看着房遗爱轻笑道,“二公子,你若实在不想画,姐姐也不难为你,这就放你过去,可是若是让令武替你,那心也太过不诚了。说吧,二公子,这画你是画还是不画呢,若是不画,姐姐这就给你让路!”   “呃!”襄城如此说,饶是房遗爱自誉为脸皮厚,也不好意思闯过去了,柴令武一看这个状况耸耸肩往后退了两步,“俊哥,不是小弟不帮你,你自求多福吧,襄城姐姐可不是好糊弄的!”   这真要画画?房遗爱倒不是不想,而是实在不会啊,要是写字他也不怕,即使写得再难看他也能写一下,无非被人笑话两声罢了,可是这画画,还要让襄城满意,难啊。摇了摇头,房遗爱摸着后脑勺苦笑道,“襄城姐姐,你明知道房某人不会,为何还要出这个难题呢?”   “二公子,姐姐已经说过了,这种事就在一个诚心,不管你画什么,只要能让我满意就行了。姐姐知道你勇冠三军,可不会考你什么兵法的”襄城优雅的笑了笑,便替房遗爱把花卷扑在了石板上,还接过侍女送来的笔墨,“二公子,请吧,可别误了时辰!”   恨啊,掐了把自己的大手背,当初咋就不跟阎立本学两手呢。别的不用就天天画那匹黑虎不就行了。如今后悔也晚了,襄城公主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都说不拦着了,房遗爱还真没脸走过去,怎么说也得留下大作吧。想了想,这画东西肯定是没戏了,那么就只能玩意境了,这画不就讲究个画技和意境么。   “呀呀呀”房遗爱鼓了鼓勇气,从襄城公主手中夺过大毛笔,照着画纸上就是一通勾勒。凸起凹下是大山,弯弯两笔三个叉是松树,山脚再加上虚无的墨彩是白云,画完这些,房遗爱还深怕别人看不懂。又在上边写了一行字,“试比山更高。心如云飘渺”。画完这些,毛笔一扔,盖上私人大印,房遗爱呼了口气乐呵呵的笑道,“襄城姐姐,如何。世上最高山,画的不错吧!”   “山峰虚无,山下有云海,果然是世上最高山。二公子,你很聪明,你过关了,你这幅画,我很满意!”襄城让侍女将画取走,人也很随意的站到了一边,房遗爱恭敬地朝襄城道了个谢,这个女人果然不愧是皇长女,不仅知书达理,还如此的善解人意。房遗爱带着两个不合格的伴郎顺走廊而去,慢慢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襄城却巧笑嫣然的看着那幅画,“试比山更高,心如云飘渺。长乐找了个好夫君啊,人心真的可以比天高么?”不同于其他人,也许别人看到了画的寓意,可是襄城看重的却是这句话,画也许寓意不错,可是这句话才是睛之笔。   “俊哥,你那叫画?”柴令武实在是不服气,那随便勾勒几笔也叫画,那他柴令武岂不成了国学大手了,想他柴令武也是有几分画工的。房遗爱翻了翻白眼,故作高深道,“你不懂,那叫意境,不懂别丢人!”   “哦?哼,今是你大喜的日子,咱别说脏话!”柴令武很干脆地把头扭到了一边。   “嘿嘿,学着吧!”拍了拍柴令武的肩膀,房遗爱就朝长乐的闺房走去,还没走两步呢,就见一个人影跳了出来。房遗爱定睛一看,心头一颤,好一个迷人的小妖女,长得那么妖媚,一双勾魂眼恨不能把人诱惑死,更可恨的是这个小妖女还穿着一件暴露的绿色宫装。这个小美女大约十六七岁,房遗爱还真没见过,本来还指望俩伴郎能帮帮忙呢,哪知道这俩货早流哈喇子了。房遗爱皱了皱眉头,只好亲自上马了,拱拱手做了个甜蜜的笑,“这位小妹妹,你想干啥?”   “本公主合浦,你不认识我么?哼,告诉你,要不把本公主哄高兴了,你休想见到长乐姐姐!”小美女胸脯一挺,那双大白兔差跳出来,房遗爱真搞不懂这合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咋李世民生了个这样的女儿呢,彪悍到这种地步了,这不知道该说她前卫还是别的。房遗爱撇撇嘴,刹那间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合浦公主,奶奶个熊的不就是未来的高阳公主么,这不是历史上房遗爱的正牌老婆么。想想高阳那彪悍的人生,房遗爱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合浦妹妹,你看你想要啥,遗爱哥哥帮你完成好不好?”房遗爱努力使自己别露出一破绽,希望赶紧把这位彪悍妞哄走,这位妞可不是襄城公主,她要是不让道房遗爱还真不敢咋地,要是敢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再赖上怎么办?房遗爱可没胆子把合浦给收了。   接过一个托盘,合浦小嘴一乐,煞有介事的说道,“房二郎,瞧见这个盘子没,你只要能在不打坏鸡蛋的情况下,让鸡蛋站着不倒就可以了。当然了,为了让本公主开心,你还得把你身上带的钱都留下!”   “简单!”房遗爱一拍手,还以为这傻妞能玩什么花样呢,原来是完蛋蛋,他小时候早就玩出翔来了,至于钱更不用提了,把柴令武和李业诩身上的交子摸过来就够了,这小丫头还有多大心,几千贯就能把她乐得找不着北了。   “俊哥,这咋玩,这鸡蛋能站着?”柴令武和李业诩同时晕了晕,刚才光顾着看诱人的合浦公主了,倒忘了这茬了。房遗爱也没指望这俩丢人的伴郎,耸耸肩嘿嘿道,“你俩看着吧,房某就叫你们俩怎么玩蛋蛋!”房遗爱拿过一个鸡蛋,轻轻的晃了晃,感觉差不多了大头朝下,往盘子上一放,鸡蛋果真站住了。   挑挑眉毛,房遗爱开心极了,看到没,蛋蛋就是这样玩的。   ☆、第332章 进门一跪   第332章进门一跪   舍了两位伴郎,房遗爱迅速穿过了合浦妖女的阻挡,房遗爱跑得比兔子还快,合浦抓都没抓住,便掐着腰将柴令武和李业诩拦住了。   “就你们两个,把钱都拿出来,否则个本公主放你们过去!”合浦小嘴微微翘起,眼珠子乌溜溜的,在她想来这来家伙身上带的钱肯定不少,否则怎么打发拦路人呢。柴令武还好些,不过李业诩这个光棍男就有点丢人了,看到合浦这魔鬼般的身材,李业诩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这仙梦楼也偷偷去过两次了,还没见过这么诱人的美女呢。没说的,李业诩一股脑的将怀里的票子全都掏了出来,“合浦小公主,都给你,都给你!”   柴令武真想给李业诩一巴掌,真是太丢人了。合浦接过票子点了点不由得撇嘴道,“真够穷的,才两千五百贯,行了,你们过去吧,不然长乐姐姐又得怪我了。”合浦攥着票子,刚往旁边走了两步有转头对着李业诩皱眉道,“还有啊,你以后要喊我合浦殿下,什么合浦小公主,那是你能喊的么,哼!”   看看一脸浪笑的柴令武,李业诩翻着眼嘟囔道,“为啥我就不能喊小公主了,刚貌似俊哥也喊小公主了吧?”   “走吧,别嘀咕了,人家俊哥是姐夫,喊个小公主有啥?”柴令武才懒得啰嗦呢,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楚呢?   站在门前房遗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只要进了这个门就可以牵到长乐的手了。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呢。房遗爱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长乐已经极美了,如今又是如此打扮,红色绣金锦纱裙拖在身后由八个侍女拎着,头上着一顶东珠紫凤冠。显得是那么的贵气十足。美,真的好美,就跟她的名字一样,天生丽质,艳美无双。看着那张微红的薄唇,房遗爱有点傻傻的。   “遗爱哥哥。快点吃个饺子啊,吃完就要出门了!”见房遗爱那痴傻的样子,李明达就有点不舒服,她嘟着嘴使劲踩了踩房遗爱的大脚面。疼了一下后,房遗爱总算回过神了,也没听清楚管司仪的老妈子说的啥。反正看到饺子递过来了,他拿起筷子就抄了一个。又是过了好一会儿,这老妈子才算啰嗦完了。   “长乐,咱们走吧!”拉住红绸的另一端,房遗爱感觉到很幸福,看着房遗爱那深情地眼光,长乐乖巧的“嗯”了一声。长乐刚想从榻上站起来。这时李明达又扑了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明达紧紧的搂住长乐,竟然小声的哭了起来。   “小明达,怎么了,不是说好不哭的么?”长乐歉意的看了一眼房遗爱,还是笑着安慰了起来,只是眼眶也有点发红了。   “姐姐,明达舍不得你!”李明达搞不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她就是不愿意让姐姐走。她也不愿意看到她的遗爱哥哥结婚,李明达心里有很多话,却不能对别人说。擦了擦眼泪,李明达侧过脸冲房遗爱很认真的说道,“遗爱哥哥。给明达讲个笑话可以么,否则明达不让你带走姐姐!”   看着李明达那天真烂漫的小脸,房遗爱没来由的心疼了一下,原来不知不觉中,那个曾经挂在他脖子上咬手指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大得已经让他看不懂了。房遗爱没有回话,但是长乐却拉着李明达的手责备道,“小兕子,不要胡闹,你可是给姐姐压床的呢,怎么能提要求呢?”   “我”李明达失望的低下了头,她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真的很过分。   叹了口气,房遗爱笑着朝长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腾出手,房遗爱像往常一样捏了捏李明达的小脸蛋,还坏笑道,“小兕子,听好了,以前遗爱哥哥说过一个人生四大喜,那今天就再跟你说个人生四大悲。久旱逢甘霖,一滴;他乡遇故知,仇人;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他人。”   皱着可爱的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李明达才破涕为笑,她红着眼眶扁嘴笑道,“姐姐,你看,遗爱哥哥就会逗人!”   “你这丫头,可以走了么,再不走,就要闹笑话了!”长乐怜爱的摸了摸李明达的小脸,没了李明达的阻拦,房遗爱和长乐很快便走出了房间。奏乐声,一直就没有停过,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喇叭声很刺耳,也只有这一次,原来喇叭声也可以这么美妙的。   离开公主府的时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自是不舍的,尤其是长孙皇后更是流出了泪水,而李世民则直接送给了房遗爱一个警告的眼神。   出了公主府,乐声停下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惊天的巨吼声,“祝少将军与长乐殿下百年和好,永结同心!”   长乐愣了愣,仔细一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公主府前的大街上竟然站了一队左武卫军士,这下左武卫军士每个人都手握唐刀,系一件红色披风,整齐地军阵,显得是那么的威武不凡。长乐心里有一股自豪,恐怕这大唐朝也只有她的夫君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军阵了,横竖直线,乍看上去就像连在一块般。长乐嘴唇微微张了张,那意思好像是在说,“是你安排的吧?”   房遗爱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这可是他精心准备的,目的就是给长乐一个与众不同的婚礼。迎亲的队伍并没有朝北走,而是朝西绕了个远路,这也是公主出嫁的规矩。这一日长安城里的人算是大饱眼福了,不光看到了房二郎和长乐公主,还见识到了军队迎亲的场景。   “看到没,那就是公主殿下啊,真美,美得跟个天仙似的。”   “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看热闹的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丝开心地笑,就在这长安满城欢乐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窝在酒楼里喝着闷酒,这个男人就是长孙冲。长孙冲眼睛里布满了一丝猩红之色,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他觉得外边的人都该死,他们为什么要笑?长孙冲好想把这座清风楼给烧掉,但是他却忍住了,他要留着清风楼做更重要的事,他要让房遗爱后悔,他要让房遗爱跪在地上乞求他的饶恕。   玉门不是客,觅得良缘来。   金风送喜,笑逐颜开,房府的房门被堵的水泄不通的,房玄龄和卢氏两人也换了一身新衣服一脸高兴地等待着。伞车停下,长乐在十几个侍女的帮衬下下了车,换鞋、踏火盆,经过了好多的环节,长乐才来到了大门前。公主嫁娶是为尚,所以房玄龄不敢有半分的不恭,即使是这个时候,他还保守着身为臣子的礼节。长乐看了看周围的人,却没有直接迈过门槛,而是在房玄龄和卢氏面前轻轻的跪了下来。   “儿媳李丽质拜见公公婆婆!”长乐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很清澈。也许对于公主来说,根本用不着跪公公婆婆,但是长乐知道,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房遗爱,她都要跪下。一直以来,长乐都知道房玄龄对于她再嫁的身份有抵触,只是碍于二公子的倔强,房玄龄才没有多说什么,而且外界也对房府颇有微词。   长乐跪于地上,房玄龄起初有些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也许以前他对长乐做自家的儿媳妇还有些微词,但是现在却没有了,因为他知道长乐已经把心真正的交给房府了。微微笑了笑,房玄龄对房遗爱喝道,“俊儿,还不赶紧拉你媳妇起来,可别误了吉时!”   “哎!”房遗爱心里有一股热流在涌动,他也没想到长乐会给房玄龄下跪,但事情发生了之后,房遗爱又觉得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应该。他心中对长乐的爱惜也更加重了,因为他明白,长乐不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心,更多的是跪给外人看的,她要告诉所有人,长乐公主无论是生是死都是房府的人。   进了门,恼人的事情也不少,李孝恭这个婚礼主持人一点都不马虎,房遗爱和长乐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照做,这一通礼节下来,房遗爱觉得腿都有点酸了,就更别提长乐了。看着长乐那额头细密的汗珠,房遗爱觉得很是心疼。   长乐被送到西跨院的新房去了,房遗爱则很悲惨的跟着老爷子敬起了酒,不过也幸好尉迟恭和李靖俩人心地好,把李业诩兄弟俩还有尉迟双胞胎给发配了过来,否则房遗爱一个人还真扛不住众宾客的好意,至于自己的亲大哥房遗直,则早挡酒挡得醉倒了。   都说新郎官不好当,房遗爱也算是体验了一把,也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房,才算把肚子里的酒水放了些。   这酒喝了,宾客爽了,房遗爱也急着去洞房了。   ☆、第333章 洞房也要人三陪   第333章洞房也要人三陪   房遗爱正打着饱嗝想去找媳妇呢,这晃晃悠悠的刚走到西跨院门口,就看到几道黑影。   也不知道李恪这群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一个个酒气熏天的,程处默更是搂着房遗爱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大笑道,“俊俊哥,咋这时候才来,兄弟们都等你半天了!”   “等小弟干啥?”房遗爱赶紧把程处默的大毛手扒拉开,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把酒喝手上去了,黏黏糊糊的。   “干啥,闹洞房啊!”尉迟宝庆手中拿着个酒壶,黑炭脸也多了点潮红色,不过房遗爱还是发现有点不对劲了,这货怎么倒着拿酒壶呢,估计是喝傻了吧。一看这群东倒西歪的损友们,房遗爱直接往后跳了两步,想闹他和长乐的洞房,那简直想都不用想。拉开距离,房遗爱扯着嗓子就是一声吆喝,“铁疙瘩,赶紧给我把这群醉鬼轰走,谁不走,就给我扔府外的水沟里去破苍血战!”   房遗爱这一吆喝,忠诚的保镖兼打手铁靺很快便冲院里冲了出来,松了松筋骨铁靺咧着嘴嘿嘿笑道,“主人,你不用管了,这里交给我了,有铁靺在,保准一个人都进不去!”铁靺张牙舞爪的,房遗爱也懒得管这群醉鬼的死活了,猫着腰就进了院子,进院后还让闻珞组成了第二道防火墙。   西跨院里忙碌的人也不少,玲珑正在房奉珠的吩咐下准备红枣什么的呢,四大侍女则忙着给自己张罗房间呢,房遗爱一看没人管自己了,便摇头晃脑的朝新房走去。一推开门。就看到长乐正坐在榻上跟蜡烛较劲呢,李明达则瞧这小屁股趴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听到推门声,看到房遗爱后,长乐明显的愣了愣。李明达抽回身看着房遗爱嘟着嘴笑道,“驸马爷,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要洞房了啊,还能干啥?”房遗爱莫名其妙的,这大晚上的不跟媳妇入洞房,难道还拉出去看星星不成?   “你到底懂不懂啊。这没铺床,没吃桂花仁的,哪来的洞房啊?”李明达捂着嘴直笑,连长乐都抿着嘴幽怨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正郁闷呢,这时房奉珠领着玲珑和闻琦也来了,一看到房遗爱。房奉珠就连推带攘的把房遗爱撵出了新房,直到半个时辰后,一群老妈子侍女的才出了院子,这时候,房奉珠也允许房遗爱进房了。   进了房,在房奉珠的指挥下,又是吃核桃又是吃大红枣的。最后还来了个夫妻对酒,搞到一头汗之后,房奉珠才算完事,送走了几女,房遗爱正打算和长乐亲热下呢,这一看头就都大了,怎么李明达还坐在这里呢?掐着腰,瞪着眼,房遗爱很不客气的哼道,“小兕子。你是不是该出去了?”   “不行,还没压床呢,宁婶说过了,要压完床才能洞房的!”李明达说得很认真,一点马虎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才懒得管什么宁婶刘婶的呢,抱起李明达就往被子上按了按,末了还嘿嘿笑道,“小兕子,咋样,现在行了吧,这被子也压了,该出去了吧!”   “遗爱哥哥,你耍赖!”李明达不断地挥舞着小手,小蛮靴还不断地蹭着,房遗爱根本就不为所动,扛着李明达就出了门,将李明达丢在房门外,房遗爱就关上门就兴冲冲的坐在了床上。这没人在了,长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房遗爱看长乐羞着脸低着头的样子,不禁笑道,“好长乐,怎么还害羞了?”   “就你会胡说,今日和往日哪能一样呢?”长乐仰起脸,粉唇微微翘起,一双美眸还夹着几分情义。舔舔嘴唇,房遗爱身子前倾,在长乐的小嘴上飞速的啄了一下,这下长乐的脸就更红了,看向房遗爱的眼神里还多了几分娇嗔,房遗爱的心“砰砰”跳着,这美人真是迷死人了。手有点哆嗦了,该不该脱衣服呢?正在房遗爱想做男人的时候,门又被敲响了。   “这是要闹哪样啊?”房遗爱很生气,引得长乐呵呵直笑,摘下凤冠后,长乐推了推房遗爱娇声道,“还愣着干嘛,去开门啊,估计是海棠她们!”   无奈,房遗    ☆、第334章 回门   第334章回门   “砰砰”一阵轻缓的敲门声,搅扰了房遗爱的清梦,睁开迷蒙的双眼,就听海棠传声道,“该起身了。”   “嗯”长乐慵懒的睁开眼睛,那红晕的脸蛋上还带着一丝特别的韵味,看到房遗爱还躺在床上盯着她看,长乐捏着被角娇声道,“夫君,该起了,还得去给公公婆婆敬茶呢!”长乐说着便坐起了身,今日可是出嫁后的第一天,她可不想被别人说她拿公主的架子。见长乐起身,房遗爱也不能赖着了,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光着膀子开了门。门一开,四侍女就被吓了一跳,这光着上半身就敢出来,也幸亏没别人,否则又得让人笑话了。   房遗爱也不用人伺候,自顾自的穿着鞋子,而四大侍女则全都围着长乐忙活了起来,话说这还挺麻烦的,要是缺了四大侍女,房遗爱还真伺候不了。不一会儿,玲珑和闻琦便拖着一件新袍子走了进来,房遗爱实在搞不懂,这都结完婚了,为啥非要换件新衣服。大约半个时辰后,长乐才在众女的帮衬下打扮完毕。   等长乐坐在榻上,院里的丫头们自然是都要过来见礼的,尤其是玲珑和闻琦。   “婢子玲珑、闻琦、芊芊见过夫人”三女同时轻轻福了一礼,就在她们要跪在地上的时候,长乐赶紧起身扶住了玲珑,拍了拍玲珑的胳膊,长乐平和的笑道,“都免了吧,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就不要这么多俗礼了”。玲珑和长乐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听长乐如此一说。玲珑也就收回了身子,三女都向长乐道了声谢,只有闻珞背着个手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似的。   见完礼,闻琦和玲珑便各自端着一杯茶,而长乐则巧笑嫣然的看向了房遗爱。“夫君,你说这茶妾身是喝还是不喝呢?”   “咳咳”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这没想到长乐竟然问起了他,瞧长乐脸上的坏笑,房遗爱皱皱鼻子抬手笑道,“这茶该喝。喝了福绵长寿,青春永驻!”   “夫君这个理由倒是找的好”长乐颇有深意的剜了一眼房遗爱,这次是喝两杯茶,还不知道以后得喝多少杯茶呢,虽说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长乐还是接受了闻琦和玲珑的茶。长乐喝完茶。玲珑和闻琦都松了口气,人也笑着退到了一遍,房遗爱本以为事情已经完了,哪知道四侍女又走了上来,四女站的齐齐的,手中还都拿着个酒杯齐声道,“驸马。请喝酒!”   房遗爱一瞪眼,怎么还有这一出,这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啊。瞧四女那殷切的眼神,房遗爱还真不忍拒绝,看这酒杯挺小的,房遗爱摸摸肚子便一口气将四杯酒全都喝了下去。喝完酒,房遗爱便伸过头冲海棠甜甜的笑了笑,这一笑笑得海棠莫名其妙的,“你们四个啊,以后还是找以前喊就行了。这驸马驸马的,听着甚是不舒服!”   “”海棠四女甚是迟疑,这不喊驸马难道喊老爷,不过貌似二公子更不喜欢老爷这个称呼吧。   “好了,这点事就不用计较了。你们也准备下,一会儿随我去见见老爷和夫人!”长乐也知道房遗爱不在乎那么的俗礼,也没要求太多。听了长乐的吩咐,四女便没执着于这个问题,施施礼便下去准备了。   这第一天见公公婆婆可马虎不得,长乐表现的非常平和,没有半点公主的架子,房玄龄也是对长乐这个儿媳妇越来越满意了,再加上卢氏的招呼,很快屋里便多了些笑声,人也变得随意了起来。女人们在屋里聊着天,房遗爱和房遗直则在房玄龄的示意下一起来到了书房,推开书房的门,房遗爱就看到屋内还坐着一个短须中年人。这个中年人面色和善,眼睛里也时不时的闪动着一丝精明。向房遗直递了个询问的眼神,房遗直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这下房遗爱就奇怪了,这中年人到底是谁呢,竟然来大哥房遗直都不认识。   入座后,房玄龄眉头紧锁,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中年人没有开口,房遗爱兄弟俩也没多问,相信房玄龄让他们来自有他的道理。   “洁儿、俊儿,为父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江南徐氏之主、果州刺史徐孝德!”房玄龄此话一出,房遗爱兄弟俩便同时变了脸色,尤其是房遗直眼中还多了一丝警惕和狠厉。不光房遗直担心,就连房遗爱也有点拿不定主意,恐怕这徐孝德昨日大婚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房府吧,只是被父亲瞒了下来而已。   “见过徐家主!”虽心有思虑,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房遗爱和房遗直两人同时站起身向徐孝德拱了拱手。徐孝德也不敢托大,也站起身回了一礼,徐孝德显得很恭敬,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房遗爱看,仿佛要把房遗爱看穿一般。   没有太多的客套,房玄龄很快便将徐孝德来意说了一遍,“俊儿,徐家主此次是为徐姑娘的婚事来的,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房遗爱嘴角抽了抽,果然还是为了徐惠,这种事他可不想多想,估计房玄龄早就有应对之法了,“一切都听父亲的!”房遗直眉头皱了皱,心里却乐了,这二弟也真够滑头的,这嘴巴一张就把难题送了出去。房玄龄暗道一声滑头,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他示意房遗爱噤声后朝徐孝德言道,“徐家主,俊儿的话你也听到了,我房家并非不认这门亲事,实在是怕委屈了徐姑娘。不若这样吧,徐家主若是坚持,房某便替小儿应下了这门亲事,不过这身份可能就要委屈徐姑娘了.”   房遗爱暗地里朝房玄龄竖了根大拇指,这还真是老谋深算啊,不愧是当宰相的人,说话都这么讲究。房玄龄静静地看着徐孝德,也不催促,他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徐孝德了,让徐惠进房府没问题,不过身份就保证不了了,如果凄惨点的话,恐怕徐惠连个侧室都算不上。徐孝德心里不甘,但他又说不出来什么,这就是身份地位的差距,虽说徐家在江南也算得上号了,可是和房家一门比起来地位还是差太远了,尤其是房家身后还站着个卢氏家族。   没有想太久,徐孝德便张口言道,“玄龄公,孝德不敢要求太多,只要玄龄公还认这门亲事便好了!”徐孝德没有迟疑,回答的非常肯定,恐怕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如何说了。   “既然如此,便委屈徐姑娘了,婚事可以应下,不过这婚期要等到一年之后了!”房玄龄仿佛早就料到徐孝德会如此说了,也没有惊讶。   “一起都听玄龄公的!”   谈完了事情,徐孝德也没有多留,很快便告辞离开了。送走了徐孝德,房玄龄眯着眼,揉了揉额头笑道,“洁儿、俊儿,你们记住了,以后千万不要小瞧任何人。这徐家不怎样,可是这徐孝德还有那个徐家姑娘可都是难缠的人物,就这婚事上,咱们房家无论如何都拒绝不得,因为徐家占了个礼子!”   “谨听父亲教诲!”   两兄弟能听进心里去,房玄龄也是倍感欣慰,站起身伸了伸胳膊,房玄龄背着手踱了两步后小声说道,“徐孝德这是要把徐家和房家绑在一起啊,也真是苦了他的一片心思了!”房玄龄说完便背着手笑着离开了书房,只留下兄弟俩大眼瞪小眼的,房遗爱摸摸短发,不解的问道,“大哥,父亲那话啥意思?”   “实话说,我也不懂!”   过了一天,就是长乐回门的日子了,房遗爱也特别打扮了一番,这可是第一次以女婿的身份去太极宫,要是不让李世民满意,这老东西非给他小鞋穿不可。   再次来到百福殿的时候,厅里男男女女的差不多有四十多个人,这下房遗爱可郁闷了,拜见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房遗爱又挨着次序朝李世民的妃子们见了礼。这一圈下来,房遗爱差点没累趴下,倒不是身体累,而是心累。李世民的妃子不少,这儿女更是多,不过也幸好都是同龄人,差不多都认识,也就正牌老婆高阳没见过。房遗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这合浦前几年都在襄州撒野呢,直到最近才被长孙皇后接回来,不过想想也是,如今这未来的高阳也不小了,要是再让她野下去,长孙皇后还真怕她嫁不出去。   李明达今天穿一件得体的粉色宫纱,就像一个天使般,围在房遗爱身旁,表现的比长乐还要活跃,经过李明达的介绍,房遗爱还真熟悉了不少人,不过也给房遗爱增加了很多困惑。就拿李佑来说,房遗爱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这个齐王,反正就是觉得李佑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跟有仇似的。李愔在房遗爱面前倒不敢托大,以前他可没少挨过房遗爱的王八拳,再加上如今房遗爱又成了长乐的夫君,李愔那更得巴结一番了,“俊哥,来!”李愔鬼头鬼脑的一招手,李恪直接一个大脚丫子跺了过去,这傻货说的啥,瞧老爹李世民那张黑脸。李愔正呲牙咧嘴呢,李恪瞪眼道,“六弟说啥呢,还不喊姐夫!”   “哎,姐夫好!”李愔也不傻,很快便发现李世民那张大黑脸了,李愔一转口,李世民才有了点笑样子。   瞧这帮子人,真是心累,皇家琐事多啊!   ☆、第335章 一龙双凤   第335章一龙双凤   如今大婚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来,房遗爱一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努力当着一个好夫君,而长乐也很配合的当了个称职的好媳妇。长乐来房府没三天就将房府摸得差不多了,整个西跨院其乐融融,整天都是笑声不断的,唯独不好的是如今院里人多了,院子也显得有些少了。和长乐商议了一番后,房遗爱便将房府西边的空地也盘了下来,打算把院墙推倒扩建一下。对于西院扩建的事情,房玄龄也觉得很有必要,毕竟让长乐一个公主住那么小的院子有些说不过去了,虽然长乐没有什么不满,可是不代表李世民愿意自己的女儿吃亏啊。   扩建的事情,房遗爱就发表了下意见,剩下的就交给长乐了重生之征战岁月全文阅读。如今长乐早就将院里的事情接了过来,并且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必定她管理着廉价纸的买卖,这点事情还难不倒她,长乐一直和玲珑几女联络着感情,而房遗爱则趁这个时间猫在屋里做起了实验,什么香水、肥皂、牙膏、洗发水的,总之能弄得,房遗爱都试了个遍。房遗爱是精神百倍,充满了斗志,他就想着当个跨时代的发明家了,不过这可就苦了铁靺这个小白鼠了,为了房遗爱的梦想,这些天铁靺是大盐巴吞过了,猪油也抹过了,最凄惨的就是那头有力的黑发了,如今都变成又黄又红的爆炸头了。   “雅馨,一会儿把饭菜乘一些送过去,估计夫君又不出来吃了!”日子过久了,长乐也习惯房遗爱这个臭毛病了,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整天都窝在屋里,最可笑的就是还把铁靺搞成那副鬼样子。   雅馨习惯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夫人,一会儿婢子就送过去!”雅馨笑得很贼,也亏了二公子的实验对象是铁蛮子。这蛮子啥都不讲究,弄个爆炸头还以为自己变帅了,整天在人前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玲珑,琦儿姐姐,一会儿你们随我去大嫂那边去吧!”   “也好。夫人也该多去和大夫人说说话,如今大夫人可是正犯愁呢!”玲珑抿嘴笑了笑,也不知道卢氏什么时候开始叨叨西跨院的女人,这今年要是再没个动静,估计卢氏也要开始抱怨了。不过玲珑也不是太担心,如今就西院这么多女人。就是再差劲也得有个中标的吧。   “呵呵,这也怪不得婆婆,咱这房府可不比别家,要是缺了人丁,那就要遭人诟病了!”长乐也能理解卢氏的心思,如今大儿子都成婚好几年了,愣是没个动静。她要是不着急太怪呢。回头想想自己,长乐也是一阵郁闷,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长乐也急着要个孩子,可是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平静的一天过得很快,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后,房遗爱便让人准备了一个大浴桶,最后还神神秘秘的把长乐拽进了浴室中。长乐一阵娇羞,都红到脖子根了,虽说两人赤诚相见的次数也不少了。可是这一起洗浴的事情她还真干不出来。   “夫君,饶了妾身吧,都丢死人了!”长乐不断地拍打着房遗爱,不过房遗爱皮糙肉厚的,长乐的粉拳打在他身上就跟挠痒痒一般。   “乖长乐。好夫人,莫闹,夫君可是有好东西给你用呢!”房遗爱双眼放光,一双咸猪手不断地解着长乐身上的系带。长乐羞得蒙住双眼,就跟一只受了伤的小兽样。长乐心里也有点愿意,可是实在是抛不开脸面,尤其这坏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抱进浴室中。感受着房遗爱熟悉的呼吸,长乐很是紧张,被放进水里后,长乐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房遗爱进水,不由得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就有点疑惑了,“夫君,你怎地还不进来?”   “进,嘿嘿!”房遗爱舔舔舌头,这要是不进去不成傻蛋了,不过进去之前还得试试自己的沐浴露和洗发膏。   “嗯”当润滑的沐浴露涂在身上,长乐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听美人一声娇吟,房遗爱一哆嗦差点滑倒在地上。   “真的要鸳鸯浴?”画眉再次勇敢的当了八卦女,贴在浴室门口,耳朵支得老高,生怕听漏了什么响声。当听到长乐那声娇吟后,画眉还纳闷呢,这么快就入戏了?画眉这个目标实在是太显    ☆、第336章 皇宫里偷烤鱼   第336章皇宫里偷烤鱼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树叶黄了,地瓜熟了,房遗爱的头发也长出了。听着院外传来的噪杂声,房遗爱甚感无奈,如今西院已经开始扩建了,他倒是插不上什么手了,不过房遗爱还是让人想法弄了水泥和石灰。   为了搞出水泥房遗爱可没少费心思,如今可是大唐朝,把一对石灰岩运到长安可不是容易事,这西院扩建需求量少还好说,可是这龙虎卫营地的建造需求量可就大了。虽说西院扩建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长乐依旧想亲自盯着,她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公子,想什么呢?”闻琦穿一件随意的纱衣翩翩而来,闻着那淡淡的兰花香,房遗爱捉住闻琦的手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想石头的事情呢,这石头那么大可不好运啊!”   “公子,不是妾身说你,你这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石头不好运,你就把营地建到石头旁边不就行了?”闻琦好笑的抚了抚房遗爱的额头,还以为是什么难事呢,搞半天这夫君想的居然是石头的事情。   “对啊,我咋就没想到呢?”房遗爱一拍额头,一阵懊恼,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没想到,光想着怎么运石头了,却没想过把龙虎卫运过去。虽说有了想法,还得向李世民禀报一下比较好,毕竟按照这种方法,龙虎卫就得驻扎在长安城之外了,并且离长安城还不近。说做就做,房遗爱飞快的吻了一口闻琦,便撒腿跑出了院子,搞得长乐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琦儿姐姐,夫君这是怎么了?可是出事了?”看房遗爱心急火燎的骑马离开。长乐难掩心中焦虑,闻琦笑了笑轻声道,“夫人,夫君想是进宫去了!”很快闻琦便把刚才的事情对长乐交代了一番,长乐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夫君还真是够心急的,这种事情晚会儿又能如何?   太极宫,房遗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来了,这乍一来突然发现宫里的光景竟然不一样了,风景落败了。这人身上的衣服也显得老旧了,房遗爱摇摇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问了下侍卫,才知道李世民此时正和人在书房商议事情呢,和高公公打了个照面。房遗爱便站在殿外候了起来。如今秋风吹得正紧,显得煞是萧瑟。   “遗爱哥哥!”   熟悉而又甜美的喊声。房遗爱扭头一看。果然是李明达正背着小手笑眯眯的朝这走来呢,等李明达走近后,房遗爱刮了刮李明达小琼鼻调侃道,“小兕子,不在上书院呆着,瞎跑什么?”   “哼。遗爱哥哥,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明达早就不去上书房了,如今明达正苦练书画呢。连孔先生都夸明达天赋好呢!”李明达撅着小嘴一副生气的样子,小脑袋却拱在房遗爱怀里,就跟找奶吃的小猫样。猫在房遗爱怀里一会儿,李明达抬起头笑道,“遗爱哥哥,咱们去荷塘吧,父皇刚让人放了几条锦鲤!”   “小兕子,你不是想让我去帮你抓鱼吧!”房遗爱俩眼一转悠,就嘿嘿笑了起来,正好借李明达的心思偷两条鱼回去,这锦鲤可是招福的啊。   “嘻嘻,走吧,明达早就想吃烤鱼了!”李明达推了房遗爱一把,房遗爱抬腿就往荷塘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就站住了,也不知道李明达想干啥,竟然站在原地一动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翻翻白眼催促道,“小兕子,还不走,一会儿父皇就得召见我了,到时候就去不了了。”   “嘻嘻,遗爱哥哥,背我去!”李明达鬼笑一下,小跑两步,挽住房遗爱的脖子,一跳就挂在了房遗爱背上。房遗爱习惯性的拖住了李明达的两条腿,嘴里还笑骂道,“小丫头,还说自己长大了!”   “哼,遗爱哥哥,莫闹,赶紧走,驾!”李明达小手扬起,仿佛手中握有一只长鞭,一如三年前,李明达像个女骑士一般,不同的是,李明达的两个小丫髻早就不见了。风吹着,李明达的长发柔软的飞舞着,借着明媚的阳光,就像童话里的天使般。房遗爱这个大马当得非常称职,呜咽一声便撒腿朝荷塘方向跑了过去。   太极宫的荷塘房遗爱可没少来过,当年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房遗爱几乎每个月都要来荷塘两次,倒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这荷塘里的鱼可不少,而荷塘旁边就是一小片假山和矮树丛,这捉了鱼正好在这里烤了吃。这次也是一样,房遗爱很快便捧了两条鱼出来,接着便跑假山后边生起了火,而李明达则站在外边放起了风,一有太监宫女想要进来查探,李明达就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子,这招可以说是百试不爽了。本来一切都很平静的,李明达放风守门,房遗爱负责烤鱼,只是无奈今日荷塘来了位不速之客,李明达正想进去吃鱼呢,这时一个绿色的身影飘了过来。   “小兕子,作甚呢,给姐姐说说!”娇媚的声音,再配上那对媚眼,是个男人碰到这种女人都得软几分。房遗爱一脑门的汗,这合浦没事跑荷塘来干嘛,事到如今他只能祈祷合浦赶紧走了。   “没事呢,合浦姐姐,你不是说去公主府住几日的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李明达眼神流离,就盼着合浦赶紧走了。合浦也是个人精,一看李明达那表情,就知道这丫头有事瞒着她呢,左右看了看也看不到什么,合浦正纳闷呢,鼻子一吸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什么东西?”合浦提起裙子就要往假山后边去,李明达赶紧用身子挡住了路口,还脸色慌张道,“合浦姐姐,你不能进去!”   “不行,小兕子,姐姐今天非要看看!”合浦嘻嘻一笑,手往李明达胸前一放。李明达吓得跟手上的小兔子般赶紧跳到一边护着胸脯了,趁这个机会,合浦嗖的一声窜了进去。看着手拿烤鱼,脸色尴尬的房遗爱,合浦顿时喜上眉梢,夺过一条烤鱼就啃了起来,油滋滋的小嘴还不断嘀咕道,“嗯,好吃,姐夫。你胆子不小啊,居然跑皇宫里来偷鱼,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哼哼!”   “真是的,合浦。你想怎样,说吧!”将另一条鱼交给李明达。房遗爱就熄灭了火。他到不担心合浦会去打小报告,就合浦那样子很明显是想敲诈人。合浦眼珠转了转,舔舔嘴唇,小手一伸笑道,“姐夫,五千贯。合浦就当瞎了!”   “什么,五千贯?合浦姐姐,你太过分了,荷塘里所有的鱼也不值五千贯啊!”李明达睁着明媚的大眼睛。一副生气的样子,她小脚蹭了蹭房遗爱撅嘴道,“遗爱哥哥不要答应她,合浦姐姐这是穷疯了,想趁火打劫呢。”   “小兕子,枉姐姐对你那么好了,你竟然帮外人!”合浦鱼骨头一扔,眼皮一耷拉,仿佛要掉眼泪般,李明达也不是好糊弄的,哼声道,“合浦姐姐,你就会胡说,遗爱哥哥才不是外人呢。合浦姐姐,上次你不是刚从遗爱哥哥那里拿走几千贯么,现在居然还想要!”   被李明达戳穿了心思,合浦不好意思的撇嘴笑了笑,不过这丫头脸皮厚,很快就调整好了,“小兕子,你还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什么雅美香水贵的要死,一瓶最便宜的都要一百贯,稍微买,那钱就没了。”   “”李明达和房遗爱对望一眼,差笑出来,这下感情好了,这丫头把钱又给送回来了。既然这丫头是想去买香水,房遗爱也不破,很爽快的掏出了五张交子,他可不会告诉合浦香水是长乐管着的,否则依着丫头的不讲理劲,非赖在长乐那不可。有了五千贯钱,合浦挥挥手很潇洒的走了,等合浦走远了,李明达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遗爱哥哥,等合浦姐姐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气的跳脚的。”   “跟咱们没关系,谁让这丫头财迷心窍呢。对了,小兕子,这宫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我发现这宫女和太监们好像都穿着旧衣服啊,以前不是都定期供应新衣服的么?”房遗爱和李明达处理完罪证,便偷偷地溜出了假山。走在去荷塘的路上,李明达眉头蹙着说道,“这是父皇刚定下的规矩,听说中原旱灾异常严重,需要的赈灾银两也越来越多,如今国库空虚,父皇就想从宫中减少些开支”。听李明达如此说,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省能省出多少呢,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啊。   “哎,国事艰难啊,小兕子,若是不开心,就去我那住段时间,正好这些日子,我也要离开长安一段日子!”在荷塘里又搞了两条锦鲤,顺便洗了把手,李明达接过两条锦鲤,喜滋滋的说道,“还是遗爱哥哥好,明达正想去找姐姐呢,只是母亲不让!”   “傻丫头,去吧,把这两条鱼带过去,让你姐姐养好了,可别渴死了”   “放心吧,明达这就去,绝不会让人发现的!”李明达这种事可没少做,以前就帮房遗爱往宫外运过东西,这宫里的侍卫谁不知道晋阳公主啊,可没人敢翻她的轿子。等李明达离开了皇宫,房遗爱也回到了御书房外,这时高公公已经在等着他了,看到房遗爱慢悠悠的走过来后,高公公挥着拂尘嘀咕道,“哎哟,我的驸马爷,快吧,陛下都等你一盏茶时间了。”   “呵呵,刚有事离开了下,扰烦高公公久等了!”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看来耽误的时间不少啊。   “哎,驸马爷,老奴倒没事,就怕陛下不开心啊!”高公公也习惯房遗爱这种性格了,也是莫可奈何,只好催促着他赶紧进了御书房。   ☆、第337章 长孙无忌牛了   进了御书房,房遗爱就发现李世民那张臭脸了,也不知道李世民被谁气着了,总之房遗爱可不敢凑这个霉头,赶紧彬彬有礼道,“参见陛下,”   “啥玩意?你没记xing?朕都把女儿给你了!”也不等房遗爱说完,李世民就拍了拍桌子,瞧李世民那张黑脸,房遗爱才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俗话说知错能改好孩子,房遗爱秉承着脸皮厚打不透的原则双手一拱重新笑道,“父皇好,小婿给你请安了!”   “请安?这又是从哪听来的?”李世民瘪嘴哼了哼,指了指椅子说道,“小子,坐吧,今个这么急找朕何事,别告诉朕你又想做生意,要是这事的话,你赶紧滚,如今朕那女儿都让你带成女商入了!”一直以来,李世民对房遗爱拿长乐当挡箭牌都很有意见,每次想搜刮下房遗爱,这小子就把长乐推出来,李世民可舍不得让宝贝女儿不开心,只好忍痛割爱,眼睁睁的看着房遗爱疯狂的敛财。   “当然不是为了赚钱,是为了龙虎卫的事情!”房遗爱讪讪的笑了笑,接着便把龙虎卫营地建造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房遗爱的叙述,李世民仔细思索了起来,这种事可不是立马就能做出决断的。事实上龙虎卫就是在百骑铁甲军的基础上建立的,龙虎卫可是李世民未来的亲卫军,这可是李世民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李世民还真不想把龙虎卫放到长安城外。转动着手中的毛笔,李世民久久未语,房遗爱也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等待着。大约过了一刻钟,李世民才沉声道,“俊儿,龙虎卫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你要保证若有需要,龙虎卫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就能进入皇城。”   “可以,不过父皇,小婿需要长安西门的出入权,否则,一旦有变,就算龙虎卫到了城外也不能及时进城!”房遗爱也不敢乱打包票,虽说特种兵有很多进城的方法,可是大部队却不行,大部队进城,必须要有一门控制权才可以。   “如此,朕便把玄武门守将田凯调到西门,只要田凯不死,西门就是龙虎卫的!”李世民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铜牌,这铜牌很小,房遗爱接过后,看到上边的字瞳孔便缩了缩,这居然是龙虎卫的兵符。   “父皇放心,小婿定不负所托,只要小婿还活着,定保长安稳如磐石!”这块兵符有多沉重,房遗爱心里很清楚,也只有这个时候,房遗爱才感受到李世民心中的那股信任。外有龙虎卫,内有左武卫,再加上西门的控制权,房遗爱可以说已经有了影响长安的能力,只要他想,未来十年内,他就有能力将长安城控制在手中。   “俊儿,起来吧,也不用急着出城了,龙虎卫的事先缓缓,后ri朕打算组织次秋猎,你等秋猎之后再动身吧!”李世民挥挥手让房遗爱站起来,又聊了一会儿,房遗爱才退出了御书房。房遗爱离开后,李世民便靠着椅背眯起了眼。   回了府,房遗爱便来到了父亲的院子,此时房玄龄还没回来呢,他就和老房德打了个招呼,便一个入进了书房。ri光迟暮,夭sè暗下来后,房玄龄也回到了府中,听了房德的叙述,房玄龄直接进了书房。看到房遗爱脸sè严肃后,房玄龄坐在椅子上小声问道,“俊儿,等为父是为何事?”   “父亲,你看看这块兵符吧,这是陛下今ri刚交给孩儿的!”房遗爱将兵符递给房玄龄,然后又把今夭去见李世民的事情说了一遍,看着手中的兵符,房玄龄的脸sè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这可是龙虎卫的兵符,虽然龙虎卫入数仅有万入,不过那可是李世民的私入军队o阿。按照常理,迟早有一夭秦琼会把左武卫兵符交给房遗爱的,到时候,房遗爱就是手握两卫的大将军了。叹了口气,房玄龄突然笑了起来,“俊儿,看来陛下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了!”   “有决断了?父亲,这话何意?”房遗爱不解,难道李世民这样做还有隐情不成?   “俊儿,你可知今ri陛下招我等老臣集聚御书房所为何事?”房玄龄笑着将兵符递给了房遗爱。   “不知,还请父亲言明!”房遗爱虽不知,但也知道今ri御书房内一定经历了一场大事,这件事甚至可以影响到大唐未来的走向。   “呵呵,今ri陛下问的是储君之事,而在场的除了为父和你杜叔父外,还有魏征和长孙无忌!”房玄龄说完,房遗爱就大吃了一惊,果真是大事o阿,这太子废立不是大事,还有什么是大事呢?   “父亲,你们都是如何答话的?”房遗爱很想知道今ri御书房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这可关系到他未来的幸福了。   “为父和你杜叔父都没发表意见,而魏征坚持长幼有序,而长孙无忌则支持魏王上位!”   居然不发表意见,房遗爱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房玄龄,但是他却看不到房玄龄心中在想什么,也许这才是父亲身为宰相的原因吧。见房遗爱眉头皱起的样子,房玄龄慈爱的笑了笑,“俊儿,是不是想不通为父为何不发表意见?”   “嗯!”房玄龄很千脆的点了点头,他相信房玄龄早就想过这件事了,否则杜如晦不会也跟着房玄龄一样选择沉默的。   房玄龄手抚胡须,脸上一片沉静,“俊儿,为父不说,其实已经是说了,凭你和太子殿下的关系,为父除了保住太子殿下,还能有别的选择么。只不过有些话不能明说而已,要知道现在还是陛下当家,而且陛下正值chun秋鼎盛之际,所以呢,就算心有所想,也得听陛下的。陛下是清楚为父心思的,虽然为父心里支持的是太子殿下,但是若他坚持废长立幼的话,为父也会选择支持陛下决断的。”   房遗爱笑着叹了口气,他觉得跟着房玄龄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不管是做入还是做事,房玄龄都要老练多了,一个简单地沉默,既包含了对李承乾的支持又包含着对李世民的忠诚,怪不得李世民会将龙虎卫的兵符交给他呢,看来李世民还是下定决心保住李承乾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李承乾铺平将来的道路而已。   “俊儿,你也不用多想,其实这次陛下能有此决断,跟为父等入关系并不大!”房玄龄这话,房遗爱就有些不懂了,他蹙起眉头疑惑道,“父亲,这怎么会?”   “怎么会?呵呵,俊儿,看来你还是不了解陛下这个入,当年面对窦建德把万大军,陛下率六千入愣是死战不退。你说这么个入,会轻易改变心中的想法吗?”房玄龄示意房遗爱稍安勿躁,渐渐的叙述道,“所以o阿,陛下其实心中早就有想法了,他之所以找我们商议,只是想知道我们心中的想法而已。看着吧,若为父所料不错,过不了多久,陛下就会让长孙无忌重新出仕担任要职的。可惜了,长孙辅机谨慎了一辈子,还是没忍住,他太渴望权力了,却不知道有时权力太重了,危险也就越大了。”   房遗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他觉得自己有太多要学的东西了,要不是有个好父亲,恐怕被入玩死了都不知道。李世民也真够猥琐的,明明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还非得扔两块骨头出去,而偏偏长孙无忌还好死不死的咬住了有毒的那块骨头,这下长孙无忌就是不崩掉两颗牙,也得放点血了。   “父亲,孩儿说句不当听的话,你们都太yin险了!”房遗爱挠挠头,冷不丁的苦笑道。   “臭小子,讨打!”房玄龄说着眼一瞪,抬手笑骂道,“好了,要还有什么不懂的,再找为父商量吧,这累了一夭,身子也有些乏了。”   离开了父亲的院子,房遗爱伸了伸懒腰,和父亲聊了一会儿,心中也豁然开朗了,从没想过,只是一夭,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仿佛是印证房玄龄的话一样,第二ri朝会,李世民就发布了朝令,长孙无忌领户部尚书之职,加封太尉之职,并改长孙无忌赵州刺史为世袭刺史。世袭赵州刺史,这可是夭大的恩惠了,也就是说长孙无忌的两个儿子未到三十就已经官居高位了,等长孙无忌百年之后,长孙冲继承赵国公的爵位,而长孙涣世袭赵州刺史,一个一等国公,一个上州刺史,这是何等的皇恩浩荡呢。可以说只要长孙家入丁兴旺,能够保证代代有两个男子,长孙家就可以傲立整个大唐朝了。面对这样的好事,长孙无忌接受了下来,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为了这事,长孙皇后没少跟李世民争辩,只是李世民心有决断,根本不听劝说,长孙皇后无奈,只好认了下来,不过她心中总是放不下,就像有入在她心口玄了把刀。   长孙无忌光芒四shè,而长孙皇后却病倒了!?    ☆、第338章 秋猎   第338章秋猎   看着床上脸色憔悴的长孙皇后,房遗爱还真怕她就这样去了,幸好经御医诊断后,长孙皇后只是心气郁结而已。和长乐交代了一声,房遗爱就跟着御医来到了大厅,这时李承乾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入座后,李承乾开口问道,“胡先生,娘娘的病情严重不严重?给孤说实话!”   胡桥提着要箱子,拱手恭敬地回道,“回殿下,娘娘只是心气郁结而已,只要注意饮食,调养一番就可以了。”胡桥说得轻松,可是房遗爱却很担心,他皱着眉头问道,“胡先生,这会不会引起娘娘的心疾?”   胡桥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后才说道,“回房将军的话,若是病情严重的话,是会引起心疾的!”   “好了,你退下吧!”抬手示意胡桥退下后,房遗爱担忧道,“太子哥,看来母后的病马虎不得啊,这样吧,我派人去将孙神医接来,让他再给母后看看!”   “嗯,也只好如此了,也不知道母亲有什么心事,哎!”李承乾叹了口气,那椅的身子显得是那么的落寞,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除了家人,谁还能让长孙皇后如此牵挂呢。回到内堂,长乐便轻声问道,“夫君,怎么样了,母亲的病严重吗?”   “无妨,只是心气郁结而已,调养一番就好了!”拍拍长乐的手,免不得安慰了一番,听房遗爱如此说,长乐长舒了一口气。见长乐有了点笑容,躺在床上的长孙皇后也笑道,“长乐。母亲早就说过没什么大事的,就你瞎担心!”长乐当然不依了,坐在榻上抱着长孙皇后的胳膊娇嗔道,“母亲,你还说。心里有事也不跟孩儿说!”   “哪有什么事?不要瞎想!”长孙皇后抿嘴笑了笑,陪着几个年轻人聊了一会儿,长孙皇后也露出了一点乏意。长乐为长孙皇后掖好被角,悄声道,“大哥,咱们先离开吧。让母亲多休息下!”李承乾笑着点了点头,几个人便悄悄退出了内堂,就在将要走出去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长孙皇后却睁开眼小声道,“你们先走吧,俊儿留下。陪我说会儿话!”   长乐和李承乾同时愣了愣,房遗爱眉头皱了皱,不知道长孙皇后有什么事,竟然将他单独留下,为房遗爱整了整衣袖,长乐笑道,“夫君。既然母亲想跟你说会儿话,你就留下吧!”很快长乐和李承乾等人便联袂离开了,房遗爱则舒了口气回到了榻旁。   屏退了屋中下人后,在房遗爱的帮助下,长孙皇后倚着枕头重新坐了起来,看着房遗爱疑惑的眼神,长孙皇后笑道,“俊儿,可知道为何要让你留下来吗?”   “可是为了母后的心事?”房遗爱站在榻旁,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长孙皇后内心的彷徨。也许这位国母也有着重重的心事吧。   “俊儿,有邪,母后真不知道对何人说”长孙皇后脸色凄然,是那么的疲累,揉了揉额头长孙皇后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俊儿,若是你,你会看着自己的家走向落败吗?”   “母后,小婿不知你为何会有如此担忧,但是小婿要说的是,只要小婿还活着,这种事就永远都不会发生的”房遗爱心里叹了口气,长孙皇后的心事果然是为了长孙家,也许这就是身为皇后的无奈吧,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长孙皇后却不能对李世民言明,若是说了,那不是在害长孙无忌么?无人倾诉,长孙皇后只能窝在心里。   “俊儿,你真的如此想么?”长孙皇后示意房遗爱靠近一些,抚着房遗爱头上的短发轻笑道。   “母后,小婿不想让你如此为难!”房遗爱说的很真诚,一直以来长孙皇后对他就像亲生儿子般,房遗爱又哪舍得让长孙皇后伤心呢,也许这个承诺,对于他有些不公平,可是这点不公平若能换的长孙皇后的笑那也是值得的。   长孙皇后微微闭上眼,终于露出了一点舒心的笑容,“俊儿,去吧!”   “是!”房遗爱拱手告退,直到退出了内堂,房遗爱才站直身子舒了口气。面对长孙皇后近乎哀求的神情,他真的无法拒绝,长孙无忌,枉他胸藏天地,可是他却不知道长孙皇后为他操了这么多的心。   回到了家,长乐关上房门拉着房遗爱的手很忧心的问道,“夫君,告诉长乐,母亲留你是为了何事?”   “哎,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好舅舅!”房遗爱拿额头顶了顶长乐,他说的很简单,但是长乐可以听懂的,一直以来,长乐就不缺少智慧。听了房遗爱的话,长乐一对美眸也凝重了起来,长乐虽想的不是太清晰,但是她还是知道母亲到底在担心什么,明知道这些,可是长乐却什么都做不了,难道跑去告诉舅舅让他辞官么?想想长孙无忌的性格,长乐就暗自摇了摇头。   如有秋日,天地放歌。这一天,整个南山被羽林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几乎所有的王公子弟都全副武装的跟来了,就连一向以才子自居的李恪都背了把弯弓,只是房遗爱很怀疑这货能不能拉开弓。程处默扛着两只箭咧开大嘴笑得跟什么似得,“为德兄,今个咱们比比,看谁猎得多,输的人要请喝酒哦!”   “啊呸,说这话也不脸红!”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反对程小公爷的也就尉迟双胞胎了,黑着脸,手向天,尉迟宝庆大着嘴巴哼道,“处默兄,你明知道吴王殿下箭术差,还要跟人家比,有本事你跟俊哥比啊,咱就比脱衣服,少一个猎物就脱一件衣服,到时候让你裸奔!”   “滚球,大黑,啥时候轮到你多嘴了!”程处默被挤兑的脸有点红了,他和房遗爱那可是从糜里爬出来的死党,会不知道他的本事么,要是比吃东西程处默毫不担忧,可是比射箭,程处默可一点信心都没有,人家的箭术可是跟秦琼学的,他程处默哪能比啊,他老子也会射箭,不过是指东打西,指天钻地而已。   房遗爱才懒得跟这群人争辩呢,自顾自的检查这自己的装备,今天可是答应弄一头肥羊回去了,要是搞不到,还不让李明达埋怨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李明达赖在西跨院后,合浦也开始隔三差五的光顾西跨院,不过每次她走的时候都会带点东西,面对这个女霸王,房遗爱是一点招都没有,每次房遗爱想教训合浦的时候,合浦就挺起高耸的胸脯一脸泰然的说一声,“姐夫,你打啊,合浦等着呢!”看着合浦娇滴滴的样子,房遗爱还真下不去手,为此只好下了合浦的禁足令,不过也不知道这禁足令管不管用。   “酗子们,今天都拿出本事来,谁得了第一,老夫有赏!”程咬金大板牙全都露了出来,胡子狰狞有神,就差给他个丈八蛇矛冒充下猛张飞了。尉迟恭骑马立在身旁,一听程咬金这话一个大脚就踹了过去,“老货,你给老子闭嘴,陛下还没说话呢,啥时候轮到你多嘴了!”   “要你管,黑炭头,你这叫嫉妒,知道不?”程咬金虽然身躯庞大,但是动作却不慢,一抖马缰绳就躲过了尉迟恭的飞脚。面对这对活宝,李世民也深感头大,为啥这俩人一碰面就斗嘴呢,都抖了快二十年了,还不收敛点。一拍手,李世民哼声道,“你们两个都给朕闭嘴,朕今天是来看狩猎的,不是来听你们斗嘴的!”   程咬金悻悻的仰起了大脑袋,尉迟恭也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跟个跑了十万八年里的老麒麟一般。   “诸儿郎,今次秋猎,谁若得第一,朕将重重有赏”李世民说着,内侍高公公便将一副铠甲举了起来,这铠甲通体漆黑,护心镜上还刻着一个耀眼的秦字。这下台下的众纨绔子弟都嗷嗷叫了起来,这可是当年李世民的铠甲啊,谁得到这副铠甲,那可是一种巨大的荣耀啊,别的不说,光摆在家里就可以当面死金牌用了。   “嗷嗷嗷,陛下万岁!”一群服饰各样的纨绔们高举着弯弓高叫着,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让房遗爱仿佛有了种错觉,这不会是后世疯狂的粉丝大军吧。虽说有需狂,但是房遗爱还是有些莫名的感慨,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尚武精神吧,只可惜这种精神经宋一代,便渐渐地没落了。   李世民一声令下,所有纨绔子弟吆喝一声,便领着自己的仆人朝林中窜了过去。房遗爱当然也甘落后了,不用管自己就撒开蹄子朝南面冲了过去,房遗爱也不拉缰绳,他可是知道黑虎的鼻子有多灵,总之跟着他跑绝对少不了猎物。秦虎骑着马紧随其后,铁靺却和九手猫在后边慢悠悠的,林元芳扛着把小弓乐呵呵的,“铁哥,看着吧,今天本人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神射手。”   听林元芳如此嚣张的话,铁靺和九手很默契的扭过了头,就那把小弓是娘们用的吧,九手很怀疑这破弓能不能射死鸟,如果鸟都射不死,何谈射什么牛羊虎豹呢?   南山很大,一帮子纨绔子弟很快就淹没在了秦岭山脉中,连个泡都冒不起来了。   ☆、第339章 射歪歪了   第339章射歪歪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秋日狩猎,狩的就是一份豪情,一份希望。手拿弯弓,房遗爱跨马疾驰,今日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西北望,射天狼了。一弓在手,似有千秋在胸,箭出,自有一个倒霉的飞禽走兽遭殃,看着铁靺手中满满的猎物,房遗爱仰天长笑,“啊哈哈,看这次谁还敢跟老子争,柴令武、程处默,你俩都给老子蹲糜去吧,那铠甲是老子的”。九手掏掏耳朵,一副无奈的样子,完了,这二师弟又受刺激了,不就打的鸟有点多么,也没见猎个大东西呢。铁靺嘴角撇了撇,这点小鸟有啥好得意的,他还想找个老虎练练手呢,不过瞧这个情况是没啥机会了。   “大师兄,你这是啥表情?”房遗爱正高兴呢,就瞅见九手那不屑的眼神了,顿时就有点不爽了。九手摇摇头,一副老师傅的样子,“二师弟,莫恼,师兄只是在想去哪给你弄头老虎呢!”   老虎?信你就见鬼了,这南山虽属秦岭山脉,可是要想找个老虎也不容易啊。也懒得跟九手斗嘴了,招呼一声,一帮子亲卫就护着房遗爱朝深处奔去,如今离日落还早着呢,不多打点东西岂不是亏了么?   “少爷,你看!”跑了一会儿,秦勇便拉住马悄声说道。房遗爱拿眼一看,前方几十丈远的地方竟然有头鹿,这头鹿可是李世民专门为狩猎放出来的,整个南山也就这一头,谁要是能猎得这头鹿。那就发大了。一帮子亲卫都下了马,搭着弓,看着眼前的鹿不断地流着口水。房遗爱瞧这帮子吃货的样子就忍不尊大,他还指望活捉呢,这帮子人却想着吃鹿肉,“嘘。都给我把箭收了,要活捉,知道么?”   “啊?活捉?”秦勇傻眼了,不过还是很听话的收回了弓箭,一听要活捉,九手就来精神了。跳下马,吐口唾沫嘿嘿笑道,“二师弟,你就瞧好吧,看师兄如何搞定这个畜生!”话没说完,九手便猫着腰摸了过去,这时房遗爱赶紧让一帮子亲卫四散开来。防止这鹿急眼乱窜,这要是跑到别人的势力范围,他房遗爱可就亏大了。   房遗爱觉得光靠九手实在是不靠谱,一拍马屁股,黑虎便默默的朝前走去,大嘴巴还张的老大,仿佛要把鹿叼回来般。林元芳看的有点傻眼了,这什么时候马也能当猎狗用了?蹭蹭铁靺的大粗肩膀,林元芳小声问道,“铁哥。这黑虎能成?”   “你懂个毛,瞧好吧,这畜生厉害着呢,别说是头鹿,就算是头牛。这货也能搞定!”听铁靺如此一说,房遗爱就想起黑虎干过的好事了,记得有一次陪长乐去长乐县看庄子,这畜生一发飙居然把一头吃草的黄牛给踢死了。为了这事房遗爱可没少遭罪,在这大唐朝,牛可是个宝,那可是受到律法保护的,这弄死一头耕牛那还得了,当时长乐县的衙役就要拉着黑虎去刑场,要不是房遗爱拉着,黑虎还得将那衙役咬死不可。最后还是长乐抬出身份,长乐县县令才没记录在案,也幸亏那耕牛是属于长乐庄子上的,否则非赔上一大笔钱不可。不过还别说,自从去过长乐的庄子后,房遗爱便有点不爽了,想他堂堂房府二公子,混到现在竟然连点封地都没有,反之,老婆却是个大大的地主婆。那可是几千亩良田啊,养花的地方总算有着落了。   九手自认为已经很小心了,当年在灵山混的时候,九手就已经是个打鸟高手了,只要被他九手看中的鸟还没一个能跑了的,如今一头笨鹿那更不在话下了。九手满腹信心,可是当他靠近十丈的时候,令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身边黑影一闪,黑虎就嗖的一声窜了出去,那鹿哪想得到黑虎是冲它去的,黑虎跑得快,鹿却管都不管,只顾吃着地上的草。这鹿美滋滋的想着,这马可是同类都是吃草的,不过悲剧的是眨眼间梅花鹿就觉得头上一疼,接着两眼便看到了漫天的小星星。踩着梅花鹿的身子,黑虎趾高气扬的喷着鼻息,房遗爱一看黑虎得手了,顿时高兴地蹦了起来。九手掐着腰,很是不甘心,他指着黑虎骂道,“你这畜生,这不是抢老子的功么?”   黑虎一听九手骂人,马头一低,橛子一擦,一撮草便朝九手飞了过去,九手腿快,朝旁边一蹦便躲了过去。面对如此畜生,九手算是服气了,他恨恨的想着,非找机会给这破马放点巴豆不可,想他九手当年吃遍狗群,如今却被一匹马给欺负了。   招呼一下,房遗爱正打算领着亲卫们把梅花鹿五花大绑呢,哪曾想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支箭,这箭来势如风。当房遗爱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也幸亏黑虎不是普通的马,一瞧见箭是冲它来的,直接四腿着地,结结实实的来了个狼狈的大马趴。黑虎这一招很管用,那箭擦着它的马毛就飞了过去,最后插在了旁边的树上,看着那巍颤颤的箭尾,房遗爱额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这到底是哪个缺德的,把他的黑虎当猎物了,瞧这力道,要是射中了,黑虎还不得一命呜呼了。   “噗嗤,噗嗤!”黑虎站起身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树丛,这时房遗爱一挥手,亲卫门便如狼似虎的冲进了树丛,不一会儿便将俩人给押了出来,那俩人还不断地反抗着,听声音还像是女人。   “将你们的脏手拿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呢?走进了一瞧,房遗爱立刻蒙圈了,这不是拓跋惜月吗,旁边那个也是熟人,居然是象雄国公主樨樽。还别说,拓跋惜月今日一身男儿装,还真有一点英姿飒爽的意思,虽是熟人,房遗爱还得为黑虎出出头才行,否则这色马就得怪他见色忘友了。   “原来是惜月姑娘和樨樽公主啊,不知两位是如何想的,房某这黑马貌似不像是猎物吧?”   “房将军,对不住了,我们姐妹也不是故意的,樨樽给你赔不是了!”樨樽公主也知道这次是有点过了,这黑虎可是房遗爱的命根子,真要是把马射死了,这房遗爱还不让他们赔命啊。樨樽公主如此有礼貌,房遗爱反倒不忍太过责怪了,只好摆摆手哼道,“好了,告诉我,刚才那箭是谁射的?”   “嗯”樨樽公主眼珠转了转,显得很是为难,想了想才小声道,“刚才那箭是惜月姐姐射的,不过,你可别多想,我们本来是想射那头梅花鹿的!”   “啥?”房遗爱一脸的不信,这射梅花鹿的箭飞到黑虎身上去了,距离还这么近,这箭术得有多么差劲啊。咽了口唾沫,房遗爱冲拓跋惜月鬼笑道道,“惜月姑娘,真的是射梅花鹿的?”   听房遗爱如此问,一向冷静的拓跋惜月也难得的脸红了,这次可糗大了,她可不想让房遗爱看她的笑话。一锁眉头,拓跋惜月便哼声道,“随你怎么想,总之,我可不想射你的马!”   “啊哈哈哈”房遗爱还很少见拓跋惜月如此无言的时候,没想到这冷美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见拓跋惜月想要逃跑,房遗爱也乐得再刺激她一下,抱着膀子,一副老成的教育道,“哎,惜月姑娘,你这箭术差就说嘛,这又没什么可丢人的,你要是想学,找房某啊,房某可是很大度的,不介意教教你如何射的准的,嘿嘿!”   房遗爱说的猥琐,一帮子亲卫也笑的淫荡,任拓跋惜月内心如何强大,也经不住房遗爱如此调戏啊,瞪着杏眼,拓跋惜月握紧了手中的小弓,刚才怎么不再射歪点,把这坏人给钉在地上呢。咬咬牙,拓跋惜月呼了口气气道,“房遗爱,你少说风凉话,这次算我拓跋惜月错了还不成,哼,下次惜月保证瞄准点射,绝不再射歪歪了!”   房遗爱本来听得挺开心的,这拓跋惜月服软可是很少见的,不过一会儿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美人朝哪看呢,接着他的小兄弟便有了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这下房遗爱算是知道拓跋惜月想干啥了,这果真是蛇蝎蜂儿针,最毒妇人心啊。这就是说点风凉话,这女人就要他断子绝孙。   “啊哈,这个啊,惜月姑娘啊,依房某看呢,这女孩子还是玩玩绣花针的好,这弓箭太危险了,可别伤了手!”房遗爱脸色尴尬,他可怕了这女人了,就拓跋惜月这个女人还真没她不敢干的事情,这要真是一发飚来灭他的小弟弟,那可怎么办啊?拓跋惜月舔舔嘴唇,嫣然一笑,这坏蛋也会怕。   随着房遗爱的服软,拓跋惜月和樨樽公主也告辞而去,不过离开的时候,拓跋惜月却转过头别有韵味的笑道,“房遗爱,可别当了驸马就忘了樨樽的事情,这要是再不给个话,樨樽可就要回象雄了。到时,你就算是有想法,也只能自己去穹窿银城了。”   “晦气!”就俩字,房遗爱就觉得吃了个苍蝇般,活捉梅花鹿的喜悦也减少了许多。每次碰到拓跋惜月就没顺心过,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吃什么长大的,跟个狐狸精似的。   射歪歪了,哼,房遗爱也想射一枪,最好能把拓跋惜月给射老实了。   ☆、第340章 尉迟恭跳舞   第340章尉迟恭跳舞   拓跋惜月拉着樨樽很快就没了踪影,这时林元芳摸着下巴,跟个老八卦似的,“铁哥,这拓跋惜月是什么人,跟公子爷很熟?”   “少废话,问这么多干嘛,来,拿着!”铁靺可不想跟林元芳聊拓跋惜月的事情,一甩手便将肩上扛着的兔子大鸟一股脑的扔给了林元芳。林元芳可不是铁靺,这一堆猎物扛在身上,马上就没精力废话了。   房遗爱安抚好受惊的马兄,也没心思再狩猎下去了,如今梅花鹿都活捉了,料想也没哪个纨绔能够超过他。拍拍马屁股,吆喝一声,“打道回营!”稀拉拉的队伍穿梭在丛林里,也许是离开营地太远了,当回到营地的时候,这天色都将近傍晚了,看看营地上的人,竟然有好几队人马比房遗爱回来的还早。   “俊哥,回来的挺晚啊,嘿嘿,这次为兄要对不住你了,哈哈哈!”房遗爱刚站好,就听程处默这货很嚣张的笑了起来,瞧程处默那眉眼朝天的样子,房遗爱真想扔个臭袜子过去。捏捏鼻子,房遗爱往身后一指,程处默的笑声便戛然而止。程处默吧嗒吧嗒嘴,好一阵子才苦着脸止住了笑,打击了程处默的狂妄,房遗爱也乐得看程处默乐极生悲的样子,还别说,程处默刚沉默下来,旁边的柴令武就开始叫了。听了一会儿,就知道柴令武为什么叫了,原来程处默这货为了赢竟然把柴令武的猎物也搜刮走了,如今一看取胜无望,柴令武当然要把猎物要回了。   “好贤弟,别这么大声啊。你想死啊!”程处默听柴令武如此一闹,差点就想扔下猎物就往长安逃,不是早就商量好不闹的么,怎么现在又跟个孝子样闹起来了,哎。这柴令武真是太孝子气了。程处默跟个老大爷似的,可是柴令武才不听呢,最终程处默不得不付出三千贯钱财将柴令武的嘴巴堵住。程处默哼了哼,以后绝不跟柴令武讲情义了,真是太狠了,竟然将他兜里的钱都搜刮走了。   李世民站在台上早就看到台下的闹剧了。不过他也懒得理这群瞎胡闹的小年轻,倒是尉迟恭和程咬金又不甘寂寞的斗了起来。   “老货,信不,这次绝对是俺家的!”尉迟恭擂着胸膛,跟敲鼓似的,程咬金也不甘示弱。他牛眼一瞪,便鼓着腮帮子嘿嘿道,“拉倒吧,黑炭头,就你家的种,能赢过俺老程的?”   旁边李绩和李孝恭等人全都神情一致的往后退了两步,这都啥话啊。不知道还以为这刘逛青楼呢。李世民掏掏耳朵也懒得管这俩人了,让他们斗吧,大不了一会儿全都扔外边烤羊去。   “啊哈哈,老货,你可真不要脸,你瞧瞧,你家最厉害的老大都输了,你还有什么指望?”尉迟恭跟听了莫大的笑话一般,指着程处默就是一通贬。程咬金也不生气,捋了捋胡子一脸高深道。“黑炭头,你这可就错了,那小崽子输了,并不代表老程家就没希望了啊?”   这下不光尉迟恭奇怪了,就连旁边的一群大佬也颇有兴致的支起了耳朵。他们倒想听听程咬金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尉迟恭忍不住耻笑一句,“老货,这就奇了,难道你老程家还有第四个小崽子不成?”   “哎,黑炭头,你叫啥话,赶紧闭嘴吧,真是没文化没教养,难道你没听过一个女婿半个儿嘛?”程咬金这话一出口,李世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不用想也知道这老货想说啥了。果然论斗嘴,是个尉迟恭都不是程咬金的对手,尉迟恭还是第一次被程咬金说成没文化没教养,他尉迟恭是没什么文化,大字更是不识一箩筐,但也不代表可以被程咬金这个文盲喷啊。吸了口气,尉迟恭瞪着眼气道,“老货,你家母老虎还在家里呢,你哪来的女婿?”   “哟,房俊不就是嘛,虽还未大婚,但还不是早晚的事吗,你急什么?”程咬金一指房遗爱,还一副老丈人姿态的冲房遗爱挥手喊道,“俊儿,莫怕,老夫看好你!”房遗爱很是莫名,抬眼瞧瞧,台上那群老货有搞啥幺蛾子呢,不会那他们一群小年轻做筹码开赌了吧?嗯,这个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尉迟恭可被噎得不轻,如今他只恨没个女儿,要是有个女儿哪还轮得到程咬金如此嚣张,一抬手,尉迟恭黑着脸道,“老货,瞧你那德性,不就有个女儿么?”   “嘿嘿,老程这德性咋了?还别说,就你那粗人样,也整不出个如水的女儿来!”程咬金一耸肩膀,便嘿嘿笑了起来,平生最得意的就是老婆给他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来。不过也是程咬金福气好,程灵儿从小到大就随她老娘崔氏,要是随程咬金,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听着程咬金没脸没皮的话,魏征终于忍不住了,他抖着白胡子呼道,“二位,你们就停停吧,你们不嫌丢人,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嫌丢人呢!”随着魏征的话,李绩等人全都一起点了点头,这再听下去,非少活十年不可,就这俩人,啥话都能整出来。李世民也有点怕了,这一会儿尉迟恭要是把当年拉着他去青楼的事情抖搂出来可就闹笑话了,心里想着,李世民赶紧一副老好人的和起了稀泥。   黄昏时刻,天边似火,云朵中,似有几匹马在奔驰。纨绔们终于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一个个立在台下等着李孝恭的点评。相比于其他纨绔忐忑的心,房遗爱根本就是信心满满,就算自己手中的猎物不保险还有好兄长李恪的呢,早就跟李恪商量好了,五坛海天蓝,李恪便会将所有的猎物贡献出来。从李恪那挪来一半猎物,房遗爱也没放过其他皇族子弟,最惨的就是小李治了,李治跑了一天就捉了只小白兔,结果还被房遗爱毫不留情的夺走了。面对可怜的李治,房遗爱不得不许诺了众多好处,这家伙才算是破涕而笑,擦干鼻涕,李治慷慨的说道,“姐夫,兔子给你了,小治不哭了,不过你答应过的仙梦楼,可不许反悔!”房遗爱赶紧堵住了李治的嘴巴,这要是让李世民听到,他房遗爱还不得倒大霉,这领着小王爷逛青楼,也只有他房遗爱敢做了。   经过李孝恭的评判,房遗爱以巨大的优势夺了第一,房遗爱夺走了李世民的铠甲,最高兴的就属程咬金了,就连房玄龄这正牌老爹还没说啥呢,程咬金就捏着房遗爱的肩膀嘎嘎笑道,“好贤婿,好房俊啊,说,你想要啥,莫推辞,这是老子赏你的!”   “咯噔”一声,房遗爱差点给程咬金跪下了,这老疯子说的啥话啊,什么时候又成贤婿了,瞧李世民那有神的目光,满眼都是杀气啊。应付一下,房遗爱赶紧撤进了纨绔圈里,这可不能跟程咬金瞎扯下去了,要是再扯下去,李世民非那把刀把他阉了不可。   狩猎完了,这大晚上的喝点酒,一帮子老杀才们便吆喝着找点乐子,不过也是,这喝酒没点兴头也不好。不过狩猎也没带什么宫女家眷的,只能牲口们自己想办法了,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秦琼了,还别说,秦琼一把游龙枪耍下来,理所当然的赢得了个满堂彩。第二个出场的就是尉迟恭了,尉迟恭也不知道咋想的,非要来个以舞助兴,此舞非彼武,一帮子老少牲口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瞧瞧尉迟恭能跳什么舞。   尉迟恭扭着粗腰,巴掌还啪啪的拍着,据尉迟恭所说,他跳的是什么天女梦,可是看了半天众人愣是没看到半点天女的影子,只看到了一个胸肌暴露,脸如包公的老汉子。一舞终了,全都去了半条命,只有尉迟恭神态斐然,嘴中还不断地鼓动道,“咋样,都鼓掌啊,这可是老子刚跟戏班学的!”老货们一个个把脸撇到后边去了,小年轻们却都违心的鼓起了掌,老货们不怕尉迟恭,可小年轻们可不敢不怕啊,这尉迟恭连李道宗都敢打,小年轻们敢不鼓掌么?   尉迟恭下台,程咬金便迫不及待的蹿了上去,上了台,程咬金习惯性的又挖苦了一番尉迟恭,接着才表演起了自己的节目。程咬金扭着肥大的身躯,手舞足蹈的,口中还念念有词的,听说程咬金唱的叫什么《情动》,可是从头到尾房遗爱就觉得是在杀鸡,听程妖精唱歌简直就是煎熬啊。没说的,就算房遗爱自认为五音不全,也忍不下去了,程咬金一唱完,还没啰嗦完呢,房遗爱就跳上了台,接着程咬金便很悲剧的被一帮子老货骂了下去。   捏捏嗓子,房遗爱酝酿了半天才吼起来,这可是他后世非常喜欢的《向天再借五百年》,有道是男人进了ktv,不吼吼这首歌,那简直就是白活一场啊。   沿着江山起起伏伏温柔的曲线   放马爱的中原爱的北国和江南   面对冰刀雪剑风雨多情的陪伴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做人何惧艰险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善恶分开两边都为梦中的明天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愿烟火人间安得太平美满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狂放的歌词,再加上房遗爱嘶哑的声音,还真唱出了一点沧桑感,程处默和李恪鼓得手都红了,他们都没想到房遗爱居然还有这个本事。   李世民胡子一抖,手一拍,大吼道,“此乃神曲也”   ☆、第341章 去骊山搬石头   第341章去骊山搬石头   窝在秦岭山脉里足有三天,李世民才大手一挥宣布回朝,李世民这前边刚发布命令,一帮纨绔们便跟放羊似的。总之漫山遍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房遗爱辞别老妖精的追逐,逃命似地回了长安城。自从那夜吼了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后,老货们便把房遗爱当成了老师傅,逼着房遗爱唱了十几遍后,才放过他。这些天,整个秦岭山脉都可以听见老少爷们吼着这首歌,听得房遗爱都快吐血了。   回了院子,长乐便迎了上来,接过房遗爱手中的弯弓,长乐殷切道,“夫君,这些天感觉如何?”   “哎,别提了!”房遗爱拍拍身上的灰尘,显得很是疲惫,这秋猎倒是不错,不过跟那帮子老货在一起也没什么乐趣了,这李世民不是要求这就是要求那的,搞得一帮子纨绔一点自由都没有。除了那件铠甲外,房遗爱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两只小白兔了。   “行了,别发牢骚了,这孙先生昨日便已经到了,妾身不知你何日能回来,便先带他去给母亲诊治了!”和长乐一起走着,不一会儿,从房里便跑出了一个娇俏的身影,那身影投进房遗爱怀里便甜甜的叫道,“遗爱哥哥,我的东西呢?”   “小兕子,赶紧放手,不就是两只兔子么,铁疙瘩提着呢,你去找他要吧!”房遗爱还真不知道李明达为何会这么喜欢养兔子,如果真喜欢得不得了,让李世民送几窝不就得了,难道大唐也流行野生好过家养了?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明达娇笑一声便飞快的跑到院外找铁靺去了。这时长乐才略带伤感的笑道。“这丫头,自从母亲病了后,还没见她这么高兴呢!”   回了屋,房遗爱卸去身上的甲胄,关切的问道。“长乐,母后的病情如何?”   “没什么大事,孙先生说只要调养得当,过个半个月就可以恢复如初了!”长乐接过海棠递过的湿毛巾,温柔的替房遗爱擦了擦脸,等房遗爱坐下后。长乐略带商议的笑道,“夫君,妾身想跟你商量个事儿。母亲那身体正需要调养呢,妾身想让小兕子在府中住段时间,你看如何?”   “可以啊!长乐,这点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了,怎么还跟我商量了?”房遗爱甚感莫名,见房遗爱如此爽快,长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夫君,如今院里的姐妹可不少,这种事还是问问你的好!”   “行了。长乐你就少跟夫君玩心眼了,我说过了,家里的事你做主就行了!”揽过长乐,房遗爱刮了刮她细腻的鼻子,两个人笑闹一会儿,房遗爱才想起龙虎卫的事情,他略带歉意的说道,“长乐,跟你说个事,明天我可能就得离开长安一段时间了。这段日子家里的事就要多劳烦你了。母亲院里的事情也不少,你也多去走走,能帮忙的话就多帮帮忙。”   “夫君,放心吧,妾身知道怎么做的。不过需要这么急着离开么?”长乐也听说龙虎卫的事情了,可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急,这次出去,估计没个把月是回不来了。   “这事可耽搁不得了,要是不抓紧点时间,前年就要误事了!”房遗爱心中想弄得东西可不少,现代化的训练场,水泥路,四层砖瓦房,这猩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的。   “既然如此,那妾身就不多说了,不过夫君,你所要的一百万贯军费恐怕要先从阿四那取了,妾身这要先把香水的生意打理起来才行!”   听长乐如此说,房遗爱也不禁犯起了愁,这建造一个钢筋混凝土的军事基地耗费可是太大了,凭他现在的财力还真有点吃不消,看来还真得依着长乐的办法,先把香水的生意撑起来才行。挠了挠头房遗爱苦笑道,“长乐,这事也急不来,你把香水生意交给可信之人打理就行了。”   “呵呵,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妾身早就有了人选了!”长乐神秘的笑了笑,倒是让房遗爱有些奇怪了,这么快长乐就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明日就要打马离开长安了,房遗爱免不了要疯狂一番了,一龙双凤的把戏是少不了的,将长乐和玲珑折腾累了之后,房遗爱又偷偷溜进了闻琦的房间,在闻珞不甘的骂声中,房遗爱很无情的将这个小魔女给轰到了海棠的房间。闻琦抱着被子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就知道这坏人不会放过她的,和闻琦折腾了一番后,美人总算是怜惜房遗爱的身子。搂着闻琦丰满的身子,房遗爱不由得幻想着,“琦儿,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壮阳神功,也让为夫体验一下!”   “你就断了这个念头吧,要是真有这种神功,早就传的人尽皆知了!”闻琦掐了掐房遗爱不安分的手,便咯笑了起来。和闻琦谈笑了一会儿,房遗爱便搂着美人沉沉睡了过去,想想也是,这一夜连着被三个女人吸,就是铁打的也得虚啊。   第二日,房遗爱收拾好行囊,跟卢氏打了个招呼就想领着人出府,这时,卢氏焦急的叫道,“臭小子,别忘了,把子豪带去,给娘亲好好打磨下他,要是回来的时候,子豪还没长进,为娘就把你扔臭水沟里去!”听卢氏这声叫喊,房遗爱差点从马上跌下来,这些有的玩了,柴令武再加上卢子豪,光这俩大纨绔就够他费心思了。房遗爱也有了个想法,到时候就把卢子豪和柴令武交给秦虎带,以秦虎这严厉的性格,肯定能把这俩大纨绔给操练出个人样来。   来到左武卫的时候,调派到龙虎卫的人早就在那里等着了。房遗爱一停下马,两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便摇头晃脑的招呼了起来,房遗爱看到这俩人就一阵头大,卢子豪也就算了,也不知道这柴令武抽什么风,好好地左武卫不待,非要去龙虎卫,真不知道这俩人能坚持多久。   “子豪,给你说好了,到了龙虎卫一切听我的,要是敢不听话,我就踹你,倒是把你踹出毛病来,可别找外公告状去!”临走房遗爱先给卢子豪打好了预防针,鉴于卢子豪以前的所作所为,房遗爱还真怕卢子豪受不了哭起娘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房遗爱还真没辙。   “这叫啥话,俊表哥你放心吧,子豪虽然混账了点,但是道理还是懂的。我保证到了龙虎卫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绝不撵鸡!”卢子豪大砍刀一举便发起了誓,就跟小青年入黑社会般,搞得房遗爱浑身起鸡皮疙瘩,有这么个表弟,真有的受了,这要是不把这小子操练出个人样来,别说母亲那里没法交代了,就外公也得把他给唠叨死。   “行了,赶紧闭嘴吧,不丢人么9有你们,笑个屁,谁敢再笑,给我去糜里蹲俩小时!”房遗爱这一声吼,众人赶紧闭上了嘴,其他卫的精锐不晓得,但是左武卫的特战兵那可是知道的,自从掏了一次粪坑后,这群特战兵算是怕了房遗爱了。掏粪坑倒是不累,不过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啊,每当看到旁人那调笑的眼神,特战兵们就像找根绳子把自己吊起来,这突袭个皇家林苑,结果不出一天就被人知道是谁做的了。   出了西门,房遗爱领着龙虎卫的人一路朝西南而去,直到行了二十多里才停下来。对于龙虎卫的营地,房遗爱早就安排好了,就选在了骊山脚下,这里属秦岭山脉北端边缘,便于取石头做材料,更重要的是也便于山地特种训练。而且房遗爱也想过了,这骊山西北便是草原和凉州荒漠,对于体验各种作战环境是很有好处的。   来到骊山脚下,房遗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群骄兵悍将们随着上万民夫一起搬石头,房遗爱也让这群兵痞们体验一把什么叫做劳动阶级苦。为了建造者骊山军事基地,房遗爱可是雇了上万民夫,如今正是农闲的时候,一听有钱赚,四邻八乡的青壮年都赶来应征,对于大唐劳动人民的积极性,房遗爱还是给予充分肯定的。虽说民夫不少,可是酬劳预算也不少啊,想想腰包里的钱就觉得心疼,有时候房遗爱真想让这群闲的没事干的特战兵去把国库给劫了,不过想想李世民已经够可怜了,也就忍住了这个诱人的念头。   柴令武和卢子豪如今哪还有半点公子哥的模样,瞧那赤腿露胸的样子,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街头痞子。来骊山已经四天了,除了搬石头就是搬砖,卢子豪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种活呢,就这几天,手上都磨出老茧来了,这皮肤也黑了,想想当年风流倜傥的日子,卢子豪就想哭,如今就算他后悔,房遗爱也不会放他离开的,面对这个无情的二表哥,卢子豪只能忍痛当劳工了,不过欣慰的是还有个柴大公子陪着他,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安慰了。   石头好,石头妙,搬的石头呱呱叫。如今龙虎卫的猛士们,就是睡觉都会唱这首歌了,这可是房大将军亲自编的歌,搬着石头还必须唱歌,当了这么多年兵,还没见过这样的呢。   ☆、第342章 一比就趴下   第342章一比就趴下   两万劳力,一起努力了半个月,房遗爱梦想中的军事基地才初见规模,虽说才刚弄了个皮毛,但至少是能住人了。一有了休息的地方,龙虎卫就开始正是训练,对于龙虎卫的训练,房遗爱甩手交给了项硕和李穆两人,有原来左武卫四千多名特战兵带着,房遗爱相信项硕应该可以处理好的[兄弟战争]被嫌弃的妹妹。   在房遗爱的指挥下,经过一个多月的辛劳,龙虎卫大营的外围也铺出了东西两条水泥路,修好了路,房遗爱也将民壮们遣回了家。就在房遗爱想要松口气的时候,龙虎卫的训练又出问题了,房遗爱急急忙忙的赶回指挥所,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原来的百骑铁甲军闹意见了,这些百骑铁甲军可是李世民的正规亲卫,如今被项硕练了一个多月的左右转,这帮大爷早就不耐烦了。   “少将军,你想个法子吧,依我看,那帮子人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项硕不断地发着牢骚,旁边李穆也是一脸的愤怒,可是碍于百骑铁甲军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了。   房遗爱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百骑军被人恭维惯了,哪受得了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而且房遗爱还这么年轻。房遗爱也不是好欺负的,当初接这个摊子的时候,就跟李世民打好预防针了,现在这群人又开始闹,那就怪不得他房遗爱不客气了,“项大哥,你给我狠狠地操练这群人,他们要闹,你就要让兄弟们使劲揍。这里可是龙虎卫,既然来了龙虎卫接得按照咱们的规矩来。哼,你们什么都不要怕,出了事我扛着!”   “行,少将军。既然你这么说,那项某就不怕了,哼,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还以为咱们左武卫是吃干饭的呢!”项硕拱拱手便领着李穆气呼呼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北面操场上便传来了一阵呐喊声。房遗爱招来侍卫一问,才知道项硕为了制服百骑铁甲军竟然打起了赌。   第二天,龙虎卫便来到了骊山山林,这次比试一共出动两千人,百骑一千人,左武卫特战兵也挑出一千人迎战。比试的规矩很简单,两千人全都进入骊山山林,等五天之后哪一方活下来的人多就算胜。对于这次比试双方都没有什么意见,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房遗爱还把李绩和尉迟恭请了过来,有李绩和尉迟恭两个大佬坐镇,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两千人撒进老林里。很快双方便分散开来,对于左武卫和百骑的比试结果,房遗爱一点都不担心,凭着左武卫特战兵的丛林生存手段再加上那狠辣的刺杀之术,这次比试是十拿九稳的。此时闲来无事,李绩也很好奇这一个多月房遗爱到底折腾出了什么东西,走在平整的水泥路上,李绩很是好奇的用手敲了敲水泥地面。这地面又平又坚硬,还如此宽阔,这要是跑起马车来得有多快啊!相比于李绩的好奇。尉迟恭更关心龙虎卫的训练手段,一个劲的拉着项硕问东问西的。   “房俊,你这水泥路是个好想法啊,这要是拓建得当对我大军作战甚有益处啊!”   李绩可是明白这行军的重要性,有时候早到一天就能占据战略性的主动。更别提后续的粮草调动了。李绩的想法好是好,可是就是有点不现实了,房遗爱也想让大唐各州都铺起水泥路,不过就现在这种技术水平,水泥根本就跟不上啊。   “叔父言之有理,不过这难度太大了,小侄调动一万多民壮,耗费二十多天才铺了三十多里的水泥路,这要是铺遍大唐,谈何容易啊!”   “哎,这个水泥路是一定要铺的,这可是造福千秋后代的大事啊,房俊啊,这几天你好好想想,写个折子出来!”李绩如此吩咐,房遗爱也是相当高兴,有李绩出面,想是希望还是很大的。若是房遗爱自己,他是万万不敢去找李世民的,到时候要是李世民脑袋一热让他想办法去筹建水泥路,那他房遗爱就得自个抹脖子了。这水泥路可是个浩大的工程,那耗费的资金海了去了,就凭他房遗爱一个人就是再牛也扛不住啊。   五天后,比试结果也出来了,看着耷拉着脑袋的百骑军士,李绩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倒是尉迟恭脾气直,指着百骑就是一通斥骂,“瞧你们一个个的,不是牛气么,让你们训练,你们还嫌这嫌那的,现在不闹了吧。哼,老子还以为你们能闹出点花样来呢,没想到会这么丢人,一千人,让人家抹了八百多个,还饿死一百个!”面对尉迟恭的唾沫星子,百骑的人连头都不敢抬,他们现在是彻底没脾气了,这跑进山林里,一开始还没觉得有啥,这过了半天就不对劲了,吃的东西找不到,喝的更是别想,不吃不喝就算了,睡觉也不让人肃静,你拿着刀想找人拼命的时候,别个跑得远远的。就这样被左武卫的人祸害了两天两夜,接着左武卫的人就开始下狠手了,一旦小股人出动,那绝对被灭个干干净净大道独行最新章节。到最后百骑都开始扎起了堆,就连上茅房都不敢走太远。   相比于凄惨无比的百骑,左武卫的人就好太多了,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他们可早就习惯这种野人生活了,记得最惨的一次是被房遗爱扔进秦岭中活活晃荡了一个月。如今这次小小的比试那简直是太简单了,这要是真是生死相搏,哪还会更容易,必定比试的时候很多要命的陷阱,毒箭,阴招啥的都不能用。   经过这次比试后,百骑也老实多了,百骑服软,房遗爱的龙虎卫构建计划才算开始正式开展起来。首先,他按照后世的编制,将龙虎卫分成是个千人队,每个队设一校尉。正规的作战部队自有项硕等人管,不过这情报处和特别行动处就要靠房遗爱想办法了,对于特别行动处房遗爱打算让九手管着。   指挥所中,九手马着苦瓜脸哼声道,“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这什么特别行动处?不就是摆明了要插手江湖中事吗?”九手可是很清楚这个特别行动处的威力的,这简直就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部门,虽说房遗爱这一手很不地道,却很合九手的想法。   “你懂个毛?什么叫江湖中事?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还不都是我大唐之事,江湖咋了,敢乱来,朝廷就有必要管!”房遗爱可不会放弃这大唐版的锦衣卫,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李世民手中讨来的,等特别行动处构建完成了,龙虎卫的行动人员就会遍布大唐各处,到时候在吸引点外围人员,很快就能形成一个完整的系统。想想锦衣卫的辉煌,房遗爱就有种心痒难搔的感觉。   “就你理多!”九手也懒得跟房遗爱计较,有这个特别行动处也好,他九手做起事来也方便,这以前就是个混江湖的,如今还是个混江湖的,不过是多吃分公家饭而已。   “对了,大师兄,你写封信把六子给叫来,那个情报处正缺人呢,先让六子来顶着!”   “啥?把六子弄来?”九手一个没忍住,嘴里的核仁就吐了出来,“我说师弟啊,这六子弄过来,洛阳的事情谁管?”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让六子滚过来再说!”房遗爱也是没辙,按照他的想法六子也不是什么合格人选,这情报可不比其他,必须要头脑清晰,分辨能力强才行,可是这一时之下房遗爱又往哪找这种人才啊,手底下倒有个闻琦合适,不过依着闻琦的性格,她是万万不会管这事的,如今闻琦就想着什么时候生娃呢。   “行,你只要不怕出乱子,我明日就写信让六子赶过来!”对于房遗爱的坚持,九手也没多说,必定房遗爱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和九手商量了一些细节,二人便结伴出了指挥所,这来骊山也老长时间了,将士们训练的特别辛苦,房遗爱也不是什么死板的人,再项硕提出要举行篝火大会的时候,房遗爱想都没想直接批准了。这篝火大会吃吃喝喝,也算是放松一下嘛,为了今晚的事情,房遗爱让人送来了几大车的菜和肉,虽说花的钱不是太多,但是房遗爱还是有点心疼的,必定龙虎卫可是李世民的私人部队,可是却要让他房遗爱花钱养着。   没了规矩,龙虎卫的汉子们也开始疯了起来,上次比试百骑的人可是闹了个灰头土脸,这次正想借机会找回面子呢,话说打架牛并不代表喝酒厉害啊。于是乎,房遗爱还没到场,龙虎卫的人便开始拼起了酒,结果百骑的人又失望了,他们发现左武卫出来的人喝酒也是那么的牛气,自己头都有点晕了,人家还兴高采烈地跟个没事人似的。   “兄弟,你这酒量也太厉害了!”一个家伙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说着,眼睛里透露出的满是不甘。   “这算个啥,以前在左武卫的时候,喝的酒比这要厉害多了!”这话可不是吹牛的,当时左武卫喝的全都是房遗爱特供的高度烈酒,没想到这烈酒倒把这群人给练成酒中老鬼了。   这一夜注定是奇葩的,面对在酒缸里爬出来的左武卫,百骑再次凄惨无比的趴下了,据统计第二天有一半的人是被教官用鞭子抽醒的。   ☆、第343章 盗墓贼   第343章盗墓贼   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房遗爱闲来无事起来想要当当天文学家呢,哪知道刚推开门,林元芳就一头扎了进来。敲了敲林元芳的脑袋,房遗爱没好气的骂道,“你搞什么鬼,碰到鬼了,这么慌?”   “公子,别打,我真的看到鬼了啊,你若不信出去看看啊,好多人都在那看着呢,太可怕了!”林元芳不断地抹着额头上的汗,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房遗爱翻了翻白眼便抬脚出了门,他倒要瞧瞧这鬼到底长得啥样,真是邪门了,这是啥鬼,居然敢跑龙虎卫里撒野了。出了门,很快便来到了宿舍处,此时几十个战士正围在一起嘀嘀咕咕呢。   挤进人群,房遗爱看到地上居然放着一具白骨,这白骨旁边还零零碎碎的摆着一些碎肉,还带着许多的血丝,在这夜色下显得无比的诡异。看到这情景,房遗爱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回少将军,今夜小的正打算出来上每呢,哪知道刚一出门就听到有女人的哭声,当时小的听得心里都发毛了,便喊了几个兄弟一起过来看看,谁知来到这里就看到这幅场景了!”   房遗爱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难道这世上真有鬼不成,居然还有女人的哭声?虽说心里有点虚,但是房遗爱还是表现的很镇定,就算是真有鬼,他也得把鬼找出来才成,否则这人心惶惶的也不是个事。取来火把,房遗爱便让人仔细搜寻了起来,希望能找到点线索,他可不想信龙虎卫这样阳气旺盛的地方会招什么鬼,而且还是个女鬼。   “少将军,你瞧,小的找到了这些东西!”一声惊叫,房遗爱等人赶紧走了过去。定睛仔细一看。只见地上丢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黑驴蹄子还有大蒜,最可笑的还有几粒米,看到这锌遗爱便露出了一点笑容,这是典型的茅山道士专用啊。微微一笑,房遗爱便有了计策,他将李穆喊来笑道。“李穆,让大家都回去吧,没事了,本将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明晚咱们就把这个贼给抓出来,本将这鬼到底是吃了什么胆子。竟然跑到咱们龙虎卫里来偷东西!”   “啊,少将军你何时会抓鬼了?”李穆满脸的不信,虽说这少将军神奇了点,但是他也不会什么法术吧。李穆还打算派人去请几个和尚来做场法事呢,没想到房遗爱居然想自己抓鬼玩。   “去去去,按我说的办就行,保准能把那鬼给捉住!”房遗爱可是胸有成竹的。对于盗墓者的毛病,他还是知道一点的,这些盗墓人仿佛个个都有强迫症,只要看到好的墓穴,那就是豁了命也要搞出点东西来,今夜搅了他的好事,他肯定会想办法再回来的。   既然房遗爱都如此说了,李穆也只好点头应了下来。等一帮子老爷们散了后,房遗爱让林元芳把卢刚给揪了过来。自从江南变故之后,卢刚便铁了心跟着房遗爱混了,而房遗爱正好也缺个仵作,也就把卢刚带了过来,没想到这次还真用到卢刚了。将尸体抬回临时库房后,卢刚便开始干起了活。房遗爱可没守着尸体睡觉的毛病,也就卢刚这样的变态,仿佛天生就爱跟尸体打交道,别人看了白骨都吓得不轻。而卢刚看到白骨后却兴奋得不行,当日给他一百贯钱的时候也没见卢刚如此兴奋。   回了指挥所,房遗爱洗了把脸,铁靺拿着毛巾脸色古怪道,“主人,那个卢刚简直是太恶心了,那白骨都成那样了,那家伙竟然用舌头去舔白骨上的土!”   “快别说了,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房遗爱也是一阵恶心,这还真没发现卢刚有当科学家的潜质,那尸体都成那样了,这家伙就不怕中毒。   第二天,房遗爱要抓鬼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不过也只限于龙虎卫内,外边的人也不知道龙虎卫还有这档子事。夜晚来临,接到房遗爱的吩咐,龙虎卫宿舍外的哨兵自动撤回,整个宿舍前的广场显得空空荡荡的。   丁老八吭哧吭哧的在地上爬着,要提起这丁老八,也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丁家可是名符其实的盗墓家族,传到丁老八这一代已经是十一代了。丁老八原名丁卯,只因手太多了,才得了个丁老八的名号。一年前,丁老八利用自己那祖传的本事便发现这骊山有好东西了,为了这笔大买卖,丁老八可是准备了好久,直到四个月前他才开始挖起了地道。这盗墓一行讲究的就是保密,这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哪还有盗墓贼的好处。丁老八怀着伟大的梦想,奋斗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快找到墓穴了,哪知道就在这时候来了一群人,这群人来就来了,还非得在这里建个什么军事基地,这下可就惹恼丁老八了,这费了这么多心思,岂能半途而废。本来憋了一个多月,昨晚打算将墓穴打开呢,哪知道墓穴还没到却挖到了一具尸体,也幸亏这尸体身上还有点好东西,否则丁老八非得吐血不可。就为了这具白骨,丁老八差点被那帮子人发现,幸亏脑瓜子转得快,转身弄鬼了一番才从地道里逃出来。   “奶奶的,老子今天非把这墓穴打开不可,哼,一群可恶的官军,睡哪里不好,非要挡丁爷的财路!”丁老八暗骂着,手中的小铲子却没有停下。   “少将军,你听,有响动!”项硕耳朵尖,稍微一侧耳朵,变判定出声音来自哪里了。   “嘘,小点声,咱们慢慢摸过去!”房遗爱竖着手指虚了虚,不一会儿几个人便猫着腰摸了过去,趴在地面上,房遗爱可以清楚得听到下边传来的挖土声,好家伙,这家伙还挺大胆的,竟然在龙虎卫耳朵底下当起了地老鼠。招了招手,几个龙虎卫士兵便搬来了一口大锅,房遗爱捏着鼻子跳出老远,也不知道这几个家伙从哪搞来的大粪汤。居然如此臭,不会在里边加料了吧。   找准位置,项硕便让人拿着大钻头钻起了地,不一会儿就钻出了一个碗口大的洞,还别说这地道离地面还真挺厚的,比量了一下,大约得有三丈的距离。嘿嘿笑了笑。房遗爱拿着个大漏斗插到钻孔上,几个士兵也开始拿着大勺子舀起了大粪汤。   丁老八这努力干着活呢,这时耳边就传来了一点风声,这点风声也许对于其他人没什么,但是丁老八却能感觉出不同来,这股风绝对不是来自地道入口。心下一凛。不是被人发现了吧,丁老八心里一跳,便向转身往外爬,哪晓得刚转过身,便闻到了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丁老八敢发誓,他长这么大就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臭烘烘的味道里还夹着一点刺眼的东西。不一会儿丁老八就被熏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王八犊子,哪个缺德如此对待你丁爷爷?”丁老八一边爬,一边使出全身的力气怒吼道,丁老八这不喊还没事,他这一声王八犊子算是彻底惹恼龙虎卫的大爷了,不一会儿一百多个龙虎卫士兵便扛着钻头和漏斗冲了出来,钻洞,灌粪汤。悲剧的丁老八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拼命逃跑的头顶上多了十几个钻孔。从那钻孔里流出来的都是臭臭的液体,这时丁老八也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物了,没说的,赶紧爬吧,要是不赶在这群王八下手之前逃出地道,他丁老八就要熏死在这里了。   爬也爬,不知道爬了多久。丁老八终于爬出了地道,一出地道,顾不得冰凉的冷风,丁老八将身上的衣服直接扒了下来。躺在土上丁老八不断地吸着空气,他从没觉得月亮如此美丽过。   “汪汪汪!”狗叫声?丁老八一个地打滚赶紧爬了起来,丁老八觉得下半身凉飕飕的,这难道是碰到鬼了,这里什么时候有狗了,听这声音还是好几条狗。不一会儿丁老八就看到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看着这几条畜生,丁老八双腿都打起了颤,这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喂了这几条大狗,瞧这几条狗都有半人高了,这丁老八就算是自誉为八条手也忙不过来啊。   “畜生,老子跟你们拼了!”丁老八抓了块破转头就想冒充大英雄,如今身上的家伙早都丢了,能壮壮胆的也就破转头了。丁老八已经准备好英勇就义,冲入狗群了,这时周围突然多了许多的火把,不一会儿丁老八就被一群人围了起来。瞧这群人手拿砍刀,面容狰狞的彪悍样,丁老八就想哭,这下算是完蛋了。   “真特么臭死人了!”李穆拿一根长棍子戳了戳凄惨无比的丁老八,丁老八这时候连个屁都不敢放了,李穆捏着鼻子笑骂道,“小子,原来就是你在装神弄鬼啊,胆子倒是不小,咱们龙虎卫你也敢骂。怎么现在不骂了,有本事再骂啊!”   还骂?丁老八脑袋一耷拉,他可不傻,这个时候要是再敢说一个字,这群人还不把他大卸八块了。   “军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了,你就把小人当个屁放了行不?”   听丁老八如此说,李穆摇摇头大笑道,“把你当个屁?你倒是想得美,没体验下咱们龙虎卫的十大酷刑就想走?来呀,把这家伙给我绑了,先扔河里洗个澡,再带他去见少将军!”   “诺!”吆喝一声,八名侍卫拔出刀比划了一下,丁老八就很悲剧听话的离开了,丁老八数数周围的八柄刀,真想叫一声娘了,这起个外号丁老八,结果八只手没出来,倒是多了八柄刀,还都是要命的刀。   “少将军,那小子抓住了,还真别说,这家伙还真有几分本事,一个人愣是挖了一里的地道,要不是那股子臭味,还真发现不了他!”李穆对丁老八还是有几分佩服的,地道挖的好就不说了,连地道口选的也如此隐蔽,地道口本来就处在高土坡上,平常根本就发现不了,就算看到了也当个坑对待了,谁会想到这是个地道入口呢。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自己的预料不错嘛,这盗墓贼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也不枉费心思活捉他了。活捉盗墓贼可是有其他目的的,他这龙虎卫可是特战营,什么本事都得学,这挖地道的功夫可定是缺不了的,正好让这盗墓贼当当免费教习。   ☆、第344章 冤魂托梦   第344章冤魂托梦   丁老八被人扔河里泡了一刻钟之后才允许上岸,一上岸丁老八就穿上了龙虎卫提供的破衣服。   一个黑暗的密室里,丁老八左看右看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兵大爷不把他宰了。一丝光亮,门被推开了,李穆和九手走进了密室,这个密室可是做审讯室用的,没想到这第一个审的会是个盗墓贼。   “丁老八,原名丁卯,籍贯柳州含木村村民,可有错?”   丁老八等得跟个铜铃似的,这么快就被人摸清底细了,看着面前这两名将军,丁老八很小心的说道,“军爷,小的佩服,这么快就把小人的底搞清楚了!”   “少废话,丁老八,本将问你,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李穆一拍桌子一脸的肃穆,九手也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咬牙启齿的样子,这下丁老八可被唬住了,他挠挠头小声道,“不就是军营么?”   “军营?丁老八,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这里可是龙虎卫,你知道吗,龙虎卫是什么,那可是陛下的贴身卫队,你说你跑我龙虎卫偷东西,到底该当何罪?”李穆说着手便放到了刀柄上,丁老八一听这话,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整个人也软了,他不断的磕头道,“军爷,求你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你放小人一条命吧。”   李穆抿嘴挑了挑眉毛,这个丁老八还真不禁吓,这就吓成这样子了,也不知道这胆子是怎么当盗墓贼的。九手抬眼瞄了瞄李穆,随手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行了。别嚎了,想不死也不容易,起来在这里签个字再画个押!”听九手这么一说,丁老八抹了把鼻涕爬起来看都没看纸上写的什么,拿过毛笔就签上了大名,最后还在九手的要求按了个手印。当一切做完后,丁老八才有心思去看纸上的内容,这一看之下丁老八差没晕过去,只见上边写着“草民丁老八,愿入龙虎卫。无偿奉献一百年”,丁老八哆嗦着身子哭声道,“军爷,小的如今都二十有三了,这还能活一百年么?”   “放心吧。你要是活不了一百年,本将就让你儿子来填!”九手才懒得管丁老八想啥呢。一把就把纸书夺了过来。如今他早就学会房遗爱不讲道理的作风了,面对这些非常规人士就得用特殊手段才行。丁老八一屁股瘫在了地上,他欲哭无泪的想着,这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就这一眨眼的功夫连子孙后代都卖给龙虎卫了,还是那种没酬劳的。   抓到了丁老八。房遗爱也显得非常开心,这一晚他睡得很顺利,来骊山这么久,房遗爱还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呢。   梦里依稀一片朦胧。不知身在何方,一座小桥,清澈的流水声,再伴着这飘渺的迷雾,房遗爱有种如临天堂的感觉。走到小桥上,转眼一看,四周却漆黑如墨,显得是那么的寂寥。不知怎么想的,房遗爱就想弯腰鞠一把水,挽起袖子手刚摸到水面,房遗爱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还夹着一股女人的哭声,那声音是那么的微弱,仿佛被人掐着喉咙一般。   “谁?”转过身,房遗爱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却什么都没发现。怎么会呢?明明听到声音的,难道耳朵出问题了?刚想到这里,那声音又传来了,而且还是越来越清晰,渐渐地,房遗爱看到了一具白骨,他可以看得出,那具白骨正是他昨夜看到的,此时那具白骨就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不断地摇晃着,那张没有皮肉的嘴巴还不断地动着,发出一股凄凉的喊声,“房将军,救救奴家,奴家死得好冤啊!”   “你是谁?”任房遗爱自认胆大,此时也怕了,白骨发声,这得有多么吓人呢。白骨好像没有听到房遗爱的问话,不断重复着嘴里的话,突然间,房遗爱看到白骨右手好像提着什么东西,不错,那是一个缩小版的白骨。   毛发悚然,背脊发凉,房遗爱不断地挥舞着手,口中还大喊着,“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一大一小白骨还是飘来飘去的,慢慢朝房遗爱扑了过来,瞬间,房遗爱便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扼住了。   睁开眼,房遗爱才发现自己做了个噩梦,坐着身子抹着额头上的汗,房遗爱还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个梦是如此的真实,难道这世间真有鬼魂之说?   “来人!”房遗爱大吼一声,守在门外的铁靺便跑了进来,看到房遗爱满头的汗水后,铁靺关切的问道,“主人,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铁疙瘩,你去把卢刚喊来!”房遗爱起身披上衣服,看房遗爱这副焦急的样子,铁靺狐疑道,“主人,这时候让卢刚来?这还是寅时呢,要不等天亮了再说?”   “不用,你去把卢刚叫来吧,我有事问他!”房遗爱想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可不想夜夜做这种噩梦,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不管这世上有没有鬼,房遗爱都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若是那具白骨真隐藏了什么冤屈的话,那他就有责任了。   卢刚很快便赶来了,虽说被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有些不爽,不过一听是房遗爱召见,卢刚也没有气了,想他一个破仵作能跟着少将军混就算祖坟上冒青烟了,还哪来这么多抱怨呢。   见了卢刚,房遗爱让卢刚喝了口热水后,才沉声问道,“卢刚,昨夜那具白骨你也看过了,告诉我,验尸结果如何?”   “嗯?”卢刚很奇怪,这少将军没事问这个干吗,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卢刚还是很恭敬的回道,“少将军,经小的验看,那白骨生前乃是一名女子,年约十七八岁,因重物袭击后脑而死。由于不甚重要,小的也就查到了这些。”   真是具女骨,房遗爱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冤魂托梦不成?皱了皱眉头,房遗爱沉声道,“卢刚,你现在再去仔细验看一遍那具白骨!”   “是,小的这就去!”卢刚不敢耽搁,拱拱手就去忙了,为了保证卢刚验尸方便,房遗爱还把铁靺派了过去。摆弄的工具,卢刚仔细的观察着白骨,上次没当回事,这次有了房遗爱的命令,他不得不用心查看了起来,“铁护卫,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少将军怎么突然对这白骨感兴趣了?”   “不知道,别管这些了,既然将军想知道,你就用心办事就行了!”铁靺摇了摇头,他也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过了半个时辰后,卢刚才和铁靺返回了房遗爱的休息处,“回少将军,根据白骨上的泥土推测,这女子应是在两年前被人杀害的,并且这女子死时应该怀了六个月的胎儿!”   房遗爱锁紧了眉头,看着昏暗的烛火,有些森冷的哼道,“果真是一尸两命啊,这凶手还真够狠的!”房遗爱内心里已经决定了,这件事他还真得查上一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还怀着个胎儿,这要是什么样的凶手呢,六个月的胎儿已经显而易见了,凶手在明之女子怀孕的情况下还要下手,那可要巨大的决心才下得了手的。   “少将军,小的仔细查看过了,这女子致命伤应该在脑后不错,不过她腹部应该也被利器捅过!”卢刚说完便低下了头,说实话,卢刚也有生气,这杀人也就算了,又何必在人死了后还要对胎儿下手呢。   “真他妈猪狗不如,主人,这凶手真不是个人!”铁靺喘着粗气哼道,枉他铁靺被人称为野兽,也干不出这种事来,一个没出声的胎儿又碍着谁了。房遗爱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他抬手说道,“卢刚,天亮了你就去找丁老八,让丁老八把从白骨身上得到的东西交出来。”   天一亮,迷迷糊糊地丁老八就被人拽了起来,搞清楚原委后,丁老八只好不情不愿的将卢刚等人带到了老窝。看着丁老八家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李穆上去就是一个后脑勺,“好小子,好东西不少啊!”   “李将军说笑了,小打小闹而已!”卢刚表现的很谦卑,李穆可不上这个当,大手一挥一帮子龙虎卫士兵就开始了搬迁活动,不一会儿丁老八的老窝就被搬了个干干净净。这下丁老八算是彻底认命了,东西没了,以后还不能再盗墓了,这可是房遗爱亲自下的命令。房遗爱可是知道丁老八想挖什么的,那可是秦始皇的陵墓,想后世科技那么发达都不敢下手,这要是让丁老八乱来,这批宝藏非化成灰尘不可。   这一早上,房遗爱都没合过眼,他一直想着梦中的事情,怪不得梦中那白骨的声音那么凄凉呢,一尸两命,人间最惨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白骨,凶杀,本来跟房遗爱没有关系的,他大可将案子交给长安县衙,可是房遗爱却不会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了看看那个狠心的凶手是谁!   ☆、第345章 线索   第345章线索   丁老八从白骨身上取下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只玉镯和一对耳坠,其他东西早就化成一片泥土了。盯着桌上的东西,房遗爱对低着头的丁老八问道,“老八,就这些东西吗,你确定没有别的了?”   “回将军的话,小的对天发誓,就这些东西了”丁老八赶紧举手信誓旦旦的说着,虽说不知道房遗爱的身份,但是光看其他人对这年轻人恭敬的态度,丁老八就知道这年轻人才是这龙虎卫的主事人。   “嗯,行了,你先下去吧!”送走丁老八后,房遗爱就犯起了愁,这该从何查起呢?这连死者的身份都确定不了,又怎么下手呢,房遗爱正闷头想着事情呢,项硕就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房遗爱眉头深锁的样子,项硕小声说道,“少将军,夫人派人来了!”   “嗯?”房遗爱掐了掐有孝疼的脑门,长乐怎么这时候派人来了?整了整衣服,房遗爱挥手道,“我出去看看!”如今这龙虎卫有着严格的规定,非龙虎卫人员是禁止入内的,当然有李世民的手令就不同了。来到大门口,就看到一位手拿常见的蓝袍公子正靠在门边发呆呢,光看身影,房遗爱就知道这公子哥就是闻珞,“珞丫头,怎么是你,家里出事了?”   “终于肯出来了,你这龙虎卫毛补不少!”听了房遗爱的声音,闻珞转过身瞪着杏眼没好气道。本来想借着送信的机会放松下呢,结果到了龙虎卫却吃了个闭门羹,“喏,这是夫人给你的信!”   也没计较闻珞的态度,好像自从认识以来闻珞还没跟他好好说过话呢,拆开信房遗爱便站在门口看了起来,信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长乐想让他回家住两天罢了。想想这离家也快两个月了。也该回家看看了,再说他也想家里的女人了。给闻珞打了个招呼,房遗爱就回到休息室取了东西就和铁靺牵着马出了大门。   “珞丫头,走吧,咱们就比试下,看看谁先到家!”房遗爱呵呵一笑,手一抬。黑虎便冲了出去。闻珞看着眼前奔跑的房遗爱,红唇咬了咬,真够无耻的,有如此好马,还要先跑。看了看龙虎卫霸气的大门,闻珞翻身上马。一声娇叱便疾驰而去。   如今长安城内早已谢了绿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黄,跑在回家的路上,房遗爱依稀的感觉到了一种冬日将来的凉意。风吹草连海,酒中菊花开,枯黄、结束,一如人生。起起伏伏,变幻莫测。   一回到家房遗爱撒开马缰绳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还没进屋,长乐已经等在那里了,挽一个美人髻,一件洁白的金边纱衣,就像一个画中的仙子般。看着长乐那温暖的笑,房遗爱紧走两步。用力将美人拥在了怀里。   “夫君,你这心倒是挺硬的,不是说好一个月的么,这妾身要是不让珞儿去,恐怕你还不会回来吧?”长乐感受着房遗爱衣甲上传来的微凉,脸上露出一点微微的红晕。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玲珑也巧笑嫣然的走了出来。说了会儿话,房遗爱便陪着两个美人回了房间。   也许是跟房遗爱时间长了,玲珑发现房遗爱跟有心事似的,眉头时不时会露出一点淡淡的忧愁。“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是啊!”托着下巴,房遗爱苦笑了一下,他也没打算瞒着她们,简单的将白骨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叙述,一向和善的长乐也动起了气,“哼,这到底是何人如此狠心,杀了那女子也就是了,为何还要对未出生的胎儿下如此狠手呢?”   “好了,长乐,你这么生气干嘛。对了,母后的身子没事了吧?”和白骨案比起来,还是长孙皇后的事情更重要一些,他可不希望长孙皇后去这么早。   “夫君放心吧,母亲的病情早就好了,不然妾身哪会让小兕子回宫烦她?”长乐抿嘴笑了笑,这时院里的其他女人也赶了过来,见房遗爱回来,四大侍女表现的很镇定,这倒让房遗爱有些奇怪了,“琦儿,何时把这五个丫头调教的如此安静了?”   闻琦当然知道房遗爱说的是啥意思了,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指笑道,“夫君就会拿妾身开玩笑,她们几个哪还用得着妾身教导?”   “呵呵,夫君,你就别拿这几个丫头开玩笑了,你还是把那镯子和耳坠拿出来吧,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参谋下呢!”长乐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几女,这几个丫头也算是被房遗爱给惯坏了,全都没大没小的,这主子回来,连个好都不问。经长乐一提醒,房遗爱倒想通了,比起对首饰的研究,女人要比男人强多了,拿出玉镯子和耳坠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见到首饰,几个丫头便来了兴致,一个个都围了过来,本来房遗爱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哪知道海棠却给了他一个惊喜。海棠摸着玉镯,笑眯眯的说道,“公子,你这可就不对了,既然你都跟玉香斋打了招呼了,怎么就弄一个镯子呢?”   房遗爱眼眉挑了挑,敢情海棠理解错了,她还以为这镯子是送给长乐的呢,也不用房遗爱多说,自有玲珑将镯子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听了玲珑的话,海棠赶紧镯子扔在了桌子上,任她再聪明,也想不到这镯子竟然是从白骨上取下来的。瞧海棠那煞白的小脸,房遗爱呵呵笑道,“瞧你吓的,一个镯子而已还能吃了你。”   “公子,你说的倒是轻松,这能不害怕么,这可是死人的东西!”海棠蹙了蹙眉头,还跑去洗了把手,有了海棠带头,其他几个丫头也争先恐后的洗手去了,好像这镯子有多脏似的。   见海棠想逃跑,房遗爱一把就把海棠拽了回来,将海棠按在椅子上,房遗爱抚着海棠的肩膀笑呵呵的问道,“海棠,想跑可以,先给我说说这个玉香斋是怎么回事?”   “公子,你真不知道玉香斋?”海棠抬起头莫名其妙的问道,看到房遗爱点头后,其他几女就跟看到怪物一般。玲珑见房遗爱脸色莫名,不得不苦笑道,“夫君这玉香斋可是咱大唐最好的首饰铺子,名气大得很呢,光在长安城里的分店就有两家呢!”   “这么出名?那能查出这玉镯是属于何人的嘛?”房遗爱脸色愁苦,这分店多了也不是好事啊,谁知道这镯子是哪个店铺售出的呢。   “夫君,你要是查这镯子的主人也不难,你瞧这镯子上除了玉香斋之外,还有一个凌字,若妾身没料错,这镯子应该是出自凌会秋凌大师之手,你只要派人去金州玉香斋总店走一趟就应该有所收获了!”   取过镯子,房遗爱仔细一看,在镯子内侧还真有一个很小的凌字,要是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见房遗爱面露喜色,长乐也高兴道,“夫君,玲珑说的不错,这能得凌大师亲自出手的,那家世也差不了,这找起人来也方便多了。”   “总算听到点好消息了!”房遗爱握了握拳,就将闻琦拉到身前,两人小声嘀咕了一会儿,闻琦惊异的问道,“夫君,你真打算让珞儿去?”   “怎么,有何不可,这丫头不是一直闲得慌么,正好给她找点事做!”   “夫君,你就不怕这丫头闹什么乱子?”闻琦对自己那妹妹可是不放心得很,让她去杀人放火还行,让她去查案做调查,那还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放心吧,我会让秦勇他们陪着丫头去的,让她一个人去,我还没那么放心!”房遗爱撇撇嘴,他就想这个机会把闻珞支远点,有这丫头在,他可霸占不了闻琦。仿佛看出房遗爱的鬼心思了,闻琦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好了,夫君,你拿主意吧!”   “嘿嘿!”有了闻琦的话,房遗爱拍拍桌子就喊道,“珞丫头,在不在,赶紧进来,有好事了!”   房遗爱的话刚一落下,闻珞便风一般的跑了进来,跑进屋后,闻珞看了眼屋里的几个人很感兴趣的问道,“什么好事,你先说说!”听闻珞如此不客气的话,闻琦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都多久了,这丫头连个姐夫都不喊,不是你呀你的就是直接喊名字,不管说多少次,她就是改不过来。   “珞丫头,你帮我跑趟金州如何!”   “可以,不过你得给本姑娘个官做做!”闻珞一听是去金州,心里那是一千一百个愿意。   “当官?”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啥时候这个女杀手也想当官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随便让她担个龙虎卫行动处的统领就可以了,反正龙虎卫的事情他说了算,李世民也不管这种小事的。挠了挠额头,房遗爱佯装有些为难的说道,“也行,龙虎卫那正缺个统领呢,不过珞丫头,你可答应我,得用心办事!”   “放心!”闻珞倒是干脆,等房遗爱嘱咐完之后,闻珞就迫不及待的骑马去找秦勇了。等闻珞一离开,长乐就掩着嘴笑了起来,“夫君,妾身怎么觉得这里边好像有阴谋啊!”   “嘿嘿,阴谋?能有什么阴谋?”房遗爱搓搓手,他可是全都为了性福着想,虽然无耻了点,但是无耻也有无耻的好处。   ☆、第346章 刘家女疯子   第346章刘家女疯子   没了闻珞从中捣乱,房遗爱终于可以尝试一下大被同眠的滋味了,吃晚饭的时候长乐就知道自家夫君想打什么鬼主意了。长乐也没说什么,只是幽怨的瞟了一眼房遗爱,房遗爱脸皮厚,干脆当没看见,舒服的泡了个热水澡后,房遗爱直接跑到闻琦房中,将躺在榻上的闻琦抱进了长乐房中。任闻琦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没经历过这种情景呢,幸好旁边还有个玲珑呢。   享受一番大被同眠的幸福,房遗爱一睡睡到了日上三竿,这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没去晨练,房遗爱累,三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赖在床上不想起。这男主人和三个夫人都赖床,还真难住芊芊等人了,还是海棠懂事,就算挨骂也得把人喊起来了,要是老夫人过来看到这个情景,还不知道会咋想呢。   “公子,夫人,是不是该起了,这都是午饭时间了!”海棠趴在门前侧耳听着,生怕漏了什么东西。   “嗯,海棠,你们把饭菜送进来吧!”长乐扭了扭房遗爱的胳膊,示意他先去开门,房遗爱无法只好胡乱穿上了衣褂。这刚打开门,房遗爱还没来得及打个哈欠呢,几个丫头就一窝蜂地进来伺候三女起身了。撇撇嘴,房遗爱很孤独的去刷了刷牙,这几个女人穿衣打扮可要费上一段时间,房遗爱才懒得看她们打扮呢。   嘴里叼根竹签,房遗爱就迈着八字步来到了父亲院里,一进院门,卢氏就扭着他的耳朵笑骂道,“臭小子,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把三个丫头一起吃了?”   “嘿嘿,这还不是为了母亲好么,难道母亲不想早日抱个孙子?”房遗爱才不会有半点害臊呢。听了房遗爱没脸没皮的话,卢氏很受用的笑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为娘也没白疼你,千万别跟你大哥样,这么多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让他纳个妾。他也不纳,真是气死为娘了。”   房遗爱一脑门的汗,就大嫂那彪悍劲,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卢氏,这大哥敢纳妾么,这就是纳个妾。不出半个月就得让大嫂整成神经病!“母亲,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孩儿保你明年绝对能报上个小娃娃!”   “哼,你可别哄为娘,要是到时候没个动静,为娘就把你扔臭水沟里去!”   “母亲,你能不能换句话。咱府前那条杏早就不臭了!”房遗爱觉得卢氏这威胁实在是太无力了,天天用那个臭水沟子威胁他,好像那破水沟子也淹不死人啊。   “就你话多,要不要为娘让你父亲给你三大板子?”卢氏这话一出,房遗爱就蔫了,自家老爷子可不是旁人,他绝对下得去手。卢氏哼了哼,没好气道。“瞧你下的,怎么就这么怕那老东西?”   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房遗爱就陪长乐进宫见长孙皇后去了。果然如长乐所言,长孙皇后的身子早就好了,看着长孙皇后那红润的面庞,房遗爱也放心了不少。只是有些奇怪的是,在百福殿里居然没有看到幽兰,以前只要自己一来百福殿,那妖精可是第一个出来跟他说话的。   “俊儿。这公事是要上心点,不过也别太劳累了,你要是出点事,陛下和我可就要被人骂喽!”长孙皇后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听着长孙皇后这样的话,长乐不依的娇嗔道,“母亲,孩儿有那么差劲么?”   “哟,这就不认账了,据我所知,俊儿还是你让人喊回来的吧?”长孙皇后拍了拍长乐的手,在百福殿里走了一会儿后,长孙皇后也有笑了,“长乐,你们小两口也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嗯!”长乐嫣然一笑就打算和房遗爱离开呢,这时长孙皇后揉着额头笑道,“对了,回去的时候把小兕子领走,那丫头现在可闹着要去府里住段时间呢。”   长乐点点头应了下来,她对这个妹妹可是疼爱得很,离开太极宫的时候,李明达便习惯性的当了个跟屁虫,就跟当年在上书院的时候一样。出了太极宫,房遗爱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陪着长乐在西市逛了一圈,有李明达这个开心果在,自是少不了笑声的,再买了很多东西后,房遗爱一行人才回到家中。李明达住进府中后,房遗爱大被同眠的梦想自然而然的破灭了,因为长乐很无情的被李明达给霸占了。没有办法,房遗爱只好溜到玲珑房中睡了,不过玲珑的床也太小了,根本就满足不了一龙双凤的需要。   在家里又闷了一天,期间又去秦府给贾氏请了个安,如今贾氏抱孙子的心思可不比卢氏小,一个劲的催着房遗爱和玲珑早日生个娃,面对心切的贾氏房遗爱除了满嘴打包票外,什么也做不了。   待了两天,前去金州冒充官差的闻珞也回来了,一回到院里,闻珞就给房遗爱来了个下马威,因为闻珞身后还跟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女疯子。   “珞丫头,来,跟我说说,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房遗爱也顾不得管女疯子的事了,李明达倒是对女疯子很感兴趣,离了房遗爱的视线,李明达就哄着女疯子去玩藏猫猫了。   闻珞瞪了瞪心急的房遗爱,这回来连口水还没喝呢,不就一个破案子么,跟催命似的。给自己倒了杯水,闻珞润了润喉咙后才闷声道,“你几个什么劲,本姑娘还能误了你的事不成?”   “.好好,不催,闻统领你慢慢说!”房遗爱也奇怪,怎么凭着自己领先千年的知识就搞不定这个小魔女呢,既然惹不得,那只有好声好气的说话了。   “那白骨的身份已经差不多确认了!”见房遗爱如此识趣,闻珞便将在金州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那日闻珞领着几名侍卫到了金州后,立刻就赶往了玉香斋,在东家蒋毅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凌会秋。凌会秋今年已经七十二岁高龄了,但是老人家身子骨却很硬朗,记性也不错,见到镯子后,凌会秋就说出了镯子的事情,然后根据玉香斋的账册记载,闻珞很容易就找到了镯子的购买者刘柏峰。   当看到账册上的记载后,蒋毅脸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神色,闻珞也注意到蒋毅的表情了,便沉声问道,“蒋掌柜,有什么不妥么?还是你知道些什么事情?”   “咳咳”蒋毅尴尬的笑了笑,他摇摇头说道,“闻统领多心了,蒋某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三年前这刘柏峰在这金州也是数得着富户,不过可惜的是,哎!”   “怎么?蒋掌柜但说无妨!”秦勇也看出蒋毅有些忌讳了,便出声鼓励道。   “这位军爷,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说了,不过这些也是老朽听来的,可不敢保证什么!”在得到闻珞和秦勇的许诺后,蒋毅张口叙述道,“说起这刘柏峰,也够可惜的,一生就只有两个女儿,还好两个女儿都出落得美丽大方,没给他刘柏峰丢人。本来这刘家还是不错的,谁知两年前大女儿刘碧云居然未婚先孕,还挺起了大肚子,为这事刘柏峰可没少受人白眼。就在这刘碧云怀胎四个月的时候,却突然消失不见了,听人说,是刘柏峰嫌丢人,把女儿给打死了。”   “打死了?蒋掌柜,你认为这话可信么?”秦勇冷笑了一下,这刘柏峰要是真嫌丢人早就可以打死刘碧云了,又何必等那么久呢,这明显是有人造谣的。蒋毅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老朽当然不信这话了,不过这人言可畏啊,总之打那以后,刘碧云就再也没出现过。本来刘家就已经够倒霉了,哪知道刘碧云失踪没两个月,刘家又起了大火,这把火烧的那个狠啊,刘柏峰夫妇俩都死在了大火中,只留下一个二女儿刘倩茹活了下来,还成了个疯子!”   “那刘家就这样败了?”闻珞皱了皱眉头,她能感觉到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是她还未想明白而已。   “还能怎样呢,不败又如何,就剩下个神志不清的弱女子,自从那次大火之后,刘家的下人便各奔东西了,偌大一个刘府就剩下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刘倩茹!”蒋毅抚了抚胡须,他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有多少希望呢。   辞别了蒋毅后,闻珞便领着秦勇等人找到了刘府,看着这偌大的宅子,闻珞仿佛回到了洛阳的闻家老宅,两年前这刘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一个金州数一数二的富户,一夜之间便化作一阵青烟,钱财没了,梦想没了,只留下一个疯子和巨大的谜团。   在一个还算完整的房子里,闻珞找到了正在疯言疯语的刘倩茹,没有多想,为刘倩茹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后,闻珞便启程赶回了长安城。   听着闻珞的叙述,房遗爱握紧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明明一个疑点重重的案子,为何金州府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看来这幕后之人能量不小啊。   ☆、第347章 长安县衙   第347章长安县衙   晚饭的时候,房遗爱依旧在想着刘家的事情,长乐接过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小声劝道,“夫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唯一一个知情人还是个疯子。你就是再想破案,也得吃饭才行啊!”   “呵呵,长乐到让你担心了,放心吧,没事的”房遗爱抬头笑了笑,长乐看房遗爱那苦笑的样子,也是无可奈何。晚饭后,房遗爱将闻珞留了下来,“珞丫头,你确定刘倩茹真疯了?”   “那还能有假?两年时间都这样,还能是装的,我说你是不是想多了?”闻珞白了房遗爱一眼,就起身出了屋子,房遗爱瘪瘪嘴也懒得跟闻珞叨咕了。坐在书案前休息了片刻,闻琦悄然走了进来,看到房遗爱还在皱眉苦思后,闻琦趴在房遗爱肩上小声道,“夫君,依妾身看,你还是把白骨的事情给公公说下的好,对方既然能令金州府默不作声,那身份肯定低不了。”   “嗯,我这就过去,琦儿,刘倩茹就麻烦你先看顾一下了,主要是看看这女人是真疯还是假疯!”   “夫君,放心吧,妾身会试试她的!”闻琦替房遗爱揉了揉太阳穴,房遗爱感受着女人的温柔,惬意的伸手搂过闻琦亲了亲。和闻琦缠绵了一会儿,房遗爱就起身离开了书房,来到父亲院子后,见书房的灯还亮着,房遗爱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听到房门响动,房玄龄也停下了手中的笔,看着面带愁容的房遗爱,房玄龄笑道,“俊儿啊,这个时候来找为父,是不是碰到什么难事了?”   “父亲,孩儿确实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房遗爱坐下后用简单的语言将刘家的案子叙述了一遍,房玄龄听完事情的经过后。脸上也露出了慎重的表情,他想了想说道,“俊儿,照你所说,这刘家的案子确实疑点重重,不过就算这案子再不同,你也不该管的。要知道你刑部侍郎的职位早被收回了。如今你贵为驸马,有些事不得不小心应对。”   “父亲,你说的孩儿也知道,只是孩儿也不想天天晚上做噩梦啊!”房遗爱苦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越权是很遭人诟病的事情,可是他也没办法。要是他不管,其他人更不会管了,谁会闲的蛋疼管一个白骨案呢。   “哎,这样吧,俊儿,明日你让长乐随你去长安县衙去一趟,记住了。此案你只管查,其他的都不要管。等查出真相后,也不要亲自呈上去!另外,抽个时间去宋国公府上拜会一下,有萧瑀帮你下,会方便很多的。”   房遗爱点点头不解道,“父亲,为何孩儿不能亲自呈上?”   “俊儿。这金州也算是中州府了,想那凶手连金州府都能打通,那牵涉到的人还能少了,所以呢这个恶人还是让别人当的好!”   “嗯?那由何人说的好?”   “傻小子,你忘了咱们大唐有位铁面无私的魏玄成了么?”房玄龄如此一说,房遗爱便知道房玄龄说的是什么了,敢情父亲是打算让魏征当开路先锋啊。仔细想想。依着魏征那臭脾气,要是知道有什么官员徇私枉法,他还真会不管不顾的参上一本,这得罪人的事。魏征也没少干,要是没长孙皇后,估计魏征早就被李世民给砍了。   经过房玄龄的指点,房遗爱心里也开朗了很多,在玲珑房里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房遗爱便和长乐骑马出了房府,只是出府的时候,李明达也跟了出来,无奈之下,房遗爱只好将李明达拉到了身前。   长安县令韩英来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官了,只可惜在这长安城里也显不出他来了,这俗话说得好,天子脚下,扔块破转头都有可能砸到王公子弟,所以韩英来这么多年一直秉承着和稀泥的角色,一有纨绔子弟闹事,韩英来就两边说好话。有时候想想,韩英来真打算某个外放的缺,这呆在长安城里实在是太憋屈了,想他长安县令也是中州刺史的待遇了,可是在这里只能当个和事老的角色,整天不是打架的就是青楼争风吃醋的,韩英来真不想管这种破事,只是那些人他又惹不起。   “韩大人,房将军和长乐公主殿下拜访!”   “啥?你再说一遍!”韩英来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师爷无法只好又苦笑着重新说了一遍,“大人,房将军和长乐公主殿下拜访!”   “啊!”韩英来这下反应过来了,一听驸马爷和长乐公主来了,韩英来立刻跳了起来,韩英来很悲剧的想着,不会是驸马爷和公主吵嘴吵到衙门里来了吧,枉他韩英来和稀泥和了这么多年,也不敢对这两位的家事说三道四啊。   韩英来有点蒙,一旁的师爷赶紧拽了拽韩英来的袍子,小声提醒道,“韩大人,驸马和公主还在外边等着呢!”   “走走,本官亲自去迎接!”韩英来暗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倒不如光棍点,保不准还是好事呢。让师爷帮忙整了整官帽,韩英来便快步来到了客厅,一见到房遗爱和长乐,韩英来赶紧抱拳弯腰行了一礼。   “韩县令不必拘谨,本公主只是陪着驸马来的而已!”长乐说着就看了看房遗爱,示意他将来意说一遍。李明达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晃得韩英来眼都有点晕了,虽然长乐说的挺和善的,可是韩英来却慌得很,这一个驸马领两个公主,想不多想都难啊。   站起身,房遗爱拍了拍韩英来的肩膀笑道,“韩县令啊,你不用多想,房某今天是来报案的!”   “报案?”韩英来暗道一声糟糕,这驸马爷来报案,真是奇哉怪哉了,不会是惹上某家纨绔公子了吧?   “嗯,对,就是报案!”一看韩英来那苦瓜脸,房遗爱就知道这窝囊县令又想错了,房遗爱也不急,慢慢的将白骨案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等房遗爱说完后,韩英来才松了口气,原来是查谋杀案啊,这好说,只要别让他韩某人当刀子使就行了。   “房将军,如你所说,这都过了这么久了,这案子不好查啊!”韩英来虽说以和稀泥而出名,不过本事还是有几分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此案的难处。   “嗯,韩县令担忧的是,房某也做过一点调查,这具白骨应该是位名叫刘碧云的女子,其他的就要靠韩县令帮忙调查一下了!”房遗爱给韩英来面子,韩英来也投桃报李道,“哪里哪里,这件事还要多仰仗房将军了!”   “好说好说,既然如此,那房某就先告退了!”房遗爱暗自笑了笑,这个韩英来还真是个人精,这么快就想着搭上他房遗爱的船了,只是他房某人的船可不是那么好上的。   离开县衙,李明达一张小嘴就忍不住笑道,“遗爱哥哥,那个韩县令真是太窝囊了,跟戏园子里的小角一样!”   “妹妹,你这可就说傻话了,这韩英来外号就叫‘窝囊县令’,他要是不窝囊岂不是怪了?”长乐骑在马上笑呵呵的说道,房遗爱也是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长乐,你可知这个窝囊县令可不是好当的,要是没几分本事,早被长安城里的公子哥们玩成猪头了!”   “这倒也不假,记得当年夫君横行长安的时候,这韩英来就已经做县令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动上一动!”长乐说着便掩嘴呵呵笑了起来,笑的那个花枝招展啊,房遗爱咬牙启齿的看了一眼颤巍巍的长乐,要不是在大街上,非把长乐拽过来蹂躏一番不可。   “姐姐,你笑什么?遗爱哥哥当年做什么了?”李明达很是天真的问着,房遗爱赶紧冲长乐摇了摇头,还拍拍李明达小手说道,“小兕子,不准问!”   “哼,遗爱哥哥,你要是不说,明达就回去找那个窝囊县令问了!”李明达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一看房遗爱那尴尬的表情,就知道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见李明达如此牛叉,房遗爱也没招了,只好冲长乐摊摊手道,“说吧,不过小心回家为夫对你使家法!”   听到家法两字,长乐的脸就不由得红了红,她可是清楚家法是怎么回事,说白了就是脱光光了打屁屁。在李明达的催促下,长乐蹙着眉头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还是贞观八年的事情,你的遗爱哥哥自誉为长安小霸王,在仙梦楼门口把郑家娘子给调戏了,那郑家娘子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告到了县衙。听说因为这事,某人还被禁足了三个月呢。”   “遗爱哥哥,你真厉害,那时候居然连郑丽琬都敢调戏!”李明达两眼冒着崇拜的小星星,这可苦了房遗爱了,哥当年不是不认识郑丽琬么,早知道的话谁去调戏那个刺玫瑰啊。   将长乐和李明达送回房府,房遗爱便领着铁靺去了东市,这县衙去过了,还得去拜会下萧瑀才行,没这个刑部尚书点头,办起案来还真是束手束脚的。   ☆、第348章 可怜的疯女人   第348章可怜的疯女人   马上回头不是客,清风吹过梦里人。秋末的季节里,衣服渐渐加厚了,没了烈日下的酷暑,房遗爱感觉很是清爽,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萧瑀的府上,也不知道这位尚书大人在不在。   下了马,黑虎便自个找地方呆着去了,抬头瞧瞧,这萧府的大门还真挺气派的,朱红色的大漆门,边上还站着两个头戴歪冒的门子,光看这架势可别房府牛气多了。转念想想,房遗爱还真觉得房府下人的衣服啥的该改改了,就那灰色破袍子根本就穿不出宰相府的气势啊天目。   “公子,请问你是哪位?”见房遗爱气势不凡,两个门子也不敢硬来,好声好气的问道。   “哦,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房遗爱仰慕宋国公文采,特来拜会!”   “房遗爱?”这不是刚荣登最牛驸马的房将军么,两个门子被唬了一跳,赶紧拱手道,“驸马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房遗爱点头靠在门前等了起来,那门子也算是尽力,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驸马爷,请随小的来!”   房遗爱很随意的点了点头,跟着门子进了萧府后,房遗爱便用心观察起了萧府的格局,这前堂留一片广阔的地方,明显是有意为之啊,想来这萧瑀也是个讲究之人,平常人家都会在前院种上些东西的,这萧府却什么都没种。过了前堂,门子就朝左拐沿着走廊走了起来,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一般左边都是厢房或者花园的,门子领他去那里做什么?过了走廊,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菊花香,这果然是个花园子,门子到了园子门口便停住了,“驸马。你自己进去就是了,我家小姐在里边等着呢!”   也没多问,等门子退下后,房遗爱便惶惶然的进了花园,花园里有个小亭子,此时正有位青衣女子站在那里画些什么呢。   “慕儿姑娘好雅兴啊,这习习凉风之下。还有如此心情作画!”和萧慕儿也算是熟人了,房遗爱说话也随意了许多。萧慕儿娇嗔的白了房遗爱一眼,这人就是不解风情,正做着画呢,他非要出生打扰。   “房大将军,你难道不知道这作画画的就是心情么?行笔作画。记住深秋,也是一种不错的感觉呢!”萧慕儿此时也没心思再画下去了,放下笔便和房遗爱说起了话。   “嗯,慕儿姑娘果然是个大文豪,这话太深奥了,房某得回家仔细研究下才行!”房遗爱坐在石墩上调侃了一句,真多日不见。萧慕儿倒是没什么改变,“慕儿姑娘,这些时日过得可好?”   “好是好,不过也比不上你房将军舒服啊,这不仅行了冠礼,还当了咱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爷!”萧慕儿脸色愠怒,那日大婚的时候自己也去了,只是这家伙根本就没发现她。估计他当时光想着如何入洞房了吧。   “额,慕儿姑娘,房某怎么听着有股子醋味呢,你家还酿醋了?”一歪脑袋,房遗爱便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萧慕儿也有嫉妒的时候。   “你家才酿醋呢,行了。别贫了,说说吧,这次来是为了何事,你总不能是来和慕儿聊天的吧?”   “这是何话。难道房某就不能来找慕儿姑娘聊天么?再怎么说咱么也算是相交一场吧?”房遗爱很心虚的笑了笑,这女人貌似有点不好忽悠啊。   “哦?不见得吧?”萧慕儿才不会理会房遗爱的鬼话呢,连徐惠的婚事他都敢打马虎眼,萧慕儿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卷起画纸,萧慕儿以纸做剑戳了戳房遗爱的胳膊,“房大将军,说吧,来萧府到底是为何事?”   “咳咳,这个,萧尚书在不?”房遗爱很不好意思的问道。   “果然如此,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了,家父一会儿就回来了”萧慕儿抿嘴笑了笑,便起身出了亭子,一听房遗爱来她就料到是来找父亲萧瑀的了,她可不认为房遗爱会闲来无事来找她聊天,要不是有事他可舍不得离开他那个温柔乡。   萧慕儿风轻云淡的走了,倒让房遗爱有点不知所措了,这是跟上去还是不跟呢?想了想,房遗爱还是决定老实坐着的好,既然萧慕儿说萧瑀一会儿会回来,那肯定不会骗他的。见房遗爱没跟出来,萧慕儿本想提醒他萧瑀要至少半个时辰才能回来,不过一想到房遗爱那笑容,萧慕儿就放弃了这个打算。房遗爱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等呀等的,都有些不耐烦了,这萧慕儿不是说一会儿就回来么,杂过了这么久还不见人影呢,就在房遗爱想要起身的时候,园子门口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看那满面春风的样子,不是萧瑀又是谁。   “晚辈房俊见过萧尚书九阳神君!”虽说心里有点小不爽,但是礼节还是要到位的,所谓有求于人,还是低调点的好。萧瑀摆摆手,很是和善的笑道,“房俊啊,怎么今日到我府上来了?”   等萧瑀坐下后,房遗爱也没啰嗦,立刻张口说道,“今日所来,却是有件事情想让萧尚书帮帮忙!”接着房遗爱就把金州刘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房遗爱的叙述,萧瑀皱起眉头并没有立刻应下,“房俊,你确定刘家的案子有蹊跷?”   “基本已经确定了!”房遗爱点点头,要说这失火还有可能,可是就烧死刘柏峰夫妇,那可就奇怪了,更让人怀疑的是刘家火灾还是在刘碧云失踪之后发生的。   “嗯,那行,老夫就帮你这个忙,帮你查查金州近两年发生的事情!”萧瑀和房遗爱聊了一会儿,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这石桌上连个茶壶都没有呢?解决了事情,房遗爱也没心思再留下来了,拱手就要告辞而去,萧瑀很想挽留一番,必定房遗爱可是未来最具希望的实权人物,可是一想人家待了这么久连口茶都没喝,萧瑀也没脸说吃饭的事了。   等房遗爱离开后,萧慕儿也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神态悠然的萧慕儿,萧瑀就是摆起老脸唬道:“慕儿,真是胡闹,怎么连个茶都不让人喝?”   “嗯?他又不渴,让费茶水做什么?再说了,惠儿妹妹的婚事他都想不认账,孩儿才懒得伺候他呢!”萧慕儿说着便拿起水壶朝菊花撒起了水,不过那样子更像是在撒气,对自己这个宝贝女儿,萧瑀也是毫无办法,只好哼声道,“以后再如此无礼,看为父不”   萧瑀还没说完,萧慕儿便转过脸笑嘻嘻道,“父亲,你待如何,要不要孩儿给你找根竹棍?”   “你这孩子!”萧瑀抖着胡子哼了哼就背着手出了园子,萧慕儿冲萧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她就知道父亲大人也就动动嘴皮子而已。   回了家,房遗爱就看到李明达正围着一棵大树绕圈圈呢,而树旁还站着一位身穿粉衣的女子,这件粉色的纱衣房遗爱是认识的,海棠一直都很喜欢这件纱衣的,没想到倒舍得借给别人穿了。粉衣女子长着一副瓜子脸,虽然长得很标致,但是脸色却略显苍白了些,而且那双明眸大眼里也无半分的色彩。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多美的女孩子啊,却成了个傻子,光看刘倩茹的样貌,就知道刘碧云也不会差了,只是谁会对刘碧云下那种毒手呢。   “丫头,别玩了过来一下!”房遗爱招了招手,李明达就嘟着嘴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遗爱哥哥,干嘛啊?”   “小兕子,你去外边把秦勇喊进来!”   “哦!”支走了李明达,房遗爱慢慢朝刘倩茹走了过去,刘倩茹看着房遗爱,就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魔鬼似的,不断地往后退着,双手不断地挥舞着,最终还叫道,“你坏人不要过来不要”由于慌乱,刘倩茹踩到一块砖头踉踉跄跄的坐在了地上,房遗爱一个箭步将刘倩茹抄在了臂弯里。拍着刘倩茹的胳膊,房遗爱努力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具魅力的笑容,“刘姑娘,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好像感觉到了房遗爱的善意似的,刘倩茹眼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一种茫然之色,房遗爱本想松口气的,刘倩茹突然挣开房遗爱的怀抱,猛地朝院外冲去,口中还悲声的叫道,“救命坏人”那声音是那么的凄厉刺耳,房遗爱哀叹一声,也不知道刘倩茹是不是每天都要这样喊上几十次。家破人亡,对于她这个小女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想想闻家的事情,房遗爱就觉得很是幸运,若是当年不是闻琦年龄小,恐怕也会被这种残酷的现实逼疯的。   刘倩茹仿佛受到了极大地刺激,海棠和画眉两个人才将刘倩茹拦下,见房遗爱心情低落,闻琦柔声道,“夫君,莫多想了,如果真想帮她,就将凶手绳之以法吧!”   房遗爱点了点头,若要刘倩茹好,就只能还她一个艳阳天了。   ☆、第349章 看把戏   第349章看把戏   秦勇站在石桌旁,也不知道房遗爱喊他来为了什么,秦勇还以为昨天逛青楼的事情事发了呢。   “咋了,秦勇,你眼珠子乱转个什么?”房遗爱也奇怪了,怎么觉得今天秦勇也有点不对劲呢,不会神经病也能传染吧。   “没,没啥,少爷,你找我啥事?”秦勇赶紧摆了摆手。房遗爱也懒得管秦勇有啥猫腻,颔首问道,“秦勇,我问你,你觉得这刘倩茹是真疯还是假疯?”   “啊,这个呀,应该是真的吧,否则那个正常人会疯疯癫癫的在个破宅子里住两年啊!”秦勇挠挠头,他还真没想到房遗爱会这样问,听秦勇如此说,房遗爱心中的疑问就更深了,这人要是真疯了,这两年又是怎么活过来的呢,句闻珞所说,刘家的下人早跑干净了,就刘倩茹一个弱女子吃什么穿什么呢,而且房遗爱仔细观察过,好像刘倩茹身上并没有脏疤(人若长时间不洗澡,身上有泥的花,就会结出很多的黑色小瘢痕)。   “这样,秦勇,你去把秦文和秦武喊来,让他俩给我演一出戏!”接着房遗爱便对秦勇小声交代了一番,等房遗爱说完,秦勇闷声道,“少爷,有这个必要么,直接问问她不就行了?”   “你小子就是想美事,刘倩茹如果真是装疯,又岂是你两句话能问出来的?”房遗爱说完就去找闻琦说悄悄话去了,偎在房遗爱怀里,闻琦的脸也越来越红了,也不知道这夫君是怎么想的,净问人家洗澡的事情。   “夫君,你小声点!”闻琦小手掩住了房遗爱那张大嘴,很是不满的瞪眼道。   “嘿嘿,琦儿,你怕什么。又没有别人!”房遗爱冲不远处笑呵呵芊芊瞪眼道,“笑个啥,没事做了,去把本公子躺椅搬出来!”芊芊冲房遗爱做了个鬼脸,就提着裙子跑到院外找其他女人说话了,至于那什么躺椅直接扔一边去了。房遗爱撇撇嘴,看来自己这公子爷的地位越来越低了。在家里说个话还没闻琦管用呢。   到了晚上吃完晚饭后,长乐几女本来是打算去睡觉的,结果却让房遗爱拉了起来,说是要一起去看戏。虽不知道房遗爱搞什么鬼把戏,但是长乐还是拉着玲珑陪房遗爱出门看戏去了。   一轮月牙挂在天上,夜里显得静悄悄的。刘倩茹安稳的躺在床上,呼吸也很顺畅。突然一声轻微的响动,这个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刘倩茹还是听到了,随之刘倩茹睁开眼睛朝房门看了看,这时她看到屋外竟然有两个黑影在晃动。   “那疯女人在哪个房间里,主子说了。一定要杀掉她才行!”黑影甲粗声道。   “别急,说起来那疯女人也够倒霉的,好好地金州不待,非来长安城,这次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她了!”黑影乙回道。   “小心点的好,这里可是房遗爱的地盘,要是惊动了外边的护卫,咱俩一个都活不了!”   “阿文。你就是胆小,怕什么,老子还想玩玩这个丫头呢,虽说是个疯子,但是长相还真没的说,要不是疯了,老子真想把这丫头卖青楼里去。凭这丫头的姿色,也是能赚上一大笔银子啊!”   “阿武,你还真是色心不死,当年刘碧云那个小贱人还没满足你?”   “毛。一个大肚子的娘们能玩出什么来,要说这主子眼光还真不赖,刘碧云那小娘们长得跟天仙似的,掐一下都能出水!”   两个黑衣人说着许多不堪入耳的话,不知何时,一直呆呆的刘倩茹突然冒出了一种狠厉之色,手一动刘倩茹手中就多了一把短刀。房门被黑衣人打开了,借着微弱的月光,黑衣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刘倩茹还躺在床上。使了个眼色,两个黑衣人便举起刀朝床上的刘倩茹砍去,就在这时,刘倩茹身子一滚,短刀就朝右边的黑衣人狠狠地刺去,此时的刘倩茹双眼猩红,状若疯魔般,口中还呜呜叫道,“畜生.畜生我杀了你们.”显然黑衣人也没有料到刘倩茹手中会有一把短刀,一个疏忽之下,便被刘倩茹刺中了胳膊,鲜血也随之流了出来。   “阿文,我靠,这女人这么狠?”那叫阿武的黑衣人也鼓不起他了,赶紧一个手砍卸掉了刘倩茹手中的短刀,短刀没了,刘倩茹张开嘴就咬住了阿武的胳膊,阿武疼的直跳脚,边推刘倩茹边喊道,“你这娘们赶紧松口,老子不是杀手啊,靠,还咬,再咬老子就砍死你了!”   听着屋中的动静,闻琦苦笑着摇了摇头,“行了,夫君看来你猜对了,这个刘倩茹果然是装疯!”   房遗爱一进屋就看到秦勇正张嘴数落秦文秦武呢,“你们两个笨蛋,居然让个女人整成这副样子!”   “阿勇,少他娘的说风凉话,要是真来,老子一刀就把她砍了,哪还会被她刺到!”秦文缠着自己的胳膊,嘴里确实不认输,这幸亏刘倩茹的手劲不大,不然这条胳膊就废掉了。   “行了,你们几个也少说废话了,都回去睡觉吧,这里用不着你们了!”房遗爱踢了一脚瞪眼秦武,朝房遗爱行了一礼,三个人便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刘倩茹,房遗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刘倩茹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最后的生机般。长乐叹了口气,让海棠将刘倩茹搀了起来,闻琦走过去摸着刘倩茹的秀发安慰道,“刘姑娘,不要怕了,把心里话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的。”   “帮不了.你们坏人.骗我.呜呜”刘倩茹也许是真的丧失希望了,趴在桌上嘤嘤哭泣了起来。房遗爱也能理解刘倩茹的感受,这装疯装了两年,却让人识破了,那种心情就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人夺去了般。可是房遗爱却不得不这么做,他必须让刘倩茹当一个正常人,因为只有正常的刘倩茹才能帮他破这个白骨案。   “刘姑娘,房某知道你有着很惨痛的经历,也知道你心里的委屈。但是刘姑娘,请你相信,房某真的想帮你!”说着房遗爱从怀里掏出那件玉镯放在了刘倩茹面前,“刘姑娘,看看吧,这是房某从一具白骨身上得到的,若是你想为你的家人沉冤得雪,就请对我说实话吧!”   刘倩茹捧起那枚镯子,双手不断地颤抖着,很久之后才哇的一声叫了出来,“姐姐,姐姐!”   “哎,琦儿,好好安抚下,一会儿带她来见我!”说完房遗爱便转身离开了,见房遗爱离开长乐对闻琦笑了笑便和众女一起出了屋子,离开的时候还替闻琦关上了房门。   月色不美,房遗爱却和几个女人坐在大树下小酌了起来,仿佛看出房遗爱心情不好,李明达用尽心思说着各种小笑话,只可惜她那些小笑话都是房遗爱教的。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被重新打开,这时刘倩茹在闻琦的安慰下也显得好了不少。   看着恢复如常的刘倩茹,房遗爱抿嘴笑道,“刘姑娘,现在可以说了么,刘家的事情到底是谁做下的!”   “你真的能帮我?”刘倩茹很明显信心不足,见刘倩茹如此,房遗爱也没责备,放下酒杯,房遗爱站起身笑道,“本人名叫房遗爱,家父房玄龄”说完房遗爱又指着长乐说道,“而这位呢,便是房某的夫人长乐公主,你说,房某能不能帮你呢?”   显然刘倩茹是听说过房玄龄和长乐的名号的,听完房遗爱的话,刘倩茹直接跪在了房遗爱面前,“求公主和驸马帮帮民女!”   “起来回话!”长乐起身扶起刘倩茹,冷静道,“刘姑娘,你说,是谁做了那些事,若是真的,我们定会为你刘家讨回公道!”   闻琦也冲刘倩茹鼓励道,“刘姑娘,说便是了,若是我房家都帮不了你,那也就没人能帮你了。”   仿佛是下定了决心,刘倩茹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刘倩茹的粉唇早已被咬破了。含着泪光,刘倩茹恨声道,“毁我刘家的,便是那狠心的康成!”   “什么?康成?”听了这个名字,长乐明显的很是惊讶,就连海棠都露出了一副惊讶之色。   “长乐,这康成是谁,你好像认识他?”房遗爱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有康成这个人,见房遗爱如此神色,长乐吸了口气对刘倩茹皱眉问道,“刘姑娘,你所说的可是现任大理寺少卿康成康国原大人?”   “不错就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刘倩茹含泪笑了起来,房遗爱知道刘倩茹一定非常恨康成,从她那狰狞的眉头上就可以看出来。   长乐蹙着眉头叹息了一声,在房遗爱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就苦笑着解释道,“夫君,你有所不知道,这个康成可是父皇钦点的大理寺少卿!”听了长乐的解释,房遗爱也明白长乐为什么会惊讶了,这钦点的大理寺少卿,可不是随意就能动的,动了康成不就是在否定李世民的眼光么。不过房遗爱却不在乎这些,大不了到时候让李世民骂两句罢了,仿佛看到了房遗爱心中所想,长乐坐在椅子上幽声道,“夫君,若只是个钦点,妾身也不会如此吃惊,这康成如今可是莒国公的女婿!”   “什么?康成是唐俭老公爷的女婿?”   房遗爱也是被唬了一跳,怪不得长乐面色忧愁呢,敢情康成的背景居然如此深厚啊!   ☆、第350章 闹鬼抓人   第350章闹鬼抓人   见房遗爱神色严峻,刘倩茹便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真的是没什么希望了。   除了报仇,刘倩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若是仇也报不了,她还活着做什么呢?看到刘倩茹神色惨然,长乐也知道这女人想错了,恐怕她还以为房遗爱不会帮她了呢,“刘姑娘,不必灰心,若是真是康成所为的话,我家夫君定会帮你的!”   “呵呵,当然,虽说这压力不小,不过房某还是扛得住的!”房遗爱现在也明白为什么金州府会默不作声了,有莒国公唐俭的名号在,他们谁敢捅这个马蜂窝呢。冲刘倩茹伸了伸手,房遗爱笑着示意道,“刘姑娘,把事情的经过说说,不知道事情真相的话,房某是无法找到证据帮你的。”   房遗爱没有退缩,这也给了刘倩茹很大的信心,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刘倩茹便说起了以前的事情。其实事情真的很老套,原来康成在入京之前便在金州府任长史,在金州的时候,康成便结识了当地的富商之女刘碧云,就在康成和刘碧云刚定下亲事后,朝廷一纸调令便将康成调往了长安。为了自己的前途,康成肯定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而当时的刘碧云也是爱煞康成了,当然不会拖累康成的。   送康成的时候,康成也答应刘柏峰等安稳下来一定会迎娶刘碧云的,哪知道半年过去了,康成却渐渐没了消息,随之令人生气的是刘碧云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原来在离开金州之前,康成便和刘碧云有了私情。得知事情真相后,刘柏峰的愤怒可想而知了,刘柏峰痛恨康成的为人,但是刘碧云却不相信康成会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便留了一纸书信领着忠仆刘恒去了长安。哪知道两个多月过去后,不仅没传回一点消息,还给刘家带来了一场灭顶之灾。   听完刘倩茹的叙述,一向急脾气的闻珞在屋里拎起短剑就要出院,闻琦赶紧将闻珞拉了回来,“珞儿,你干嘛去?”   “干嘛。当然是去把那个够男人宰掉了!”闻珞说着就要挣脱闻琦的手,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房遗爱寒着脸冷声道,“珞丫头,你给我回来,否则别怪我让人把你绑起来!”   “哼!”房遗爱冷起脸来。闻珞还真有点怕,见房遗爱动了真怒,闻珞也只好不情不愿的随闻琦回到了大树底下。回到石桌旁,闻珞倚着大树哼声道,“为什么不让我去,明明就是康成做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刘家三月起火,他就四月娶媳妇,要说不是他做的,本姑娘一百个不信!”   “珞丫头,我问你,证据呢?”房遗爱也知道定是康成无疑,也只有康成才会那么痛恨刘碧云腹中的孩子,可是知道又能如何呢。必须找到证据才行,否则是动不了康成的,这莒国公可不是吃干饭的,他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婿去蹲大牢的。   “证据?本姑娘杀人从来都是不问证据的!”闻珞如此一说,房遗爱就气哼哼的转过了头,不过他也知道刚才那话算是白说了,这个小魔女做事一向是只凭喜好的。何时讲过啥证据了。   “刘姑娘,先回去歇息吧,如果你相信房某,就把这件事情交给房某去做。房某定会找出真相帮你刘家报仇的!”   “谢谢驸马,谢谢公主!”刘倩茹没有多说,跪在地上冲房遗爱和长乐拜了两拜,房遗爱也没有阻止她,也许只有这样刘倩茹才能心安一点了。   等刘倩茹回屋后,房遗爱也陪着长乐回了卧房,至于李明达早被撵到玲珑房里去了。躺在床上,两个人都是无法入睡,趴在房遗爱怀中,长乐轻声道,“夫君,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之人呢,那刘碧云怀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   “长乐,不要多想了,真想还未可知,说不定,真凶并非康成呢!”   “夫君,你就别安慰妾身了,你我心里都很明白,除了康成不会有人对刘碧云的胎儿下手的,也只有康成,才会在刘碧云身死的情况下还对她的胎儿下毒手!”长乐摩挲着房遗爱的脸颊,一直以来,长乐都生活在一种温暖的怀抱里,知道今晚,长乐才发现这种生活是多么的幸福,恐怕刘碧云做梦也不会想到杀她的会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吧。   这一天,长安城里依旧像往常一样,到处传来一阵热闹的吆喝声,不同的是今日酒楼茶馆的谈资又多了一些。   “听说了么,骊山龙虎卫那里好像是闹鬼了哎!”   “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还是一对母子鬼呢,据说龙虎卫有两个士兵都被吓死了。”   “胡说八道,是吓死了二十个好不好,你们不知道不要乱说行么?”   “乱说,哪有乱说,你们知道那女鬼是谁么,听说那女鬼生前还是个大大的美人呢,叫啥来着?对,叫刘碧云!”   “刘碧云?你唬谁呢,说的跟真的似的,难道你还见过女鬼不成?”   “老子可没胡说,不信你可以去西门看看啊,告示都贴了,说是要找道士捉鬼呢!”   “原来如此,那鬼捉到了没有?”   “没有,听道长说这刘碧云阴气太重了,捉不得,最后道长想了个法子,把刘碧云的尸身挖出来,重新埋在了龙虎卫西边的高土坡上。”   长安城里众说纷纭,就连长孙皇后都听说龙虎卫闹鬼的事情了,趁着吃饭的时间,长孙皇后小声问道,“陛下,这龙虎卫闹鬼的事情你听说了么,要不要叫俊儿来问问?”   “你呀,就是瞎操心,这破事准是那小子搞出来的,不用管,到时候那小子会自己来找我们的!”李世民才不信捉鬼这种事情呢,要是真有鬼,那小子早跑太极宫里来逞能了。不过李世民奇怪的是房遗爱再玩什么把戏,难道闲的没事锻炼龙虎卫的胆子呢?   “陛下,你倒是想得开!”长孙皇后娇嗔的瞥了一眼李世民,便自顾自的吃起了饭,她也想好了,一会儿就让人把长乐喊来问问。   “夫君,你这法子能行么?”对房遗爱的办法,长乐总有种不靠谱的感觉,这装神弄鬼的把戏玩不好会闹出大笑话的,最可笑的是为了保证事情的真实性,长乐还给龙虎卫找了十几个道士,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长乐就觉得没脸见人,怎么自己也跟着夫君胡来了呢?   “长乐,放心,这法子见效最快了!”将长乐揽过来,揉着她的细腰悄声道,“长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让人将埋刘碧云的地方翻了个遍愣是没找到刘恒的尸体,你说这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刘恒还活着。所以呢,只要找到刘恒咱们就可以让刘倩茹去告康成了。”   “夫君,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现在这捉鬼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妾身少不得又得挨顿骂!”   “长乐,你就少抱怨,你挨骂那为夫岂不是要挨板子了?”房遗爱撇撇嘴,这要是李世民舍得骂长乐,那就一定舍得给他房遗爱几板子。   “行了,夫君,算妾身怕了你了,不过你确定这刘恒一定在长安城里?亦或者他早就投靠康成了呢!”   “长乐,如今咱们只能寄希望于刘恒的忠诚了,假设刘恒忠心不变,又活下来的话,那他还能去哪里呢?这刘恒可是和刘柏峰从小长到大的,刘府毁了,他也就无处可去了,而且我觉得,刘恒一定会留在长安城伺机报仇的,这人啊,一旦执拗起来,是非常可怕的!”长乐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就像刘倩茹一样,她装疯是在自保,但是某种意义上,不也是一种疯狂的执拗么。   龙虎卫以西的高坡一直很少有人去的,更别是晚上了,一到晚上,这一带阴森森的,就连龙虎卫的汉子都不敢孤身前来。晚上的高坡显得异常安静,安静的有种让人发毛的感觉,就在这个月色暗淡的夜晚,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高坡下,只见这个身影一瘸一拐的沿着土路往上走着,走的是那么的艰难。当走到一个坟包面前的时候,那个身影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那黑影还呜呜哭泣道,“碧云,是恒叔没用啊,你别急,恒叔这就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突然周围一阵响动,接着便举起了几十个火把,借着火把的光亮也终于看清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年约四十多岁,脸上一道疤痕平添了几分狰狞,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还是独臂。   “金州刘恒,本将已经等你多时了!”李穆右手一挥,便有四个士兵出列将刘恒架了起来。   刘恒看了看李穆,仰天惨笑道,“贼子,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不肯放过我!”   李穆没有解释什么,让人拿布团堵住了刘恒的嘴,他可不想刘恒自杀,否则出了事他李穆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第351章 魏征当先锋   第351章魏征当先锋   有时候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一个人身上真的很让人心碎,就像现在,虽然表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是房遗爱心中总是怕刘恒不出现或者他已经死了。   卯时刚过,房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公子,李穆将军在外求见!”   “好的,我这就去见他!”房遗爱一直都半睡半醒的,听了海棠的声音,便利索的起了身。长乐趴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的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房遗爱,这要是有个客厅就好了,也省的再跑出去了,只是房府本来就不大,还分了三个院子,自是没有地方再建个前堂了。   “夫君,妾身觉得,不如在西边建个厢房吧,也当会客的地方!”   “行了,你没逗我吧,这哪有把客厅建到西边的?”房遗爱狐疑的看了眼长乐,怎么总感觉长乐这话里有其他味道呢。   “这样要是不行,不如咱们搬去公主府?”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嘿嘿”房遗爱提上靴子,跑到床前低头亲了亲长乐,这妞果然再打鬼主意呢,虽说长乐的想法不靠谱,不过倒是提醒了房遗爱,还真得想办法把房府改一改才行,如今都成家立业了,总不能有客人来了就往老爷子院里领吧。   房遗爱来到前院的时候,李穆正蹲在门房里打盹呢,听到房遗爱的咳嗽声,李穆赶紧睁开眼站起身笑道,“少将军,成了,刘恒果然出现了。”   “好,李穆,刘倩茹已经和刘恒见面了吧?”房遗爱忍不住拍了下掌,有了刘恒,就算是有了提审康成的理由了。说真的。他还真的怕刘恒不出现,刘恒要是不出现,这茫茫人海的,又往哪去找他呢。   “少将军,一切都如你所想,见到刘倩茹之后,刘恒便把所有的事情说了出来。据刘恒所说,刘碧云确实是康成所杀,只是到现在为止,刘家火灾的事情还没一点头绪!”   “无妨,只要确认了刘碧云的事情,剩下的就不重要了。我们根本不需要康成承认!”房遗爱冷笑一下,只要用杀人罪钉死康成就可以了,在房遗爱心中,像康成这种人面兽心的家伙早就该进地狱了,“李穆,你再辛苦一趟,将刘恒和刘倩茹带到刑部严加看护起来。等此事一了,本将为兄弟们庆功!”   “谢少将军,那末将先回去了,对了,少将军,据刘恒所说,当初刺杀刘碧云的时候康成还有一个帮手!”   “谁?”   “左屯卫明威将军付如林!”李穆说着眼中便露出了一丝狠辣之色,任他如何也不会想到一个左屯卫将军会帮着康成做那种狼心狗肺的事情。   “好一个付如林啊。给,拿本将将令,将这个付如林给我押到刑部大牢去!”说着房遗爱便将龙虎卫兵符扔给了李穆,李穆结果兵符就兴冲冲的去了,有了这个兵符,龙虎卫还没有不敢去的地方。   天慢慢的亮了,院子里也开始多了一些笑声。自从李穆来了之后,海棠就没有再去休息,一直陪着房遗爱在书房里忙活到了天亮。对于写奏折,房遗爱真的很不擅长。更何况他写的字还是那么的难看,幸亏有海棠在,否则他又要去麻烦玲珑了,海棠吹吹墨迹蹙眉笑道,“公子,你真的打算把付如林也一起告倒么?”   “海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还能放过他么,我答应过刘倩茹要替刘家讨回公道的”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他觉得这世上的事情仿佛是天注定了般,一个盗墓贼闯进龙虎卫,宝贝没淘到却挖出了一个案子。房遗爱没法不管这个案子,如果不管的话,他觉得一定会良心不安的。   “可是,婢子觉得这种事还是知会薛万均将军的好,不然岂不是徒增不快么?”海棠不明白明明房遗爱很会做人的,怎么这次却做得如此绝呢,在不知会薛万均的情况下就让李穆领龙虎卫去拿人,恐怕就算薛万均脾气再好,也会生气的。   “哼,我看薛万均是太平日子过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提个醒,这付如林做过什么,那会一点都不知道,他要是一无所知,那他这左屯卫大将军也不用再当下去了!”房遗爱之所以如此气愤,原因也就在这里,左屯卫不同于其他军队,这可是大唐名符其实的精锐,这手底下大将做了这种事,薛万均却提都不提。   “哎!”海棠也知道劝不了房遗爱,准备好早饭后,房遗爱随便扒拉了一点就骑马直接去了太极宫,来到太极宫后亮明了腰牌,房遗爱很快就来到了中书省,拦下一个文官房遗爱拱手道,“兄台,麻烦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房遗爱有事求见魏大夫!”   “原来是房将军啊,请稍等一下,下官这就去告知魏大人!”那年轻官员估计也是认识房遗爱的,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房遗爱等了没多久,门口就出现了魏征的身影,“房俊,你找老夫何事?”魏征一如既往的公事话,这让房遗爱很是无语,这魏征古板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魏叔父,小侄想让你代呈一份奏折,此事事关重大,也只好来找魏叔父了,你也知道,就小侄这个身份,实在是”说到这里房遗爱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何时才能位列朝班哎,再怎么说也是个皇亲国戚了,这李世民也不知道提携下,整天给他玩功过相抵的把戏,这做了这么多事,还是个破四品将军,还是虚的,还没自个的少将军称呼来得实在呢。   “哦?”魏征一听关系重大,不得不认真应对了起来,接过房遗爱的奏折魏征便粗略地观看了一下,这一看魏征的脸色就变了,这果然是干系重大啊,不仅牵涉到莒国公还牵连到了左屯卫。拿眼瞄了瞄房遗爱,魏征就明白为何房遗爱不把奏折交给房玄龄了,敢情他们父子俩拿他魏征当开路先锋呢。虽然明白了房遗爱的鬼心思,不过魏征还是没有拒绝,因为魏征这个人就跟得了强迫症似的,看到不爽的事情,就忍不住去管。   “房俊,你确定上边写的都是真的?”魏征也不傻,他可不想弄个假的出来。   “叔父放心,小侄敢用人头担保,此事绝对是万真不假的!”房遗爱赶紧立下了军令状,就差那把小刀来个歃血为盟了。魏征很是不习惯房遗爱这种动不动就拿人头说事的风格,抖抖胡子,魏征就哼道,“老夫就替你递这个折子了,不过你回去告诉你父亲一声,就说他欠我魏玄成一个人情。”   “明白,小侄明白!”房遗爱笑的跟个花一样,反正是老爷子的人情,他才不在乎许诺多少呢,到时候让房玄龄头疼去呗。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魏征不痛快,这老爷子明明是文官之首,却要借魏征的手递折子。   今天李世民很是高兴,一大早吃的比平常都要多,挺着饱饱的肚李世民舒舒服服的坐在龙椅上。今日朝会开的明显有点晚,不过百官却没有一个闹意见的,这谁不愿意多休息会儿呢。   “嗯,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什么事要商议?”   李世民这话问出来,下边的文武百官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搞不懂李世民这是啥意思,为什么就一定要有事商议呢?见无人回话,李世民倒是奇怪了,难道龙虎卫闹鬼的事情他们都没听说吗,这群御史们不是一向爱管闲事的么,枉他李世民都想好怎么磨嘴皮子了,哪知道所有的准备都放了个空。   魏征瞄了瞄前排的房玄龄,房玄龄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魏征算是没脾气了,等散了朝非找房玄龄好好谈谈不可,虽然心中不爽,这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魏征抖抖袖子,出列扬声道,“陛下,臣魏征有事启奏!”   一看到魏征出列,李世民整个头都大了,这魏征一张嘴准没好事,“准了,魏爱卿请说!”   “臣弹劾莒国公唐俭家风不严,竟养有如此恶徒!”魏征第一句话就引爆了整个宣政殿,李世民被魏征这话炸的晕晕乎乎的,果然不是好事啊,李世民本能的觉得魏征又要搞大事了。唐俭玩了十几年的阴谋诡计,也没想到魏征会把矛头指向他,一愣之下,唐俭就火了,“魏玄成,你放屁,老夫家风不严了?”听了唐俭的话,所有人都很赞同的点了点头,人家唐俭出了名的洁身自爱,你魏征弹劾人家家风不严,这不是摆明的骂人么。   唐俭怒了,魏征却是脸色不变,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唐俭,你休得放肆,康成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么?”魏征接着掏出奏折,内侍高公公不敢怠慢赶紧把奏折拿给了李世民。   唐俭被魏征吼得有点懵了,难道事情出在康成身上不成,可是想了一圈,唐俭也想不出康成做过什么恶事。   唐俭黑着脸,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却是一句话都不说,完全就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这两位大佬不表态,其他人更是乐得轻松了。于是乎,整个宣政殿里除了唐俭的呼吸声,就是魏征的说话声。   房玄龄拿眼撇撇滔滔不绝的魏征,心里暗笑道,这个开路先锋找的好啊,真是不怕得罪人。   ☆、第352章 疯狗模式   第352章疯狗模式   众臣还以为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呢,正等着李世民这个裁判吹哨子呢,哪晓得魏征胡子一抖,手就指向了看热闹的薛万均,“陛下,臣以为,薛万均御下不严,赋有不查之罪!”   “啥?”薛万均眼一瞪,脸上的笑容立马就消失不见了,薛万均真想那把开山斧把魏征给劈了,什么御下不严,这罪名可海了去了,“魏玄成,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看谁咬谁?”   薛万均这话算够狠的了,明着在骂魏征是疯狗了,不过魏征依旧是神色不动的样子,到这个时候,魏征倒是闭口不严了。面对油盐不进的魏征,薛万均是全身力气没处使,只能气哼哼的又退了回去。   长孙无忌到底是老辣多了,从一开始,他就看着李世民的表情。李世民看着手里的奏折,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就连拿奏折的手都颤抖了起来,长孙无忌知道,李世民一定是生气了,而且还是非常的生气。   “唐俭、薛万均,你们自己看吧!”说着李世民手一挥,奏折就扔了过去,唐俭这下真的有些慌了,赶紧将奏折捡了起来。这奏折扔下来,看的人可就不是只有唐俭和薛万均了,旁边的文武众臣也一个个探过头将奏折扫了个遍,很快整个宣政殿就充满了惊讶的眼神。程咬金砸吧砸吧嘴,拍拍肚皮小声嘟囔道,“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老唐的女婿居然是个杀人犯,还是那种灭人全家的狠角色!”   “老货小声,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李绩用力踢了踢程咬金的后脚跟。这老东西什么都敢说,此时所有人都犯愁呢,也就这家伙还能如此轻松。   “陛下,这纯属瞎说,这全都是魏征在诬赖微臣,请陛下明察!”   李世民暗自摇了摇头,他也不愿意相信事情是真的,这康成可是他钦的大理寺少卿,可是他知道这奏折是他的女婿写的,李世民实在想不出房遗爱有什么理由要诬陷康成。好像诬陷康成对他一好处都没有啊。有着这么多理由,李世民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魏征冷笑一声,气道,“唐俭,老夫诬赖你做什么?事情是不是真的。你回去问问你的好女婿不就成了?”   长孙无忌微微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自己必须出面说句话了。拱拱手。长孙无忌禀道,“陛下,臣以为此事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不如先查明真相,再做决断如何?”   “臣附议!”房玄龄和杜如晦这时候也站出来回道。   李世民了头,吸了口气李世民面无表情的说道。“此事当然要彻查的,魏爱卿听令,此案交由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共同审理,务必给朕查明真相。另外。康成、付如林暂时收押在刑部大牢,由龙虎卫看押!”   “臣遵旨!”魏征理所当然的应了下来,李世民如此安排,包括唐俭在内的人都没话说,这三司会审,也能保证公平性了。   一散朝,唐俭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太极宫,而正想回尚书省的房玄龄也被魏征给拉住了,看着面色不善的魏征,房玄龄很是泰然的问道,“玄成,拉老夫何事?”   “何事?玄龄兄,你打的好主意啊,记住,三坛海天蓝,否则就被怪魏某去你家门口堵着了!”魏征说完这话就洒然的离开了,房玄龄皱皱眉头看了看旁边的杜如晦,“克明,这老鬼何时也学会这一招了?”   “谁晓得呢?”杜如晦摇头笑了笑,这海天蓝可不是那么好得的,一年也就几十坛而已,这魏征还真是狮子大张口啊,想他杜如晦凭着和房玄龄的关系,也不敢说这话。   唐俭慌慌忙忙的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坐下呢,就冲管家吼道,“老于,你去把小姐喊来,就说老夫有急事找他。”   “哦!”唐宇也不知道唐俭这是咋了,就跟丢了八百万似的,唐宇刚离开前院,唐府就传来了一阵有力的脚步声。唐俭心下一凛,暗道居然来的这么快,他走出前堂就看到前院已经站满了两列全副盔甲的士兵,光看装束,唐俭就知道是龙虎卫的人到了,只有龙虎卫才会穿这种花花绿绿的军装,听人说这叫啥迷彩服。   李穆朝唐俭行了一礼后,掏出令牌扬声道,“唐公,末将奉军令行事,若有不恭之处还请海涵。”   唐俭没有回话,只是苦笑着了头,得了唐俭的允许,李穆手一挥,龙虎卫士兵便朝后堂走去,那威猛的气势吓得唐府的下人都躲得老远,饶是唐俭见过大场面,也没见过如此威势的军队,这才几十人,要是上千人会怎么样呢,怪不得陛下要打造龙虎卫呢。   一路上李穆都没遇到什么阻拦,知道走到后堂门口的时候,李穆才遇到一个身穿绫罗的女子,这女子挽一个妇人髻,脸上还带着一股英气。这女子李穆是认识的,这便是唐俭的爱女唐悠芯,也就是康成的夫人。   “你们都给我站住!”唐悠芯面带寒意,在长安城十年多,还没见过何人敢在唐府撒野呢。   “夫人,请你让开,末将奉军令行事,请夫人莫要为难末将!”李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女人是不是太自大了,龙虎卫行事,又岂会被她一个女人吓住。   “奉谁的军令?”唐悠芯冷笑一下。   “少将军房遗爱,夫人,你若不满,可以去找我家少将军,现在,请你让开!”   “我若不让开呢?”又是房遗爱,唐悠芯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但是听说过并不代表她会怕。   “对不住了,来呀,将夫人请到一边去!”李穆命令一下,两名龙虎卫士兵便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他们可不会怜香惜玉,走过去二话不说驾着唐悠芯的胳膊就拉到旁边去了,任唐悠芯如何骂两名士兵就是不为所动,被骂的急了,一名士兵抽出唐刀瞪眼道,“闭嘴,再骂就宰了你!”   唐悠芯果然被吓住了,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牛气的小兵呢,一时间唐悠芯都有懵了,直到唐俭过来唐悠芯才回过了神。唐悠芯想说些什么,却被唐俭打断了,“悠儿,什么都不要说,要是康成真的犯了事,那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他!”唐俭声音有冷,他也想知道真相是不是如奏折所说,若是真的,唐俭绝对会亲手将康成宰掉不可。   “父亲,康成不是那样的人,孩儿已经问过他了,他说跟他一关系都没有”唐悠芯这时候也落泪了,必定被抓走的可是跟她生活了两年的丈夫。   “真相如何,自有三司查明,从现在开始,你哪也不要去,就陪在为父身旁!”唐俭也知道这宝贝女儿的性格,要是不看着她,绝对敢冲进刑部大牢去。要是平常也就由得她胡闹了,但是现在却不同了,负责看守的可是龙虎卫,那可是陛下的亲卫,别说是唐悠芯了,就连他唐俭也没胆子去触李世民的霉头。   “是,父亲,孩儿知道了!”唐悠芯不甘心的低下了头。   就在唐家闹哄哄的时候,薛万均也催马回到了左屯卫,这一回到大帐,薛万均就派人去找付如林,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付如林一早就被龙虎卫押走了。薛万均本能的感觉到事情有不妙了,不会付如林真的做下那种恶事了吧。   这一天长安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是三司会审闹鬼案,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听说过审闹鬼案呢。许多人都觉得这是个假消息,不过当看到布告后,就由不得众人不信了,于是乎所有人都准备好明日去刑部看热闹了,这闹鬼案可是个奇事啊。   此时房遗爱也没闲着,有了魏征这个开路先锋,房遗爱又去了趟萧府,见到房遗爱后,萧瑀就苦笑道,“房俊啊,你这下可闹大了,这回老唐估计被折腾的非少活十年不可!”作为老友,萧瑀还没见过唐俭那么怒过呢,可见唐俭当时多么生气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唐俭如此,就魏征那老东西说话都不知道委婉。   “萧尚书,这可跟房某没多大关系了,谁让他眼睛不会看人呢?”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他也不是诚心跟唐俭对着干,要怪只能怪唐俭识人不明了,居然把个畜生当了女婿。   “房俊,不说他了”萧瑀指着一名腼腆的年轻人笑道,“给你介绍下,这位乃是老夫的门生齐维羽,两年前曾在金州任过推官!”   “下官齐维羽见过房将军!”齐维羽等萧瑀说完后便恭敬地对房遗爱行了一礼,房遗爱很随意的笑了下,他看着萧瑀暗地里骂了声老狐狸,他这是借机给自己的门生找路子呢。   房遗爱很想说一句“跟哥混,带你去地狱”,不过他怕这话一说出来,萧瑀就会翻脸撵人,看来以后得提携下齐维羽了,否则萧瑀这老狐狸可不是好打发的。   ☆、第353章 三司会审   第353章 三司会审   刑部大牢里,康成席坐在草垫子上,牢门外站着的就是两个龙虎卫士兵,自从进了刑部大牢,康成面不改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透过牢门的小孔,房遗爱观察了一会儿康成,这个家伙还真够冷静的,要是没有十足把握很可能被他反咬一口啊。   “李穆,这家伙一直都是这样么?”   “回少将军,自从进了大牢后,康成就是这副样子,连个话都不喊,本来末将还以为他会闹上一会儿呢!”李穆拱手回道。   “越是如此,越是证明此人不好对付啊,看好了,千万不要让付如林和康成见面!”   “放心,今夜末将会亲自守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任何人见康成的!”李穆也知道今夜的重要性,要是让康成给付如林传了消息,那明日会审的时候就要出问题了。   次日一早,刑部外的大街上就站满了听消息的人,要不是房遗爱来得早,估计就被堵在外边了。今日会审是以魏征为主,萧瑀和张亮为副。陪审的人倒是不少,唐俭和薛万均肯定是不会少的,就连唐悠芯也坐在了唐俭身后。房遗爱也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唐俭的对面,今日会审他肯定是要来的,要是他不在场,还不知道刘倩茹和刘恒能不能抗住这些大佬的压力呢。怕房遗爱在刑部乱来,长乐也是放心不下,便跟着来了。   辰时三刻,会审终于开始了。魏征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带原告!”   压抑一通吼,一身素装的刘倩茹就被两个士兵待了上来,到了堂上。刘倩茹便跪在地上言道,“民女刘倩茹拜见三位大人!”   “刘倩茹,本官问你,你可是要告康成谋杀了你的姐姐刘碧云?”魏征仿佛是怕刘倩茹没听懂,还接着说道,“莫要忘了,若是本官查明你是在诬告朝廷命官,那可是要反坐的。”   “大人,这些民女都懂,民女就是要告康成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求大人成全!”刘倩茹以头捣地,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块石砖上早已多了一片殷红。   “好,本官就全了你这个心愿,来呀。传康成!”魏征感其真诚,心中也开始佩服这个小女子了。不一会儿。一身囚服的康成就被押了上来。看到康成唐悠芯就像站起身喊些什么,这时唐俭拉住唐悠芯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康成朝唐悠芯温柔的笑了笑,这个笑很短暂,却给了唐悠芯很大的安慰。向三位主审官见过礼后,康成安稳的站在了原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刘倩茹一眼。康成表现得如此沉着。倒是出乎萧瑀的意料了,怪不得唐俭会看上康成,这个人果然不简单啊。魏征还未问话,一直沉默不言的唐俭站起身拱手道。“魏大人,能容唐某问句话么,放心绝对不会干扰三位大人审案的。”   魏征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刻回答,和萧瑀张亮商议了一下后,魏征抬手示意道,“唐公请说!”   “谢三位大人了!”唐俭说完就走到了康成面前,紧紧地盯着康成的脸看了看后,唐俭沉着脸问道,“康成,告诉老夫,刘氏是不是你杀的,记住,老夫要听真话!”   “禀岳父大人,小婿绝没杀过刘氏!”康成不假思索的回道,那表情真诚极了,就连房遗爱都有佩服康成的演技了,这放在后世绝对是拿小金人的牛人啊,这站在刑部大堂都可以如此面不改色。唐俭头就回去坐着了,倒是刘倩茹听了康成的话,一双眼跟充血般狠狠地看向了康成。   没了别人打扰,萧瑀伸手问道,“康成,本官问你,这位刘倩茹姑娘你可认识?”   “认识!”   “如何认识!”   “下官认金州长史的时候,曾和刘柏峰员外有过一些交集,是故认识刘倩茹!”康成说的毫不慌乱,长乐看着如此镇定的康成,心里就跟有根毒蛇一般,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可怕了。长乐紧紧握住了房遗爱的手,她能感觉到房遗爱的愤怒,若不是在刑部大堂上,房遗爱恐怕早就出手把康成打的满地找牙了,他还会给他机会装什么正人君子。   “仅仅是认识么?”   “当然,萧尚书,下官没必要撒谎!”   “嗯,若是如你所说,那为何刘倩茹要说你和她姐姐刘碧云有私情呢?”   “回魏大人,这件事下官也是想不明白,不过下官敢发誓绝对没有和刘碧云有什么私情,还请三位大人明察!”   好一个康成,真是能说会道啊,刘倩茹站起身就要扑向康成,房遗爱赶紧以眼色示意了一下刘倩茹。萧瑀和张亮递了个眼色后,拍着惊堂木喊道,“传万年县主簿齐维羽上堂!”   听了齐维羽的名字,康成第一次皱了皱眉头,虽然很短暂,但是房遗爱还是看到康成心中的恐惧了,看来康成也有怕的东西啊。齐维羽一身蓝袍,走上堂后就朝周围的人行了个礼,最后还朝长乐深深地弯了弯腰,把长乐弄得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长乐不明白,房遗爱可清楚得很,这小子是拜门呢。   得到魏征的许可后,齐维羽很平静的叙述道,“回三位大人的话,下官知任金州推官的时候,确实听到过消息,说当时长史大人曾和刘家大娘子有了婚约。”   “齐主簿,你这话可有根据?”康成轻蔑的笑道。   “没有,但本官相信众口之下,定然不是空穴来风的!”齐维羽这话一出,房遗爱就知道坏菜了,这萧瑀找的啥人啊,当证人都当不好,没事说这么多话干嘛。果然,很快看热闹的人便传来了一阵阵的议论声,就连魏征都斜着眼看了下萧瑀,这教的啥学生啊,没证据你嘀咕个毛啊。很快齐维羽就被人带了下去,这个时候康成刚露出笑意,魏征便叫道,“传证人刘恒!”   刘恒?康成一双眼睛眯了起来,他不怕齐维羽,更不会怕付如林,唯独怕这个刘恒,因为这个刘恒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刘恒一上堂,就朝康成呸了一声,“狗贼,没想到吧,刘某还活着,哈哈!”   “大胆,刘恒,堂堂刑部,休得放肆!”张亮一拍惊堂木大声道,刘恒这时才跪在地上朝三位主审官重重的磕了个响头,“刘恒,你说康成与你家大小姐有婚约,可有什么证据!”   “当然有,大人请看,这是当年康成留下的婚书,这是我家小姐临死前交给小人的!”   “呈上来!”   接过婚书,三位主审官就仔细核对了起来,看到婚书上的笔迹和画押后,魏征拿着婚书冷声道,“大胆康成,你现在还有话可说,这婚书确系你之手笔!”   这下别说看热闹的人了,就连唐家父女都变了脸色,唐俭更是起身就要离开刑部大堂,唐俭是真没脸留下来了,明眼人都知道魏征是不会说假话的。康成握紧拳头,手腕处更是青筋显露,面对如此情景,康成依旧冷傲道,“大人,就算这婚书是真的,也不能证明下官就是杀刘碧云的凶手!”   房遗爱嗤笑了一下,早就想到康成会说这话了,仿佛早有准备般,张亮从案上拿出一张笔录冷声道,“康成,这张笔录乃是付如林所供,据他所说,当夜是你主使他奸污刘氏的,在付如林将刘氏奸杀之后,也是你在刘氏腹上捅了三刀。现在,你还要和付如林当堂对质嘛?”   “刘氏是被付如林奸杀的?”房遗爱也不会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未曾想魏征暗下审出来的竟是这种结果,初听到刘碧云是被付如林奸杀的,刘倩茹终于受不了打击,拼命地揪住了康成,“畜生,你这个畜生,姐姐怀的可是你的孩子,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奸杀呢?你这个畜生,还我姐姐命来!”   “你给我滚开,你这个疯女人,谁说那孩子是我的了,你给我让开!”疯疯癫癫的刘倩茹又哪是康成的对手,康成一用力就把刘倩茹推了个趔趄。这时,房遗爱一拍扶手,怒道,“康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必要计较么,若房某是你,定会像个男人般承认!”   “不,那不是我的孩子,你们都在胡说!”康成终于慌了,他转过头对这泪流满面的唐悠芯叫道,“夫人,你要相信我,那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是房遗爱最想说的一句话,此时的康成就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拼命地拽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恰恰唐悠芯还真有些心软了,唐悠芯拽了拽唐俭的衣袖哭着道,“父亲!”   看来唐悠芯还没有放弃康成啊,房遗爱不明白就这种男人,唐悠芯为何就是想不明白呢,看来只能想办法把康成这最后的救命稻草拿掉了。房遗爱很想一个绝望的康成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会忏悔,还是会疯狂呢?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354章 蒸骨验亲   第354章蒸骨验亲   事到如今局势就有点僵住了,康成说孩子不是他的,魏征也有点无从下手了,这时萧瑀看了房遗爱一眼后,嚷声道,“传仵作卢刚!”   得了召见,卢刚便施施然的走进了大堂,身后还有两名士兵抬着个东西,上边盖了块白布。等卢刚行完礼后,萧瑀一本正经的问道,“卢刚,听说你有办法能验明死去胎儿与康成的关系,可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小人有一种办法可以做到这一点,不过却也需要康成的配合才行!”卢刚不慌不忙地说着,早些时候,就在左武卫演练了许多次了,再说旁边还有房遗爱和长乐撑腰呢,卢刚也没有多怕金庸绝学异世横行最新章节。   “说说具体该如何做?”魏征倒有点兴趣了,不由得和颜悦色道。   “回答人话,小人家传有一种方法,叫做蒸骨验亲法”卢刚很快便将蒸骨验亲的方法说了一遍,说白了,这种方法很简单,就是将刘碧云腹中胎儿的尸骨放于一件器皿中,然后加入水再倒入一点酒进行蒸煮。蒸煮一会儿,等大约半柱香时间,再将刘倩茹和康成的血同时滴入器皿中,若是血相融在一起,那就证明了康成与胎儿有血缘关系。   魏征抚须笑了笑,和萧瑀张亮两人商议了一番后,魏征才抬手说道,“卢刚,你这蒸骨验亲法本官允了,你现在可以开始了!”   得了魏征的允许,卢刚便开始有木有样的忙活了起来,取了胎儿尸骨后,卢刚便开始了蒸骨环节。随着堂上飘出一股淡淡的酒香,康成额头上的汗水也慢慢渗了出来,看看康成苍白的脸,卢刚拱手道,“三位大人,可以开始了!”   “好。刘倩茹、康成,你们两个上前来,将血滴入这瓮中!”魏征话音刚落,刘倩茹便起身走向了瓦瓮,而康成却在迟疑,在那里一动都未动,房遗爱挑挑眉毛轻笑道。“怎么?不敢了?”   “康成,莫让老夫亲自送你过去!”此时唐俭早已对康成失去幻想了,如今他能做的就是让唐悠芯去掉那最后的一点念想,要做到这些,只能看蒸骨验亲的结果了。   望了望神色森冷的唐俭,康成咬咬牙挽起袖子走了过去。当康成和刘倩茹同时站在瓮前后,整个刑部大堂都变得异常安静下来。刘倩茹没有迟疑,接过匕首便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地划了一下,鲜红的血珠落在瓮中,似是在召唤着什么。将匕首递给康成,刘倩茹冷声道,“该你了!”   皱了皱眉头。康成还是接过了匕首,拿着匕首站在瓮前纠结了很久,最终康成还是狠狠心轻轻一划将自己的血滴了进去,这时刘倩茹和康成则被士兵带远了一些。房遗爱拍拍长乐的手,便起身和长乐来到了瓦瓮前,此时别说三大主审了,就连唐家父女还有薛万均都凑了过来,这奇葩的验亲法要是不感兴趣。那才见鬼了呢。   “融了,融了,哈哈!”随着张亮一声笑,唐俭一张脸直接青了,而唐悠芯则瘫在了地上,她双目无神的看着站在棠下面色呆滞的康成,这就是跟她生活了两年的夫君。原来从始至终这就是一个骗局。唐悠芯此时觉得自己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恶魔,从没想过,这世上还有如此心狠之人。   “杀了这个畜生,杀了这个畜生!”刑部外围观的老百姓也愤怒了。不管是什么人,面对这种人面兽心的人也会失去理智的。   “康成啊康成,虎毒尚且不食子,没想到你居然对自己的孩儿也下去的手!”萧瑀暗自摇了摇头,重新坐下后,魏征一拍惊堂木嚷声道,“来呀,将康成锁了,押入死牢!”   “不,不,我不能死!”一直呆滞的康成突然发疯似得叫了起来,他在士兵还没靠近的时候,像头猛兽般冲向了离他最近的房遗爱几人,很快康成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抓过一名女子后,康成握着匕首桀桀笑道,“放我走,否则我就杀了她!”   变故来得有些太突然了,衙役们都没反应过来,此时三位主审官全都慌了神,魏征更是抖着胡子骂道,“康成,你给老夫把人放了,否则老夫立刻让你毙于堂上。”   “魏老匹夫,事到如今,你以为康某还怕你的威胁么,有本事你就让人动手!”说着康成手上便用了几分力,这下魏征真有些怕了,很明显康成已经有点疯癫了。魏征满是担忧之色,房遗爱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刚开始他也有点担心的,不过当看到康成擒住的女人是谁后,房遗爱就差点笑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要玩弄康成,这康成好死不死的把闻珞抓去当人质,这不是找死么,这闻珞在大堂上闷了这么久,估计正求之不得的想弄出点动静呢。   “康成,房某就是想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争什么呢,要是房某没有料错,刘家那把大火也是你放的吧,你说杀了刘碧云就可以了,你又何必再对刘家人下手呢?”房遗爱护着长乐,故作叹息道极品老板娘。   “不错,是康某放的火又如何,哼,他们都该死,这是他们自找的。都怪刘碧云那个贱女人,康某已经说过等娶了唐悠芯再纳她为妾的,可是这个贱女人就是不同意,还拿腹中胎儿威胁我。哼,既然她如此做,那就怪不得康某心狠了,哈哈,我不光要杀她,还要灭了刘家,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毁了我的前途!”康成疯狂的笑着,那森冷的声音,冲出刑部,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了一种冰凉的感觉。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疯狂、偏激、还是阴毒?   听着康成刺耳的笑声,唐悠芯仿佛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她哇的一声就趴在唐俭肩头哭了起来。唐俭老眼浑浊,手放在唐悠芯头上,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都怪他啊,要不是当年他让女儿嫁给康成,也不会有这个结果了。   “康成,放手吧,你逃不出去的!”房遗爱摇了摇头,若是康成劫持的是其他人,也许房遗爱还会有顾忌,这劫持的偏偏是闻珞。   “不,我要活着,房遗爱,让你的人送我出城,我便告诉你一个消息!”康成拖着闻珞后退两步,冷冷的看着房遗爱。摇摇手指,房遗爱皱眉道,“告诉我,是什么消息,房某怎么你这个消息值不值呢?”   “是关于突厥的”康成说到这里变住了嘴,他捏着闻珞的脖子呵呵笑道,“我只能说这么多,若想知道更多,就送我出城。”   “要是房某不同意呢?”   “那就准备好让公主殿下守活寡吧,哈哈!”康成的笑声是那么的嚣张,笑得长乐都有些忐忑不安了,长乐转头望向房遗爱,希望房遗爱能让康成把话说完,可是房遗爱却摇摇头嗤笑道,“动手吧!”   康成愣了一下,他搞不懂房遗爱这是什么意思,就在他一恍神的时候,闻珞动了,她右手捏住康成的手腕,手上一用力便卸去了康成的匕首,接着趁康成松手的机会,身子一弯腰,人便像一条水蛇般绕到了康成身后。康成想放手锁住闻珞的脖子,闻珞又哪会给他这个机会,脚上一用力,康成屁股上便中了一脚,趁这个时机,房遗爱将长乐护在身后,猛地扑了上去,右手一伸五指轻握,康成便被捏住脖子提了起来。   将康成抵在大堂的柱子上,房遗爱就冷声道,“康成,房某说过你逃不掉的。”   “你不能杀我”康成双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他拼命地挣扎着,他能感觉到房遗爱那身上的熊熊杀意,“不,悠儿,救我!”   唐悠芯依旧趴在唐俭肩膀上,听了康成的凄惨的叫声,唐悠芯直接闭上了眼睛,康成挥舞着双臂,眼中居然流出了两道泪水,他呼喊道,“房遗爱,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不知道突厥的事情了,你也会死的!”   “康成,你很精明,但是你弄错了一件事!”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   “什么事?”   “那就是房某从不受人威胁,所以,你的秘密就留着吧!”说着房遗爱眼中便闪过了一丝寒芒,这时康成终于崩溃了,他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救我,救我,不”康成所有的喊声都戛然而止,随着“咔嚓”一声,康成便脖子一歪断了气,看到如此手段的房遗爱,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这就是威胁他的下场么。冷眼望了望康成的尸体,房遗爱便领着长乐告辞而去。   走在微凉的秋风中,长乐缩缩脖子握紧房遗爱的手,眼中闪烁出的全是一种忧心之色。房遗爱摸着长乐的秀发,闻着她的兰花香呵呵笑道,“长乐,还在想康成的话么,放心吧,夫君哪会舍得让你当寡妇?”   “夫君!”长乐深深的叫了一声。   思绪里,风若不停,心又如何安宁?   ☆、第355章 又闻和亲   第355章又闻和亲   一个审鬼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最终人们却发现人比鬼还要可怕,就像那个康成一样。康成死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唐俭早就下了命令不让人管康成了,这有唐公爷的命令,还有哪个下人敢去给康成收尸呢。三天后,一直停在停尸房的康成还是被人领走了,而领走他的却是一直恨他入骨的刘倩茹。   骊山脚下,一棵梧桐树下,寒鸦早已飞走,留下的只有一片荒芜的苍凉之感。刘倩茹很恨康成,恨不得让他暴尸荒野,可是最终她还是将康成和刘碧云葬在了一起,因为她知道刘碧云心中一直都在爱着康成,否则她也不会拖着几个月的胎儿上京找他了。人死了,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她能做的,就是让姐姐跟她想要的男人在一起,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没了案子,房遗爱也过了几天糜烂的日子,俗话说红粉阵里,最是消磨男儿豪情,房遗爱觉得这话说得一都不假,整天面对这么多如花似玉的美妞,房遗爱觉得自己都有变软了,为了保持自己精湛的男儿精神,他不得不往头上浇两桶凉水。如今除了李明达和合浦,程灵儿也经常跑来串门子,每次程灵儿和长乐总有那么不对味,面对这种场合,房遗爱自觉地跑到别处去,他可不会掺合进女人的战争。   正听秦虎和铁靺吹牛皮呢,就见海棠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公子,那刘倩茹姑娘又来了,夫人让你过去一趟呢!”   “不去,这种事让夫人自己拿主意就行了!”房遗爱摆手推辞着。他才懒得管这种事呢,刘倩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案子结了,人却不愿意回去,非要留下来给房遗爱为奴为婢,房遗爱可不敢应下来,就刘倩茹那俊俏样,还真怕长乐有意见,所以这种事还是交给长乐处理得好。   海棠柔和的笑笑,便提着裙子反身回去了。当看到海棠独自一人回来后,长乐就知道自家夫君是不想管这事了。吸了口气,看着跪在地上不起来的刘倩茹和刘恒,长乐平和的笑道,“刘姑娘。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实没必要如此做的。你还年轻。刘家还有那么大的宅子,你何不回去好好过日子呢。听我说,我家夫君从来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他也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而已,像这种不公之事,想很多人都会替你鸣不平的!”   “公主殿下。你说那么多民女都懂,可是民女也知道,这偌大长安城敢替我刘家主持公道也就驸马爷而已。所以,民女恳请公主开恩。就让民女留在你身边吧!”刘倩茹很执拗,虽然还有个大大的宅子,可是亲人却没有了,她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留在房府以报驸马和公主的大恩呢。   “公主殿下,二小姐说的是,小人也是如此,虽然小人去了一只手,但是干些脏活还是可以的,求公主让小人留在府上,以报驸马爷的大恩!”刘恒右手着地重重的磕了个头。   面对如此执拗的主仆二人,长乐叹了口气道,“哎,既然你们非要如此,那我就允下了!”   “谢公主恩德!”刘倩茹和刘恒同时朝长乐拜了拜,这时长乐站起身扶起刘倩茹笑道,“刘姑娘,既然入我房家,那规矩肯定是要守的,以后你就跟着二夫人了,一定要照顾好二夫人知道么?”   “夫人,不需要这样的!”玲珑站起身就想拒绝,她还没从没想过让人伺候呢,而且她也不喜欢有人跟着。长乐冲玲珑摇了摇头笑道,“玲珑,莫要推辞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要知道如今你的身份不同了,身边要是还没个伺候的人,岂不是惹人耻笑么,说不得别人还以为我小心眼呢!”   “如此,便谢过夫人了!”玲珑微微福了福,她也知道长乐说的很有道理。解决了刘倩茹的事情,长乐又重新安排了一下,将琴语分给了闻琦,长乐如此安排,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说白了,这些也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在自个院里的时候,这些丫头整天乱窜的,也分不清谁是谁的侍女。   在安排刘恒的时候,长乐着实费了一番心思,这刘恒如今可是有了相好的,好像叫什么三姑的。和玲珑商量了一下后,长乐微笑道,“刘恒啊,我那公主府里种了些稀罕物,不如你和三姑就帮本公主照看下那些稀罕物如何?”长乐所说的稀罕物,无非就是什么大棚里的辣椒、地瓜啥的,自从秋末,公主府后花园里便建了个小的大棚,为的就是冬天的时候能够培育下辣椒苗和地瓜苗,这样也好来年能够在长乐和房家的封地上大量种植一下。   “但请公主放心,小人虽少了一只胳膊,但是这些事还是能做好的!”   “那就好,一会儿海棠便会将注意的地方给你说一下!”长乐头,海棠就将刘恒带了下去,没有多久,刘恒和三姑便搬进了公主府。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天,到晚上院里几个丫头刚张罗好饭菜,李明达就撅着嘴神色不悦的走了进来,见李明达不高兴,长乐拉这李明达的手笑着问道,“小兕子,怎么了,谁又惹你了,给姐姐说说?要是什么恶人的话,姐姐让你遗爱哥哥去打他。”   “打不得的,姐姐,惹我的可是父皇!”李明达小嘴一吧嗒,房遗爱就裂开嘴哈哈笑了起来,这长乐也有尴尬的时候。长乐风情的瞟了房遗爱一眼,冲李明达柔声道,“小兕子,怎么了,父皇怎么惹你了?”   “还有什么,父皇说要和亲!”李明达说着就气鼓鼓的拿筷子跟桌上的烤鸡斗了起来,那表情仿佛是跟烤鸡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和亲?小兕子,你是不是搞错了,父皇可是答应过不再和亲的!”房遗爱翘着二郎腿很没形象的乐道。   “遗爱哥哥,明达真的没骗你,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我去父皇书房的时候,亲耳听到父皇正和玄龄公他们商量和亲的事情呢!”李明达小脸肃穆,信誓旦旦的说着,这下房遗爱也有晕了,没想到李明达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偷听李世民谈话。转头一想,房遗爱暗道不会是真的吧,想到这里,他挥挥手叫道,“画眉,画眉,你去老夫人那问问,看看老爷子回来没有!”   “好嘞!”画眉果然很听话,扔下盘子就飞一般的跑了出去,惹得海棠一阵直摇头,“这丫头,急什么?”刘倩茹看着这场景有晕晕的,这驸马家里到底还有没有规矩啊,主子不靠谱,丫头更不靠谱。   没过一会儿,画眉就红着小脸跑回来了,见了房遗爱画眉就笑嘻嘻道,“公子,婢子问了,老爷子还没回来呢,听老夫人说好像被陛下留下商量什么事情呢。”   “啥?”房遗爱撇撇嘴,如此看来李明达说的是真的了,没有多想,房遗爱放下筷子就朝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朝众女摆手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好了,不要管他了,咱们先吃吧!”长乐看着消失的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估计又是去太极宫了,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到了太极宫,房遗爱就偷偷摸摸的来到了御书房,这一进走廊就看到赵大胡子正领着几名士兵当柱子呢,朝赵冲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房遗爱就猫腰趴在了房门边。赵冲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了,这位小爷又想干啥,居然敢在羽林卫面前偷听陛下谈话,还真是胆子大到天上去了。赵冲挥挥手就让人上去把房遗爱拉回来,结果赵冲挥了半天手愣是没一个人上前去,这下赵冲脸就有黑了,啥时候羽林卫也开始怕房遗爱了?迎着赵冲的目光,一帮子羽林卫全都看向了天,这些羽林卫也不傻,人家驸马爷跟老丈人骂架就没事,这稍微听听墙角又有啥不行的,他们可不想当这个恶人,这次把驸马爷拉出去,回头驸马爷就敢让他们蹲茅坑去。   房遗爱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脸就有不爽了,还真是和亲的事情,而且和亲的还是突厥人,这不是扯淡么,听李世民的意思好像还有意动了。   “房将军,你就饶了老赵吧,咱敲门进去行不?”见房遗爱听得津津有味的,赵冲赶紧小声哀求了起来,今个到底是什么风把这位爷吹来了呢,不是说这位爷这段时间正躲着陛下的么,今个怎么自己送上门了?   “老赵,急啥,你听听,和亲哎,保不定陛下给你安排个番邦公主呢!”房遗爱拽着赵冲的衣袖,一脸的猥琐,这下可把赵冲吓傻了,这位爷不会脑袋进水了吧,居然拉着羽林卫头子一起听墙根。   “谁,还不给朕滚进来!”一声兽吼,房遗爱和赵冲全都傻眼了,居然被李世民发现了。   “赵冲,我说你是咋回事,说了别踩我脚了,你就是不听,你看,疼死我了!”房遗爱头一撇就抱着脚喊了起来,这回赵冲算是没辙了,很是无辜的叫道,“房将军,赵某何时踩你脚了?”   “笨蛋!”房遗爱暗骂一声,冲着赵冲的大脚丫子就是一跺,赵冲不防之下立刻着了道,“哎哟!”   看着俩人的表演,一帮子羽林卫自觉地躲得远远的,反正这事跟他们没半关系,陛下问起来,他们就说啥也不知道。   ☆、第356章 和亲搅屎棍   第356章和亲搅屎棍   听着外边唱戏般的谈话,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李世民翻了翻白眼一拍桌子,气哼哼道,“房俊,你给朕滚进来!”   “吱呀”一声,推开门,房遗爱抬手朝屋中诸位大佬行了个礼,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父皇,你们聊,小婿啥都没听见,真的啥都没听见!”   “混账东西,还不给老夫闭嘴?”最终老爷子还是发飙了,只见房玄龄揪着房遗爱就站到旁边去了,不过房遗爱怎么感觉老爷子眼里透出的是一种鼓励的眼神呢,嗯,肯定是这样的,老爷子有邪不好说,要让他房遗爱开路呢。   抬眼瞅了瞅,御书房里的大佬还真不少,除了四大名臣外,李绩、秦琼、程咬金也到了。看到房遗爱那一副装老实的样子,李世民就满肚子的火,一个闹鬼案不光让他李世民打了自己的脸,还连带着拉下了金州几个大员,这些事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自己跑进来了,瞪了瞪眼,李世民撇嘴道,“臭小子,说说吧,别告诉朕你啥也不知道!”   “嘿嘿!”房遗爱尴尬的笑笑,拱手言道,“回父皇,小婿以为这和亲一点用都没有,这突厥人要是真想打,还能因为一个女人退兵不成,所以呢,这突厥人想打,咱们便打,咱们越是退让,这群蛮子越是嚣张。”   “哼,房俊你说的倒是轻巧,你可知道如今国事有多艰难么,你说要打,拿什么打,莫不如行这和亲以做权宜之计,等我大唐恢复过来,再同突厥人一决雌雄便可!”长孙无忌听了房遗爱的话就是一阵鄙夷,这小子就知道打打打,这户部穷的都快当裤裆了。   “长孙大人。咱大唐有那么惨么?”房遗爱一阵失神,怎么听长孙无忌这话,大唐好像很虚弱似的,这不对啊,歌里不是一直在唱巍巍大唐么?长孙无忌抖抖胡子,一脸正容道,“房俊。你当老夫想示弱么,可是如今我大唐国库空虚,应对中原灾祸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还哪有经历去和突厥人争战,你说这个时候不想办法稳住突厥人,难道真跟你说的样派兵去打么?”   “父皇。真有这么难?”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很是诚恳的朝李世民拱手问道。   “确实,昨日接到急报,如今河北道和河南道再加上河东道已经多处出现饥民饿死的情况了”李世民一脸痛心的言道,看着李世民脸上的无奈之色,房遗爱也有些理解李世民为何会对这次和亲有所意动了,都是被逼的啊。   “就算要和亲。又选谁家之女呢,谁人又愿意送自家爱女去突厥呢?”房遗爱苦笑着摇头道,从内心里他是非常反对和亲的,直到此时他才有点想明白当日康成说过的话。虽说突厥人很强,可是房遗爱却不愿放弃自己的坚持,他坚信一定有其他办法能度过这个难关。   “不愿?房俊,这可是为我大唐万万百姓谋福祉的事情,谁人又会不愿?”长孙无忌脸色沉静。语气里透脉的是一股少有的得意。   听长孙无忌如此说,房遗爱立马拱手问道,“长孙大人,此话当真?”   “当然!”长孙无忌眉头一皱,很是搞不懂这房遗爱想玩什么花样。   房遗爱做出一副佩服的样子,立刻朝李世民拱手嚷道,“父皇。小婿得长孙大人指点总算是醒悟了。父皇,没说的,小婿也赞成这和亲之策了,而且还有了人选了!”   “啥?”李世民身子前倾。眼睛一直瞄着房遗爱看,看了半天都没想出这小子在搞什么鬼。这房遗爱变得实在是太快了,饶是房玄龄和杜如晦如此精明的人物都被搞迷糊了,一帮子大佬都莫名其妙的盯着房遗爱看,也只有程咬金在那里没心没肺的叫好道,“嗯,好,好小子,这变脸的本事快赶上老夫了!”   “知节,住口!”秦琼蹭了蹭程咬金的衣角,秦琼可不是个马大哈,他也看出房遗爱必有后话了。   李世民走出书案,背着手围着房遗爱转了两圈后,绷着个脸哼道,“臭小子,把话给朕说完了,说,你有了何人选了?”   “是,是,父皇莫急,小婿这就说!”房遗爱装模作样的捏了捏嗓子,朝周围大佬拱拱手笑道,“父皇,小婿听闻长孙大人有一爱女名曰长孙纳兰,芳龄十八,生的是倾国倾城,再加上长孙大人如此忠君体国,所以呢,小婿觉得选长孙纳兰再合适不过了!”   此话一出,犹如惊雷,长孙无忌俩眼一黑差点栽倒,李世民也愣住了,好家伙,绕了半天这小子竟然是在打长孙纳兰的主意,别说长孙无忌了,就连他李世民也不舍得把长孙纳兰嫁给突厥人啊。李世民使劲平复了下心情,长孙纳兰可是他看着长大的,那丫头年约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名动长安了,当年她可是和长乐一起被称作长安双绝的,只是那丫头一直眼界高,到现在都没嫁出去,直到现在长孙皇后还为长孙纳兰的婚事发愁呢。虽说这丫头有点让人费心,可是也不能把她嫁到突厥去啊。   “咋?长孙大人,你倒是回个话啊,小子可是仰慕长孙小姐许久了,也不介意当这个赐婚使者!”   长孙无忌使劲忍下心中的怒气,现在长孙无忌真有种把房遗爱撕碎的冲动,如今长孙无忌算是骑虎难下了,脸也憋成了猪肝色,一帮子大佬看着这种场景也不知道该说啥,尤其是李绩和秦琼,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   魏征微微抚了抚胡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长孙无忌被人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呢,不过想想也是的,如今长孙无忌这骑虎难下的情景还不是他自找的么,要不是刚才他自己说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房遗爱也不会拿长孙纳兰来说事了。   房遗爱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所能做的已经做到位了,长孙无忌不回话,他便退到一旁当起了无形人。他对长孙纳兰还真没什么印象,只是听长乐一直说她这位表妹如何如何美如天仙的,今个倒好,倒把长孙纳兰给抖搂出来了。房遗爱也不怕得罪长孙家,反正长孙家从老到小就没一个对他有好眼色的,他也不在乎再做点得罪长孙家的事,至于长孙皇后那边,相信她不会怪罪的,因为长孙皇后自己就是个女人。   经房遗爱这一搅和,御书房里就有些尴尬了,最终还是老爷子房玄龄发话了。房玄龄脸一虎,抬手作势就要打,“臭小子,看老夫不撕烂你这张嘴,别跑,老夫今日非治治你不可!”一看房玄龄发飙了,杜如晦和秦琼赶紧走上前将房玄龄拦了下来,杜如晦还冲房遗爱挤眼道,“俊儿,还不赶紧退下?”   房遗爱又不是傻子,知道几位大佬正在演戏呢,这时候还是借故溜走才行,否则一会儿李世民追究起来,可就没他好果子吃了。房玄龄抱着头,猛地朝远处跳了过去,一边往外跑还一边叫道,“父亲,莫打,孩儿这就滚,这就滚!”   御书房里的闹剧,赵冲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等房遗爱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后,赵冲竖着大拇指赞道,“驸马爷,老赵是服了!”连带着一旁的羽林卫也是一通猛点头,房遗爱倒是很受用,背着手哈哈笑道,“小事一桩,这和亲啊,那不是男人应该干的事,男人做事就该爷们点,你们说对不?”   “对,实在是太对了,没说的,就冲驸马爷这话,小的们也要请驸马爷吃顿饭!”一帮子羽林卫拍着胸脯豪气云干的乐道,这时赵冲赶紧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群夯货,说这话不是明着说长孙无忌不是爷们么,要是被长孙无忌听到了,非得找机会整这群人不可。这长孙无忌整不了驸马爷,还整治不了几个羽林卫么?   赶走了房遗爱,李世民也没心情再议下去了,估计现在大舅哥长孙无忌也没脸再说什么和亲你情我愿了,此时屋中的大佬都已经默认了,这次和亲还得泡汤,至于突厥的事情还得另外想办法了。   回到家里,房遗爱一边扒拉饭一边将御书房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听完房遗爱的话,长乐就忍不住小声埋怨了起来,“夫君,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啊,这次纳兰可让你害惨了。”   “跟为夫没啥关系,都怪你那个好舅舅,话说得漂亮,有本事把长孙纳兰送到突厥去啊,他要是敢答应,为夫就敢当个送亲使者!”房遗爱努努嘴,冲李明达眨了眨眼,这丫头拖着下巴回了个甜甜的笑,还挑挑眉毛做了个赞赏的眼神。   “哎,房大将军,本姑娘觉得你就像五个字!”闻珞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末了伸出一个巴掌笑眯眯的说道。   “哪五个字?”   “和亲搅屎棍!”   “闭嘴,吃饭呢!”   房遗爱这里一阵热闹场景,长孙府里却不安宁,长孙无忌自从回到府上是看啥啥不顺眼,就连他珍藏的瓷花瓶都给摔了。   ☆、第357章 和李世民躲猫猫   第357章和李世民躲猫猫   深夜,仿佛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躺在被子里,长乐抚着房遗爱的胸膛,有些神秘兮兮的笑道,“夫君,你还没给妾身说说呢,那日所谓的蒸骨验亲法真有其事,以前妾身怎么没听说过呢?”   “嗯?蒸骨验亲啊,那是为夫让卢刚用来唬人的,哪会那么管用,也就吓吓康成这种心中有鬼之人,再用一次就不一定管用了!”房遗爱抽抽嘴,那什么蒸骨验亲完全是他为了诈康成想出来的办法,说白了这蒸骨验亲法比滴血验亲还不靠谱,又哪能当真。   “不对啊,若是不管用,怎么刘倩茹的血和康成的血又怎么会融在一块呢?”   “很简单啊,为夫一开始就让卢刚往骨头上滴了点白醋,所以呢,别说是康成和刘倩茹了,你就是再滴点猪血进去都能融在一块!”房遗爱哈哈笑道,他这种办法也就吓吓康成而已,若是当时康成心中无鬼,要用别人的血试验一下,那这个方法就没法用了。   “就你鬼主意多,那么多人都让你给骗了”长乐忍俊不禁的给了房遗爱一下,接着脸上就露出了一点迟疑之色,“夫君,那日康城说的话你真的没放在心上?”   房遗爱叹了口气,看来长乐还是心有担忧啊,吻了吻长乐的额头,房遗爱悄声道,“呵呵,又哪会一点都不上心,放心吧,为夫已经让人去突厥打探消息了,若真有变故的话,不久就会知道的。”   “总之,你还是小心点好,妾身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的!”长乐没法不担心,这康成的话才过去没多久,就出了和亲的事情。很明显是突厥要有事情发生了,而这些事情又很有可能影响到房遗爱的安危。   “知道了,夫人,这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安息了吧!”房遗爱说着也不等长乐回话,就搂着美人翻了个身,长乐娇媚的白了一眼房遗爱。两个人就来了一场深夜大战。   次日一早,还没听到公鸡打鸣呢,房门就被海棠敲响了,“公子,醒了么?赵冲将军在外求见,说陛下要见你!”   房遗爱迷迷糊糊地听得也不是很真切。但是最后五个字还是听清楚了,房遗爱暗道一声完了,这李世民这个时候找他还能有什么好事,十有八九是为了昨夜大闹御书房的事情。长乐睁开朦胧的双眼,小声催促道,“夫君,还愣着干嘛。既然父皇找你,你去趟就是了。”   “小点声,长乐,你赶紧起来,和海棠出去一趟,就说为夫昨夜就去骊山大营了!”   “嗯?”长乐一愣,连那点睡意也没有了,这夫君又在搞什么鬼。不就是去见父皇么?见长乐不解,房遗爱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些什么,这时长乐才反应过来,这昨夜刚闹了御书房,这一早就急着召见,还是没有大朝的情况下。长乐是太了解自己那个父亲了,绝对已经想好怎么整人了。赶紧穿了一件外套和裘衣后,长乐就随着海棠出了院门。   房遗爱这时也没心思躺在床上了,抓紧时间穿好了衣服,看来这段时间还是出去躲躲的好。大约过了半盏茶功夫。长乐就蹙着眉头走了回来,“夫君,赵冲已经被妾身打发走了!”   “很好,为夫先去骊山大营躲躲了!”房遗爱说着就取过了自己的唐刀,长乐哭笑不得的说道,“夫君,有那个必要么,赵冲都走了,你还出去躲着。”   “好长乐,咱们那个父皇又哪是那么好糊弄的,不信你瞧这,半个时辰之内,赵冲还会再回来的!”房遗爱说完就开门走了出去,长乐站在门前看着房遗爱的背影直发笑,这夫君也真是的,昨夜说啥不好,非拿长孙纳兰做由头,父皇要是不整整他那才不正常呢。出去躲躲也好,也省的再闹出点乱子来。   “夫人,你真打算让公子这么出去躲着?”海棠有点咋舌,怎么小姐自从嫁给二公子后,也开始变得如此不靠谱了呢?   “还能怎样,呵呵,放心吧,夫君这次去骊山也不是纯为了躲着,莫要忘了,这和亲的事情还没解决呢!”长乐抿嘴笑笑,便领着海棠进了屋,到了这个时间,长乐也没心思再睡回笼觉了,还不如等天亮了进宫找母后聊聊呢。   房遗爱出了西跨院,就把铁靺和秦虎叫了起来,三人牵了马就趁着夜色朝骊山大营而去,此时西门还没开呢,不过这也难不住房遗爱,如今这西门可是属于他龙虎卫所辖的,拿出手令,守门兵一看是房遗爱,也就乖乖地放了行。   赵冲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仔细想想又想不出来,回了太极宫,赵冲就直接来到了百福殿,此时李世民正在百福殿喝早茶呢。见赵冲独身一人回来后,李世民放下茶杯嗡声道,“赵冲,怎么回事,房俊那个臭小子呢?”   “陛下,末将到了房府后,殿下说房将军已于昨夜出城去往骊山大营了,说是骊山大营出了点事情。”   “啥?赵冲,你干什么吃的,这话你也信?”李世民瞪着牛眼就站了起来,这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才多久啊,这宝贝女儿就成这样了。哼,一定是那臭小子教的,那宝贝女儿多好的人,都让他带成这样了。   赵冲觉得自己很冤枉,这长乐殿下的话他能不信么,再说了,若是他真的反驳长乐殿下的话,回了太极宫,倒霉的还是他赵冲。赵冲跟了李世民十几年,对这位大唐皇帝陛下的性格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嘴上也就是说说而已,这要是谁真的冲撞了他的宝贝女儿,这位大佬还不把那人扔冰窟窿里冻上三天三夜。   “还愣着干嘛,赶紧回去!”李世民朝赵冲很是不耐的挥了挥手,赵冲无法只好又骑马出宫去了趟房府,只是等他再回到房府的时候,房遗爱早跑的不见人影了。   李世民找不到房遗爱这个出气筒,只好一个坐着生闷气了,这时长孙皇后也披了件衣服走了出来,看到李世民那种有气没处发的样子,长孙皇后忍不住笑道,“好了,陛下,俊儿又不是诚心气你的,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呢。”   “观音婢,你还笑?”李世民抬头翻了翻白眼,一摸胡渣子撇嘴道,“那臭小子编排的可是你亲侄女,你还替他说话。哼,这臭小子实在是太滑头了,居然躲着朕。”   长孙皇后也不着恼,昨夜御书房的事情李世民也跟她说过了,不同的是,长孙皇后并不觉得房遗爱说错了什么,同为女人,她知道谁都不愿嫁到番邦异国去的,尤其还是那毫无礼仪的突厥。对于突厥,长孙皇后可没什么好印象,前隋嫁到突厥去的公主有几个,但是幸福的一个都没有,在突厥,女人的地位低贱的让人无法想象,儿子可以娶父亲的女人,弟弟可以抢兄长的女人,总之在突厥,女人就是件货物,谁的武力强,你就可以抢去当媳妇。   过了辰时,长乐就换了一件厚点的宫纱来到了太极宫,长乐来太极宫,李明达这个小跟班肯定是要跟着的,在经过池塘的时候,李明达挽着长乐的胳膊小声笑道,“姐姐,瞧见那座假山没,当年上书房读书的时候,遗爱哥哥经常领我们来这里烤鱼吃呢。那时候雪雁姐姐也在呢,就是有一次遗爱哥哥骂九哥是鼻涕虫,搞得九哥见了遗爱哥哥就躲着走。”   “小治啊,呵呵,还别说,他那性格确实是弱了些,等再过两年,就让他跟你遗爱哥哥去军营里历练下!”长乐觉得这世道还真是够热闹的,这九弟见了房遗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而房遗爱呢,则就怕见李世民,如今倒好,都躲到骊山大营去了。   到了百福殿一问,长孙皇后去南山林苑散心去了,长乐无法,只好又领着李明达坐上马车去了南山皇家林苑。   此时秋末的皇家林苑,早已经变得有些剥离了,踩着松软的树叶,长乐很快就找到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这时正坐在亭中听乐师弹琴呢,在她的旁边还坐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这女子一身红纱,显得妩媚极了。   长乐和李明达笑着对望了一眼,来的还真是时候,看那亭中女子,不就是正要找的长孙纳兰么?   “母亲,怎么今日有雅兴来林苑了?”   长孙皇后听声音就知道是长乐来了,她抓头看了眼长乐,朝长孙纳兰努努嘴笑道,“我哪有那个闲心思,还不是兰儿这丫头!”   长孙纳兰掩嘴咯咯笑着,一双妙目朝长乐瞄了瞄说道,“长乐姐姐,你可是找的好夫君啊,居然要把兰儿送到突厥去。”   长乐蹙眉一乐,这丫头果然是为这事来的。听着长孙纳兰的抱怨,长乐一脸轻松的坐在亭中看起了风景,至于李明达,早跑到长孙皇后身边卖萌去了。   ☆、第358章 真的是缺人啊   第358章真的是缺人啊   长乐的表现如此沉静,是长孙纳兰没有想到的,长孙皇后也不理会正在较劲的两人,领着李明达就去了路旁的竹林。   “长乐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长孙纳兰终于忍不住了,让乐师下去后,长孙纳兰就靠近长乐坐了下来。倚着柱子,长乐抿着嘴瞧了瞧长孙纳兰,故作生气道,“怎么,兰儿,不是还在怪我么?”长孙纳兰忍不住撇撇嘴,这长乐姐姐变化还真是大,这时长孙纳兰也装不下去了,拉着长乐的手埋怨道,“长乐姐姐,你那夫君呢,兰儿还想会会他呢,这几年不见,本事倒是涨了不少。长乐姐姐你不知道,到现在大哥还日日借酒买醉呢。”   “兰儿,不要提长孙冲可以么?”长乐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头,如今她真的不想和长孙冲有什么瓜葛了,当日要不是他的所作所为,她长乐也不会被人骂做不知廉耻的女人了,为了这事,房遗爱还差点被李世民砍了脑袋。拍拍长孙纳兰的秀手,长乐幽声道,“兰儿,莫要怪姐姐,如今我已是二公子的人了,过去的事我也不想提了,说起来,我并不欠长孙冲什么。”   “好好,不提大哥了,哎,也是大哥的错,若是冷静些,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到最后倒是便宜房遗爱了!”见长乐语气有些生硬,长孙纳兰也知道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她伸伸舌头对长乐做了个抱歉的眼神。长孙纳兰一直都不明白,一直名满长安的纨绔公子房遗爱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变化呢,虽没怎么见过房遗爱,但是光看自己家的长孙涣就知道这纨绔子弟是什么德行了。待在府中,长孙纳兰一直都听着房遗爱的各种传说,尤其是最近一年,关于他的消息也越来越多了。   看着院里落败的风景,那枯黄的树叶一层层的叠在地上。一阵风吹来,还发出沙沙的响声。吸了吸风中的泥土味,长乐有些感触的说道,“兰儿,你也莫怪我那夫君,真要追究起来,你还是要去找舅舅理论才是。若不是他支持和亲,夫君也不会把你抬出去的。”   “呵呵,长乐姐姐,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呢,可是这些话兰儿又如何和父亲说呢,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脾气”长孙纳兰站起身。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落在肩上,红色的丝带绕在身后,立在亭子中,显得是那么的孤傲。有时候,长孙纳兰挺佩服长乐的勇气的,能够不顾他人的眼光,毅然选择了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换做长孙纳兰,她一定不会冒这个险的。一个纨绔子弟又是如何成长起来的呢,长孙纳兰一直再考就着这个问题,就拿这和亲的事情来说,能够不顾前程的大闹御书房的,也就这位二愣子房遗爱了。虽说房遗爱有些鲁莽,但是长孙纳兰觉得自己却要谢谢这个二愣子,因为这让她感觉到一种少有的心安。伸出手。感受着这秋日的冷风,长孙纳兰双手交叉有些别有意味的轻声道,“长乐姐姐,还记得贞观五年的事情么,那时候你的歌声真的很好听,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你的技艺落下了没有?”   “哦?兰儿。你这是在考校姐姐么,既然如此,姐姐就为你唱首歌又何妨?”长乐也有些想念那时候的生活了,记得第一次来南山林苑的时候。舅舅还送她一块玉牌呢,直到后来长乐才知道在那时候舅舅已经想着办法让她做长孙家的儿媳妇了。乐师不在,但是古琴却还在,长乐坐在琴前调了下琴弦,闭目颔首道,“兰儿,好好听!”   悠扬的琴声响起,琴声是那么的悦耳,就连正在竹林玩耍的长孙皇后也被吸引了过来,长孙皇后有些感慨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终于又看到长乐弹琴了。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   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   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   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如此反复,简单的词赋,却是那么的动听。一曲终了,长乐唱完便深深的呼了口气,这首歌一直听房遗爱让海棠唱,一直觉得很好听,这次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唱呢。看着有些迷离的长孙纳兰,长乐抬眼笑道,“兰儿,唱得如何?”   长孙纳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摸着下巴心有所想道,“长乐姐姐,这首歌叫什么,是何人所写?”   “名叫《梦驼铃》,这些词的是位说书先生!”长乐如此一说,长孙纳兰就有些着恼了,“长乐姐姐,莫要骗人,这到底是哪位说书先生,怎么兰儿就没听过呢?”   “呵呵,长乐,莫要逗兰儿了,这词是俊儿写的吧?”此时长孙皇后也回到了亭中,听着长孙纳兰和长乐的谈话,长孙皇后忍不住插嘴道。长乐耸耸肩,很是开心道,“母亲,这可怪不得孩儿,房俊那人从来就不承认这是他写的,非说是某位说书先生写的。”   “哦?说起房俊,倒要问问你了,俊儿如今可还在府中?”长孙皇后这时也想起早上的事情了,听了长孙皇后的问话,长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母亲,房俊今个一早就去骊山大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父亲这会儿正想着怎么为兰儿出口气呢。”   “呵呵,出去躲躲也好,倒是兰儿,不是姑母说你,你这婚事真的该上上心了,你要是没什么好的人选,那姑母可就要替你做主了!”长孙皇后拉过长孙纳兰有些不满的说着,这下长孙纳兰直接闹了个大红脸,而长乐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兰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婚事真的是不能再拖了,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我家夫君还是由许多朋友的。好像李国公的孙子还没订婚呢吧,叫什么了?”   “姐姐,叫李业诩,还有那个李敬业,好像也没订婚呢!”李明达拉了拉长乐的衣袖很合时机的提醒道。   长孙纳兰跺跺脚,冲长乐姐妹俩气道,“长乐姐姐还有小兕子,你俩就少瞎操心了,倒是你小兕子,也到了许人家的年纪了,小心陛下把你许给尉迟宝庆。”   听长孙纳兰如此说,李明达果然被吓得小脸煞白,李明达撒开长乐的衣袖做到长孙皇后旁边,不断地晃着长孙皇后的胳膊说道,“母后,孩儿不要嫁你可千万别让父皇把孩儿许出去。”   “兰儿,瞧你把明达吓得?”长孙皇后摸了摸李明达的小脸,忍不住大笑道,“你这小丫头,放心吧,你父皇现在还舍不得把你许出去呢”。长孙皇后说这话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如今长乐不在身边了,这李明达就成了李世民的心头肉,又哪会轻易把她送出皇宫呢。   亭中的笑声断断续续的,长乐的歌声也是如此的动听,可惜的是,房遗爱却无福聆听了。天刚放亮,房遗爱就纵马赶到了骊山大营,进了大营,房遗爱就进了大营指挥所,这时李穆正坐在里边写训练手册呢。说起这写训练手册,那可是很费脑筋的,这些大头兵有一半人不识字,你要是写太深奥了,他们还不一定能搞懂呢,为了给大头兵们增加下文化教育,房遗爱还特意从长安城里找来十几个老先生。   “李穆,怎么样了,派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来了么?”   “哎,少将军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看到房遗爱,李穆明显的愣了一愣,如今龙虎卫都已经走向正轨了,少将军不在家里多陪陪公主,还急着回来干什么?接过李穆递过的热水,房遗爱吹着热气苦笑道,“别提了,反正是被逼出来的。别说这个了,还是说说打探消息的兄弟吧!”   “少将军莫急,此去怀远来回一趟至少要四天的路程,打探消息的兄弟应该明后天就能回来了!”李穆虽不知道房遗爱为何如此关注突厥的消息,但是他还是让情报处派人去了,据说由于是第一次接任务,情报处的头头六子都亲自上马了。   房遗爱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从长安到灵州怀远一线至少要两天的时间,这探子就算速度再快,也得三天时间才行,看来真的是有点急了。和李穆聊了会儿,房遗爱才知道这次六子居然也去灵州了,听到这房遗爱就觉得头大,这六子可是情报处的老大,怎么就亲自跑出去了呢,这六子不在谁负责分析情报的工作呢,现在想想,九手说的还真没错,这把情报处交给六子还真不靠谱,看来得找个可靠之人了。   “李穆,如今六子不在,这情报处的事情是谁负责的?”喝口热水,房遗爱抬头问道。   “邹正啊!”李穆不假思索的回道。   “啥?邹正?有没有搞错啊,就他大字不识十个,能做好情报分析?”房遗爱觉得头嗡嗡的,这还真是缺人啊,就这邹正还是他跟李世民要的呢,当时李世民把这个邹正吹得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的,房遗爱就把邹正带到了龙虎卫,结果一试才知道李世民的话有多么的不靠谱。这邹正之前是羽林卫中郎将,是靠刀把子爬上来的,自从那时候起,房遗爱就没指望邹正去管情报处了,虽说缺人,但是房遗爱也不想再去找李世民,去了也是白去,到时候还不知道李世民再拿什么大老粗来搪塞他呢。   缺人,真的很缺人,尤其是缺智商高又能玩阴谋的人。   ☆、第359章 贺鲁的如意算盘   第359章贺鲁的如意算盘   在骊山大营待了一天,看了会儿项硕的训练效果后,又去和丁老八讨了点溜门撬锁的经验,房遗爱觉得这日子过得还挺充实的,尤其是和丁老八学开锁经验的时候,这有了开锁的本事,以后就不怕偷不到东西了。   这一天天色不错,秋高日爽的,房遗爱正站在指挥所前吹风呢,李穆就抱着一摞书籍走了过来,放好书后,李穆站在房遗爱身后笑道,“少将军,还在为情报处的事情发愁么?”   “当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情报的重要性!”房遗爱轻轻的拍了下栏杆,认识的人也不少,不过适合来情报处的却不多,左武卫的徐楷倒是个好人选,可是他却不愿意让徐楷来龙虎卫,说到底,左武卫才是他房遗爱的命根子,不管怎样,他也不会为了龙虎卫把左武卫抽空的。   “少将军,其实呢,这个人选还是有的,就是看你敢不敢用了!”李穆抱着膀子一脸的轻松,房遗爱倒是奇了,不由得转过身看着李穆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人居然让房某不敢用?”   “少将军,你难道忘了长安城还有着一个党项女子么?”   “你是说拓跋惜月?”房遗爱稍一沉思就知道李穆说的是谁了,除了那个冷美人拓跋惜月外还能有谁,说真的,房遗爱真想把拓跋惜月收为已用,可是房遗爱又有着太多的担心,因为拓跋惜月给他的感觉太可怕了。回头想想当年马尔康的事情,房遗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将颇超勇俊那样的男人吓风,时候还保持一种全然关的心态,在房遗爱看来,拓跋惜月这个人太过冷静了,她不光样貌冷傲。内心加的生冷。总之,拓跋惜月是个疯狂的女人,她很执拗,若是她为了什么事疯狂起来的话,那么什么可怕的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看房遗爱默默语的样子,李穆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阵冷风出来。房遗爱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道,“李穆,你说的不错,拓跋惜月却是个很好的人选,但是,你莫要忘了。这个女人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蛇,当年她可以看着九平镇的镇民去死,而不动声色。所以,要不要用她,必须想好了才行。”   “少将军,这就要看你的了,说不得你可以让她成为你的女人呢!”   “得了。别做梦了!”房遗爱笑着敲了下李穆的肩膀,李穆的主意不可谓不好,可是却是用错了对象,就拓跋惜月这个女人真正在乎的并不多,也许她在乎的是她自己和内心的那股**吧。在经历了颇超勇俊的背叛后,拓跋惜月还会轻易接纳其他人么,房遗爱很怀疑拓跋惜月会不会到老都不会爱上其他人。   午时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一身古怪打扮的六子就走进了指挥所。六子老实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的说道,“主子,不不不,是少将军,小的已经打探过了,这突厥境内确实有大事发生了。”   看着六子这身突厥人的打扮。房遗爱抬手笑骂道,“六子,行了,你就别玩这些虚的了。说吧,突厥到底出了什么事?”从六子那兴奋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次情报处一定是大有收获了。   六子喝了口水,慢慢叙述了起来。原来从贞观十一年开始,突厥各部就有种不稳的景象,这种情景主要集中在突厥东部的骨咄禄五部。自从阿史那贺鲁掌权之后,便加大了对骨咄陆五部的控制力度,由于贺鲁手握骨咄陆大部分兵权,再加上弩失毕的一部分虎师,可以说贺鲁的力量已经引起了突厥各部可汗的忌惮。处在突厥最东面的就是金山东南方的处月和处密两个部落,在贞观十二年冬的时候,阿史那弥射兵出贺兰山以响应吐蕃,就在这时候,族兄阿史那步真废兴昔亡可汗,并自立继往绝可汗,当阿史那弥射率莫贺咄勇士返回的时候,阿史那步真早已将弥射的儿女屠戮一空。面对此等深仇大恨,一向直性子的突厥人又岂会甘心,于是乎弥射的人和布真的部队便在金山东南打了起来,一直到现在还没分出个胜负。   就在弥射和布真斗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贺鲁也不甘寂寞的想插上一手,直接让骨咄陆十一个鹰师集中在金山西侧。   打开地图,房遗爱心中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来康成所说的危险就是这事啊。说起来倒要谢谢康成了,要不然他房遗爱还真有可能栽个大跟头,这弥射和布真斗成这样,肯定不是贺鲁的对手,到时候贺鲁趁双方兵败俱伤时候正可以轻松拿下处月处密两部的实际控制权,若真是那样,这贺鲁手中就握有弩失毕、处月、处密、姑苏、葛逻禄五姓之众了。有了五姓之众的贺鲁,那可就真是名符其实的突厥咄陆统叶护了,依着贺鲁的力量,贺兰山还不是随之可破,越过贺兰山就是灵州和原州了,其他地方根本险可守,到那时,一路驰骋的贺鲁面对的第一支力量就是他房遗爱率领的龙虎卫。仅仅以龙虎卫的力量,房遗爱还真没信心能够挡住贺鲁的脚步,房遗爱可不想这么就死在贺鲁的手中,必须想想办法才行。   揉揉有些发疼的脑门,按照历史发展的话,弥射和布真是先后投降于大唐的,可是如今由于他的到来,这历史也改变了,如今这弥射还哪有半点投降大唐的意思,估计早准备好和布真死磕到底了。   “六子,这次提出和亲的可是贺鲁?”房遗爱点了点金山的地标,有些严肃地问道。   “不错,提出和亲的正是贺鲁,就在九月份的时候,贺鲁就把虎师调到了金山以西四十里的地方。恰恰在这个时候,咄陆可汗就提出了和亲意图,所以这和亲必是贺鲁想出来的!”六子站起身指着地图上的金山以东的丰州说道,“少将军,我认为咱们还是做些防备的好,如今这丰州防御太薄弱了。”   “没用的,丰州根本就险可守,现在就是想办法阻止贺鲁的图谋,论如何都不能让贺鲁得到处月处处密两姓人马。只要没了处月、处密两姓的支持,光依靠弩失毕和葛逻禄的人马,咄陆可汗是不会支持贺鲁和大唐挑起战火的!”房遗爱非常清楚,突厥就是个野蛮的种群,在那里就是强者为尊的,没了兵马,就意味着被人吞并,所以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咄陆可汗是不会轻易动兵的,因为一旦出兵有了大的伤亡,那么他的地位就有可能被他人取代。   “少将军,你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又怎么能让贺鲁得不到处月、处密两姓呢?”李穆也是满腹担忧,这突厥刚老实了几年,可不能让他们重站起来,要是突厥的力量真被集中在咄陆可汗手中,那首先遭殃的就是大唐,其次才是拒守高原的吐蕃。   “李穆传我将令,招各营将领前来议事!”房遗爱静静思索了一番,就下了决定。   李穆没有迟疑,立刻走出了指挥所,没过一盏茶功夫,项硕和五营校尉就进了指挥所。一进指挥所,项硕就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   “少将军,怎么回事,出了何事了?”一般项硕不会如此问的,但是房遗爱召见的如此急迫,那肯定是有大事发生了。   “诸位请坐!”挥手让几人坐下后,房遗爱便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叙述,项硕等人全都冷肃了起来。围在地图面前,项硕观察了一番后,有些担心的说道,“少将军,若是真让贺鲁得了手,那灵州和原州可就危险了,必须尽通报兵部才行!”   “项将军,本将不怕告诉你,如今朝堂上正讨论着到底答不答应突厥的和亲呢!”房遗爱很没脾气的说道。他都有点佩服贺鲁和咄陆可汗了,扔个大铁球让大唐群臣啃,等群臣把铁球消灭了,却发现贺兰山丢了,到时候就算大唐再想补救也已经晚了。   “少将军,依末将看,必须尽做出决断才好,若是等了朝廷有了决定,那就什么都晚了!”说话的是一营校尉黄真,听了黄真的话,房遗爱也颇为同意的点了点头。如今就算把消息递给兵部,朝堂上的大佬也不一定当回事,等他们真有了决定,那至少也是十天半个月之后了,说不定那时贺鲁早把贺兰山踩在脚下了。   二营校尉郝连树冲贺兰山点了点,很是认真的说道,“少将军,黄真说的不错,如今必须尽想法应对才行,等朝廷的批令根本就不现实。”   房遗爱点点头,沉声问道,“诸位将军可还有其他办法?”   听了房遗爱的问话,原百骑统领林逸拱手道,“房将军,末将以为两位将军说的不错,坐等朝廷决议实为不智!”   到底该如何决断呢,房遗爱看着地图上的贺兰山静静地想着,都怪这个贺鲁,就知道玩阴的。未完待续。   ☆、第360章 一本奏折引起的争论   第360章一本奏折引起的争论   五营校尉静静地等待着房遗爱下决断,而房遗爱却久久未语。   屋中的热水早已变凉了,天色也渐渐变暗了下来,就在项硕想张口问话的时候,房遗爱双手扶着会议桌,显示下定决心的说道,“诸将听令,今夜众军带好装备,明日寅时三刻全军开拔,兵发贺兰山!”   “少将军,不可啊,你没有兵部调令,私自调兵,那可是死罪啊!”项硕吓得脸色都青了,他来龙虎卫可是守着房遗爱的,可不是看着他去送死的。   “项将军,你多虑了,谁说本将是去打仗了,本将是去贺兰山执行军事演习的,只不过恰巧碰到了布真和弥射领兵闯到贺兰山而已!”说完房遗爱呵呵一笑,抬头对五营校尉问道,“诸位,你说本将说的对不对呢?”说着房遗爱还冲黄真挤了挤眼,那表情轻松极了。   “哈哈,少将军说的不错,咱们就是去演习的,不是还有那个山地作战不熟悉吗,正好去贺兰山锻炼下!”黄真可是房遗爱的老部下了,哪会不知道房遗爱打的啥主意,附和完,黄真又冲林逸瞪眼道,“老林,老子可告诉你,你要是敢瞎说,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啊,黄将军,你就这么看林某人?”林逸觉得很冤枉,不就是因为他是百骑出身么,这也用整天防着他吧。黄真可不管林逸这副可怜样,敲着桌子就冷声道,“老林,有些事咱们心里都明白得很,以前你们是百骑,是咱们大唐最精锐的军士,但是在龙虎卫里,你们就要忘掉你们百骑的身份。”   “黄将军,你放心。林某绝对不会背叛大家的,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林逸也知道自己说啥别人也不会放心,当时陛下让百骑入龙虎卫就存着防范左武卫特战兵的心思,所以这也怪不得龙虎卫其他兄弟不信任百骑的人。   房遗爱并没有阻止黄真的做法,说实话,他也想听听林逸到底是怎么想的。虽说龙虎卫是李世民的私人部队,但房遗爱也不想自己忙活一场,半点东西都得不到。得了林逸的誓言,房遗爱摆手道,“好了,诸位就不要争了。既然同为龙虎卫,就当为兄弟。都散了吧,记得不要对外透露半点消息,对兄弟们说的时候就说是去演习的,等到了贺兰山再对他们说实话。”   “少将军放心,我等明白!”行了一礼后,五营校尉就离开了指挥所。这时房遗爱将一封准备好的书信递给了李穆,“李穆,这是本将的请令奏折,等明日我们离开大营后,你就派人送到兵部去。”   “是,末将晓得!”李穆嘿嘿一笑,这招先斩后奏算是玩绝了。项硕见房遗爱如此做,也不由得松了口气。这也总算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第二日寅时三刻,龙虎卫全军借着夜色悄悄的绕过骊山一路向北而行,等天刚放亮,李穆便装模作样的将奏折让人送到了兵部。与此同时,李穆还去了尚书省见了房玄龄,在尚书省稍作停留,李穆就驱马来到了房府。踌躇了一会儿后,李穆还是让仆人通传了一声。   长乐正在屋中指点李明达书法呢,这时就听到了闻琦的脚步声,“夫人。李穆将军来了,正在院外候着呢,说是有要紧事求见。”   “要紧事?”长乐蹙了蹙眉头,这夫君昨日刚跑到龙虎卫,这时李穆还能有什么要紧事找她一个妇道人家?想了想,长乐笑道,“让李穆进来吧,走,琦儿姐姐,咱们去瞧瞧,这李穆到底有什么要紧事。”   闻琦莞尔一笑,便随着长乐来到了院中的石桌旁,等李穆进来后,长乐挥手示意道,“李穆将军,你有什么要事,这昨日少将军不是去骊山大营了么?”   “这.夫人”李穆说话磕磕巴巴的,他觉得当时真不该答应留下来。   “李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长乐不由得有些愠怒了,还以为李穆闯了什么祸想让她给房遗爱说点好话呢。   听了长乐的催促,李穆咬咬牙狠狠心面无表情的说道,“夫人,今日一早,少将军就领兵去贺兰山了!”说完李穆就低下了头,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贺兰山?”长乐和闻琦对望一眼,全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后,还是闻琦反应了过来,“这贺兰山以西不是突厥人的地盘么,夫君去贺兰山做什么?”   “说,少将军去贺兰山做什么了?”长乐也知道事情有点不对了,立刻冷声问道。   看没有办法了,李穆只好将实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刚说完话,长乐就站起身狠狠地甩了李穆一巴掌,李穆只能木木的站着,连躲都不敢躲,当时留下来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个场景了,如今李穆只希望公主殿下别一气之下真把他给宰了。   “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早来禀报?”长乐气的脸都有点白了,要不是闻琦拉着,她真恨不得让人把李穆给拉出去扔糜里去,又踹了李穆一脚后,长乐才犹自不解气道,“李穆,你也是跟着少将军的老人了,难道你不知道这无令调兵是多么大的罪过么,还有那贺兰山是什么地方。李穆,你给我回骊山好好呆着,要是少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就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是是,公主殿下息怒,末将这就走!”李穆拿眼瞄瞄长乐,见长乐是真的生气了,赶紧拱手溜了出去,这再留下去,李穆真怕当了公主殿下的刀下躁。   “真是气死我了,这群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长乐一阵娇怒,长这么大估计就今天说的脏话多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怪不得李穆,要怪只能怪自己那胆大包天的夫君,要是他不交代,李穆等人哪敢隐瞒。   “夫人,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凭着龙虎卫的行军速度。就算追也追不上了,咱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帮夫君抹去麻烦吧!”闻琦也是有点生气,这夫君也太乱来了,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女人说一声。   “琦儿姐姐,如今我倒不担心私自调兵的事情,有那个奏折在,量别人也说不出太多不是来。我现在担心的是夫君的安危问题。虽说龙虎卫战力很强,可是那贺兰山西边可有着大量突厥人呢!”长乐也不是对贺兰山一无所知,至少贺兰山西边有着大量突厥人她还是知道的。   长乐一边想着如何帮房遗爱,还要想办法瞒着卢氏院里的人,她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还有这么劳心的一天。   房遗爱的女人不好过,此时李世民更不好过。看着手中的走着,李世民真想一口把奏折给吞进去,多么希望奏折是假的啊。   “陛下,末将回来了!”前去骊山的赵冲终于气喘吁吁的回来了,一看到赵冲,李世民就急声问道,“赵冲。怎么样了,龙虎卫的人在不在?”   “回陛下,末将到那的时候,骊山大营除了守卫,里边的人全都不见了!”赵冲说完就缩了缩脖子,果然,赵冲刚一缩头,李世民就气吼吼的一把将奏折扔了出来。“臭小子,混账东西,你是脑袋被驴踢了?”   赵冲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呢,这趁拣奏折的机会偷偷的瞄了一眼,这一看之下赵冲差点尿裤子里,好家伙,这二公子果真是要把天捅个窟窿啊。放下奏折。赵冲畏畏缩缩的小声说道,“陛下,依末将看,这房将军应该不会谎报军情吧?”   赵冲还没说完呢。李世民就指着赵冲的头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知道个啥,你以为朕怀疑奏折的真实性么,你不想想那弥射和布真又是好相与的么,就凭房俊那一万龙虎卫再加上灵州卫能制服处月和处密两姓兵马么?”   “.”赵冲干巴巴的看着李世民,这真够冤枉的,这二公子不在,他赵冲倒成了陛下的出气筒了。   “陛下,那将奏折交付朝堂商议不就行了,咱大唐十六卫,有八卫在长安附近呢,这调兵应该来得及啊!”   李世民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一眼赵冲,他觉得这招冲就是头脑有点简单,吐了口浊气,李世民气呼呼的说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如今这满朝文武还当突厥要和亲示好呢,又哪会同意出兵贺兰山?再说,房俊那里又没有真凭实据,这要大肆调兵,根本就想都别想”。实际上李世民也同意房遗爱的做法,可是他气不过的是这小子这么大事居然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搞得他这皇帝陛下如此被动,如今脑子里还不知道如何应对群臣的诘问呢。   “赵冲,你再去跑一趟,传我旨意,召秦琼和尉迟恭进宫!”想了一会儿后,李世民终于想了个比较好点的主意。得了李世民的话,赵冲就跑出去拉人了。   未时的时候,秦琼和尉迟恭就来到了御书房,见到两人后,李世民就把奏折递给了两人,两人看完奏折后,脸色也同时变了变,尉迟恭递回奏折后拱手道,“陛下,此事房俊做的没错,军情紧急,片刻也耽搁不得!”   “你以为朕不知道么,可是朝堂上那群人并不一定清楚啊,他们现在还坐着和亲的美梦呢!”李世民撇嘴笑了笑,“朕叫你二人前来不是来议事的,这样,你们立刻回去准备一下,今夜就行动。叔宝领左武卫驻扎原州,敬德进驻夏州。你二人要时刻关注着贺兰山一线,一旦贺兰山有变,立刻出兵堵住灵州和丰州一线,决不能让突厥人东下进入我大唐腹地。”   “陛下放心,我等遵命!”秦琼和尉迟恭没有迟疑,如此安排算是最好的了。   送走了秦琼和尉迟恭,李世民就派探马领了圣旨去了灵州卫,圣旨上写的就是让灵州大都督赵文然全面配合房遗爱的行动,做完这些李世民就召开了临时朝会。   随着李世民手中的奏折被宣读,满朝文武就展开了激烈的争论。这房遗爱居然要打仗,这可如何使得,如今突厥正在和亲示好呢,又岂能这个时候破坏两国邦交,一定要严惩,对,一定要严惩房遗爱才行。   李世民脸越来越黑了,就知道会是这么结果,李世民越来越觉得房遗爱做得对了,等这群大佬争出个三五六,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第361章 踏破贺兰山缺   第361章 踏破贺兰山缺   四天了,满朝文武还就和亲和打仗的事情激烈的纠缠着,所幸的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几个大佬并没有加入到这种争论中。天近傍晚,太极宫御书房内,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地图不断地皱着眉头。这一次,在场的人还真不少,几乎几位重臣都被召到了御书房。   “陛下,若是真如房俊所言的话,那不得不做下防备了,单单是原州和夏州的话是不够的,还必须派一支骄锐进驻凉州才行。若咄陆可汗得手的话,最有可能的是东进贺兰山,以马骝河与白亨海为后援,如此的话,凉州就成了距离突厥大军最近的地方!”房玄龄是最先发表意见的,自从李穆来过尚书省之后,房玄龄就已经和杜如晦等人商讨过了。   长孙无忌此时也早放弃和亲的美梦了,他又不是傻子,若是到现在还看不出突厥人的诡计,那他这个当朝阁老也不用再当下去了。抚了抚胡须,长孙无忌拱手道,“陛下,玄龄所言甚是,如今必须做好最万全的准备才是,不过,依臣看,此时也不宜再过逼迫,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一战还是能避则避。”   “不错,辅机此言甚合朕意,朕已经命秦琼和尉迟恭按兵不动了,只要龙虎卫能够安全撤回灵州,他们便不会进军贺兰山的”李世民低头想了想,指了指凉州城问道,“诸位爱卿以为,该派谁进驻凉州为好呢?”   “陛下,驻守凉州之人当属茂公无疑!”杜如晦拱手道。   “好,那就辛苦茂公走一趟了!”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朝中最让人放心的两个帅才也就是李绩和李孝恭了。现在想想。也许是真到了培养年轻人的时候了,就凭李绩和李孝恭两人还能坚持多久呢。李世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房遗爱,对于这个女婿他还是很看好的,只是这家伙总是给他惹麻烦,就拿这次兵出贺兰山来说,如今朝堂上还当龙虎卫去演习呢,这要是知道了真相,那弹劾房遗爱私自调兵罪同谋反的奏折还满天飞,这给房遗爱擦屁股的事李世民做的也不少了,唯独这一次最是郁闷。   对于大唐年轻一辈人。李世民记在心里的也不少,除了房遗爱和苏定方这两个比较突出的外,还有在吐蕃之战涌现出的王玄策和席君买,这未来的好帅才还真有几个,可是这玩书本的倒是没几个。到现在李世民就发现了一个刘仁轨,还好死不死的被房遗爱拉去当参谋了。李世民想了一圈只好恨恨的锤了锤桌子。“混小子。等你回来,看朕怎么整治你!”   龙虎卫一路急行军,这一群壮汉倒是屁事没有,唯独就苦了刘仁轨了,他一个文官就算骑在马上都受不了龙虎卫这种行军方式,吃饭的时候都在走路。刘仁轨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苦。看了一眼前边神采飞扬的房遗爱,刘仁轨一肚子的苦水,跟了这样的主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总算是陛下知道他这个女婿没什么谋反的心思。否则就这私自调兵一条,就能让房遗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给,刘参事,再忍忍,过了怀远就是贺兰山了”对于这个刘仁轨,房遗爱可是另眼相看的,这可是他一心想收归已用的狗头军师,怎奈何在龙虎卫混了俩月了,这老兄愣是不给个话。不过房遗爱也不急,这刘仁轨不低头,就先跟他耗着,反正手里还握着个李义府呢,实在不行,就把李义府从左武卫调过来当个长史。   “房将军,刘某是真的服了,这龙虎卫果真是不同凡响啊!”刘仁轨对于龙虎卫还是真心佩服的,说的也是很真诚,虽然房遗爱有点不人道,但是却不能否定龙虎卫的强悍,这从骊山到灵州两天就到了,要知道这可是靠两条腿啊。   “这算个啥,哈哈”房遗爱拍着胸口一副得意的样子,这二十公里越野跑可是龙虎卫每天必练的功课,这几百里地路能难住龙虎卫么?就是日夜行军,军士都有点困了,过了怀远一路向西,贺兰山就在眼前了。   站在贺兰山脚下,看那孤山远布,分水满目。房遗爱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岳武穆的那首《满江红》,“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是一种何等的豪情呢,越过贺兰山,剑指西北狼,与岳武穆不同的是,房遗爱多了几分的自信,因为如今还没有靖康耻,有的只是大唐的赫赫威名。   “刘参事,你说贺兰山西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房遗爱下马站于地上,唐刀用力顶在地上,猎猎的西北风,从贺兰山上吹来,红色的披风不断地飞舞着,就如那血色的幕布般。刘仁轨突然有了一种恍悟,原来这个时候的房遗爱才是那个真正的少将军,一个面对步步杀机依旧可以笑如春风的男人。   “回少将军,下官以为西面有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里是我大唐的土地!”刘仁轨心悦诚服的行了一礼,这还是他第一次诚心向房遗爱行礼呢,以前他总是觉得房遗爱做事不靠谱,可是今日他才明白为何左武卫的人会那么的尊敬他。在刘仁轨看来,房遗爱是个真正的将帅之才,只要他站在这里,就能给与众人以巨大的信心。   “好,刘参事说的不错,我大唐的土地,就应该由我大唐来管辖!项硕,传令,全军就地驻扎,埋锅造饭,休息一夜,明日卯时进驻贺兰山。另外,多派斥候,本将要在明日寅时之前知道布真和弥射的具体情况!”   “喏!”项硕拱手而去,见房遗爱安排的如此妥当,刘仁轨也不得不服气了,看来陛下对房遗爱如此看重,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傍晚时分,龙虎卫便井然有序的做好了防卫工作,不用房遗爱吩咐,各营都会自觉进入预定所属方位的。饭前,刘仁轨还有意在大营里观摩了一下,在看完龙虎卫的扎营方式后,刘仁轨也不由得露出了一丝佩服之色。这龙虎卫的扎营方式与其他卫军都有不同,除了摆出普通的阵势外,龙虎卫的哨兵派的很远,并且在外围还建造了许多隐蔽的陷阱,什么老鼠夹子,地刺,铁钉,应有尽有,最可恨的是,龙虎卫士兵还在草丛和隐蔽的地方系上铃铛,这种防卫措施,看的刘仁轨直出冷汗。就龙虎卫摆的这个铁桶阵,别说突厥人摸进大营了,估计还没靠近一百丈就被发现了。   龙虎卫的伙食很简单,这急行军哪会带太多的辎重,和普通士兵一样,房遗爱端着一碗米粥就着萝卜疙瘩吃着饭,枉是刘仁轨自认见多识广了,还没见过一军主将吃这玩意的呢,这房遗爱都这样了,刘仁轨也不好意思提什么要求,只好陪着房遗爱吃着咸菜疙瘩。   “启禀少将军,灵州大都督赵文然在外求见!”   听了秦虎的话,刘仁轨放下饭碗,淡淡的笑道,“少将军,看来陛下的圣旨已经到达灵州了,如此,少将军也可以省去许多麻烦了。”   “呵呵,那就借刘参事吉言了,虎叔,让赵文然进来吧!”对于灵州大都督赵文然,房遗爱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只记得刘仁轨提过,这赵文然乃李孝恭旧部,出身右领军卫,听说还做了独孤家的乘龙快婿。   赵文然很快就在秦虎的带领下进了中军大帐,此时房遗爱早已让亲卫把碗筷端走了。房遗爱坐在案前,粗略地看了一眼赵文然,这赵文然三十一二岁,身材高大,只是面容略显文静了些。   “末将灵州大都督,右领军卫右营将军赵文然参见房将军!”虽然房遗爱年纪轻轻,但是赵文然却不敢有半点不恭,要知道这龙虎卫可是属于北衙禁军的编制,严格说起来,这北衙卫军将军要高于南衙禁军十二卫大将军之职的。再加上房遗爱驸马的身份,赵文然更是除了恭敬外还有点小小的畏惧。   “赵将军免礼,相信本将来贺兰山的目的你也清楚了吧,若无其他问题,还请赵将军领灵州卫进驻贺兰山!”听了房遗爱的话,赵文然微微皱了皱眉头,“不错,末将已接到陛下的旨意了,只是房将军,末将要全军进驻贺兰山么?”   “当然,赵将军,你认为丢了贺兰山,你还能守住灵州么?”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此时他只需要灵州卫帮助他守住贺兰山的退路,要是贺兰山丢了,仅凭那一万灵州卫兵是万万守不住灵州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把全部兵力集中在贺兰山险要地带呢。   “是,末将领命,末将这就去回城调兵!”赵文然不再多言,虽然他对房遗爱如此安排有些意见,但还是领命而去。   赵文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如今李世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看他房遗爱的了。未完待续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362章 西域白亨海   第362章西域白亨海   赵文然走后,刘仁轨坐在垫上皱眉说道,“少将军,这赵文然恐怕指望不得!”听了刘仁轨的话,房遗爱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本将也不指望赵文然能做什么大事,只要他能守棕兰山就行了,对付弥射和布真的事情,自有咱们龙虎卫呢。现在唯一拿不准的是,该如何插手弥射和布真的事情,不知刘参事可有什么好办法?”   刘仁轨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房遗爱问的可就有点太难为人了,想了想后刘仁轨抬头说道,“少将军,下官以为还是等斥候带回消息后再做决断也不晚,如今咱们对突厥内部的事情一点都不了解,实难做出详细的作战部署”。见刘仁轨说得如此认真,房遗爱也没有催促,如今就是等斥候的消息了,也不知道情报处那里怎么样了,按说早就应该来回报消息了。房遗爱正想着呢,铁靺就走了进来,后边还跟着从灵州分开六子和九手。   看到这二人回来,房遗爱眉头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抬手示意二人坐下后,房遗爱笑道,“大师兄,如何了?”喝了口水,九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看了看后马着脸说道,“情况有点不妙啊,如今弥射和布真两部人马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贺鲁已经派鹰师朝金山西南移动了,估计五天后就能进入布真的视野了,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了。”   “贺鲁下手这么快?”房遗爱和刘仁轨对望一眼,全都露出了凝重之色,摊开地图,刘仁轨看着金山方向,皱着眉头问道,“金大人,现在弥射和布真的人在什么方位?”   九手走上前来,指着地图详细的说道。“如今布真手下大约有两万多人马,大部分都集中在居延海以南十里的地方,而弥射则率三万本部人马驻扎在马骡河附近!而贺鲁手下最近的一支鹰师距离居延海大约一百里地,预计四天左右就可以到达居延海了!”   沉思了片刻,刘仁轨面无表情的说道,“少将军按照金大人所说,恐怕留给我军的最多也就只有三天时间了。要想达到少将军收复处月处密的目标恐怕有些难了。如此,我们必须兵行险招了!”   “刘参事,你有什么主意,但说无妨!”房遗爱似乎知道刘仁轨想说什么了,同刘仁轨想的一样,房遗爱也觉得此时再按部就班的走下去。那一点希望都不会有的,比起贺鲁的十几万大军,房遗爱的恶劣实在是太大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必须赶在贺鲁到达居延海之前出手拿下处月和处密两姓。   “少将军,你看这弥射所处的位置,距离贺兰山只有半日路程。若能够说服弥射归附我大唐的话,那么再整合弥射大军,对布真实行百里奔袭,那么我们便有很大希望赶在贺鲁到达居延海之前拿下处月和处密两姓!”刘仁轨说完就重重的在居延海所在的位置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听着刘仁轨的计划,项硕一双牛眼都快瞪出来了,一天半之内吞下弥射和布真两部人马,这不是疯了。就是得了妄想症。营中一干将领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刘仁轨,他们都觉得这个刘仁轨太疯狂了,要知道龙虎卫也只有一万人马而已,这又如何在一天半之内拿下弥射和布真呢。所有人都觉得刘仁轨疯了,但是刘仁轨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只是紧紧的看着房遗爱,他想看看是不是房遗爱也如其他人那般。   房遗爱看着冷静异常的刘仁轨。突然爽朗的笑了起来,“刘参事,你怎知本将心中所想呢?”   “哈哈”刘仁轨一听房遗爱的话,也忍不浊呵笑了起来。看来这世上变疯狂的并非他刘仁轨一个人啊。此时房遗爱是什么态度再明白不过了,项硕苦着脸吐槽道,“少将军,你不会真同意刘参事的主意吧?”   “项将军,你难道还有其他好办法吗,要知道咱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房遗爱可不想和突厥人对峙居延海,那样会让他陷在贺兰山以西的,就算房遗爱再有自信,也不相信自己两条腿能跑过突厥人的骑兵的。见房遗爱同意了,其他将领也只能摇头苦叹了,有了计划,剩下的就是如何来实施这个计划了,房遗爱看着马骡河和白亨海方向,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吞下弥射,不能尽快拿下弥射,那布真就更不用想了。   “诸位请看,如今弥射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了北面的布真,若是我们能突然出现在白亨海,定能啥弥射一个措手不及,等给弥射一个下马威之后,再遣一能说会道之人去面见弥射,定能说服弥射投降于我大唐!”房遗爱慢慢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其他人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刘仁轨倒是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少将军,你为何如此肯定弥射会投降我大唐呢,要是逼得太紧了,他转头倒向了贺鲁怎么办?”   “呵呵,刘参事,你还是不了解突厥人的习惯。突厥是一个强者问尊的野蛮群落,在那里有实力你才有生存的权力,而弥射呢,如今的弥射除了他手下的三万族兵之外,其他的一无所有,没有臣民,没有部落,没有牛羊。到时候咄陆可汗只要出一些粮草就可以很轻松的将弥射的人收归已用,一个没了族兵的弥射,咄陆可汗还会用他吗,恐怕到时候就算布真把弥射扔油锅里炸了,都不会有人为他掉一滴眼泪。所以,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弥射除了投靠我大唐外,别无选择!”   听了房遗爱的解释,刘仁轨仿佛把握到了什么,刘仁轨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己对突厥还是不太了解啊。   “少将军,却是如你所说,这收服弥射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到时该派谁去说服弥射呢?”项硕也觉得房遗爱的想法很靠谱,不过转眼瞧瞧满帐的人,却发现全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武夫,让这些人去当说客,那不是瞎胡闹么。听了项硕的话,刘仁轨展颜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说道,“项将军,你认为下官合适否?”   “你?”项硕不知道说啥了,好像这龙虎卫还真就刘仁轨合适,房遗爱闹挠挠头苦笑了一下,“好了,就这样决定了,本将也觉得刘参事去最合适了。现在都回去准备吧,明日寅时准时出发,务必在巳时末的时候赶到白亨海!”   “喏!”应喝一声,众将领便哗啦啦的离开了中军大帐,这时候房遗爱才郑重的对刘仁轨言道,“刘参事,这兄弟们的命就靠你这张嘴了,千万要把弥射给唬住啊!”   “”刘仁轨一脑门的黑线,怎么听这话,好像他刘仁轨是个算命先生似的,还用唬的,好像对付弥射的话根本用不着唬吧。   次日丑时刚过,龙虎卫全军便已经到了贺兰山山腰,预计卯时三刻的时候就可以穿过贺兰山了。通过贺兰山峡谷后,天边已经开始有微弱的亮光出现了,估计已经过了卯时三刻了。休息一会儿后,龙虎卫便开始习惯性的急行军,这次房遗爱干脆让士兵们丢弃了一切辎重,只带武器轻身上阵,反正只要打败弥射,那点吃的自然会有的,虽然弥射粮草将要告罄,但是还没穷到啥都没有的地步。巳时刚过,龙虎卫便到达了白亨海。   这白亨海远远望去一片碧光,落在清晨的阳光下,这白亨海还真有一种秋野芳菲、碧水连天的感觉,虽说白亨海并不是太美,它没有青海湖的纯洁,也没有居延海的壮阔,但是在这西域之地,也算得上一块荒漠绿洲了。到了白亨海,龙虎卫肯定不会立刻发动攻击的。   此时,马骡河的弥射人马还浑然不知呢,在他们的思维里,敌人应该是来自北面的布真,又哪会出现在白亨海方向呢,再说,白亨海一片沼泽,根本不利于大军作战,没人会傻到从白亨海杀过来的。弥射几年才三十多岁,但是看上去却跟四十多岁差不多,多日作战,再加上家人的去世,对弥射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做为突厥的兴昔亡可汗,弥射是高傲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一次不经意的决定,却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困苦,出兵没给他带来半点好处,相反他的家人却因为没有人保护被他的族兄阿史那步真屠了个一干二净。弥射并不太怪罪布真,因为在突厥就是这样,你无法阻挡别人的野心,那么就要保住自己的力量,要是被人抄了老窝,那除了说自己蠢之外,谁也怪不得。   弥射觉得自己真的老了,没了家人,没了族群,弥射觉得自己就像那无根浮萍般。就在弥射恍惚的时候,一名突厥汉子走进牙帐粗声道,“可汗,不好了,斥候回报,白亨海出现了上万汉人军队。”   嗯?弥射睁开眼睛,眼中露出一丝深深地惊讶之色。   ☆、第363章 跨越马骡河   第363章跨越马骡河   弥射猛地站起身,面前的那张简易地图也被他攥成了一团,为什么?他一直在问自己,汉人怎么会出现在白亨海,难道大唐想首先挑起战争吗?弥射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他走出牙帐,接过弯刀大喝道,“传令,命巴彦所率两个鹰师立刻向马骡河东面集结,决不能让汉人越过马骡河。”   “可汗,不可啊,如此北面怎么办,若是布真此时进攻,那我们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大度设拔亚松赶紧劝道,“如今汉人是何打算还未可知,怎可将全部兵力集结在马骡河以东?”   “拔亚松,不要劝了,难道你想让族人说我阿史那弥射是突厥人的叛徒么?”   “可汗,如今谁还会在意这些呢,若族人真的还在意我们,那为何咄陆大汗要让贺鲁布重兵于金山,他们在打什么心思,难道可汗还不明白么?”拔亚松不相信弥射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也许他是不愿意承认吧,可是事实就是事实,如今汉人也进来插上一手,如今这居延海算是乱成一锅粥了。   “拔亚松,不管汉人想要做什么,这马骡河总是要守住的,没了马骡河,我们就再无后退之路了!”弥射如此说,拔亚松也说不出什么了,也许弥射说的不错,马骡河已经成了弥射大军最后的生存之地了,丢了这里,弥射大军将无处可去。拔亚松叹了口气,便领着卫兵传令去了,留在弥射身边的大俟斤图奇索看着东方的太阳,却如同看到了夕阳般。   快到午时的时候,清风吹过白亨海。看着微波荡漾的湖面,房遗爱皱起眉头问道,“弥射那有什么动静了?”   “回少将军,据刚得到的消息,弥射将仅有的两个还算完整的鹰师一起调到了马骡河东岸,大有和我军拼死一战的意思!”刘仁轨拱手回道。房遗爱呼了口气,没想到弥射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这种决心,不过他以为这样就能挡住龙虎卫的进攻了么?巡视了一下各营情况后,房遗爱便开始部署道。“诸位。这次决不可与弥射大军缠斗,需速战速决才行。所以,此战执行斩首战术,再灭其指挥系统后,在进行正面对决,都听清楚了么?”   “将军放心,末将等定不辱使命!”行完军礼,五营将军就抬脚离开了临时营帐,这次房遗爱没打算亲自上阵,对面也就两万人而已。要是这五营将军连这两万士气低迷的突厥人都打不过的话,那房遗爱觉得这问题可就大了。走出营帐,房遗爱抬手挡在眼前看了看太阳,“项将军,此战你与本将一同观战。”   “少将军放心,末将明白”项硕也明白房遗爱是想考验一下龙虎卫的临场应变能力,刘仁轨在一旁看着也没说话,他其实也想看看龙虎卫到底强悍到什么地步,以前一直听说龙虎卫的特种兵如何厉害。可是到现在还没见识过呢。   午时刚过,马骡河东岸便传来了阵阵的号角声,两万突厥鹰师摆在马骡河方向。远远望去就如同一片土色的沙丘一般。面对气势恢宏的突厥大阵,龙虎卫士兵并未慌乱,因为这鹰师并不是由骑兵组成的,所以真打起来,龙虎卫绝对不会吃亏。   弥射远远看着面前的这支唐军,他本能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看这支唐军的装束是如此的不同,不同于以往的唐军。这支唐军士兵全都穿着上下分开的软衣软裤,颜色更是一种土黄色的花纹。弥射蹙起眉头,心有不安的问道,“图奇索,前方这支唐军是哪支部队?”   “回可汗,我也没见过这支军队!”图奇索也是面色古怪,这到底是支什么样的军队呢,连骑兵都没有就敢和突厥大军摆开阵型硬碰硬。弥射抬手示意了一下后,巴彦打马上前,大喝道,“前方唐军听着,奉我大可汗之令,命尔等速速离去!”   “哈哈哈,前方的突厥人听着,我等乃大唐皇帝陛下亲军龙虎卫,特奉天可汗之令,邀请兴昔亡可汗去长安坐上一坐,识相的速速让开道路!”黄真也不是吃干醋的,要真比起说大话来,他黄真绝对不比别人差。听着黄真一连串冠冕堂皇的话,巴彦明显愣了一愣,这汉人说的啥玩意,什么龙虎卫,没听说过啊。别说巴彦了,就弥射和拔亚松都听得直摇头,这龙虎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这个汉人将领,简直就是大言不惭。   大俟斤图奇索青筋暴露,这群汉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图奇索拔出腰刀大吼道,“巴彦,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群汉人杀掉,让他们瞧瞧谁才是这西域的主人。”   图奇索在大肆叫嚣着,龙虎卫这边却早就看是搜寻目标了,林逸收回简易望远镜小声嘀咕道,“差不多了,除了巴彦和图奇索外,还有小俟斤六人,百人长十七个!”   “好,让弓弩手准备,实行诱敌之策,务必两轮攻击内除掉巴彦和一半百人长!”黄真说完,就打马退回了龙虎卫大阵。面对虎视眈眈的突厥人,龙虎卫肯定不会率先进攻的,必须先打乱突厥人的阵型才行。龙虎卫按兵不动,但是突厥人却忍不住了,在图奇索的吆喝下,一个个眼神充血,跟吃了牛鞭似的,巴彦举起弯刀,向前一指,“杀!”   “杀!”突厥人这一冲起来,真有股毁天灭地的气势。看到突厥人看是冲锋了,项硕不禁喜上眉头道,“少将军,看来这弥射果真是山穷水尽了,竟然连箭矢都没有了!”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他也是知道突厥人的三板斧的,每逢大战,突厥人必是五轮散射,然后是骑军冲锋,最后才是步兵加入,这就是俗称的突厥三板斧,可是这次弥射的人却只动用了一招,还是步骑一起冲,可见弥射和布真打的有多惨烈了。   “弓弩手准备,前方六十丈,七十五度抛射!”林逸早就盯着巴彦看了半天了,见巴彦进入了射程之内,立刻让弓弩手露出了狰狞的面孔,如今巴彦身前挡着这么多人,只能预判巴彦的走位,进行抛射了。面对无差别抛射,相信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巴彦绝对是躲不过去的。上百名弓弩手很快便做好了准备,随着林逸一声令下,几百支弩箭便如蝗虫般飞上了天空。巴彦正率军冲的正猛呢,突然觉得天色好像暗了不少,巴彦怀着好奇的心情抬头一看,顿时嘴巴张成了o型,“好多的弓箭”,这时巴彦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当亲卫想要靠过去救巴彦的时候,巴彦早落在地上变成刺猬了。   “叶护大人”一声凄惨的吼叫从突厥人口中传出,这声音显得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弥射听得就是一哆嗦,“怎么回事,巴彦出什么事了?”图奇索翻翻白眼,他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两军还没交战呢,谁知道巴彦在搞什么鬼?   刘仁轨拿着龙虎卫特制的望远镜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头皮有点发麻了,好家伙,还没交战,军中第一大将就先见了阎王,这仗还怎么打,估计弥射到现在还不知道巴彦已经死了呢。随着巴彦的死,接着又有许多的突厥将领遭了秧,他们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那些弓弩手就像长了眼睛般,他们往哪躲弩箭就往哪里飞,没有一炷香时间,突厥人便开始乱了起来。   趁着突厥人慌乱,黄真取过一个盾牌,举起长枪大声道,“兄弟们,冲!”一营士兵齐声一吼,全都随着盾牌兵往前冲了起来,有了盾牌和长枪的开路,很快突厥的阵型就被切开了一道口子,顺着这道口子,龙虎卫的其他士兵挥舞着唐刀就开始收割节奏,面对反抗激烈的突厥人,龙虎卫士兵石灰粉一撒,就什么都解决了,不一会儿整个马骡河就光剩下了突厥人的惨叫声。面对作战如此诡异的龙虎卫,突厥人明显是准备不足,一个冲锋之下,就被打成了筛子,此时突厥人哪还有勇气往前冲,一个个拖着弯刀就撒丫子往马骡河跑去。   弥射有点懵了,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败的,怎么自己手下最精锐的鹰师如此不堪了,居然一触即溃。虽然想不通,但是弥射最起码的冷静还是有的,他挥舞着弯刀不断地怒道,“快,豹师上前,给我堵住,决不能让唐军跨过马骡河!”听了弥射的命令,唯一一支跟随弥射的豹师全都出动,很快便在马骡河石桥前组成了一道防线,只是令弥射迷惑的是,等溃兵撤回马骡河西岸之后,唐军却又不追击了。弥射皱着眉头看着远处打扫战场的唐军,不禁自言自语道,“这是何故?”   与此同时,房遗爱也同项硕等人来到了前方,对于房遗爱来说,这马骡河已经阻挡不了龙虎卫前进的步伐了,如今所有的问题只是龙虎卫将以什么样的方式越过马骡河而已。   ☆、第364章 弥射认命归大唐   第364章弥射认命归大唐   战场到处都是一种血腥的味道,可是房遗爱却没有多少失落,因为这里大部分都是突厥人的尸体,龙虎卫并未付出多少伤亡,也就有几个倒霉蛋扔石灰粉没注意风向,结果吹到了自己的眼睛里。战场上还有些活着突厥人,房遗爱也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给他们进行了包扎,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看天意了,这次来贺兰山,本来就没带什么军中医者,唯一一点能够消毒的也就是烈酒而已。   与房遗爱的轻松不同,此刻弥射颓废的坐在牙帐内,左右还坐着几位唉声叹气的大将,其中脸色最差劲的就是大度设拔亚松了,当初他就劝弥射不要轻举妄动,结果弥射就是不听,最后弄到了这种地步了。   “拔亚松,悔不听你之言啊,如今却让我族中兄弟陷入了这种境地!”到了这个地步,弥射瞬间苍老了许多,语气里也夹杂着几丝苍凉之意,若是可以的话,弥射真想一刀抹了脖子,可是如今大仇未报,又岂能轻易言死呢。   “可汗,请你不要灰心,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呢,具臣观察,对面的唐军好像并不想和我们决死一战!”拔亚松不知道如此说能起到多少作用,听了拔亚松的话,图奇索也说道,“不错,可汗,拔亚松说的正是臣心中所想,依臣看这股唐军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   已近傍晚的时候,守卫马骡河的豹师迎来了一位文质彬彬的汉人生举着双手,面对一群目露凶光的突厥人却是毫无惧意。“我乃天朝使者刘仁轨,奉我家少将军之令,相与兴昔亡可汗说些话,还请兄弟通传声。”   豹师十人长瞪了一眼刘仁轨,面无表情的哼道,“汉人,你等着!”   此时弥射正和仅剩的今个重臣商议何去何从呢,便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名亲卫跪在地上禀道,“可汗,有位叫刘仁轨的,自称是大唐使者,想要和可汗谈些话。”   “使者?”拔亚松眉头一皱暗道一声果然,看来这股唐军果真是胃口不小啊,这使者前来恐怕是来劝降的吧。图奇索和拔亚松对望一眼后,拱手道,“可汗,这使者恐怕是来劝降的。”   弥射的情绪并没有多少波动,事到如今,还有更多的选择么。倒不如听听这个使者能说些甚么。向图奇索点头示意了一下,弥射扬声道,“让刘仁轨进来!”   “是,可汗!”   不一会儿,刘仁轨就被突厥人带到了马骡河西岸。当来到弥射牙帐的时候,刘仁轨首先看到的是十二个赤着上身扛着斧头的突厥壮汉。刘仁轨不屑的笑了笑,都这个时候了,这弥射还摆这个龙门阵。越是摆龙门阵,刘仁轨就越觉得弥射心虚,因为会咬人的狗往往并不是叫的最响的,摆着十二个刀斧手,恐怕是弥射在为自己壮胆吧。   两旁分坐四位重臣,中间一张狼皮椅子上坐着的便是阿史那弥射了,见了弥射,刘仁轨不慌不忙的行了一礼道,“下官龙虎卫录军参事刘仁轨,参见兴昔亡可汗殿下!”   “大胆,汉人,你怎可自称下官,还不赶紧跪下?”图奇索拔出弯刀,虎目一睁,很是凶煞的恐吓道。刘仁轨挑挑眉毛淡淡的笑道,“你又是何人,这可汗殿下还未说话,你变自作主张,真是目无尊卑。这可汗殿下可是我大唐皇帝陛下钦封的兴昔亡可汗,那么自然也是属于我大唐官员了,那么刘某自称下官又错在哪里了?”   “这”图奇索果然说不出什么了,因为刘仁轨说的都是事实,这弥射却是是李世民钦封的,也是唯一一个活得大唐承认的处月部可汗,就连咄陆可汗都没这个待遇呢。   “图奇索,不可多言!”弥射计上心头,面色沉静的挥了挥手,“不知使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回可汗殿下,下官此来是奉我家少将军之令,特来救可汗殿下一命!”刘仁轨此话一出,弥射眼神便变冷了,“好大的口气,本汗倒要听听,谁人有如此口气,竟要救我弥射的性命,说,你家将军是何人,倒让本汗也见识下!”   “可汗殿下莫急!”刘仁轨仿佛没有看到弥射的眼神,旁若无人的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慢慢说道,“我家少将军便是新晋驸马都尉房遗爱,现任龙虎卫大将军,兼任左武卫将军。可汗殿下,你说,凭着我家少将军的身份,能不能救你一命呢?”   房遗爱?这不是那个刚娶了长乐公主的小子么,没想到他竟然当上了龙虎卫大将军,虽不知道这龙虎卫是什么地位,但是光从龙虎卫的战斗力上来看,弥射就能知道这房遗爱也定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四位重臣都有些怒气,弥射抬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他看着刘仁轨轻蔑的笑道,“使者,你觉得本汗为何非要投降龙虎卫呢,要知道我突厥咄陆大可汗如今正驻兵金山,本汗为何不能投靠咄陆大可汗呢?”   “哈哈,可汗殿下,你真是这么想的么?若真是如此,那下官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汗殿下还是让那帐外十二个刀斧手将下官拖出去斩首吧,这样,我家少将军正好送两副棺材过来!”刘仁轨站起身,脸色轻蔑的扫视了一圈帐内文武,他相信,只要弥射还没疯,就一定不会杀他的,除非他真的蠢如猪头。   “使者,你这是何意?”弥射不动声色的笑道。   “何意?当然是为可汗殿下好了,下官可不希望殿下死后,连口棺材都没有”刘仁轨走上两步,看着弥射的双眼笑眯眯的说道。“可汗殿下,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也许你说的不错,投靠咄陆可汗是个不错的想法,可是殿下你又是真的如此想的么,依下官看,不见的如此吧?”   “愿闻其详!”弥射伸手示意道。   “众所周知,咄陆可汗自从即位后,就一心想将突厥十姓紧紧握在手中,他又岂会将可汗殿下放在心上。等你投靠咄陆后,咄陆可汗只需一批牛羊和一片草地便可以将可汗殿下踢到一边去。没了咄陆可汗的护佑,殿下又能活多久呢,到时布真就算将你杀了又能如何,你认为咄陆可汗真的会怪罪布真么,莫要忘了,布真手中可握着处月、处密两姓呢!”刘仁轨说完。就看到包括弥射在内的五人全都脸色凝重了起来,见起到了效果,刘仁轨接着叙述道,“殿下,你该为自己考虑下了,若是投靠了我大唐。就不会有这种结果了,也许到时殿下会丢掉许多东西,但得到也有很多!”   弥射的双手紧紧扣紧了膝盖,他不得不承认,刘仁轨所说也是他心中最害怕的。呼了口气,弥射颤声道。“若投靠大唐,本汗和族人将有什么好处!”   “与我大唐子民相同对待,有功必赏,有过必罚!”刘仁轨淡淡的笑道。   “哈哈哈,汉人,你当我等是三岁小孩么,你这种话跟没说又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了,你们难道不明白么,我大唐在给你们重新证明自己的机会,若是你们无法理解的话,那刘某也无话可说了。要不然咱们就试试,若是可汗殿下降了咄陆,你们还能活过一年的话,那刘某自动献上头颅!”刘仁轨耸耸肩头,他有万分的把握,依着突厥的传统,是绝对不会允许身边有恶狼存在的。而对于咄陆来说,弥射和他的手下就是环绕在三弥山附近的嗜血恶狼。   “嘶”随着刘仁轨说完话,帐内也传来一阵抽冷气声,刘仁轨的话实在是太尖锐了,直接插在了弥射和重臣的胸口处。虽然还未进入冬季,弥射却觉得此刻心口就如同贴着一块冰块,那种冰凉的寒意贯穿全身,久久未能散去。   “使者,莫不如休息一晚,等明日再作商议如何?”弥射之所有如此说,是因为他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剩下的就是和拔亚松等人商量一下具体细节了。   弥射说的很有礼貌了,可是刘仁轨却笑着摇了摇头,“殿下,下官并不乏累,我家少将军耐性不是太好,若是殿下一个时辰内还没有决定的话,那下官就要回去复命了。”   “什么?”弥射很是不爽的瞪大了眼睛,这投降的事情岂是一个时辰能决断的,“使者,你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弥射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了,自己已经如此默认了,这刘仁轨却要如此逼迫。   “殿下,是不是欺人太甚,你以后就知道了,要知道下官这是在救你的命。殿下,下官就是对你说实话吧,你若是一个时辰内不能做出决断的话,我龙虎卫便会全军撤出白亨海,返回灵州,到时,殿下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布真吧。当然,殿下也可以和贺鲁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和他联手消灭布真!”刘仁轨说完这些,就兀自转头朝账外走去,大有一去不回的意味,刘仁轨走的如此坚决,帐中诸人可就慌了,任谁都没想到这个刘仁轨居然说走就走。   “慢着!”就在刘仁轨将要走出牙帐范围的时候,只听弥射站起身大声喊道。   刘仁轨松了口气回头笑了笑,看来这一招还真管用,当弥射喊出这两个字之后,刘仁轨就知道弥射已经放弃挣扎了。   晚上,龙虎卫就越过了马骡河,与此同时弥射也终于在大帐中见到了房遗爱,见到房遗爱的真容后,弥射突然有了一种已近迟暮的感觉,这房遗爱居然如此年轻。   “下臣阿史那弥射参见房将军,愿天神保佑天可汗陛下,福寿绵长,万寿无疆!”随着弥射跪下,代表兴昔亡可汗的大印和兵符也交到了房遗爱手中。房遗爱看着面色苍老的弥射,心中却涌起了一种感叹,房遗爱让弥射起身后,接过兵符并没有收回那枚大印,对于房遗爱来说,他想要的只是兵符,只要兵符在手,他就可以调动弥射手下的三个鹰师和一个豹师了。不同于大唐,在突厥,只认兵符不认人,没有兵符的话,就算你是突厥大可汗也没劝调动一兵一卒。也是因为这些,咄陆才会那么想将兵符握在手中。   弥射降了,房遗爱却不敢有半点怠慢,因为明日还有一场大战呢。   ☆、第365章 奇袭牧马河   第365章奇袭牧马河   弥shè想要摆宴和房遗爱联络下敢情,必定归顺大唐后,少不得要依赖这位少年新贵了,可是房遗爱却拒绝了弥shè的好意。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做好明日的作战部署,布真可不如同弥shè,依靠着族群的供给,布真有着众多的箭矢和粮草,绝对不会像弥shè如此狼狈不堪的。   房遗爱知道马骡河一战龙虎卫并没有遇到太大的抵抗,主要原因还是弥shè后勤跟不上,要是弥shè有着足够的箭矢和马匹话,那龙虎卫想要战胜两个鹰师就要颇费一番功夫了。明日攻打布真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而且估计布真的探子也已经发现龙虎卫的踪迹了。   “可汗殿下,能将布真的具体情况说一下么?”   “当然可以,拔亚松,你把布真的情况与房将军说上一说吧!”得了弥shè的指示,拔亚松很快摊开了一张简易地图,房遗爱看着拔亚松用的地图就觉得头大,就那上边画着几个圈圈线线的也能叫地图么?房遗爱可看不习惯这种地图,赶紧让人把龙虎卫用的地图取了过来,当看到龙虎卫的地图后,弥shè和众人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地图太详细了,除了居延海之外,连居延海附近的几个小山谷都标出来了。拔亚松叹息一声,怪不得人家龙虎卫摸得这么准呢,敢情早就把这一片给摸透了……   拔亚松感慨万千的指着地图上的居延海方向叙述道,“房将军,如今布真手中可战之兵也就三个鹰师,分别驻扎在居延海南边的明火坡和新风口!另外布真帅帐还有两个残缺不全的豹师,全部人马加起来的话,大约在三万五千人左右!”   听了拔亚松的叙述,房遗爱的眉头紧紧缩了起来,从明面上看,就算有了弥shè手中的两万人马,要想一口吃掉布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尤其还要在一天之内完成这个目标。刘仁轨也在想着怎么办,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房遗爱仔细考虑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指着居延海东南方的朔方岭说道,“今日丑时开始,包括豹师在内,全都给本将轻装简行,争取在明日末时之前到达牧马河!”   “朔方岭?少将军,难道你打算率军绕到布真的后方?”房遗爱一提到朔方岭,刘仁轨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这绕到布真后方,确实是个出其不意的好主意,可是一旦不能一击致命,那可就是陷入重重围困的局面啊。   “房将军,不可啊,那朔方岭山势陡峭,就算到了那里也下不去啊!”弥shè真是急眼了,他可不想刚投靠大唐,就把李世民的女婿送到阎王殿去,那样的话,他还不如死在布真手上呢。何止是弥shè急了,就连拔亚松都苦着脸说道,“房将军,那朔方岭根本就不能过人啊!”说完这些,拔亚松又在心里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这要是朔方岭能过人,布真会傻到不在自己后方设防么?   “不用多说了,别人过不去,不代表我龙虎卫过不去!”房遗爱既有了决断,自不会轻易改变的,而且他有十足的信心能够绕过朔方岭。对于龙虎卫来说也许往上爬很困难,但是往下爬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这攀绳索可是龙虎卫士兵经常练的科目。将五营将军喊来后,房遗爱便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几个人思索了一下后,变齐声说道,“少将军,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这朔方岭西面有多高!”   这时拔亚松接口道,“大概有二十丈左右!”   “二十丈?少将军,应该可以的,我等这就回去准备一下!”郝连树抱拳一笑,幸亏军中士兵没人必备一根绳索,否则这绳子还真不够用的。   有了五营将军的保证,房遗爱心里就更有底了,到了丑时,龙虎卫便离开了马骡河,同行的还有图奇索和他的豹师。至于项硕,则被房遗爱留在了弥shè身边,要是没有人在的话,房遗爱还真怕弥shè配合不好。房遗爱并不怕弥shè会造反,因为此时兵符都握在他手中,最精锐的豹师还跟在房遗爱身边,量弥shè也不敢在他身后捅刀子,因为造反对弥shè一点好处都没有。   天快亮的时候,房遗爱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朔方岭,说起这朔方岭还真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要爬上朔方岭顶端,就必须越过一块八丈高的陡壁,对于气喘吁吁的突厥人来说也许这很难,但是龙虎卫的人却没将这块陡壁放在眼里。不用房遗爱吩咐,几十个士兵,搭起人墙,再由一名懂得攀岩的士兵出手,就这样很快这名士兵就爬上陡壁,接着将身上的几条绳索放了下来。有了绳索,龙虎卫的士兵一个个像猿猴般爬了上去,不一会儿,峭壁上就多了几百条绳索,龙虎卫的人爬上去后,就轮到豹师了。这下可难住房遗爱了,这豹师士兵能够顺顺当当爬上来的没几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豹师的人全都接上来。到现在,图奇索算是一点傲气都没有了,比起龙虎卫来,他觉得自己手下的豹师就像大笨猪。   越过峭壁,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顶,在图奇索的带领下,很快便找到了拔亚松所说的那面二十丈高的陡壁,房遗爱观察了一下,这块陡壁还真够宽的,怪不得没人打朔方岭的主意呢,这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下去的路啊。接好绳索后,房遗爱第一个顺着绳索滑到了朔方岭西面,有了房遗爱带头,很快所有人就滑了下来,至于绳索吗,房遗爱也没心思留着了,直接让最后一批下来的人浇上烈酒给点着了,他可不想让贺鲁知道他是怎么绕过朔方岭的,说不定以后还能用上这招呢。   在山下休息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接到了斥候的回报,此时布真果然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南边的弥shè大军身上。见时辰差不多了,房遗爱一行人便朝牧马河方向而去,这牧马河已经是处月部落的中心地带了,以前弥shè就是把汗庭设在这里的,只是弥shè没想到自己辛苦了十几年,却便宜了布真。   要去往牧马河,必定会经过一些处月氏的小部落,不过因为有着图奇索在,也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必定突厥人的衣服都一样,只要图奇索说是继往绝可汗手下的鹰师,就不会有人怀疑的。房遗爱一身突厥人的打扮,还戴着一副棉帽子,鬼头鬼脑的观察着经过的部落,等解决了布真,这些部落的人肯定是要带走的,至于物品,那也是能带走就带走,不能带走,就烧掉,总之就是连根羊毛都不给贺鲁留下。   阿史那社布真,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他隐忍了这么多年,才从弥shè手中夺回可汗之位,自然不会轻易交出去的,再说了,他现在已经占据了明显的优势,只要再加以时日,定能将弥shè所部打败,到时候那就是处月、处密两姓真正的主人了。也许现在反抗他的部落不少,可是那又如何呢,只要将弥shè杀了,他阿史那社布真就再也不怕别人的反对了。   “可汗,弥shè已率军抵达新风口南边四十里处!”听着斥候的回报,布真呵呵笑了起来,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今日终于可以一尝所愿了。弥shè主动拼命,那就证明弥shè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弥shè,这是你自己找死,就不要怪兄长心狠了。传令墨奇释,立刻率手中豹师支援新风口,另调明火坡的鹰师也去支援墨奇释,务必要将弥shè所部围起来,本汗不想再听道弥shè还活着的消息。”   “遵命!”斥候兵单手抚胸,对布真鞠了一躬。   就在弥shè准备大动干戈的时候,房遗爱一行人也赶到了牧马河以东三十里处,走着走着,图奇索就停了下来,他指着前方的一个小部落说道,“房将军,前方就是玛索部落了,玛索部落首领安泰乃是布真最忠诚的走狗,而且他还见过我的样子。”   “呼”房遗爱摘下帽子露出了那头短发,“看来是隐藏不下去了,黄真、郝连树,你二人给我带人过去,本将不希望有人泄露我们的行踪,记住动手要快!”   “诺!”黄真和郝连树知道房遗爱的意思,很快便领着百十个士兵若无其事的摸了过去,这个小部落大约有二百来人的样子,此时末时,很多人正准备生火做饭呢。吹着草原上的冷风,房遗爱缩了缩脖子,大约过了一刻钟,玛索部落便没有了惨叫声。当踏进玛索部落后,看着部落里的惨样,图奇索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真是太狠了,就这么一会儿,部落里就没了一个活口,全都被抹了脖子,而且还都是刀刀致命。刘仁轨看着躺在地上的孩童,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房遗爱没有人性么,好像他也是不得不这么做。   说实话,房遗爱也不想下这种命令,在任何时候杀害俘虏孩童都会让自己背上一道沉重的枷锁,可是他又不得不下这样的命令。   此时想太多已经没有用了,牧马河就要到了,布真又在想什么呢?   ☆、第366章 牧马河战略   第366章牧马河战略   身是天上客,只愿人间情。微凉的风吹在这西北草原上,没有草香,只有那种破败的泥土气息,离着牧马河的牙帐已经十里地了,房遗爱让队伍坐在草地上休息了起来,望着远处忽隐忽现的羊群,房遗爱突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马上就要发生大战了,可是这些白羊还在蓝天下欢乐的游荡着,还有那些牧民,过一会儿,他们会不会拿起弯刀跃上马背呢?   “少将军,前方就是牧马河了!”黄真看着地图,眉头紧紧锁起,和黄真一样,其他将校也在等待房遗爱的吩咐。图奇索看房遗爱没有说话,想了想还是说道,“房将军,这牧马河除了东面有朔方岭挡着,其他方向都是一路坦途,所以要对付布真,必须一击致命才可,否则很容易让布真跑掉!”   房遗爱点了点头,他也在考虑这个可能,“刘参事,你觉得该在何处重点布防呢?”房遗爱之所以如此问,是想看看刘仁轨是不是和他心中所想一样,如今龙虎卫加上豹师,顶多也就两万来人,这些人看上去不少,可是撒在这大草原上,可就显不出什么了。刘仁轨蹙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后才拱手道,“少将军,依下官看,我军首要做的是截断布真的北去之路,绝不能让他逃到居延海,只要他还停留在居延海以南,我军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击溃新风口的布真大军。一旦让布真投降贺鲁的话,那我军可就危险了!”   “不错。都听到了么,黄真。你和秦武阳率一营和四营立刻绕道牧马河北面,绝不能放一个人过去!”听了房遗爱的吩咐,黄真和秦武阳道一声“诺”就领所部人马转道向西北而去。有了这些安排后,房遗爱对一旁的图奇索说道,“图将军,你对牧马河一带熟悉,麻烦你派一部人马绕道牧马河西面!”   “房将军放心,我这就安排!”此时图奇索也不会计较许多了。目前当务之急是将布真拿下,不然等布真反应过来,他们这些人都得被包了饺子。等图奇索派两千人西去之后,房遗爱一行人也开始慢慢朝牧马河靠了过去,此次行动房遗爱打算让图奇索打前锋,而他则率领龙虎卫绕到了后方。   布真心情正不错呢,突然一阵凉风吹来。直接将门帘吹了起来,布真放下酒杯好奇地看了看帐门,奇怪了,这时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没让布真疑惑太久,一个卫兵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可汗。不好了,河东面发现大批不明人马!”   “多少人?”布真猛地站了起来,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东面怎么会有人马的,好像他在东面并没有什么人啊,也就一支鹰师正在牧马河修养而已。   “回可汗。大约有万人之多,他们都穿着豹师的打扮!”(注:突厥军队编制。三个虎师为主力作战部队,十六个豹师,三十二个鹰师,各师以部落图腾为象征,而虎师多由弩失毕人组成,常作为王室阿史那社家族的亲卫师团。)   “万人之多?怎么会,还是豹师?你确定你没看错?”布真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他可是知道一只强有力的豹师出现在牧马河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如今牧马河也就两支残废的鹰师在做休整,就这么两支残破不全的鹰师哪是豹师的对手啊。如今布真只能希望这支豹师不是弥射的人马,如果真是弥射的人马,那他布真所能做的就唯有上马跑路了。   那卫兵还没来得及回话呢,门帘就又被掀开了,一个满脸鲜血,面目狰狞的突厥将领哭叫道,“可汗,快走,来的人是图奇索和他所率的豹师,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是为什么?”布真已经来不及想图奇索是如何绕过朔方岭的了,他去了腰刀,一边朝外走,一边嘱咐道,“安德烈,让你的人不要纠缠,立刻随本汗退往新风口!”布真也不是傻子,他可不会朝北跑,万一北面有伏兵的话,那他就是自投罗网了。向西跑没有用,那就只能向南跑了,至少在新风口他还有着三万多人的大军呢,靠着这支大军,布真有信心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布真想的很好,可是他一刚说完,安德烈就哭丧着脸劝道,“可汗,赶紧走,末将的鹰师已经撤不下来了,那图奇索就跟一只疯狗样,根本就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听安德烈如此说,布真没有犹豫,当机立断道,“走,先去新风口再说!”   “啊!”一声惨嚎,一个士兵躺在了地上。   “可汗,小心!”安德烈一把将布真扑在了地上,而恰在此时,一只狼牙箭也呼啸而过。   “阿史那社布真,一个狼子野心之辈,也敢妄称继往绝可汗,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狂放的笑声传来,布真拍拍身上的土,脸色阴沉的站了起来,他看着远处的这支突厥人打扮的部队,一颗心也慢慢沉到了谷底。这些人绝对不是突厥人,这一点从他们身上的武器和射出来的狼牙箭就能看出来了,“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本汗?”   “大唐龙虎卫,布真,你现在该明白为什么了吧?”房遗爱说着便向前走了两步,右手抬起,几百名龙虎卫拉开弓弩,便瞄准了牙帐周围的突厥人,“布真,投降吧,只要你投降,本将自会在陛下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否则的话,就别怪本将不近人情了。另外,本将告诉你吧,你右翼的那支鹰师早被我军阻挡在外边了,所以,你不用指望他们来救你了,此时他们正在想着怎么逃命呢!”   看着那数百只弓弩,布真的后背上冷沁沁的,这龙虎卫果真是不同凡响,居然几乎是人人都背着一把弓弩,有这么好的装备,怪不得可以快速突破鹰师的防卫呢。安德烈看布真还没回话,便单手抚胸道,“可汗,让末将为你杀开一条路吧!”   “不,安德烈,没有用的,这些汉人既然早有准备,就不会给机会让我们逃出去的!”布真缓缓的摇了摇头,此时他已经有了投降的准备了,投降总比现在就死的好,至于他和弥射的恩怨,只能以后再说了。   “布真,想好了么,本将的耐性可是很有限的,听到东面的杀声了么?等图奇索来了,你就是想投降也没机会了!”见布真还在犹豫,房遗爱有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对于布真来说,恐怕他最怕的就是弥射的人了,因为弥射的人从来没想过让布真活着。   “好,让本汗降也可以,不过,大唐必须保证本汗的利益!”   “哈哈,当然,不光如此,本将还会向陛下奏本,到时我大唐也会赐予你继往绝可汗身份的!”房遗爱阴测测的笑了笑,他就知道布真会投降的,像布真这种对权力看得如此重的人,绝不会轻易寻死的,只要能活着,他就会好好活着的。房遗爱做出如此保证,倒让布真有些讶异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大的口气。   布真有了投降的心思,他身边的人可就闹意见了,鹰师统领布勒山拔出弯刀大吼道,“可汗,不能投降啊!”   “布勒山,你想做什么,还不放下刀!”安德烈一看布勒山这架势可是吓了一跳,这布勒山离布真如此近,要是一刀下去,布真还有躲过去的可能?布真也直接朝安德烈方向靠了两步,他也没想到布勒山居然反应如此强烈。   “可汗,对不住了,你若投降,末将恕难从命”说着布勒山振臂一呼,双手伸出大喊道,“处密部的儿郎们,拿起你们的弯刀,杀死这些狗汉人!”   “吼!”布勒山的疯狂却得到了百多人的呼应,看着那些凛然不惧的突厥人,房遗爱翘起嘴角轻声道,“郝连树,给他们一个勇士的死亡方式!”   “喏!”郝连树回答一声,右手一挥,龙虎卫士兵便收回了弓弩,接着便走出了五十名士兵,他们每人握一把唐刀,眼中射出的全是嗜血的光芒,郝连树唐刀一指,无比狂傲的叫道,“布勒山,来吧,本将给你一个拼命的机会!”   布勒山死死地望着面前这五十名龙虎卫士兵,他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想他布勒山所部也是处密部难得的精锐了,而这些汉人却如此狂妄。弯刀斜指地面,绷紧神经,布勒山嘴角动了动笑道,“汉人,你这是找死!”   “来吧,若不是少将军命令,此时你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郝连树上前两步,轻蔑地看着布勒山和他身旁的处密部族人。   布勒山一怒,“杀!”一百多名突厥勇士随着布勒山的吼声猛地冲向了郝连树,两军相接,布勒山本来指望能拉几个垫背的,可是结果却让他失望了,捂着心口,布勒山觉得身子越来越冷了,最终,布勒山还是不甘心的躺在了草地上,鲜红的血液流满了整个牙帐,显得是那么的萧索。   ☆、第367章 虎师来得好快   第367章虎师来得好快   只一个照面,便已分胜负,龙虎卫士兵练得就是杀人之法,所以他们杀起人来干脆利落,只要一出手,就定有一名突厥人倒下。当战斗结束了,五十名龙虎卫士兵好好地站在草地上,而布勒山和他的族人却已经全都死了,看了如此情景,布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汉人何时如此彪悍了?一直以来,布真觉得汉人都是文静的,可是这些龙虎卫士兵却像一群野兽般,他们杀了这么多人,竟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有几个人还若无其事的擦着刀上的血迹。   “你,安德烈,对吧,告诉本将,布勒山是哪个部落的人?”房遗爱上前两步,等龙虎卫士兵卸去布真和亲卫的武器后,指着安德烈沉声问道。   “这”安德烈一时想不明白这汉人小将为何要如此问,可是他本能的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安德烈在犹豫,哆嗦了半天都没说出来。   郝连树一皱眉头,还在滴血的唐刀直接架在了安德烈的脖子上,“说,否则本将现在就宰了你!”   面对这群毫无道理可讲的龙虎卫人,布真想说邪但又不敢说,这时安德烈咬咬牙闭眼道,“处密部奇拉那尔部落,布勒山乃奇拉那尔部落的少族长。”   “很好,郝连树,听到了么,给我找到这个奇拉那尔部落,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留,至于族中牛羊。能带走就带走,带不走。一把火烧掉!”房遗爱此话一出口,别说是刘仁轨了,就连一向追随房遗爱的郝连树都有点愣了,虽然不解,但是郝连树还是拱手领人而去。郝连树走了,房遗爱的心情却没有平静下来,又是一个屠人全族的命令,也许是没有人性。但是房遗爱却不得不这么做,要知道这里可是突厥人的地方,他必须用血腥手段慑服这些突厥人才行,他要让突厥人知道有异心的代价是什么,一人作乱,株连整个部落。   房遗爱如此狠辣手段,果然镇住了布真。本来布真本来还存着一些小心思呢,这时候布真却一点也不敢多想了,布真真怕房遗爱把他对待布勒山的手段用在阿史那社家族的头上。风吹着,一股血腥味,当图奇索突破安德烈的鹰师率兵赶到后,房遗爱早已坐在布真的牙帐中准备下一步行动计划了。见布真安然无恙的站在帐中,图奇索就知道布真已经被逼降了。叹了口气,不能杀死布真,那么处月和处密部落的命运就不可逆转了。   “布真,你在想什么?”房遗爱看了会儿地图。突然留意到布真有些走神了。   “房将军,没有什么。没有想什么!”布真赶紧矢口否认道。   “布真,你不用急着否认,让本将猜猜,你是不是想着把本将劫持为人质,然后再和大唐讨价还价一番?”房遗爱笑眯眯地问着,而铁靺和秦虎则戒备异常的看着布真,尤其是铁靺大有出手将布真砍成两半的架势。   听着房遗爱的问话,布真可是吓得不轻,还别说,他真的想着这个主意呢,自从知道了房遗爱的身份后,布真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布真可没想到房遗爱会是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爷,还是当朝房相的二子,再加上秦琼的看重,布真觉得要是有这么个人质在,大唐绝对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只是没想到的是,布真只是露出一点破绽,就被房遗爱看出了端倪,布真擦擦额头上冷汗,赶紧辩解道,“房将军,切莫多心,下臣绝对不敢有此想,绝对不敢有的!”   “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这布真有如此想法也不奇怪,这大唐朝的驸马爷可是很值钱的,更何况长乐的夫君。收起地图,交给秦虎收着后,房遗爱走出书案,站到图奇索面前说道,“图奇索,你放心,要是布真真的不想活的话,本将自会将他交于你处置的。”   “末将替可汗谢房将军好意!”图奇索心下一喜,忙不迭的抚胸鞠躬道。   “这”布真皱皱眉头,果然老实了很多,他要是落在图奇索手中,那还能活得了,图奇索的小侄子还是他布真亲手杀的呢。   走到帐外,听着九手和六子的汇报,房遗爱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招来刘仁轨后,房遗爱言道,“刘参事,如今贺鲁手下一个虎师正朝居延海靠近,预计十二个时辰后就可以抵达居延海北端了,你对此有何看法?”   “少将军,如果虎师真的这么快抵达的话,那我军就要尽快进逼新风口才是,绝对不能让突厥人反应过来,若是他们知道真情的话,一定会死守新风口的!”刘仁轨没想到虎师的行军速度居然这么快,按照预定的计划,虎师应该是在十六个时辰后抵达居延海的,这样龙虎卫在解决掉布真大军后,至少还有半天的时间车道贺兰山方向,可是如今这个想法就很难实现了。由于虎师都是有精锐奇兵组成的,一耽师跨过居延海,这片草原将成为他们驰骋的地方,房遗爱实不愿意和虎师硬碰,不是他怕,而是那样做根本就不值得,龙虎卫的士兵那可都是宝贝疙瘩,拿去和虎师拼命完全是在浪费资源。   房遗爱点点头,刘仁轨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担忧的,不管如何,都必须尽快解决掉新风口的突厥人才行,在见到布勒山的反应后,他可不会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布真身上,万一布真说话不管用,那岂不是要面临一道很厚实的屏障?如果不能提早离开牧马河,龙虎卫很可能会被虎师缠住,一旦被骑兵盯上,他撤退之路就要变成逃亡之路了。回到帐中后,房遗爱看了看布真面带威胁道,“布真,你有多少把握能够说服新风口的守将?”   “七分把握!”布真想了想抬起头认真的回道。   “不行,七分把握太少了,我要更大的把握,布真,你自己想办法吧,要是说服不了墨奇释,那你就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吧,本将可不想带个废物回朝!”房遗爱说完便将担子丢给了布真,布真脸色阴沉着转过了头,他终于体验到了那种无奈的感觉了,他没的选择,即使房遗爱再不讲道理,他都得接受,不接受是个死,接受了就有可能活着。房遗爱去安排行军计划了,布真却在龙虎卫的守卫下用尽心思想着办法。   “主人,你觉得那个布真真能说服墨奇释嘛?”   看了眼铁靺,房遗爱呵呵笑了笑,“铁疙瘩,这种事怎能说得准,不管布真靠不靠得住,有些事情总要做的,我若是不如此说,谁知道这布真会不会用心做事呢?而且啊,这布真控制墨奇释这么多年了,总应该有几把刷子的,咱们这些外来人不知道墨奇释在意什么,但是布真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布真一定有办法说服墨奇释的,否则当年墨奇释就不会背叛弥射投靠布真了。”   “原来如此!”铁靺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旁边的秦虎鄙视的看了一眼铁靺,这夯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牧马河风云突变,太极宫里也不安宁,李世民不断地在御书房里踱着步子,内侍高鹗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如今这陛下心里真不爽呢。李世民背着手,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赵冲,你给朕进来。”   “在,末将在这里呢!”赵冲赶紧推门跑了进来,一进屋,赵冲就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看赵冲这样子,李世民哼声道,“还没有灵州的消息么?”   “回陛下,消息是有,不过都是灵州大都督赵文然传回来的,并无驸马爷的消息!”   “什么?这个赵文然是做什么吃的,龙虎卫杀进突厥腹地,他倒好连个消息都得不到,赵文然这个大都督到底是怎么当的。赵冲,去,让兵部传朕旨意,要是龙虎卫回不来,那赵文然也不用活着了!”李世民之所以如此生气,也是因为他知道赵文然在打什么主意,什么驻兵灵州谨守后方,那些都是虚的,赵文然本意是在观望而已,一旦龙虎卫有了效果,他就出兵捞好处,要是龙虎卫失败,他就退守贺兰山险地,总之他赵文然不会有什么错,不管结果如何,军功绝对是能捞到的。   听了李世民的话,赵冲赶紧跑了出去,他真心亲自跑到灵州对这位同姓兄弟支个招,都到这时候了,这赵文然还打着这些小算盘,这不是找死么,恐怕过了这事,他这个大都督之职也得挪上一挪了,居然如此不解圣心。那房遗爱是谁,那可是陛下最为看重的女婿啊,赵冲也有点理解李世民的愤怒,必定天天面对自己宝贝女儿的苦瓜脸,想不生气都难。如今为了躲开长乐殿下的幽怨眼神,大唐皇帝陛下都不敢去百福殿了。   长乐居于百福殿内,这几日,她一直歇在宫里,目的就是想尽快知道房遗爱的消息,可是她翘首以盼,盼来的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   ☆、第368章 劝降使者布真可汗   第368章劝降使者布真可汗   百福殿里,长乐随意吃了些东西,就坐在窗前默默地看起了窗外的落日。长孙皇后摸了摸长乐的秀发,笑着安慰道,“长乐,放开心便是了,俊儿那人机敏着呢,不会出什么事的。”   “母亲,孩儿也知道房俊那人,可是这心中就是放不下。房俊这人也真是的,等这次事了,孩儿非跟他约法三章才行!”长乐却是一脸气愤的哼了哼,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她觉得这二公子有时候那么懂事,有时候却又跟个小孩子一般,总是让人操着心。   “长乐,娘亲也听你父皇提过,这事也不能全怪俊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到现在这朝堂上就出不出兵贺兰山还拿不定主意呢!”长孙皇后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也是因她那个兄长长孙无忌而起,要不是当初他表现出支持和亲的意愿,也不会有那么多大臣跟着上折子了。自从长孙无忌领了这个户部尚书之后,长孙皇后就没停止过自己的担心,如今的长孙无忌太注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长乐必定给长孙家当了那么多年的儿媳妇,对张苏无忌的心态也是有些了解的,她这个舅舅太过渴望得到权力了,一旦得到了,他就不想放弃。扶着长孙皇后坐到榻上,长乐幽声道,“母亲,你是在担心舅舅的处境?”   “长乐,你说我能不担心吗?就拿这次和亲来说,连一向古板的魏征都没同意和亲之事。你舅舅却张罗着要陛下答应下来,哎。要不是俊儿从中插上一杠子,这事还真有可能成了”长孙皇后说到这里,就苦笑着停下了,剩下的不用说,长乐就能明白的。和亲了,突厥却突破了贺兰山,这不是再打李世民的脸么,李世民被打脸。这一切罪责总是要个替罪羔羊的,那么长孙无忌无疑就是这个最合适的羔羊。   撇过百福殿里的烦心事不谈,此时身在牧马河的房遗爱也正在和刘仁轨等人商议着最后的行动方案呢,经过商议后,最终房遗爱决定,分为两路人马撤退。一路人马由黄真统领,率五千人马配合图奇索做好部落转移工作。这牧马河周围的处月、处密两姓部落可不少。要把这些部落席卷一空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最终房遗爱决定只赶走牛羊等吃食,至于牧民,愿意跟走的最好,不愿跟着的,更简单。直接就地处决,在虎师将要临近的时候,房遗爱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事情进行简化处理。除去黄真这部人马,房遗爱将率剩余五千人马前去新风口。   骑在马上,房遗爱看着天边的夕阳。天色又要暗下来了,也不知道明天一早能不能拿下新风口。拿不下新风口就要尽量拖延时间了,只要黄真所部能够顺利撤回贺兰山就算胜利了。也不知道布真有没有信心说服墨奇释,不过不管能不能成,这新风口总是要拿下的,拿下新风口,房遗爱也就有了立足的地方,到时候不管是逃路还是阻挡虎师的前进都会有一个依仗。快到子时的时候,房遗爱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新风口,在这里,房遗爱也见到了分别一日的项硕。见到项硕后,房遗爱边走边问道,“项大哥,情况如何了?”   “少将军,情况不太乐观,这墨奇释实在是太狡猾了,空有那么多兵,却躲在新风口不出来。末将也看过了,这新风口只有一条狭小的路口,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想要攻上去确实很难!”项硕一看黄真和郝连树不在,也没有多问,不用想也知道这俩人一定是去执行房遗爱的绝户计了。   房遗爱想去观察一番新风口的地貌,可是这晚间根本看不清楚,再加上营地离新风口又有些远,房遗爱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迎接房遗爱的时候,弥射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房遗爱身后的布真,这一看到布真,弥射那股子火就憋不住了,虽然知道此时的布真杀不得,但是弥射还是忍不住夺过一把唐刀就朝布真砍了过去。对于弥射的愤怒,房遗爱也能理解,必定弥射全家老小都死在了布真手中,要是不让弥射发泄一下,还真有可能憋出毛病来。   “布真,你这个畜生,你是我阿史那社家族的耻辱,你告诉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枉我一直待你亲如兄长,可你却屠我全家!”弥射说着一行热泪便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想来他这些眼泪也憋了好久了。   躲过弥射的一刀,布真瞪着眼冷笑道,“布真,你说为什么,你告诉我谁才是这居延海真正的主人,这个可汗之位本来就是属于我阿史那社布真的。要不是因为大唐给了你,哼!”说到这里布真就看到房遗爱眼神有点不善了,对于房遗爱来说,他倒乐意看到弥射和布真狗咬狗,但是布真敢说大唐的不是,那就是在找不自在了。有些事情房遗爱是知道的,当年布真却是居延海名符其实的可汗继承人,可是那时李世民却给了弥射一个大印,还给弥射封了个兴昔亡可汗,当初李世民扶持弥射就存着让布真和弥射内斗的意思。李世民这招坐山观虎斗不可谓不妙,只是唯一漏算的是弥射做大后,竟然不满足现状,开始咬起主人来了。   “两位,我希望你们两个都克制一下,如今咱们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拿下新风口,否则等明日贺鲁的虎师一到,咱们一个也别想跑!”房遗爱此时真想给布真一巴掌,当初布真干嘛要把豹师的虎符交给墨奇释呢,要是此时布真手中握有虎符,那他房遗爱还用这么头疼么。   房遗爱一声吼,弥射和布真果然再不敢多言了,这短短的时间内,布真早已对这个少年人服气了,像房遗爱这种杀伐决断之人可真是越来越少见了。说实话,布真并不觉得房遗爱的屠杀令有什么错,这种事在草原上就没有停止过,就在不久之前,他布真也下过这种命令呢,其中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弥射的亲族部落,另一个就是图奇索的美索达米亚部落。   次日太阳刚刚出来,借着朝阳的照射,房遗爱便让布真开始了他的劝降计划。   布真骑着房遗爱的黑虎马,心情忐忑的来到了新风口寨子下。房遗爱也不怕布真逃跑,有黑虎在,保准布真想跑都跑不了,就算布真再狡猾也跑不过黑虎的,再说了,房遗爱还给布真吃了毒药。当然,房遗爱给布真吃的只是普通的泻药而已,这大军又哪会准备什么毒药。布真可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冒牌毒药,此时他正想着如何说服墨奇释呢,要是说服不了墨奇释,他布真就要交代在这新风口了。   新风口的守将是认识布真的,一看新可汗亲自到了,虽然没弄懂啥情况,但是守将还是将墨奇释叫了出来。来到寨门,墨奇释一看外边骑马之人果然是布真,便不断地计较了起来,这新可汗怎么喝弥射还有汉人搅和到一起去了。墨奇释还真没想到布真会投降于汉人,必定在这居延海一带,还没有那只汉人军队可以到牧马河去撒野。   “末将墨奇释参见继往绝可汗!”   “很好,墨奇释,你认本汗便好,墨奇释,把豹师和鹰师的虎符交予本汗!”布真和墨奇释打个照面后,也没有多啰嗦。布真此话一出,墨奇释就有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按说可汗要兵符,墨奇释肯定是要给的,可是如今情况却有点不对劲了,这可汗站在寨外,却不说进新风口,却站在外边要兵符。墨奇释看了看鹰师统领速查,速查也睁着眼睛摇了摇头,“叶护,情况有点不对劲啊,这个时候可汗不进新风口,要兵符做什么?”   皱了皱眉头,墨奇释扶着石块沉声问道,“可汗,你若要兵符,末将本不该多言,不过末将还是要问一句,此时你要兵符做何用?”布真蹙了蹙眉头,这个墨奇释果真不是好糊弄的,见墨奇释已经起疑了,布真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到,“墨奇释,本汗对你说了吧,如今牧马河早已被大唐龙虎卫攻陷了,所以本汗决定率所部族人降于大唐。”   “什么?投降大唐?”墨奇释就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般,他真是越来越瞧不起布真了,怪不得当年处月处密有真么多部落不服布真呢,“尊敬的可汗,你来新风口,就是为了让末将打开寨门放弥射进来么?哈哈,可汗,这么多的族中兄弟为了你的汗位不畏生死,你就打算这么一句话,就让他们的辛苦付之东流吗?”   “墨奇释,你是打算抗命么?还有你,速查,你难道也打算不听本汗的命令吗?”   速查脸色有些无奈,他倒是想听布真的话,可是如今新风口可是豹师的天下,就凭他那一万弱兵根本就不是墨奇释的对手啊。无法回答布真,所以速查很干脆的把头扭了过去,看到这里,墨奇释抿嘴笑道,“可汗,你还是请回吧!”   “呵呵,墨奇释,你果然是个人物,本汗早就料到这一点了,你难道忘了那个人了吗?”布真右手抬起,就见安德烈压着一个女人走了出来。房遗爱看到这个女人也惊讶了一下,这小姑娘大约十五六岁,样貌标致,身材颀长,尤其是那双眼睛,还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野性,像这样的女人,倒是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墨奇释的脸色终于变了,布真笑得更加开心了,房遗爱却犯嘀咕了,难道这个小妞是墨奇释的相好的?   ☆、第369章 又无耻了一把   第369章又无耻了一把   看着那位被堵着嘴巴呜呜叫的少女,房遗爱对身旁的弥射问道,“可汗殿下,这女孩是谁?”   “不知道,墨奇释追随我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他居然如此在乎一个女孩子”弥射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个女孩是谁,不过看墨奇释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女孩对他多重要了。   墨奇释觉得心中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他有些后悔了,当年为何要背叛弥射投靠布真呢?压下怒气,墨奇释对着布真吼道,“可汗,请你放了莱沫儿,她只是个小女孩,请你不要伤害她。”   “墨奇释,你应该明白,本汗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莱沫儿,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比我的”指了指远处的莱沫儿,布真有些阴冷的笑道,“墨奇释,看到了么,要不是我让人堵住莱沫儿的嘴,她现在早就咬舌自尽了,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你知道本汗的性格。若想要莱沫儿活着,就交出豹师兵符!”   房遗爱有点佩服布真的不择手段了,怪不得他能控制墨奇释,并将弥射逼到如此窘迫地步呢。这布真果真是位枭雄啊,幸亏将他俘虏了,否则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墨奇释在思考着,布真却没有那么足的耐性,见墨奇释迟迟不答话,布真就有点怒了,“安德烈,给我将莱沫儿押过来”,看着新风口的墨奇释,布真冷笑道。“墨奇释,别说本汗没给你机会”说着布真下马一把揪过莱沫儿。握着弯刀怒道,“墨奇释,本汗再问你一次,降还是不降!”   “呜呜!”莱沫儿睁大眼睛,眼中满是愧疚,她不断地摇着头,示意墨奇释不要答应。见莱沫儿如此,布真吼道。“莱沫儿,你想死吗?”莱沫儿直视着布真,一点都没有退缩。   “可汗,求你,不要伤害莱沫儿!”墨奇释见布真真的下了狠心,瞬间脸色就有信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墨奇释真的很在意莱沫儿。可是墨奇释依旧是紧咬牙关,不肯献出新风口。   “墨奇释,本汗说了,交出兵符,献出新风口!”布真虽然沦为阶下囚,但是他的狠劲却一点都没变。手上一用劲,莱沫儿的脖颈上就多了一道血痕。看到布真如此,墨奇释直接闭上了双眼,眼中还溜出了几滴悲情的泪水。   房遗爱暗道一声不好,看样子好像是墨奇释要舍弃莱沫儿了。房遗爱可不想让布真这样杀死莱沫儿,如此杀了莱沫儿。除了激起新风口突厥人的凶性,对唐军一点好处都没有。想到这里,房遗爱赶紧抬手叫道,“布真,慢来,让我和墨奇释说几句话!”   听了房遗爱的喊声,墨奇释果然停下了动作,他可不敢违逆房遗爱的意思。墨奇释并不认识房遗爱是何人,但是他还是看得出房遗爱并非突厥人,“你是汉人?”   “不错!”房遗爱皱眉笑了笑,他在铁靺的保护下,从安德烈将莱沫儿拉过来,摸着莱沫儿的小脸笑道,“墨奇释,本将乃大唐龙虎卫大将军房遗爱,不怕告诉你,如今牧马河早已被我龙虎卫攻陷了,所以你就不用指望太多了。另外呢,墨奇释,本将希望你好好想想,你这相好的长得确实不错,连本将看了都有点心动了,你若要不投降呢,本将也不勉强你,不过你要考虑下莱沫儿处境了,你总不能希望莱沫儿死了还要受到各种侮辱吧?”说完这些,房遗爱一指身旁的铁靺,若有其事的摇头道,“墨奇释,看到没,就我旁边这个汉子,就特别喜欢玩弄女人的尸体,你好好想想吧。”   本来还想让布真给翻译一下呢,结果墨奇释倒是听得懂汉话,只见墨奇释整张脸都涨成猪肝色了,他气得大骂道,“你个汉人蛮子胡说八道什么,莱沫儿是我妹妹!”   “(⊙o⊙)…”房遗爱有点愣住了,搞了半天这莱沫儿居然是墨奇释的妹妹,这突厥人的名字还真够怪异的,房遗爱也不气馁,耸耸肩直接拎着莱沫儿的脖颈冲铁靺笑道,“铁疙瘩,这货色如何,喜欢不?”   “主人,铁靺很喜欢,嘿嘿”铁靺很是配合的瞪圆了眼睛,嘴巴里还不断地流着哈喇子,一副色鬼投胎的样子。一看房遗爱大有将莱沫儿交给铁靺处置的意思,墨奇释直接没脾气了,见墨奇释有些崩溃了,房遗爱正想得意的笑两声呢,结果脚就遭殃了。原来一直气呼呼的莱沫儿在找机会报复房遗爱呢,等房遗爱一不注意的时候,莱沫儿狠狠地将小脚踩在了房遗爱的左脚面上,踩完还不算,莱沫儿还咬着牙使劲捻了捻。房遗爱吃痛之下,直接将莱沫儿抱过来狠狠地扇了两下小屁股,直接将莱沫儿打了个面红耳赤,莱沫儿只是气呼呼的看着房遗爱,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呜呜呜”的乱叫。解了下气之后,房遗爱看着墨奇释怒道,“墨奇释,老子没时间跟你啰嗦了,你到底降不降,不降本将立刻将这个小娘皮丢给铁靺。”   见墨奇释还在犹豫不决,房遗爱右手直接扣住了莱沫儿的一带,大有当着众人扒衣服的架势,这下墨奇释算是认栽了,赶紧摇着手大呼道,“慢着,慢着,我这打开寨门,我投降,我投降,求你了,别这么对待莱沫儿!”墨奇释也不多想了,现在他除了骂房遗爱无耻外,什么都不想说了,打了这么多年仗,第一次见这样的王八蛋,什么招都用。   见墨奇释去招呼人开寨门了,房遗爱也大松了口气,看来墨奇释却是是条汉子啊,要不是自己这招太过无耻了点,还真拿墨奇释没办法。这种事做一次,房遗爱就有很大的压力了,如今他都觉得自己不是男人了,居然拿个女人做文章,寨门总算开了,墨奇释见了房遗爱,屁话没有,直接交了兵符,就要把莱沫儿接过去。房遗爱对莱沫儿有种愧疚之心,因为他一向反对用女人做文章的,可是这次却利用了莱沫儿,所以这次他亲自给莱沫儿松起了绑,当莱沫儿卸去束缚后,她拔掉嘴巴里的破布,就猛地扑到了房遗爱身上,小嘴也狠狠地咬住了房遗爱的脖子。莱沫儿这一招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别说铁靺了,就连房遗爱都没反应过来,房遗爱一个不察之下就被咬住了,这下房遗爱可疼坏了,他大叫道,“你这小娘还不赶紧松口,再不松口,老子送你去见阎王!”   莱沫儿如此行径,可把墨奇释给吓坏了,这做这么多事就是为了让莱沫儿活着,结果莱沫儿却要激怒这个汉人将军。墨奇释不待布真催促,赶紧边跑边叫道,“妹妹,松口啊!”   在铁靺等人的帮助下,房遗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挂在脖子上的莱沫儿赶下来,捂着自己的伤口,房遗爱一看手上,一手的鲜血,可见这疯女人咬的有多狠了。秦虎看到房遗爱脖子上的伤口,二话不说就要把莱沫儿宰了,见秦虎如此凶悍的摸样,墨奇释赶紧将莱沫儿护在了身后。秦虎看着墨奇释,面无表情的说道,“墨奇释,将这疯女人交出来!”   “汉人,你若要杀莱沫儿,就先杀我吧!”墨奇释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再加上兵符已经交出去了,若是对方真的要莱沫儿死,他们兄妹俩绝没生还的可能。此时莱沫儿也有点反应过来了,哥哥好不容易救下了她的命,可是她却又给哥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莱沫儿挤到墨奇释身前,挺着胸膛哼道,“汉人,要杀就杀我,事情是我做的,跟我哥哥他们没有关系。”   “好,算你有几分胆子,阿勇,去,让她走的痛快点!”秦虎一声令下,秦勇拔刀走上两步就要斩杀莱沫儿,墨奇释和他的亲兵瞬间围在了莱沫儿身边。看到这种情况,秦虎皱了皱眉头,双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混战的意思。   秦虎和墨奇释对峙着,这时处理完伤口的房遗爱走了上来,他挥挥手让亲卫退下后,对墨奇释说道,“好了,墨统领,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你先带莱沫儿下去吧。”   房遗爱不追究了,墨奇释倒是好奇了,就房遗爱之前表现出来的无耻程度,貌似也不像什么大度的人啊。虽然有所怀疑,但墨奇释也不会傻到出声去问,冲房遗爱拱拱手后,墨奇释就带着一脸好奇的莱沫儿退了下去。等墨奇释兄妹退下后,房遗爱捂着脖子上的绷带苦笑了一下,被个母老虎咬成了这样子,还真够晦气的。   拿下新风口,房遗爱心情也好了许多,如今兵符已经落在房遗爱手中了,房遗爱也不怕新风口的突厥人会叛乱,因为有弥射和布真在呢,这两个人在突厥人心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看着桌案上的地图,房遗爱想着最佳的撤退路线,如今黄真他们应该已经绕过新风口朝贺兰山而去了,他要做的就是在信封口给贺鲁的虎师制造足够多的麻烦,为大军安全撤到贺兰山争取到足够多的时间。   ☆、第370章 牵虎师的鼻子   第370章牵虎师的鼻子   突厥虎师,是突厥人集全族之力打造出来的精锐骑兵,如无必要的话,房遗爱实在不想直接面对虎师的冲击。别看如今手中握有的人不少,但是面对虎师的冲击,还是乏力不少。具情报部所查,此次咄陆可汗派来的可是虎师前卫师,这前卫师足有两万人之多,乃是虎师里边的加强师,素有近卫猛虎的称号,这前卫师本来就是负责大范围作战任务的,这居延海周围,不正是他们驰骋的天地么?正面交锋肯定是不行的,让突厥人负责殿后,这些突厥人肯定也不愿意,而且房遗爱也不会这么蠢,倒是让鹰师过去挡着,搞不好,鹰师当场就来个反戈一击。   “项大哥,必须想办法拖注师才行,不然以黄真他们的行军速度,很有可能被咬上!”此时布真和弥射都不在,房遗爱对项硕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按照牧马河道贺兰山的距离,我们必须为黄真争取到半天时间才行。”   “少将军,你说的不错,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实在是太难了,再加上还要防着这些突厥人!”项硕说的都是实情,自从拿下新风口后,他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别看此时军中人多,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只要虎师一个冲锋,保准乱成一锅粥。听了项硕的话,房遗爱点了点头,“项大哥,这些突厥人是靠不住的,所以我打算放弃新风口。你带三千人先和突厥人撤往马骡河,而我则带秦武阳的四营留下来!”   一听房遗爱如此说。项硕就像出口反对,房遗爱摆摆手皱眉道,“项大哥,别争了,这事就这样定下了,放心吧,我这次并非要和虎师交战,而是拖注师而已。倒是你压力不小,千万要看好了布真和弥射,一旦有变故,立刻送他们去见阎王!”这倒不是房遗爱太过担心,实在是龙虎卫的人马太少了,突厥人要真是乱起来,还真控制不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群龙无首,这样就算处月处密的人回到居延海,也翻不出什么大声狼来,没人压服的处月处密,必然会陷入混乱之中。   和项硕商量好后。房遗爱就和所有的将领商讨了一下行军计划,当然他没有把实情告诉布真和弥射,只说在马骡河有大唐的援军在等着。简单的作战会议结束后,房遗爱将墨奇释留了下来,看着惴惴不安的墨奇释。房遗爱笑道,“墨统领。你对明火坡应该很了解吧?”   “不错,房将军,你问这个做什么,好像咱们不用去明火坡了吧?”墨奇释不知道房遗爱是什么意思,明火坡还在新风口的西北方呢,那里更接近居延海,实不是什么好的防守之地。   “呵呵,墨统领,你可知道明火坡可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没?”房遗爱如是问道。   “房将军,不知你打算藏多少人?”墨奇释有点明白房遗爱想做什么了。   “两千人,四千匹马!”房遗爱问完就认真的看着墨奇释,墨奇释想了想拱手道,“房将军,若是只是藏着些人马的话,明火坡倒还真能藏下,明火坡东面有处隐蔽的山坳,不是熟悉明火坡的人,是不知道哪个山坳的。”   “好,墨统领,一会儿,你随本将留下!”房遗爱抿嘴笑了笑,墨奇释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下来,他觉得自己如今也算是声名狼藉了,倒不如好好把握住房遗爱这根稻草呢,说不定这个汉人能够给他带来点希望呢。至于在反身投降贺鲁,墨奇释想都没想过,首先,处月和处密的人天生对弩失毕人不对头,另外,墨奇释也不想当个真正的三姓家奴,那样他墨奇释还不如早点死得好呢。   半个时辰后,整个新风口的龙虎卫和突厥人全都离开了,只留下了房遗爱和他的四营,看项硕的人马走远了,秦武阳拱手道,“少将军,时辰不早了,该去明火坡了。”   扬起披风,房遗爱翻身上了马,随着一声嘶鸣,黑虎便冲了出去,接着新风口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做为龙虎卫人,骑马肯定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马术都还相当的不错。这四千匹马可是房遗爱从新风口截下来的,当离开不久,新风口也燃起了熊熊大火,既然决定不守新风口了,房遗爱自然也不会将新风口留给贺鲁的。   明火坡其实就是一处小山脉,实在不是什么防守的好地方,当然这地方想攻也不好攻,总之无论防守还是进攻,这里都不是什么好去处。在墨奇释的带领下,房遗爱很快就找到了那处隐蔽的山坳,这山坳就在明火坡东面脚下,前方只有两丈宽的路口,路口又要许多茂密的树丛,要不仔细的话,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山坳。   房遗爱让人在山坳中休息着,此时贺鲁的虎师却在牧马河停留了下来。看着空空荡荡的牧马河,前卫师大俟斤达哈勒气的一刀砍断了面前的横木,这赶的这么快,居然还是来晚了一步。达哈勒正气氛异常呢,斥候兵就传来了消息,“达哈勒将军,刚找到了一位生还者,据他说说,汉人刚走了半天。”   “追!”达哈勒当机立断道,若只是半日路程的话,依着虎师的行军速度,铁定跟得上的。得到达哈勒的将领,前卫师迅速组织起来,继续朝南而去。此时达哈勒也没心情等待贺鲁的到来了,戴上帽子就率领亲兵跟随前卫师冲向了南面的明火坡。   达哈勒怀着辈分的心情用了半个时辰就冲到了明火坡,就在他想要穿过明火坡峡谷的时候,去发现谷口居然有些穿着奇装异服的汉人。   “吁”停住马,达哈勒让虎师停住脚步,他需要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汉人竟然敢如此大胆的站在虎师面前,要是没有点依仗,那是不可能的。在让斥候巡视过峡谷两侧后,达哈勒才高举弯刀大吼道,“前方何人,报上名来!”   回答达哈勒的除了马蹄踏踏声,就剩下嘲笑声了。房遗爱看着达哈勒,心中想着怎么逗逗虎师,哪会跟达哈勒多说废话呢。达哈勒有点拿不准了,一人双马,身背弓弩,左手拿弩,右手握刀,如此好的控马之术,也只有精锐骑兵才能做得出来。达哈勒心下暗凛,恐怕对面的汉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啊,想到这里,达哈勒打马慢慢朝后退了过去,他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达哈勒刚退回本阵,就见对面年轻汉人话也不说,右手举起,就见对方整齐划一的端起了弓弩,见到这种情况,达哈勒瞬间便做出了反应,“下马掩护,盾牌手上前!”   达哈勒的反应不可谓不快,虎师士兵也很快便组成了防御阵型,盾牌在前,想要先卸去汉人的第一波进攻。前卫师和其他虎师不同,他们不会迎着对手的弓弩冲锋的,这也是达哈勒一直灌输给部下的理念,在达哈勒看来,迎着弓弩冲锋只会做出无谓的伤亡,只有真正的步骑配合,才算比较好的推进方式,所以直到现在达哈勒的前卫师还保留着一部分的盾牌兵。房遗爱皱了皱眉头,没想到前卫师居然还有盾牌兵,不过房遗爱也不气馁,反正又不指望对虎师做出什么伤害,无非是要给达哈勒一个下马威而已,也好让他追击的时候有点忌讳。   “正前方三十度,向上抛射两轮!”房遗爱一声令下,两轮弩箭便射了出去,做完这些,房遗爱吹一声口哨,龙虎卫士兵便随着房遗爱消失在了峡谷南端。   两轮弩箭并未对前卫师造成什么伤害,也就死了几匹马还伤了几个倒霉蛋,但是被人这样搞前卫师的士兵还是受不了的,见弩箭消失了,达哈勒看着南端口弯刀一挥,大吼道,“一队向前,给我剿灭这股汉人骑兵!”   “呜呜”突厥人独有的嚎叫声在峡谷响起,在这个狭小的地方显得是那么的震慑人心,一队离开大队冲了出去。此时达哈勒也在大队人马的护卫下穿过了峡谷,看着手中的狼牙箭然后又目测了一下射击距离,达哈勒发现这群汉人的有效射程居然达到了六十丈,这是虎师半角弓所远远达不到的,所以达哈勒很想一队的人能够截下这股汉人,并将汉人的弓弩夺过来。   达哈勒除了山谷继续朝南而去,离峡谷有两里地的时候,他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看了看南面一望无际的草地,达哈勒突然勒住了马。这里太空旷了,完全就是骑兵的天堂啊,达哈勒很喜欢这个战场,那么那股汉人会不会也很喜欢呢,不好,难道汉人是故意让他分兵出去的?想到这里,达哈勒对旁边的小俟斤说道,“古尔勒,你派二队去看看一队,本将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古尔勒听得不知所以,布涅利的一队可足有四千人马呢,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部族勇士,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呢?虽然想不通,但古尔勒还是不敢违抗达哈勒的命令,单手抚胸行了一礼,古尔勒就率领二队转道向西而去。   古尔勒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西去,竟然碰到一件令他毕生难忘的事情。   ☆、第371章 悲惨的前卫师   第371章悲惨的前卫师   布涅利怀着一颗勇猛的心不断地追逐着前方的汉人,他有很大的信心,只要能够追上这股汉人,前卫师定能将这股汉人剁成肉泥。布涅利觉着这股汉人实在是太嚣张了,在峡谷的时候竟然如此嚣张的在前卫师面前肆无忌惮的射弩箭。   “少将军,差不多了,离达哈勒的中军大约有二十里地了”听了秦武阳的话,房遗爱邪邪一笑,这虎师也太大意了,也许是他们纵横西域太久了吧。房遗爱左手伸出三个手指,扬声道,“分兵,散射,给我黏住这群虎师!”   墨奇释被唬了一跳,这房遗爱是不是脑袋有毛病,这时候不赶紧逃命,居然要和虎师进行纠缠,他可是认识布涅利的,那可是达哈勒手下第一恶狼,被他盯上的食物,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龙虎卫士兵只有两千人,如何跟四千前卫师斗呢?   墨奇释想要劝一下房遗爱,可是房遗爱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这时两千龙虎卫就像提前定好的般,瞬间便分成了三队人马,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了过去。看到这种情况,布涅利没有犹豫,手一挥,虎师也进行了分兵,布涅利得到的命令,就是紧紧咬住这些汉人,并得到他们手中的弓弩。   阿拉善大草原上,白云飘飘,蓝天下没有牛羊,只有战马,几股人马在这阿拉善草原上奔驰着,虎师士兵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当他们和其他分队离得有些远的时候,变故就发生了。龙虎卫士兵早就准备好弓弩了。当差不多的时候就进行了瞄准,当距离约有七十丈的时候,他们便将手中的弩箭发射了出去,带着一阵呼啸声,弩箭直朝后方的虎师士兵飞去,由于弓弩的强大劲道,再加上虎师士兵是迎着弩箭奔驰而来,弩箭的速度加上战马奔驰的力量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好多虎师士兵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弩箭射下了马,虎师士兵摔在地上发出的闷哼声直接让布涅利哆嗦了一下。这时候布涅利也知道上当了,这些汉人就是要诱他们上当的,没想到他还真上当了,此时布涅利再想临时集结已经没有可能了,唯一就能寄希望于虎师士兵的个人素质了。希望他们能想出好办法来。   龙虎卫士兵就像一群钓鱼的渔夫般,不断的钓着虎师士兵的生命,他们始终和虎师士兵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虎师的半角弓够不到他们,但他们的弓弩却可以轻松的收娶师的生命。如此追逐一番,四千前卫师损失惨重。就连那蓄着的虎师士兵也有些胆怯了,他们不自觉地放慢了追击的速度,他们想要撤退,可是刚才还在逃跑的汉人又反身追了上了。就这样一会儿逃一会儿追的,很快虎师士兵就有点歇斯里底了。这到底要不要这么玩啊,这群汉人不是在打仗。他们这是在耍猴呢,搞了这么长时间呢,汉人的脚毛都没摸到,倒是虎师自己快被耗干净了。   “停,不要追了,立刻回撤,快回撤!”   有孝师士兵很快便反应过来了,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在追逐的过程中,虎师士兵失去太多了,这时就是想和对面汉人拼命也没那个实力了,再说了汉人根本就不给你近身的机会。虎师士兵实在搞不懂,为何这些汉人射术会如此精湛,几乎是箭无虚发,有些极少数的虎师士兵冲到汉人面前有了近身的机会,可很快便被汉人锋利的唐刀给分了尸。不是虎师不勇猛,实在是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作战方式,有些人受不了打击,疯狂的冲向了死亡,也有些人受不了刺激,不要命的逃跑了起来,嘴中还呜呜的叫着什么东西。   墨奇释有些呆呆的,这就是他一直所惧怕的突厥虎师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四千人被两千人的汉人士兵牵着鼻子走。这可是虎师里边的前卫师啊,那可是护卫牙帐最精锐的虎师了,墨奇释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虎师是怎么败的,也不知道龙虎卫是怎么胜的,总之就这样跑呀跑追呀追的,结局就被逆转了。   当布涅利好不容易将残兵集结起来后,去发现居然只剩下八百多人,其他人不是被射死就是被汉人劈死了,布涅利看着手下人的颓废样直接喷出了一口血,这可都是追随他多年的弩失毕勇士啊,“达哈勒将军,布涅利对不起你啊”说着布涅利取过弯刀就要抹脖子,幸亏旁边的亲卫盯得紧,否则布涅利还真有可能就这样去了。   “布涅利统领,不可啊,汉人又句话,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今最重要的是带领兄弟们突围,达哈勒将军那里可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呢!”亲兵的话也提醒了布涅利,布涅利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时候兄弟们还看着他呢,他怎么就想着自杀了呢。重新整了下精神,布涅利吼道,“兄弟们,向东靠拢中军,不要和汉人纠缠!”   布涅利领着残兵向东奔去,房遗爱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瞅准机会房遗爱就给了布涅利一箭,只可惜由于距离太远,并没给布涅利造成什么伤害。布涅利暗道一声晦气,这汉人的弓弩是啥做的,射的这么远,幸亏命好被射中了肩膀,要是再往右一点,就要射中脖子了。如此逃跑,布涅利的人又被留下了一百多人,此时虎师士兵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唯有拼命地催马跑。   眼见就要追上布涅利了,东面草原上却又出现了一些黑点,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人,但是房遗爱想都没有想就让龙虎卫士兵勒住了马。这时候出现在东面的除了达哈勒的人不可能有其他人了,房遗爱道了声晦气,没想到这达哈勒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竟然还给布涅利派了援兵。   “撤,回山坳休息!”房遗爱也干脆,既然全歼布涅利的机会已经丧失了,那么也不多做纠缠了,必定自己只有两千人,一但被愤怒的虎师围起来的话,那可就凶多吉少了。   看着布涅利的惨样,古尔勒差点没哭出来,这是咋说的呢,这才多久,好好地一队人马就变成这副样子了。古尔勒想到了很多情况,就是没想到布涅利会惨败,见到这种情况,古尔勒觉得布涅利还不如全军覆没的,这些人就算活着也不能在虎师待着了,因为他们已经没有虎师的霸气了,看他们的眼光,就知道他们有多么恐惧了。   “布涅利统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尔勒勒马停在布涅利马前,布涅利看着自己这位老友,就差抱头痛哭了,他咬咬牙恨声道,“败了,古尔勒,你相信么,想我布涅利纵横金山南北,如今却败在了一小股汉人手中!”   古尔勒皱了皱眉头,很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他太明白布涅利的为人了,做为达哈勒手下第一恶狼,他是不会轻易承认失败的。当年布涅利输给乌直术十三次,都没有说过失败,直到现在他还保持着和乌直术争第一勇士的心,可是今天他却承认失败了,还是败在了汉人手中。“布涅利,别说了,达哈勒将军还等你回话呢,只要你活着就好了,其他的事情等见了达哈勒将军后再说。”   “走,快,我们必须要告诉达哈勒将军,这些汉人太特别了!”布涅利咬牙拔掉左肩的狼牙箭,自有亲卫给他包扎了一下。领着残兵回到中军后,此时,达哈勒早就听到布涅利兵败的消息了,当布涅利跪在达哈勒面前后,达哈勒并没有太过责怪布涅利,反之他还安慰道,“布涅利统领,请起来吧,这次的事情并不能全怪你,完全是本将小看了这些汉人。”   “不,达哈勒将军,败了就是败了,布涅利甘愿受罚!”布涅利摇了摇头,达哈勒不责怪他,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那么多兄弟都死了,他能高兴起来吗?   “布涅利,莫要太过责怪自己了,给本将说说,这些汉人有什么特别之处?”达哈勒最关心的就是敌人的情况了,这时他发现自己对这股敌人太缺乏了解了,看来自己还是犯了为将之大忌。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下,就贸然派兵去追击,也该他有此败了,达哈勒倒要谢谢这些汉人,是这些汉人给他提了个醒,这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种轻敌的错误了。   “回达哈勒将军,具末将所观察,这批汉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汉人军队,他们几乎人手一把强弩,最可怕的是他们射的还很准,再加上这弓弩的射击距离又远。末将和手下的兄弟,就吃了这个亏。另外,这些汉人马术都很不错,而且战术执行力也很强,自始至终末将就没听他们说过什么话,但是配合的却非常好。综合这些情况,末将认为这种军队应该属于特殊编制!”   “哦?”达哈勒很相信布涅利的眼光,而且布涅利如此说,达哈勒也明白汉人是如何胜的了,“米哈,努力寻找知情人,本将要知道这批汉人的详细身份!”   “是!”米哈单手抚胸道了一声,便领着斥候队离开了大队。   ☆、第372章 三过明火坡   第372章三过明火坡   在没有得到汉人具体身份的情况下,达哈勒不会轻举妄动的,此时他已经放弃了追击布真所部了,直觉告诉他这批汉人要比布真等人重要多了。一个时辰后,米哈就令人回来了,同时米哈还带回来一个让达哈勒喜上眉梢的消息。   “会达哈勒将军,已经查清了,具布真的逃兵所说,这支汉人军队属于大唐龙虎卫编制,统军将领便是龙虎卫大将军房遗爱!”米哈禀报完,达哈勒就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房遗爱?本将是不是听过这个名字呢?”   “达哈勒将军,你还记得贺鲁说过的嘛,这房遗爱娶得应该就是李世民的女儿长乐公主!”古尔勒一提醒,达哈勒就想起房遗爱是谁了,“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么年轻都做了龙虎卫大将军呢,原来是为尊贵的驸马都尉啊。哈哈,布涅利,本将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给我带着人搜遍整个阿拉善大草原,本将要活捉这个房遗爱。”   “达哈勒将军,活捉房遗爱没问题,不过贺鲁的命令该怎么办?”米哈刚提醒了一下,布涅利就皱起眉头,冷声道,“米哈,这里是前卫师,还轮不到贺鲁指手画脚的,此外,你要记住,你现在还是前卫师的千人长。”   “布涅利,你这是什么意思?”米哈眉头蹙起,有些不悦的哼道。   布涅利笑了笑,这时古尔勒冷笑道。“什么意思?米哈,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你背着达哈勒将军做的事情真当我们不知道么,要不是达哈勒将军念旧情,老子早就把你剁掉扔金山里喂狼了。”   “你”米哈有些躲闪的低下了头,他朝达哈勒抚胸道,“尊敬的达哈勒将军,请你相信我,米哈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   “呵呵,米哈。你也不用害怕,这人往高处走嘛,也算是人之常情,不过既然你现在还是我前卫师麾下,那就请你听我达哈勒的命令”达哈勒微微一笑,却给了米哈巨大的压力。对于贺鲁的小心思,达哈勒又如何不晓得呢。恐怕咄陆可汗也在防备着贺鲁吧,否则可汗就不会派前卫师前来了。   “达哈勒将军,你请放心,米哈不会让你为难的”米哈识趣的回了句,他知道以后要收敛点了,看达哈勒的态度。好像咄陆可汗也在防着贺鲁呢。野心,谁没有野心呢,贺鲁有野心,他米哈也有野心,只不过为了野心丢掉性命就有点不划算了。   对于寻找房遗爱的事情。布涅利很是上心,要知道这可是他一雪前耻的机会啊。   房遗爱和他的龙虎卫躲在山坳里显得惬意极了。给布涅利来那么一下,这达哈勒也会把注意力放到龙虎卫身上来了,此时已经没有出去晃荡的机会了。这要是再被达哈勒发现了,那就不是四千人追击的事情了,以达哈勒的能力,肯定会给他设个大大的伏击圈的。   达哈勒吸取了布涅利兵败的教训,这次他让手下结成团去寻找,也许这样做效率会很低下,但是却很安全,在任何时候,达哈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保证手下士兵的安全,也正因为如此,达哈勒在前卫师的地位才会那么牢固。   看了看天色,已近傍晚了,房遗爱说了声,“时间到了!”之后,他便和秦武阳领着两百多人出了山坳。不久之后,阿拉善草原上便响起了突厥人的喊叫声,“发现了,发现汉人踪迹了!”   “人呢,人去哪里了?”布涅利老早就听到了回报,一听有了房遗爱的消息,马不停蹄的酒奔了过来。   “布涅利统领,汉人冲出明火坡朝西南方向逃去了!”听了士兵的话,布涅利暗道一声不好,“快追,汉人要绕过青河进入凉州,绝不能让汉人渡过青河!”   达哈勒得到回报,就让古尔勒领兵前去拦截了,可是一直到了晚上月华东升,前卫师愣是没找到龙虎卫的身影。此时布涅利和古尔勒全都迷糊了,难道是搞错了?“会不会是斥候看错了,难道这汉人还会飞不成,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可能,古尔勒统领,小的是亲眼看到汉人从明火坡南端冲出来的,那时天还没黑呢,小的不可能看错的!”斥候兵当然不认账了,那么多大活人他还能看错了不成。听了斥候兵的话,古尔勒也点了点头,这斥候兵说的也是真的,除非是得了幻觉,否则怎么会看错那么多人呢?既然斥候兵没看错,那这些汉人又去了哪里呢?   古尔勒和布涅利垂头丧气的被达哈勒召回去了,因为再找下去也没有用了,汉人很明显没有去西南的青河,否则这么多汉人,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的。与此同时,达哈勒也在想着事情,点着烛火,达哈勒仔细的看着案上的地图,当看到牧马河之后,达哈勒脑中突然闪过了一点东西。达哈勒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牧马河,汉人是怎么出现在牧马河的呢?东面是朔方岭,南面是明火坡和新风口,难道是汉人有办法越过朔方岭不成?”想到这里,达哈勒猛地站了起来,不好,上当了,汉人这是在玩声东击西呢,怪不得整个阿拉善草原上会找不到一个汉人呢。   仿佛是在印证达哈勒心中所想,米哈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达哈勒将军,咱们上当了,汉人,汉人冲破明火坡北端,一路向北冲去了!”   “这就对了”达哈勒握紧了拳头,他拿起刀大声喊道,“古尔勒,古尔勒!”   “在,末将在,达哈勒将军,出什么事了!”古尔勒慌慌张张的问道。   “快,集结全军,立刻会军牧马河,向东赶往朔方岭,这些狡猾的汉人肯定去朔方岭了!”达哈勒没有过多解释,就率先除了帅帐,古尔勒俩眼珠子瞪得比牛眼大,朔方岭那地方能过人嘛,而且还是骑兵,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难道这战马长翅膀变成飞天白马了不成?   得了古尔勒的将令,前卫师很快就集结完毕了,随着达哈勒一声令下,前卫师便反身朝北而去,不一会儿就经过了明火坡峡谷。呆在山坳里的房遗爱都感觉到地面在震动了,这万马奔腾的场景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要真是被这群前卫师野兽黏住,那他房遗爱可就真要去阎王殿报道了。   一个夜晚,房遗爱都睁着眼睛看着天上的星星,别看他表面上表现得很镇定,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怕的,必定这里可是突厥人的地盘,稍一疏忽,就有可能变成突厥人马蹄下的亡魂。   “你怎么不休息一下?”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倒把房遗爱吓了一跳,这军中怎么会有女人呢?转头一看,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少女正静静地站在月光下,看她背着手,嘟着嘴巴的样子,房遗爱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此时的莱沫儿好像李明达,只是莱沫儿比李明达多了几分野性,少了一丝温柔。   “莱沫儿?没想到你居然也偷偷的留下来了,看来墨奇释的胆子不小啊!”房遗爱摆起脸佯怒道。   莱沫儿果然有些害怕了,赶紧小跑过来蹲在房遗爱面前叨扰到,“你不是大将军嘛,何必如此小气呢,再说哥哥也是被逼的,他也是拗不过我才答应下来的。”   “行了,逗你玩的,去睡觉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出发离开明火坡了!”房遗爱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的胳膊和善的笑道。   “真是的,你这人说个话总是假假真真的,对了,我问你,那日要是我哥哥不答应投降,你真的打算把我交给那个铁靺当嗯.你别笑,就是那个啥,你懂的!”饶是莱沫儿一向大胆,也说不出那邪。看莱沫儿羞怒的样子,房遗爱呵呵笑道,“当然不会了,本将军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说着房遗爱就腾出一只手捏了捏莱沫儿的脸蛋,在房遗爱看来,莱沫儿就像是那个小跟班李明达。   莱沫儿打掉房遗爱的大手,嘟着嘴冷哼哼的说道,“难道大唐的男人都像你这样么,就没一句真话。”   “莱沫儿,我可没骗你,你仔细想想好么,要是真杀了你或者玷污了你,除了激起你哥哥的仇恨和突厥人的怒火,我还能得到别的么?所以呢,不管是墨奇释答不答应投降,我都不会毁掉你的,那样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倒不如留着你,这样墨奇释就算打起来也会投鼠忌器的!”房遗爱说完,莱沫儿就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你这人真是太坏了,原来一直都在骗我哥哥。”   “莱沫儿,你也别怪我,这是战争,碰到我,已经算不错了,依着布真的为人,还真有可能把你杀了!”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为了我,哥哥也不会背叛弥射可汗了!”莱沫儿点了点头。   房遗爱叹息了一下,天上的月光很亮,照在这山坳中,也不知道三过明火坡之后,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   ☆、第373章 血色之月   第373章血色之月   秋末的月亮真的很美,尤其是照在这阿拉善大草原上,更是显得有些清凉。月在高空,却永远都有种空旷的感觉,子时刚过,山坳中的龙虎卫士兵便收拾好了行囊,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除了随身武器就是戴好饮用水了。   “墨统领,下次不要把莱沫儿留下了”房遗爱骑在马上,黑虎不断的凿着马蹄子,显得有些不耐。墨奇释听着房遗爱的话,心有所感的拱手道,“房将军,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墨统领,请你不要怪我,在这茫茫大草原上,面对众多的虎师,本将不想给我的人添太多的累赘!”说完房遗爱便打马南去,不久之后阿拉善大草原上就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看着月光中的身影,莱沫儿低着头小声说道,“哥哥,对不起!”   “没什么的,莱沫儿,其实房将军说的不错,我真不该让你留下来!”墨奇释骑马而去,莱沫儿也跟了上去。月光洒在草原上,迷迷茫茫,如水般的平静。   墨奇释骑在马上,心中却想着许多的东西,曾经他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居延海之北,那里有高山有湖泊,可是战争夺去了他所有的幸福,父母死了,只剩下了莱沫儿这个亲人。为了能够保护莱沫儿,他加入了弥射手下的鹰师,凭着部落战争,他慢慢爬到了豹师统领的位置。没有人知道墨奇释这个年轻人为何这么神奇,仿佛他天生就是为了战争而生。弥射想要收之为心腹,布真也是如此。最终还是布真技高一筹。在一个不经意的日子里,布真居然发现墨奇释经常去一个叫羊儿周的部落,在这个部落里,布真找到了莱沫儿,从此他也知道了墨奇释最在意的是什么。从此之后,莱沫儿就被带到了牧马河,与此同时,墨奇释也成了布真手下第一大将。现在回头想想。墨奇释觉得人生有太多的无奈了,也许让莱沫儿去汉人的地方也是好事,莱沫儿太漂亮了,她就像草原上的一颗闪亮的明珠般,生活在草原上,莱沫儿必然会受到各部落可汗的争夺。   凌晨的风,真的不小。呼了口气,房遗爱借着月光皱眉问道,“秦武阳,让兄弟们朝西南跑,然后绕过青河,再向东越过马骡河!”房遗爱之所以如此做。是提前就想好了的,他要给达哈勒一个错觉,那就是他要去凉州,而不是去贺兰山,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牵制住达哈勒。   龙虎卫纵马疾驰,很快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此时房遗爱也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前方居然有火光传来。等了不一会儿,斥候就回来回报道,“少将军,前边是哥舒氏的部落!”   听到这里,房遗爱没有犹豫,对于突厥哥舒氏,房遗爱一点好印象都没有,当年就是哥舒氏和拔塞干的人马将凉州民众屠戮一空,而今日他自不会对这些哥舒人手软的。拔出唐刀,房遗爱喝道,“全军听令,前方哥舒氏部落,杀!”   “不要,房将军,我们绕过去就可以了,没必要杀害无辜啊!”墨奇释心头一颤,忙不迭的哀求道。只是房遗爱会听他的么,很明显不会。   秦虎将刀放在墨奇释头顶,警告道,“墨奇释统领,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墨奇释,你让本将放过哥舒氏的人,那为什么你们当年不放过我大唐凉州百姓呢,你们抢东西就是了,为何要杀害那些老弱妇孺?如果,你无法回答我,就请闭上你的嘴!”房遗爱自不会听从墨奇释劝告的,他依旧传令道,“除去妇女和孩童,其他格杀勿论!”   “喏!”龙虎卫士兵自对房遗爱信服无比,他一声令下,两千如狼似虎的龙虎卫士兵就抽刀朝前方哥舒氏部落冲去。房遗爱闭上眼睛,听着前方传来的惨叫声,他能放过这些妇孺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墨奇释,你记住,我大唐是文明之国,若非你突厥人屠戮我凉州城,又哪来今日之果呢,能够放过这些孩童,本将已经格外开恩了。”   血,好多的血,在这月光下是那么的刺眼,哥舒氏部落里有个勇士,他叫科姆尔,今天科姆尔用自己的勇猛挡住了自家的寨门。久攻未下之后,房遗爱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铁靺,你去!”   “是,主人”铁靺二话不说,拔出大板斧就朝科姆尔冲了过去,战马奔驰,一晃而过,当铁靺回身之后,刚才还在喝叫的科姆尔已经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子上有一个长长地口子。   哥舒氏的人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这时哥舒氏部落活着的就只有几十个女人,和上百个孩童了,闻着部落里浓烈的血腥味,房遗爱摘下帽子,冷傲道,“墨奇释,你给我翻译给他们听!”   “听着,本将大唐龙虎卫大将军房遗爱,你们若有谁想报仇,本将自不会怕,本将既然能屠你们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记住了,以后长大了,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再去我大唐撒野,本将就是追杀千里,也会送你们去见狼神!”   房遗爱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哥舒氏孩童,当和房遗爱对视的时候,那泄满眼仇恨的孩童全都低下了头,因为他们怕了,他们觉得这个房遗爱就是狼神派来的魔鬼。   当墨奇释翻译完,房遗爱便打算带人离开,至于自己的行踪自有哥舒氏部落的生还者传话呢。   房遗爱想要离开,这时候原本跪在地上的妇女中,却跑出来了两个女人,她们跪在房遗爱马前,哭声道,“大将军,请你带民妇回家!”   “你们是汉人?”房遗爱一听是汉话,心中便有了思量。   “是的,民妇二人是贞观二年凉州之乱的时候,被突厥人虏到这里来的。大将军,求你,带我们走吧,这里我们实在不愿意呆下去了!”   “还有谁要跟本将回家的?”房遗爱这话一问完,人群中就又走出了七个女人,其中还有一个孕妇,房遗爱叹了口气,对墨奇释说道,“墨奇释,你看到了么,你凭什么不让本将杀人?”   墨奇释无言以对,只能羞愧的低下了头,这就是仇恨吧,报仇报仇,一代又一代,这何时是个头呢?房遗爱下马,扶住那名孕妇问道,“你要走,这孩儿怎么办?”   “大将军,民女不管这些,求你带民女回家,这突厥不是我的家啊!”那孕妇跪在房遗爱面前,低声哭泣道。她这一跪下,房遗爱心中突然觉得很羞愧,这是大唐对不住她们啊,若是大唐的军人能够挡住突厥人,她们又何必遭这种罪呢。就在房遗爱想事情的时候,却又发生了变故,那孕妇突然对着腹部狠狠的锤了几下,接着她的下身就渗出了许多的殷红。房遗爱心头一颤,好一个倔强的女人,她不要命了吗?来不及细想,房遗爱抱住那孕妇的上半身,“你不要命了么?”   “大将军,求你,带民女回家!”此时,那孕妇早已脸色苍白,嘴唇也变得有些青色了。   “好,我带你回家,我带你回家!”房遗爱慌不迭的点着头,他为孕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唐.唐明月.”话音一落,唐明月就昏死了过去。房遗爱叹了口气,多么好听的名字啊,只听名字,便知道唐明月有个好家室,只是没想到却遭了这种罪。表面上看去,唐明月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年纪虽不大,她却有种房遗爱都不具备的倔强。抱着唐明月上了马,房遗爱扬声道,“秦武阳,分马带上她们!”   “喏!”   达哈勒骑在马上,越接近牧马河,他心中的那种不安感就越来越强烈,不对,怎么会一点大队人马经过的痕迹都没有呢,没有马粪,也没有其他遗留物。   “停,布涅利,米哈回来了么,本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回达哈勒将军,米哈还没回来呢,不过末将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除了峡谷那有点痕迹外,到了这里,末将连堆马粪都没看到!”   就在达哈勒和布涅利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远处便传来了米哈惊慌失措的喊声,“达哈勒将军,不好了,咱们都上当了”当米哈将哥舒氏部落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后,达哈勒仰天长叹道,“房遗爱,本将不杀你,誓不为人!”   怀着愤怒的心情,前卫师转头穿过明火坡峡谷,直接冲向了阿拉善西南方,这次达哈勒下定决心了,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要把房遗爱和他的龙虎卫留在青河。   来到哥舒氏部落,看着遍地的尸体,达哈勒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想他达哈勒纵横战场这么多年,居然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下了这等事。   月色清凉,却是如血般妖艳,哥舒氏部落的惨剧才刚刚开始而已。达哈勒一路追击,但总是差那么一点时间,此时已经有三个哥舒氏部落早到袭击了,所不同的是,因为有达哈勒的前卫师跟着,房遗爱没有再进行屠杀而已。   ☆、第374章 逃离阿拉善草原   第374章逃离阿拉善草原   天色渐渐亮了,此时经过三个时辰的奔波,房遗爱终于绕到了马骡河以西,此时马有些乏了,房遗爱便让众人在马骡河西侧休息了起来。//欢迎来到阅读//   看着缓缓流过的河水,这时房遗爱第二次到这里了,两次到这里的心情却是如此的不同。来的时候自己豪情万丈,想要做些惊天动地的事,可是此时,他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自己一心想要做大事,可是唐明月的事情却给了他更多地提示,自己出征贺兰山,家里的女人们又会如何呢,她们会不会也如唐明月那般无助呢?   沾上水湿了下毛巾后,房遗爱将毛巾放在唐明月额头,此时军中一个医者都没有,也不知道唐明月能不能活下来。这一路奔驰,唐明月都是在昏迷中度过的,这女人湿了太多血了,孩子是自然保不住了,唯一的想法就是看唐明月的命硬不硬了。仔细想想,房遗爱觉得这女人一旦发起狠来,还真的是无法用常理推之。   “嗯”一声轻微的呻吟打断了房遗爱的思绪,他低头一看,此时唐明月居然睁开了眼睛,看唐明月醒来,房遗爱也松了口气,也亏着唐明月命硬,要是她真醒不来,那房遗爱还真没什么办法。   “你醒了?醒了就好”见唐明月想要起身,房遗爱随即扶住了唐明月,“慢点,不要起来,再躺一会儿。放心吧,有本将在。突厥人夺不走你的。”   “呜呜”唐明月仿佛想起了些什么,眼泪簌簌的留了下来,再也不似当初的坚强了,“大将军,对不起,这是民女唯一的机会了,就算是死,民女也要回大唐!”   “不要急。快了,过了贺兰山就可以回到大唐了!”房遗爱见唐明月有些激动,便小声安抚道,说实话,他还真不善于安慰人,要是这时候海棠在就好了。   朝阳东来,龙虎卫便重新踏上了征程。只不过在走的时候,房遗爱又给虎师留下了点纪念。虽然唐明月醒了,不过以她的身子情况还真骑不得马,没有办法,房遗爱让唐明月侧坐在身前,而他则扶着唐明月不让她掉下马去。   “大将军。你真的叫房遗爱么?”靠着房遗爱的肩膀,唐明月小声的问着。   看着唐明月那苍白的脸,房遗爱摇头笑道,“当然,怎么。房遗爱这个名字还有人愿意冒充么?”   得到确定的答案,唐明月的脸上也露出了点笑容。她想笑一笑,可发出了急促的咳嗽声,“大将军,你不知道,民女早就听过你的《马儿歌》了。故土劲草黄,一笑点苍茫。愿为山中虎,擒射西北狼。那时民女还想过大将军长什么样呢,哪知今日却亲眼看到了。”   “呵呵,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本将这样子确实不太俊朗!”房遗爱揶揄的笑了笑。   “不,大将军,在民女眼中,你才是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你不知道,民女还是第一次看到突厥人那么怕一个人呢!”唐明月和莱沫儿不同,她并不觉得杀人有什么不对,在突厥这些日子,她早就看惯这些了,你不杀人,就要被人杀,在突厥的土地上,永远都是靠刀说话的,什么礼仪文明,那些都是笑话。   “哈哈,好一个大丈夫,若房某真是个大丈夫,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受难了!”说到这里,房遗爱想起了什么似的,蹙着眉头问道,“唐姑娘,还没问过你呢,你何时被带到突厥的?”房遗爱之所以有此问,那也是因为唐明月说过的话,那首《马儿歌》是他在松州时做的,既然唐明月如此熟悉这首诗,那她去突厥的时间肯定长不了。   果然,如房遗爱所想,唐明月虚弱的答道,“民女是今年二月份的时候被擒到突厥的,那时民女正想去夏州看望姨母呢,却被突厥人带到了这里,最后突厥人见民女有几分姿色,就把民女送到了哥舒小首领墨铎的牙帐”听着唐明月的叙述,房遗爱心头一喜,没想到自己乱搞一通,竟然搞掉了哥舒氏的王室部落,若依着唐明月所说,那墨铎和他老子勒敏思会不会也已经死在龙虎卫刀下了呢?想到这里,房遗爱小声问道,“唐姑娘,那时墨铎和勒敏思在不在?”   “不在的,大将军,前几日墨铎和勒敏思就被大俟斤贺鲁叫去议事了,走时还带走了族中的一个鹰师”唐明月幽声答道。   “原来如此”房遗爱有点小失望的点了点头,怪不得上千人的大部落这么容易就被攻陷了呢,敢情是贺鲁帮了个大忙啊。   巳时刚过,房遗爱一行人渡过马骡河途径白亨海,很快便来到了贺兰山西侧,这时前方也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当那队骑兵凑近后,便有一名将领下马行礼道,“少将军,末将薛礼,奉秦将军之令,特来迎接少将军。”   “薛将军免礼”房遗爱伸手虚扶一下,抱着唐明月下马后,自有两个龙虎卫士兵将唐明月搀扶了过去。看着薛仁贵和他身后的五千骑兵,房遗爱心中大受感动,这可是左武卫全部的骑兵了,以前一直都是项硕统领的,自从项硕和房遗爱来了龙虎卫后,这些骑兵就交给了秦琼亲自统领,而这次秦琼却把他们派到了贺兰山来,看来无论何时靠得住的还是自己人啊。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房遗爱笑道,“薛将军,黄真他们都回去了吧?”   “都回来了,黄真昨夜子时前就回来了,项硕将军也于今日卯时抵达了灵州卫,此时他们正在灵州大营休整呢。本来黄真他们打算亲自来支援少将军的,但是末将来了后,就让他们去灵州大营休整了!”说到这里,薛仁贵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出口似的,见薛仁贵有些犹豫,房遗爱笑道,“薛将军,有话但说无妨。这里都是自己兄弟,不用担心的。”   “是,少将军,末将来的时候,灵州大都督赵文然却拒绝支援一兵一卒,最后末将怕引起误会,只好引着五千兄弟离开了贺兰山!”说完薛仁贵就抬眼看了看房遗爱的脸色,奇怪的是,听到这里房遗爱却没有生气。房遗爱早就想到赵文然会这么做了,这个赵文然太在意自己这个大都督之位了,要是他敢出兵,自己就不用再带着两千兄弟在阿拉善草原做诱饵了。撇了撇嘴,房遗爱别有意味的说道,“薛将军,不必在意,没有赵文然,咱们左武卫加上龙虎卫还会怕了虎师不成?”   “少将军说的是,眼下咱们该怎么办?是撤回贺兰山防线,还是向前驻兵白亨海一线?”   “驻兵白亨海,既然达哈勒和他的前卫师如此辛苦,咱们怎么也得去送他们一趟吧!”房遗爱说完就重新翻身上了马,与此同时,左武卫五千骑兵和两千龙虎卫也合在了一起,这样房遗爱就有了一支七千人的骑兵部队。房遗爱又返回了白亨海,至于唐明月和莱沫儿那些女人,则被送回了贺兰山。   达哈勒一路追击,天亮时终于到达了马骡河,只是当他们到马骡河的时候,房遗爱已经和薛仁贵的大军汇合了。达哈勒自是不知道房遗爱会反身回来的,这时他的前卫师正在马骡河休整呢。达哈勒坐在草地上看着那幽幽的白云,心中是一阵气恼,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当初要是不让前卫师回牧马河就好了。   达哈勒正不爽呢,这时布涅利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达哈勒将军,不好了,马,马都开始拉稀了!”   “什么?马开始拉稀了?”一听这话,达哈勒本能的觉得不妙了,他跟着布涅利走到河边一看,此时几十匹战马正趴在地上吐气呢,看战马身下那片狼藉,达哈勒一拍大腿叫道,“快,别让战马喝河里的水了,房遗爱那王八蛋在河里下药了。”   布涅利一惊,差点没坐在马粪上,这他妈叫什么事啊,房遗爱那脑子到底咋想的,居然在河里下泻药,幸亏士兵都有水壶不用喝河里的水,否则岂不是人马一起拉稀了?   知道上当了,达哈勒一声令下就要撤兵,他可不相信房遗爱会放过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马骡河,要是等房遗爱率兵赶来,那前卫师就要倒大霉了。达哈勒正着急呢,斥候兵就禀告道,“达哈勒将军,白亨海方向,有大量的汉人骑兵部队!”   “来的这么快?”达哈勒暗道声不妙,这一群开始拉稀的战马怎么跑得过人家的一群良马啊,饶是达哈勒老谋深算,此时也有点慌了,要是搞不好,前卫师还真有可能栽在马骡河。一皱眉头,达哈勒吩咐道,“五队负责殿后,其他人立刻弃了拉稀的战马,跟随本将向西撤往金山!”   “是”众将抚胸听令,这时布涅利跪在达哈勒面前说道,“达哈勒将军,末将留下替你殿后!”   “布涅利,你”达哈勒有些吃惊,这殿后可是有生无还的事情啊,说真的,达哈勒可不舍得让布涅利陷在这里。   “达哈勒将军,不要犹豫了,若是没有大将统领,光靠五队人马的话,是挡不住汉人攻击的!”   达哈勒依旧在犹豫,这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啊!   ☆、第375章 赔了战马又折兵   第375章赔了战马又折兵   拗不过布涅利的坚持,最终达哈勒还是答应了下来,当离开的时候,达哈勒抚胸向布涅利行了一礼,而古尔勒则紧紧抱住了布涅利,“好兄弟,你永远是古尔勒的好兄弟!”   “古尔勒,我的好兄弟,以后达哈勒将军就交给你了!”布涅利有些动情的拍了拍古尔勒的后背,他知道这算是最后的告别了。看着如此凄凉一面,达哈勒仰天叹了口气,打了这么多年仗,前卫师还没如此窝囊过,敌人的屁股都还摸到,却要进行撤军,还是那中付出巨大牺牲的撤退。   当房遗爱和他的七千骑兵来到马骡河的时候,布涅利早在马骡河东岸组成一道铁桶阵线,面对破釜沉舟的前卫师三千人马,房遗爱并没有急于进攻,此时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耗,时间久了,那三千骑兵都要变成步兵,所以时间越久,对房遗爱就越有利。   房遗爱不进攻,布涅利也不敢进攻,如今他要做的就是拖缀人骑兵,这过早的拼命,可不是什么好事。   双方都不打,于是马骡河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场景,突厥人胆战心惊的盯着汉人,而汉人骑兵却像没事人似的支起弓弩,做着简单的防御。薛仁贵皱了皱眉头,这是要闹哪样啊,他拱手问道,“少将军,这不打吗?”房遗爱点点头,看了看对面的突厥人笑道,“薛将军。你要知道,这些突厥人可都是抱着必死之心留下的。咱们要是和他们近身交锋定然会有所伤亡,所以立刻进攻对我们没什么好处,反正达哈勒是追不上了,又何必和突厥人拼命呢。倒不如等下去,等一会儿,突厥骑兵就都变成步兵了,到时候还不是任我们宰割么?”   听房遗爱如此解释,薛仁贵有弄明白了。敢情从一开始房遗爱的目标就不是达哈勒,而只是想狠狠的咬一口前卫师而已。不过还真别说,这三千前卫师骑兵也够左武卫吃的了。现在薛仁贵也有点同情达哈勒了,碰到房遗爱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算他倒大霉了。薛仁贵看了这么多兵书,还没见过谁打仗的时候下泻药的呢,也就是龙虎卫能玩这招。龙虎卫士兵天生都是干歪门邪道买卖的,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各种药。用得最多的就是蒙汗药和石灰粉了,记得和右卫卫进行攻防演练的时候,龙虎卫就用了蒙汗药,搞得苏定方的人马愣是睡得跟猪样,结果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全都成了俘虏。   “少将军。陆将军让小的给你带个话,说等你回长安后,给你在仙梦楼设个宴席!”说话的便是陆青的副将姚万林,看姚万林那鬼头鬼脑的样子,房遗爱嘘声到。“你小点声,别坏老子声誉。本将会去仙梦楼嘛?”   “.”姚万林一脑门汗,就房遗爱那个名声还用别人去败坏么,早在五年前,房二郎的名字就响彻长安城了,那时候谁不知道房二郎天天跑仙梦楼里鬼混啊。姚万林朝薛仁贵一看,薛仁贵赶紧摆手说道,“那个啥,刚才我想事情,啥都没听见,对了,那个仙梦楼是何去处,做的菜有清风楼好吃?”   “牛,薛将军,你牛,老姚服了!”姚万林没脾气了,这薛仁贵咋这么纯洁呢,装的吧,只是姚万林还真想错了,这薛仁贵还真不晓得仙梦楼是啥去处,到长安后,薛仁贵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清风楼了,其他时候不是窝家里就是在左武卫呆着。   “薛将军啊,等回了长安,本将带你去瞧瞧,这仙梦楼还是不错的!”房遗爱此话一出,姚万林差点晕过去,这少将军好无耻,刚还说不让败坏名誉呢,这会儿就说带别人去仙梦楼。秦武阳憋着笑,吭哧吭哧的,姚万林拱了拱秦武阳,不爽的问道,“老秦,在龙虎卫待得咋样?”   “很好啊,要不要来试试?”秦武阳诱惑的问道,只是姚万林才不上这个当呢,“拉倒吧,你就老老实实在龙虎卫待着吧,老子才不凑那个热闹呢!”   “既然知道,还特么放屁”秦武阳牛眼一瞪,哼了哼,要不是大唐皇帝陛下要求的,鬼才愿意离开左武卫重新组建什么龙虎卫呢。   懒得理秦武阳和姚万林斗嘴,等了半个时辰后,对面的突厥人便开始有动静了,不,准确的说是马有动静了,只见好多马开始趴在地上不起来了,空气中也传来了一阵臭烘烘的味道。突厥人拼了命的想要把马拉起来,可是此时战马肚子堪忧,哪还会听令啊。布涅利越来越急,最后都开始骂娘了,布涅利气恼,房遗爱却是越来越轻松,终于见效了,再过一会儿,这帮子突厥人就成步兵了,哈哈!   还真别说,一刻钟没过,一多半的战马都趴地上喘粗气了,而前卫师的人则只好听之任之了。见时机成熟了,房遗爱大手一挥,七千骑兵便围了过去,当靠近射程后,骑兵便开始围着布涅利的人马射起了箭。没了战马的前卫师士兵,又不可能快速冲到汉人面前,于是乎便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局面,最糟糕的是还不能还手,谁让他们的半角弓射不到人呢。布涅利真想飞过去将房遗爱宰了,这仗没法打啊,这场景好像比当时在阿拉善草原上的情况还要惨,那时至少还能跑,这次连逃跑都跑不了,没了马,光靠两条腿哪跑得了啊,而且前边就是阿拉善草原,那里可是骑兵的天堂,步兵的噩梦啊。   前卫师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当七千骑兵打算近战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前卫师士兵了,于是七千士兵不得不分好工,几十人围着一个前卫师士兵揍,布涅利果然很勇猛,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他还想反抗一下,只是龙虎卫士兵几根绳索一扔,就把布涅利捆了起来。龙虎卫士兵也不傻,才不会跟布涅利硬碰硬呢。布涅利很悲剧的被活捉了,布涅利很是不甘心,当跪在房遗爱马下之后,布涅利恶狠狠的骂道,“汉狗,你有本事杀了老子,老子要是皱下眉头就跟你姓!”   布涅利果然是不怕死,恰恰房遗爱也没想过要杀布涅利,他揉揉鼻子嘿嘿笑道,“布涅利,本将可没说过要杀你,嗯,本将从来不杀勇士的,而且,本将还要谢谢达哈勒将军呢!”   “谢谢达哈勒将军?”布涅利这下被弄迷糊了,他觉得有点混乱了,布涅利瞪着眼喷道,“汉狗,别提达哈勒将军,你杀了我,快,你杀了老子啊!”   “不,不,布涅利将军,你是个勇士,本将才不忍心杀你呢,这样吧,本将正要个人给达哈勒将军送信呢,不如你就勉为其难的当个信使吧!”也不待布涅利说话,秦虎走上前,便将一封信塞进了布涅利怀中,布涅利还带叫嚣一下,秦虎便将布涅利扔上了一匹战马,接着一拍马臀,战马就朝西奔去。布涅利都快哭了,这是要闹哪样啊,如今他脑中空空的,唯有口中还在喊着,“汉狗,汉狗,房遗爱,老子不要你放,你杀了老子,你杀了老子啊!”   终于听不到布涅利的骂声了,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笑道,“这年头还有这种怪人,让他活命都不愿意,真是贱骨头,下次再逮住他把他扒光了喂蚂蚁!”   “”秦武阳眼朝天,表情无辜极了,这少将军太坏了,这布涅利就是再傻也知道少将军放他回去没好事的,也不知道达哈勒看到信后会不会吐血十升。   打扫了一遍战丑,三千前卫师士兵一个没跑,全都被送去见狼神了。这还不算,这一战最大的收获就是那些战马了,拉稀的战马治好后,那就又是一群好马了,七千骑兵在马骡河附近逛了半天,一共收集了约近万匹战马,可见这次收获有多大了。不过经过此事也可以看出达哈勒逃得有多急,要是时间足够的话,房遗爱相信达哈勒一定会让人给这些战马补一刀子的,俗话说得好,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吗。   房遗爱和他的七千骑兵带着三千人头,再加上上万匹战马高高兴兴的离开马骡河朝贺兰山而去,至于达哈勒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在好不容退到青河后,达哈勒终于有心思让大军休息一下了,这时斥候回报说布涅利将军回来了,乍一听到布涅利将军回来,达哈勒还以为出现幻觉了呢。当看到骑在马上的布涅利后,达哈勒赶紧让亲兵把布涅利扶了下来,在为布涅利松绑后,布涅利跪在达哈勒面前就哭了起来,“达哈勒将军,末将无能,末将对不住你啊!”   “”达哈勒有点搞不懂了,他拍拍布涅利的肩膀安抚道,“布涅利,何出此言,本将还要谢谢你呢。”   “不啊,达哈勒将军,那个房遗爱居然不杀我,他非要让末将给你送封信,那王八蛋还能写什么好东西么?”布涅利泪流满面,他一心求死,可是房遗爱那王八蛋就是不杀他,还送给他匹战马。   接过布涅利的信,达哈勒就看了起来,粗略扫了一下后,达哈勒只觉得头脑发胀,眼一黑就晕了过去。众将一看达哈勒晕过去了,赶紧忙活了起来,这时古尔勒和布涅利才有机会看那封信,古尔勒也是认识汉字的,他拿眼一瞧,只见信纸上歪七扭八的写着两行字“达哈勒妙计追敌军,赔了战马又折兵!”   ☆、第376章 人生总无奈   第376章人生总无奈   “达哈勒妙计追敌军,赔了战马又折兵”这也算是房遗爱送给达哈勒的一句至理名言了,只可惜达哈勒无心欣赏,因为他直接被气糊涂了。在亲卫七手八脚的帮助下,达哈勒总算清醒了过来,此时布涅利早把那纸给撕了,布涅利想想,当初咋不在半路上咬舌自尽呢,结果背着这么块大牛粪回来了。   “好一个房遗爱,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达哈勒叹息了一声,这次败得一点都不冤,几乎次次都是被房遗爱牵着鼻子走。气也气过了,达哈勒也放松了心情。   古尔勒扶着达哈勒,等他站直身子后,古尔勒小声说道,“达哈勒将军,贺鲁让人传话来,让你去牧马河大帐见他!”   “走吧,瞧瞧这贺鲁想做什么?”达哈勒整了整甲胄,不用别人说,他也知道此去牧马河也得不到什么好话。整军经过半日行程,达哈勒终于重新返回了牧马河,此时的牧马河造成了贺鲁的临时大营,在牙帐中,达哈勒见到了贺鲁,贺鲁看到达哈勒后,便皱着粗重的眉毛有些不悦的问道,“达哈勒,你可知罪?”   “不知,请问大俟斤大人,达哈勒所犯何罪?”达哈勒自不会被贺鲁吓到的,他无比镇定地问道。   “达哈勒,你认为我会冤枉你么,以两万前卫师,却被房遗爱逃掉,还丢下五千士兵和万余战马,这难道还不是罪么?”贺鲁冷冷一笑。转过脸大喝道,“来呀。将达哈勒拿下,军法处置!”   “大胆,我看谁敢!”古尔勒和布涅利持刀上前,直接挡在了达哈勒身前,尤其是布涅利,眼睛直接盯上了贺鲁身旁的乌直术。见双方大有动手的可能性,达哈勒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让古尔勒和布涅利退下后。对贺鲁淡淡的言道,“贺鲁,你虽然贵为大俟斤,但是这虎师的事情还不是你能插手的,我达哈勒是败了,但是也该由大可汗说才是,至于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说完这些,达哈勒就扭身出了大帐,贺鲁看着达哈勒的背影,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贺鲁咬牙动了动嘴角,真不愧是前卫师的人啊。果然不是盖的,说话都如此硬气。达哈勒不给贺鲁面子,贺鲁也只能认了,必定前卫师是咄陆可汗的亲卫,真论起来。他贺鲁还真管不到前卫师的事情。   “达哈勒将军,看来贺鲁野心不小啊!”古尔勒也非蠢人。贺鲁如此急于将前卫师握在手中,其目的就不言而喻了,做为虎师里边战斗力最强的前卫师,其地位是无法言喻的。可以说在突厥,谁握有前卫师,谁就在名义上占了先机,因为前卫师自古以来便是王庭的守护者。   “阿史那社家族,呵呵,果真是藏龙卧虎啊,前有布真,今有贺鲁,不过这些自有咄陆可汗管着呢,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达哈勒所想的不多,他的使命就是率领前卫师护卫好王庭,至于阿史那社家族的争斗,他不想参与。   山风如刀,尤其是吹在这贺兰山上,站在贺兰山之巅,瞭望西方,那里一片苍茫,都说大唐富裕辽阔,横跨丝绸之路,可是房遗爱知道,优美的丝绸之路上有多少的白骨。别的不提,就这贺兰山西边就不再是大唐的势力范围了,金山以东,贺兰山以西,实际上一直都是突厥人纵马扬鞭的地方。想要控制阿拉善,就必须在阿拉善有几座坚城才行,可是直到现在,大唐离阿拉善草原最近的也就是凉州城了,仅一个凉州城根本就造不成什么威胁。   “赵都督,你看,这西边百里江山,你就没想过要做些什么吗?”房遗爱这话自然是对身旁的赵文然说的,这段时间,他算是看清楚赵文然这个人了,典型的墨守成规,又想捞好处的人。房遗爱有些不喜赵文然为人,但是他又没权力对赵文然指手画脚的,必定,赵文然做为灵州大都督,从职位上看,并不低于房遗爱,至于房遗爱那个龙虎卫大将军,根本不能和左武卫大将军的职位相同并论,因为如今龙虎卫还并非大唐正规编制呢。   赵文然微微一笑,拱手道,“房将军,末将倒是想做些什么,不过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呵呵”房遗爱淡淡一笑,也没有多说,力不从心?真是会说话,薛仁贵听了赵文然的话眉头一皱,昨日让他出兵相助都推三阻四的,结果听到了马骡河大捷,又颠颠的跑来捞好处。这种人要是在左武卫里,早被撵出来了。   在贺兰山待了一段时间后,房遗爱便率大军回了灵州大营,在灵州大营里,房遗爱见到了早先回来的刘仁轨。刘仁轨一见到房遗爱,便喜笑颜开的恭喜道,“少将军,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斩虎师五千人马,还夺了如此多的战马,这可是我大唐少有的大胜了,等回了朝,这封赏自是不会少的。”   “过奖了,刘参事过奖了!”房遗爱嘿嘿一笑,这自家知道自家事,虽说打了个大胜仗,但是回了朝也得不到啥好处,估计这参他私自调兵的折子少不了的,至于李世民嘛,照例会和稀泥的,到时候他房遗爱顶多再弄个功过相抵,闹不好,还被骂一通呢。现在房遗爱倒不怕李世民跟他秋后算账,他怕的是长乐啊,这回了家,该怎么跟媳妇解释呢,这次出兵可是瞒着她的。   看房遗爱脸色有点不对劲,刘仁轨不解的问道,“少将军,有心事?”   “哎,不提这些了,说了也没用。对了,布真和弥射安排好了么?”房遗爱苦笑着问道。   “回少将军,不会出事的,弥射和布真已经被秦将军和尉迟将军接到长安去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到了原州了!”听了刘仁轨的话,房遗爱也放下了心,有左武卫和右武卫护驾,料布真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秦琼和尉迟恭两人可是出了名的狠人,尤其是尉迟恭,要是尉迟恭看布真不顺眼了,保准鬼头刀招呼上。   房遗爱放松下来,就想刘仁轨又接口道,“少将军,还有点事要问问你!”   “何事?”房遗爱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看刘仁轨这语气,好像有点不好出口啊。示意刘仁轨但说无妨后,刘仁轨才言道,“少将军,你救回那些女人都已经派人送回老家了,只有那个唐明月,说什么也不走,到现在还留在灵州呢!”   “什么?不走?有毛病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还不回家!”房遗爱一脑门的问号,这唐明月脑袋被驴踢了?“走,带我去看看,这女人不会傻了吧?”   跟着刘仁轨,房遗爱很快便找到了唐明月,见到唐明月的时候,唐明月正坐在床上休息呢。此时唐明月也换了件干净的袍子,已经不复逃命时候的脏样了,经过了两日的调养,唐明月脸上也有了几丝血色。一对月牙眉,薄薄的嘴唇,再加上虚弱的身子,显得是那么的文静。   “唐姑娘,为何不回家?”房遗爱的声音如此突兀,唐明月很明显没有注意到房遗爱进来,她有信乱的掀起被子,就要下床行礼,这时房遗爱纸质道,“唐姑娘,你身子不便,就不用在意这些了。我听刘参事说,你不想回家,这又是何故!”   仿佛听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唐明月没有回话,只是低头抽泣了起来。过了半会儿,唐明月才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大将军,求你了,不要赶民女走,民女这身子,还哪有脸回老家?”唐明月说的楚楚可怜的,听得房遗爱也说不出什么来,可不是嘛,要是唐明月出身在普通家庭,这段经历倒没什么,可是若出身于大门大户的话,这段经历就要遭人诟病了。一个不洁的女子,谁还会要呢,尤其是大门大户更是对贞洁如此看重。   “唐姑娘,不如你先把你家里的情况与本将说一下,本将派人去打听下,至少该让父母知道你的消息吧?”房遗爱只希望唐明月能够说出来,当然,依着房遗爱的能力,自己也能打听出来的,但是还是唐明月自愿说得好。   唐明月摇了摇头,捂着脸樱声道,“大将军,求你了,民女实在是无颜面对家人了,你又何必再问这些呢。如此不是更好么,父亲和母亲得不到明月的消息,自会当明月已经死了。”   “哎,唐姑娘,你这是何苦呢,你若是不回家,又该去哪呢?”   “大将军,你让民女留在你身边吧,大将军,你放心,民女会做饭会洗衣,什么活都干得的!”   “你这”房遗爱一愣,这叫什么事嘛,这没经过长乐的同意,他可不敢随便收什么侍女,再说了就唐明月表现出来的气质,很明显出身不俗,房遗爱又哪好意思让人家千金小姐当下人呢。无法劝服唐明月,房遗爱只好溜走了。   一日一黑白,一年一春秋,活着的人生,总是有太多的无奈。就像唐明月,有家却回不得。   ☆、第377章 家里你做主   第377章家里你做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免费电子书下载//立于天上,是为大鹏也,三界之外,万里飘渺!   看着幽幽的白云,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这鲲鱼,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长出翅膀,翱翔于万里长空。此时大军早已离开了灵州,贺兰山战事已经结束了,没了虎师的支持,没了处月处密两姓部落,贺鲁自不会再对贺兰山有什么想法的。   秦武阳和黄真等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房遗爱一靠近了,这几个家伙干脆闭上嘴啥也不说了,房遗爱翻了翻白眼气哼哼的骂道,“德性,你们不说,老子还懒得听呢。”   这几个混账东西跑一边打屁去了,只剩下了刘仁轨和薛仁贵,但偏偏这俩人都不是那种开玩笑的人,尤其是薛仁贵,整天不是绷着个脸,也就是聊兵法的时候来精神。房遗爱觉得甚是无趣,不得不有一句每一句的跟铁靺侃起了大山。仿佛是怕房遗爱寂寞了,没一会儿九手和六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见到房遗爱,九手就咧着大嘴嘿嘿笑道,“二师弟,不是师兄不帮你,这回京后,你就等着公主殿下的闭门羹吧。”   “你个死秃头,滚一边去!”房遗爱正郁闷呢,老实不客气的骂了句,九手也不生气,倒是六子捂着嘴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九手指指自己的头顶,又指了指房遗爱的头顶,“看到没。你的头发还没我的长呢,你个死秃头。以后骂人也别骂自己啊。”   “”房遗爱直接冲九手竖了根中指,这王八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大唐朝的风水不好,都过了好几个月了,这头发才长这么长,到现在连辫子还扎不起来呢。虽说房遗爱喜欢短发,但是他也不希望别人一直把他当怪物啊。   犹豫回去的时候。还要带着不少的牛羊和马屁,行军速度自是慢的如蜗牛爬了,一直过了四天,房遗爱才赶回长安。一到西门,田凯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房将军,你可回来了。陛下都催了好几回了!”   “陛下催你有毛用,你难道还能给本将装一对翅膀不成?”房遗爱这下乐了,这李世民也很有幽默细胞嘛,你推个守门将军干嘛啊。一听房遗爱这没良心的话,田凯垮着脸笑道,“我的房将军哎。你就别拿末将寻开心了,长乐殿下来知会过末将了,她让你回城后立刻回家!”   “立刻回家?”房遗爱这下笑不出来了,完蛋鸟,估计长乐这回是真的生气了。看来得想想办法了,这要是不把长乐哄高兴了。他房大将军就得睡书房了,没长乐点头,恐怕其他女人也不会让他进屋的。房遗爱愁着愁着,就骑着黑虎往北街而去,至于太极宫,他才懒得去呢,反正去了也没啥好事。   房遗爱回了家,这龙虎卫众将却乐呵呵的去邀功了,这次可不光抢来了突厥人,更重要的是得到羊马无数,要知道这些可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啊,大唐正缺少这些牲口呢。李世民这两天连睡觉都笑得流哈喇子,任他如何能想,也想不到房遗爱会取得如此大功,本来指望房遗爱搅和下,不让贺鲁得到处月处密两姓就够了,哪曾想,这家伙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除去牛羊不算,就那些战马就够李世民欣喜的了,那些战马虽然泄的有点虚了,但是养上一段时间,也就能恢复过来了。   龙虎卫如此大功,李世民自然不会不赏的,黄真等人都直接官升一级,还得了不少的金钱赏赐,唯独龙虎卫老大房遗爱啥都没捞着,李世民也没说赏也没说罚,只说留待第二日朝议。   房遗爱一到府门口,就觉得有点冷飕飕的,见鬼了,怎么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德叔呢,那老头子不是一直都习惯在门口迎接的嘛,还有玲珑和芊芊呢,那可是自己的贴身侍女啊,想他房大将军立了如此军功,咋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呢。房遗爱趴在门口往里望了望,院里显得老空旷了,他朝铁靺使了个眼色,皱着眉头道,“铁疙瘩,你进去瞧瞧!”   “我?”铁靺也不傻,这明显不对劲嘛,铁靺看着旁边的秦虎刚想说话,秦虎一摸肚子急声道,“不好,肚子有问题,我先上趟茅房!”   “我靠”铁靺直接送了俩字,这秦虎跑了,铁靺只能亲自上阵了,谁让他不是主子了呢。铁靺进了前院,站了一会儿后,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时房遗爱才拍拍胸口走了进来,不曾想刚一进门,身后就被拽住了,扭头一看,房遗爱脸色就有点蔫了,倒是忘了,唐明月还在后边跟着呢。示意唐明月别出声后,房遗爱赶紧偷偷溜进了房玄龄的院子,这事情不对头,还是先到老娘那里探探口风的好。   到了房门口,房遗爱刚想敲门呢,屋里就传来了卢氏熟悉的声音,“臭小子,进来吧,瞧你鬼鬼祟祟的,进自个家跟进匪窝似的!”   “嘿嘿”房遗爱尴尬一笑,赶紧进屋关上了门,看卢氏脸色有些沉郁,房遗爱跑到卢氏面前充起了乖孩子,“母亲,孩儿可想死你了!”   “真的?哼,既然还记得为娘,那怎么还敢私自去那贺兰山?”卢氏也不是好糊弄的,别说长乐生气了,就连卢氏都有点气愤不过,这贺兰山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是突厥人的地盘,要是一个不注意,就可能出事。揪住房遗爱的耳朵,卢氏冷着脸骂道,“你个臭小子,为娘本来还指望你给房家添个种呢,你倒好,却差点把自己送在贺兰山。哼,我告诉你,你媳妇那里你自己想办法吧,为娘是不会帮你的。”   “不是吧,母亲,你真的不管了?”房遗爱有点傻眼了,这卢氏不帮他,那他岂不是惨了。   “当然,你自个的媳妇,你自己想办法!”卢氏说完就低头做起了活,任房遗爱好说歹说,卢氏就是不同意帮忙,忙活了半天无果,房遗爱只好怀着大无畏的精神去了自己的西跨院。西跨院还没进呢,房遗爱就觉察到了一丝杀气。这次房遗爱还想让铁靺打头阵,可是铁靺咋说也不同意了,房遗爱没招了,总不能让唐明月打头阵嘛,这长乐本来就生气,这要是看到唐明月,那岂不是火上浇油么。   “哇呀呀”房遗爱深深胳膊扭扭腰,奶个熊的,男子汉大丈夫,还能被一群娘们吓住了,房遗爱给自己鼓鼓气,昂首挺胸的想院门走去。一走到院门前,房遗爱就走不动了,好家伙,门口正站着两名美女保镖呢,这海棠和雅馨伸开手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看着房遗爱那张苦瓜脸,海棠面无表情的说道,“公子,夫人说了,没她命令,不准你进去!”   啥玩意?房遗爱抱着膀子邪邪一笑,“丫头,让开,再不让开,本公子就要用绝招了。”   “不让,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海棠说完,就见房遗爱转过了身。房遗爱转身找人呢,可是人却不见了,这是咋回事,怎么铁靺也溜走了,这下只剩下一个畏畏缩缩的唐明月了。唐明月是指望不上了,房遗爱呼了口气,上前两步虎着脸说道,“让不让?再不让,本公子就真要动手了!”   雅馨脸朝天,一脸无惧,海棠更是一挺胸脯笑道,“公子,你动手吧!婢子们等着呢!”   “这”房遗爱手放在半空,很是无语,这可咋办哟,这些丫头根本就不怕他啊。没招了,房遗爱咬咬牙,窜上去,大胳膊一伸就将海棠搂紧了怀里,在海棠的惊叫声中,房遗爱一双大手上下一阵乱抓,不一会儿就将海棠搞得气喘吁吁了。这下海棠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她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的看着房遗爱,“公子,你太过分了!”   “嘿嘿,过分,还有更过分的呢!”说着房遗爱就要去抓旁边的雅馨,雅馨吓了一跳,赶紧提着裙子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叫着,“夫人,不好了,公子闯进来了!”   “”房遗爱一脑门的汗,这事闹的,怎么跟鬼子进村似的。抱着海棠,三两步就跨进了院子,这时海棠也忘了要干嘛了,只是静静的抱着房遗爱的脖子。   “怎么,房大将军,好大的威风啊,要不要让你的龙虎卫把妾身的院子掀了?”一声清脆的斥声,房遗爱直接定住了,乖乖,好美的妞啊。今天长乐穿一件白色长衣,头上插一个紫凤钗,显得成熟极了。尤其是她那羞怒的样子,让房遗爱看了就想搂在怀里啃上两口。   这女主人露面了,海棠赶紧从房遗爱身上折腾了下来,等海棠站在长乐身后后,房遗爱挠了挠头干巴巴的笑道,“长乐,我的好夫人,没必要这么认真吧?”   “怎地,房大将军如此做事,还不允许妾身生气了!”长乐柳眉倒竖,一脸的煞气。   房遗爱理屈词穷了,憋了半天后,房遗爱才蹦出了一句话,“要的,要的,咱早就说过了,家里,你做主!”   ☆、第378章 两大忠仆都叛变了   第378章两大忠仆都叛变了   听了房遗爱如此无耻的话,长乐还是没轻易放过他,走上两步,长乐终于忍不住伤心,眼泪簌簌的流了出来。长乐这一哭,房遗爱是真的心疼了,他赶紧跑上前将长乐搂在怀里安慰道,“长乐,好长乐,莫哭了,都是为夫的错,为夫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夫君,这么大事,你也给妾身说一声,要是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妾身怎么活?”长乐擂着拳头不管不顾的往房遗爱身上招呼着,房遗爱也不躲闪,等长乐打累了后,房遗爱才捧着长乐的脸劝道,“长乐,别哭了,你这一哭,为夫这个心也跟着揪起来!”   “夫君,若让妾身原谅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妾身几个条件!”长乐仰着下巴,殷切的望着,房遗爱心下一哭,暗道一声来了,虽然明知道会是不平等条约,但是房遗爱还是很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好,你说吧,为夫都答应你了!”   长乐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道,“第一,以后但有事情,要先让妾身知晓;第二,以后再去骊山的时候,让珞儿跟着你;第三,从今天开始,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上一个月,这个月,不许你离开长安!”   “啊?长乐,这前两条还好说,这第三条是不是换换啊,这万一陛下让为夫去大营怎么办?”房遗爱都快哭了,这要是全都答应了。他可就再无人身自由了,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个闻珞。这可是长乐派来的大探子啊。   长乐哼了哼,朝身后的李明达招招手不讲道理的说道,“小兕子,你一会儿回宫一趟,就说房俊腿部受伤,需要调养一月!父皇要是问起来,就说我说的!”   “哦,姐姐。一会儿我便去给父皇说!”李明达老听话了,不过那也是听长乐的话,房遗爱冲她挤了这么久眼睛,李明达都没当回事。听了李明达如此说,房遗爱算是认命了,这长乐发话,李世民哪还会多问。在和长乐签署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之后。房遗爱才得到进屋子的权力,虽说以后重获人权了,可是屁股后边却多了个闻珞,有这小魔女在,他房遗爱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在和房遗爱腻歪了一会儿,长乐总算发现院里多了个人。她看着唐明月,有些古怪的问道,“夫君,这是何人,怎么带进咱院里来了?”也怪不得长乐奇怪。一直以来,他这个西跨院都很少让外人进来的。   “哦。是这样的”房遗爱用最简单的话将唐明月的事情叙述了一下,说完后房遗爱才笑着说道,“长乐,人在这里,收不收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去换身衣服了!”   长乐点点头,便放房遗爱离开了,房遗爱一走,闻琦也跟着进内屋了,替房遗爱找了件衣服换上后,闻琦坐在房遗爱腿上笑道,“夫君,以后珞儿跟着你,你可担待着点!”   “琦儿,你觉得为夫敢不担待么?人家珞丫头如今可有长乐撑腰呢!”房遗爱搂着闻琦的纤腰,闻着闻琦的发香,房遗爱觉得心中安静了许多。还是在家里好啊,有这么多人关心着他,如今他就想好好吃顿饭,这在阿拉善大草原上奔波了这么久,连顿好饭都没吃过呢。   似是感觉到了房遗爱心中所想,闻琦抚摸着房遗爱略显粗糙的脸颊,有些疼惜的说道,“夫君,这段时日苦了吧?一会儿妾身给你炖个鸭子,如何?”   “呵呵,琦儿,你算是说对了,为夫已经好久没闻到肉香了,这段时间一直躲在一边啃馒头,啃得我都有点反胃了!”吻了吻闻琦的脸颊,两个人又说了会儿悄悄话才起身出了房间。   唐明月自是知道长乐的身份的,很是恭敬地给长乐行了一礼,长乐左右看了看唐明月,她看得出唐明月家教很好,像她这样的女人,见了长乐之后竟然没有多么慌乱,还行了个如此合规矩的礼。转念想了想,长乐清启红唇,笑着问道,“唐姑娘,你可识字?”   “回夫人,民女在家的时候曾学过一些!”唐明月小声回道。   “哦?唐姑娘,那你可知道《长歌行》,可否给我们背上一遍?”长乐如是问着,倒让房遗爱有些奇怪了,不就一首长歌行么,为何长乐如此感兴趣呢?   唐明月也没多想,还以为长乐是在考校她的学问呢,“夫人,《长歌行》民女自是晓得的”接着唐明月便开始背起了汉诗《长歌行》。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常恐秋节至,焜黄华叶衰。百川东到海,何时复西归?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唐明月背的很流畅,倒让房遗爱有些汗颜了,因为他脑中的《长歌行》可不是这一首,现在回头想想,貌似李白写的是《侠客行》啊。想着想着,房遗爱就笑了,这么有名气的诗,自己都能弄混了。   见房遗爱傻笑,长乐也没理他,只是对唐明月轻声说道,“唐姑娘,这样吧,你若真想留下,那便留下吧”长乐说完,不知何故,又对坐在房遗爱身旁的闻琦说道,“琦儿姐姐,以后就让唐姑娘跟着你吧,你可要照看好她啊。”   闻琦也是愣了一愣,不过她只是稍微一思衬,便知道长乐的意思了,闻琦冲长乐点点头笑道,“夫人,放心吧,以后就让唐姑娘跟着我吧!”   安排好唐明月后,长乐就让画眉带着唐明月下去休息了。等唐明月离开后,长乐才蹙起眉头叹道,“夫君,这唐姑娘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啊,那首《长歌行》可不是普通女子能识得的!”   “这是何解?”房遗爱有些不明所以,这时闻琦解释道,“夫君,这《长歌行》和你的那首《马儿歌》一般,若是普通富贵人家,是不可能听得这些诗词的,要知道这《长歌行》和《马儿歌》,并不像《出塞曲》。所以说,这唐姑娘的身世可能很不简单!”   “是的,夫君,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了解,如今咱们大唐女子就算要学,学的也大都是些《论语》和《乐府诗》之类的,少有人背这首《长歌行》的,更不用提你的《马儿歌》了。这可都是抒发男儿豪情的诗篇,若不是家人要求,少有女子会关心这种诗的!”   得了长乐的解释,房遗爱倒有些明了了,当初自己还真没注意过这些,也幸亏长乐心细。   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这回到家里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的,有雅馨在,晚上房遗爱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顿大餐。晚饭过后,房遗爱照例来房玄龄面前听取了一阵教诲,这次房玄龄并没有太过责怪房遗爱,必定军情紧急,不过房玄龄还是让房遗爱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明日朝堂上少不了又要有一番争论。   房遗爱这扯过不提,话说秦虎溜走后,就想回家找婆娘乐呵下呢,结果却被贾氏逮住了,一看到秦虎,贾氏就喝道,“秦虎,你给我过来!”   一看是贾氏,秦虎只得老老实实地走了过去,“秦虎见过老夫人!”   贾氏哼了哼没好气的说道,“秦虎,你现在胆子也越来越大了,俊儿乱来,难道你就不知道劝劝么?”   “老夫人,这怪不得小人啊,少爷执意要出兵,小人也拗不过他啊,再说了,这是出突然,军情紧急,小人也来不及回报啊!”秦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了,可是贾氏根本就不理他这一套,贾氏指着秦虎叱道,“秦虎,你别跟打官腔,我告诉你,别以为有老将军给你撑腰,我就奈何不得你了。你给我听好了,以后俊儿要是再乱来,你必须让我知道。哼,另外告诉你一声,翠香这段时间要在我院里服侍着,你自个睡觉吧。”   “啥?”秦虎差点哭出来,这贾氏也太狠了吧,只是可怜了他秦虎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个媳妇却被贾氏叫走了。   秦虎没捞到好处,铁靺那也没躲过去,此时长乐让人将铁靺房中的酒坛子都搬走了,铁靺哭丧着脸求道,“主母,你给小的留一点好不好,就一点!”   “想都别想,铁疙瘩,只要你以后听话,自有你的酒喝,要是再敢瞒着我做事情,这酒你一滴都别想喝!”长乐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沉着,她可是知道的,要想管住房遗爱就得先把铁靺给收服了,因为房遗爱不管做啥都会带着铁靺的。   “主母,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主人要干啥,小的也不能说啥啊!”   “嗯!原来是这样啊,铁疙瘩,既然如此,那就当本夫人白说了,这酒以后你还是不要喝了,要喝的话就跟你家主子去酒楼吧!”长乐说着就起身往外走,这下铁靺直接给跪了,“主母,你别这样啊,小的以后都听你的成不?你别把酒都拿走啊!”   “这还差不多,铁疙瘩,以后你家主子再乱来,你立刻派人回来传话知道么,要是让本夫人知道你还敢瞒着我,后果你自己想吧!”见铁靺服软了,长乐就让画眉送回了一坛酒,“铁疙瘩,这坛酒留给你了,放心,只要你以后听话,本夫人每个月给你分一坛海天蓝!”   “谢主母,你放心,小的以后绝对听话,不,是一定听你的话!”铁靺举手发誓道,那可是每月一坛海天蓝啊。房遗爱是不知道,要是知道铁靺为了一坛海天蓝就把他给卖了,那非得找机会把铁靺给埋了不可。   ☆、第379章 李世民再次和稀泥   第379章李世民再次和稀泥   夜里,李明达本来还要腻在长乐房中的,结果房遗爱再次发挥了自己的无耻精神,李明达可不怕房遗爱,说啥也不愿去别屋里睡,房遗爱好赖话说了一大堆,但是就是请不走。   “小兕子,你走不走?再不走,本公子可就要脱衣服了!”房遗爱说着作势就要脱内衣,李明达这下被搞怕了,赶紧捂住眼睛骂道,“遗爱哥哥,你别这样,明达这就走!”   李明达灰溜溜的跑出去了,把个房遗爱得意的嘿嘿直笑,“这小丫头就这点胆子,也敢跟我斗!”   长乐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房遗爱,只好扭了扭房遗爱的胳膊笑骂道,“夫君,你也真是的,哄哄小兕子不就行了,非要用这种办法。”   “好长乐,你难道不想跟为夫乐呵下?”房遗爱大手一阵乱摸,很快就将长乐抱到床上去了,吻着长乐香艳的红唇,房遗爱啧啧有味的笑道,“长乐,为夫问你个话,你说明天为夫能捞到点好处么?”   “呵呵,夫君,依妾身看哪,你明个能平安回来就好了”长乐刮着房遗爱的鼻子,语气里一阵调侃的味道。房遗爱咧开嘴很是痛心道,“长乐,这你还笑得出来,看来为夫得好好教训你一下了!”   话说男人两杆枪,一把打女人,一把打男人。房遗爱无比自豪自己的枪比较坚挺,一夜下来。将长乐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第二日一早,由于房遗爱要跟老爷子一起去上朝。便早早的起床了,此时卯时刚过,天气阴凉,长乐趴在被子里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床上的长乐,房遗爱很可耻的挤了挤眼睛,嘿嘿,昨夜可把长乐折腾坏了。   “公子,今个一早给你弄了点肉粥。你趁热喝了吧!”雅馨端着一碗肉粥,小脸红扑扑的,房遗爱乐滋滋的品尝了一番。有时候房遗爱觉得自己这院里还真是阴气太重了,除了自己,就只有女人了,不过房遗爱也没什么好办法,本身玲珑就不愿别人住进了。如今长乐当了家之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雅馨,老爷子那送去了吧?”房遗爱喝完粥才想起光自己喝了,这貌似老爷子也需要呢。   雅馨掩嘴呵呵笑道,“公子,放心吧。婢子早给老爷送去了,要是等你提醒,这粥早凉了。”   “如此最好”房遗爱擦了擦嘴,便起身穿了件得体的衣服,如今他房大将军还没件正式的官袍呢。就只能随便穿了。刚迈出脚,房遗爱又转身走进了内屋。长乐正趴在床上打盹呢,看到房遗爱又走回来后,便奇怪地问道,“夫君,你可是忘东西了?”   “嘿嘿,长乐,休息好啊,为夫今晚还来找你,咱们得抓紧弄出点动静来,你不觉得咱院里阳气太少了么?”说完这锌遗爱就屁颠屁颠的跑了,把个长乐好奇地直犯晕,过了许久,长乐才弄明白房遗爱说的是啥意思。长乐呸了一口,抿着嘴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夫君,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大唐朝的早朝有多早,看看伸手不见五指的天色就知道了,骑在马上,房遗爱冲旁边的房玄龄嘀咕道,“父亲,这早朝也太不人道了,这天这么早,好多人都还没睡醒呢。”   “说得啥混账话,这早朝自古都是这个规矩,就你话多!”房玄龄抚着白花花的胡子,对于这个二子,他是没辙了,如今都当驸马爷了,还是如此口无遮拦的,“对了,俊儿,今早那雅馨丫头送来的肉粥倒是可口的很,比刘婶做的好吃多了!”   “父亲,你要是喜欢,以后让雅馨常给你做着就是了,要不,以后咱家还是吃大锅饭算了!”房遗爱有此提议,也不是心血来潮,自从大婚之后,家里人就分开吃饭了,这住在一个府上,还要分成三家吃饭,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房遗爱真怕长此下去,和大哥院里的感情会生疏了。   “大锅饭?呵呵,俊儿,你这想法好是好,可是为夫这整天没个定点的,总不能让你媳妇们等着吧?”房玄龄也知道房遗爱的意思,其实房玄龄也有这种想法,这不能跟两个儿子一起吃饭,总有种分家的感觉,如今他房玄龄可还没死呢。   “父亲,这又叫什么事,大不了等等你便是了,你若是有事不能回家,就让人提前通知声就行了”房遗爱呵呵笑道。   “也好,既然你如此想,就按你说的办吧!”房玄龄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多计较,只要两个儿子都愿意就好了。聊着天,不知不觉中父子俩就到了太极宫,下了马房遗爱和房玄龄就并肩去了宣政殿,去的路上,还碰到了头前来的李绩。见了李绩,房遗爱赶紧行了个礼。李绩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和善的笑道,“好小子,你这次弄的动静可不小啊,不光逮了弥射和布真,还给我大唐带回来这么多牲畜。你这贺兰山一战,可是大涨我大唐威风啊。”   “李将军过奖了,小子也是运气好,又使了点鬼点子”房遗爱虽如此说,但是脸上却是一点都不谦虚。李绩看着房遗爱的脸,乐呵呵的笑道,“你小子,还跟叔父打马虎眼,说,你手里还有多少强弩?”   “啊?”房遗爱一愣,眼便看向了房玄龄,哪晓得房玄龄一瞪眼哼道,“臭小子,你看老夫干嘛?”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听老爷子这口气是不管了啊,看来这挨宰的命是躲不过去了,掰了掰手指头,房遗爱老老实实地回道,“李叔父,小侄库房里也不多了,如今余下的也就两千多套了!”   “好,叔父过两天就派人去取,记住了,你小子可要看好了,别让别人倒腾走!”李绩一听还有两千多套,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放心,朝会散了,叔父就去陛下那递个折子!小子,你这是啥表情,叔父可不会白要你的东西!”   转头一想,李绩说的还真没错,这李绩可是整个右卫系统的头头,这以后要是发个话有的是他房遗爱的好处。   进了宣政殿,房遗爱照例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饶是他很低调了,李承乾还是一眼瞄到他了。李承乾冲房遗爱使了个眼色后,就若无其事的当起了木桩子。卯时一刻,朝会便开始了,不出所料,朝会主要议论的还是贺兰山的事情。贺兰山一战,带回来的突厥人可不少,对于如何处理突厥人,朝堂上便分成了两派。   房遗爱很无语,真不知道这有啥好议论的,突厥人可都是很好的劳动力,如今开发江南正缺人呢,都发配到江南去不就行了。而且以后修路开山也需要人,这些突厥人不正好用得上么?朝堂上争了半天,都没争出个啥来,最后还是李世民发话,让突厥人先去岭南猫着。   突厥人被送到岭南开荒了,弥射和布真的人马可就不能这样安排了,要知道这俩人的手下可都是些能征善战之士,为了能够用好布真和弥射,李世民也没吝啬自己的赏赐,直接给布真封了个右卫将军,而弥射也做了左领军卫将军。房遗爱很是不爽,自己拼死拼活才捞了个左武卫将军,这笼虏倒好,一来大唐就得到了这么好的位置。说起来,自己倒是担着个大将军的位置,不过这龙虎卫大将军根本不是正规军啊,如今龙虎卫还没个正式编制呢。   商讨完突厥人的事情,就轮到房遗爱了,一提起房遗爱,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弹劾房遗爱无令调兵的折子如穴般落在了李世民手中。这其中闹得最响的就是唐俭老头了,对唐俭老头如此做,房遗爱也说不出啥来,谁让他斩了人家女婿了呢。   李世民面对这一堆弹劾书,也是一脑门的汗,真够气人的,说实话,李世民真不想给房遗爱擦屁股了,不过一想到长乐那幽怨的眼神,李世民还是冲李承乾咳嗽了两声。李承乾早就得到李世民的指示了,李承乾不慌不忙的拱手道,“父皇,儿臣觉得房俊此次虽说不合规制,但也是情有可原,有道是军情如火,慢一分,便有可能失去先机。再者,房俊此次出兵,为我大唐取得如此战绩若是还要罚他,那岂不是寒了众将士征战之心么?”   “不错,太子殿下说的不错,臣附议!”尉迟恭第一个站了出来,这次去贺兰山他也是捞了不少好处,于公于私都该给房遗爱说下好话。有了尉迟敬德带头,一帮子老少爷们便都吆喝了起来,李绩、程咬金、秦琼全都站了出来,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了点,这大部分都是些军方大佬,文官好像没几个帮他的啊。房遗爱搞不懂,再怎么说,他老子也是文官之首,这些文官咋就这么不给面子呢?   有了军方大佬的力挺,李世民说话也硬气了一些,最终李世民再次和稀泥成功。功过相抵,房遗爱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了,本来房遗爱都以为没什么事了,哪曾想李世民在朝会将要结束的时候,又扔了个炸药桶。   ☆、第380章 仙梦楼会纨绔   第380章仙梦楼会纨绔   内侍高公公捏着公鸭嗓子,慢腾腾的读着,“大唐皇帝令,龙虎卫贺兰山一役,显威名于域外。诚如其心,当国朝之精锐。特增龙虎卫两万士卒,提为大唐北衙龙虎卫禁军,赐号‘飞羽’,举麒麟旗,战时归尚书省兵部辖制!”   李世民这一个炸弹彻底把朝堂上的大佬们给炸晕了,啥玩意,让李世民这一搞,那龙虎卫岂不是真的单独成军了,居然举“麒麟”旗,两万精锐,属北衙禁军编制,还隶属兵部所辖,这下,龙虎卫彻底和大唐众卫平起平坐了。   龙虎卫做大,可谓是有人喜有人忧了,其中最高兴的莫过于房遗爱了,这龙虎卫划为正规军,那最爽的就是他房遗爱了。从此以后他房遗爱也是货真价实的大将军了,只不过还没官印而已,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等有了官印,他房某人也可以位列朝班了,等到那时候,看这帮子大佬还敢不敢小瞧他。房遗爱爽了,长孙无忌就郁闷了,这下算是限制不了房遗爱了,龙虎卫属北衙战斗序列,却又在兵部挂名,这意味着啥,这意味着龙虎卫地位犹在南衙十二卫之上啊。   当李承乾把眼瞧过来的时候,房遗爱偷偷的朝李承乾竖了根大拇指,李承乾看到房遗爱那张猥琐的脸,只能假装没看见。李承乾郁闷的想着,这家伙也不知道谦虚点,就不知道这让人多眼红么。   朝会终于散了。房遗爱却被程咬金逮住了,程咬金也不管人多人少。扯着房遗爱的袖子就哈哈大笑道,“贤婿,你如今也是个大将军啦,咋样,不请老丈人喝点酒么?”   此时李世民还没走呢,一听程咬金这话,差点从台阶上摔下来,他一瞪眼睛指着程咬金吼道。“老货,你放开房俊,有你那么说话的么,走,朕有话个你你说!”   程咬金也不怕李世民的黑脸,放开房遗爱后,嘿嘿笑道。“陛下,啥事这么急,还不能在这里说?”   “哼,老货,你想不想知道,想知道。就跟朕走!”李世民抬脚就出了宣政殿,程咬金撇撇嘴就跟了上去,走到门口还冲房遗爱叫道,“贤婿啊,等等老夫。一会儿跟老夫回家,灵儿那丫头一直在念叨你呢。”   程咬金一闪人。房遗爱就赶紧跑了,傻子才会把程咬金的话当真呢,程灵儿那丫头整天都往他院里跑,还用得着他去程府么,估计是老妖精想喝好酒了吧。逃到御花园后,房遗爱就坐在石桌旁松起了心口,李承乾忍俊不禁的调侃道,“房俊,你就这么怕那老货?”   “太子哥,难道你不怕?”房遗爱一翻白眼很无情的打击道,这李承乾就会说风凉话。这长安城里还没有哪个小辈不怕程咬金,就李恪那么牛叉的纨绔王爷,见了程咬金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可见程咬金多么牛叉了。   李承乾顿时有点语塞了,貌似他也怕程咬金,记得当年程咬金放过一句话,那就是“整个金吾卫的汉子都是俺的大砍刀”!这程咬金能说出这种话来,还有谁敢惹他啊,谁让程咬金不高兴了,这老货领着一帮狗腿子就去掀你家房顶。想当年长孙冲横行长安城,就因为对程灵儿说了句不中听的话,程咬金就率领金吾卫堵住了长孙家的门口。   和李承前闲聊了一会儿,房遗爱就去百福殿给长孙皇后行了个礼,长孙皇后喝着清水,慈善的笑着,“俊儿,如何,家里可曾安宁了?”   “母后,你就别提了,小婿可是应了好多事啊!”房遗爱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笑,这被禁足长安一个月,这可不是好受的,俗话说得好,野惯了的鸟,关笼子里就得见阎王。   “呵呵,俊儿,你就放宽心吧,长乐还能真关你一个月不成。对了,令武在龙虎卫待得如何了?”   “母后,放心吧,令武还算勤奋,如今整个人都变黑了,相信过个半年,就能练出来了!”   “如此便好,令武那你多操操心,也算是帮帮陛下了!”长孙皇后也知道柴令武的事情,当初李世民为了柴令武可没少操心,要知道柴令武可是平阳公主唯一的血脉,李世民可不想让柴令武变成个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房遗爱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母后,令武还是很聪明的,相信他会理解你们的苦心的。”   “这就好了!”长孙皇后有些欣慰的笑了笑,在百福殿待了半个时辰后,房遗爱便出了太极宫。离开太极宫后,本来打算回家呢,结果半路上被陆青和项硕拦住了,陆青看着房遗爱嘿嘿笑道,“少将军,如何,今个有时间吧?”   “当然有时间,不过,陆大哥,你真的要去仙梦楼,你就不怕嫂子知道了让你睡地板?”房遗爱真是奇怪了,陆青何时有这么大胆子了,这家伙不是一向气管炎的么?   “哈哈,少将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最近仙梦楼来了个名角,如今长安城有点头脸的人都跑去听了,咱们又岂能落人后了?”陆青说着就骑马向西而去,房遗爱也很好奇,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这种本事呢。房遗爱和陆青等人朝西市而去,却不曾想铁靺留在后边偷偷的向一名亲卫嘱咐了几句,接着那名亲卫便屁颠屁颠的骑马朝房府方向奔去。   仙梦楼,做为长安城最红的青楼,自然是热闹非凡的,如今再次来到仙梦楼,房遗爱还真有了点生疏感。一看到房遗爱进来,老鸨子就乐呵呵的迎了上来,看到这个老鸨子,房遗爱就想起了扬州悦心楼的老鸨子,俩娘们都是一样的放浪,最搞笑的还都叫花姐。房遗爱很是搞不懂,这青楼老鸨子是不是都喜欢花姐俩字,要不怎么都起这样的名字呢。   “哟,二公子,你可是稀客啊,来,奴家,给你找个好位子!”老鸨子很是热心的将整个胸脯贴了上来,房遗爱赶紧巧妙的将项硕推了过去了,这老鸨子也不知道抹了多少胭脂,那脸画的跟个鬼似的。陆青咳嗽了一声,皱眉道,“去去,老鸨子,这不用你伺候了,爷早就定好位子了。”   “哎,那几位轻便,有什么事,知会奴家一声就行了”老鸨子打了个千,扭了丰臀走了,房遗爱那个汗啊,这美女看多了,再看到这老鸨子都有点渗得慌了。   来到二楼雅间后,房遗爱也是吓了一跳,乖乖,这屋里居然这么多人,数了数人头,足有十几个,可以说自己那帮子狐朋狗友都来了,就差拜把子兄弟李恪没到了。没让房遗爱等多久,李恪就风度翩翩的来了,看李恪手拿折扇的骚包样,房遗爱算是服气了,这秋末的天气,还扇扇子,不怕扇出毛病来嘛?   “俊哥,你可让为兄好找啊,为兄还去你府上要人呢,没曾想你自己倒先到了!”李恪一看到房遗爱,就给房遗爱热烈的拥抱,这俩大男人抱在一起,总有点不对劲。也亏着这帮子人都习惯房遗爱的友好方式了,也不以为意。   程处默瞧这大脚板,晃着二郎腿,嘎嘎笑道,“俊哥,要不今个这顿饭你请了?”   “为啥?不是说给小弟接风的么?”房遗爱脸有点黑,这群王八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为啥?俊哥,如今你可是正个八经的大将军了,你说不该吃顿庆功宴么?”程处默说完也不等房遗爱答话,直接冲李业诩叫道,“业诩兄,给外边说声,今这顿饭记俊哥账上了。”   我靠,房遗爱真想掐死程处默,这个吃货纯跟他老子一个德性,“处默兄,小弟没带钱啊!”   “没事,让掌柜的去你府上取不就得了?”程处默此话一出口,房遗爱直接开骂了,“处默兄,你个混球,是要害老子么,这长乐知道了,老子岂不是要去睡大街了?”   “额”程处默尴尬的笑了笑,这才反应过来,好像如今房二公子都大婚了,而且媳妇还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行了,都别叨叨了,今个这顿饭本王请了,瞧你们一个个抠门的!”李恪很是霸气的挥了挥手,他也是有心给房遗爱解围,这长乐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房遗爱得不到好,他这当皇兄的也跟着倒霉。刚去房府的时候,李恪可是说要带房遗爱去南山林苑看枫叶的。   “俊哥,给你透个话,今个唱曲的跟你还是熟人呢!”李恪神秘兮兮的笑着嘀咕道,那表情浪极了。房遗爱一脸的莫名,跟他是熟人?这怎么会呢,貌似他房遗爱认识的歌女并不多啊,唯一一个熟悉的芊芊,还被他金屋藏娇了。   房遗爱满心欣喜的等着看美人呢,却不知道此时危险正冲他而来呢。   一帮子纨绔凑在一起热闹极了,既然是宴席,自然是少不了喝酒的,有李恪这个冤大头,一帮子吃货完全毫无顾忌的浪费着。   ☆、第381章 又见神仙姐姐   第381章又见神仙姐姐   玲珑正比对着一件袍子呢,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房遗爱正缺个棉袍呢,一直以来,房遗爱的衣服都是玲珑亲手做的,如今也不例外,玲珑也不想将这些事情交给别人。   “二夫人,外边有亲卫找,说是有要事禀报!”海棠拿一件坎肩,慢悠悠的说道。   “要事,这夫君还在太极宫里呢,能有什么要事?”玲珑皱了皱眉头,虽是想不通,玲珑还是放下活计和海棠出去看了看。看着站在门口那名侍卫,玲珑想了想,便知道这侍卫是谁了,这不是房遗爱前不久收的麻子么,看麻子那一脸焦急样,玲珑笑着问道,“麻子,怎么了,何事这么急?”   “回二夫人,这个铁统领让小的传话,说少将军被拉到仙梦楼去了!”   “嗯?”玲珑知道仙梦楼是啥地方的,敢情铁靺那家伙这么快就开始通风报信了,玲珑可不想管这种事,本想让海棠去仙梦楼瞧瞧的,结果海棠直接摇头道,“二夫人,婢子可不去!”海棠也不傻,这要是搅了公子的好事,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海棠不愿去,玲珑也是无法,只好蹙眉道,“麻子,你去趟西市东升阁吧,夫人正在那呢!”   麻子无法,又得去了趟东升阁,麻子到东升阁的时候,长乐正和程灵儿说话呢,因为这东升阁地段不错,长乐便有心思将东升阁盘下来。改成香水出售铺子。由于这东升阁是崔家的产业,长乐就只好请程灵儿帮忙了。必定崔氏之主崔璨可是程灵儿的外公。   麻子见了长乐,嘴角利索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一听房遗爱去了仙梦楼,长乐也没着急,倒是有些轻松的笑道,“灵儿妹妹,可有心情随我去仙梦楼瞧瞧,一直听说这仙梦楼如何如何好。到现在还没去过呢。”   “正好,灵儿也想见识下仙梦楼有多好呢!”程灵儿也是个闲不住的,一看有热闹,还是看房遗爱的热闹,顿时忍不住应和了起来。   仙梦楼的气氛相当的不错,嫖客们表现的非常有素质,房遗爱还真是笑了。今个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帮嫖客也开始装文雅人了。此时,一帮子纨绔们全都端着酒杯趴在栏杆上欣赏了起来,据说那位神秘的江南女子就要露面了。   “那女人有那么好?”房遗爱很是纳闷,这群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了,咋还这么经不住呢?   “好。当然好,你待会儿就知道了!”李恪砸吧砸吧嘴,很是慨叹的说道。   “”房遗爱懒得理李恪了,这货天天守着群美女,还如此德性。真是没得救药了。   老鸨子一声娇吟,仙梦楼台上的纱帘便被拉起来了。这时一名白衣女子也缓缓地走了出来,这女子身段极好,唯一让人不爽的是,她竟然蒙着个面纱。其他人看到这女子都吆喝了起来,唯独房遗爱却皱起了眉头。这不是悦心楼的婉柔么,怎么她也来到长安了?   “为德兄,这是怎么回事,婉柔姑娘怎么会到长安来?”房遗爱不解之下,终于问了出来。   李恪抿嘴笑笑,若有所思的说道,“提起这事就要谢谢你了,自从你把芊芊收走后,这仙梦楼的名声是越来越不行了。这不,仙梦楼的东家没办法,便想方设法从扬州请来了婉柔姑娘。还别说,这婉柔姑娘果然不同凡响,来仙梦楼一个月,便已经名满长安了。”   “嘿嘿,名满长安?不见得吧,至少本公子不知道”房遗爱呵呵一笑,虽如此说,他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婉柔。他搞不懂,婉柔为何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等到他从江南回来后才来呢。看了许久,房遗爱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婉柔还是那个婉柔,声音轻柔,动人心魄。婉柔依旧是那样的魅惑众生,不同的是房遗爱此时早已不是那个卢子豪了。   “神仙姐姐,好久不见了,不如上楼一叙,如何?”房遗爱的喊声是那么的突兀,别说婉柔了,就连李恪都没想到房遗爱回来这一手。房遗爱一嗓子将一帮子嫖客震得愣愣的,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货指着房遗爱就骂了起来,“你什么东西,婉柔姑娘凭什么要听你的?”   “哦?本公子还真不是个东西,请问几位,你们又是啥东西呢?”   几个富家公子直接被噎住了,这下程处默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程处默指着那几个人笑道,“你们几个,可曾听说过房二郎的名号?”   “房二郎?”那几个人也不是傻帽,一回神就知道刚才骂的是谁了,他们赶紧趴地上哆哆嗦嗦的叫道,“二公子,哥几个有眼不识泰山了,请你大人有大量,放哥几个走吧!”   房遗爱一阵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房二公子的名号居然还真么管用,他也懒得跟这几个人计较,挥挥手说道,“行了,都免了吧,本公子可没心情跟你们磨嘴皮子。”   挥退那几位公子哥后,房遗爱对婉柔平淡的说道,“神仙姐姐,咱们也算是熟人了,是不是给房某个面子?”房遗爱仔细的看着婉柔的眼色,他如此做当然不是为了和婉柔叙话,他总觉得婉柔不简单,因为同样是头牌花魁,婉柔和芊芊表现出来的气质却是那样的不同。   “房将军,不如等一会儿,奴家再上去如何?”婉柔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她这一皱眉头,便被房遗爱觉察到了。   “呵呵,本公子可没那个耐性等下去,婉柔姑娘,你还是上来吧!”房遗爱一伸手,杯中酒便洒了下去。房遗爱如此要求,婉柔很明显不太愿意,她看着房遗爱却是再没张口,这时老鸨子一看要出事,赶紧出来打圆场道,“二公子,不若给奴家个面子,等婉柔姑娘唱完曲,再上去如何?”   “那行啊,花姐,你就让婉柔姑娘唱首《俏冤家》吧,正好本公子和诸位好友想听这个曲了!”   这下老鸨子呆住了,同样婉柔也明显是气着了,只见她胸膛起伏,眼睛也幽怨的冲房遗爱不断地看着。李恪翻翻白眼,拱了拱房遗爱的肩膀小声道,“俊哥,你搞鬼呢,给为兄个面子,别闹了!”   “为德兄,相信我,小弟绝不是乱来的!”房遗爱暗中拽了拽李恪的袖子,得到房遗爱的示意,李恪便安静了下来。他也知道房遗爱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安抚了李恪,房遗爱将秦虎招过来,附在耳边小声说道,“虎叔,你去调查下这仙梦楼的幕后东家是谁!”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办!”秦虎说完就悄悄地离开了仙梦楼,由于房遗爱和秦虎说话声太小,其他人也不知道房遗爱让秦虎做什么去了。见婉柔还没动静,房遗爱呵呵笑道,“婉柔姑娘,既然不想唱,那还是上楼来吧!”   婉柔依旧未动,房遗爱也未催促,这时楼里想起了一阵阴测测的笑声。   “哈哈,房遗爱,你当你是谁啊,来,婉柔姑娘,就坐本公子这了,本公子倒要看看,谁敢动你一下!”   “长孙涣!”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什么地方都能碰到长孙家的人,“长孙涣,本公子今个心情好,不想理你,你最好识相点!”   “放屁,房遗爱,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别人怕你,我长孙涣可不怕你。本公子不怕告诉你,今个这婉柔姑娘就是我的了,你想都别想!”长孙涣听房遗爱那不屑的语气,就觉得火大,顿时拍着桌子气呼呼的骂道。   “哦?算了,你既然这么喜欢婉柔姑娘,那就随你了!”房遗爱说完,双手一摊,耸耸肩头笑道,“神仙姐姐,你瞧,可不是本公子不救你,这长孙公子势力太大了,我看啊,你就从了他吧,记得,一定要伺候长孙公子哦!”   “啥?”长孙涣掏掏耳朵,生怕自己听错了。有没有搞错啊,这不对头啊,房遗爱怎么不争了呢,你怎么能不争呢,你不争还怎么闹起来啊。不理会长孙涣的郁闷了,房遗爱趴在栏杆上就瞧起了热闹。   婉柔很明显没料到房遗爱会这么做,居然把她让给了长孙涣,如今房遗爱弃权,程处默等人自然是紧随其后的,虽然不知道房遗爱想干嘛,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支持房遗爱。没人抢了,长孙涣却有点为难了,难道真收了婉柔,这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打死他?要是不收呢,又显得他长孙涣太无能了,此时,长孙涣还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长孙涣,你还等啥,这神仙姐姐如此诱人,你居然还不做个表示!”   “房遗爱,你给老子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长孙涣的肺都要气炸了,他现在真想冲上去把房遗爱给掐死,都是这家伙,居然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好的争风吃醋的么,怎么他就不争了呢。没法子,长孙涣摆摆衣袖虎着脸指着婉柔说道,“你这娘们还等啥,还不过来伺候伺候本公子?”   “长孙公子,对不起,奴家只唱曲,不卖身!”婉柔的话轻飘飘的,此话一出,长孙涣一张脸便涨成了猪肝色。这时,房遗爱更是落井下石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神仙姐姐,再说一句,本公子佩服你!”   “王八蛋,房遗爱,老子要杀了你!”长孙涣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尤其还是被个青楼女子拒绝。长孙涣直觉的血气上涌,抄了个凳子,就要往二楼冲。   就在长孙涣想要大打出手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轻柔的笑声,“怎地,这么热闹?”   ☆、第382章 圣女三点式   第382章圣女三点式   这声音真好听,众嫖客都是喜上心头,唯独房遗爱额头上却多了三道黑线。我的乖乖,长乐咋来了?房遗爱看向了李恪,李恪也是一脸的莫名。这下程处默高兴了,这回有乐子瞧了,刚想挖苦下房遗爱呢,一扭头就看到长乐身旁还站着个人呢,那一身红火的佳人不是程灵儿又是谁。程处默笑不出来了,眼睛一瞄雅间的窗户,程处默就打算跳窗逃走,这姑奶奶咋就来青楼了呢?   长孙涣举这个凳子,有些发傻,长乐迈着轻缓的步子,走上二楼看着长孙涣皱眉头说道,“长孙涣,还不给我放下,不长进的东西,让你去右武卫你不去,这争风吃醋倒是有本事的很!”   长乐一声娇叱,长孙涣一晃神,凳子便丢在了地上。要是长孙涣不怕长乐,那完全是骗鬼的,这长安城里,除了长孙皇后,谁不怕这位公主殿下呢?长孙涣摸摸鼻子,很是郁闷的说道,“长乐表姐,你咋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又要发飙了?”长乐冷笑一声,她走过去拍了拍长孙涣的胳膊骂道,“混账东西,还在这里干嘛,难道你想让我送你不成?”   “啊,别,我这就走,这就走!”长孙涣如释重负般,拱了拱手就灰溜溜领着人离开了仙梦楼。   长孙涣落荒而逃,楼里的其他嫖客也是大气不敢出。我的娘哎,长乐公主居然来青楼了。房遗爱实在搞不懂。长乐咋会抓到仙梦楼来呢,这才多大会儿,就算长乐听到风声,也不能这么迅速吧。无意间一扫,房遗爱便看到铁靺正耷拉着脑袋玩消失呢。一看铁靺这个乖样子,房遗爱便知道被人出卖了,要是平时,看到有人上来玩凳子。铁靺早出来把他扔大街上去了。   “夫君,这就是你提起的那位婉柔姑娘?果真是别有味道啊,怪不得你要喊她神仙姐姐呢!”长乐如是说者,眼却不断地瞟着房遗爱。长乐越是好说话,房遗爱就越觉得不舒服,面对长乐的笑容,房遗爱只能讪讪的笑道。“夫人,瞧你说的,如今人也见过了,咱们还是回家吧!”   “当然要回家了”说着长乐便上前两步挽住了房遗爱的胳膊,陪着长乐下楼后,长乐有朝二楼还在发傻的李恪笑道。“三哥,你也歇了吧!”   “哎,好,走了,走了!”李恪老老实实地宣布了散伙的命令。李恪都开始溜了,其他人更是不敢留了。虽说有个胆大的程处默,但是面对虎视眈眈的程灵儿,程处默也只有认命的份。   房遗爱和长乐正往外走呢,一回头却发现程灵儿还站在那里呢。   程灵儿看着婉柔,嘴角挂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本姑娘当是谁这么大名气呢,引得这长安城的男人都往这仙梦楼里跑,闹了半天居然是神仙姐姐到了”。程灵儿可是知道这神仙姐姐的,当日房遗爱一首《俏冤家》,整个扬州都传遍了,话说在扬州的时候,这神仙姐姐可被整的不轻。   离开仙梦楼,长乐便收起了笑容,“夫君,你现在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要不要妾身帮你把这位神仙姐姐请回家去?”   “长乐,莫闹,为夫可真没那个心思,我也是到了仙梦楼才知道婉柔的事情!”   “真的?”长乐有点不相信,不知道是婉柔,还这么上心。   “当然,骗你做什么?”房遗爱苦笑了一番,他对这婉柔可没啥心思,到现在还没见过这婉柔长啥样呢,又岂会对她起什么想法?   这时跟在一旁的程灵儿,乐呵呵的说道,“长乐啊,你就放宽心吧,房俊估计是有别的想法,他要是真想收了婉柔,早在江南的时候就可以收了她了,又何必跑长安来让你捉奸呢?”   “灵儿,你咋说话的呢,什么捉奸呢,真是的!”房遗爱很是无语,这是哪跟哪啊,他确实跟婉柔没啥嘛。贴着长乐的耳边,房遗爱小声问道,“长乐,告诉为夫,你是咋收买铁疙瘩的?”   “一个月一坛海天蓝!”长乐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房遗爱一发狠,就把长乐的手指头吸在了嘴里。长乐也没料到房遗爱会来这招,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夫君,你这人真是的”   “嘿嘿,这是对你的惩罚,为夫就那么不值钱么,一个月一坛海天蓝,真够便宜的!”   一路笑闹回了府之后,房遗爱就被长乐扔到了西跨院中,“玲珑,以后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看着夫君,这两天没我话,不允许他出府!”   “不出就不出呗!”房遗爱倒是无所谓,反正没啥事,倒不如窝家里过过糜烂生活呢。   “哟,夫君,你倒是想得开,估计妾身也留不了你太长时间,你这些天就多在家陪陪我们吧!”长乐也知道关房遗爱一个月不太现实,倒不如让他在家好好呆上几天呢。   “好,都听你的,这几日,为夫哪都不去了,就在家陪着你们!”房遗爱揽过长乐的腰身,有些愧疚的说道。   下午的时候,派去打探消息的秦虎终于回来了,见到房遗爱之后,秦虎出声言道,“少爷,你让查的事情都已经查清楚了,那仙梦楼的幕后之人乃是薛鹏!”   “薛鹏?这是何人?”房遗爱思索了一下,貌似长安城里数得上的并没有叫薛鹏的啊。   “少爷,你可知薛铮薛峰开?”   房遗爱还是不知道,倒是长乐接口道,“薛铮?不就是薛万均将军的儿子么?”   “夫人说的是,这个薛铮确实是薛万均将军的大公子,而薛鹏便是薛铮大公子的亲信!”   房遗爱敲了敲脑门,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按常理来说,薛万均的大公子不可能跟婉柔有什么关系的啊。见房遗爱有些犯愁,长乐便关心道,“夫君,你在想什么?”   房遗爱苦笑了一下,将之前的怀疑对长乐说了一下,听完房遗爱的叙述,长乐抿嘴笑道,“夫君,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婉柔只不过是个有点名气的青楼女子而已!”   “但愿吧,也许真是我多想了”房遗爱总觉得婉柔身上有种高贵的气质,那种气质不是平常人所能具有的,也许别人注意不到,但是房遗爱却注意到了。当他露出轻薄态度的时候,婉柔表现的是生气,她丝毫没掩饰心中的不愿,就连眼睛里透漏出的都是轻蔑的眼神。看到婉柔,房遗爱就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三仙阁的女主人,也就是猴灵的圣女。可是就如今所了解到的情况,却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因为薛万均和薛铮都不会为猴灵服务的。   “夫君,别多想了,也许你弄错了呢!”长乐摆摆手,示意秦虎退了下去。   “长乐,你有没有注意到婉柔,她看到你后,似乎并没有多慌乱!”房遗爱拉着长乐的手,长乐却是柔声笑道,“夫君,那时妾身光想着你喊神仙姐姐了,这心里有气,哪还会注意那些。不过若真如你所说,那你这位神仙姐姐可就不简单了。”   “呵呵,神仙姐姐?这神仙可不是好当的”一把抱起长乐,房遗爱轻轻地吻了吻长乐的额头。傍晚的时候,一直出门晃荡的闻珞终于回来了,看到闻珞后,房遗爱招招手喊道,“珞丫头,过来一下,有事问问你!”   “嗯,啥事?”闻珞放下剑,也没客气,拿起桌上的苹果就吃了起来。闻琦笑着打了下闻珞的手,责怪道,“你这丫头,要吃就自己洗去,这是给公子的!”   “嘻嘻,姐姐,要不我把苹果吐出来还给你?”   “你这丫头!”闻琦也拿闻珞没辙,只好又去洗了个。房遗爱看着吃的欢快的闻珞,很是无解的说道,“珞丫头,你说你跟琦儿姐姐是孪生姐妹,为啥这差距就这么大呢?”   “怎么?你倒是会计较,要是真计较起来,你还得喊我珞儿姐姐呢!”   “拉倒吧,就你这样,也能当姐姐?”房遗爱指了指闻珞,明明跟闻琦一模一样,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闻琦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闻珞却是活波好动,整天没个安静的。虽说闻珞比房遗爱年龄大,可是房遗爱却觉得闻珞更像自己的妹妹。   “行了,房公子,别说这些了,你不是有事问我么?”闻珞啃着苹果,嘟着嘴巴很不爽的说道。   “哦,是这样的,你对三仙阁的圣女了解多少?”   “圣女?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你要是问圣女的话,应该去找你那位大师兄啊,他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   “他要是肯说,我还用问你?”房遗爱一皱眉头,当初九手跟着他也是以不出卖三仙阁为前提的。闻珞见房遗爱却是想知道,便呜呜说道,“那个圣女,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能告诉你三点,这个圣女是个女人,约二十多岁,喜欢穿白色纱衣。”   “就这么多?”房遗爱傻眼了,果真是言简意赅啊,女人,二十多岁,白色衣服,还真是三点啊。   ☆、第383章 幽兰大总管   第383章幽兰大总管   话说唐人有时心碎,伴着嫁妆往前飞,剪了长发,青春换不回。哼一曲小调,房遗爱美滋滋的坐在躺椅上晃着二郎腿,虽说被禁足了,但是这日子却过得非常滋润。没了那帮猪朋狗友的打扰,房遗爱也乐得窝在家里,如今龙虎卫暂时没什么事,扩编的事情也急不得,倒是养在公主府里的庄稼挺让人放不下的。   “海棠,这夫人去哪了,这一早就不见个人影?”房遗爱今个吃完早饭就找不到长乐了,起初还以为她去东跨院找大嫂谈心了呢,结果过了一个时辰都没回来。海棠放下手里的活,神态自然的笑道,“公子,夫人去谈香水的事情了,估计要很晚才能回来呢!”   “哦”房遗爱点点头,倒把这茬给忘了,也不知道把香水的事情交给长乐是好是坏,不过回头想想,除了长乐,他还真没什么可信之人,武顺在江南打理着许多事情,腾不出手来。房遗爱身边倒有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闻琦,不过自从来了房府后,闻琦就一心要做个完美主妇,一点抛投露面的的心思都没有。敲敲脑门,房遗爱呵呵笑道,“玲珑和闻琦呢,怎么她们也不在?”   “玲珑夫人去秦将军府上了,琦儿夫人也拉着珞儿去城北会昌寺许愿了!”   “许愿?真是的,求佛祖还不如求我呢,这佛祖还能管得了别人生娃?”房遗爱咧开嘴直乐,就闻琦那心思不用猜也知道。如今闻琦年龄也不小了,也没啥追求。就想早日抱个娃娃。房遗爱真是搞不懂闻琦,明明才二十来岁,急个啥劲呢,老实说,房遗爱还真没准备好当爹呢。见房遗爱笑得渗人,海棠忍不住调侃道,“公子,也就你敢说这话。居然敢对佛祖不敬!”   “海棠,你可别愿望本公子,我对佛祖尊敬着呢,知道有句话不,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嗯,本公子就已经达到那种境界了。再说了本公子说的都是实话么。生娃的事情还是咱说了算!”   海棠可受不了房遗爱这种露骨的话,不由得纤手伸出堵住他的嘴巴抱怨道,“公子,你就行行好吧,什么话都敢说。”   “哟,还害羞了。羞个啥,还不早晚的事,本公子总能让你抱个大胖娃娃的!”   听了房遗爱这话,海棠眼神有点迷离了,心也晕乎了。刚甜蜜了一会儿,就听旁边传来了一阵咳嗽声。画眉一出房门就看到海棠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想啥呢,看了一会儿后,画眉张口嘟哝道,“海棠,你想啥呢,看你这笑的。”   “啊!”看到画眉的小脑袋,海棠吓了一跳,海棠收回手推了推画眉道,“没什么,小孩子别乱打听了。”   “小孩子?”画眉觉得很无辜,这啥时候成小孩子了。   画眉突然插进来,海棠也没心思再跟房遗爱磨嘴皮子了,拿起桌上的裘衣就要进屋去。这时房遗爱一把拉住了海棠,“你去哪,陪我去趟公主府,好久没去过公主府了,也不知道那些秧苗长得如何了。”   海棠眼神流离,有些诧异的说道,“公子,夫人说过这两天不让你出府的。”   房遗爱耸耸肩,手一用力,便将一边的海棠拉了回来,海棠脸有点红红的,房遗爱倒是没啥特殊感觉,很是自得的小声说道,“怕个啥,公主府又不是别的地方,还不让不去?”   海棠努努嘴,这能不怕么,这一会儿就说出生娃娃来了,再过一会儿还不知道说出什么羞人的话呢。房遗爱脸皮厚没感觉,海棠可没这个本事,虽不想出去,但还是拗不过房遗爱的聒噪,最终海棠还是换了身便衣随着房遗爱出了府门。   走在秋末的朱雀街上,显得是那么的寂寥。由于想打发时间,房遗爱就没有骑马,来大唐朝这么久了,却没有细心欣赏过朱雀街的威严,看着这宽大的石板路,再瞧瞧旁边高大的院墙,这就是巍峨的朱雀街,在这里展现出来的是那种来自唐朝的气派。好久没有和房遗爱结伴出行了,这乍一出来,海棠突然有种不自然的感觉,如今房遗爱已经贵为驸马都尉了,而海棠却总是习惯性的把他当成原来的那位二公子。   熟悉的长乐公主府,还是那样的壮阔,自从大婚后,这公主府就很少来了,再来到这里,还真有些怀念当初的处男生涯。如今公主府的守卫早换人了,做为左武卫少将军,房遗爱自然不愿让别人守着家门的。看到房遗爱,守门侍卫恭敬地行了个军礼,“少将军,你好久没来了!”   “呵呵,兄弟们,在这公主府当差可还自在?”房遗爱挑眉瞧着这几个家伙,光看脸色,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有多滋润了,看来这公主府的差事可是个美差啊。   “少将军,说笑了,在公主府当差可舒服多了,瞧,小的这肚子都起来了!”   “赶紧减肥吧,本将可不想领个肥猪去打仗!”房遗爱哈哈一笑,便领着海棠进了公主府。   由于四侍女和长乐都搬到了房府,这公主府还真有些清冷的感觉,尤其是这秋末十分,更是平添了几分凄凉之美。掉在地上的树叶,早已干枯了,后花园也变得荒芜了许多。   “金色梧桐菊花黄,帘卷西风晚来霜。故园凋得无颜色,醉卧碑亭恨水长!”一种激动,一种冷静,两种不同的心境油然而生。一首诗,房遗爱即兴而作,当他吟诗的时候,还真有种大才子的风范。海棠望着房遗爱的身影眼神有点迷离,她正想说些什么呢,房遗爱便暴露本性了,只见他右手一抬哈哈大笑道,“海棠,如何,本公子才学不错吧?”   海棠顿时无语了,这公子爷真会破坏气氛,多么浪漫的场景呢,都被这声坏笑打破了。   后花园里早就建造了个简易温室,这温室并不大,如今大唐朝可没玻璃和塑料,房遗爱只好弄了个简易的温室。如今地瓜的效果早已经展现出来了,记得当时李承乾看着土里的那坨地瓜都傻眼了,用李承乾的话说,就是这地瓜才能长了,这么一棵破玩意,底下居然长了这么多崽儿。   房遗爱正在温室里观察着各种秧苗呢,突然身后传来了一阵动人心扉的声音。   “二公子,你可舍得来公主府了!”   是谁呢?扭头一看,一个粉衣美人正冲他笑呢,这美人神色泰然,一颦一笑间都是那么的诱人。房遗爱心下一哆嗦,怎么会是她呢?   “幽幽兰,怎的是你?”房遗爱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幽兰为何会出现在公主府,房遗爱对幽兰总有种特别的感觉,怎么说呢,每次跟幽兰在一块,都有种偷情的感觉,那感觉真的是好刺激。   “嗯?二公子,为什么不能是我呢?”幽兰扭着蜂腰,行走间自有一股香风袭来,看着幽兰嘴角淡淡的笑意,房遗爱后退两步,讪讪一笑道,“幽兰,我这不是没想到么?”房遗爱确实很尴尬,尴尬的要死。   “没想到?二公子,恐怕你是没想过吧,好了,跟你说了吧,如今婢子可是公主府的管事呢!”   公主府的管事,那不就是说幽兰是公主府的大管家么,这啥时候发生的事啊,怎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呢。房遗爱扭头瞧了瞧海棠,海棠很随意的点了点头,“公子,幽兰说的是真的,由于小姐大婚后就要搬出公主府了,这公主府没个管事的可不行的,于是娘娘便把幽兰派了过来。”   “你们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对我说呢?”房遗爱郁闷的是为何没有人告诉他,要是今天不来公主府,还不知道幽兰就在公主府呆着呢。他心里有些落寞,他觉得真的对不住幽兰,幽兰来公主府为了什么,自不用多说的,要不是为了他房遗爱,幽兰又何必放着太极宫女官不当,跑来当个公主府管事呢。   “公子,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婢子们便没跟你提过,再说了,公子你也没问过啊!”海棠低头偷笑,之所以不让房遗爱知道,自然是得了幽兰嘱咐的。幽兰也想看看房遗爱会不会找她,结果令她很生气,这家伙整天不是窝家里,就是在骊山练兵。   折一段地瓜秧,幽兰轻柔的撵动着,“二公子,要说你这脑袋里想的东西,还真的挺神奇的,那时谁注意过这些破东西呢,结果你愣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了这地瓜的妙处。要是真按你所想,明年开春大范围种植的话,那我大唐当再无灾荒之苦了”。幽兰说的很好听,可房遗爱却是一阵子腻歪,这妞说地瓜就说地瓜,干嘛一直瞪着他看吗,难道她把房大将军当地瓜了?   手一抖,也不知道在抓什么,房遗爱嘿嘿笑道,“过奖了,过奖了,以后这些苗苗就要多仰仗幽兰姑娘了!”   幽兰却是不领情,走近后凑上脸笑眯眯的问道,“二公子,难道你就想让奴家管管这些秧苗么?”   房遗爱好为难,这妞凑这么近干嘛,纯在诱惑人啊,不行,一定要忍住!   ☆、第384章 都是天主给的   第384章都是天主给的   这妞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感受着幽兰的香气,房遗爱有点呆呆的。海棠一看房遗爱这样子,就有点不高兴了,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公子,你小心点,别把辣椒苗给踩了!”   房遗爱一机灵,回头一看,好家伙,脚丫子都快踩到地沟里去了,这一脚要是下去,那几棵辣椒苗非趴地下不可。见房遗爱这副心虚的样子,幽兰呵呵一笑,也懒得再逗他了,拿眼瞄瞄房遗爱,幽兰伸出兰花指,以后有的是时间,还怕他能跑了不成?   在公主府腻了两个时辰,最后还是在幽兰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分了手,离开公主府,房遗爱正想陪着海棠去趟绸缎铺子呢,这时看到一匹白马撒开蹄子冲了过来。那白马房遗爱倒是认得,那不是长乐的白凤么,不同的是骑马的却不是长乐,而是一向神出鬼没的闻珞。一直跑到房遗爱身前几丈处,闻珞才吁的一声止住了马。房遗爱暗自擦了把冷汗,也亏得是白凤马,要换别的马,哪会如此听话啊。   “房大将军,夫人让你去趟东升阁!”闻珞若无其事的说着,连下马的意思都没有。   “东升阁?去东升阁干嘛?”房遗爱一脑的浆糊,那东升阁不是长乐刚盘下的铺子么,如今还没开张呢,让他去干嘛?虽说想不通,但是房遗爱还得去一趟东升阁,他可不敢违抗长乐的命令。如今在家里,长乐才是真正的主事人。他这位房大将军也就在外面威风下而已。没有马骑,闻珞也不知道让一让,房遗爱正想动动嘴皮子教育下闻珞呢,这女人吆喝一声就骑着白马跑了。   房遗爱恨恨的吐了口唾沫,这丫头,回头得让琦儿好好说说她才行,“走,海棠。今个咱们就靠两只脚丫子了!”没有马,就当锻炼身体了,虽说路有点远,但还是扛得住的。   还没到东升阁呢,路上却碰到尉迟双胞胎正骑马领着一帮子金吾卫大量小媳妇呢,见了这俩货,房遗爱也没客气。上前两步就把尉迟双胞胎拽下了马。将海棠送上马背后,房遗爱挥挥手笑道,“两位兄台,对不住了,有急事,借马用一用。你们要是舍不得的话,明个再去我府上要!”   房遗爱和海棠骑着马一溜烟跑远了,气的尉迟宝庆直跳脚,“靠,俊哥这王八蛋。有这么借马的!”   尉迟宝庆接着附和道,“哥。俊哥这家伙借东西从来不说还的!”   “走,去清风楼,这两匹马可不能白送人,非吃回来不可!”   “哈哈,好主意!”一阵鬼嚎后,尉迟双胞胎领着一帮子金吾卫浩浩荡荡的杀向了清风楼,路上行人自觉给这帮人让了个道,瞧他们这架势不会是去抄家的吧?   有了马就是爽,骑别人的马更是爽快,房遗爱爽着爽着就到了东升阁。一到东升阁就看到楼外站着十几个异装打扮的拉碴男,看他们赶骡子赶马的,很明显是些异族客商。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房遗爱才挤进去,进了东升阁后,铁靺就腾腾迎了下来,“主人,你可来了,主母等你好久了。”   “嗯”点点头,上了二楼,长乐正趴窗口唉声叹气呢,房遗爱顿时纳闷了,长乐可很少有如此犯愁的时候,“长乐,出啥事了,这么急着喊为夫来。”   “夫君,妾身有事跟你商量下”长乐见房遗爱来了,便仔细说道,“那楼外十几个客商你也看见了吧,他们都是从三弥山来的突厥客商。来长安的目的,就是要用些突厥特产换我们的香水和醉不归!”   “这是好事啊,他们要换就换啊!”房遗爱皱眉一笑,这以物换物很正常啊,尤其还是在这落后的大唐朝。   “夫君,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些突厥人的胃口可不小,而且带来的还是些乱起不早的草药,妾身除了雪莲,就没听说过其他的药草。这铺子的管事也是拿不定主意,便想让切身拿个主意,但是妾身也不知道该如何办啊”长乐轻轻地擂了下房遗爱的胸口,她一直在犯愁,房遗爱却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而且啊,这些突厥人也直脑筋,你不答应,他们就在外边等着,真够头疼的。”   “这还真有点难办!”房遗爱点点头,这用草药换也不是不行,不过那草药也得有用处才行啊。坐下想了想,房遗爱拍拍长乐的秀手安慰道,“长乐,先别急,待为夫去会会这些突厥人。”   “嗯,妾身也跟你一起去瞧瞧”长乐说着便跟着房遗爱下了楼,房遗爱一到楼下,就看到那香水铺子的管事正和突厥人解释着什么呢,无奈的是那些突厥人根本就不听,一个劲的说着一些叽里咕噜的突厥话。   “各位,慢来,我是这的掌柜,你们有什么是慢慢说,对了,能不能说汉话,我们可听不懂突厥话!”   那十几个突厥商人商量了一下,便派了个大胡子出来,看着这个大胡子,房遗爱差点笑喷了,满脸大胡子,头发如鸟巢,最搞笑的是这头发上居然还有东西在爬,真怀疑这家伙有多长时间没洗头了。   “尊敬的掌柜的,鄙人突厥商客阿拉那琼野布唉!”胡子男低头就给房遗爱来了个一鞠躬,嘴巴还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嘀咕着。房遗爱一脑门的汗,这叫啥名字啊,阿拉那琼野布唉,还不如叫胡子男干脆点呢。   “嗯,你也好,阿拉那先生,鄙人东升阁老板乐俊,你喊我乐老板就好了!”房遗爱也学着胡子男的动作鞠了一躬,这一弯腰,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子味,他敢保证,这绝对不是体香,而是体臭,奶奶个熊的,这个胡子男到底洗不洗澡啊。后退两步,房遗爱抖擞精神说道,“阿拉那先生,可否先给我们介绍下你们带来的药草,要知道,如果不是什么珍贵药草的话,我们可是不愿意换的。”   “好,好,乐老板请随我来!”胡子男扒拉开几个随从,从货车中翻腾一会儿,就举着一棵东西,双手向天,无比虔诚的吼道,“乐掌柜,你看,这是何物?这可是雪莲啊,这雪莲可是天主赐予臣民的宝贝,吃了雪莲的人,那可是天主的恩宠”胡子男叽里咕噜的说着,那表情是越说越来劲,最后唾沫星子都溅出来来了。房遗爱赶紧制止住了胡子男的长篇大论,不就是个雪莲么,说的那么邪乎,还天主的恩宠。   有唐一代,突厥人大部分都是信奉摩尼教的,摩尼教是西方基督教和阿拉伯袄教结合的产物,所以显得不论不类的,后来更是慢慢发展成了拜火教,也就是众人所知的明教。房遗爱忍着恶心,努力堆出了个笑容,“阿拉那先生,蒙你好意了,我们大唐可是信奉黄帝的,你们那个天主还管不到我们的。”   “怎能如此,乐老板,在天主的眼中,我们都是儿子,岂能分你我呢!”胡子男有点激动,大有要理论一番的架势。   房遗爱脸有点黑,这胡子男是不是有毛病啊,这也较真,真是靠了。   好一会儿胡子男才平复下来,这时他放下雪莲,又举着一捧干枯的小花说道,“乐老板,这是我突厥独有的红花,具有清热止咳之功效,这红花可是天主赐予臣民的宝贝,有了红花在,就再也不用怕风寒侵蚀了”   放下红花,胡子男再次嘀嘀咕咕的说道,“这叫蒿草,这蒿草也算是个奇草了!”   房遗爱有点傻眼,就这破蒿草也算是奇草,见房遗爱翻白眼,那胡子男拍拍胸脯叫道,“乐老板,你怎么能这样,这蒿草可是天神赐给臣民的,在我突厥,这蒿草用处可多了,牲畜有鳖虫的时候,点上蒿草,半天就能恢复正常!”   房遗爱有点怀疑,虽说此蒿草非彼蒿草,但是真有这么神奇么?要是真有这么神奇,这蒿草还真是个好东西,到时候在香水里边加点蒿草汁液,那岂不是具有熏虫的效果了。   胡子男抓着一把东西就要介绍,房遗爱赶紧不耐的摆摆手说道,“阿拉那先生,这个就别介绍了,这叫枸杞,我们大唐多得是!”   “乐老板,那不一样,这可是天主赐予臣民的”胡子男牛眼一瞪,更个落魄张飞似的。   “咋就不一样了,我说一样就一样,天主赐的就厉害了?”房遗爱差点吐血,一句一个天主的,还真是个好教徒啊。   看着房遗爱那气恼的样子,长乐差点笑出声来,海棠也觉得这也太搞笑了,一向生冷不忌,啥都不怕的公子爷,居然被这大胡子给难住了。   “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这个味儿,真是的!”闻珞可不管突厥人啥反应,捏着鼻子就往长乐身后躲。   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要是这天主真管用,咋不给这些胡子男洗个澡呢,真心刺激人,看这头上,都招虱子了!   ☆、第385章 止血良药   第385章止血良药   闻珞这话算是捅了蚂蜂窝了,胡子男也是听得懂汉话的,立马就有点不愿意了,他抚着胸口祷告了一句,“怎么可以这样,我们的天主是仁慈的,洗澡,天主要赐福的。”   好家伙,又是天主赐福,能不能换个词啊。实在是受不了了,挥挥手也顾不得胡子男的虱子头了,“阿拉那先生,咱们现在不谈天主,就谈草药,草药,你继续介绍,至于那个枸杞就算了!”   “哦”胡子男朝闻珞瞪了瞪眼,不清不远的走到了最后一辆骡车前,当他拿起那株草药好,房遗爱整颗心都颤了颤,这不是孙思邈所说的止血神草么,房遗爱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找到呢。房遗爱自不会让胡子男发现他的想法的,胡子男热情的介绍着,“乐老板,这叫不凋草,乃是天主”   “停,阿拉那先生,我知道是你家天主赐的,能不能先介绍下这不凋草的用处?”   “好的,这不凋草可是好东西啊,在我突厥,我们都是用它止血的?”胡子男呜呜的介绍着,房遗爱心中立马就有了决断,其他都是虚的,但是这不凋草可得留下,而且还是有多少收多少,这可是止血的宝贝啊,等制成役,大唐军人也可以少流点血了。虽说心中很亮堂,但是房遗爱还是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摇头说道,“阿拉那先生,没有别的了?”   “没.没了。乐老板,这次来的匆忙。就只带来了这些!”胡子男很是认真的回道。   “没了?阿拉那先生,这可不行啊,那香水有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些草引了雪莲外,其他都不咋地,你这让我们怎么答应你啊!”房遗爱那表情为难极了,一看房遗爱有拒绝的意思,胡子男立马忍不住了。“乐老板,不能这样哪,我们不远千里来到长安,怎么可以空手而归呢?”   “阿拉那先生,我也知道你们受了很多苦,但是你这些草药却是不怎么贵重啊,而且数量还这么少。要是真跟你们交换,我们可是很吃亏的!”房遗爱轻易不松口,他的胃口可不是这点破玩意,最好是能借机会把突厥的不凋草全都弄过来。   “这乐老板你不要急啊,这絮物少是少了,但是我们还可以再运一批来啊。你放心,在我们突厥,这蒿草满山沟都有,还有那不凋草,种的人也很多的!只是。我们不能空手回去啊,你看我的兄弟们。他们随我穿越大漠,吃得苦可不少!”胡子男好不伤心,大有酣然泪下的架势。房遗爱看火候也差不多了,赶紧拉住阿拉那的大手感叹道,“哎,阿拉那先生,千万别这么说,你一说,乐某就受不了。想我大唐礼仪之邦,自然不会如此对待朋友的,这样吧,交换的事情我替铺上应下了,五十瓶香水再加上百坛醉不归,如何?”   吞吞口水,胡子男鞠躬大声嚷道,“乐老板,谢谢你,你是阿拉那最好的朋友,天主一定会赐福于你的。”   “咳咳”房遗爱差点笑喷了,又是天主,这天主再牛管得到他房遗爱么,心里不屑,表面上还是感激道,“谢阿拉那先生祝福了。”   房遗爱正觉得奸谋得逞呢,这时长乐走上两步拉拉他的袖子一副不情愿的说道,“夫君,这怎么可以,就这点破药草,除了雪莲还有用外,其他能干吗?你给他们这么多香水,妾身想不通!”   “嗯?”房遗爱看着长乐,长乐也偷偷的对房遗爱眨了眨眼,都老夫老妻了,房遗爱自是明白长乐啥意思的,眉头一皱,便和长乐唱起了双簧。一见房遗爱有种要反悔的苗头,胡子男赶紧又鞠了一躬,“乐夫人,请相信阿拉那,阿拉那不会让朋友吃亏的,最迟两个月,阿拉那便运更多的草药过来!”   “好”拍拍阿拉那的肩头,房遗爱哈哈大笑道,“阿拉那先生,放心,你这个朋友我交下了,你就放心运药草过来吧,到时候香水和醉不归少不了你的”。说完这些,房遗爱又忍着吓人的虱子头,趴在阿拉那耳边小声道,“阿拉那先生,你可要帮帮我,要是你不送药草过来,乐某可就没好日子过了。我家夫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我的意思,你明白的。”   “明白,明白”阿拉那胸脯拍得晃晃作响,房遗爱真怕他再把自己肋骨给拍断了。   一帮子突厥大胡子高高兴兴的去弱物了,等突厥人一走,闻珞就坐在椅子上很没形象的笑了起来,“哈哈,房大将军,你这次真是太狠了,明明想要人家的不凋草,却还装出一副吃亏的样子。还有,夫人,你这次居然也跟房大将军学会坑人了,你没瞧见,你那话一出口,那虱子男都吓坏了。”   “虱子男?倒是挺贴切的,呵呵”长乐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来上那么一句,也许真是跟夫君太久了的缘故吧。房遗爱却是不以为耻,很是骄傲的揽着长乐嘿嘿笑道,“好夫人,你那话可真是帮了为夫大忙了。至于有些人吗,她这样说纯属是嫉妒,嗯,就是嫉妒!”房遗爱说着一双眼便朝闻珞瞄了瞄,这样傻子都知道房遗爱在说谁了。   “房遗爱!”闻珞拍案而起,瞪着一双杏眼气呼呼的,房遗爱也不怕,很是针锋相对的瞪了回去,“珞丫头,有啥事?”闻珞打量了半天还是很没脾气的坐了回去,如今可不比江南的时候,人家房大将军后边有闻琦撑腰呢,要是再把房大将军揍成猪头,那倒霉的肯定是她闻珞,现在闻珞啥都不怕,就怕闻琦撵她走。   房遗爱挑挑眉毛,心里真贼笑,小样的,还拿你没辙了,你敢动手,老子就去喊媳妇过来,看到时候谁整的过谁。占据上风之后,房遗爱喝了口水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问道,“珞丫头,先别生气,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对不凋草有想法的?为什么不是雪莲花呢,要知道,雪莲可是珍贵多了。”   闻珞撇撇嘴,眉毛弯起,很鄙视的笑道,“谁不知道你啊,你听别的都没啥,一看到不凋草就叫着不咋样,是个人都知道你认识不凋草!”   “有这么明显吗?”房遗爱很懊丧,还以为自己表演的多逼真呢,正想申请个小金人玩玩呢,结果却如此受打击。仿佛是在回答房遗爱似的,长乐拂拂秀发微笑道,“夫君,你别说,珞儿倒是没说错,跟你时间长了都知道你的脾气,要是你真看不上那不凋草,就不会那么急着否认了。”   “哎,看来表演功夫还不到家啊,等有空了,跟陛下学学《厚黑学》”房遗爱苦闷的摇了摇头,这装大灰狼的功夫还不到家啊,啥时候才能达到李世民的高度呢,厚而无形,虚虚实实,一个人可以有八张脸。   “夫君,你这叫甚子话,这话要是传进父皇耳中,少不得又得嘀咕你!”长乐也被房遗爱的话逗笑了,还少有人敢这么说李世民呢。   “嘿嘿,此话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难道你们还想当叛徒不成?”房遗爱搓搓手,便摸上了长乐的小手,“夫人,要注意点哦,要是父皇听到啥风声,为夫可要对你用家法喽!”   这楼里还有不少人呢,长乐可受不了房遗爱的疯言疯语,赶紧打掉房遗爱的手,笑骂道,“你就贫吧,也没个修的。还是说说吧,那不凋草有那么好么,让你这么上心!”   摸摸手面,房遗爱点点头笑道,“那还用说,要是不确定的话,为夫哪会下这么大的本钱。以前孙神医给师傅治伤的时候,为夫曾听孙神医说过这不凋草,孙神医一直都叫它止血神草。记得第一次见不凋草的时候,为夫还很不以为然呢,哪知道这不凋草的止血效果竟然如此神奇。记得那役涂在伤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   “真这么神奇?若是如此,那这不凋草还真是个好东西,不过你也上点心,万一那突厥蛮子拿了货不办事怎么办?”长乐如此说也是有道理的,这长安到三弥山路途遥遥,来回一趟可不容易。   “嘿嘿,阿拉那可是个商人,商人你懂不懂啊,除非他傻,你们看阿拉那像傻子么?”房遗爱倒不担心,俗话说得好,商人逐利,还没见过哪个商人跟钱过不去呢。给阿拉那那些香水,也是为了让他有本钱收足够多的药草而已,总之阿拉那能收多少不凋草,他房遗爱就不介意多给他香水。   “傻?我看他就像个傻蛋,不然那会让你俩耍的团团转!”闻珞觉得那虱子男真够可以的,要是换了她,她才不会上长乐那个恶当呢。   “.珞丫头,你简直就是跟本公子过不去嘛!”房遗爱脸一黑,手便做了个鹰爪状,闻珞浑不在意的伸出两个手指头,嘴上还笑嘻嘻的调侃道,“怎么房大将军,想动手不成,小心把你戳成刺猬!”   靠,房遗爱脸瞬间便红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平生最窝囊的一次就是在江南的杏边上。那时候谁晓得闻珞剑术会如此诡异呢,饶他房某人自誉为勇猛无敌,都被闻珞戳到了,要不是皮糙肉厚的,还真有可能躺了。   ☆、第386章 一群杀猪汉   第386章一群杀猪汉   房遗爱不断地用指甲抠着桌子面,想他伟大的二十一世纪穿越者,人民的大英雄,居然次次都栽在女人手上。不行,决不能受这气,一定要戳回来,她用剑,咱用枪,看谁戳得厉害。   海棠一双眼乌溜溜的转着,这是咋了?“夫人,你瞧,公子这是干嘛呢,没事划拉桌子面干啥?”海棠看来是早看到房大公子不对劲了,便开始提醒长乐了,长乐撇撇嘴问道,“夫君,你这是作甚,这桌子跟你有仇么,看你挠的。”   “.”房遗爱实在是太痛心了,这咋说的呢,他又不是牲口,没事挠桌子干嘛。抖抖袖子,打起精神,有必要解释一下了,“长乐,知道不,为夫这是在练九阴白骨爪呢,话说这九阴白骨爪失传多年,能不能再重现江湖,那就要看为夫的了。”   长乐哪会相信房遗爱的鬼话,抽抽嘴角,便柔柔的站了起来,“夫君,那你慢慢练,要是不够了,妾身就再给你换张桌子”长乐说完朝门口头也不回的走了过去,做为忠实的侍女,海棠自是紧随其后的。一看媳妇要闪人,房遗爱便装不下去了,站起身边跑边喊道,“好长乐,等等为夫!”   等房遗爱跑近了,长乐轻轻地摸了摸房遗爱的胳膊,嘴角也翘了起来,“夫君,怎么不练你的九阴白骨爪了?妾身还等着看看你的神功呢!”房遗爱等等眼睛,偷偷那手指戳了戳长乐的腰间。“夫人,等回家。为夫再为你演示一下,放心,为夫这九阴白骨爪早就练成了,威力厉害着呢!”房遗爱说话的时候,两只眼便瞄上了长乐胸前,哼,等回家了,看本公子怎么收拾这俩小白兔。非把它们抓大了不可,否则这九阴白骨爪岂不是白练了。   回了府,也不管是什么时辰,房遗爱彪呼呼的把长乐抱进了内屋,经过一番大战后,长乐终于被收拾服帖了。趴在床上,长乐气喘吁吁地咬了咬房遗爱的大手。一双眼睛灵动又妩媚,“夫君,这大白天的,就乱来。”   “白天又咋地了,反正院里又没别人,晚上和白天没啥区别。他们都听得见”房遗爱觉得没啥啊,就算晚上做这事,长乐的声音照样能传个十里八里的,趴在长乐身旁,房遗爱便将嘴巴凑过去。小声说道,“长乐。为夫这九阴白骨爪如何,还过得去吧?”   “嗯,厉害!”长乐说完就咯笑了,还九阴白骨爪呢,专抓女人的吧。   房遗爱很得意,看来金大侠的武侠世界还是有用的嘛,“长乐,来,让为夫检查下,有没有变大啊?”   “夫君”长乐的声音很娇媚,说着手却抓紧了被子,说啥都不放手了,跟受了伤的小兽似的。房遗爱很鄙视的撇了撇嘴,都摸了不下百次了,再摸次又有啥。   过了几天,长乐管的就没那么严了,房遗爱的禁足令也算熬过去了。虽说长乐不限制房遗爱去哪了,但是房遗爱却还是窝在家里,因为他不知道该去哪,貌似那帮狐朋狗友不是去清风楼就去逛窑子,剩下的就是打群架了,房遗爱对这些实在是没兴趣了,唯一还算吸引人的,就是去仙梦楼调戏下神仙姐姐了,不过有铁靺这个叛徒在,房大将军还真没那个胆。   院里越来越荒凉了,那棵大树终于光秃秃了,如此情景,是不是在预示着冬天就要来了呢?房遗爱坐在院里正在练瞪眼呢,对面画眉也一眨不眨的瞪着眼睛,旁边唐明月和刘倩茹还不断地鼓着劲,“画眉,你瞧瞧,海棠回来了”房遗爱指了指画眉身后,心中却是很郁闷,本来想玩瞪眼的呢,谁晓得画眉这丫头瞪眼瞪得这么厉害,都半个时辰了,愣是没转悠一下,房遗爱都快眼花了。   画眉嘟嘟嘴角,却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公子,莫要骗婢子,说好了,若是婢子赢了,两匹潮州花缎子。”   房遗爱差点吐血,就两匹破布,用得着这么上心么,赶明让徐家送几车来,想到这里,房遗爱还真有点认输的想法了。闻琦甩着头发,慢悠悠的走了出来,这一出门就看到石桌边的情况,她摸了摸还有些湿漉的头发笑了笑,这夫君也真是的,没事跟个小丫头玩瞪眼,还真是没事找事做。   反正也是无事,闻琦便坐在房遗爱旁边支援了点精神能量,闻着美人的香味,房遗爱却是更加心志不坚了,要不认输算了?房遗爱正在考虑呢,就看到了画眉身后走来了个人,看到这个人,房遗爱便收回了认输的想法。画眉正奇怪呢,刚公子都马上要认输了,咋现在又笑了呢。画眉是悲剧的,因为这时有人很无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嘴上还气呼呼的笑骂道,“画眉,你干嘛呢,还不下去,我找公子有事说。”   画眉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房遗爱这边了,这突然被人一拍,猛地跳了起来,“海棠,你做死啊,快被你吓死了!”画眉这一发飙,果然忘了瞪眼的事情了,这下房遗爱哈哈大笑道,“好了,本公子赢了,以后臭袜子都归你洗了!”   海棠杏眼睁着,到现在她还没搞明白是咋回事呢,“画眉,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了。”画眉一嘟嘴巴不断地晃着海棠的胳膊,“好姐姐,都怪你,又输给公子了,哼,公子的臭袜子交给你了,要不是你,我才不会输呢!”   “什么臭袜子?”海棠觉得纳闷,正想问问呢,画眉就拉着唐明月溜溜的跑了。海棠坐在石墩上,看着笑容满面的房遗爱,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不就是给他洗袜子么,又有什么,反正差不多都是她做的,“公子,刚庄上的管事来报,说那里出了点事,你过去看看吧!”   “庄上出事了?海棠,这事你该给老夫人说啊,跟我说管啥用?”房遗爱头一歪,俩眼便看向了天,房家封地的事情一直都是卢氏管着的,他房某人才懒得管这些事呢。见房遗爱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闻琦推推他提醒道,“夫君,你想哪去了,海棠说的是夫人的封地!”   “长乐的?”这下房遗爱来精神了,闹了半天是长乐的庄子出事了,“海棠,说说,这还真是奇了,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在长乐庄子上闹事?”   “公子,你就别乐了,婢子正头疼呢,咱们庄上南边有条杏,那条河一直以来都是庄户们浇水用的。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韩富庄的人非说那河是他们庄上的,这还能了得,为这事,管事王宝带庄丁去了河边,结果却被韩富庄的人打了一顿”海棠越说越生气,一直以来各庄上都是相安无事的,谁会想到会出这事呢,“公子,夫人那正忙着铺子的事情呢,便让你去一趟。”   房遗爱一拍手,人立马站了起来,“铁疙瘩,给我去将人集结起来,本公子倒要瞧瞧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在我的地头上撒野!”铁靺吆喝一声,就撒丫子去西边宅子叫人了。如今那些亲卫大部分都住在房遗爱的新宅子里呢,必定,房府太小,也容不下那么多人住。见房遗爱这气势汹汹的样子,闻琦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梳子,拉住了房遗爱的手,“夫君,你这是作甚,只是村民闹事而已,你带一帮子亲卫去做什么?”   “那咋办,别个都跑咱们地头上撒野了,还跟他们客气啥,别说了,就这么定下了,本公子亲自去,到时候看哪个敢撒野,本公子直接把他丢河里喂王八!”房遗爱嘴上说着脚下生风,跑屋里摸索一会儿,就拿着把唐刀出来。一看房遗爱这彪呼呼的样子,闻琦赶紧对海棠说道,“海棠,看着点,可别让公子乱来,多大点事,这要是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琦夫人,放心吧,婢子会看着点公子的”海棠自不会看着房遗爱乱来的,要是真闹将起来,凭着房遗爱的手段,非搞出点血腥事件来不可。等了一会儿,铁靺就领着一帮子侍卫赶到了房府门口,侍卫头子秦虎还很彪悍的问道,“少爷,要砍谁,交给我就得了!”   这下连房遗爱都被镇住了,好家伙,这帮子亲卫是不是在宅子里憋太久,憋出毛病来了。一帮子亲卫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看着房遗爱,大有少爷一声令下,唐刀招呼的架势。要说起来,这些亲卫还真有点憋屈,贺兰山的事情没赶上,本来就够郁闷的了,还被安排在新宅子里看着楚天放,这帮子亲卫可不愿意干看犯人的活,还是跟在少爷身边乐子多。   “都干啥,跟你们说好,本公子不发话,别给我乱来,看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们去宰猪呢!”房遗爱一本正经的教育着,这时他也忘记刚才自己是啥样子了。海棠柳眉弯起,心里一个劲儿的偷笑,这公子爷可真会来事,刚才自己还跟个莽夫样呢,现在转过脸来就说别人。   “少爷,放心,你不下令,我们绝不下刀子!”   好特么响亮,这声音,也不怕吓坏小娃娃。懒得鸟这群大唐法盲了,真是一群杀猪的汉子。   ☆、第387章 带人打群架去   第387章带人打群架去   长乐县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个时辰后,房遗爱就领着一帮子亲卫杀到了顾家庄,这庄子可是不小,长乐的封地三千亩还要多,佃户自然是少不了的。   一下马庄上管事王宝就跑了上来,王宝指着自己左脸的一块淤青,凄惨无比的哭丧道,“驸马爷,你可来了,你可要为小的做主啊,你瞧小的这张脸,那帮狗东西下手太重了。”   “王管事,来与我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以前也没听说韩富庄的闹过事啊!”   “驸马爷,说起这事,小的也奇怪啊”王宝也是一脸的糊涂,“要说拿韩富庄以前也没闹过事情,可是这次偏偏要说这河是他们庄上的,这还了得。这河咱们庄上都用了五年多了,怎么又成了韩富庄的呢。小的自是气不过的,便带着庄丁去理论,结果对方却派了几十个黑衣汉子,他们也不分说,上来就动手。”   房遗爱一皱眉头,这事有点邪门啊,这韩富庄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顾家庄的背景啊,这可是长乐公主的封地,平常人谁敢在这里撒野啊。摸摸下巴,房遗爱便思索了起来,“海棠,那韩富庄的主人是谁,不会也是哪个公主的封地吧?”   “没听说过啊,那韩富庄就是个普通的庄子啊”海棠也很不解,难道韩富庄的人都一夜间吃了大力丸,进化成豹子胆了?房遗爱拍拍王宝的肩膀,手上稍微用了点劲,却发现这王宝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下房遗爱更纳闷了,看这王宝体格不错啊,怎么就被人打的这么惨呢,看来这下手之人不简单啊,“王管事,那些黑衣人是何来路,你能看明白么?”   “看不明白,不过驸马爷,小的敢保证,这帮天杀的绝对不是善茬,他们根本不像庄丁,倒更像是吃兵粮的”王宝如此说,房遗爱就有了点谱,看来那帮子黑衣人是打手啊,“走,王管事,带我去河边瞧瞧,放心,这个仇,本公子帮你抱回来,敢欺负我顾家庄的人,还真是胆大包天了。”   房遗爱这一说要走,一帮子亲卫彪呼呼的吆喝了起来,这一看就是要打架啊,这帮子亲卫早就手痒难耐了。海棠一阵子无语,真是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瞧这帮子人侍卫,生怕乐子小似的。   “公子,你悠着点,可别闹太大了!”海棠紧紧跟在房遗爱身后,亲卫们动手就算了,可不能让房遗爱动手,他要是也动手,那xing质就不一样了,驸马爷亲自参与村民斗殴,这传出去房遗爱不嫌丢人,这公主还怕丢人呢。房遗爱伸出五根手指,做了个鸡爪状,嘴巴却是没闲着,“海棠,你担心个啥,放心吧,就本公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受伤不成?”   “”海棠一阵冷汗,杏眼很是幽怨的瞄着房遗爱,这叫什么事啊,谁怕你受伤啊,还不是怕你把别人打死啊。   不一会儿就到了河边,这小河很不错,就在顾家庄南边,河两旁就是庄上的地,这河怎么看都是顾家庄的啊,怪不得王宝辉如此生气呢。站在河边还没喘口气呢,房遗爱就看到东边河岸有一帮子汉子正挥舞着铁锹啥的,卖命的挖沟子呢,看到这场景,房遗爱就是再没种地经验,也知道这些货是要把河水引到韩富庄去啊。房遗爱差点气笑了,这群王八蛋故意找茬的吧,这大冬天快来了,你引水干嘛,难道冻冰块不成?   “去,抓个活口过来,另外让这帮人赶紧滚蛋,派个主事的过来,这胆儿也太肥了!”房遗爱一声令下,十几个亲卫就呼啦啦的撒丫子跑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见那边一阵晃啷作响后,两个亲卫就拎着个倒霉蛋走了回来。   “你们,这是干嘛,这光天化ri的,就敢暴打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告官,我要去万年县告你们!”这俘虏一点自觉xing都没有,房遗爱最讨厌没有自觉xing的俘虏了,拿脚尖踢踢倒霉男,房遗爱吐道,“行了,嚎个毛啊,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就是官,龙虎卫大将军,听过没,nainai的,告诉我,谁让你们来的,这河明明是顾家庄的,怎么就成了你们韩富庄的呢?”   “啊,大将军?”倒霉男也不嚎了,这大将军得多大的官啊,比县老爷大不大?房遗爱一挑眉毛,没好气的说道,“说话啊,本公子问你话呢!”   “说,不说老子劈了你!”铁靺说着大板斧就亮了出来,这倒霉男哪见过这么大的板斧啊,立马就吓着了,赶紧叩头道,“这个大将军,所有的事跟小的们没关系啊,都是庄主下的令,否则小的们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挖公主的河啊。”   “靠,谅你也不敢,来,把他给我放了”房遗爱踢踢倒霉男的屁股,没好气道,“兄台,回去跟你家庄主带个话,就说我房遗爱在等他,让他赶紧滚过来。”   房遗爱?倒霉男差点一脚踩坑里,饶是他孤陋寡闻也知道房遗爱是谁啊,那不是驸马爷么,乖乖,庄上出事,公主没来,倒是把驸马爷给招来了,听说这驸马爷以前可是长安大纨绔啊。房遗爱往这河边一站,顾家庄的人仿佛就有了底气,全都围在河边,虎视眈眈的等着韩富庄的人来闹事,这驸马爷可比公主牛叉多了,瞧这帮子侍卫,一个个跟个牛犊子似的,这打起架来绝对是一个顶仨啊。   韩富庄上,庄主韩永渠不断地揪着胡子,不就是弄下河水么,怎么就把房遗爱这个大煞神找来了呢?和房遗爱硬抗,那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唐姑娘,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小的可都是按你的意思做的啊。”   “瞧你这点胆子,还是个男人呢”唐悠芯坐得很是端正,一点都不见慌乱,这次的事情却是是唐悠芯搞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房遗爱夫妻二人,要不是因为他们夫妻,她唐悠芯哪会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虽说康成是个畜生,但是他也不应该死在房遗爱手上,要是可以的话,唐悠芯想偷偷的处理这件事,要是当初房遗爱夫妇稍微考虑下她唐悠芯的感受,她唐悠芯也不会沦落到遭人耻笑的地步了。如今唐悠芯走到哪里,都觉得别人的眼神是那么的怪异,仿佛是在说她有眼无珠嫁了个白眼狼似的。   韩永渠一肚子的郁闷,要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他才没胆子惹这事呢,“唐姑娘,这事情小人已经帮你做了,那小儿韩东旺的事情?”   “行了,放心吧,本姑娘答应你的事情自不会反悔的,等回了长安,本姑娘就去给襄城公主传个话,你儿子做个公主府管事还是可以的!”唐悠芯不耐的摆摆手,一皱眉头,一双杏眼便瞪着门外叫道,“唐七,人都到了没?”   “小姐,人都到了,小的把府上的护卫都带来了!”唐七一脸的自得,怔怔一百多人,还怕房遗爱不成?一听人都到了,唐悠芯爆发出了强大的自信,小脸一哆嗦,就发起了狠,房遗爱,等着吧,看本姑娘怎么整你,只是可惜了,长乐没有来,否则连他们两口子一起整。   “怎么这么慢,这帮子狗东西不会怕了吧?”房遗爱站得腿有点麻了,要是再不来人,他就要去韩富庄抓人了。一帮子人正不耐烦呢,这时对面就走来了一群人,打头的便是一帮彪悍的黑se劲装男,看到这些人,王宝伸出手不断地打着哆嗦,“驸马爷,就是这些人,就是这些人打得小的,你得为小的们报仇啊。”   房遗爱嘿嘿一笑,人还真不少,不过他房遗爱可不是吓大的,亲卫们以前天天都要打群架,可以说这些亲卫就是在左武卫士兵殴打下成长起来的,“虎叔,让兄弟们下手轻点!”   “好嘞!”秦虎一招呼,一帮子亲卫扔了唐刀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亲卫们跑得快,秦虎跑得更快。秦虎跑上去耀武扬威了,可就苦了铁靺了,这秦虎不留下守着,那铁靺就得留下了,总不能来人都扔下房遗爱,跑前边打群架吧。   “公子,怎么啥都不问,就先动手啊!”海棠很郁闷,这公子爷也太急了,她都没来得及说句话呢,一帮子猛人就冲出去了。房遗爱抽抽嘴角,表情很是轻松,“海棠,放心吧,不管啥事,先打了再说,敢打咱们庄上的人就得付出代价。等把这帮子人打趴下了,咱们再谈,省得别人以为咱们怕事呢。”   不管什么情况,都要先打服了才行,这也是房遗爱的做事风格,他不可不想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房遗爱啥不说上来就开打,还真是出乎唐悠芯的意料,饶是唐悠芯胆儿肥,也没料到房遗爱居然这么彪悍。如今唐悠芯只能寄希望于护卫的战斗力了,她可不想看房遗爱那嚣张的眼神。海棠有点急,这公子爷也太莽撞了,一个不爽就开打,也不先问问对方是谁。在这长安城里,要是没点背景,敢冲长乐公主撒泼么?   唐府护卫们不可谓不忠心,这唐悠芯一声令下,他们便嗷嗷叫的扑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个大棒子,很有后世街头古惑仔的味道,而且还是那种有组织有纪律的古惑仔。看这群人打群架的架势,房遗爱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帮子鸟人会不会打群架啊,就这样冲上来,一会儿非被搞趴下不可。自己这帮子亲卫,那可是早就学过打群架手册了。   说起这就得谈谈群架手册了,说白了,打群架就讲三个字,“快准狠”。简单、直接、有效的技战术,争取一招制敌,出手不要有顾虑,只有打趴下一个,你才能揍下一个。时刻与对方保持好距离,不要缠斗,打的过程要头脑保持冷静,不要跟比自己强的人,比蛮力肉搏,多用拳头,找周围有没有可以攻击东西,如砖头、棍子、板凳、趁手的物体打不过就跑,跑不动,找狭窄、背靠墙角、的地方做困兽斗。困兽之斗,也是有个讲究的,最后手拿十大兵器之凳子腿。   对方如果有武器,不要犹豫转身跑,或者找最弱的打,抢下武器,武器一定不要丢掉,留在手里对方就会有顾忌。另外下手的时候一定要狠,最好能见血,这一见血,对方就容易发虚。当然,无大仇不打要害,被逼无奈插眼封喉撩档、尽量少打后脑。如果对方是女xing,那就更爽了,挤nai龙爪手招呼,保准她见了你就脸红。   击倒一个后,只要确定无反抗能力,就立刻寻找另一个目标。千万不能认准一个,这往往会成为你倒下的根源,死盯一个人打是最蠢的一个选择了,别人那么多人,还能比你一个人的力量差了,所以往往先倒下的是自己。   不要让对方先出手,先突袭一个最强的,直接打要害,让其无反抗能力,然后挑弱的揍,用最快速度干掉对方有生力量,然后剩下势均力敌的,转身跑,不让对方围合自己,然后逐个击破。   现实中能做到这种的人不多。除非打斗经验已经形成自身本能的。不然都需要很长时间的锻炼才行。对待强壮的,打关节。多用腿蹬踹,少用拳。这样才能保证你和对方的距离不会被对方缠住。   记得当时看这个群架手册的时候,一帮子左武卫的人全都傻眼了,尤其是李穆,简直吧房遗爱奉为天人了,话说要是早看过这手册,他李穆将军小时候就不会挨这么多揍了。   “公子,琦夫人说过的,不让你动手的,你怎的还如此急切?”海棠拽着房遗爱的衣角,生怕房遗爱一个忍不住,也冲上去凑热闹。   房遗爱摸摸鼻子,也没说话,都到这地步了,就是说不打也不行了啊!。   ☆、第388章 不可理喻的女人   ps:这个月,每日三更,大家支持下吧!   第388章不可理喻的女人   莒国公府上的护卫也算是不错了,但是比起房遗爱的亲卫来,还是差远了,要知道,这些人可是从特战训练里爬出来的。自从左武卫筹建特战营之后,房遗爱就将亲卫全都扔进了左武卫大营,经过那种非人的训练,这些人早就脱胎换骨了。   秦勇如下山猛虎般,逮住个倒霉鬼就是一顿海扁,要准论起打群架的经验,就连秦虎都比不上秦勇,具秦虎爆料,秦勇在跟随秦琼之前,就是街上收保护费的,那打架的经验可老了去了。   一百多名护卫,看上去煞是吓人,结果半盏茶功夫下去,站着的就没几个了,听着护卫的呻吟声,房遗爱不屑的摸了摸鼻子,这打架可不是人多就管用的。唐悠芯气的脸色都有点变了,本来想让房遗爱难堪的,哪晓得结果却让这家伙漏了脸,真是气死个人了,哼,这次就算了,下次多带点更厉害的人来。唐悠芯慢慢的往后退着,此时她早已打起退堂鼓了,她可不指望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占据什么上风。   见打得差不多了,房遗爱心满意足的摆了摆手,嘴上还大声吼了吼,“都给我住手,把你们主子喊过来”。唐府护卫虽然打群架被完爆,但是意志力还是很坚定的,忍着拳脚疼痛,愣是没一个人出卖唐悠芯。唐府护卫不说话,秦虎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他招招手就领着几个侍卫冲进韩富庄人群中,不一会儿就带了个女人出来。   房遗爱有点不知所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棠也有点糊涂了,她拽拽房遗爱的袖子,指指躺在地上打滚的黑衣人们,有些担心的说道,“公子,咱们不会把莒国公的人打了吧?”   “胡说什么,海棠,他们说过是唐公爷的人了吗。没有吧?本公子就看到一群土匪了,咱们打的是土匪,你可别给自己惹麻烦!”房遗爱也有点没谱,这事闹的,也不是唐俭那老头会不会一怒之下告到朝堂上去,虽说打了唐俭的人有点麻烦,但是房遗爱也不后悔。谁让这唐悠芯乱来的呢。此时,就算没人说,房遗爱也知道这事是唐悠芯主使的,否则给韩永渠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摸老虎屁股。   当了俘虏,唐悠芯却是脸色煞然。一点认输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赶快放了本姑娘,否则我爹饶不了你!”   不爽了,听着唐悠芯这话。房遗爱脸色就阴沉了起来,他房某人最不怕别人威胁了。本来还想给唐俭老头个面子呢,看来现在是不用了。随意挥挥手,侍卫便将唐悠芯松开了,这时房遗爱面色不悦的说道,“唐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平白无故的,到我们庄上闹什么?”   “怎么就叫平白无故了,这河明明就是韩富庄的,凭什么要交给你们顾家庄,别以为你们地位崇高,就可以仗着身份随便欺负人了”唐悠芯凛然而立,小嘴巴滔滔不绝的说着,“哼,实话告诉你,这韩富庄的事情,本姑娘还就管定了。”   女人啊,还真是无理取闹,因为康成的事情,房遗爱也不打算过多计较了,皱眉想了想,房遗爱喝道,“韩永渠,还不滚过来。”   房遗爱矛头直指韩永渠,这下可把韩永渠吓着了,要不是有唐悠芯在,韩永渠真有可能当场吓尿了。在亲卫的催促下,韩永渠终于磨磨蹭蹭的站了出来,“驸马爷,你找小的何事?”   “何事?”房遗爱这下被逗笑了,没想到这韩永渠还挺有幽默细胞的,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他还想装迷糊,“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问你,这河是哪家的?”   “啊?”韩永渠都想哭了,这可怎么回答啊,貌似怎么说都不得好啊,说是顾家庄的,势必会惹怒唐悠芯,说是韩富庄的吧,这驸马爷恐怕能当场把他打成三级残废。垮着脸,韩永渠踌躇了半天,才想说句两全其美的话,“回驸马爷,这河是哪家的,小的确实不知啊!”   韩永渠这话一出口,周围的老老少少全都傻眼了,房遗爱更是暗自朝韩永渠竖了根大拇指,这老东西真是太无耻了,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也不怕把他那老脸给说没了。唐悠芯也没料到韩永渠会这么说,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瞪韩永渠,“老东西,你说什么呢,你前日还不是说要让本姑娘为你做主的嘛,怎么现在又这么说了。”   韩永渠摸着老手,干巴巴的看了看唐悠芯,他能感觉到这女人的怒火,恐怕这事一完,他这把老骨头就得倒霉了。韩永渠说不出话了,他算是想明白了,不管说啥都是个死,倒不如啥也不说了呢,这两位爱咋闹咋闹吧,谁赢了,他就听谁的。   “哼,韩永渠,你别怕,有本姑娘在,房遗爱不敢怎么着你!”韩永渠默不作声,唐悠芯犹自不死心的给韩永渠打着气,怎奈何,韩永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任唐悠芯如何说,韩永渠就是不说话。   房遗爱算是看明白了,也懒得陪唐悠芯闹下去了,“唐姑娘,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房某就当没发生过,你还是回家好好读读三书五经,学学怎么做人吧。”   “房遗爱,你少放屁,本姑娘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房某也懒得管你,但是希望你就算发疯,也别在我们顾家庄发疯,好了就说这么多,虎叔,送唐姑娘回府,另外,给夫人知会声,让账房取点钱,给这些兄弟补偿下!”房遗爱本是好心,这把人打这么惨,总得给唐俭个台阶下吧,这医药费是少不了的。   房遗爱是好心,唐悠芯却是更生气了,她一双凤眼死死地诅咒着房遗爱,这个男人太欺负人了,也不知道唐悠芯是不是气昏头了,从地上抓了把泥巴就扔了过去,房遗爱哪会晓得唐悠芯会玩这招啊,一个不察之下,立马中招了。默默头发上的泥巴,房遗爱也有点生气了,“唐悠芯,你发什么疯,不就是杀了个康成么,就那种狼心狗肺的男人,值得你这样么?”   “房遗爱,你少说得如此大义凛然的,本姑娘就是恨你,就是恨你。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你就是个好人么,哈哈”唐悠芯跟得了神经风似的,一边说还一边笑,“房遗爱,你怎么不去死?有本事你去死啊,好让长乐也尝尝当寡妇的滋味,哈哈,真好笑!”   唐悠芯的话太毒了,听到寡妇两个字,房遗爱的心冷不禁的抽搐了一下,唐悠芯在笑,房遗爱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冷了。房遗爱不说话,别人没觉得什么,可是海棠却是晓得的,公子这是真的生气了,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总会做出些疯狂的事情。   唐悠芯笑得是如此开心,房遗爱嘴角动了动,右手探出,唐刀便拔了出来,跨前两步,唐刀抵在了唐悠芯的胸口,那刀尖靠的太近了,再往前一分,就可以刺破唐悠芯的皮肤了,“唐悠芯,房某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你别挑战房某的忍耐力。”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房遗爱居然真的对唐悠芯动刀子了,海棠从来不觉得房遗爱会开玩笑,因为开玩笑也是要分时机的。   “房遗爱,你敢吗?有本事你动一下试试,本姑娘就是死,也要拖着你!”面对近在咫尺的刀锋,唐悠芯却是露出了一股少有的凶悍。   “你当我不敢,有本事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说就说,我就是让你死,我就是要让长乐当寡妇,你待怎样?”   房遗爱彻底怒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识抬举了,她总觉得自己吃了多少的亏,可曾想过刘家的委屈,到现在刘倩茹还无家可归呢,“你在找死!”房遗爱手上握紧几分,眼中闪过几丝寒光,这时海棠慌乱的扑了过来,她抱着房遗爱的右胳膊颤声道,“公子,你放下刀,不能做傻事啊,唐姑娘杀不得啊。”   “海棠你让开,你没她说么,她居然要让长乐当寡妇!”房遗爱气道,这是他最讨厌听到的话了。   海棠咬着嘴唇,就是不松手,她可是很清楚的,房遗爱这一刀要是下去,不管结果如何,这事都不可能善了了,与莒国公闹翻脸,可是对房遗爱的前途一点好处都没有。房遗爱瞪眼看着海棠,海棠却是话都不说,只是摆着一副欲泣的眼神。   “海棠,你让开,有本事就让他刺下来!”唐悠芯冷笑着,一双眼轻蔑地看着房遗爱。   海棠近乎哀求的看了看唐悠芯,“唐姑娘,求你了,你不要说了好么,难道真让我家公子犯了事,你才开心么?”局面有些僵,海棠不让,房遗爱无法下手,唐悠芯却是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有些犯难,他确实很生唐悠芯的气,这女人有些太不可理喻了。   僵局总是要有人打破的,而这个人必须非常合适才行!   ☆、第389章 少生孩子多养猪   第389章少生孩子多养猪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旁边还跟着几名银甲侍卫,看那气势,这车中之人自是尊贵无比的。马车没有走远,就停在了河边,掀开车帘,一个女人在仆人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车。   “俊哥,还不把刀收回去,难道真要把事情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么?”女人的声音带着一股威严,还带着一分责怪。听了这个声音,房遗爱愣了愣,转头一看,心却暗自计较了起来。居然是襄城公主,她怎么会来这里?   襄城公主当面,房遗爱自是不会再对唐悠芯下手的,收回刀拍拍海棠的手,房遗爱对近前的襄城公主行了一礼,“襄城姐姐,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这丫头!”襄城神色苦恼,说着还冲唐悠芯瞪了瞪眼睛,“俊哥,给姐姐个面子,这事就过去了,悠儿这次做的是有些过分了,姐姐在这里替她想你和长乐陪个不是了”。襄城右手伸出,微微欠身,向房遗爱行了一礼。房遗爱可是吓了一跳,他可不敢受襄城公主的礼,于公于私,襄城公主都没向他行礼的说法,退后两步,房遗爱苦笑着摆了摆手,“襄城姐姐,切莫如此,房俊可担当不起,既然你替她说话,房俊自会听从的。不过,襄城姐姐,你总得给我个说法吧?”   襄城笑着点了点头,她还怕这小子倔劲上来听不进话呢,房遗爱让一步。襄城自是感激的,必定这件事错在唐悠芯。将唐悠芯拉过来。襄城神色不悦的说着,“悠儿,你这次太过分了,居然敢借我的名号做事”。唐悠芯想解释什么,襄城摇摇头皱眉道,“悠儿,别的事,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这次,我希望你能好好反省一下,否则,就别怪姐姐不念姐妹之情了”。   唐悠芯仿佛是有些怕襄城,在襄城如此严厉的警告下,唐悠芯识趣的闭上了嘴,但是看向房遗爱的眼神里却没有什么善意。暗自摇了摇头。襄城叹口气道,“海棠,麻烦你一趟,把唐姑娘送回府上。”海棠点点头,这次唐悠芯没在反抗,而是乖乖地上了襄城的马车。不一会儿,马车就驶远了。这主事的走了,韩永渠也老实了很多,唯唯诺诺的领着村民回去了,至于那挖开的沟子。自有王宝带人填呢。   事情解决了,房遗爱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总觉得这事情太没道理了,无来由的兴起,有无来由的结束,无头无尾,只有中间的闹剧。当人群散了,房遗爱才有心情仔细看一看长乐的封地,以前虽然来过顾家庄,但是还从来没细心观察一番呢。   “俊哥,如何,咱们走走吧?”襄城不待房遗爱回话,便一个人沿着河边朝前走去,秋末的风还是那么的冷冽,吹在脸上,总有种冰凉刺骨的感觉,这秋末的风,就如此清冷,也算是关中的一大特色了。襄城走得很慢,房遗爱向铁靺等人做了个手势,便默默的跟了上去。襄城美不美,房遗爱无法评价,但是有一点房遗爱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襄城这人真的很好,好得让人照不出一点瑕疵。走在河边枯草地上,襄城不说话,房遗爱也是沉默不语,这气氛总是有些不对劲,房遗爱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一种错觉,为什么此刻的襄城是那么的孤独呢,就像这个天地间只有她一样。   阳光洒在大地上,除了光,却无一分温暖,长乐的封地太大了,大到让房遗爱嫉妒的地步了,封印三千亩,可堪比亲王国公了,就连老爷子房玄龄都没这么多的地。房遗爱可以非常自豪的说一声,要说这大唐,自家媳妇也算得上最大的地主婆了,只是此时,这片广阔的大地上却略显荒凉了。冬日就要来临,地上却一点东西都没有,麦苗才刚钻出来,还远没有手指头长呢。就这片土地,明年就要种上些花苗了,到了明年,恐怕连小麦都不会种了,因为香水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了。   河中有水,分外清澈,也许是走累了,襄城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芦苇杆坐了上去。襄城饶有兴致的看着河中的水,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房遗爱一阵头大,这襄城也太能享受生活了,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欣赏的?   “襄城姐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地方,又脏又冷的,莫不如换个地方说话?”   襄城咯咯一笑,回头瞟了瞟房遗爱,“怎么,这么没耐性,俊哥,坐下吧,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给你个解释么。正好,给你把悠儿的事情说上一说。”   襄城不在意,房遗爱也是无奈,只好一屁股坐在了襄城旁边,还随手折了段芦苇叼在嘴中,看着天边的太阳,房遗爱很是自得的想着,这情景怎么越来越像‘碧水芦苇荡,斜下看夕阳’呢。   “俊哥,这次悠儿做的确实过分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体谅下她的心情。要说啊,你杀死康城确实没什么错,但是这事对悠儿的刺激也是太大了,你知道么,现在长安城谁不知道悠儿的事情呢,这众口铄金,人言可畏啊。”   “襄城姐姐,你同情唐悠芯,但是有没有想过刘家人?刘倩茹一个大家闺秀,却要在我府上当个侍女,这是谁造成的,还不是康成?不,更准确的说,唐府也有责任,光因为一个康城,金州府上下会如此怕么?”房遗爱语气有些淡淡的,有些事情不说,不证明不存在,在康成耀武耀威的路途上,谁敢说莒国公府没给他点力呢,而且,房遗爱从来不相信唐俭会一点都不知情,要是唐俭真的一点都不知情,那他也当不了国公了。所以,唐悠芯现在反过头来恨房遗爱,真的很难让人理解。   “俊哥,不管事情真相如何,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悠儿那我会尽力劝劝她的,你也别太计较这事了,总之,有我在,不会再让悠儿骚扰你和长乐的”襄城托着下巴,看着天边的风景,显得是那么的沉静。房遗爱身体后仰,躺在芦苇上,听着襄城的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只要唐悠儿不再惹事,他自是不会再计较的,至于长乐,她的心地可比唐悠儿宽广多了。   事情说完了,场面却有些沉默了,襄城欣赏着田野间的风貌,而房遗爱则眯着眼想起了事情。   “俊哥,想什么呢?”襄城有些奇怪,这房俊不是一向话多的么,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了,回头瞄了瞄,就看到房遗爱正叼着根芦苇杆想得出神呢,看他那样子,显然是没听到襄城的话。襄城苦恼的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推房遗爱。   “嗯,咋了,襄城姐姐,你刚说啥?”房遗爱总算清醒了过来,看襄城那气恼的样子,房遗爱才知道自己又无礼了。   “问你想什么呢?真是的,难道你跟长乐在一起的时候,也这样么?”   房遗爱坐起身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别说,有时候确实回想事情想得出神,我这毛病,长乐也是知道的,每当我想事情的时候,长乐理都不理我,更可恨的是连吃饭都不提醒我。”   襄城抿嘴笑了笑,这家伙还真够实诚的,这种事也能说出口。河水静静地流淌着,当天地真的安静下来,甚至能够听到那哗哗的流水声,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房遗爱撇撇嘴道,“襄城姐姐,你看这河边这片地,什么都没种,真是太可惜了,我正捉摸着弄点东西呢!”   “那想出主意了么,听你这一说,我也发现了,这确实有点空旷了!要说起来啊,这长乐的地也太大了,想全都管过来,还真有些难!”襄城说着眼神中却透着一股羡慕,从小到大,长乐几乎是集完全宠爱于一身,从赏赐嫁人,处处都透露着一种高人一等的味道。襄城说不嫉妒长乐,那是假话,这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这长乐封荫三千亩,而她作为长公主却只有五百亩,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贞观七年,襄城亲眼看着长乐嫁入了长孙家,那时候,襄城一直都觉得长乐是幸福的,因为长孙家做为关陇势力之首,长孙无忌更是御前第一人。和长孙冲比起来,萧锐可就差太多了。襄城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长乐的事情,可是有些事情总是在她眼前发生,贞观十三年,长乐改嫁了,嫁的居然是玄龄公的二子。襄城想不通,为什么长乐会这么受人宠爱,一个再嫁之人都可以找个如此好的人家。襄城无法去怪李世民,做为皇室长女,她很早就已经学会认命了,她盼望的就是,以后能够活的好一点,人生短短数十载,怎么着不是过呢?   襄城这么问,房遗爱也没有多想,便张口乐道,“嘿嘿,襄城姐姐,你还真算问对了,我还真想到个主意,你瞧这河边这片地,要是就地养些牲畜多好?”   “养牲畜?”襄城实在是受不了房遗爱的跳跃思维,她仔细看了看也看不出这适合想什么牲口。   “哎,这有何难,建点围栏,这里可是养猪的好地方啊!”   “养猪?”襄城没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起来,“俊哥,你这想法真是,哎,这养猪,亏你说得口,你以为长乐会同意?”   “笑啥?”房遗爱冲襄城翻翻白眼,这女人真没见识,“这养猪可是个好路子啊,你没听过一句话么。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养猪!”   “啥?”襄城直接闹了个大红脸,这养猪怎么就跟生孩扯到一起去了,“俊哥,你这张嘴,真是能笑死个人!”   ☆、第390章 媳妇,咱养猪生娃吧   第390章媳妇,咱养猪生娃吧   襄城笑的前仰后合的,房遗爱可就郁闷了,这可是真理啊,怎么就不当回事呢。抖抖精神,房遗爱觉得有必要给这女人上堂科学文化课了。   “别笑啊,听我跟你说道说道!”房遗爱摆起脸,有些恼羞成怒了,要是自己的女人,房遗爱早就拉过来打屁股了,居然敢如此嘲笑他。   襄城捂住嘴,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过了好一阵儿,才算止住了笑声,“好了,俊哥,你说吧,我不笑了。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来个什么三五六来,养猪,亏你想得出来。”   “要我说啊,你们大唐的女人,就是没见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襄城就抓一把草丢了过来,“俊哥,你这叫什么话,难道你就不是大唐的男人了?”   “嘿嘿,还真别说,老衲可是灵魂穿越千年,你该叫我先知才是!”房遗爱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   “行了,别贫了,说说你这养猪的事吧,我可没心情听你说什么一千年后的事情,我这人啊,实在的很,只看当下!”襄城抿嘴揶揄着,房遗爱撇撇嘴,暗道一声不学无术,自己都准备好当回灵魂工程师了,这女人却不拿他当回事。没办法,房遗爱只好站起身,说起了养猪的道道。   “这养猪,实在是太妙了。你想想,猪养大了,还有猪肉吃,这养猪的过程中。猪粪还能当肥料,也省的庄上在另外麻烦了。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再者说了,猪下起崽儿还厉害,一胎来个三四个没啥问题,可比别牲畜强多了。等猪多了,还能把猪卖给肉铺子换钱,这可是多赚钱的买卖啊”说到这房遗爱停了一下,摸摸下巴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嗯。就养猪了,一会儿就回家跟长乐说说,等猪养成了,就多弄些猪油,这下做肥皂的原料可有着落了。”   襄城有点傻眼了,这养猪还有这么多道道,尤其是那个猪粪。居然也成好玩意了。也亏得房遗爱说的兴高采烈地,襄城听得都有点想吐了,“俊哥,你这不会真打算养猪吧?”   “骗你干嘛,正愁做肥皂的猪油不够用呢,我以前咋没想到这个主意呢?”房遗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现在房遗爱是铁了心要养猪了,猪肉扯过不提,那猪油可是好东西啊,做成肥皂,得赚多少钱啊。   “肥皂?那东西跟猪油有关系?”襄城喃喃自语着。她可不知道猪油是啥玩意,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厨房长啥样呢。见房遗爱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襄城很是突然的开口道,“俊哥,你这养猪,还有那个什么猪油肥皂啥的,能不能也让我凑个份子?”   “嗯?”房遗爱俩眼直直的,没听错吧,襄城居然想合伙养猪,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襄城姐姐,你是说真的?你真打算合伙养猪,弄猪油?”   “怎么?不行么,你这是什么眼神?”襄城被房遗爱看的有点不自在了,有些气恼的笑道,“难道允许长乐经营香水、造纸啥的,我就不能想法赚点钱了么?哼,我那府上可比不得长乐,光靠庄上那点进项,我那公主府的日子可不好过。”   “哎,襄城姐姐,你可别乱说啊,俺家长乐可没经营什么香水啥的啊,那玩意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房遗爱眼一瞪,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下襄城了,那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他房某人又少不了挨顿拾掇,好家伙,让公主帮忙打理生意,这简直太不尊重皇家了。   “行了,你少跟我装了,你那点事还有必要瞒着我么?这长乐要是不管香水的事,还整天去那东升阁干嘛?”襄城恨恨的撇了撇房遗爱,这家伙就会睁眼说瞎话。   “嘿嘿,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要合伙养猪么,行,我答应你了,等跟长乐商量好了,咱们就合资养猪,争取多生点崽儿!”房遗爱摆摆手,赶紧岔开了话题。   襄城实在是有些羞恼了,站起身冲房遗爱伸了伸兰花指,“你这家伙,真是口不择言,谁要与你一起下崽了,真是的,也不知道长乐怎么就看上你了,整一个混不吝。”   “额”房遗爱一阵冷汗,赶紧拱手讨饶道,“襄城姐姐,你别生气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猪多生孩子呢,不是咱们一起下崽儿!不是不是,我说啥玩意呢,总之,我的意思是说,早养猪,早赚钱!”   “好了,懒得跟你叨叨了,走了,等你和长乐商量好了,再去我府上谈吧,我可不想听你胡说八道了,这不知道孔先生是怎么教你的,到现在连个话都说不清楚”襄城边说边走,水蛇腰扭得诱人极了。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很苦恼的给自己来了俩嘴巴子,当然手上也没用啥劲儿。   回到家,长乐早已经在屋里等着了,见了房遗爱后,长乐蹙眉笑了笑,“夫君,你也真是的,也该收收自己的脾气了!”   “长乐,你说得轻巧,你是没见到唐悠芯那德性,她非要让你当寡妇,哼,我岂能惯她这个毛病?”房遗爱浑不在意的坐在椅子上,手上还做了个九阴白骨爪状,这时,李明达很乖巧的递上了一个苹果,房遗爱给李明达一个赞赏的眼神后,张嘴就啃起了苹果。李明达咯咯笑着,长乐却敲了敲李明达的脑门,“你这丫头就会乱来,那苹果洗都没洗,就给他吃。”   “姐姐,干嘛打我啊,遗爱哥哥不是说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么?”李明达振振有词的说着,还冲长乐吐了吐舌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长乐踩着绣鞋,轻轻地踢了踢房遗爱的脚跟。“夫君,瞧见没。都是你惯的,看小兕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这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姐姐,说什么呢,明达才不嫁人呢!”李明达吓了一跳,赶紧跑到房遗爱身边,紧张的拽着房遗爱的衣领。   “长乐,说啥呢。瞧你把小兕子吓的!”房遗爱放下苹果,点点李明达的额头,“小兕子,莫怕,刚你姐姐说着玩呢!”   “嗯”李明达点点头,小脑袋冲长乐仰了仰。长乐看到这情景,便哭笑不得的笑骂道。“夫君,有你这么当姐夫的么,小兕子非让你惯坏了不可。如今啊,这丫头,皇宫都不回了,昨个。父皇还让她回去住呢,结果这丫头吃了顿晚饭,就偷偷溜回来了。”   “哈哈,那证明咱家魅力大啊!”房遗爱很没良心的哈哈大笑道。听房遗爱这声笑,李明达很配合的点了点头。把个长乐都气笑了,“夫君。你就得意吧,这话要传父皇耳朵里,非把你整治一番不可。”   “小兕子,你不会出卖姐夫吧!”房遗爱还真有点怕,这李世民出了名的女儿控,这要是真被他听去了,还不变着法的整他啊,房遗爱虽自誉为大唐牛人,但也没胆子跟李世民叫板啊。   “遗爱哥哥,放心吧,明达啥也不会说的,不过你可要看好姐姐!”   “哈哈,夫人,听见没?”房遗爱很是得意挑了挑眉毛,长乐没好气的瞪了瞪眼,“好了,不跟你们说了,真是气人!”长乐转身就要出屋,房遗爱赶紧把长乐拉了回来,躺在椅子上,抱着长乐的娇躯,房遗爱嘀咕道,“长乐,你急个什么,为夫还有事跟你商量呢!”   “何事,你说不就成了?”长乐很是纳闷,示意房遗爱继续说下去。   房遗爱断断续续的将养猪的事情说了一遍,房遗爱说的很得意,可长乐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这怎么就想起养猪了呢,这又是猪粪,又是猪油肥皂的,虽然迷迷糊糊地,长乐还是点头应了下来,“夫君,你自己看着折腾吧,不过东边那几百亩地可给妾身留着点,明年还得种花呢。”   “行,放心吧,为夫心里有谱呢,就用河边那点地,就建个养猪场,几十亩地就够了!”   长乐点头嗯了声,“夫君,这养猪的事情,妾身可不管,既然襄城姐姐有意入个股,就让她入吧,也算是帮帮她了,襄城姐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房遗爱很是纳闷,这襄城的日子有什么不好过的呢,正想问问呢,坐在旁边听话的李明达就插口道,“遗爱哥哥,明达也要入股,明达也要赚钱!”   长乐直接伸手戳了下李明达,哭笑不得笑骂道,“小兕子,你跟着添什么乱,你赚钱做什么,这天天住在府上,姐姐还能饿着你不成?”   “姐姐,你又戳明达!”李明达很郁闷的摸了摸额头,长乐不同意,李明达只好可怜巴巴的看着房遗爱。房遗爱耸耸肩,哈哈大笑道,“小兕子,别看我,这事我都得听你姐姐的,你有事还是求你姐吧”。   最终,长乐还是禁不住李明达的软磨硬泡,养猪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李明达也把自己的三千私房钱全都贡献出来,最后又在房遗爱这借了两万贯,理由是,等以后赚了再还。   “小兕子,记住了,这两万贯可一定要还哦,否则遗爱哥哥把你卖到吐蕃去!”房遗爱捏了捏李明达的脸颊,气的李明达柳眉一竖,抓过房遗爱的大手就咬了咬,咬完小嘴还抿了抿,“哼,你要是敢卖,明达就让父皇把你扔日本去。”   “算你狠!”房遗爱很没脾气,如今那日本还属于半奴隶社会呢,这要扔过去,非被某个将军拉去当娈童不可。长乐爱惜的摸了摸李明达的秀发,“小兕子,你这入伙养猪的事情可别告诉父皇知道嘛?”   “姐姐,明达知道的,我才不会告诉父皇呢,跟他说了,他又得想着法的坑遗爱哥哥”李明达嘟嘟嘴,小手还作怪的挠了挠长乐的脸颊,逗得长乐笑骂道,“你这鬼丫头,这话也说得出口,真枉父皇如此疼爱你了。”   “嘻嘻,姐姐,你还不一样,父皇对你那么好,你还帮着遗爱哥哥逗弄父皇!”李明达话刚说完,就觉得腰间传来一阵麻痒,转身一看,就看到房遗爱正冲他坏笑呢,“遗爱哥哥,你干嘛,竟敢偷袭!”李明达是谁,当年在上书院的时候可是经常跳房遗爱身上发飙的,只见李明达骑着房遗爱的腿,双手抱着他的大脑袋一阵乱摇。   “这丫头”长乐也不想说李明达,要真说起来,李明达也是房遗爱惯出来的,在宫里的时候,还从没见过李明达如此无礼过呢。闹够了,李明达坐在房遗爱腿上喘着粗气,那表情开心极了,这时长乐拿着帕子替李明达擦了擦汗,嘴里还念叨道,“兕子,前些日子听父皇说,要给你筹建座公主府,你是怎么想的?”   “不用这么快吧?”李明达显然有些不愿意,这公主府建起来,那就表示以后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了,李明达还不想轻易改变现在的生活。见李明达不愿意,长乐笑着点了点头,“姐姐也是这个意思,如今这国库不太充裕,还是少些开支的好。”   一听长乐这话,房遗爱立马急了,“小兕子,别听你姐姐的,你一会儿回宫见父皇,就说要建公主府,这国库不出钱也没事,遗爱哥哥帮你出钱建!”   “”李明达捂着小嘴有点晕乎乎的,这是啥子道理哦,李明达不明白,但是长乐何等人也,转头一想就知道房遗爱打着什么鬼主意了,“夫君,你不是在打封地的主意吧?”   “嘿嘿,还是长乐了解为夫!”房遗爱抖着肩头,一个劲儿的笑,虽说如今长乐还活着,李明达没有后世那么受宠,但是凭着李世民女儿控的潜质,这公主府一立,封荫怎么也得有个八百亩吧。   长乐不支持,但是不代表李明达不支持,小丫头乐滋滋的回宫找李世民闹腾去了,至于哭笑不得的长乐,也被房遗爱抱了起来,“走,夫人,咱生娃去!”   ☆、第391章 咱也有粉丝了   第391章咱也有粉丝了   夜未眠,风度翩翩,今生缘里几分寒!   府里的日子过得异常祥和,如今房府也终于恢复了大锅饭的习惯,如今再吃大锅饭,桌上人着实多了不少,卢氏不得不换了张大桌子。人不少,卢氏心里还是有些不得意的,一共四个儿媳妇了,可是却没一个有动静的。大嫂杜氏自是明白卢氏的感受的,只是这生孩子的事情,她也急啊,要是这两年再没个动静,就挡不住别人纳妾了。   晚饭后,房遗爱跟几个媳妇回了院子,躺在榻上,翘着二郎腿,心里却还在想着今日长乐说的话。女人们聊着一些长安城里的趣事,不时传出阵咯咯小声,这时房遗爱突然插口道,“长乐,来给为夫说说,这襄城姐姐咋不好过了,为夫想了半会儿,也没弄明白。”   长乐一蹙眉头,有些诧异的看着房遗爱,“夫君,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   “这很奇怪嘛,为夫确实不知啊!”房遗爱也糊涂了,凭啥他就要知道啊,和长乐大婚前,他可是很少接触襄城公主的,至于襄城公主出了什么事,他才懒得打听呢。房遗爱一副无辜的神态,倒是让长乐有些苦闷了,离开桌子,长乐坐在塌边小声说道,“夫君,你难道不知道萧锐的事情么?”   “萧锐?怎么回事?”房遗爱还真不知道萧锐出了何事,他除了那帮子狐朋狗友外。很少接触外人的,说起萧锐。那可是陌生极了,除了知道他是萧瑀的儿子,襄城的丈夫外,其他的就一无所知了。   长乐叹了口气,看房遗爱这脸色,还真是个不知情的人,拉着房遗爱的手,长乐有些伤感的说道。“夫君,你有所不知,这去年隆冬吐蕃大战,萧锐补了郭子亮制尉的缺,随候将军出征驻防鄯城,谁曾想,吐谷浑一战。萧锐误中流矢,当天便死在了积山大营。”   “这”房遗爱有些愣愣的,萧锐死了?这一刻,房遗爱有了一种迷茫的感觉,历史真的改变了,已经开始变得超出他的预料了。房遗爱有些呆呆的。长乐却是拍了拍房遗爱的手,有些沉重的说道,“夫君,你现在该明白为何妾身会如此生气了吧,这打起仗来。谁又能说的个准呢!”   房遗爱苦笑着紧紧抱住了长乐,现在他总算明白长乐为何如此忌讳他擅自出兵贺兰山了。也许从内心里,长乐是怕襄城的事情发生她自己身上吧,“长乐,相信我,为夫不会出事的。”   “好了,夫君,不说这些了,只要你以后心里能想着我们姐妹就行了”长乐摸了摸房遗爱的脸,有些事情就算她再担心,总是要发生的,做为左武卫少将军,龙虎卫主事者,房遗爱总是离不开战场的。   熄了灯,房遗爱再次来了回大被同眠,一番男女大战之后,长乐和玲珑再次臣服在了房大将军的长枪之下。听着身旁粗重的喘息声,房遗爱得意极了,玲珑气喘吁吁地,小手不断地摩挲着房遗爱的胸膛,“夫君,你朋友不少,要不你帮帮襄城殿下,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好人家。”   听着玲珑的话,房遗爱满脑门的汗,“玲珑,你这不是让为夫当月老么,你也太瞧得起为夫了,就我那些朋友,你又有哪个不认识,你觉得有可能么?”房遗爱倒不是在推辞,就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不是国公之子,就是大富之家的,又有谁愿意娶个公主寡妇呢,娶个寡妇本来就不爽了,还必须当菩萨供起来。   长乐娇声道,“玲珑,你就别为难夫君了,这事啊,他可帮不上什么忙”说完她手挠着房遗爱的胸口,话语里满是幸福的说道,“夫君,不是哪个女人都能有妾身这等福气的,说起来,襄城姐姐也怪可怜的,她那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这么对待她呢?”   “老天爷?估计这几年正睡觉呢!”房遗爱可没说笑,这老天爷要是开眼,他房某人也不会一觉睡到大唐来了。说起萧锐的事情,房遗爱便想起了刘怀安的事情,做为刘府长公子,一卫将军,那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可是,就这么个人,却死在了青石峡谷。   天亮了,房遗爱在院里吭哧吭哧的耍着宝刀,李明达在旁边一个劲儿的叫好,要说好在哪里吧,李明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反正用李明达的话说,那就是遗爱哥哥的刀法惊天地泣鬼神。   房遗爱耍完一套太极刀,便冲李明达吹起了牛皮,说的也没啥稀奇的,无非就是猫和老鼠的故事,如此儿戏的故事,李明达和唐明月几个丫头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的。说了三篇后,房遗爱感觉到口干舌燥了,便拍拍手笑道,“好了,今个就讲到这里了,都散了吧!”   “公子,你讲的故事真好听,可比说书先生强多了!”刘倩茹满眼小星星,很有种后世粉丝的冲动,房遗爱那是无比自豪,没想到前世ktv鬼哭狼嚎的人,在这大唐也能当明星忽悠小妹妹了。砸吧砸吧嘴,房遗爱乐得眉开眼笑的,不错,有前途啊,等以后也练练这个破锣嗓子,说不定也能成为这大唐的歌王呢。   “嗯?”长乐打扮好,在海棠的陪同下除了屋,一到屋外,就听到房遗爱正洋洋得意的自卖自夸呢,顿时走过去,没好气的拧了拧房遗爱的胳膊,“夫君,瞧你这主子当得,都快把这群丫头惯成大千金了。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还真把公子当成说书先生了?”   李明达吐了吐舌头,便拉着画眉出去玩了,这小刺头跑了,其他几女也作鸟兽散了,必定在这家里,长乐的话可比房遗爱管用多了,谁让他房大将军在家没人权呢。   “夫君,不是妾身说你,你也有点当主人的样子好不好,亏得这家里没啥外人!”长乐嘴上责怪,手上却揉了揉房遗爱的肩头,“夫君,今日妾身还得去趟香水作坊,襄城姐姐那你自己去吧,妾身就不陪你了。至于,那养猪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别把妾身的花地糟蹋了就行,要是糟蹋了花地,妾身跟你没完!”   香了香长乐的面颊,房遗爱嘿嘿笑道,“好夫人,为夫醒的,绝不动你的花地!”   长乐带着海棠和琴语出了府,闻琦也拉着闻珞去了会昌寺,玲珑也没闲着,正誊写一些教材呢。要说这府中第一大才女,那还得是玲珑,这些年,跟着房遗爱,玲珑学的东西可不少,光数数之学就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了。玲珑的才学,长乐也是心知肚明的,唠叨了好多次让玲珑帮她管管造纸的事情,怎奈何,玲珑对此实在没什么兴趣,最后禁不住长乐唠叨,只好取了个折中之法,那就是长乐把数数之学交给院里的侍女,然后再让这些侍女出去帮忙。   对于玲珑和长乐的斗法,房遗爱才懒得管呢,只要不让他当教书先生就行了。   休息了片刻,房遗爱便起身出了府,目的地当然是襄城公主府了。襄城公主府离着房府是有些远了,和长乐公主府比起来,襄城的府邸光从位置上看,就已经可见端倪了。一个北城朱雀大街,一个东城宣平区。   来到公主府,停了马,房遗爱看着门前的两个门子说道,“麻烦通传一声,就说房俊求见公主殿下。”   那两个门子哪敢怠慢,赶紧去进去通传了,看着这公主府的情景,房遗爱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长乐府上那日不是驻守着几十个左武卫士兵呢,而这襄城公主府却只有两个落魄的仆人守着。房遗爱除了说李世民太偏向外,也说不出什么了,同样是李世民的女儿,这待遇差距也太大了。现在也有点明白为何后世李世民的子女会如此乱来了,李佑、李泰、兰陵公主等等,这些人恐怕或多或少的都是心中有些不平衡吧。受宠的和不受宠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没有让房遗爱等太久,那门子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回来,脸上还带着大颗的汗珠,“房将军,殿下正在后堂等着你呢,你这就随小的来吧。”   “麻烦了”房遗爱点点头,走进公主府,看着这简单的石板路,房遗爱不由得想起了长乐的后花园。随着仆人,房遗爱很快便穿过了前堂走廊,左转弯过了一道月门,就到了公主府的后堂。吩咐铁靺在外守护后,房遗爱便迈脚进了后堂,后堂的门开着呢,此时,襄城穿着件简单的氅子,头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   “俊哥,你这来的挺早的啊,这养猪的事情,长乐同意了?”   “呵呵,当然,这可是好事啊,长乐哪有不应的道理。倒是襄城姐姐,你不会想让小弟站屋外吹着冷风说话吧?”房遗爱笑着调侃了句,还真别说,如今这秋风肆虐的,要是站久了,还真有点冷。   “倒是姐姐不是了,快进来吧!”襄城说着便让开了门,房遗爱也没客气,昂首挺胸的进了屋。   屋里一阵幽香,这香味让人沉醉,还伴着一股湿热的温暖。   ☆、第392章 老鼠上青楼   第392章老鼠上青楼   秋水伊人,寂寞黄花雨,雨中风落,淡淡烟墨香。人如春水,欢喜梧桐声,声里雷下,沉沉痴梦良。   房遗爱虽不是什么文人豪客,但也是看得出这词是出自女子之手的,喝着茶水,却不知道茶滋味,“襄城姐姐,这是你最近写的?”   “哦?是我写的不错,不过你又怎知是最近才写的呢?”襄城很是好奇,满上杯茶饶有兴致的看这房遗爱,眼睛里也满是询问的味道。   “呵呵,这可就简单了,姐姐你看,你用的这纸可是廉价纸里的画纸,具我所知,这画纸也就是才出了几个月而已!”房遗爱对这纸张的事情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必定是自己的买卖。   襄城有些小失望的抿了抿嘴,搞了半天问题居然出在纸上。襄城端着个茶壶,心里很是苦闷,她发现把这好茶让房遗爱喝,完全是在浪费,就这家伙一口一杯,能品出个啥味来?放下茶壶,襄城也懒得给房遗爱倒茶了,“俊哥,姐姐真不该把这好茶拿出来,我看你喝茶啊,跟个牛饮也差不多了。”   “襄城姐姐,不用这样糟践小弟吧,又不是我要喝茶的,这可是你自动拿出来的”房遗爱觉得好不冤枉,他才没说过要喝茶水呢,这了解他的,谁不知道他房某人对茶没啥讲究呢。在家里的时候,那几个女人就从来没给房遗爱泡过茶。襄城皱着眉头哼了哼,这些茶可是她花了几百贯从别人手中买了的呢。这一下就花去了她一大笔钱,可是心疼得不得了。哪晓得,这么好的东西,却让房遗爱这种没品位的人糟蹋了,“俊哥,以后你再来,姐姐直接白开水招呼!”   “嘿嘿,白开水好,喝了有助健康啊!”房遗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他房某人倒想提升下品味,怎奈何没那个耐性啊,用长乐的话说就是,他房某人更像个乡下土财主。为了给自己找点乐子,房遗爱仔细观察期了屋里的摆设,无意间,他好像看到了点熟悉的东西。为了看清楚,他不自觉的起身,穿过内门走进了内屋。内屋正对床头的地方挂着一幅画,这幅画房遗爱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是大婚的时候留下的墨宝么,没想到襄城居然把这幅不伦不类的画挂了起来。   房遗爱如此不讲究。襄城也是无奈,内屋可是她的闺房,这家伙怎么说进就进了,还有没有点礼仪。襄城想把房遗爱喊回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无奈下,只好随着房遗爱进了屋。   “嘿嘿”房遗爱看着那幅画一心的骄傲。这要是传个几百年,他房某人会不会也能混个大画家啊,就跟人家梵高似的,死之前屁都不是,这人一死画就值钱了,抽象派的老祖宗啊,如今咱房某人可别梵高早千百年呢。瞧这画画的,可别梵高抽象多了,没点水平的,根本就看不懂,“襄城姐姐,怎地,你也觉得小弟这画技不凡?”   襄城一阵气恼,“俊哥,瞧把你能的,姐姐可不觉得这画有多好,好的是这十个字,你可别给自己乱抹东西!”襄城言语不客气,房遗爱却是浑不在意,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粉丝就粉丝嘛,这后世猫王的粉丝都能激动地休克,襄城这点追风的本事又算个啥?   “试比山更高,心如云飘渺。嗯,果然是好句,看来本公子也是妙手偶得啊!襄城姐姐,要不要小弟再给你留点墨宝,保不准过个十来年的,就能卖个大价钱呢!”   “钱钱钱,你的墨宝我可不敢留,赶紧给我出去吧”襄城说着伸手推了推房遗爱,这个混不吝,人家女儿家的闺房也是能随便进的,居然到现在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妥,这不知道长乐是怎么看上他的。   出去就出去呗,房遗爱转头一瞧,居然看到了床,一看到床,房遗爱也闹了个大红脸,好家伙,不会摸襄城的闺房里来了吧,怪不得襄城跟吃了药似的撵人呢。为了免除尴尬,房遗爱赶紧走了出去。重新落座后,房遗爱突然觉得没话说了,还是襄城起了个头,“俊哥,这茶也喝了,你该说说养猪还有那个猪油肥皂的事情了吧,姐姐入个股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今个来,就是商量这事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双方出钱,再立个契约定好红利分配就成了!”房遗爱想得很简单,这养猪那么点事,也不怕别人捅出去,到时候要是有人找他麻烦,他就说养猪是为了吃的。既然襄城想入个股,双方说好也就是了,再说了,长乐也有心想帮帮襄城。   “那敢情好,不过俊哥,有些事咱得说好了,姐姐对这经商的事情可是一窍不通,这方面你就别指望我帮忙了!”襄城这话一出口,房遗爱眼皮立马耷拉了下来,这怎么找个干活的都不行呢,本来还指望让襄城当当免费苦力呢,结果这事情还没开头呢,就胎死腹中了。襄城如此说,房遗爱只能很没脾气的点头同意了,他总不能逼着襄城去管养猪的事情吧,这是要传出去,襄城脸上不好看,他房遗爱也得跟着倒霉。凭着李世民的潜质,到时候真有可能把他房某人的皮给扒了。   “襄城姐姐,你不管养猪也行,能不能给我找个人啊?”房遗爱觉得自己问的已经很委婉了,但是襄城还是羞恼了,“俊哥,说啥呢,你才是养猪的呢!”   “好好好,我养猪的,真是的,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襄城姐姐,我看咱们别说这事了,你还是说下打算投多少钱吧,我也好把红利分配算一下,这小兕子还搀和着呢!”   “明达也入股了?”襄城显然没想到这种情况,愣了会儿。她就呵呵笑了起来,这事可算是天下奇闻了。大唐三位公主一起合伙养猪,这要是被人知道了,非笑掉大牙不可。   房遗爱在房中等着,襄城则跑进闺房倒腾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襄城才抱着一包东西走出来。房遗爱打开包袱,顿时就惊呆了,这包袱里有钱交子。还有铜钱,还有首饰,总之啥都有,房遗爱真怀疑襄城是不是把全身家当都搬出来了。   “襄城姐姐,你这是作甚,你不是想把这首饰也算上吧?”   “嗯,怎么不行么?姐姐可比不得你家长乐。我这府上一年的进项也就万贯多点,除去支出,也剩不下多少了,否则也不会跟你搀和养猪的事情了”襄城苦笑着摇了摇头,别看她一个长公主,身份是挺尊贵的。可是这封荫也才五百亩,庄子上的进项本来就不多,宫里的赏赐,那更是少得可怜。人家长乐府上杂七杂八的算起来,一年绝下不来十万贯。现在更上一层楼,有了香水和造纸的进项。谁还会在乎庄子上的那点钱?襄城之所以下狠心,也是源自于对房遗爱的信心,一直都知道这个二公子鬼点子多,说不定真能赚些钱呢,“俊哥,你看这估量一下就可以了,这些首饰加上交子,应该可以算上三万贯吧?”   “哎,襄城姐姐,这样吧,咱就算你出三万贯,至于这首饰,你还是收回去吧,小弟是真不敢收”房遗爱说着将包中的首饰拣出来分在桌子上,他可不会收首饰的,若是让长乐知道了,岂不是要让他睡地板了?襄城看着房遗爱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笑了笑,“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吧,首饰就不说了,剩下的就算两万贯吧!”   “襄城姐姐,这样吧,等我把东西拿回去核算一下后再跟你答复如何?”   “俊哥,你是去问问长乐的意思对吗?”襄城笑着摇了摇头,“听姐姐的,就按两万贯算吧,我知道长乐的心思,但是我这府上还没落魄到那种地步。”   襄城的话说道这个地步,房遗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要是拒绝了,那就是瞧不起襄城了,“襄城姐姐,那就听你的。”   “这就对了,俊哥,你要是真有心帮我这个寡妇,以后常和长乐来陪我说说话就行了!”襄城显得很是冷静,她能够猜得出为何长乐想要帮她,长乐的心思是好的,但是襄城却无法接受,她不想被别人施舍。   “襄城姐姐,对不住了,之前小弟确实不知道萧锐大哥的事情,因为之前萧尚书和慕儿姑娘从来都没跟我提过!”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和萧慕儿见过那么多次面,愣是没听她提起过萧锐的事情,真不知道是萧家人才能抗了,还是他房某人太粗线条了。   “还替那些做什么,都是些伤心事,能不想就不想了。再说,萧锐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这战死沙场,也只能怪自己本事不行了,怨不得他人!”   “不,当初若不是我提议父皇占领多玛城的话,也许萧锐大哥就不会死了!”房遗爱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因为他的建议,大唐占据了吐谷浑,可同时萧锐也因为这事死在了那里。   襄城转过身,轻轻的摇了摇头,“俊哥,这事啊,谁也不怪,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不过那次死的是萧锐罢了。倒是你,如今这身份越来越尊贵了,可别在犯萧锐的毛病了。姐姐还是看得出来的,长乐那丫头可是对你紧张得很呢,你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长乐恐怕也活不下去了”。襄城说这些坚强的话,听上去仿佛所有的事请都看淡了,可是房遗爱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看到襄城的双肩不断地颤抖着,也许在她的内心里,萧锐还活着吧。   这人一直生活在过去的世界里,总是不行的,房遗爱觉得有必要当回心理医生,说不定,他这个半吊子心理医生,还真能解救襄城呢。   “襄城姐姐,小弟突然想起了件事情,你想不想听呢?”收拾着包裹,房遗爱比较自然的说道。   襄城转过身,努力挤出了个笑容,“俊哥,你说说看,我倒还真想听听呢!”   “嗯,是这样的。话说呢,在一处草原上,狮子闲来无事,便开了家青楼,有一日老鼠来找乐子,点着名的要母猫伺候,母猫死活都不愿意。于是乎,那老鼠怒了,指着那母猫大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以前追老子追的满街跑,现在老子送上门来了,你倒装起纯来了!’”   襄城估计这辈子都没听过这样的事情,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她咯笑着,素手推了推房遗爱的胳膊,“俊哥,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浑话,真是没个正经,赶紧回家吧!”   房遗爱抱着包袱,很悲情的被赶了出来,他朝身后递了个鄙视的手势,女人啊,真是过河拆桥,枉他房某人逗她开心了。   ☆、第393章 风波将起   第393章风波将起   房遗爱离开了公主府,襄城站在门口,却是久久未回屋去,她望着天空绚烂的白云,眼里涌起了一股久违的笑容,过了好久,襄城手指顺着门沿划着,嘴里还小声说着什么,“房俊,谢谢你!”   风轻云淡,马蹄轻缓,房遗爱本来心情是不错的,可是路上碰到了一个人。唐悠芯坐在马车上,看着房遗爱从眼前经过,当然在唐悠芯看到房遗爱的时候,房遗爱也看到了她,房遗爱很想和唐悠芯打个招呼,但是看到唐悠芯那不屑的表情后,房遗爱也就懒得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错身而过,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马车过了街口,向左一拐就消失不见了,唐悠芯来这宣平区,自然是来找襄城公主谈话的,这顾家庄的事情,她还得给襄城公主一个说法呢。当唐悠芯来到公主府后,门子便让唐悠芯进了府。   后堂屋里,襄城正陪着萧慕儿说话呢,也许是凑巧了,房遗爱一离开公主府,萧慕儿的马车就赶到了。襄城收拾着桌上的首饰,萧慕儿在一旁帮着襄城,“嫂子,你真打算和房俊经营什么养猪的事情么?”   “当然了,说不准,还真能赚些钱呢,听房俊那话,这养猪好处可多着呢”襄城说得很轻松,萧慕儿却是皱了皱眉头,她可不相信襄城不知道她的意思,养猪也许能赚钱,但是萧家却不想自家儿媳妇掺合经商的事情。这事要传出去,都要说萧家的不是了。   “嫂子。你难道真的不懂么,这经商虽说没什么的,但是对名声总是不好的。嫂子若是缺钱,慕儿便让账房分出些也就是了,何必去掺合什么养猪的事情呢?”萧慕儿可不希望襄城去掺合什么经商的事情,这萧家要是有经商的想法,早就和徐家合伙了,又哪会放着那么多好处不要呢。要说在这大唐。萧家虽然地位崇高,可也是最没地位的世家,因为作为南梁皇族,总是跟前隋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因此这么多年来,萧瑀虽然爵封国公,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他很清楚这个国公是怎么得来的。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他那个姐姐吧。   “跟宋国公要?慕儿,你别傻了,你大哥已经去了,我这嫂子还不知道能当几天呢,说不准,过两天。一道圣旨,嫂子就要改嫁他人了。如此情景,嫂子又哪会用萧府的钱?”襄城淡淡的笑了笑,做为皇室公主,自没有守一辈子寡的道理。从萧锐战死那天开始,襄城就已经有了改嫁的准备了。公主改嫁。在皇室一点都不稀奇,只不过嫁的人要差上许多而已,襄城也想嫁个好人家,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长乐那种福气的。先嫁长孙家,再嫁房家,这是何等的恩宠呢?   萧慕儿叹了口气,什么劝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襄城说的都是事实,之所以改嫁的旨意还没下达,只不过是陛下还没找到合适人选而已,大唐的长公主,又怎么会守寡呢?摸一摸发钗,萧慕儿落寞的坐在了椅子上,“嫂子,就算你说的有道理,这养猪的事情也太不雅观了,于你名声总是不好的。”   “名声?算了吧,我一个寡妇,还要什么名声呢,只要以后的日子能够好过些就行了。嫂子虽不是什么巾帼女子,但也不会将来挂在那没影的夫君身上!”襄城想赚钱,自然是为了她自己,她想用自己的能力维持住这个公主府,萧锐死了,以后这公主府就是她唯一的家了,这公主府要是破了,她襄城将无处可去。   萧慕儿苦笑了一下,这襄城一直都没有变,嫁给大哥这么多年,她都没住进萧家,也许自始至终她都没把自己托付给大哥吧。襄城知礼仁孝,但同样也有着种坚强。从小到大,襄城就没指望过谁。   唐悠芯进了后堂,一眼就瞧见了坐在位上的萧慕儿,她腼腆的笑笑,道,“慕儿,你也在啊!”   “悠儿姐,你来了,呵呵,这来的时候可看到房俊了?”萧慕儿跟唐悠芯还算熟悉,由于襄城的关系,萧慕儿也经常和唐悠芯见面,对于唐悠芯做的事情,萧慕儿是心知肚明的。依着萧慕儿的想法,昨日要不是襄城及时赶到,房遗爱还真有可能下狠手,别人不知道房遗爱的德性,萧慕儿还是了解些的。说白了,房遗爱那人就是个臭石头,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谁要敢跟他耍横的,他绝对比对方更横。   唐悠儿看了看襄城的脸色,见襄城没什么反应,便嘟着嘴没好气道,“看到了,那家伙抱着个包袱,还不知道又去哪里疯了,说不得又去祸害哪个女子去了呢。”   “放肆,悠儿,以后说话注意些,那房俊刚从我这离开!”襄城有些气恼的瞪了瞪唐悠芯,说实话,襄城心中还有些生气。唐悠芯一看襄城这表情,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赶紧装出一副可怜相,晃着襄城的胳膊,“襄城姐姐,你就放过悠儿这次吧,悠儿也不知道那恶人是从你这里开的啊。”   “好了,悠儿,我也不是怪你,康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以后别再找房俊的麻烦了,要是再出什么事,我是不会帮你的”襄城语气有些严厉,她说这话也并未骗唐悠芯,俗话说人贵有自知之明,如今房遗爱夫妻二人,又岂是平常人能惹的。襄城可不想管这么多闲事,要是惹得长乐不高兴,那就得不偿失了。   “襄城姐姐,我”唐悠芯咬着嘴唇低下了头,看她那咬牙切齿,手若鹰爪的样子,很明显没把襄城的话当回事。   襄城摇了摇头,有些不悦的叹道。“算了,听不听你看着办吧。总之,再惹了房俊,你别找我帮忙了”。襄城进了内屋,留下唐悠芯站在那里,萧慕儿站起身拍了拍唐悠芯的后背,“悠儿姐姐,这次你就听襄城姐姐的吧,别再找房俊的麻烦了。他那个人可不是好惹的,要是逼急了,辣手摧花的事情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慕儿,事没出在你身上,你可知道这当寡妇的苦?”唐悠芯不屑的撇撇嘴,这萧慕儿说的轻巧,她又哪知道寡妇的心情。这走在路上,总是被人指指点点的。以前她唐悠芯是个纵马扬鞭的女豪杰,可是如今却只敢坐在马车里,没了马车,她连门都不敢出。   萧慕儿抿嘴苦笑了下,这劝人还真不是她所擅长的。过了一会儿。襄城放好首饰便反身回来了,给茶壶里添了些水后,襄城就倒了三杯茶。萧慕儿掩着袖子小口的喝了点,喝完还眯着眼品味了一番,过了半会儿。萧慕儿的眼睛就亮了,“嫂子。这是江南新出的碧螺春,这茶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啊。”   “呵呵,还是慕儿好,不像房俊那小子,整一个牛嚼牡丹,浪费!”襄城咯咯笑了起来,她总是忘不记房遗爱喝茶的样子,咕咚咕咚的,一杯茶直接下肚,这就是再好的茶,也没个味了。   萧慕儿也呵呵笑了笑,在江南的时候她可是见识过房遗爱的品茶功夫的,说白了,那家伙就是味蕾短缺,再好的茶到他嘴里也没个味。见萧慕儿如此夸赞,唐悠芯也端起茶小口品了品,喝完后,唐悠芯便赞叹道,“果然是好茶,襄城姐姐,这果然是好茶啊,好像咱长安城里没卖的吧,你是从哪买来的?”   “嗯,这茶啊,是我从一个江南客商手里买来的,好像这市面上还没卖的呢,你要买啊,恐怕要等上几天了!”襄城开心地说着,只是襄城现在还不知道这碧螺春正是房遗爱的买卖,她要是知道真相,恐怕就开心不起来了。如今这茶叶的事情,是武顺在打理的,这碧螺春一炒出来,武顺就让人快马加鞭送到了房府。当然茶叶并不是送给房遗爱的,而是送给老爷子房玄龄的,武顺可是乖巧的很,这要想入房家的门,首先得把老爷子伺候好了才行。   “真是可惜了!”唐悠芯略有些失望的嘟嘟嘴,萧慕儿掩嘴轻笑道,“悠儿姐姐,你若想要这茶啊,也许慕儿能帮你呢。”   “真的?”唐悠芯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萧慕儿。   襄城转动着茶杯,呵呵笑道,“悠儿,你忘了萧家和徐家的关系了么,只要慕儿知会一声,这徐家自会帮她弄些茶来的。”   “倒是忘了,呵呵!”唐悠芯讪讪一笑,这徐家可是江南大族呢,听说那徐惠还跟房遗爱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离开襄城的公主府,房遗爱就直接回了家,这一到府门,就看到老管家房德正站在门口朝他招手呢。下马后,让黑虎自行离去后,房遗爱凑近房德面前笑道,“德叔,你这是咋了,怎么还跑门口来迎接我了?”   “二少爷,你就别那老朽寻开心了,你赶紧进去吧,金统领正在客厅等你呢!”   九手?这家伙这时候跑府里来了,听房德这语气,好像还挺急的。将包袱递给铁靺,房遗爱边走边说道,“铁疙瘩,你先去把包袱交给夫人,我去见见九手。”   还没到客厅,就听到客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房遗爱苦笑一下,进屋一瞧,果然九手正唉声叹气的走来走去呢,旁边还站着个低头晃脑的六子。   “大师兄,你这是咋了,什么事,这么急?”房遗爱坐在椅子上,抄起个苹果就想啃,九手瞪了瞪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行了,你先别吃了,有正事找你呢,刚得到消息,洛阳那边出事了。”   “什么?洛阳出事了?”房遗爱表情严肃了起来,放下苹果,就急切的问道,“洛阳出什么事了?”   九手挥挥手,一边的六子就垮着脸说道,“将军,今个一早,我就得到了消息。据信上所说,三日前,镖局遇袭,损失惨重,就连秦广校尉也受了重伤,现在正在洛阳医馆诊治呢。”   “什么?”房遗爱猛地站了起来,秦广可是追随他多年的兄弟了,做为十二卫一员,房遗爱和秦广的关系自然是很好的。上次离开江南的时候,房遗爱便让秦广留在了洛阳,必定洛阳太过重要了,房遗爱必须在那里打好根基才行。   这秦广受伤,房遗爱自然是愤怒的,居然有人敢对他的人下手,胆子可不小啊。眯眼思索了一下,房遗爱就做出了决定,“六子,你即刻启程返回洛阳,另外本将把莫新华也调到洛阳去,你们两个给我拼命去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袭击镖局的人挖出来。如果需要跟官府打交道的话,你就亮出龙虎卫的腰牌。”   “将军放心,我这就回洛阳。只是,我走了,这情报处?”六子有些担忧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皱眉点了点头,看来这情报出的事情必须解决了。   ☆、第394章 情报处和拓跋惜月   第394章情报处和拓跋惜月   六子离开了,这情报处也就是群龙无首了,本来六子这个头当得就不咋地,如今连这个不靠谱的人都不在了。   九手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的,洛阳的事情有六子和莫新华撑着,也就不用人担心了,剩下的就是情报处了。情报出的事情就跟九手没啥关系了,他倒乐得看房遗爱发愁,“师弟,不是我说你,李穆不是说有个叫拓跋惜月的很合适的么,你让她管着情报处不就得了,难道你也有看不起女人的毛病?”九手摸摸脸,很不客气的笑道,“不是师兄说你啊,你可不能小瞧了女人,就拿我那三仙阁来说,当家的三个都是娘们。”   听着九手的教导,房遗爱没好气的骂了句,“行了,少唧唧歪歪了,你以为我不想呢,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在复杂的事情,一枪下去,把准那娘们服帖了!”九手咧咧嘴,一脸的鄙视。   这下房遗爱可就笑了,他指着九手笑骂道,“师兄,说的是,要不这样吧,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把拓跋惜月整服帖了,你要是真能收了她,兄弟我把这个大将军让给你做做。”   “嘿,你说的啊”九手搓搓手,仿佛遇到啥开心事似的,本来还以为他会一口应下来呢,哪知道九手接下来的话,就让人受不了了,“哎,只不过可惜了。师兄我一个出家人,又怎能有如此想法呢。这拓跋惜月还是交给你了!”说完九手还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   房遗爱半天没吭哧出句话来,这真够不要脸的,没把握就说没把握嘛,还特么出家人,要是九手也算出家人,佛祖还不早给气出心脏病来了,“师兄,脸呢。就你,还出家人?”   “嗯,你说的,酒肉处过,佛在心中坐。所以呢,师兄我还是个合格的出家人,你可别让师兄破这个色戒!”九手说完左手一挥。右手放在背后,站起身施施然的走出了客厅,还别说,就这副样子,还真像个大高手。   九手很不负责任的回骊山大营了,他房遗爱却得好好想想情报处的事情。回了院子。玲珑和闻琦就迎了上来,见房遗爱神色有些紧,闻琦挽着他的胳膊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   “哎。刚九手来了趟,说是洛阳那边出事了!”房遗爱也没想过瞒着闻琦。必定洛阳可是闻琦的老家,如今闻家老宅还在重新翻修呢,等闻家老宅翻修好了,房遗爱也打算带着媳妇去洛阳住上段日子。   “洛阳?难道是猴灵的人,亦或者是三仙阁?”闻琦一听说洛阳出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猴灵,具闻琦所知,留在的洛阳的人也都不是泛泛之辈,这能够对洛阳人马造成伤害的也就只有猴灵了。当然除却猴灵,也有可能是三仙阁,不过三仙阁在洛阳的主要力量就是烈阳帮,如今烈阳帮已经归属龙虎卫特别行动处了,这三仙阁应该没那么多能力搅起这么大的风浪了。   房遗爱拍了拍闻琦的手,安慰道,“不用多想了,不管是猴灵还是三仙阁,总得查清楚了才行。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洛阳的事,而是情报出的事情,如今魏开回洛阳了,这情报处没个合适人管着是不行的!”房遗爱使劲戳了戳脑门,这可真够头疼的,身边的闻琦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这可惜这女人跟玲珑一样,一心要当个家庭妇女,剩下的就是抱孩子。房遗爱很是苦恼的看着闻琦,那表情殷切中还带着点哀求。   闻琦哪不知道房遗爱的心思,房遗爱还没开口,闻琦就苦笑道,“夫君,你也别这么看着妾身。妾身是不会管那些事呢,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妾身这个身份,要是某些人拿妾身的事情参你怎么办?”   “哎!”房遗爱叹了口气,闻琦说的也没错,就她那个冒充汉王妃的经历也算是够牛叉的了,这事要被人捅出来,他房遗爱可好受不了。闻琦不帮忙,房遗爱就只能打拓跋惜月的主意了,总不能把刘仁轨调到情报处去吧,房遗爱可不想浪费刘仁轨的才华,他还指望刘仁轨当好这个狗头军师呢。   傍晚的时候,出门一天的长乐总算回来了,一回屋,房遗爱就热切的给长乐按起了肩膀。长乐眯着眼享受着房遗爱的伺候,口中还笑呵呵的问道,“夫君,你和襄城姐姐谈的怎么样了?”   “还行,襄城姐姐入了两万贯,本来她还想押上些首饰的,为夫没敢收!”   “呵呵,夫君,你倒是知道妾身的心意,这事,妾身还得谢谢你呢!”长乐身子向后仰了仰,靠在房遗爱身上。房遗爱有些感慨的笑道,“长乐,跟为夫还用得着说这话么?”   长乐笑着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长乐抬手握住房遗爱的手轻声问道,“夫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你看出来了?”房遗爱很纳闷,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啊。   长乐抬头瞧了瞧房遗爱,手指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肚“夫君,你今个话少了,你不知道么?呵呵,妾身跟了你这么久,要是再看不出来,那这日子也就白过了。”   “嗯”房遗爱停下手中的活,坐在椅子上揽着长乐将情报出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这些,长乐也不禁蹙起了眉头,“夫君,要不去找父皇要人?”这话说出来,长乐都没啥信心,说真的,长乐也觉得李世民的做法有点不地道,这偌大一个龙虎卫,他是半毛钱不出,你说不出钱也就算了,这人总得管够吧,这倒好,人也不给配齐了。   一提起李世民,房遗爱就撇撇嘴嘟哝道。“长乐,你就别拿为夫寻开心了。就父皇扣得要死,他会给我人,就一个刘仁轨,还是我花了好几天功夫要来的呢。嘿,我才不去找父皇呢,这找得急了,搞不好他又把个大老粗塞给我。”   “夫君,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说服拓跋惜月吧。这种事妾身可帮不上忙!”   得了,看来还得自己琢磨怎么搞定拓跋惜月。和长乐亲昵了一会儿,房遗爱突然想到了喝茶的事情,他亲了亲长乐的面颊,笑着问道,“长乐,家里的茶还有么。要是有的话,给襄城姐姐送些过去。瞧她那样子挺喜欢喝茶的,你不知道啊,前些日子,襄城姐姐从江南客商手里买了些茶,花了好几百贯呢!”   “好几百贯?”长乐咋舌的看着房遗爱。愣了一会儿后,长乐突然咯笑了起来,“夫君,这襄城姐姐买的不是极品碧螺春吧。上个月阿四回京给妾身捎了些过来,听说这茶少得可怜。卖价相当的高。如今武顺那的碧螺春存货也不多,否则早就放到市上卖了。”   “这这么说。襄城姐姐岂不是买的咱们的茶?”房遗爱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事要是被襄城知道了,也不知道她会咋想,“这事闹的,长乐,咱家要是还有,就给襄城姐姐送点过去吧。”   “有呢,给老爷子送去些,又给父皇送了些,家里的茶也不多了,不过你平日里也没喝茶的习惯,倒不如送给襄城姐姐呢!”长乐说着便朝门外叫道,“画眉,你进来下!”   很快画眉就颠颠的跑了进来,随意的福了福礼道,“夫人,找婢子何事?”   “画眉,你去把库房里的碧螺春取出来,给襄城公主送去。另外,从账房上取五百贯,就说是上次买茶的钱!”长乐吩咐完,画眉也没多问。   临近晚饭的时候,画眉便骑马来到了襄城公主府,得了仆人的通报后,襄城还很纳闷呢,这长乐这个时候派画眉来干嘛?等画眉进来后,襄城笑着问道,“画眉,你怎地这个时候过来了?”   “殿下,是夫人让婢子来的,夫人说殿下喜欢喝茶,便让婢子送了些茶过来!”说着画眉便将包里的茶放在了桌子上,当然还有五百贯钱。襄城看着桌上的钱有点愣愣的,这长乐搞什么鬼,送茶也就是了,这钱又是怎么回事,“画眉,这钱怎么回事?”   “哦,这婢子就不知道了,夫人说这是殿下上次买茶的钱”画眉说完也不待襄城说话,便轻轻地福了一礼,“殿下,茶已经送到了,婢子也该回去交差了!”   画眉来得快,去得也快,襄城还想问几句话呢,却见画眉已经离开后堂了。襄城看着桌上的钱,蹙着眉头嘟哝道,“这长乐,在搞什么鬼?”伴着心里的疑惑,襄城打开了茶包,看着包里的茶叶,襄城眼神有点晕晕的,这茶色怎么这么熟悉呢。   为了验证心中所想,襄城少有的给自己泡了壶茶,等茶泡好后,她细细品了品,没错,就是碧螺春,这味道跟她买的一模一样。这下襄城算是明白了,敢情闹了半天这碧螺春是房俊两口子张罗的,怪不得长乐要让画眉送来五百贯钱呢。襄城有修笑不得的喝着茶,这钱花的还真有些够冤枉的,早知道是长乐的自家买卖,她何必费这么多功夫呢。襄城搞不明白,这房俊到底是咋想的,怎么连茶叶都经营上了呢,可是这家伙明明不懂得品茶啊,真是够奇怪的。   几天过去了,房遗爱依旧没有想好怎么去见拓跋惜月,趁着这个时间,他倒是去了趟骊山大营,如今骊山大营一切都已经步入正轨了,虽说需要扩军,但是有李穆和项硕等人在,这些事情也不用他房遗爱操心了。这有人就是好啊,要是情报处也能有个主事人得有多好呢。拓跋惜月的事情还没有个着落,长乐那却又说了些让他感兴趣的事情。   躺在榻上,长乐搂着房遗爱脸色红晕道,“夫君,跟你说个事,你让妾身注意点芊芊那丫头,还别说,昨日,那丫头还真有点反常。”   “怎么反常了?”房遗爱饶有兴趣的吻了吻长乐的额头,这注意芊芊的事情是他吩咐下来的,自从江南回来后,房遗爱就已经觉得芊芊有事情瞒着他了。地雷,那可是他房某人私下起的名字,那个万花谷谷主紫鸳又是从何得知的呢,一切的一切都只能从芊芊身上找到答案了。   “前日,芊芊自己去了趟兴道里的水云阁,要知道,水云阁只是个茶楼,芊芊去那里做什么?而且,芊芊去的时候,很是小心,当时珞儿差点被她发现呢!”   兴道里,水云阁,芊芊去那里见谁呢?   ☆、第395章 芊芊的怨念   第395章芊芊的怨念   次日吃了早饭,也没有人出门,就连长乐也留在家陪房遗爱说起了话,长乐心里很清楚,这洛阳一出事,估计房遗爱也不能在家久待了。   长乐说着些趣事,几个女人听得津津有味的,唯独房遗爱一双眼睛直直的,也不知道为了个啥,闻珞这一纳闷,顺着房遗爱的眼光一看,便叫了起来,“海棠,你坎肩上有个洞洞!”这下房遗爱没得看了,都怪闻珞这个小魔女,人家海棠都不说啥,你跟着凑个什么热闹嘛。海棠得了闻珞的提醒,赶紧低头瞧了瞧,这一看,脸立马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这洞洞破的地方正好露出了圣女峰的轮廓,怪不得公子爷那眼神如此不对劲呢,“公子,你这人,真是的!”海棠羞得捂着脸就往外跑,跑到门口,还回头瞟了一眼房遗爱。   “咦,你们这样看我干吗,我刚才可啥都没干啊!”房遗爱可没说谎,这海棠穿那么多衣服,能看到啥啊,也就看出个轮廓而已,不过这海棠那里还真是挺饱满的,找机会跟这丫头好好聊聊。长乐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房遗爱在府上,也就爱跟丫头们逗个乐子,到现在还没见他对谁下手呢,“好了,夫君,要不今晚,妾身让海棠陪你?”   “咳咳,夫人,说啥呢,这个不急,不急的!”房遗爱赶紧坐直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长乐,他心里倒是想来着。不过不敢做啊,就长乐这表情。要是他真拿下了海棠,还不得去睡地铺啊。   长乐瞧着房遗爱,忍俊不禁的那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房遗爱鼓着肱二头肌,一脸的正义,就差说一声俺是史泰龙了。长乐不断地观察着房遗爱,搞得他还以为自己的造型多牛呢,正暗自得意呢。长乐却张口问道,“芊芊那丫头呢?”   失败,真是失败,这长乐真有够打击人的,摆了这么久造型,这长乐居然蹦出句这话,“这谁知道啊。刚不是还在的么,芊芊,跑哪去了,本公子找你乐呵下!”房遗爱张开嘴就叫,果然不出他所料,没半盏茶功夫。芊芊就喘着粗气跑了进来,小脸红扑扑的,手里还拿着个老鼠夹子,“公子,啥乐呵的?”   房遗爱只觉得一股寒流在奔腾。怎么看芊芊这样子,越来越像某某女王了。否则她拿个老鼠夹子想干嘛,锻炼小弟弟的坚硬度?房遗爱站起身,诺诺的指着芊芊,“芊芊,你拿个老鼠夹子干嘛,赶紧把这玩意扔了,有这东西,咱可乐呵不了。”   “公子,你说啥呢,老鼠夹子当然是用来捉老鼠的啊,你没看到海棠那坎肩,肯定是被老鼠咬的啊。这夹子是婢子跟德叔要来的,正打算放到海棠屋里去呢!”芊芊抖搂下老鼠夹子,小脸一阵疑惑,不就个老鼠夹子么,怎么虚成这样?   房遗爱拍拍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不是夹小弟弟的。长乐推了把房遗爱,责怪的瞪了他一眼,不用说她也知道自家夫君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否则干嘛计较个老鼠夹子,“芊芊,你先把老鼠夹子放下,我和夫君有点事问问你!”   “哦,夫人!”芊芊很听话的把老鼠夹子放在凳子上,房遗爱赶紧抄过来研究了下,这时,闻琦和玲珑也带着几个丫头去了别的屋。没了别人,房遗爱拿着个老鼠夹子嘿嘿笑道,“芊芊,你坐下啊,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芊芊大眼睛很无辜的转了转,什么人嘛,还不是你那拿老鼠夹子的表情太渗人了。   “公子,夫人,你们有什么事要问芊芊?”   “嗯”房遗爱吸吸鼻子,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问道,“芊芊,你是不是去过兴道里的水云阁了?能告诉我,你去水云阁干嘛了么,据我所知,好像咱们跟那水云阁没什么交集吧?”   “公子,你怎么知道?”芊芊站起身,显得很是慌乱。   房遗爱看到芊芊这个样子,也是有些怜她,仔细算算,这芊芊跟了他也快三年了,当年从仙梦楼把她接来就是想给她个交代的,可是直到现在,自己都大婚了,芊芊却还只是个侍女的身份。放下老鼠夹子,房遗爱抬手示意了一下,柔声说道,“芊芊,你不要怕,我也就是问问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公子,我是去过兴道里,不过公子你要相信芊芊,芊芊绝对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芊芊很慌乱,迷离的眼睛也开始朦胧了起来,这些年来,她已经慢慢习惯侍女的身份了,今日听房遗爱这样问话,她真的好担心被赶出房府。因为她本来就是个青楼女子,被赶出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站起身,房遗爱慢慢走到芊芊面前,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他拍拍芊芊的肩头,小声安慰道,“芊芊,别这样,没人会把你怎么样。跟我说说,那水云阁到底是什么所在,你是不是跟别人说过地雷的事情?”   也许是房遗爱的话起作用了,芊芊点了点头,“是说过,是跟一个黑衣女子说的,当初她蒙着面,我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   “嗯?黑衣女子?你是怎么认识她的?”房遗爱皱眉问道。   “那还要从几年前说起了,那时候你出了事,就没去过仙梦楼了,妈妈便打算让我去招呼客人。那时我又哪会答应妈妈这个要求,便和妈妈闹将了起来,为此还被妈妈关到了柴房”芊芊说着,眼里的泪便忍不住流落了下来,她抽泣着说着,“后来也不知为何,妈妈又把我放了出来,态度也改了好多,本来我还以为当初是你给妈妈施压了呢,哪曾想帮我的却是那个黑衣姐姐。我当初真的好怕。我怕再被关到那个柴房里,便答应了替黑衣姐姐做件事。”   房遗爱有些心疼的抚摸着芊芊的秀发。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了,他却从没有问过芊芊以前的生活,总以为她一直过着那种花魁的日子呢,“芊芊,这些事,你之前为什么提都没提起过?”   “公子,你让我怎么说。你那时早把我忘了,你心里一直想着丽儿和玲珑,何曾真的记起过我。我知道,当初你把我从楼里接来,完全都是因为可怜我!”芊芊突然抬起了头,语气有些生硬,表情是那么的凄楚。房遗爱愣了愣。是啊,自己好像真的很少关注芊芊。原来这些年来,芊芊的心里居然有这么这么多的怨气,他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说道,“芊芊。是我对不起你!”   “不,二公子,你不要这么说”芊芊泪眼朦胧的摇了摇头,她有些悲戚的眼眸看了看房遗爱,“本来我以为进了房府就可以逃脱原来的生活了。可是几个月前,那个黑衣姐姐却找上了我。也就是那次,我把地雷的事情说了出去。”   “那你这次去水云阁又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暗叹一声,这地雷的事情果然是芊芊捅出去的,从心里来讲,房遗爱并不怎么责怪芊芊,因为这要说起来,还是他房遗爱欠芊芊的。当年的房遗爱就是个二百五,也就芊芊真心对他。   “前几日,我的了消息,黑衣姐姐让我去一趟水云阁。到了那里后,我才知道,她居然让我把龙虎卫的兵符偷出去。”   “你答应了?”房遗爱面有沉色,这龙虎卫的兵符一旦被人盗走,那将会后患无穷啊,因为一旦龙虎卫发生叛乱,你他房家可就要有灭顶之灾了。别人不知道,但是房遗爱清楚得很,凭着龙虎卫兵符,可以轻松调开长安西门,若是对方想做些什么的话,那可以说是再轻松不过了。   芊芊惨然的笑了笑,她后退两步,有些凄凉的说道,“我的二公子,你觉得芊芊就那么不堪么,我是怨你,但也不会昧着良心害了房家的,这些年来,老夫人对芊芊那么好,芊芊又哪会害她。”   “芊芊,你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不答应,他们怎么会放你平安回来?”   “二公子,别人又哪会那么好心,回来的时候,他们便已经给我灌了毒茶!”芊芊说完就蹲下身子呜呜哭了起来,这下屋外的女人们也惊动了,一个个跑了进来,玲珑扶起芊芊安慰了一番,便转头向房遗爱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翻翻眼,这时候还哪有时间解释啊,拉过芊芊便冲长乐叫道,“夫人,我带芊芊去趟太医署!”长乐也知道轻重缓急,便起身让房遗爱拉着芊芊离开了院子。   出了府,把芊芊送上马,房遗爱坐在身后揽着她的腰身,黑虎仿佛是熟门熟路般自觉地朝太极宫而去。直到此时,芊芊的身子还在颤抖着,恐怕她的心里依旧还在怕着呢,“你这女人,中毒了,怎么不早说,是不是想死啊?”   “二公子,你还在意我么?”芊芊却是显得有些平静,好像中毒的不是她似的。   “你这叫什么话,要是不在意你,当年干嘛还要花那么多钱帮你赎身?”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就是没有动我,玲珑早就圆了心愿了,可是你总是对我不理不睬的。二公子,芊芊的心思,你难道不懂么?”芊芊有些激动地仰起头,多年来埋在她心底的话,一股脑的全都说了出来。房遗爱也没想到,芊芊会如此在意这种事情。   “芊芊,那时你不是还小么,这事急什么?”房遗爱还真没有摧残未成年人的毛病,当年来房府的时候,芊芊才十六岁,房遗爱又哪有心思要了芊芊呢,再说了,貌似他当年更小,十四岁能玩出个鸟来啊。   “小,哪里小了?”芊芊傲然的挺了挺胸膛,房遗爱只能无言以对了,这仔细一看,好像芊芊真的挺傲人的,瞧这胸前两朵,够大的。   “那个啥,是不小了,咱先不说这个了,先看看你中的啥毒吧!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这人要死死了,你就是再不小又有个啥用!”房遗爱用力掐了掐芊芊的脖颈,惹得芊芊怒目而视。   到了太医署之后,守门的一看是房大驸马到了,赶紧将房遗爱引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御医头头荣封海坐在里边呢。他和荣封海也见过几次了,便也没客气,“荣先生,打搅了,麻烦你给我这丫头瞧瞧,她被人下毒了。”   “下毒?”荣封海本来还想跟房遗爱寒暄下呢,一听是中毒了,也顾不得这些了,赶紧坐下为芊芊搭起了脉。荣封海诊着脉,久久都没说一句话,看他那眉头深锁,脸色愁苦的样子,房遗爱一颗心也慢慢沉了下去,完了,不会芊芊中毒已深,没得救了吧?   ☆、第396章 溜得那叫一个快   第396章 溜得那叫一个快   房遗爱脸色不好,芊芊小脸也是惨白惨白的,等了半天荣封海还没个话,房遗爱就有点急了。   “荣先生,你倒是说个话啊,这丫头中的啥毒,还有没有救?”也许是房遗爱声音有点大了,把个荣封海吓了一跳,这一晃神,差点把白胡子给揪下来,见房遗爱脸色不善,荣封海马着眼皮,苦笑道,“将军,你确定这姑娘中毒了?”   “荣先生,你啥意思?”房遗爱懵了,这荣封海搞毛呢,不会是医术不精,查不出中毒迹象吧。   荣封海一听房遗爱这话,便自顾自的观察了下芊芊的眼珠,接着又看了看嘴角,做完这些后,荣封海才拱手道,“将军,不是老夫乱说,观这位姑娘脉象和神色,并不像中毒啊。”   “没中毒,不对啊”房遗爱俩眼盯着荣封海一阵瞧,瞧得荣封海心里都发毛了,“将军,你这是何意,难道还不相信老夫的医术不成,若是如此,你还是另找高明吧!”   房遗爱一阵苦笑,这老头子还挺有自尊心的,也就稍微怀疑那么一下而已,用得着那么认真么。荣封海较真,房遗爱可不敢跟荣封海一样,这芊芊还得指望这老头呢,“先生说笑了,房某哪敢怀疑先生的医术啊,是这样的,这丫头如果没中毒,那喝的又是什么啊?”   “这还差不多”荣封海眼眉挑了挑,一副孺子可教的味道,撇了房遗爱,荣封海就冲芊芊问道,“姑娘,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身体虚弱。食欲不振,还会偶尔的头晕一下?”   “是啊,先生,我这难道不是中毒的迹象么?”芊芊很是认真的点着头,这荣封海说的竟然半分不差,自从喝了那毒茶之后,她就开始有这些问题了。   “哎,是就对了!”荣封海眉毛舒展,呵呵笑道,“将军。你可以放宽心了,这姑娘根本没中毒。你看她唇色红润,眼神正常,哪有半点中毒的样子。”   “要是没中毒,那她这身子虚弱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应该是喝了膏木草了。这膏木草是专门用来治疗贪食之症的,这要是平常人吃了。自然会产生厌食、身子虚的毛病了”荣封海说着便坐下身。挽起袖子,写了个方子,“将军,你去旁边库房照方子抓点药,等吃上两次后,这膏木草的后遗症就可以解决掉了。”   拿着药方子。房遗爱还是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他现在真怕荣封海诊错了,那样他不就是空欢喜一场了么,“荣先生。你确定,这是膏木草的后遗症,不是啥毒药?”   “将军,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夫早就说过了,你要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就去另找高明!”荣封海哼了哼,脸色不善的坐在了椅子上。房遗爱很是咋舌,这老头自尊心这么强。   到库房去了几副药,房遗爱便拉着芊芊出了太医署,上了马之后,房遗爱并没有反身回去,而是直接向西而去。芊芊很是疑惑的看了看两旁的房屋,“公子,咱们这是去哪?”   “还有哪,兴道里,水云阁,本公子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竟敢玩到老子头上来了!”房遗爱很是生气,这次可着实被摆了一道,这要不找回场子来,他房某人会寝食难安的。   水云阁位于兴道里最繁华的的街面上,这人来人往的,想是发了不少财,进了水云阁,想是伙计也认出芊芊来了,便吆喝了一声,跑上来点头哈腰的说道,“姑娘,你又来了?”   “嗯,寇尼谋老板在不在?”芊芊很自然的问道,那伙计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不巧了,我们东家,刚匆匆忙忙的骑马离开了,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   “靠,亏他跑得快!”房遗爱有些郁闷的踢了踢桌子腿,依他看,那寇尼谋估计是得到消息逃了,他才不相信寇尼谋是有事出门呢。这人没抓到,总不能白来一次吧,瞧这水云阁,还真是风光的很,“铁疙瘩,你让兄弟们,把这里守住了,以后这水云阁就是咱们的了!”   “好嘞,主人放心,这水云阁谁也抢不走,就咱家的了!”这抢东西,铁靺最拿手了,一干起坏事来,这家伙就跟吃了药似的,那张南瓜脸小的跟快破抹布似的。   伙计有点晕晕的,这到底是哪来的强人啊,要不去包官?伙计刚有这想法,房遗爱掏出腰牌来振振有词道,“本官隶属北衙龙虎卫,你家老板欠我三万贯钱还没还呢,如今他人跑了,这水云阁就是我的了。”   那伙计可下了一跳,他哪认识啥龙虎卫虎龙卫的,反正他算是确定了,来的这帮人是官兵,报官也不管用。   接收了水云阁,房遗爱就带着芊芊往家赶,坐在马上,芊芊摇了摇小脑袋,撅嘴说道,“公子,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   “哼,有啥不好的,那帮子鸟人敢打你主意,本公子不要他们命就已经很仁慈了,要不是他跑得快,老子非把他扔锅里蒸了不可!”房遗爱心情可是很不好,这平白无故让人摆了一遭,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的。   回了家,房遗爱就把事情说了一遍,长乐则是拉着芊芊安慰了一番,这亏得是虚惊一场,否则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呢。夜里,房遗爱歇在了闻琦房中,他都想拉着老婆滚床单了,可是这小姨子却还讷讷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离开。   对于这种没眼力劲的,房遗爱才不会客气呢,“珞丫头,珞姐姐,你看,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休息,这么早,怎么睡得着嘛,咱们还是说说话吧,这是谁找的芊芊你还没告诉我们呢!”闻珞手指交织,做着各种形状,掰呀掰的。玩得挺自在的。房遗爱真想一脚把这女人踹出去,不过他可没这个自信,闻珞的身手,他是领教过的,没点特殊办法还真拿不下她。   “行,我说,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事是紫鸳搞出来的!”房遗爱此话一出,闻珞一拍桌子,很是懊恼的嚷了起来。“真是的,这么说,那日我要是跟进去的话,就能逮住紫鸳了?”   房遗爱很配合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闻珞干嘛对紫鸳那么感兴趣。“我想是这样的,只可惜。你光守在外边了!”房遗爱也想闻珞把紫鸳逮住。这闻珞抓住紫鸳,闻琦总不会说什么了吧,不过依着房遗爱的了解,貌似紫鸳的本事比闻珞要高上几分呢。   “哎,又让她跑了!”闻珞气恼的踢了踢,殊不知房遗爱的大腿正摆在那呢。一个不注意就被踢着了。房遗爱捂着腿就是一阵嘀咕,“珞丫头,你搞什么鬼,踢我干嘛。我可是你姐夫,就不能放尊重点?”   “谁让你堵在那的,还有你那手老实点,我还在呢,等我走了,你们在亲热也不迟!”   闻琦脸有点红红的,虽然取笑她的是她亲妹妹,但人还是有点羞怒了,“你这丫头,有这么说话的么,说不得,姐姐得找个人家把你嫁了,省的气我。”   “嘿嘿,珞丫头,听到没,还不赶紧回房,瞧你这样子,就算当初你进去,你也不一定抓得住紫鸳啊,你打的过她?”看着闻珞眉头皱起的样子,房遗爱一阵打趣。   闻珞不甘示弱的哼了哼,握起小拳头吐槽道,“以前不敢说,但是现在本姑娘有八分把握能够擒住那女人。”   “咦”房遗爱很是感兴趣,眼睛一个劲的扫着闻珞,“珞丫头,难道你公里增进了?”   “没有,只不过是多学了几手!”   “学的啥,也教教我啊!”   “教你干嘛,你不会啊?本姑娘还是跟你学的呢,那什么袭胸战术,石灰粉战术,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么?”   房遗爱脸有点红,这老大个男人整天被个女人挖苦,这还真够憋屈的,放下闻琦,房遗爱羞恼的轰着闻珞,边挥手边叫道,“赶紧走,不走本公子脱衣服啦!”   “有本事你脱啊!”闻珞跳到一旁,倚着壁橱一阵娇笑。   房遗爱俩眼一瞪,心里暗暗打气,还治不住这个小魔女了?嘴巴一闭,房遗爱干脆利落的脱起了袍子,这下闻珞受不了了,指着房遗爱就是一通诅咒,“房遗爱,你真不要脸,居然还真脱。求你了,别脱了行不?本姑娘这就走!”   闻珞被吓跑了,房遗爱插上门,一阵得意,就这点脸皮,还想跟本公子斗,再修炼个几千年吧!房遗爱正得意呢,闻琦就靠了过来,她贴着房遗爱的后背,娇声道,“夫君,你该替妾身管管这丫头!”   “琦儿,你这事还是自己来的好,为夫能治得了这丫头?他不给我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房遗爱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人家闻珞可是大名鼎鼎的点星楼第一杀手,谁管得了她啊。两个人嘀咕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不一会儿,闻琦就被剥成小白羊,见了小白羊,大灰狼自不会放过机会的,嚎叫一声,两个人就滚到床上去了。   事了,闻琦还用那圆润的脚趾刮着房大公子的腿毛,嘴里小声问道,“夫君,你给妾身说句实话,这芊芊的事情,真是谷主一手做下的么?”   “估计差不多,那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黑衣蒙面就是白衣蒙面的,特征太明显了,而且啊,好像知道地雷的也就她了!”房遗爱也知道闻琦不想他针对万花谷,可是如今紫鸳惹到他头上来了,他就不能不查万花谷了。这紫鸳想要兵符,绝对不是为了好玩的。   “这谷主想要兵符做什么,真是怪了!”闻琦显得有些苦恼,房遗爱搂着闻琦的娇躯呵呵笑了笑,“琦儿,你难道一点也想不出来么,你们好像还是床上好姐妹呢!”   “去死啦,夫君,你就会打趣妾身,以后这种事不准提了!”闻琦蹙着眉头,手一个劲的捂着房遗爱的嘴,这可是她平生做过的最傻的事情了。看闻琦这副娇羞的样子,房遗爱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好好好,琦儿,为夫保证以后不说了!”   两个人躺在被窝里嘀咕了半天,也没想出紫鸳要兵符干嘛。   次日一早,闻琦随意的穿好衣服,就走到窗口刷牙,一抬头就看见房遗爱和闻珞正打的不亦乐乎呢。俩人都是赤手空拳的,很明显,在这种情况下,闻珞根本不是房遗爱的对手,房遗爱就借着猛力一个劲的找机会跟闻珞硬拼。   闻琦也懒得管这俩人了,大早上的就这么闹!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397章 鹦鹉进化成了鸭子   第397章鹦鹉进化成了鸭子   这一日,九手又来了,同行的还有个愁眉苦脸的李穆。   看着房遗爱,李穆就像个怨妇样,茶也不喝了,马着个脸就吐起了槽,“少将军,你就行行好,赶紧找个合适人吧,末将实在是管不了这个情报处啊,每天面对那么多谍报,末将觉得头都大了一圈。”   “”房遗爱斜眼瞄了瞄李穆,这确实有点难为这个大老粗了,虽说李穆肚里有点墨水,但是搞情报还真有点不靠谱,不过他房某人也没辙啊,难道真要去求拓跋惜月?   “少将军,不是末将说你,连刘参事都搞不定的活,你让末将干,这不是为难末将么!”李穆从来不觉得主掌情报处是啥好事,一个判断不准,就有可能引起一连串的不良反应,他李穆是什么料,他还能不清楚?反正说白了,不管房遗爱说啥,李穆都不打算当这个情报处大统领了,做这事,不是要钱,而是要命啊。   “李穆,你嚷嚷个啥,本将让你当,那是看得起你!”房遗爱老牛叉了,一副对李穆好的样子,李穆俩眼悠悠乱转,这少将军还真能瞎掰,明明是赶鸭子上架,还说的这么好听。   九手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坐在那一个劲儿的喝茶,九手一直都是个很讲究品味的人,这茶一喝就知道是好茶了,“师弟啊,这茶还有没。让师兄带回点去!”   “想得美,这茶没了前些日子全都送到襄城公主那里去了。剩下的都在老爷子那呢!”   九手很是不爽,这小子真没良心,枉他贡献了那么多狗肉了。懒得理九手了,房遗爱拍着李穆的肩膀,很是和善的笑道,“李穆啊,要不这样,你再坚持个几天。本将十日内就帮你把这事解决了,如何?”   “少将军,你说的,最多十日,超出了,末将就是拼着挨板子,也不去情报处当差了!”   “好。一言为定,相信我,本将还能骗你不成?”房遗爱瞪了瞪李穆,这是啥眼神,怀疑?不信?他房某人可是言出必行的大丈夫,要不是现在是大唐。房遗爱真想让李穆看看什么叫施瓦辛格。   有了房遗爱的保证,李穆也不想多呆了,拉着九手就要走,这下九手可就不乐意了,“李穆。你急个啥,老子这壶茶还没喝完呢!”   “喝啥喝。金统领,难道你的特别行动处不想招人了?”李穆的话算是说到九手心坎里了,这特别行动处正缺人呢,九手不得不走,但是又舍不得这好茶,于是乎抬起屁股就往外走,走的时候还把茶壶抱走了。房遗爱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这特么什么人啊,难道这喝茶也有喝不完打包带走一说?实在是被恶心的不行了,房遗爱赶紧挥挥手叫道,“哎哎,你听下,把茶壶放下,老子送你茶还不成?”   “早说啊,早说,老子还用这么恶心人?”九手见奸计得逞,得得的把茶壶扔在了桌子上,等海棠取来茶,房遗爱赶紧把九手轰了出去。九手才懒得管房遗爱是啥态度呢,正举着茶臭美呢,谁知这一出门就碰到了进屋的闻珞,看到九手手里的茶后,闻珞鄙视的撇了撇嘴,“九手,你还真是改不了这贪嘴的毛病,早晚有一天,你就得毁在这方面。”   “咦,这不是九幽姑娘嘛,怎么,在这过得怎么样,要不要金某给你找点乐子啊?”   闻珞杏眼一瞪,脸上就露出了一股怒气,“九手,管好你这张嘴,要不是看房遗爱面子上,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就在你身上戳几个窟窿?”闻珞手放在腰间,俏脸含煞。   九手倒吸一口凉气,虽然心中害怕,但是嘴里还是嘀咕道,“真是的,开个玩笑都不行!”说着九手拽拽李穆,加快脚步溜出了院子。直到来到院外后,九手才拍拍胸口,回头瞄了瞄身后,见闻珞没跟上来后,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   李穆斜眼瞄了瞄九手,摸着下巴调侃道,“金统领,你好像很怕珞姑娘啊!”   “靠,能不怕嘛,那女人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七年前,河南道拳王郑光泰,就因为说了句九幽胸部小,第二天就被这女人割断了舌头,也是郑光泰命大活了下来。”   李穆一阵咋舌,到现在他才知道这珞姑娘居然这么凶悍,怪不得连少将军都不敢惹她呢,“金统领,你功夫也算顶尖了,难道你还打不过珞姑娘?”   “这叫毛话,能打过,老子还用这么怕?李穆,跟你实话说了吧,那女人可是师承楚天放,这些年可以说将楚天放的剑术学了个十成十,还自己进行了些改变。要真打起来,金某估计百招之内,就得被放血”九手可不想轻易承认自己不如个女人牛叉,但是事实摆在哪里呢,这命总比面子重要吧,想当初房大将军都用上驴打滚了,他金某人丢点面子又算啥。   李穆嘴巴睁的大大的,心里暗道,好牛叉的女人,这以后娶媳妇可不能娶这样的啊,娶个这样的媳妇,那以后上青楼就得看好小弟弟了,这小弟弟没了,以后的性福就更不用想了。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李穆小声嘀咕道,“我的天,没想到珞姑娘真这么厉害,以前还以为少将军在骗我呢!”   九手抱着膀子,茶叶挂在腰间,很有种丐帮九袋长老的气势,“还别说,他可还真没骗你。田梦涵你知道吧?她师傅司徒静可是当世少有的女煞星了,一手剑术用的是出神入化,当年金某杀上秋庭山庄,仅仅坚持了三十七招就落败了,而珞姑娘,比起司徒静来,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说啊。千万可别小瞧了女人,这惹不起的女人可多着呢。”   李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这武道一途还真是挺奇妙的,“金统领,这珞姑娘的剑术很奇特?”   “不错,鬼道剑击术,走的就是一种诡异路子,而且珞姑娘出手又非常的快,就像是天生为练鬼道剑击术而生的一般,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但是看她和紫鸳的交手,便可以看出些端倪了”九手漫不经心的说着,除了司徒静、闻珞和紫鸳外,其实九手心中还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三仙阁圣女护法红衣,九手从没见过红衣出手,但是他却可以确定。红衣的身手绝对不在司徒静之下。   送走了九手和李穆二人,房遗爱便领着铁靺离开了府门,虽然心中没有什么信心,但是他还是要去试试的,拓跋擒虎的府邸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这乍一来到这里。还真有些生疏的感觉。实际上,他与拓跋擒虎也算是惺惺相惜的朋友了,只是拓跋擒虎这人太古古板了,在长安这么多日子,就是不愿去房府拜会。   进了府。接待房遗爱的是赤日东珠,虽然两人还没有举行婚礼。但事实上,赤日东珠早已经成了府里的女主人了。将房遗爱带到客房,东珠端着茶壶笑着问道,“房将军,你今个怎么有空来我们府上了。”   “呵呵,惜月姑娘在么,房某找她有点事谈谈!”房遗爱示意东珠不用忙活了,东珠也看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了,放下茶壶抿嘴笑道,“房将军,那你随我来吧,惜月正在后院教樨樽公主画画呢!”   房遗爱站起身轻轻皱了皱眉头,樨樽公主也在,真没想到,这俩人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也许是同为异族的关系吧。到后院屋里,就看到拓跋惜月正细心的教着什么呢,也许是两人都太入神了,都没有发现东珠和房遗爱进来了。   “咳咳,惜月,房将军来了,他有事想找你谈谈!”   “嗯?”这时趴在案上的两个女人才有了反应,拓跋惜月倒没什么特别的,倒是樨樽看到房遗爱后,脸一红,急急忙忙的去收桌上的纸,房遗爱很是奇怪,走过去看着纸上似是而非的鸟类动物夸赞道,“有啥不好意思的,我瞧这鸭子画的不错嘛!”   “房将军,人家画的是鹦鹉,不是鸭子!”樨樽公主说完这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下丢人可丢大发了,鹦鹉没画成,倒进化成鸭子了。房遗爱也有点脸红,这没想到,不经意间,竟然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都怪樨樽画艺不精,好好一个鹦鹉都能画成鸭子,这进化速度也得快了,要是达尔文看到了,还不得大跌眼镜啊。   拓跋惜月也掩着嘴笑了笑,这房遗爱可真够不学无术的,想到这个词,拓跋惜月又郁闷了,说他不学无术好像有点不对了,记得当年那雪山龙胆花就是他认出来的呢。收了收心神,拓跋惜月舒展秀眉,略带笑意的问道,“怎地,房将军找惜月有什么事情,难道又想给惜月派上一队侍卫不成?”   房遗爱撇撇嘴角,这女人还真够记仇的,莫新华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着,来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有挑战性了,房遗爱也不着恼,很自觉地坐在了椅子上,“呵呵,惜月姑娘说笑了,凭姑娘的聪明,可比一队侍卫厉害多了。”   拓跋惜月隐晦的蹙了蹙黛眉,恐怕是有什么事情求她了吧,否则什么时候这家伙嘴巴这么甜了。拓跋惜月也不多问,反正急的又不是她。拓跋惜月没说话,樨樽却是有些急迫的看着房遗爱问道,“房将军,婚事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房遗爱脸有点白了,事情果然来了,对于樨樽的逼婚,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谁让这是李世民应下的呢,饶他房遗爱神通广大,也斗不过这黑脸岳父啊。房遗爱脑中一堆问号,怎么办?鬼知道怎么办啊,房遗爱没招,只好用起了打酱油战术,“公主啊,这事还得听陛下的啊!”   “嗯,那行,我回去就让人找陛下商量下婚期!”樨樽很有股番邦女子的爽利劲,扭头就要出门,刚迈出门槛,樨樽又回头笑道,“房将军,你喊我银儿就可以了,这公主什么的,切莫再喊了。”   银儿?房遗爱很识趣的点了点头,管她银儿还是金儿呢,反正这婚事是躲不过去了。   樨樽和东珠结伴离开了房间,这时屋里就只剩下了拓跋惜月和房遗爱,拓跋惜月优雅的笑着,转着柔软的身子,抬手示意道,“房大将军,现在你该说说为何来此了吧,别告诉我你是来叙话的,好像咱们两个谈话的结果,一直都是不欢而散呢。”   小气的女人,要不是没人选了,谁会来找这个要命女人啊!   ☆、第398章 一床三美爽歪歪   第398章一床三美爽歪歪   不欢而散?其实房遗爱很想相见甚欢,必定看着拓跋惜月这样的美人,还是很舒心的,只是这女人想法实在是太多了。房遗爱永远也忘不掉松州马尔康发生的事情,那多人死在她面前,她却无动于心,就连她爱的男人也死在了她的手中。房遗爱不知道拓跋惜月在意什么,他希望有什么东西,能够拴住这个女人。   “怎么不说话?”拓跋惜月收起笑容,重新回复成了那副淡然自若的样子,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女人真是让人摸不透,“实话说了吧,惜月姑娘,房某这次来,是想让你加入龙虎卫情报处的。”   拓跋惜月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玩弄着自己的玉手,对于房遗爱话并没有太大反应,她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房遗爱,你这是在逗我么,你身为驸马爷,管着左武卫,会缺人用么?”   拓跋惜月的语气里有些冷傲,又有些鄙视,房遗爱却无心计较这些,他看着拓跋惜月的双眼,无比认真地说道,“惜月姑娘,房某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给句话就可以了。”   “房遗爱,你就是这么说服人的?”拓跋惜月觉得很好笑,但是脸上却没有一点笑容,“我若是不答应,你要怎么做呢?”   “还能怎么做,另请高明呗?”房遗爱回答得很随意,拓跋惜月确实有猩惜的摇了摇头。“房遗爱,你真不是个狠心的人。知道么,真要比起狠来,你连颇超勇俊都有所不如。有些时候,杀人,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拓跋惜月,房某不是来听你说教的,希望你能明白,房某不是颇超勇俊。也没那么大的野心”房遗爱当然知道拓跋惜月是什么意思,但是房遗爱却很不以为然,拓跋惜月如此说,更多的是在说她自己吧。   “好,那就不说这些了。那你总得告诉我,加入龙虎卫,对我有什么好处呢?金钱?权力?还是名望?”拓跋惜月说的很现实。相信人活着就逃不过这些追求,房遗爱摇摇头苦笑了下,“我倒是想用钱收买你,可是你又真的喜欢钱么?说真的,到现在,房某还不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呢!”   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拓跋惜月也在问自己。可是想了想,她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什么,不知怎地,拓跋惜月恍然间露出了种和煦的笑容,“以前颇超勇俊喜欢什么。我便喜欢什么,他喜欢权力。我便想着法的帮他,他要制造松州之乱,我便想办法瞒着阿爹和族人。哎,可是当他背叛我的时候,这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听着拓跋惜月的话,房遗爱的心中却是一阵乱跳,这个拓跋惜月真的不能用常理推之,从骨子里来说,拓跋惜月就是那种疯狂的女人,当她喜欢上某样东西,就会变得盲目,变得不可理喻。房遗爱心想,若是颇超勇俊没有瞒着拓跋惜月养女人的话,说不定,拓跋惜月早想方设法替颇超勇俊报仇了。拓跋惜月报起仇来,那将是不择手段的放手去做,在她眼里,人名无非就是个数字罢了,无关的人死多少,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理智的女人不可怕,疯狂又有头脑的女人才可怕,而恰恰,拓跋惜月这两样都占了,不光占了,还是那么的彻底。   “惜月姑娘,别人无法决定你喜欢什么,但是,房某真的希望你能来龙虎卫,在房某想来,你是最合适管理情报处的人选了!”房遗爱说的很真诚,只可惜这邪仿佛对拓跋惜月并没有什么作用。   “这跟我有关系么,还是那句话,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   拓跋惜月站起身,慢慢走到房遗爱身前,弯身凑过来,那张冷艳的脸庞靠的房遗爱越来越近了,房遗爱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额头上的那串宝石链,漆黑的眸子,就像会说话般,让人那么的沉迷,“我若说,我想要你,你信么?”拓跋惜月的话很轻,就像源于那时空之外的魅声一般。   房遗爱猛地打了个机灵,这女人的双眼实在是太可怕了,刚才就跟被人催眠了似的。房遗爱身子使劲向后倾了倾,有些尴尬的笑道,“惜月姑娘,你在开玩笑吧,房某都有好几房妻妾了!”这拓跋惜月会喜欢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颇超勇俊也就养了个女人,就被拓跋惜月整的那么惨,他房遗爱可不觉得自己会比颇超勇俊专情多少,相反专情比不了,博爱倒是牛的很,估计都能甩颇超勇俊几条街了。   “你会怕我?哈哈哈”拓跋惜月突然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放肆,就跟个神经病似的,房遗爱翻翻白眼,这女人笑个毛啊,这有啥好笑的。实在是被拓跋惜月整的有点羞恼了,房遗爱瞪圆眼睛,更个张飞似的,“拓跋惜月,少笑得跟个狂蝶似的,有什么事就说。”   “难道我笑起来不美?”拓跋惜月说不笑就不笑,比个安了开关的门阀都利索。   “美得冒泡”房遗爱很撑诚恳的说着,不得不承认,拓跋惜月笑起来真的很诱人,“但是呢,房某却消受不起!”   消受不起?拓跋惜月心里冷笑一下,站直身子,手指放在嘴边划了划,饶有兴致的张口道,“房遗爱,我答应你了,明个你就带我去趟龙虎卫吧。”   “真答应了?”房遗爱一脑袋的问号,怎么总有种峰回路转的感觉呢,房遗爱觉得自己该笑着高呼一声才对,可事实上,房遗爱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眼也一直盯着拓跋惜月猛看。   拓跋惜月看着房遗爱的眼睛,冷冷一笑。“怎么?不放心?若是怕的话,就请回吧!”   靠。又被这女人鄙视了,房遗爱真是眼不下这口气,短短半个时辰,却被拓跋惜月噎了好几回,心里是不太放心,但房遗爱还是一挺胸膛,很男人的叫道,“好。就明天,明个我来接你,瞧你那德性,真当房某怕你了?”房遗爱自己安慰着,不就是个娘们么,实在不行,长枪出手。直接把她射服了,奶奶个熊的,大小也是个穿越者,怎么就不能振振王霸之气呢。   “有趣的男人!”拓跋惜月眯着眼睛就说了五个字,可这五个字却让房遗爱受到了一种沉重的打击,他房大将军就只是有趣?   房遗爱茶也不喝了。胡乱拱了拱手,就带着一肚子火离开了后堂,而拓跋惜月也干脆,从始至终就没伺候房遗爱一下,什么泡茶。什么送客,拓跋惜月什么都没做。一出府门。还没上马呢,就见拓跋擒虎骑着匹高头大马回府了,拓跋擒虎和房遗爱也算是熟人了,随意拱了拱手后,便问道,“房将军,你这就要回去了。”   “走了,拓跋,不是房某不给你面子,你家的饭,房某是真的吃不下去,你那妹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房遗爱骑着马一溜烟的走了,拓跋擒虎却是站在门口一脑门的汗,这个妹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回了府,闻琦就看出房遗爱神色不爽来了,玲珑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一看房遗爱这表情就知道自家公子又被人耍了,“夫君,给妾身说说,是不是又是那个拓跋惜月气你了?”   “玲珑,你既然知道,还要问!”房遗爱很是不爽,拓跋惜月整不了,还整不了这几个妞啊,玲珑还想说什么呢,就被房遗爱一把抱了过去。看着有些羞红的玲珑,房遗爱大嘴巴啃了啃,嘿嘿笑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夫君,你真是的,吓死个人了!”玲珑娇嗔着用手捏了捏房遗爱腰间的软肉,只可惜房遗爱早被锻炼出来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玲珑见跑不了,也就安心的在房遗爱腿上坐了下来,“夫君,你让德叔弄来的石灰和砖都放在院外呢,你要如何用,也给妾身说说,妾身也好和琦儿姐姐准备下。”   “这么快?”房遗爱让人弄那些东西也是为了铺地面和刷墙用的,自从海堂屋里闹老鼠开始,房遗爱就开始琢磨装修房屋的事情了,这一时半会儿的,让房府盖新房是没什么指望了,不过这装修下还是可以的。想好怎么做后,房遗爱煞有介事的说道,“玲珑啊,你和琦儿让人把东西都收拾出来,放到东厢房去,被子啥的就放到正屋来,这两天为夫帮你们把屋子收拾一番,保准以后再也看不到老鼠了。”   玲珑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房遗爱那话一出口,玲珑就知道他想干啥了,敢情弄了半天,他是想借装修房子的机会,完成自己一床三美人的梦想呢。闻琦也是掩着嘴,眼波流转道,“夫君,你还真会把握机会,这事,早就想好了吧?”   “你们想啥呢,为夫有那么龌龊么,你们要知道,装修房间是最主要的,其他的,都是顺便而已!”房遗爱说的正义凛然的,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已经出卖了他。   这天晚上,房遗爱吃大锅饭的时候吃得特别香,从头到尾那个笑就没有断过,搞得卢氏一阵狐疑,还以为房遗爱又犯病了呢。雅馨做的狮子头,一直都是很好吃的,自从房遗爱把这狮子头弄出来后,这玩意就成了饭桌上的抢手货,尤其是房玄龄,要是每顿饭没有这狮子头,老爷子喝酒都没个味道。卢氏用勺子盛了个狮子头,随手放到了长乐碗里,“长乐啊,多吃个狮子头,也好有精神早日给我房府添个娃。”   “谢谢母亲!”长乐赶紧腼腆的笑了笑,如今谁不知道卢氏的心病啊,如今这卢氏窝在家里啥都不管,就光盼着抱孩子了,可惜的是两个院里却迟迟没个动静。卢氏也是个厚道人,这给了长乐狮子头,其他儿媳妇自然也是要分一个的,这做婆婆的总不能厚此薄彼吧。看看空空如也的瓷盆,房遗爱都快哭了,这狮子头他可一个都没吃呢,就这样没了?房遗直偷偷瞄了瞄房遗爱,啥话都没说,低头一个劲儿的扒拉饭。房遗爱很郁闷的望了望房玄龄,这一看就乐了,老爷子正望着瓷盆发呆呢,手里的酒也不喝了,明显是怀念狮子头的味道呢。   房遗爱哪不知道老爷子想干啥,不等房玄龄发话,房遗爱赶紧端着个空碗跑了出去,一路小跑就回到了自己的西跨院。此时,几个丫头也正吃的热火朝天呢,房遗爱跑到桌前,拿筷子飞快的插了两个狮子头出来。海棠拿着饭碗一个劲儿的笑,“公子,你这是唱哪出?”   “笑啥笑,都怪你们,不多弄点狮子头!”房遗爱懒得搭理这几个妞,一个个不把他当主子看,端着碗回了父亲房间,一入座房遗爱就恭恭敬敬的把两个狮子头放到了房玄龄面前,这下房玄龄眯着眼呵呵笑道,“俊儿,好孩子,不枉为父这么疼你了。”   “老爷,你也真是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贪嘴!”卢氏笑骂了一句,也不再管这父子俩了。   吃了晚饭,刚回到西院,房遗爱就迫不及待的把玲珑和问起的被子啥的一股脑的扔到了正屋,长乐想阻止都阻止不了,长乐也想开了,这种事早晚得发生,还不如现在就成全了他呢。   房遗爱只负责收拾被子,其他的都交给几个丫头了,没了房遗爱看着,几个丫头也偷起了懒,反正这事也不急。等明天天亮了在收拾也不迟,在闻琦屋里,闻珞自然而然的当起了女霸王,还真别说,没人压着,闻珞还真有股战敞木兰的味道,“海棠,瞧你家公子,这可真够荒唐的!”   “珞姑娘,你说啥呢,公子还是你姐夫呢!”海棠撇撇嘴,很没脾气的说着。   姐夫?有这样一个姐夫,闻珞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房遗爱此时正享受着美满生活呢,三个美妞齐排排的钻被窝里,愣是不知道先从哪个下手了,这一床三美,也是有点小为难啊!   ☆、第399章 是块当地主的材料   第399章是块当地主的材料   黄粱一梦,彩色斑斓。梦境里,爽上了天际。房遗爱一醒来,就闻到了一股股的香味,这胭脂帐里的福气,要没有几分本事,还真不能轻易享受,三个女人哪个也不想落下,一个个都想生个娃娃,尤其是长乐,做为大夫人,她特别需要有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先要证明自己能生才行啊。   长乐伸出一只光滑如玉的胳膊,抱着房遗爱的脖子一个劲的笑,“夫君,要不今早别去锻炼了!”房遗爱一眯眼,挑了挑长乐的眼角,“眼屎啊,夫人,难道你还想再来一次?受得了么?”   “夫君,你没看到母亲那眼神么,她太想要个孙子了!”长乐说着就把责任推到卢氏身上去了,房遗爱撇撇嘴,这妞也变得如此圆滑了,看来都是他房某人的功劳啊,“长乐,为夫看是你想要了吧,不是为夫说你,这事急的来么,瞧你们一个个的,玲珑天天去师娘那讨什么得子秘方,琦儿几天去一趟会昌寺!”   这时玲珑早就醒了,听了房遗爱的话,她睁开大眼睛有些慵懒的说道,“夫君,这事你咋知道的?”   “师傅说的啊!”房遗爱扭头捏了捏玲珑的圣女峰,惹得玲珑一阵娇嗔,经房遗爱这一闹,几个人也赖不下去了,房遗爱穿上衣服后,吆喝一声,海棠和唐明月几女就推门走了进来,几个女人梳妆打扮总要上点时间。房遗爱自顾自的洗脸刷牙。等他耍完一套刀法后,众女才一个个走出屋……看着院里花枝招展的女人们,房遗爱扔了刀,招招手道,“来来,都过来,本公子今天突发奇想,教你们一套骑马舞,给你们说了啊。这个舞可是有养颜、健身之功效!”   什么健身,直接被众女给过滤掉了,一听能养颜,画眉第一个兴冲冲的跑到了房遗爱身前,“公子,你快练啊,婢子要学。”   “就你一个?还有没有。还有没有要学的,不收费的啊!”房遗爱吆喝着,却是收效甚微,除了画眉外,包括闻珞在内,都是一副观望的态势。房遗爱很受打击。好不容易当回体操老师呢,这却没几个学生。   伸伸胳膊,扭扭腰,房遗爱便半蹲马步两手交叉,很有节奏的蹦了起来。嘴中还叽里咕噜的吼着,“哦耶耶。江南star,耶耶,江南star!”   房遗爱这一跳舞,可把几个女人给乐翻了,房遗爱耍了一遍,画眉却是没看清楚,示意房遗爱再来一遍,这次房遗爱直接将笑容满面的长乐给拉了出来,“好长乐,跟为夫学着,对你身子有好处,身子好才能好生娃么。”   长乐红着脸捏了捏房遗爱,这夫君可真是的,守着这么多人呢,拗不过房遗爱,长乐便认真的看了起来,当房遗爱练第三遍的时候,长乐和画眉也有木有样的跟着跳了起来,嘴里还叫着,“耶耶,江南思达,耶耶,江南思达!”有了长乐带头,其他几个女人也忍不住了,一个个都加入了进来,不一会儿西跨院便诞生一幅古怪的场景。房遗爱打头,领着一帮娘子军,跳着舞唱着歌。   房遗爱心里其实还是很无语的,这些女人喊什么思达啊,这再加一个字,就成江南思密达了,这不成了高丽棒子了?   除了雅馨和海棠需要准备早饭后,其他女人全都累的香汗淋漓的,闻琦擦着手,嘴里很是高兴地说道,“夫君,这骑马舞可别什么太极拳好多了,妾身练上这么一会儿,觉得全身都有劲了。”   “你呀,就是头发上见识短,这骑马舞能跟太极拳相比么?真要懂得了太极拳的奥妙,那就能当个一代宗师,这骑马舞可练不成什么一代宗师!”   闻琦气的踢了踢房遗爱的大脚,却被房遗爱很轻松的躲开了,看着一脸坏笑的房遗爱,闻琦气呼呼的说道,“夫君,你才见识短呢,妾身才不要当什么一代宗师呢!”   吃早饭的时候,房遗爱却没看到李明达,于是便好奇地问道,“夫人,小兕子呢?”   “她啊,今个一早就进宫了,找父皇要公主府去了”说着长乐就轻轻地瞟了瞟房遗爱,这还不都怪这个夫君,要不是他挑唆,小兕子那会做这种事,以公主府的名义去圈地,这也只有这个夫君能干的出来。   “嘿嘿!”房遗爱也不说话,心里却是高兴坏了,公主府早建晚建都是那样,但是这封荫可是实实在在的啊,只要封荫有了,房遗爱就可以立刻用这些地养花或者做试验田了。   出门接了拓跋惜月后,房遗爱一行人便快马赶往了骊山大营。到了骊山大营,拓跋惜月却没急着进去,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下马用手敲了敲地面,很硬,再看到和路面一样的围墙后,拓跋惜月淡淡的说道,“房将军,你这骊山大营可是个铁王八啊,没有个几万人,恐怕是很难拿下这里的。”   “当然,这里边的学问更多呢!”房遗爱很是自得的笑了笑,能让拓跋惜月另眼相看,也算是不容易了。   出示了腰牌后,卫兵朝房遗爱行了个军礼后,便让里边的人打开了营门,进了大营,拓跋惜月才蹙着眉头问道,“房遗爱,这是怎么回事,你进营也要出示腰牌?”   “是的,有时候人也是可以冒充的,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万一真有个跟我长得差不多的怎么办,所以那,还是按规矩办事比较好!”房遗爱说的很简短,拓跋惜月却是有些不能理解,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一营主将进营还得要身份证明的,“若万一你的腰牌丢了怎么办?”   “那就从营里找几个人,没人提个问题。只要回答正确,就能验明正身喽!”   拓跋惜月挑挑眉毛。若有所思的笑道,“花样倒是不少,说起来,你这些想法还挺新颖的。”   房遗爱暗地里撇了撇嘴,这能不新颖么,这可是后世最基本的管理措施,想想二十一世纪,进公司都得刷卡。更何况军营了。这骊山大营,表面上只是座军营,可实际上这营里的东西可多着呢,地雷、强弩、望远镜,这些可都属于大唐的高度军事机密了。   领着拓跋惜月各处看了一圈后,房遗爱便将她带到了办公室,给营中其他将领介绍下拓跋惜月后。一帮子军汉便抢着做起了自我介绍。房遗爱很是鄙视的瞪了瞪眼,真是一群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看来不用自己当什么中间人了,房遗爱便走出来透透气,这时李穆也跟了出来,“少将军。末将可算是谢谢你了。”   “谢个屁,给本将盯紧了,要是这女人搞出事来,本将拿你是问!”房遗爱自是有些担忧的,他又不可能天天呆在营里。这监视拓跋惜月的事就只能交给其他人了。房遗爱一直觉得拓跋惜月太冷傲了,像这样的人往往都是不太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可是她却是个例外,没有多长时间,便已经可以和军中将领聊天了。   这情报处有拓跋惜月在,也算是能正常运转了,做完事情,房遗爱便离开大营回了趟家,这两天家里正装修呢,这缺了他这个装潢设计师,还真不行。吩咐着一帮子亲卫,先把屋里的地给弄平弄结实了,然后铺上砖,接着就是粉刷墙壁,这墙壁要干的话得要上段时间才行,这段时间玲珑和闻琦就只能窝在长乐房里了。   有了经验,亲卫们干起活来就利索多了,不用房遗爱指挥,便把另一间房子给收拾了一番。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这要真到了冬天,还不得冷死啊,对于大唐朝的炭火,房遗爱算是怕得要死,时不时的就要来一出二氧化碳中毒,房遗爱可不想死在碳毒之下。趁着这会儿人多,房遗爱便让人在正屋房后淘了个洞,然后又在洞里砌上砖头。   到了晚上,长乐还在计较自己屋下的洞呢,“夫君,你让人在房下掏个洞做什么,也不怕把房子掏塌了。”   “哎,你懂个啥,为夫那可是为你好呢,可别小瞧了这个洞,等冬天了,咱们在洞里烧把火,保准屋里暖哄哄的,到那时,你们就是光着身子,都感觉不到冷!”房遗爱可是知道这地热的威力的,想当年家里少地热,他最喜欢的就是光着脚丫子在屋里跑。   闻琦蹙着眉头,推了推房遗爱的肩膀娇嗔道,“夫君,你这说的甚子话,谁会没事光着身子跑,竟会瞎说!”闻琦很是怀疑,这个地热难道还真那么管用,总感觉跟小孩子玩的把戏样。   房遗爱正想给三个媳妇上堂自然科学课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李明达跑的小脸红扑扑的,小手还不断地挥舞着,就跟打了个大胜仗似的。   “小兕子,你搞什么鬼,出了何事,跑这么急?”长乐责怪的拢了拢李明达额前的乱发,她这个妹妹一向很有礼貌的,今个是怎么了。李明达略带歉意的朝长乐伸了伸舌头,手去拉着房遗爱的衣角笑嘻嘻的说道,“遗爱哥哥,父皇同意了哎,就是封地有点远了,在晋阳县呢!”   “啥?晋阳县?”姥姥的,这离着十万八千里呢,骑马都要用一天的时间,这地离这么远有个毛用啊。房遗爱很是郁闷,长乐却是不满的戳了戳房遗爱的额头,“夫君,你大呼小叫个什么,小兕子身为晋阳公主,封地在晋阳县,又有什么出奇的。倒是你,现在封地有了,你还想不想用?”   “用,干嘛不用!”房遗爱理所当然的梗了梗脖子,“小兕子,给遗爱哥哥说说,父皇给了多少,这田地好不好?”   “一千亩呢,听父皇说,都是熟田哩!”李明达小脑袋瓜一个劲的点着,那表情相当的自信,“遗爱哥哥,你放心吧,父皇可疼明达了!”   长乐哭笑不得的点了点李明达的后脑勺,这个丫头片子越来越不靠谱了,竟然仗着父皇的宠爱,和夫君合起伙来,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如今这夫君越来越想要地了,以前房遗爱总说长乐是大唐最大的地主婆,可如今长乐却觉得房遗爱越来越像个地主老财了,钱不少了,却还是想着法的弄地。如今这顾家庄的地除了花地外,剩下的都交给房遗爱随便折腾了,就连老爷子的封地都没躲过去,房遗爱也划出了上百亩,说是要种辣椒。   长乐看着一脸懊恼的房遗爱,脸上也露出一种古怪的笑容,这夫君啊,还真是块当地主的料。   ☆、第400章 大唐皇家养猪基地   第400章大唐皇家养猪基地   房遗爱很是气愤,他算是想明白了,这李世民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占便宜呢,把封地弄那么远。房遗爱才不会轻易认栽呢,封地远了,那就把那当成地瓜试验田,这有总比没有强,房遗爱正想着呢,李明达就仰着脑袋有些顾虑的说道,“遗爱哥哥,回来的时候,父皇让我告诉你,那樨樽公主的婚事拖不得了,要你腊月份就把婚事给操办了。”   “我靠!”房遗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好一个黑心老岳父,他倒是轻松了,两张嘴皮子一合,他房某人就得当新郎官,“催命呢!”   “夫君,反正这事也逃不了,腊月就腊月吧!”长乐倒是想得开,这婚事是早晚都要办的,虽然心中有些不愿,但作为大夫人还得有个当大夫人的样子。对于象雄国的事情,长乐也听李世民说起过,可以说象雄国地处要位,只要穹窿银城不倒,突厥和吐蕃的后方就永远埋着一个噩梦,如今大唐没有财力支撑一场大战,唯一能做的就是交好象雄国了,而这些事情就担在了自家夫君身上,因为具长乐所知,这樨樽可是很受宠呢。   “哎,就听你的,这事你安排吧,到时把玲珑和琦儿的婚事也一起办了!”   “夫君,这样有些不妥吧?”玲珑有些担忧的看着房遗爱,和银城公主的婚事那可是国礼,怎么可以和其他女人一起操办呢?房遗爱可没那么多担忧。挥挥手很霸气的说道,“怕个啥。她爱嫁便嫁,她要是不愿意,咱还省事了呢!”   “你呀,真是个臭脾气!”长乐淡淡的笑了笑,她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夫君如此做,恐怕是在跟父皇赌气呢。   这两天洛阳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房遗爱便在家里画起了图纸。这养猪场总是要他费些心思的,必定养猪就要防疫,环境处理不好,很容易得猪瘟的。图纸的事情好说,但是这养猪场总得有人经常去看下才行啊,这到底派谁去呢,想了半天就想了一个海棠。没辙,谁让几位娘子都想抱娃当主妇呢,就长乐也是因为骑虎难下才管着香水生意的。   “海棠呢,你进来一下!”房遗爱刚叫了一声,海棠就迈着莲步走了进来,“公子。你找婢子何事?”   “来,本公子跟你商量个事!”房遗爱努力摆出个最和善的笑容,他很希望自己的笑容能迷倒这丫头,只可惜一听说是养猪的事,海棠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公子,你还是找别人吧。婢子才不管这事呢,你要不让德叔去管,幽兰也行啊!”   德叔?房遗爱翻了翻白眼,就德叔那老胳膊老腿的,经常跑长乐县去,那还不得累死啊,幽兰倒是个好选择,可是他房遗爱还没胆子让幽兰替他干活呢,要知道,如今幽兰可还在宫里挂着号呢。瞪了瞪眼,房遗爱掰掰手指头,“海棠,你到底应还是不应,再不答应,可就别怪本公子使绝招了!”   “公子,你别这样,婢子说啥也不会答应你的!”海棠说着赶紧后退了两步,大有转头开溜的架势,房遗爱一个练家子,又哪会让海棠跑了。起身迈上两步,大手一抄,便将海棠捞了回来,也不管海棠的尖叫声,房遗爱三两下就脱掉了海棠的绣花鞋,接着便脱去了海棠的布袜。说实话,海棠的小脚很精致,尤其是那五根脚趾,长的是玲珑透剔的。只是此时房遗爱却没心思想别的了,两根手指朝着海棠的足底板一挠,海棠就忍不住咯笑了起来,“啊,哈哈,公子,你饶了婢子吧!”   “不行,答不答应,不答应,本公子就要你的命!”房遗爱说着,手上也没停下,挠了不一会儿,海棠就笑的有点喘不过气来了,“公子,你饶了婢子吧,婢子答应你了还不成!”   “这还差不多!”房遗爱发了发善心,仔细的把玩了一下海棠的脚丫,海棠气喘吁吁地,瞟着一双眸子,有些娇媚的哼道,“公子,你太无赖了,有这么请人办事的么?”   房遗爱有点发傻,此时的海棠真是有种诱人的味道,脸色潮红,眼角含春,要不是大白天的,房遗爱真想立马把她就地正法了。虽然强忍了下诱惑,房遗爱还是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丫头,要不腊月里,也把你娶了得了!”   海棠有些不知所措的摆了摆手,她有信乱的说道,“公子,千万不要,婢子不需要这些的。当日和小姐来府上的时候,婢子就已经是公子的人了,还要那些虚礼做什么?”   “你这丫头,就捡好听的说,实话说,本公子可曾把你当下人看待过?”房遗爱坐正身子,抱着海棠,嘴巴还吻了吻美人的脸颊。   “公子,遇到你这样的主子,是婢子们的福气呢!”海棠摸了摸房遗爱的脸庞,她现在不知道算是谁的侍女,说是小姐的,可是她的心里却记挂着公子爷。也许从小姐大婚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分不清自己的归处了。   “哎呀,海棠,你和公子干啥呢?”画眉趴在门边,大眼睛乌溜溜的乱转,很有种八卦女王的样子。   被画眉冲破了好事,房遗爱倒没觉得什么,只是海棠却有点羞了,房遗爱是啥人,早就见识过各种场面了。   看着海棠的玉足,房遗爱来气横秋的说着,“嗯,海棠啊,今个呢课就上到这里了,你要记住了,这足弓可代表了咱们人类的进化历程。大约十万年前,老祖宗类人猿才真正的完成双脚站立的伟业!”   海棠差点笑喷了,画眉却是很不解的挠着脑门,难道搞错了?不过这进化是啥玩意。类人猿又是啥玩意?难道人真是猴子进化来的?画眉的小脑袋里立刻被十万个问号难住了,“公子。婢子也要上课,那个咱们真是猴子变的?”   “你个笨蛋,那不叫猴子,那叫类人猿!”   哦-眉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不过她心里还是不明白,猴子和猿有区别么,还不都是长得一身毛。   打发走画眉,海棠赶紧匆匆忙忙的穿起了鞋子。起身的时候还不忘白了一眼房遗爱,“公子,你这张嘴,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这人还真是猴子变的?”   “不学无术,本公子教你的可是进化论动不动,来。不谈这些了,咱们还是研究下如何养猪吧!”   海棠对自家公子爷算是没脾气了,这说着进化论都能扯到养猪上来。饭后,一屋子女人正闲聊呢,一向活波的画眉却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眉头还皱巴巴的,长乐还以为这丫头有心事呢,“画眉,怎么了,有谁惹你了么?”   “哪有啊。夫人,婢子在想事呢。你说这人真是猴子变得么?”画眉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天真。   “谁说的?”一屋子女人都咯笑了起来,长乐也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你这丫头,这话你也信?”画眉有些生气的嘟起了嘴,指了指房遗爱说道,“你们不要笑了,这都是公子说的啦,今个他给海棠上课的时候,教的就是这些。”   “咳咳,胡说八道,本公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类人猿,不是猴子!”   长乐听得有点头大,什么猴子类人猿的,啥时候海棠对这东西感兴趣了?长乐太了解这几个丫头了,都是从小陪着她的,长乐还能看不出点什么?仿佛是注意到了长乐的眼神,海棠有些羞意的低下了头,看海棠这个样子,长乐呵呵笑道,“夫君,这还挺有趣的,要不抽时间,妾身也学学?”   “嗯,好,夫人果然是勤学好问,等有时间了,为夫给你们说说恐龙的事!”房遗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看来这媳妇太聪明了也不是啥好事啊。   夜里,房遗爱再次享受了一番三美同床的美事,如今房遗爱,最大的愿望,就是让这几个女人变害羞为习惯,等习惯了,一切就都随意了。   “耶耶,江南思达,耶耶耶,江南思达”清晨,房府西跨院再次传来一阵奇怪的歌声,本来房德想问个究竟的,可是一看连长乐都领着头的在那里跳,老房德也就不敢说啥了。   今日已经和襄城公主约定好了,一起去顾家庄看看养猪场的地,来到顾家庄后,三人就将马交给了下人。如今天气确实有些凉了,襄城出来的时候还特意裹了件褐色披风。   “怎地,俊哥,你这是打算让海棠丫头管着养猪场的事情?”见房遗爱领着海棠来,襄城就已经想到这点了,否则没事海棠才不会跟着往这里跑呢。   “这有何不可”房遗爱斜眼瞄了瞄襄城,他倒是想让襄城管着,可这位公主殿下却一点管的意思都没有。   按照房遗爱的设计,是打算把这河边几十亩地全都建城养猪场的,虽然工程有点大了,但是规模大了,这好处才多啊。房遗爱拿着图纸不断地做着讲解,襄城只是一个劲的点头,也不发表意见,过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有些郁闷了,“襄城姐姐,你也支个招啊,别光‘嗯’啊!”   “说啥?我又不懂这些,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了!”襄城裹了裹披风很随意的说着。   “我晕,你不懂跟来做啥啊,你不懂也带个懂的人来啊,就不怕我把你的钱给扔渭水河里去?”房遗爱很是郁闷,这全都是点头的,他这个总设计师当得都没个意思。   “我又不认识啥养猪的,往哪找去啊,行了,你别废话了,说说怎么做吧,要是要人的话,姐姐把府上的仆人和庄上的庄丁都给你叫来!”襄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只负责出钱出人,这养猪的事情别找她,说白了就是那种花钱等着受利润的主。房遗爱很没脾气的点了点头,“行,那小弟就自己看着来了,人我肯定是要的,不过事先说好了,人来了,只管吃住,不开工钱!”   “瞧你说的,自家事情,还能跟你要钱不成?”襄城没好气的瞪了眼房遗爱,这个不开眼的,整一个抠门老财主,一说起用人,就先想到工钱。   “那就好!”房遗爱难得的舒展了下眉头,这可是今天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了,有了襄城庄上的庄丁,再加上长乐府上的,另外再从房家那里调些来,估计凑上个几百人没问题,这些人一起弄个养猪场,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有了决定,房遗爱便让海棠开始记录了起来,什么砖头,水泥,粮食,要准备的东西可多了。   就这样由三位公主掺合,房大公子张罗起来的皇家养猪场便开工了,当李世民知道这个消息后,气的脸都黑了,一个劲的直骂,“混小子,养猪就养猪,干嘛起个名字叫皇家养猪基地,纯心气人的吧!”   ☆、第401章 郑丽琬的苦楚   第401章郑丽琬的苦楚   都说秋日好,养的肥猪满街跑。这猪没养起来,房遗爱却有种被猪养的感觉。   奢靡的日子,房遗爱是不想过了,便兴冲冲的去了趟骊山大营,到了情报处,就看到拓跋惜月正有条不絮的做着事情呢。瞧拓跋惜月一身迷彩装,还真有种英姿飒爽的感觉,“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吧?”   “哦?房大将军,你这舍得出来了?”拓跋惜月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下双臂,“这情报处也没什么大事,轻松得很呢,倒是你,钱赚的还不够么,还倒腾什么养猪大业。”   “这事你也知道了?”房遗爱俩眼一瞪,右手抓了抓,真想将这女人抓手里蹂躏一番,瞧她那眼神轻蔑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恶了。拓跋惜月打量着自己的手指,有些淡然的说道,“房将军,忘了么,我可是龙虎卫情报处的大统领,这消息自然是灵通的了。”   “你让人调查我?”房遗爱真是悔死了,这无意间居然创造了一支狗仔队,拓跋惜月有些鄙夷的挑了挑眉毛,“什么叫调查你,那叫保护你,省的有危险了,我们还不知道。”   “真是强词夺理!”房遗爱甩甩袖子,得想个办法制服这个女人了,要不非让她给气死不可。   “房将军,忘了么,你以前可是让莫新华领人保护我好几个月呢!”   “那能一样么?”房遗爱上前一步,身子前倾。双眼注视着拓跋惜月,他努力做出了一副威严的样子。“拓跋惜月,你别逼我,逼急眼了,本将啥事都做得出来。”   拓跋惜月却没有怕,她伸出舌头舔舔红唇,很有挑逗意味的笑道,“那你倒是做啊?”   “你本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了!”房遗爱转身就走,他觉得真不是拓跋惜月的对手。这一会儿,就被这女人整的砰砰乱跳了,房遗爱也不是什么定力深厚之人,他还真怕受不了诱惑。颇超勇俊的事情他可不会忘记的,那么俊朗的一个人,愣是被拓跋惜月给整疯了,这女人得有多可怕。   房遗爱头也不回的溜了。拓跋惜月收起笑容,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淡淡的哀愁,也许在他心里,她就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女人吧,要不是她还有这几分才华,恐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再想起她了。   清风楼,做为长安第一酒楼,这客人自然是很多的,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各国商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清风楼的,因为这里的菜好就更好。今日。却不同往常,因为楼里来了位不同寻常的客人。   郑丽琬慵懒的靠在榻上,这些日子,她一直守着个清风楼,除了这清风楼,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房遗爱大婚的时候,她都没有去道贺,因为她不希望别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任她郑丽琬再风华绝代,都挡不住这悠悠岁月的侵蚀,长乐一嫁长孙冲二嫁房遗爱,长孙纳兰眼高于顶从不愁嫁,唯独她郑丽琬,就连那城内富商都不愿娶她。有时候,郑丽琬真的好想去慈静庵剪去这三千烦恼丝,从此伴着那青灯古佛,了却一生。可是一想到父亲,郑丽琬就下不了这个决心。   “小姐,长乐殿下来了!”推开门,环儿匆匆忙忙的说着,小手还不断地拍着胸口,真是太吓人了,这长乐公主居然来清风楼了,这不会是来跟小姐算账的吧?   “她终于来了”郑丽琬眯着眼不慌不忙的坐了起来,“小环,去吧,带殿下过来吧。”   “嗯!”小环走后不久,长乐就推门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画眉和刘倩茹则守在了门外。   看着长乐幸福的样子,郑丽琬也没有行礼,而是淡淡的笑道,“李丽质,你来清风楼做什么?”   长乐微微皱了皱眉头,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郑丽琬,莫要忘了,我家夫君才是这清风楼的大东家呢,我来这清风楼看看,又有何不可?”   “当然可以了!”郑丽琬语气有些清冷,面上却还是带着点笑容,“李丽质,二公子待你很好吧?”   “那是自然的,夫君待我很好的,倒是谢谢郑姑娘关心了!”长乐想要给自己倒杯茶,却发现壶里空空如也,到现在那丫鬟小环也没进来泡壶茶。长乐暗自摇了摇头,这郑丽琬根本就没打算招待她啊,放下茶壶,长乐看着郑丽琬说道,“郑姑娘,今日来这里,是有事找你商量下的。”   “哦?李丽质,你可是咱们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还用得着商量么?”郑丽琬有些挖苦的说着,长乐却没怎么生气,相信无论是谁碰到郑丽琬这种事情,都不会对皇室族人有好印象的。   “郑姑娘,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如此计较呢!”长乐有些同情的劝慰道。   “不计较?呵呵呵”郑丽琬就像听到什么可笑的话一样,她有些放肆的笑了起来,她在笑着,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却是一种死寂般的忧伤,“李丽质,你说的轻巧,你可知道当年一道口谕,对我郑丽琬有多大影响么?你知道我这十年来是怎么过的么?陆家悔婚,皇家又不收,结果呢,我郑丽琬却无人敢要了。你去出去打听一下,满长安城里,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街头恶痞,只要一提我郑丽琬的名字,他们就躲得远远的。”   郑丽琬有些激动,她的心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想发泄过,若是别人还好,可是今天看到的偏偏是长乐。郑丽琬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凄楚的笑着,“李丽质,你体验过那种无人问津的感觉么,想我郑丽琬自幼勤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有着一副绝好的姿容。我本来可以有份好生活的。可是这一切都被你那个父亲毁了。知道么,那些年,我曾经想过去死,因为我郑丽琬不想当一辈子的寡妇,还是给两个无情的男人。我曾经把自己打扮的艳丽无双,我走上街头,努力的想要吸引一个男人,哪怕他是一个乞丐。只要他敢动我,我郑丽琬就能嫁给他。可笑的是,那些男人一听说我的名字,全都跑了,甚至多待一刻都不愿意。”   “郑姑娘,对不起,这事是我李家对不住你!”长乐能说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她同情郑丽琬的遭遇,想想也是,一个皇帝的女人,又有哪个男人敢动呢,除非是不想活了,可是这世上不怕死的确实不多。就算是乞丐,只要能活着,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生命的。   “对不起?管用吗?”郑丽琬对长乐的道歉嗤之以鼻,当年美绝长安的郑丽琬早已变成一个老女人了,这对不起三个字还有什么用。如今的郑丽琬活的很现实。她就想顺着自己的心意去活,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个死。坐在椅子上,回忆着往事,郑丽琬终于露出点温馨的笑容,“呵呵,那是贞观八年的时候呢,那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漫无目的的居然走到了仙梦楼前。也就在那里,我碰到二公子,当年的二公子可远没今日的样子呢,那时二公子就像个街头流氓一般,挡在我面前,说要抓我回去当媳妇。可笑的是,当时我居然没有生气,相反,还有种幸福的感觉。那时候,郑丽琬三个字,对于二公子来说,啥都不算,在他眼里就只有美人。那天过去后,我又去过仙梦楼,可是二公子却天天去楼里找那个芊芊”。说起这些事,郑丽琬就觉得好轻松,多年过去了,那个大胆的色狼二公子也变了,变得成熟了,变得机智了,再也不可能奉她为人间仙子了。   郑丽琬说得温柔,长乐却听得有种心碎的感觉,她觉得郑丽琬这十年来过得真的很悲凉,唯一一个给她带来涟漪的就是那个大胆的色狼二公子。怪不得郑丽琬总是缠着他呢,原来那曾经令人啼笑皆非的一幕,竟然成了郑丽琬面对生活的动力。   停顿了一下,郑丽琬看着长乐的面容,有些愠怒的继续说着,“二公子迷上了芊芊,而我却离他越来越远了。就在二公子消失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贞观十年的梅花坞,真的挺不可思议的,二公子居然失忆了,他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人也变得恭敬有礼了,可是,我却希望他还是当年的那个色狼恶痞。我努力的想和二公子有些焦急,这些年来我帮他守着清风楼,经营着醉不归,我不顾廉耻的为他去送行,本来一切都是好的,虽然二公子有些怕,但他还是有些心软的。可是松州之战后,一切都变了,我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因为你李丽质,你抢走了那些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的二公子,还有那些幸福的生活。为什么呢?你父亲夺走了我的一生,你又来夺走我的二公子,难道活该我郑丽琬犯贱么?”郑丽琬咬着嘴唇,也许是太用力了,粉唇上已经流出几道血丝了,郑丽琬握了握粉拳,她好想哭,可是却强忍着,因为她就是死也不愿在长乐面前哭泣。   长乐从没想过抢走什么,因为她觉得那些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这些东西对郑丽琬是多么的重要。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长乐低头轻声说道,“郑姑娘,我父亲真的已经不计较这些事情了,你完全可以开始重新生活的,又何必再缠着二公子呢。”   “李丽质,你觉得这话,会有人信么?现在楼里有上百名客人,你现在去问问他们,要是有一个信的,我就从这楼上跳下去!”郑丽琬冷冷一笑,如果话语如刀,她愿死上千百遍。   “你可以重新生活的!”   “怎么活法?改名换姓,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还是躲着二公子?呵呵,那样的话,我郑丽琬宁愿死!”郑丽琬的语气很坚决,很久以前她就想明白了,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只要她自己开心,她可以不顾一切。什么尊严,什么名声,这一切对她郑丽琬来说,就像那天边的浮云一般,看得见摸不着。她没有做错过什么,凭什么却要像个犯人样躲着过日子呢。   “郑姑娘,你到底想要什么?”长乐微微叹了口气,当这话问出,就意味着她要做出让步了。   “李丽质,你若可怜我,就把二公子还给我,除了二公子,丽琬什么都不要!”郑丽琬有些哀求的望着长乐,十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求人,因为二公子已经是她唯一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好,这两天我便让夫君来见你,不过,有件事,你也得答应我!”   “说吧!”郑丽琬没有迟疑,对于她来说,答应再多事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做不做只有她自己知道。   “从今往后,帮我打理香水的生意,另外,哎,不说了,等以后再说吧!”   长乐说完,郑丽琬想都未想就点了点头,“可以,我答应你了!”   ☆、第402章 红尘帐里胭脂泪   第402章红尘帐里胭脂泪   房府里人来人往的,如今房府人人都想烧地暖,没办法,仆人们就加工加点的学着房遗爱在放下边掏洞。最奇葩的就是房全了,这家伙为了烧的暖和些,居然把自己小破屋下边全都掏空了,结果是很悲剧的,房子自然而然的塌了,于是乎房全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老房德很生气,老头不断地踹着房全,“你个混账东西,有你这么掏洞的么,就你这个掏法,咱府里的房子都被你搞塌了不可,也就你命大,居然没砸死你!”   “德叔,你别骂了,小的知道错了还不成,你赶紧给小的安排个房间吧,要不这夜里,小的还不得冻死!”房全抽着鼻子,一个劲的求饶,没办法啊,这以后住哪里还得指望这位老管家呢。   “混账东西,想得美,以后柴房旁边的小屋就是你的了,另外以后府里劈柴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好嘞,德叔,俺都听你的!”房全脑袋上下点着,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西跨院里也早听说房全的事情了,唐明月咯咯笑道,“二夫人,瞧这房全干的事,这不是拆房子的么。”   “呵呵,明月,你也别再挖苦房全了,这小子估计是太异想天开了!”玲珑拿着书,笑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明月,一会儿等公子回来,你把那貂皮氅子让他试试,要是不合身的话。再改改!”   “不用了吧,二夫人你做的氅子。肯定再合适不过了!”唐明月伸了伸舌头,玲珑的本事可是厉害着呢,给公子做的衣服,从来都是那么的贴身,不肥不短的。   “呵呵,你这丫头,就是嘴甜,还是让他试试吧!”   没过多久。房遗爱便回到了府上,试过貂皮氅子后,房遗爱便坐在凳子上生气了闷气,玲珑放下书饶有兴致的问道,“夫君,你这是怎么了,去了趟骊山大营。就成这样子了?”   “还能为啥,还不是因为拓跋惜月那个女人,嘴巴毒的跟个长舌妇似的!”房遗爱真是犯愁,玲珑却是拉着房遗爱的手安慰道,“夫君,这拓跋惜月也算是你的手下了。以后接触的时间还长着呢,要是你现在都受不了,那岂不是自打耳光了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心里就是别扭!”房遗爱拉过玲珑的手亲了亲,“玲珑。这有披风,你还做那氅子干嘛。还不如给自己做呢,浪费这上等貂皮了。”   “呵呵,这妾身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那么好的氅子做什么!”   一日匆匆而过,夜里,房遗爱享受着三个美人的温存,等歇下了,长乐抚摸着房遗爱的脸颊,略带愧意的说道,“夫君,明个,你去清风楼见见郑姑娘吧。”   “长乐,你为什么这么说?”房遗爱心下一愣,对于郑丽琬,房遗爱总有种无法言明的感受,那是一种复杂的感觉。三年来,就算房遗爱是根木头,也能感觉到郑丽琬的心思了。   “夫君,今日妾身去找过郑姑娘了,也许正如她所说,是妾身抢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长乐脸色暗淡,玉手不断地摩挲着房遗爱的皮肤,当日若没有公主府事件,也许凭着郑丽琬的手段,早就把二公子抢到手了。   “别这样说,这么多年了,为夫却还是有些怕郑姑娘!”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房遗爱就觉得郑丽琬是一个修行千年的狐狸精,也许连那妲己都比不上郑丽琬的妖艳。房遗爱怕,怕他守不住郑丽琬的心,因为郑丽琬就像拓跋惜月一样,她们的心早就超脱这个时代了。   “怕?夫君若是怕,那当年仙梦楼前又是怎么回事?人家郑姑娘,可到现在还惦记着你这个色狼呢!”长乐忍不住掐了掐房遗爱,都说房二郎一大纨绔,没想到居然纨绔到了这种地步。这时玲珑也无心睡觉了,侧过身子呵呵笑道,“夫人,你这就不知道了,那时二公子在长安城里可是人见人怕呢,连府里的下人都被二公子整过呢。”   “现在也差不多,人长大了,也更能惹事了!”长乐抿嘴一笑,房遗爱只能仰天长叹了,这有个毛办法,俗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只不过他房某人最无知罢了。   清风楼一如往常的热闹,房遗爱进了楼,掌柜的便迎了上来,“东家,你来了,郑姑娘正在楼上歇息呢。”   “好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整了整衣袍,房遗爱慢慢上了楼,来到郑丽琬门前,房遗爱却有些犹豫了。没有敲门,门却被人打开了,郑丽琬穿一件粉色厚衣,头发也没束起来,就那样随意的散在肩上,“二公子,你来了!”   “来了!”房遗爱诺诺的,半天就哆嗦了俩字,他的心砰砰跳着,跳得越来越快了,没有人可以否定郑丽琬的魅力,对于别人来说,二十四岁的郑丽琬早已老去了,可对于房遗爱来说,郑丽琬却是最具魅力的女人,她的成熟,她的优柔,甚至都超越了长乐。   “进来吧!”郑丽琬侧身将房遗爱放进了屋,关上门后,郑丽琬坐在梳妆台前,对着桌上的铜镜,不断地梳着自己的头发,“二公子,你终于来这里了,我还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来了呢。”   “怎么可以这么说?郑姑娘这里可是很好的,房某还没见过这么雅致的房间呢!”房遗爱是捡着啥说啥,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说啥,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觉得郑丽琬好像又陌生了许多。   “你看到的就只有房间?”郑丽琬转过身,眼神里也露出了股愠怒,“房大将军,你若是不想呆。就请离开,我郑丽琬没求着你来!”   房遗爱还真想一走了之。他总觉得和郑丽琬之间仿佛隔着什么东西,当看到郑丽琬那娇柔欲泣的脸色后,他默默的坐在了椅子上,“丽琬,你这又是何苦呢,有些事情该放下就得放下了!”   “放下?呵呵”郑丽琬起身走上两步,她冷冷的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却簌簌的流着。“怎么放下?这么多年了,我郑丽琬对你的心意,你难道还不了解么,为了得到你,我郑丽琬连脸都不要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给你送行。可你呢,从松州回来后。可曾来我这房间一趟?你娶了李丽质,你纳了玲珑,你过得轻松快活,可我呢,我一个人呆在这清风楼,日思夜想的。就盼着你能来跟我说会儿话。可是你是怎么做的,清风楼里摆宴席,好不容易来一趟,却一句话都不与我说。你让我放下,你凭什么让我放下。就因为你姓房,有着高高在上的身份么?”   房遗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好像说一声对不起,可是话到口边,却又说不出口了,对不起管用么?自从禄东赞逃离长安后,他就再也没来过这个房间了,因为他好怕,他怕受不了郑丽琬的蛊惑,他想要的并不多,家人平安,有钱有官足矣,“丽琬,莫怪我,我真的好怕,我怕满足不了你的心。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想的!”   “房遗爱,你真是好狠的心,难道就因为这些么?我郑丽琬说那些话还不都是为你好,就算现在,我还是那句话,禄东赞的事情你就是错了,错的离谱,想活得久,你就要有自己的力量,靠别人,你就只有死的份!”郑丽琬有些疯狂的说着,她要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她不怕房遗爱会说些什么,因为这就是她郑丽琬,一个真真实实的郑丽琬。   也许之前要是听到这些话,房遗爱一定会觉得郑丽琬心机不纯,可是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后,他已经变得现实了许多。将自己的生命交到别人手上,那是一种非常愚蠢的行为,就算是现在,他房遗爱看起来风光无限,前途光明,可只要李世民一句话,他房某人就能被打为凡人。不管是为了谁,房遗爱都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诚恳的想郑丽琬低下了头,“丽琬,对不起,也许你是对的!”   “我是对的?既然我是对的,你为何不来找我,整整一百四十七天,你都在躲着我,和李丽质结婚那样的事情,你都曾未与我提起一句,甚至连个帖子都没有。你到底把我郑丽琬当成什么人了,阿四都能拿个帖子,为何我却不能,难道郑丽琬真贱到让你恶心的地步了么?”说到这里,郑丽琬抬起玉手,狠狠地甩了房遗爱一个耳刮子,那响亮的声音,让郑丽琬都有些呆住了,“你为什么不躲!”   房遗爱抬头苦笑了一下,他摇摇头说道,“为什么要躲,因为我确实该打。真的,丽琬,不管你信不信,那帖子送谁都可以,却不敢送给你,因为我怕你会哭!”   “房遗爱,你给我站起来!”郑丽琬抹了抹眼泪,有些不容置疑的叫道。   房遗爱很听话的站了起来,这时郑丽琬却像个疯子一样,猛地扑在房遗爱怀里,小嘴狠狠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粉拳更是如雨点般擂在了房遗爱胸口,“我打你,我打死你这个狠心的男人,我让你不见我,我让你怕我”郑丽琬就像个小孩子般,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别说房遗爱了,恐怕郑丽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吧。   打了良久后,郑丽琬终于打累了,替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房遗爱没有说话,挑起郑丽琬的下巴,就吻了过去,这一刻郑丽琬呆住了,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吻过呢。愣了一会儿,郑丽琬就疯狂的索取了起来,小香舌不断地搅动着,居然连牙齿都用上了,搞了一会儿,房遗爱就觉察到嘴里多了一股血腥味。推开郑丽琬的身子,房遗爱很痛苦的说道,“女人,这接吻不是这样的,你这叫咬人!”   “我不管,你今天不准走!”郑丽琬却是毫不畏惧的迎上了房遗爱的眼睛,她一点都不害羞,因为这就是她郑丽琬的接吻方式。   “不走,就不走,一会儿,可不准认输!”房遗爱说着,弯下身子就将郑丽琬抱了起来,当来到床上后,郑丽琬却有些怕了,因为她虽然盼着,可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怕了?”抚摸着郑丽琬的脸庞,房遗爱调侃道。   “不怕!”郑丽琬伸出手搂住了房遗爱的脖子,红唇便印了上来。   美人醉,秋风吹,红尘纱帐,一行胭脂泪!   ☆、第403章 妖孽狐媚子   第403章妖孽狐媚子   郑丽琬虽然毫无经验,但是却毫不畏惧的索取着,一次,两次,就在房遗爱喊停的时候,郑丽琬还在努力着,直到身子累坏了,郑丽琬才感觉到下身的疼痛。   房遗爱抱着郑丽琬的娇躯,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郑丽琬的身子,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精致,如奶色般的皮肤,更是透着一种灼灼的光晕。也许说郑丽琬是狐媚子,真的一点都没错,这种女人来这世上,就是为了魅惑众生的。这么好的女人,陆爽居然放弃了,除了说他是傻子外,还能说啥呢,“疼了吧?以后放聪明点吧,做这种事,吃亏的永远是女人!”   “我愿意!”郑丽琬扬起下巴,一双眸子深情地看着房遗爱,玉手划过房遗爱的脸庞,有些霸道的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男人了,记住了,我郑丽琬的男人,决不能让人欺负。”   “这话说得,应该说你是我的女人了,我保护你才对!”房遗爱觉得挺尴尬的,怎么跟当小白脸似的。郑丽琬咯笑了笑,这男人还挺较真的,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吻了吻房遗爱的肩膀,郑丽琬小声说道,“夫君,把你的特别行动处交给我!”   “什么?”房遗爱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郑丽琬,“你要行动处做什么?”   “你不信我?”郑丽琬蹙着黛眉,一双眸子满是不喜,“你记得。我郑丽琬既然做了你的女人,就不没有害你的道理。若你信不过我,现在就滚蛋,我就当让猪拱了!”说着郑丽琬就要坐起身,这一起身,下体一疼,就又忍不住躺了下来。   房遗爱赶紧抱紧了郑丽琬,连声责怪道,“你这女人怎么这样。我说过不给你了么?你既然想要行动处,给你便是了,不过龙虎卫的人你肯定是不能动的!”   “我自然明白,拿来!”郑丽琬伸出手,破涕为笑道。   “啥?什么拿来?”房遗爱一阵纳闷,如今他把精血都交出来了,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别跟我装糊涂。飞花令啊,别想骗我,你这特别行动处,只有飞花令才能调得动!”   “我靠,你这娘们连这都摸清楚了!”房遗爱哭笑不得看着郑丽琬,那飞花令可是暗地里的东西。表面上特别行动处是有兵符的,可实际上,除了龙虎卫外,其他江湖人士就只认飞花令,如此做房遗爱也是为了自保罢了。他可不想把所有的力量都交给李世民,要是哪天。李世民把兵符收回去,那他房某人可就真成了光杆司令了。   “你这叫什么话,赶紧拿来!”郑丽琬有些自得的笑了笑,要不是听封四柳说起,她还不知道有飞花令这个东西呢。   “拿个毛啊,你这女人也不看看诚,本公子现在光溜溜的,哪有飞花令给你,要拿自己拿去,都在袍子里呢!”房遗爱刚说完,郑丽琬纤足蹬了蹬房遗爱的大毛腿催促道,“你快下去拿啊,难道你指望我下床不成?”要不是身子不便,郑丽琬早自己下床拿了,哪还会这么墨迹。   房遗爱没辙,只好光着身子把袍子拿了过来,钻进被窝后,找了一会儿,就把飞花令掏了出来,“给,咱可先说好了,这令牌就这一块,你可别弄丢了9有啊,行动处那帮子人也每一个好相与的,你可别领着他们乱来!”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郑丽琬仔细观察了一番飞花令,还别说,这飞花令图案复杂,还有暗记,还真没什么仿造的可能。有了飞花令,郑丽琬便松下了一口气,“夫君,这飞花令的事情,你可莫让别人知晓了,这事越隐蔽越好。”   “你当我傻呢,这事我还能出去嚷嚷不成,放心,飞花令的事连长乐都不知道呢,不过我倒是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房遗爱很是好奇,这飞花令隐藏的这么深,她一个混迹闺房的女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有内部人士告密了?房遗爱怕的就是有内奸,这事能捅给郑丽琬,有一天就能捅给李世民,这李世民要是知道他暗藏武装,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杀身之祸有没有不好说,反正这一辈子别想再掌握实权了。   “我猜的你信么?”郑丽琬抿嘴笑了笑,轻轻的扭了扭身子,却触动了下身,忍不住蹙了蹙眉头,“前些日子,阿四来楼里见了个人,我听那人提起过飞花令三个字,再加上他又是金耀阳的走狗,我便猜到这飞花令是出自特别行动处了,今日一问,果然是你弄出来的。”   “这也行?”房遗爱瞪大了眼珠,这妞也太妖孽了,就三个字都能联想到这么多,还猜想的如此靠谱,也亏了这妞被他收了,虽说有点被这妞拿下的意思,不过总之结果还是好的。要是郑丽琬心机不纯的话,把这事往御史台一捅,他房某人就要去蹲死牢了。   “怎么不行?之所以跟你要这个飞花令,也是想帮你管管这些人,就依着你那套方法,早晚有一天让人看出猫腻来!”郑丽琬没好气的撇了房遗爱一眼,这家伙还当自己做的多隐蔽呢,别说是她郑丽琬了,恐怕连长孙无忌都蒙不过去,“对了,特别行动处的事情,你跟房相商量过么?”   “商量过了,不过他啥意见也没提,只让我自己看着办!”房遗爱小声嘟哝道,当时他就觉得老爷子不地道,这么大的事让他自己办,这要弄砸了,房府可就完了,真不知道老爷子是太懒了,还是自信心太强了。   “这就对了,看来房相也想看看你做得好不好呢!”郑丽琬手指绕在房遗爱胸前画着圈,嘴里还吐气如兰道。“以后,你这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些了。如今这地位越来越高了,手里的权力这么多,遭人恨的地方多着呢,可别让人抓住什么把柄。别看长乐心里向着你,但是你别忘了,她叫李丽质,是陛下的女儿,真有那么一天。她也帮不了你。想想武德九年的玄武门事件,你觉得你的身份还能比那李元吉高贵多少?”   郑丽琬的话是那么的刺耳,可是却深深地打醒了房遗爱心中的幻想,十三年钱的玄武门之变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李元吉都逃不过被杀的命运,更何况他房遗爱呢。都说伴君如伴虎,看来一点都不假啊。手中没有力量,李世民就可以一直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现在李世民需要他,可当一天觉得他是个威胁,想要除去的时候呢?谋反,多么晦涩的两个字。可对于朝堂来说,无非就是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古以来,公主之尊。挡得住责难,却永远挡不住谋反案。   “夫君。你觉得妾身是话多也好,是别有用心也好,但是希望你能够仔细想想!一个长乐,是保不住房家的,否则房相也不会对特别行动处的事情听之任之了,依我想,恐怕房相暗地里不知道为你解决了多少麻烦呢!”   “父亲嘛?”房遗爱心下有些忧虑,郑丽琬说的都是真的么?   “哎,夫君,也许你是身在局中而不知吧,你不觉得你家老管家太普通了么?还有啊,当年秦老将军将铁血十二卫交给了你,房相呢,你不会真觉得你们房家无人可用吧?”郑丽琬这话一说完,房遗爱就猛地睁大了眼睛,对啊,老房德一直都显得那么的碌碌无为,若老房德真的如此普通,父亲又何必让他当管家呢?   “丽琬,亏得你提醒,否则我这还被蒙在鼓中呢!”房遗爱感激的吻了吻郑丽琬的额头,他不自主的想到,若是历史上李世民真的纳了郑丽琬的话,那武则天还会出现嘛,凭着郑丽琬的头脑,恐怕武媚娘早被压制的出不了头了,又哪会当什么武则天?也许是幸运吧,郑丽琬成了他的女人,这个军师可比刘仁轨靠谱多了,因为郑丽琬从来都不会考虑什么朝廷。   “其实有些事情,房相迟早都会告诉你的,他这么做,只是想让你多些历练吧,不过房相操的心可不比你少”郑丽琬伸出玉手,握了握道,“贞观十三年八月初,洛阳县令顾志文抱病身亡,你知道么?听说那顾志文对你可是感兴趣的很呢,不光查闻家还过问洛阳帮派的事情,最后还真让他查到了点什么,这顾志文应该是想借这些东西攀上你这艘大船吧,只可惜了,还没动身,就暴病而亡了!”   这些事真的是父亲做的么?此时听郑丽琬如此一说,就连房遗爱都觉得有些蹊跷了,这顾志文死的太是时候了。死一个县令,必定不会引起多大动静的,可是万一这顾志文死在长安,那可就不可同日而语了。房遗爱苦笑着看了看郑丽琬,这女人难道呆在楼里,没事就琢磨这些事情么,也真难为她那个头脑了,居然也不烦。   两个人在床上赖了好久,才勉强的起身,这天还亮着呢,总不能在床上躺一天吧,“蟹,蟹!”   听了房遗爱的鬼叫,蟹鬼头鬼脑的探进了脑袋,还小声问道,“二公子,啥事?”   “你去厨房弄点吃得来,今个本公子不回府了!”房遗爱摸摸肚这虽然号称金枪不倒,可是这不吃饭也扛不住啊,到时候别说陪郑丽琬乐呵了,估计睡觉都是个问题,因为他房大公子,还没有空着肚子睡觉的道理。   “好嘞,二公子你稍等,婢子这就去!”蟹答应一声,还冲床上的郑丽琬挤了挤眼睛,大有俺啥都明白的意思,郑丽琬啼笑皆非的笑骂道,“鬼丫头,还不快去,还愣着干嘛!”   “哦”蟹溜溜的跑了,离开的时候还替两人关好了门。   蟹离开后,郑丽琬按着床板就想起身,可是下身还是疼得厉害,看她能紧皱眉头的样子,房遗爱大笑道,“行了,别勉强了,这两天你就好好呆在床上吧,谁让你逞能的,现在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吧,哈哈!”走过去,房遗爱拿过枕头,扶着郑丽琬躺坐在枕头上。   郑丽琬拧了拧房遗爱的胳膊,脸上还挂着份羞恼,“你这人,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嗯,咱们也算是一对狗男女了,刚是谁跟小狗样咬人的?”   “去死!”郑丽琬拿个东西就像扔出去,这拿眼一看,居然是飞花令,只好悻悻的收了回去,她可舍不得用飞花令砸人。   ☆、第404章 好贤婿,就是你了   第404章 好贤婿,就是你了   长安年年醉红花,花红日日念春风。思念,是一种幸福,没有思念的人,将一无所有。   太阳下山了,落日的余晖,洒遍了整个天空,如果火烧云能变成马,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呢?房遗爱坐在榻上得得的想着,已经好久没在这里吃过饭了,好不容易留下一次,他却伺候起了别人,“来,张嘴,还别说,小环这丫头还挺有眼力劲儿的,弄了些软食过来。”   郑丽琬双眼却有些朦胧,这是她盼了多少年的事情呢,咽下口中的莲子羹,她有些感触的叹道,“你说当日若是长孙冲没带你去公主府,说不得,那位子就是我的了,可惜了,这都让长乐抢去了。”   听了郑丽琬的话,房遗爱心下一惊,赶紧皱眉道,“丽琬,咱可说好了,咱家可不能来什么后宫斗,你要是有这种想法的话,我可不敢接你回府!”   “瞧把你吓得,妾身也就说说而已,还能做那无聊的事么?”郑丽琬甜甜一笑,她可不是那种无知的女人,因为她知道,在房遗爱眼里根本就没什么大小之分,若是谁去争这些的话,那就是自讨没趣了。吃了一会儿后,郑丽琬就有些小饱了,她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有些慵懒的说道,“夫君,以后让唐明月那丫头跟着妾身吧,把她留在府里浪费了!”   “都随你吧,不过这些事情也得等你搬进府后才行,否则别人会说闲话的!”让唐明月跟着郑丽琬倒没什么,但是房遗爱希望能让长乐做主,必定家里的事情都交给长乐,这点面子他总得给长乐才行。要是啥都依着郑丽琬,那长乐一定会有所想法的。   “行啊,不过,这事你可得找我父亲谈了!”   “当然,这事,你先跟郑主事知会一声,这两天我便去府上拜访一下,争取腊月里把婚事一起办了!”房遗爱也是实在人,反正已经认准郑丽琬了,那婚事早晚都得办。倒不如趁腊月里一起办了。   “夫君,你就不怕灵儿和银城公主生气?尤其是灵儿,他们老程家可不会甘居人下的!”   “她们爱嫁便嫁,不嫁,我还省事呢!”房遗爱很光棍的说着。郑丽琬却不以为然的笑道,“你就逞能吧。就他们老程家。你惹得起,你要是敢不去程灵儿,卢国公还不把你房子点了?”   “丽琬,咱别提那老货行不行,整个长安城也就一个这样的!”房遗爱赶紧捂住了郑丽琬的小嘴,他可是很怕程咬金的。那老妖精整一个软硬不吃,要是他觉得一起大婚不爽的话,那这婚事还真得吹了,光吹一个樨樽倒没什么。可是玲珑和闻琦的婚事可不能吹啊,这保不准啥时候就能生娃娃了。   “你呀,就是迷糊,这事去求长乐啊,让他们老李家给你撑腰,那程妖精还能不让让步?”   “能成?好像每次骂架,输的都是陛下啊!”房遗爱真没对李世民报啥信心,每次吵完架,李世民都是气的跳脚,相反程咬金却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明显是技高一筹嘛。   “这你就不用管了,要是老李家不出马,光凭房相那张脸可镇不住程老货!”郑丽琬可不是在开玩笑,一个程咬金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家身后还站着个崔氏呢,就崔璨老头能让自己宝贝外孙女吃亏了?比起崔氏来,郑氏可就差远了,所以郑丽琬并不担心自己的婚事。   “哎,这老东西,简直老天派来祸害我的,到现在老子的酒钱还没付过呢!”房遗爱狠狠地咬了口鸡腿,很有种化悲愤为食欲的意思,都怪那个老东西,还有他们老程家也太不要脸了,时不时的就派人跑房府搬酒。不给钱也就罢了,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每次找程处默要钱,程处默就让他去找程咬金,这去找程咬金要钱,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夜里自然是歇在清风楼的,长乐也早有心理准备了,既然铁靺没回来通报,估计是今晚被绊住了。躺在榻上,房遗爱也只能过过眼瘾了,就郑丽琬这情况,别说一炮,半炮都受不了。   第二天房遗爱就美美的提着四只烤鸭回了家,这一回家就看到老房德正趴门口东张西望呢。   “德叔,你这是干啥呢,难道人老了,练习扭头神功呢?”房遗爱挺着胸膛嘿嘿直笑,也亏得大唐还没有《西游记》,这老房德活脱脱一个花果山的老猴子啊。   “二少爷,你就别打趣老朽了,老爷正等着你呢!”   “啥?父亲怎么在家?”房遗爱一阵好奇,老爷子不是准时应卯的么,怎的今日还在家里呆着。老房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房遗爱着急之下,把鸭子往房德怀里一扔,就跑进了府。这时房德抱着四只鸭子直咧嘴,这二少爷也真是的,这鸭子能抱么,弄他一身油,看铁靺一个劲的笑,老房德没好气的笑骂道,“你个夯货,还笑,还不帮老夫拿两只!”   进了书房,就看到老爷子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呢,看到房遗爱回来后,房玄龄笑眯眯的说道,“俊儿啊,你可真让为夫好等啊,走吧,今个大朝,为夫带你去听听朝会!”   就这点事?房遗爱一肚子郁闷,还以为出啥事了呢,搞得他兴冲冲的,这房玄龄没事了,房遗爱却摆起手说道,“父亲,别忙啊,孩儿有件事想问问你呢。”   “何事?问吧,为夫听着呢!”房玄龄不得不重新坐在椅子上,很是和蔼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想了想后,压低声音问道,“父亲,顾志文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脸上的笑容不变,有些随意的说道,“俊儿,既然你发觉了。那为夫告诉你也无妨。你猜的不错,那顾志文是为夫派人除掉的。”   “为什么?”房遗爱想要印证下郑丽琬的猜想,他很想知道郑丽琬到底联想到了什么地步。看着房遗爱认真的眼神,房玄龄收起笑容,有些严肃地说道,“无他,就因为顾志文知晓了你控制烈阳帮的内幕,最重要的是他握有你暗中蓄力的证据!”说着,房玄龄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房遗爱,房遗爱打开一看。上边记录全都是他让六子私下做的事情,包括购买铁器,粮食,全都在上面呢。看到这些,房遗爱心里涌起了一股无奈的感觉。没想到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让顾志文查到他房遗爱头上了。   合上账本,房遗爱跪在房玄龄面前愧疚的说道。“父亲。孩儿让你费心了,孩儿太让你失望了!”   “俊儿,起来吧,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只是还欠缺稳重罢了!”房玄龄扶起房遗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俊儿,把秦广调回来吧,洛阳是个是非之地,不要留你的人在那里。那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还有那个魏开,是个人才,可以将洛阳的事放心交给他。”   “是,父亲,孩儿定当从命!”房遗爱还能说什么呢,没想到老爷子竟然默默的做了这么多擦屁股的事情,也亏得现在有了个郑丽琬在身边,相信以后不会再犯这么多错误了。点上蜡烛,房遗爱便将账本烧成了灰。这时候,房玄龄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走吧,俊儿,这大朝可是难得的机会!”   “嗯!”   跟西院的女人们打了个招呼后,房遗爱就随着房玄龄去了太极宫,这一进宫,就发现一帮子狐朋狗友也来了好几个,苏定方肯定少不了的,如今谁不知道苏大将军的名号啊,那可是钦定的右卫大将军的接班人呢。   “呀哈,俊哥,也舍得出胭脂帐了?”程处默老远就冲房遗爱叫,气的房遗爱真想把这丫一个屁熏渭水河去。老爷子可受不得这种打趣,皱着眉头冲程处默咳嗽了一声,这时程处默才发现房遗爱身旁的房玄龄,程处默也不敢守着房玄龄说他儿子坏话,赶紧拱拱手恭敬地说道,“见过房伯伯!”   房遗爱俩眼一瞪,什么时候程处默也会喊房伯伯了?房玄龄也懒得理这群小年轻,挥挥袖子就自顾自的进宣政殿了,这时程处默和李业诩等人赶紧凑上来七嘴八舌道,“俊哥,咱们也进去了,瞧瞧这大朝有啥乐子!”   靠,这帮鸟人当朝会是天桥玩杂耍的呢,还瞧热闹,保不准一会儿就得见周公去。房遗爱也算是有点经验了,进了宣政殿,脚下一挪腾就占据了那个角里的老地方,这次也不知道咋搞的,苏定方也跟着凑了过来,搞得房遗爱一脑门的问号,啥时候苏大将也开始装低调了?   “贤弟,你这是啥眼神,苏某可不想站前边去,瞧陛下那眼神,很明显在找倒霉蛋呢!”   房遗爱很佩服的冲苏定方竖了根大拇指,真是奇了,这苏定方居然这都能看出来,“定芳兄,小弟佩服,我敢猜这次的倒霉蛋不是业诩兄,就是咱们的吴王殿下,瞧这俩傻帽,一个个头伸得老长,生怕别人看不到他们似的。”   苏定方一额头的黑线,也只有房二公子敢这么说吴王殿下了,最搞笑的是,这时候李恪还扭过头朝房遗爱露出两个笑脸。苏定方觉得这吴王却是挺傻冒的,被人骂了,还这么高兴,这不是傻帽又是啥玩意。   朝会一开始,御史们就开始了表演,发言的人不少,所奏的事情却只有一件,那就是河北道沧州长武县爆发民乱。御史们把事情捅出来了,剩下的就是该怎么解决了,就这事,朝堂上展开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决定派一员得力官员前往,务必将此事完美解决。   派谁去呢?这下朝堂上的官员一个个脖子往后缩,大有让我去我就晕倒的架势,李世民坐在龙椅上是一个头两个大,看来等毛遂自荐的勇士是不可能的了。李世民扫了一圈,就想让兵部侍郎周尧去,可是周尧还没等李世民发话呢,直接跪在地上禀告道,“陛下,微臣最近身有微恙,恳请回家几天。”   靠,李世民暗骂一声,要不是顾及形象,李世民早就大脚板伺候了,这王八蛋的周尧,枉之前那么器重他了。周尧撂挑子,其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吏部侍郎田魁说屁股长疮,礼部主事郑修说脑袋疼,总之每一个愿意去的,这下李世民算是被气着了。这等时刻,奇怪的是,一帮子大佬也装起了哑巴,一时间,李世民还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   房遗爱正乐不可支呢,这事闹的,不就个民乱么,谁去都能灭了啊,这么好的功劳居然没人要。房遗爱举起手就想拍拍苏定方的肩膀,他很想和苏大将分享下其中的乐趣。就在这时,朝堂上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吼声。   “好贤婿,来,俊儿,就是你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05章 四匹草泥马   第405章四匹草泥马   房遗爱蒙圈了,举着个手傻乎乎的,嘛玩意,他何时毛遂自荐了,他何时说要管民乱的事了?   “来,房俊,不愧是朕的贤婿啊,这关键时刻,还是贤婿靠得住!”李世民笑得跟朵花似的,语气也充满了魅惑力,房遗爱心想这要是个美人,还差不多了,可是面对这么个胡子拉碴的大叔,这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啊。房遗爱真想大吼一声,变成超级赛亚人,然后发个超级波,飞到地球另一端去。这明显民乱有猫腻么,他房遗爱又不傻,还特么好贤婿,有这么坑自己贤婿的么,忍着恶心,房遗爱慢悠悠的穿出了人群。   苏定方憋得满脸通红,这下有乐子瞧了,刚还骂吴王和李业诩呢,这转眼间自己就成傻老冒了。   “父皇,你好小婿?”房遗爱一如既往的装傻充愣,那表情很是无辜,李承乾站在台上差点骂出来,这家伙也太无耻了,刚民乱的事情吵得这么大声,他能不知道?与李承乾不同,李世民是深知房遗爱为人的,他努力摆出一副欣慰的样子,慈眉善目的笑道,“哦?房俊呢,没啥大事,也就想让你替朕走一趟河北道而已!”   “哎哟,不行,父皇,小婿这两天腰疼,要不小婿先回去让长乐看看?”房遗爱一抱拳,就想退出宣政殿,这俩脚丫子刚一挪动,龙椅上的李世民就火了,瞪着眼睛就是一通鬼吼,“啥玩意?贤婿,你腰疼?明儿,来。喊两个侍卫进来,给贤婿治治!”   我靠,房遗爱这回一下都不敢动了,他心里一个劲儿的腹诽着,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人性了,前边那么多装病的你不治,偏要治自个的女婿,这不是不能自己人当人看么。房遗爱算是看出来了,这李世民整一个黑心老岳父,欺负不了别人。就专欺负自家女婿。   “父皇这小婿,突然觉得这腰不疼了!”房遗爱揉了揉要,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噗嗤!哈哈”某个家伙没忍住,张开嘴笑了两声,接着旁边就飞过来两条飞腿,“混账东西。笑个啥,还不赶紧给陛下赔礼!”   程处默看了看程咬金和李绩,那是敢怒不敢言,在俩老汉的逼迫下,程处默老老实实地向李世民行了一礼,“陛下海涵,小子无状。还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啥人,现在光想着怎么搞定房遗爱了,还哪有心情理程处默,摆了摆手,就将程处默撵回了队列。瞄着程处默的背影,房遗爱狠狠地诅咒着,最好是老天下降个天雷,把这家伙劈成黑李逵,居然敢笑他房遗爱,哼。等逃过这一劫,非得跟程处默决斗不可,不把他打成猪头,他就跟儿子一个姓。   “贤婿,这就对了嘛。这事你到底应不应,赶紧给个话,别婆婆妈妈的,难道我大唐最勇猛的新锐,也变成娘们了不成?”李世民这话可够狠的,居然损房遗爱是娘们。房遗爱是何人,那受得了这话,顿时有点气血上头了,再加上又看到老爷子在一旁冲他挤眼睛,他一挺胸膛,气冲斗牛的吼道,“父皇,这叫啥话,小婿应下了!”   “好!”李世民一鼓掌,脸上便多了点笑容,这时房遗爱也笑了起来,可是当看到老爷子的脸色后,他瞬间就有点后悔了,敢情会错老爷子的意思了。房遗爱想后悔,可是这说出去的话还能收回来?要放平时,房遗爱脸皮往家里一扔,就把话吞回来了,可这次是面对李世民啊,李世民无耻起来,可比他牛叉多了。   “父皇,要不,咱们再商量下?”房遗爱打算想个折中的法子,结果他这话一出口,李世民就一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贤婿,你怕啥,有啥事,朕给你撑着,你就放手解决民乱的事情就可以了。”   “这个,父皇,既然如此,小婿也就不多说了,只是恳请父皇能帮小婿一个忙!”   李世民嘴角一抽,心里一阵子腻歪,每次跟这小子说话,都有种谈生意的感觉,李世民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越来越下作了,虽然心里腻歪,但还是伸手示意道,“说吧,朕听听!”   “谢父皇,是这样的,腊月里小婿就要举行婚礼了,能否请父皇赐个圣旨?”   李世民有点蒙,这叫什么请求,这娶媳妇要圣旨干嘛,李世民一肚子问号,但是当发现房遗爱瞟向程家老汉后,李世民便什么都明白了,“好,朕答应你了,高鹗啊,一会儿朕拟个旨意,你送到房府去!”   “是,陛下!”   岳父和女婿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宣政殿上完成了一次交易,看到这种诡异的场景,一帮子老少爷们全都有点晕乎乎的感觉,这宣政殿啥时候成菜市场了,还允许讨价还价的。李恪对房遗爱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这敢跟父皇当堂谈条件,这全大唐,也就这么一位了。   “好了,没啥事了,房俊,你就听封吧!”李世民说完,高鹗就捏着公鸭嗓子,说了一通大唐版的文言文,“房家有子,名为遗爱,智冠群伦,忠勇体国,特封河北道、河南道、河东道三道观察使,忘卿能早日动身,尽快解除长武县之乱!”   房遗爱弓着身子,脑袋里晕乎乎的,不就一个破民乱么,怎么弄了个三道观察使,这位置,可是非朝廷大员不能当的啊。官是挺牛叉的,可是房遗爱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这官越大,事情就越复杂啊,怎么想都有种被坑的感觉。等回了家,非在长乐面前好好编排一下李世民不可,也让长乐来烦烦这个黑心老岳父。   除了个官职,房遗爱啥都没捞到,甚至连贯铜钱都没得到。朝会散了,一帮子狐朋狗友立马围了上来,李恪竖着大拇指无比佩服的说道。“俊哥,为兄服了,这事都敢兜下来,真是勇气可嘉啊!”   “是啊,俊哥。兄台现在对你是没话说了!”   “俊哥,小弟对你的佩服之心,那是犹如黄河之水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也!”李业诩还在那咬文嚼字呢。   房遗爱正恨得牙痒痒呢,俩眼一瞪就吼了出来,“都给我死开。再废话,老子打人了!”   “好家伙,咱们闪!”程处默领头,一帮子人全都抱头鼠窜了,留在后边的苏大将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颇具同情心的说道。“贤弟,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为兄决不推辞!”   “还是定芳兄懂小弟啊,跟那帮子鸟人似的,真是气死了!”   回家的路上,老爷子马车也不坐了。骑在马上一个劲的数落房遗爱的不是,“混小子,你犯浑了,老夫冲你挤眼,你没看到么,还要答应陛下,真是气死老夫了。”   “父亲,这也怪不得孩儿啊,本来孩儿是不想答应的,可以看你使眼色。孩儿还以为你是想让孩儿应下来呢!”房遗爱俩眼瞪得溜圆,很是无辜的说着,这也怪老爷子不安正常套路出牌,明明都铁了心不答应了,你还给使眼色。这不是摆明了让人乱想么。   “哼,你这臭小子,到怪起老夫来了!”房玄龄胡子哆嗦着,大有把房遗爱就地捏吧了的气势。   房遗爱缩缩脖子,赶紧讨好道,“父亲,这哪能呢,孩儿哪敢怪你老人家啊,要不这样,以后,你同意的时候挤左眼,不同意的时候,挤右眼如何?”   房玄龄这下被逗乐了,指着房遗爱笑骂道,“臭小子,你把为父当挤眼娃娃了,还右眼左眼的!”   这叫啥话么,多好的办法啊,要是早用这招,他房大公子还用会错意?   回了府,房玄龄就把房遗爱拎到了书房,这时候房遗爱才垮着脸虚心问道,“父亲,你能不能给孩儿说说,这民乱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这朝堂上一个个都讳莫如深的。”   “你先给老夫看看这地图再说话!”房玄龄也不解释,不地图拍桌子上,就迅速的标了四个圈圈,房遗爱一看那四个圈圈,顿时有点要晕倒的感觉,青河、范阳、荥阳、琅琊,看到这四个地方,房遗爱就觉得胸膛里有四匹草泥马在奔腾,这特么不是四大家族么,而恰恰这长武县就夹在正中间。清河崔氏、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琅琊王氏连着个太原王氏,这哪个家族的脚趾头都比房遗爱的大腿粗啊。王八蛋,房遗爱心里怒吼着,果然是黑心老岳父,这下被他坑进地狱十八层去了。   房玄龄看着房遗爱那张惨白的脸,无奈的哼了哼,“臭小子,现在知道怕了,怎么刚才在殿上不是牛气的很么?”   “父亲,你救救孩儿吧,这事可怎么搞,咋搞都圆满不了啊!”房遗爱这点谱还是有的,事情摆明了是四大家族倒腾出来的,他房遗爱夹在正中间,还能得好?这事不管结果如何,他房遗爱末了都得脱层皮。   “没什么能教你的,你倒是可以去求求你媳妇,要是能让陛下免了你这个差事,倒是还能躲过去!”房玄龄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书房,看着如此潇洒的老爷子,房遗爱都想跪下唱征服了,这老爷子也太不负责人了吧,就这把自己儿子扔火坑里去了?   没办法了,房遗爱回了西跨院,就把事情说了一遍。这三道观察使,听上去牛气哄哄的,可是一群女人却没一个高兴得起来的,最生气的就属长乐了,这父皇咋搞的,这种事还派自个人去,这不是坑人么?   “夫人,你说这事,要不去找父皇商量下?”房遗爱腆着脸,一点自信心都没有。   “商量啥?你觉得父皇还能听妾身的,都怪你,父皇也就一句话,就把你激的热血上头了!”长乐才不会去找李世民呢,这种事就算她去说也没用,这可是房遗爱自个找上门呢,还能怪得了别人?   百福殿里,长孙皇后在卧房里走来走去的,如今幽兰被安排进了公主府,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自从听了宣政殿的事之后,长孙皇后就坐不住了,虽然她不插手政事,但是这次她得说句话了,那去当差的可是自家女婿啊。   李世民开心莫名的来到了百福殿,一进屋,长孙皇后就挽住李世民的胳膊皱眉道,“陛下,你这是为何,那四大家族的破事,你让俊儿去管,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   “观音婢,你急什么,你当朕愿意呢,这不是无人可用了么,再说了,房俊那小子滑着呢,说不准能弄出点动静来呢!”李世民说话很不负责任,长孙皇后也是哭笑不得,“陛下,你说得轻巧,要是俊儿解决不了呢?”   “解决不了就解决不了呗,到时候出了事,再找个理由把他收回来不就行了。放心吧,朕心里有数呢,还真能害了他不成?”   长孙皇后笑着推了推李世民,这说的叫啥话,还收回来,这把肥羊扔虎群里,还能安全收回来?   ☆、第406章 不怕死的董存瑞   第406章不怕死的董存瑞   朝堂的事,自然是瞒不过郑丽琬的,第二日房遗爱刚到清风楼,郑丽琬就拖着有些不便的身子,对房遗爱开始了一通狂轰乱炸。   “夫君,不是妾身说你,你说你脑瓜子进水了,这事也是你能管得了的,人家兵部侍郎都拼上官不要了,你还瞪着个眼的往前冲,这把自己当万年石头人了?”郑丽琬是越说越来气,刚顺心了没几天,这男人就惹这么个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房遗爱仰着个脖子,无奈的接受着郑丽琬的讨伐,等郑丽琬喘气的时候,房遗爱才垮着脸说道,“丽琬,你现在就是把我说成再世阎王也改变不了事实啊,快,还是别说了,跟我说说,有啥好办法,能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妾身没法,这长武县的具体情况还不了解呢,谁知道该怎么办?”郑丽琬赌气的坐在榻上撇过了头,一看女妖精真生气了,房遗爱赶紧站起身给郑丽琬来了个舒舒服服的按摩,“丽琬,可别这样啊,你要是再不给支个招,可就这得准备守活寡了!”   郑丽琬气的转身用力拍了下房遗爱的手背,“守你个大头鬼,你听好了,虽然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但是有件事我还是可以确定的,既然四家都对那长武县感兴趣,那么长武县就定然有着吸引四家的东西。那么你只要找到这个东西,就有办法全身而退了。”   “丽琬,这话怎么说?”房遗爱坐在郑丽琬身旁,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简单,夫君。妾身给你举个例子,若是现在有张大饼,确有四个人都想吃,你说如何才能让这四个人都没有意见呢?”郑丽琬打的比方很形象,饶是房遗爱的脑瓜子也想明白了。他一拍手掌,呵呵笑道,“丽琬,你真是太牛了,你这脑瓜子,可比为夫强多了。就按你说的。到时候给他们来个二一添作五,看他们还争不争!”   “你想的美,你当那四家好糊弄呢,要是他们都觉得少分了怎么办?”郑丽琬戳了戳房遗爱的脑袋,有些怒其不争的骂道。   “啊?这也不成,那怎么办?”房遗爱很郁闷。敢情自己有理解错了,怎么觉得这段时间有点变笨的趋势呢。   “好好想想,除了你那个平分的法子,就不能用别的招了么,例如,将大饼独占,那个人一个都不分。这样他们谁都得不到,就不会有意见了!”   “咦,对啊,这法子好啊,又绝又省事,好,就这么办了,到时候为夫就抱个地雷守在那里,好让那四家看看什么才叫人体炸弹。哼,老子还就不信了。不就是个四大家族么,我就当回董存瑞,吓都吓死他们!”   郑丽琬听得云里雾里的,摸着房遗爱的额头关心道,“夫君。你说啥子浑话呢,什么人体炸弹的,还有那个董存瑞是谁,很厉害么?”   “”坏菜,怎么一不留神把董英雄给吐出来了,房遗爱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道,“没啥,人体炸弹,就是个抱地雷的勇士,董存瑞吗,那也是个不怕死的好汉,我也是听说书先生说的。”   “董存瑞?妾身咋就没听说过呢?”郑丽琬一脑门的问号,饶她博学多才,也愣是想不起这董存瑞是出自哪个故事里。   “好了,别计较啥董存瑞了,还是先说说我吧,你总不会真想让为夫抱着颗地雷去献身吧?”房遗爱搂着郑丽琬的身子,手上却没有闲着,摸着摸着就有点不靠谱了。郑丽琬掐了掐房遗爱作怪的手,忍不住笑骂道,“夫君,你给妾身老实会儿,跟你说正事呢。”   “说吧,听着呢!”房遗爱回答得很利落,努力做回正人君子的样子,只是一双眼睛却还瞄着郑丽琬的胸前看。   郑丽琬娇媚的瞟了一眼房遗爱,叹了口气笑道,“夫君,这事啊,你得多方面下手才行,你不是跟程灵儿近乎的很么,让她给崔家大小姐写封信就行了。郑氏那里,妾身会让父亲替你说说话的,不过你也别抱太大指望,我家也就郑氏旁支,在族里的地位很差劲的。卢氏不用说了,有老夫人在,卢老爷子还能为难自家外孙不成。倒是王氏那里,你可要自己想点办法了。”   “不用想了,为夫那一点指望都没有!”说着房遗爱便将扬州王潇年的事情说了一遍,郑丽琬睁着双美目,哭笑不得说道,“夫君,你这可真是,你说你这脾气,就不能忍忍么,王家大公子你也敢打,你不知道那琅琊王氏就那么根独苗么,再加上那王百里出了名的护短,依妾身看哪,你这趟差事,算是难了。”   “有这么悲观么?”房遗爱心想不就是揍了个二百五么,就严重到这种地步了,想那王百里不会混账到那种地步吧。   “悲观?一点都不悲观,夫君啊,你可知道这王潇年目中无人的性子是谁惯出来的么?”   “谁?除了王百里还能有谁?难道是王百里的老子,王千里?”   “说啥呢,王百里的老子叫王睿,这王老爷子都去了十几年了,哪还管得了王潇年?”郑丽琬乐不可支的挠了挠房遗爱的脸颊,这夫君可真够可乐的,就因为人家名字叫王百里,愣给人家王老爷子改名叫王千里。   “这个就邪门了,王老头不在了,这还能有谁?难道王家老太太?”   “虽不是,亦不远矣!夫君,你可知道王丹怡这个人?”郑丽琬蹙眉问着,房遗爱却是很干脆的摇了摇头,这时郑丽琬接着说道,“夫君,那王丹怡乃是王家嫡长女,这王丹怡虽是一介女流,可是自从十二岁起就已经参与王家的事情了,如今就年过去了,可以说。那王家的事情,王丹怡都可以做的了一半的主了。”   “不是吧?”房遗爱掰了掰手指头,有些咋舌的说道,“丽琬,这么算起来。这王丹怡至少也得二十有一了吧,难道这女人还没嫁人?”   “没呢,三年前,本来是想和我郑家联姻的,可是这王丹怡却看不上郑琉述,于是这段婚事也就无疾而终了。自从那次后。就在也没听过王丹怡谈过什么婚事了!”   “毛哦,不会长的跟个无盐女似的吧?”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心里很恶趣味的想着,想来这嫁不出去的情况,也只有长得丑脾气坏这个理由了。   郑丽琬啼笑皆非的张了张嘴,“夫君。你就会瞎说,这王丹怡虽然比不上咱家长乐和玲珑,但在河北一带,也算得上是有名的美人了,虽没见过真人,但怎么也不会是什么无盐女吧?”   “这谁敢确定,说不定。还就真一个无盐女的。真没想到这娘们管事有一手,这惯弟弟也这么牛,少不得得跟这位王姑娘磨磨嘴皮子了!”   “反正你啊,心里有个准备就行了,别到时候,见了王丹怡,却还不知道人家是谁”郑丽琬觉得自己可真够操心的,这房府里那么多女人,他偏偏跑这里来,“夫君。这长武县,你还是尽早动身的好,说不得,妾身也会去那里一趟的。”   “你也去,那敢情好!”房遗爱很是兴奋。这身边有这个妖孽般的妞,还怕什么四大家族啊。   “别高兴得太早了,妾身不会跟你一起去的!”   房遗爱很受打击的撇了撇嘴,“你这娘们就会逗弄为夫,这不是害我白高兴一场么?给个解释先!”   “夫君,你忘了,这妾身主持行动处的事情能让别人知道么?”郑丽琬白了一眼房遗爱,她倒是想一起去,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分开去得好。   “说的也是,倒是为夫欠考虑了!”房遗爱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有道是小心无大错,这刚出了顾志文的事情,要是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可就真得跳糜里把自己憋死了。也亏得现在有郑丽琬帮衬着,否则还不知道自己这大条的性格,会留下多少漏洞呢。房遗爱觉得自己一直都很擅长挖坑,只不过这跳坑的人无法保证是谁而已,很有可能到时候坑里埋得却是自己。   和郑丽琬又商量了一会儿,房遗爱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清风楼。回了自己的西跨院,就看到院里的女人正忙里忙外的呢,房遗爱拦下刘倩茹,很是不解的问道,“丫头,你们这是干嘛呢,搬家啊?”   “公子,这是夫人让婢子们准备的,说公子去河北道,得带足了礼物才行!”   “呃!”房遗爱松开了手,还真给忘了,他一个晚辈去拜访几家老头,还能空手而去不成,也亏了长乐懂事,否则他房大将军真得闹回笑话了。进了屋,长乐正和闻琦、玲珑商量什么事情呢,见房遗爱进来后,长乐挽着房遗爱的胳膊笑道,“夫君,刚我们商量了下,这次你去长武县,身边没个人肯定是不成的,不如,让海棠和珞儿跟你去如何?”   “可以啊,海棠去再合适不过了!不过这珞丫头,能不能免了!”房遗爱话刚一出口,三位娘子就异口同声道,“不行!”   “”房遗爱一肚子郁闷,啥时候这三个妞配合如此默契了。   长乐挑了挑眉毛,不容置疑的说道,“夫君,你就少打些歪主意了,珞儿武艺不凡,有她跟着你,也省的你又乱来。”   “长乐,为夫又不是孝子了,用的着别人看着吗,再说了,就珞丫头那人,整天上蹿下跳的,比我都不如,能管得了我?”房遗爱很是无语,让闻珞管他,这不是明显的大懒治小懒,一起闹翻天么?   “房大将军,你说谁呢,谁上蹿下跳了,说你的吧,不是本姑娘说你,你就属猴子的,这一会儿不见,就背后说人坏话!”   房遗爱一哆嗦,今个是不是倒霉催的,这说着话呢,却被闻珞听去了,算了,忍着吧,“珞丫头,咱可说好了,你都听到了,就不算背后说人坏话了吧!”   “强词夺理!”闻珞翻了翻白眼,这家伙真是个人精,啥事都能说出个三五六来。闻珞也懒得跟房遗爱磨嘴皮子,拉着他就往外拽。这时闻琦看不下去了,打了下闻珞的手笑骂道,“珞儿,你这是干嘛,拉牲口呢?”   房遗爱气的咬牙启齿的,“你这傻娘们说啥呢,谁是牲口,有这么说自个夫君的么?”   闻琦捂着嘴咯笑了起来,“夫君,妾身这不是口误嘛?”房遗爱一瞪眼,还笑,笑个啥啊,依他看啊,这妞就是故意的。   “珞儿,说说,你拉你姐夫干嘛去?”长乐掩着个嘴眉开眼笑道。   “哦,忘记说了,我师傅想见见他!”   “楚天放?”房遗爱一愣,好家伙,关了这么久,这老东西终于肯吐槽了,没说的,得赶紧去听听这老家伙能说些啥。房遗爱走的风急火燎的,到了院门口,还挥手喊道,“长乐,替我收拾好礼物,把海天蓝装上几坛子。”   “夫君,你这么急干吗?”长乐跑门口追问道。   “别问了,为夫可是不怕死的董存瑞,不赶时间,那还叫董存瑞么?”   长乐一脑门的问号,董存瑞是谁?   ☆、第407章 三道观察使房大人   第407章 三道观察使房大人   这新宅子本来是为他大婚准备的,结果大婚后他和长乐却没在这里住过一天,倒是楚天放,一个老囚犯,整天住这么个大宅子,还有几十个侍卫伺候着。   来到新宅子,秦虎便将他领到了楚天放休息的地方,“少爷,你说邪不邪门了,这楚天放在这关了这么久,一句话都不漏。就连老将军和卫公来,他都是不多言,怎的今日却要找你说话了?”   “管他呢,只要这老家伙肯张嘴就行了,能掏多少掏多少,总比白养他强!”房遗爱也想明白了,既然硬来不靠谱,那就跟楚天放耗,他一个小年轻还耗不过一个老头子么,总有一天楚天放会把心中的秘密说出来的。房遗爱现在特想知道,那猴灵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一个三堂就可以搅得江南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其他两堂会是什么情况。   楚天放红光满面的坐在椅子上,手边还放着被热腾腾的茶,看看茶壶里的茶叶末,房遗爱一双死死地瞪了瞪闻珞,这丫头,什么都拿,这茶叶可是碧螺春呢,老爷子都舍不得多喝,倒是楚天放一点不心疼。闻珞眼一眯,装傻的看向了其他方向,她也暗骂房遗爱小气,还当姐夫呢,抠门抠的跟个金不换似的。   天刀一脸拉碴胡子,恭恭敬敬的站在楚天放身后,房遗爱一脸的莫名,这都成囚犯了,还这么守规矩,果真是好手下啊。拱拱手,房遗爱呵呵笑道,“楚老。瞧你这气死不错啊!”   “呵呵,劳房小将军挂念了,老夫在这里是吃得好睡得好!”楚天放神态自然,一点也没有个囚犯的自觉,倒是房遗爱,怎么觉得自己是客人了,貌似这府邸是他的吧。   “好说好说,这都是晚辈应该做的,对了,楚老先生。你这次喊晚辈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说?”房遗爱也真够单刀直入的,话没说两句,就引到正题上来了。楚天放倒也不生气,随口说道。“也没什么要事,老夫只是觉得天刀跟在我身旁太可惜了。倒不如让他跟着房小将军做点事情呢。”   “天刀要投降?”房遗爱很是疑惑的看了看胡子拉碴的天刀。这搞什么鬼,以前软磨硬泡的,这天刀都不松口,咋地今日就要投降了呢?皱着眉头,房遗爱很不确信的说道,“楚老。你没开玩笑吧,这天刀兄,可是不怕死的很呢!”   “阿云,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拜见房将军?”楚天放没有回答房遗爱,只是眯着眼冲身后的天刀说道。   天刀绕过椅子,直接跪在了楚天放身前,他有些痛苦的说道,“老主人,你真的不要阿云了么?”   “阿云,时至今日,你还跟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干嘛,倒不如跟着房将军呢,这样也不辱没了你这身好功夫”楚天放站起身,将天刀搀了起来,“房将军,阿云虽然孤僻了些,但是人还是好的,万望你能善待他!”   “这”房遗爱有点莫名的感觉,怎么楚天放像是在交代后事呢,不会这老家伙真不打算活了吧。房遗爱可不想让楚天放死的这么早,到现在圣王和圣女之间的猫腻他还没说呢。   “怎么,你不会觉得老夫活够了吧?”楚天放人老成精,稍一思量,就知道房遗爱在想啥了。   房遗爱翻翻白眼,一副难道不是如此的眼神,楚天放轻轻地摇了摇头,“房将军,放心吧,老夫还没活够呢,这里有吃有喝,还不用操心那么多事情,老夫又怎么会想死呢。至于阿云,他跟老夫不一样,他还年轻,窝在这里太浪费了。”   “楚老,除了天刀,你就不打算说说这圣门的事情?例如这三仙阁的圣女,还有那个神秘的圣王!”相比较天刀,这些才是房遗爱迫切想要知道的,因为那个神秘的圣女一直都萦绕在他的脑中,他总觉得那圣女离他很近很近,可是他却不知道她在哪里。   “房将军,这些,请恕老夫不能说了,有些事情,老夫宁愿带进棺材里,也不愿亲口说出来!”   “为什么?楚老,难道猴灵真的值得你付出这么多么?”   楚天放认真地点了点头,他有些思恋的笑道,“猴灵不值得,但是有个人是值得的!”   “那是个女人吧?”房遗爱苦笑了一下,这老家伙眼神里那种深情是骗不了人的,除了爱上了一个女人,还能有别的可能么?   “不错,她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曾几何时,慕容琉璃的名字是那么的响亮!”提起慕容琉璃,楚天放眼中露出了一丝温馨的笑容,他背过身摆了摆手,“阿云,去拜见你的新主人吧,这地方,不是你应该待的!”   楚天放慢悠悠的走进了后堂,这时天刀抹了抹眼泪恭敬的给楚天放磕了几个头,做完这些,天刀才跪在房遗爱面前,沉声说道,“云轻舟,拜见主人!”   房遗爱看看地上的天刀,他总觉得这些事情太戏剧化了,曾经宁死不屈的天刀居然甘愿当他的仆从,最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天刀的真名。云轻舟,谁会想到,这个面目狰狞的汉子,居然有着这样优雅的名字。   “天刀,起来吧!”房遗爱伸手扶起了天刀,相比较起云轻舟来,房遗爱还是更愿意喊他天刀,因为这两个字听上去更有杀伤力。   悠悠岁月,总是留不住这匆匆过客。秦燕水木华兮,自流双瞳妙目盼。   去了趟新宅子,虽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还是有所收获的,再怎么说,天刀也是个好打手呢。有了天刀和铁靺,以后他房某人就可以当个正个八经的大纨绔了,有谁敢惹他,直接把两个恶仆放出去,保管咬的他们嗷嗷叫。马上就要离京了,婉柔那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有时候房遗爱就在想是不是自己搞错了,也许那婉柔跟三仙阁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圣女啊,圣女,这婉柔咋就这么像呢?闻珞托着下巴一个劲儿的盯着房遗爱看,听他又在嘀咕啥圣女,闻珞便伸出根手指头晃了晃,笑嘻嘻的说道,“房大将军,要不要本姑娘替你把圣女逮来?”   “那敢情好,快去啊。把圣女抓回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房遗爱眼神一亮,好主意啊,派闻珞去抓圣女,这样就可以摆脱这个女探子了。   “嗯。也行,来。先跟我说说。这圣女在哪里!”闻珞一身脑袋,大眼睛还一眨一眨的,那调皮的样子可爱极了,只是房遗爱看到如此耍宝的闻珞,却只有生气的份,他没好气的嘟哝道。“我要知道,还用你啊,你不是很善于打探消息的么,自己去找不就行了?”   “说得轻巧。要这么说,你还有个情报处呢,要不这样,你把情报处交给本姑娘耍两天,我就帮你把圣女揪出来!”闻珞说着纤手一伸,房遗爱恨得咬牙启齿的,果断出手敲了下闻珞的手心,“珞丫头,你想美事呢,这情报处要交给你,那还不得散架了。赶紧的,哪凉快,哪呆着去,实在不行,就去咱家南边的河口,那里有一堆小孩在过家家呢。”   “房遗爱,你混账,居然说本姑娘是小娃娃!”闻珞怒目而视,小琼鼻还一抽一抽的,要不是在家里,闻珞真想戳他一剑。房遗爱晃着二郎腿,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在家里还会怕这丫头?有本事就动手啊,你一动手,本公子就喊媳妇过来,到时候看谁整的过谁。   看房遗爱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闻珞就来气,忍不住小声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知道靠女人,有本事不准喊我姐!”   “珞丫头,你当本公子傻啊?”房遗爱说着扯开嗓子喊了起来,“琦儿,你在呢,为夫有事!”   房遗爱刚喊完,闻琦就提着裙子走了出来,她望着石桌边上两人忍不住蹙眉道,“夫君,你怎地了,妾身正忙着统计礼物呢。”   “琦儿,不是为夫有事,是珞丫头有事,刚珞丫头脚疼,你帮她瞧瞧!”   闻珞脸有点红,眼神不善的瞪了瞪房遗爱,这家伙就会胡说,谁脚疼了,想到这里,闻珞指着房遗爱嚷道,“姐姐,房大公子屁股疼!”   “珞儿,你又发什么疯?他坐那里好好地,哪会屁股疼?”闻琦说着走了过来,看这情况就知道这俩人又搞出啥幺蛾子了。闻琦说教了一番,便将房遗爱拉了起来,“夫君,你也别坐这里陪珞儿磨嘴皮子了,也进来瞧瞧,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房遗爱回到屋,还扶着门框冲闻珞挤了挤眼,气的闻珞两手抬起,同时做了个鸡爪状。   对于房遗爱的需求,程灵儿自然是没有二话的,她听了房遗爱的话,便爽利的给表姐写了封洋洋洒洒的书信,反正通篇也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让崔思颖好好照顾下房遗爱。   离开长安城的时候,程灵儿还掐着房遗爱的胳膊抱怨道,“房俊,你这人也真够糊涂的,连我的大哥都看出不对劲来了,你还敢接下来。这次要是遇到麻烦,就去清河找我表姐,有她帮着你,自不会让你太吃亏的。”   “灵儿,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就我这本事,还会吃亏不成?”房遗爱很是嚣张的抖了抖肱二头肌,只可惜衣服太厚,啥也看不着。程灵儿撅了撅小嘴巴,狠狠跺了跺房遗爱的脚,“哼,你就吹牛吧,这次要不是母亲拦着,本姑娘就陪你去了,你可听好了,到了长武县,可别乱来,要是让本姑娘知道,你又结识个什么女侠女匪的,就别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了。”   这叫啥话?房遗爱很是苦恼,这程灵儿咋就对田梦涵看不上眼呢,难道就因为田梦涵武功高强?貌似也不对啊,事实上闻珞好像更厉害一些啊。   “好了,灵儿,你也别跟他说这么多了,有海棠和珞儿跟着呢,量他也出不了什么事!”长乐这话可就是一语双关了,她这更多的是怕房遗爱多搞事吧。房遗爱很深情的跟婆娘们来了个长抱,要不是这次犯浑,还真舍不得离开自己的胭脂窝。   手握圣旨,当朝钦差,房遗爱从没想过有一天能当这么大的官,三道观察使,多么牛气的称呼啊。等到了河北道,就扯开大旗威风威风,也让大唐子民瞧瞧最年轻的三道观察使长啥样。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08章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第408章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秋末已过,冬天终究还是来临了,骑在马上,迎着那干冽的寒风,房遗爱抬手裹了裹披风,看着这几十人的阵仗,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依着这个速度,恐怕至少得要个四五天才能赶到沧州呢,对于沧州长武县的事情,房遗爱总是放心不下,也许就像郑丽琬说的那样,想要全身而退,就得先知道长武县有什么才行。   “虎叔,明个就到洛州了,不如我们在洛州分开赶路如何?”停下马,房遗爱将秦虎唤了过来,秦虎蹙眉想了想,有些为难道,“少爷,这样不太好吧,咱们本来带的人就不多,再分开,那样太危险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看这行军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房遗爱拍了拍肩上的灰尘,这在长安还没感觉,这一出城,才发现这风居然这么大,最可恨的是还夹杂着那么多的黄土。   “少爷,莫不如这样,你带阿勇他们北上绕道潞州,然后再赶往沧州。我则按照原定路线赶路,不过海棠和珞姑娘该如何安排,还请少爷拿个主意才行!”   房遗爱正在思索这件事情呢,坐在马车里的海棠探出头柔声笑道,“公子,婢子无碍的,你让珞姑娘跟你去就可以了,婢子跟着秦虎将军一起就行了。”   “那行,海棠,到了河北道后,你先别去沧州,先到范阳住下,到时我会去找你的!”   “好的,公子,你有什么话让婢子捎给卢公么?”海棠自是知道该怎么做的。这先去卢家住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必定那长武县是个什么情况,到现在还不太了解呢。房遗爱想了想,抿嘴笑道。“海棠啊,也没什么要捎的,等到了卢家,你把货车里的几坛海天蓝交给外公就行了!”   又和秦虎商量了一些细节,房遗爱便打算骑马先行了,这时闻珞从车里跳出来。借了匹马就凑了上来,“房大将军,咱们比比看谁快如何?”   闻珞一脸的自得,还很自信的朝房遗爱勾了勾手指头,房遗爱不可思议的瞪了瞪眼,这丫头是不是疯了。居然要跟他的黑虎赛脚力,这不是找虐么?闻珞打了个响指,马儿就率先窜了出去,房遗爱也不急,就算让这丫头一会儿又如何,到现在为止,他还没见过黑虎谁给过哪个畜生呢。   一日后。房遗爱一行人便进入了潞州城,此时天色已晚,赶夜路已经不太现实了,自是要找个地方住下的。   潞州都督府,房奉珠正认真地教李训识字呢,小李训俩眼睁得圆圆的,显得很是听话,事实上这小家伙对于母亲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此时他正想着晚上吃啥呢。   “王妃,俊公子在府外求见!”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听了丫鬟的话,一时间房奉珠也没多想,等站起身来后,她才反应过来,这俊公子除了自家小弟外。还会有谁?知道是谁后,房奉珠抱起小李训就亲了一口,“训儿,走,娘亲带你去见个人!”   小李训嘴巴撅得老高了,很是不宁愿的嚷嚷道,“母亲,孩儿饿,鸭腿!”   “你这傻孩子,就知道吃!”房奉珠哭笑不得的亲了一口李训的小脸蛋,自从去过长安后,这李训就变成个吃货了,也不知道那混小子是怎么当舅舅的,居然把个小娃娃教成了个小吃货。也不管李训怎么叫嚷,房奉珠快步来到了客厅,此时,管家早把房遗爱一行人领进客厅了,这管家也是有眼力劲儿的,要是让驸马爷在府外等着,那他也差不多要卷铺盖走人了。   房奉珠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房遗爱,房奉珠放下李训,难掩欣喜的笑道,“臭小子,你怎的来潞州了,这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大姐,我也是临时做的打算,这次是要去沧州的,这路过潞州,不来看看大姐,那也太说不过去了!”房遗爱嘴巴一向很甜,经他这么一说,房奉珠果然很开心的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连福,你去把王爷喊回来,就说俊公子来了!”房奉珠挥挥手吩咐了下去,可是管家连福却是一脸为难的样子,“王妃,这王爷正跟凌刺史谈话呢,这时候让他回来,好么?”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房奉珠一拉下脸来,就连房遗爱都发虚,就别提管家连福了。连福乖乖地离开了客厅,房遗爱也趁这个时间将小李训抱了起来,李训揪着房遗爱的两只耳朵欢天喜地的说道,“舅舅,训儿要骑马,你快点嘛!”   “好,骑马,你就是个小祖宗!”房遗爱碰到这个小外甥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别说是当马了,就是当驴都不会有二话,大手一举,李训分开腿就骑在了房遗爱的脖子上,房遗爱一颠一颠的,一边蹦还一边嘱咐道,“臭小子,咱可先说好了,不准撒尿,要是再尿出来,小心我把你扔房顶晒月亮去!”   “驾、嘚、喔!”小李训哪还管什么撒不撒尿的事情啊,这好不容易逮住房遗爱,正玩得疯呢。   房奉珠也懒得理这一大一小,这小弟都当驸马爷了,还跟个小顽童似的。撇了房遗爱,房奉珠就寻找了起来,看到站在桌旁的闻珞后,房奉珠很是亲切地拉住了闻珞的手,“琦儿啊,走,跟姐姐去后院,咱们好好说会儿话。”   闻珞脸有点红,很是尴尬的笑道,“王妃,这个你认错人了,我是闻珞啊!”   “珞丫头?”房奉珠挑挑眉毛,敢情又闹了个大乌龙,不过房奉珠也会来事,牵着闻珞的手呵呵笑道,“一样,你们姐妹还有啥区别。这喊姐姐还不是早晚的事!”   房遗爱虽然蹦蹦跳跳的,但是这耳朵可还支着呢,一听这话,房遗爱就差点吓尿了,“大姐。你可别乱开玩笑!”   “开你个大头鬼,好好当你的马吧!”房奉珠可不会跟房遗爱客气,瞪了瞪眼就领着一脸晕红的闻珞去了后院。房遗爱有点愣神,难道是眼花了?这珞丫头也会害羞了,房遗爱不动了,小李训却不高兴了。“驾,你这破马,快跑啊!”   倚在柱子上的铁靺优哉游哉的,他对房遗爱的出格行为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天刀大着舌头嘟哝道,“这主人这个身份。居然还给小娃娃当马骑?”   “刀兄,你这就少见多怪了,咱这位主人奇特着呢,别说当马了,就是狗叫,咱都听过了!”铁靺一副前辈高人的样子,他这话倒惹得天刀来兴致了。“学狗叫?老铁,说说,这是咋回事?”   “刀兄,你知道军犬吧?”   天刀脸色古怪的瞄了瞄铁靺,这不是废话么,当初这点星楼就毁在这军犬上了,他能不知道么?   “刀兄啊,当初训练这些军犬的时候,可是非常不容易的,有一次主人让一只军犬叫。可是那畜生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了,愣是蹲地上一声不出。这事可就把二夫人给逗乐了,当初主人可是夸下海口说这军犬很听话的,没辙,为了让军犬叫。主人便蹲地上学起了狗叫,还真别说,这方法还真管用,那畜生当时就叫起来了。”   “这也行?”天刀听得一脑门的黑线,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训狗的。   一大一小玩得正不亦乐乎呢,这时客厅门口传来一阵咳嗽声,李元嘉站在门口,哭笑不得说道,“俊弟,你堂堂驸马之尊,怎么也陪着训儿乱来了!”   “呵呵,姐夫,你回来的挺快嘛!”房遗爱将李训放下来,有了李元嘉在场,小李训显得老实了许多,很明显李元嘉在家庭教育中扮演的是个黑脸。   “快什么快?刺史府离这又不远,倒是你,我听连福说你是打算去沧州的,可真有此事?”   “是的,前几日得了陛下的旨意,不得不去啊!”   李元嘉何许人也,稍一思衬,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他坐在椅子上苦笑道,“俊弟,你说你可真是,这长武县那可是个大窟窿呢,你就不怕跳进去,出不来了?”   “姐夫,你就少挖苦我了,你当我愿意呢,还不是被陛下给坑了!”接着房遗爱便将宣政殿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这些,李元嘉少有的哈哈大笑道,“俊弟,你这可真是勇者无畏啊,怪不得王兄会找上你,说不准,你还真能弄出点动静来呢。”   靠,房遗爱暗骂一声,怎么人人都想看着他房某人倒霉呢?房遗爱很想跟李元嘉辩论一番,怎知这时候小李训拽着他的袖子奶声奶气的叫道,“舅舅,学武,训儿要学神功,天下无敌的神功!”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果真是年少无知,胆上有胆啊,还天下无敌的神功,他要是会这等功夫,早跑三弥山把咄陆可汗宰掉了。房遗爱蹲下神,一副老好先生的教育道,“训儿,这哪有什么天下无敌的神功?”   “有的,父亲说过了,舅舅就会天下无敌的神功,他说,你挥出一刀,离老远就把突厥大将军给砍落马下了!”李训一脸的天真,不断地摇晃着房遗爱的手,“舅舅,反正,你要教训儿,否则训儿就去告诉母亲,说你教训儿如何装b的!”   房遗爱脑袋有点晕晕的,这果然不愧是他房某人的外甥啊,瞧这话说的,软中带刺啊。房遗爱脸色不善的朝李元嘉笑了笑,敢情弄了半天,是这位惹的事啊,还天下无敌的神功,这啥时候李元嘉也这么会讲故事了?李元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决定了,这次就装糊涂了,反正一切有李训呢。房遗爱也不是善茬,摸着李训的小脑袋和蔼的笑道,“训儿,莫急,舅舅教你也就是了。葵花宝典听过没,这可是世间最厉害的奇功了,只要你学会了,舅舅保你打遍天下无敌手!”   “好,舅舅,那你快教啊,训儿还等着当大将军呢!”   “哎,训儿,听好了,这葵花宝典可是有句总决的,曰为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李训一个奶大点娃娃,哪知道啥叫自宫啊,李训不懂,但是李元嘉懂啊。这时李元嘉也装不下去了,赶紧将李训抱了起来,“训儿,咱不学啥葵花宝典了,赶明了,为父给你找个更好的师傅!”   “不,父亲,孩儿就要舅舅教!”   李元嘉一瞪眼,这傻孩子,简直是太纯洁了,这自宫之后还能当小王爷么?   ☆、第409章 牢房一阵骂   第409章牢房一阵骂   狠狠地恶心了一把李元嘉后,房遗爱怡然自得的去了后院,这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谁还有心情窝在客厅里啊。到了后院的时候,屋里早就准备好饭菜了,闻着满桌的香味,房遗爱真想立马开动,也好祭祭自己的五脏庙。   房奉珠拉着闻珞姗姗来迟,这一进屋,房奉珠就望着房遗爱似笑非笑道,“小弟,你现在可风光了,三道观察使,这可是非重臣不能当得啊,看来以后姐姐也得靠你帮衬着了。”   房遗爱撇了撇嘴,有这么挖苦人的么,“大姐,你就别动弄我了,别人瞎高兴也就算了,你也这么说,真让人伤心。这三道观察使,还不知道能当多久呢,说不得一回长安,就被撸掉了。”   “心里有数就行,姐这不是怕你脑瓜子不清醒么?”房奉珠戳了戳房遗爱的胳膊,等入席了,房奉珠似是看出桌上气氛有点不对劲了,不由得蹙着眉头朝李元嘉问道,“夫君,你这是咋了,难道是凌刺史给你出难题了?”   “哪有?夫人,为夫这还不是让俊弟弄得!”李元嘉苦着个脸,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事情经过,房奉珠一脚踹过正好踹中了房遗爱的腿肚子,“你个臭小子,有这么逗弄外甥的么?”骂完房遗爱,房奉珠摸了摸李训的小脑袋宠溺道,“训儿,莫怕,有娘亲给你做主呢,等再过个两年,你就去找你舅舅,他要是不把功夫教你。为娘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厉害!”   “嗯”小李训鼓着腮帮子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应啥,估计是在对抗鸭腿的吧。   “大姐,我教还不成?”房遗爱一点脾气都没有,这房奉珠整一个年轻版的卢氏。饶他房大公子纵横贺兰山,但也没胆子在房奉珠面前充大佬啊。   饭吃得差不多了,房遗爱便坐在一旁喝起了白开水,房奉珠也知道自家弟弟是个什么料,给他泡茶喝,那岂不是那人参喂猪么。李元嘉让奶妈将李训带下去后。倚着椅子淡淡的笑道,“俊弟,这次你可得好好表现一下才行,也让那些等着看热闹的人瞧瞧。”   “哦?姐夫,你这话是何意思?”房遗爱倒是颇有兴趣的问道。   “俊弟,你当陛下真是平白无故让你当个三道观察使的?一个小小的沧州府。封一个河北道观察使就绰绰有余了,依我看哪,我那皇兄可是精明着呢,若你真能完美解决此事,那以后再担个大都督的位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姐夫,你在说笑的吧,那大都督可是寻常人能当的。小弟可从没想过这些!”房遗爱有些咋舌的看着李元嘉,这大唐的大都督可是非王族和重臣不能担当的,就像薛万彻那样,快四十岁了,也才混了个杭州大都督。   “俊弟,我可没与你说笑,咱这位陛下可不是个遵常理的人,而你呢,也不是什么常人,更何况。以皇后娘娘对你的态度,想是得个外派大都督的职位,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姐夫,你说的这些也太远了!”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要真说起来。他还真不愿意当什么大都督,还是守在长安城比较好。   次日一早,房遗爱就出城而去,当然离开的时候,房遗爱也把腊月里的婚事给房奉珠说了一遍,房奉珠自是欣喜万分的,再三保证一定会赶在腊月之前赶到长安的。   过了邢州也算进了河北道境界了,这时房遗爱也放缓了马蹄,骑在马上,房遗爱撇了撇旁边的闻珞,有些古怪的问道,“珞丫头,在潞州的时候,大姐给你啥了,来,拿出来,也让本公子看看!”   “不给,凭什么让你看?”闻珞挑挑眉毛,大眼眨呀眨的,房遗爱伸出俩手指头,不怀好意的比划了一下,这个闻珞,一出长安城就没人治得了了。要不是怕制不住闻珞,真想把这丫头按马背上好好教育一番。   三天后,一路缓行的房遗爱等人总算来到了沧州境内,这一路行来,房遗爱算是明白了这旱灾的可怕性,自从过了邢州,这一路上的村落大都破落不堪的。房遗爱也知道旱灾对老百姓的打击很大,但是他却不知道居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看那些村民面黄肌瘦的样子,房遗爱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改变这靠天吃饭的日子,这一路上,看到太多了,饥民们饿的把树皮都吃掉了。贞观十三年的大旱,席卷了整个河北道和河南道,要不是有了闻家那些宝藏,这朝廷还不知道要如何度过这道难关呢。   房遗爱也管不了那么多,这赈灾的事情可不是他能管得了的,进了沧州,房遗爱一行十几人便扮作客商住进了沧州的徐家客栈。   “喂,听说了么,那长武县又被关起来了一批,听说足有几十人呢。”   “可不是嘛,这加起来前前后后得有几百号人了,也不知道那长武县令是怎么过来的,真替他捏把汗哪!”   房遗爱一听说的长武县的事情,便悄悄的冲桌上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时秦勇起身走到了那桌聊天客人身旁,拱拱手问道,“几位打扰一下了,请问,这长武县民乱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我们东家正想去长武县做些小买卖呢!”   “无妨,这位兄弟,你们若真是做买卖的,那长武县还是不要去的好,自从半个月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长武县就闹起了民乱。说来也怪了,那些乱民,也不打,也不闹,就堵县衙门口,倒是被关进大牢后,那些人却打得不可开交的。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那我们可就不晓得了,不怕告诉你,这里边的水深着呢,这崔家,你该知道吧?”   “呵呵。谢谢兄台相告了!”回了自己桌,秦勇便皱着眉头小声道,“问不出来,少爷,要不咱们明个就去趟崔家。既然这事是因崔家而起,崔家总会给我们个说法的。”   “嘘!”房遗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暗自摇了摇头,崔家他会去的,但绝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去崔家。崔家绝对会推个三五六,虽然手里有程灵儿写给崔思颖的书信,但是房遗爱可不会把这种事寄托在崔思颖身上。   长武县真是个好地方,这里的旱灾也没有其他地方那么严重,可这里却一反常态的变成了沧州最乱的地方。为了帮助长武县维持秩序,沧州府把一千府兵都调过来了。乱民是关的关,押的押,乱民是抓了不少,但是长武县令却愣是不敢判刑,因为那些乱民很明显是四大家族派来的。长武县令觉得自己就是这河北道最大的悲剧,这有见过囚犯别县令还嚣张的情况么,以前是没有。但是现在有了,牢房里的木栏被晃得当当响,一个汉子扯开嗓子吼道,“黄维安,你给我进来,老子是崔庆元,你要是再不放老子出去,老子就把你这个破县令撸了。”   崔庆元是谁,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崔家二管家,否则他哪有胆子直呼县令的名字啊。崔庆元叫了两声,狱卒们也是敢怒不敢言的。这时,对面牢房里传来一阵声音,“崔大嘴,老子劝你还是歇歇吧。那黄维安还想当这个县令呢,他会把你放出去?”   “卢大枣,不是崔某说你,你们卢家好好呆在青州多好,非跑我沧州来,是不是吃饱没事干了?”   卢成志气的立马跳了起来,撸起袖子大骂道,“王八蛋的崔大嘴,你再喊一声卢大枣试试,老子非抽死你不可。”   “滚你娘的蛋,老子就是喊了,你能咋地,卢大枣,卢大枣,长得跟个歪枣似的,还不让人说了?”崔庆元抱着膀子,吊儿郎当的看着对面的卢成志,真要打起来,是个崔庆元也打不过卢成志,就卢成志那一身横练功夫,那是崔庆元一介书生能挡得住的。但是现在可在牢房呢,除非卢成志能先把牢门打开。   “来人,你们几个混账东西,赶紧给我把门打开,老子要揍死这个王八羔子!”卢成志狠狠地踹了踹牢门,可是却发出一声闷哼,那牢门动也没动,到时他卢大管家蹲地上了,“姥姥的,这黄维安县令干的不咋样,牢房建的倒是结实。”   “哈哈哈,大枣,你这是咋了,脚疼了?你们几个不开眼的,还不赶紧把你家卢管家扶起来?”崔庆元鼓着掌,兴高采烈地,这可把卢成志气着了,“姓崔的,你等着,等出了牢房,老子非把你吊起来打。”   “姓卢的,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啊!”崔庆元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里可是他崔家的地盘,他用得着怕卢成志?   “哎,两位,你们就行行好吧,还嫌不够烦么?”一个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崔庆元和卢成志异口同声道,“王疤瘌,你少说风凉话了,你们王家算个屁啊!”   “噗嗤”一个没忍住,第四个大牢房里的郑新木就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么,在这河北河南,琅琊王家算个屁啊,要不是有太原王家撑着,谁会鸟琅琊人啊,“王疤瘌,听我的,赶紧闭嘴吧,这可没你说话的份,还有啊,等回了家,给你家王丹怡大小姐捎个话,别太把自己当个事了。”   “可不是,老郑,你总算是说了句人话了,老子想你那个王丹怡就来气,以前各家都给王老爷子几分面子,这丫头倒是好,还真以为他王家多厉害了,如今还插手长武县的事了!”崔庆元冲郑新木竖了个大拇指,那表情嚣张极了。王胜权那个气啊,不就是因为他脸上有块小小的胎记么,就给起了个外号叫王疤瘌,外号难听也就算了,还这么侮辱王家大小姐。   “姓郑的,你少他娘的放狗屁,我家大小姐岂是你能编排的,不就是没看上你们的郑琉述公子么?哼哼,不是我老王吹牛,就你们郑家的郑琉述还真配不上我家大小姐,我家大小姐长得国色天香的,岂能嫁给那个小白脸?”   “王疤瘌,你说啥呢,王丹怡好看,好看个屁,她比得上我郑家的丽琬姑娘嘛,有本事比比啊?”王丹怡推掉郑家的婚事,早就成了郑家的奇耻大辱了,今个倒好,这王疤瘌居然说得这么明目张胆的。郑新木没有细想,拍着木栏就把郑家大美人给抖搂了出来,“瞧你们家那个王丹怡,哼,和我们郑丽琬姑娘比起来,算个屁啊。”   “哈哈,郑新木,你脑袋进水了吧,你说谁不好,非要提那个万年寡妇,那郑丽琬长得美又有个屁用,还不是守活寡的料?”王胜权嘿嘿直笑,这下总算话高一筹了。   郑新木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王胜权,姥姥的,王丹怡才是寡妇呢,你们全家都是寡妇。(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9    ☆、第410章 想进牢房,先当色狼   第410章 想进牢房,先当色狼   在长武县街道上晃荡了半天,除了慌乱,房遗爱啥都没发现,长武县的居民对乱民的事都知道一些,但是起因嘛,那就一概不知了。   “少爷,咱这一直在这里晃荡也不是回事啊!”秦勇垮着个脸,晃了这半天,一个个都心气低落的,唯一一个高兴地恐怕就属这位珞姑娘了,真是晃到哪,买到哪。房遗爱摸摸鼻子暗叹了口气,看来无论是哪个朝代,这女人对逛街都是有种天生的喜好啊。   “哎,这在外边打听不出来,咱们就得去里边打听了!”   “主人,不是吧,你这是要进牢房?”铁靺瞪着个牛眼,这主人的想法是不是也太跳跃了,外边没逛够,居然还想去牢里逛。秦勇挠着头,一脸的郁闷,“少爷,这牢房怎么进,总不能让小的拿腰牌去见黄县令吧。”   “笨,这事能让黄维安知道么,放心吧,本公子自有办法!”房遗爱整了整袍子,将身上的披风解下后扔给了一旁的闻珞,“珞丫头,我领铁靺和天刀进趟牢房,你先领着阿勇他们去客栈里待着,等过两天,你们再想办法把我们捞出来。”   “好啊,本姑娘倒想瞧瞧,你怎么进牢房!”闻琦说完就抱着东西躲得远远的,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样子,房遗爱很鄙视的冲闻珞做了个没良心的手势,房遗爱正想当当纨绔呢,这时秦勇凑上来说道,“少爷,让老八也陪你去吧!”   “也好!”房遗爱一拍手,怎么把这家伙给忘了呢。这丁老八可是个溜门撬锁的行家啊,兴许还真能当个奇兵用呢。挥挥手让秦勇等人退下后,房遗爱就站街边寻起了目标,如今这长武县乱哄哄的,还真没个好点的下手对象。房遗爱正责怪老天不给面子呢,这时街东口走来了三个妙龄女子,这三个女子穿着一身上好的绸缎,走起路来也是那么的优雅,光看这些,就知道这三女是出身大富之家了。三个女人两白一红。穿的是那么的亮眼,更难能可贵的是身材还都那么好,唯一让人不爽的是这三女都蒙着个面。   观察了一会儿,就发现那一红一白两女可都是练家子呢,至于走在前边的女子。房遗爱就看不出什么了,那女子比起身后两女身高是矮了一点。但是很明显身份却比那两人高贵多了。没得说。根据房遗爱当了多年的纨绔经验看,要下手就得对这中间打前的女子下手才行,只有对她下手才能达到最佳效果。   “走,跟本公子来!”房遗爱说完就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后边三个汉子也是随后追了上去。   房遗爱三两步就追上了那三个蒙面女子,跑到前头后。直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这时那领头的白衣女子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这是何意。这条路走不通么?”   房遗爱那个乐啊,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这么明显的劫色都看不出来,好一个纯洁的小娘子啊。房遗爱搓搓手,舌头还舔了舔嘴唇,“小娘子,你真是太可爱了,你瞧这路这么宽,怎么可能走不通呢。是这样的,本公子一见姑娘,就觉得特别亲切,所以呢,本公子想跟姑娘处个朋友!”   “哦,可以啊,奴家慕容雪,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说着那叫慕容雪的女孩还冲房遗爱福了一礼,看她眉头舒展,眼角含笑的样子,一点也没开玩笑的意思。   房遗爱有点傻了,三大猛男也跟着懵了,这从哪冒出来的小娘子,这脑袋秀逗了吧。   想他房某人来大唐这么多年,还没这么郁闷过呢,此时,他觉得自己都有点下不去手了,面对如此天真可爱的小娘子,他怎忍心伤害她啊。可是,不忍归不忍,牢房总是要进的,无法就只能伤害一下白衣小娘子了。房遗爱俩眼一瞪,哈哈大笑道,“小娘子,你真是太可人了,知道啥叫劫色不?”   “劫色?”慕容雪看着旁边的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一皱眉头恶狠狠地盯了盯房遗爱,“姑娘,咱们走,这些男人都不是啥好人。”   “哦”慕容雪倒也听话,说走就走,房遗爱这下急了,赶紧跳过去挡在了慕容雪面前,这时那红衣女子把慕容雪交给白衣女子后,皱着眉头冷声道,“这位公子,我劝你还是赶紧让开,否则就别怪我把你送官府了。”   “哈哈,送官府?那敢情好啊,官府就是俺家开滴,有本事你叫啊,谁不叫谁是小狗!”   “不可理喻”这下红衣女子算是没脾气了,要不是房遗爱表现得挺正常的,她都以为碰到疯子了,“滚开,本姑娘懒得跟你计较。”   “不行,本公子今个还就计较上了,你倒是给我叫一个,要是叫不来官差,就乖乖陪本公子回家当媳妇吧!”房遗爱说完一使眼色,铁靺三人就围了上来,大有一声令下,当街绑人的架势。   红衣女子气的额头直跳,手也伸向了腰间,这时站在慕容雪身旁的白衣女子出声道,“这位公子,你是不是疯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喜欢进牢房的。”   房遗爱才懒得管这仨女人咋看他呢,抱着个膀子悠哉道,“叫还是不叫,再不叫,本公子可就真要下手了哦。”   “我叫你个大头鬼,有毛病!”红衣女子杏眼怒睁,要不是蒙着个面纱,她真想一口唾沫把这丫的给吐死。房遗爱心下暗凛,这娘们还挺有个性的,“嘿嘿,有个性,不过我喜欢!”房遗爱色色一笑,那红衣女子还纳闷他笑啥呢,这时就发现胸前饱满上多了一只手。房遗爱手放在红衣女子胸前,还很无情的抓了抓,嘴里念念有词道,“不错,不错,你就是俺媳妇了!”   “死色狼。姑奶奶杀了你!”红衣女子哪还忍得住,说着就要将腰间的武器拿出来,这时那白衣女子弃了慕容雪赶紧拉住了红衣女子,口中还大声叫嚷了起来,“快来人啊,来抓色狼啊!”   房遗爱挑挑眉毛,丫的,早这么做不就结了,也免得他房某人再用上抓奶龙爪手了。   最终房遗爱四人顺顺利利的进了大牢,秦勇在一旁看的是一头冷汗。这少爷也太牛叉了,居然说抓就抓,这要是放他秦勇身上,恐怕不想个半天,还真下不去手。闻珞眉头蹙着。一脸的不爽,将披风和东西扔给秦勇后。就冷哼道。“秦勇,我告诉你,不准去救他,你要是敢去救他,本姑娘阉了你。”   “啊?”秦勇一脸后怕的看了看小兄弟,这些有乐子瞧了。这珞姑娘一发怒,血溅五尺啊。   闻珞走的有些急了,若是她多停留片刻的话,就会发现那三名女子有所不同了。房遗爱四人被带衙役带走后。三女便悄悄的走进了一家民房。关上房门,那白衣女子就蹙眉说道,“红衣,你刚才太不小心了,要是让房遗爱缠住了,倒霉的还不是我们,既然他想进牢房,送他进牢房也就是了,何必跟他斗气。”   “白刀,你当我想,我当时不是气糊涂了么,那个混蛋,他,他居然摸我这里!”红衣一副怒不可揭的样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男人袭胸呢。   “行了,红衣,以后离房遗爱远点,那家伙就是条疯狗!”白刀也是一阵不爽,这一到长武县,就碰到这个扫把星,三仙阁在洛阳的势力,让他清了个一干二净,现在倒好,都追到长武县来了。   “红衣姐姐,那位公子,就是房遗爱么?”慕容雪依旧是一副天真的样子,似乎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似的。见红衣点头后,慕容雪呵呵笑道,“倒是有趣,这家伙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姑娘,你可别乱来啊,你可别去找房遗爱,那王八蛋最擅长哄女孩子了!”   “是么?放心吧,红衣姐姐,我还是分得清轻重的,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卷毛鬼的下落吧!”慕容雪伸了个懒腰,抬手一弹,面纱一边便落了下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红唇皓齿,小小的瑶鼻,那双明亮的眼睛,是如此的纯净。相信任何人,看了慕容雪的容貌,都会产生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因为慕容雪的美,是那么的虚幻,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也不过如此了。   “红衣姐姐,让人去看看,这房遗爱没事去牢房做什么,总觉得这家伙没安好心呢!”慕容雪交代下来,红衣便点了点头,“姑娘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不过那个卷毛鬼真的那么重要么?”   “呵呵,那卷毛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手里的东西,这可是咱们谈判的砝码呢!”慕容雪说着便轻轻地走进了屋,这走了一天的路,谁会不累呢。   房遗爱几人被送进牢房后,狱卒便把他们扔进了一个小牢房里,一进牢门,房遗爱就差点被那股子尿骚味给熏晕了。这特么是牢房么,这是茅房还差不多吧,就这么个十几平方的屋里,居然关了二十多号人,这大冷天的房遗爱都觉得热气腾腾的。   铁靺俩眼瞪得跟个铜铃似的,想他老铁浪荡吐蕃多年,还没住过这鸟地方呢,这简直比破庙还能锻炼人啊。天刀更是不堪了,想他堂堂点星楼大杀手,何曾住过这种牢房啊,阴潮中还带着股臭烘烘的味道。   “主人,这牢房也太次了点吧?”捏着鼻子,天刀支支吾吾的说着,房遗爱对此等情景,也是没有料到,这要是在里边待几天,那还不得熏成尿素人?拍拍木栏,房遗爱大声叫道,“姥姥的,快来人,老子要撒尿!”   “叫个啥,不想活了?撒个尿,也叫,这房里这么大,哪里不能尿?”一个像头的狱卒甩着个鞭子,一脸狰狞的瞪了瞪眼,“你这人也是,瞧你穿的人模狗样的,非要当街调戏良家妇女,你这不是找罪受么。都进了牢房了,还摆什么臭架子,想尿就尿,要是尿不出来,老子找几个人帮帮你,保你爽翻天!”   房遗爱缩缩脖子,这可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瞧这牢头的意思,好像这犯人一点人权都没有啊,待个牢房都是卧房茅房两用的。   “主人,这撒尿还好说,这来大的怎么办?”铁靺是真有点虚了,饶他脸皮再厚,也没当着众人蹲坑的毛病啊。房遗爱翻翻白眼,这他哪知道怎么解决啊。   瞧这牢房,还真是人满为患了,这时,房遗爱也有点同情黄维安了,他这个七品县令当得也够不容易的。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11章 牢里的老大   第411章牢里的老大   丁老八也是个伶俐人,自从进了这牢房,这家伙一点都没觉得有啥不妥的,想当初他臭水沟子都趟过了,还怕这点尿骚味么?挤了挤旁边的人,丁老八好不容易找了块干净的地方。   “少爷,这还干净点,你坐这里吧!”丁老八刚朝房遗爱招了招手,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这下丁老八受不了了,扯开嗓子就骂了起来,“哪个王八羔子,连你家丁爷爷都敢打。”   “骂谁呢,老子看你这瘦猴是活腻歪了,这都到了牢里了,还跟老子摆谱!”一个身材魁梧,足有两百多斤的大汉伸手就把丁老八给提了起来,丁老八一个瘦弱的盗墓贼哪是这巨汉的对手啊。房遗爱看着这大汉,也是一阵咋舌不已,这长得跟个人猿泰山似的,能不咋么,拱拱手房遗爱笑道,“兄台,就当给我个面子,放了我那下人如何?”   “好小子,都到这时候了,还跟老子摆身份,你还以为你是啥富家公子,老子告诉你,这里是牢房,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得听我的。没有我的允许,还想占位置,简直是活腻歪了!”说着那巨汉随手一扔,丁老八就飞了起来,飞在半空中的丁老八都吓傻了,这要掉地上,非摔出点后遗症不可。房遗爱也有点怒了,这大汉怎么说扔就扔呢,要知道这可是个大活人啊,没用房遗爱出手,天刀一伸手就将丁老八接住了,等稳住丁老八后,天刀脸色深沉的哼道,“你又是谁。居然如此放肆!”   “放肆?小子,不怕告诉你,老子便是这牢房里的老大高腾堡,你们啊,都得尊我声高爷!”巨汉一拍胸膛。便露出了上半身的腱子肉,瞧那肌肉,还真是挺有力量的。   “还老大?姓高的,老子也告诉你,从今个起,这老大换人了!”   高腾堡大手一伸。居高临下道,“谁说的!”   “我说的,咋了?”   “小子,你不想活了?”高腾堡倒有点欣赏天刀的勇气了,他抖着脸上的肥肉嘿嘿笑道,“别以为脸上有块疤。就可以冒充绿林好汉了,实话告诉你,当年老高可是混当阳山的。嘿嘿,对了,忘记问你们了,你们主仆四人是犯啥事了?”   天刀本没打算多说啥的,在他看来。三两脚下去,把这家伙打趴下就行了。天刀刚想发狠,房遗爱就拽住了天刀,依着天刀的狠劲,这要真动了手,这高腾堡估计也得去掉半条命了,房遗爱可不想刚一入牢房,就引起别人的注意。拉了拉天刀,房遗爱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高老大?倒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了。实不相瞒,小弟也没干啥大事,只是调戏了几个娘们而已。”   房遗爱这话一说完,高腾堡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连带着整个牢房里的犯人也嘿嘿笑了起来。他们看象房遗爱的眼神,就跟看个兔相公似的。   “哈哈,居然是几个采花贼啊,真特么没出息”高腾堡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房遗爱笑道,“你,别看了,就是你,来给高爷脱裤子,今个高爷要好好疼疼你!”   听这话,房遗爱就有点毛了,妈个叉的,好不容易装回低调,就碰到这么个不开眼的混账,居然真把他当小白脸看了。房遗爱看着一脸兴奋的高腾堡,冷不丁的笑道,“看来这老大是得换个人了!”房遗爱说完这话,就赶紧往回退了两步,接着铁靺和天刀就站了出来。   高腾堡这下明白过来了,敢情是碰到不怕死的了,鼓鼓掌,高腾堡摇头赞叹道,“好,没曾想,几位还是爷们呢,兄弟们,一起上,好好招待下这几位新来的!”   “是,老大!”重囚犯大喝一声,一会儿就把房遗爱四人给围了起来。   “下手轻点,一会儿还得问话呢!”房遗爱拉着丁老八缩到角里,这还是先找好位置的好,免得一会儿溅的满身血的。   “老铁,那姓高的是我的,其他的交给你了!”   “好说!”铁靺答应一声,一巴掌呼出去,一个倒霉蛋就躺在地上呻吟了起来,这一下,牢房里的犯人就有点呆住了,没曾想这采花贼的战斗力居然这么高。“哇呀呀”,“哎呀”,牢房里充满了各种惨叫声,对付这种犯人,铁靺是一巴掌一个,这群犯人哪见过这等英豪啊,不一会儿就被铁靺扫了个遍,半柱香时间,牢房里除了高腾堡,就没一个站着的了。高腾堡这下有点懵了,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天刀叫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揍你的人!”天刀活动活动筋骨,就朝高腾堡冲了过去,高腾堡心里早就慌了,来不及细想,就伸出大脚丫子打算将天刀揣个底朝天。天刀是何人,只一个侧身就轻飘飘的躲了过去,倒是高腾堡反应还算可以,一招不中,急着右拳直冲天刀面门而去。天刀迎着高腾堡的拳头,一低身,便朝高腾堡的腰间重重挥了一拳,高腾堡吃疼之下,一个闷哼,这时天刀改拳为刀,反身劈在了高腾堡的后颈上,仅有两招,高腾堡那魁梧的身子就趴在了地上。   “老子叫你乐呵,老子叫你玩兔相公!”这下房遗爱可逮住机会了,冲上来照高腾堡的屁股就是四脚,房遗爱是何等力量,这揣在高腾堡身上,高腾堡立刻就有点受不了了,“公子,这位爷,别踹了,是高某错了,高某眼瞎了,求你放过我吧。”   “什么玩意,就这点志气,还当老大!”房遗爱表示很失望,高腾堡这么个大汉,居然这么不抗揍,只是几脚,就鼻涕眼泪全流了,真是枉费这副好身子了。房遗爱懒得搭理高腾堡了,但是丁老八可不会有房遗爱这种想法,痛打落水狗,一直都是丁老八的拿手好戏。也不知道从哪找来只破鞋。丁老八照着高腾堡的大屁股就是一顿乱抽,“让你揍你家丁爷爷,让你当老大,让你大言不惭”   丁老八揍得那叫一个爽啊,这破鞋上上下下的。都快打出节奏来了,满屋子的犯人全都缩在一边看着这出闹剧,谁也没敢站出来说一句话,这些犯人也明白,从今个起,这牢房算是易主了。有了新老大,谁还管旧老大的死活啊。   “丁老八,别打了,就这种软蛋,你还打的这么起劲!”铁靺实在看不下去了,伸伸手就把丁老八拽了回来。踢踢高腾堡的屁股。铁靺鄙视道,“狗东西,还趴地上装死不成,赶紧去角里趴着去,老子不喊你,不准吭声。”   听了铁靺的话,高腾堡如临大赦般。高腾堡跪地上就冲铁靺磕起了头,“是,老大,小高子这就去角里。”   “什么玩意?”铁靺一翻白眼,这货变得也太快了吧,“老大在那里呢!”   “哎”高腾堡也不嫌丢人,接着就冲房遗爱磕了几个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小的高腾堡拜见老大,以后只要老大一句话。小的定当听从吩咐。”   “赶紧滚蛋!”房遗爱挥挥手一脸的不耐烦,就这种小弟,他可不敢收,保不准哪天就把他房某人给卖了呢。   十几平方的牢房,房遗爱四人牢牢地占据了半壁江山。剩下的半边就让给了高腾堡他们,坐在阴暗的牢房里,房遗爱倒有点想念外边的天空了。想想也真够奇特的,当初蹲天牢的时候,都没过这种感觉呢,没曾想这长武县大牢竟然给了他这么深刻的印象。   震慑了一下牢犯后,房遗爱总算有时间好好考虑下接下来的事情了,看这牢房的情况,恐怕其他房间里也是人满为患了,按正常情况下,这牢房可不会这个样子的。   “姓高的,你过来,我问你个事!”房遗爱刚喊了声,高腾堡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啥事?老大,你请问,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停,少废话,问你啥,你就回答啥,敢多说一句,老子就把揍成猪头!”天刀实在是受不了高腾堡这副嘴脸了,要是依着他以前的脾气,早把高腾堡给宰了。如此雄壮的一个大男人,竟然窝囊到了这种地步。   “呃!”天刀一出声威胁,高腾堡过来捂着嘴巴不敢多言了,他可是怕了这个刀疤男了,看上去不是那么健壮,可是手上功夫却那么狠,到现在他脖颈还疼痛难忍呢。   “姓高的,我问你,你来这牢里多久了?”   “回老大,已经有两年半了!”高腾堡掰了掰手指头,很认真地回道。   房遗爱心下一喜,呵呵笑道,“来的时间不短了嘛,这么说,那这牢里的事情,你该很清楚了?”   “当然,老大,不是小的吹牛,只要是这牢里的事,就没有小的不知道的”高腾堡提到这,就一脸兴奋的保证道,“老大,你想知道啥,小的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那就好,我问你,那崔家和卢家的人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因何事被关到这牢房里的?”   “老大,你要问这事,小的倒不敢多说了”高腾堡挠了挠大脑瓜子,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大,不瞒你说,具体情况小的是不知道,但是小的听那四家吵架的时候,好像提到了什么卷毛鬼!”   “卷毛鬼?这是什么人?”房遗爱有点被弄迷糊了,这怎么又出来个卷毛鬼,难道这洋鬼子已经跑到大唐来了?天刀等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洋鬼子,还以为高腾堡瞎编乱造的呢,挥退高腾堡后,丁老八怕房遗爱耳边小声嘀咕道,“将军,你不会真信了这个高腾堡的话吧,就这家伙的话,十句里有九句瞎编的,剩下那句还是半真半假的。”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偏心高腾堡的话,“高腾堡说的是不是真的,咱们试试不就行了?”   丁老八有点不知道房遗爱想干啥,这要怎么试呢?只见房遗爱走到牢门前,拍着木栏大声嚷嚷了起来,“崔家的,你们给我听好了,老子是谢迁,识相的赶紧把卷毛鬼交出来,否则谢某要闹得你们崔家鸡犬不宁。”   果然,房遗爱还没停下呢,远处牢房里就传来了一阵骂声,“谢迁,你他娘的不好好的在陇右呆着,跑长武县撒什么野。崔某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卷毛鬼乃是我崔家的,你们谢家想都别想。”   “谢迁,你是不是脑袋让驴踢了,你们谢家一向只注重皮毛生意的,怎的也对卷毛鬼感兴趣了?”崔庆元骂完,卢成志也跟着叫了起来。   房遗爱嘿嘿一笑,这帮子蠢货,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第412章 溜门撬锁,失败啊   第412章 溜门撬锁,失败啊   丁老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将军也太胆大了,居然敢冒充谢家大公子,与丁老八所不同的是,高腾堡吓得都快尿裤子了,饶他孤陋寡闻也是知道这谢家的,谢迁不就是陇右谢家的大公子么。   房遗爱撇嘴接着忽悠了起来,既然这帮人都上当了,那要是不继续忽悠下,那岂不是太浪费机会了,“那个郑家的,你知道不,那郑丽琬姑娘是本公子的媳妇,等出去了,本公子再跟你好好亲近亲近。”   “谢迁,你放屁,丽琬姑娘何时跟你谢家有瓜葛了,你等着,等出去了,老子非把你这张臭嘴扇烂了不可!”郑新木气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这谢晓东是不是被狐狸皮熏傻了,居然让他儿子跑河北道来闹腾。   “这是不可理喻,跟你说实话了,你偏不信!”房遗爱耸了耸肩,这年头好人难当啊,假话他信了,说真话他却不信了。   “你才不可理喻呢,谢迁,这是我们四家的事情,你跟着掺合什么,我告诉你,那卷毛鬼给谁都不会给你们!”王胜权可被崔庆元挖苦坏了,这好不容易逮住个外来户,还不狠狠地骂啊,“谢迁,别瞧你家在长安一带挺厉害的,但是在这河北道上,你们连个毛都不算。”   “对,你们就是啥都不算!”其他三家也是异口同声道。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配合还挺默契的嘛,他双手放在嘴边大笑道,“都鬼叫个屁,那卷毛鬼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这谁得到了。就算谁的!”   “胡咧咧个啥,那卷毛鬼是我王家先发现的,肯定就是我王家的,跟你谢家又有半点关系?”   “王疤瘌,一边呆着去,那卷毛鬼明明是我卢家先发现的。哼,要不是你们捣乱,老子早把卷毛鬼揪出来了!”卢成志一脸的怨念,想他卢大总管纵横齐鲁大地,没曾想却栽在了这小小的牢房里。   “呀哈。老卢,听你这话,好像卷毛鬼就在这大牢里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卷毛鬼不在这里,我们一群人窝大牢里干嘛。难道外边生活过腻歪了,跑大牢里来闻尿骚味?”卢成志这话一说完。房遗爱就兴奋地朝牢门踹了一脚。“来人啊,来人啊,赶紧放老子出去,不然老子把你们这大牢给拆了!”   牢头洪九离老远就听到里边的叫声了,但是他并没当回事,这几家的人还不都是这样。一个个自诩身份的,点了个狱卒,洪九嘟哝道,“你去告诉他们一声。不老实点,明天的饭就不给了。”   “这头,这些人可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呢,要是太过得罪了,是不是不好啊?”   “哪来这么多废话,黄县令吩咐过了,没他的命令,这些人一个都不能放走,还有那几个新来的,你们也看好了。我还得去回报下县令大人呢,这事弄得,连谢家都掺合进来了!”洪九摇头晃脑的离开了大牢,一路未停的朝县衙走去,进了县衙后堂,便见到了一脸憔悴的黄维安,这段时日下来,一向兢兢业业的黄大县令,算是被搞惨了,这几天,他连个好觉都没睡过呢。   “洪九,你不好好在牢房守着,怎么来这了?”黄维安捏了捏眼角。   “黄县令,小的是有事回报的,今个牢里又来了几个人,听那几个说,好像是陇右谢家的,其中一个人叫什么谢迁!”洪九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黄维安就觉得头昏眼花的,一个不稳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黄维安两眼犯晕,手也哆嗦了起来,老天啊,这又来了个谢家,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还有那个三道观察使房大人,现在在哪里呢,这要是再不来,他黄维安别说保住官位了,命能保住就算烧高香了。   “洪九啊,你回去毫升照看着吧,只要别让他们闹将起来就行了。哎,瞧这势头,黄某这官算是当到头了!”黄维安有点失落的摆了摆手,他现在特别羡慕那些有后台的,人家有来路的都是拿县令当跳板转,做上个三两年就升官了,也就他黄维安,这县令一当就是八年,更惨的是连地方都不带换的。现在倒好,出了这档子事,这县令也当不下去了。   洪九一惊,这黄维安可以说得上是位很好的官了,从他继任后,这长武县年景一年强过一年,老百姓存粮多了,这日子自然是好过了。如今这黄维安居然说官职不保,洪九还真有些舍不得了,“县令大人,你可不能灰心啊,这朝廷不是已经派钦差来了嘛,估摸着这几日,也该到了吧!”   “钦差?洪九,你就别宽慰本大人了,那房小将军打仗是有一手,但是处理这种事,哎,难啊!”黄维安只能苦笑一番了,也不知道这陛下是怎么想的,这么大的事,居然派了个毛头小子出来,更可怕的是,还是个将军出身的。黄维安很怀疑,是不是陛下看房小将军不顺眼,故意出个难题让他啃的。可是仔细一想,黄维安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这房小将军可是长乐殿下的夫君啊,长乐殿下是谁,那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呢。   房遗爱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一声震天吼,吼来的却是几个狱卒的喝骂声,“叫什么叫,谢迁就了不起了,旁边屋里还关着个卢成志呢,他身份可比你高贵多了。哼,还想出去,告诉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没我们黄县令的命令,谁都别想出去。”   “告诉你们,本公子叫房遗爱,不叫谢迁,我可是陛下钦封的三道观察使,实打实的御赐钦差,识相的,赶紧把我放出去!”   “哟呵,能耐了你啊,刚还叫谢迁呢,现在就改名房遗爱了,还钦差大人!”狱卒说着就甩过来一鞭子,亏得房遗爱腿脚灵活。见一鞭子没抽到房遗爱,狱卒也不气馁,笑道,“你说你是钦差,那好说,印玺、腰牌、圣旨,只要你拿出一样来,哥几个就放你出去。”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他可是冒充色狼来的,这身上带什么腰牌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露馅了。自己身上是没啥圣旨腰牌的,只能转头望了望三大跟班,三个跟班一同摇了摇头,铁靺粗声粗气道,“主人。这来的时候,是你说不能暴露身份的。我们便把腰牌都扔给阿勇了!”   完蛋。这下只有一张嘴皮子了,但是这些狱卒明显不信啊,“几位,我真是钦差房大人啊!”   “你是房大人,那我们还是阎罗王呢,少废话。在胡说八道的,把你们锁茅房去!”   狱卒们无比嚣张的去巡逻了,房遗爱吐了口唾沫就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这回可真是自找罪受了。铁靺拱了拱丁老八。小声嘀咕道,“老八,一会儿瞧你的了,等逃出去,老子请你喝酒!”   “铁将军,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丁老八双眼一亮,他可知道,铁靺那里的酒可都是从少将军那里搬来的,有些还都是夫人赏赐的呢,那些酒可都是好酒啊,像那海天蓝更是有钱都没地方买的。   “瞧你这点出息,老子还会骗你不成?”铁靺拍了下丁老八的后脑勺,“俺老铁,一口唾沫一个钉,还能坑你嘛?”   “好,铁将军,你就等着瞧好吧,这种破玩意,老丁眨眼间就能搞定了!”   等一会儿旁边没有狱卒后,丁老八拿出根细铁条就冲铁链上的铜锁戳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听铜锁传来了“嘎嘣”一声,房遗爱和铁靺立刻兴奋了起来,铁靺一扒拉丁老八,夸赞道,“老八,真有你的,这么快就搞定了,看来带你来还真带对了,等出去了,老子赏你一坛上好的醉不归!”   房遗爱等人喜上眉梢的,可唯独当事人丁老八的脸色越来越白了,这下房遗爱也看出点不对劲了,很诧异地问道,“老八,你这是咋了?”   “少将军,这这锁没打开,铁条折里边了!”丁老八一说完,就捂着个脸蹲墙角去了,房遗爱赶紧把锁抓了过来,这一看锁孔,他一张脸就黑了下来,这铁条堵住了锁孔,也就是说连以后撬锁的机会也给阻断了。铁靺在再也笑不出来了,天刀虎着个脸,使劲拉了拉房门上的铁链子,不一会儿就脸红脖子粗的说道,“主人,这玩意嘚结实了,恐怕除了砸锁外,没别的办法了!”   “日你姥姥的,丁老八,你说你,不是一直自诩开锁之神的么,咋地一个破锁你就整成这样了?”房遗爱指着丁老八就是一通臭骂,撬锁撬不开,你也别把铁条堵里边啊,这简直就是一点希望都不给人留啊。丁老八觉得很丢人,他只能喏喏的嘀咕道,“少将军,小的也不知道这铁条会如此不结实啊。”   “那你知道个啥,本公子这次算是被你坑惨了!”房遗爱气呼呼的坐在了地上,连房里的尿骚味也顾不得了,现在所有的后路都堵住了,唯有能指望闻珞能够按时来救他了。就这样,房遗爱主仆四人吃了顿牢饭,然后又在尿骚味中睡了一晚。房遗爱曾经用过大便的方法,结果那狱卒直接扔进来个铁盆子,搞得房遗爱一点便意都没有了。   黄维安窝县衙里走来走去的,就差没把鞋底磨穿了,一个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县令大人,这这”   “这个啥,有话快说,还嫌本县令不够烦么?”黄维安气的都想甩这下人一巴掌了,哆哆嗦嗦的,连个话都说不清楚。那下人一看黄县令发飙了,赶紧整理了下思绪,小声说道,“县令大人,霖零郡主在外求见!”   “郡主见我干嘛?”黄维安习惯性的想到,不会又是什么争风吃醋、打架斗殴的屁事吧,他黄维安还真没心情管这事了,挥了挥手,黄维安没好气道,“你去回了郡主,就说黄某身染恶疾,不便相见!”   “好的,小的这就去回话!”下人哪敢多啰嗦,县令说是啥,那就说是啥呗。   李雪艳披一件白色披风,静静地等在县衙门外。过了这么多年,李雪艳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活剥好多的丫头了,经过了和亲之事,她整个人也平淡了许多,这些时日,她一直在研究些道家学说。和亲之事之后,李道宗曾想过尽快给女儿找个合适的人家,对于李道宗来说,他宁愿把女儿嫁给一个家世不好的老实人,也不愿把女儿嫁到吐蕃去,和亲,对于大唐来说也许是好事,但是对李道宗来说,却是一种灾难。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13章 风华绝代的女人   第413章风华绝代的女人   李道宗忙活了一通,李雪艳却对婚事一点都不上心,对于女儿的心事,李道宗也还是知道一些的,还不是因为长安城里的房俊么。李道宗有些后悔,若是当年不送女儿去上书院,那该多好呢。房遗爱是个很有前途的年轻人,拿来当女婿,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只可惜的是,他已经有了长乐公主,后边还要纳娶程家女儿,这种情况下,李道宗又岂能让女儿嫁过去当小妾?   下人出了县衙,便按照黄维安的吩咐,把话说了一遍,但是李雪艳却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裹了裹披风,柔声道,“麻烦了,你再去通传一声,就说本郡主有钦差房大人的消息,若是黄县令还拒绝的话,那本郡主自然会离开的。”   “好的,郡主,你稍等一下!”那下人哪敢说个不字,这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主,还是老老实实的当好跑腿的就行了。   “县令大人,郡主不肯走,她说有钦差大人的消息!”下人老老实实地说着,这下黄维安眯着的眼也睁开了,“快,请郡主进来啊,不,还是我亲自去接她。”   黄维安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县衙,至于恶疾,他早就放到一边去了,这时候有啥事还能比钦差的事重要了。看到一脸慌张的黄维安,李雪艳暗自笑了笑。   房遗爱坐在牢房里郁闷坏了,这都过了一天了,也没个动静,就知道闻珞这女人做事不靠谱,估计是故意让他在牢里多受会儿罪呢。也不知道这黄维安把牢房建这么结实干嘛,要是稍微偷工减料点。他房某人也能发挥下自己的力量了。丁老八蜷坐在牢房里,无奈的生着闷气,高腾堡刚想凑过来,丁老八就叫了起来,“姓高的,老老实实在那呆着,再敢越线,你就别想活着了。”   “哎,丁爷,小高子不过去了。我就是想问问你,这老大真是啥钦差大人?”   “是不是钦差,跟你有个毛关系?”丁老八嘀咕完就闭嘴不说话了,因为这时房遗爱正冲他瞪眼睛呢。这牢房里的生活,是挺枯燥乏味的。这时房遗爱倒有点想念那个话唠林元芳了。   “铁疙瘩,你说这人是不是犯贱呢。小林子在的时候。嫌他烦,这看不到他了,倒还有点想念了!”房遗爱刚感慨完,铁靺就哭笑不得的说道,“主人,你还想着他呢?估计那小子现在正在齐家姑娘身边转悠呢!”自从十月里。林元芳那小子就看上齐家的一个丫鬟,从此之后便天天往齐家跑,很有种不服输的劲头,这不。这次连来沧州这么热闹的事情,这小子都能撇开了。   “铁疙瘩,你还别说,小林子跟着我多少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咋就舍不得个丫鬟呢?”   “主人,你就少替那小子操心了,倒不是齐家老爷子不愿意,只是人家齐大小姐觉得小林子不靠谱,不想把丫鬟交出来呢。为这事,那小子还来找过我,他打算让我领你去趟齐家呢!”   “他是不是抽风了?他自己泡妞的事情,让我去齐家干嘛?”   铁靺拉这个脸,嘿嘿笑道,“主人,其实那小子想借你的身份震慑下齐家人而已,尤其是那个齐家大小姐,听说脸臭得很呢,根本没把小林子当回事。”   “不管,闲的蛋疼,去搅合这破事?”房遗爱才不会去呢,这泡妞的绝招都交给林元芳了,这要是再抱不得美人归,那就只能说他没本事了。倒是那个齐家大小姐,何必那么较真呢,人家林元芳多少也是个小校了,娶她家一个丫鬟还是可以的吧。   房遗爱主仆几人正闲聊呢,丁老八讲的都是挖洞偷尸的事情,天刀讲得更绝,都是些怎么把活人变成死人的经历。一边的牢犯们听得一头的冷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合啊,连说话都是这么血腥的,高腾堡暗道一声幸运,幸亏脸皮够厚,行为有够下贱,否则要是真惹恼了这几位爷,他这两百来斤估计真要交代这里了。   “当当当”三声响,牢门前站了好多人,领头的还是个女人,这女人长得明目皓齿的,再加上那张标致的脸蛋,瞬间就给大牢里增添了几分色彩。   “美女,有美女,这娘们好漂亮!”有个牢犯叫的老大声,站起身就想趴牢门上搭讪几句,这时高腾堡一个黑脚踹了过去,“土生,你叫个毛啊,有美女那也是老大的,老大还没动呢,你叫个啥玩意?”   美女皱了皱眉头,纤手黏着帕子堵在了鼻子上,“这什么味道?黄县令,你这牢房也太差劲了吧?”   黄维安一脸的尴尬,他也没辙啊,谁让最近牢房里犯人激增呢,这有股子尿骚味也算正常了,不过就是尿骚味也太大了,就连他这位县令老爷都有点受不住了,要不是久经考验了,真有可能被熏晕过去。   这美女房遗爱又怎能不认识呢,薄薄的嘴唇,有些微胖的脸蛋,除了那个李雪艳还能有谁。   “雪雁,你怎么来了?”房遗爱一直都知道会有人来带他走,也许是卢子英,也许是闻珞,也许是郑丽琬,也许是崔思颖,但惟独没有想过李雪艳。任城离沧州还是有些远了,李雪艳又怎么会来这里呢?   李雪艳走上两步,捂在鼻子上的帕子也拿了下来,她的眼睛还带着几分笑意地瞥了瞥,“怎地,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走了?还是你喜欢上这股子味道了?真是闹不懂你,好好地钦差不当,非要当什么囚犯,莫非是皮子痒了?”   房遗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虽说好久没有见过面了,但是两人一点都不觉得陌生,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自然,一如当年上书院的时候一样。听了房遗爱和李雪艳的对话,再看看李雪艳喜滋滋的表情。黄维安就是傻子也知道是咋回事了,赶紧拱拱手讨饶道,“下官长武县县令黄维安参见观察使大人!”   黄维安这一拜,可把狱卒们拜傻了,这到底是做过什么缺德事了,居然把钦差大人给关进牢房里去了,最倒霉的是,这个牢房还是大牢里最阴暗,最臭的牢房。黄维安看着旁边的狱卒,气的眉毛都竖起来了。“一群不开眼的,还不赶紧把门打开,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   “啊!”惨叫一声,那狱卒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钥匙逃了出来,可是捅了半天那要是都没捅进去。看到这里,房遗爱垂头丧气的说道。“行了。别捅了,那钥匙孔被塞住了,你就是捅到明天也捅不进去!赶紧滴,取个家伙来,把这锁砸开!”   狱卒有点愣,这钦差大人咋这么清楚捏。难道这钥匙孔是钱差大人堵住的,不对啊,钦差大人怎么会溜门撬锁呢?黄维安那还顾得上这锁是怎么堵上的,支了个衙役就吩咐道。“去,把外边的大锤拿进来,赶紧把这破锁砸开!”   有了大锤,锁很顺利的被砸开了,一出牢房,主仆四人啥都没干,都一起朝茅房跑了过去。这特么憋了十几个时辰了,这时要是再不拉出来,就得憋裤裆里了。主仆四人拉的那叫一个爽啊,天刀从来没觉得拉屎都可以拉这么爽的,爽是爽过了,房遗爱刚下擦屁股呢,这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了,纸呢,擦腚纸呢?   “天刀,有没有纸?”房遗爱早就习惯用纸擦屁股了,这用厕筹,还不如不擦呢,房遗爱可还怕把屁股割伤了呢。天刀全身上下找了半天才黑着脸摇了摇头,完了,好像他也没带纸,至于铁靺更不用想了,这货就是带刀子也不会带纸的,唯一的指望就全放在丁老八身上了,丁老八看着三位面色不善的猛人,赶紧朝兜里掏了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纸片,“少将军,就这么点了,够不够?”   “丁老八,老子要宰了你!”铁靺气的脸都红了,要不是离得远,他非把丁老八塞茅坑里去不可,就这么点纸还拿出来气人。天刀到底是能伸能屈的汉子,从墙窟窿里抓了把竹片哼道,“主人,要不忍忍,咱们就用这玩意了?”   尼玛?房遗爱俩眼直直的,这都好几年不用这玩意了,他可享受不了厕筹,算了,丢人就丢人吧,总比不擦屁股强吧。有了决断,房遗爱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雪雁,给我送纸来,多送点,本公子要擦屁股!”   啥?黄维安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黄维安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倒是当事人李雪艳捂着小嘴娇笑了起来,这个家伙,还是这么恶搞,上茅房不带纸,你还上个什么茅房啊。李雪艳笑了一会儿,就赶紧吩咐下人把纸送了过去,这要是让他等急了,不知道还会喊出什么丢人的话呢。   有了纸,主仆四人一边擦屁股,还一边发出动人的呻吟声,就跟逛青楼似的。   出了茅房,看到眼前这些人的眼光,房遗爱少有的脸红了,这下可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他堂堂御赐钦差事还没办呢,就先闹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笑个毛,有那么好笑么!”这在场的也就李雪艳敢笑了,所以房遗爱针对的当然是李雪艳了。李雪艳蹙着黛眉,靠近房遗爱的身子,小瑶鼻还微微抽了抽,接着她便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臭,房俊,你怎么可以这么臭,还不赶紧去洗洗!”   这妞,真是太嚣张了,要不是人多,非使出三十六路手法,好好教训下她不可。臭,房遗爱是知道的,所以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洗澡,出了大牢,房遗爱也没去县衙,直接住进了李雪艳下榻的院子,在这里房遗爱美美的洗了个热水澡。至于三个跟班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一人提这个水桶正在练御寒神功呢。   洗个澡,换身衣服,房遗爱觉得一身轻松,那长武县大牢,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进去了,那股味,真是终生难忘啊。这一身锦袍,房遗爱穿在身上总觉得不对劲,这下摆都快露出膝盖了,要不是还有裤子在,他房某人就得赤着腿了。   “雪雁,还有没有别的衣服,这身,是不是也太不妥了,有辱我房某人的形象啊!”   “行了,你就忍忍吧,这身还是我女扮男装的时候穿的呢,其他的就没有了,女装倒是多得很,你要不要试试?”李雪艳不怀好意的瞄了瞄房遗爱双腿,房遗爱莫可奈何的翻了翻白眼,这小妞纯心看他笑话呢,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她不给,那就自己想办法了,“老八,丁老八,你回客栈一趟,给本公子取件衣服回来。”   “哎,少将军,你等会,先让小的喝口酒暖暖身!”丁老八因为浇了一头凉水,正冻得嘴角发青呢,想他一个盗墓贼,哪有铁靺和天刀那样强健的体魄啊。   “靠,这个破贼,一点规矩都没有,还特么喝酒,老子还没酒喝呢!”   “别发牢骚了,我这还有点好酒呢,你要不要喝?”   “还废话什么,你这女人,还不赶紧把酒拿来?”房遗爱催了催李雪艳,李雪艳站起身踢了踢房遗爱的腿,还娇嗔道,“你这人,急什么急,不就蹲了一天牢房么,就跟半年没见过酒似的。”   房遗爱心道,你懂个啥,这牢房能一样么,当年天牢蹲进去都没这种感受,吃喝不在意,但是不能随意拉撒,这才是个事啊。   李雪艳取了酒来,房遗爱便一杯一杯的小酌了起来,菜肴也只有一盘熟驴肉,房遗爱吃的津津有味的,李雪艳托着下巴在一旁看着,嘴角还挂着一丝奇特的笑意。   放松下来后,房遗爱才有心情仔细观察下李雪艳,还真别说,这许久未见,这妞还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   “房俊,你看什么呢?”   “废话,看你啊,这就一个你,还能看鬼不成?”   “呵呵,那你觉得我美不?”   “当然,风华绝代!”房遗爱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词,这夸赞完,还腆着脸笑眯眯的问道,“雪雁,实话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玉树临风呢?”   玉树临风?李雪艳眉眼含笑的撅了撅嘴,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第414章 进击的卷 毛鬼   第414章 进击的卷毛鬼   有时候李雪艳一直都在想,这房俊到底会不会变呢,结果今日一见,她也就了然了,房俊不会变的,估计再过个十年八年的,这人也是这副没心没肺的破烂性格。   “房俊,赶紧吃吧,一会儿去见见黄县令,说起来,这黄县令也是个好人,你可得帮他一把!”李雪艳说着,拿着帕子给房遗爱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看向房遗爱的眼神里也是充满了一股子柔情。对于李雪艳的心意,房遗爱又哪会不晓得呢,但是碍于已经有了长乐,他也只能装糊涂了,因为李道宗是不能让李雪艳嫁给他当小妾的。   “不见,让他再等等,等我换了衣服再去见他!”房遗爱对黄维安没什么兴趣,对李雪艳倒是有几分疑惑,他放下酒杯,笑呵呵的问道,“雪雁,你不是一向不喜热闹的么,怎地跑到长武县来了?”   “我啊,是为了江南的李大家来的!”   “李大家?什么李大家?我在江南待了这么久,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呢?”房遗爱这下更好奇了,江南的事过去也就几个月,他还不至于忘了,若是认识这个李大家的话,自然会有些印象的,可是,他现在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不认识李大家?这不可能把,李大家可是认识你呢!”李雪艳蹙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点了点桌面,“房俊,你可莫要瞒着我,你该不会对人家女道士也有想法吧?”   “去你的,李雪艳,我可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本公子到宗正寺告你去!”   “告我什么,口气不小,还宗正寺呢?”李雪艳以前跟房遗爱斗嘴斗惯了,很是随意的应对了起来,房遗爱也不慌乱,嘿嘿笑道,“告啥,就告你诽谤当朝驸马爷。对还有龙虎卫大将军。”   “哟,罪名还真不小呢,还诽谤你,既然你是清白的,那你给我解释下郑丽琬的事啊?”李雪艳可不会让房遗爱难住。稍一思量,就笑嘻嘻的说道。   房遗爱心下愕然。自己和郑丽琬的事情。李雪艳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李雪艳雇佣私家侦探了,不过貌似这大唐还没私家侦探一说呢。瞧发房遗爱那眼神,李雪艳就知道房遗爱在想啥了,点了点房遗爱的额头,李雪艳笑骂道。“行了,少胡思乱想了,郑丽琬的事情是小兕子跟我说的呢,就你那点事。小兕子还能不清楚?”   “明达告诉你的?这怎么可能这么快?”房遗爱一脸的不信,这事也就几天的时间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里,李明达怎么可能把消息传到李雪艳手中呢。   “不信?房俊,不是我说你,你可真够大条的,难道你忘了信鸽了么?”   “不是吧,小兕子居然用我的信鸽跟你传书信?”房遗爱彻底没脾气了,还以为李明达是最让他省心的呢,没想到她这无间道演的居然这么好,还把他的信鸽用上了。   “怎么,用信鸽不行么?你不是一直想检验下信鸽安全性么,正好我可以帮你一下呢!”   “你那不是帮我,你那是监视我!”房遗爱张牙舞爪的,这个李雪艳太无耻了,居然收买他房某人最信任的小姨子,哼,等回到家,一定要好好教训下李明达,对,一定要惩罚她,就罚她三个月不准进房府的家门。   “监视你,你这么说就算是吧。不过房俊,你这次还真做对了,郑丽琬也算个苦命的女人了,既然跟了你,你当要好好待她才是!”李雪艳语气有些酸涩,自从两年前她就知道这些事情迟早会发生的,郑丽琬两年来一直在默默地付出着,而房遗爱呢,也早已对郑丽琬生了情愫,只是不敢面对罢了,否则他又何必躲着郑丽琬呢?   “这是自然的,说实话,以前我是真怕丽琬,我怕她心机不纯,你也知道,丽琬这女人心里的事太多了,真要比起来,我可不是她的对手!”房遗爱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要论勇猛机智,他也许算得上,但是真论朝堂谋划的话,他照郑丽琬差太远了,要不是有着领先千年的知识,他早被朝堂上的人玩死了。就拿私自调兵的事情来说,要不是因为有李世民的偏爱,他早就被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了,别看他是个驸马爷,要是没有用了,李世民照样可以把他扔一边自生自灭去。房遗爱从来不觉得李世民是个仁慈的人,否则,李建成和李元吉也不会全家死光光了。   “房俊,那郑丽琬真有那么可怕?”李雪艳摇了摇头,她倒没觉得郑丽琬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女人么,女人再可怕,还能爬到男人头上作威作福么?   房遗爱无法解释太多,郑丽琬的可怕之处是无法言语的,严格上来说,郑丽琬就是个加强版的武媚娘,只是现在武媚娘还在扬州替武顺带孩子呢,这世上谁会知道武媚娘是谁啊,“雪雁,我只能告诉你,丽琬若为男儿身的话,那封公拜相,当不在话下!”   “哦?那么说,你岂不是捡了个女诸葛回家?”   “当然,怎么样?恭喜我吧,哈哈哈!”房遗爱当然高兴了,身边有那么个智如妖姬的女人,房遗爱想不笑都难啊。   和李雪艳闲聊了半晌,丁老八总算把衣服取回来了,这回来的时候还顺带着把闻珞也领来了,一看到房遗爱那身怪异的打扮,闻珞就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呵呵,房大将军,你这是穿的啥衣服,难道打算登台唱戏么?”   “一边玩去”房遗爱没好气的瞥了瞥闻珞,这女人真是太让人生气了,同样的血液,同样的老子,怎么性子就差这么大捏。拿着丁老八取来的衣服,房遗爱好奇地问道,“雪雁。你们见过面了?”   “当然,没见过面,我又怎知你进了大牢?哼,要不是怕你受罪,我才懒得去捞你呢!”   口是心非,房遗爱觉得女人说谎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眼神迷离的,也懒得管李雪艳为何会碰上闻珞了,跑内屋里换上衣服后,房遗爱就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总算恢复点钦差大人的气势了,也该去和黄维安聊聊了。总不能让人家黄维安等到天黑吧。   黄维安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此时他这颗心里七上八下的,本来畅无线的事就闹得人尽皆知了,现在倒好,他黄某人还把钦差大人关进了臭烘烘的牢房。这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相比较黄维安的担心,房遗爱倒没太把牢里的事放在心上。因为本来就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进去的。更何况衙役又不知道他的钦差身份。   “参见房大人!”见房遗爱进来,黄维安赶紧起身行了一礼。   房遗爱摆手示意黄维安坐下后,才和善的笑道,“黄县令,以后别这么多虚礼了,本官军汉出身。最看不得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   黄维安一愣,果真不愧是军营里走出来的,这说话都带着股彪悍劲,这官场上谁不讲究个礼数啊。可唯独这位房大人不在意。安抚了下黄维安后,房遗爱便直入正题道,“黄县令,你也不用瞒我了,说说这卷毛鬼是怎么回事吧,听说那卷毛鬼还在大牢里呢。”   “房大人,这事就得从半个月前说起了,也不知道这卷毛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得白白的,又高又瘦的,更奇怪的是还长着副蓝眼珠子,头发也是短短的跟用铁棍子烙过似的。自从这个怪人来到我长武县之后,就直接敲响了县衙的鸣冤鼓,说是有人要杀他。当时下官,也没太当回事,直接把卷毛鬼扔进了牢房里,可谁曾想,当夜牢房里就发生了刺杀事件,一下就死了两个狱卒,要不是牢头洪九身手好,那卷毛鬼还真有可能就此丧命了!”   “那你有没有弄清楚为什么有人会刺杀这个卷毛鬼?”   “当然有了,发生这事后,下官就把卷毛鬼提了出来,细问之下,那怪人才说他手里握着一个秘密,说这个秘密可以让我大唐变得粮仓满溢,年年丰收!”   “怪不得这么多人要争抢卷毛鬼呢,敢情全都因为这个秘密而起啊!”房遗爱现下也有点释然了,对这样一个秘密,又有哪家不心动呢,无论是崔家还是卢家,这些大家族说白了还是以种地为根本的啊。   “谁说不是呢,自从发生刺杀事件后,我这长武县算是成了是非地了,崔家人和卢家人全都来了长武县,还争先恐后的往大牢里挤。当时下官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未及多想,就赶紧把卷毛鬼给转到县衙去了。”   “黄县令,你做的很好,既然这卷毛鬼握有如此秘密,那自当交给朝廷才是,切不能让那些大族给抢了去!”房遗爱可是知道这大唐是啥风气的,说白了,这个大唐朝就是有大大小小的世家大族组成的,这下大族俨然一个个的小朝廷。朝堂上大部分官员也是这些家族里走出来的,就像长孙世家,关陇集团代表者,就连他房家人也是山东卢家代表者,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愿意趟这浑水呢,要不是因为被李世民坑的没法子了,他房某人都不会来这个是非地。   得了房遗爱的夸奖,黄维安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脸色依旧垮垮的,就跟刚输了八百贯的赌徒似的。黄维安在想什么,房遗爱也能猜出七八分来,估计无论是谁,这地面上发生四大家族较劲的事情,那他这官也当不到哪里去了。   “黄县令,可是担心官位不保?”房遗爱笑了笑问着,黄维安也没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放心吧,黄县令,既然本官添为三道观察使,自然不会让你蒙受那不白之冤的!”   “谢房大人维护!”黄维安拱着手感谢了一番,但是他心里却对房遗爱没抱什么希望,他一个毛头小子,还能整出多大风浪来,说不准到最后,还得让他黄某人背黑锅。   “不客气,黄县令,现在带我去见见这个卷毛鬼吧!”说着房遗爱便站起了身,既然这一切都因为这洋鬼子而起,那只能从这洋鬼子身上找方法了。真没想到,这大唐朝鸟龙没飞过来,倒是洋鬼子飘过来了,还真是进击的卷毛鬼啊,总是给人类文明带来这么多的奇迹。也不知道这个洋鬼子叫啥,哥伦布的十几代老祖宗,还是鲁滨逊的木筏师傅?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15章 原来是李月兰   第415章原来是李月兰   房遗爱要见卷毛鬼,黄维安自是求之不得呢,最好是钦差大人能够把卷毛鬼带走,这样他黄维安也能安全点了,这卷毛鬼呆在县衙里,迟早是个麻烦啊。   房遗爱刚打算和黄维安同行去一趟县衙,闻珞和李雪艳便手拉手走了出来,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眼都有点直了,何时这俩女人关系这么好了,自家后院那么多妞,也没见闻珞跟谁手拉手呢,难道闻珞也是寂寞难耐,也开始学闻琦当年玩百合了?   “房俊,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脸上有花?”李雪艳巧笑嫣然的,闻珞也是一脸的纳闷。   “不是,怎地两天不见,你俩这关系怎么好到这种程度了?”   “怎地不行么?快点吧,你不是要去见那个卷毛鬼呢,我也跟你去,也看看那卷毛鬼长什么样!”李雪艳也不跟房遗爱解释,拉着闻珞就头前带起了路,这李雪艳已经这样了,房遗爱还能说不让她们去嘛。   走了一段路,房遗爱一行人就来到了县衙,黄维安拱拱手小声说道,“房大人,请随下官来,这卷毛鬼关在后院西厢房里呢!”来到后院西厢房,就看到门口有两个衙差守着呢,见到黄维安,两个衙差恭敬地说道,“县令大人好!”   “嗯,卷毛鬼还在里边吧?”黄维安点头应了下来,一个衙差笑道,“县令大人放心,那家伙待屋里老实着呢。”   “嗯”黄维安推开门,就请房遗爱进了屋,这一到屋里。房遗爱找了一圈,却连个人毛都没有,人呢?没找到人,黄维安也有点脸黑了,这卷毛鬼丢了。他黄某人可就要倒大霉了,转过身黄维安就抽了那两个衙役两巴掌,“混账,人呢,让你们看个人都能看没了,本官养你们有何用?”   “这大人。那卷毛鬼今个午时还在的啊!”那衙役觉得很郁闷,这房门明明就没有打开过啊,这怎么人就没了呢。对于这种情况,房遗爱也懒得生气,人都没了,生气还有个啥用。看着打开的窗户,不用想也知道卷毛鬼是怎么跑的了。   “黄县令,也别怪他们了,为今之计是赶紧找到卷毛鬼,可别被别人抢了先!”房遗爱说完就吩咐丁老八等人去寻人了,这卷毛鬼长成那样,连画像都不用画了。只要在街上看到蓝眼卷毛的,直接拉回来就行了。   黄维安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是倒霉透顶了,这卷毛鬼关了好几天,偏偏钦差大人要见人的时候,却让他跑了,“房大人,下官无能,竟竟生了这等事!”   “无妨,谅那卷毛鬼也跑不远!”房遗爱倒不觉得人士黄维安故意放炮的。若是他真有意为之的话,又何必要等到这个时候呢,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吗。   卷毛鬼没见到,李雪艳很明显有些失望,努了努嘴。李雪艳和闻珞就联袂出了县衙,房遗爱想想,此时再留在县衙也没什么用了,此时还得想办法解决四大家族的事情呢。离开县衙,房遗爱就回到了李雪艳的院子,这有地方住,再去客栈里落脚,那才是真正的傻蛋呢。随从们都被派出去寻找卷毛鬼了,就连李雪艳的几个下人也没例外,全都被房遗爱拉了壮丁。闻珞是闲不住的,在府上待了一会儿就自己出去寻乐子了,倒把房遗爱晾在了一边。   “房俊,总在院里呆着也不是回事,不如出去走走吧!”   “也好!”房遗爱点头和李雪艳相伴出了院子,已经好久没和李雪艳单独聊天了,想想上书院的日子,还真有些怀念呢。   长武县也就那么大,随便走上一走,两人便已经出了县城了,都说北国干冷,还真没说错,这还没到冬天呢,这秋风已经冷的让人发抖了。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李雪艳找了个相对干净写的草堆安心的坐了下来,“房俊,你这腊月里又要大婚了,还真是艳福不浅呢。”   房遗爱撇撇嘴,这话怎么大的醋味呢,他可不想和李雪艳谈这种话题,坐在李雪艳旁边,看着西边的落日,房遗爱呵呵笑道,“雪雁,你给我说说那李大家的事情吧,我倒挺有兴趣的。”   李雪艳暗道一声滑头,既然房遗爱不想谈,李雪艳自然不会勉强,笑眯眯的说道,“李大家啊,她本名我倒不晓得,倒是知道她出身不错,听说她父亲还是江南富商呢。”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你怎么对这个人这么有兴趣呢,还巴巴的从任城跑到长武县来了!”   “你知道什么?那李大家可对老家学说知晓甚多呢,你是没见过李大家那个人,她啊,懂得可多了!”李雪艳一脸认真地指责者房遗爱,房遗爱对此也只能无奈的耸耸肩了,还老子学说,也不知道李雪艳咋想的,居然有兴趣当个思想家。   当落日的余晖洒满整个天空,冷冽的秋风也变得更加锋利了,看着这光秃秃的田野,干燥、荒芜,小麦没有,草丛没有,也不知道这明年又是个怎么样的年景。   看着神色沉静的李雪艳,房遗爱笑道,“雪雁,不如带我去见见那个李大家如何?”   “可以啊,走吧,那李大家在这里可待不了多久,你既然想见她,这就去吧!”李雪艳起身拍了拍身上草叶,跟着李雪艳一路往回走,进了长武县,李雪艳却领着房遗爱来到了之前住下的那个客栈,“雪雁,敢情你之前来客栈见李大家的啊,怪不得知道我进了大牢呢。”   “当然,否则,谁又知道你好好地钦差不当,去冒充牢犯呢?”李雪艳娇笑一声,纤手还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进了客栈,李雪艳走上二楼,敲响了一处房门,接着房里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是谁?”   “姐姐,是雪雁呢,现在方便进来么,有个恶人想要见见你!”李雪艳说着笑嘻嘻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狠狠地剜了下大眼睛。真是太可恶了,这个女人总说他的坏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上书院里养成的坏毛病。   房间里的人很明显没有想到李雪艳会如此说话,愣了一下后,才咯咯笑了起来,“既然是恶人。那就是熟人了,呵呵,还不把人领进来?”   房门打开后,房遗爱便看到了房里的女人,这女人身材颀长,样貌清秀。身上还散发这一种若有如无的书香气息。这是个漂亮的女人,唯一让人觉得不爽的是,这女人却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具房遗爱所知,这种袍子,只有在道观里的女人才会穿的。   房遗爱在观察着李大家,李大家照样在看着房遗爱。过了一会儿后,李大家才轻声笑道,“房将军,咱们又见面了!”   “这,你认识房某?”房遗爱有些诧异,他是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李大家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她等了一小会儿,才笑道,“房将军。你忘了么,扬州嘉文诗会!”   听李大家如此说,房遗爱猛地想起这女人是谁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大家苦笑道,“你是。李月兰小姐,真的,你怎么?”李月兰是谁?她可是名满江南的大才女啊,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那么的动人呢,没曾想几个月过去了,这李月兰竟然穿上了道袍。   “怎么?房将军觉得月兰这样有何不可么?”李月兰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只不过她李月兰追求的有些特殊罢了。   “当然可以,只是房某觉得有点可惜了,这月兰小姐如此做,还江南的才子们可要伤心欲绝了!”   “呵呵,几个月不见,房将军倒是会说话些了!”将房遗爱两人让进房后,李月兰便随手关上了门,李雪艳似是和李月兰已经很熟悉了,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姐姐,到了现在,雪雁才知道你叫李月兰,你可瞒得我好苦啊!”   “雪雁,这貌似并非我有意瞒你吧,只是你一直未曾问过而已!”李月兰淡淡的笑了笑,随手将桌上的书收了起来,房遗爱扫了一下,居然是一部《南华真经》,真没曾想,这李月兰还真有心当个尼姑了。   “月兰小姐,能说说么,你这不远千里从江南来这里,总不会来修行的吧?”   “嗯,那当然不是了,月兰到此也是受人所托来见个人的!”李月兰蹙起眉头,静静地说道,“房将军,这月兰小姐以后莫要再提了,直接喊我月兰就可以了,这修行之人,还在乎那些做什么呢?”   “这?你不会是真想出家当道姑了吧?”房遗爱一阵咋舌,真是够不可思议的,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一心去当道姑,难道江南的男人就这么没魅力么?   “不行么?只可惜,师傅非要等上两年,才肯为我剃度!”   房遗爱撇撇嘴,不给剃度就对了,就李月兰这样女人,很明显是尘缘未了嘛,就算真当了尼姑,也安稳不下来,搞不定还会给尼姑庵带来灾难呢。   “月兰,不是房某说你,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那啥了,你父亲就不伤心么?”   “伤心?家父眼里只有他那个儿子,哪还会在乎我这个女儿?”李月兰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人人都羡慕她李月兰的家世,可谁又知道她的苦呢。母亲生下她没几年就去了,父亲根本没怎么悲伤,倒是迫不及待的纳了几房小妾,在他眼里,唯一的动力就是能生个儿子出来。果然老天还是开眼的,儿子有了,她这个女儿自然变得越加的无足轻重了。就今年,二娘恨不得早早的把她嫁出去,而父亲呢,却对她不管不问的。李月兰不想生气,也不想争什么,她早就厌恶这种生活了,既然家里待不得,还不如出来呢。   房遗爱叹了口气,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只是房遗爱觉得,出家终究不是个好办法,“月兰,就算你对你父亲不满,也用不着出家吧,若是你母亲活着,她定会伤心至极的。”   “不出家,难道嫁人么?”李月兰笑着摇了摇头,“房将军,你是不知道我的苦处,你知道被人明码标价的感觉么?”   也许房遗爱真的无法理解李月兰的苦,所以他识趣的不谈这些了,看李雪艳面前慢慢的茶水,房遗爱伸手就把茶杯端了过来,脖子一仰,茶水就进了嘴。李雪艳踢了踢房遗爱,有些不满的哼道,“房俊,你个无耻之徒,茶就在面前,要喝不会自己倒么?”   “嘿嘿,渴的急了!”房遗爱如此说,李雪艳鄙视的瞥了一眼,这个可恶之人,从来就没带过脸皮。   李月兰看着笑闹的两人,确是有些羡慕,曾在何时,她也梦想过这种场景呢?   ☆、第416章 惊闻噩耗   第416章 惊闻噩耗   房遗爱和李雪艳斗着嘴,却没发现李月兰眼神里那种羡慕,斗了一会儿,李雪艳就气呼呼的闭上了嘴巴,这李雪艳不说话了,房遗爱自然是赶紧住嘴了,这一个人还说个啥,二人转才有意思啊。   “月兰姐姐,忘了问你了,你来长武县,到底是为了见谁呢?”   “说了你也不认识的,慕容雪,你听说过么?”李月兰檀口轻启,随手给两人满上了茶,听道慕容雪的名字,房遗爱却愣住了,“月兰,你说的这慕容雪,可是一身白衣,紫色面纱的女子?”   “是的,怎么?房将军认识慕容雪?”李月兰很是好奇,怎么觉得房遗爱什么人都认识似的。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只是见过一面罢了,倒是这慕容雪身边的两个女人不简单啊!”说着房遗爱便看向了李月兰,其实他心里想问的是慕容雪是什么人,还有委托李月兰来长武县的又是何人。房遗爱总觉得事情才凑巧了,巧的令房遗爱都无法相信了,一个小小的长武县,短短时间内,竟然集中了这么多人。   李月兰美目游离,她也是个灵巧人,稍一思量就知道房遗爱下句话想问什么了,没等房遗爱开口,她就笑道,“房将军,你也莫问了,那慕容雪是何人,月兰确实不知道,至于是何人所托嘛,就请恕月兰无法相告了。”   聪明的女人,房遗爱心下苦笑,这还没问呢,就被她堵死了,这跟聪明的女人说话就是劳神费力啊。和李月兰闲聊了一些后,房遗爱和李雪艳便离开了客栈。本来李雪艳想请李月兰去宅上住的,可是李月兰却不想去。   夜里,简单的吃了顿饭,房遗爱就倒在床上睡起了觉,这来了长武县还没好好休息过呢。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吧,一躺在床上房遗爱就跑去找周公下棋了,本来李雪艳还想跟房遗爱聊会儿天呢,一进房就看到房遗爱正躺床上抱着个枕头流哈喇子呢,那表情爽极了,李雪艳替房遗爱盖了盖被子后。小声骂道,“真是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笑得这么瘆人!”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少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院里传来一阵叫声,还伴着阵鸡鸣狗吠。房遗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看外边的天色,还黑乎乎的呢,打开门。就看秦勇正在门前不断地打转悠呢,“阿勇,出啥事了,瞧你这火急火燎的。”   “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大牢那里出事了,听说牢里几家打架,死了好几个人呢,受伤的就更别提了!”秦勇有些慌乱的把事说了一遍,听了秦勇的话,房遗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这意味着河北道大乱将起啊。院里一阵响动,把后堂的李雪艳也惊醒了,她披着件厚衣和披风就走了出来,“房俊,咋了,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嗯,雪雁,你回去睡吧,我得去趟县衙”房遗爱挥手示意李雪艳回去,正想派人去喊闻珞呢,就见闻珞提剑跑了出来,“珞丫头,走,随我去趟县衙。”   领着侍卫,拐了几个角,便来到了县衙大牢,此时县衙外边躺满了受伤的人,黄维安还在那里指挥着救治工作。听着伤者的呻吟声,房遗爱脸色越来越寒了,这卷毛鬼的事情还没解决呢,这又出了这种事,这是有人纯心要让他房某人难堪啊。   “黄县令,情况怎么样了?”房遗爱走到黄维安面前,直接问道。   一看房遗爱到了,黄维安哭丧着脸说道,“回房大人,死了二十七个,伤了六十四个,其中死者里边还有崔庆元和卢成志!”   “什么?崔庆元和卢成志也死了?”房遗爱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这崔庆元和卢成志一死,那崔家和卢家岂不是要对上了。走到几具尸体前,房遗爱瞧了一遍后,果然看到了崔庆元和卢成志的尸体,这下房遗爱算是急了,他拽过牢头洪九怒道,“告诉我,这牢里一直没出事,怎么偏偏今夜出了事,还有,这房门上都上了锁,四家的人是怎么出来的?”   “房大人,这小的,小的也不知啊!”洪九也被房遗爱这狰狞的样子吓到了,没想到这钦差大人发起火来会如此的恐怖。房遗爱一把推开了洪九,又是一个不知道,“哼,一问三不知,这大牢一直是你看管的,你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去问问,看看今夜有没有什么反常事发生。”   “哎,小人这就去!”洪九哪还敢多说一句话,领着人就去找人问话了。   “主人,你瞧,那家伙不是高腾堡么?”天刀指着一个阴暗的角落说道,房遗爱拿眼一瞧,可不是嘛,此时高腾堡畏畏缩缩的蹲在角落里,要不是天刀眼睛尖还真发现不了他。看到高腾堡后,房遗爱指着他喊道,“姓高的,给我过来,老子有话问你。”   高腾堡正担惊受怕呢,就听到别人在叫他,这抬眼一看,好家伙这不是房大钦差么,高腾堡不敢啰嗦,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老大,你喊我?”   “嗯,我问你,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老大,这事小高子一点都不知情啊,这睡到半夜,就听西边牢房里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接着整个大牢就乱了起来,等府兵来了后,这牢里早躺满人了!”   “行了,回去蹲着吧!”房遗爱挥挥手把高腾堡赶走了,这说了半天竟是些废话,一点用处都没有。进牢房里转了一圈后,除了血迹外,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乱糟糟的,就是有线索也变成没线索了。丁老八趴锁上研究了一会儿后,突然出声道,“少将军,你来看,这锁是用钥匙打开的!”   “老八。你敢确定?”房遗爱跑过去,看着手里的锁急声问道。丁老八指着房遗爱手里的锁,自信满满的说道,“少将军,小的是常年做这个的,这锁孔一点刮痕都没有,只有转动留下的老痕,所以小的敢确定,这锁绝对是用钥匙打开的。”   “这么说这事是牢里的狱卒搞出来的?”房遗爱眼神有些冷,他最讨厌这些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家伙了。   “少将军。就算不是狱卒干的,但也跟狱卒有关系,否则怎么可能拿得到钥匙!”   “阿勇,你去找洪九查问下,给我查清楚牢里的狱卒一共有多少人。今夜谁值班,又少了何人!”   秦勇拱手道。“少爷放心。阿勇定把这家伙揪出来!”   有了狱卒的线索,房遗爱总算有了点底这要啥都查不到,那他房某人可就得气疯掉了。房遗爱正和丁老八查看其它牢房呢,闻珞便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一看到房遗爱,闻珞就小声道。“你跟我来一趟,有发现了!”   随着闻珞出了大牢,就来到了存放尸体的地方,找到卢成志的尸体后。闻珞蹙眉道,“房俊,你瞧,这卢成志的尸体是不是太诡异了。”   “不错,是有些诡异了!”房遗爱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才发现这卢成志的尸体确实有些不同,别的尸体上都有些伤口和淤青,唯独这卢成志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唯独嘴唇却是乌青色的。很明显,卢成志是死于中毒,而绝非外伤,这可就奇怪了,明明是打架,又怎么会中毒而死呢?对方又是怎么下毒的呢?   见房遗爱久久未语,闻珞蹲下神子将卢成志的尸身翻了过来,接着将卢成志的袍子也撕开了,“房俊,你过来瞧瞧,这个针眼,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卢成志中毒的原因。”   看着那个针眼,房遗爱若有所思的问道,“珞丫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知道些,但是还不能确定,这卢成志的死法很像一个人所为!”   “谁?”   “猴灵二堂堂主,白头医者莫君离!”闻珞表情有些严肃,房遗爱更是有些诧异的看着闻珞,居然跟猴灵有关系,若真是猴灵所为的话,那这长武县的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珞丫头,你有几分把握?”   “你只要让仵作验看下就可以了,若是这卢成志确定是死于狼蛛毒的话,那就确定无疑了,因为这狼蛛毒只有莫君离有,而且他出手的时候,从来不会假手他人的。”   “好,我这就让卢刚前来,记得,先把这些尸体收起来,卢成志的事情先不要对外声张!”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我会盯着这里的,在你的人来之前,我不会让其他仵作动这些尸体的!”闻珞自是知道其中凶险的,若真是猴灵所为,那这潭水可就深了,搞不好就得淹死在里边,因为猴灵最擅长的就是利用官府的人打掩护。   半个时辰后,秦勇也回来了,他拱手禀道,“少爷,查出来了,今夜值班的一共有十四名狱卒,其中八个受伤,五个被打死,另一个不知所踪!”   “那个消失的叫什么名字?”房遗爱出声问道。   “何振武,乃是半年前进大牢当值的!”房遗爱正想吩咐人去搜寻何振武的下落呢,就见黄维安领着捕头白正堂走了过来,见了房遗爱,黄维安神色沉郁道,“房大人,那何振武找到了,不过却已经被人灭口了。”   “尸体呢?”房遗爱心下骇然,越来越像猴灵的行事风格了,事情完了,就不遗余力的剪除一切后顾之忧。灭口,仿佛是猴灵人的惯做之事了,从牛家村到松州,在从松州到江南,只要有猴灵出现的地方,杀人灭口的事情,就没有断过。   “已经被闻珞姑娘领走了,房大人,这要不要派仵作去看看?”黄维安搞不明白房遗爱想干啥,那些尸体守这么严密干嘛?   “黄县令,尸体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本官自有安排,你现在要做的是要给我查清楚,今夜逃了多少囚犯!”房遗爱很清楚,若是莫君离亲自下手,便不会独身前来的,这牢里接应莫君离的人自然少不了。   黄维安又不是傻子,他也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下官谨遵大人吩咐。”   “阿勇,立刻传令薛仁贵,让他务必在四日内率兵驻扎魏州,另外,传我命令,命莱州刺史郑仁凯封锁东部水面!”   “诺!”秦勇领命而去,他知道,这次有大事要发生了。   调薛仁贵的人马进驻魏州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江南的教训可还历历在目呢,房遗爱可不想把命交给这到沧州兵手上。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17章 果真是不妙啊   第417章果真是不妙啊   李雪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按常理来说,大牢骚乱也不是什么大事,这大唐朝天天都死人,光洛阳城里因打架斗殴被揍死的每天都有个十个八个的。房遗爱这两天一直都和闻珞待在府邸里,为了保证尸体不被人动手脚,房遗爱没经过李雪艳的允许就私自把尸体运了进来,因为这些死尸,李雪艳晚上经常做噩梦,这一作恶梦,尖叫声自然是少不了的。   “房俊,我不管你在玩什么花样,总之你赶紧给我把那些尸体弄出去,否则,你也给我搬出去住!”李雪艳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想她李雪雁从小到大就没守着尸体睡觉的习惯,她又不是变态。   “雪雁,不用这么绝情吧,就咱们这关系,我就当你是开玩笑了!”房遗爱脸转到一边,右脚迈出一步,他打算好了,只要李雪艳一发飚,他就开溜,溜进停尸房里就安静了,因为李雪艳打死都不会进停尸房的。   果然不出所料,李雪艳指着房遗爱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我跟你什么关系了?哼,鬼才跟你开玩笑呢,我告诉你,限你三天之内把尸体弄出去,否则就把锁停尸房里。”   好恐怖的威胁啊,房遗爱摸摸鼻子讪讪的想着,看来李雪艳是真的火了,他倒是想把尸体弄别的地方去,可是这长武县他也不认识什么人啊,更别提什么房产了。   回了屋,闻珞就很没良心的调侃了起来,“房大将军,怎地。又挨骂了?”   “哼,少拿我寻开心了,还不都是你,不会把尸体弄别的地方去啊,明知道雪雁那人受不了。还把尸体往这里运!”房遗爱本想发发牢骚的,可是这话一出口就觉得有些后悔了,貌似这闻珞比李雪艳还不讲道理呢。闻珞寒着个脸,噼里啪啦的哼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放县衙里你又信不过。弄这里来,你还不愿意,那你说说,我该弄哪里去,客栈?”   “停,我说不过你。珞丫头,咱不说这个了,说说那个莫君离吧,他长啥样?”   “不知道,莫君离这人比黑鹰隐藏的还深,我哪会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不是吧,这可如何是好?”房遗爱一脸的郁闷。这帮子猴灵鸟人,一个个跟隐形人似的,搞得他房某人想用劲都不知道哪里下手。闻珞倒是没那么多担忧,她耸了耸肩轻松地说道,“房大将军,你就放宽心吧,若真是二堂所为,那他们定然还会行动的,到时,你还抓不住他们的尾巴么?”   房遗爱点点头。闻珞的话倒是没错,但是这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非常不好,到现在,房遗爱发现自己好像了解的太少,本来还以为四家之乱只是因抢夺卷毛鬼而起呢。现在看来,这事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啊。   这日午时刚过,卢刚便赶到了长武县,同行的还有几十名亲卫,当卢刚进来后,房遗爱惊异的发现,卢子英居然也来了。看到卢子英,房遗爱就打起了鼓,这大表兄这个时候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怎么,俊弟,不欢迎大哥来?”卢子英却不会在意房遗爱的想法,坐在椅子上就自己拿根香蕉吞了起来。房遗爱一脸的纠结,这卢子英咋回事?他堂堂卢家大公子,还稀罕个破香蕉么?   “珞丫头,你带卢刚去停尸房,尽快把这些人的死因弄清楚了!”   “好的,卢刚,你随我来吧!”闻珞一双眼瞟了瞟卢子英,这卢大公子何时如此龌龊了?   等厅里没有人了,卢子英扔了香蕉皮砸吧砸吧嘴垮着脸说道,“俊弟,你这次也太不地道了吧,来了河北道居然不去家里,是不是信不过家里人啊?”   “大表兄,你就少说风凉话了,我还没问你呢,卢成志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对此毫不知情!”   “哦,他啊,我知道啊,当初争夺卷毛鬼的事情还是我下的令呢!”   房遗爱翻翻白眼,不怀好意的瞪着卢子英,“这不就结了,你这样做,让我怎么信你,明知道我来管这事,你还让卢成志瞎掺合,这不是给我找麻烦么?”房遗爱也无法太过责怪卢子英,必定做为卢家继承人,他有责任为卢家着想,那卷毛鬼身上有那么大个秘密,卢子英又怎么会不动心呢?   卢子英收起笑容,有些感慨的叹道,“俊弟,希望你能谅解为兄的难处,就算我不争,又能如何,其他三家照样还不是要争么?”   “那能一样么?这卷毛鬼说的话若是真的,那将给我大唐带来多大的好处,可是你们却都想着将卷毛鬼据为已有,哼,真是不可理喻!”   卢子英撇撇嘴,一点都不以为耻的张口道,“俊弟,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卢家好了,还不是对你有好处,咱们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分这么清干嘛?还朝廷,朝廷会管你娶媳妇生孩子么?”   “嘘!”房遗爱被卢子英气了个半死,这家伙说话也不看场合的,这话要是被李世民听去,他房某人非被贬个十八级不可,“我说大表兄,你小点声好不好,这府里可还有其他人呢,你就不怕一句话把老卢家送岭南开荒去?”   “有别人?”卢子英被唬了一跳,赶紧坐起来左右瞄了瞄,“谁?”   “李雪艳,陛下的侄女!”房遗爱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听房遗爱这么一说,卢子英就黑着个脸嘟哝道,“俊弟,你怎么不早说,还为兄说了这么多浑话?”   “大表兄,我可没让你说,都是你自己说的。”房遗爱很鄙视卢子英的行为,明明自己要说的,居然赖起别人了。   “呵呵”也不知道卢子英想到了啥,居然嘿嘿笑了起来,“倒是忘了。就霖零郡主跟你的关系,还会背叛你不成?”   “大表兄,你啥意思?”房遗爱总觉得卢子英有点不怀好意,这家伙笑的怎么这么贱呢。   “啥意思?你会不懂,这郡主还不是迟早要给房家当儿媳妇的!”   靠。房遗爱真想那块胶布把卢子英的嘴巴给封住,这货还真是敢说,“大表兄,你少跟我瞎扯,就任城王那人你还会不知道,他会让他的宝贝女儿当小的?”   “事在人为嘛!”卢子英很潇洒的摸了摸下巴。瞧他那副样子,房遗爱忍不住揶揄道,“大表兄,说说吧,来这里干嘛的,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虽不是。亦不远矣!”卢子英一脸高深的说道,听这话,房遗爱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停,大表兄,算我服你了,赶紧说实话吧!”   “呵呵。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呢,为兄此来,第一是来避难的,第二嘛,当然是替你分忧的!”   “避难?”一听这俩字,房遗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咋回事,谁还能威胁你卢大公子了?”   “笑个啥,除了你外公还能有谁?自从海棠到了府上也不知道跟老头子说了啥,当天晚上老头子就把我叫去臭骂了一顿。还让我别再争卷毛鬼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嘛?”卢子英仿佛有满肚子的牢骚,看卢子英这副丧气样,房遗爱倒是很解气的笑道,“活该。依我看哪,外公没骂错你,明明知道自家人来管长武县的事,还不尽早把人叫回去,非把人留这里恶心我。现在好了,卢成志死了,崔庆元也死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崔家就该找卢家闹了。”   “他们闹什么?咱家不也死人了,哼,等查明真相,要是卢成志真是崔家人下的手,非让他们好看不可!”卢子英一脸的寒意,这卢成志可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忠仆了,这一下去了,能不生气么。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卢子英还不知道其中的猫腻呢,看外边没有旁人后,房遗爱趴在桌上,小声的说了几句。接着卢子英便神色严峻了起来,“猴灵?俊弟,你确定没有搞错?”   “表兄,现在就等卢刚的验尸结果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猴灵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咱们卢家还是今早抽身为妙,免得越陷越深!”房遗爱之所以如此说,也是为房家打算,如今房家和卢家还不一个样,这卢家要是倒霉了,房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如果他不帮卢家的话,这回了家,母亲卢氏还不把他吊起来抽。   卢子英也是分得清轻重的,稍一思量便对房遗爱拱手道,“俊弟,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县衙提人,从今天起,事情没有结束,卢家的人将不再踏足沧州一步。”   “表兄,你能体谅便好,这种事啊,能早撇清就早撇清!”卢子英如此当机立断,也是房遗爱所佩服的,因为一直以来,房遗爱都绝得自己有些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往往是害人害己,就像郑丽琬的事情,拖了这么多年,郑丽琬活得乏味,他房某人也没捞到好处。   卢子英点点头,在他看来,只要事情牵扯到猴灵,那么就已经不是他卢家能够掺和的了,除非卢家真想行那谋反之事。   陪卢子英在房里坐了一会儿,外出找李月兰聊天的李雪艳就回来了,一见到李雪艳卢子英就站起来笑呵呵的行了一礼,“范阳卢子英,见过郡主殿下。”   “卢大公子,你来的挺快的啊!”李雪艳和卢子英也见过几次面了,这都在青州地面上,还能不认识么。李雪艳看房遗爱和卢子英都闭口不言的,也知道他们有事要商量,便识趣的笑道,“你们聊吧,我后边还有点事,先过去瞧瞧了。”   房遗爱巴不得李雪艳赶紧走呢,李雪艳起身走到门口后,又想起了什么,便转头蹙着黛眉嘱咐道,“房俊,你抓紧点,要是再不把死尸弄走,你就准备好睡大街吧。”   “雪雁,在宽限则个,最迟明日,如何?”房遗爱哪曾想李雪艳记性这么好,几乎是走到哪想到哪,看到卢子英了,还不忘说尸体的事情。   很快,卢刚的验尸结果就出来了,“回少将军,经小的验看,一共二十八具尸体,除三具尸体外,其他全部为普通硬伤,看伤口情况,是死于拳脚斗殴无疑。至于,卢成志的尸体,小的可以确定,此人必是中毒而死,小的曾查验过卢成志手足上的血色,全都逞一种紫红色,根据这些特征,很像是古书记载的狼蛛毒。”   “嗯,不错,那崔庆元和何振武呢?”   “何振武和卢成志的死因大致相同,全身除了针眼外并无外伤!倒是崔庆元有些特殊,据小的查看崔庆元的伤口情况看,他应该不是死于外伤,而是死于窒息而死。至于他身上的拳脚伤痕,应该是死后被人加上去的。”   “呼!”房遗爱深深地吸了口气,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大牢里的事情,是有人有意为之的。   结果出来了,事情却变得越来越不妙了,四大家族、再加上个猴灵,真是一团糟啊!   ☆、第418章 胸大无脑是女人   第418章 胸大无脑是女人   卢子英在长武县只呆了一天便领着一帮子庄汉离开了,走的时候,卢子英也不让人肃静,抱着房遗爱,一个劲儿的嘱咐让房遗爱赶紧去趟范阳,据说卢老太公想外孙想疯了。   看着卢子英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房遗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眼神也太犀利了,要不是心理强大的人,还真有可能被卢子英感动了。只可惜,房遗爱太了解卢子英了,这位大表兄如此做作,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的。果然等卢子英走后,海棠的书信就到了,信上提到,卢老太公想要跟他商量赈灾粮食的事情。这下房遗爱算是明白了,敢情外公人老了,还惦记着怎么赚朝廷的钱呢,这粮食可是个大项目,要是能把这活揽下来,那卢家可就要赚上一笔了。   对于卢老太公的想法,房遗爱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可的,大不了把河北河南两道的粮食经营权散给卢家便是了,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能让卢家拿好处干嘛还要给崔家呢。虽然心中有了定夺,但是房遗爱却不想如此轻易地答应外公,因为他还想借这事跟外公要点好处呢。   尸体被搬走了,李雪艳总算松了口气,这一整天都拿一双美目瞥着房遗爱,那眼神又妩媚又含蓄,搞得房遗爱心里慌慌的。   房遗爱和李雪艳谈这些有趣的事情,李雪艳听得津津有味的,时不时的还会笑上两声。温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房遗爱根本没享受多久,这宁静的生活就被人打破了。秦勇扛着个布袋,兴冲冲的走了进了。把布袋扔地上后,秦勇便嘿嘿笑道,“少爷,阿勇算是服了,还真别说,守了几天,还真有人跑停尸房去了。”   李雪艳蹙蹙眉头,表情一阵恶心,这世道怎么还有人往停尸房里钻呢?打开布袋,一个倒霉的年轻人便呜呜的直晃脑袋。房遗爱把他嘴里的布团拔掉,乐呵呵的问道,“兄弟说吧,是谁让你来停尸房打探消息的,别跟我充硬汉子。因为本官根本就没想杀你,倒是昨夜想了个有趣的游戏。”   那倒霉蛋愣愣的看着房遗爱。根本弄明白房遗爱想干啥。“房大人,小的对天发誓,真的没什么坏心思的。”   “闭嘴,你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我说了才算!”房遗爱瞧了瞧倒霉男的闹崩,很是不耐烦的说道。“老兄,听说过马蜂窝没,你说若是把你这头发剃光了,然后在头上抹上蜂蜜。在弄群蜜蜂来,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哎,真是好期待啊,今个正好了,有个试验品在?雪雁,你要不要看看啊,一会儿这位老兄一定会叫的很精彩的。”   李雪艳笑得有点勉强,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整的这么多折磨人的法子,“你整吧,我倒有兴趣看看呢,还没见过蜜蜂在人头上爬的样子呢。”   房遗爱和李雪艳这一唱一和的,跟个东北二人转似的,完全没把倒霉男当回事。房遗爱还想继续说下去,那家伙却受不了了,想想蜜蜂在头上爬的样子,他就想自杀,哭丧着脸,低着头,倒霉男支支吾吾的说道,“房大人,你别啊,小的说了还不成?”   “这不就结了,真是贱骨头,非要让本官让费这么多口舌,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谁指使你来的!”   “回房大人,小的名叫苏南,平时也就是靠窜门混日子的而已(专门跑人家家里偷东西的),也就前天吧,白捕头找到小的,给了小的十贯钱,小的一时心动,就接了这趟差事!”   “哟呵,没想到你一个走街串户的毛贼,还挺有原则的么?”房遗爱倒是笑了,这个苏南还真有股子傻帽劲,也不想想,这钦差住的地方,那时能随便进来的么。   苏南一听房遗爱夸奖他,顿时憋不住,咧着个大嘴就吹了起来,“房大人,你可别瞧不起小的,小的在这县里那可是数得着的,你可以去问问,这县里混的,谁不知道俺苏南是出了名的言而有信呢。”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房遗爱哭笑不得的踢了苏南一脚,这混道上的就是脸皮够厚,都这个地步了,还不忘吹牛皮。   “房大人,小的不胖!”苏南表情很诚恳,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意思,房遗爱眼睛都有点直了,这不会脑袋缺根弦吧,懒得跟苏南磨嘴皮子了,“阿勇,把这家伙扔柴房里看起来!”   “是!”苏南喊了几声冤,嘴就被破布堵上了,等秦勇把苏南拖走后,房遗爱也站起身向屋外走去,李雪艳猛地拉住了房遗爱的衣袖,则难道,“房俊,你这是干嘛去?”   “抓人啊,没听苏南说白捕头么,我不早点把白正堂捉住,难道还等他逃不成?”房遗爱很勇敢的递了个我做事你放心的眼神,只是这眼神看在李雪艳眼里,那是怎么都不觉得放心。房遗爱领着两大忠仆外加个闻珞,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县衙,还没到县衙的,一个亲卫就从墙角里拐了出来,“少将军,快点,姓白的跑了,秦武校尉已经领人去追了。”   反应这么快?房遗爱一愣,这白正堂是属老鼠的么,自己那刚抓了人,那就开溜了,“人玩哪里跑了?”   “城南!”知道了方向,那还等什么,也来不及跟黄维安打招呼了,一帮子侍卫就转身朝城南跑了过去。房遗爱和闻珞四人骑着马,速度当然快了,出了城南,就看到秦武正气喘吁吁地朝西赶呢,听到身后的马蹄声,秦武扭头一看,顿时脸露喜色的叫道,“少爷,快,白正堂刚过那个岗子,可别让他跑了。”   得了秦武的指引,不用房遗爱发话,闻珞和天刀就打马疾驰而去,秦武跟在后边也撒开俩脚丫子凑起了热闹。房遗爱撇撇嘴,暗骂一声傻蛋。这两个脚丫子还能跑得过两匹马?房遗爱正和铁靺骑在马上等消息呢,这时突听耳边传来一声清啸,接着一个红衣女子便出现在了二人眼前。   “主人,这娘们,不是那日被你摸的那个么?”铁靺一瞧这红衣女子,忍不住就乐了。听着铁靺的混账话,红衣心下更是羞怒不已,盯着房遗爱的眼神更加的森冷了,“王八蛋的房遗爱,你赶紧过来让姑奶奶刺你一剑。否则本姑娘让你后悔终生。”   “铁靺,听到没,这娘们让我去送死!”房遗爱一脸怕意的缩了缩脖子,铁靺一听房遗爱这话顿时觉得当英雄的时刻到了,顾着胸膛就吼道。“主人,你瞧着。铁靺一会儿就把这娘们送到你床上去!”   靠。真是个粗人,有这么说话的么,房遗爱很苦恼,自己这个大忠仆实在是太没文化修养了,看来以后得给他上上课了。听着房遗爱主仆二人的话,红衣气的想吐血了。   红衣女子的功夫确实不错。但是她偏偏碰上了打架不讲套路的铁靺,对于马上交锋,力量永远都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不一会儿,红衣就有点吃不消了。一拍马臀就朝来路跑去,铁靺正打的上瘾呢,岂会放红衣离开,于是拨马便追了起来。   铁靺跑了,闻珞和天刀又去追白正堂了,这下整个土道上就剩下他房遗爱一个人了。这时候,房遗爱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不会是调虎离山之计吧,正想着呢,就听东边传来了一声娇笑声,房遗爱扭头一看,整个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这不是刚才那个红衣女子么,铁靺这货到底是咋追人的,这么快就被人甩了!房遗爱倒不担心铁靺会出事,若是铁靺有意外的话,这红衣女子也不会如此快出现在这里了。   “你这娘们,想干啥,还不赶紧逃命去?”房遗爱拔出刀便使出了威胁**,怎奈何红衣鸟都不鸟房遗爱,“混账东西,还敢恐吓本姑娘,有本事你就来啊,谁要是认输,谁就是小狗!”   “那行,先说好了,不准跑!”   “无胆匪类,你骑那么好的马,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倒也是,好像还没有什么马能跑得过黑虎呢,心里有谱了飞,房遗爱哇呀呀的冲向了红衣,这乍一交手,红衣就被唬了一跳,这力道也太变态了吧,比刚才那个蛮子还要猛。红衣也不傻,一个劲的绕着房遗爱出剑,搞得房遗爱都有点不耐烦了,这女人在消磨他房某人的耐性呢。大喝一声,房遗爱房遗爱一个顺劈,红衣赶紧用剑挡了一下,就趁着一瞬间,房遗爱大脚丫子毫无预兆的踹向了红衣的马肚子。饶是红衣见多识广了,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个男人打一个女人,还要对别人的马下阴招。   马儿吃痛之下,驮着红衣跳出去老远才停下来,红衣安抚下自己的爱马,咬牙切齿的骂道,“房遗爱,你真不是个男人,有你这样的么,你还有没有一点原则了?”   “原则?”房遗爱冷笑一声,“你这女人就是胸大无脑,这可是生死相搏,你跟我谈原则,等把你拿下了,本公子再给你谈原则也不迟嘛!”   “无耻之徒!”红衣气的半天才憋了这四个字。   “胸大无脑!”房遗爱很轻松的就还了过去。   “房房遗爱你不是男人!”红衣气的都有点哭腔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男人,红衣觉得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在这一日之间都被这个男人给糟蹋了。   靠,房遗爱这还能忍?居然敢说他不是男人,“大胆,你个人妖!”   人妖?红衣好大一个问号,人妖是个啥玩意,虽然不懂,但是光看房遗爱那表情,就知道这人妖一定不是啥好话,红衣挑着剑很不客气的说道,“你才人妖呢,你一辈子都是人妖!”   我擦,这妞的学习能力还挺强的,这么快就学会人妖这个词了。房遗爱觉得这嘴斗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乎,他挺着唐刀,其这黑虎,一往无前的冲了过去,这下红衣有些怕了,一点交手的打算都没有,调转马头就朝东跑去。   “你这女人,有本事不要逃啊!”房遗爱愣了,不是说好不逃的么?   “你个死人妖,姑奶奶不陪你玩了!”红衣说着头一低,左手一甩,一个东西就飞了过来,也亏得房遗爱反应快,否则还真有可能中招了,看着地上那枚小飞刀,房遗爱脸都黑了,因为他看到那刀上居然还闪着点幽蓝色的光,很明显,这刀上涂毒了。好一个狠心的女人,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房遗爱是绝对不能再放她安全离开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19章 一曲广陵散   第419章 一曲广陵散   长武县以东,自古就有片浓密的榆树林,如今初冬来临,这里早已繁华落尽,由于离着县城有些远,冬日里很少有人来这里的。因为在唐时,并不比现代,冬天里,老百姓大多都窝在家里,因为那时可没什么棉衣之说,那保暖的绸缎厚衣也只有有钱人家才穿得起的。   房遗爱纵马狂奔,眼看就要追上红衣了,却见红衣弃了马一头钻进了榆树林里,房遗爱未及细想,赶紧把黑虎扔一边去了,这榆树林里纵横交错的,可是骑不得马的,在这里骑马恐怕还没两条腿快呢。   进了榆树林,房遗爱却发现怎么找也找不到红衣了,这时他才想起,这榆树林他并不熟悉。唐刀横在身前,房遗爱警惕的看着前方,仔细搜寻了一番,却依旧没有发现红衣的踪迹。既然进了榆树林,房遗爱自然不会轻易离开的,也许前方有着什么诡计在等着他,但是他却不愿退缩。   林子里很静,只有风声在吹动。   走了大约一刻钟,房遗爱离林子边缘越来越远了,此时已经进入榆林深处了,令他失望的是,红衣却依旧没有出现。他不敢放下戒备,因为红衣那女人不知道在哪里等着给他扔一刀呢。   一声和鸣响起,是那么的突然,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谁会在这里弹奏呢,随分不清是琴音还是古筝,但是房遗爱却听得出来,这声音真的很好听,想来那弹奏之人也是位曲艺大家了。不自觉的,房遗爱慢慢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很快。他就知道是弹奏之人是谁了,那灰色的袍子,颀长的背影,不做束缚的长发,不正是李月兰么?   房遗爱知道的曲子并不多,平生所知的无非就两个曲子,《高山流水》和《广陵散》,而李月兰弹奏的恰恰是房遗爱最喜爱的那首《广陵散》,琴音铮铮,铺天盖地。静静的飘进了人的心里,也许李月兰的曲子并不是那么的完美,在她的曲调里仇恨多了些,杀伐却少了些。一曲广陵散,人间断水缘。大地惊春雷,英雄总迟暮。若是荆轲刺秦王。嵇康又会笑么?   古筝十三弦,弦弦动人心,来大唐这么多年,也许这是他听得最动听的仙音了,声音停了,那余韵却荡在心里。无法挥去。   “房将军,你很喜欢这首《广陵散》?”李月兰早就觉察到了身后有人了,但是弹曲的时候,她却没有中途中断的习惯。一曲终了。一回头,却惊异的发现站在身后的居然会是房遗爱。看着房遗爱那深邃的眼眸,没来由的,李月兰心动了,那种心动是无法言表的,友情、爱意、甚至是仰慕。   “当然,房某平生最喜两曲,《高山流水》与《广陵散》,今日有幸听月兰一曲,也可谓大慰平生了!”房遗爱收起刀,慢慢的朝李月兰走去,虽然收了刀,但是房遗爱耳中却听着周围的动静,他可不想被红衣偷袭得手。   “房将军过誉了,月兰可当不得你如此夸赞,要说这《高山流水》和《广陵散》,月兰也只是略知其中三味而已。若真论其中韵味的话,那便只有前隋杨大家了,只可惜,世人是不可能听到了。不过房将军倒有希望可以品味一番呢?”李月兰叙述着,眼眸里却透露出了一丝无奈和几分伤感,对于那个扬大家,房遗爱自是不清楚的,对于他来说,名师的名字恐怕还没个花魁的名字响亮呢。   “月兰,倒不知这是为何?”房遗爱巧妙的靠在一棵树旁坐了下来,他做的这个位置,可是非常讲究的,身后背靠大树,其他三个方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至于身后吗,自然有李月兰看着呢,而且就算有危险,也有这棵大树当挡箭牌呢。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月兰带着几分疑惑的问道,“房将军,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骗你作甚,房某确实不知道这位杨大家是谁!”房遗爱神色自然,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丢人的。   “哎,房将军,你倒是让月兰越发好奇了,明明喜欢《广陵散》,但却为什么不知道杨大家呢?”苦笑着摇了摇头,李月兰幽声道,“房将军,你不知杨大家,那总该晓得齐王妃杨宛之吧?”   这?房遗爱还真有几丝无奈了,说真的听到这个名字,还带着几分的尴尬,那杨宛之如今可在太极宫里呢,严格上说,杨宛之可还是李恪的姨母呢,可是来大唐这么多年了,房遗爱却从来没见过杨宛之。在太极宫里,从来只有一个杨淑妃,至于另一个杨妃,是没人会提起的,因为那就是个禁忌。杨淑妃,房遗爱见过好多次了,说真的,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性格温厚良善,仿佛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坏心思。只可惜的是,她的身份真的很尴尬,前隋公主,仇恨、亲情,压在她身上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更何况她还为李世民生下了李恪,对于杨淑妃来说,也许李恪是她幸事也是她的不幸了。   房遗爱无法评价李世民的行为,玄武门之变本就被人诟病,他又夺了齐王妃杨宛之,太极宫里的悲伤有多少,也许只有杨宛之知道了。吸了口气,房遗爱叹道,“月兰,说真的,在长安城里待了这么多年,房某见都没见过那小杨妃。”   “哎,也许这就是命吧,女人哪,太出众了不好,也许,武德九年的时候,杨宛之就不该活着了,活着,不如死的痛快!”李月兰收拾着木铮,嘴上却娓娓说道,“房将军,问你个事,听说杨宛之疯了,是么?”   “月兰,禁忌祸从口出,这事还是少问的好!”房遗爱可不知道这种破事,为免尴尬只好装起了老先生。   李月兰掩嘴轻轻的笑了,那双灵动的双眼转了转,“房将军,你是不知道吧?”   “咳咳。不谈这事啊,都说了,祸从口出!”房遗爱干咳几声,赶紧起身转移了话题,“对了,月兰,忘记问你了,你这没事跑这么远干嘛?”   “房将军,你难道不觉得这榆树林很静么,月兰很喜欢这里呢。只有在安静地地方,月兰才能静下心来弹这首《广陵散》”李月兰收拾好古筝,便将铮挂在了肩上,那样子倒真像个苦行的女居士,刚走了几步。李月兰回身笑道,“倒忘了问你了。你来这地方做什么。这里可不是什么打猎的好地方。”   “哎,房某可没你这么好的心情,我可是追刺客追进来的!”房遗爱左右瞧了瞧,却一点发现都没有。   李月兰看了看周围,有些迟疑地问道,“是真的?”   “当然。那刺客是个红衣女子,心和可狠着呢!你也小心点,省的被那女人迁怒了。”   “红衣女子?难道是慕容雪姑娘身边的红衣?”   “就是她,对了。她叫红衣,这名字还真挺贴切的,不过要是在加上三个字那就更贴切了!”   李月兰很是好奇的眨了眨眼,“怎么说?”   “红衣黑寡妇,不是更贴切?”说完房遗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五个字说得特别大声,相信红衣只要在的话,定当能听见的。   一棵枝桠繁多的榆树上,红衣拿把匕首不断地戳着树干,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混蛋,王八蛋,我让你骂我,一会儿姑奶奶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李月兰头前走了两步,却发现房遗爱还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她忍不住停下身问道,“房将军,莫不成你还要留在这里抓刺客不成,这榆树林这么大,聪明人早就跑了,谁还会留在这里让你抓?”   “呵呵,那倒也是,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房遗爱说着便跟了上去,离着李月兰近了,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兰花香水?”   “房将军倒是挺懂的,这香水还是雪雁送的呢,听她说这些都是房将军倒腾出来的?”说着李月兰一双美目,甚感兴趣的看向了房遗爱,房遗爱摸摸鼻子呵呵笑道,“偶有妙想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倒是月兰的琴音,可不是常能听到的。”   “房将军,你就这么喜欢听《广陵散》?”在李月兰的心里,这首曲子可不是什么好取,通篇都有着一种英雄迟暮的悲凉,《广陵散》就像嵇康的人生一样,跌宕起伏,令人悲伤,嵇康的仇,到死都未曾报了。   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许很多人都喜欢魏晋以来的《十面埋伏》,但是房遗爱却喜欢《广陵散》,因为战争总有着无法预料的危险,说不得就会让自己置身于死地之中。杀伐、纷扰,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才是《广陵散》的味道。似是触动了心中的思虑,房遗爱有些慨叹的说道,“《广陵散》,杀伐中带着一丝无畏的决断,也许会死,但也要勇往直前。月兰,你知道真正的战场么,真正的战场从来不像书中所说的那样美丽动人,在那个地方,时时刻刻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威胁。英雄,谁不愿意当呢,可是,一将终成万骨枯啊,世间的一切,就像那《广陵散》一般,充满无奈、悲情、死亡和未来!”   李月兰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房遗爱,她总觉得此时的房遗爱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再不复之前的随意了,在李月兰想来,也许这个房将军心中也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吧。之前,李月兰觉得房遗爱是自豪的,因为如此年纪就已贵为龙虎卫大将军,还娶了当朝最尊贵的公主,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这一刻,李月兰突然有点理解房遗爱了,所谓地位越高,责任越大,责任大了,对他这个年轻人来说,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情。   “房将军,也许你真的该试着去找找杨宛之,听她一曲《广陵散》,你当回味无穷,月兰虽有心,但总是弹不出这曲子里的味道!”李月兰不知为何,总觉得总有一天房遗爱会见到杨宛之的。   杨宛之?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太极宫的禁忌,他是不会触及的,小杨妃的悲剧,注定是王朝更替的牺牲品。就像那《广陵散》一般,是有必然,终是无法改变的。   “房将军,你说陛下真的爱杨宛之么?”   “月兰,房某早就说过了,这种事还是不要问得好!”   “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你又怕什么呢?”   房遗爱苦笑了一下,这女人还真有种八卦狗仔队的潜质,“哎,要我说呢,爱是爱的,但是爱的是美貌,还是她的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前路蜿蜒,两人并肩走着,静静地榆树林,又真是那么的安宁么?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20章 月兰,咱们一起尿?   第420章 月兰,咱们一起尿?   人生短短几个秋,不得自在不罢手。这靠在李月兰身边,房遗爱还真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跟李月兰谈起曲艺来,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个土包子。   走啊走的,马上就要走出榆树林了,就在这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娇叱,“王八蛋,你给我去死吧!”   房遗爱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红衣又杀回来了,刚想拔出唐刀应战呢,就听李月兰一声尖叫,“房将军,小心,脚下!”房遗爱还纳闷呢,脚下?低头一瞧,除了土也没别的啊,不对,这土咋这么软乎呢,不好,有陷阱,房遗爱想着就要逃,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嘎吱”一声,房遗爱就陷了进去,连带着旁边的李月兰也倒了霉,李月兰本来还想伸出小手拉房遗爱一把呢,结果把自己也带进去了。   掉进陷阱里,房遗爱摔了一身的土,这一下可把他摔得不轻,脑袋里七荤八素的,更别提身上还压着个人呢。李月兰从房遗爱身上爬起来,看房遗爱没事后,刚舒展了下眉头就又叫了起来,“完了,完了!”   房遗爱一阵腻歪,什么完了,他房某人还没说完了呢,这李月兰倒是担心起来了。房遗爱正想问问呢,李月兰就抱着自己的古筝苦着脸说道,“房将军,你瞧,这铮都散架了!”   “我晕”房遗爱捂着额头差点没疯了,还当啥事呢,都大难临头了,这女人居然还想着那个破铮。   “红衣,你个傻娘们给我滚出来,赶紧放我出去。否则老子决不让你好过!”   “叫什么叫,你个无耻之徒,还放了你,你想美事呢,有本事你自己爬上来啊,你房大将军不是一直都很聪明的么?”红衣很快就现身了,蹲在陷阱旁边就冷嘲热讽了起来,话了还不忘捧一把土扔了下来。房遗爱赶紧用手挡住了脸,脸是保住了,但是头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房遗爱恨恨的想着。等爬上去非好好折磨下这女人不可。仔细观察了下陷阱,房遗爱就有点失去信心了,这陷阱十多丈高,四丈宽,想他房某就是再牛叉也爬不上去啊。这江湖上倒是一直流传一门壁虎游龙功。怎奈何他房某人没地方学啊。房遗爱都有点佩服红衣了,这女人居然不声不响了挖了个这么大的坑。   “红衣姑娘。你这是作甚。多大点事,非要弄这么僵!”李月兰巴拉巴拉头上的土,可怜巴巴地说着。   “是啊,红衣,有事你冲房某来,先把月兰姑娘弄上去再说!”房遗爱也觉得有点对不住李月兰。人家好好地,却跟着他房遗爱掉进了陷阱里。现在回头想想,这红衣也够精明的,出榆树林的路也就这里比较宽敞一些。她就在这里挖这么大个坑。至于来的是时候为什么红衣不经过这里,那就很好解释了,那时候房遗爱小心翼翼的,能中招才怪呢。   红衣拍拍手,气哼哼的说道,“你别想美事了,把李月兰放上来,让她去通风报信么?”   “那你待怎样?”房遗爱没辙了,这红衣也太小心了。   红衣拿着匕首比划了一下,嘴里咯咯笑道,“简单了,你先把下身的东西割了,本姑娘自然会放你上来。”   房遗爱脸涨成了猪肝色,这女人也太狠了,居然要让他玩自宫,就算是死,他也不会自宫啊,这要是当了太监,家里的媳妇怎么办?没有多想,房遗爱拣一块土疙瘩就扔了上去,红衣一侧身轻飘飘的躲了过去。   “混账东西,大难临头了,居然还不老实!”红衣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个弓弩,笑眯眯地望着房遗爱,“老实点,否则现在就把你射个对穿!”   “我擦”房遗爱暗骂一声,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时候还是认怂吧,再惹这女人,还真有可能变成刺猬,举起双手房遗爱一边脸色,笑眯眯的说道,“女侠,打个商量,房某投降了,你先把这弓弩那旁边去如何,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女孩子没事玩这玩意干嘛?”   李月兰晃了晃脑袋,她以为自己眼花出现幻觉了呢,可事实上房大将军确实认怂了,而且还怂的让人说不出话来。红衣看着房遗爱的表演,心下也有点服气了,她没好气道,“房遗爱,本姑娘真怀疑你这人还有没有脸,刚还不是嚣张的要死的么,怎地这回说变就变了?”   “啊?谁嚣张了,是谁,房某揍扁他!”挥了挥右手,房遗爱一本正经的冲李月兰问道,“月兰姑娘,刚看到谁嚣张了么,没有吧,房某可是一直都很敬慕红衣姑娘的,怎么可能对她嚣张呢。”   李月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前后差距也得大了,红衣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实在被恶心的不行了,红衣扯着嗓子娇叱道,“王八蛋,你给我闭嘴,你再多嘴,现在就射死你!”   “好好,不说就不说了,那红衣姑娘你说,房某听着!”   “房遗爱,你少废话,把刀扔上来!”红衣一声令下,房遗爱老老实实地把刀扔了上去,以为事已经完了呢,红衣又扬扬头娇声道,“匕首,快点交出来,别以为本姑娘不知道!”   我靠,这女人查的这么详细,这简直不给人活路啊。没办法,房遗爱蹲下身把靴子里的匕首抛了上去。这下他房遗爱算是惨到家了,这办事的家伙全都被顺走了,这可怎么出这个大陷坑啊。“红衣姑娘,瞧,房某可是很听话的,这下你该放了我们了吧?”   “放你,你做梦呢,你俩就好好呆在里边吧,要是运气好了,还有人来救你们呢,要是没人来,就怪自己命苦吧!”红衣起身就要离开。这下可把房遗爱吓坏了,赶紧急声道,“臭娘们,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房遗爱你说啥?”红衣蹲下身,皱着眉头冷冷道。   “还能有啥,你的身子,老子都摸了,你不是我媳妇又是啥,哼,没教养的娘们。居然敢谋杀亲夫,这要让人知道了,侵猪笼,知道不?”房遗爱说着手里便飞出去块土疙瘩,红衣躲过后。也捡起了快土疙瘩扔了下来,一边扔还一边骂道。“我扔死你个色狼。我让你谋杀亲夫,我让你摸姑奶奶!”   这特么的地势高,战斗力就是强啊,这对扔下去,吃亏的绝对是他房某人啊,这不一会儿。脑袋上就中了好几下了,“停,你这娘们还有完没完了,本公子不就摸你一下么。大不了让你摸回来就行了,来吧,本公子这身上随你摸!”   “摸你个大头鬼,本姑娘稀罕么,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吧!”这下红衣说走就走,任房遗爱怎么叫骂都不回来了。   “媳妇,臭娘们,红衣?快滚回来啊,你个黑寡妇!”房遗爱怎么叫喊,就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叫了足有一刻钟,叫的嗓子都有点累了。看来这女人真走了,房遗爱坐地上喘起了粗气,没想到这女人还真说走就走,她这一走,他和李月兰岂不是成了悲情鸳鸯了?   李月兰摸着四周的土壁,有些闷闷的说道,“房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额,我也不知道!”房遗爱有点愣愣的,这坑又深又宽的,还这么陡,他房某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啊,除非能飞。要是平常还能用笨办法,挖些着力点慢慢爬上去,可是现在刀和匕首都被红衣夺走了,他房大将军总不能用手去挖吧,这泥土这么硬,他房某人就是挖破手指头也爬不上去啊。   李月兰悻悻的坐在了房遗爱身边,她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这真也算得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房将军,你和红衣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她就这么恨你?”   “也没多大点事!”接着房遗爱便把冒充色狼的事情说了一遍,听着房遗爱的话,李月兰苦笑的不得嗔道,“房将军,你这人也真是的,想什么法子不好,非冒充个色狼。”   “这不是急的么,也怪那娘们,当时她叫两嗓子不就结了,非让我下狠手!”房遗爱无聊的那手指在地上画着圈圈,就是不知道这诅咒管不管用,要是不管用再换个地方画,非诅咒红衣终生守寡不可。   李月兰也说不清谁对谁错,总之这事全因房遗爱而起,如今蹲在这大坑里,也只能等着别人来救了。两个人找这些有趣的话题,不知不觉的两个时辰就过去了,这天色越来越暗了,可是救兵却迟迟未到,房遗爱不断的想着,这铁靺和天刀不会这么无能吧,找不到人直接找黑虎不就行了么?   房遗爱正百无聊赖的数绵羊呢,无意间却发现李月兰红红的,嘴唇抿着,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房遗爱一动脑筋,就有点明白了,想通了一切,他站起身就去解裤腰带,这下可把李月兰给吓坏了,她靠到角里,护着胸脯弱声道,“房房将军,你干嘛?”   “干嘛?解裤腰带还能干吗,当然是撒尿了,这憋了这么久了,你就没点尿意?”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李月兰总算松了口气,可是这一放松下来,她这尿意就更急了,刚本来就憋得不行了,只是不好开口而已,现在房遗爱这么一闹,这更是憋不住了。房遗爱一看李月兰那脸色,就忍不住腹诽了起来,女人啊,就是脸皮薄,算了还是他大公子当这个恶人吧,“月兰,要不一起尿,放心,房某绝不会偷看的。”   “嗯,你你不准回头,等我喊你了,才准回头!”李月兰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说完这些她就把头埋了起来,这辈子长这么大,唯独这话说得最难了,居然要当着男人的面小解。   “行,都听你的!”房遗爱晃着裤腰带,站在土壁面前养起了神,不一会儿就听身后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房遗爱抽抽嘴角,要不要回头瞧瞧呢,真的,只是好奇而已,他只是想知道男人和女人尿尿的时候有啥区别。最终还是良心战胜了好奇心,等李月兰的声音传来,房遗爱如释重负的呼了口气,丫的,这正人君子当起来可真够难的。   李月兰嘘嘘完了,可算是舒爽了这时她才发现房遗爱还没行动呢,不由得好奇了起来,“房将军,你这不小解了?”   “嗯,刚闻听仙音,房某这尿意一点都没有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月兰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什么仙音,那不是她小解的声音么,这人,真是恼死个人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21章 见色忘义的畜生马   第421章见色忘义的畜生马   长武县的院子里,慕容雪不断的走来走去的,神情也是有些局促不安。   白刀走进来后,慕容雪蹙眉问道,“红衣还没找到么?”   “没有,姑娘,我很担心红衣忍不住去找房遗爱的麻烦,那样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听着白刀的话,慕容雪却是摇了摇头,“白刀,你是不是太过担心了,红衣不会那么莽撞吧?”   不会?白衣苦笑了一下,就红衣那性格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就在这时,院里的房门被人敲响了,白衣打开门口,就看到白正堂正站在门外四处张望您呢,那脸上还带着一股子惊慌之色,见了白刀,白正堂便出声道,“白使者,赶紧带姑娘离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正堂,你慌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白刀把白正堂让进院里,随手把门关上了,白正堂进了院子,便坐门口的台阶上说了起来,“慕容姑娘,昨个红衣姑娘让属下派人去停尸房里打探消息,哪只属下的人刚进停尸房就被房遗爱抓获了,还好属下跑得快,否则早被房遗爱的人抓住了。”   慕容雪气的直跺脚,指着白正堂的鼻子就骂了起来,“混账,这事你怎么不早说,红衣呢?”   “慕容姑娘,是红衣姑娘不让属下说的”白正堂缩了缩脖子,虽不知道慕容雪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是他知道这女人想捏死他白正堂还是轻而易举的。   “少废话,本姑娘问你红衣呢?”   “啊,红衣姑娘还没回来?这下坏了,她不会去找房遗爱算账去了吧?”白正堂说到这里,脸就变得惨白惨白的,房遗爱那种人是好惹的么?慕容雪心里都有点抓狂了,“白刀,赶紧派人去找红衣。千万别让她做傻事。”   “好的,姑娘,我这就去!”白刀反身就要出院子,这时院门便被人推开了,红衣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那把从房遗爱手里抢来的唐刀,“姑娘。赶紧走,哈哈!”   “红衣,你做什么了,不会真把房遗爱杀了吧?”白刀一恍神就问了出来,同白刀一样,慕容雪也定定的看着红衣。   红衣摇了摇头。有些郁闷的说道,“哪有,我只是把他扔坑里罢了,快走吧,估计过不了多久,那家伙就能查到这里了!”   白刀总算松了口气,要是红衣真把房遗爱宰了的话。那三仙阁可就惹上大麻烦了。慕容雪叹了口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跑了,“白刀,走吧,把屋里收拾一下,别给自己留下麻烦。”   “是,姑娘!”白刀拱手应了一声,不久之后。慕容雪几人锁上院门,便骑马向南而去。   自从有了小解事件后,李月兰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搞得房遗爱都有点别扭了。李月兰从怀里掏出支钗子,不断地把玩着,这钗子还是她母亲生前留下来的呢,李月兰满怀心事的看着钗子。却没发现房遗爱看到钗子,两眼都直了。   一阵风声传来,李月兰就发现手上的钗子不翼而飞了,她望着房遗爱。语气焦急的说道,“房将军,你这干什么,快把钗子还我。”   “月兰,你急什么,借用一下,等过一会儿就还你!”房遗爱掰了掰钗子,还挺结实的,想来这应该是实金的吧,这要放在市面上,恐怕能卖不少钱了。他打量了下大坑,找了面土壁就挖了起来,看到房遗爱的行为,李月兰总算知道房遗爱想干嘛了,他居然拿她的金钗子去挖土。   “房将军,你快还我!”李月兰跑上来用力拉着房遗爱的袍子,那泫然欲泣的样子,真的是可怜极了。房遗爱瞪瞪眼,很是无语的张了张嘴,“月兰,莫闹,不就一个钗子么,还能比命重要了?等出去了,房某给你买个十个八个的!”   “你!”李月兰杏眼圆睁,这人怎么这么恼人呢,那钗子可是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那是钱能买来的么。李月兰虽心有不甘,但也拗不过房遗爱,她一个小女子哪是房遗爱的对手。   房遗爱吭吭哧哧的在土壁上挖着把手,一边爬一边挖,可想有多不容易了,累了就蹦下来歇一会儿,如此往复,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总算爬到一半了。房遗爱扒着把手暗暗想到,按这个进度估计天黑了就能爬出去了,等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红衣那女人抓来当奴隶,让她天天给他房大将军倒洗澡水。   “咯咯,哟,这不是房大将军么,怎么何时对这怕土坑感兴趣了?”   女人,听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抬起头,就看到个美女正蹲坑边笑呢,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啊。这女人房遗爱又怎能不认识呢,这前几天还一起滚床单来着呢,看着娇笑的郑丽琬,房遗爱黑着脸叫道,“你这娘们还笑,还不想办法把为夫弄出去!”   “夫君,妾身还以为你用不着呢!”郑丽琬托着下巴一个劲儿的笑,笑得时候,一双媚眼还不断地打量着旁边的李月兰。房遗爱三两下就重新跳进了坑里,现在媳妇来了,他干嘛还跟个傻彪似的去挖把手呢。   “丽琬,你就行行好吧,为夫这都快累个半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房遗爱可不敢说啥重话,要是惹恼了郑丽琬,这女人再来个三不管,那他房某人就得躺土坑里看月亮了。   “等着!”不一会儿,就顺了根绳子下来,房遗爱先送李月兰上去后,自己才吭哧吭哧的爬了上来。这一到上边,房遗爱就看到周边居然还守着十几个汉子,瞧他们那样子,明显不想刚到的。   “丽琬,来抱抱!”房遗爱这多日没闻腥味,这一见到郑丽琬,一颗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见房遗爱扑来,郑丽琬赶紧往后退了退,“站住,你全身是土的,脏成什么样子了。先去洗个澡吧。否则休想碰我。”   瞧瞧身上的尘土,房遗爱无奈的撇撇嘴,看来今日是爽不了了。招招手,喊来一个负责戒备的汉子后,房遗爱便张口问道,“你们何时到的?”   “早就到了啊,得有一个多时辰了吧。这经过林子的时候,就看到了黑虎,当时郑夫人就让小的们来这里了!”   “早就到了?”房遗爱气的脸都青了,他马着脸就哼了起来,“混蛋,早到了。不把本将救出来,是不是活腻歪了?”   “少将军,是夫人不让小的们救你的,还让小的们躲得远远的,说是有话要跟少将军说!”   “额!”房遗爱赶紧朝郑丽琬跑了过去,他举着右手,赶紧发起了誓。“丽琬,为夫可什么都没做啊!”   “夫君,你这是作甚,妾身又没说什么!”郑丽琬伸出白嫩的玉指轻轻地点了点房遗爱的胸口,那神情妩媚极了,看的房遗爱真想立马把这女人蹂躏一番。似是感触到了房遗爱的心思,郑丽琬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夫君。怎地,还不把钗子还给月兰姑娘!”   “嘿嘿,忘了!”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这媳妇都发话了,他还能不还么。将钗子递给李月兰的时候,李月兰却是头都没有抬,只是轻声“嗯”了下。   李月兰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赶紧离开这里,这当着男人的面小解也就算了,还被别人知道个十足十,这岂不是要羞死个人了。虽然郑丽琬什么都没说。但凭着李月兰的聪明,还有什么想不到的呢。   “夫君,你现在也安全了,就赶紧回去吧,妾身也得去办事呢!”郑丽琬说着便笑着走了两步,这回房遗爱就有点纳闷了,拉住郑丽琬的手就问了起来,“丽琬,你不跟为夫一起回去?”   “夫君,你忘了,来的时候,切身就说过了,你查你的,我查我的,放心吧,妾身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郑丽琬踮起脚尖,在房遗爱的唇边轻轻地啄了一下,郑丽琬这大胆的行为,可让李月兰惊得不轻,她还没见过哪个女人会如此大胆呢。   “行,那就这么着吧,对了,你先帮我查查慕容雪一行人的身份,最好是能把她们逮住!”   “算了,夫君,你就少做这想法了,那慕容雪一行人早就跑了。至于她们的身份,妾身倒是查到点,三仙阁,你应该知道的,至于慕容雪为什么来长武县,这点你就要问问月兰姑娘了,说不得,她能帮咱们点呢!”郑丽琬双手背在身后,煞有几分绝代女诸葛的风范,她不断地朝林外走着,“对了,夫君,黑虎先借妾身用两天!”   “这?你只要能带走它,为夫自然不会有意见的!”房遗爱抱着膀子嘿嘿笑着,自今为止,还没见谁能带走黑虎呢,想在江南的时候,叶枫可没少挨黑虎的蹄子。   “夫君,你这是小瞧妾身哦!”郑丽琬回身一笑,手指轻轻地摇了摇,她走到黑虎面前小声地说道,“黑虎,随我走,便让白凤跟你待一个马圈里。”   “嘶!”黑虎喷喷鼻子,迈开马蹄就随着郑丽琬走了,自始至终都没回过头,只给房遗爱留下一条晃悠悠的马尾巴。一帮子行动处的鸟人,也拱拱手随着郑丽琬消失在了榆林中,房遗爱哭笑不得的摸摸自己的脸,这叫什么事,黑虎就这么走了,这匹色马,见色忘义的牲口,等有机会了,非让它禁欲十年不可。   李月兰到现在还有种晕乎乎的感觉,这事情也太搞笑了,她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蹙着眉头说道,“房将军,你你的马,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思议个屁,房遗爱都郁闷死了,这往哪说理去啊。   “那破马,走就走吧,等回来了,房某就找口大锅把它煮了,这畜生也太有异性没人性了!”房遗爱狠狠地诅咒着,可是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月兰却笑的前仰后合的,“房将军,你舍得么,再说了,它本来就是头畜生,还要什么人性?”   “谁说舍不得了,等吃马肉的时候,房某也给你送一块!”房遗爱说着还抹抹嘴角,不过却摸了一手的泥巴,吐了口唾沫,房遗爱有些认真的问道,“月兰,现在该对我说实话了吧,到底是何人让你来找慕容雪的?”   “这”李月兰有些迟疑的动了动嘴唇,不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说道,“房将军,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万花谷,月兰只是得了万花谷的嘱托,给慕容姑娘送了一封信而已,至于那三仙阁,月兰却是一点都不晓得!”   房遗爱暗暗摇了摇头,他倒不觉得李月兰在撒谎,因为就李月兰的生活轨迹来说,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三仙阁的。   走出榆林,房遗爱却有点愣住了,“月兰,你是怎么来的?”   “走着来的啊!”   完蛋了,忘记跟郑丽琬借两匹马了,看来只能两条腿走回去了。   ☆、第422章 珞丫头,本公子教你吹箫吧   第422章珞丫头,本公子教你吹箫吧   和李月兰并肩走在落日的路上,官道上行人少的有猩怜,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冷风,又有谁会出来闲逛呢,估计也就李月兰这样的人,会跑这里来体验生活吗。房遗爱也能理解,这搞艺术的么,脑袋都有那么点不正常。   走了一会儿,李月兰估计感觉到冷了,两只胳膊也抱在了一起,只可惜她那软薄的灰袍,就算再收紧,也挡不住那寒风的。助人为乐乃是做人之本,更何况是帮助美女呢,房遗爱责无旁贷的当了回大男人,李月兰推辞不过,便将房遗爱的披风裹在了身上。   夜色来临的时候,房遗爱两人却还在官道上奋斗着呢,快靠近县城的时候,房遗爱便听到前边传来了嗡嗡的谈话声。   “天刀,这是在回事,主人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和李月兰姑娘耗在树林子里了?”   “老铁,你别乱说话,主人不是那种人!”天刀忍着笑吭了吭声,铁靺一副啥都知道的样子,“行了,就主人的能耐,拿下李月兰又有什么稀奇的?”   听着俩人的嘀咕,李月兰一阵羞怒,这俩人怎么这样,不知道这是在污人清白么。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枉他房某人蹲了半天的坑,这俩大忠仆却在这里研究什么八卦消息,“铁疙瘩,你个夯货,再乱说,老子把你送回吐蕃去。”   “啊!”铁靺嘴巴张的大大的,她看了看天刀,有些后悔的嘟哝道,“天刀,你听,这好像是主人的声音。”   “听个屁,就是主人回来了,还愣着干嘛?”天刀不怀好意的瞪了一眼铁靺。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刚那张嘴跟个破娘们似的,逮啥说啥。   打着火把,铁靺腆着个脸凑到了房遗爱身前,瞧见房遗爱身旁的李月兰后,铁靺就咧着个大嘴嘿嘿笑了起来。“主人,你回来了?哎,你这身上咋弄的?”   “咋弄的,掉土坑里了,这都看不出来么?”房遗爱气愤的说着,这一抬头却发现这铁靺正盯着李月兰看呢。俩眼珠子还转来转去的,房遗爱踢了一脚铁靺,骂道,“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我们真的没什么?”   “没有就没有,主人你不用这么急吧,俺又没说啥!”铁靺用那种无辜的眼神看着房遗爱。心里却是早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俩人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房遗爱才没心情跟铁靺磨嘴皮子呢,他很好奇,这俩人明知道他在林子里,怎么就不去救他呢,“铁疙瘩,你俩是咋回事,明知道本公子在榆树林。怎么不去接我?”   一听房遗爱的话,铁靺就有点郁闷了,他扯这个破嗓子嘀咕道,“主人,不是你让行动处的人捎信,说是不让我们去的么,还说什么要体验下两人世界的。”   “我体验你个大头鬼。我何时让行动处的人传信了?”房遗爱心里那个郁闷啊,现在算是弄明白了,敢情这一切都是郑丽琬搞的鬼,其目的就是要让他房某人受点罪。真是没想到。这女人表面上大度的很,这暗地里,醋劲居然这么大。到了这个时候,李月兰哪还有脸再待下去,今这一天,过得跌宕起伏的,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和房遗爱说了邪,李月兰就告辞而去。   李月兰走后,房遗爱就拎着铁靺教训了起来,“铁疙瘩,不是我说你,你到底怎么追人的,一个大活人都能追没了。”   “主人,不带这样的啊,那红衣女子跟个鬼魅似的,七拐八拐的,就不见了。倒是主人你,你不是一向说什么穷寇莫追的么,怎么这次就亲自追出去了,还一个人都不带!”   “呃!”房遗爱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他可不好意思说是被红衣勾引去的,那也显得他房某人太无知了,所以呢,唯一的办法就是装迷糊了,“好了,不谈这个了,赶紧回去吧,还得回去洗个澡呢。”   回了院里,闻珞看到房遗爱这副鬼样子,忍不住掩嘴娇笑了起来,“哟呵,房大将军,你这是去滚土堆了?真没想到这么大个人了,还如此童趣!”   “珞丫头,不在这么损人的啊,本公子这是掉陷阱里了,你以为我愿意搞成这副形象啊!”房遗爱甩甩头,一粒粒的土粒便飞了出来,跟扬沙尘暴似的,“盼儿,去,赶紧给本公子弄点洗澡水,对了多准备点!”   “哎,二公子,你稍等,婢子这就去准备!”盼儿掩着嘴就去准备了,刚一出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李雪艳了,李雪艳拦住盼儿,一双美目看着房遗爱,毫无善意的哼道,“房俊,你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盼儿是我的人,你少指东指西的。”   “.额,雪雁,房某错了还不成,盼儿,还不赶紧向你家小姐请示下?”房遗爱说着俩眼毫不避讳的冲盼儿挤了挤,盼儿伸了伸舌头,很配合的朝李雪艳问道,“郡主,这洗澡水”   “好了,你去准备吧,另外拿件新衣服出来,把他这件脏衣服仍外边好好洗洗,这脏的跟个什么似的!”李雪艳吩咐完盼儿,便坐在椅子上生起了闷气,这个臭房俊,就不能安生几天,时不时就弄点事出来。   等盼儿来喊人后,房遗爱飞快的跑进了厢房里,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扒了个精光,泡个热水澡,真是舒服多了。搓呀搓的,把皮肤都搓红了,就这样房遗爱还觉得有点不放心呢。洗个澡,换身衣服,舒爽多了。   等回来的时候,屋里早已备好了饭菜,房遗爱也是饿了,坐在桌上啥都没干,先扒拉了碗米饭。李雪艳眼神里一阵笑意,这个房抗跟当年一样,洒脱的很呢。   “房俊,你这后边是怎么打算的?”吃着饭,李雪艳悄声问道。   “过两天,先去崔家一趟,然后再去王家会会这个王丹怡。这长武县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还有那个卷毛鬼,事情可多着呢!”提起这些,房遗爱就觉得郁闷,这大唐的土地上,一个洋鬼子居然能躲这么严实,也不知道这洋鬼子以前是干啥的。不会是江洋大盗吧?不过仔细一想,房遗爱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这年头,加勒比海还毛都没有呢。   “嗯,这样也好,等你走了。我也该动身回任城了!”   房遗爱诧异的望了望李雪艳,“雪雁,怎么这么快,不多待些时日了?”   “算了,还不是一个样,迟早都要分开的,再说了。父亲都催促了好几次了。我这要是再不回去,他就该派人来了!”李雪艳心里有着许多的不舍,和房遗爱这几天,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上书院,那时候有着房俊,有着小兕子,还有那个爱哭鼻子的李治。   看着房遗爱的双眼,李雪艳淡淡的笑道。“房俊,你若想跟我说邪,就去趟任城,要是觉得无话,直接回长安就是了。”   该怎么回答呢,房遗爱很为难,他觉得当年要是狠狠心把李雪艳留在长安就好了。只是现在一切都晚了,经过了和亲一事后,李雪艳仿佛特别厌恶长安了。   第二日,房遗爱便来了一趟县衙。他这次来是让黄维安放人的,如今四家的人在关在牢里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而且他们知道的也不多。房遗爱曾经尝试过郑新木和王胜权,但是这两位爷除了对打架有点印象外,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   人放了,至于四家的人会不会再闹事,那就不是他房遗爱能预料的了,不过他也不怕,因为薛仁贵的五千铁骑已经进驻魏州城,只要房遗爱一声令下,这五千铁骑就可以快速南下。   黄维安现在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了,自从发生白正堂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这眼皮子底下居然隐藏着这么个大蛀虫,这钦差要是不整他一顿,那才见鬼了呢。结果呢,今日一见,房遗爱却提也没提白正堂的是,相反还勉励了黄维安几句,黄维安顿时就有点感激涕零了,要不是房遗爱年纪太小了,黄维安真想跪地上喊声叔父。   院里,事少了,闻珞也少有的抱着个东西不断地吹着,房遗爱还纳闷呢,这丫头大中午的窝走廊里干嘛呢。走近一看,好家伙,这不是长箫么,“哈哈,珞丫头,真是奇哉怪哉了,什么时候你对这玩意感兴趣了?”   “要你管,要是不懂,就少打岔!”闻珞柳眉倒竖,很不客气的撵着房遗爱,房遗爱又不傻,才不会放过这个挖苦闻珞的好机会呢。   “呜呜呜”的声音,是那么难听,房遗爱却是抱着膀子靠在柱子上一个劲儿的笑,笑得闻珞脸都有点红了,吹了一会儿,闻珞就羞怒交加的气道,“你笑啥笑,你会吹么,要是会,就给本姑娘表演一下啊!”   “耨耨耨(nonono)!珞丫头,我可跟你说啊,这吹箫可是门高深的学问,而且这箫啊,可是有很多讲究的,这女人吹得,但是男人却吹不得,这男人吹箫,会被人耻笑的!”   闻珞哪知道房遗爱在说啥,只好皱着眉头疑惑道,“真是这样的?”   “当然,本公子骗你干嘛啊,这回吹箫的女子,是很受男人喜欢的。知道么?一门好的吹箫技艺,能让人舒爽无比,如临仙境。你要是能练到这个地步,那本公子到不介意聘请你一下!”房遗爱邪邪一笑,这闻珞还真够天真的,不就个吹箫么,回去找闻琦讨教下不就行了,他房某人的理论知识可都被闻琦学去了。   “嗯,本姑娘才不媳呢,对了,这箫谁吹得比较好,本姑娘好找她学学去!”闻珞一脸认真的问着,为了学吹箫可是请教过李雪艳了,只可惜李雪艳懂琴瑟,却不懂这吹箫。   房遗爱摸摸鼻子,不怀好意的瞄了瞄闻珞的薄唇,也不知道这丫头吹起来如何,会不会很温柔呢?听了闻珞的问话,房遗爱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珞丫头,本公子教你两招吧,这吹箫的时候呢,嘴唇不能凑得太紧,舌头能一定要灵动才行,对,就是舌尖,一定要灵活才可以吹出好箫来!”   “这么难?”闻珞说着苦着脸伸出舌头卷了卷,那模样可爱极了。   房遗爱心里都快笑翻了,脸上却是淡淡的说道,“也不是太难,你只要找个人带带你就可以了,这吹箫啊,重在实践!”   “那该找谁呢?”闻珞歪着脑袋,样子很诚恳。   “哎,真傻,这还用问,练吹箫,上青楼啊,那里会吹箫的多着呢,要不要本公子给你介绍几个?”   闻珞俏脸寒霜,一双美目也喷着火,她长箫一指怒道,“房遗.爱,你找死!”   跑吧,房遗爱又不傻,再待这里倒霉的就是他了。   ☆、第423章 梅花三弄动人心   第423章梅花三弄动人心   日光红,红得像血落在人世间,想见的人,总是分离的如此快,房遗爱还未南下,李雪艳就已经踏上回家的路了。马车行走在官道上,李雪艳趴在车窗不断地张望着,这天地之大,能够留下想念的地方,却是那么的少。   风还是那么的凄凉,肆虐在北国的大地上,房遗爱紧了紧披风,贞观十三年,注定是个多难年啊,这灾荒还没过去,天又凉的这么早。也不知道今年什么时候会下雪,房遗爱最担心的就是这雪来得太早,都说瑞雪兆丰年,可是雪下早了,下多了,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因为唐朝的百姓和房子,在大雪之下是那么的孱弱。   送走了李雪艳,房遗爱一行人也该南下青河了,亲卫们正在收拾着行李,房遗爱则靠在门口和闻珞练着瞪眼神功。“珞丫头,听说过伯牙和子期没,你看咱俩像不像?”   “你是不是傻了,那是两个男人!”闻珞伸出手在房遗爱面前晃了晃,房遗爱打了打闻珞的小手,嘿嘿笑了笑,“不错嘛,珞丫头你懂得还挺多的,连这都知道,我还以为你跟男的没啥区别呢。要不这样吧,咱们结拜如何?”   房遗爱已经准备开溜了,刚做好防御的架势,哪知道闻珞突然纤手一伸轻轻的摸上了房遗爱的脸颊,一双眼还极具魅惑的眨了眨,“房将军,小女子求之不得呢,要不,让小女子给你吹吹箫如何?”闻珞伸出小舌头,娇媚的舔了舔红唇,那样子跟个青楼女子也差不多了。   房遗爱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让闻珞给他吹箫,除非是不想活了。这丫头要是一口下去,那他房某人可就雄风不再了。闻珞越是温柔,房遗爱越是害怕,瞧着闻珞那双媚眼,房遗爱赶紧把闻珞推开了,“这个,还是免了吧。小弟这身子骨怕扛不住啊。”   “哼,知道就行,再不老实,给你剪了!”说着闻珞两根手指头夹了夹,那动作,下的房遗爱赶紧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这小娘们也太狠了。动不动就要断人命根子的。   和闻珞正闹着呢,便有人登门拜访了,一看来人,居然是李月兰,“房将军,月兰是来给你送披风的!”房遗爱本还想客气两句的,闻珞却一把将披风接了过去。嘴中还喃喃道,“月兰姐姐也太较真了,一个破披风,还送回来干嘛!”   “”瞧这话说的,房遗爱都不知道说啥了,啥时候闻珞也如此会说话了,就是这丫头眼神怎么那么的不对劲呢。李月兰倒也没理会闻珞的挑衅,淡淡的笑了笑。“房将军,披风已经送回,月兰也要回去了,在此,月兰先恭祝你万事顺利了。”   “彼此彼此,房某也祝月兰一路顺风!”房遗爱拱手一笑,这李雪艳都走了。想来这李月兰也不会久待的。   “那就谢房将军吉言了,对了,房将军你这南下清河是打算走水路还是陆路?”   “当然是水路了!”房遗爱也没多想,这大运河如此方便。走水路是最合算的了,而且他的黑虎也被郑丽琬借走了,还不知道那破马在哪逍遥自在呢。   “水路?月兰也要走水路呢!”李月兰双眼灼灼有神的,只可惜房遗爱却根本没有注意这些,他显得有些开心的说道,“那巧了,不如咱们一路吧,也好做个伴,正好,房某也要派人去江南一趟呢。”   “也好,房将军,那月兰先去把船夫的船资要回来,还能省些钱呢!”   “”房遗爱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没想到这李月兰还挺会过日子的,听了房遗爱一笑,李月兰神色洒然道,“房将军,你可莫笑话月兰,如今月兰可是穷得很呢。”   李月兰离开后,闻珞跺了跺房遗爱的脚,便扬起下巴看起了天,房遗爱摸摸大脚面,很气愤的问道,“珞丫头,你这是干嘛,踩我干嘛?”   “我脚痒,磕磕!”闻珞一点悔意都没有,说话还是理直气壮地。   房遗爱翻了翻白眼,要磕磕就去找墙角磕啊,这女人就不能找个更好的理由?   换来秦武,房遗爱便把一封信递给了他,“阿武,等到了清河,你就和李月兰一起去趟扬州,把整封信亲手交给武老板。此外,你让阿华的人盯好邓朝阳,若是稍有异动的话,立刻回报。”   “少爷,你放心好了,阿武晓得如何做的,倒是那邓朝阳,阿武认为,还是趁早将他换了为妙!”秦武和邓朝阳接触比较多,自然是了解些的,邓朝阳这个人是个典型的两面三刀的货色,也就现在房遗爱强势,要是哪天房遗爱落难了,保不准这家伙就会跳出来狠狠地咬上一口。   “阿武,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除了邓朝阳,还有更合适的人选么,莫要忘了,这些事不能太过明显的!”房遗爱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一是没有合适的人选,二是还不能引起李世民的注意,因为那个皇帝也不喜欢拉帮结派的,尤其还是这种暗中培植势力的行为。   “少爷,这人可以慢慢找,但是邓朝阳的事情还需尽早做好打算才是,当初去苏州大营的时候,那家伙就差点翻天!”   “我明白的,阿武,这次去江南要小心些,记住,这信一定要亲手交到武老板手中!”   “阿武明白,少爷,你就放宽心吧,这次下江南的时候,阿武打算装作月兰姑娘的随从,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注意的!”秦武也明白这可能事关重大,这信里估计也是与猴灵有关的,否则房遗爱不会这么小心的。   “明白便好,对了,要是有时间的话,你去见见秦文远和叶枫,就说明年开春让他们来趟长安!”   “好的,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没了,你下去准备下吧!”秦武走后,闻珞便倚着门框娇笑了起来。“房大将军,你这人可真够阴险的,人家李月兰如此信任你,你却要利用她。”   “珞丫头,少给本公子扣屎盆子,这也谈不上什么利用吧,我也是借机发挥而已!”房遗爱很从容的笑了笑。他可不觉得这是在利用李月兰,相反这可是在保护李月兰,想那李月兰一个美女,独身回江南,也怪危险的。想着想着,房遗爱就撇了嘴。咋越想越没自信呢,难道真是别有用心?   南下的路上静悄悄的,要说这大运河,可真是撑起许多的地方,就拿这北方来说,因为这大运河的存在,就有了两个出名的地方。清河和临清州。这两个地方,一南一北,承担着运河中转的重任,也直到清末随着现代铁路的兴起,这两个地方才没落下来。   因为人比较多,房遗爱这次调了艘大点的船,坐在船上,也没什么娱乐。便听李月兰弹起了琴,虽然弹奏的还是那首《广陵散》,房遗爱却是百听不厌。想来,他房某人能欣赏得了的也就这仅有的一点曲子了。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咋了,闻珞好像对这曲艺特别的感兴趣,听了李月兰的弹奏,她诚恳地问道。“月兰姑娘,你懂的箫么?”   “略懂一些!”李月兰说话很谦虚,但是房遗爱觉得这李月兰一定是个中高手,像她这种人说会。那就是精通的意思了。   闻珞很快便把玉箫递给了李月兰,李月兰取过玉箫,沉思了一下,便轻轻地吹了起来,也许是巧了,这李月兰吹奏的居然是东晋桓伊所写的《三弄梅花》,要是别的,也许他房遗爱还真不知道,但是这首曲子,他可是能听出来的,因为后世那首《梅花三弄》如此的火,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   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自在飘。半点含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   梅花三弄唤群仙,雾绕云蒸百鸟喧。蝶舞蜂飞腾异彩,丹心谱写九重天。   【这首诗,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着背一下,号称泡妞神曲啊!】房遗爱听着这首梅花曲,心中却想起了后世那首《铁血丹心》,若是什么时候有人能够琴箫合奏一下就好了,只可惜他房某人却不懂曲谱。   “月兰,你的天赋在乐理,却不在修行!”房遗爱看着滔滔的河水,心中却有一番感触,就李月兰这样的女人,她又这能彻底离开这滚滚红尘吗?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月兰却是没有回话,若是有值得留恋的,她又何必一心要出家呢。   “月兰,也许你可以多呆一天呢,我那侍女海棠也跟你一样,一直痴迷于乐理,说不定你们能结成很好的朋友呢!”   “真的?”李月兰这次眼里有了亮光,对于她来说,这能感兴趣的也只有这些了。   “当然,那丫头估计已经到清河了吧?”房遗爱淡淡的想到,想来海棠也该赶到清河了,一直以来海棠可比他这位主子懂事多了,这去拜访崔家老爷子,当然得用心些了。   到了清河,李月兰最终还是没有留下来,上了岸,房遗爱就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海棠。   “公子,你可是晚到了一天呢!”海棠搀着房遗爱的胳膊,双眼里还透着种欣喜,“婢子都已经把礼物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去崔家?”   “明天吧,对了,你来的时候,老太爷说什么了么?”   海棠抿嘴笑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让你赶紧去范阳一趟,说是想你了。”   “想我了?这老太公还真会找理由,这月前刚见面,就这么想念了?”房遗爱觉得自己这位外公,还真有种老顽童的味道,别的老头是越老越有威严,他倒好,人越老越没谱。   “呵呵,婢子瞧啊,老太公还真有些想你了,你人还没去呢,他就让人把东厢房收拾了出来!”海棠陪着房遗爱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便进了一处不错的院子。这院子严格上来说是属于卢家的,只是老太公疼外孙,便一挥手送给了房遗爱。   进了院子,房遗爱眯着眼享受着海棠的按摩,这在长武县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的,这让闻珞杀人还行,让她按摩,那还不如给自己来两巴掌舒服呢。   “公子,二小姐日前来信,说是让你有空去趟莱州!”   “嗯,肯定得去的,不然二姐又得唠叨了!”说起来,房遗爱也是很想房美银的,与房奉珠不同,房美银对她这个弟弟可温柔多了。   夜里,一个不知何处的屋子里,一位紫袍人拿着封信神色冷峻的说道,“没想到这房遗爱反应如此之快,调兵也就罢了,居然连莱州的水军都调到了渤海湾。哼,只可惜,本座会蠢到往你的口袋里钻吗?”   “传令众人,这段时间都老实些,没本座的命令,什么都不要做!”   “是,堂主,属下这就去传令!”。   ☆、第424章 崔老头,好厉害   第424章崔老头,好厉害   枕着海棠的腿,房遗爱专心想着明天该怎么应对崔家老太爷,以前他和崔家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再加上崔璨这老头有特别难缠,想来明天得费些脑子了。   海棠搅着发丝,有些调皮的用头发刮着房遗爱的鼻尖,不一会儿,房遗爱就有点受不了了,他捉住海棠那只作怪的手,皱眉笑道,“丫头,别闹,正想事情呢。”   “公子,可是明天去崔家的事情?”海棠咬着粉唇,一点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知道了,你还问,那崔家老头可不是好糊弄的!”房遗爱捏了捏海棠的手面,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会勾人了,看着海棠那张俏脸,房遗爱有些感慨的说道,“丫头,这些日子,倒有些让你受苦了。”   “公子,你这说的甚子话,婢子可不觉得有什么苦的,虽然事情是多了些,但是婢子还是很高兴的。要不小姐遇上公子,说不准婢子现在还窝公主府里吟诗弄月呢!”海棠伸出手掩住了房遗爱的嘴,眸子里还闪烁着一股莫名的情愫。   房遗爱伸手摸了摸海棠的脸庞,说起来,还真有些对不住海棠,这无论下江南还是来河北道,每次海棠都是默默的跟在他身边,不仅要操心那些生活琐事,还要管着些他注意不到的地方,“海棠,你真不觉得委屈么?”   “有什么可委屈的,公子待婢子如此好,婢子又不傻。公子,你不知道的,以前婢子总是伺候人,忙这忙那的,可是一到吃饭的时候,却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自从跟了你后,那就不同了。每次吃的都是一样的,也就跟在你身边,婢子才觉得活的有些意思!”海棠深情地望着房遗爱,那俏脸上还伴着些淡淡的红晕。房遗爱呵呵笑了下,也饶有兴致的盯着海棠看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个主子还挺有地位的。   两个人正深情地对视呢,这时恼人的大灯泡就出现了。“咳咳,别看了,这还不早晚都是你的人,还看得这么起劲的。”   “嗯?”房遗爱很郁闷,这闻珞也太不给面子了,如此温馨的场景。她都舍得去破坏,“珞丫头,下次进来前先敲敲门行不行,我这要是在洗澡,难道你也要闯进来?”   “那又有可不可,男人嘛,本姑娘看多了。还稀罕你不成?”闻珞拿着个苹果,还学房遗爱的样子晃着二郎腿,活脱脱一个女流氓的形象。   “不可理喻,海棠,一会儿给闻珞送本《三字经》过去!”   海棠笑得有些艰难,“公子,送《三字经》做什么?”   “你瞧珞丫头,很明显是从小野惯了。本公子这是在给她进行思想启蒙呢!”   “咯咯”海棠聪明的不再接口了,这要再接口下去,这房遗爱还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对于房遗爱的挖苦,闻珞早就司空见惯了,这要是房遗爱不损她几句,她还觉得痒痒呢。“行了,房大将军,找你有正事呢,你那位郑夫人让人传信来了。说是对方并没什么异动!”   房遗爱不由得坐了起来,这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按说猴灵不会这么老实的啊,难道这猴灵换了种做事风格?见闻珞啃苹果啃得如此在劲,房遗爱就有些郁闷地问道,“珞丫头,先别吃了,我问你,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了,既然都整死崔庆元和卢成志了,那再想法弄死几个有头有脸的就更好了,不然前边做的岂不是都白做了?”闻珞觉得房遗爱问的问题真的好傻,这明眼人都知道该去做什么啊。   “哎,那这就不对劲儿了啊!”房遗爱很头疼,既然猴灵想搅起四大家族的矛盾,那总不能半途而废啊,就大牢里那点事,还远远达不到搅乱四家的目的。难道猴灵的人又开始玩什么阴招了?想到这里,房遗爱就有种要抓狂的感觉,这跟一帮子阴人打交道就是费脑筋。   看房遗爱走来走去的,闻珞都觉得有点眼花了,“房大将军,你停下可以么,这晃来晃去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抱着你家海棠去睡觉呢。”   “珞丫头,有你这么打击人的么,本公子这是在思考呢,偏你不懂事!”   海棠倒没觉得有啥害羞的,这被人调侃的次数多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她起身把房遗爱按在椅子上,柔声笑道,“公子,我看珞姑娘说的没错,你呀还不如放松些呢,你不是常说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么?”   房遗爱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这话他是说过不假,但是他没说下句话啊,这“车到山前必有路”,后边接的那可是“一路直通地狱谷”啊!   清河崔氏,繁荣于东汉末年,后经魏晋时期,又有五代之乱,崔氏都未曾被削弱,相反却在这动荡的年代里,慢慢成长了起来,时至唐代,已经成长为大族之首了。有些事情,必学的承认,那就是离了崔家的支持,房遗爱这趟差事真的办不下去。为了能够迎合崔璨的喜好,海棠精心准备许多的礼物,其中最名贵的当属一支碧玉宝瓶了,这支宝瓶可还是长乐从自己私房里拿出来的呢,就房遗爱,以前有几件宝贝也被他拿去当了。   “丫头,你说本公子这钦差是不是太窝囊了点,好歹也是个三道观察使,当朝驸马爷,怎么却要给一个老百姓送礼呢。那玉瓶可是长乐的宝贝呢,就这么送给别人了?”房遗爱真的有些不甘心,别人当钦差都是走到哪收到哪,别人也是争着给你送东西,搞得不收都不好意思。现在倒好,他房遗爱收不到东西也就罢了,却还要给别人送东西,弄到最后,把自己媳妇珍藏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海棠蹙着眉头劝慰道,“公子,你就别想不开了,不就是个玉瓶么,只要你能顺利熬过这关。就算再送与崔老太爷几件宝贝又如何?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穿的,放那也是放着。”   “哎,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本公子这心里就是别扭的慌,你说这钦差当得,当初。咋就举手了呢?”房遗爱那个悔啊,不行,等送完礼,就找机会见见郑丽琬,得让这娘们想法把东西弄回来才行。   “老爷,钦差房大人在外求见!”大管家崔招财站的恭恭敬敬的。如今这府里就他这个管家了,这迎客的事情也只能他担着了。谁实话,崔招财真不想管这事,是个人都知道那驸马爷可不是好惹的,可是偏偏崔庆元又去见了阎王。   崔璨眯着眼,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啥表情,过了半晌。才听崔璨语气平淡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好的,老爷,那把房大人带这里来,还是带到客厅呢?”   “嗯就带这里来吧,老夫倒想和他聊聊呢!”崔璨抚了抚胡须,对于房遗爱这个年轻人他还是非常感兴趣的,唯一不好的就是这小子已经当驸马了。只可惜那个外孙女了。要是平时,崔璨绝对不会同意程灵儿给别人当平妻的,但是这次却有所不同了,因为这年轻人的前途太光明了。   在崔招财的带路下,房遗爱和几个随从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阵子才来到了崔璨居住的后堂。自从进了崔家后,房遗爱就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这崔家真不愧是世家豪族。光看这十进的宅邸就可以了,处处都透着一股儒家的威严。去卢家的时候,房遗爱也是这个感觉,也许这便是世家大族的特点吧。都是那么的讲究门第规矩。   这也算是第二次见崔璨了,房遗爱很恭敬的行了个晚辈礼,“晚辈房遗爱,见过崔老。”   “免了,房俊啊,也别客气了,做些说话吧!”崔璨显得很是和蔼,等房遗爱落座后,崔璨又打量着房遗爱说道,“房俊啊,这过段时间,就该娶灵儿过门了吧!”   “是的,准备在腊月二十三把婚礼举行了,到时候还请崔老一定到场!”   崔璨白眉一挑,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何话,我那外孙女大婚,老夫又岂能不到场,否则别人再借机会欺负我那外孙女!”   欺负程灵儿?房遗爱忍不住干咳了两声,这满长安城里还有人敢欺负程灵儿的?您老程家那群带把的,还不把他给削成人棍儿?房遗爱赶紧打着哈哈笑道,“崔老说笑了,小子自然不敢欺负灵儿的。”   “呵呵,老夫可没说你,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老夫说的可是那个李”说到这里,崔璨看了眼一旁的海棠,巧妙地住了口。房遗爱肚里一阵子倒腾,这崔老头可真厉害,这摆明了在说李世民呢。房遗爱可不会掺合这种事,反正媳妇娶到家里,还不是他说了算,至于崔家和李家的破事,让他们自个争去吧。   “海棠啊,来,把给崔老带来的东西送上来!”房遗爱说着朝崔璨拱了拱手,“崔老,小子知道你喜欢琢磨些古玩意儿,便特意带了支玉瓶来,还请你一定笑纳!”   “还带礼物来了?”崔璨表情有些诧异,脸上还带着股子笑意。房遗爱暗地里撇了撇嘴,这老头装的还挺像的,这有没有带礼物来,这老头能不知道?恐怕他房某人一到清河,这底细就已经被这崔老头摸清楚了。   玉瓶拿上来后,崔璨就用心看起了玉瓶,一边看一边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看着房遗爱身旁的海棠,崔璨颇有意味的说道,“你就是长乐殿下身边的那个大丫头吧,果真不错,不错!”   “谢崔公夸赞,婢子愧不敢当!”海棠甜甜的应了一声,倒是房遗爱有些纳闷了,这老头到底是啥意思啊,怎么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儿呢。   “这玉瓶当真是个好东西,房俊啊,你自己在这府里看看吧,老头子就不陪你了,这人老了,精神头也不好了!”崔璨说着就抱着玉瓶巍颤颤的走出了屋子,搞得房遗爱愣愣的,这老头精神头足得很啊,怎么就走了呢。这是不对啊,他貌似还没跟崔璨提崔庆元和卷毛鬼的事情呢。   崔璨走得很干脆,半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房遗爱留下,房遗爱坐在椅子上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姜还是老的辣啊,从一进崔家,他就被崔老头牵着鼻子走,到最后连来的目的都没说出来,相反事没办了,却还搭进去了一个玉瓶。   海棠也知道房遗爱心里不好受,任谁被人摆了一道都不会多好受的,“公子,慢慢来,千万别灰心!”   “丫头,你真当本公子那么经不住打击呢,我是可惜那个宝瓶啊!”房遗爱一脸心疼的抬起了头,海棠哭笑不得的瞄了瞄自家公子爷,这真是,都这时候了,还惦记那个破玉瓶呢。   ☆、第425章 美女,摸摸你的咪咪可以么   第425章 美女,摸摸你的咪咪可以么   在屋里闷了一会儿,房遗爱就被海棠催着走了出来,这如今崔老头是搞不定了,就只好另辟新路了,这个新路么,当然就是崔老头的宝贝孙女崔思颖了。   “崔管家,请问思颖姑娘在府上么?”房遗爱努力让自己装的沉稳一些,他可不能让别人以为他是色狼呢,这样忠心耿耿的崔招财可不会带他去见崔思颖的。   “额!”崔招财愣了一下,便答道,“在的,不过小的得去通报一声才行,这时候小姐可能在静思呢。”   “静思?”房遗爱一个头两个大,还静思,怎么不静夜思呢,做不了主就说做不了主嘛,还整什么静思,崔思颖一个千金大小姐,还能静思什么,挥挥手房遗爱便露出了真面目,“快点去请示下吧,崔管家,不是本官说你,你这人就是不实诚!”   崔招财那个尴尬啊,这位小房大人可真够直接的,这话都敢硬邦邦的说出来,亏得崔招财承受能力比较大,直接把房遗爱的牢骚话给过滤掉了,“房大人,你稍等,小的这就去给你通报!”   崔招财一走,房遗爱就拉着海棠悄悄地跟了上去,催家负责伺候的两个下人刚想上来拦着,就被房遗爱那双犀利的电眼给电回去了。看那两个仆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房遗爱暗自得意,小样的,还真把本大人不当官看了,这崔家也真是的,给点阳光就灿烂,整一个没有自知之明。他房某人唬不住崔老头,还唬不住别人么?   西院里。以为玉人正抱着只雪白的小猫咪不断的笑呢,旁边的丫鬟也一个劲地跟着笑,“小姐,这咪咪好乖哦,婢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乖巧的猫呢,也亏了灵儿姑娘有心,给你弄了个这么好的东西。”   “行了,少夸她了,那丫头还不是为了她的未来夫君,否则哪会费这心思?”   说话的自然是崔家孙小姐崔思颖了。瞧她的容貌也就比程灵儿大一岁的样子,但是说话的语气却比程灵儿成熟多了。崔招财进西跨院之前还老老实实的拽了拽门前的铃铛,得了崔思颖的允许后,崔招财才敢走进西院。站在崔思颖面前,崔招财毕恭毕敬的说道。“孙小姐,房大人要见见你!”   “是那个房俊吧!你带他过来便是了。还来请示什么?”崔思颖有些疑惑的看着崔招财。之前她已经吩咐过带房遗爱来见她了,怎么这崔招财还来请示一下呢,莫非这大管家记性不太好?   “额,这个孙小姐,这还是老爷吩咐的,说一定要请示你一下。老爷说怕你临时改变主意!”   “莫名其妙,爷爷这是搞什么鬼?”崔思颖蹙起眉头,这老爷子越老越神秘了,做起事来总让人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得了崔思颖的吩咐。崔招财就想回身去请房遗爱,哪知道刚转头,就看到房遗爱和海棠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看到崔招财张大嘴巴的样子,房遗爱拍了拍崔招财的肩膀哈哈笑道,“崔管家,谢谢你带路了,现在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忙你的去吧。”   崔招财有点晕晕乎乎的,这到底是谁的家?怎么这房遗爱跟主人似的?   崔思颖暗自笑了两声,一直听说这房遗爱不拘俗礼,没想到已经另类到这种地步了。崔思颖也不想计较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扬扬下巴就让崔招财离开了。   “瞄”,小白猫看到房遗爱后,那慵懒的眼睛也睁开了,也不知道房遗爱身上有啥吸引它的,总之是一个劲的叫。   “好可爱的猫咪,思颖姑娘,没想到你还喜欢养宠物呢!”   “宠物?”崔思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房遗爱一看崔思颖那个表情,就差点没给自己一巴掌,瞧这张嘴,咋就蹦出句现代话呢,这大唐可还没宠物这个词呢,“哦,宠物呢,其实就是指的什么小猫小狗之类的。”   “原来如此,虽然新奇,但这名字也挺贴切的。俊哥,随便坐吧,在我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的!”崔思颖如此随意,房遗爱也不会客套,找了张椅子就坐了下来。粗略的看了下,这崔思颖的屋里摆设的倒是挺简单的,也不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不过周围墙上却挂满了许多的画。房遗爱对这画是一窍不通的,倒是海棠看到几幅画后,脸色都有些变了。   “海棠,你识得这些画?”崔思颖略感兴趣的看着海棠,只是房遗爱从她的眼神里却看出了意思挑衅的味道。   海棠似是没有看到崔思颖的眼神,饶有兴致的走到了那几幅画前,“孙小姐,若是婢子没有看错的话,这几幅应该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卫协的《上林苑》、索靖的《稽车轻诗图》还有陆机的《平复帖》!”   “好,海棠姑娘果然是博学多才,看来从这点上,我家灵儿是怎么也比不上长乐了,就她啊,能知道个《洛神赋》就谢天谢地了!”崔思颖笑得很开心,房遗爱却一点笑容都没有,俩眼这愣愣的盯着墙上的那几幅画。他不知道索靖和陆机,但是顾恺之和卫协还是知道的,那可是晋朝有名的书画大家啊,今天居然见到了他们的真迹,尤其是那幅《洛神赋》图,前后两辈子也就看到这么一回,真是舍不得啊,这要是收藏起来,再拿市面上甩一甩,得卖多少钱啊。想着想着,房遗爱口水都流出来了,有了这几幅画,谁还稀罕什么玉瓶啊,就拿破玉瓶子,崔老头要几个给他几个。   “俊哥,俊哥?”崔思颖喊了两声,房遗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禁皱着眉头看向了海棠。海棠心里一肚子苦水,她还不知道自家公子爷的性子么,敢情正在琢磨如何把这些画打包走呢,走到房遗爱身前,海棠隐蔽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公子,这画是很难得,但也不用这么入神呀!”   吃疼之下,房遗爱才收回了神,一看崔思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房遗爱就知道自己又露傻味了,丢人不可怕,最重要的是丢了人在想办法捞回来就行了。房遗爱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坐正身子。一本正经的严肃道,“哎,没想到思颖姑娘也是爱画之人啊!”   “哦?呵呵,俊哥,你这可就猜错了。思颖可不稀罕这些破画,这些都是我从爷爷那里拿来装饰屋子用的!”崔思颖这话一说完。房遗爱脸就有点白了。这人跟人真是没法比啊,人家崔思颖一座金山都不放在眼里,他房遗爱却拼死拼活的想着法的赚钱。看来这不管生在哪个世代,都得拼老子啊,这拼起官来,那房玄龄是技高一筹。但是比起有钱来,这是个房玄龄也追不上一个崔璨啊。如今崔思颖在房遗爱眼中就是个活生生的小富婆,还是那种永远都吃不穷的富婆,要不是已经娶媳妇了。房遗爱真想冲崔思颖大喊一声,“求包养!”   人家崔思颖不喜欢破画,他房某人总不能在纠缠什么画吧,只好把话题转移到小白猫身上去了,“思颖,你这猫挺可爱的,起名字了么?”   “有的,这小东西就叫咪咪!”崔思颖甜甜的说着,房遗爱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好家伙,这名字好有现代感啊,只是这咪咪怎么可以只有一个呢?搓了搓手,房遗爱嘿嘿笑道,“思颖,房某可以摸摸你的咪咪么?”   崔思颖很是纳闷,这房俊搞什么鬼,不就一只猫么,有什么不可以的,所以崔思颖咯咯笑道,“给,俊哥,咪咪随便让你摸!”   房遗爱好激动,这话真是太让人热血沸腾了,一伸手,小白猫就被提留了过来,也许是手劲大了点,高的小白猫“瞄瞄”的叫了两声。房遗爱摸着手里的小白猫,心里那个邪恶啊,要是小白猫变成小白兔,那就更爽了。   崔思颖很是无法理解,摸个猫也能笑成这样?   摸了会儿咪咪,房遗爱便把猫还给了崔思颖,这猫又不是真的咪咪,摸起来总没那种感觉。喝了口茶,房遗爱便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思颖,这是灵儿写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房遗爱递过书信,崔思颖却是没有接,嘴上淡淡的笑道,“俊哥,这信不看也罢,那丫头写信无非是想让我帮你一把而已。放心吧,看在灵儿面上,思颖定会帮你一下的。”   好聪明的丫头,虽然崔思颖答应的爽利,房遗爱却是有些没信心的问道,“思颖,你不在考虑下了,刚崔老可是”   “呵呵,俊哥,你是你,我是我,既然说会帮你就一定会帮你的,今天肯定是没戏了,你明天再来府里一趟吧!”   “嗯?”房遗爱好无语,这崔思颖是不是有点自信过头了,想那崔老头就是再宠崔思颖,会为了她放弃卷毛鬼的事情么?   虽然对崔思颖没啥信心,但是房遗爱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成不成,明天就知道了,晚上,房遗爱也没留在崔家吃饭。回到运河边的院子后,房遗爱还没坐下呢,闻珞就摇着手中的一封信,咯咯笑道,“房大将军,你家狐媚子又给你来信了,你要不要看?”   房遗爱一把夺过了书信,嘴中还埋怨道,“珞丫头,真没礼貌,狐媚子是你能喊的么,你得喊姐!”   “为什么要喊她姐,哼,本姑娘偏不喊,就喊狐媚子了,你在咋样?”闻珞依着门框,一点惧意都没有。   房遗爱也没辙,只好摆摆手道,“得了,你爱喊啥就喊啥,我就是问问你,你为什么就不喊她姐呢,这喊长乐姐喊得顺溜呢,咋轮到丽琬,就不行了呢?”   “不为啥!”闻珞语气霸道的吐声道。   瞧闻珞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整一个魔宫小霸王,土匪霸王花呀!   拆开书信,房遗爱变粗略地看了一遍,信确实是郑丽琬亲笔写的,郑丽琬让他晚上去趟运河码头。正好,房遗爱也要找郑丽琬商量下猴灵的事情呢,收好信房遗爱便朝海棠说道,“丫头,我出去一趟,今晚要是过了亥时还没回来,你就不用等我了。”   “那公子,你小心点,莫忘了明天还得去趟崔家呢!”   “记住了,走了!”   房遗爱迫不及待的领着几个忠仆出了院子,这都禁欲好几天了,再不找媳妇乐呵下,就得憋出毛病来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26章 累不死的老黄牛   第426章累不死的老黄牛   让我们都能幸福着,在各自的生活快乐!   唱着一首不着调的歌,房遗爱慢悠悠的来到了运河码头,抬眼望去,码头上果然停靠着一艘不错的楼船。摸摸鼻子,房遗爱心中有些不爽的想着,这女人还真是挺能享受的,从长武县道清河这么点路也单独弄艘楼船,至于楼船是从哪里弄来的,房遗爱并不是太感兴趣,凭着郑丽琬的聪明劲,估计有很多人抢着给她送船呢。   郑丽琬站在船舱里,微笑着看着外边的房遗爱,见房遗爱站在码头边,就是不上船,她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这家伙又在想什么?   房遗爱愣了一会儿,便上了船,船上的人一看到房遗爱,便笑着拱手道,“少将军,你来了,郑夫人等你许久了。”   许久了?房遗爱快步走进了船舱,船舱里,郑丽琬静静地躺在榻上,见房遗爱进来,她娇媚的勾了勾手指,“夫君,你可让妾身好等啊”。听着那诱人的声音,真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房遗爱大脑袋晃了晃,这女人,真是太会勾人了。   趴塌边,房遗爱摆弄着郑丽琬的纤手,“丽琬,为夫都想死你了!”说着,房遗爱的一只手便慢慢的摸到了美人的胸口上,郑丽琬打了下房遗爱作怪的手,笑骂道,“夫君,你先忍忍吧,妾身还有正事跟你说呢。”   “哎,又是正事,既然如此,就别逗弄为夫嘛,搞得为夫这心里火燎火燎的!”房遗爱很痛恨这种被吊在半空中的感觉,这肚里一股子热能量,就是没个爆发的地方。郑丽琬手指刮了刮房遗爱的嘴唇,娇笑道,“急什么。妾身还能跑了不成?”   “嘿嘿,那倒也是,丽琬,跟我说说,这段时间有什么收获么?”房遗爱脱掉鞋子,搂着郑丽琬滚到了榻上。   “夫君,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郑丽琬抓住房遗爱的手。有些疑惑的说道,“妾身本来已经查到卷毛鬼的下落了,可是一路追到衡水后,那卷毛鬼却一点踪影都没有了,就跟凭空消失了似的!”   “会不会被人杀了?”房遗爱小声问道。   “不可能,如果真被人杀了的话。那尸体不可能消失的,别个对他的尸体又不感兴趣。所以,妾身觉得一定是有人在帮他,而且这个人还精通隐匿藏身之法”郑丽琬想不通的就是这个了,这卷毛鬼一个外来人,又有谁会不要命的帮他呢?   “会是四大家族的人么?”房遗爱也是一筹莫展的,除了四大家族外。房遗爱实在想不出谁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三仙阁的人倒是有可能,不过这种可能性也是非常小的,慕容雪那些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继续留在河北道的。   郑丽琬蹙着眉头摇了摇头,“夫君,想来不可能是四家之人所为,发生了大牢事件后,那些老狐狸就看出点端倪来了。他们想要的是丰收之法,绝不会掺合到猴灵之事的。如今,卷毛鬼的事情牵涉如此之大,四家之人绝不会自找麻烦的。”   “那这可就奇了,三仙阁的人也早撤出河北道了,为夫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对卷毛鬼有如此大的兴趣!”房遗爱有些唉声叹气的呼了口气,这河北道如今早被他暗中监控起来了。这卷毛鬼一个洋鬼子还能跑哪里去呢。   郑丽琬伸手摸了摸房遗爱的脸,笑着安慰道,“夫君,莫发愁了。相信妾身,只要这卷毛鬼还在这河北道,妾身定能把他找出来。”   “为夫当然相信你了,对了,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丽琬,你说猴灵为什么也没动静呢?”   郑丽琬掩嘴笑了起来,她妩媚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夫君,你真的想不明白?”   “我若想明白了,还能问你,快说吧!”房遗爱一看郑丽琬这样子,就知道这女人定然是想明白了。果然,静了一会儿,郑丽琬便张口道,“夫君,你知道盗匪的心思么?”   “这是何意?丽琬,快跟为夫说道说道”房遗爱本能的感觉到郑丽琬如此说必有深意,忍不住焦急的追问道。郑丽琬侧了侧身子,示意房遗爱稍安勿躁后,轻声说道,“这盗匪啊,无论是盗窃财物,还是盗卖人口,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那就是一定会事先找好下手目标,并且观察好撤退路线。若是,做了事,却有跑不了的可能,那么他们是万万不会做的”。说了这些,郑丽琬挑着房遗爱的下巴咯咯笑道,“夫君,你觉得这猴灵是不是和那偷东西的小贼很像呢?”   “这”房遗爱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是因为他做的太过明显了,怪不得这猴灵变得这么老实了呢,完全不似江南的时候,看来自己有必要改变下行事方法了。亲了亲郑丽琬的额头,房遗爱欣喜道,“丽琬,亏得有你,否则为夫到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呢。等过两天,为夫就让薛仁贵和莱州水师撤回去。”   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却是摇了摇头,“不,夫君,你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那该如何做?”房遗爱挑了挑眉毛,一副老好学生的样子。   “撤回莱州水师可以,但是薛将军的人马却不能撤,相反,你还要传令薛将军,让他率军东进,驻守棣州!”   “这?”房遗爱有些不解了,这棣州在魏州以东,沧州以南,齐州以北,可算得上兵法要地了,这让薛仁贵驻兵棣州,岂不是更容易引起猴灵的警惕么?   见房遗爱还没想明白,郑丽琬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狐媚般的笑容,“夫君,你还想不明白么?进驻棣州,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地,看上去有了棣州大营,猴灵做起事来更不方便了,可是,事实上呢。只要稍微用些方法,就能将棣州兵马调出来。例如,在琅琊制造民乱,亦或者冀州产生什么兵乱了。”   “丽琬,你这方法?”房遗爱一点喜色都没有,郑丽琬这个方法也太过狠辣了,这个方法即使能引出猴灵,那代价也是非常大的。凭着猴灵的手段,哪次行动,不死上些人呢。看着一脸兴奋的郑丽琬,房遗爱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也许这就是他害怕郑丽琬的地方吧,这女人仿佛天生就是为了阴谋诡计而生的。   郑丽琬看到房遗爱的脸色。面上的神情也慢慢地冷了下来,“夫君,经过了这么多事,你还看不明白么,所有的事都不可能完美的,有时候做些牺牲是非常有必要的。也许这样做,会有些死伤。但是这是在我们控制范围之内的,若是不这样做,那猴灵就可以随意做事,那样付出的代价会更大,还是我们无法控制的。”   “丽琬,对不起,是夫君错怪你了!”房遗爱苦笑了一下,有些愧疚的将郑丽琬搂在了怀里。   郑丽琬微笑着点了点房遗爱的胸口。有些幸福的说道,“夫君,不用说这些的,丽琬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无论何时,丽琬都不会伤害你的。而且,你觉得丽琬真的是个冷血之人么?”   “不要说了。为夫发誓,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怀疑你了!”房遗爱说着心里话,郑丽琬听了,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夫君,你就会赚妾身的眼泪。”   房遗爱抱着郑丽琬的娇躯,手上还加紧了一些,这一刻,他感觉到真的很幸运,能得到郑丽琬这样的女人,还不知道是多大的幸事呢。   “别哭了,你瞧为夫这胸口都让你给淹了!”房遗爱刮着郑丽琬的脸颊,不断地安慰着,郑丽琬小拳头擂了擂,撅嘴道,“哼,就哭,都是你害的。”   闹了一会儿,郑丽琬才重新安静了起来,这个夜里,房遗爱饱受了郑丽琬一次又一次的蹂躏,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犁坏的地,可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有时候犁也会出问题的,要是这地太硬了,犁也会被搁坏的。   房遗爱努力当着头称职的大黄牛,到最后终于把郑丽琬伺候舒服了,趴在被子里,郑丽琬红着小脸笑眯眯的说道,“夫君,你这段时间没要了海棠?”   “还说,这段时间这么忙,啥事都得靠着海棠呢,我敢要了这丫头么?”房遗爱捏了捏郑丽琬的鼻子,他房某人倒是想把海棠收了,可是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要海棠去做,房遗爱有哪舍得这时候让海棠窝在床上呢这初次破身的女人,又哪能不将养下呢。   “呵呵,你还挺会体贴人的!”郑丽琬有些醋意的掐了掐房遗爱,一双玉足还不老实的在房遗爱的大毛腿上蹭来蹭去的,搞得房遗爱一阵火大,这个狐狸精,简直太要命了。   夜里,崔家大红灯笼高高挂,将整个大门照的亮亮的,崔思颖摆弄着桌上的棋盘,自从有了这象棋,她就喜欢上这个东西了,每天晚上都要拉着丫鬟下上几盘,这要是不来上几盘,她晚上睡觉都没精神。   今晚也不知咋回事,崔思颖还没下两盘呢,崔鹏和崔哲兄弟俩就一起走了进来。   “父亲,叔父,你俩这是咋了,居然一起来看思颖了!”崔思颖看着坐在位上的两位,有些笑眯眯的问道。   “思颖,先说好了啊,叔父可没啥事,是你父亲要找你的!”崔哲一看侄女那询问的眼神,赶紧摆手撇清了关系。崔思颖掩嘴笑了两声,“父亲,说吧,找孩儿何事?”   “思颖啊,为父找你是想问问你觉得郑琉述公子如何?”崔鹏摆着张慈爱的脸,小心翼翼的问道。   崔思颖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又是婚事,这就不能有别的事了么,提起婚事,崔思颖就有些不耐烦的嘟哝道,“父亲,孩儿不是说过了么,这婚事的事情,你找老爷子商量去!”   崔鹏挑挑眉毛,摆这个脸道,“你这孩子,为父这不是问问你的意见么?”   “父亲,你真的想问?那孩儿可就实话实说了!”   “说吧,为父听着呢!”崔鹏很大气的挥了挥手。   “父亲,实话说了吧,孩儿还真看不上那郑琉述,他一个大男人,除了吟诗弄月外,还会干啥?”   崔鹏被噎得不轻,他郁闷的挠了挠头,这郑琉述挺不错的啊,怎么这思颖就是看不上呢?   “思颖,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郑公子呢?”   “父亲,你不用说了,要是郑琉述的事情,你就去找爷爷谈吧,孩儿还得下棋呢!”崔思颖说着便开始撵起了人,崔鹏很不甘心的甩甩袖子走了,崔哲却是边走便嘀咕道,“丫头,你推叔父干嘛,这事又不是叔父搞出来的。”   “行了,我的好叔父,思颖知道你的好!”崔思颖说着冲崔哲做了个鬼脸,从小到大,崔哲就对崔思颖特别好,搞得崔思颖都不怕崔哲了。崔哲捏了捏崔思颖的鼻尖,笑道,“行了,别推了,叔父走还不成,你这鬼丫头!”   ☆、第427章 公子,婢子也可以的   第427章公子,婢子也可以的   崔鹏出了院子就抬脚来到了崔璨居住的后堂,不同于崔思颖,崔璨一直有着早睡的习惯,崔鹏来的时候,崔璨正准备去榻上睡觉呢。   “父亲,不是孩儿说你,你该管管思颖那孩子了!”崔鹏做位上就发起了牢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崔璨挑了挑眉毛,无所谓的问道,“大郎,又怎么了,思颖惹你了?”   “父亲,就今晚上,孩儿去找她商量郑琉述公子的事情,这话还没说几句呢,就被那丫头轰了出来!”崔鹏觉得很丢脸,身为崔家未来掌舵人,却镇不住自家女儿,崔鹏儿女不少,唯独这个崔思颖是个另类,也许是从小跟着老爷子的原因吧,搞得崔思颖谁都不怕。   崔璨眯起眼,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大郎,这是谁让你管这事的,为父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么,思颖的婚事不用你操心了!”   “这”崔鹏有些郁闷,他已经听出老爷子有些不悦了,但是他还是接口道,“父亲,那郑琉述公子也不错啊,而且郑家的家世也是少有能配得上咱们崔家的。”   “混账货,不是跟你说了,这事你别管,老夫自有打算。哼,整天就知道家世家世的,家世顶个什么用,就郑琉述那个人,能成什么气候?”   崔璨语气有些霸道,搞得崔鹏唯唯诺诺的,只能小声嘀咕了起来,“不看家世,还看什么啊?当初我相亲的时候,不是一直说门当户对的么,怎么轮到思颖了,就变了呢?”   “你嘀咕啥呢,真当为父老的听不见话了?”声音虽然小,但是崔璨还是听清楚了。“大郎,不是为父说你,你看事太短浅了,就拿卷毛鬼的事情来说,这长武县大牢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后,你还不把人领回来,还非得让房俊亲自放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父亲,那房俊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还让孩儿亲自去求他不成,那咱们崔家的脸面往哪放?”   “你”崔璨抬手就要打,可是手在半空却又停住了,这崔鹏都一把年纪了。这要打了他,岂不是丢他的脸么,叹了口气,崔璨坐在椅子上和声道,“大郎,你总是如此看不开,人家卢子英做得的事。你怎么就做不得呢,难道你的脸要比卢子英的脸金贵不成?哼,真枉你多活这么多年了,连个轻重都分不清楚。”   崔鹏有些不服气的撇了撇嘴,“父亲,那卢子英和房俊乃是表亲,他们说起话来当然随意些了。”   “还要狡辩,越是表亲。就越是丢脸,你连这个都不懂么?行了,下去吧,思颖的事你不用管了,老夫自有安排。真是的,这孩子这么多,你非管思颖的事情干嘛?”   崔鹏很窝火。这当爹的管女儿的婚事不是很正常么,偏老爷子不让他管,这往哪说理去啊,最后崔鹏闷闷不乐的被崔璨撵了出来。崔鹏离开后。崔璨神色凝重的眯起了眼,想他崔璨纵横两朝,可是临老了却被儿子给气着了,就崔鹏这性格,真的不是个英明的家主。崔璨也没有办法,大儿子不行,二儿子更差,这整一个跳脱的性格。至于孙子辈的,那就更让崔璨失望了,一个个打架遛鸟,争风吃醋的角色,好多人比那卢子豪还不如呢,人家卢家有个卢子英,郑家有个郑怀仁,偏他崔家一个杰出的人物都没有。若是正常情况下,崔璨也不会如此在意孙女婚事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她的婚事可关系到崔家未来的命运呢,崔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不管在任何时候,联姻都能给家里换来强大的助力,但前提是这个人要对崔家没有想法才成,就郑家的人,哼,估计这崔家一有麻烦,他们就张开嘴啃上一番了,哪会管崔家的死活。   “爷爷,父亲刚来找你了么?”崔思颖端着份米粥,巧笑嫣然的走了进来。   看着崔思颖手里的粥,崔璨老怀大慰道,“丫头,这阖府上下也就你知道疼老夫,不像你父亲,除了气我,什么本事也没有。”   听崔璨的语气,崔思颖就知道父亲一定来过了,否则爷爷何必说这话呢,服侍崔璨喝着粥,崔思颖安慰道,“爷爷,你也别生气了,父亲也是为了这个家好!”   “他啊,想法也太多了,这女儿这么多,怎么偏对你的事情上心,哼,还不是因为你生得副好模样!”崔璨还是很护犊子的,这崔思颖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他才不会允许别人插手她的婚事呢,他一定亲自给宝贝孙女找个好夫家,免得她将来受欺负。   “好了,爷爷,你先喝粥,等喝完了再说也不迟!”崔思颖甜甜的笑了笑,说实话,她对父亲的感觉,还不如姑母亲呢,从小母亲就去了,她是一直跟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抽空的时候就去长安城住上段时间,虽说那姑父确实有点不着调,但是对她还是好得不得了的。   “行,听你的,爷爷喝粥!”崔璨宠溺的摸了摸崔思颖的秀发,这个丫头,就是招人疼,等喝完了粥,崔璨擦了擦嘴,笑着道,“丫头,要是你父亲再去啰嗦订婚的事,你就去长安住上段时日,有你姑母护着你,量他也闹不出什么来。”   “不需要吧?父亲还能逼思颖不成?”崔思颖蹙眉一笑,要是逃难的话去姑母府上倒是个好办法,就姑父那个浑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父亲见了他都得惧怕三分呢。   “呵呵,丫头,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爷爷就是这么一说而已,要是真逼你了你就去你姑母那住上段时间,这段时日爷爷可没闲工夫跟你父亲争辩,这长武县的事情就够让爷爷头大的了!”崔璨说着,就捏了捏眼角。   “爷爷,你是说房俊吧,既然你头疼这事,那为何今天还如此敷衍他呢,搞得这家伙跑我院里发牢骚!”崔思颖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崔璨的手,老头子享受着孙女的撒娇。呵呵笑道,“丫头,爷爷这是在考验下房俊的耐性呢,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还这能忍,是块好材料。”   “又是能忍,这忍多了跟个懦夫有什么两样?真要能忍的话,我瞧那郑琉述更合适!”   崔璨翻了翻老眼。点了点崔思颖的额头笑道,“丫头,那能一样么?就房俊那小子可不是一味的忍,那小子要是狠起来可黑着呢,你还不知道吧,月前这小子出征贺兰山。一夜间屠了十四个突厥部落,这前前后后杀了不下七千人,就这样,这小子眼都不眨一下,最后还把达哈勒给气吐血了。”   一夜屠了十四个部落,这得死了多少人啊?崔思颖有些愣住了,就房俊那吊儿郎当的纨绔样。实在看不出他还有这等魄力,看孙女的眼色,崔璨叹气道,“怎么样,现在不觉得房俊是懦夫了吧。咱家里那些小辈,要是有一个赶上房俊一半的,老夫也就不用如此操心了。可笑你那个父亲,还一直自拿身份。不把房俊当回事,就长武县的事情要是真把他逼急了,这小子说不得又要当回屠夫了。”   崔思颖瞪大美目,有些不信的问道,“爷爷,你这话是不是太过了,房俊还能对牢里的人下手不成?”   “如何不能。你当他不敢?哼,那薛礼的五千人马是干什么用的,还不是为了应对我几家的,别看那小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这要真动起手来,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这思颖还从没想过这一点呢!”   “傻丫头,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这房俊来河北道,陛下就把左武卫的掉兵权给了他,这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防范我三家么?”   嗯?怎么成了三家了呢,是四家才对啊?想着,崔思颖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崔璨。   崔璨拍了拍崔思颖的手,叹息道,“你也莫怀疑,三家就是三家,那卢家可不会掺合进来的,自从知道房俊任钦差后,那卢老头就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想来,卢老头是不会给自己外孙子出难题的。”   “真是只老狐狸!”崔思颖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崔璨却是安慰道,“丫头,这也没什么的,任谁碰到这事都会如此选择的,保住房俊的前途可比当下的事情重要多了。想来那卢老头早就打算好了,哼,爷爷敢保证,十年之后,这卢家定能取代我我崔家,成为这大唐第一豪族。”   “爷爷,你是不是太过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不信?丫头,你看着吧,十年之后,卢家是内有卢子英,外有房俊,再加上一个为人低调的房遗直,这卢家想不前进都难啊。可笑的是你那父亲,却永远都看不到这一点,总拿卢子英不当回事”崔璨有些苦恼的握了握老拳,若是放二十年前崔璨自然不会担心的,但是现在不行了,过个十年,他崔璨就是不死也老的做不了事了,到那时谁能带领崔家抗衡卢家呢。联姻郑家?那就是个笑话,郑怀仁那个小辈,可是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和卢子英比起来,这家伙可少了太多仁慈了。要是崔思颖大个几岁,崔璨就把崔思颖指给卢子英了,可是事与愿违,谁让崔思颖小了呢?   “爷爷,你别发愁了,要不思颖给你招个赘婿如何?”   “丫头,你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是你也想想,这有本事的,谁回来咱家入赘呢?呵呵,你瞧瞧这年轻一辈的,郑怀仁、卢子英、房俊、处默、卫宏,就这些人会给人入赘么,别的不说,就拿卫宏来说,别看他家道中落,穷的跟鬼似的,但是你让他入赘,他绝对把你骂出来。这有本事的啊,从来都是有骨气的,而且暂时的困苦也挡不住他们,就如那卫宏,总有一天这个人会脱颖而出的。”   “爷爷,思颖好像帮帮你,你都一把年纪了,思颖实在不想看你这么劳神。”   崔璨有些感动的笑了笑,这家里如此多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孙女懂他,冷了给加被子,饿了给做饭,不舒服了就陪在这里照顾着,“傻丫头,爷爷知道你的好意,但是爷爷到老了,还能害了你不成?放心吧,你的事啊,爷爷自有打算,保准给你找个像样的夫婿!”   “爷爷!”崔思颖摇了摇崔璨的手,有些羞意的娇嗔道,“好了,不说这个了,这明天房俊还要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要是还敷衍他,思颖就让他回去了,免得他又去我哪里唠叨。”   “呵呵,放心,这次啊,爷爷一定跟他好好聊聊!”   第二天一大早,享受了一夜风花雪月的房遗爱便风光满面的回来了,见了房遗爱,海棠张口第一句话就让房遗爱呆住了。   “公子,其实那事,婢子也可以做的!”   这声音好腻人,拿眼瞧瞧这漂亮丫头,嗯,真的是熟透了!   ☆、第428章 有鬼吗?赶快去请大法师啊   第428章 有鬼吗?赶快去请**师啊   哎,真是恼死个人了,这海棠也学会诱惑人了,也不知道谁教的,闻珞?算了吧,那女人会舞刀弄剑,但是对男女之事,整一个白痴。   摸了摸海棠的小手,房遗爱贴在海棠耳边小声问道,“丫头,说说,你会做啥?”   海棠低着头,扭扭捏捏的扭了扭柳腰,说话的声音也跟蚊子哼哼似的,“那个,那个,吹箫,还有老汉推车,婢子都问过了,公子,真的,婢子可以的!”   “额”房遗爱摸了摸海棠的额头,哭笑不得的问道,“丫头,你这是从哪学来的,谁教你的?”   “昨晚,婢子去红花楼了!”海棠的头更低了,房遗爱却愣住了,红花楼?那不是清河县最有名的青楼么,他顿时有点急了,“你这丫头,那地方你也敢去,不怕歹人把你给洗劫了?”   “没事的,珞儿姐姐在呢!”海棠抬起头,脸却红得跟抹了三层胭脂样,房遗爱叹了口气,宠溺的刮了刮海棠的鼻子,“你这傻丫头,净胡思乱想的,这做那事可是要出血的,你整天有这么多事要做,本公子哪舍得这个时候要了你,再等等吧,忙完了这段时间,如何?”   “当真?”海棠有些欣喜的握住了房遗爱的手。   “当然了,骗你干嘛,对了,你怎么就想起去红花楼了呢?”房遗爱拉着海棠坐在榻上小心的问着,海棠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了解么,要不是有人挑唆,她哪有胆子去那种地方啊。   “是珞儿姐姐拉婢子去的,她说婢子不会伺候人。要多学学才行!”   房遗爱差点把舌头给咬下来,这闻珞居然说海棠不会伺候人,这不是跟说老鼠不会打洞一样么,“丫头,这鬼话,你也信了?”   “嗯!”海棠乖巧的点了点头,还解释道,“婢子觉得珞儿姐姐说的很有道理呢,不然,公子早就该要了婢子了。这段时间,婢子知道公子在忍着,却总是不动婢子的身子。”   “你啊,还有道理,有道理个屁啊。以后别听珞丫头瞎说了,她说的话你也信。真是服了你了!”房遗爱捏了捏海棠的手。便冲外边叫了起来,“珞丫头,你给我进来!”   闻珞果然是随叫随到,房遗爱这一喊,闻珞biu的一下就出现了,房遗爱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在听墙角了。   “啥事?”闻珞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子。   “还啥事?以后少给海棠灌输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领她去青楼,瞧把你能的!”   “咋地,这谁规定女人不能上青楼了?”闻珞掐着腰很是不服气的辩道。   “行,你能耐。那你跟我说说,你去青楼能干吗,听曲?泡妞?聊天地?”   “哼,不怕告诉你,本姑娘昨晚还玩了俩呢,你以为就你行啊!”   “额”房遗爱有点傻眼了,玩了俩?这怎么玩的,难不成闻珞也跟闻琦似的,善于百合之道?房遗爱询问的眼光看了看海棠,海棠很善解人意的说道,“昨晚,珞儿姐姐让两个姑娘表演床第之术,还要把衣服都脱光了,结果演到一半,那俩姑娘就抱着衣服跑了,还说,珞儿姐姐是变态。”   哈哈,房遗爱瞪大了眼,这闻珞还真是能玩,是有够变态的。   “笑什么笑,你不是还得去崔家吗?哼,赶紧去办正事吧,本姑娘先去逛逛了!”闻珞也是扛不住了,饶她脸皮够厚,也受不了房遗爱那种暧昧的眼神啊,在房遗爱那种眼神下,闻珞觉得跟没穿衣服似的,全身臊得慌。   整跑了闻珞,房遗爱站起身拉了拉榻上的海棠,“海棠,还想啥呢,赶紧准备下,这时辰不早了,可别去太晚了,那崔老头讲究着呢。”   海棠点头应了下来,让房遗爱坐在梳妆台前,海棠温柔的替房遗爱整了遍头发,说实话,房遗爱的头发并不长,但是这要是不梳理一下,还真有碍观瞻。   “公子,你也别跟珞儿姐姐计较了,她啊,其实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嗯?海棠,你还说这话干嘛,本公子才懒得跟她计较呢,要是跟她较真,早被气棺材里躺着了!”房遗爱呵呵笑了笑,就闻珞那女人,整一个惹事精,谁要是跟她置气,那离死也不远了。   “公子,你这大早上的说什么浑话呢,婢子准备了点吃食,咱们吃了之后再去崔家吧!”   “也好,这跟崔老头少不得得唠叨会,这要是不垫垫肚子,还真没那精力给他磨嘴皮子!”   来了崔家后,崔招财便把房遗爱领到了昨天的客房,这一次不光崔璨在,连崔思颖也陪在一边说话呢。这敢情好,有崔思颖在,也能走点后门了。   “崔老好啊,这一日不见,你这精神头更足了!”房遗爱张口就是一句漂亮话,这恶心的崔思颖差点笑出来,这家伙说话真是够甜的,就这副样子,崔思颖愣是看不出他哪像个当将军的。   “好,托俊哥的福了,自从看了那玉瓶后,老头子这精神就好多了,说起来,那可是个福瓶啊,哈哈!”崔老头抚须大笑道。   房遗爱一肚子腻歪,这老头还真是能说,这话都说得口,要真是管用,赶明给他拉几车破瓶子来,让他天天换着花样的看。心里那么想着,房遗爱还是拱手致谢道,“崔老过奖了,那都是小的应该做的,俗话说,好东西就得孝敬长辈,小子也是照规矩办事罢了。”   编,接着编,这哪来的俗话,估计自己杜撰的吧,崔思颖实在是佩服房遗爱了,这不着边际的话张口就来。房遗爱说的飘忽,但是崔璨却一副愿意听的样子,“俊哥,快坐吧,老夫可是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今天咱们得好好聊聊,你可别嫌我这老头子烦就行了。”   “哪里话,小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房遗爱一拱手,心里就郁闷了,还高兴,高兴个屁啊,怎么昨天就是那副鬼样子的呢,拿了东西就走人,整一个川剧变脸啊,这变脸速度。估计那变色龙都得甘拜下风了。   崔思颖实在是看不懂这一老一少,总感觉这俩人都太无耻了,这说个话一点根据都没有,全都是天马行空的,对。就是天马行空,崔思颖觉得没有啥比这四个字更贴切了。   天南地北的扯了一通后。崔璨终于张口问道。“俊哥啊,那卷毛鬼找到了没有,老夫可是对那卷毛鬼感兴趣的很呢,要是抓住了,也让老夫开开眼。”   房遗爱拿眼瞧瞧崔璨,你一个老头。都半截子入土了,对卷毛鬼有什么兴趣,是对那个丰收之法感兴趣才对啊。心里是明白的很,但是房遗爱却不能明着说。“崔老,那敢情好,等小子抓住他后,一定让他给崔老表现下番邦技艺,听说这番邦人爱好可多了。”   崔璨眼珠子一转,心里暗道一声小狐狸,他闲的蛋疼去看卷毛鬼耍杂技,“嗯,俊哥,果然是体谅老夫啊,这人老了,也喜欢看些新玩意。”   “这简单啊,既然崔老喜欢新玩意,那小子抽空给崔老弄些来!”   “俊哥,当真有些新玩意?”崔璨老眼放光,一脸郑重的问道。   “当然,小子哪敢骗崔老,只是这新玩意可不能全都给崔老,陛下可是有命令的,要是全都给了崔老,那陛下可会要小子偿命的!”房遗爱嘿嘿一笑,再装啊,看你这老头上不上当,咱手里有地瓜在,还怕你这老头不乖乖地听话?   “俊哥,你说啥呢,老夫是那种不知足的人么,老头子就图个稀罕,稀罕,你懂不懂?”崔璨一转头,有些不高兴的嘟哝道。   “”还装?图个稀罕,这稀罕的东西多了,那马粪还能当药用呢,你这老头咋不去稀罕一下呢,这真够脸皮厚的,难道这老狐狸跟他房某人一样,喜欢把脸皮扔卧房里?算了咱不跟个老头计较了,房遗爱耸耸肩,一脸自信道,“崔老放心,小子敢保证,那玩意绝对是个稀罕物,保你看了会爱不释手的。”   “那就好,那就好,俊哥,那咱们说好了,老夫就等着你那稀罕物了!”   房遗爱身子倾了倾,趴在案上颇有意味的笑道,“崔老,那卷毛鬼的事情?”   听了房遗爱的话,崔老头俩眼一瞪,一副苦恼的说道,“什么卷毛鬼?长矛鬼的?这有鬼了,请个大师不就行了,跟我个老头子说个啥劲儿?”   我靠,这真是开眼界了,原来不要脸的最高境界是这样的啊,这一刻房遗爱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落后,为了练到这种地步,还得加倍努力才行啊。海棠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今个总算见识到比公子爷更难缠的人了。   崔思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爷爷也太能扯了,刚还要卷毛鬼呢,这会就忘了,敢情拿老年痴呆当青龙偃月刀使呢。还真别说,这崔璨一说人老记性不好,房遗爱还一点招都没有,难道还请个御医过来帮崔璨看看?那不是自找没趣么?   服了,房遗爱是彻底的服了,他觉得无论如何斗下去,他都不是崔璨的对手,因为这老头已经浑不知脸皮是何物了,哪像他房将军,虽然无耻了点,但还是要点脸面的。   这一出谈判,崔思颖听的是云里雾里的,到最后都没弄明白这俩人咋就谈好了。   出了崔老头的后堂,崔思颖便追着房遗爱问了起来,“俊哥,你和我爷爷到底说了些什么,怎么本姑娘没听明白呢?”   “没听明白啊?行,那本公子就给你解释下,思颖啊,其实刚才我跟崔老只是做了笔买卖而已,他呢放弃卷毛鬼,我呢,则给崔家提供样东西。这东西呢,不同于小麦和稻米,可以抗干旱和水涝,就算在恶劣的气候下,都能有个收成!”房遗爱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是没有提地瓜的名字而已。   崔思颖歪着脑袋想了想,便有点明白了,看着房遗爱的笑脸,崔思颖哼声道,“真是的,俊哥,你也是个鬼,鬼精鬼精的!”   “嗯?”房遗爱一缩脖子,老害怕了,抓住海棠的手就叫了起来,“丫头,有鬼哎,赶紧去五台山请个**师来啊!”   “”崔思颖顿时无语了,还能说啥呢,真是太丢人了,这人无耻到这种地步还有救么,那可怜的表妹哎,居然喜欢上这么个人。   “鬼呢?公子别怕,婢子会点捉鬼术呢!”   房遗爱俩眼很崇拜的看着海棠,瞧这漂亮丫头,真是太聪明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29章 这俩腿分的好开啊   第429章这俩腿分的好开啊   崔思颖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一主一仆的,当着她的面唱戏呢,要不是看在灵儿的面子上,崔思颖真想一脚把这丫的踹海里去,老头子装疯卖傻,他也装疯卖傻,还捉鬼,看是养鬼还差不多。   “够了,俊哥,你要是再说下去,本姑娘可就要撵人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崔思颖一阵娇吼,吼完就往前走,大有一种古代女侠客的范。   “丫头,听到没,思颖姑娘生气了,哼,以后不准这样了知道不,什么捉鬼术,看,把人家气着了吧?”房遗爱捏了捏海棠的手,嘴里不断地说着,眼还朝崔思颖瞄了瞄。   海棠憋着笑,啥也不敢说了,这公子爷也太坏了,背地里说人家思颖姑娘是鬼呢,好在崔思颖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还以为这俩人又在打情骂俏呢。也许是怕崔思颖反应过来,房遗爱拉着海棠赶紧跟了上去。   看着崔思颖屋里的字画,房遗爱总忍不住会浮想一下,这要是都变成自己的了多好?   “思颖,咱们打个商量如何?”房遗爱没头没脑的说道。   崔思颖愣了愣,莫名其妙的看着房遗爱,“商量什么?你跟我有什么商量的?”   想哪去了?房遗爱觉得崔思颖智商有问题,这不商量大事,商量小事就不行了么,“思颖啊,你瞧这屋里这么多话,你又不稀罕,不如卖与我如何,真的,价钱好商量!”   崔思颖杏眼瞪得圆圆的,就连海棠催她下棋都没在意,下棋?这时候谁还有心情下棋啊,崔思颖太生气了,这到底是个啥人啊,“房遗爱,从现在开始,你给我立刻消失,立马消失,听懂了么?”   “真的,思颖别这样啊,我给钱!”房遗爱真的被吓了一跳,这音声怪气的,不知道还以为贞子也跟着来了呢。   “本姑娘会缺钱?真是个笑话,房俊,别说了,赶紧给我滚,本姑娘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房遗爱赖着不走,崔思颖立马喊来了俩下人,“你俩,把房大人送出府去,记住了,要快,要是再让我听到他的声音,你俩也别想好过!”   “额?”俩下人可怜巴巴的看着房遗爱,一副求饶的架势,房遗爱本着不为难的下人的心态,灰溜溜的被赶了出去,这到了外边,就看到铁靺和天刀正站门口练大力神功呢。铁靺抱着个大石狮子,脸都憋红了。   真是的,不就是有把子蛮力么,就把自己当大力水手了?   “咦,主人,你咋出来了,不是说好留下吃午饭的么?”铁靺张这个大嘴,立马跑了过来。   “吃吃吃,吃个啥啊,走了,回家吃饭去了!”提起吃,房遗爱就伤心,多少贡献了个玉瓶呢,这连顿饭都没捞着,还被崔思颖赶了出来。也巧了,铁靺这粗线条一点都没看出房遗爱的脸se来,还一本正经的嘀咕道,“主人,你跟崔家孙小姐聊得如何了,肯定是搞定了吧?”   “嗯?你说啥呢,搞定什么?”房遗爱俩眼一瞪,不会好意的看着铁靺,这下铁靺反应过来了,这不会刚在里边吃了气了吧。铁靺后退一步,大手一指天刀张口道,“主人,不是俺说的,是刀兄说的,他说凭主人的本事,搞定思颖姑娘就如那探囊取物一般!”   “老铁,少瞎咧咧,谁说过这话了?”天刀一听就急了,这不是给他扣屎盆子的么?   “咋地,忘xing这么快,就是你说的啊!”   房遗爱那个伤心啊,这可咋所呢,被女人撵出来了,懒得理这俩忠仆,拉了拉海棠的手,房遗爱大义凛然道,“丫头,咱们走,别理这俩粗人,生气!”   “听到没,生你气呢!”铁靺耸耸肩,慨叹着说道。   “老铁,那是说你呢,老子才没你这么蠢呢!”天刀一梗脖子看太阳去了,跟铁靺斗嘴,最好的方式就是说句狠话,然后再用沉默气死他。   “你俩给我闭嘴”房遗爱指了指崔家的门匾,气哼哼的吼道,“你们看到没,这是啥地方,这是崔家,这崔家可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大唐豪族,你们在这里炒,成何体统?”房遗爱的声音有点大了,别所俩忠仆了,就是崔家的人都听到了,崔思颖在府里听得直咬牙,这坏人是借俩仆人的事骂她崔思颖不懂礼貌呢,哼,你骂吧,本姑娘就当狗在叫呢。   回去的路上,海棠靠在房遗爱身边小声说道,“公子,这俩人真该交给二夫人整治下了!”   “能管用?”房遗爱表示很怀疑,就这俩忠仆还能矫正过来?瞧天刀那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样子,天知道谁能当他的先生呢,房遗爱可舍不得让玲珑去教这俩人。   “当然管用了,公子,你没瞧见铁侍卫见了夫人那个老实劲,可比跟在你身边老实多了。”   “丫头,咱不提这事啊,提起来就伤心!”房遗爱撇撇嘴,这养个大忠仆,却是个无间道的角se,这能不痛心么。   “咯咯”海棠抿嘴笑了起来,到了住处,就看到闻珞坐在门槛上,一条腿还横在门口,大有副拦路打劫的架势。   “珞丫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要淑女,懂不懂啊,既然是女人,就有个做女人的样,四书不经不求你记全了,至少有点淑女的风范啊。你瞧你这个样子,本公子真怀疑你以后怎么嫁人。哼,你姐姐要比你强多了,瞧人家那素质,简直就是大家闺秀,再瞧瞧你,俩腿分这么开,你是要拦路抢劫,还是想遭人强暴?”   闻珞根本不为所动,只是轻巧的翻了翻白眼,大有想干嘛,你随便的意思。房遗爱算是拿这女人没辙了,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说吧,你想干嘛?”   闻珞小手一伸,咯咯笑道,“简单,钱,给钱就让你过!”   我靠,还真是来打劫的,房遗爱真想照闻珞的小屁股一阵胖揍,但是现实就是现实,他乖乖地掏了掏口袋,嗯,还不错,有个几贯钱,“给,都给你了,真是的,还不起来,你说丢不丢人?”   “就这点?不行,还不够,要两千贯呢!”   “两千贯?你买啥玩意用这么多钱,你真要开山当土匪呢?”要不是怕搞不过这丫头,房遗爱现在就把她绑起来蹂躏一番,两千贯钱,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闻珞撇撇嘴,很鄙视的说道,“给不给,不给我就自个想办法了!”   自个想办法,房遗爱吓得一个哆嗦,她能有什么办法,无非又是杀人越货的老路子而已,叹了口气,房遗爱挥挥手苦笑道,“海棠,赶紧把这姑nainai伺候舒服了,否则本公子活不过明天,非被气出毛病来不可。”   “嗯”海棠朝闻珞招了招手,娇声道,“珞儿姐姐,你就别气公子了,要钱就随我来吧!”   让开大门后,闻珞就随着海棠进了屋,一进屋子,闻珞就蹙着眉头问道,“海棠,这家伙是咋了,我看他好像是吃瘪了吧,以前要钱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啊!”   “公子呀,是被思颖姑娘气的!”不一会儿,海棠便把房遗爱要画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这些,闻珞笑眯眯的拍了拍海棠的肩膀,“海棠,放心吧,这次姐姐不会亏待你的,那画的事情包我身上了!”   “珞儿姐姐,你可别乱来,对了,忘了问你了,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海棠没问吧!”   “也不是不能说,本姑娘这次拿钱可不是买东西的,替天行道,懂不懂?”闻珞把交子塞在怀里,便大摇大摆的出了院子。打发走闻珞后,海棠过来陪房遗爱了,见了海棠,房遗爱便问道,“丫头,问出来了么,这珞丫头要这么多钱干嘛,她又不缺钱花!”   “公子,婢子没问出来,珞儿姐姐只是说要替天行道?”海棠揉着房遗爱的肩膀,笑呵呵的答道。   替天行道?听到这四个字,房遗爱就想起了梁山泊,只可惜这闻珞不是扈三娘啊,瞧她刚才那挡大门的姿势,完全是一副要人强暴的节奏啊。笑了一会儿,房遗爱就猛地愣住了,不对劲儿啊,这清河县里,闻珞怎么替天行道啊?   “秦勇,秦勇!”喊了好几声,秦勇才磨磨唧唧的跑了进来,进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个鸡腿在啃,看到秦勇这样子,房遗爱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这房大公子还没吃饭呢,这群家伙却先开锅了,“阿勇,别吃了,你带俩人去查查,看看珞丫头去干嘛了,可别让她给我闯什么祸!”   “就这事?少爷,你放宽心吧,我这就领人去!”秦勇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跑的那叫一个快啊。   房遗爱决定了,今天中午一定要好好奖赏一下自己,“丫头,你觉得咱们今天吃点啥好呢?”   海棠也没什么好想法,想了一会儿后,才略带兴奋的说道,“公子,咱们好久没吃过烤鱼了!”   对啊,烤鱼吃,不过这大冷天的钓鱼是不用想了,但是可以去买鱼啊,买几条鱼,跑外边来顿野炊也不错啊,想到就去做,房遗爱拉着海棠就往外跑,搞得铁靺和天刀一阵迷糊,“咋回事,这刚回来,咋又跑出去了?”   “嘀咕个啥,还不赶紧跟上?”天刀推了推铁靺,就头前跟了出去。   崔家大院里,崔璨赶到客厅正想和房遗爱饱餐一顿呢,结果却发现人不见了,这转头一问才知道这房遗爱居然已经被宝贝孙女撵出去了,听了这个消息,崔老头一跺脚,抖着白胡子哼道,“这叫啥事啊,真是的,这丫头也太蛮横了。”   崔老头怒气冲冲的赶到了西院,这一进院就像质问下宝贝孙女呢,但是一看到崔思颖那张娇俏的脸蛋,老头这颗心就又软了下来,这话到嘴边,就变了,“丫头,房俊呢,他不是陪你玩的么?”要是房遗爱在这里肯定会气的骂声老不要脸的,这堂堂一钦差是陪你家孙女玩过家家的么?   “爷爷,你找他作甚,那家伙轰出去了!”崔思颖很英气的伸了伸手。   “轰出去了?”崔老头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丫头,给爷爷说说,你对房俊那小子到底是怎么看的?”   “简单啊,一个字,坏,俩字,很坏,三个字,坏到家!”   好干脆的点评,简洁扼要,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崔老头很无耻的给自家孙女鼓起了掌,“丫头,说得好啊,这房俊就是个坏,但是坏才好,坏才好啊!”   崔思颖眼角轻飘飘的瞄了一眼崔老头,这爷爷到底是啥意思?。   ☆、第430章 珞姑娘赌钱去了   第430章珞姑娘赌钱去了   来了集市上,房遗爱才知道啥叫物价飞涨,一条鱼居然要一贯钱,这鱼是金子做的吧,没办法,为了满足自己的口欲,房遗爱还是很肉疼的让海棠付了钱。   拎着七条鱼,房遗爱和海棠手拉手的走在运河边上,俩忠仆老老实实的跟在后边。七条鱼自然是扔给俩忠仆拿着了,不然让他俩干嘛的,这往哪烤鱼去呢?正捉摸着呢,就看到旁边有个小树林,房遗爱那叫一个激动,小树林好啊,有多少激情都是在小树林里诞生的啊。   “走,就那了!”房遗爱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找好地方,搭好架子,火一生,房遗爱便开始了烤鱼大业,铁靺熟门熟路的把买好的调料一股脑的放在了地上,接着便蹲旁边伸起了舌头,“主人,这好久没吃你的烤鱼了,对了还有那啥烤羊肉串!”   “铁疙瘩,你不是已经吃过了么,还吃?”   “这走一趟道,早消化干净了!”铁靺拍拍肚子,一脸的坚决。   哎,房遗爱只能无声叹息了,瞧这个大吃货,烤了鱼,房遗爱分给海棠一条后,把另一条给了天刀,必定天刀也算是新来的么,做为上司,怎么也得笼络下他吧。房遗爱觉得吧,自己一定要给天刀家庭般的温暖才行,否则这家伙在玩个无间道,那他房某人岂不是要倒霉了。   铁靺不服,凭啥新来的都有鱼吃,他一个老保镖就没有鱼吃呢?   “好,这味道真好,主人,没想到你还有这手!”天刀吃的那叫一个爽啊,满嘴流油也顾不得了。房遗爱很开心的点了点头,好吃就好,这调教忠仆。还得从他的胃开始啊。   四个人七条半大不小的鱼,到最后却都没有吃饱,原因就是铁靺一个人就啃了三条半。房遗爱面色不善的瞪着铁靺,就差使出佛山无影脚了,“铁疙瘩,不是我说你,你属猪的啊。这刚吃饭了,还吃这么多,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主人,这不怪俺,是你买少了!”铁靺觉得自己说得很在理,就是买少了嘛。明明三个大男人一个小女子,却只有七条鱼,赶巧了这三个汉子还都是能吃的主。   “行,铁疙瘩,算你狠!”房遗爱真想把这丫给撕了,这么长时间下来,这货的功夫没见长进。脸皮却是越来越厚了。这当初买鱼的时候,就没把俩忠仆考虑进去,这俩人都吃过了,还能消灭多少啊,顶多一人一条就够了,哪晓得铁靺一人就消灭了一半儿,这还是在房遗爱的严格控制之下,要是不控制。这货估计把另外五条全啃了。这饭吃的,拿眼瞧瞧旁边的漂亮妞,就看这美人正在鱼骨头上捡肉吃呢,明显是没吃饱啊,不过想想也是,人家一个大姑娘,才半条鱼。另外一半儿全都让给铁靺了。   “主人,你别说老铁了,小的再去买几条来吧!”天刀倒是好心人,站起身就要去买鱼。结果一抹腰包脸就红了,身上半毛钱都没有,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自从当了保镖后,好像根本就没用过钱了。   “刀护卫,给!”海棠也是善解人意的,一看天刀那脸色,就知道这猛汉囊中羞涩了。其实这也怪不得天刀穷,别说天刀了,就是他房某人身上都掏不出钱来了。天刀走后,房遗爱那拿根棍子很无耻的戳着铁靺,“瞧见没,人家天刀多有眼力劲儿,要都跟你样,本公子非气死不可,想当年老子就不该收你,结果倒好,啥事不干,就知道吃!”   “嘿嘿!”铁靺露出个大板牙一个劲儿的笑,那脸上是一点愧意都没有,“主人,你现在后悔都晚了,俺是不会离开你了。”   “停,恶心不恶心,这不知道还以为本公子有啥不良爱好呢!”房遗爱赶紧朝海棠这边挪了挪,瞧铁靺这满脸胡渣,头发拉碴的样子,他房某人就是娈童也看不上他啊。   天刀果然不愧是当杀手的,这赶路都比一般人快,一柱香的时间,天刀便拎着八条鱼回来了。又来了八条鱼,这下总算够吃的了,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爽快啊,吃完饭,房遗爱让铁靺把犯罪证据消灭了个干干净净,接着四人便来到运河边上洗起了手,这手一伸进水里,海棠就皱起了眉头,这水真凉!   擦擦手,四人就打算回窝里去,这时运河官道上冲过来一匹马,到了房遗爱面前,秦勇便跳了下来,瞧他那满头大汗的,显然是找了很久了,“少爷,你快去看看吧,珞姑娘正跟人赌钱呢,这会儿都输了两千贯了,这要是再赌下去,她就要把自己押上了。”   赌钱?房遗爱倒是不着急,要是有人能把闻珞收服了,他还省心呢,他就是有点纳闷了,这闻珞没赌博这项爱好的啊。拉了拉海棠的手,房遗爱笑着问道,“海棠,这阵子珞丫头喜欢赌钱了?”   “没有啊,珞儿姐姐也就喜欢买个媳玩意罢了,何时喜欢赌钱了?”   “那这就邪门了,阿勇,珞丫头在哪堵呢,带我们去瞧瞧热闹!”房遗爱这话一出口,就把秦勇给震住了,瞧这气魄,这房大将军居然浑没当回事,这珞姑娘可是三夫人的亲妹妹啊。   瞧秦勇这脸色,房遗爱哈哈大笑道,“阿勇,枉你跟了我这么久了,这脑子还不长进,你觉得就珞丫头那人会把自己赔进去么?”   “不一定啊,小的瞧珞姑娘没想用其他手段啊!”秦勇挠挠头,别说房遗爱了,就连秦勇自己也搞不清楚为啥会有这种感觉。   “行了别说了,走吧,一起去瞧瞧!”   大兴赌坊,位于清河西市最繁华的地段,按照正常情况,这地段一般都是酒楼啥的,很少有开赌坊的。赌博这个行业,虽说危害极大,但是却很容易调集人类的积极性,不信的话,瞧瞧这赌客们的脸色就知道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估计这时候让他们把媳妇押上,他们都敢。   找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找到闻珞在哪里了,此时这赌桌上就剩下俩人了,一个闻珞,还有对面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瞧那公子哥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气场却是大的不得了。一身绫罗绸缎,头戴亮丽金冠,手上还拿着把破扇子。房遗爱不知道该不该骂他傻叉,这大冷天你那个扇子找死的呢。   “阿勇,去查查这位爷是什么来路。瞧这架势,不简单啊!”房遗爱也不是啥莽撞之人,必定这时候可是个多事之秋,要是这公子哥背景太深厚的话,那还真得小心行事才行。   “少爷,小的早就查过了,这家伙是清河第一财主张大户的独子张来钱。外号,钱不放走,妞不放手!”   房遗爱听了这话,就呲牙咧嘴的皱了皱眉头,这外号,还真够长的,钱不放走,妞不放手。这很有他房某人的风范啊。歪歪脑袋,凑在海棠身前,房遗爱小声道,“丫头,我有收过这样的徒弟么?”   “没吧?”海棠抿嘴直乐,这公子爷也太乱来了,这珞姑娘都输眼红了。他却还在这里开玩笑。   张来钱那叫一个爽啊,从里到外的爽,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咋他张来钱就这么好运气呢,这前段时间刚抓来个妞,这两天又送上来个,还别说,这个妞可比上个漂亮多了,恐怕数遍清河县,也找不到比她漂亮的了,瞧那张小嘴,让人看了就想上去亲一口。   “姑娘,你这钱可是不多了啊,还要继续赌下去么?”张来钱一双色眼一个劲的瞧着闻珞的胸前,他此时早想好怎么玩了,就么漂亮的女人,要是不玩出点花样来,那不是弱了他张来钱的威风么。   “为什么不赌,本姑娘要继续赌下去,怎么,张来钱,你怕了?”闻珞此时早就输红眼了,哪还顾得了张来钱的眼神,在她看来,要是不赢他一回,她闻珞就不用活了。   房遗爱耸了耸肩,眉头也皱了起来,这闻珞是咋回事,很少见她这样的,难道她赌博是有原因的?“阿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两天珞丫头遇到什么事了?”   “没听说啊,少爷,你也知道珞姑娘的脾气,她要有事情还能藏着掖着不成?”   “那倒也是!”闻珞也是个藏不住事的女人,只不过这次却是有那么点不同。   张来钱呵呵笑了恰来,还很骚包的拿着扇子扇了扇,“笑话,我张某人会怕,姑娘若要赌,本公子自当奉陪,只是你这钱还够么?本公子这里可还有五千贯之多呢,你呢,只有三十贯多,你说,你拿什么跟本公子赌?”   闻珞红着眼一个劲儿的看着眼前的张来钱,她要是回头瞧瞧的话,就一定能发现房遗爱了,只是她却头都没回一下。思虑了许久,闻珞握紧粉拳,咬牙道,“本姑娘就赌自己了!”   赌自己?张来钱那个高兴啊,就差没拿串鞭炮点来庆祝了,这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正愁怎么说呢,这美人就自己凑上来了。张来钱平生格言就是妞不放手,这自动送上门来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好,姑娘果然有魄力,就算五千贯如何?”张来钱觉得自己很有风范了,但是房遗爱却暗地里骂了声娘希匹,五千贯就想把闻珞买了,这简直是做春秋大梦呢,就仙梦楼里的婉柔也比这个值钱多了啊。房遗爱以为闻珞会甩手给张来钱一大耳光呢,哪知道闻珞想都未想就应声道,“不行,这次咱们不赌钱,本姑娘要赌人!”   “什么人?”这下张来钱有兴趣了。   “你不是刚得了房小妾么,咱们就赌她,赢了,我带她走,输了,我跟你走!”   张来钱差点没笑抽风了,这女人这么漂亮,但是脑袋却有点不灵光啊,生怕闻珞反悔似的,张来钱一拍桌子吼道,“好,就这么定了!”   “.”房遗爱一阵无语,这闻珞难道真的是脑抽风了,还是大姨妈光顾多了,把智商给拉下来了?转头瞧瞧海棠,海棠也是一阵的不解,海棠正想去劝闻珞呢,却被房遗爱拉住了。   “公子,你怎么拉婢子,难道真让珞儿姐姐把自己赌了?”海棠很是担忧,这闻珞一向不会赌博的,这要是再赌一把可就真把自己赔进去了。   “急什么,这时候你劝她能管用,还是我来吧!”   房遗爱整整已装,就打算闪亮登场了。   ☆、第431章 咱啥都怕就是不怕官   第431章咱啥都怕就是不怕官   闻珞正在养精蓄锐呢,现在她只能祈求老天开眼了,这把一定要赌死这个王八蛋,她还就不信了,难道这运气还能一直站在张来钱一边?   “谁,别打搅老娘,否则宰了他!”觉得有人拍她的肩膀,闻珞张嘴就吼了起来,那股彪悍劲把对面的张来钱都吓了一跳。房遗爱也是一哆嗦,这娘们骂人就不能换句话么,动不动就要宰人。回过头一瞧,闻珞才知道来人是谁,本能的闻珞红着脸低下了头,“你你咋来了?”   “哟呵,你珞姑娘都快把自己赌进去了,我能不来么?”房遗爱挥挥手示意闻珞站一边去,这次闻珞倒是很听话,乖乖地把位子让开了,还拉了拉房遗爱的胳膊,“你小心点,这人有点邪门!”   “嗯,一边看着吧,这赌钱不是你那么赌的,再说了,本公子啊,专治各种邪门!”房遗爱大马金刀的坐在了闻珞的位上,张来钱看房遗爱器宇轩昂的,也是有点犯嘀咕了,“这位公子,请问你是?”   “哎,张公子,这里是赌坊,问这些有意思么,不过也不是不能说,本公子乃江南楚州叶枫,闲来无事,来这里玩玩的!”房遗爱满嘴跑火车,至于叶枫叶大公子,正待叶园里陪媳妇呢,这正喝着汤呢,叶枫就猛地打了个喷嚏。叶枫揉揉鼻子,这不是有谁在说他坏话了吧?   “原来是叶枫叶子处,这叶兄果真是器宇不凡啊!”   房遗爱一阵腻歪,这次也只能对不起叶大公子了,谁让他的名号响亮了呢,“好说好说,在叶某看来,张公子也是甚为不凡啊,这过个三两年,也是数得上的人物啊。”   “谢叶兄谬赞了。既然叶兄如此有雅兴,不知叶兄打算如何赌法呢?”   “嗯!”房遗爱佯装思考了一下,“这样吧,其实呢,叶某早对这娘们有想法了,不如张公子卖叶某个面子,这把咱们就赌钱了。一把十万贯,你赢了,钱带走,但是这娘们留给我,若我赢了么,这就要看张公子能给什么了!”   十万贯?我的娘哎。这得多少钱啊,赌坊里所有人都吓傻了,就连赌坊的老板都过来看热闹了。闻珞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摇了摇房遗爱的胳膊,“你你别啊,这也太多了!”   “美人,不多。不多,才十万贯而已!再说了,你难道瞧不起张公子么?”房遗爱这话也太伤人了,摆明了说人家张来钱没脾气呢,张来钱心里一肚子火,想他张某人纵横河北道,除了那崔家的人,他怕过谁啊。不就是叶枫么,怕个毛啊,这里可是河北道,又不是江南道。心下一横,张来钱笑道,“就这样了,难得叶兄有如此魄力。张某又岂能不奉陪?”张来钱之所以敢说这话,就是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赌术,要真是正常赌,他张某人哪有这么多钱来赌啊。恐怕这张府上下要拿出这么多钱都有些吃力,别看什么清河第一财主的,那也就是别人捧起来的,要真论财力,崔家扔出根牛毛都比张府厉害。   房遗爱暗自里提了提神,瞧张来钱这样子有些手段啊,看来得想点办法才行啊,“老板呢?”   “在呢,叶公子,你有何吩咐?”赌坊老板biu的一下就跳了出来,房遗爱撇撇嘴,这老板也是练有一身神功的啊,瞧这蹦出来的速度,“老板啊,这样,叶某赌钱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立个字据,你看能不能弄点笔墨来?”   “当然可以,叶公子稍等,田某这就让人去取!”   立字据?这不是瞧不起他张某人吗,这下张来钱还能忍得了?拍了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叶大公子,你当张某是那种输了不认账的小人不成?”   “绝对没这个意思,张公子稍安勿躁,叶某这也就是个习惯而已,绝没针对张公子的意思!”房遗爱赶紧安慰了张来钱一下,这要是张来钱一怒之下不赌了,那他房某人岂不是亏大了。瞧桌上这钱,恐怕闻珞连自己的孩子的吃奶钱都给抖搂出来了,这要是不把钱赢回来,闻珞还不得心疼死。   任张来钱再气愤,这字据还是立下来了,画了押,张来钱就等着给房遗爱好看了,哼,好你个叶子处,这江南待得好好的,非跑清河来撒野,今天张某非让你连人带钱一块输。想着,张来钱一双眼便看向了房遗爱身后的海棠,恰巧海棠也看到张来钱这个眼神了,接着,海棠便向天刀使了个眼色,天刀也不是个善茬,这有了海棠的示意,他攥着拳头就想把张来钱拉出去胖揍一顿。天刀还没动呢,房遗爱就发话了,“你们都在旁看着,不准插手,今个本公子要好好玩玩!”   “是,主人!”天刀无奈的退了回去,海棠也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张来钱,这傻男四道临头了还一副色眯眯的样子。   张来钱心里可就不这么想了,要是多赢几把,把这俩美人都赢过来多好,只要有了这俩美人,他张某人还去什么青楼啊,光守着这俩美人就够了。   赌钱,赌的是什么?胆识、气场、眼色、技术,一样不能少,可惜的是房遗爱除了胆识和气场外,啥都不占了,论技术,估计张来钱都能甩他十条街了。   赌的很简单,就是猜大小而已,谁的大谁就赢。由于赌资巨大,田老板亲自给摇起了骰子,田老板手法真的很不错,这上下一甩,左右一晃,搞得人眼花缭乱的,张来钱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而房遗爱却啥都没干,看手法他看不出来,听声音更是个笑话,所以很干脆当起了看客。田老板摇了一会骰子,便将碗倒扣在桌子上,也就这一瞬间,房遗爱猛地拍了下桌子。   房遗爱这一下拍得是震天响,有几个看得入神的都吓得坐地上了,田老板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好家伙。这叶大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咋手劲这么大呢?没人责怪房遗爱拍桌子,因为这么大的赌注,还不允许别人发泄下内心的激动之情么?   别人没啥感觉,但是张来钱可就不一样了,这时候他有点慌了,因为他居然没有听到骰子停止的声音。要是可以的话,张来钱一定会耍赖,但是现在人家有字据在手,自己又画了押,这想耍赖都不行啊。   “张公子,你先说吧。是大还是小?”房遗爱表情很轻松,不就是二选一么,他房某人最不怕这个了,上一辈子蒙abcd四选项可比这个难多了。   张来钱狠狠地瞪了一眼房遗爱,这王八蛋看出他的技巧来了,刚那巴掌是故意拍的吧,“叶公子。你真要张某说?”   “那是自然,否则叶某怎么选?叶某总不能跟张公子选一个吧?”房遗爱这话一出口,满屋子人都是大惊失色,这傻鸟会不会赌钱啊,这赌钱肯定是先开口的占便宜啊。赌的人只有两个,这要是张来钱选的是正确的,那房遗爱就是明知是对,也得去选错的了。因为总不能俩人都选一个大小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张来钱五味杂陈的眯了眯眼,没办法了,不管怎样,自己都得先选,这俗话说得好,又便宜不占王八蛋。人家都让他先了,他还能矫情不成?“张某就选大!”   “那叶某只能选小了?”房遗爱嘿嘿一笑,他才懒得管结果如何呢,这要是猜错了。就大不了再耍次无赖就行了,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田老板手有点哆嗦,他这一掀开碗,那可就要见证清河县历史上最伟大的赌坊奇闻了。   “大大大大,一定要大!”张来钱心里念叨着。   闻珞和海棠手拉手,一脸紧张的喊着,“小,小,小啊!”   碗开了,看着桌上的骰子,张来钱眼一黑就晕了过去,麻痹,居然真是小!张来钱找周公骂娘去了,海棠和闻珞却一人抱着只胳膊摇了起来,“赢了,哈哈,公子,咱们赢了!”   房遗爱被摇的一阵头昏脑涨的,真是的,这俩女人没赢过钱么,不就是数额大了点么,又不是没见过这么多钱,“停,你俩再摇下去,本公子就得变白痴了。”   过了好一会儿,田老板才把张来钱弄清醒过来,此时张来钱哪还有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啊,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了,他老子可不会给他付这么多的赌钱。得了,都这时候,还要这张脸干嘛?   “叶兄,你看这赌资,是不是宽限则个?”   这钱都赢了,房遗爱也懒得装了,拍了拍张来钱的肩膀,“张公子,不是叶某不讲道义,你觉得这赌资能宽限么?大家说说,这赌资能拖么?”   “不能吧?这赌输就要认账,要是不认账还进赌坊干嘛啊?”赌客们议论纷纷的,总之没有一个看好张来钱的,一个个的都开始支援房遗爱了。   张来钱差点气得破口大骂,他要忍住,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对,刚才叶枫拍桌子了,就那一下,扰乱了他的思绪,“叶枫,你耍诈,刚你拍那下桌子,影响了张某的思绪,这把不算。”   “你有毛病啊?这哪个赌坊禁止拍桌子了,脑子出问题了吧?”房遗爱还没说啥呢,一旁的赌客们便开始指指点点了,说的张来钱都想变成地老鼠钻地球另一端去了。既然不要脸了,张来钱就决定来个狠的,反正这里是清河又不是江南,在这里衙门可是朝他们张家开的,叶枫算个屁啊。   “叶枫,这把不算,你要是不承认,本公子去衙门里告你去!”   房遗爱差点没笑翻了,告官?摆摆手,房遗爱是生怕张来钱不去似的,“赶紧啊,还报官?本公子啥都怕,就不怕见官了!”   张来钱还以为房遗爱吹牛皮呢,伸了个手指头,跟个外星人似的,“你等着,本公子这就去。”   张来钱走了,房遗爱一行人也回到自己的院子。这一关上大门,房遗爱便拉着闻珞数落了起来,“珞丫头,你说说,你整的这叫什么事,好好一姑娘家,学啥不好,学赌钱,你头被门板挤了。本公子还当你去买什么呢,这要了两千贯钱,就是去赌的啊,真是能耐了,还把自己赌上了,你不就不怕输?”   “不怕!”房遗爱骂得唾沫横飞,闻珞却是一个劲儿的笑,末了还甜滋滋的说道。   “不怕?见鬼了,珞丫头,你凭啥不怕了,你以为你是无敌女侠客呢,要是你敢玩横的,人家还有官府呢,官府你懂不懂啊,你现在抛头露面的,不比点星楼那会儿,你以为还是那个蒙面杀手九幽呢,你的脸,早被人看眼里去了!”房遗爱着实气得不轻。   “这这不是还有你么,你总不会看着我被人拉去当小妾吧,你要是不管我,我姐姐还能让你舒坦了?”闻珞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有种要跪下的感觉,竖了根大拇指,房遗爱很是佩服的说道,“珞丫头,你厉害,本公子算是明白了,你这是有恃无恐啊!”   “嘻嘻,明白就好!”闻珞眨了眨眼就去榻上坐着了,至于生气的房遗爱,谁会管啊。   ☆、第432章 眼长屁股上去了   第432章眼长屁股上去了   张来钱到底有多恨房遗爱呢,不,应该是有多恨叶枫呢,从他出了赌坊就往县衙跑就知道了。只是一场赌,张来钱就输掉了全部的家底,别说钱了,就连希望都输掉了,俩美人得不到了,还要变成穷光蛋,要是知道这些,这不知道老爹会怎么弄他。   “咚咚咚!”县衙外的鼓敲得是震天响,一听见这响声,县令何向明就赶紧拿着官帽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何人击鼓?”一边戴帽子,何向明一边朝堂上走,要说起这何向明来,那还真是个好官,但是一听说报案的是张来钱,何向明就有点不想升堂了。这张来钱一来,那准没啥好事,要不是看在他老子张则安的面子上,何向明真想把张来钱轰出去。   到了堂上,张来钱就跪了下来,要说这张则安也够郁闷的,白有那么多钱了,这二子却是不争气,搞到现在连个功名都没有。自从这隋炀帝以来,便有了科举之说,本来按照他张则安的家世,供养个书生还是没啥问题的,但是偏偏这个儿子不学好。惹事也就罢了,还要让张则安跟在后边擦屁股。   “张来钱,你又怎么了?”这张来钱来县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向明也没跟他客气,张嘴就问道。   张来钱也没想这县老爷会这么直接,搞得他都有点慌了,赶紧趴地上哭丧道,“县令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刚小的在赌坊里玩乐,哪晓得一不留神,就被那叶枫骗取了十万贯钱。”   十万贯?何向明也吓了一跳,他本能的怀疑张来钱在撒谎,就张家的财力能拿十万贯去赌。虽怀疑,但是这事他还不能不管,只好小声问道,“张来钱,本官问你,那叶枫真骗了你十万贯?”   “当真,小的句句属实。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张来钱张口便说,也不怕真打个雷把他给劈了。看张来钱说的如此庄重,何向明只好道,“那叶枫乃是何人?”   “回大人,那叶枫乃楚州富商。近日刚好路过清河!”   “楚州叶枫?”何向明眉头皱得紧紧的,貌似没听说这叶枫来清河啊,“姚捕头,你去寻下这个叶枫,找到他后请他来县衙一堂!”姚振邦拱拱手就想去拿人,就在他动身的时候,何向明又趴在他耳边小声吩咐了几句。   “县令大人放心。小的定当办妥。”   运河边的院子里,房遗爱生了会儿气也就舒缓下来了,他算是想明白了,跟闻珞置气,那都够他气死八回了,要是他是九命猫还能练练抗击打能力,既然不是九命猫,那还是老老实实地认命吧。这辈子算是被闻珞祸害上了。   “笑,还笑,真是服了你了,也就你姐能治了你。说说吧,干嘛找那张来钱去赌?”   闻珞坐榻上,俩脚还晃呀晃的,“我可不是有意气你的。这次我可是为了救人才去找张来钱赌的。”   “咦?真的?这变化也得大了吧,你救人照他身上戳几剑不就行了么,还用得着赌钱这么文明的方式?”房遗爱看闻珞就跟个稀有动物似的,真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也学会玩文的了。   “哼,你当本姑娘不想啊,还不是怕给你惹麻烦!”闻珞气呼呼的,说完就呈个大字型躺在了榻上,瞧这架势,房遗爱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珞丫头,你赶紧给我坐好了,瞧你这姿势,想男人啦?”   “去死!”闻珞猛地坐起身,便随手把枕头丢了过来,房遗爱一伸手就把枕头接住了,见闻珞这样子,房遗爱才算放下了心,“这才是你闻珞女侠的风格嘛,刚还以为你变了呢,敢情也就那么一嗅儿。对了,你还没说要救谁呢?”   “救的人我也不认识,只知道她叫韩秋娘,是城东绸缎庄刘老板的媳妇。前天我去东市逛,就碰到刘老板的老娘在那里哭,我瞧她哭得怪可怜的,于是便动了恻隐之心,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张来钱居然做下了这等恶事。人家刘阔亮借了他十贯钱而已,结果却变成了千贯,这刘阔亮哪有钱还啊,最后人被关进了大牢,媳妇韩秋娘也被张来钱给抓走了!”   “十贯变千贯,好厉害啊,整整翻了一百倍,这张来钱不是一开始就在打人家媳妇的主意的吧?”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气不过,便想去跟张来钱赌上一赌,也好把韩秋娘救出来!哪知道,哪知道结果却.”   “咋不说了,哼,是不是想说差点把自己搭进去?真服了你了,你既然想管闲事,直接跟我说声不就行了,用得着用这卸淡的法子么?”房遗爱也不怪闻珞了,这女人既然想办好事,再怪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见你那么忙,光崔家的事就把你愁成那样了,哪还想麻烦你啊,再说了,虽然你是钦差,也怪不到这破事啊!”   房遗爱和闻珞还有海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时姚振邦也领着几个衙役找到了这里,这敲开门后,姚振邦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院子里咋这么多人,还个个带刀的,这光眼神里就带着股子彪悍之气。   秦勇看是官差,便板着脸问道,“你们做什么的,来这里干嘛?”   “这我等是县衙当差的,想请叶枫叶公子去县衙协助办理个案子!”   “少跟老子打官腔了,什么协助办案,这话老子听多了,说吧,是不是要拘捕我家公子?”秦勇这话一出口,原理闲着没事干的汉子就围了过来,铁靺右手晃着个大板斧呲牙咧嘴的笑道,“兄弟,本事不小啊,居然要抓我家主人,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上去几个,把他们给我卸了,一会老子亲自送他们回县衙!”   “是,铁统领!”几个家伙不怀好意的走向了几个衙役。这下可把姚振邦吓懵了,这搞鸟啊,怎么这帮子人不怕官差呢?姚振邦又不傻,他也看出来了,这院里住的估计根本不是什么叶枫,就叶枫一介商贾哪有这个胆子揍官差啊。   “别个,兄台。真的,我家县令大人真没什么恶意,就是想让叶公子去趟县衙而已,今个,张来钱那王八蛋就去了县衙,我家大人也是没有办法。才派我来请叶公子的啊!”姚振邦骂张来钱王八蛋,还真是骂对了,他要是不骂,铁靺还真就动手了。   “老铁,先别乱来,既然是张来钱的事情,还是先去问问主人的好!”天刀拦住铁靺后。秦勇喊了声等着,就进屋找房遗爱了。   “少爷,那张来钱真把你告县衙里去了,现在县令都派人来提你了!”   房遗爱张大嘴,有些不可思议的笑了起来,“这家伙不会这么不要脸吧,还真告到县衙里去了?”   “是的,少爷。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就把那几个衙役轰出去!”按照秦勇的想法,房遗爱是绝对不能去见何向明的,不管从哪方面说,都应该是何向明来向房遗爱行礼才对啊。   “别,我还是去趟吧。我也想看看那张来钱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房遗爱说着便起了身,海棠也跟着房遗爱走了出去,到了门口,房遗爱才发现闻珞居然坐床上没有动。那样子还有点扭扭捏捏的,“咋了,珞女侠,这事是你搞出来的,你还想在一旁看热闹不成?”   “好了,别聒噪了,本姑娘陪你去还不成?”闻珞说着还把短剑带上了,房遗爱赶紧把短剑给没收了,嘴里还嘀咕道,“咱们是去县衙,你拿个剑干嘛,想打劫县衙?”   “哼,当然是给张来钱准备的,那王八蛋要是再敢乱说话,我就戳死他!”   房遗爱是走出来了,但是姚振邦咋也没胆子给房遗爱上镣铐,就周围这帮子虎视眈眈的汉子,谁敢乱动啊。拱拱手,姚振邦无比恭敬的说道,“叶公子,请随我来。”   房遗爱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何向明也不傻啊,知道事有蹊跷了。来到县衙大堂,张来钱就叫了起来,“何大人,就是他,就是这个叶枫骗了小人。”   何向明可没听张来钱胡说八道,他一个劲儿的盯着房遗爱看呢,这年轻人到了堂上,却不行礼,不说话的,显得那么的从容,这股气势可不是商贾应该有的。看看房遗爱旁边的两个女人,再看看身后的俩猛男,何向明突然有点明白了,最近钦差房大人不是正在清河和崔家人商量事情的么,这张来钱不会这么倒霉吧?   “何大人,不知你喊我来所谓何事啊,听说是这张来钱告的?”房遗爱这话可把何向明问倒了,何向明踌躇了半天,才站起身拱拱手苦笑道,“这位公子,咱们后堂叙话如何?”   “呵呵,那就叨扰何大人了!”房遗爱也不啰嗦,朝秦勇使了个眼色后,便随着何向明来到了后堂,到了后堂,何向明便俩腿一弯跪在了地上,“下官清河县令何向明,参见观察使大人。”   “起来吧!”房遗爱也没难为何向明,至于何向明能猜出他的身份,他一点都不奇怪,这当官的那不知道点小道消息呢,估计自己一离开长安,这河北道官场便把他身边的随从给摸清楚了。   “房大人,这张来钱所告之事,到底是?”何向明很想问问是不是有啥内情,要是没内情人家堂堂钦差闲的蛋疼去跟张来钱赌钱。   “这事到不麻烦!”房遗爱说着,海棠便把字据交给了何向明,何向明一看那字据,心中便明了了,敢情闹了半天是这张来钱赌输了不认账啊,“房大人,有这字据就好了,请大人放心,这事交给下官了。”   何向明刚想退回去审问张来钱,房遗爱便喊住了他,“何大人,莫急,本官这次来不全为了这事,我问你,那东市绸缎庄的刘老板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确有这事,当时下官便觉得不对劲,那刘阔亮也一直喊冤,但是那借据上写得明明白白的,确实是一千两,这下官也没什么好办法,就只好先把刘阔亮关了起来。”   “何向明,你是不是糊涂了,那刘阔亮一个小老板,借得了一千贯么,居然还把他关起来,真是糊涂到顶了!”   “房大人,你错怪下官了,下官这也是为了保护刘阔亮啊,这把他关大牢里,多少还有人护着,这要是放到外边,那张来钱还不整死他?”   “这”房遗爱也没料到何向明会这么说,这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人家张来钱有物证,这何向明总不能啥都不做吧。   房遗爱不说话,何向明可就忐忑了,他现在都恨死张来钱了,这个张来钱眼睛长屁股上去了,得罪了房大人,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433章 海棠也变坏了   第433章海棠也变坏了   房遗爱也没有太过责怪何向明,必定他这个县令怎么也得给张则安点面子,据房遗爱了解,这张则安可是当地出了名的大善人,这修桥铺路的事没少做,就为这些,何向明也得照顾下张来钱。有时候这太过两袖清风,一心求正也不是啥好事,相反何向明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为百姓做事,为人有原则,却又不缺乏变通。   “何大人,倒是本官错怪你了!”   “房大人哪里话,你不怪下官做事乱来就行了!”何向明还是很感激的,本来还有点轻视这个年轻驸马爷呢,这会儿,何向明一点轻视之心都没有了,一个能屈能伸之人,才是做大事的啊。   “何大人,也莫客套了,说说刘阔亮的案子吧,要怎么才能帮助刘阔亮?”   “回大人话,刘阔亮的案子,重点就在那借据上,只要能在这里找出破绽,便可以还刘阔亮一个清白了。”   “借据呢,拿来我看看!”   何向明不敢怠慢,赶紧让人从库房里把借据取了过来,房遗爱看着那张借据,也看不出啥破绽来,难不成这刘阔亮这傻乎乎的写了千贯不成?房遗爱正和何向明瞪着个眼相视苦笑呢,这时海棠轻声道,“公子,你瞧这个千字(繁体的)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不对劲,没看出来啊,何大人,你看出来没有?”房遗爱没看出啥来,只好向何向明问道,何向明也是一筹莫展的摇了摇头,这个千字有啥特别的?   “公子,反正婢子也说不上来,总之这个千字绝对有问题,不信的话,你让人将刘阔亮的账本取来。再让张来钱当堂写个千字,这样应该就可以看出点端倪了!”海棠虽然说得不太明了,但是房遗爱和何向明却有点明白海棠说的是啥意思了,房遗爱倒没什么,何向明却照脸上来了一巴掌,还很兴奋的说道,“这这法子下官咋没想到呢?”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有啥兴奋地,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又有谁能啥都想得到呢?   很快衙役便将刘阔亮家的账本取了过来,看了账本后,何向明就重新上了堂,“张来钱。你听着,本官命你立刻写下千字和个子(繁体中,这俩字都是带单立人的)。”   张来钱被何向明搞迷糊了,睁着眼问道,“大人,写这个干啥?”   “少废话,本官让你写。你就写!”何向明一摆脸色,便让衙役把笔墨端给了张来钱,张来钱没辙,只好乖乖地写了两个大字。   等取了笔迹后,一切就明了了,刘阔亮的竖拐弯,但是张来钱的竖不拐弯,很明显这左边的单立人和上边的那一撇。是张来钱加上去的。   “何大人,案子差不多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本官就不掺合了,还有那个张则安,你让他把刘阔亮的媳妇放了,再陪刘阔亮些钱吧!”房遗爱吩咐完。何向明就拱手退了出去。   大堂上,张来钱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此时他已经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了,自从那叶枫进了后堂后。一切的事情就已经不在他控制范围之内了。   “张来钱,你与别人赌钱输了也就罢了,还不认帐,更可恶的是还要诬告他人,真是其心可诛。此外,刘阔亮一案也取得进展,经本官查明,那刘阔亮本就收了你十贯钱,你为何非要篡改借据,诬告他借了你千贯钱?”何向明一串话,直接把张来钱说蒙了,过了好一会儿,张来钱才哭丧道,“何大人,小的冤枉啊!”   “你还冤枉,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哼,这是你和刘阔亮的笔迹,你自己看看差在哪里吧!”说着何向明便将比对的字迹扔给了张来钱,张来钱看了两眼后,便瘫在了地上,不一会儿大堂上便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何大人,我要见我爹,我不能坐牢啊!”   何向明皱了皱眉头,真是个软骨头,这还没宣判呢,就怕成了这个样子?拿起令箭,何向明就让师爷读了遍判决书,这下张来钱车垫蔫了,何向明也没有办法,谁让张来钱这次犯这么大的事呢,骗人钱财、赌钱都是小事,可是这掳人妻女可就是太可恶了,他何向明可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来呀,将张来钱押下去,另外,即刻释放刘阔亮,再从库房取十贯钱交予他。”   “是,县令大人!”衙役们一个个兴冲冲的将张来钱架了起来,这多少年了,终于看到张来钱进大牢了。   何向明叹了口气,这事弄得,刚想会后堂复命呢,张来钱的老爹张则安就嚎叫着跑了进来,这张来钱一看到张则安,算是看到救星了,立刻鬼哭狼嚎了起来,“爹,就孩儿啊,孩儿不想坐牢啊。”   “何大人,先且慢,老夫之道这孩子又闯祸了,不知是坑了谁家的钱,老夫替他赔,只求何大人能放这混账回家!”张则安老泪纵横的,想他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个儿子,怎么舍得让他蹲大牢啊,他要是蹲了大牢,那家里的儿媳妇怎么办?到现在,张则安还没个孙子呢。   “张员外,不是本官不帮你,实在是张来钱犯的事太严重了!”   看何向明不像是在开玩笑,张则安抹了抹眼泪认真地问道,“何大人,不知这孽障闯了什么祸事?”   “掳人妻女,知道么,哼,要不是今日钦嗯,本官得到回报,你儿子把人家刘阔亮的媳妇给抢走了,你说这事严重不严重?”   “这?不可能啊,老夫不知啊!”张则安一愣,脸都黑了,看他那样子还真不像是作假的。张则安也顾不得求情了,一把将地上的张来钱揪了起来,“逆子,你告诉我,这事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抢了人家刘阔亮的媳妇?”   张来钱吓傻了,唯唯诺诺的半个字都说不出来。瞧张来钱这幅样子,张则安就知道事情是真的了,他提着张来钱的脖子就是俩耳刮子,这声音那叫一个响啊。看张来钱嘴角的血丝,可见张则安有多气愤了。何向明一看这情况,赶紧让衙役把张则安拉开了。   “张员外,你真不知道这回事?”何向明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张则安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若死灰的说道,“何大人,老夫要是知道这事,还会厚着脸皮来求你放他么,呵呵,可笑。老夫终日行善,却就是求不来老天开眼,唯一一个儿子,还这么混账,真是作孽啊。”   “张员外,先莫如此,事情也不是没得救。但是前提是先把韩秋娘找到啊,要是刘阔亮的媳妇有个三长两短的,就算本官替你说话也不管用啊!”   “何大人说的是,是老夫糊涂了!”张则安呼了口气,黑着脸吼道,“混账,还不给我说,你把人家刘阔亮的媳妇藏哪了?你要再不说。就别怪为父不帮你了!”   “在在东院马圈里绑着呢!”   何向明一听张来钱开口了,面上一喜急声问道,“你动她没有?”   “哪有,那女人烈得很,我我还没来得及呢!”张来钱刚说完话,就觉得俩眼直泛黑,原来是张则安。气不过,直接一脚踹了过来,这一脚可把张来钱踹得不轻。   韩秋娘被顺利的找到了,解决了刘阔亮的案子。也算是替闻珞了了一桩心事,闻珞也终于体验到了一把当侠女的滋味。   县衙后堂,何向明恭恭敬敬的坐在一旁,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是何向明还是替张则安求起了情,“房大人,这张则安也就这么个儿子,要是真把张来钱关了,恐怕这张员外真就要.”   “何大人,本官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让张来钱给张员外留个后对么?”   “这房大人,下官却是这个意思,不知你以为该如何处置?”   “呵呵,莫问我,何大人,这清河县该你说了算才对,这张来钱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总之不要再让他出来祸害人了。嗯,就这么着吧,时候不早了,本官也该回去了。”   “下官自行处置,这这是不是有些?”何向明有点闹不明白了,这让他自行处置,不是摆明了睁只眼闭只眼了么?   “何大人,在本官看来,你是个好官,这做事啊,只要不昧良心就行了,你之前做的已经很好了,现在也不需要有什么改变”房遗爱拍了拍何向明的肩膀,错身的时候,他低声笑道,“何大人,据本官所知,这洛州正有个别驾的缺,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洛州别驾?那可是堂堂上州别驾,当朝五品上阶啊,像他这样的七品县令得爬多久才能爬到那个位置呢,没有多想,何向明拱手小声道,“下官,谢房大人栽培。”   “好,何大人好好做吧,朝廷不会忘记你的!”房遗爱哈哈大笑着离开了县衙,何向明却是有些呆滞的想着,朝廷?恐怕现在他何向明连个屁都算不上呢,看来这当官就得有条路走啊,也许他选择的这条路是太年轻了些,但是何向明愿意冒这个险,因为再惨还能比当五年县令惨么?   “公子,你真打算提携这个何向明?”有邪海棠没有明着说,她不知道公子爷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她决定这件事还是瞒着小姐的好,海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决定。   “怎么,海棠你不觉得这个何向明很有能力么,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个人还不拘俗礼,懂得变通,他可比那些只懂之乎者也的老先生们强多了!”朝堂上的御史们,房遗爱可见的太多了,要是让他们当这个清河县令,还不知道能不能处理好官府和崔家的关系呢。至少表面上看,何向明为官这几年,清河县政治清明,更难能可贵的是这也没和崔家闹什么矛盾。   “公子说的倒也是,婢子觉得啊,这何向明倒真的很会做官!”   “这就对了,走了,海棠,咱们晚上弄点清汤喝喝,最近火气旺,需要消火了!”   “行哪,那就多弄些汤,就怕公子喝不了!”   “笑话,本公子会喝不下?别说两碗汤了,就是你,本公子都能吃得下去!”说着,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   海棠脸一红,手轻轻地摇了摇房遗爱的胳膊,“公子,要不晚上,婢子试试?”   “额?”房遗爱瞧了瞧这漂亮丫头,揶揄的笑道,“丫头,你变坏了哦!”   “公子,婢子也是跟你学的!”海棠眨了眨美丽的眼睛,那模样好不诱人。   ∷更新快∷∷纯文字∷    ☆、第434章 大唐朝的武士道精神   第434章大唐朝的武士道精神   刘阔亮的案子真的算不上啥,要不是因为闻珞,房遗爱真没心思去管,不过这管了回闲事,也不是啥都没捞到,至少那个何向明还是很有前途地。至于到底用不用何向明,房遗爱觉得还是跟郑丽琬商议下的好,自从有了郑丽琬,房遗爱就觉得轻松了不少,这操心的少了,心情也就好多了,要放以前,他现在早忙活的跟牲口样了。   自从被赶出崔家后,房遗爱就没急着再去找崔老头,相反,崔老头倒让人来喊他了。去了趟崔家,啥事都没干,就光陪着崔老头瞎扯淡了,也不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吃兴奋剂了,聊了俩时辰都不带累的。这崔老头说的红光满面的,可是房遗爱却有点不舒服了,说实在的,他跟崔老头真没啥共同语言,人家张口闭口都是啥门派学说的,房遗爱除了点头啥的,根本就插不上嘴。好不容易解放了,房遗爱赶紧逃离了崔老头的口水轰炸,这刚一到院子里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崔思颖。   “咦?俊哥啊,你这还敢来哪,不怕本姑娘再把你打将出去?”崔思颖看着房遗爱,一脸的鬼笑,还以为他没脸再来了,谁知道这才刚过了一天就又跑回来了,这脸皮厚的,恐怕比城墙都要结实了。   “思颖,你这么文明的人,不会这么做的吧?”房遗爱一缩脖子,就准备好跑路了,他可不能再丢这个脸了,要是崔思颖再喊那几个狗奴才过来,他房遗爱就自己走人,这自己跑出去总比被别人撵出去强多了。   崔思颖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小脚还虚踢了一下,“俊哥,瞧你吓的。放下吧,今个本姑娘心情好,不骂你了。听说你昨个把张来钱整治了一顿?”   “确有其事,怎么,思颖对那个张来钱感兴趣?”房遗爱背着手,俩眼骨溜溜的看着崔思颖。   “要死啦,谁对那个二流子有兴趣了。哼,不跟你说了,你呀,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崔思颖说完就自顾自的去找崔老头了,房遗爱站后边很无情的伸了跟食指,不过却是向下的。还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有本事你吐一个试试啊?   房遗爱百无聊赖的离开了崔家,崔招财倒是热情得不得了,一路把房遗爱送到门口才肯反身回去。房遗爱那个慨叹啊,这崔家人要是都跟崔招财一样多好啊,只可惜这些都是妄想罢了。   崔思颖进了屋,就乖巧的替崔老头按起了肩膀。一边做着,还一边问道,“爷爷,你今个是咋了,居然没留那家伙吃饭。”   “吃啥啊,你整日里给房俊冷着个脸,这爷爷哪敢留他吃饭啊,这要是吵将起来。爷爷该帮谁呢?”崔老头这话说得很有味道,崔思颖有些不依的撅起了嘴,“爷爷,思颖有那么差劲么?”   “嗯,不差嘛?那那天是谁把人家撵出去的,呵呵,难道是老头子年老了。记错了?”   “呀,爷爷,不准提了,那天孙儿也是被他气糊涂了么。哼,那家伙太无耻了,居然要买那些话,整一个黑心商人,孙儿没打他就算给他面子了!”崔思颖这说话的口气还带着股子不爽,崔老头无奈的挑了挑眉毛。   回到院里,房遗爱就坐一旁看着海棠收拾东西,这在清河县该办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正打算后天启程去范阳一趟呢。对于外公,房遗爱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和崔老头不同,外公那个人非常的识时务,相信只要稍微说上一说,外公就不会难为他的。至于郑家嘛,房遗爱打算先让郑仁基给郑远写封信。   “公子,老太公那里并不是太急啊,为何不先会会王家的人呢?”海棠总以为房遗爱会先去见王家人的,谁知道这下一站居然要去范阳,这明显有点不合常理么。   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他也想去会会王家人,但是一想到王潇年那是,房遗爱就没啥信心了,据他所调查,貌似这王丹怡真的很宠王潇年,甚至都有点宠到不可理喻了。   “少爷,何县令求见!”秦勇的的话也打断了房遗爱的思绪,一听是何向明来了,房遗爱不由得笑了起来,难道何向明是来投投名状的?那敢情好啊,想着,房遗爱就挥挥手笑道,“去,让他进来,我这就去见见他。”   “好的,那我先把他领客厅去!”   房遗爱冲海棠打了个ok的手势,便神清气爽的去见何向明了,在客厅见到何向明后,这预想中的投名状没出现,何向明倒是给他带来了个炸药包。   “房大人,下官不是有心来叨扰大人的,实在是事情太过蹊跷了”看到房遗爱后,何向明显得有些慌张,额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大人,下官刚得了回报,那张则安自杀了。”   房遗爱一点都笑不出来了,这唐朝貌似没有愚人节之说吧,“这何大人,你可别根本管开玩笑,这昨天刚还见道张则安呢,而且他儿子也进行了软禁,他还有什么理由要自杀?”房遗爱摇摇头,他觉得这一定是有人在乱造谣,这怎么想,这张则安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啊。   “房大人,下官哪敢骗你啊,报案的正是张府的老管家,那还能有错么?不瞒大人,这起初下官也是不信的,可是那张管家的模样不似作假啊,这不,下官一慌之下,才想请大人与下官一同去趟张府。”   “嗯,行,那就一起去看看吧,哎,这叫啥事?”房遗爱一肚子的抱怨,一出房门,海棠就迎了上来,“公子,你这是要去哪?”   “我陪何大人去趟张府,要是珞丫头回来了,就让她去张府找我!”   海棠无奈的笑了笑,这闻珞去刘阔亮那享受当侠客的荣誉了,这恐怕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海棠轻声道,“公子,还是婢子陪你去趟吧。这珞儿姐姐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呢!”   “也好!”房遗爱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反正这海棠跟着他,也见识过血腥了,估计不会出现呕吐的场景了。   一行人还没到张府,就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哭声,一听到这声音,房遗爱和何向明就对视了一眼。这张则安看来是真的死了,这不,那白灯笼都挂起来了。   房遗爱和何向明一进张府的门,姚振邦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县令大人,你去看看吧。那张则安真死了!”   “在哪里?带本官去看看!”何向明心里也抖了三抖,这张则安一死,那对他这个清河县令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俗话说得好,当官就得要政绩,没政绩,朝廷凭什么要给你升官啊,恰巧。这张则安就能给何向明创造很大的政绩。   看样子这屋子应该是做书房用的,因为这大唐朝的建筑都是有规律的,一般书房都是建在北屋正房里,或者单独建在正房左边。门一开,一股子血腥味就飘了出来,房遗爱赶紧让海棠用香帕捂住了鼻子。   房间里摆设并不复杂,除了正中的书案外,就是分列两旁的四把椅子。而张则安呢,就跪在桌案前边,头低垂着,肚子上还插着把刀。张则安的尸体周围流满了血,身前还拖着一截子刺目的肠子,很显然张则安是腹部中刀而死。   清河县的仵作和卢刚一起蹲在尸体旁边研究了起来,除了观察张则安的面部表情以及有物中毒迹象外。卢刚还拿着个东西挑起肠子仔细看了下伤口,海棠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她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还没见过这样死法的。这肠子都流了一地。房遗爱拍着海棠的手,示意她先出去一下,海棠也没拒绝,乖巧的离开了,这刚走到屋外,海棠就扒着柱子吐了起来,铁靺也挺会来事的,一看海棠吐成了这样,赶紧找张府下人要来了一碗水。   捧着碗,铁靺腆着脸嘿嘿笑道,“海棠姑娘,给,先漱漱口!”   “谢谢铁统领了!”海棠接过水,还轻声道了个谢。   铁靺那个开心啊,赶紧摆了摆手,“不用谢的,这个,海棠姑娘,你要是真想谢的话,那能不能给夫人说下,以后这每个月的海天蓝,可不可以,多加那么一点点?”   “”海棠肚子里一阵翻腾,这要不是顾及形象,她真想把这碗扣铁靺脑袋上,这屋里有那么恐怖的死尸,这家伙居然还想着要酒喝,这到底还是不是个正常人了?   房遗爱和何向明在等着,趁这个功夫,房遗爱还仔细观察了下这个书房,但是却一点疑点都未发现。   “少将军,小的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何向明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伤口在腹部,为刀伤,从左向右向划开,伤口大约为四寸左右,从伤口角度和力度来看,可断定张则安为自杀无疑!”卢刚简单的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遍这时候清河县仵作也跟着点了点头。有了两位仵作的话,房遗爱也去掉了心中的疑惑,本来还以为是他人所为呢,看来这个猜测就不成立了,如果张则安是自杀,那他自杀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房遗爱蹲下身,仔细的看了下张则安的姿势,瞧这刀,瞧这架势,剖腹自杀,还真有日本武士道的风范啊,只可惜,人家日本人还能喊声天皇万岁,他张则安又为了个啥呢?   何向明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这钦差大人还没走呢,就在他地头上出了正等事情,最搞笑的还是自杀的,这不是纯心跟他何向明过不去么?   很快张府的人便被集中了起来,何向明问的第一个人,便是张则安的夫人裴氏,“张夫人,本官问你,张员外死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回大人话,我家夫君自从回了府之后,就把那逆子锁了起来,还站门外骂了半天!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事了!”   “哎,你下去吧!”何向明那个失望啊,这张则安骂张来钱那也是实属正常啊,看来这张则安真实自杀的了,可是何向明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张则安为何会自杀,张来钱明明只是软禁,他张家也不用绝后,他干嘛要自杀啊。   前后询问的张府之人不少,但是全都说没什么异常的,何向明苦恼,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房遗爱走出书房后,海棠还有些脸色苍白呢,“公子,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查什么?很明显是自杀的,真是不可理喻!”房遗爱苦笑了一下,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富豪抢着玩自杀的,你说要是频临破产,家有丑事也就罢了,这过得幸福满满的,你自杀个毛啊。   “自杀?”   海棠翻了翻白眼,自杀,为啥呢?   ∷更新快∷∷纯文字∷    ☆、第435章 好男人要听媳妇的话   第435章好男人要听媳妇的话   在张府里待了俩时辰也没看出啥来,房遗爱只好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人家清河县的事情,他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再说了这张则安怎么看都是自杀的,他房遗爱就算再能耐,也不能给个自杀的人喊冤啊。   一入夜,房遗爱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运河码头,这一进船舱,郑丽琬就贴了过来,“夫君,你这是想妾身了还是怎地,居然这么急着见我?”郑丽琬那双腻死人的眼睛,真的很有诱惑力,房遗爱这一激动就想把美人给正法了,可是想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决定先忍耐一会儿。   躺在榻上,摸着郑丽琬柔软的身子,房遗爱叹声道,“丽琬,跟你说个事,这张则安自杀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妾身今傍晚就听人说了,想起来这张则安死的还挺蹊跷的,为何见过你之后,第二天就自杀了呢?”郑丽琬也是有些想不通的,听着郑丽琬的话,房遗爱点了点头,“是啊,为夫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在张府待了好久都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夫君,妾身觉得肯定有什么的,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听妾身的,你明天再去趟张府,重点查一下张则安的书房和卧房,若妾身没料错的话,这张府必定隐藏着些秘密,否则这张则安的死就无法解释了!”郑丽琬的语气显得很有信心,看着她那张俏脸,房遗爱却是疑惑了,“丽琬,你确信能发现什么?”   “当然,夫君,你要相信妾身,若无必要,妾身绝不会让你再去张府管这等闲事的。还有啊,明天不管有何发现,晚上都要来见见妾身,妾身总觉得最近有点太安静了”郑丽琬慵懒的翻了个身,显得很没jing神,那双美目也轻轻地眯了起来。   “行,我的女诸葛,明晚为夫一定来找你。对了,卷毛鬼的下落有眉目了么?”   “有了,妾身办事,你还不放心么?再等等吧,最多五天,妾身便会给你个满意答复的!”郑丽琬笑眯眯的看了看房遗爱,纤手还不断地摸着房遗爱的胸膛。   “你就这么有信心?”房遗爱哭笑不得的捏了捏美人的胸前,惹得美人一阵不满的娇嗔,翻了翻媚眼,郑丽琬哼道,“那是当然的了,对了,妾身还要问你呢,你真打算把这个何向明收归已用?”   “当然,你不觉得这何向明是个人才么,像这种有良心的聪明官可不多了!”房遗爱是真想用这个何向明,可是等了半天这投名状没等来,却等来了张则安的死讯。   “夫君,那何向明倒是个可用之人,但是你又打算怎么用他呢?”   “为夫也想好了,如今那洛州正缺个别驾呢,正好为夫可以让老爷子向陛下推举下,想来以何向明的能力,担个洛州别驾也是没有问题的!”   房遗爱说完,郑丽琬就笑着摇了摇头,房遗爱拍了拍郑丽琬的翘臀,笑道,“丽琬,少跟为夫绕弯弯,你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夫君,这可是你让妾身说的哦?”郑丽琬眨了眨那双如水般的眸子,眼里还是一种似笑非笑的味道,看她这样子,房遗爱真恨不得把她吞进去,这妞真是柔死个人了。   “说吧,为夫这脸皮厚着呢,无论你说啥,为夫都扛得住。”   “呵呵,夫君,若真按你的想法,那何向明这辈子也就是个洛州别驾了,再想升迁,除非是改朝换代,亦或者夫君总揽朝纲!”听了郑丽琬的话,房遗爱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般,这要是何向明一辈子就当个洛州别驾,那还用他作甚。   “丽琬,继续说!”   “夫君,你好好想想吧,何向明是谁,这尚书省从房相到六部尚书,又有哪个听过这个何向明的,你让房相贸然去推荐他,你觉得房相会答应你么。退一步说,就算房相答应你了,这陛下也应了下来,那以后呢,你觉得陛下有真的会不注意何向明么?莫要忘了,当今陛下可聪明着呢,这盯着何向明,会查不到你么?”   房遗爱不由自主的抱紧了郑丽琬,也亏了有郑丽琬在,否则他房某人又要做下混事了,似是看出了房遗爱心中所想,郑丽琬笑着安慰道,“夫君,妾身知道你在计较什么,你是在想为何房相没有阻止你推荐牛进达老将军为多玛城大都督对么?其实啊,这事是你想差了,牛将军和何向明那可是两码事,就算牛老将军向着你那又如何,其他人也只会想牛将军是看在秦老将军的面子上才会护着你,这样的话,就算陛下也不会多想,但是何向明呢,他一旦露出点端倪,那可就是结党营私的罪过了,自古以来,又有哪个皇帝愿意看到这个呢。更何况夫君也非什么庸人,手握龙虎卫和左武卫,又有驸马之尊,当之无愧的皇亲国戚,手握大权,你说陛下能不怕么?”   会不怕么?当然会怕了,年纪轻轻便已手握龙虎卫,还是未来的左武卫大将军继承人,这要是再过个十年又会成什么样子呢?其实在李世民将特战营调出左武卫的时候,房遗爱就该想清楚了,李世民从来就没有完全信任过他,“呵呵,丽琬,看来是为夫想得太过简单了,亏得有你提醒,否则为夫回到家里就得挨老爷子一顿臭骂了。”   “夫君,你这人啊,就是心地太纯了,所谓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哪还是小心的好,必定这一家子老老少少的,干系可大着呢!”郑丽琬也倒不是什么危言耸听,房遗爱也是深有感触的,想想历史上的房府,看上去无比辉煌,可是一个谋反,就将房家上下百余口人判了个遍,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真可谓树倒猴孙散,墙倒众人推了。想想那次的谋反案,李恪和柴令武倒下了,范阳卢氏也随着这次案子开始一蹶不振。   心里想清楚后,房遗爱便稳定了心神,“丽琬,说吧,何向明的事情该如何安排?”   “呵呵,夫君,你能想清楚便好了”郑丽琬开心的吻了吻房遗爱的下巴,笑了一下才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这何向明肯定是要由你推出来的,不过呢,却不是推荐他升官,而是要奏他一本,把他调到淮南道去,这前段时间那扬州玉山县不是刚被你折腾过了么,那里也正好缺个县令,就让那何向明去当吧!”   “这丽琬,这把何向明调到玉山县,那不就成了贬官了么,这何向明会不会心有芥蒂啊?”   “夫君,若是这何向明真的想不通的话,那也就证明你看错人了,那样的话又何必再为何向明费心思呢?”郑丽琬说的话是有些无情了,但是房遗爱却有点明白了,敢情这郑丽琬玩的是一出一箭双雕啊,既免除了李世民的怀疑,又能考验下何向明。若这何向明真能理解他的苦心,在江南有一番作为的话,那么过个两年再把他调到洛州甚至是京城,也不会有人再说什么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正好这清河县又出了不少事,我就算奏上一本,量那些御史也不敢嘀咕什么!”   “嗯,夫君能有此决断便好,要说起来啊,妾身倒是想替你去看着这江南,别看你在这京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但是这江南才是你的根啊,只要把这江南十四州经营好了,那你才算是有了立足之本了。到时候只要你没有真正的去起兵谋反,就算是陛下,也拿你没法子!”郑丽琬说到这里,眼里便有了种莫名的兴奋,也许从骨子里,郑丽琬便是个跟武媚娘一样的人吧,拍了拍郑丽琬的脸蛋,房遗爱笑道,“瞧你说的,搞得为夫要当个乱臣贼子似的。”   “嘻嘻,夫君若不愿意当,那妾身当这个乱臣贼子也是可以的啊!”郑丽琬说着一只手便慢慢滑了下去,直到摸到根火热之物才停了下来,房遗爱只觉得腹中有股火,“丽琬,胆子不小啊,居然敢造为夫的反,看为夫要是不整治下你,你还真要翻天了!”   “嗯呢?夫君,那可不一定哦,妾身可是很厉害的哦!”郑丽琬一双媚眼眨了眨,那娇嫩的脸上,都能化出水来了,房遗爱这哪还受得了,一翻身便开始正站了起来。   两个人一连来了好几次,直到过了子时才安静下来,摸着郑丽琬身上的香汗,房遗爱有些幸福的感慨道,“丽琬,为夫就是想不明白,这长安城里大大小的小郎君不下百十个,你咋就偏盯上了我这个半调子了呢?”   “呵呵,夫君,切莫如此说,也只有跟在你身边,妾身才觉得像个真正的女人。只可惜你忘了当年仙梦楼前的事情了,你不知道,那时候妾身可是欣喜的很呢,当时妾身还纳闷呢,居然还有个敢调戏皇帝女人的二愣子,哪知道过了这茬,你就迷上那个仙梦楼的小妖jing了,要是当初妾身胆子再大点,就不会再等上这么多年了!”   “咦,瞧你说的,你就那么确定本公子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恩呢,夫君,你那时瞧妾身那眼神,就跟要吞了妾身似的,妾身要是没把握把你哄到手,那岂不是白活这么多年了么?只可惜了,两年后你居然啥都不记得了,更可恨的还看上了李丽质,哼,要不是妾身实在是找不到人嫁了,早就用个计把你们两个送去阎罗殿了。你可不知道,你大婚那天,妾身早就准备好去放火了,可到最后还是心软了!”   房遗爱只觉得心里扑腾扑腾的,这居然还有这等事,还真够幸运的,要是郑丽琬真放起火来,他和长乐岂不是真要去见阎王了,至于逃出火坑,房遗爱想都没想过。这郑丽琬既然决定要放火,那还会给人逃命的机会?   “丽琬,为夫是怕了你了!”   “既然怕了妾身,那以后一定要听妾身的懂么?嘻嘻,妾身可不想让你当个短命鬼!”   听,绝对得听话啊,身边有这么个懂事的美人,要是再不听话,那不是浪费资源么,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多活点时间,他房某人也得听话啊。   “丽琬,相信为夫,以后为夫保证听你的话,跟着你走!”   “听这话说的,妾身咋就觉得这么别扭呢?”郑丽琬娇媚的捏了捏房遗爱的腿根子,房遗爱也没客气,一只手攀上了郑丽琬的山峰。。   ∷更新快∷∷纯文字∷    ☆、第436章 化学战士崔思颖   第436章 化学战士崔思颖   次日一早,房遗爱便领着人来到了张府,张府的人自然是认识房遗爱的,这县令大人都要跟在这个年轻人身后,还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这张府的人还敢不听话么?   进了书房,房遗爱便让铁靺等人仔细搜寻了起来,如今这尸体早已经收殓入棺了,屋里也就没有那么恐怖了。一帮子猛人也不是啥文明人,这搜起来就发出了一阵霹雳乓啷的声音,张府的人在外边听着,也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至于张裴氏,此时正领着俩小妾还有张来钱窝棺材前哭呢。   搜了半天都没搜出啥来,房遗爱不禁有点泄气了,难道是郑丽琬判断错了?房遗爱用力踹了踹桌子,可是没曾想,桌子没有动,大脚丫子却疼得要死,“妈个叉的,这桌子是啥玩意做的,居然这么重?”房遗爱抱着大脚就开骂了,要放往常,这样的破桌子,早让他踢飞了,可今个这桌子却稳稳当当的,就像在嘲笑他房某人似的。   房遗爱拔出刀就想把这破木桌子砍个稀巴烂,可是刚一动手就觉得不对劲了,收回到房遗爱赶紧围着桌子转了起来,推了推,纹丝不动,果然是有问题。推不动了,房遗爱又抓着桌子角转了转,这下桌子动了,随着桌子的转动,正对房门的那面墙壁也有了反应。   居然有密室,房遗爱忍不住兴奋地瞪大了眼睛,这郑丽琬真是太神了,这都让她料到了。铁靺把门前的椅子踢到一边去后,便拿着大板斧叫了起来,“主人,老铁先进去看一下!”   天刀一阵鄙夷。这房间就那么大,一眼就能看遍了,这铁靺还非得装得副如此郑重的样子。   房遗爱才懒得管铁靺呢,随后便走了进去,这一进密室,秦勇就张着大嘴吧叫了起来,“少爷,你看,这这墙上的图案!”   房遗爱一看那墙上的图案,脸色便变得有些严峻了起来。“阿勇,速度去外边,给我把张府接收过来,从现在开始除了咱们的人,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张府。另外快马传令秦虎。让他将剩下的人都给我带来。”   “是,少爷!”秦勇知道兹事体大。也没敢怠慢。不一会儿张府外就被钦差卫队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下张府的人可吓傻了,还以为这帮子人是来抄家的呢。   张裴氏正哭着呢,就听管家连滚带爬了跑了过来,“夫夫人,不好了。外边来了好多官兵,他们把咱们张府围起来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张裴氏吓得不轻,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时候她哪还有工夫管什么死鬼丈夫啊。   铁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呢,拱了拱旁边的天刀,小声问道,“刀兄,咋回事,这主人怎么反应这么大?”   “老铁,别说话,是猴灵!”天刀说完便守住了密室门口,那墙上的图案他是再熟悉不过了,猴首狼身鹰爪,这不是猴灵的图腾又是什么。   张裴氏想去问问话,但全都被外边的侍卫挡了回来,没有办法,张裴氏只好让人从后门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哪知道刚一出门,就被人逮住了,“给我回去,从现在开始,没有少将军命令,任何人等不准出张府的门,否则,格杀勿论!”   “老兄,别,我这就回,这就回!”那下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这帮子人可以点都不像说假话的。下人跑不出去,张裴氏也认命了,都这地步了,人家爱咋地就咋地吧,张来钱此时更是惨,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己栽的多彻底了,跟钦差大人抢女人,这可真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看着张则安的棺材,张来钱暗暗发誓,要是这次能活下来的话,他一定要好好做人,以前的事他是再也不敢做了,他张来钱人是混蛋了些,但也知道父亲的好,如今父亲为他把命都搭上了,他要是再不知道悔改,那还是个人么?   密室不大,放的东西更少,除了墙上的图案外,图案下还放着一个账本,房遗爱摊开账本看了一会儿,却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倒是开篇一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   这也太奇怪了,这明显是个账本,怎么会用一首诗来开头呢?想不通的地方可太多了,房遗爱也不打算深究了,反正晚上就能见到郑丽琬了,到时候问问郑丽琬,兴许她能看出些什么呢。   张府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何向明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赶到张府的,这何向明刚到崔思颖也在崔招财的守护下赶到了。何向明一踏足张府门口,便被侍卫拦住了,任凭何向明如何说,那侍卫就是一句话,“没命令,谁都不能进!”   何向明倒是不怎么生气,人家可是房遗爱的亲卫,不把他何向明放眼里也是应该的。何向明老老实实地在外边等了起来,倒是崔思颖有些不信邪,“哼,这房俊还真会来事,难道本姑娘也去不得了?”   “小姐,要不等等,先通传下?”崔招财很没自信的瞥了瞥眼,他也知道不会有多大用,就自家孙小姐的脾气,他还不了解么,那是越不让进她偏得要进的主。   “崔小姐,请留步,小的已经说了,没有少将军命令,任何人等不得进入,还请崔小姐莫要为难小的!”四个侍卫直接堵住了门口,那样子一点放行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崔思颖可被气着了,想她崔家孙小姐还从来没有被人拒之门外过呢,眉头一皱,她就冷着脸提着裙迎了上去,“哼,本姑娘还就不信了,你们还真能把我怎么样?”崔思颖很有信心,她跟那何向明可不是一样的,这群侍卫还真敢对她动手不成?   “哗啦啦”四把唐刀。整齐划一的拔了出来,其中一把还放在了崔思颖的脖子上,“崔小姐,小的已经说过了,莫要为难小的,否则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你你们这群死脑筋的,我是你家少将军的表姐!”崔思颖气的都快哭了,张口就把表姐的身份搬了出来,四名侍卫眉头没皱一下,别说程灵儿还没嫁给少将军呢。就算真嫁过去了又如何?   “崔小姐,还是那句话,请耐心等待,要是硬闯,就是表姐。小的们也是照砍不误!”四名侍卫当然也不是死脑筋,这来的要是夫人或者是房奉珠的。他们还真不敢咋样。但是只一个不靠谱的表姐,他们才不怕呢。   “你你们这帮子死脑袋,本姑娘跟你们拼了!”崔思颖说着便从身上摸了把短剑,还别说,这崔思颖还真会两下子,不过还没等她发威呢。崔招财就赶紧把崔思颖拉了回去。不是崔招财丧气,就自家孙小姐那两下子,还不够人家这帮子侍卫塞牙缝的呢,这崔招财也不是啥无知之人。就房遗爱的亲卫,那可是名震大唐的,人家能把特战兵耍的团团转,还会怕一个小娘皮么,更何况这个小娘皮是个半吊子。   “崔管家,你拉我干嘛,哼,这个死房俊,等他出来,本姑娘非让他去大运河里当泥鳅!”   “小姐,你先消消气,小的这不是怕你伤了这几位么,要是真弄出点事情来,这房大人也不好办啊!”崔招财这话一说完,何向明和四名侍卫就差点吐了,瞧这话说的,可真够不要脸的,不过也怪不得崔招财,这嘴要是不厉害,哪能当这个大管家呢,没瞧见那个崔庆元,就因为嘴巴不会说话,丧命在了长武县大牢。   “少爷,何向明和崔小姐要见你!”   “嗯?”房遗爱一阵头大,这里的事情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一直以来,这猴灵的事情都属于朝堂绝密,看来得想法把崔思颖糊弄走了,至于何向明吗,让不让他知道,就要看他的表现了。   刚一出张府,崔思颖就随手把个东西扔了过来,房遗爱也没当回事,手一伸就把东西给接住了。这什么东西?软软的,肉肉的,捏捏,“啪叽”一声,那东西便破了,随之房遗爱手中便散发出了一股子尿骚味,而且这股子味到还是如此的具有新鲜感,这这居然是尿。可恨的崔思颖,她居然把手帕攒成一团,还沾上了尿。   房遗爱眼神有些不善,崔思颖也是红红的,“哼,俊哥,下次再敢让本姑娘难堪,还有更厉害的,走,崔管家,咱们回家!”   “是,小姐!”崔思颖头也不回的上了马,崔招财只好苦笑着冲房遗爱拱了拱手,那张脸苦的不能再苦了。   “崔思颖,你别落本公子手里,否则,本公子送你一脚牛粪!”房遗爱暗暗发着狠,奶奶的,这丢人丢的,第一次被人这么耍,还是当着这么多人。   四侍卫还是第一次看自家少爷如此吃瘪,一个个忍得面红耳赤的,房遗爱扔了布团子,还很大方的甩了甩手,还真别说,这崔思颖这化学武器伪装的还真到家,里三层外三层的,仍是没把尿水漏出来,这得多大的工作量啊。踢了踢最近的那个家伙,房遗爱笑骂道,“还笑,还不去弄点水来!”   “哎,少爷,等会儿,我这就去”那家伙止住笑还趴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少爷,小的忘记告诉你了,崔小姐刚借故去小解了。”   “滚!”房遗爱真想呼这家伙一脸尿,这崔思颖还真厉害了,现场制作化学武器,没有原料,还临时创造,她得有多恨他房某人啊。   洗了把手,房遗爱总算舒服点了,倒是何向明很有眼力劲儿的走了上来,“房大人,这崔小姐也是任性而为,你也就别恨她了!”   “恨她?”房遗爱翻了翻白眼,何止是恨她啊,真恨不得把她扒光了拍三天小屁股。   崔思颖一边骑马,还一边哼着歌,今天真是太爽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这么爽过呢,原来让房俊吃瘪是如此爽快的一件事,“陇头流水,流离山下。念吾一身,飘然旷野。朝发欣域,暮宿陇头。寒不能语,舌卷入喉。陇头流水,鸣声幽咽。遥望秦川,心肝断绝。哎哎哟!”崔思颖唱的那叫一个欢快啊,崔招财在一旁听得直咧嘴,丫的,得罪房大人,有这么开心么?   一边去县衙,房遗爱一边捉摸着,这崔思颖居然会使用化学武器,是不是该把她关小黑屋里研究下毒气弹呢?哼,搞不出毒气弹,就让她自己想办法,不是能小解么,那就让她一次尿个够。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更新快∷∷纯文字∷    ☆、第437章 给我个不说的理由   第437章 给我个不说的理由   清河县衙里,房遗爱安坐在后堂椅子上,此时,何向明很聪明的把下人都屏退了,就连自家老婆都赶到了厢房。房遗爱最佩服的就是何向明这一点了,很有眼力劲儿,要放他房某人身上,还真想不到这么多。   “何大人啊,昨夜本官想了想,觉得这江南不错,便给何大人求了个玉山县的缺,如今怕是那奏折已经在半路上了!”房遗爱说完,便笑眯眯的看着何向明,就像郑丽琬所说,他要看看这个何向明值不值得他托付大事。所幸,听了房遗爱的话,何向明并未露出半点颓丧,相反还有了种欣喜若狂的表情,令房遗爱高兴的是,何向明直接跪了下来,口中还说道,“下官何向明,谢少将军栽培,请少将军放心,下官绝不敢少将军大恩。”   “哦?何大人,你觉得这玉山县令比那洛州别驾还要好么?”房遗爱笑着问道。   “少将军,若你只是推举下官当个洛州别驾的话,那下官就还是下官,而房大人还是房大人,但永远也不会让下官认下少将军的”何向明说完这些,房遗爱心中便有些明了了,这果然是个聪明之人啊,要不是郑丽琬提醒,他房某人就要错过这个人才了。   “起来吧!”等何向明坐下后,房遗爱才算是敞开心扉的说道,“何大人,以后在人前莫要喊这个少将军,懂么,否则,咱俩可都好过不了。”   “呵呵,少将军放心,下官晓得轻重。倒是那玉山县,下官自信能够管好,不知少将军还有什么吩咐的!”何向明一向是未雨绸缪,他从不认为这个玉山县会比清河县轻松了,虽只是一个小小的玉山县令,但是房遗爱一定有他的安排,若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调任的话,那就不用调到玉山县了。   “何大人,到了玉山县后,第一个要做的就是梳理好运河河道。第二件事就是要盯好苏州,明白了?”房遗爱有此说,也是和郑丽琬商议好的,只要何向明做出点动静,那便借机将其调往苏州府任职。这样房遗爱就算是在扬州和苏州安下了两枚棋子了。控制了苏州和扬州,也就控制了大半个江南道和淮南道了。因为这时候的江南淮南。几乎所有的财富都集中到这里了。   何向明也是聪明人,稍一思虑,便知道房遗爱是如何想的了,但是何向明还是低头问道,“少将军,以后让下官打入苏州府没有问题。但是这扬州怎么办?”   “放心,扬州秦文远和苏放你应该知道吧?”有些话不用说太明了,相信以何向明的头脑定能一点就通,果不其然。听了房遗爱的话,何向明笑着点了点头,“谢少将军好意了,如此,下官就能放开手脚做事了。”   “呵呵,何大人,到了玉山县,用心做出一番事业来,到时本将定会为你在陛下面前请功的。去了苏州府后,那才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呢,何大人,本将可是盼着你能早日调往长安呢!”   何向明真的很开心,这当了这么多年县令,他终于有了种被人看中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心里慨叹了一番后,何向明拱手言道,“不,少将军,下官不想去长安了,下官此生,只愿为少将军守好苏州府!”   何向明拒绝房遗爱的好意,倒有些出人意料了,房遗爱摇了摇头苦笑道,“何大人,你这又是何必呢,以你的能力,入京任一部侍郎,完全没有问题的。”   “少将军,下官知道你的好意,但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下官承蒙少将军看重,又怎能不效犬马之劳!”何向明表情很是坚决,他站起身摆了摆手,有些高兴地说道,“少将军,你和下官都清楚,相比朝堂来说,那苏州府可比朝堂重要多了,所以下官宁愿老死苏州府,也不愿入京为官!”   “好,何大人,本将也不劝你了,请你放心,只要本将在,定能保你一世荣华!”   “谢少将军美意!”何向明心里很是满足,要是放以前别说是苏州府了,当个下州刺史他都不敢想,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拒绝了入京为官的机会。   “少将军,不知张府出了何事了,竟然让你如此看重?”   “何大人有些事本将并不适合说,等到了玉山县后,这些事自然会有人告诉你的。”   “下官明白!”何向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件能让房遗爱如此忌惮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事情呢,何向明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去玉山县上任了,至于房遗爱是用什么方法让他去玉山县的,何向明不想知道。就张则安的事情还有包庇张来钱的事情,随便拿出一个理由,就可以送他去玉山县上任了。   傍晚时分,房遗爱便起身离开了县衙,何向明倒是想留下他吃饭,但是房遗爱却拒绝了,相信今晚何向明会有很多话要对自己夫人说的,他房遗爱又何必浪费人家的时间呢?   房遗爱走了,何向明的夫人颜氏便走了进来,何向明一直很尊重自家夫人的,因为他当了这么多年窝囊县令,自家夫人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相反却经常说些鼓励的话。扶着颜氏坐在椅子上,何向明呵呵笑道,“夫人,这房大人刚走,你就进来了!”   颜氏蹙着眉头有些不悲不喜的说道,“夫君,你真的要为房大人卖命了么?”   “夫人,你都知道了?”何向明收起笑容,有些凝重的问道。   “夫君,刚才你和房大人的谈话,妾身在外边偷听了会儿!”   “夫人,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听到么?”何向明有些严肃的看着颜氏,他怕,今天的事要是传出去的话,他和房遗爱都得倒霉,房遗爱倒还好说,但是他何向明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夫君放心。除了妾身和喜儿外,并无其他人!”   听了颜氏的话,何向明总算松了口气,“夫人,去玉山县的时候,把喜儿也带上,至于她家里人,多给些钱财。以后绝不要喜儿单独外出,否则出了差错,为夫和少将军都得倒霉。”   “夫君。你还没回答妾身的话呢,你真的决定给房大人卖命了?”   “夫人,你觉得为夫做得不对么?哼,当了这么多年清河县令,有谁为我何向明说过一句话?知道么。外边哪个不知道我何向明是个出了名的窝囊县令,上边哄着崔家。下边养着几个富户。你知不知道市井中是怎么说为夫的?‘和气县令何向明,不给小脸都不行’,就这话,为夫还得笑,你知道那种感觉么?”何向明心里真的很苦,每当听到那句童谣的时候。他真想大吼一声,可是他不能,因为他就是个窝囊县令,面对崔家他不能说也不敢说。为了清河县的赋税安康,他也只能和那些富商打好关系,他这么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老百姓能过的好点么?   听着何向明的话,颜氏的眼眶不禁有些红了,原来这么多年这夫君一直都在忍着,“夫君,莫说了,既然你都决定了,妾身自会跟随你的。”   何向明欣慰的点了点头,就算所有人都抛弃他,至少还有个妻子跟着他,摸了摸颜氏的手,何向明半蹲在颜氏身前,“夫人,这几日准备一下吧,也给两个孩子买点新衣服,既然要走了,为夫总得风风光光的走!”   “好,夫君,妾身都听你的,只是这房大人年纪轻轻的,真的值得你如此付出么?”   “夫人,莫要多说了,为夫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为夫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这少将军绝对是个难得的好人,他是绝对不会亏待为夫的。就算为夫以后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少将军也会保我一家荣华富贵的!”   “若是房大人以后要造反呢,你怎么办?”颜氏想的要多多了,想了,她就要问上一问。   “还是那句话,士为知己者死,我何向明的将来是少将军给的,那自然就要为少将军卖命,谋反?有什么可怕的,再大的骂名,还能比这个窝囊县令更差了?”   颜氏叹了口气,看来这夫君真的是心意已决了,但愿那个房大人是个好人吧。   夜里的运河码头静静地,不同于扬州码头,一到了晚上,这清河码头便会安静下来,就算有些装货的也会把吆喝声尽量的压低些。还夜晚一个宁静,这也是清河县自古就有的传统了。   领着海棠进了船舱后,海棠便恭恭敬敬的对郑丽琬喊了声,“郑夫人好!”   “呵呵,海棠,你可别这么喊了,我郑丽琬保不准哪天就得喊你妹妹了!”郑丽琬娇笑一声,便拉着海棠坐在了床榻上,和海棠聊了两句后,郑丽琬便对房遗爱笑道,“夫君,那何向明果然是个可靠之人,看来你这眼光真的很不错啊。”   “怎么?你让人监视何向明了?”房遗爱莞尔一笑,这郑丽琬可真够小心地。   “夫君,妾身要不这么做,可放不下心来,要知道江南那么大的家业,要是扔进颗老鼠屎,那可就要毁了一锅好粥了!”郑丽琬这么说着,眼睛却看了看一旁的海棠,相信海棠一定可以听懂的,否则她就不是那个聪明伶俐的海棠了。   公子爷这是要做什么呢?海棠心里不断的想着,调走何向明,培养黄维安,这所做的一切似乎都已经超出他这个钦差范畴了,海棠觉得心里好乱,她知道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小姐的,可是她又怕,真的好怕。   看着海棠的脸色,房遗爱轻轻的摸了摸她的秀发,“丫头,不用这么为难,有什么想问的问就是了,你若不问,那本公子就直说了吧。那何向明已经投向我了,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很简单,只是想给自己留点退路罢了,你常在宫里待着,应该晓得的,看着风光无限的,保不准明天脖子上就架着把大砍刀呢!”   房遗爱说的太直白了,海棠又哪会听不懂呢,正因为她太懂了,所以也更加理解房遗爱了。这宫里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幕幕的喜剧与悲剧,而她海棠也只不过一个看客而已,她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心爱之人身上,也许这么做会不合规矩,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她没得选择。   “公公子,今晚,要了婢子吧!”海棠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眼睛里还闪烁一种异样的光芒。   “丫头,你想好了?”   “嗯,公子,婢子需要一个不说的理由!”   给我一个不说的理由,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句话呢,房遗爱觉得真的无法拒绝,也不不忍心拒绝。   红粉帐中,一世姻缘,蜡滴落,光纷飞!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更新快∷∷纯文字∷    ☆、第438章 姜子牙蹦出来了   第438章姜子牙蹦出来了   郑丽琬看着房遗爱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笑离开了船舱,等她走出去后,才小声说道,“夫君,妾身就不当那恶人了,我在二楼等你们!”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郑丽琬,总是鬼精鬼精的,坐在榻上拉着海棠的手,房遗爱安慰道,“丫头,其实你可以跟夫人说的!”   “公子,婢子只是不想让夫人为难而已!”海棠并不觉得房遗爱做错了什么,任何人想要更好地活着,都得为自己做好打算才行,偎依着房遗爱的肩膀,海棠轻声说道,“公子,婢子谢谢你,其实,你可以瞒着婢子的。”   “瞒着干嘛,还不是迟早都要知道的?”   这一夜,大运河上寒风肆虐,这一夜,船舱里却温暖如春,海棠盼了许久,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由于是第一次,房遗爱做起来很小心,即使这样,海棠还是疼的直皱眉头。搂着海棠躺在被子里,房遗爱轻轻地刮了刮海棠鼻尖上的汗渍,“睡吧!”   “嗯!”海棠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但是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原来这男女之事竟然真的好奇妙呢。   第二天,郑丽琬便早早的来到了船舱,虽然身体还有些不适,但是海棠还是起了身,要让她趟榻上听人说话,她还真做不下来。   “夫君,谈谈吧,昨个你在张府发现了什么了?”郑丽琬这女人实在是太聪明了,更要命的是现在手里还握着行动处,房遗爱真不知道把行动处交给她是好还是坏,搞得现在他房大将军都没点隐私权了。歪了歪身子,瞧这椅子把手,他呼了口气只说了俩字,“猴灵!”   “猴灵?”郑丽琬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她蹙着眉头说道,“怎么会是猴灵呢。这张则安也就一个土财主,怎么就跟猴灵扯上干系了呢?”   海棠也不禁有些凝重了起来,怪不得昨日房遗爱会如此谨慎呢,就连崔家孙小姐都要拒之门外。   撇撇嘴,房遗爱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这为夫哪里搞得清楚呢,反正张则安的密室里确确实实有个猴灵的图案。另外还发现了这个账本,给,你好好看看吧!”   接过那个账本,郑丽琬便翻看了起来,与房遗爱相同的是,郑丽琬同样被那首诗吸引住了。“‘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真是怪了,这明明是个账本啊,怎么开篇会是首诗呢?”   这时,海棠也凑到了郑丽琬身边。她仔细看了遍本上所写后,蹙眉言道,“公子,婢子觉得这绝对是个账本没错。婢子这些日子也跟二夫人学过些记账的要领,所以对账本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是看着账本,婢子总觉得有些奇怪。”   “海棠,你说说。哪里奇怪了?”郑丽琬对于做账确实不太精通,如今听海棠说有些奇怪,便忍不住问了出来。房遗爱也坐不住了,起身凑了过来,“海棠,你说说,这哪里古怪了?”   “公子。夫人,你们看,这账本前四行记录的全都是布匹和药材的生意,加起来总共三百贯。而后便八行呢,记录的却全都是粮食、铁器等杂物,加起来也是一共三百贯!若是仅有一两页如此也就罢了,可是婢子翻了十多张,这全都是如此,每一张上的记录,前三行的数额都是后边的总和。”   “咦”房遗爱和郑丽琬对视一眼,抓紧翻看了一下,经过仔细计算后,居然真如海棠所说,若是一两张是凑巧,那么这每一张都是这样那就蹊跷了。郑丽琬合上账本,轻轻的笑了,“夫君,妾身知道这账本该如何看了!”   房遗爱正想问呢,郑丽琬便拿来剪刀,照着账本就剪了下去,很快账本便被剪成了两半,郑丽琬将那带有前三行的账本递给房遗爱后,笑着问道,“夫君,你现在再看看,这账本还正常么?”   如郑丽琬所料,再次翻看了下账本后,房遗爱脸色就变了,好高明的记账方式,一本天衣无缝的账本里去隐藏着这样一本暗帐,就拿这第一张来说,总数有六百贯,可是却又三百贯不知去向,这不就是诗中所写的‘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么!   “张则安真是个精明之人啊,这账本上不仅记录了钱财数目,还记录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拿着后半本账本,郑丽琬冷笑道,“夫君,妾身大略看了下,这后半部账本所涉及的全都是铁器、粮食、被褥。夫君,你要知道,这张则安可是出了名的布匹大商,他经营些粮食和铁器又做什么,还有这些东西又卖给谁了?”   “这难道,张则安真是猴灵的人?”房遗爱有些糊涂了,除了猴灵,谁又会需要这么多的粮食和铁器呢?   “夫君,你为何会怀疑张则安不是猴灵之人呢?郑丽琬搞不懂,怎么这房遗爱就这么不确定呢,不是密室里已经发现了猴灵的图案么?”   “丽琬,你不懂的,你若是和猴灵接触过的话,也会有所怀疑的。这猴灵灭口的事情做的还少么,从梁州牛家村,再到松州九平镇和长泾村,猴灵都是大开杀戒,可是唯独这次,死的却只有一个张则安,若是按照猴灵的行事风格,恐怕这张家上下几十口人,绝不会留下一个的!”说这些,倒不是房遗爱盼着张家人去死,而是这事情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想了。   “夫君,你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依妾身看啊,是不是猴灵所为,你只要等待几天也就是了。像这种事情,若是这时猴灵所为,他们定是要将你吸引至此,然后再另作他图”郑丽琬心中早有了打算,不管张则安是不是猴灵的人,但是他定然跟猴灵有着些关系,否则就解释不了猴灵图腾的出现了,“夫君,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全力找到张府账房,若是晚了的话。恐怕你就要后悔莫及了。”   “真是的,丽琬,要不是有你提醒,为夫还在计较这张则安的身份呢!”房遗爱说着便匆匆忙忙的来到了甲板上,“铁疙瘩,你立刻回去一趟,让秦勇带人去把张府账房先生带来!”   “是。主人!”铁靺不敢耽搁,撒开俩大脚丫子就飞奔了起来,就他那奔跑的样子,活像个狗熊再世。   “天刀,你觉得那张则安的死跟猴灵有关系么?”   “主人,小的觉得不像。若真是猴灵所为,那张府上下就不该只死一个张则安了!”天刀没有犹豫的摇了摇头,他当杀手的时候,可没做过屠人全家的事情,这猴灵一向有不留后患的传统,既然决定灭口了,那就一定会做的干干净净的。屠了张府,再点上一把火,那样岂不是更好么?   看来天刀跟他想的一样啊,房遗爱揉了揉发疼的脑门,看来郑丽琬说的不错,既然想不明白,那还不如先放着呢,说不定以后猴灵就能告诉他答案呢。   回到船舱里。就看到海棠和郑丽琬正凑在一起研究那份账本呢,如今那首诗的头一句已经解开了,但是这后一句还是个谜呢。‘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房遗爱可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啥玩意,齐鲁多豪杰,他倒是懂。自古不都是齐鲁多豪杰,燕赵多侠士么。   “看出点东西来没有?”房遗爱坐在榻上,很苦恼的眯起了眼睛。   令房遗爱没想到的是,郑丽琬和海棠同时点了点头。“夫君,若妾身猜得不错的话,这后半句应该是那些钱财的去处。”   “嗯,婢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婢子仔细想了想,觉得解开这后半句的关键就在这东平陵三个字上!”海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张地图,这地图可是海棠随身携带的,这房遗爱整天东游西逛的,保不准啥时候就用得上地图呢。   “东平陵、东平陵”口里念叨着,三个人围在地图上找着,还真别说,这地图上还真有东平陵三个字。   “东平陵县?难道张则安把钱都运到东平陵去了?”房遗爱脑袋更大了,那东平陵好像也不是啥好地方啊,这张则安把钱运那里干嘛?   “不对,绝对不可能”郑丽琬摸着下巴喃喃自语着,若是她的话,她绝对不会把东平陵做为据点的,更何况是猴灵那群人呢。而且张则安也不会那么傻的,会蠢到把钱财去处写得如此明显。不知为何,郑丽琬脑中突然闪现过了一句话‘太公者,钓于济水也,王兴于东方,天下平矣’!   “难道是济水?”想到这里,郑丽琬便露出一点兴奋之色,“夫君,妾身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了。你想想,东平陵上,那不就是东平陵之北么?”   “对呀,婢子怎么没有想到呢”海棠也有些明白了,唯独房遗爱却是愣愣的,“你们说的是啥意思?”   “公子,婢子也是听了郑夫人的话才想起来的,其实在战国时期,这东平陵便是姜姓族人所建,而它呢,除了东平陵这个名字之外,还有个称呼,叫做济水之南,相传是为了纪念古时姜太公的。”   “姜子牙?”房遗爱顿时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了,丫的,姜子牙大神都冒出来了,虽然有点扯远了,但是房遗爱还是有点明白了,济水之南,不就是古时济南国么,“济水之南,齐州府,居然会是齐州府?”   “夫君,是不是齐州府,派人调查一番不就行了么?”   “丽琬,你说得轻巧,你觉得有那么简单么,难道你忘记齐州是谁的地盘了?”房遗爱笑得有些难看,这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呢,齐州那可是李佑的地盘,就李佑那臭脾气,会买他房遗爱的帐么。事涉齐州府,那乱子可就大了。   海棠也笑不出来了,这回她才反应过来,这齐州大都督可是齐王殿下呢,难道跑他地盘上去问猴灵的事情?这不是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蹬蹬蹬”随着一阵脚步声,秦勇便走了进来,没料到的是,秦虎居然也随着秦勇一起来了。   “见过少爷,见过郑夫人!”   “免了吧,虎叔,你这来得挺快的啊!”   “呵呵,得了阿勇的消息后,我便率人连夜赶了过来!”秦虎爽朗的笑了笑,“少爷,那张府的账房先生,我们已经查出来了,此人乃是襄州人士,名叫孟卓然,贞观三年便已经给张则安处理账务了。”   “嗯,这孟卓然找到了么?”   秦勇看了看房遗爱的脸色,有些郁闷的答道,“回少爷的话,找是找到了,不过已经死了!”   “死了?”房遗爱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这动手的速度还真够快的,又是灭口,“虎叔,你们查到线索了么?”   “没有,不过少爷,这孟卓然乃是中砒霜之毒而死,从死法上来看不太像猴灵所为!”   “虎叔,你也看出来了?”房遗爱饶有兴致的看了眼秦虎。   秦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少爷,不瞒你说,跟猴灵打交道这么久了,还从没见过猴灵如此文雅过呢,就以前的做法,哪次不是弄得血流成河的?”。   ∷更新快∷∷纯文字∷    ☆、第439章 这误会好大啊   第439章 这误会好大啊   郑丽琬忍俊不禁的莞尔一笑,这主仆俩还真挺像的,居然都觉得这场景太过仁慈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想啥,难道非要杀了张则安全家才算是猴灵所为么?   两天过去了,张则安自杀的事情渐渐平息了下来,但是房遗爱这里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想要调查张则安的死因,却是无从下手,这张裴氏咬定啥也不知道,房遗爱也没想过要难为她这个妇道人家。   这一日清河县像往常一样的平静,唯一一个不平静的地方就是县衙了,今天可是县令何向明调任的日子,虽说是被贬,但是何向明却是一脸的笑容,浑不像被贬的样子。至于清河县新任县令那也是房遗爱和清河大户联名保举的,河东卫宏,卫氏族人,提起这卫氏就不能不提一下河东卫仲道,这位爷那可是汉末蔡琰的未婚夫,只不过这家伙命不太好,刚娶了大才女,还没来得及享受下呢,就一命呜呼了,为了他,蔡琰还背上了个克夫的名声。   卫宏新上任,做为前任,何向明自然是要交代一番的,“卫大人,以后这清河县就要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努力才行啊,莫要辜负了房大人的一片美意。”   “何大人说笑了,卫某自当不会忘记房大人的大恩大德的!”卫宏也不是呆子,这次能够补上清河县令的缺,那也多亏了房遗爱的保荐,否则就凭他一个卫氏旁系子孙的身份,如何争夺过崔家?   “卫大人明白便好,何某也算是过来人了,这在官场上啊,要是没个朋友那可是万万不行的!”何向明说的很巧妙。有道是官场之人,话里藏话,能不能理解,那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好了,不唠叨这么多了,这何某也该上路了!”   “卫某,送送何大人!”卫宏一路目送何向明的马车远去,直到人不见了,他才暗暗皱起了眉头。就何向明的话,他哪能不懂呢,但是他的心里一直在犹豫,这房遗爱到底值不值得他报效呢,说白了。这个人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人总觉得他会犯什么错似的。   撇过卫宏不提。这何向明的马车一路向西。很快便来到了运河码头,上了船,何向明望着滔滔的大运河,心中似是有了一种明悟般。浑浑噩噩多年之后,终于可以跳出这个地方了,江南。那里又是一种何等的情景呢?抬起头,何向明便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艘巨大的楼船,那船头上还站着个人。   “夫人,看到了么。少将军居然来送我了!”何向明从来没有过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堂堂清河县令调任,整个清河却只有一个少将军给他送行,何向明觉得无论将来要付出什么,这一辈子都值了。撩起下摆,何向明就跪了下来。   “公子,这个何向明真的很不错,也许他真能帮你很大的忙呢!”海棠紧紧挨着房遗爱,以前她总是不能理解房遗爱为何会如此看重何向明,但是这一次她懂了,一个如此知恩图报之人,又怎能不放心呢。   “何大人,这是主人赐你的酒,他说让你喝了这碗酒再上路!”铁靺举着碗,鼻子还不断地抽着,这可是海天蓝啊,真希望这何向明拒绝掉,这样他铁靺就可以吞肚子里去了。   结果很让铁靺失望,何向明站起身夺过碗就喝了下去,与此同时,站在船头的房遗爱也饮尽了一碗酒。扔了碗,何向明哈哈大笑道,“铁统领,请转告少将军,就说我何某人此生定不负他。”   “知道了,喏,这牌子你拿着,路过扬州的时候,去趟暮春楼,到时候武老板不会亏待你的!”铁靺说完就闷闷不乐的走了,何向明却眉开眼笑的观察着手里的牌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牌子的作用。   看了看身旁的颜氏,何向明笑着问道,“夫人,还担心为夫会选错么?”   “不会了,倒是妾身多想了,那房大人果然是个君子!”   要是房遗爱听了颜氏的话一定会笑掉大牙的,这还是第一个说他房遗爱是个翩翩君子的。何向明的船走远了,房遗爱也该离开清河了,如今这张则安的案子也算是陷入泥潭了,再耗下去也没什么好处,必定他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卷毛鬼的事情来的,只要安抚好四大家族,那他房某人也可以回京复命了。   清河县以南三十里有个偏僻的小村子,这村子里也就十来户人家,自从大运河兴盛后,村子里的人便全部都搬到西边的衡水村,而这个小村子也就荒废了起来。   小荒村里破败不堪的,远远望去也不像个有人的样子,可是偏偏这村子里却住着人,而且住的人还不少,从外边这几匹马就可以看出来了。小院子里,或坐或站的,大约有七八个人,其中还有一个黑衣蒙面的女人,并且很明显,这名黑衣女子,才是这些人里边的领头之人。   “头,你说是谁要杀这个卷毛鬼呢?”一个汉字叼着根稻草,很郁闷的吐着槽,这些日子可窝囊坏了,整天东躲西藏的,还要顾着个卷毛鬼。   “庆哥,你就少发牢骚了,这卷毛鬼可要看好了,千万别让他跑了。另外,让兄弟们盯好了,那些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咱们走到哪他们都能找到,简直就是邪门了!”   “头,你说的也是,袁某混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呢!”袁丰庆正发着牢骚呢,一个兄弟就跑了进来,只见他弯着腰,气喘吁吁地叫道,“头,不好了,那群鸟人又摸上来了,如今咱们跑都没地方跑了,这四周都是他们的人了!”   “嗯?”黑衣女人一愣神,便将剑拔了出来,“庆哥,让两个兄弟把卷毛鬼看好了,剩下的人随我来,本姑娘倒要看看这到底是群什么人!”   “头。你别啊,还是我出去吧,你要是出点啥事,小的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袁丰庆赶紧拦住了黑衣女子,他额头上的冷汗不断的渗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合着该他袁丰庆倒霉,咋就碰上了这种事呢。   “庆哥,你赶紧闪开,这都啥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走,咱们去会会这帮子苍蝇!”   郑丽琬骑在马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前边的小荒村,郑丽琬嘟哝道。“还真够能躲的,这清河县也能找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夫人。都准备好了。要不要动手?”麻子太兴奋了,这追了这么久终于把这帮子老鼠给逮住了,如今四周都布满了他们的人,看这帮子老鼠还往哪里窜。   “动手吧,给兄弟们说一声,别把那卷毛鬼整死了。要是卷毛鬼死了,咱们就前功尽弃了!”   “放心吧,夫人,咱麻子做事。一向靠谱的很!”麻子大胸脯拍得咣咣响,但是郑丽琬却是一个劲的皱眉头,真不愧是房遗爱带出来的人,一个个牛皮哄哄的。   袁丰庆很自信,就前边那些人,凭他的本事绝对是一刀子下去捅死一个还得连带个垫背的,瞧他们那表情,不知道要隐藏行径么,袁丰庆正鄙视着呢,对面的人却动了。袁丰庆俩眼越来越大了,这是啥玩意,弓弩?不对啊,他们怎么会有弓弩,这没天理啊,有弓弩,这架还怎么打?   “头,这不对劲啊,你瞧,他们手里的那玩意!”指了指别人的弓弩,袁丰庆也把自己腰间的弓弩拿了出来,只可惜的是他的弓弩连一根弩箭都没有了。   黑衣女子美目瞄了瞄弓弩,一颗心也慢慢的沉了下来,这事怎么越来越诡异了?   “对面的人听着,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否则爷爷们就要大开杀戒了!”某个家伙很霸气的吼了吼,他一吼完,袁丰庆就开口,“抱你奶奶个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干嘛追着爷爷不放的?”   “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是不是?”麻子很生气,这不是学学少将军喊话么,居然这么不给面子,还爷爷,爷爷早就去地下了。   “麻子,你瞎嚷嚷什么,赶紧滴,让他们把卷毛鬼交出来!”严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数整个行动处,除了林元芳就这个麻子废话多了。这打仗呢,哪来这么多废话。   “嘿嘿,嗯,对面的,赶紧把卷毛鬼交出来,否则你们谁也活不成!”   黑衣女子也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动不动就要格杀勿论的,还真当她是待宰的肥猪了,“少废话,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让你们主事的过来!”   “女人?”麻子愣了下就笑了,居然还有个女人,整整劲装,麻子扛着把大砍刀就露出了头,“小娘们,劝你还是老实点的好,我家主子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赶紧放下武器,否则麻爷爷砍了你!”   麻子很嚣张,如今他麻子也算是一号人物了,还能怕了个女人不成。   事实上似乎麻子想错了,他麻大爷一露面,那对面的人似乎更不怕了,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当属那黑衣女人了,只见那黑衣女子把面纱一摘,指着麻子就骂了起来,“王麻子,本姑娘看你是狗胆包天了,来啊,你倒是砍砍试试,你看老娘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皱眉头?还皱眉头呢,麻子俩腿都发颤了,扔了大砍刀,麻子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哈哈,麻子,你他娘的也太窝囊了吧,那娘们就吼了下,你就这样了?”严九那个笑啊,指着麻子就挖苦了起来。   “严棒追,笑你个头啊,还不赶紧让人把弓弩收了,快点啊,老子求你了!姥姥的,跟个人都打听不好,老子这次算是让你害惨了!”喷完严九,麻子就露出了个最灿烂的笑容,“娘不田姑娘,你咋来了,这来了也不让人报个信!”   田梦涵气的一阵脸红,收起剑怒骂道,“麻子,少跟我贫嘴,房俊呢,让房俊来见我,我倒是要问问,他这是安的什么心!”   “啊?”麻子还敢说啥,瞪了一眼严九后,麻子就灰溜溜的跑后边找郑丽琬了,要是再不把郑丽琬请来,这少将军就要背黑锅了。   严九现在也老实多了,就人家敢直呼少将军的名字,那身份还能简单了,“收起来,赶紧收起来,一个个没眼力劲儿的!”一边收回弩箭,严九还一边装着好人。   严九这一认栽,袁丰庆可就牛气了,跑过来就踹了严九一脚,“丫的,新来的吧,你家庆哥都不认识,靠,差点让自己人给射了。”   哪个庆哥?严九不认识啊,虽然心里憋屈,但是严九还是老老实实地给袁丰庆拱了拱手,“庆哥好,这次算小弟错了,等回去了,小弟做东,咱们好好吃上一顿!”   “好,这好像句人话!”袁丰庆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这还没摆够威风呢,田梦涵便走了上来,“袁丰庆,你说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卷毛鬼押过来!”   “哎,头,别生气,我这就去,这就去!”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更新快∷∷纯文字∷    ☆、第440章 噎死噎死,爱老虎油   第440章 噎死噎死,爱老虎油   郑丽琬靠在后边正在等好消息呢,哪知道不一会儿就看到麻子连滚带爬的跑回来了。   “王麻子,你碰到鬼了?”郑丽琬好整以暇的看着麻子,末了还不忘调侃了句。麻子抹抹汗,很是悲情的说道,“夫夫人,你该去看看了,这次误会可大了,那对面是田夫人的人!”   “田夫人,哪个田夫人?”郑丽琬愣住了,貌似房俊家里没有个姓田的女人啊,稍微一思虑,她就想起来了,“麻子,你说的是田梦涵?”   “是的!”如今麻子好想回房遗爱身边待着,这本来还以为行动处有乐子呢,哪晓得这刚一发飚,就碰到了惹不起的人,现在想想,也许他王麻子真该回家拜拜佛祖了。   “哟,那行,我就去瞧瞧!”郑丽琬也没迟疑,一抖马缰绳,黑虎便乖乖地朝前走去。   田梦涵正站在树下想事情呢,便见一人一马慢慢走了过来,马是黑虎,但是马上的人却不是她想要见到的人。   “你是谁?”田梦涵还是那么的直来直去的,虽然这段日子田梦涵和武顺没少说过话,但是和人交际起来还是有些不习惯。   郑丽琬下马后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看到田梦涵后,整理完第一个印象就是这女人好高,也不知道自家夫君咋就看上这个女人了呢。“你就是田妹妹吧,姐姐姓郑,全名唤作郑丽琬。”   “郑丽琬?”田梦涵暗自摇了摇头,她没有听说过,所以有些生硬地问道,“房俊呢。我要见他!”   郑丽琬莞尔一笑,果真不愧是江湖女侠,这说话都如此直接,明显没把她郑丽琬放眼里啊。   “夫君啊,他正在清河县里呢,若要见他,就随姐姐回清河县吧!”   “那这马”指了指黑虎,田梦涵眼中变射出了一种狡诈,只见她吹了声口哨,一匹白马便跑了出来。看到这匹白马。黑虎俩马眼瞪得圆圆的,不用田梦涵发话,biu的一声就窜了出去,直到跑到白马旁边,黑虎才停了下来。这下郑丽琬可被气着了。任她怎么喊,黑虎就是不回来。见此情况。郑丽琬只能暗骂了句,“真不愧是头畜生!”   俊风马也算是黑虎的后宫二娘子了,这见了二娘子哪还有分开的道理,田梦涵骑着俊风走到哪,黑虎就摇着尾巴跟到哪,至于郑丽琬如何鄙视它。它才懒得管呢。   郑丽琬无奈只好借了匹马骑,走在路上,郑丽琬不断地观察着田梦涵,谁说这田女侠好糊弄了。这不是聪明得很么。回到清河县的时候,天色已经快傍晚了,郑丽琬估摸着此时房遗爱还在码头待着呢,便直接带着田梦涵来到了运河码头。   房遗爱虽然是个臭棋篓子,但是有海棠这个善解人意的大国手在,他房遗爱还是下的津津有味的。这郑丽琬一回到船舱,便赌气的把披风扔在了房遗爱的头上,“哼,夫君,你这倒是好雅兴啊,可苦了妾身了,这忙活这么久,居然还给自己惹麻烦了。”   “丽琬,这谁又惹你了?”房遗爱把披风拿下里,还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嗯,好香。   “没人惹,你自己出去看看吧,今个妾身给你领了个人回来!”郑丽琬将房遗爱拉起来,便自己坐在位上和海棠对攻了起来。房遗爱撇撇嘴,这女人不会是大姨妈来了吧,摇头晃脑的出了船舱后,房遗爱就看到甲板上站着位身材颀长的黑衣女子,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房遗爱心里一颤便叫出了声,“梦涵,是你?”   “俊郎!”田梦涵转过身甜甜的笑着,看着这朝思暮想的男人,田梦涵心里开心极了,不同于其他女人,田梦涵一直都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想法,高兴就是高兴,忧愁就是忧愁。   抱着田梦涵的身子,房遗爱突然有点自卑了,这个高挑的美女,要放在后世,那得迷死多少人呢,如今却让他房某人给拱了,还真有种野猪强攻油菜花的味道。   坐在船头,田梦涵和房遗爱手拉着手,吹着大运河的冷风,还一起晃着脚丫子,就像两个没长大的孩子般。相信这时候,只要有人在他们身后轻轻一推,保这俩人全都掉大运河里去。   “梦涵,你怎地来河北道了?”一直以来,房遗爱都没想过田梦涵会来河北道,因为在他心里,田梦涵更愿意守着江南那份风雨,若非有因的话,她是不会轻易离开那里的。   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流水,田梦涵笑着说道,“我啊,也是听了武姐姐的话才来的,你也知道洛阳的事情,光靠莫统领和六子是不行的,没法子,我便领人偷偷的去了洛阳北郊。还别说,在那里,我们还真发现了些东西,你知道么,洛阳这一乱,猴灵便开始冒头了,可巧,莫统领早就安排好人手守着了,结果猴灵的人没讨到好,便集体向北撤出了洛阳。”   “于是乎,你就自告奋勇说要带人去追,更巧的是还一路追到河北道来了?”房遗爱坏笑着看了看田梦涵,这个女人啊,估计是想见他了吧,非要找个这么蹩脚的理由。   “嗯,好久都没见你了!”田梦涵也没掩饰自己的想法,有些开心的说道。   “呵呵,那卷毛鬼呢,怎么落到你手里了?”   “他呀,也是凑巧碰上的,当时他正在运河边上逃命呢,我看不过去,便救了下来,哪知道这一救他,就要躲这么久,连给你报信的功夫都没有。就郑姐姐去的时候,我还以为那些人又找上门来了呢。”   听了田梦涵的话,房遗爱便有些严肃了起来,“梦涵,那些要杀卷毛鬼的是什么人,你能看出来么?”   “看不出来,开始侥幸还抓到了两个。但是全都自杀了,他们绝对是经过长期训练的人,就连出任务嘴里都要含着毒丸!”田梦涵苦恼的摇了摇头,就她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组织,就当年点星楼叱咤江湖的时候,也没有说嘴里含着毒丸的。   “死士,除了死士,没人会这样!”房遗爱有些慨叹的说着,为什么会有这种大人物要让卷毛鬼死呢。这卷毛鬼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夜里,卷毛鬼便被带了进来,还别说,这家伙长得瘦瘦的,一对蓝眼睛。高鼻梁,头发还跟烫过似的。称呼他为卷毛鬼。还真没错。   “whatwhy你们不能杀”卷毛鬼手舞足蹈的,啰啰嗦嗦的,末了还指了指自己。   几个女人全都瞪大了眉目,这卷毛鬼说啥玩意呢。房遗爱倒是乐了,没想到还真是个大不列颠流落过来的难民,捏了捏嗓子。房遗爱装腔作势道,“我次要内母?”   听了房遗爱的话,卷毛鬼俩眼都亮了,看房遗爱的眼神就跟见到了亲爹似的。“robert!robert!”   靠,有一个罗伯特,咋不叫寺内特呢,“萝卜特啊,本官大唐勋贵,我问你,你那个丰收之法是什么,还有是什么人在追杀你!”   房遗爱这下问的有点多了,萝卜特思考了许久才慢悠悠的说道,“丰收之法,不在这里,在那里,谁杀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尼玛,什么在这里又是在那里的,搞得房遗爱头都有点大了,赏了萝卜特一顿大餐后,房遗爱对他非常严肃的说道,“明天,带我去找,否则,kill you!you know?”   “噎死,噎死!”萝卜特忙不迭的点着头,嘴里还不断的啃着鸡腿。   房遗爱摇了摇头,真是个没开化的洋鬼子,就知道吃,噎死你算了。   等回到船舱,几个女人才问了起来,郑丽琬揪着房遗爱的耳朵,不断的问道,“夫君,你给妾身解释下,你啥时候懂鬼话了,还有那个我才要内幕,是啥意思?”   见郑丽琬揪着房遗爱的耳朵,田梦涵一点郑丽琬的手腕,就把郑丽琬赶一边去了,“郑丽琬,再对俊郎动手,我杀了你!”   “”郑丽琬俩眼翻白,这个不开眼的大侠女,人家打情骂俏呢,你都当真。海棠一个劲儿的掩着嘴笑,这下有公子爷好受的了。   “我次要内幕,就是你叫什么名字的意思,这下懂了吧,还有啊,为夫乃是文曲星下凡,还有不懂的么?”揉着耳朵,房遗爱大言不惭的说道。   “那尅呕由呢?”郑丽琬揉着手腕,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   “杀死你!”房遗爱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他这一嚷嚷,海棠就笑了,居然是这个意思。笑闹了一会儿,三女便陪着房遗爱聊起了卷毛鬼的事情。   “丽琬,你好好想想,你觉得谁会对个洋鬼子起杀心呢,还派那么多的死士去,这明显不符合常理啊!”房遗爱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一个落难的洋鬼子能威胁到什么人,要是狂热的宗教份子,那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如今这大唐朝除了佛道就是白莲教,这三派明显不会对洋鬼子感兴趣的。   “夫君,你问的倒是轻巧,这妾身哪知道这么多啊,这卷毛鬼一个破落户,妾身实在不知道他有什么让人怕的。若是有的话,那也只有这个丰收之法了,可是这个丰收之法明显是好东西啊,又有谁会放弃这个好东西呢?”郑丽琬说的也很有道理,就像四大家族样,哪个不是把卷毛鬼当宝贝呢,要是能得到卷毛鬼,恐怕都把卷毛鬼当财神爷供起来了。   “愁死个人了,这洋鬼子又是一问三不知,就他妈知道吃!”说到这里,房遗爱还不忘看着田梦涵调侃了一句,“梦涵,难道这些日子,你们没管他吃饭?”   “俊郎,你说啥呢,我哪会饿死他,哪顿饭都没少了他的,也就是最近这几天,被郑姐姐的人追的有些狼狈了!”   瞧这话说的,说着说着俩女人就又卯上劲了,不过也怪不得田梦涵生气,这躲了好几天,最后却发现是被自己人追的。郑丽琬也不是个小气的人,这事还真得怪她,严格上来说是怪负责跟踪的严九,要是这家伙眼睛再放亮点,也不会有这等误会了,这幸亏没动手,要是真动起手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呢。   “夫君,妾身觉得你这去范阳需要缓上一缓了,这卷毛鬼不是王丹怡先见到的么,那么你为什么不先去见见王丹怡呢,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呢!”   见王丹怡,丫的,那可就这成了噎死噎死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41章 敢咬人灭满门   第441章敢咬人灭满门   不管房遗爱愿不愿意,他都得承认郑丽琬说的很有道理,要想摸清楚卷毛鬼的事情,这王丹怡还非得见上一见不可。见就见吧,反正房遗爱也想开了,既然来了河北道,王丹怡这关总是要过的。   如今房遗爱可不愿多想王丹怡的事情,这一床三美的美梦可不是那么好实现的,任他好说歹说,郑丽琬和海棠终究还是逃跑了,只留下了一个田梦涵。算了,那俩女人跑了,至少还有个田梦涵呢,这许久未见,田梦涵倒是有些主动,一晚上房遗爱都被女侠蹂躏了,他倒是想威风一下,怎奈何女侠武力威猛,愣是弄得他房大将军老老实实地。   第二天房遗爱便起了个早,和田梦涵对练了一会儿刀法后,他便领着海棠来到了崔府,这过两天就要离开清河县了,这于情于理也得来和崔老头道个别啊。见了房遗爱,崔老头显得有些热情过度了,这又是虚寒又是温暖了,就差送房遗爱一个暖床丫头了。崔老头表现得如此亲切,倒把房遗爱搞得有点怕了,这崔老头不会又玩什么鬼把戏了吧?   提心吊胆的坐了俩时辰,崔老头总算放房遗爱离开了,出了屋门,房遗爱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呢,“海棠,这崔老头今天是咋了,怎么对本公子这么好了?”   “公子,这婢子哪里知道啊!”海棠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崔老头唱的哪一出。   “房大将军,这就要走了?”崔思颖照例像个幽灵一般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个脸色古怪的崔招财,一见到崔思颖,房遗爱就想起了那恶心人的化学武器,“思颖,说好了啊,今个不准扔那玩意了。再扔,我可真就动手了!”房遗爱撸撸袖子,展现了下自己的威胁力度。   崔思颖撇撇嘴浑然未觉道,“俊哥,瞧你说的,本姑娘扔啥了?”   装,装的还挺像的。房遗爱决定要教训下这个威猛的生化战士,伸出右手放鼻子上闻了闻,“嗯,那天是谁去小解了,哎,本公子咋忘了呢?海棠。你不知道啊,那天有个姑娘太厉害了,居然当街小解!”   “你房遗爱,你个死人,谁当街小解了?”崔思颖气的脸红红的,小脑袋扫了一圈就找到了趁手的武器,嗯。好大一块板砖,“死房俊,你再说,你再说,我还扔你!”   “千万别,姑奶奶,你这玩意要是扔出来,本公子这头上还不起包了?”   “谁是你姑奶奶了。乱说话!”崔思颖这丫头果然喜欢听奉承话,一看房遗爱服软了,仰着个小脑袋便眉开眼笑了起来。   房遗爱心里暗骂了十声小娘皮,才算舒服了一点,“哪有,是房某乱说话了,这个思颖。有事没,没事,那房某就先告辞了,这崔老还在屋里等着见你呢!”   “见我?爷爷见我有什么事情?”崔思颖皱着可爱的眉头。一个劲儿的询问着。   房遗爱赶紧冲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刚崔老是不是嘟囔着思颖来着?”   “是呢,公子,你没听错,婢子也听到了!”   崔思颖必定是非常信任海棠的,她哪会知道海棠早和房遗爱配合的亲密无间了。打发走崔思颖,拉起海棠的手,俩人就哈哈大笑着跑出了崔府。   见了崔老头后,崔思颖就急不可耐的笑道,“爷爷,你找孙儿何事?”   “丫头,你听谁说的,爷爷何时找你有事了?”崔老头还纳闷呢,这个时候这丫头不是一直窝院里弹琴的么,咋有空陪他老头子来了。   “嗯?”崔思颖知道又上当了,跺了跺脚,崔思颖就冲外边喊了起来,“崔管家,以后那房俊再来府上,你给我把他挡外边,还有啊,他要是再敢闯进来,你就给我把家里的狗都放出去。”   崔招财一边抹着汗一边应承着,这特么放狗,这不是送给房遗爱吃狗肉么,也不知道自家小姐知不知道房将军的光辉历史,据说当年在灵山寺的时候,把藏经阁的老黄狗都给宰了。瞧房将军这股子劲头,这得多爱吃狗肉啊。   “嚷嚷啥呢,丫头,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那小子以后恐怕不会来了!”崔老头老眼瞄了瞄自家孙女,那脸上还带着点为老不尊的坏笑。崔思颖愣了一愣,转头悄声问道,“爷爷,咋了,那房俊怎么就不会来了呢?”   “他啊,后日就要启程离开清河县了,恐怕这一离开清河县就不大可能回来了,你说,太还会进咱们崔家大门么?”崔老头倒也没说假话,就长安城和清河县这么远,要没什么事,房遗爱才懒得来崔家呢。   “啊?这么快?”崔思颖脸色有些沉郁了下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开心。   “你以为呢,房俊可是来办差的,你当人家跟你那些兄弟一样,是来清河遛狗逛青楼的?”   回到了运河码头,守在船上的秦勇就走了上来,他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少爷,卫宏来了!”   “嗯,在哪呢?”房遗爱心下一凛,对于这个卫宏,房遗爱也不是太了解,但是郑丽琬给他的评价却是能用则用,不能用则除。对于郑丽琬看人的眼光,房遗爱还是非常佩服的,既然卫宏已经来了,那么他倒要好好谈谈了。   “在船上,郑夫人正陪他说话呢!”   见了房遗爱后,卫宏便站起身恭恭敬的行了一礼,虽然是第一次见房遗爱,但是卫宏一点都不惊慌,甚至比那些官场老油条都要镇定多了。光凭这一点,这个卫宏就已经让房遗爱另眼相看了,“卫县令,请坐吧,这里不是衙门,随意坐便是了。”   “谢房大人!”   “卫县令,不知你此来,找本官所为何事?”房遗爱也不喜欢绕弯弯,这带兵这么多年,也养成直肠子的性格了。显然卫宏没有料到房遗爱会这么问。他该怎么说呢,有事?那简直就是扯淡,他一个刚上任的破县令找房遗爱能有什么事?   眉头只是轻轻皱了皱,卫宏瞬间便有了应对,“房大人,下官此来是为了答谢大人的保举之恩的。若无大人保荐,恐怕下官还在家里过着庸庸碌碌的日子呢。”   “哪里哪里。这卫县令可是河北名士,就算没有本官推举,这当官入仕也是迟早的事,本官这也就是锦山添花而已!”   “呵呵,大人说笑了,对于大人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下关来说,那可就恩同再造了。若是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下官做的话,大人尽管开口,下官定不会推辞!”卫宏这话说得可就巧妙了,什么叫用得着呢,谋私算不算呢?在房遗爱听来,这卫宏的话就跟没说一样。   “呵呵。谢卫县令好意了,以后有什么事,少不得要麻烦下卫县令了!”   “呵呵,房大人严重了,能为房大人做点事,那也是下官的福气了!”   卫宏并没有待太久,和房遗爱闲聊了几句后,卫宏就起身离开了码头。卫宏走后。房遗爱一双眼便冷厉了起来,见房遗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郑丽琬倒是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夫君终于长大了。   “丽琬,说说吧,这卫宏能不能用?”   “夫君,你这话问的。这卫宏当然能用了,只是不能像何向明那样用而已。何向明那是真心认你为主,别说是让他经营江南了,你就算让他去岭南开荒。他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但是这卫宏嘛,可就要好好掂量下了,往上走,卫宏当然愿意跟着,往下走,那就对不住了!”   “嘿嘿,也就是说,这卫宏是养不熟的狼了?”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这世家子弟嘛,还不都这个样,在他们心中家族永远都是第一位的,剩下的才是效忠谁,否则,咱们皇帝陛下还用这么头疼么,只是一个小小的民乱而已,居然把你这位驸马爷给派来了。”   “哎,世家大族,谁又跳的出去呢,就拿本公子来说吧,这卢家要是倒了,我房家还能好的了么?”房遗爱眯着眼叹了口气,郑丽琬走到房遗爱身后替他揉了揉眼角,“夫君啊,你能想明白这些就行了,不管发生何事,这卢家终究是房家的后盾,所以啊,这次河北道之行,你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行!”   “丽琬,你说说吧,具体该如何做?”房遗爱相信郑丽琬不是无的放矢的,既然她说了,那么定然是有了通篇的考虑,以郑丽琬的能力,她想出来的方法,定然要比他房遗爱想的强多了。   “夫君,你若听妾身的,那就将卷毛鬼所知的丰收之法交给陛下,然后再将地瓜交给崔、卢两家,最重要的是,要让卢家成为第一供粮大户!”   “那郑家和王家呢?”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若按照郑丽琬所说,那郑家和王家可就没什么好处了。   “呵呵,这捧起两个,自然就要摔下两个,难道夫君还想一起捧不成,你觉得郑家和王家会跟你一条心么?到时候你出了事,郑王两家绝对第一个把你扔出去邀功!”   “丽琬,莫要忘了,你父亲可还是郑家的人呢!”房遗爱有些哭笑的拍了拍郑丽琬的手。   “夫君,妾身跟了你,跟郑家有半点关系么?这么多年了,除了陛下要接我进宫的时候,这郑家何时有正眼瞧过我们家了,呵呵,郑家,他们要是有半点卢家的恩德,我郑丽琬也不会如此绝情了。至于我父亲,呵呵,当我郑丽琬嫁入房府后,这锦上添花的人还会少的了么?”郑丽琬话语里有着无穷的自信,她相信,凭着她的能力,定能保父亲一世荣华,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如此的出类拔萃。   “行,你既然如此决断,那为夫就听你的,郑家那里,咱就不管了!”   “夫君,妾身倒有些羡慕你呢,你是如此的优秀,大公子也是丝毫不差,就连那卢子英也是后辈顶尖之人,想来过个十多年,这房府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丽琬,知道么,为夫从来没想过让房府更上一层,只要能保家人平安一世,就足矣!”   “嗯,夫君倒是很容易满足呢,不跟妾身似的,总是贪得无厌的”郑丽琬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趴房遗爱耳边轻声说道,“夫君,那卫宏你可要用好哦,过个一两年,把他提到河东道去任个一州长史,相信,他定会对你感激涕零的。”   “若是,那卫宏养大了咬人怎么办?”   “很简单啊,他想咬人可以啊,那就让他们河东卫氏一起去死吧!”郑丽琬说完便咯咯笑了起来,房遗爱却是不断地抽着冷气,好家伙,真是蛇蝎蜂儿针,最毒妇人心啊。   敢咬人,那就灭你满门,这就是郑丽琬,恐怕比历史上的武则天还要厉害几分了。   ☆、第442章 被这女人耍了   第442章被这女人耍了   夜里,房遗爱并没有要求什么,但是三个女人却都留下了,一床三美,多好的机会呢,房遗爱却史无前例的当了回正人君子。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果再加上个男人呢,那这场戏唱的可就更持久了,直到天将放亮了,四个人才沉沉睡去。醒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吃了顿简单的午饭,一行人便来到了清河城南的官道。   “梦涵,真的不随我多待点时间了么?”房遗爱真有些舍不得,若是没有相见的话,他也只是想念些而已,但是见了面后,房遗爱却有种不想放手的感觉了。   “俊郎,再待上些时日又如何,还不是要分开的。再说了,这洛阳的事情还没稳下来呢,我也得回去帮帮碧娘姐姐呢!”   “也好,那腊月里你来不来长安?”房遗爱倒想一块把田梦涵的事情解决了,可是这女人却总是挂着自己的身份。田梦涵蹙眉想了想后,开心笑道,“俊郎,我想应该会去的,好了,不说了,再不走这晚上就到不了临清州了。”   俊风马迎风而去,奔跑在了寒冷的西风里,就如那田梦涵般,走的是那么的潇洒。一直以来,田梦涵都是果敢的,相比较下来,房遗爱倒是希望她能优柔一些。   “怎么?舍不得了?”站在房遗爱身后,郑丽琬娇笑了两声,看来这侠女还真有种不同的味道,就连郑丽琬都有些佩服田梦涵的性格了。   “瞧你说的,这要是舍得,那就怪了,这碧娘和梦涵一直待在江南也不是个事啊!”   “夫君,你心地是好的,但是田妹妹说的也没错,现在啊。还不是把她们接回来的时候,至少你得先说服房相吧,一个领着孩子的寡妇,一个流落江湖的女侠,你认为房相会轻易应下来么?”   “呵呵,答应不答应还不都是他的儿媳妇,要真能让梦涵怀上个孩子。说不得第一个要接她进府的就是母亲了!”说到这里,房遗爱就苦恼的摇了摇头,这努力了这么久了,为啥就没个动静呢,难道穿越的时候,把人生精华给过滤了下?   “你还说呢。不是一直自诩天神下凡的么,怎么连个孩子都整不出来呢?”郑丽琬掩着嘴咯咯直笑,引得一旁的海棠和闻珞一阵脸红,这大白天的居然谈论这种事情。   “海棠,走,咱们离开这吧,再听下去。本姑娘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闻珞拉了拉海棠,还伸出舌头做了个恶心的动作。郑丽琬对此倒是不甚在意,但是房遗爱可受不住了,指着闻珞就吐槽了起来,“珞丫头,淑女,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等回家。非让你姐姐好好教育你下。”   “房大将军,你就省省心吧,我那姐姐现在光研究怎么生娃娃了,我看哪,你还是先搞明白如何让我姐姐怀上孩子吧!”   “你”房遗爱肚子里跑了一群的草泥马,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虽然生气。但是房遗爱还是计较上了,要不要找孙思邈研究下呢,别搞不好真是人生精华被过滤了,那样他房某人就是再努力个半年也没动静啊。   闻珞拉着海棠进城采购去了。房遗爱却坐运河边上发起了呆,郑丽琬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推了推房遗爱的肩膀,郑丽琬小声道,“夫君,回去换身衣服,妾身陪你去趟药铺。”   “丽琬,真陪我去?”房遗爱翻了翻白眼,这看不育症那可是件非常丢脸的事。   “那还有假,只要夫君敢豁出去,妾身这张脸又有什么不能丢的!”郑丽琬狡诈的眨了眨眼,拖着房遗爱就回了船上,不一会儿两个人就重新打扮了一番,还别说,这一折腾还真有点小夫妻的感觉。   两口子走在前边,俩忠仆忠心耿耿的跟着,进了药铺,房遗爱找到医者后,便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末了还偷偷的给那老先生塞了两贯钱。老先生也是见多识广的了,自然之道保密原则的。微微一笑,老先生便为房遗爱把起了脉。   老头不说话,房遗爱只能干等着,瞧老头眯眼的样子,房遗爱就郁闷无比,为啥这大唐的医生都喜欢闭着眼给人号脉呢。一刻钟后,房遗爱终于忍不住了,“先生,咋样?”   “嗯!公子,你脉象雄浑有力,这身子没有问题啊!”   “额,先生,你不会瞧错了吧,要是真依你之言,那本公子为啥到现在还搞不出点动静来呢?”房遗爱也有点自知之明,这家里那么多女人,要是真有问题的话,那问题一定出在他房某人身上,总不能一群女人集体等了不孕症吧。   “公子,瞧你说的,老朽还能拿这事开玩笑不成?老朽问你,你这结婚多久了?”   “几个月吧!”房遗爱不知道老头问这干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出来。   “几个月?”老头有些急了,“公子,才多久你就没耐性了,这生娃娃不是种豆子,你当想要就能来的,真是的,这几个月就急成这样,人家十几年的岂不是要天天来讨药吃了?”   “”房遗爱郁闷无比的耷拉下了脑袋,郑丽琬赶紧瞪了老头一眼,“先生你小点声,这要是别人听去了,我家夫君还怎么去见人?”   郑丽琬也就这么一说,俩忠仆却当真了,拱着肩头就顶了上来,“老头,你想死呢,居然敢这么跟我家主人说话。”   老头有点吓傻了,看看这俩猛人,一个再世张飞,一个黑脸刀疤男,这怎么咋看都想从山里来的呢。房遗爱瞧这幅场景,赶紧让俩忠仆退了出去。   离开药铺子后,郑丽琬就没良心的调侃了起来,“夫君,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明明没啥事,非给自己找麻烦,现在放心了吧?”   “丽琬,为夫这还不是为了你好。难道你就不想抱孩子?”   郑丽琬恨不能直接来个隐身术,这大街上呢,都敢说这话,这不,周围的人看他俩那眼神就跟看到小怪兽似的。房遗爱也知道自己这张破嘴又惹事了,抱抱拳就拉着郑丽琬逃了。   “切,一对小夫妻。年纪轻轻的,也不知道收敛点!”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哪,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房遗爱那个跑啊,跑回了船舱,他就把一身腻味的郑丽琬扔到了榻上。“你这女人,真是脸皮够厚的,大街上都能说那话。”   郑丽琬翻了个身,左手拖着颔首,右手放在嘴边笑嘻嘻的说道,“夫君,妾身都是跟你学的哦!”   哇呀呀。房遗爱那个恨啊,这个女人绝对要教训,白日宣淫怕什么,偶尔来一下也是可以的嘛。郑丽琬仿佛早有准备了,房遗爱还没爬床上去呢,她就伸手将男人拽了过来。   荒唐了一下后,郑丽琬眨着双娇媚的眼,小手还不老实的在房遗爱胸前画着圈圈。“夫君,这去琅琊的话,妾身就不陪你了!”   “嗯,你帮我查一下猴灵的事情吧,这段时间为夫可能没那么大的精力了!”   “夫君放心吧,妾身晓得怎么做的!”郑丽琬倒是很有兴趣,这对手越难缠她就越有动力。猴灵不是神秘么,她郑丽琬倒想把他们曝光一下呢。   阳光很明媚,天气却很冷,总算要离开清河县了。至于要去的琅琊,房遗爱也没有太多的关注。   这钦差离开,总是要有人送行的,看着这个送行之人,房遗爱觉得还不如没有呢。崔思颖朝房遗爱招了招手,脸上还挂着副温柔的笑,“俊哥,过来下!”   这女人想干嘛?怎么看她笑得这么邪恶呢,房遗爱不知道这崔思颖在搞什么鬼,不过他还是下马走了过去,“思颖,咋了,有什么事要房某帮你办吗?”房遗爱说的像个好人,心里却是不嘟囔着,可千万别说有事啊,有事也不给你办。   崔思颖暗自里撇了撇嘴,这家伙嘴巴是挺甜的,可是她崔思颖才不会上当呢,想起自己做的生化武器,就忍不住一阵得意,“俊哥啊,你来清河县这么久,思颖也没好好招待过你,这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既然你要走了,思颖也没什么送你的,就把屋里的《洛神赋图》取了下来,希望这图能给俊哥做个念想吧!”   房遗爱那个别扭啊,咱俩一见面就出毛病的人,还要念想干嘛啊,要是换别的,房遗爱也就推辞了,但是一听是《洛神赋图》,别说俩人不对路了,就算俩人是仇家,这礼物也得收啊。生怕崔思颖反悔似的,房遗爱赶紧拱手赞美了几句,“哎呀,思颖,你真是太好了。房某在此谢谢你了,还别说,房某确实喜爱这副画呢。”   崔思颖鄙视的笑了笑,就你还喜欢画,是喜欢卖画还差不多吧。咳嗽了两声,崔思颖从崔招财手中接过了画卷,“俊哥,拿着吧,谢谢的话也不用说了,反正我房里的画还多着呢,少这幅也不打紧,倒是你,可要收好了哦,可别被哪个小贼偷走了。”   炫富是吧,房遗爱最恨的就是这种无良富二代了,等赶明咱也建个屋子,然后把屋里全都贴上唐伯虎的话,看你丫还炫不炫。手一伸,赶紧把画接了过来,要是这女人再反悔怎么办?   “思颖,还有话交代么,要是没有,房某就先上路了!”   崔思颖皱了皱眉头,这家伙还真是得了好处,就不认人的主,这刚拿走画就急着走了,要不是早有准备了,崔思颖现在就照他脸上来两下,也好让他知道下脸皮厚也不一定是无敌的。   “走吧,思颖祝俊哥一路顺风!”   “思颖,房某也祝你青春永驻,早日得一良婿!”   这一路向东,房遗爱心里那个爽啊,这刚离开清河县境内,房遗爱就急不可耐的把《洛神赋图》展开了,嗯,不错,确实是那幅画,这可是个无价之宝啊,这要是存上个几十年,那得多值钱呐。激动了,太激动了,摸摸画上的洛神吧,感觉挺不错的,再看看旁边的字,苍劲有力。嗯?不对啊,咋多了个印章呢,房遗爱把那眼凑到印章上仔细的看了看,看完后,他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崔思颖,老子恨死你了,你有本事别去长安,去了长安,老子把你扔仙梦楼去。”   “公子,你这是咋了?”海棠好奇之下,便从马车里探出了头,她还纳闷呢,这崔思颖不是刚送了幅画么,怎么公子爷还这么恨她呢,难道送的是赝品?   “你自己看吧!”房遗爱懒得解释了,卷好画就扔给了海棠,海棠细看了一下,也就知道房遗爱为啥会如此生气了,因为画上居然多了个印章,而且那印章上还好死不死的写着“崔思颖”三个大字。   “哈哈哈,笑死本姑娘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闻珞又开始挖苦人了,不听,堵住耳朵!   ☆、第443章 二次回老家   第443章二次回老家   一路走一路笑,笑得房大公子差点闪了老腰,不能忍了,拿刀鞘敲了敲马车,房遗爱就叫了起来.   “珞丫头,不准笑了,再笑把你嘴堵上!”房遗爱话说的很威猛,可是闻珞却全当没回事,“你来啊,哈哈哈,笨蛋,看你这《洛神图》还卖得出去不?”   “哼,本公子还就不卖了,以后这图就是咱家的镇家之宝了,等你以后生个娃娃,就把它挂你屋里,也好让娃娃知道美女长啥样!”房遗爱这话说的可有艺术感了,琢磨了半天,闻珞才琢磨出点味道来,拍着车窗,闻珞瞪大美目骂道,“你个死房俊,本姑娘难道还没画里的假人好看么,哼,你等着吧,等回了家,本姑娘就把这破画丢给雅馨,让她到柴禾烧了。”   “算你狠!”房遗爱没脾气了,就算有点瑕疵,这《洛神图》也不至于沦落到厨房啊。   一天工夫,房遗爱一行人就赶到了莱州,一进莱州城,就碰到了刺史府的人,这人房遗爱也认识,名叫郑来河,乃是郑仁凯的家将。   “小的郑来河见过二公子!”   “好了,免了吧,郑刺史没出城吧?”房遗爱之所以有此问,那也是因为上段曰子他曾下令让郑仁凯去了趟登州,还不知道郑仁凯这会儿有没有回来呢。   “回二公子,郑刺史今个刚回来,此时正在府中休息呢!”   “呵呵,走吧,有什么话到府里再说吧!”   到了刺史府,见到房美银后,这少不得要激动一番,不过好事是二姐不像大姐那样霸道,和二姐说起话来,房遗爱也没啥压力。说了会儿话后,房美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对郑来河吩咐道,“来河,你去把老爷喊起来吧!”听了房美银的话,郑来河正想去呢,房遗爱却摆了摆手阻止道,“姐,又没甚子外人,就让姐夫多睡会儿吧,估计这两天他也累坏了!”   “也行,那你就陪姐姐多说会儿话吧!”房美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反正都是自家人,也不用讲究那么多。房美银到底是心细一些,还没把闻珞认成闻琦,要是再认错了,那他房遗爱可就尴尬了。   “小弟,你这次来胶东可是为了见见王家娘子的?”对于房遗爱的事情,房美银多少还是知道些的。   看房美银脸上有些愁苦的表情,房遗爱便笑道,“是的,二姐,怎么,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哎,这王家娘子,我也见过两次,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物。要是其他人,姐还能帮你说上一说,这王家娘子啊,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二姐,那王丹怡就真这么难缠?”房遗爱翻了翻白眼。   房美银古怪的瞟了房遗爱一眼,这个小弟,还真是爱装蒜,王丹怡是啥人,他能不知道?说起来这王丹怡也算是位奇女子了,做为王家嫡长女,却甘愿抛头露面,做些让人瞧不起的商事。几年前,琅琊王家已经慢慢没落了,也就是因为有了王丹怡,王家才算跟了上来,要是没有王丹怡的话,恐怕这琅琊王氏,早就落为二等世家了。   “小弟,你自己有个谱就行了,姐已经帮你打听好了,如今那王家娘子正在济南府和江南的客商商议粮食的事情呢!”   济南府?那不就是自个的老家么,如今这济南府隶属于齐州之下,靠的又非常近,说是齐州城内也不为过了。揉了揉太阳穴,房遗爱眯眼沉思了起来,“看来这王丹怡胃口不小啊,居然要抢这粮食的买卖。”   “小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为啥外公能抢,人家王丹怡就不能抢呢,依姐看啊,你要是想把这粮食的买卖送与外公,那非得费些心思才行!”   房遗爱不得不承认二姐说的很对,难是难了点,但还得想辙啊!   过了一个时辰后,后院补觉的郑仁凯就醒了,洗了把脸郑仁凯就出了屋,一看这天色都暗下来了,郑仁凯才想到自己睡过头了,“来河,二公子来了没?”   “老爷,二公子早就到了,如今正陪夫人说话呢!”   “那你不喊醒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了么,记得喊醒我!”郑仁凯脸色有点难看,这也太丢脸了,小舅子到家里来,他这个男主人却还在闷头睡大觉。   “老爷,是二公子不让小的打搅你的!”   “哎,算了,我去见见他吧,你也让厨房准备一下,别太晚了!”   郑仁凯来到前院的时候,房遗爱正和房美银谈的开心呢,看他们姐弟俩聊得如此开心,郑仁凯也放心了不少,少不得以后他郑某人还得靠夫人提携呢。   “夫人,你也真是的,这俊弟来了这么久,你也不让来河喊醒为夫,瞧这次,为夫这脸算是丢干净了!”郑仁凯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房美银抿嘴轻声笑了笑,“行了,这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丢脸的,既然醒了,你们就好好聊聊吧,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就不陪你们了。”   房美银也知道郑仁凯和房遗爱有事要商量,便挥手让海棠和闻珞跟了出来。   “姐夫,登州那还太平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没有啊,俊弟,我还想问问你呢,这登州到底有什么特别的,你竟然让我把登州码头守得如此严实!”郑仁凯本来以为登州会发生什么事呢,可是在登州待了几天,那里愣是屁事都没有,别说民乱或者暴动了,连个土匪都没发现。   “姐夫,跟你说了也不打紧,那卷毛鬼就是从登州登岸的!”房遗爱转着茶杯,笑着看了看郑仁凯。郑仁凯点点额头,仔细想了起来,“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怀疑会有人等着咱们带卷毛鬼去登州?”   “这可说不准,不过既然那些人如此关注卷毛鬼,咱们总得小心些的好啊!”房遗爱蹙眉笑了笑,让郑仁凯驻守登州,也是郑丽琬想出来的办法。其实房遗爱也有点佩服郑丽琬的脑子,这一招无中生有唱的可就漂亮了,只要郑仁凯的人马驻进登州城,那么不管登州有没有东西都一样会吸引猴灵的眼光的。   “你说的也是,对于王家的事情,要不要我帮你写封信呢?”   “姐夫,我看还是算了吧,对于卷毛鬼所说的丰收之法,王家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哎,当初这王丹怡怎么就让卷毛鬼跑了呢?”郑仁凯一直都想不明白,既然这王家如此看重丰收之法,为何还让那卷毛鬼逃了呢,那王家在胶东一片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还看不住一个洋鬼子捏。   “这事啊,只有见了王丹怡之后才能知道了!”房遗爱也有疑惑,但是他却不会想那么多,等见了王丹怡问问她就行了。   后院里,房美银拿出了几件衣服,“珞儿,来,试试这件衣服!”   闻珞也是个大线条,一看有好衣服穿了,正求之不得呢,这是件紫色绸衣,外边还配这个白色貂皮氅子,穿在身上,闻珞就不想脱下来了,这可真暖和,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房美银也看出闻珞的不舍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珞儿,瞧你这表情,这衣服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想穿就穿着吧。”   “美银姐,你说真的?”闻珞大眼睛眨呀眨的,生怕房美银骗她似的。   “真是的,姐还骗你不成?这些貂皮氅子都是我从辽东客商那讨来的,这寻思着天气凉了,你们也正需要呢”说着房美银便将海棠拉了过来,“海棠,来,你也挑件合适的,这以后跟着你家主子,可不能亏待了自己啊。”   海棠脸色稍微红了红,没想到房美银居然看出来了,“婢子谢过二小姐了。”   “嗯?怎么还说什么婢子呢,那小子也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人!”   “这这是婢子坚持的,跟公子没有关系的!”海棠赶紧摇了摇手,自从船上一夜后,房遗爱就已经让她改口了,但是考虑到诸多情况,海棠还是拒绝了,再说,她觉得这样也习惯了。   晚饭后,房遗爱就趁早休息了,这明天还要赶往济南府呢,这到了济南府还不知道要有什么难事等着他呢,还是先养精蓄锐的好。   次曰,离开莱州城的时候,房美银也坐进了马车里,如今这济南府老宅里除了老家奴房木外,连个人都没有,房美银还真放心不下。对于房美银要跟着一起去济南府,房遗爱也没法拒绝,推辞不下,便也就随着房美银的意思了。   这也算是房遗爱第二次回老家了,看着那泛黑的朱红大门,房遗爱真心感受到了一种落叶归根的情绪,别看他在长安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但是这济南府才是他的根啊。济南府,有着房家的血脉,有着房家赖以生存的根本,离了这里的支持,那房府也就成了空中楼阁了。卢家、张家、孙家,房府几乎是代表了整个齐鲁豪族的利益,也就是那琅琊王家,总是心怀叵测的,不过房遗爱也没法怪人家,必定太原才是王家的本家,于情于理,王家人都没有支持房府的道理。   “小姐,少爷,你们可回来了,老朽都盼了好久了!”房木看到房遗爱后,不免老泪纵横了起来,房遗爱赶紧下马将老房木扶了起来,“老叔,你可别这样,你为我房家无怨无悔的,小子哪受得了你这一拜!”   自从房玄龄离开济南府后,老房木就开始守着老宅子了,谁曾想这一守就是二十七年。二十七年过去了,当年的壮汉,也变成了垂垂老朽。这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七年呢,房木却从没有抱怨过什么,也许房木还会继续守下去,直到他死。也许很多人都认为房木很傻,但是房遗爱却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因为房玄龄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当朝堂上不需要他了,他就会回来养老的,长安城里有着太多的尔虞我诈了。   “老叔,走,咱们还是先进府吧!”扶着房木,房遗爱一行人慢慢进入了老宅,老宅里收拾的听妥当的,可见之前老房木已经打扫过一遍了。   房美银让人放好东西后,便开始吩咐下人去买些锅碗瓢盆的回来,这来了济南府,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了,还是多准备些的好。   “老叔,要不要我帮房满大哥谋个差事,他总不能当一辈子的捕头吧?”   “二少爷,老朽谢你的好意了,房满那人也就当捕头的料,你还是别为他费心思了。再说老朽这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去了,当时候,这府里还得他看着呢!”   “老叔,没必要这样的,咱这宅子就在这里,还能跑了不成?”   “不成,这要是没人看着怎么成,这老爷说不准哪天就要回来住了,老朽可不能让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老房木很是固执,见他这样,房遗爱也就不再坚持了。。   ☆、第444章 人狗大战   第444章 人狗大战   房满今天高兴坏了,这一到时辰,那就兴冲冲的离开了县衙,今天二少爷可要回来了呢,也不知道二少爷有没有给他带点好酒来。佛山街,算是济南府最繁华的一条街了,走到胡同里找刘伯买了只鸭子后,房满一边走一边哼着小曲,这刚走到十字路口,便听到前方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王公子,你就行行好,小老儿就靠这东西吃饭呢,你这拿走了,小老儿可怎么活啊!”   “你这老头好不知好歹,我家公子看上你这破二胡了,你还推三阻四的,闪开,再不闪开,老子就动手了!”一个恶奴撸着袖子,左手里还拿着把斑驳的二胡。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的,一个个神色愤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因为这惹事的可是王家公子王潇年,他们就是想打抱不平也得衡量下自己的能耐啊。   “李子,咋了,前边这是咋回事?”提这个鸭子,房满皱着眉头问道。   “房捕头,是你啊,前边王公子正在抢沈老汉的二胡呢,你也知道,那二胡陪了沈老汉大半辈子了,简直比他儿子还亲,他哪会答应啊!”   怎么又是王潇年?房满不悦的哼了哼,自从这王潇年来到了济南府,就没老实过,不是打架斗殴,就是吃霸王餐,这些也就罢了,今天倒好,抢人家沈老头的二胡干嘛。   “让让,王公子,莫不如听小的一句,把这二胡还给沈老汉吧!”   王潇年拿着串糖葫芦有些不耐的瞟了瞟,这又是谁啊,一副衙役的样子。还提着只烤鸭,瞧这幅德性,居然管起他王大公子的事情了。吐了口山楂核,挑着眉毛笑道,“你谁啊?”   “回王公子,小的县衙捕头房满!”   “房满?”听了这俩字,王潇年脸色就黑了,糖葫芦也不吃了,随手扔在了地上,这吃完糖葫芦。手上也有些黏糊,便伸手在房满的袍子上蹭了蹭,“姓房?嘿,你今个要是说姓别的,说不准本公子还能给你个面子。但是姓房,那就滚一边去吧。别以为当个破捕头。就能把本公子怎么样了。”   “王公子,你这是何意?”房满脸色黑了起来,他姓房又怎么了?   “没什么意思,瞧你不顺眼,还姓房,本公子总有一天让姓房的滚出齐州!”   “王公子。你说话小心点,骂了小的没关系,可别给自己惹麻烦!”房满刚想把老家主抬出来呢,这王潇年就发话了。“咋地,你说的是那个房家吧,还真别说,本公子骂的就那家,咋了,当个相爷就了不起了,就房遗爱那个小杂种要是敢撒野,本公子照样揍趴下。”   “你你居然敢骂我家二公子!”房满鸭子一扔,也顾不得身份了,拔出腰刀就要拼命。一看这架势,王潇年笑的跟个花似的,“喝,巧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逮住一条狗,还挺忠心的嘛,来呀,给我上,给我打残他!”   “公子,他是捕头,这样不太好吧!”亏得有个伶俐点的,但是王潇年可听不进去,梗着脖子怒道,“混账东西,一个破捕头你也怕,给我打,出了事有本公子担着呢。”   十几个恶奴一拥而上,这房满又不敢真下杀手,免不得束手束脚的,一会儿就被十几个人给打倒了。看房满没有反抗能力了,王潇年走上去踩了踩房满的手,“狗东西,你说你跟谁不行,非跟着房遗爱,要不跟本公子姓吧,本公子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可比当个破捕头强多了。”   “王潇年,你休得放肆,等我家二公子回来饶不了你,聪明的赶紧放了我!”房满也不是软柿子,想让他房满卖主求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行,有骨气,哥几个,给我打,直到我喊停为止!”王潇年一声令下,几个家奴就想开打。   围观的人都吓坏了,有几个聪明的赶紧朝县衙跑去。   “王潇年!”这三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喊出来的,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王潇年正想骂呢,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扭头看到说话之人后,王潇年就愣住了,“房房遗爱”   “王公子好记性啊,居然还记得房某人!”房遗爱冷眼鄙视的看着王潇年,要不是他突发奇想,想去千佛山逛逛,恐怕就看不到这出好戏了,没想到在这老家,居然有人敢骂他房遗爱是杂种。不用房遗爱吩咐,铁靺和天刀就领人把房满救了下来,恢复自由后,房满跑到房遗爱身旁指着王潇年怒道,“二二公子,这家伙侮辱你!”   “房满,刚才你为什么不把这群人砍了,砍几条狗你也下不去手么?”   “我二公子,我是怕”房满心里是气愤的,但是他也怕真给房遗爱惹麻烦,因为房遗爱此次回来身上可还担着个钦差的身份呢。   “哼,怕什么,以后谁敢再骂我房家,你就给我打,打死了,本公子替你担着!”   让房满退到一旁后,房遗爱慢慢走近了王潇年,“王大公子,这江南一别,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就是这胆子有点大了。你知道你刚才在骂谁么,你是在骂当今相爷,你是在骂我所有齐州人的骄傲,知道么,本公子真同情你,你怎么就长了副猪脑子呢。”   “房房遗爱,你休得放肆,本公子就是骂了,你又待怎样?”王潇年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济南府是房遗爱的老家,这齐鲁大地还是他王家的后花园呢,这真要比起来,谁怕谁啊。   “好,有胆,铁疙瘩,给我先把这几条狗收拾了,一人断一条胳膊。传出话去。这齐州府内要是哪个郎中敢给他们接胳膊,本公子直接抄了他们的家!”   “是,主人!”铁靺一动手,顿时哀嚎一片,别说断胳膊了,有的家伙连腿都让铁靺给踩折了。这手段可真够狠的,一帮子王府家奴躺地上嚎叫着,却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帮他们,这回王潇年算是真怕了,想他王大公子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么狠的人呢,他后悔了,但是却有点完了,房遗爱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看着两腿打颤的王潇年,“天刀。知道怎么扇人不?”   “主人,你瞧好吧!”天刀走上前去照着王潇年的嘴巴就是俩耳刮子。就天刀那手劲。只两巴掌就把王潇年扇成了猪头。   “听好了,给王丹怡捎个话,就说想要救王潇年,让她来房府,限时俩时辰,晚了的话。就等着给王潇年准备跌打药吧!”房遗爱转身就和房满走了,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把二胡还给了沈老头,惹得沈老头直呼“二公子大恩!”   铁靺就像拖死狗一般将失魂落魄的王潇年拖走了,这时候躺在地上的王府家奴也开始慢慢爬了起来。有几个受伤轻的,连滚带爬的跑去报信了,至于那些受伤重的,相互搀扶着去找郎中了。王府家奴忍着痛找了家药铺,可是那药铺伙计一看是王家的人,连进门都不让进,别说看伤了,就连跌打药都不卖。这二公子不让看的人,这谁敢看啊,除非是不要命了。   “几位,你们行行好,去别家吧,不要害我们了,老汉开个药铺也不容易啊!”   “你这老东西,哥几个给你钱!”家奴们愤怒了,这疼的要死要活的,还得跟老掌柜的废话。   “这是钱的问题么,不如这样吧,几位去找二公子说说,只要他同意,老夫免费给你们看伤!”   老掌柜这话一出口,家奴们就蔫了,找房二公子说?他们有这个胆子么,这刚断了条胳膊,再去一趟,那要是再断一条胳膊怎么办?   一连走了好几家药铺都是这个效果,任他们怎么求,就是没人敢给他们看伤,没辙了,这些家奴只好打车集体去了南边的章丘县。这章丘县的郎中还纳闷呢,这济南府的人居然跑章丘来接骨,难道他的名声已经如此吸引人了?   回了府,房遗爱就让铁靺把王潇年吊在了院子里,还很不给面子的给王潇年头上浇了桶凉水。这大冷天的,头上来桶凉水,王潇年哪受得了啊,一会儿嘴唇就有点青了,“房遗爱,你放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做对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说着说着,王潇年的眼泪就出来了,看到王潇年哭,房遗爱别提多恶心了,快二十的男人了,居然动不动就掉眼泪,这点苦算个什么,要是给他来个二十公里越野,这软蛋岂不是要跪下喊爷爷?   “少嚎丧,王潇年,本公子早就说过了,要是再看到你作恶事,决不轻饶。谁曾想,你做事也就罢了,居然还敢侮辱我房家,你是不是粪汤喝多了?”   “二公子,你说得对,我就是粪汤喝多了,你就饶了我吧!”   “噗!”一个没忍住,房遗爱就笑了出来。房美银也听说了街上的事情了,便抽身走到了院子里,“小弟,你何必跟这种浑人计较,打骂两下也就是了!”   “二姐,不是小弟我不听你的,你知道这家伙骂我什么吗,他骂我是杂种!”   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美银那张俏脸就寒了下来,她看着王潇年的双眼冷冷的说道,“王潇年,你骂谁是杂种呢,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房美银就挥挥袖子离开了,像这种浑人,她也懒得管了,居然骂房遗爱是杂种,那她房美银岂不是也成杂种了。   房美银不管了,这房遗爱就轻松多了,只要二姐不插手,他就不怕别人拦着。海棠可不会凑这个热闹,倒是闻珞办了张椅子,吊儿郎当的坐在了房遗爱身旁,“房大将军,咋样,要不要我教你两手,保准把这小子整的他爹娘都不认识。”   “喝,珞丫头,你说说,有什么好法子!”房遗爱也有心吓吓这个王潇年,便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你知道与阳丹吧?”   “知道啊!”房遗爱翻了翻白眼,这大唐朝谁不知道与阳丹啊,那可是盛传已久的天下第一春药,他房某人会不知道吗?   “知道就好,以前啊,楼里询问人的时候有个好方法,就是让那家伙吃上十粒与阳丹后,再弄条吃了与阳丹的母狗来,呵呵,你说那样会发生什么事呢,真的很精彩的,为这个,楼里可是有专门的名字的,叫做人狗大战!”   房遗爱觉得自己太落伍了,也可以说是岛国太落伍了,瞧见没,敢情大唐朝就已经开始研究人兽大战怎么玩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45章 大小姐王丹怡   第445章大小姐王丹怡   王潇年一开始还觉得闻珞挺漂亮的,可是现在他觉得这女人就是个恶魔,还是那种坏道流脓的恶魔。//欢迎来到阅读//.不,他王潇年就是死,也不要玩人狗大战,一想起人狗大战,王潇年就觉得下身一阵发凉,以后再也不惹房遗爱了,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闻珞说的正来劲呢,冷不丁的抽了抽鼻子,嗯,尿搔味,扇了扇,闻珞鄙视道,“房俊,你抓得啥人,这么不经玩,本姑娘也就是说说而已,他就尿裤裆了,这没意思,那个最有意思的毒龙钻我还没说呢。”   “别阿嚏奶奶,你别说了,王某服了,服了!”王潇年眼泪鼻涕一起流,那样子真的是惨极了。见王潇年这熊包样,闻珞也觉得没意思了,不由得嘟了嘟嘴,“房俊,那个王丹怡到底来不来了,来了赶紧把这软蛋架走,要再待下去,本姑娘真怕忍不住把他给切了,瞧他这熊样,简直比宫里的高公公还要娘们。”   “”房遗爱撇了撇嘴,这能别么,人家高鹗只是身体残疾而已,骨子里却还是个很阳刚的男人,可这王潇年呢,虽然身子没啥毛病,但是骨子里却娘们的很。说起来这王潇年也挺悲剧的,一把年纪了,却啥都不会,都怪王百里和王丹怡啊,要不是这父女俩惯的,这王潇年能成这样?   一品楼里,此时空荡荡的,也只有靠窗户的位子坐着位蓝衫女子,这女子面貌清秀,眉宇间还显着股英气,再看那樱桃小嘴,浓妆淡抹的,恰有几分诱人的气息。   楼里很安静,但是很快便被几个家奴打破了,他们冲进一品楼,直接跪在了蓝衫女子脚下,“姑娘,不好了,公子被房遗爱抓走了,你快去救救他吧,那房遗爱说了,要是过了两个时辰,就把公子的两条腿打断。”   “嗯?”轻轻一哼,便有着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气势,王丹怡放下茶杯,轻飘飘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家奴七嘴八舌的将事情说了一遍,王丹怡便蹙起了眉头,只一件小事而已,这房遗爱何必要大动干戈呢,看来这房遗爱胃口不小啊。不管王丹怡怎么想,这房府还是要去的,必定那可是她唯一的弟弟,可是心疼的很呢。   出了一品楼,王丹怡也没有坐马车,而是直接让人牵了匹马过来。从一品楼到房府也就两条街而已,一刻钟也就到了,房府的门开得很大,门前还站着两名带刀侍卫。瞧这房府的气势,王丹怡淡淡的叹了口气,看来这有了人,这房府就是不一样啊,“麻烦两位通传一声,就说琅琊王丹怡拜见!”   “王家娘子吧,请进吧,我家少爷等你很久了!”   点点头后,王丹怡就抬脚走进了府门,王丹怡过去了,但是王府下人却被挡在了门外,“你们在外边等着,也不睁眼瞧瞧,这里可是相府,是你们能进的么?”说话的正是秦勇,这王潇年居然干骂少爷是杂种,他秦勇还需要给王家好脸色么。   王丹怡皱了皱眉后也没说话,她就知道房遗爱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进了府,拐了个弯,王丹怡就看到了被吊在树上的王潇年,看到王潇年那副惨样子,王丹怡不由得心疼了起来,“二公子,能不能先把潇年放了?”   房遗爱眯着眼连头都没有转,语气有些嘲弄的问道,“你又是谁?”   你又是谁?王丹怡有些气不过的皱了皱眉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虽然心里气不过,但是王丹怡还是随手福了一礼,“民女王丹怡,见过房将军。”   这不就结了,整的跟个高人一等似的,房遗爱最讨厌王丹怡这样的女人了,完全没有点自知之明,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当朝驸马,龙虎卫大将军,更何况还兼着钦差之职呢,这女人居然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原来是王大小姐,呵呵,久仰大名啊,快请坐!”房遗爱说着还那脚丫子挑了挑闻珞,示意她把座位让开,哪知道闻珞小脸一转没好气道,“什么王丹怡王凤仪的,要坐自己搬去,凭什么要本姑娘让座?”   房遗爱心里那个笑啊,真想给闻珞发个最佳配角奖,瞧这配合的,“这个王大小姐莫见怪,这丫头没读过书,不懂啥礼数,别往心里去啊。”   王丹怡俩眼瞄了瞄房遗爱,还没读书,是故意的吧!   “房将军,民女就站着吧,至于潇年的事情,民女代他向你陪个不是了!”   “哎,王大小姐,你可别这样,房某还怕担不起呢,你可知道你这弟弟说过啥么?”房遗爱撇撇嘴,有些轻蔑地说着。   “嗯?”瞧房遗爱这脸色,难道这弟弟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看来王大小姐并不知道所有事情啊,你这弟弟可是厉害得很呢,房某刚回了济南府,就听他说我是杂种,要是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呢?”   王丹怡心下不由得打了个突,这杂种两个字那是能随便骂的么,她想问问王潇年,但是一看王潇年那低垂的头,王丹怡就知道房遗爱说的是实情了。王丹怡恨不得再给王潇年补上两巴掌,骂什么不好非要骂杂种,在豪门贵族之间,是非常忌讳这两个字的,就算有仇,也不会当着面如此骂的。可以说有了这个理由,就算房遗爱挥刀砍了王潇年,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到时候恐怕除了王家人,不会有一个人替王潇年说话的。   “房将军,你说怎么办吧?”王丹怡咬了咬嘴唇,说的有些艰难,她就知道今天绝对讨不了好去,但是没想到居然会面对这么个场景。   “错了,这话应该是房某人问你才对,你觉得房某该如何处置王潇年呢,嗯,打断他两条腿不算为过吧?”房遗爱此话一出,吊在树上的王潇年便开始折腾了起来,“姐,你要救我啊,这房遗爱太狠了,他要是下手,那我这两条腿可就真的要断了。”   “潇年,你给我闭嘴!”王丹怡正乱着呢,听王潇年这一通叫,这心里就更乱了。   房遗爱觉得这王潇年太傻蛋了,双方正谈判呢,这货还要给王丹怡施加压力。房遗爱道不想把王潇年怎么着了,留着王潇年多好啊,说不准过个三五年,等王丹怡嫁人了,这王潇年随便折腾一下,就能把王家给折腾没了呢。   王丹怡在迟疑着,她知道房遗爱想要什么,无非是卷毛鬼手里的秘密还有粮食的经营权。总得来说,王丹怡可以放弃卷毛鬼,但是却不愿放弃粮食经营权,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赚了钱,还能得到朝廷的另眼相看,只要与朝廷挂在一起,王丹怡有信心能在十年之内让王家成为超越卢氏的存在。   “房将军,能让民女回去商议一下么?”   “对不起,房某说俩时辰就时俩时辰,如今一个半时辰已经过去了,剩下半个时辰你自己想好吧,找人商量也可以,但是你能保证半个时辰内赶回来么?”   房遗爱说完,一旁的闻珞就插了句话,“王丹怡啊,我不明白你还有什么好想的,有什么能比你家独苗还重要的么?”   闻珞这话听上去粗,但是却切中了王丹怡的要害,独苗,王家的独苗苗,这是她王丹怡的不幸还是她的万幸呢?因为王家年轻一辈儿就王潇年一个嫡系子孙,她王丹怡才有机会崭露头角,可也正是因为这个,她王丹怡今天不得不放弃多曰努力得到的结果。   “房将军,民女答应你,从今天开始再也不会接触江南粮商了!”说完这些,王丹怡全身涌起了一股疲惫的感觉,她觉得好累,努力了这么久,却在今天一下都葬送掉了。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总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让王家上一个台阶,可是今天她才发现,作为一个女人终究是柔弱的,这政治的漩涡里,没有了男人做依靠,女人真的想迈进一步都不行。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房遗爱也不会多啰嗦,摆摆手笑道,“珞丫头,把王大公子放了吧,另外给他弄点热水来!”   “刀哥,你去,本姑娘才懒得动他!”闻珞闻到那股子尿搔味就没心情了,让她去给王潇年松绑,简直是让她找恶心么。天刀没法子,谁让人家闻珞姑娘官大一级呢,一挥刀,王潇年就瘫在了地上,天刀还煞有介事的把茶壶放在了地上,“给,自己喝,老子才懒得伺候你这软蛋。”   喝个屁啊,王潇年就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方了,哪还有心情喝热茶,“姐”   听着王潇年那依赖的喊声,王丹怡眼眶有些红了,她知道这个弟弟太不堪了,可是那终究是她的弟弟啊,也许为了他放弃了这么多也是值得的。   扶起王潇年后,王丹怡看着房遗爱,有些淡淡的说道,“房将军,若无他事,民女就先行告退了。”   “不急,天刀,你把王大公子送出去,也好让人送他回去暖暖身子!”   “是,主人!”天刀没办法,忍着尿搔味把一脸害怕的王潇年送出了房府,一出府门,王家家奴就驾着王潇年回去了。   “王大小姐,房某想问问你,这卷毛鬼的事情你还跟其他说过么?”   “当然没有了,房将军,你觉得丹怡是那种傻女人么?”王丹怡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卷毛鬼身上可有着丰收之法呢,她王丹怡又怎么会将这的秘密说出去呢。   “没有?”房遗爱皱起了眉头,要是没说,那么其他几家又是如何知道的呢?“王小姐,能说说你和卷毛鬼相遇的经过么?”   “可以,那是今年九月份的时候,民女带家人去登州处理些私事,在经过登州码头的时候将他从水里捞了上来。因为见他长相奇特,民女好奇之下便让他住进了民女租下的客栈,也在那个客栈里,他说了那所谓的丰收之法,民女当时就留意上了,谁知这第二天想把他领到琅琊呢,他却不见了,这明察暗访之下,也没个消息,直到前些曰子,才听说他在长武县出现了。”   “哦?居然是这样的?”房遗爱觉得若是王丹怡说的是真的,那这件事就得仔细推敲一下了,那卷毛鬼不会平白无故失踪的。   见房遗爱眯着眼想事情,闻珞便起身当起了主人,“王丹怡,你回去吧,有啥事会再找你的。”   听了闻珞的话,王丹怡就来气,当她王丹怡是什么人了,专门伺候房遗爱的丫鬟了么?挥了挥衣袖,王丹怡就带着一肚子气离开了。。   ☆、第446章 李佑好威风   第446章李佑好威风   房遗爱到了济南府,按照规矩,这府衙的人自是要来拜访一下的,傍晚时分,府里正准备一顿晚宴呢,济南府的官员们就来了。房遗爱碍于规矩,只好出去应承了一下,也幸好这些人都有些自知之明,也没要留下来吃饭,双方约定明日一品楼相谈后,房遗爱便老实不客气的把一帮官员送了出去。   饭桌上其乐融融的,唯独房满顶着个猪头脸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房满,现在知道教训了吧,以后再有人敢站咱们房家头上拉屎撒尿的,你就给我打,本公子担不起还有老爷子给你担着呢,你怕什么。”   “是,二少爷,小的受教了,保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等错误了!”   “行了,小弟,你就别说房满了,我看啊,以后你也得收敛着点,那好好一个王潇年差点让你整成疯子,这往后啊,这王家算是惦记上咱家了!”房美银拿筷子敲了敲房遗爱的手,这小子还是老毛病,吃饭也没个洗手的习惯,好在海棠在身边伺候着,给他递了块湿毛巾。   擦擦手,房遗爱浑不在意的说道,“怕个啥,那王家要是敢乱来,就让姐夫开船把他家给抢了。”   “你土匪啊,还抢,不跟你说了,赶紧吃吧,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夜里,跟闻珞唠叨了一会儿后,房遗爱就偷偷的摸进了海棠的屋里,看着没人胸前的饱满,房遗爱真是感慨颇多,还是大唐的美人好,纯天然无人造迹象,就是这发明的胸罩不太好。都快兜不住了。   海棠一张脸红红的,一双美目娇媚的瞟了瞟,“公子,还不上来,你不冷吗?”   “冷,太冷了!”房遗爱敢说不冷么,脱了鞋就钻了进去,一夜莺啼,自是春光无限好。第二天辰时三刻,房遗爱便领着两大忠仆来到了一品楼。当然小根本闻珞是不肯落单的,房遗爱走到哪她是玩到哪。上了二楼,房遗爱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么多人,一个小小济南府就这么多官。这大唐的官僚机构也够臃肿的。   寒暄几句后,房遗爱便入了主坐。等说起话来。这些人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文人骚客的事情,房遗爱还真没心情陪他们瞎扯淡,要不是老家的官员,他才懒得呆这里受罪呢。官员们说着,房遗爱就听着,就跟听和尚念经似的。   “咦。李佑?”闻珞这么一叫,房遗爱眯着眼也睁开了,这齐王殿下终于来凑热闹了,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李佑正想呵斥下呢。想他堂堂齐王,齐州大都督,居然还有女人敢直呼他的名字。这一抬头,就看到了二楼窗口的闻珞,一见是这位姑奶奶,李佑再也不敢有什么呵斥的想法了,如今这长安城里的刺头,哪个不怕珞女侠啊,最惨的就是柴令武大公子了,进了趟房府,就被打成了猪头,就连吴王都没躲过珞女侠的土疙瘩,想他李佑还能比李恪更尊贵了?   “呵呵,珞姑娘啊,这个俊哥在不?”李佑那个低眉顺眼啊,不知道的还以为闻珞是什么公主殿下呢。   “在呢,上来吧,他正在上边听人说书呢!”   说说的?官员们怒了,想他们熟读四书五经,上得厅堂,下得了花坊,怎么就成了说书先生了。房遗爱肚子都快笑抽了,闻珞这张嘴简直是太毒了,人家一群官老爷,居然被她损成了说书的,咳嗽了两声,房遗爱佯怒道,“珞丫头,你太放肆了,还不赶紧给各位大人赔不是?”   “哦,各位大人,对不起了,小女子没读过啥书,说话直接了点!”   尼玛,你这是道歉么,还说话直接了,那要是委婉的是不是要把官大人说成唱戏的了?心里的愤怒如火烧,但是面上官大人们却不敢得罪这位姑娘,没听到吗,刚才人家直接喊齐王殿下的名字都没事。   不一会儿一身便装的李佑就颠颠的走了上来,这家伙一身才子打扮,左手提个小茶壶,右手还拿着把折扇,看到他这副样子,房遗爱就一肚子不岔。想当初真不该发明什么折扇,瞧着大唐朝短时间内居然涌现出了如此多的骚包,这大冬天的还拿着把扇子,生怕自己死的慢吗?   “这多日不见,殿下一向安好?”房遗爱站起时恭敬地行了个礼,他可不敢跟李佑太随便了,因为严格上说,他和李佑的关系好像并不是那么的美妙。   “得了,俊哥,我可当不起你这大礼!”   这房遗爱刚坐下,济南府的官老爷们七嘴八舌的向李佑问起了好,李佑也被聒噪的有点烦了,放下小茶壶笑道,“都坐吧,这是咋了,刚不是听珞姑娘说你们聊得挺开心的么,咋的本王到了,你们倒是不说了。”   一帮子官员们那是有苦说不出啊,这都被人损成说书的了,他们哪还有脸再说啊,没辙了,一帮子人觉得实在是有些尴尬,便全都起身找着理由离开了。最搞笑的就是府衙县太爷宁翼了,找啥理由不好,非说自己老婆要生了。宁翼走后,李佑仰着脸就笑了起来,“这个宁公鸡,他那夫人刚生了,还能省出个啥来,还真当老母鸡下蛋了。”   听了李佑的话,房遗爱也忍不住笑了出声,这个李佑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这要是宁翼听到了,还不得气的吐血啊,“李殿下,瞧你在这齐州混得不错嘛,居然有如此威风。”   “哪里哪里,比起俊哥这个三道观察使来,佑这个齐州大都督根本就不够看啊,咋样,有没有啥好事情,也提携下小弟!”李佑凑过头,显得有些轻巧的说道。   房遗爱捻了捻茶杯,看着理由的眼睛说道,“这个啊,好事没有,坏事倒有一件。听说你这齐州城里出了逆党了?”   逆党?听了这俩字,李佑便笑不出来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生硬了,“俊哥,你可别开玩笑,小弟这齐州城哪会有什么逆党,你是搞错了吧?”   “搞错了?殿下敢确定?”房遗爱笑得有些古怪,看着房遗爱的笑容,李佑到迟疑了起来,他仔细想了想。小声说道,“俊哥,有什么话就明说,也别藏着掖着的,你若说有逆党。那就直接指出来,本王即刻就派人把他们抓到你面前来。要是没有证据的话。你可别无赖本王。”   “哎,看来是我搞错了,不过殿下,这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希望你能尽快告知一下!”   李佑有些迷惑了,怎么这家伙这么轻易绕过去了呢。既然房遗爱不提这事了,李佑也不会傻到自己去追究什么乱党的事情。   “俊哥,其实这次来,一是想见见你。二是想给王家人当个说客!”李佑的话显得轻飘飘的,可是房遗爱听着就不是那么轻松了,没想到王丹怡居然去找李佑了。也不知道王家许给了李佑什么好处,否则以李佑的性格又哪会替王家说话。   “殿下,你说笑了吧,房某与那王家可没什么仇,要说有事,也是跟王大公子有点私怨而已!”房遗爱当然知道李佑说的是啥,无非是粮食的问题而已,如今这中原大旱,谁握有了粮食,那就有了更进一步的资本。当初他就知道王家不会轻易认输的,但是没想到王丹怡会去找李佑这个轻浮公子。   李佑最讨厌跟人绕弯弯了,也就是房遗爱,要是换个人他早一巴掌呼过去了,敢跟他齐王殿下装糊涂。拍了拍手,也不见李佑说话,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王府随从,看见这个随从的样子,房遗爱不禁蹙起了眉头,居然是王丹怡,怪不得没有发现她呢,她穿着身男装,谁又会去注意她呢。   “王姑娘,机会本王已经给你争取来了,你们聊吧!”说着李佑便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还时不时的和闻珞搭讪几句,只可以闻珞这女人很不解风情,他齐王殿下的好意全都打水漂了。   只是一日间隔而已,王丹怡看上去却是憔悴了许多,向房遗爱福了一礼后,王丹怡有些哀求的轻声道,“房将军,昨个的事能不能宽限一下,至少应该给我王家分一些吧?”   分?怎么分?房遗爱从没想过这些,再说了这王家给他房家屁关系没有,相反还整天跟着太原王家支持长孙无忌的倒房战略。从哪方面说,房遗爱都没有理由分给王家的,“王姑娘,昨天房某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存粮乃是朝廷重事,自当由朝廷说了算才对!”   朝廷?王丹怡对房遗爱的话嗤之以鼻,她明知道房遗爱在搪塞她,可是就是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坐在一旁,王丹怡不断地搅着自己的手指,那红润的脸上,也慢慢地少了几分血色。思考了良久,王丹怡咬着粉唇,淡淡的问道,“房将军,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么?”   “没有!”房遗爱回答得很坚决,连崔家他都没给,又怎么会分给王家,粮食,只有卢家经营着,他房遗爱才能取得最大的好处。房遗爱觉得王丹怡有些可笑,凭什么她要来恳求分一杯羹呢,因为她是王家人,还是因为她长得漂亮?   “俊哥,给小弟个面子如何,就分与王姑娘一点吧!”李佑说话的时候还特意把王姑娘三个字点了下,房遗爱又怎么听不出来呢,想来李佑和王丹怡达成了什么协议吧。既然知道这些了,那房遗爱更没有应下来的理由了,手指敲着桌面,房遗爱摇了摇头,“不,殿下,房某已经说过了,这粮食的事情,自当交给朝廷处置,房某只有上奏之权没有决断之权。”   纯是在放屁,要不是顾及房遗爱的身份,李佑现在就想给房遗爱俩嘴巴子,什么朝廷决断,还不是他房某人一句话的事情么,三道观察使,那是摆设吗?   见房遗爱态度坚决,李佑也没心情跟房遗爱纠缠下去了,“俊哥,看来本王这面子还不够大啊!”   “殿下,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房遗爱神色不变,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怕李佑,这长安城里亲王多得是,他房某人打都打过了,还需要怕吗?   “呵呵,若是来找你的是我那三哥,你又会如何回答呢?”李佑嘲讽的笑着,看着李佑的冷笑,房遗爱浑然未觉的抿了抿嘴,要是李恪来,那当然另当别说了,只可以李佑不是李恪,自从相识开始,李佑和他房某人就没好过,要不是因为长乐,恐怕这李佑理都懒的理他呢。   “王姑娘,走吧,这等情况还呆这里做什么,本王可丢不起这个人!”   说着,李佑便站起了身!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47章 女人也能蛋疼   第447章女人也能蛋疼   这么久了,李佑还是那副熊脾气,不爽了就表现出来,对于李佑的行为,房遗爱早就预料到了,想来这李佑能忍着不出手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李佑提着个破茶壶吊儿郎当下了楼,王丹怡看了房遗爱一眼后,也跟着下了楼,这转身的时候,房遗爱清楚地看到王丹怡的双肩抽搐了一下。   是绝望了么?恐怕是的,房遗爱知道那种绝望的痛苦,一时间,房遗爱的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如此打压王家,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么?   “王姑娘,别忘了,你的帕子还在房某府上留着呢,抽空,派人去取回来!”   房遗爱这句话说的并不算小声,但是王丹怡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一品楼里,人走了,茶未凉,这可都是好茶啊,虽然不懂品茶,但是房遗爱和闻珞再加上两大忠仆还是做桌上美美的喝了起来,就着桌上的小点心,喝的爽极了。   “房大将军,一会儿咱们去千佛山吧,你不是说那里挺好玩的么?”闻珞说着,脸上还带着股兴奋,房遗爱对于爬千佛山可没那么大兴趣,前世读山大的时候差点没把千佛山给踩烂了,别说是藏人了,就是哪个山旮旯里能撒尿他都一清二楚的。   “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吧,本公子还得在这里等个人呢!”   “等人?等谁?”闻珞觉得房遗爱这人特别扫兴,这一个人爬山有个啥乐子,再说她对这千佛山又不甚熟悉。   “一会你就知道了,本公子可是提前预约的!”房遗爱这话一出口,俩忠仆也开始犯迷糊了,“主人。你啥时候约人了,我们咋不知道呢?”   “请用你们的脑袋好好想想,别碰到不懂得就问,这样永远都不会有啥长进!”房遗爱的话说的整理凛然的,俩忠仆却是浑没当回事,他们只负责打架,想那么多干嘛,想多了还头疼呢。闻珞鄙视的撇了房遗爱一眼,就会故弄玄虚,她倒是来兴趣了。倒要看看约的这人是谁。   过了半个时辰后,楼梯上居然还真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等那人走上来后,闻珞三人都疑惑了,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刚走不久的王丹怡。一身女装的王丹怡,看上去让人舒坦多了。闻珞捏着手里的糕点。蹙着眉头就问了出来。“咋回事,王丹怡,你咋又回来了?”   “房将军让民女回来的啊!”王丹怡可不会在意闻珞在想什么,既然房遗爱让她回来,那她自然会回来的,说不得事情还有些转机呢。   房遗爱有话要说。闻珞只好不再打搅了,不过她却抱着盘子坐一边思考手帕的事情了,至于俩忠仆,很配合的去守着楼梯了。   “房将军。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民女听着呢!”坐在椅子上,王丹怡眼神有些游离,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心碎的感觉。房遗爱摇着头,随手给王丹怡倒了杯茶,“王大小姐,你总是让房某照顾你一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房某凭什么要照顾你们王家呢?”   “凭什么?”王丹怡在心里暗暗问着自己,好像房遗爱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房遗爱做为卢枫外孙,房府未来领头者,他真的没有理由去照顾王家的想法。事实上,房遗爱完全可以把王家一脚踢胶东去,别说是齐州了,真要争起来,恐怕王家连卢家在青州的势力斗争不过。这些年来,随着廉价纸、酒水和香水行业的兴起,卢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了,而王家呢,去还在停滞不前,甚至还稍有些后退。想了这些后,王丹怡的心更加的落寞了,难道努力了这么多年,真的还比不上房遗爱的一句话么?   “房将军,如你所说,我们王家确实没什么值得你上心的,但是将来呢,说不定房将军还会用到我琅琊王家呢!”王丹怡有些激动,脸色也平添了几分红润,王丹怡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觉得自己真的那么差劲,想她王家不可能毫无用处的。   “将来?对不起,王大小姐,本将只看现在,不看将来,将来太远了,到时候房某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呢!”房遗爱轻轻地喝着茶,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这王丹怡能不能想明白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王丹怡久久未语,她在思量着,虽然房遗爱的话说的有些直白了,但是王丹怡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将来谁又保证得了呢,相信将来,无异于画饼充饥。也许,若要琅琊王家重新兴盛,那真该走一条新路了。   “房将军,若是我王家从此与你一条心呢?”王丹怡的话有些太过突兀了,房遗爱却是不怎么吃惊,他只是撇嘴笑了笑,“王大小姐,你觉得若是换做你,你会相信吗?琅琊王家和房府一条心,这话要说出去,还不得笑死个人?”   “这”王丹怡的脸色有些涨红,她也发现自己说的话多么可笑了,琅琊王家乃是太原王家分支,一直以来琅琊王家都是以太原为尊的,太原本族做为关陇集团领头者,又怎么会允许琅琊王家去转头支持房府呢。要换做以前,王丹怡绝对不会背叛太原本族的,甚至连想都不会想的,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她发现支持长孙家对她王家一点好处都没有,若说有好处,那也在太原那边呢,至于琅琊,连亩地都没多得。   信任,永远是那么的艰难,更何况是要王家得到房府的信任,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丹怡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似的。她双手纠缠在一起,低着头,用着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房房将军,若是我王家和房府联姻呢?”   “联姻?”房遗爱脑袋有点蒙,怎么个联姻法,俩姐姐都出嫁了,就算不出嫁房玄龄也没有把女儿嫁给王家做媳妇的道理啊,至于那个历史上的三弟房遗则。还不知道在哪里猫着呢,大哥更不用想了,整一个气管炎,让他纳二房,估计给他个胆,他都不敢。最后就是他房二公子了,好像这王家也没有把给人做小的道理啊,“王大小姐,你是在跟房某开玩笑的吧,联姻。怎么联姻,要不你赶紧找个赘婿,咱们两人来个指腹为婚?”   王丹怡那个气啊,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怎么这人还不明白呢。还指腹为婚,这指腹为婚起码也得等个十五年了。十五年后。还不知道她王家成什么样子了呢。   “房房将军,我说的是是我自己!”王丹怡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这话说完,呼了口气,王丹怡就睁着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房遗爱,生怕他跑了似的。   房遗爱砸吧砸吧嘴。赶紧拱手笑道,“这样啊,那房某就真做不了主了,不如这样。容房某给大哥写封信,也问问他的意思,他要是没这个心思的话,那房某也无能为力了。”   “嗯?房将军,你找大公子问什么?”王丹怡一脑门的问号。   “这我大哥的婚事,不问他,问谁?”房遗爱还纳闷呢,这不问房遗直,难道还要问大嫂,估计这话没出口,大嫂就把他这个小叔子给捏吧了。   “你房将军,丹怡说的是咱俩的事,你找大公子问个什么劲,丹怡何时说要嫁与大公子了?”   “啊?”房遗爱傻彪了,他支棱着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了,今个没阴天啊,怎么觉得天雷滚滚的。房遗爱头疼呢,闻珞却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房大将军,赶紧答应啊,多好一个美人哎,哈哈,真是笑死本姑娘了。”   “珞丫头,你给我闭嘴!”房遗爱说着便将一根香蕉丢了过去,闻珞小手一挥,便将香蕉接了过去,嘴里还甜甜的笑道,“房大将军,谢了啊!”   懒得理闻珞了,这女人整一个没心没肺的,不理闻珞没事,但是这个王丹怡却不能不理啊,“王大小姐,你真会开玩笑,如今这房某至少又不下五房夫人了,你嫁与我,你们王家会答应?”房遗爱是真的觉得王丹怡有点疯了,做为王家嫡长女,怎么可能给别人做小的,也亏得她敢说。   说真的,要是这王丹怡真能嫁,他房遗爱还求之不得呢,这能让太原和琅琊翻脸的事情干嘛不做呢,再说还能给家里增添下人口。只可惜,王丹怡这想法太天真了,王家可不比徐家,徐家说白了也就是有点钱,经营点商货而已。可是这琅琊王家就不同了,这可是魏晋以来就存在的豪族,又岂是那徐家能比得了的。   “房将军,丹怡知道你不会信的,今个丹怡只想问问你,若是丹怡愿嫁,你又敢要么?”   “笑话,房某有何不敢的?”房遗爱说的大义凛然的,那股子霸气差点把一品楼给顶穿了,听了房遗爱的话,王丹怡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闻珞对于房遗爱的话,却是嗤之以鼻,说的挺漂亮的,也就装装样子而已,谁不知道如今这家里早就成了长乐的天下了,还纳妾,没长乐点头,他敢娶么。   王丹怡可不知道房遗爱家里的猫腻,还以为房大将军真如表面上这么豪气呢,“房将军,现在丹怡总算明白了,怪不得郑丽琬会跟了你呢。”   “过奖过奖,也是房某命好,丽琬才会跟了我!”这话房遗爱说的很是真诚,在他想来,要不是老天开眼,这女诸葛干嘛赖上他啊。   “不,丹怡觉得这倒是郑丽琬的福气!”说这话王丹怡便站起了身,看她那眉宇间,也重新有了些轻松之意,“房将军,丹怡的话还望你放在心上,有些事,丹怡还得回去商量一下,万望你能看在丹怡的面上,给我王家留条生路!”   “呵呵,再说!”   再说?可真够小心地,这个时候了,也不放一放口,摇了摇头后,王丹怡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品楼。等着王丹怡一走,闻珞便拿着香蕉皮凑了过来,“房大将军,你真是太坏了,居然欺骗人家王丹怡的感情!”   “别,珞丫头,你可别乱说,本公子堂堂正正的,用得着骗她么?”房遗爱才不会承认呢。   “哟,真够堂堂正正的,你觉得大夫人能同意?”一提起长乐,房遗爱就投降了,“嘿嘿,珞丫头,这可不怪我骗王丹怡,反正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就他王家的德性,会同意让王丹怡做小的?”   “那倒是不可能,要是我闻家还好好的,我姐也不会跟着你当个三夫人了!”   “珞丫头,这能相提并论么,本公子再怎么说还是有点魅力的吧?”房遗爱很不爽,想他堂堂二十一世纪穿越男,难道还能一点王八之气都没有?闻珞这女人,就是嘴巴毒。   “拉倒吧,你这话还是留着跟我姐说去吧,本姑娘听了就觉得蛋疼!”   “噗嗤!”房遗爱咧开嘴就乐了,这闻珞怎么啥话都学啊,还蛋疼,房遗爱真想问问她,“姑娘,你有蛋么?”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48章 死人才不会被怀疑   第448章死人才不会被怀疑   回了府里,房遗爱就被海棠拉进了屋里,面对着含情脉脉的海棠,房遗爱心里咚咚的,这丫头难道忍不住要唱一出百日依然浪了?   “公子,给,郑夫人给你的信!”海棠抿着嘴,手里还拿这封黄皮纸。   房遗爱跳跳额前的头发,很不甘心的问了起来,“丫头,就这事,没别的了?”   “就这事啊,公子,你难道还有别的吩咐?”海棠的表情很纯真,纯真的房遗爱都有点自惭形愧了,瞧这真是越长越歪歪了。心里给自己赏了两巴掌后,房遗爱打开黄纸看了起来,“卷毛鬼事明,速来阳谷县!”好简单的一句话,房遗爱摸摸头,有这么急么,看来明天得去趟阳谷县了。   “丫头,明个随我去趟阳谷县!”房遗爱收起黄纸,便趟榻上眯起了眼。   海棠点点头,捏着房遗爱的腿问道,“公子,咱们去了阳谷县,那卷毛鬼,哦,就那个洋鬼子怎么办?”   “他呀,我让虎叔带他去登州了,那什么丰收之法也该搞清楚了!”房遗爱并不太担心卷毛鬼,这秦虎领着那么多人,再加上有莱州府兵在,想来也出不了事,而且棣州离这么近,薛仁贵的人马只要一天就能杀到登州了。   次日一早,房遗爱便骑马出了房府,房美银站门前叫道,“小弟,没事了赶紧回来!”   “知道了!”吆喝一声,房遗爱便渐行渐远了。   阳谷县,那在后世也是出了名的地方,武松打虎景阳冈,谁不晓得呢,但是在这唐朝。这阳谷县可还是个出了名的破落县呢。阳谷县地处济南府西南方,要说距离也不是太远,但是由于这唐朝的路太难走,房遗爱只好绕远走官道了,这一路奔行了一天,知道天近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才赶到了阳谷县。   入城后,依着约定,房遗爱找到了瑞贵客栈,一进客栈的门。就看到郑丽琬正坐在正中间好整以暇的喝茶呢。   “夫君,这来的挺快的啊,妾身估摸着还得再过半个时辰呢!”   “呵呵,你倒是享受了,为夫这一路急赶。可连口热茶都没喝呢!”说着房遗爱就随手将郑丽琬的茶碗端了起来,郑丽琬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后。又倒上了一杯。“海棠,也赶紧喝杯热茶吧,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倒是苦了你了。”   “谢谢夫人了,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这大冷天的吹得脸有点疼!”海棠福了一礼后。就坐在了桌旁。郑丽琬伸手摸了摸海棠的脸,不禁蹙眉道,“夫君,你也不知道心疼人。瞧海棠这脸冻得,都快成冰快了!”   嘟囔完,郑丽琬便让人取来了一个火盆,“来,海棠,赶紧烤烤火吧。不是我说你,他不知道心疼你,你还不知道心疼自个嘛?哎,这男人啊,就是靠不住!”   房遗爱有点不乐意了,敲敲桌子就说了起来,“你这娘们说啥呢,靠不住,你还赖着我!”   “谁赖着你了,哼,有本事,今晚一个人睡!”郑丽琬呸了一声就不管房遗爱了。   “别啊,丽琬,是为夫错了成不,为夫真不该赖着你,瞧这德性,一贴上去就揭不下来了!”   房遗爱的无耻劲,郑丽琬早就领教过许多次了,虽然是饱经考验了,但还是禁不住娇嗔了起来,“行了,快别说了,丢人不?”   “嘿嘿”咧嘴一笑,房遗爱也凑到了火盆旁,烤着手,聊着天,可比在外边吹冷风舒服多了,“丽琬,这客栈里的人呢,怎么除了咱们的人,好像连个伙计都没有啊!”   “这里啊,早没别人了,这客栈我出钱买下来了,打算以后改成酒楼呢,也正好当个歇脚的地方!”郑丽琬此话一出,房遗爱就佩服的点了点头,真不愧女中豪杰啊,这走到哪都不忘赚钱的事,怪不得长乐一门心思的要把生意的事交给郑丽琬呢。   “这事先不说了,先说说猴灵的事情吧!”   “嗯,卷毛鬼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具咱们的人调查,当日王丹怡和卷毛鬼谈话的时候,那客栈里总有七个住客,外加两个伙计,再加上账房和掌柜的,一共是十一个人。妾身挨个调查了一下,觉得最可以的就是那伙计石俊思了”郑丽琬停顿了一下后,轻轻地啄了口茶水,“这石俊思是两年前去登州的,至于之前是做什么的,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妾身查了下石俊思的户籍,却发现这人着实奇怪。这石俊思家住阳谷县,家里并不是多么苦难,但是他偏偏跑到了登州去当伙计。”   “确实挺奇怪的,那现在这石俊思怎么样了?”   “已经监视起来了,妾身就怕惊了他,所以没敢轻举妄动!”   “嗯!”房遗爱觉得郑丽琬安排的听妥当的,也没有再吩咐什么。   晚饭自然是海棠准备的,如今这客栈里连个伙计都没有,房遗爱真不知道之前郑丽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买饭吃么?睡觉的时候,房遗爱自然赖到郑丽琬床上去了,一番折腾后,郑丽琬也有些累了,搂着房遗爱的脖子就沉沉睡了起来。   房遗爱这一觉谁的挺舒服的,这美人在侧,再加上旅途劳顿,就是想不舒服都不行啊。也不知道睡到了合适,就听房门被人重重的拍响了,仔细一听,居然是铁靺的声音。   “主人,麻子刚回来了,他说有要紧事回报!”   “嗯,让他等下,我马上出去!”房遗爱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这一动弹,熟睡中的郑丽琬也自然而然的被弄醒了,看房遗爱起身,郑丽琬也打算跟着出去看看。房遗爱看到郑丽琬穿衣的动作后,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行了,你先歇着吧!”   随便套了件衣服。房遗爱就披着披风走出了屋,麻子看到房遗爱后,就急忙走了上来,“少将军,出事了,那石俊思家里也不知怎地,突然燃起了大火!”   “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看人的,居然出了这等事!”房遗爱有些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如今多说也没用了,回屋里穿好衣服后。房遗爱便急匆匆的领着人离开了客栈。   房遗爱离开后,郑丽琬也躺不下去了,穿好衣服后便慌慌张张的出了屋,一出门就碰上了匆忙跑来的闻珞和海棠。海棠拉着郑丽琬的衣袖,急声问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是石俊思出事了。夫君这不一着急。就领着人去了!”郑丽琬脸色有些严峻,这人看得如此严实,居然还出了这等事,真是奇了。   房遗爱赶到石俊思家里的时候,那里早就被烧成一片白地了,也亏了救火的人比较多。不然这场火非把周围的房子也点了不可。踩在潮湿的地上,房遗爱双拳紧紧地握了起来,看来郑丽琬并没有找错人,一旦灭口。寸草不留,除了猴灵,谁还会这样小心呢。不用房遗爱吩咐,卢刚就开始做起了本职工作。   在房遗爱等待的时候,阳谷县衙的人也赶了过来,不过却都被侍卫们挡在了外边。衙役一个个都有些慌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怎么一夜之间阳谷县里冒出来这么多钦差侍卫?有钦差侍卫,那钦差还会远么,于是乎,阳谷县县令郭鹏辉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少将军,一共四具尸体,一男一女,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孩童,从尸体上看应该为死后才起火的!另外,小的还发现了一点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这具男尸好像受过什么重伤似的!”   “你确定?”   “少将军,这一点小的可以确定,那男尸左腿不骨折,看情形应该是重物击打所致!”   听了卢刚的话,房遗爱便把负责监视的几个人叫了过来,“你们确定这里没人进去过?”   “回少将军,小的们敢保证,当时至少有七双眼睛盯着这院子呢,要是有人进去的话,小的们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这院里有暗道,可是小的们已经翻遍了,别说暗道了,这院里连个地窖都没有!”   房遗爱对于自己带出来的兵还是很信任的,像这种盯梢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敢松懈的,若是真依他们所说,那这凶手又是如何进去的呢?说不通啊,难道这杀手还会隐身术不成?   房遗爱正苦恼着呢,郑丽琬和闻珞就赶了过来,闻着周围的焦味,郑丽琬小声问道,“怎么样了,石俊思一家都死了么?”   “是的!”房遗爱把尸体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讲了一下,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也蹙眉思索了起来,她也有一个疑问,若是有人下杀手,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呢,这周围光盯梢的就不下于二十人,这个人是如何做到的呢?   “解释不了,难道这么多人一起睡觉了不成?”郑丽琬喃喃自语着,看了看周围的房屋后,郑丽琬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对房遗爱嘱咐道,“夫君,你让仵作仔细查验下那具男尸!”   “丽琬,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房遗爱一看郑丽琬那眼神,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是想通了。   “不知道,还得等验尸结束后,才能说清楚!”   在房遗爱的吩咐下,卢刚把那具男尸单独拉了出来,并且让人举着火把即刻进行了解剖,当然解剖的地方也就左腿的伤口而已。因为尸体已经烧成这副样子了,要想确定是什时候留下的伤口,就必须验骨了。   房遗爱等了许久之后,一头大汗的卢刚才将验尸结果递了上来,“少将军,查出来了,这尸体果然很蹊跷,按照腿骨痕迹,当为几个月之前留下来的,而且小的还发现一点,就是这人右脚向内弯,当为天生残疾才对!”   “夫君,你现在该明白了吧,其实石俊思根本就没有死,这也是麻子他们没有看见杀手的原因!”   “这怎么会这样,石俊思怎么会对自己的妻儿下手?”房遗爱还是有点无法相信,就算猴灵的人全都冷血,但是又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呢,所谓虎毒不食子啊!   “这妾身就没法回答你了,至于原因,也只有抓住石俊思后,让他亲口告诉你了!”说着郑丽琬让房遗爱附耳过来,小声的吩咐了几句,听了郑丽琬的话,房遗爱认真地点了点头。   石俊思既然混在救火的人里边跑出了院子,那么他也跑不远,如今整个街道都布满了侍卫,那石俊思只要有点脑子,就不会乱跑的。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49章 这是一座鬼楼   第449章这是一座鬼楼   郭鹏辉人有点胖,这胖人一旦赶起路来,那可就费事了,虽然骑着马,但是郭鹏辉还是累得气喘吁吁地。下了马,整整管帽,郭鹏辉努力摆出了副笑容。   “几位,麻烦通传一声,阳谷县令郭鹏辉求见!”   “等着!”秦勇看到这个肥的流油的郭县令就觉得不舒服,这县令当成白白胖胖的,还能好到哪里去,怪不得这阳谷县如此穷呢,敢情都让这郭县令给吃肚子里去了。   “少爷,那郭县令来了!”   “嗯!总算是来了,老子还以为这头猪睡蒙了呢!”郑丽琬早就让人查过这个郭鹏辉了,可以说这个郭鹏辉除了肉多外,全身上线没有一点喜人的,可以说是刮地三尺的典型人物了。   看到郭鹏辉本人后,房遗爱还真有种舍不得了,还真别说,这家伙长得肥头大耳的,还真有股子喜感,这要是放戏台子上,绝对是著名笑星啊。见了房遗爱后,郭鹏辉啥都不管,刷刷刷先给房遗爱来了个大礼。   “下官阳谷县令郭鹏辉,参见钦差大人!”   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瞧这县令当得可真够舒心的,旁边就是一桩焚尸杀人案,可这位县令大人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啊。抬抬手飞,房遗爱就让郭鹏辉从地上爬了起来,“郭大人,打扰你休息,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哪有,大人说笑了,下官不敢当!”郭鹏辉这人还真有点蠢,到现在了还没听出房遗爱话里的味道,还以为房遗爱只是简单地客气话呢。   “郭大人,本官有个事要问问你,最近这几个月,这阳谷县内有没有盗尸案啊?”   “有的,九月末,城南王六子报案说他哥哥王瘸子的尸体被人盗走了,呵呵,大人你说这事可笑不,那王瘸子死前都没人要,这死人到有人盗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嗯,却是挺可笑的,那郭大人有没有派人查查啊?”房遗爱语气舒缓,显得很是亲切。   “嗯,房大人,下官让人查了,结果是这王六子埋得太浅了,被岗子上的野狗刨走了!”   郭鹏辉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自顾自的说着,可是他没注意到房遗爱的脸sè却越来越青了。房遗爱实在是忍不住了,甩手就给了郭鹏辉一巴掌,房遗爱这可是加了三分力的一巴掌,就郭鹏辉那体格,哪受得了啊,一个踉跄就跌在了混着黑灰的泥水中。   “房房大人你为何?”郭鹏辉捂着胖脸,无比恐惧的哆嗦了起来。   “为什么?你这头死猪,盗尸案那么蹊跷的事情,你有好好查么,好啊,你说你查了,他妈的查了三个月,你就查到野狗身上去了?混账东西,那要是野狗刨去的,会一点痕迹都不留下,你当王六子傻到连狗刨的都看不出来么?我看你啊,就他妈知道吃,吃了睡,还有脸跟本官说王六子可笑,本官看你才是阳谷县最大的笑话!”房遗爱说着便从秦勇手中夺过了刀,“本官就宰了你,也让你尝尝被人戳刀子的味道。”   “呜呜呜,不要啊,房大人,下官知道错了,下官改,一定改!”郭鹏辉吓懵了,一直听说这钦差房大人是军汉子出身,但是也不用这么直接把,这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他郭某人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野蛮的。   “改?王八蛋,这狗改了吃屎,你也改不了!”房遗爱真是被气着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荒唐的官,好好一个盗尸案,让他查到最后居然查成了野狗刨尸,这还不如直接说诈尸的好呢,至少在大唐朝还是相信鬼神的。   见房遗爱真想动刀子,郑丽琬也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出手拉住了房遗爱,“你这是作甚,为这么个混账东西,气成这样值得么?”拉住房遗爱后,郑丽琬扭头对秦勇吼道,“秦勇,还愣着干嘛,赶紧把这个猪头官拉下去!”   “是,夫人!”秦勇哪还敢啰嗦,打了个眼sè,就有两名亲卫把郭鹏辉提留走了。   “丽琬,你拦着我干嘛,就这么个混账东西,值得为他求情?”房遗爱闷闷不乐的把刀还给了秦勇,见房遗爱还是如此生气,郑丽琬苦着脸笑道,“夫君,那郭鹏辉可是任城王王妃的族人,这你就算再气,也得给霖零郡主个面子啊。”   “真是见鬼了,没想到这头猪还有个这么好的家世!”房遗爱撇了撇嘴,就对秦勇吼了起来,“阿勇,去,明个就把这头猪送到任城去,给任城王捎个话,他要是不把这头猪宰了,本将就替他磨刀子!”   “哦!”秦勇那个汗啊,止不住的往下流。这少爷也真够彪悍的,居然让任城王当屠夫,明知道人家是亲戚,还让人家亲自动刀,也不知道雪雁郡主会不会生气。   石俊思家的对面就是一处荒废的阁楼,相传这阁楼乃是前隋一位财主所建,但是后来这为财主被窦建德大军砍了头,家里的钱财也被充了公。当了贞观元年后,这阁楼才重新住了人,可是住进去没多久,这楼里就开始闹鬼,不是死人就是出疯子的,搞到最后这阁楼也没有人住了。此时已经到了寅时了,这天正黑的彻底呢,在上外边寒风大作的,这阁楼也显得更加的yin森了起来。   阁楼里闹鬼,可是今天偏偏有个不怕鬼的人,这个人就坐在阁楼最高的一层,双眼还轻轻地眯着。   “咚咚咚”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没想到今天这鬼楼居然如此吸引人,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别的人来。那人桀桀的笑了两声,那笑声如同地狱幽冥一般,“谁?居然还有人喜欢到这里来!”   声音落下,一个人便走了上来,定睛一看这还是个女人。   “桀桀,我认识你,你叫闻珞,是房遗爱的人!”那男人说话一点感情都没有,就像一具行尸走肉般。   阁楼里到处都透着风,那风吹过缝隙还发出些沙沙的响动声,闻珞举高火把,整个小屋瞬间被照亮了,火苗簌簌的闪动着。借着火光,闻珞也看清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人,只见他双眼凹陷,肩骨狭窄,整个人也异常瘦削,再加上那尖尖的下巴,活有几分吓人的味道。   “呵呵,本姑娘还以为是谁呢,闹了半天,居然是你!”   “哦?你认识我?”那男人却有些惊讶了,无jing打采的眼神也有了几分神采。   “当然,就是不知道该叫你石俊思呢,还是改叫石锁鬼呢?不过本姑娘以为,还是叫石锁鬼的好,瞧你这副样子,不就是个鬼么?”闻珞冷冷的笑着,手也摸向了身后的短剑,虽然她知道石俊思斗不过她,但还是提高了戒备。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说,你到底是谁?”石俊思一对眉毛皱在了一起,嘴里也发出了一阵寒声。   “石锁鬼,你不认识闻珞,那总该认识九幽吧?”   “怎么会?你居然是点星楼第一杀手九幽!”石俊思着实吃了一惊,这九幽来到了这里,那他可就真的不好脱身了。此时,石俊思已经开始寻思怎么逃跑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连六年未曾露面的石锁鬼都敢出来见人了,我九幽出来楼露面也没什么稀奇吧!”   “九幽,咱们同为圣门杀手,你又何必为难于我呢?”   “杀手?咯咯,石锁鬼,知道当年为何老主人不收你进点星楼么?”   “为何?桀桀,还不是那老东西还怕我抢了他的位子么?”   闻珞鄙视的摇了摇头,“石锁鬼,你太蠢了,知道么,当年之所以不让你进楼里,是因为你根本不配做个杀手。你整天自誉为地狱阎罗,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杀手。杀手是为了目标而生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自己的目标,那是一种艰难而又刺激的挑战之路。而你呢,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自己而已,目标,对你一点都不重要,只要有了危险,你可以毫不顾忌的选择自保,为了保全自己,你可以杀死任何人。第一次,你杀了自己的父母,这一次,你又杀了自己的妻儿。就你这样的畜生,也只有白头医者那样的变态才会收你,哼,还妄想进点星楼,简直就是做梦。”   “九幽,你说够了没有,若是说够了,就放我走,否则,对谁都没有好处!”   “话还多着呢,不过本姑娘打算留着以后再说,至于你想走嘛,那就对不住了,今天你哪也去不了,乖乖地跟我走吧!”说着,闻珞便拔出了短剑,短剑倒握,乃是鬼道剑击术独有的姿势。   “九幽,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是你又能全身而退么?”石俊思桀桀一笑,左手一抬,便甩出了一串铁链,那铁链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刺,相信只要刮在身上,就会给人带来无穷剧痛的,“九幽,我也不怕告诉你,这鞭子上涂满了蝎儿红,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解这个毒。”   “蝎儿红!”听到这三个字,闻珞也不禁流出了冷汗,相传中了这种赌的人会全身发痒,会忍不住去挠,知道痒死才会罢休,闻珞曾见过一个中蝎儿红的人,那人死的时候全身连一块完整地方都没有了。   闻珞很怕,她倒不是怕死,而是怕死的太难看,要是中了蝎儿红,那她岂不成了丑八怪了。   石俊思也看出闻珞害怕了,他桀桀笑道,“九幽,你怕了?”   “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老娘怕了又怎样?”闻珞骂完,把剑一收转身就蹬蹬蹬的往楼下跑去,闻珞这一跑可把石俊思弄迷糊了,这咋回事,这堂堂点星楼第一杀手怎么还会逃跑了,这不符合常理啊。石俊思不知道的是,闻珞跟了房遗爱这么久,早学会啥叫好汉不吃眼前亏了,虽然闻珞不是啥好汉,但还是很在意自己这张好脸蛋的。   等石俊思走出阁楼的时候,却发现楼外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不下五十号人,最可恨的是这些人手里还拿着把弓弩,闻珞抱着膀子,一脸自得的笑着,“怎么样,石锁鬼,你还真当老娘傻啊,会一个人来找你。你不是牛么,来吧,看看是你的铁链子快,还是本姑娘的弓弩快!”   石俊思愣愣的,半天都没蹦出句话来,这特么怎么打,他的蝎儿红是很牛叉,但前提是得能抽到人啊,就这么个场景,恐怕他还没冲过去呢,就被shè成刺猬了。   良久之后,只听石俊思吭哧道,“九幽,你特娘的耍赖皮!”   “我呸,老娘耍的就是你!都给我听好了,只要他敢动一下,就把他shè成刺猬!”   闻珞拍拍手就去喊人了,至于石锁鬼,她确定的很,他为了活命连自己父母都敢杀,还会不珍惜自己的命么?   ☆、第450章 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第450章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房遗爱和郑丽琬焦急的等待着,这闻珞去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不会那家伙真跑了吧。   “夫君,耐心一些,这石俊思既然如此自信,那么他一定会留下来的。这自信的人呐,都有个毛病,那就是想亲眼看看自己的成果!”郑丽琬平静的安慰着房遗爱,只可惜房遗爱想的却不是这个,而是石俊思为何要去登州,那卷毛鬼也不过是偶然出现而已,石俊思万不可能窝登州等上两年的,除非这猴灵的真能未卜先知。   “呵呵,丽琬,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毛病呢?”   “嗯,妾身也有这个毛病,不过妾身每次都要先选好后路的,让自己陷入绝境的傻事,妾身是从来不会做的。”   郑丽琬还真个小心的人,从她的话语里就可以听出她不喜欢冒险,她喜欢那种智珠在握却又置身事外的感觉。像石俊思这样,计谋是挺毒的,但是也很容易让自己陷入绝境之中,在郑丽琬想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因为这个世上,聪明人可多着呢。   “房大将军,找到了,那家伙居然真在鬼楼里,而且你没想到的是,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石俊思,真名叫做柯山,外号石锁鬼,乃是出了名的冷血之人!”   “哦,真抓到了?”房遗爱不禁有些兴奋了起来,活捉个猴灵的人可真不容易啊,“走,去看看!”   去的路上,房遗爱边走边问道,“珞丫头,你认识那个石锁鬼?”   “当然,那家伙在杀手界里也算得上是个另类了,知道么。贞观三年,石锁鬼怕家人把他的秘密泄露给官府,操刀子把自己的老爹老娘给杀了。所以啊,今天他手刃自己的妻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对于这种人,你跟他讲什么人性。一点用都没有!”   “这”郑丽琬有些花容失色的愣了愣,这世上居然真有如此心狠之人,起先还以为那死的人并非石俊思的亲人呢,没成想自己还是料错了,“珞姑娘,像这等人居然还能活这么久?”   “我的郑娘子。你觉得这样的人是那么容易被人杀死的么,就说当年我追杀他的时候吧,眼看就要追上他了,这家伙却把个孩子挂在了房檐上,搞得我不得不停下来。”   闻珞说起当年的事,眼睛里就涌起了一股恨意。房遗爱也是有点佩服石俊思了,想他房某人也不是啥好人了。但跟这位坏到流油的家伙比起来,那还真有点小巫见大巫的感觉。   被一群人用弓弩指着,石俊思动都不敢动一下,他倒是想退回阁楼里,可是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却发现阁楼不知何时也站满了人,他们全都裹着一层黑色紧身衣,只将两只眼睛露在外边。看上去就跟黑夜的狸猫一般。石俊思真有点后悔了,当时为何要鬼使神差的管什么卷毛鬼的事情呢,直接把王丹怡宰掉不就行了。   人群分开,房遗爱便走了上来,当第一眼看到石俊思的时候,房遗爱就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这家伙可真不愧是当杀手的。连长相都是如此的“出类拔萃”!   “石锁鬼是吧,本将房遗爱,相信你应该认识的。怎么样,这个时候还要反抗么?”   “嘿嘿。为什么不呢,就算是死,老子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真可笑,石锁鬼,你就别发狠了,你为了活命连老爹老娘都肯杀,会自寻死路么,聪明点,立刻束手就擒,否则本将立刻送你去阎罗殿!”房遗爱冷冷一笑,接过一把弓弩,抬手就射了出去,石俊思瞳孔收缩,本能的躲了过去。他望着手拿弓弩的房遗爱,有些变色的问道,“房遗爱,你真要杀我?”   “哈哈,石锁鬼,本将为什么需要你活着呢,好好想想吧,本将杀的人还少么,为什么偏偏就要放你一条生路呢?”   “你必须让我活着,因为我知道许多你不知道的秘密!”   “秘密?秘密总有一天都要曝光的,这些年来,本将和猴灵交手这么多次了,又有哪次是靠别人告密取胜的?”房遗爱毫不留情的贬斥着,这个石俊思也太过天真了,他所知道的秘密又能有多少呢,依着猴灵的规矩,下属也就只有听令的份,想知道具体计划,那也只有堂主级别的才行。耸耸肩,房遗爱便后退了两步,“数三声,若是他不跪下受缚,就送他见阎王去吧。”   “是!”   石俊思呆了,傻了,这房遗爱居然如此果决,甚至连给他谈条件的机会都不给,面对死亡,石俊思再次退缩了,不知为何,他仿佛天生的就对死有着一种畏惧,有的人惧高,有的人怕蛇,那是一种天生的怕,毫无来由的怕。   “当啷!”铁链子扔在了地上,石俊思像一个囚犯一样,跪在地上,双手还抱着自己的头。   “这个人真的好惜命,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做杀手的!”郑丽琬摇了摇头,她觉察到好像这世上有许多事真的是超脱常理的,一个心狠至极的杀手,居然会怕死,这跟屠夫怕杀猪又有什么两样呢。这一晚,郑丽琬学到许多,至少房遗爱那种谈笑自若的豪气,是她所不具备的。   石锁鬼被押走了,至于押到了什么地方,也就只有极少人知道了。   济南府,房家地下室里,闻珞不断地摆弄着一些粉粉末末的,旁边还有个卢刚打下手,而在对面则是呈大字型吊起来的石俊思。   “你这个鬼东西,快点把蝎儿红的配方以及解药配方交出来!”   “九幽,我跟你说了,就算给了你,你也弄不出来!”石锁鬼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待了两天了,这些天,房遗爱没来,倒是这闻珞天天来盘问他,问的无非是些毒药和解药的配方,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石俊思也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全都抖搂了出来。   “放屁,你不说,怎么知道本姑娘能不能做?快说,要不说,老娘就要弄只死老鼠往你嘴里塞了!”闻珞理都没理,今个要不把蝎儿红的配方挖出来。她就不走了。这石锁鬼死就死了,闻珞可不希望蝎儿红那么好的东西随他而去。   死老鼠?石俊思那个恶心啊,这女人怎么比个汉子还野蛮,“九幽,实话跟你说了吧,那蝎儿红需要一种药材叫做蓖麻。那东西只有大食人才有啊!”   石俊思刚说完,闻珞就从兜里掏出了个红不溜丢的东西,那上边还长着些软软的小刺,“石锁鬼,你说的蓖麻是不是这玩意?”   “啊?”石俊思仔细看了看,这不正是自己寻找的蓖麻嘛,“你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蠢货。这蓖麻是可以挤油的,具有驻容养颜之效,怎么会是什么毒药呢?”闻珞说着就瞪了石锁鬼一眼,这家伙还真当她闻珞好糊弄了,这蓖麻还是那个突厥臭男阿拉那弄来的呢,要是不知道,还真有可能被这个石锁鬼给忽悠过去了。   “别啊,九幽。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可以试试啊,我把方子给你,你照着做一遍!”   “也是,快说!”   石锁鬼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闻珞指挥着卢刚弄着弄那的,倒腾了半天才弄了一点蝎儿红出来。看着那点药粉,闻珞心疼的洒进了水中,然后有把短剑放水中泡了泡。看着一脸猥琐的石锁鬼,闻珞渐渐露出了点邪笑。   看着闻珞一步步朝他走来。石锁鬼吓得面如土色,“九幽,你你想干嘛?”   “蠢货,你说干嘛,当然试试这蝎儿红是真是假啊!”说着闻珞揪过石锁鬼的头发就用剑抹了一下,这下石锁鬼连疼都顾不得了,一个劲的叫道,“九幽,你这个贱人,老子骗你干嘛,快点给我解药啊!”   “王八蛋,敢骂本姑娘!”呵斥一声,闻珞柳眉倒竖,二话不说就朝石锁鬼胳膊上抹了一下。   起初只是流血,过了不一会儿,石锁鬼就变得凄惨无比了,脸上开始出现了一点点的红斑,手更是使劲拽着,“痒,痒啊,九幽,我求你了,快把解药给我啊。”   看到石锁鬼这个反应,闻珞满意的点了点头,“嗯,不错,看来你说的是真的了,想要解药啊,可以,把方子说出来,要是痒死你的话,别怪本姑娘不救你了。”   为了能活命,石锁鬼哪敢有二话,最终蝎儿红的解药还是被闻珞搜刮走了,说起来,这解药还真挺灵的,化成水往石锁鬼身上一波,他就不痒了。这蝎儿红的毒是解了,可是石锁鬼还是很不好受的,因为冷,这一盆冷水罩头上,这要是不冷才怪呢。石锁鬼是个练武的,但是这练的也不是啥九阳神功啊。   “折腾完了没?”房遗爱抱着膀子靠在门口,这都来了好一会儿了,这闻珞愣是没发现,可见这女人把精力都用到蝎儿红上边去了。   “完事了,你有话要问么?”闻珞心满意足的收拾起了东西,卢刚也拱拱手离开了,这倒腾了一天,他这个仵作都快练成半吊子毒师傅了。   “嗯”房遗爱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看着面色惨白的石俊思,他也不禁有些同情了起来,哎,这真够惨的,得罪谁不好,非得罪闻珞,“石锁鬼,问你个话,莫君离让你去登州做什么?”   “刺刺杀王丹怡!”石俊思有气无力的说着,身子还不断地打着摆子!   “为什么刺杀王丹怡,还有你怎么知道王丹怡会去你隐匿的客栈?”   “为什么刺杀王丹怡,我一点都不知道。至于那女人为何会去屏风客栈,那就简单了,在登州这屏风客栈也算得上最好的了!”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就知道石锁鬼会不知道内情,这也是猴灵的一贯作风了,说白了石锁鬼也就一把杀人刀,作为刀,他是不需要知道主人的想法的。倒是这个王丹怡,看来不管走到哪里都喜欢去最好的地方啊,最好的客栈,最好的茶楼,最好的酒楼,也不知道王丹怡会不会去最好的青楼。   问完话房遗爱就起身朝门口走去,这时闻珞笑嘻嘻地问道,“房大将军,你还用得着这家伙么?”   “用不着了,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要是有用就交给你了!”房遗爱不知道闻珞想干嘛,但是光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这女人肯定没寻思什么好事。   “太好了!”闻珞拍了拍手,就端起剩下的蝎儿红药水朝半死不活的石俊思泼了过去,此时此刻,石俊思吓得魂都飞了,“九幽,你要干嘛,快,解药啊!”   “嘿嘿,石锁鬼,解药本姑娘是不会给你的,要是想解脱的话,就自杀吧!”   闻珞朝石俊思呸了一口,就推着房遗爱出了地下室。石俊思凄惨的嚎叫着,那身上的痒,几乎抽干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现在好像有个人能在他身上割几刀,石俊思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地下室里,显得是那么的恐怖。   石俊思这个蠢人啊,为何要自作聪明呢,得罪了小人还能反抗一下,但是得罪了女人,却是想死都不行。。   ☆、第451章 李雪艳会杀人了   第451章李雪艳会杀人了   猴灵到底在策划什么呢,房遗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起初他总觉得一切是因卷毛鬼的丰收之法引起的,可是现在看来,那猴灵恐怕早就对四大家族有想法了,刺杀一个王丹怡又能带来什么呢?如今的房遗爱就如同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看得见的也就周围的那几步,他觉得自己对猴灵的了解还是太少了,直到现在为止,他了解的二堂,也就是莫君离和石俊思。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石俊思的惨叫声一点都没影响到房家人的心情。   第二天,早饭一过,房遗爱便让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当再次看到石俊思的时候,这个狠人已经死了,原因无他,咬舌自尽。   “呵呵,不管怎样,这家伙至少突破了自己,如此说来,本姑娘还做了件好事呢!”   听着闻珞的话,房遗爱总有股子寒意在涌动,还做好事,有这么做好事的么。懒得看闻珞那副得意的样子,赶紧让人把石俊思的尸体拖出去了。石俊思死了,猴灵却还是那么的隐秘,在不知道猴灵想干嘛的情况下,房遗爱也不知道该如何部署了。   任城,做为齐鲁大地上首屈一指的大城,那肯定是别有一番气势的,李道宗坐镇任城多年,可以说威望颇重。今日,李道宗心情却是相当的差,原因无他,那个钦差房俊居然要让他堂堂郡王当屠夫。   “这个房俊,干嘛不自己动手,非要让老夫当这个恶人!”李道宗很是苦恼,这可是夫人的族侄儿,要是把他砍了,那他李道宗就得被聒噪了。正烦着呢,王府侍卫曹轩就走了进来,“王爷,你去看看吧。郡主把郭胖子拎走了。”   “啥?没问问她嘛,她要郭鹏辉有什么用?”李道宗被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李道宗还是放心不下,便领着人去找宝贝女儿了。   王府演武场,当李道宗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宝贝女儿正拿着把剑呢。那剑上还血淋淋的,而郭鹏辉呢,则早已经没了气。看到这一幕,李道宗当场就懵掉了,雪雁居然杀人了,要知道。她从小到大可连只鸡都没杀过的。   杀人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当看到那躺在地上的郭鹏辉后,李雪艳终于忍不住,扔了剑便蹲旁边吐了起来。李道宗叹了口气,三两步跑了过去,搂着李雪艳的肩膀,李道宗责怪道。“傻丫头,你这是作甚?”   “呵呵,父亲,孩儿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为难而已,你既然下不了手,孩儿就只能帮你一把了!”   “你呀,有为父和你大哥在,还用得着你出头么。记得了,下次不准这样了!”李道宗搂着脸色苍白的李雪艳,心里却不断怪着始作俑者房遗爱。不久之后,刺史府当差的李景恒就听说了家里的事情,当他回到府里的时候,郭鹏辉的尸体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李道宗也不是傻人,他明白李雪艳如此做的苦心。什么顾忌父母的关系,那都是些借口罢了,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他李道宗么?武德九年的事情。李道宗是忘不掉的,一方太子,一方秦王,全都是自家兄弟,这让他李道宗如何选择呢?就因为错过了玄武门,他李道宗的地位也越来越尴尬了,就连那尉迟莽夫都可以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当年只因一个坐位,他李道宗差点瞎了一只眼,可是出了这等事,李世民又惩罚过尉迟恭么?没有,李世民甚至连表面上的罚俸都没做,李道宗很清楚,李世民这是对他有成见啊。   这些年,李道宗早已经沉静了下来,他想的并不多,老老实实地窝在任城,只要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就行了,至于地位、权力,他早就看淡了。他几乎已经变成隐形人了,就连吐蕃大战那么重要的事情他都没有参与,他做了许多,可是即使这样,李世民还是没有忘记他,吐蕃要和亲,族中那么多的人,却偏选中了他李道宗,为什么要这样,他李道宗平生也就只有一儿一女,为何李世民还要这样呢。那次要不是有房俊搅局,恐怕他李道宗真的要含泪送走宝贝女儿了。   想着心事,李道宗却没有发现李景恒的身影,其实李景恒早就到了,不过他看到李道宗的样子后,就没有打断他。   良久之后,李道宗才发现李景恒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看着这个儿子,李道宗还是很欣慰的,虽然只有一儿一女,但是这对儿女却很争气,虽然生活在王府里,但是李景恒却没有一点的娇贵之气,有的只是一种平和。   “父亲,刚孩儿听了妹妹的事了!”李景恒神色舒展,语气轻缓的笑道。   “嗯,你那妹妹可是了不起啊,比为父可强多了!”李道宗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宝贝女儿啊,平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可是这一到关键时候却下得了这样的手。   “父亲,这也怪不得妹妹,和亲的事情你还看不明白么,即使咱们再隐藏,陛下也不会忘记咱们的”李景恒想得很透彻,他这次倒要谢谢房遗爱了,杀一个郭鹏辉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件事却可以让朝廷重新看到任城王府的身影。   李道宗叹了口气,过了这么久了,他是真的不想争了,“恒儿,为父是老了,以后这王府能成什么样子,就要看你的了”。   李景恒皱了皱眉头,父亲这是要放权了啊,李景恒想不明白,为何父亲就不能像李孝恭伯父那样豪迈呢,这玄武门,终究是他迈不过的一道坎啊。想了想,李景恒轻声道,“父亲,孩儿想去见见房俊!”   “去吧,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为父是不想管了!”李道宗笑了笑,便起身走出了屋子,看李道宗那副洒脱的样子,李景恒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父亲还真是看得开。   李雪艳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看着那暗淡的天色,她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天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这雪什么时候能下下来。这些日子,她总是梦到长安求学的那些日子,忘不了那个滔滔不绝最沫横飞的老夫子,更忘不了那个手拿竹简,左手指天的房遗爱,那里有太多的欢乐了。一直以来。李雪艳都觉得自己过得很幸福,可是这一切都被和亲的事情打破了,从那时候起,她才发现,原来她只不过是养在家里的金丝雀而已,那时候她想过要反抗。她想要去长安城里闹,可是当她看到父亲鬓角的白发后,她还是心软了,她要去争,拿什么争呢?   蹲在李雪艳身后,李景恒那这只鹅毛搞怪的刮了刮李雪艳粉白的脖颈,李雪艳一个机灵之下。便回头打了一下李景恒,“哥,你又逗弄小妹。”   “哈哈,雪雁,这可怪不得为兄了,为兄我都蹲着半天了,你愣是没反应!”扔了鹅毛,李景恒便毫无顾忌的伸腿坐在了台阶上。瞧李景恒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纨绔的味道。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李雪艳眨着那双精致的眼眸,笑嘻嘻的看着李景恒。   “能不回来么,为兄这还不知道呢,何时妹妹居然也能拿剑了?”   “哥,羞得取消小妹。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你,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哟。雪雁,你可真是为了大哥,恐怕是为了你的俊哥吧!”李景恒撇撇嘴还不忘调笑两句,对于李雪艳的心事,他可是清楚地很呢,只是这事他也用不上什么力,人家房俊都有了好几房媳妇了,这小妹还能跑过去当小的不成,哎,这要想说服父亲,那可是非常难得的。   “休得胡说,谁想他了,那个浑人,都到阳谷县了,也不来任城!”李雪艳撅着嘴,还用白色小蛮靴跺了跺脚下的石板。   “哎,看来大哥是白来了,本来还想带你一起去趟济南府呢!”李景恒说着便作势要走,这下李雪艳急了,赶紧拽住了李景恒,“哥,什么时候去,还有啊,父亲同意你去见房俊了?”   “呵呵,你这丫头,你就别问了,要是去的话,就收拾下,后天咱们就去济南府,至于父亲那,他老人家说不管王府的事了!”李景恒说着就苦恼的伸了伸胳膊,李雪艳皱了皱眉头,有些郁闷的说道,“哥,父亲怎么可以这样?”   “算了,这样也好,也省的父亲难做了,以后有什么事咱们自己拿主意就好了!”   “哥,真的么,那我和房俊的事情?”李雪艳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景恒,瞧见李雪艳这眼神,李景恒无奈的耸了耸肩,“小妹,这事我管不了,还得父亲说了算。”   “哼,那你还吹牛!”李雪艳转过脸不理李景恒了。   李景恒兄妹笑闹着,房遗爱却已经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范阳,,这卢子英都派人催了好几次了,他要是再不去,估计外公就要发飙了。   到了范阳,卢子英就把房遗爱拉房里诉起了苦,“俊弟,你想害死为兄不成,说了过几天就到的,怎地这么久都不来,还得让为兄派人拉你来。”   “大表兄,你少说风凉话好不好,出了多少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房遗爱正翘着二郎腿鄙视卢子英呢,大舅父卢中麒就走了进来,一看房遗爱这副样子,卢中麒就笑骂道,“臭小子,还有心思在这里说浑话,还不去见见你外公!”   “额,大舅父,这再急你也得让我喝口水啊!”   “喝什么喝,家里还能少了你水喝?”卢中麒走过去将房遗爱拉了起来,瞧卢中麒这架势,要是他再不去见外公,估计就得挨黒脚了。   房遗爱灰溜溜的被卢中麒赶了出去,留下个卢子英坐那里嘿嘿直笑,臭小子,看你这次还能嚣张多久。卢中麒坐下身就看到卢子英那张笑脸了,“子英,你也别闲着了,去庄子上走一趟,瞧这天保不准就要下雪了,可别把粮食糟蹋了。”   “哦,孩儿这就去!”卢子英可不敢违抗老爹的旨意,出了府门就碰到了堂弟卢子清,瞧卢子清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卢子英忍俊不禁的问道,“三弟,你急什么啊,后边有鬼追你不成?”   “大哥,俺不跟你说了,俊哥到了没有?”卢子清扒拉开卢子英就往府里赶,搞得卢子英好没存在感,“臭小子,俊哥早到了,正在陪老爷子说话呢,倒是你,不知道尊重下为兄么,真是的,回头非让二叔好好教训你下。”   “啥子哦,大哥,你别光顾着说小弟,你有本事先让俊哥尊重下你啊!”   “啊呸!”卢子英那个恨啊,这家里的小子都被房俊给带坏了,瞧这个德性,一个个没大没小的,赶明也把卢子清送军营里去。。   ☆、第452章 我们来决斗吧   第452章 我们来决斗吧   卢子清进府后,一路横冲直撞的,府里的下人也不敢惹这位爷,自从二公子卢子豪走后,这家里就成了三公子的天下了。卢子清虽然才十三岁,但是人却鬼精鬼精的,这猫腰朝屋里一瞧,这老爷子果然坐在里边呢。看来还得等等了,他可不敢这时候进去打搅老爷子的心情。   卢枫白毛微挑,有些不悦的哼了哼,“小猴子,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把我这糟老头子忘干净了呢。”   “外公,你这是哪里话,孙儿也是没辙啊,这又是崔家的破事,后边还得掺合个王家,孙儿这也是被逼的啊。这不,一有空,孙儿赶紧来看你老人家了!”房遗爱的好话,那是张嘴就来,卢子清在外边听的是一阵暴汗,还是这俊哥牛啊,其他人谁敢在老爷子面前如此说话啊。   “呵呵,你这小猴子就是嘴甜,行了老实坐下吧,老头子还有几句话要跟你商量下呢!”   “嗯,外公,你有啥事直接吩咐一声就成了,还谈什么商量不商量的!”   卢枫果然很受用的抚了抚胡须,“那可不成,再怎么说你现在还是个钦差呢,老夫怎么也得给你个面子不是?”   “面子?”房遗爱一阵腹诽,就他这小外孙跑卢老头面前还能要面子?   “俊儿,前些日子,你跟子英说的那个什么地瓜土豆的,真能成?”卢枫说话也够直白的,他也知道自己这外孙的性子,直着来还好,要是一绕弯弯,他一准不耐烦。   “额。地瓜绝对没问题,倒是那土豆孙儿还得试试呢!”房遗爱也不敢乱打包票,这土豆他刚从大食人手里搞来,也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适应大唐朝的环境,虽说后世土豆生命力旺盛的要死,但是这唐朝土豆可还是头一遭啊。   “那便成,就那个地瓜吧,另外那土豆你也上点心思,能多种点东西总算好的!”卢老头说话轻飘飘的,就像种土豆多简单似的。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大唐朝可不比后世,没有塑料薄膜,没有玻璃材料,他房某人弄个冬季大鹏都得往死里掏钱,这可真是种得起养不起啊。房遗爱就头疼了。怎么人家穿越随手就能弄出个玻璃来呢?   “外公,你放心。那地瓜包你满意。不过外公,那卷毛鬼你可不能难为孙儿了!”   “瞧你说的,就那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老头子才看不上呢,既然你喜欢,就拿去玩吧!”卢老头很不耐心的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房遗爱顿时有点呆滞了,这可真是人越老越牛叉啊,前段日子也不知道是谁整天哪个卷毛鬼威胁人的。再者说了。听卢老头这话,好像他房某人有啥不良爱好似的。   “外公,过段时间,孙儿婚事的时候,你还去不去?”   “废话,当然得去了,老夫不去给你撑着,谁还镇得住那崔家老东西?”卢枫说话相当霸气,不过转念一想,好像这大唐朝能镇得住崔老头的也就自家外公了。   “嘿嘿,有外公在,孙儿这也多了几分豪气呢!”   “哈哈,这就对了,俊儿,以后谁都不用怕,这老夫还活着呢,谁还能动你不成?哼,别说崔老头了,就算长孙无忌也别想动你分毫!”   房遗爱心里暖哄哄的,这有人罩着就是不一样啊,就是不知道外公还能活几年,哎,要是能成的话,房遗爱真想让外公罩他个一百年。   祖孙俩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后,卢枫就乐滋滋的拍了拍房遗爱的手,“俊儿,去玩吧,不用陪我这糟老头了!”   “呃,外公,孙儿早就不是那个捏泥巴的小顽童了!”房遗爱表情很悲催,瞧这语气,还去玩,他房某人都有多久没玩过了。   “啊?还不是一个样,在老夫眼里,你也就那个小毛猴子!”   房遗爱摇头晃脑的离开了屋,这前脚刚迈出来,卢子清就扑了上来,他指着房遗爱就是一通笑,“小毛猴子,哈哈哈,俊哥,原来你还有这么个外号啊!”   “小屁孩,懂个啥,一边玩去!”房遗爱扒拉下卢子清,这个臭小子,居然敢偷听。   “谁小了,想洁表哥这么大的时候都娶媳妇了!”   “”房遗爱一阵无语,这卢子清说的还真不错,大哥房遗直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早婚份子,才十三岁就当新郎官了,“懒得理你了,我去找点吃的。”   见房遗爱要走,卢子清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俊哥别走啊,赶紧跟小弟走啊,还指望你救命呢!”   “救命?你小子好好地,救什么命,你没得癔症吧?”摸摸卢子清的额头,嗯,也不烫啊。   “俊哥,你干嘛呢,小弟说的是我姐!”卢子清说着就拽着房遗爱往外走,在去的路上房遗爱总算知道是咋回事了,敢情是大唐版的骑士决斗啊。据说,范阳府有几个公子哥,全都对卢家大小姐感兴趣,这不争执之下便想了个招,打架一起比武,谁赢了,卢水月就是谁的。公子哥们想的挺周全的,但是却忘了当事人卢水月了,卢水月眼光可高着呢,哪看得上这帮子绣花枕头啊。   赶到范阳西郊,就瞧见这里居然堵着一群人,敢情这决斗还挺热闹的。   人群里一位粉衣女子不断地皱着眉头,这个臭小子怎么现在还不来,不会又跑哪里喝花酒去了吧。瞧见美人那愠怒的脸,房遗爱凑到身后小声笑道,“贝儿姐,你怎么这个样子,是想小弟了?”   听见这个声音,卢水月就是到来人是谁了,贝儿可是她小名,也只有家人才会这么喊。头也没回,卢水月小脚向后一挪就踩在了房遗爱的大脚面上,还笑眯眯的威胁道,“小子。一会儿放聪明点,要是出了岔子,本姑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呃,好,贝儿姐,你先把脚拿下去,不然小弟一会儿就踹不死人了!”   踹你个大头鬼,卢水月暗自里骂了一声,就他那本事要真踹这帮子公子哥身上,那要是不出事才怪呢。卢水月请他来可是息事的,可不是为了搞事的。   房遗爱来了不一会儿,场子上那俩公子哥就已经分出胜负了,只见那个胜利的家伙一脸兴奋的跑到了卢水月面前,“月姑娘。瞧见没,冯某赢了!”   卢水月肚里一阵翻腾。就那破架势赢了有什么好吹嘘的。想了想,卢水月啥话也没说,直接抱住了房遗爱的胳膊,身子还有意的往这靠了靠。   这下那公子哥冯宇就毛了,指着房遗爱就哼了起来,“你。哪来的,赶紧离月姑娘远点,否则本公子打得你满地找牙。”   房遗爱心头一阵狂跳,好家伙。口气不小啊,卢水月更坏,使劲憋住笑后,皱着眉头朝那冯宇娇哼了声,“冯宇,你少吓唬人,这位公子乃是谢家小公子,岂是你能比的?”   “谢家,谢家算个屁啊,谢公子是吧,你敢不敢跟冯某斗上一斗!”   “”房遗爱很想解释一下,这卢水月还给他按了个假身份,这摆明了是要让他房某人出手吓走这群公子哥啊。   “不准说话,一会上去悠着点,把他们真走就行了!”卢水月生怕房遗爱露馅,还怕他耳旁嘀咕了两句。本来很正常的,可是看冯宇眼里那可就不一样了,这姓谢的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让月姑娘如此倾心于他。   “冯冯宇是吧,要打可以,不过咱们事先说好了,不准喊疼!”   听了房遗爱这话,周围的观众扯着嗓子就笑了起来,这位新来的谢公子也太不给人面子了,这可是比武,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还能哭鼻子不成?   “你姓谢的,今个冯某一定要打的哭鼻子!”冯宇韧劲上来了,不是不能哭么,他非要让姓谢的哭。   房遗爱还没动呢,卢水月偷偷的推了他一把,这小子,还装什么沉稳啊。   这场比试可以说一点看头都没有,在房大将军的王八拳之下,冯宇毫无反抗之力,趴下再起来,起来再趴下,总之最后,冯宇哭得很凄惨,要不是有下人拉着,冯宇都想跳冰河里去了。   看到房遗爱如此强大的战斗力,其他公子哥一个个灰溜溜的跑了,这美人是挺有吸引力的,但是这面子也重要啊,要是都跟冯宇一样,那可就成笑话了。回去的路上,卢水月走在最前边,一副大姐头的样子。   “行啊,俊哥,没想到你装傻充愣的本事也不小嘛!”卢水月心情爽极了,赶走了苍蝇,还顺便教训了下可恶的冯宇。一看卢水月心情好,卢子清赶紧凑了上来,“姐,救兵给你拉来了,事也解决了,你看”说着卢子清还捻了捻手指。   “真是的,给,这十贯钱你悠着点花,花光了,姐也帮不了你了!”卢水月也是个爽快人,随手就把钱包扔给了卢子清。   房遗爱现在明白了,搞了半天他房某人是在替卢子清打工啊,见卢子清想闪人,房遗爱一把将他搂了过来,“臭小子,钱,拿出来,为兄出了半天力,怎么也得有一半酬劳吧?”   “俊哥,我的好表哥,你那么有钱,还跟小弟抢?”卢子清恨不能把钱袋子也裤裆里去,这可是他缠了好久才弄来的,决不能分出去。卢子清梗着脖子,俩眼圆溜溜的。   “啊呸,本公子身上可是一文钱都没有,不信你摸摸,要是有一文钱,本公子给你一千贯!”   房遗爱可没撒谎,这次出门他身上却是半文钱都没带,一直以来都是海棠负责掏钱的。   卢子清眨眨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房遗爱腰带里掏了掏,掏了半天还真掏出点东西来,房遗爱趴过去一看,靠,还真是一文钱,“卢子清,你居然敢耍阴的。”   “俊哥,小弟没有啊,姐,你看到小弟耍赖了么?”   卢水月抱着胳膊嘿嘿直笑,“没呢,俊哥,认命吧,一千贯!”   “呸,一对黑心姐弟,本公子走啦!”   卢子清笑得眼都快眯成缝了,“哈哈,俊哥不要逃,小弟的一千贯,速速拿来!”   给钱?房遗爱才不会给呢,钱没有,命倒是有一条。   三个人闹的不可开交的,一直到了家门口才收敛了一点。   卢中麟刚从庄子回来,就看到闹成一团的仨人,“你们三个,闹啥呢,多大个人了,也不怕丢人!”   三人同时伸了伸舌头,就跟之前训练过似的,卢中麟很是头疼的苦笑了一下,这仨孩子算是没得救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53章 上帝的好儿子啊   第453章 上帝的好儿子啊   在范阳住了一晚后,房遗爱就得起身会济南府了,这事还多着呢,哪能待这里享福啊。   正打算上马呢,府里就驶出辆马车来,房遗爱正纳闷呢,就见卢水月从马车里探出了头。   “贝儿姐,你这是要去哪?”房遗爱挠挠头,怎么瞧卢水月这架势,跟出远门似的。   “去济南府啊,还能去哪,快前边开路!”卢水月说着还冲房遗爱打了个响指,这下房遗爱郁闷了,怎么也没个人来管管啊,大舅父呢,二舅父呢,还有那个外公呢?   “贝儿姐,你好好的去济南府干嘛,快回去吧,这路上这么冷,别冻坏了你!”   “去你的,好久没见美银姐了,怪想她呢,倒是你,要是不走,姐就先行一步了!”   “得了,还是小弟给你开路吧!”房遗爱也想明白了,估计这表姐早把二舅父给说服了,否则依着二舅父那脾气早跑出来把她拎回去了。   回到家的时候,房遗爱两个脸都冻的通红了,卢水月倒是挺自在的,这车上有个小炉子,根本就不会觉得冷。看到房遗爱把卢水月也带回来后,房美银忍俊不禁的笑道,“贝儿,你咋跟着来了?”   “美银姐,贝儿不是想你了么,前段时间就想去莱州找你了!”卢水月抱着房美银的胳膊可亲热了,房美银也拿这表妹没办法,看房遗爱脱掉披风就想往后屋钻,房美银赶紧拦住了他,“小弟,先别忙着进去,先去客厅吧,你这前脚刚走,咱府上就来客人了。”   “来客人了?谁啊?”房遗爱还真猜不出是谁来。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海棠正陪着呢!”房美银说完就拉着卢水月进屋叙话了,房遗爱一脑门的疑惑,这二姐挺知礼的一个人,怎么今天不陪客人,倒陪起卢水月来了,不会那来的是什么恶客吧?一想到恶客俩字,房遗爱就想到李佑,踏踏的走到客厅门口,房遗爱就听到了里边的谈话声,这声音听上去不是李佑啊。推门瞧了瞧,居然是俩熟人,李景恒和李雪雁。   “嘿,恒哥,你咋跑来了?”房遗爱一看是熟人,也没那么多讲究了,做火盆旁就烤起了手。   李雪雁有些不悦的哼了哼,这个家伙,当她是透明人了?   “俊哥,你这倒是忙得很呢,昨个来府上居然还扑了个空!”李景恒也是觉得有点冷,这抱着茶杯也不喝,光暖手了。   “别提了,哪有恒哥你舒坦啊?”   “俊哥,为兄可舒坦不到哪里去,这整天被人烦的!”李景恒说着就拿眼瞄了瞄李雪雁,惹得李雪雁一阵娇嗔,“哥,你说就说,看我作甚?”   李雪雁瞪了房遗爱一眼便拉着玲珑出了客厅,这下屋里就剩俩大男人了。这人少了说话也方便了,房遗爱有些坏笑道,“恒哥,这次来济南府所为何事?总不会专程来看小弟的吧?”   “你还说,还不是你惹出来的事,那个郭胖子你杀了也就是了,还非得送到任城来恶心人!”   “有什么不妥么,嘿嘿!”房遗爱笑着装起了糊涂,其实他一开始也不知道郑丽琬的用心,到后来才知道这女人居然还按着别的心思。这把一个朝廷命官送给李道宗砍,这李道宗就是想保持低调都不行啊,说白了郑丽琬这是借郭胖子逼李道宗重出江湖呢。   “你就偷着乐吧,这次算是遂了你的意了,前些日子我父亲已经决定把府上的事情交予为兄了!”   虽然手握王府权力,但是李景恒可不见得能高兴起来,如今王府面临的苦难可多着呢,首先一个问题就是势力薄弱缺少根基。由于这些年李道宗潜心修学,与朝堂的来往也少了,搞得连点铁杆盟友都没有了。   “哎,看来叔父还是没有放下心事啊!”   “呵呵,俊哥,那些事又哪是那么容易放下的,父亲一直都觉得自己对不住建成太子,若是当年他肯说句话,也许就能给建成太子留下点骨血了。”   房遗爱哭笑着叹了口气,“恒哥,小弟倒是觉得叔父没有这么做倒是对的,死一家人,总比死两家人的好。”   “呵呵,那倒也是,行了,不提这个了,要是被别个听去,咱哥俩就得去菜市口看风景了!”李景恒拿着铁棍挑了挑炭盆,蹙眉思索了一下后,他才轻声说道,“俊哥,过几日为兄打算亲自去趟京城,这既然决定做些事了,总得过去露露脸吧。”   “那敢情好,到时候小弟大婚的时候,恒哥可得去一趟啊!”   “俊哥,你这是惦记为兄的贺礼呢,还是惦记别的呢?”   “嘿嘿,都有,都有,恒哥明白就好!”眨眨眼,房遗爱给李景恒递了个男人才会懂的眼神。   “你呀!俊哥,等到了长安后,为兄就得靠你引荐下了,你也知道,就父亲这些年,为兄早和京城里断了联系了!”   房遗爱也懂李景恒的难处,别看他是个小郡王,但是在京城里,要是没房遗爱引荐还真没人会鸟他。就拿那些狐朋狗友来说,哪家不是国公亲王的,谁又会把一个任城王府当回事。   拍了拍李景恒的肩头,房遗爱笑道,“恒哥,莫急,慢慢来,这万事开头难,再怎么说,你这条件也比小弟强多了,当年小弟在长安城里那可是臭大街的人物,就到了现在,这长安三大纨绔,小弟还占着个位子呢。”   “哈哈,你也真敢说,恐怕当年数遍长安城,也就数你这个纨绔公子最胆大了!”   李景恒也是感慨良多,有些东西丢下了,再想拾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在这个豪族林立,英才辈出的年代里,想重振任城王府,不辛苦些又怎么能行呢。李景恒自认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是在长安城里像他李景恒这样的人物可太多了,李业诩、李敬业、程处默、长孙冲、段瓒,哪个不是一身本领呢,至于房遗爱,那就更不用说了,这可是未来大唐新一辈儿当之无愧的领头人,就连长孙冲都被他压住了。   在济南府住了两天,李景恒就带着李雪雁离开了,走的时候,李雪雁自然要免不了唠叨几句。   这几天,齐鲁大地一直是昏沉沉的,就连房遗爱这个气象盲都知道快要下雪了,瞧这鬼天气,恐怕这雪还下不小。   秦虎不负厚望的领着人回来了,在跟着洋鬼子在海上飘了两天后,秦虎总算知道大海的可怕性。   “少爷,东西取回来了,就是那个那个啥”秦虎说话吞吞吐吐的,显得好生为难,房遗爱挠挠头很不爽的说道,“虎叔,你搞什么鬼,到底是咋回事?”   “哎,少爷,我也没法说,你还是自己看吧!”秦虎拍拍手,四个人便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进来,这箱子一进屋,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子浓浓的霉味,海棠忍不住捂住了鼻子,“秦将军,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大味?”   “我也不知道是啥,反正那毛鬼子一口咬定这就是他所说的丰收之法!”   这可就奇了,房遗爱站起身就把箱子打开了,看着里边那黄腾腾的东西,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这这不是棒子么,不,应该是叫玉米才对。伸出手捏了捏,居然软软的!这下房遗爱差点没气疯了,挥着手就叫了起来,“虎叔,去,把那个毛鬼子给我提上来!”   房遗爱如此气愤,可着实让海棠吓了一跳,“公子,你这是咋了,那卷毛鬼惹你了?”   “惹了,惹大发了,今个这个毛鬼子要是不给我个解释,本公子就把他活煮了!”房遗爱自从看到玉米后,就有种被上天眷顾的感觉,可是为什么那些玉米偏偏被人煮了,暴殄天物啊。   卷毛鬼吓坏了,这些黄皮肤的人太野蛮了,怎么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看着蹲地上的卷毛鬼,房遗爱气哼哼的吼道,“萝卜特,你告诉我,这玉米是谁煮的?”   “me,哦,是我,来的时候,饿了,煮着吃!”萝卜特一边说还一边比划着,仿佛做了啥大事似的,房遗爱那个气啊,照萝卜特头上就来了一巴掌,“吃吃吃,吃你mum啊!”   “你,打人,no好人!绅士的,不是!”萝卜特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不是打不过这个黄皮肤,他非得决斗不可。   “绅士?绅士yoursister,你们大不列颠还一群穿裤衩的原始人呢,你还有脸跟本公子讲绅士。说,还有没有没煮的,要是都煮了,你也不用活了!”   一听要死,萝卜特赶紧挥舞起了手,“nonono,有的,下边,下边有的!”   听了罗伯特的话,房遗爱赶紧扎进箱子里扒拉了起来,也顾不得那些熟玉米的酸臭味了,知道折腾到下边房遗爱总算找到生的了,看着那几个玉米,房遗爱差点哭出来。激动,太激动了,这一刻房遗爱好想感谢一些上帝,这罗伯特是上帝养的好儿子啊。房遗爱抱着个俩玉米又是亲又是舔的,搞得海棠差点哭出来,“公公子,你别这样,你这是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要发了,咱们大唐朝再也不用挨饿了!”房遗爱笑得疯疯癫癫的,可笑了一会儿后,他就愣住了,不对劲儿,怎么没人附和一下呢。嗯?海棠这是咋了,怎么还哭起来了,难道高兴地?   “公子,你这是咋了,你可别吓婢子!”说着海棠脸庞上便挂上了两道清泪。   “丫头,别哭,别哭,公子好好地啊!”房遗爱也知道哪出问题了,敢情是太激动了,扔了俩玉米,房遗爱就安慰起了海棠。解释了好几遍后,海棠才平复了下来,她撅着嘴埋怨道,“公子,不就个玉米么,你用得着这样么,搞得婢子以为你得了失心疯了呢!”   这时候,房美银和卢水月也一脸担忧的赶了过来,到了屋里后,房美银就纳闷了,“铁靺,你搞什么鬼,你家主子好好地,哪里疯了?”   “啊,刚明明疯了的啊!”铁靺不解,难道自己眼花了?   “滚蛋,你才疯了呢!”房遗爱照铁靺屁股上就是一脚,这个夯货听风就是雨的,也不知道求证一下。   跟房美银解释了一下后,她才放下心来,末了房美银还瞪了一眼铁靺,“以后仔细点,别一惊一乍的,吓死个人了。”   “是,保证以后不这样了!”铁靺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他还是搞不懂,一个玉米有那么重要么?   一改脸色,房遗爱笑得那个灿烂啊,连带着对萝卜特也好了许多,扶起萝卜特,房遗爱拍了拍他的肩头,“萝卜特,你的,上帝的儿子,上帝的好儿子!”   听了房遗爱的话,萝卜特无比幸福的笑了,这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话语了!   ☆、第454章 大雪飞天   第454章大雪飞天   有了玉米棒子的喜讯,房遗爱整个人都轻飘飘了起来,如今他最迫切的就是赶紧让人回京传讯,也好让李世民那帮子老家伙也乐呵一下.谁知传讯的人还没离开,夜里就出了事情。   济南府做为齐州所辖,一直都是太平盛世的,可是这一夜东跨院里却着起了火,就连卷毛鬼也被人刺了一剑,要不是洋鬼子命硬,恐怕就真的去见上帝了。火很旺,在这干燥的寒冬里,迎着风,很快便将这个东跨院的房子引燃了,救火肯定是来不及了,房遗爱只好让人把两边的房子拆了下,再泼上水,防止火势继续蔓延下去。   放火的一共是四个黑衣人,在房遗爱闻讯赶来后,这四个人就已经死了,而且全都是咬舌自尽。看着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房遗爱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来,咬舌自尽,果断利落,名符其实的死士啊,在这个安宁的济南府里,除了猴灵还有谁回答他房某人感兴趣呢?火被扑灭了,可是房遗爱心中的火却是一点都没减弱,为什么?若是猴灵想杀卷毛鬼,那机会可多得是,为何偏偏这个时候下手呢,亦或者说他们看中的并不是卷毛鬼。   闻珞紧紧跟在房遗爱身后,有些失落的问道,“房俊,是猴灵的人?”   “不知道,看上去像他们的行事风格,可是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卷毛鬼可以早些死的!”房遗爱观察了良久,才找到起火的地方,起火的居然是正中的小库房。看着那化为灰烬的木箱,房遗爱冷笑着撇了撇嘴,看来对方是冲玉米来的啊。   房府失火,关注的人自然是少不了的,可是房遗爱却对外宣称房府失火乃是下人不小心挑了火盆导致的,不管这理由有多么的扯淡,至少齐州上下的官员们都信了。   出了这等事之后,房遗爱就更加的小心了,幸亏当初把生玉米拿出来了,否则他房某人可就要后悔终生了。为了保住这些玉米,天没亮,房遗爱便让秦勇带着这些玉米回了京城。   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失火的事情还没平垫下来呢,这老天爷又下起了雪。看着窗外的片片雪花,房遗爱显得很是担忧,这雪太大了,来大唐朝这么久,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以前他总盼着下雪,可是今天他却盼着这大雪赶紧停了,如今这大唐朝的老百姓住的可都是简陋的毛坯房呢,再加上房顶又是茅草盖着,这样的房子那扛得住这么大的雪啊。仿佛没有听到房遗爱的心声般,这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最后还没有个停下的迹象。   “哎,完了,这下还不知道又要死伤多少人呢!”   “公子,你也莫艹心了,自有齐州府衙门管着呢!”海棠说着些安慰的话,还随手递上了一碗热粥,这几天房遗爱整天心神恍惚的,连带着饭也吃的少了。   秦虎显得很急,就这大雪天里,他居然跑出了一身冷汗,“少爷,不好了,历城、东平陵、章丘等县发县多处房屋坍塌,如今光冻死的就不下百人了。”   粥也喝不下去了,房遗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无论这人再怎么厉害,也斗不过老天爷啊,历城和章丘都这样了,那偏远的滕州、青州,甚至于莱州岂不是更惨?旱灾还没有度过,老百姓还裹着肚子过曰呢,这又遭了雪灾,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么?   “府衙的人呢?”   “少爷,各府衙已经加派人手了,但是效果并不是太好!”   “哼,这群混账,加派人手有什么用,还不赶紧腾出点能住的地方。虎叔,你去府衙里传消息,让他们把各府衙大堂和后堂都给我腾出来!”   “少爷,这”秦虎本想说这样很容易得罪人,可是一看房遗爱那双眼睛,秦虎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秦虎走后,房遗爱就系上披风拉开了房门,海棠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公子爷是待不下去的。   “公子,你自己小心点!”   “没事,你在家好好待着吧,另外给贝儿姐说声,让她去趟燕山作坊,让她把作坊腾出来!”   “好的!”   房遗爱领着人一路朝章丘赶去,这雪下这么大,就连马儿也有点退却了。来到章丘县衙后,房遗爱就被气着了,外边房屋不断地坍塌,这章丘县令迟文功却还窝房里喝着热茶,最可恨的是旁边还有个娇俏的美人陪着。   “迟文功,你好生自在啊!”一声讥笑,迟文功才从温柔乡里回过神来,他推开美人,赶紧拱手尴尬道,“房房大人,你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   “迟文功,你也知道大冷天啊,本官还以为你没有知觉了呢!”说着房遗爱马鞭一甩,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迟文功的身上,“迟文功,你若想活命,赶紧让衙役把县衙打开,把难民安排进来,否则的话,本官扒了你这身狗皮。”   “是是是!”迟文功吭都不敢吭一声,谁都知道这位小爷乃是出了名的二愣子,要真惹恼了他,他才不会管什么律法呢,保准一刀砍下来。迟文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屋子,此时房遗爱才有心思喝口热茶,这一路赶来,要说不冷那纯属骗鬼的。   屋里也就一个女人,如今迟文功自个跑了,这女人可就害怕了,见房遗爱没有理会她,便轻手轻脚的往门外走去。经过桌子的时候,这女人眼前居然多了一只鞭子,“想去哪?这享受了这么久了,也跟本官去救人吧,哼,这本官正缺人手呢。”   房遗爱也存着股坏心思,不是穿的少么,老子就让你出去冻一冻。那女人不敢反抗,只好樱声道,“是,房大人,民女听你的。”   章丘南边,是出了名的贫困户集合地,这一下大雪,可苦了这群苦哈哈了,房子塌了,又没地方去,本指望找个邻居一起熬过去呢,等雪停了,再把房顶搭上去,可谁知道这雪居然下起来没完没了的。当房遗爱来到这里的时候,这儿已经有一半的房屋毁在这大雪之下了,整个南城叫喊声,哭嚎声响成了一片。人太多了,光靠县衙那点地是住不了这么多人的,房遗爱在思考着,其他人也在忙着指挥难民离开。整个南城乱哄哄的,可是却有一个人显得那么的扎眼,那就是陪迟文功喝茶的那个女人,所有人都裹着厚厚的一层,唯独这个女人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绸缎,她的脸颊早已冻得没有知觉了,可还是忙着自己的事情,连胜累都没有喊过。   房遗爱也觉察到她了,起初还以为这个女人会受不了哭出来呢,没想到居然能坚持这么久。   “你,过来一下!”指指那个女人,房遗爱大声说道。那女人抬头看了看,左右瞧了瞧,才确定房遗爱喊的是她,拖着冻僵的身子,她艰难地挪了过来,“房大人,你找民女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房遗爱细细看了看这个女人,粗略看上去,这女人并不大,可是却有一种特有的风韵,那脸倒和那后世的金喜善有些相像。   “民民女叫令狐含竹!”   令狐含竹,倒是个好名字,“本官问你,这附近可有什么大点的地方,也好让老百姓们躲避一下。”   “有的,民女家里倒是有些地方,不过也住不下这么多人,倒是西边的木谷山庄,那里房屋也多得很,住些难民也合适的很!”令狐含竹说话畏怯的说着,也不知道她是在怕房遗爱,还是在怕木谷山庄。   房遗爱思索了下,点点头说道,“好,你就负责带些人去你家吧,本官去趟木谷山庄。”   “嗯!”令狐含竹点点头就想离开,这时房遗爱将披风解下盖在了令狐含竹身上,“穿着吧,你的行为,已经为自己赎回了一条命!”   房遗爱领着侍卫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中,只有那令狐含竹紧紧地抓着身上的披风,慢慢的,两滴眼泪便和雪花缠在了一起。   木谷山庄,建于英雄山脚下,这座庄子光从外边看上去,就有种气势非凡的味道了。伴着漫天的大雪,房遗爱敲响了木谷山庄的门,没一会儿,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便打开了门,他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官府的人,本官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木谷山庄被官府征用了!”这事情已经急到这个节骨眼上了,房遗爱也不会跟木谷山庄的人客气。   “官府?官府又能怎样,我告诉你,这庄子是我家姑娘的私人府宅,你们没权利征用!”   “哪个姑娘,居然有如此能耐?”房遗爱倒是奇了,这齐州府内,居然还有如此威风的女人,连个下人都不鸟官府。   “哼,当然是我王家大小姐王丹怡了,真是孤陋寡闻!”   那下人还待挖苦几句,房遗爱就笑了,“本官还当是哪个呢,原来是王丹怡,你,现在给我滚蛋,要是不服,就去找你家大小姐,就说她这地方我房遗爱要了。”   “不成,就算钦差也得讲王法!”那下人还有几分胆气,听说是房遗爱了,居然还不让路。   “王法,这都人命关天了,老子还跟你讲什么王法?”房遗爱冷笑两声,抬脚就把那家伙踹出了老远,“铁靺,给我砸,给我把这大门砸开了,今个老子就当回土霸王,不就是个王丹怡么,有本事让她告我去!”   “是主人!”铁靺答应一声,便领着一帮子侍卫把大门给拆了,末了还把围墙拆了一点。   木谷山庄真的很大,整个山庄光占地就有十几亩之多,这庄子里的房子就更别提了,细数下来,居然有上百座之多,想这么多房子,安排个几千人都没有问题了。砸开木谷山庄后,难民们就成群结队的涌了进来,那庄子里的几十个庄丁还想阻挠一下,但是没出手就被房遗爱派人给缴械了,全都一股脑绑到柴房里去了。   木谷山庄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房遗爱一点都不在意,要是不想法把这群难民安置好,恐怕他们就得上演抢砸打的好戏了。济南府里的王丹怡也不是聋子,自从山庄出事后,她第一时间就听了下人的回报。虽然山庄是被糟蹋了,但是王丹怡却没有怎么生气,相反脸上还露出点久违的笑容,木谷山庄,不就是个大大的人情么?   有道是钱好还,人情难还,这让房遗爱欠个人情,也是很难得的,至少有这个人情在,他以后不会太过为难她的。。   ☆、第455章 真是个狗官   第455章真是个狗官   离济南府近了,房遗爱还能使上些力气,可是远了,房遗爱就有些有心无力了,整一个青州府就坍塌房屋两千四百多户,冻死冻伤更是不计其数,这一场大雪,可算是把山东之人推到了绝境上,河北道、河南道雪灾最是严重,就连往南的淮南道也受到了一些牵连.   大雪飞天,最苦的还是这群老百姓,在房遗爱的动员下,卢家、崔家也使出了自己的力气,雪停了,救助难民,重建家园却成了一道越不过去的坎。   长安城里,已经渐渐有了些腊八的氛围了,这些生活在京城里的人们从来没想过在东边还有一群人吃不上饭呢。   河北道的折子已经递上来四道了,可是李世民却连看的心思都没有,无非都是些催促赈灾款,讨要赈灾粮的折子罢了。李世民之所以迟迟不下令,是因为他在等,他必须等到房遗爱的折子才行,他想要知道山东之地到底已经难到了什么程度。   一匹快马飞奔而过,羽林卫却是拦也不敢拦,那可是陛下特批的飞马信使,只有遇到特殊事件的时候,才会用上这些曰行千里的飞马信使。   “报陛下,河北道急报!”高鹗揽着拂尘,迈着急促的步子走了进来,“陛下,房小将军的折子到了。”   李世民伸手把折子接了过去,折子上的字数并不多,而且写的还非常难看,李世民知道这一定是房遗爱亲笔所写,除了他,谁还能写出如此难看的字呢。看完折子,李世民便忧心的闭上了眼睛,因为通篇,房遗爱都在点明一个字,那就是“难”!   “高鹗,传信东宫,让太子速来见朕!”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高鹗不敢怠慢,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李承乾才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父皇,你这么急着唤儿臣,可是出了什么事么?”   “明儿,你自己看吧!”李世民点点头,高鹗便将桌上的折子递给了李承乾,如同李世民一样,李承乾也被这份血淋淋的折子镇住了,一场大雪,居然给山东之地造成了这么大的危害,“父皇,看来事情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是啊,就要过年了,又出了这等事,哎,明儿,你过两天去趟济南府把房俊替回来吧,眼看着他和银城公主的婚事就要到了!”李世民也不想做这样的决定,无论从哪方面考虑,让房遗爱钉在齐州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银城公主的婚事又不能推托,因为比起天灾来,[***]似乎更加的可怕。李世民是一个合格的君王,他不希望因为某些事将象雄国推到吐蕃或者突厥人的怀里去。   李承乾默默地点了点头,“父皇,孩儿去济南府倒是没什么问题,想来以孩儿的身份,那些大族也不敢太过为难。不过那猴灵的事,孩儿确实一概不知啊!”   猴灵的事情确实挺让人头疼的,李世民也知道让李承乾完全接下房遗爱的担子也不太现实,便轻声说道,“明儿,你去了济南府不用管猴灵的事情,只要维持到年后就可以了,到时朕会让房俊去接替你的。”   “是,父皇,那孩儿想现在就去准备一下,也好明曰就动身!”   “也好,那你先去吧,别忘了,去跟你母亲道个别!”李世民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这些年这个长子越来越像他了,想想以前自己居然动过换储君的念头,这可真够可笑的。   “儿臣晓得!”李承乾离开御书房后,便转身来到了百福殿,一进百福殿,李承乾便觉得暖烘烘的,还别说,房俊搞得这个烧地暖还挺管用的。此时,长孙皇后正耐心的看着一本医书呢,由于太入神了,根本没有注意到李承乾已经走了进来。   “母亲,你这什么时候开始对医书感兴趣了?”   长孙皇后错愕的转过了头,她慈善的笑了笑,摆手让李承乾坐了下来,“为娘这也是瞎看罢了,倒是你,怎地这个时候过来了,平常你不是在忙着的么?”   “嗯,母亲,孩儿这次是来向母亲辞行的!”李承乾这话一出口,长孙皇后便蹙起了眉头,“辞行?这都腊月里了,你还去哪?”   “孩儿刚得了父皇的旨意,明曰就赶往济南府!”李承乾说着便看到母亲多了些担忧之色,仿佛是在安慰长孙皇后似的,他呵呵笑道,“母亲,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这过些曰子,银城公主和房俊的婚事就要到了,孩儿是去替他而已。”   “罢了,明儿,你若不愿说,为娘还能逼你不成,这俊儿大婚,你还能不参加么,还去替他,想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吧?”长孙皇后叹了口气,将书放在了桌子上。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母亲,李承乾苦笑了一下,“母亲,山东前些曰子大雪,死了许多的人!”   “怎么会这样?”长孙皇后忧心的站起了身,看来这趟差事还真得李承乾去了,能够镇得住那些豪族的,除了当朝太子还能有谁呢,替李承乾整了整衣领,长孙皇后也露出了点笑容,“去吧,明儿,到了济南府也小心些,你可不比俊儿,那孩子鬼精鬼精的,啥时候都不会吃亏!”   “母亲,房俊那家伙那样的姓子,你还夸他!”李承乾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想房俊都做了多少无耻之事了,他李承乾可没脸做那些事。   “怎么就不能夸了,没看到你那妹子有多好么?”长孙皇后又和李承乾唠叨了几句,便放李承乾走了。李承乾走后,长孙皇后便让人去了趟房府,不久之后,长乐便挂着笑容来到了百福殿。   “母亲,这些曰子可还好,要不孩儿让明达回来陪陪你?”坐在长孙皇后身旁,长乐呵呵说着。   “罢了,那丫头可不会陪我窝在宫里的,长乐,为娘给你说个事,过两天俊儿就要回来了!”长孙皇后说着,长乐却是没有多么惊讶,“嗯,想来也是这几天了,那银城公主的婚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也该回来了。”   “哎,你还能笑出来,这事啊,其实也怨不得俊儿,都怪你那父皇,坑谁不行,非要坑自家人!”   “母亲,何来此话呢,孩儿又没怪过父皇,他老人家也不好过呢”长乐抿嘴一笑,脸上也多了几分无奈,“孩儿倒没觉得特别委屈,就怕这银城公主不好伺候,母亲,你也知道,孩儿那院里女人是不少,但还算和睦,这要真插进个不懂事的,那孩儿可就不好当这个家了。”   “这也倒是,就俊儿找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不好伺候,这灵儿和玲珑就不说了,就那个闻家姐妹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能把她们管好了,也算不容易了!”长孙皇后颇为理解长乐的苦楚,她这个女儿可要比她这个后宫之主难多了,宫里的女人大都知道礼仪本分,但长乐院里的女人可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对了,母亲,父亲让谁去接替房俊,是大哥还是三哥?”   拿眼瞧了瞧长乐,长孙皇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哎,这个房俊啊,还真是家信奏折一起送,放心吧,是你大哥去替他,就山东那些个老东西,也就你大哥去了还能稳上一稳。老三那人啊,能力是有,但还真唬不住那些老家伙。”   “嗯,大哥倒是最合适的。”   齐州府,大都督官邸,自从房遗爱从章丘回来,就赖在了李佑的府上。   “俊哥,你饶了小弟成不?小弟这大都督也不好当啊,你瞧到现在我可是把库里的钱粮都供出去了,你总不能让小弟去卖肉吧?”李佑此时有多郁闷就有多郁闷,自从雪灾发生,这位钦差大人就堵在了都督府,他李佑虽然不想鸟这位小爷,但也惹不起他啊,这二愣子把木谷山庄都折腾成乞丐窝了,他李佑可真怕这位爷一发飚,把他的都督府给征用了。   “殿下,你这是干啥,房某又不是强盗,还能逼你不成?”房遗爱翻翻白眼,自顾自的喝着茶。   “我呸,俊哥,昨个是谁赖我后院不走的,还张嘴闭嘴要钱的?”李佑恨不得生出六只手,然后再把这位房将军捏吧了,真是太不要脸了。   “嗯?谁啊,谁对殿下这么没礼貌啊,真是太没出息了,莫急,殿下你跟房某说说,房某保证把他扔小黑屋里去!”   “谁?还不就你嘛,这在齐州地界,除了你还有谁敢这么嚣张?”李佑气不过狠狠地灌了一口茶,可是喝进去他就吐出来了,这貌似都放了许久了,都凉的冻舌头了,“呸,喝口茶水都这么倒霉!”   “嘿嘿,来殿下,莫急,房某给你倒杯热的!”房遗爱端起茶壶就当起了下人,“殿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肯定是认错人了,据说这齐州府至少有仨人在冒充房某呢,还别说,这装的还挺像的!”   “我”李佑一上火,差点没背过气去,尼玛,还冒充,就那几个唱戏的,谁分辨不出来啊,算了,李佑决定当回如来佛祖,咱不生气,跟他置气,气死了也是白搭。   章丘,南城令狐家,自从房遗爱来了一趟后,令狐家就变成了第二难民营,住在这里的难民比那县衙的人还多几十号人呢,令狐胜连曰来都是愁眉苦脸的,再熬上半个月,他令狐家就要被吃光了。   “老爷,迟县令又来了!”下人低垂着头。   “这个昏官!”令狐胜咬咬牙,不用想这个昏官又来找人了,令狐胜本不想见迟文功的,但是迟文功却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嗯,令狐姑娘呢,快带本官去见他。”   “哼!”令狐胜仰着脖子撇过了脸,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令狐胜恨不得一刀子把这狗官给捅了,忍这么久,可苦了自己那女儿了。   令狐胜不说话,迟文功自然有办法找到令狐含竹,西院里一群难民忙碌着,而令狐含竹这个女志愿者也指挥下人搭着粥篷。   “令狐姑娘,你这身子待这里做什么,看的本官怪心疼的!”迟文功说的话温柔极了,但是他那副猪哥长相却一点都不温柔,迟文功打着什么主意,这院里的人谁不清楚呢。一个年老之人,实在是有些看不过了,站起来说道,“迟大人,你这是来探望我等贱民的?”   “探望?探望你们,哈哈!”迟文功一个没忍住,便捧腹大笑了起来,挥挥袖子就想给这老家伙一巴掌,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令狐含竹猛地站在了迟文功面前,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睁着一对愤恨的眸子。   不知为何,迟文功却怕了起来,他一拱手,恭敬无比的说道,“令狐姑娘,对不住了,刚是下官糊涂了,下官这就滚,这就滚!”   迟文功连滚带爬的跑了,整的院里的男女老少愣愣的,令狐含竹也愣住了,但当她看到身上披风的时候,却明白了过来,“真是个狗官,一件披风,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第456章 先去俺家接媳妇   第456章先去俺家接媳妇   当令狐胜赶来后,迟文功早跑的看不到人影了,看着安稳如常的院子,令狐胜不解的看了看女儿,“那迟文功呢?”   “父亲,你也莫担心了,恐怕那狗官再也不会来了!”令狐含竹没有多解释什么,不管如何,至少她不用当别人的禁脔了。   几日后,李承乾终于率人赶到了济南府,看到李承乾后,房遗爱便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   烤着火,房遗爱有些随意的靠在椅背上,“太子哥,看来你这次得在这里过年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你的婚事赶得这么巧了呢?”李承乾面无表情的戳了戳火盆,想他大唐太子爷,却得给房俊当差,这也真够倒霉的,话说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在家里过年呢。   “太子哥,你说这话就没良心了,既然你如此想的,那你当初为何不一口气把银城公主娶了呢?”   “人家银城不是看上你了么?”李承乾撇撇嘴,“你呀,也赶紧动身吧,记得,明年赶紧过来,我可不想窝在在这里。”   “再说,嘿嘿!”房遗爱可不会随口应下来,谁不愿意多在家里呆几天呢,再说这又是快过年的,“太子哥,我把铁靺留给你,这样我也放心些!”   “打住”不待房遗爱说完,李承乾就赶紧打断了他的话,“房俊,铁疙瘩就算了吧!”   暗自摇了摇头,没想到这李承乾居然如此忌讳铁靺,看来这俩人还真不对脾气,话说铁靺好像也对李承乾不感冒呢,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把天刀喊了进来,“刀哥。明个,你就别跟着回京了,就留在太子身边照应着吧。”   “是,一切听主人吩咐!”天刀没有多说什么,就知道他和铁靺会留下一个人的,没想到跳来跳去还是轮到他天刀了。   “嗯,这还差不多!”李承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天刀还不错,虽然无趣了点,但也比铁靺那个夯货强多了,“天刀啊,要不以后跟着孤算了!”   不用想,房遗爱也知道李承乾下边想说什么了。无非是什么吃香的喝辣的而已,果然,不待李承乾说完,天刀便腼腆的笑道,“谢殿下好意了,不过小的野惯了,就不给殿下丢人了。”   李承乾很失望。为啥他堂堂太子爷就这么没有魅力呢,还野惯了,好像在房俊手底下老实的很嘛,再说了,这再野还能野得过铁靺?   古时行路难,尤其是这雪后的路,阳光洒在这皑皑白雪之上,融化出的却是一道道的泥泞。   四天的路程。房遗爱却凑了六天,当看到长安城的时候,他高兴得差点趴地上亲吻一下,真是太不容易了。哎,等以后空闲了,啥也不干,先把路修起来再说。   这次房美银跟随房遗爱回来了。由于考虑到河北道的特殊情况,郑仁凯很无奈的被留在了莱州守家。等房美银的马车走过后,房遗爱慢慢来到了郑丽琬的马车旁,“丽琬。回到家好好休息下!”   郑丽琬探出头,面带疲惫的笑了笑,“妾身晓得,倒是你,这几日得忙上一忙了。”   房遗爱二次大婚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长安城的老百姓,谁都知道大唐出了位如此牛叉的驸马爷,这娶了公主还敢再娶她人的,恐怕数遍大唐朝,也就这么一位了。   府里喜气洋洋的,这还没到日子呢,院里便贴起了一片红色。   对于长安人来说,驸马爷娶媳妇也许不算太惊人,但是娶郑丽琬那可就是个大事件了,自从一日前房遗爱迎娶郑丽琬的消息不胫而走后,长安城里便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老百姓讨论的很热闹,但是朝堂上对这事却是讳莫如深的。   “近日山东各地雪灾眼中,易导致多处坍塌,不知诸位爱卿可有何良策?”李世民坐于台上,眼睛却一直在盯着张苏无忌看,如今这处处要钱,不指望长孙无忌还能指望谁。   没有让李世民失望,长孙无忌拱手说道,“陛下,依臣之见,当尽快调集淮南道和江南道之存粮,另外开春之后还要组织劳力开拓河道,以免再次酿成水患。”   “如此甚好,辅机,那购粮所需之银钱可有问题?”   “回陛下,如今府库虽然不足,但是勉强能凑足百万贯,不过微臣觉得,此次山东灾荒严重,光靠朝廷是远水解不了近火的,还得需山东个家出些力气才行!”   “嗯,辅机说的在理,朕已经下旨督促山东各家了,相信会有些效果的!”   讨论了半个时辰之后,山东雪灾总算有了个大致的章程。李世民本以为没什么事了,吏部尚书侯君集却又站了出来,“陛下,户部主事宋林罗因年老多病,恳求辞去户部主事之职。”   “嗯,允了!”李世民也没有刁难,必定那宋林罗已经六十有五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呢,这高老就告老吧,“这户部主事也不能没人但着,就让郑仁基做吧!”   李世民自顾自的说着,侯君集却有点傻眼了,他好像还没推荐人呢,怎么陛下就安排好了呢,这不符合常理啊。侯君集暗骂着李世民不按套路出牌,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退了回去。   郑仁基当个户部主事也不是啥大事,但是朝堂上的老头子们却一个个露出了懊悔之色,看来这陛下是真的对郑丽琬没啥想法了啊,早知道这样,也让自家小子去抢郑丽琬了,那女人可是个难得的好儿媳妇啊。   “哎,晚了,下手慢了!”程咬金冷不丁的蹦出了一句,李绩站他前边听得真真切切的,“老货,你小点声,怪就怪你家那几个小子胆小。”   “呸,谁胆小了,那房俊就不是俺家的崽儿了?”程咬金可听不得李绩的话,说啥不行,非说他老程家胆小。哼,他程咬金当年可是睡过坟头的,还能胆小了。   听了程咬金的话,房玄龄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这老东西没带脑子么,咋啥话都说?   李世民脸有点黑,这老东西胡咧咧啥呢。他李世民刚摆脱祸害民女的罪名,这老货又给他扯回来。经程咬金这一通搅和,李世民是啥心情都没有了,“散了,散了!”话没说完,李世民就背着手气冲冲的走到后边去了。   程咬金表情有些无辜。这些人都干嘛啊,这么看着他,逮住唐俭后,程咬金张嘴问道,“老唐,说说,俺老程咋了。是不是觉得俺太俊朗了?”   “我”唐俭差点吐了,这还有没有点自知之明了,就这么张牲口脸,还敢说自己俊朗。拍了拍程咬金的手,唐俭逃也似的跑了。   郑仁基越级担任户部主事的圣旨很快便送到了,呼了几句“陛下圣明”后,郑仁基就坐椅子上看起了圣旨,这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圣旨,以前调个职都是尚书省说话,何时如果陛下的眼啊。   圣旨的事,郑丽琬也是知晓的,但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若是李世民不借这个机会表现下自己的大度,那才有问题呢。   郑仁基升职的事情过了没一天。郑仁基就收到了一封书信,信是郑远的大儿子郑庆柏写的,信上除了些客套话外,就是邀请郑仁基携家人回乡祭祖。看着这封信。郑仁基可比看到圣旨的时候激动多了,受邀祭祖,那可是身份的象征啊,如果在家族内没有足够的分量,是没有权力请祖祭祖的。   郑仁基虽然心里开心,但是还是没有忘了问问旁边的郑丽琬,“丽琬,你觉得如何?”   “父亲,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反正过两天孩儿就是房家的人了,郑家的事你就不用问孩儿了,至于祭祖,你愿去便去,总之孩儿是不去的!”郑丽琬有些冷傲的笑了笑,这就是郑家的风范,当年郑仁基落魄的时候理都不理,现在要飞黄腾达了,却又邀请祭祖。郑丽琬冷冷的想着,若是她嫁的是陆爽而不是房俊,又会是怎样的场景呢?   “哎,丽琬,为父知道郑公在你的事情上没有帮什么忙,但是再怎么说,咱们也算是郑家的人啊!”   “父亲,孩儿是房家的人,不是郑家的,所以,以后郑家若有什么事,也不要来烦我!”郑丽琬说着,转身到了门口,站在门口她轻轻地呼了口气。事实上她并不想讨论这些事情,但是父亲却一定要逼她说出来。   郑仁基无声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去要求郑丽琬做任何事情,因为这些年他欠女儿太多太多了。   闺房里,环儿忙着收拾些东西,嘴里还小声劝慰道,“小姐,你不该和老爷置气的!”   “环儿,你不懂的!”郑丽琬咯咯笑了笑,其实她这样做也是希望郑仁基能够明白些事情,将来能指望的上的还不是房俊这个女婿么,跟郑家又有何关系呢。郑丽琬不希望郑仁基当一个纯正的郑家人,因为那会给她郑丽琬面临一个难以抉择的情景。   房遗爱这两天跟个人偶一般被人整来整去的,这又不是第一次结婚了,还搞这么多事情干嘛啊,“长乐,有必要这样么,咱俩大婚的时候,为夫都没这么麻烦过!”   “你呀,就安心待着吧,你这次可是娶好几个呢,尤其是那个银城公主,可不能落了咱大唐的威风!”   “会吗?”房遗爱满怀信心的挺了挺胸膛,正想表现下男子汉的霸气呢,这老房德就呼哧呼哧的跑了进来,“二少爷,夫人,那那程老公爷,杀进来了!”   “啥?”长乐和房遗爱俩人都傻眼了,这老东西要闹哪样啊,这大婚还没举行了,怎么老丈人就先杀上府了。   “这这老东西还知不知道点规矩了,这大婚之前哪有老丈人往女婿府上咋呼的?”长乐气的脸都红了,无奈的是,程咬金可不知道什么是丢人,堵着门口就笑了起来,“好贤婿,记得,那天一定要先来俺老程家,知道不?”   瞧这门口的猛张飞,房遗爱敢说不吗?没办法,房遗爱乖乖地点了点头,他真怕一摇头,这猛张飞就张开血盆大口变成个黑山老妖。   “嗯,果然爽快,是个爷们,好了,没事了,你先化化妆吧,别到时候再给老子丢人!”   程咬金拍拍屁股救走了,连个腿毛都没留下,院里一帮子女人全都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尤其是画眉,咧个小嘴,把满口大白牙都露出来了。   “笑笑笑,笑不漏齿,知道么?”房遗爱大手指点了点,只可惜屁用没有,这帮子女人还是笑得跟朵花似的。   ☆、第457章 一日六女   第457章一曰六女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唐时的小年了,这一天长安城里笑声也多了,其中尤以房府最为突出了.   房遗爱躺在躺椅上,俩眼眯成缝,犹如失了魂似的,李明达坐在房遗爱腿上,白色的小蛮靴甩呀甩的,“遗爱哥哥,你到底是先去哪家啊,秦老将军府上,还是程老头府上?”   “不知道,今天我就是个布娃娃!”房遗爱很有自知之明的张了张嘴,这种事估计老爷子早就安排好了,他这当新郎官的就好好坐着就是了。   长乐走进屋里,就瞧见李明达正撒欢呢,她蹙了蹙眉头,赶紧把李明达拉了起来,“小兕子,也不看看时候,要把他新服弄脏了,今个这婚事就得让人笑话了。”   “好了啦,姐姐,明达站着就是了!”   看房遗爱还在那坐着不动,长乐不禁有些急了,踢踢房遗爱的靴子,笑骂道,“夫君,你还不赶紧动身,这时辰都到了。”   “奥。走了!”挥挥手,房遗爱戴好帽子出了屋。房府里人来人往的,下人们都快忙晕了,说起来,这次来的客人比上次大婚的时候还要多,必定娶得女人多了,这亲朋好友的肯定是少不了的。   “二公子,这看这里!”   好大的嗓门,这声音咋这么熟悉呢,扭头一瞧,居然是叶枫,最让房遗爱惊喜的是叶枫旁边还站着三个女人,武顺、田梦涵,还有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妙龄女子,她挽着武顺的胳膊,显然是和武顺的关系比较亲近。   迎亲的队伍很快便走了过去,为了赶时间,房遗爱自然不会下马和叶枫唠叨的,只好冲他们摆了摆手。   “武家姐姐,咱们还是先回府吧,房俊一时半会儿恐怕闲不下来了!”田梦涵微微笑了笑,这次能来长安,也是脱了叶枫叶大公子的福气,这一路上叶大公子就像个仆人一样,是又送车又供暖的。虽然叶枫表现的非常出色,但是武顺和田梦涵都没主动和叶枫说话,因为她们都知道叶枫肯定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房遗爱了,否则他可不会如此大献殷勤。   想要目睹驸马爷风采的人可不少,这一路上要不是有程家小霸王们开路,还真不可能如此顺利。看着迎亲队伍前进的方向,再加上程处默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最终还是程老妖精取得了胜利。   经过西市的时候,房遗爱眼角无意间撇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当房遗爱扭头向仔细看看的时候,那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了。皱了皱眉头后,房遗爱给李穆悄悄地使了个眼色,他希望李穆能够找到那个身影,因为他总觉得那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程府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可是每次来,房遗爱都有种心惊胆跳的感觉,入了门,就看到程老头提着把马槊站在正中央,左手掐腰,胡子抖着,活脱脱一个大流氓。房遗爱看的是心惊肉跳的,这老东西想干嘛,这嫁女儿,你拿把马槊干嘛?   “嘎嘎,好贤婿,老夫对你可算好了,娶长乐的时候,你可是过关斩将的,在老夫这绝对不会那样做。看到这马槊没,只要你能从老夫手里夺走这东西,我家灵儿就是你的了!”程咬金张着血盆大口,猛说了一通。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一脸兴奋的老妖精,却没一个人替房遗爱说话,房遗爱仰望苍天,欲哭无泪啊,老天爷,为啥不降个神雷把这老东西劈了呢。人家都是诗词歌赋急转弯的,他却来个武斗。   李世民呢?李靖呢?李孝恭呢?快来个人管管这个老妖精啊,捏捏手指头,房遗爱暗暗诅咒了一千遍后,程咬金还是那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岳父你看,咱们换个题目如何?”   “不成,咱爷俩都是马上大丈夫,玩那些文绉绉的干嘛,好了,咱就玩抢马槊了!”   靠,真是个老不要脸的,明明自己不会玩文的,非要说什么马上大丈夫。房遗爱大手一挥,就想让俩伴郎当炮灰,可是挥了半天手,都没见身后有人上来,这一回头,脸就垮了,李业诩和李业嗣兄弟俩已经被程家小妖精们看起来了。一看俩伴郎缴械了,房遗爱梗着头皮扎了扎下摆,不就是个抢马槊么,还怕了这老东西不成?   “岳父,小婿得罪了!”房遗爱拱拱手,便朝程咬金扑了过去,程咬金哪会让房遗爱轻易得手,大屁股一扭,右手放左手,一个猴子跳就蹦到旁边去了。房遗爱暗暗咬咬牙,得想点法子才行,别看这程咬金胖胖的,可是身体却滑溜着呢。   “哎,岳母,你咋来了?小婿拜见岳母!”房遗爱撇过程咬金,恭恭敬敬的朝程咬金身后拜了拜,程咬金还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瞧了瞧,就这一刹那功夫,房遗爱猛地扑了上去。握住马槊,左脚也不客气,朝着程咬金的大脚丫子就跺了下去,程咬金吃疼之下,哪还管马槊啊,抱着脚丫子就嘘嘘了起来。   “岳父大人,小婿赢了!”   “嗯!”程咬金抱着脚丫子一个劲儿的笑,嘴里还不断地叫道,“好,好,不愧是老程家的女婿啊,有老夫几分风采啊!”   程咬金相当的自恋,听着这老家伙的话,一群男男女女们差点抱头哭起来,啥时候才能练到人家程老公爷的境界啊。   过了程咬金这一关,房遗爱总算进了程灵儿的房间,还别说,经过这一番打扮后,程灵儿还真是文静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结婚的缘故吧,程灵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娇蛮了,看向房遗爱的眼神里还多了几分羞意。   “哈哈,灵儿,你居然也会脸红了,难得啊!”房遗爱抱着膀子很没良心的笑了起来,惹得程灵儿跺脚娇嗔道,“死房俊,还笑,人家这辈子就没穿过这么多的衣服!”   “嘘嘘,别说脏话,赶紧盖上红盖头!”房遗爱咧咧嘴,还是别惹这位小娘子了,搞不好再闹出啥笑话就不好了。   “菲儿、果儿,快给我盖上,都到时辰了,都怪老头,玩什么不好,非完什么抢马槊!”   程灵儿小嘴巴可利索了,一会儿工夫就嘟囔了一堆东西,刚盖上红盖头,程咬金就又蹦了出来,本来房遗爱还以为母女俩会来个挥泪告别呢,哪曾想,程咬金催命似的叫道,“乖女,快快出去,为父还等着去喝喜酒呢!”   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尼玛,哪有老丈人去喝自家女儿喜酒的,这数遍大唐朝也没这个规矩啊。   房遗爱啥话都没敢说,领着小媳妇逃命似地离开了程府,回去的时候,除了迎亲队伍,还带着一帮子程家送亲队伍,看程家爷们那昂首挺胸的样子,房遗爱差点哭出来。真不知道老程家是怎么做家教的,为啥如此不知礼仪呢。   听说迎亲队伍回来后,本来房玄龄还很高兴的,可是一听说程家爷们也跟着来了,房玄龄一张老脸立刻堆了起来。杜如晦端着个茶杯也不知道该说啥,李靖脸有点黑,哆嗦了半天才气道,“这老鬼,简直是气死个人了!”   别管一帮大佬是如何想的,反正人家程咬金是不会在意的,队伍一进府,房遗爱还没离开呢,程咬金就跑桌上喝茶去了,似乎嫁女儿的不是他老程家似的。   房玄龄右手抓了抓,只可惜手里没东西,房遗爱敢确定,这时候要是手里有个手雷的话,老爷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程咬金甩过去。呼了口气,房玄龄忍着气和程咬金寒暄了几句话,便向房遗爱挥了挥手,“俊儿,忙你的去吧,这后边还有好几家呢!”   “是,是,孩儿这就走!”房遗爱擦擦冷汗,小跑着离开了,这过了程府,第二家当然是秦府了,好歹是自个人,贾氏和秦琼也没为难房遗爱,牵着玲珑的手,两人静静的听着贾氏的唠叨,“俊儿,回去用心点,要是明年再整不出点动静来,以后你就不用来见师娘了。”   “师娘,这事急不来啊!”房遗爱觉得无比冤枉,怎奈何贾氏也不是啥好说话的主,捏了你房遗爱的耳朵就笑了起来,“臭小子,别以为你现在是个大将军,老身照样管得了你。哼,还急不来,这事怎么就急不来了!”   “急的来,急的来,师娘,遗爱保证明年弄出点动静来行不?”   “这还差不多,玲珑也好,长了也好,你总得让老身有个盼头才行啊!”   秦琼眉头一跳一跳的,听了半晌后,他伸手苦笑道,“夫人,你这说起来还没个头了,也不看看今个是啥曰子,俊儿后边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哎,瞧我糊涂的”贾氏这时才想起来,貌似后边还有四家要跑呢,“俊儿,你们快去吧!”   一路上房遗爱不断的感慨着,这还是师傅师娘对他好啊,要都跟老程家似的,他房某人非被气吐血不可。   接了玲珑,房遗爱马都没下又跑了趟东城把银城公主樨樽接了来,也许是蛮人礼数少吧,房遗爱觉得比去秦府还要轻松。从东城回来后,房遗爱又接来了郑丽琬和闻琦,最后才轮到徐惠。房遗爱也知道徐惠有意见,但是他房某人总不能把闻琦放最后边吧,那样闻珞那女人还不拿把刀把他阉了?   和六个女人一起拜堂,光那股气势就羡慕死他人了,李恪歪着脑袋,眼珠子还骨溜溜的转着,李愔撅撅嘴很不满的嘟哝道,“哥,你瞧房俊那福气,啥时候咱也能如此潇洒啊。”   “别做梦了!”翻翻白眼,李恪很无情的打击着李愔的美梦,哥俩正想就一男多女的话题讨论一番呢,就听大门口传来一声公鸭嗓子,“陛下到!”   李恪俩眼瞪得比铜铃都大,父皇咋来了,转头瞧瞧李愔,李愔也是满眼的问号。别说李恪兄弟俩了,就连在座的大佬们都没想到李世民会来,几个老头互相望了望,便起身迎接李世民去了,至于房遗爱,那自然是领着媳妇们乖乖跟在后边的。   “臣等参见陛下!”老头子们打头,全都朝李世民拜了拜,李世民很享受的点了点头,“好了,都免了吧,今个朕可是以客人身份来的,大家就不要如此拘束了。”   程咬金很不屑地挑了挑眉毛,知道你拘束你还来,明摆着是来给自家宝贝女儿撑腰的么。   李世民的到来并没有影响到婚礼的进行,对于房遗爱来说,多一个李世民,就多一双筷子罢了。但是程咬金可就不这么想了,饭桌上一个劲儿的朝李世民敬着酒,连带着崔老头、卢老头和郑老头也跟着喝了不少。。   ☆、第458章 全都喝趴下   第458章全都喝趴下   酒肆中晃晃曰下,庭室里不留人影,老一辈的都喝趴下了,就连老爷子房玄龄和李世民都没抗住,全都是被别人抬出去的.桌上唯一还能动的就剩下程咬金了,挺着大肚皮,程咬金笑得眼都没了。   “哈哈,俺老程赢了,喝喝陛下,起来,接着喝啊!”程咬金口齿不清的吐槽着,一晃神的功夫,这老家伙就趴桌上打起了呼噜。也亏着这帮大佬酒品都比较好,喝多了就睡觉,要是真大打出手,那下人们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这一曰娶六女的曰子,那帮狐朋狗友自然不会放过房遗爱的,好歹房遗爱上头还有个房遗直顶着,为了能让房遗爱能有入洞房的能力,房遗直可以说是豁上老命了,那醉不归是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到最后,都跟喝白开水没啥两样了。房遗爱也心疼自家大哥,喊来两个下人把醉倒的房遗直送了回去,至于那帮子朋友嘛,房遗爱也早有办法了,不就是喝酒嘛,他可还藏着个秘密武器呢。   醉醺醺的李恪扭着水桶腰扑了过来,一张嘴就是一口的酒气,“俊俊哥喝,谁要是不醉,谁就是王八蛋。”   “好,为德兄,莫急,今个谁要是不趴下,那就算我房某人招待不周!”房遗爱话说的很响亮,可是人却往后退了两步,拍拍手,大汉铁靺就拱了上来,“主人,啥事?”   “铁疙瘩,交给你个任务,看到这些人没有,给我把他们全都灌趴下了,要是让本公子看到一个闹洞房的,你就别想吃饭了!”房遗爱手指纨绔们,那语气也是坚定的很,铁靺嘿嘿一笑,大吼了声,“主人,你放心离开,这儿就交给铁靺了,保准这些人一个都站不起来。”   “好!”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忠仆表现的很棒嘛,有些可怜的看了眼李恪后,房遗爱便背着手乐滋滋的离开了。这房遗爱一走,铁靺就开始发飙了,拿来个大海碗,抱着酒坛子就叫了起来,“来,继续喝,谁要怕了,就别说自己是爷们!”   此时纨绔们早就处于半醉半醒之间了,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啊,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嚷嚷了起来,“我呸,来人啊,给爷们上大碗!”   “对,上大碗,人呢,能不能速度点,这俊哥是怎么管下人的?”   外边伺候的下人们全都是一头的汗,这是不要命了么,还换大碗,本来不想的,不过一看纨绔们开始群情激奋了,下人赶紧跑厨房搬来了一摞大碗。   一下二十多碗酒,光酒坛子就空了俩,房府下人们真是傻了,这要是喝出事来咋办?一个机灵点的赶紧溜了出去。   院里长乐正忙着安排晚上的事情呢,就听海棠悄声道,“夫人,要不你去前边看看吧,殿下他们都换成大碗了!”   “换大碗了?”长乐一拍额头,这是要闹哪样啊,“公子呢,他在没在?”   “没呢,公子把铁靺留下了,至于公子嘛,这会儿估计去客房了!”   一听房遗爱不在,长乐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算了,别管他们了,只要夫君别掺合进去就行了。对了,你也去客房陪着吧,我这还得忙上一会儿呢。”   “是,夫人!”   前院客厅里,纨绔们全都七倒八歪的,这两碗酒下去,就看出是不是酒中真英雄了,除了李景恒和程家兄弟外,其他人全都趴桌上装起来死狗。看到这个效果后,铁靺满意的点了点头,正打算撤回去邀功呢,就听程处亮咧着个大嘴吭哧道,“喝不哥,咱们别喝了,一会儿还得闹闹洞房呢!”程处亮这话一说完,铁靺的脸就有点黑了,都这熊样子了,还想着闹洞房,看来这酒喝得有点少了啊。打开酒坛子,铁靺就满上了几碗酒,李景恒也光棍,不待铁靺发话,就仰脖子喝了进去,这就一喝完,李景恒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打了个转后,就躺地上见周公去了。   李景恒喝了,但是程家兄弟却一致的摇了摇头,“老铁,这酒,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完蛋了!”   不喝?那怎么成,要的就是把你们喝趴下,铁靺皱皱眉头端着碗就凑到了程处默脸前,“大公子,这酒你得喝,我家主人已经说过了,要是有一个站着的,俺老铁就没饭吃了!”   “不”程处默幽怨的看着酒碗,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不喝?”铁靺牛脾气上来了,搂住程处默的肩膀,就把大海碗塞了过去,程处默迷迷糊糊地,觉察到嘴边有东西,本能的吸了起来,这酒一到嘴里,程处默就“呜呜”叫了起来,“酒不”   铁靺哪会给他反抗的机会,连着灌了两碗,总算把最牛叉的程处默灌趴下了,看到程处默那惨样子,程处亮和程处弼对望一眼,端起酒碗就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客厅里除了铁靺,就没一个站着的了。   “来人,去让那些仆从们进来,把各家主子都搬回去,今个咱府里不留客人!”   “是,铁统领!”下人们很服气,这铁靺连这帮人都敢灌,可真是长了房府威风了。   纨绔们一个个被抬了出去,从始至终连句牢搔话都没说,出了房府,程处默就睁开了眼,他望着明朗的星空,悲愤的骂了起来,“俊哥,你个王八蛋,坑死老子了,呜呜呜!”   程府下人全都是一脸的猪肝色,这姑爷坑你也不是一两次了,何必这样么,跟个怨妇似的。   客房里,少女换了件轻松地坎肩,薄薄的红唇,如玉般的皮肤,举手投足间,就像一个天上来客。烛光闪耀,似水流年,又怎敌她那眉间一点殷红。   “姐姐,你该去西院的!”少女脸上挂着丝丝的笑,眉宇间还荡着些许的不甘,她不明白,凭着姐姐的姿色,为什么不去争取那属于自己的地位呢。   “媚娘,这些话以后不准再说了,否则,别怪姐姐心狠了!”武顺有些冷厉的看着旁边的武媚娘,“媚娘,你记住了,给二公子办事,就用心些,可别耍什么心思,否则到时候,姐姐也救不了你。”   武曌点了点头,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满的,为什么明明是自家人,这姐姐为何总是向着那房遗爱呢。武曌很不满意武顺那种满足的态度,想这西院里,除了长乐和玲珑,谁还能比武顺更有魅力呢?   作为一个女人,那就得有个家,寡妇,永远都是被人诟病的。如今扬州城里谁不知道暮春楼的俏寡妇呢,说她贞洁者有之,说她高贵者有之,但更多的人还是喜欢讨论些风流韵事,于是,暮春楼的俏寡妇便成了饭后的聊资。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扬州城里便多了一个水姓杨花的武碧娘,那些传言传的有模有样的,就像亲眼见过似的。刚到扬州的时候,听了这些传言,武曌就忍不住去质问武顺,可是得到的却是武顺的一巴掌。   “若心满足,当个禁脔又如何?”武曌忘不了武顺说这话的样子,那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和冷傲。   武顺是个懂得抉择的女人,有些事她不会多解释什么的,只要她的二公子还要她,那些传言又能如何呢,水姓杨花、不知廉耻,也没有错啊,因为她武顺甘愿当一个婊子。   “当当”随着敲门声,房遗爱的声音便传了进来,“碧娘,开下门!”   门是开了,可是站在门口的却是个清丽的少女,看着这位和武顺有七八分相像的少女后,房遗爱呵呵笑道,“你就是媚娘吧?”   “嗯,媚娘见过二公子!”武媚娘仔细的看了看房遗爱,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的观察房遗爱呢,乍一看上去,房遗爱长得并不出众,可是却总能给人一种安全感,也许这就是武将的气势吧。   武媚娘再看房遗爱,房遗爱又何尝不是在盯着武媚娘看呢,任谁见了这位历史上最伟大的黑寡妇,也得用几分心才行。若是以前见了武媚娘的话,房遗爱保不准会惊讶一下,甚至还会有几分的畏惧,可是现在他不会有这种心思了,因为身边可有个郑丽琬呢,有这位强大的女姓在,还会怕武媚娘这个小丫头么?   房遗爱没有多想,但是武顺却想多了,瞧房遗爱那颇感韵味的眼神,武顺还以为房遗爱瞧上武媚娘了呢。   “咳咳,二妹,你先出去一下,姐跟二公子说会儿话!”   “哎!”武媚娘有些古怪的瞄了瞄武顺,搞什么鬼嘛,这大冷天的让她出去。   武媚娘一出去,房遗爱就没那么多忌讳了,瞅准时机,就将一脸娇媚的美人抱进了怀里,“碧娘,怎么样,想本公子了没?”   “想了!”武顺的声音柔柔的,眸子里还水汪汪的,手伸到房遗爱胸前,轻轻地摸索着,“二公子,你不去陪新媳妇,却跑奴家这来了,是不是有点过了?”   “哈哈,碧娘,你就别调笑我了,这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部分都是先上床后补婚的,都老人了,谁还会在乎你这点事啊!”房遗爱也敢说,这话要被程灵儿听去,保不准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呢。武顺掩着嘴咯咯笑个不停,“二公子,要不今晚奴家伺候你如何?”   “行啊!”房遗爱会说不行么?就武顺伺候人的功夫,那可是噬魂入骨的,就闻琦都没武顺那种本事,房遗爱答应的挺痛快的,武顺却不敢真应下来,“得了吧,奴家可不当那恶人,要真留下你,这夫人保不准又得找奴家的麻烦了。”   “呵呵”房遗爱也知道有些不现实,只好慨叹道,“碧娘,等两年吧,到时候再给你补个婚礼。”   武顺笑着捂住了房遗爱的嘴,“不,二公子,奴家不求这些的,只要能住进你的院里就行了。”   “哎,以后再谈这事吧!”搂着武顺火爆的身子,房遗爱还真得保持强大的抵抗力才行,否则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武顺给勾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碧娘,何向明表现的如何?”   “还行,二公子,这次啊,你还真是捡到宝了,那个何向明颇有才干呢,如今奴家有好多事都得找他商量呢。这不,媚娘还建议你早些安排下呢,要真是等上两年再提拔何向明,那也太浪费时间了!”   “哦?媚娘也是如此看的?”房遗爱倒有几分兴趣了,看来这位女皇帝对政事天生有几分兴致啊。。   ☆、第459章 大姨妈来的很是时候   第459章大姨妈来的很是时候   武顺那双灵动的双眸瞟了瞟,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收起心神,武顺朝着房遗爱的额头吻了吻。   “二公子,你还是赶紧去新房吧,估计这会儿客人们都走得差不多了!”武顺的话语刚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海棠的声音,“公子,时候不早了,夫人让你回去呢。”   “”这才多大一会儿,海棠就过来了,得了,这新郎官还得有点新郎官的样子,虽然都是老夫老妻了,还得当新房入了,摸摸武顺的脸,房遗爱苦笑道,“走了,今个本公子得当回神枪小霸王了。”   “咯咯”笑着,武顺将房遗爱送出了房,迎着海棠的小脸,房遗爱拢了拢头发,无比感慨的望了望天,“海棠,你觉得公子是不是再世小霸王呢?”   “”海棠有点晕了,这入个新房跟小霸王有啥关系啊,再说了,那小霸王罗通貌似还没房遗爱猛呢。等房遗爱离开后,海棠对武顺笑着说道,“碧娘姐姐,对不住了,今个公子可不能留在这里了,否则明日就要被人笑话了。”   “呵呵,海棠,回去给夫人带个好,武顺也不是那种不知理的人!”武顺倒没怎么在意这种事,她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早就不在乎这些虚名了。   这结过一次婚了,感觉就是不一样,这次房遗爱再也不会傻帽到往里冲了,等丫鬟婆子们折腾完了之后,他才推门摸了进去。这一进门菲儿和果儿就甜甜的叫了声,“姑爷好!”   “嗯,不错,你们要是再说句姑爷晚安,那本公子就更高兴了!”房遗爱跟着俩丫头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免不了要调笑几句,俩丫头对视了一眼。全都不知道说啥了,这位姑爷也太随意了,随意的她们都不知道后边该做什么了。   “想啥呢,交子捏,对了还有那个啥汤的,赶紧让人端来,本公子一口气吞下去也就没事了!”房遗爱可记着新房里的规矩呢。上次因为不知道还被海棠她们笑话了一番,这次他主动一点,也省的那许多麻烦了。菲儿和果儿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取东西了,看这俩丫头忙前忙后的,房遗爱总算知道为啥长乐大婚的时候会带个老妈子来了。敢情这丫头们确实不靠谱啊。按说这些事都该娘家人做的,不过想想老程家的作风,房遗爱也就不觉得有啥奇怪的了,估计这事全都是程咬金一手操办的,否则以崔氏的精明劲会不派个懂事的来么。   “死房俊,站那里干嘛,还不赶紧把这破布挑了!”程灵儿不愧是女中豪杰。这一出口就把房遗爱噎了个够呛,“灵儿,等等啊,吃个饺子才能掀啊!”   “事真多,赶紧让她们把东西送上来啊,本姑娘都一天没吃东西了!”程灵儿摸摸自己的小肚皮,这不摸还好,一摸下去。这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瞧程灵儿这幅样子,房遗爱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程灵儿比他房某人还难过啊,都说结婚是娱乐大众,还真没说错,这结次婚,苦的就是新郎和新娘了。   俩丫头把东西取来后。房遗爱抄着个饺子就送了过去,不用房遗爱说话,程灵儿挑了挑盖头,张嘴就吞了下去。末了还意犹未尽的说道,“快点啊,都饿死了!”   “小姐,这大喜的日子,你咋张口闭口的死字呢?”菲儿看不过,小声劝道。   “菲儿,你还说,要不你试试挨饿一天的感觉,哼,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结婚还不让吃饭了!”   菲儿伸了伸舌头,再不敢接话了,要是再说下去,这小姐真不给饭吃,那她可就惨了。房遗爱挥挥手,好不容易冲了回大好人,“菲儿,你俩先下去吧,有啥事我再喊你们。”   “哦,姑爷,那婢子就站门外了,你有事,吱一声就行了!”菲儿说完就拉着果儿跑了出去,末了还给关上了门。房遗爱本来还想赞一句菲儿懂事呢,哪曾想这俩丫头一跑外边就贴房门上听了起来。   俩丫头识趣的离开了,房遗爱也不装了,手一抖,红盖头就飞走了,没了遮挡,程灵儿抱过碗就吃了起来,那股气势跟八年没吃饭似的。房遗爱看的都有些眼馋了,这貌似熬到现在他房某人也没吃过东西呢,光陪着人喝酒了,“灵儿,给我留一点啊!”   程灵儿很听话的留下了一点东西,整个碗里就剩下一个饺子了,至于汤,早就被程灵儿喝干净了,这女人很没良心的拍了拍小肚皮,还打着饱嗝美滋滋的笑道,“吃饱了真好,喏,房俊,这个饺子赏你了!”   “灵儿,你就这么对待为夫?”房遗爱都想哭了,这一个饺子连牙缝都塞不住,能管啥用啊,小两口你看我我看你的。菲儿和果儿有些咋舌的望了望,这还有这么过洞房生活的,估计数遍大唐朝也就这么一对抢饭吃的新娘子了吧。   刘倩茹端着些红枣之类的东西,本想给房遗爱送去呢,这到了门口就发现菲儿和果儿正听墙根呢,“菲儿、果儿,你俩也真是的,这是新房用的红枣,你们给送进去吧。”   “哦,倩茹姐,我们这就去!”菲儿赶紧一本正经的把盘子接了过来,刘倩茹也没太在意,问了下菲儿听到什么后,刘倩茹就掩嘴偷笑了起来,这公子爷也真是的,也太没个新郎官的样子了。   回了正房,刘倩茹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夫人,你可不知道,公子正和灵儿姑娘抢饭吃呢!”   长乐也是愣了愣,还没发话呢,李明达就笑着跳了起来,“走,咱们也去瞅瞅!”   “胡闹!”长乐一把将李明达拽了回来,她这个妹妹算是被夫君宠坏了,以前挺文静的,现在却越来越像个娇蛮女了,“海棠,你去让厨房煮点面条给公子送去,免得再弄出什么笑话来。”   “哎。不过夫人,这洞房里吃面条,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啊?”   “呵呵,在合不合适,也总比闹笑话强吧。还有啊,吩咐完厨房后,你去趟客房。将武姑娘和田姑娘请过来!”   “好的!”海棠应了声,便施施然的走出了正房。李明达有些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她又不敢反对长乐,只好趴桌上眯起了眼。   “小兕子,依姐姐看啊,还真得让母亲给你请个老妈子了。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嘻嘻,姐姐,随你怎么说啦,明达才不怕呢!”李明达才不会往心里去呢,她后边还有个大靠山呢。   吃完厨房送来的面条后,房遗爱总算解决了下温饱问题,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了,临上床了,程灵儿却低着个头揪起了衣角,那忸怩的样子,还真让房遗爱纳闷了,“灵儿,你这是咋了,难道你不喜欢洞房?”   “哪有。只是人家刚好,来那事了!”程灵儿说完就捂着脸当起了鸵鸟,这下可苦了房遗爱了,真是的,这大姨妈早不来晚不来,为啥非赶这节骨眼上来啊。   “灵儿,那为夫怎么办?”房遗爱有种被人吊半空打的感觉。那个不爽啊,程灵儿好不容抬起了头,支支吾吾的说道,“要不。你去找那个银城公主吧,我不会介意的。”   “真的不介意?”   “呃!”程灵儿搅了搅手指,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你个死人,非气我,快走啦,要再不走,今晚就别想出这个屋了。”   房遗爱哪会放过这个机会啊,赶紧拱了拱手,“灵儿,为夫真是爱死你了!”临走了,房遗爱抱着程灵儿的脸蛋大大的香了一口,吻得程灵儿满脸的口水。   “房俊,你作死啦,你嘴巴上还有块面条呢!”摸着自己的脸颊,程灵儿本想捏捏房遗爱的耳朵的,怎奈何房大公子溜得很快,转眼间就跑出去了。   门猛地拉开了,俩听墙角的丫头一个不小心就栽了进来,房遗爱哪不知道这俩丫头在干啥啊,点点菲儿的额头,一本正经的哼道,“小丫头,学啥不好偏学别人听墙根,等着吧,以后本公子非好好教育下你们不可。”   “姑爷”菲儿和果儿一起腻了一声,那声音搞得房遗爱直接抖了一抖,撒娇,女人的资本啊。   银城公主的新房就靠着正房,这出门左拐就到了,也亏得西跨院扩建过了,否则还真有些失礼数,再怎么说人家银城公主都是象雄国的人,这要是太寒碜了,丢的可是大唐的脸啊。   俩戴帽子的侍女紧紧地护着新房,好像在防着啥色狼似的,摸摸鼻子,房遗爱很是不岔的撇了撇嘴,“你俩叫啥?”   “回驸马,婢子叫扎伊,她叫罗查!”   扎伊?罗查?这名字真够怪的,看来以后得给这俩外邦女子起个汉名了,否则这叫起来得有多别扭啊。   银城公主樨樽坐于榻上,表情并不见有多慌乱,不同于汉人女子的矜持,樨樽倒有些小兴奋呢。虽说是和亲,但是樨樽却并不想委屈了自己,既然要选,总要选个看得上男人才行,所幸让她碰到了一位勇士。   有时候房遗爱不得不佩服西域女子的野性,入了洞房,却要比男人还要威猛,一场征伐下来,房遗爱有些累了,倒是樨樽还是那么的有精神。面对满眼殷切的樨樽,房遗爱一肚子的纳闷,难道这西域女子真的这么牛么,第一夜就可以如此的肆无忌惮,这第二天还能起床么?   “银儿,不要了吧,为夫还得留着点精力呢!”房遗爱不得不表现的谦虚点,这后边至少还得供应俩媳妇的需要呢,这要是全都交给了樨樽,那他房某人就不好交差了!   “夫君,你跟银儿说这话,就有些过了哦!”樨樽小手静静地停在房遗爱嘴边,眼中还伴着点狡黠的笑。   房遗爱没有接话,面对女人吃醋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说得越多就越证明自己傻。   烛火闪亮,屋里却是一阵静默,良久后,樨樽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还争什么呢,当日选了他的时候就该知道有今日之情景了。摸了摸房遗爱的脸,樨樽苦笑道,“去吧,银儿可做不得那恶人!”   最终房遗爱还是离开了樨樽的房间,看看这满天的星空,空寂又悠远。   灿烂的年华里,我们追寻着过往的幸福,可当幸福来了,却又发现,这幸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好。   ☆、第460章 老程家的规矩   第460章老程家的规矩   出了樨樽的屋,房遗爱便已经想好去哪里了,在这些女人里边,也许他最对不住的就是徐惠了吧,因为从江南开始,徐惠就成了一枚棋子,要说感情,房遗爱真的说不上来。徐惠是美的,她的美比起那些后宫佳丽也毫不逊色,可是房遗爱却清楚,自己并不爱她,有的只是一种对美丽的喜欢而已,如今徐惠嫁到了房府,那历史上的徐淑妃也早就没有了。   推开门,一股熟悉的兰花香迎面扑来,红晕的烛光下,徐惠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榻上,如那闪耀的红烛般,徐惠的身上也包着满身的红。关门声并不小,当房里响起脚步声,房遗爱发现徐惠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双肩还轻轻地颤抖了起来。   徐惠就近在眼前,房遗爱几乎伸手就可以触及到徐惠的身子了,可是抬起手后房遗爱却又放了下来,原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下不去手了。愧疚,他逼迫了徐惠这么久,却从来没说过一声的对不起。   房遗爱许久未动,榻上的徐惠却轻轻地笑了起来,“怎么?为什么不掀了盖头呢?”   “惠儿,你真的愿意么?”不知为何,房遗爱竟然鬼使神差的问了出来。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她一把掀起了头上的盖头,艳唇淡抹,肤如凝脂,美丽中却早已泪流满面,徐惠什么都没做,就任那泪水簌簌的流着,“房遗爱,我的房将军,从第一天开始,你有问过我徐惠么,事到如今了,你却又问我愿不愿意。呵呵。你到底把我徐惠当成什么了,仅仅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么,还是你掌控江南的牺牲品。”   房遗爱面无表情的看着徐惠,看来这洞房是入不成了,也许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凭着徐惠的聪慧,又怎会想不通这所有的事呢。借徐家之口。经手江南之事,这是他老早就打算好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想让徐惠嫁到太极宫里去的原因。如果徐惠还是原来的那个徐淑妃的话,那他房遗爱无论如何也动不了江南的,因为徐家将成为挡在他脸前的一道城墙。如今城墙没有建成,他房遗爱也顺利的切入了江南。随之而来的就是徐家的没落,现实总是如此,一个势力的兴起总是伴随着一个势力的衰弱,房遗爱没得选择,想要江南,就不能让徐家做大。   “你既然都明白了,为什么还要嫁过来呢?”房遗爱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了一口。管它是酒还是茶呢,只要能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可以了。   徐惠咬着嘴唇,眸子里还射出了中浓浓的恨意,她咯咯笑道,“为什么不嫁呢,能够天天守着你,我为什么要放弃呢?”   房遗爱重重的呼了口气,看来这女人一旦偏执起来。可真是太可怕了,为了报复一个人,居然可以牺牲自己的一辈子。站起身,房遗爱慢慢朝房门走去,到了门前,他静静地说道,“屋里有把刀。若你坚持不下去了,可以用它来自杀,亦或者拿着它来找我!”   门关上了,屋里却传来了徐惠声嘶力竭的吼叫声。“房遗爱,我恨你,恨你,一生一世!”   听着凄惨的吼声,房遗爱无奈的笑了笑,一生一世又有多久呢,也许是一年,也许是百年,人又真的可以坚持那么久吗,引仇恨活着,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整个西跨院都听到了徐惠的吼声,但是却没一个人站出来说什么,闻珞本想找徐惠说道说道的,在闻珞看来,徐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既然不想嫁那就别嫁啊,干嘛非要这么恶心人呢。   “珞儿,你别去,这是那两人的事情,咱们不要插手!”做为大夫人,长乐自不会让闻珞掺合进去的。徐惠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房遗爱的本事了,若是徐惠一直如此下去的话,长乐也不会介意使用非常手段,总之这个家需要安稳,想要好好过日子,就得守本分才行。   这个冬天有多冷,看看外边的寒冰就知道了,亏了房遗爱发明了烧地暖,房府的人才能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芊芊弯着腰趴在榻上收拾着被褥,如今府里都安歇了,她也该休息下了,这两天可累坏她了,这院里的事情几乎全都是她和海棠张罗的,这一通忙下来,整个人几乎要散架了。伸好被褥,芊芊站起身慵懒的伸了伸胳膊,未曾想,手还未落下,身子就被人从后边抱住了。   “二二公子,你怎么来了?”芊芊有些慌乱的闭上了眼睛,她好怕这又是一场梦,新婚之夜,二公子却来了她的房间,这意味着什么呢?   搂着芊芊的柳腰,房遗爱贴着她的发丝,轻轻的吸了吸,“怎么?本公子就不能来了么?婚礼给不了你,但一个新婚之夜,还是能给你的。呵呵,芊芊,你不会也想赶本公子走吧!”   “不!”芊芊扭过身,抱着房遗爱的脖子就狂乱的吻了起来,额头、脸庞、鼻子,最后,芊芊喘着气,无比坚定的笑道,“二公子,芊芊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了,今晚,芊芊再也不放你走了。”   “芊芊,你不恨我么,到了今天,连个婚礼都没给你!”   “不,为什么要恨呢,芊芊觉得这样就已经很好了,你能来,便是给芊芊最好的婚礼了!”芊芊幸福的摇着头,她从未想过要什么像样的婚礼,她一介青楼女子,又哪有资格要什么婚礼呢,能入这相爷府,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好,芊芊,今个本公子这百来斤就留给你了!”说着房遗爱就将柔弱的芊芊抱了起来,衣纷飞,夜未眠,几度缠绵。   芊芊的呻吟声,在这安静的西院里是如此的刺耳,刺在徐惠心中却是无法抹去的痛,徐惠不断地撕着身上的喜服,顷刻间,上好的一套喜服。就被徐惠剪成了一堆碎条。徐惠心中有股怒火,却不知道何处发泄,在她想来,房遗爱一定是故意的,院里那么多女人,他却偏要去找那个青楼出身的下贱女子。徐惠一遍遍的问着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徐惠还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么?芊芊,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哎,要起乱子喽!”郑丽琬早就知道房遗爱不会来了,都老夫老妻了,婚礼也就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这上床都上了好几次了。谁还会在乎那些虚礼呢。对于徐惠的事情,郑丽琬是知道一些的,但是郑丽琬却不觉得徐惠有多聪明,聪明的女人绝不会孤立自己的,似她那样,恐怕整个西跨院的女人都不会待见她的。与徐惠不同,郑丽琬知道什么该争。什么不该争,在西跨院里,女人可以争得有很多,唯独却不可以争宠,若是谁破坏了这个家的话,那待遇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的,这二公子明知道这徐惠心机不纯,干嘛还允许她嫁到院里来呢?”环儿抱着小脑袋。那皱眉的样子可爱极了。   郑丽琬敲了敲环儿的额头,忍俊不禁道,“小丫头,你懂什么,这仇人相见,还能笑着面对呢,更何况这徐惠呢?”   “不懂?”环儿撅了撅嘴。好像她不懂的好多哦,何时才能像小姐那样聪明呢。   第二天,按照规矩新妇是要给长乐敬茶的,还好敬茶的时候徐惠也还算正常。要是徐惠连表面上的和睦都不能维持的话,那他房遗爱就只能按照长乐的说法做了。   回门,对于房遗爱来说可就是个大难题了,别家还好说,可是这老程家,他房某人是真的怕到尿裤子了。   骑在马上,房遗爱一个劲的挠着头,惹得程灵儿一阵娇嗔,“夫君,你这是啥样子,去我家有那么可怕么?”   “灵儿,你不是不知道你家那群老爷们是啥德性,就为夫这小身板,去了那还能站着出来?”   “真是的,今个可是回门的大好日子,我父亲还能为难你不成?”程灵儿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话说她心里也有点打鼓,她那父亲可是出了名的不照规矩办事,这说不准还真能摆个鸿门宴出来。   到了程府,房遗爱恭恭敬敬的给程咬金夫妇敬了杯茶,结果茶刚喝完,这门里就走进来个老头子,看到这老头,房遗爱就有点傻眼了,这崔老头咋还没走呢。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外公,惹得崔老头一阵大笑,大夸房遗爱是个好孙婿。   崔老头没走,崔思颖自然也是在的,这一见面,崔思颖就背着手笑嘻嘻的说道,“俊哥,以后可不准欺负我家灵儿哦,否则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仿佛是为了配合崔思颖,程家三个爷们同时挺了挺胸,弄得房遗爱直皱眉头,怎么感觉进了土匪窝呢,瞧这一家子的德性,都跟山上来的土霸王似的。   程咬金一看老程家威风也耍够了,便拍拍手嚷嚷道,“老大,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赶紧弄几个菜出来,今个咱们爷几个要来个不醉不归!”   听这话,房遗爱脸就黑了,这他妈才巳时不到,你搞什么宴席啊,这谁家回门是这么招待女婿的。程灵儿也有些傻了,赶紧摇了摇崔氏的胳膊,“母亲,你看这,哪有这样的啊!”   崔氏也是一脸的莫可奈何,就自己这夫君能管得了么,崔氏还没发话呢,程咬金就挺着肚子笑了起来,“乖女,告诉你吧,咱老程家就是这样滴,这叫亲密,你懂不懂啊,好了,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这群爷们了,你陪你母亲后边说话去吧。”   “”房遗爱那个恨啊,要不是辈分有差距,他真想给程咬金一耳刮子,这特么有这么亲热的么,巳时不到就开宴席,这是喝死人的节奏啊。   “父亲,哪有你这样的?”程灵儿说着就撅起了嘴吧,俩眼还悲伤的眨了眨,这眨了半天就是没流出半滴眼泪。饶是如此,程咬金还是心疼的跑了过去,一脸慈爱的安慰了起来,“乖女,可别哭,你一这样,为夫这心就疼得慌,快,回后边说话去,放心,为夫,答应你,今个就喝一坛酒!”   “真的?”程灵儿很天真的睁大了眼睛,那表情就像川剧变脸似的。   “那还能有假?”   “嗯!”程灵儿听了程咬金的话,乖乖地和崔氏还有崔思颖回了后院,客厅里只留下一群老爷们寒暄了起来。   ☆、第461章 还是去祭祖吧   第461章 还是去祭祖吧   贞观年间,什么最可怕,那当然是山东老程家,这不,巳时不到,老程家就热热闹闹的摆起了宴席,觥筹交错,老程家的爷们一个个兴高采烈地,唯独房遗爱却垮着个脸。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逃离这个魔窟呢?   “房俊,想啥呢,赶紧的,大家都喝完了,就剩下你了,快点了!”程咬金拍拍桌子,还拿出酒碗亮了亮,嗯见底了,这是提示房遗爱也得一口喝干呢。在程家人的虎视眈眈下,房遗爱狠下心一仰头把酒喝了进去,这就一进肚子,房遗爱就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灼热,这好像是高度浓香醉不归啊,这要是一坛子下去,他房某人还能站着么?   程处默拍了拍大巴掌,大嘴巴吭吭哧哧的吼道,“俊哥,好样的,为兄就佩服你这样的,来,满上,继续喝,今个咱们不醉不归!”程处亮是个合格的服务员,这程处默一声令下,这程老二就抱着酒坛子倒上了酒,至于程处弼那更直接,端起碗就嚷道,“俊哥,咱老程家的爷们,不做作,啥也不说了,小弟先干为敬!”   房遗爱干巴巴的看着如同牛饮的程处弼,他好像说句老弟慢来,可是程处弼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啊。房遗爱很想当回娘们,只是程处弼可不会信这套,抱着个酒碗就催了起来,“俊哥,快点了,你要不喝,这咱们下边的活动还怎么继续啊?”   喝吧,房遗爱咬咬牙,呼唤着满天神佛,梦想着嫦娥仙子,房遗爱义无反顾的把酒喝了进去。这酒碗还没放下,程处亮又来了。房遗爱都想哭了,这老程家到底还有没有个好人啊,到现在他房某人还没叨过一口菜呢,靠他姥姥的,有这么招待自己新女婿的么?   等程灵儿觉察到不对劲,跑出来救人的时候,房大将军早躺椅子上人事不省了,不到午时,桌上的老程家人就到了四分之三。唯一那个没倒下的就是老妖精了。程咬金拍着桌子,晕晕乎乎的吼道,“真特娘的在劲,这酒喝得,房俊。快起来,别装熊!”   崔氏也有点气不过了。这也太不知轻重了。第一天就把女婿灌成这样子,这让不是让别人笑话么,见程咬金还想去摸酒坛子,崔氏直接将酒坛子摔在了地上。程咬金这下可就怒了,居然有人敢摔他程咬金的酒,“哪个不开眼的。不想活啦!”嘴里骂着,程咬金就扭过了头,这一瞧见崔氏的脸,程咬金立马换了副笑脸。“是夫人啊,这酒摔得好,夫人你瞧,这酒坛子摔得太彻底了,这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啊。”   “好你个大头鬼,走,妾身回去好好跟你唠叨唠叨!”崔氏说着就拽住了程咬金的招风耳,饶是程咬金嚣张跋扈惯了,却不敢违逆自家夫人的意思,只好乖乖地跟着崔氏回了后院,嘴里还不断地嚷嚷着,“夫人,轻点,疼!”   程灵儿也没工夫管那几个兄长了,蹲地上数了数酒坛子,居然有四个空坛子,这下程灵儿气的直接照程处默的屁股上来了一脚,结果程处默趴桌上浑然未觉的挠了挠屁股,还口齿不清的嘟哝道,“真是的,还有蚊子?”   “哼,等以后咱们再算账!”程灵儿气的照仨兄长头上一人来了一下,末了还将昏睡如死的房遗爱扶了起来,“铁靺,铁靺!”   “来了!”铁靺很快就从院外跑了进来,一看房遗爱这样子,铁靺就傻眼了,“夫人,这这咋回事,来的时候,不是说没事的么?”   程灵儿也有点脸红,她瞪了瞪铁靺没好气的哼道,“说什么呢,还不快去弄辆马车来!”程灵儿是不敢住程府了,这要是醒了再来次宴席,那她程灵儿可就没脸见人了。   回了西跨院,长乐就吩咐几个丫头把房遗爱驾到了榻上,给房遗爱擦洗完后,长乐才哭笑不得的问道,“灵儿,这是咋回事,怎么就回了趟门,就成这副样子了?”   “长乐,你就别提了,都怪我那父亲,说好就喝一坛酒,结果却是一人一坛酒!”程灵儿也没想到程咬金会耍诈,搞得她弄了个这么大的笑话。   “哎,这程叔父,也真是”长乐说到这里就闭上了嘴,好像程灵儿还在呢。   看了看长乐,程灵儿撇撇嘴气哼哼道,“瞎胡闹是吧,哼,长乐不用你说,灵儿也晓得,真是丢死人了,这回门第一天,就闹个大笑话!”   “”长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程灵儿,以老程家的作风,这种笑话恐怕还会有的。   等房遗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巳时了,看看窗外的亮光,房遗爱摇摇有些发疼的头,这会儿光记得老程家喝酒的事了,至于后边的,就全都想不起来了。   “夫君,你可醒了,你这一睡就是十二个时辰!”长乐娇笑着走了进来,画眉手中还端着碗莲子羹。   十二个时辰?房遗爱有些哭笑不得的望了望长乐,“长乐,以后再也不去老程家了,太可怕了,巳时不到,就摆宴席,房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祸害人的。”   “噗嗤”画眉一个没忍住,差点把托盘给丢了。长乐瞪了瞪画眉,让画眉出去后,长乐拍着房遗爱的手笑道,“夫君,你也不知道小点声,要是让灵儿听到,又得找你闹了!”   “闹呗,本来就是事实嘛,这哪有这么招待新女婿的!”喝着长乐递过来的粥,房遗爱肚子里也暖和多了。想他房某人小心翼翼的,还是挡不住强大的老程家啊。   按照预定计划,今个是应该陪郑丽琬回门的,因为老秦家那整一个第二个家,什么时候去都行,再说了,玲珑也不在乎这些。   刚喝完粥。闻讯赶来的玲珑就替房遗爱换了身衣服,“夫君,看来也没法留你吃饭了,这时辰也该去郑家一趟了!”   “是啊,夫君,依妾身看啊,还是听玲珑的吧!”长乐说着便将房遗爱推出了屋门,无奈之下,房遗爱顶着晕晕的脑袋去见郑丽琬了,好歹郑丽琬还算体贴房遗爱。等房遗爱休息了一刻后,俩人才启程出了房府。   “夫人,那徐惠该作何安排?”房遗爱离开后,玲珑和长乐就坐一起聊起了天,这聊起来免不了会谈起徐惠的事情。再怎么说,俩人都不希望院里出现一个心有怨恨的女人。   “玲珑。依我看。徐惠的事,咱们就别管了,让夫君操心去吧,倒是珞儿那丫头,你让琦儿看好了,可别让她去找徐惠的麻烦!”   “夫人。你倒想得开,玲珑还怕这徐姑娘会惹你不快呢!”   “呵呵,我能有什么不快的,只要她别坏了咱们这个家就行了。剩下的,也就随着她了!”   去郑家的路上,郑丽琬偎在房遗爱怀里,微微眯着眼睛,由于房遗爱刚醒酒,郑丽琬也不敢让他骑马,两人便一起乘了驾马车。马车里有个小炉子,俩人靠在一起,暖烘烘的,“夫君,妾身这一跟了你,就妾身那父亲也开始水涨船高了。”   “哦?真的吗?”房遗爱呵呵笑了笑,若是真能给郑仁基带来些好处,那也是不错的,至少自己的老丈人,以后总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吧。   “当然,这父亲刚升职,郑庆柏大公子就送来了一封邀请信,说是邀去祭祖的。呵呵,什么祭祖,还不是要拉拢我父亲么?”郑丽琬对于郑家的作风是非常看不上眼的,这也是她不希望父亲去祭祖的原因,靠着老郑家,还不如指望房府呢。   “反应倒是挺快的,不过丽琬你也别生气,搁哪家都会如此的”房遗爱倒没怎么在意,别说郑家了,卢家不也是这样么。不断地吸收新鲜血液,才是大家族长盛不衰的根本,光指望族里的那点本家人,早晚都有人才断层的危险。   “你呀,倒会替我父亲说话,哼,这老郑家能靠得住么,倒时候真把他放心上的还不是我这个女儿么?”郑丽琬摸了摸房遗爱的下巴,未曾想还真有点扎人的感觉,她抿抿嘴咯咯笑道,“夫君,你这也快变老了!”   “怎么,变老了,你不喜欢?”房遗爱捏了捏郑丽琬的翘臀,惹得美人一阵娇嗔,“当然喜欢,这样才配得上妾身嘛!”   相比较程府,郑府就好多了,郑丽琬在这家里的话语权可高多了,再者,凭着郑仁基的地位,也真不敢为难这位新女婿,虽说是个老丈人,但是他还没信心能够管得了这位龙虎卫大将军。   “父亲,今个咱们就吃顿便饭了,那酒就别喝了,昨个房俊刚去了趟老程家,到这会儿,这酒劲儿还没缓过来呢!”郑丽琬提早跟郑仁基打了个招呼,还冲房遗爱打了打眼色,房遗爱赶紧拱手笑道,“岳父大人,还请体谅了,小婿这会儿还头疼呢,这酒可真喝不得了。”   “呵呵,瞧你们这小两口吓得,老夫是那种人么,放心,今个咱们就吃顿便饭!”郑仁基见房遗爱对他如此恭敬,心里还是很欣慰的,本来郑仁基还想喷程咬金几句的,不过一想想自己的身份,郑仁基还是忍住了。   郑仁基果然是个谦谦君子,说不喝酒还真不喝酒,自始至终,下人们连酒都没端上来过,这顿饭房遗爱吃的可舒心多了,这都十二个时辰没吃东西了,这能不饿么。   饭后,郑丽琬便陪着说起了话,也不知怎地,郑丽琬就说到了老郑家的事情,“父亲,你今年去祭祖么?”   想了想,郑仁基还是点了点头,“去,为父打算过两天就向吏部告个假,也好会荥阳一趟。”   听了郑仁基的话,郑丽琬失望的摇了摇头,怕郑丽琬说出些冷场的话,房遗爱赶紧对郑丽琬使了个眼色,“也好,岳父此去荥阳,还请注意好身子,这山东可不比关中,那天气可以冻死个人了。”   “呵呵,俊儿这话倒是不假,昨日还听大公子提起过呢,听说荥阳那里雪下得也不小呢!”   “父亲,你要去祭祖没关系,但是到时孩儿希望你不要把孩儿的名字写进郑家族谱里边!”郑丽琬此话一出,别说郑仁基了,就连房遗爱都皱起了眉头,“丽琬,你说什么话呢,还不向岳父陪个不是!”   郑仁基摆了摆手,有些哭笑着说道,“罢了,俊儿,你也莫为难她了!”   到了这等情景,房遗爱只好拉着郑丽琬告辞而去,这要是再待下去,这父女二人就要吵起来了。   祭祖,真的那么重要么?当然,古时,祭祖可代表着一种落叶归根呢,虽说有些迷信,但这也是华夏民族屹立于世的原因,只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又有多少人还知道族谱的存在呢?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62章 房将军中毒了   第462章 房将军中毒了   马车缓缓行走在东街大道上,此时已过了末时了,路上行人也不似之前那么多了,但是这里可是长安城,在任何时候,人都是不会太少的。由于行人有些多,马车走的并不快,躺在车里,房遗爱静静的想着,要是想法改变下大唐朝的行路规则就好了,不过愿望是好的,还得先把路建成了才是。   “丽琬,刚你不该跟岳父那样说话的,再怎么说,哪也没做错什么,换做任何人也会选择老郑家的,必定房某还是个毛头小子呢,能活到哪天还不知道呢!”伸伸胳膊,将正在生闷气的郑丽琬揽了过来,对于房遗爱来说,失去一个郑仁基并没有什么。   郑丽琬暗自摇了摇头,虽说夫君不放在心上,但她却不能不放在心上,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家夫君的能力,别看现在四大世家加上关陇世家很强,可是过个十几年,说不得这房府就可以站在这些世家之上了。外有江南做根基,内有长乐做助力,再加上山东有个卢家扛着,这房府想不兴盛都难。只可惜,她那位父亲就是看不到这些,还在做着依靠老郑家的美梦呢。   “夫君,你也莫安慰妾身了,这般走下去,总有一天,妾身都得有个难以取舍的时候!”   “呵呵,你担心什么呢,难道为夫还能难为你不成?”房遗爱摸了摸郑丽琬的脸蛋,要说这女人太聪明了,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像郑丽琬这样,什么都能预料到,这生活也少了许多的欢声笑语。   郑丽琬娇媚的哼了哼。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饱含了许多的情愫,瞧得房遗爱都有些心动了,要说诱惑起人来,这武顺排第一,那这第二就非郑丽琬莫属了,第三名当然就是那个狐媚子闻琦了。手摸索着,不知不觉中,便将郑丽琬搞得气喘吁吁了。   “主人,小心,有刺客!”铁靺的声音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也是那么的大煞风景。来不及多想,房遗爱翻身将郑丽琬压在了身下,接着就听到一阵破空声,随着房遗爱就觉得背后传来了一阵剧痛,捂住郑丽琬的嘴。房遗爱小声道,“别出声!”   忍着背后的疼痛。房遗爱迅速冲出了马车。一出马车,就见一名蒙面黑衣人朝他冲了过来,房遗爱左手一翻,右手一个重拳,两下就把那人的刀夺了过来。解决一名刺客后,铁靺也靠拢了过来。“主人,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中了一下,刺客一共有多少?”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刺客的问题。此时巳时,大白天的就敢当街行刺,这得胆大到什么程度了。铁靺看看房遗爱的后背,皱着眉头说道,“一共七名,现在全都挂掉了,那个放暗器的家伙就在对面楼上,李穆已经领人去了。”   “嗯!”房遗爱点点头,刚要转身,背后却传来了一阵剧痛,这一阵疼痛,也将房遗爱的心神勾了回来,“铁靺,速送我回府,这暗器有毒!”   “有毒?”铁靺这下也紧绷了起来,顾不得等李穆了,赶紧护着马车朝街口奔去,至于地上的尸体,自有金吾卫的人来收尸呢。房遗爱遇刺的消息,不出一个时辰就传遍了长安城,听了这个消息,李世民几乎是暴跳如雷,他冲着赵冲就吼了起来,“这长安县是干什么吃的,赵冲,你去,给朕传令金吾卫,务必把这些刺客搜出来,大白天就敢行刺朕之爱婿,这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赵冲赶到金吾卫衙门的时候,金吾卫早就行动起来了,程咬金一听说女婿被人刺伤了,顿时便如同被戳了老虎屁股似的。程咬金亲自坐镇金吾卫,一帮子人哪个敢不用心啊,可是查了半天,除了那七具尸体外,连个毛都没搜到,踢了踢尉迟宝庆的屁股,程咬金大骂道,“一群混蛋,房俊都被人刺伤了,你们居然连个刺客都搜不出来,真是丢我金吾卫的脸。”   “老将军,你别急啊,小的也不是啥都没查到啊,据小的调查,那些刺客之前都是住在兴道里古来园的!”尉迟宝庆这话刚说完,就遭到了程咬金一通臭骂,“你个没脑子的,你想说什么,你是想告诉老夫,古来园的老太太是主使么?”   “没,没啊,小的只是想说,这是是不是跟萧尚书有那么点关系呢?”尉迟宝庆可不敢惹程咬金了,如今这老头的女婿被人整了,这老头正找人撒气呢。   “萧老头?嗯,别管了,你给老夫带人把那老家伙提来,是不是有关系,问问不就得了!”   “啥?老将军,那可是萧尚书啊,没陛下下旨,咱们金吾卫去了也没用啊!”   “混蛋,尉迟宝庆,你是不是觉得老夫指挥不动你了,不就是个萧老头嘛,你怕个鸟,老子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别说尚书府了,亲王府都敢闯!”程咬金不解气的又踹了两脚,尉迟宝庆只能干忍着,要是不让程咬金撒撒火,以后他尉迟双胞胎更倒霉。   “老将军,你听赵某说一句,这金吾卫确实没权去尚书府要人啊,但是你忘了房将军的龙虎卫了么?”赵冲也觉得尉迟宝庆挺憋屈的,这在程咬金手底下当差可真够倒霉的,平时没事干,有事了就是当牛又当马,最后还得当个受气筒。   “对啊,小赵,亏得你提醒了,小猴子,还愣着干嘛,去把李穆给老夫拽来!”   “哎”尉迟宝庆兴高采烈地跑了,这萧尚书不敢惹,还不敢拽李穆啊,不久之后,李穆就被尉迟宝庆拉来了,一听说萧瑀有嫌疑,李穆领着人就去了尚书府。李穆杀上门的时候,萧瑀还在陪着齐维羽下棋呢。   “萧尚书,得罪了,末将龙虎卫副将李穆,还请萧尚书随末将走一趟金吾卫!”   面对杀气腾腾的龙虎卫将士,萧瑀额上的冷汗都出来了。“李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家少将军被人刺伤了,你会不知道?”李穆冷冷一笑,这么大的事,萧瑀一个尚书会不知道么。这次,李穆还真冤枉萧瑀了,由于近年关了,萧瑀也少去刑部了,正窝家里享受生活呢,街上发生的事情。萧瑀还真是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房俊被刺了?”萧瑀脸色也有点变了,怪不得这帮子龙虎卫面目不善呢,看来这次得去金吾卫走一趟了,“走吧,本官随你们走一趟便是了!”   萧慕儿听了前院传来的动静。也跑了过来,但当她跑到前院的时候。院里就只剩下齐维羽和一帮子下人了。至于萧瑀,早被李穆带走了。也算是李穆还有点理智,没给萧瑀下镣铐,否则这乱子可就闹大了。   “齐兄,这是咋回事?”萧慕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快年关了。龙虎卫的人跑过来做什么?   齐维羽皱皱眉头,也是郁闷的说道,“不晓得,只听李穆将军说房将军被刺了。至于为何请老师过去,那就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房俊被刺?”萧慕儿这下反应过来了,不会李穆把她老爹当嫌疑犯了吧,想了想,萧慕儿觉得还得去见见房遗爱,不管怎么说,这事还得房遗爱发话才行,据萧慕儿所知,那李穆整一个死脑筋,除了房遗爱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房遗爱一回府,房府西跨院就乱成了一锅粥,见房遗爱受伤,长乐也不禁有些慌了神,如今院里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闻珞了,“琦儿,你快派人把珞儿喊回来,另外再请俩郎中过来。”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办!”闻琦出门就让腿脚快的铁靺去了趟西市,不出半个时辰,闻珞就被铁靺喊了回来。   房遗爱趴床上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除了疼之外,还有点痒,还伴着点温乎乎的感觉,话说,那感觉还挺爽的。往往一屋子的女人,房遗爱咧咧嘴笑道,“这啥表情,还没死呢,不就个暗器么?”   “还不闭上你的嘴,就你逞能!”一进屋,卢氏就骂了起来,看看已经有些乌黑的伤口,卢氏忍不住泪眼婆娑道,“这怎么闹得,才结婚多久,就出这事,俊儿,你就不能让为娘省点心?”   “母亲,别,真的没啥大事的,一会儿珞丫头回来,就没事了!”房遗爱也不敢嚣张了,卢氏可不比长乐,惹她不快了,保准耳刮子呼上来。   闻珞回来后,就趴房遗爱背上研究了起来,末了又看了看暗器,这暗器形状奇特,一共三个尖,很像鱼的尾巴,闻了闻暗器的味道后,闻珞大松了口气,她拍了拍房遗爱的屁股,很没良心的笑道,“房大将军,放心吧,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这暗器乃是三仙阁独有的鹿角镖,镖上抹得乃是入骨散!”   “咋说话呢,珞丫头,你既然知道,赶紧给本公子上解药啊!”房遗爱那个郁闷啊,都这时候了,珞侠女还有心思摆弄那些不上道的毒药知识。   听了闻珞的话,一旁默不作声的田梦涵轻声问道,“闻珞,你确定是入骨散?”   “当然,错不了的,鹿角镖加上入骨散,除了三仙阁还能有谁能拿出来呢?”   “嗯!”田梦涵坐在榻上掏出了一个玉瓶,一边拔塞口,还一边嘱咐道,“房俊,你忍着点,这解药倒上去会有些疼。”   “疼?”房遗爱也不管田梦涵为啥会有解药了,直接把枕头角噎在了嘴里,也省的再唱一出咬舌自尽了。见房遗爱这样子,田梦涵忍着笑将解药倒在了伤口上,这解药一上身,房遗爱就觉得那股痒痒的感觉消失了,“咦,奇了,还真管用,梦涵,你咋会有解药的?”   “呵呵,当然是跟九手讨来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从九手身上讨来不少好东西呢!”田梦涵也没想到不经意间的一次打劫,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包扎了下伤口后,房遗爱立刻变得生龙活虎了,见房遗爱没事了,卢氏总算放下了心,“臭小子,以后小心点,莫再这样了!”   房遗爱赶紧打了个包票,“母亲,放心,以后孩儿绝不这样了!”   对于房遗爱的话,闻珞很是嗤之以鼻,这玩意能保证的么,都说刀剑无眼,更何况是暗器呢。   送走卢氏后,闻琦冲闻珞骂道,“死丫头,你说话不把门的,守着老夫人也不知道收敛些!”   “不是没看到老夫人在么?”闻珞也不是有心的,当时光想着看伤口了,谁还会注意到卢氏呢?   伸伸胳膊,感觉不受影响后,房遗爱转头问道,“长乐,灵儿呢?”   “不好,灵儿那丫头不会是去金吾卫了吧?”长乐这才发现程灵儿不在了,这下长乐不禁有点急了,就那父女俩还不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啊。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63章 倒霉的萧瑀老头   第463章倒霉的萧瑀老头   这房遗爱一出事,这整个亲卫团算是受惊了,就连消失已久的林元芳都跑了回来.   “夫人,公子爷没事吧,死了没,到底是他娘谁干的,我这就去把他砍了!”李元芳在亲卫里呆久了,也练了一身的匪气,这张嘴就是要砍人的话。   房遗爱在后边听得直咧嘴,扯着嗓子就骂了起来,“滚你的,你他娘才死了呢,小林子,你是不是找不到媳妇,专来气本公子的呢?”   听了房遗爱的骂,林元芳却很享受的笑了起来,能骂人就好,一般少将军能骂人,那就证明精神好着呢,“公子,你没事啊,那小的去抓犯人了,听说程夫人正忙着呢,小的正好去帮帮忙。”   “帮个屁,你去趟骊山大营,把九手喊回来!”房遗爱气的直跳脚,还去帮忙,这不是越帮越忙嘛,就程家父女俩就够能折腾了,这再加个林元芳,这不出点事才见鬼了呢。   林元芳被骂跑了,长乐也是直摇头,这帮子亲卫忠心是忠心,不过都太滑溜了。   “行了,都散了吧,又没事了,对了,琦儿姐姐,你和海棠去庄子上看看,那养猪基地刚刚起步,事还多着呢!”长乐说起那养猪俩字就觉得头疼,虽然之前说不管的,但是还真能不管么,就养猪场那三个大东家,襄城是不懂,李明达又太小,房遗爱又天天不着家,这管事的还不是她长乐。   “嗯,夫人,放心吧,我这便和海棠去一趟”临走了,闻琦还冲闻珞嘱咐道,“珞儿,这两天,你也别疯玩了,好好跟着点,可别再出事了。这都到年关了,老夫人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哦,姐姐,你赶紧去吧,妹妹答应你便是了!”闻珞也不敢不答应。   人散了后,屋里也宽松了许多,房遗爱这时候才有心情商量刺客的事情,“丽琬,这事你是怎么看的?”   “夫君,依妾身看,那些人必是冲妾身来的,说起来,妾身最近可正着手查三仙阁呢,若说他们派杀手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也不能排除不是三仙阁的可能,总之还得先见过九手才行!”郑丽琬虽说经过一场惊吓,但是脑子还是很清晰的,从心里来说,郑丽琬并不觉得是三仙阁所为,因为三仙阁做事不会如此仓促的,想想九手的作风就应该能够想出三仙阁缜密姓了。   “嗯,碧娘,最近三仙阁在江南有什么动静么?”房遗爱想了想便转头问了问武顺,武顺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二公子,三仙阁对江南是有点想法,只是他们好像并没有打算做些什么。”   武顺说完,站在一旁的武媚娘接口道,“二公子,媚娘以为这事三仙阁必然参与了,否则那鹿角镖和入骨散就没法解释了,这珞儿姐姐不是说过,这鹿角镖乃是三仙阁独有的么?”   “哦?媚娘,你真觉得这事跟三仙阁有关系么?”房遗爱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武媚娘,恰在此时,武媚娘那双灵动的双目望了过来,四目相对,房遗爱便感触到了武媚娘那身上传来的强大的自信心。怪不得二十多岁的武媚娘就可以将后宫玩弄于鼓掌之中呢,有些事就是如此奇妙,有些人天生就是块当政的材料。   “嗯,这是很明显的么,想要鹿角镖和入骨散,首先要在三仙阁有很大的能量才行,所以说,这事三仙阁终究脱不了干系!”   武媚娘说的很有道理,就连长乐都忍不住赞同的点了点头,房遗爱冲郑丽琬笑了笑后,郑丽琬就呵呵笑了起来,“不错,媚娘,你小小年纪能有此见识,已经很不错了,但是你忘记了一点,要是三仙阁真的参与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九手不忠呢,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句话说出来会对九手和烈阳帮产生什么影响么?”   “这”武媚娘有些沉郁的蹙起了眉头,看来她还是太嫩了,好多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呢。武顺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了种不好的感觉,尤其是郑丽琬那种诡异的眼神,她觉得该找个机会和妹妹好好谈谈了。   九手很快就返回了长安城,顾不得休息,九手直接进了房遗爱的书房。书房里除了房遗爱外,还站着郑丽琬和田梦涵,闻珞则坐在椅子上啃着苹果。啃苹果,似乎已经成了闻珞的标志姓动作了,这府里买的苹果,几乎让闻珞吃去了一小半。   九手看了看这个架势,眉头便深深地锁了起来,“师弟,相信师兄,这事绝不是三仙阁做的。”   “师兄,坐吧,小弟今个叫你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房某只想问你一句,若将调查的权力交给你,你敢不敢接?”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九手却是大松了口气,“师弟,师兄谢谢你了,放心吧,师兄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好,小弟等你好消息了!”房遗爱也放下了心,这九手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可见他并不知情,要是九手稍微犹疑的话,那他房某人就不得不小心了,因为九手知道的太多了,从行动处到江南布局,九手几乎知道的一清二楚。房遗爱很明白,如果这样一个人选择背叛的话,那将给他房某人带来多大的灾难。   九手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房里没有别人后,郑丽琬才坐在椅子上笑道,“夫君,你该放心了,这九手并无可疑之处。倒是你那个武家妹妹可要注意了,人家正想引起你的注意呢。”   “呵呵,丽琬,你觉得媚娘如何?”房遗爱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郑丽琬,这女人可精明得很呢,就武媚娘那点小把戏哪能逃得过郑丽琬的眼睛呢。   “媚娘啊,真的很聪明,假以时曰,绝对可以比得过妾身了,但是现在么,她还嫩得很,她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呢!”郑丽琬说这话倒不是自夸,所有人都知道郑丽琬有说这话的资本,就连长乐都不得不承认郑丽琬的聪慧,更何况其他女人呢。在房遗爱见过的女人当中,唯一一个能够抗衡下郑丽琬的恐怕就是那个拓跋惜月了。   “那媚娘能用么?”房遗爱真心想用武媚娘,放着这位武娘子不用,那不是浪费人才么,可是他还想征求下郑丽琬的意见,因为若是郑丽琬说不能用的话,那他房某人还真不敢用。   “能,前提是你要把武媚娘的心拿过来,就像你当年折腾妾身一样!”   “丽琬,你这不跟没说一样么?”房遗爱很是不爽的摇了摇头,想让武媚娘把心掏出来,哪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好像历史上也没有哪个猛男能让武媚娘倾心吧。   闻珞暗自摇了摇头,有些轻蔑的哼道,“真是没志气,不就个武媚娘嘛,要不本姑娘给你配点药,保准她乖乖听话。”   “珞姑娘,你就少出馊主意了!”田梦涵实在看不过闻珞那种动不动玩毒药的作风,好歹也是个高手了,怎么就这么下作呢。   “田女侠,你可瞧不上眼,这些可都是跟你那男人学的,要怪就怪他太坏了,本姑娘以前何时玩过毒药啊?”闻珞转眼就把屎帽子扣在了房遗爱头上,惹得房遗爱直瞪眼,“珞丫头,你咋说话呢,本公子何时挑唆你用毒了。”   “你是没教,但你那石灰粉,泼粪汤的本事可比下毒厉害多了,到现在本姑娘还使不出波粪汤的功夫呢!”   房遗爱顿时无言以对了,貌似这些都是事实啊。郑丽琬掩着嘴一个劲儿的笑,闻珞这张嘴还真厉害,总是把房大将军噎住。田梦涵也是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那样子好像在说,“瞧,你都教了啥?”房遗爱觉得自己很无辜,他可从来没主动教过闻珞,全都是她自己学的。   “公子,萧慕儿姑娘求见,如今夫人正陪她说话呢!”听了雅馨的声音,房遗爱便站起了身,看房遗爱要走,郑丽琬赶紧出声道,“夫君,莫急,妾身还想找你借个人呢。”   “想要谁,你直接发话不成,还有人敢不听你的?”房遗爱纳闷了,这整个行动处都归她管了,还要什么人呢。   “夫君,这个人啊,还得你发话还成,妾身可指挥不动!”   “谁?”房遗爱问了句,郑丽琬就指了指身旁的田梦涵,“喏,当然是田女侠了。”   “你俩商量,本公子也指挥不动田女侠!”房遗爱赶紧闪人了,这种事他才不掺合呢,就田梦涵那独来独往的姓格,他房某人可没信心能说服她,至于郑丽琬能不能成功,就看郑丽琬的本事了。   房遗爱回了客厅,萧慕儿就一脸焦急的站起了身,“慕儿见过房将军!”   “咦,慕儿姑娘,你这是咋了,何事如此急?”房遗爱还想坐下喝杯茶呢,一看萧慕儿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就有点喝不下了。未待萧慕儿答话,一旁的长乐便接口道,“还不是你遇刺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何,那李穆把萧尚书给抓去了,如今正关在金吾卫呢,慕儿已经去过金吾卫了,但是金吾卫就不让她进门。”   “啥?把萧尚书抓了?搞什么鬼?”房遗爱俩眼瞪得溜圆,这李穆在玩什鬼把戏,闲着没事抓萧瑀干嘛,就那萧瑀能玩出什么大风浪来?   萧慕儿一看房遗爱不似作假,不禁有些急道,“房将军,你不知这事?你快随慕儿去趟金吾卫吧,要去晚了,还不知道那程老公爷会搞出什么事呢!”   “夫君,别愣着了,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吧,就李穆那帮子人,也就你治得了!”长乐也觉得萧瑀倒霉,这好好的,怎么就牵扯到他身上去了呢。要是程咬金那个混世魔王,真拿萧瑀开上几刀,那这朝堂上非闹翻天不可,到时候别说抓刺客了,光应付那些御史,就够房遗爱喝一壶的了。   “走,慕儿姑娘,房某这就随你走一趟金吾卫!”说着房遗爱就让人取来了披风,虽说这背上有伤,但是就萧瑀才是最要紧的,他可真怕程家父女俩搞出什么事来。   见房遗爱走得匆忙,长乐抓紧催促道,“珞儿,你赶紧跟上去,这怎么说的呢,也不多带几个人!”   “夫人,放心吧,我这就去!”珞儿回房取了马鞭就跑着跟了出去。   萧瑀不知道自己倒了什么霉,这一到金吾卫,这帮子混账东西就把他关了起来,连杯茶都不给,萧瑀混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无礼的呢,瞧这门框,萧瑀使劲喊道,“程咬金,你个老东西想干嘛,快放老夫出去!”   “放个屁,你这老头老实点,敢派人行刺我家少将军,哼,你等着吧,一会儿林某人就把你那把老胡子烧光了!”林元芳抱着唐刀,一脸倨傲的踢了踢门。   行刺房俊?萧瑀傻眼了,这到底是哪个狗娘养的瞎造谣,不知道这会坑死一群人的么。。   ☆、第464章 俩老汉有私仇   第464章俩老汉有私仇   “程老货,你给老夫过来!”萧瑀当然不甘心了,这迷迷糊糊就被人当成凶犯了,他好歹也是个刑部尚书呢,哪能让人这么诬陷他.   “干嘛?”程咬金瞪着俩眼彪呼呼的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一脸愤怒的程灵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后,程咬金撇撇房门哼道,“萧老头,老夫来了,有啥话说吧,也省的你说老夫不给你说话的机会。”   萧瑀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啥趁手的东西,只好把这房门气哼哼的骂道,“程老货,说,为何把老夫弄这里来,房俊遇刺,跟老夫有什么关系?”   “啥关系,萧老头,你真当老夫闲的没事做了,拉你来瞎聊天?来,尉迟宝庆,你把查到的事情跟萧尚书说说,也省的别人说咱金吾卫滥用职权!”程咬金一把将尉迟宝庆拽了过来,尉迟宝庆没办法,只好冲萧瑀拱了拱手,“萧尚书,可不是末将瞎造谣啊,具兄弟们查探,那些刺客之前确实是住在兴道里古来园的。”   “啥?胡说八道,怎么会?尉迟宝庆,你是不是查错了?”萧瑀被唬了一跳,那兴道里古来园居住的可是他的姐姐,也就是隋炀帝杨广的萧后,这都好几年了,古来园都没什么事,再说了,谁会去找一个老太太的麻烦呢。   “萧老头,你说啥呢,老夫还会让人诬赖你不成,解释下吧,为啥刺客会住在古来园,要是说不出个三五六来,你就别想出我这金吾卫衙门了!”程咬金说着便大马金刀的堵住了门口,瞧程咬金这架势,萧瑀便知道今天算是倒霉到家了,“程老货,你好好想想成不成,老夫有什么理由要刺杀房俊,你就不能放聪明点么?”   萧瑀这话可惹怒程咬金了,居然敢说他程咬金没脑子,要不是萧老头一把年纪了,程咬金真想给他两巴掌。这程咬金不说话,程灵儿就不愿意了,拿着剑敲了敲房门就讥讽了起来,“萧尚书,你还挺会说的,这没你的允许,那刺客能住进古来园,哼,要不是我家夫君没出事,今个本姑娘就把你挑了!”   “灵儿,别这样,老夫真的对刺客的事情一无所知啊!”萧瑀倒也能理解程灵儿的心情,必定刚当了两天新媳妇,这夫君就差点见阎王,这换成哪个女人也不会有好脾气的。   “少跟本姑娘废话,你今个要是不给个满意答复,就别想离开了!”程灵儿才不会管什么王法呢,就算皇帝李世民来了,程灵儿也不会轻易放了萧瑀。   萧瑀那个苦啊,咋就惹上了这父女俩了呢,一个大魔王,一个小魔王,他萧瑀本来就不是什么强硬分子,碰上这俩魔王,算是彻底没脾气了,换了别人,萧瑀还能讲讲道理,但是这俩人,还是算了吧,跟他们讲道理,那整一个对牛弹琴。   房遗爱慌慌忙忙的赶到金吾卫,就瞧见李穆正在衙门门口晃悠呢,一看到房遗爱,李穆就赶紧跑了过来,“少将军,你咋来了,这伤?”   “没事,小伤而已,已经没有大碍了,李穆,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咋把萧尚书给弄来了?”房遗爱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了啥呢,问萧慕儿,萧慕儿也是一问三不知。李穆看了眼萧慕儿后,有些不悦的说道,“少将军,这可不是末将乱来,尉迟将军已经查到了,那些刺客之前就是住在古来园里的,否则给末将十个胆儿,末将也不会去叨扰萧尚书的。”   “胡闹!”房遗爱那个气啊,住在古来园里跟萧瑀有什么关系,“李穆,你怎么回事,那古来园和萧尚书有何牵扯?”   李穆翻翻白眼,这少将军不会连这事也不知道吧?萧慕儿也有点不可思议的瞧了眼房遗爱,“房将军,那古来园乃是家父给姑母买下的,如今姑母正住在那里呢!”   姑母?萧瑀的姐姐?那不就是一代奇女子萧后么?拍拍脑门,房遗爱甩了甩头,咋把这位老太太给忘了呢,貌似历史上这位萧后归唐后,就住在兴道里的。如今房遗爱也明白为啥李穆和程咬金会咬着萧瑀不放了,“走,带我去见见萧尚书!”   李穆没有怠慢,七拐八拐的将房遗爱三人带到了东边的班房,一进院子,就听到程咬金那独有大嗓门正放炮呢。此时萧瑀扒着个房门,表情惨兮兮的,这一看到萧瑀这样子,萧慕儿就惊叫一声跑了过去,“父亲,你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慕儿,你咋来了?”萧瑀出乎意料的望着跑来的萧慕儿,当他看到随后进来的房遗爱后,就知道是咋回事了,估计这女儿把房俊给搬来了。   “贤婿,你不好好养伤,乱跑个啥子?”一瞧见房遗爱,程咬金就有点不乐意了,“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弄张椅子来!”   “是,老将军!”尉迟宝庆屁都不敢放,赶紧搬了张椅子过来,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被尉迟宝庆伺候呢,不禁有些美滋滋的拍了拍尉迟宝庆的肩膀,“宝庆,辛苦你了,一边站着去吧!”   我戳,尉迟宝庆那个恨啊,等着吧,过了今天非把清风楼吃穷了不可,尉迟宝林这会儿也管不上啥兄弟情深了,一个劲儿的嘿嘿笑,惹得尉迟宝庆上去就是一巴掌,“混蛋,笑个啥?”   懒得那俩活宝,房遗爱坐椅子上抖抖精神,上来先说了几句马屁话,等程咬金高兴了,房遗爱才劝解道,“岳父,小婿查过了,这刺客跟萧尚书应该没啥关系,要不先把萧尚书放回去如何?”   “不成,陛下可是下了严旨的,令我金吾卫彻查刺客之事,怎能让萧老头如此离开呢?”   “你程老货,你这是公报私仇!”萧瑀这话一蹦出来,院里的一群小年轻可就来兴趣了,一个个面色怪异的望着俩老汉,就连程灵儿也忍不住狐疑的转了转眼珠子。   程咬金有点小脸红,也亏得他脸皮厚,瞪瞪牛眼,很不服气的骂道,“萧老头,你说啥呢,谁公报私仇了,你哪只眼看到老夫公报私仇了?”   “呸,你敢说不是么,是个人都知道老夫不可能派人去刺杀房俊,偏你扯着古来园的事情不放,你这不是公报私仇是什么?哼,趁早放老夫出去,否则闹到朝堂上,对你没啥好处!”   “胡说八道,俺老程会是那样的人么,你总说跟你没关系,那你倒是解释下刺客为何会出现在古来园啊!”程咬金仿佛咬定古来园了,连房遗爱都有些纳闷了,这程咬金和萧瑀到底有啥过节啊?萧慕儿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嘟哝道,“程公,这刺客为何出现在古来园,应该由你们金吾卫去查才对啊,为何偏缠着我父亲不放呢?”   “嗯?这这娃子就是不懂事,大人说话,你一边玩去!”程咬金张口就把萧慕儿顶了回去,想她萧慕儿也算是文采出众的奇女子,可是碰到这个程老货,总有种有劲使不上的感觉。程灵儿也觉得这局面有点诡异了,居然说人家萧慕儿是小屁孩,程灵儿不想搀合进去了,悄悄的站到了房遗爱旁边,“珞儿,房俊的伤真没事了?”   “灵儿,你就放心吧,伤没什么大碍的,估计养上几天就可以痊愈了。”   “灵儿,你想法劝劝岳父,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房遗爱拽拽程灵儿衣袖,看来要说服程老货,只能从程灵儿身上下手了。好歹,程灵儿还算听房遗爱的,点点头就走到了程咬金身旁,“父亲,莫不如先让萧老头回家吧,也省的这老家伙说咱们公报私仇,再说了,这萧老头就在长安城里,你还怕没机会整他么?”   程灵儿说的还真管用,程咬金转念一想,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呢,就算按照年龄算,也是这萧老头先去见阎王,他程咬金何必执着于一时呢?想通了这点,程咬金站起身像个弥勒佛似的,笑得那个和蔼啊,“嗯,萧老头,听好了,老夫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要是以后你再跟什么谋杀案牵扯在一起,就别怪老夫不给面子了。”   程咬金迈着八字步,无比潇洒的离开了班房,萧瑀俩眼都快瞪出来了,“程老货,老夫不需要你装好人,有本事,你就继续关着啊?”   “父亲,你别这样啊!”萧瑀一叫嚣,可把萧慕儿吓得不轻,这程咬金真再反身回来,那可就有热闹了。   擦擦额头上的冷汗,房遗爱将程灵儿拉到一边悄悄的问道,“灵儿,跟为夫说说,这岳父和萧尚书到底有啥事?”   “不知道啊,没听父亲说起过!”程灵儿耸耸肩,她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萧瑀被放出来后,房遗爱赶紧上去行了个礼,“萧尚书,对不住了,这事全都因晚辈而起,万望你能海涵一下。”   “好了,房俊,老夫可没程老货那么小气,对了,刺客的事情,老夫确实不知情,你若想去古来园,便让慕儿陪你去便是了,老夫就不陪着了!”萧瑀也不糊涂,无论如何,那古来园总是要调查一番的,要是不查一下的话,萧瑀也还有些不放心呢。   “那就谢萧尚书体谅了,对了,房某能不能问一下,萧老和我岳父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俩眼直冒精光,他可是非常想听听程咬金的八卦消息的。   萧瑀有点尴尬的挑了挑眉毛,看了看周遭的侍卫后,萧瑀压低声音道,“莫问了,也就是些年少风流,争风吃醋的事情罢了!”   “”萧瑀走了,一对小年轻却涌起了一股八卦火焰,这萧瑀说的模模糊糊的,房遗爱可心痒得很呢,见尉迟双胞胎还在斗嘴,房遗爱一把将尉迟宝林拽了过来,“兄台,说说,这萧尚书和程公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瞧瞧旁边的程灵儿和肖慕儿,尉迟宝林有点惧意的问道,“俊哥,真让我说?”   “废话,尉迟宝林,瞧你这点胆儿,本姑娘还能吞了你不成,说,要是不说,本姑娘就把你关班房里去!”见尉迟宝林畏畏缩缩的,程灵儿就有点不耐烦了。   “好,那俺就说了哦,话说武德年间的时候,程公还跟着李密呢,那时候有位河北美人名叫崔丽媛。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崔丽媛的名字就传遍了中原,最后惹得程公领着一千人去提亲,本来程公自信满满的,结果半路上却碰上了从南而来的萧公,剩下的,不用俺说了!”   崔丽媛,那不是程处默的老娘么,靠,没想到这程咬金和萧瑀还有一段如此狗屎的经历!。   ☆、第465章 奇袭公主府   第465章奇袭公主府   兴道里,房遗爱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却从没有去古来园,因为古来园位于兴道里最里边,而水云阁却兴道里中部,两个地方可差着两里地呢。   古来园,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园子,园子里种了些奇花异草的,这也是萧瑀特意为萧后建的,其中一半的钱还是李世民出的呢。古来园的房子并不多,也就北边的正房还算大点,穿过园子,萧慕儿就敲了敲房门,“姑母,慕儿来看你了!”   “嗯,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的传来,却是那么的慈善,房遗爱心中到有了些许盼望,就要见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萧后了,这能不盼望么?   屋里轻烟袅袅,一张桌子,一份檀香,一个华服老妇人坐于桌前,看她那漫步皱纹的脸庞,居然与萧慕儿有三分的相像。就这个普通的老妇人,就是那个萧后么,一声辗转数个男人之间,却总是恩宠不衰。房遗爱不知道萧后年轻时到底美到了什么程度,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她绝对有着杨贵妃般的魅惑,因为没有这种魅惑力,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晚辈房俊,见过萧婆婆!”随着房遗爱躬身行礼,程灵儿和闻珞也朝萧后福了一礼。   睁开有些浑浊的双目,萧后微微笑了起来,“房遗爱?呵呵,老身倒是听过几次,听慕儿说,你可是这少有的青年俊才呢。”   “呵呵,婆婆过奖了,晚辈愧不敢当!”   “嗯,你这小猴子,也莫谦虚了,老身这一生,别的不敢说,但是这看人的功夫还是很准的!”   听着萧后的话。房遗爱暗自撇了撇嘴,恐怕这萧后看人的本事也是被逼出来的吧,本是为天潢贵胄,却过着连普通女子都不如的生活,尤其是服侍两代突厥可汗,更成了萧后无法抹去的耻辱。   “姑母,你也莫夸房俊了!”萧慕儿淡淡一笑。便做主让房遗爱三人坐了下来,看萧慕儿张口想提刺客的事情,房遗爱却打了个眼神制止了她,“萧婆婆,晚辈来的时候,瞧这院子好像刚翻新过啊!”   “嗯。房俊,你倒是挺会看的,这园子上两天刚修整过,具体的老身也不太清楚,都是老家人萧煖安排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晚辈那新宅子也想翻修一下呢。正好向萧煖讨教下呢!”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不露声色的朝闻珞点了点头,“珞丫头,你去找找萧煖,一会儿也好找他讨教下这园艺之术!”   “好的,我这就去瞧瞧!”闻珞冲萧后笑着点了点头,便抽身离开了正房。这时萧后似是瞧出了什么,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漫步皱纹的额头显得更加的凝重了,“房俊,老身想跟你单独聊聊,可以么?”   “当然,灵儿,你去外边逛逛吧!”房遗爱微微一笑,他倒想听听萧后能说些什么。也许还能给他房某人带来些好处呢,萧慕儿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了萧后的话,等萧慕儿和程灵儿一起离开后。房遗爱恭敬地笑道,“萧婆婆,你有什么话想吩咐晚辈么?”   “吩咐不敢当,老身只想告诉房将军一声,无论这古来园出了何事,跟我那弟弟也没有关系的。房将军可以仔细想一想,似老身这等情景,除了家人之外,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所以,老身就是死,也不会连累家人的。”   听着萧后的话,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萧后所说的,也是他不愿追究萧瑀的原因,南梁贵族,本就身份尴尬了,萧家人绝不会自讨苦吃的,更何况是一生坎坷的萧后呢。   “萧婆婆,请放心,晚辈若是要追究萧家的话,就不会来见你了!”   “见老身?房将军倒是说笑了,似老身这样子,还有什么能吸引你的呢?”萧后苦笑着摇了摇头,想来连她自己都不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想见她。美貌?她已将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美貌呢?   “呵呵,萧婆婆不会懂的,在晚辈心中,你的人生就是一部传奇!”   “传奇?房将军真会说话,倒不如说是一段屈辱呢!”说着,萧后微微闭上了眼睛,那充满皱纹的脸庞上,也挂上两道浑浊的泪痕,“好多次,老身都想自杀,可总是没那个勇气,这被人抢来抢去的,最后还能回到我汉人的土地,也算是一件幸事了。”   “萧婆婆,你也莫伤心了,在晚辈看来,这些并非你的屈辱,应该是我汉人的屈辱才对,若是当年我华夏子民能够强盛些,又哪会有这么多乱子呢?”   萧后心下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果真是位奇特的男子,怪不得慕儿会如此推崇他呢,只是可惜了,这房俊已经成了皇家和程家的乘龙快婿。   沉静了良久,萧后终于还是开口了,“房将军,老身想问你句话,若是你将要身死,而四周又强敌环顾,你会如何做呢?”   “屠尽家人,然后战死或者自杀!”房遗爱知道萧后想问什么,他也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说出这些话,倒不是他心狠,若是让自己的女人也饱受萧后这样的生活的话,那还不如一刀杀了她们的好呢。想当年纣王一把火烧了富丽堂皇的金宫,又何尝不是一种临死前的仁慈呢,恐怕当年他下手的时候心里也在滴血吧。   “可惜了,你没生在那个年代,那时候,那人已经只想着如何临死前多享受一下了,却任妻儿当了俘虏,去受尽那百般的羞辱!”萧后说话的时候,声音里还夹杂着一股刻骨铭心的痛恨,也许在萧后的心里,最认可的还是那个褒贬不一的隋炀帝吧,一代帝王,却保不住自己的女人。   和萧后聊了许久,临走的时候,萧后还将一块玉牌交给了房遗爱,那玉牌上刻着一只展翅的飞鹰,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房遗爱问过了。但是萧后却没有回答,只是笑着说道,“时候到了,自会懂的。”   出了正房,闻珞就走了过来,不待房遗爱发问,闻珞就皱眉摇了摇头。“房俊,不用查了,萧煖已经死了,死因乃是脖颈中刀,一刀毙命,连挣扎都没挣扎过。”   微微闭上了眼睛。房遗爱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为什么总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呢,从遇刺开始,他就像走进了一座巨大的迷宫之中。萧慕儿心里有些发寒,幸亏房遗爱知道萧家是清白的,否则她萧家可就真的要倒大霉了,萧煖死了。这里的线索也断了。去了趟萧煖的屋子,却发现屋子里很正常,可见这萧煖根本就没想过逃,再说他的家就在这里,又往哪里逃呢?   萧慕儿为萧煖合上眼睛,有些悲伤的说道,“房俊,你应该晓得。萧煖是被人利用了,也许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帮工的身份!”   “萧煖被人利用,这也很正常,问题是谁又能让萧煖听话,把那些帮工接进来呢?”房遗爱心中始终有个结,这个结拧得紧紧的,阻塞了他所有前行的道路。   古来园的事情很快就上报了长安县。尸体也没县衙的人运走了,在查不出什么线索后,县衙便将尸体交还给了萧府。萧家虽然逃脱了干系,可是萧瑀却显得有些沉重。他想不出,谁会对他萧家下手呢,还要和房俊扯上关系。   夜里,长乐公主府显得有些太安静了,自从长乐大婚后,公主府就缺少了许多的人气,住在这偌大的公主府里,幽兰总有种不知何处的迷茫感。烛火闪动,眼中却有泪光在闪烁,等了多久了,该来的人却终究没有来,幽兰好想做那个快乐无忧的林熙儿,而不是守着公主府的幽兰大总管。忘不了松州城里那个嚣张霸道的少将军,忘不掉那个宽广的胸膛。   野水琉璃,几番弄潮儿,喝了浊酒,却哭了美娇娘!   想要吹灭烛火,西院却传来一阵嘶喊声,听着这阵声音,幽兰赶紧拎着披风跑了出去,西院可不能出事啊,那里可是公主府的后花园呢。   “吹警哨,快,有刺客!”唐笑挥舞着唐刀堵在后花园月门前,他的身上已经中了两刀了,却没有后退分毫。刺客来的人太多了,足有四十多人,这公主府一向安宁祥和的,谁会想到年关了,会招来如此凶悍的刺客呢。   “快解决这几个人,等援兵来了,咱们就完了!”刺客也知道等不得,这公主府东边班房里可还睡着上百名左武卫士兵呢,要是拖下去,别说完成任务了,恐怕能不能脱身都是个问题了。   瘸子刘恒护着媳妇进了屋后,便冷声嘱咐道,“三姑,插好房门!”   “恒哥,你去哪!”三姑见刘恒又把刀提了起来,不禁有些慌了,刘恒推掉三姑的手,语气坚定道,“三姑,不要怪我,这驸马爷对我等有恩,刘某岂能看着这帮刺客乱来?”   “恒哥,你会死的!”   “死又如何,没有驸马爷,我等早就死在康成手上了!”刘恒退出后,便随手将门从外边锁上了。幽兰刚越过假山,刘恒就迎了上来,他将幽兰拉到假山后说道,“幽兰姑娘,你不能去!”   幽兰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刘恒说的是实话,可是那后花园可不能出事啊,那里可还种着地瓜秧和辣椒,还有少许土豆呢。这后花园要是毁了,房遗爱的大计可就完了,“恒叔,快去喊人啊,后花园要是出事,咱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驸马爷砍的!”   “别急,别急!”刘恒拖着条瘸腿,一边走一边吹着警哨。守在月门前的左武卫士兵越来越少了,这时唐笑早已经倒在地上了,眼看着刺客就要冲进后花园了,公主府的援兵也终于赶来了,齐俊楠没有立刻让人发起冲锋,而是从后山绕了过去,无论如何守住后花园才是最重要的。   当一队人马守住月门后,齐俊楠才领人从后边掩杀了过去,有了大部人马加入后,刺客们明显有些力不从心了,很快便乱了。   夜里,房遗爱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会有事情要发生似的,长乐见房遗爱总是心神不定的,便迷迷糊糊的转过了身子,“夫君,你这是怎么了,自从回来后就这副样子。”   “不知道,这心里总是乱的慌!”   房遗爱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摸摸长乐的俏脸,倒是惹得长乐也睡不着了。   ☆、第466章 举起屠刀   第466章举起屠刀   “砰砰”房门被人敲得震天响,这么多年了,还没见哪个人敢如此敲门呢   皱皱眉头,长乐有些不悦的问道,“谁,出什么事了?”   “主主母,不好了,刚公主府的兄弟们来报,说公主府招了刺客!”   “这”长乐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了,虽然已经到了寅时了,但是夫妻二人还是赶紧穿好了衣服,等两人出来的时候,就看到铁靺正一脸焦急的踢柱子呢。铁靺那嗓子出了名的大,他刚那一叫,彻底惊动了整个房府,就连老爷子房玄龄也赶到了西跨院。等房玄龄到的时候,房遗爱早和长乐赶去了公主府。   “玲珑,刚出了何事了?”披着衣服,房玄龄连口热茶都没顾得喝。   玲珑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道,“老爷,刚铁靺说,公主府遭到了刺客闯入,如今具体情况还不清楚呢。”   公主府遭了刺客?房玄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什么人会对公主府感兴趣呢,如今长乐和四大侍女全都住进房府来了,这公主府里还有什么吸引人的呢?冷静的想了想,房玄龄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那些人一定是为了后花园里的地瓜去的,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房玄龄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人夜闯公主府了。   来到公主府,还没进西院,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待房遗爱到了后,齐俊楠便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了上来。   “俊楠,情况怎么样了?”   “回少将军,刺客以全部就擒,只是值夜的八名兄弟,除一人外,全部战死!”   “唐笑呢?”房遗爱心里已经预料到了,可是他还是不想相信,唐笑跟了他三年了,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唐笑会这样死去。   齐俊楠单膝跪地,低头悲声道,“少将军,请节哀,唐笑身重九刀,到死还在守着月门!”   唐笑死了,房遗爱一拳捶在了石头上,他需要那股疼痛来压下心中的怒火,唐笑跟着他经历了这么多,临了却死在了刺客手上,可以说死的也太不值了。   “俊楠,把活着刺客全都带过来,本将要亲自审问!”房遗爱挥挥手让长乐几女退下后,便领着闻珞来到了假山西侧,此时那里跪着大约有十几个身穿黑衣的刺客。走到最近那名刺客身旁,房遗爱接过齐俊楠手中的唐刀,冷声问道,“说,谁让你们来的?”   “我我不知道!”那刺客显然被房遗爱的气势吓住了,连话都说不清了,房遗爱皱了皱眉头,抬手就给了这刺客一刀,他这一刀刺得很准,可以说是直入心脏。那刺客嘴角咳血,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便再没了声息。   杀死一人,房遗爱停也未停直接走向了第二人,“还是那句话,谁派你们来的?”   “将将军小的们确实不知道啊!”那人还待说些什么,房遗爱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唐刀一挥,就抹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有好多都溅到了房遗爱的身上,他却浑然未觉的笑了笑,“不知道,那就只能怪自己命苦了。”   看了眼第三个人,那人未等房遗爱说话,便趴地上屎尿齐流的哭了起来,“将将军小的们都是听命行事的,谁让我们来的,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是杀了我们也无用哪!”   “本将不想听这些,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说着房遗爱便一刀挥了下去,杀人,房遗爱从不陌生,只是他还为如此杀过自己人罢了。擦擦刀身上的血迹,房遗爱咯咯笑道,“是谁派你们来的,谁知道就说出来,也省的本将一个个问了,要是都不知道的话,那就一起去见阎王吧!”   房遗爱话音刚落下,那些人里边便爬出了一个家伙,他趴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将军,我说,具体的小的真的不知道,只是有一次小的去茅房,不经意间发现我们帮主和一个红衣女子相见!”   “你们帮主是谁,那红衣女子又长什么样?”   “我家帮主乃是长安汾水帮燕东克,至于那红衣女子是谁,小的就不晓得了,因为她蒙着个面,不过小的听她口音应该是长安人氏!”   “嗯,俊楠,把这家伙拉出去,剩下的人全都宰了!”房遗爱也不是仁慈的人,既然有一个能用的,那剩下的就只能杀掉祭奠唐笑了。齐俊楠拱手应了一声,使个眼色后,侍卫们便照着十几个刺客挥下了屠刀,瞬间十几颗头颅便被砍了下来。   “少将军,现在该怎么办?”齐俊楠知道这事情才刚刚开始,那些人既然敢对公主府下手,那就得有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才行。唐笑死了,别说房遗爱震怒,就连齐俊楠也替唐笑不值,好战士就该死在沙场上,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几十个乌合之众砍死了。   “调集人马,给本将把那个汾水帮围了,另外把这些人的尸体和头颅全都挂城南去!”   “是,末将这就去准备!”齐俊楠走后不久,闻讯赶来的秦虎和李穆便派人将后花园围了起来。   长乐也是有些担心,这么久还从没见房遗爱如此狰狞过呢,一口气就屠了十几个人,长乐也知道这怨不得房遗爱心狠,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房遗爱会做出些出格的事,“丽琬,一会儿你跟着夫君,看着他点!”   “夫人,放心吧,丽琬会跟着夫君的!”郑丽琬脸上带着些笑意,她倒不觉得房遗爱有什么不对的,这别人都杀到公主府里来了,难道还不允许驸马爷震慑宵小么?   长安东城永宁街,卯时不到,整个街道便被左武卫士兵围了起来,这次得了将令后,陆青亲自带着人马赶了过来。自从听说有人行刺公主府之后,陆青一张脸就气黑了,这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在公主府撒野,最可恨的还让唐笑送了命。   “燕东克住哪个院子?”房遗爱轻轻的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望着这黑压压的永宁街,万籁俱寂,仿佛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一场杀戮即将来临。   “前边左手第四处!”林元芳早就把汾水帮给摸清楚了,别说燕东克住哪里了,就是燕东克有几房小妾,林元芳都摸得一清二楚的。   刚想下令杀进去,负责警戒的李穆就跑了过来,“少将军,不好了,右武卫来人,说这永宁街是他们右武卫的地方,让我们的人撤出去!”   “撤出去?”房遗爱笑了笑,“房某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永宁街是右武卫,李穆你去,就说左武卫办事,不想死的滚远点。”   有了房遗爱发话,李穆心气就足了,回到街口,李穆就冲右武卫副将郝飞坦吼道,“姓郝的,我家少将军说了,左武卫办事,你们右武卫少指手画脚的!”   “李穆,你少放屁,房遗爱再能耐管得着我们右武卫么,老子还告诉你了,今个你们必须撤出去,否则,本将到陛下面前参你们一本!”   “去啊,姓郝的,别个怕你们,我们左武卫可不怕!”李穆可不怕跟右武卫打群架,这左武卫个个都是打架的祖宗,再说了这后边还有龙虎卫站着呢,怕个鸟啊,只要不打死人就行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跟我上!”郝飞坦也是个二愣子,一看李穆话语嚣张,领着人便冲了上去,一时间左武卫、龙虎卫加上个右武卫打成了一团,再加上巡城的左金吾卫,于是乎,小小的永宁街,集中了四个卫军。本来尉迟宝庆打算劝架的,结果不知道哪个不开眼的给了他一拳,这下尉迟宝庆哪还忍得了,逮住人就是一顿胖揍。   永宁街外乱哄哄的,却一点都不影响房遗爱的行动,燕东克正搂着第七房小妾做美梦呢,就被人抄了老窝,面对一帮子凶悍的大头兵,燕东克也没有了做为帮主的霸气,还腆着脸讨好道,“几位兄弟,这是咋了,难道燕某冒犯诸位了?”   “少他娘的瞎扯,谁跟你是兄弟了,走,去见见我家少将军!”几个人二话不说给燕东克罩了个破褂子,就拉了出来,至于那第七房小妾,早就吓晕过去了。   站在巷子里,总有些冷风吹来,闻珞和田梦涵都是习武之人,倒没什么,郑丽琬可就有点受不了了,裹着披风一个劲儿的打着喷嚏。房遗爱瞧瞧郑丽琬那脸色,只好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你呀,说了不让你跟来,偏要来!”   “夫君,你当妾身愿意呢,这不是夫人不放心你么?”郑丽琬娇媚的白了一眼房遗爱,再瞧瞧镇定自若的田梦涵,郑丽琬觉得无论如何都得把田梦涵挖过来,以后自己也有个信得过的保镖兼打手了。田梦涵总觉得郑丽琬那眼神怪怪的,守着房遗爱,她也不好多问,不过心里,却已经给郑丽琬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燕东克被拉出来后,瞧着街上的士兵,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这位将军,小的与你向来无冤,往曰无仇的,你为何如此对待小的啊!”   “嘿嘿,燕东克是吧,本将让你见个人!”拍拍手,那名还活着的刺客就被押了出来,燕东克看着那名刺客,眼神也变了几变,“房将军,小的不认识这个人。”   “燕东克啊燕东克,你若承认了,本将还能留你一条命,看来你是不识抬举了。小林子,给燕帮主念念,也省的咱们诬赖了好人!”   林元芳笑了笑便拿着一个小本子接着火光读了起来,“刺客焦耳,为汾水帮帮众,于贞观十年被提拔为崇仁街管事,贞观十二年全面接手崇仁街。”   “燕帮主,现在还说不认识么,焦耳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啊,你居然说不认识,真当本将好欺负呢?”房遗爱走上前一脚揣在了燕东克胸前,“燕东克,本将只问你一句,那红衣蒙面女子是何人,说了,你就能活,不说,屠你满门!”   “房遗爱,你你不能如此,燕某根本不知道那红衣女子叫什么名字,你就是逼我也没用!”燕东克倒也硬气,抹抹嘴角的血,就梗起了脖子。郑丽琬拉拉房遗爱的衣袖,笑着说道,“夫君,好好问问吧,这燕东克知道的!”   得了郑丽琬的提示,房遗爱便松了口气,只要燕东克知道就好,只要他知道,房遗爱就有方法掏出来。   房遗爱的眼神渐渐多了几分笑意,而燕东克却慢慢的颤抖了起来。。   ☆、第467章 比就比,谁怕谁   第467章比就比,谁怕谁   “珞丫头,燕帮主交给你了,一刻钟内能不能完成任务?”房遗爱可不会亲手逼供,燕东克和那些小刺客不同,只用屠刀是吓不住他的,必须玩点新花样才行,恰巧,闻珞就是专门研究这个的。房遗爱可不会忘记石锁鬼的惨样,被闻珞整了一夜,就自杀了,要知道石锁鬼可是个天生怕死的人啊。   “没问题!”闻珞摆摆手,便扭着柳腰走到了燕东克身边,挑挑燕东克的下巴,闻珞甜甜的笑道,“燕帮主,听说你都娶了八房妾室了,想来着床上功夫甚是了得吧,正好本姑娘手上还有味药呢,叫做‘与阳丹’。”   听了与阳丹的名字,燕东克的脸便变白了,想来他也是知道与阳丹的大名的,不管燕东克怕不怕,闻珞自顾自的说着,“这与阳丹是个好东西啊,听说男人吃了那东西,就算给他只母狗,他都会当美女看的,正好本姑娘想试试呢。”   田梦涵在一旁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闻珞怎么这么多整人的法子,暗自戳戳房遗爱的腰眼,田梦涵小声嘟哝道,“房俊,又是你教的法子?”   “没,梦涵,你可别诬陷我,这些都是珞丫头自己研究出来的,只是在济南府的时候没有用上而已,正好这燕东克可以试上一试!”房遗爱的声音也不算小,燕东克算是听得明明白白的。燕东克好想死,可是又没有自杀的勇气,只好祈祷着闻珞只是开玩笑了。让燕东克失望的是,不一会儿左武卫士兵就从周围百姓那借来了四条母狗,闻珞还当着他的面喂那些母狗吃了与阳丹,这下燕东克再也扛不住了,肚子里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折腾,一想到一会儿要跟四条母狗大战一番,燕东克就觉得晕晕的。   “不不我说。我说了!”燕东克刚嚷嚷完,闻珞就踹了燕东克一脚,“混蛋,本姑娘还没玩够呢,你不是硬气么,居然如此软蛋!”   燕东克俩瞪出来了,这房遗爱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女人啊。看上去美得倾国倾城的,咋做起事来就这么恐怖呢。   “燕帮主,说吧,本将军没空跟你磨嘴皮子!”房遗爱也有点小失望,话说他也挺想看看人兽大战的,这都多少年。没看过人兽大战的片子了,都有点怀念岛国动作大师们了。   “回房将军,那红衣女子乃是宋家人派来的,她给了小的一百万贯,任务就是就是去崇仁街公主府破坏后花园里地下温室!”   “宋家的?”房遗爱本能的知道自己触及到了一个敏感问题,还未待房遗爱问下去,那燕东克胸前就多了一把剑。而刺死他的居然是文文弱弱的郑丽琬。房遗爱皱着眉头看了看郑丽琬,这女人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要问出东西来了,她却这样做。   郑丽琬扔了剑,微微笑了笑,“夫君,妾身知你有很多话要问,但是能不能回了家再说?”   “好。那就回家再说!”在犹疑之间,房遗爱还是选择了相信郑丽琬,不管如何,房遗爱也不相信郑丽琬会害他。   燕东克死了,房遗爱也该回去了,这到了街口,就看到一帮子人正趴地上直哼哼呢。就连尉迟宝庆也没揍成了猪头。陆青和李穆顶着对熊猫眼高高兴兴的拱了拱手,“少将军,真他娘的解气,这么久了。还没打过这么爽快的架呢!”   郑丽琬那个恶寒啊,还真不愧是房遗爱带出来的兵,一个个全都是打架的主,这帮子将军也不想想,打了右武卫和金吾卫,这后边的事情怎么解决。哎,头疼,郑丽琬捏了捏眼角,估计天亮了这朝堂上就得吵翻天了。   回了公主府,确定后花园没出事后,房遗爱才安心坐在房里休息了起来,这怎么也得蓄精养锐下才行,天亮了还得去应付下朝堂上的大佬们呢。   屋里除了郑丽琬之外,其他女人都去忙活了,长乐还得忙着阵亡侍卫的抚恤之事,幽兰也在一旁帮着忙。“丽琬,说说吧,为何听了宋家,你就不让燕东克说下去了。”   “夫君,其实那燕东克就算不说,妾身也知道那女人是谁了!”   “谁?”听了房遗爱的问话,郑丽琬轻声应道,“宋家长女宋玉,至于她为什么对后花园如此感兴趣,那就要从隋末说起了。也许夫君应该知道,宋氏门阀当年可是与李唐遥相呼应的世家大族,如今这江山成了李唐的天下,你说这宋氏会甘心么?所以啊,宋家肯定会千方百计的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如今山东灾祸不断,正是搅乱大唐的好时机,他们又怎么会允许夫君把地瓜推广出去呢?”   “丽琬,就算你说的有理,那宋家也早已今非昔比了,他们又哪有胆子做这种事情,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灭了他全族么?”   “呵呵,怪罪?证据呢,夫君,你记住了,没有证据,陛下永远动不了宋氏,要知道当年宋氏对李唐可是有恩的,若无真凭实据,陛下是不可能动宋氏的。而且,宋家长女敢这样做,那也定然得到了他人相助!”   房遗爱突然有些明白郑丽琬想说什么了,一个能让宋家动心的人会是谁呢,除了李世民之外就只有他那些儿子们了。呼了口气,房遗爱拉着郑丽琬的手欣慰的笑了笑,“丽琬,亏得有你,否则为夫就闯大祸了。”   “夫君明白了便好,妾身还怕夫君怪罪妾身呢!”郑丽琬舌头舔了舔,那猩红的舌尖向上翘着,那样子好不诱人。   “你呀,可别诱惑为夫,一会儿得去朝上挨骂呢!”   “呵呵,那怪得了谁,四卫士兵打成一团,这陛下想不生气都有些难!”   卯时一过,宣政殿里就站满了人,别说大佬了,就连房遗爱和程处默等人都被喊了进来,朝会一开。第一件事就是公主府遇刺的事情。这件事倒没什么商讨的,有人敢动公主府,这不是蔑视大唐权威么,一帮子大佬们叫嚣着要严查,要不顾一切的查。至于房遗爱在城南挂头颅立威的事情,李世民根本就没在意,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应该活活冻死才行,敢动他宝贝女儿的府邸,活的不耐烦了啊。   朝会最后一件事就集中在了四卫打架的事情上,尉迟恭梗着脖子跳着脚,很是气恼的吐槽道,“陛下。敬德不服,房俊那小王八蛋太胆大包天了,居然怂恿左武卫的人打架,打的还是自家兄弟,这也太没教养了。”   “黑炭头,你骂谁小王八蛋呢,你骂房俊。那不是再骂俺老程么。你个混账东西,自己的人没本事,被人打败了,就别哭鼻子啊,跑陛下这里哭丧啥,丢不丢人?”程咬金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敢骂他家贤婿,他还能忍?   尉迟恭顿时有点憋气了。一张黑脸也更黑了,都快赶上俩眼中的颜色了,“你个老不死的,少放屁了,老子还说你呢,你那金吾卫是干啥吃的?”   “俺还得问你呢,你咋教儿子的。跑去劝架,却被人家给撂倒了,要不是看你那张老脸,老夫早把他轰出金吾卫了。简直丢俺老程的脸!”   “你才不会教儿子呢,瞧瞧你家老大,在左武卫里学到啥了,除了会打架还会干啥?还不服气,哼老子不怕告诉你,那左武卫还就是打架能耐!”尉迟恭这一通吼,可算惹怒人了,秦琼本来不想掺合的,结果一听尉迟恭连左武卫也骂上了,不禁有点生气了,“尉迟敬德,你说话注意些,秦某的左武卫怎么了?”   尉迟恭眨了眨眼,他这才发现这张臭嘴把秦琼给得罪了,真要闹将起来,尉迟恭还真不敢把秦琼怎么着,必定秦琼的威望在那里摆着呢。   一看尉迟恭哑巴了,程咬金又开始嚣张了,“咋地,黑炭头,不敢了吧!”   “有啥不敢?”被程咬金一激,尉迟恭顿时有点上头了,瞪着牛眼就冲秦琼吼了起来,“咋不敢了,那左武卫就是会打架,比得过老子的右武卫么?”   “尉迟将军,你说话客气点,你凭啥瞧不起左武卫,不行咱们比比!”   “谁啊,谁敢说这话?”尉迟恭那个气啊,这朝堂上怎么除了程咬金外又多了位爷呢,扭头一瞧,尉迟恭愣住了,这不是房俊么?   “尉迟将军,你没看错,就是房某,打架的事情是房某惹出来的,有本事冲房某人来好了。哼,都是一群军汉子,打不过别人,在这里嚷嚷啥?”房遗爱这话可算是说道一群大佬心眼里去了,李绩暗暗点了点头,唐俭也扯着嗓子叫了起来,“对,房俊说的对,都是群爷们,不就是打个架么,有什么好嚷嚷的。实在不行,你们就再比上一比,输了的就认栽!”   听了唐俭这话,房遗爱脸就黑了,这老头明摆着在挑事呢,可惜了,尉迟恭还真就吃这一套,拱拱手就冲李世民说道,“陛下,臣恳请陛下允许举办一次军中大比武,臣的右武卫要和左武卫比上一场!”   “是,臣同意了,比武就比武!”秦琼也是个光棍汉,不就是比一场么,他的左武卫还怕谁了。   程咬金也不甘寂寞,举着右手嚷嚷了起来,“陛下,算俺老程一个,左金吾卫也参加!”   “陛下,龙虎卫也参加!”房遗爱有点毛了,小爷不发威,还真当他好欺负了。   “陛下,臣也支持比武,嗯,右卫也算上个!”李绩站了出来。   “陛下,还有左屯卫!”薛万均扯着嗓子也进行了声援。   听着朝堂上的声音,李世民也有点毛了,这宋家的事情正头疼的不得了呢,这帮子人还拿这屁事烦他,“比,比,明个就比,朕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比出点花样来!”   房遗爱傻眼了,李绩也傻眼了,这是搞啥呢,陛下咋就同意了呢?一帮子武将全都晕乎乎的,这比武本来就不靠谱,没想到这陛下居然张嘴就应了下来。   李世民吞吞口水,这应下来,他就后悔了,真是被气糊涂了,这咋就答应了呢。   魏征很想奏上一本,可是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人家大唐十七卫一起争老大,他魏征也要拦着?戳戳前面的杜如晦,魏征撇撇嘴小声道,“克明,这咋闹得,这不成黑帮了么?”   “这谁晓得?”杜如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事情就不靠谱,偏偏陛下还鬼使神差的答应了,让他们这帮子人想阻止都来不及。   大佬们有点后悔,但小的们可就热闹了,程处默出了宣政殿就拉着苏定方闪人了,至于干啥去,那当然是商量明天打群架的事情了。   ☆、第468章 长乐的惩罚措施   第468章长乐的惩罚措施   回了府,房遗爱就被老爷子拉书房里批斗去了,面对老爷子的口水,房遗爱也只能忍着。   “臭小子,你说你,那俩老货骂就骂了,你掺合什么,这下好了,大过年的,大唐卫军玩比武,你们把自己当耍猴的了?”房玄龄手指抓了抓,要不是看房遗爱都有好几个媳妇了,房玄龄还真就下手抓耳朵了。   房遗直坐一边一个劲儿的笑,这二弟也真是的,人家老爷们打架,你一个小年轻掺合啥捏,还提什么比武,这下好了,大唐卫军全跑城南争老大去,这回长安城的老百姓可有热闹瞧了。房遗爱缩缩脖子,都让老爷子搞得有心理阴影了,“父亲,孩儿也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那陛下咋就答应了呢?”   “你呀,哼,懒得说。对了,给为父说说燕东克的事情吧!”   就知道老爷子一定会问,房遗爱张口说道,“父亲,那燕东克提到了宋家,所以孩儿没办法,就将他宰了。”   “你?”房玄龄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就你?为父还不了解你么,这听了宋家的名号,你还会杀燕东克,估计领着人就去宋家要人了吧?”   “嘿嘿,其实是丽琬动的手!”果真是知子莫若父啊,啥都瞒不过老爷子。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俊儿,那宋家的事你先别管了,这事陛下自会处理的,你呀就老老实实的,免得给自己惹麻烦。”   “孩儿明白的!”房遗爱又不傻,人家李世民要整儿子,也轮不到他房遗爱出手啊,再说了。那宋家的水还不知道有多深呢,万一再淹死人就不爽了。   等回到西跨院后,房遗爱已经身心疲惫了,海棠乖巧的给他疏松着筋骨,爽的房遗爱都快叫出来了。卫军比武的事情,如今早传遍整个长安城了,长乐也是免不了发了下牢骚。“夫君,你们整的这叫什么事,腊月二十八来一场军中大比武,还摆在城南开阔地,这是嫌咱长安城里没乐子么?”   “长乐,别说为夫啊。要问你去问父皇,谁知道他老人家哪根筋不对,居然就应下来了!”房遗爱很光棍的把责任推给了李世民,在他看来这最后拍板的是李世民,这不怪李世民还能怪谁,他房某人顶多也就算个挑唆犯罢了。   “还说呢,越过年了。越不让安生,别人过年都多拿俸禄,就你,俸禄没了,还挨罚!”长乐忍俊不禁的那玉指戳了戳房遗爱的脑门,哪晓得房遗爱眼疾手快,抓住长乐的手就亲了两口,“长乐。你一说这个,为夫就觉得肉疼,这好歹当了好几年差了,可是这俸禄一分钱都没拿过,这父皇也得狠了。罚就罚吧,也不知道悠着点,就现在为夫身上的俸禄都推到贞观十八年去了!”   “谁让你没事找事的。妾身看啊,罚你俸禄算轻的了,要是挨板子,你估计更受不了!”   和长乐调笑了几句。房遗爱就觉得有些无聊了,拍拍海棠的手,轻松的问道,“丫头,后花园那边如何了,没有再出啥事吧?”   “没有呢,自从出事后,李穆将军又从龙虎卫调来了百十人,想来不会有事了!”   “嗯,现在离吃饭还早着呢,我过去瞧瞧!”房遗爱说着便提起披风往外走去,海棠苦笑了一下,“公子,你背上的伤!”   “没事!”房遗爱早忘记受伤的事情了,只要不进行激烈运动,还是感觉不到疼的。到了公主府,房遗爱就一头扎进了后花园里,看着温室里的地瓜秧,房遗爱放心多了,有了这些地瓜秧,等到明年开春,再剪回枝,就可以养出一大片地瓜秧了,虽然完全供应山东有些不现实,但是供应河北道应该没问题的。   房遗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地瓜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热气袭来,转过身,手一伸就把身后作怪的幽兰揽了过来,“还学会玩突袭了,真当本公子一点警觉性都没有。”   幽兰一双美目愣愣的看着房遗爱的脸,那动人的俏脸也挂上了几分红润,“二公子,今个还走么?”   “嗯,再说,看你做的饭好不好吃了!”房遗爱低头顶了顶海棠的额头,好久没跟海棠单独在一起过了。海棠伸手刮刮房遗爱的肩膀,有些吃味的哼道,“二公子,喊熙儿可以么?”   “当然,我的熙儿姐!”房遗爱也是感慨颇多,摸摸幽兰的脸庞,有些愧疚的笑道,“熙儿姐,你也真够傻的,就我现在这等情况,你还等我做什么?”   “二公子,你说我为什么要放手呢,那些虚名对于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只要你心里还有我这个人,熙儿就心满意足了!”幽兰生活在太极宫里,什么事都看开了,什么身份,什么名声,那些都是虚的,最重要的还是过得幸福。   “熙儿姐,房某就真的让你这么上心么?”   “当然,还记得松州的时候么,熙儿觉得,二公子会保护熙儿一生一世的!”   房遗爱也有心留下来陪陪幽兰,反正他和幽兰的破事,长乐也清清楚楚的。晚饭也不复杂,三菜一汤,说起来,这幽兰做饭的功夫还真不差,美美的吃了一顿后,房遗爱便坐旁边打起了饱嗝。   “二公子,这明天要比武,你就不急?”幽兰弄不明白房遗爱是咋想的,貌似这会儿左屯卫和右卫都忙着选人呢,这明天比武,各方只允许派二百人,这不挑上一挑如何能成。   “急什么,别的事没谱,这打架还能有打得过我龙虎卫的?”房遗爱剔剔牙,他可是有着无穷信心的,这能赢下比武的也就是他的龙虎卫和左武卫,反正都是自个人,谁赢还不是一样啊。   幽兰坐在房遗爱腿上,那丰满的娇躯整个压了上去,本来挺香艳的一幕,房遗爱却呲牙咧嘴的哼哼了起来。“熙儿姐,别,疼!”   疼?幽兰转念一想,才想起房遗爱背后的伤来,站起身白了房遗爱一眼后,幽兰咯咯笑道,“居然还知道疼。哼,以后你也悠着点,别动不动就去给别人挡飞镖,真拿自己当铁人了?”   “你以为我想啊?”房遗爱还郁闷呢,早知道别人有暗器,他直接把木板子挡身前了。   拽着房遗爱的手。幽兰轻轻地朝床榻走去,房遗爱也是过来人了,要是不知道幽兰想干啥,那就真成傻子了。贴着幽兰的耳朵,房遗爱苦闷道,“熙儿姐,你不怕?”   “怕什么。除非你怕了!”幽兰眨着如水般的眼眸,嘴角也荡起了一丝狡黠的笑。   房遗爱撇撇嘴,很不客气的说道,“本公子会怕?就是这背上有伤,影响行动而已!”   “呵呵!”幽兰抿嘴一笑,瞧了瞧屋里的红烛,她也下定了决心,今夜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走的。   这带伤上阵。房遗爱还是有点心虚的,不过令他郁闷的是,幽兰仿佛要比他懂得多了,男上女下式,不会影响背上的伤口。最让人房遗爱无语的是,俩人还玩了一出狗爬式。   侧躺在榻上,摸摸幽兰那凝脂般的皮肤。稍一用力,就要掐出水来了,“熙儿姐,你咋懂这么多?”   “学的啊。这宫里老婆子多了,随便问几个也就知道了!”幽兰轻媚声说着,那慵懒的样子,很是诱人。那涂了红色指甲油的五根足趾不断地蜷缩着,就那样光洁的露在外边,房遗爱狠狠地吸了口气,赶紧用被子盖住了,“把脚丫子露外边,你不怕冷啊!”   “不冷呢!”幽兰咬着红唇,娇媚的笑着,那样子真的很坏。   房府西跨院,这晚饭都吃完了,房遗爱却还没有回来,海棠倒是好心,想去公主府看看,结果长乐挥手示意道,“别去了,今个咱家公子爷恐怕是回不来了!”   “夫人!”海棠识趣的没有多问,瞧小姐这脸色,估计这心里正有气呢。   “看什么,我好着呢!”长乐蹙了蹙眉头,便拖着下巴笑道,“雅馨,明个公子回来了,给他弄碗八宝粥,记住了,别放糖,多放盐,省的他没个记性。哼,身上有伤,还敢乱来!”   雅馨伸伸舌头也没敢搭话,这下公子有难了。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就逃离了温柔乡,要再腻歪下去,俩人还得再盘肠大战一番不可,幽兰不在乎,房遗爱可还怕美人受伤呢。回了西跨院,雅馨就乖巧的端上了一碗八宝粥,“公子,给你粥,赶紧喝吧,这可是夫人吩咐给你准备的呢!”雅馨说完,就后退好几步,房遗爱莫名其妙的敲了敲雅馨,搞什么鬼呢,居然站这么远。   喝粥吧,这第一口下去,房遗爱舌头就伸了出来,“雅馨,你要喝死本公子啊,这是八宝粥,你放这么多盐巴干嘛?”   雅馨没回话,倒是长乐拢着头发走了出来,“嚷什么嚷,这是妾身给你讨来的偏方,喝了对你伤口有好处的。”   房遗爱全身一哆嗦,敢情是长乐在罚他呢,“夫人,这粥也得咸了。”   “不咸还放盐干嘛,快点,赶紧喝了吧!”长乐坐在桌旁,俩眼直盯着房遗爱看,这下房遗爱没招了,有长乐在此,他就是想玩假的也不成了,眼一闭抱着碗就喝了起来,一喝完粥,房遗爱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呜呜,雅馨,快点,给本公子弄点茶水来。”   雅馨听话的跑出去了,看着房遗爱那张苦瓜脸,长乐咯咯笑道,“夫君,感觉不错吧,这粥还得喝下去才行,给偏方的郎中说了,得喝上三天才行。”   “啊?夫人,那为夫岂不是要喝到大年三十了?”房遗爱觉得肚子都快抽了,亏得是八宝粥,要是干巴巴的一碗盐水,他房某人非虚脱了不可。   雅馨送来茶水,房遗爱就是一顿狂喝,最后喝的连早饭都吃不下去了。长乐他是不敢惹的,只好打起了雅馨的主意,“丫头,打个商量,以后把盐换成糖如何?”   “不行呢,公子,你可饶了婢子吧,小姐那么精明,会看不出来么?”雅馨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她可是太清楚了,在这个家里啥事都得听夫人的,公子爷也得靠边站。   “真是死脑筋,公子我很能装的,夫人绝对看不出来!”   “那也不成!”   看着一脸天真的雅馨,房遗爱都快抓狂了,哇呀呀,他房遗爱才是西跨院的老大啊,为啥说话就这么不顶用呢。   ☆、第469章 林元芳的忧心事   第469章 林元芳的忧心事   如今天se还早,房遗爱便做书房里当起了老实人,偏偏武顺不让他清闲,手里那条缎子,还有意无意的展示着自己妖娆的身段。//高速更新//   “二公子,奴家可是听说了哦,夫人真给你留了碗咸粥?”武顺说着,一双媚眼还飘呀飘的。   房遗爱舔舔舌头,有些气哼哼的说道,“碧娘,可别在逗弄本公子了,否则把你正法喽!”   瞧瞧周围的摆设,武顺有些魅惑的咯咯笑了起来,“这里吗?奴家还真没试过在书房里的感觉呢?”武顺哪有半点怕的样子,小手还朝嘴唇上划了划。   房遗爱一皱眉头,虎这个脸道,“你这女人,真当本公子不敢嘛?”   “那你来啊,只要你不怕夫人再给你两碗咸粥,奴家还乐意多陪你会儿呢!”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女人居然还敢抛媚眼,腹中有股火,眼里冒星星,“碧娘,那本公子就真的来了哦!”搓搓手,房遗爱就想越过书案。   似是听到了什么,武顺赶紧那好了手里的缎子,还端端正正的坐好了,“二公子,夫人来了!”   来的这么是时候?房遗爱那个郁闷啊,人都站起来了,就别坐下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演戏了。   “话说乌龟早在一亿十万年前就已经有了,那时候叫做龙龟,那龙龟啊,比一座房子还要大”房遗爱背着手走来走去的,武顺也认认真真的听着,只是这心里却早就笑翻天了。这二公子也太能扯了,居然连乌龟都扯出来了。   长乐离老远就听见房遗爱的长篇大论了,走进屋就忍不住问了起来,“夫君,这说啥东西呢,还龙龟,一亿十万年前的东西,你能知道?”   “真是不可理喻,这叫科学你懂不懂?昨夜为夫夜观星象,经过jing密的推演之后,才预测到这些东西的!”房遗爱伸手摸了摸下巴,可惜的是却没有胡子。   “就你能扯,妾身可没心思听这些东西,那比武就要开始了,你到底还去不去看了?”长乐白了房遗爱一眼,便拉着武顺往外走去,“碧娘,走吧,领你去城南逛逛!”   “谢谢夫人!”武顺站起身,还回头朝房遗爱挤了挤眼,惹得房遗爱一肚子郁闷,“哎,俩没见识的女人,这龙龟可是比恐龙都早的玩意,居然没兴趣!”   “夫君,你还嘀咕什么,真不打算去了?”长乐也没听清房遗爱在说啥,要是听清了,恐怕又得整整房大将军了。俩美人都走了,房遗爱才没心思待下去了呢,“等等啊,为夫啥时候说不去了?”   卫军比武,这可是十几年没有过的事情,长安城的百姓全都挤了过来,谁不想看看这年前的重头戏呢。房遗爱骑着高头大马,穿一身便装,他可没想过上场,再说了带着伤,长乐肯定是不会允许他上去发飙的。李明达这两天也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么热闹的事情居然没跑过来,“夫人,小兕子呢,这丫头咋没来?”   “怎么没来,瞧,那不正跟襄城姐姐在一起么?”指指东面的人群,房遗爱寻找了一番后,总算发现了那俩女人。俩女人嗑着瓜子,混在人群里,还真像个看杂耍的。   这一天城南可集中不少人,估计长安城里得有三分之一的人赶过来了,坐在椅子上,往下望去,房遗爱总有种古罗马角斗场的感觉。如今各卫军都准备好了,左武卫的人群里,房遗爱居然发现了程处默的身影,当房遗爱望过去后,程处默这货还晃着胳膊朝他喊了喊,“俊哥,瞧着啊,看为兄如何当老大的!”   “噗嗤!”程处默那架势还真像个混黑道的,惹得周围男男女女们一个劲的笑,房遗爱还想跟程处默调侃两下呢,程灵儿就捂住了他的嘴,“房俊,你不准搭理他,还嫌不够丢人的么,喊个口号也不找个好点的喊!”   “灵儿,你家几个兄长啥德xing你能不知道,还指望处默兄想出啥好口号来?”   房遗爱正和程灵儿嘀咕呢,人群一分,几个衣着鲜亮的公子哥便走了进来,房遗爱拿眼一瞧,好家伙清一se白袍,黑披风,最可笑的是这几个人还都拿着把扇子摇呀摇的。   当头一位最帅的哥们直接走到了房遗爱近前,还有意无意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扇子,“俊哥,来的挺早啊,为兄还以为你得晚来会儿呢!”   拍拍身旁的长乐,房遗爱一脸好奇地问道,“夫人,咱认识这个人?”   “”李恪脸有点黑,尴尬的笑了笑,“俊哥,你这伤还会失忆?”   “三哥,你说啥呢,你才失忆呢,还不赶紧找个地坐下,还嫌不够显眼么?”长乐拿眼瞪瞪李恪,本来还想说说房遗爱呢,哪曾想这三皇兄居然说出这等话来。李恪可拿长乐没啥办法,耸耸肩就找了个地坐了下来,这纨绔头子老实了,剩下的柴令武、李景恒之流那更是蹦跶不起来了,全都拱拱手坐到旁边去了。   见柴令武离得不远,房遗爱便侧过身嘿嘿问道,“兄弟,这处默兄都报名参加比武了,你咋没参加呢?”   “我说俊哥,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成不?”柴令武梗着脖子有点不悦了,显然是受到打击了。   “咋了?夫人,为夫说错话了?”看看长乐,房遗爱觉得自己很无辜。   “夫君,你没说错话,就是不知情罢了,那程大公子可是抢的令武的位置!”长乐对于左武卫的事还是听说了一点的,只是没有跟房遗爱说罢了。   “不是吧,令武会认栽?”   “不认栽又如何,程大公子可是拿着你的将领威胁令武的!”   长乐此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明白为啥柴令武会这副表情了,敢情这程处默又拿着鸡毛当令箭了,“兄弟,别怕,下次为兄把将令收回来给你用如何?”   “俊哥,不带唬人的啊!”柴令武这下俩眼放光了,要是真拿到将令,第一件事就是罚程处默去蹲厕所,丫的,敢拿将令压他,还能不能当兄弟了。   戳戳房遗爱的腰眼,长乐笑骂道,“夫君,你就会搞事,你是怕没乐子瞧吧?”   “嘿嘿,知我者夫人也!”房遗爱晓得那个jian诈啊,程处默和柴令武掐吧,倒是他房将军再出来当好人。   房遗爱那院里的女人也没坐在一起,这郑丽琬也不知道用了啥方法,居然还真把田梦涵忽悠走了,如今郑丽琬走到哪,田梦涵就跟到哪,宛然一副保镖的样子。武顺领着武媚娘和玲珑还有闻琦姐妹坐在第二排,相比较这第一排,这第二排可好多了,可以不顾形象的啃东西。也不知道闻珞把苹果藏哪里了,一到城南演武场,闻珞就掏出苹果啃了起来,惹得武媚娘一阵皱眉,咋这个闻珞如此没有形象呢。   林元芳蹲后边不断地讨好着,“二夫人,三夫人,你们冷不冷,要不小的帮你们那床被子过来?”   玲珑理都未理林元芳,这家伙如此讨好,保不准是有事要求她们呢,倒是闻琦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得了吧,我们可没那么娇贵!”   “那饿不饿?小的这带来几个包子呢!”   闻琦刚想说不饿,闻珞就朝林元芳伸了伸手,“小林子,赶紧拿出来,省的本姑娘动手。”   “哎,姑nainai,给!”林元芳笑得那个贱啊,闻珞一哆嗦拿着那袋包子赶紧转过了脸。武顺实在看不下去了,点点头笑道,“小林子,你有啥事赶紧说吧,你要是不说的话,可不会有人帮你的!”   林元芳那个激动啊,真想给武夫人磕个头,怪不得公子爷如此宠信武娘子呢,瞧人家这善解人意的本事。组织下语言,林元芳凑到玲珑身侧,小声嘀咕道,“二夫人,小的想请你给说房媳妇!”   “说媳妇?小林子,你没搞错吧,你不是正追着那齐家侍女的么?”玲珑也被林元芳逗乐了。   “二夫人,你是不知道小的苦啊,这都好几个月了,那个齐诺烟到现在还没让小的进过齐家门呢,这不小的实在没法子了,才想让几位夫人帮帮忙么。想来那齐诺烟就是再自大,也不敢不给几位夫人面子吧?”林元芳想的很简单,这不是快过年了么,就想法进一趟齐家,这样他和齐欢的关系也能确定下来了。   “小林子,这事你得去找大夫人,只要大夫人开口,保你这房媳妇跑不了!”闻琦说着便给林元芳指了条明路,“今个没事了,我便跟大夫人提一提,你先旁边伺候着吧!”   “嘿,谢三夫人,那小的就先旁边待着了!”林元芳打了个千便跑旁边乐呵去了,这林元芳一走,武顺就纳闷了,“琦儿,你真有把握能说动大夫人?”   “呵呵,这小林子也算是跟着夫君的老部下了,这大夫人还这能不管么,说不得,这事还得让夫君去一趟!”   “要我说啊,那个齐诺烟也真是的,人家小林子和齐欢也挺般配的,干嘛在中间拌着呢?”   “呵呵,姐姐,这齐诺烟估计有着其他想法呢!”武媚娘插嘴说了一句,听着她的话,一直微笑不语的玲珑却是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头。虽然隔着一个人,武顺还是瞧见了玲珑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妹妹到底在想什么呢?真以为这院里的女人都看不出那齐诺烟的心思么?   怀着沉重的心情,这一天的比武也正式开始了,首先登场的便是右卫和左屯卫。   左屯卫这一上场,房遗爱还瞧见了个熟人,这不是薛万均的儿子薛铮么,这家伙都上场了,这下子有乐子瞧了。正想找长乐点评下薛铮呢,扭头才发现长乐正和旁边一位红衣美人聊得正起劲呢,这女人是谁?   看着房遗爱那疑惑的眼神,红衣美人甜甜的笑了笑,拉着长乐的手轻声哼道,“长乐姐姐,瞧你这位夫君,估计还不认识我呢!”   “夫君,你该认识她的,她便是我那表妹,长孙纳兰!”   居然是长孙纳兰,房遗爱郁闷了,上次突厥和亲的事情他可还没忘记呢。长孙纳兰倒是抿着嘴,一脸轻松的笑道,“房驸马,你这都要把兰儿嫁到突厥了,居然还不知道兰儿长啥样!”   “嘿嘿,有么,本公子可不记得有这事,长乐,为夫记得当初说的是纳兰容吧?”   长乐脸se有点尴尬,长孙纳兰也有点脸黑,好无耻,还真不愧是盛传已久的长安大无赖。   ☆、第470章 战斗的卫军   第470章战斗的卫军   薛铮拱拱胸肌,惹得一群小姑娘一阵尖叫,薛铮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薛万均笑得那个灿烂啊,听着满朝老友一番恭维话后,薛万均更是觉得儿子优秀了,李世民真是后悔死了,干嘛要同意这个比武呢,瞧这比武,都快搞成玩杂耍的了。   李绩倒是很想得开,这比武只能上两百人,也比不出啥真东西来,无非是图个乐子罢了。李绩这种心思,苏定方更是谨遵领导方针,这次比试,随便凑了二百人就放出来了。这右卫二百人真打起来铁定是打不过薛铮的人马的,比试结果也没出人预料,薛铮领着二百大汉轻松赢得了第一场胜利,赢了比赛后,薛铮拍拍胸口,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动作,还冲四周“嗷嗷”叫了几声。   听着薛铮的鬼叫,李恪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薛彪子装狗熊呢,瞧这叫声!”   “哈哈,为德兄,你这话,太绝了,瞧,不就是个狗熊么?”柴令武唯恐天下不乱的加了一句,这下纨绔们可就笑翻天了。李世民本来就心烦,看这帮小年轻还真么高兴,顿时有点心里不平衡了,冲高鹗努努嘴,就吩咐道,“去,跟他们吱一声,谁要是在败坏形象,全都扔演武场上去!”   “是,陛下!”内侍高公公是个忠心的太监,不管李世民这命令有多不靠谱,高公公还是去传令了。得了高公公的警告,一帮纨绔却傻眼了,李敬业挠挠头,很不甘心的嘀咕道,“为德兄,这是咋地了,这陛下还不允许别人笑了?”   “贤侄,依叔父看。陛下这时专门针对咱们呢!”段瓒说着,还一副老成的摸了摸下巴,这下李敬业不愿意了,瞪着俩眼就哼了起来,“说多少遍了,别他娘乱喊,你再喊一声。老子就跟你急了!”   “你急个毛,谁让茂公跟俺爹兄弟相称的?”摸摸大光头,段瓒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李敬业差点没晕过去,为什么啊,不是说好各交各的么,为啥还要提这事。似乎是在李敬业似的。李恪、李敬业、柴令武异口同声叨咕了句,“贤侄,莫闹,好好看比赛!”   “你你们这帮天杀的,今晚清风楼,谁跑谁他娘是小狗!”李敬业决定了,今晚就是不要命了。也得喝趴下几个,就这帮子货,太不给面子了。   李景恒坐一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俊哥都交了些啥人物啊。似是看出李景恒有点不适了,李恪踢踢李景恒的腿,嘿嘿笑道,“恒哥。莫别扭,习惯就好了,这帮子人就是这样,全都没啥修养!”   “你有修养?”李景恒俩眼都快瞪出来了,心里默默说了一句,李景恒就把头低下了,他怕再看下去。会被李恪那双无辜的眼睛给气死。   第二场马上开始了,很不幸的是左武卫对阵左金吾卫,抽到左金吾卫后,程处默恨不能把那纸给吞肚子里去。一上场。程咬金就冲程处默吼了起来,“小东西,你不是肚子疼的么?”   肚子疼?满朝大佬包含李世民在内全都愣了,李世民更是一派椅子怒道,“老货,不准耍诈,居然当着朕的面玩这招!”   似乎没有听到李世民的话,程处默抱着肚子就哼哼了起来,“君买,这交给你了,老程今早吃坏肚子了!”席君买想说点啥,怎奈何程处默跑的那叫一个快啊,见程处默溜了,程咬金满意的坐在了椅子上,李绩是看不过去了,暗地里踹了程咬金一脚,“老货,你丢不丢人?”   “咋了?俺老程有啥丢人的,关心儿子而已嘛!”程咬金脸不红心不跳的,好似耍无赖的不是他一样。   房遗爱暗骂一声靠,连长乐都忍不住骂了起来,“这老货越来越不要脸了!”   听了长乐的话,程灵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脸越来越红了。   席君买是谁,这会儿还没几个人知道呢,但是房遗爱相信只要今日一比,席君买定然会声名鹊起,要知道这位老兄可是百骑破万人的大神,这公平的百人比试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这程将军也得不靠谱了”嘀咕了一声,席君买便打起了精神,要不是军职低于程处默,席君买现在就把程处默拉回来打三板子,这比试还没开始呢,就先落荒而逃了,这不是丢他左武卫的脸么。   “高子,带人绕后边去,今个咱们叫叫金吾卫的人是怎么打架地!”席君买也是光棍一条,不就是打架么,他左武卫认第二,还没哪个人敢认第一。当年他席某人也是大街上历练出来的,很清楚这打架比的就是气势加狠劲。   这架开没开打,李绩又愣住了,好魄力,居然有如此信心能一口吞掉金吾卫的人,看来这个席君买也不简单啊。   金吾卫的人不可谓不勇猛,有程咬金坐镇,他们敢不拼命么,可是这一打起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打群架不是那么简单的。金吾卫的人组成一个阵列,而左武卫的人却两人一组,就在外边进行缠斗,起初还感觉不出啥来,时间久了,程咬金俩眼就瞪了起来,怎么倒下的全都是金吾卫的人呢?   “无耻,真无耻,二哥,你瞧瞧你的人,撩阴腿,乎脸,这什么下三滥的招式都用上了!”程咬金义愤填膺的说着,但是秦琼却鸟都没鸟程咬金,侯君集撇撇嘴哼道,“老货,你就闭嘴吧,你可比人家左武卫的小伙子们无耻多了,这还没开场呢,就把人家一员大将吓唬走了,你可真有本事啊!”   “毛,侯君集,你少说风凉话,一会儿你的右屯卫也得躺下!”   虽然付出了些代价,但是大佬们还是见证了左武卫强悍的战斗力,李世民也暗暗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左武卫再房俊的调教下,居然彪悍到此等地步了!”   “陛下,你瞧下去吧。那龙虎卫比左武卫还要凶!”赵冲这话一说完,就遭到了李世民的一个大白眼,“废话,龙虎卫的人全都是选出来的佼佼者,能不厉害么?”   “”赵冲无奈的挠了挠头,貌似他还真说废话了。   第三场,右屯卫对阵龙虎卫。右屯卫的人马几乎是毫无招架之力,整一个一边倒,瞧这侯君集那张黑脸,程咬金笑得跟朵花似的,“咋地,瞧见没。这就是你的右屯卫,正义帮娘们嘛!”   “老货,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李世民正用心回想龙虎卫的手段呢,却被程咬金搞乱了。   第三场一结束,房遗爱就赶紧把座位让了出来。无他,只因为长孙皇后也来了。   “母后,你咋坐这里来了?”房遗爱很是纳闷,长孙皇后该去李世民那边才对啊。长孙皇后淡淡的笑了笑,“无妨,就坐这儿了,陛下那太拘束了!”   “那倒也是!”房遗爱没座位,倒霉的自然是那几位纨绔了。李业嗣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把座位贡献了出去。怀着悲痛的心思,李业嗣拉了拉李业诩的衣袖,“大哥,今晚把俊哥拉出来,小弟要报仇!”   “弟,别担心,为兄给你出气!”李业诩一脸郑重的样子。柴令武却是轻蔑的擦了擦鼻子,“行了,你俩少卖弄了,你兄弟俩加起来都不是俊哥的对手。至于喝酒嘛,今晚俊哥铁定出不来的,没瞧见长乐殿下管的有多严么?”   “嘿嘿,怕媳妇,不是大男人!”李业嗣拍拍胸膛,还没做个元首的动作呢,就遭到了纨绔们的一致鄙视,“也就你能说这话了,因为你还没媳妇呢!”   几场比试下去,晋级的卫军也出来了,左武卫、龙虎卫、左屯卫、右武卫。再次抽签,很幸运的是左武卫没有抽到龙虎卫,似乎是老天安排好似的,左武卫碰到了右武卫,而左屯卫则很悲剧的碰到了龙虎卫。   面对龙虎卫,薛铮就没那么威猛了,黄真一上来,就安排了四个人专门招呼薛铮,薛铮是有股子悍勇,怎奈何龙虎卫的人全都不跟他近身,一个个围着他晃悠。最终左屯卫的人马全趴下了,只剩下个薛铮还在苦苦支撑着,就一个薛铮了,黄真也没客气,一挥手,二十多个人便将薛铮举了起来,身在半空的薛铮不断地挣扎着,“姥姥的,黄真,赶紧放老子下来!”   黄真鸟都不鸟薛铮,扯着脖子就吼了起来,“大唐皇帝陛下万岁,龙虎卫万胜!”   “大唐皇帝陛下万岁,龙虎卫万胜!”   李大领导果然很高兴,站起身双手压了压,很是激动的吼道,“大唐万胜!”   “万胜!”齐声一吼,差点没把房遗爱吓趴下了,这李世民还听得民心的嘛,对于这个虚荣心作祟的皇帝陛下,房遗爱也是说不出啥来。长孙皇后掏掏耳朵,似笑非笑的问道,“俊儿,这是你安排的吧?”   “嘿嘿,能哄父皇开心就行了呗!”房遗爱很干脆的承认了,长孙皇后抿嘴摇了摇头,“就你鬼主意多,听你这一喊,估计陛下这心情也好多了!”   那能不好么,李大领导那可是出了名的爱听好话,说白了就是没钱还爱充当富翁。   左武卫对阵右武卫,那可是当天重头戏了,则左武卫一上场,房遗爱就站起身挥起了拳头,“处默兄,君买,加油,胜了,房某请客丽人楼!”   “吼吼,处默兄加油,干死他们!”柴令武这一嗓子一吼出来,长乐就忍不住抱怨了起来,“母后,瞧见没,以前令武多文雅个人,这让夫君带成啥了?”   “嗯,不过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长孙皇后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柴令武是男人了,可是这平阳公主府的修养也丢了不少。   程处默挥挥拳,无比嚣张的笑了起来,“他娘的,兄弟们干死他们,让这群娘们再去告状!”   “对,干死他们!”一吼完,一个家伙就兴冲冲的跑出了队列,房遗爱还纳闷谁这么勇猛呢,这仔细一瞧,这不是卢子豪么。这程处默搞什么鬼,居然把卢子豪这个菜鸟带出来了!   卢子豪就像一个信号般,左武卫的人马呈一个半圆形冲了过去,房遗爱也看出来了,程处默这是要从两边动手啊,中间那些人全都是幌子而已。这半圆形冲锋阵,可是他房某人的绝活,也不知道程处默和席君买学到了多少。   右武卫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是要硬捍正面么,那来就是了。右武卫的人自动组成了一个尖刀阵,狠狠地朝左武卫的中路扑去,当将要交锋的时候,程处默大手一挥,左武卫士兵立刻从中间分开,形成了两条队列,直直朝右武卫两侧包了过去。   只这一个变化,台上的大佬们就看出些端倪了,李绩忍不住鼓了鼓掌,“陛下,这多久了,终于看到左武卫的变阵绝活了,想着能够自由变换战阵的,也就这左武卫和龙虎卫了。”   “呵呵,茂公所言不错,这一场估计左武卫赢了!”   李绩和李世民不愧是兵法大家,当战斗停息了,站在场上的,果真是左武卫,而右武卫的人已经全被撂倒了。不管尉迟恭服不服,他都要接受这个结果,那就是以后右武卫的人见了左武卫得叫声哥了。   ☆、第471章 剪刀包袱锤   第471章 剪刀包袱锤   右武卫趴下了,剩下的就只有左武卫和龙虎卫了,看着黄真,程处默俩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黄真,赶紧领着滚蛋,你难道真要不认祖宗了不成?”   黄真被程处默搞懵了,这比武跟认祖宗有啥关系了,“程将军,你可比为难末将,不就比个武嘛,你怎么还整出认祖宗来了。”   “废话,你瞧瞧这帮子人,还不都是左武卫的人吗,难道还真自己人打自己人?”程处默说的也有道理,黄真拍拍屁股,问了问身后的郝连树,“兄弟,咋办,动手不?”   “老黄,你脑袋进水了,都自己人,怎么动手?”郝连树捏捏脸蛋,鼓起勇气小声道,“程将军,要不你们认输?”   “混蛋,你咋不认输?”程处默当然不愿意了,这守着上万长安百姓,这直接认输不是太丢人了嘛。程处默不认输,黄真也不愿意认输,这下两帮人马可就僵住了,席君买戳戳程处默的腰眼,“程将军,要不,按照老规矩办吧!”   “老规矩?”程处默咂摸咂摸嘴,朝黄真招了招手,“黄真,怎么样,咱们老规矩办,输了的滚蛋!”   “老规矩就老规矩,谁怕谁啊!”敞开膀子,黄真领着一帮龙虎卫便迎了上来。   台上的大佬总算露出了点笑容,这一场龙争虎斗终于要开始了,“茂公,你觉得哪方会赢?”   “说不准,这两帮人都知根知底的,还真不好说!”李绩也不敢擅下决论,裹裹披风,一群老货就睁眼看了起来。   两方人马气势冲冲的碰面后,只见黄真抡起大拳头就吼了起来,“程将军,末将得罪了!”   “少屁话,放马过来吧!”程处默拍拍手,俩腿一蹲,晃起胳膊大声喊了起来,“剪刀包袱锤,咱们谁怕谁!”程处默大手一伸,一个包袱拍了出来。   “剪刀包袱锤,咱们谁怕谁!”黄真右手一摆,结结实实的一个剪刀,看到黄真的剪刀,程处默郁闷了,“姥姥的,黄真,你不是一直喜欢出锤头的么,咋出剪刀了?”   “程将军,你真当末将傻啊,好了,一比零,兄弟们加把劲!”黄真拍拍屁股就退到一边去了,于是乎,四百大汉晃开膀子便战舞台上唱起了“剪刀包袱锤!”最后,龙虎卫很悲剧的以七十六胜的结果败给了左武卫。赢得了比赛,程处默那大嗓门笑得那个响亮啊,“赢了,哈哈,兄弟们,承让了啊,今晚老程请客,清风楼,随便吃!”   “混蛋,混蛋!”李世民嘴里一个劲儿的骂着,本来还想看场龙争虎斗呢,没想到这帮子混球居然玩起了过家家,还当着上万老百姓这么玩,“赵冲,去,给朕把房俊那臭小子招来!”   “哎,陛下,稍等,小的这就去办!”赵冲心里很高兴,这二公子一来,他赵某人就不用当这个出气筒了。   比赛结果出来了,却是骂声一片,长孙纳兰撅着小嘴,一个劲儿的嘀咕着,“长乐姐姐,哪有这样的,这还是军中比武么?”   “哎!”长乐叹了口气,就把眼光赚到了房遗爱身上,房遗爱也觉得有些丢人,这帮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呢。房遗爱觉得自己该跑了,这一会儿李世民就该把气出他身上了,“母后,小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长孙皇后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快走吧,再不走就得出丑了!”   “嘿嘿!”房遗爱拱拱手,领着铁靺一溜烟的跑了,见房遗爱闪人了,闻珞也不甘寂寞的猫腰跟了出去。跑到南门,房遗爱才发现闻珞也跟过来了,“珞丫头,本公子是在逃难,你跟着干嘛?”   “这比赛都完了,还在那待着干嘛,这肚子都饿慌了,咱们找地方吃饭去吧!”   “嗯”房遗爱摸摸肚子,好像也很饿了,可是去哪里吃饭呢,清风楼和丽人楼肯定是不能去的,那帮纨绔们估计不一会儿就得去那里了,至于回家,房遗爱想都不敢想,那不是往李世民怀里送么。思索了一下,房遗爱就拉着闻珞朝北奔去,至于目标吗,那当然是城北公主府了。   来到公主府后,就见幽兰正安排人手修缮被毁坏的院墙呢。房遗爱摸摸脑门,这女人恢复能力这么强,这昨晚刚破了身子,就敢下地忙活了。   拉拉幽兰的袖子,房遗爱小声嘀咕道,“熙儿姐,你这身子能抗住?”   “咦,公子,你咋来了?”幽兰抿嘴一笑,咬着房遗爱的耳朵魅惑道,“要不,你今晚再试试?”   “不想活了?”房遗爱瞪瞪眼,揽着幽兰的腰身就朝后堂走去,路上房遗爱还叨咕道,“熙儿姐,让厨房弄点吃的,本公子都饿了一天了。”   “行,稍等会儿,我这就去安排!”幽兰走后,闻珞就贴了上来,“房大将军,本事不小啊,这幽兰大总管都让你拿下了。”   “咋地,羡慕了?”房遗爱嘿嘿一笑,闻珞小脚踩踩房遗爱的大脚面,一脸坏笑道,“羡慕呢,要不房将军也教教小女子?”   看闻珞那对桃花眼,房遗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鬼知道这女人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很快厨房便把饭菜送上来了,房遗爱和闻珞也没客气,敞开肚子饱餐了一顿。   房府西跨院,赵冲在城南没捞到房二公子,只好追到了房府,见了长乐后,赵冲恭恭敬敬的说道,“公主殿下,这二公子呢,陛下找他过去一趟呢!”   “夫君?赵冲,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他不在府里啊!”长乐还纳闷呢。   “不在?这怎么可能,小的已经去过清风楼和丽人楼了,就连秦府都跑了一趟,根本没见二公子的人影啊!”赵冲郁闷了,这要是找不到二公子,回到宫里,他赵冲又得挨喷了。长乐抿嘴一笑,这个夫君估计又去躲着了,仔细想了想,长乐蹙眉道,“赵冲,你去公主府里看看吧,估计在那躲着呢!”   “哎,谢殿下了,那小的先去了!”赵冲骑了马就朝公主府奔去,进了公主府一问,这二公子果然跑这来了。当赵冲找到房遗爱的时候,房大将军正带个帽子在温室里当农民呢。拉着房遗爱的胳膊,赵冲叫苦道,“二公子,你可真让赵某好找,快跟赵某走一趟吧。”   打掉赵冲的手,房遗爱埋怨道,“赵兄,你也太死脑筋了,找不到回宫说一下不就得了!”   赵冲翻翻白眼,这能不较真么,不把房遗爱拉去,难道要他赵冲去当出气筒?   没办法,在赵冲的一路看护下,房遗爱就被押进了太极宫,亏得此时李世民正窝百福殿吃晚饭呢。守着长孙皇后,李世民应该会收敛点吧,房遗爱想得挺美的,可惜李世民很不给面子的当起了黑脸霸王。   “臭小子,你说说,你回来才多久,就给朕惹了多少事,大婚、刺客、屠帮、打架,你还能不能让朕省省心了。嗯,好不容易有个比武了,你瞧瞧你都教了啥,居然当着满长安百姓玩剪刀包袱锤。你说说,就这样,还有没有羞耻心了,还有没荣誉感了?”   李世民唾沫星子横飞,房遗爱只能低头听着,趁着李世民喝茶的功夫,房遗爱赶紧插口道,“父皇,剪刀包袱锤的事情真不是小婿教的!”   “胡说八道,不是你教的,还谁教的,还敢跟朕打马虎眼!”李世民瞪瞪眼,冲内侍高公公招了招手,“高鹗,记好了,罚奉两年!”   还罚?房遗爱差点没骂出来,腆着脸就哭丧了起来,“父皇,别个呀,你再罚,小婿就要七年领不到俸禄了。人家别人当差,还有个俸禄拿,小婿倒好,俸禄没有不说,还得往国库里掏钱。真的,父皇,你不能如此待小婿啊!”   “浑话,朕待你薄了,真把宝贝女儿都嫁给你了!”李世民梗着脖子一本正经的哼了哼,房遗爱吞吞口水,他就弄不明白了,这发俸禄跟他娶长乐有啥关系了。   房遗爱觉得自己受到莫大的冤屈,抬头就冲内屋喊了起来,“母后,你救救小婿,父皇要卸磨杀驴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也气笑了,“臭小子,你说啥,朕何时卸磨杀驴了?”   “反正就是卸磨杀驴了!”房遗爱才懒得管是不是卸磨杀驴呢,只要能让长孙皇后出来就行。果然,没过一会儿,长孙皇后就施施然的走了出来,“这是咋了,俊儿,瞧你这眼瞪得,眼疼不,要不让御医帮你瞧瞧。”   房遗爱真想抱长孙皇后亲一口,多好的女人啊,“哎,小婿这眼还真有点疼,母后,那你们先聊着,小婿先去瞧瞧眼睛了。”   房遗爱往后溜着,李世民却不愿了,“混小子,给朕滚回来,朕找你有正事呢!”   一听有正事,房遗爱很没脾气的撤了回来,“父皇啥正事?”   “嗯,先坐下吧!”李世民挥挥手,房遗爱就坐了下来,这时长孙皇后笑笑,领着两个侍女就回了内屋。一直以来,长孙皇后都是只管家事,不管政事,房遗爱也很佩服长孙皇后这一点,古往今来,能做到这一点的皇后,也仅此一位了。   “俊儿,给朕说说,那行刺你的,可是三仙阁派来的?”李世民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三仙阁,必定三仙阁也是属于猴灵的,李世民要是不担心那才见鬼了呢。   “父皇,目前还不确定,不过小婿已经派人严查了。倒是公主府遇袭的事情,父皇得上心一下了!”房遗爱也认真的回起了话,在他看来,那地瓜才是最重要的呢。   李世民点点头,颇为同意的说道,“不错,看来你那地瓜还真引起别人注意了,朕也想过了,等明年开chun,就让户部组织陇右百姓进行试种,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大唐可就得一宝贝了!”   “父皇,小婿以为把试种地点改为河东道比较好!”   “为何?”李世民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房遗爱,这种地瓜在哪里种不都一样么?   “父皇,你不觉得陇右离吐蕃和突厥太近了么?”   “这倒是朕欠考虑了!”李世民也不禁点了点头,经房遗爱一提醒,李世民才想到这地瓜的重要xing,要是如此好东西被吐蕃和突厥人学去的话,那大唐可就亏大了。   “父皇,那玉米的事情小婿还想保密一下,另外还得建立一块秘密的试验田才行!”   “这是有必要的,如此朕就将晋城的封地改为万年县,这样你在晋城封地上做些事,应该不会有人注意的!”   “嗯,父皇的办法不错!”房遗爱也不吝啬自己的马屁话,反正说好话又不要钱,李世民又愿意听,何乐而不为呢!   ☆、第472章 不简单的武媚娘   第472章不简单的武媚娘   天地五方,金木水火土,何处又能画出幻灭的张扬。从太极宫回到家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虽然天已很晚,但是这西跨院居然还有客人在。   襄城和长乐聊得特别开心,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事呢,房遗爱找了张椅子坐下后,便吐槽道,“啥事,聊得这么开心?”   “俊哥,还能聊啥,还不是今天比武的事情么,居然玩起了剪刀包袱锤,你不知道,如今长安城里早就传遍了!”襄城掩着嘴眉开眼笑的,看的房遗爱只想伸手把她掐死了,这刚挨完骂,一回到家就听到这话,这是纯心刺激他房某人的呢。   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襄城便识趣的坐马车走了,没了外人,房遗爱便抱着长乐亲了又亲的,搞得长乐一脸的口水,“夫君,你这是作甚,受刺激了?”   “嗯,受刺激了,父皇今个又罚为夫两年俸禄,没办法,只好让夫人赔偿下了!”不待长乐说啥,房遗爱便把长乐剥成了小白羊,俩人大战一番后,房遗爱本想闭眼眯过去的,哪曾想长乐却饶有兴致的叨叨了起来,“夫君,先别睡,妾身还有事跟你说呢。”   趴床上,房遗爱侧着脸迷迷糊糊的问道,“啥事?”   “小林子的事情你真不管了,人家那齐家小姐可是有心让你去一趟呢,你怎么也要帮下小林子吧?”长乐可是很清楚那齐家小姐的,若是没些想法何必挡着林元芳和齐欢的美事呢,摆明了是要见见林元芳的主子嘛。   “就这点事?夫人,你抽空发个话不就行了,那齐家还能不给你面子?”房遗爱实在不想管,这当将军就够累的了,还要给别人拉红线,这还不得累死。   “夫君,你也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妾身倒是想管呢,但是人家齐诺烟想见的可是你啊!”   “何出此言?”房遗爱侧过身,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那还不简单,为了小林子的事,玲珑可是专门去过一趟齐家的,只是那齐诺烟似是有意躲着似的,根本没见玲珑。至于那齐家老爷子,也做不了主!”   “这可真奇怪了,齐家老爷子做不了主?”房遗爱不可思议的瞪了瞪眼,难不成这齐诺烟和王丹怡是一个类型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齐家的生意都是齐诺烟打理的,这齐家老爷子依着齐诺烟也是应该的。”   “得了,明个为夫领小林子去趟齐家,我倒要看看这齐诺烟想干啥!”   “嗯,那明一早,妾身也让丫头们备点礼物!”长乐还是为林元芳好的,这上门求亲,不拿点好东西,可说不过去。   房遗爱摇摇手指,嘿嘿笑道,“夫人,不必麻烦,咱啥都不带,为夫能亲自去,就是给她齐诺烟最大的礼物了。”   “那倒也是!”长乐也有点想通了,凭着自家夫君的身份,能够亲自登上齐家的府门,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要是没事,这齐家就是请也不一定能请得来。   夜里微凉,外边寒风大作,屋里却是暖烘烘的,穿一件单衣,武顺蜷腿坐在榻上,武媚娘则老老实实的站在塌边等着。   “二妹,你跟姐姐说说,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姐姐还能放心带着你么?”武顺的声音有些冷还带着死死地痛心,这些话,她真的不想说,她不愿意恶意的揣测自己的亲妹妹,可是现实却又逼着她不得不去想。   “姐,你何出此话?”武媚娘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还是假不知,武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二妹,你真当姐姐看不出来么,你总是借机说那么多的话,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想引起二公子的注意么?起初,姐姐看二公子瞧你的眼神有些怪异,还以为他看上你了呢,哪曾想姐姐却是想错了!”   听着武顺的话,武媚娘有些不悦的低下了头,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女人嘛,不就应该抓住机会往上爬么?   “二妹,你真觉得二公子是好糊弄的么?还是觉得这西跨院的女人都不如你?”武顺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郑丽琬和长乐殿下便不说了,就说那一直默默无闻的玲珑吧,她可是一点都不比郑丽琬差的,否则你以为她凭什么当二夫人,就因为她跟二公子最久么?”   “姐姐,媚娘还是不明白,就是那些女人不简单又如何,只要咱们姐妹齐心,还怕抓不住二公子的心么?”武媚娘的还没说完,武顺坐起身就甩了武媚娘一记耳光,伴着丝丝冷笑,武顺讽刺道,“你是不是享了几天福,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还妄想霸占二公子。二妹,这些话以后莫要再说了,这个西跨院不是你想象中的西跨院,若想争,那只有死路一条。你要记得,如今咱们所有的东西都是二公子给的,没有二公子,咱们娘几个什么都不是,别说在扬州住大宅子了,能不沦落风尘就算不错的了。”   “姐姐,就算如此,那你就真的甘心么,你知道江南如何传你么,不守妇道,偷汉子,甘做下贱女人,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觉得委屈么?”武媚娘有些激动地看着武顺,武顺却是轻蔑的摇了摇头,“随他们怎么传呢,我武顺甘愿当一个婊子,哼,至少我那女儿叫房惜雪,她姓房,不姓贺兰,也不姓武。这些,你明白么?”   武媚娘沉沉的低下了头,在她的心里想要的可不只有这些,对于武媚娘的心思,武顺不想揣测太多,她叹了口气,摸了摸武媚娘的脸,“媚娘,姐姐希望你能明白,跟你说这么多,不为别的,就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你不了解郑丽琬这个人,她已经对你起心思了,要不是看在姐姐面上,恐怕郑丽琬早就找你谈话了。”   “姐姐,媚娘不怕!”武媚娘对于未来的执着,已经超脱了别人的想象,不论其他人承不承认,至少此时的武媚娘的心还处于一个膨胀的阶段。   “你不怕,但姐姐怕!”武顺瞥了瞥武媚娘的双眼,和武顺直视起来后,武媚娘眼中也掠过了一丝慌乱,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慌乱,但是武顺却把握到了,她笑了笑道,“媚娘,别坚持了,你连姐姐这一关都过不了,何谈去面对长乐殿下和郑丽琬呢?”   武媚娘离开了房间,她静静地走在院子里,感受着那长安城里的冷风,心渐渐的冷静了下来,难道她武媚娘真的要平庸一生么?不,武媚娘是不甘心的,无论如何她都要为自己争取一番。   武媚娘走后,武顺房间里就多了一个人,田梦涵慢慢的从屏风后绕了出来,看到田梦涵后,武顺淡淡的笑了笑,“田姑娘,碧娘就知道郑丽琬不会平白无故找你的,说吧,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看好媚娘!”田梦涵轻轻一笑,脸色并没有多少波动。   “若是看不好呢,亦或者,媚娘做了什么事呢?”   “碧娘姐姐,你该明白的,到那时,为了不给房俊带来麻烦,梦涵只能杀了她。除去你,梦涵是最了解的媚娘的了,到现在,梦涵还没对郑丽琬说过洛阳的事。但是这些事情,总有一天郑丽琬能查到的,当她知晓媚娘参与了洛阳之事,你觉得她会如何做呢?”   “梦涵,谢谢你了!”武顺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人比她更明白武媚娘对权力的渴望,她这个妹妹似乎已经有一种偏执症一般。   “碧娘姐姐,你也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全都是为了房俊好!你若真对媚娘好,就让她留在房俊身边吧,媚娘将来走到哪一步,不是咱们能管的!”   田梦涵的话倒是给武顺提了个醒,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留在二公子身边,这能改变媚娘么?   第二天一听说是给林元芳提亲去,李明达就蹦蹦跳跳的黏了上来,“遗爱哥哥,明达也要去!”   “行,去就去吧!”房遗爱敲敲李明达的额头,俩人便齐身离开了院子,等长乐想要将李明达拉回来的时候,马蹄声早就响起了。叹了口气,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真是的,这夫君也太惯着小兕子了!”   “好了,我的大夫人,咱这位夫君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么?”闻琦拉着长乐的手,轻声笑了起来,“走吧,老夫人那还有事吩咐呢!”   “哎,这过年的都有事忙,就咱这位夫君闲得慌!”   去齐家的路上,房遗爱却被赵冲领着羽林卫劫走了,到了太极宫,房遗爱便被赵冲带到了房遗爱的御书房里。房遗爱有些凝重的皱着眉头,整个甘露殿连侍卫都没有一个,李世民身边也仅有一个高鹗在,这李世民到底想做什么?   “父皇,你急着唤小婿来,所为何事?”   坐下后,李世民也没说话,使了个眼色,高鹗便将一张纸递给了房遗爱,看着纸上的内容,房遗爱整个脸色都变了好几变,李世民居然让他继续查宋家,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父皇,这”说实话,房遗爱真想继续查下去,因为他还想为唐笑和那几名侍卫报仇呢。可是一想起有可能事涉皇子,房遗爱就将这个想法压了下来。   “怎么,不敢嘛?”李世民挑眉一笑,眼神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房遗爱咬咬嘴唇,闷头应道,“既然父皇让小婿管,那小婿便管!”   见房遗爱应下来,李世民仿佛是解决了一件心事般,眉头也舒展了开来,“俊儿,莫要想那么多,该怎么查就怎么查,就像查那猴灵一般。朕既然把这事交给了你,就不会给你使绊子的。”   李世民说这些宽慰的话,房遗爱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昨个李世民还说自己查宋家呢,怎么今个就把这事交给他房某人了呢?   离开太极宫的时候,房遗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去的,只记得李明达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快点走。   风吹过长安城,清凉的感觉也让房遗爱冷静了不少,齐家离着北城可不近,从太极宫到城南可有一段距离要走呢。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不咱们先别去齐家了!”林元芳虽然很上心自己的婚事,可是看房遗爱皱眉头的样子,林元芳还是有点担心的。   “没事,小林子,赶紧带路吧,啥事也不能耽搁你的婚姻大事啊!”   听了房遗爱的话,林元芳有点感激涕零的擦了擦眼角,林元芳这一抹眼泪,秦虎就cāo着大巴掌扇了过来,“小子,莫做娘们姿态!”   “哎!”擦擦眼角,林元芳就笑了起来。   ☆、第473章 一起养猪都不行   第473章一起养猪都不行   齐家,位于城南青龙街,在这长安城,除了朱雀大道边上的崇仁街和北大街外,就属这青龙街最繁华了。走进青龙街,行人就多了起来,在这地方骑马也不太现实了,房遗爱便抱着李明达下了马。   牵着李明达的手走了一会儿,小丫头就有点累了,拽着房遗爱的衣袖一脸天真的说道,“遗爱哥哥,明达要骑马!”   “骑马?”房遗爱哪不知道李明达说的啥意思啊,不过这里人这么多,让他房大将军给别人当马,这是不是有点太丢人了。本来想拒绝的,不过一看李明达那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房遗爱便又心软了,一蹲身子,拍拍肩膀说道,“来吧!”   李明达高呼一声,便蹦上了房遗爱的后背,虽然背上的伤还有点不适,但是撑着李明达小身子还是没问题的。走了一阵后,就看到齐家的门匾了,瞧瞧这齐家的门面,就知道这齐家也是少有的巨富之家。   齐家下人也算是跟林元芳很熟了,一看林元芳又杀上府了,便笑呵呵的说道,“林校尉,你又来了啊?”   “老胡,别废话了,跟你家大小姐通传一声,就说我家少将军来了,让她赶紧出来接一下!”如今身后站着位大佬,林元芳也中气十足的朝门子吼了吼,那门子也是个识货的,一听少将军到了,那不就是说房大将军来了么,来不及多问,那门子连滚带爬的跑进去报信了。门子老胡跑进去了,另一个门子整了整歪帽,恭敬无比的行了一礼,口中还文绉绉的说道,“小的张旦拜见房将军!”   张旦这一行完礼,却发现包括林元芳在内的人全都摆起了张黑脸,李明达更是拍着手笑了起来。“你这傻货,认错人了知道么?”也不怪李明达骂张旦傻,这房遗爱就站他旁边,这货却朝秦勇行了一礼。   认错人了?张旦恨不能朝自己脸上来两巴掌,只好重新冲房遗爱又行了一礼,房遗爱没有怪张旦,张旦却有些腹诽了起来。认错人也不完全是他张旦的错啊。谁能想到堂堂驸马爷会给小女人当马骑啊,最可恨的就是那个秦勇了,你一个破侍卫,穿这么好的衣服干吗,还站这么靠前。   不一会儿,齐家便走出了许多人。打头的便是那位齐家老爷子齐林川,后边跟着的那位妙龄女子,自然是齐家小姐齐诺烟了。虽见过不少美人了,房遗爱也不得不承认齐诺烟却是长了副好脸蛋。   “小人齐林川,携家人见过房将军!”齐林川这一拜,身后的齐家人自然也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见此情况,房遗爱只能心中苦笑了。看来这齐家人早就等着他房某人来了。动静闹这么大,恐怕明日长安城的人就知道他房遗爱和齐家关系匪浅了。李明达从房遗爱身上下来后,就有些不悦的瞥了瞥齐家人,虽然她年纪小,但也看出齐家人在玩什么把戏了,这是在借房大将军的名声抬高自家身份呢。虽然知道齐家人在打什么这么主意,房遗爱还不能生气,因为人家齐诺烟使得是一招名符其实的阳谋。你来提亲,我们来迎接你,于情于理都没问题啊。   房遗爱呵呵一笑,抬手将齐林川扶了起来,“齐先生不必如此,今个房某只是个晚辈,不是什么大将军。”   房遗爱虽然说着话。眼神却在盯着齐诺烟看,恰巧齐诺烟也在盯着他看。   进了齐家的门,齐林川就借故离开了,只留下女儿齐诺烟陪着房遗爱说话。看到这种情景,房遗爱也有些明白为何齐家的事齐诺烟说了算了。   抿了口茶,房遗爱微微笑了笑,“齐姑娘,你想要的东西,房某已经给你了,那小林子的婚事你也该答应了吧?”   “房将军,民女就知道那些小把戏瞒不过你,既然你已经亲自到了,那民女自然是不会再行阻拦的!”齐诺烟也没多饶舌,她也明白这位房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直性子,有话直说比什么都好,要是绕弯弯,那倒霉的肯定是齐家。满上茶,齐诺烟轻声言道,“房将军,林元芳和齐欢的事情,民女自不会再插手的,倒是民女还想求房将军一件事!”   “齐姑娘请说!”房遗爱见齐诺烟没有难为他,也就放松了一些。   “房将军,民女听说你和襄城殿下弄了个养猪基地,不知民女能不能也凑个数呢?”   房遗爱哭笑不得的看了看齐诺烟,这还是第一个送上门的肥肉呢,当初弄这个养猪基地的时候,那帮子狐朋狗友可没有一个看好的,“齐姑娘,你要知道这个养猪基地就是个笑话,你就不怕赔钱么?”   “呵呵,民女可不觉得房将军会弄这么个笑话!”   齐诺烟的表情也不似作假,房遗爱暗暗点了点头,看来这齐诺烟却是有副好眼光啊,怪不得这齐家能让她打理的如此之好呢。房遗爱仔细想了想,也觉得让齐家加入进来也无不可,便拍拍李明达的手问道,“丫头,你觉得如何?”   “不成,遗爱哥哥,明达才不答应呢,不就养个猪么,别人愿意,让她们自己养去的了!”李明达说着,还眼色不善的瞪了瞪齐诺烟,惹得齐诺烟一阵好奇,怎么这房遗爱还问一个小姑娘的意见呢,稍微一想,齐诺烟脸色就有点白了,这小姑娘不是那位晋阳公主吧?   “你是,晋阳殿下?”齐诺烟的声音有点弱弱的,李明达却直接点了点头,“齐姑娘,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养猪基地可是钦封的皇家养猪基地,管事的也就我和襄城姐姐,你要插手的话,确实不合适!”   齐诺烟又不傻,人家这是摆明了不让外人掺合呢,看来入股养猪基地是没戏了,齐诺烟便抓紧改变了战略,“房将军,若是这养猪基地入不得也没事,不知那廉价纸能不能均一些与我齐家?”   提起廉价纸。房遗爱表情便有些严肃了起来,“齐姑娘,你要知道那廉价纸可是受朝廷管制的,要是私自卖与外族的话,那可是会受到朝廷严惩的。”   “这一点房将军可以放心,我齐家是正个八经的商人,绝不会做那等枉法之事的!”   有了齐诺烟的保证。房遗爱也不能明着拒绝,只好接口道,“齐姑娘,廉价纸可以均一些与你们齐家,但是若要出了事,就别怪房某不客气了!”   齐诺烟也知道房遗爱说的都是实话。只要接了廉价纸的生意,恐怕这齐家以后再也没什么秘密了,这朝廷的探子也不是吃干饭的。勉强笑笑,齐诺烟抿了口茶,“房将军,想来这廉价纸商户,有许多人盯着呢。我齐家还真能给自己惹麻烦么?”   “齐姑娘,你能明白便好,房某这也是丑话说前头罢了!”   林元芳和齐欢的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解决了林元芳的事情,房遗爱也没心思待下去了,找了个由头就离开了齐家。这心里还一直挂着今天甘露殿的事情呢,这心情能好得了么?   回了西跨院,房遗爱就一头扎进了郑丽琬的房间。搂着郑丽琬的娇躯,房遗爱将甘露殿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郑丽琬仔细的听着,当听完事情经过后,她不禁冷笑了起来,“夫君,看来你以后还得小心点啊,咱们这位陛下可很不放心你呢!”   “丽琬。不用你说,为夫也能感觉到的,说实话,陛下变得太快了。昨夜还说自己处理宋家的事情呢,哪曾想今天一早就变卦了!”现在想起来,房遗爱还有种发冷的感觉,当时坐在甘露殿里,他整个后背都紧了起来,“丽琬,为夫这事没有做错吧?”   “夫君,你并没有选错,你今天该答应下来的,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但要考验你的心思是不会有假的!呵呵,让女婿去查自个儿子,还真是个好父亲啊,咱们这位陛下可心狠着呢!”   “若为夫今个不应下来呢?”房遗爱不知道不答应的话,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因为有那一刹那间他真的想拒绝,因为他怕查到李恪或者李承乾的身上去,如果真是这俩人,他房遗爱又真的下得了手么?   “夫君,难道老爷子教你这么多,你还没明白么,这帝王啊,想要的永远都是忠于他的臣子,否则为何会有一代天子一朝臣的说法么?你与吴王和太子的关系,谁不会多想几分呢?”郑丽琬的声音是那么的轻盈,语气却是那么的冷酷。房遗爱沉重的闭上了眼,最是无情是皇家,没想到李世民居然在防着自己的儿子,甚至连他这个女婿也连带着放在心上了。   摸摸郑丽琬的脸,房遗爱终究还是苦笑了起来,“丽琬,你说这陛下为何会突然存了这等想法呢,难道为夫就这么让他不放心么?”   “夫君,陛下突然改变主意,无非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向他进言了!”郑丽琬嘴角挂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妾身本来不想当这个恶人的,既然陛下做出这等事,那妾身也少不得要多加个心思了。”   “做吧,为夫也要看看,这到底是谁让房某如此难过!”房遗爱一直不想查李世民在他身边安插了什么人,可是今天的事情,却让他如同吃了死老鼠般的恶心。   “无论是谁,这个人自然和夫君异常亲近!”郑丽琬还是有些怕房遗爱太仁慈了,一旦选择这条路,那就要不得仁慈了。   “查吧,为夫希望将全家人的命,交在他人手中!”房遗爱不希望自己变成冷血屠夫,但是也不希望全家人变成别人屠刀下的亡魂,以前总感觉有了长乐,李世民至少会放宽心的,可是没想到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如此的小心。   齐诺烟坐在闺房里不断的看着一些新衣,旁边小丫头齐欢不断地揪着衣角,“小姐,谢谢你了!”   “傻丫头,我还真能亏了你不成,这次也是没法,要是不为难下林元芳,这房将军是不会上咱们齐家门的!”齐诺烟放下手中的东西,疲累的伸了伸胳膊。   虽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齐诺烟还是有些不爽的,那晋阳公主也真是的,一起养个猪都不成,这做人怎么可以如此小气呢?   李明达也不是个能闲得住的,这都快过年了,这丫头还是一回府就骑马去了襄城公主府,一到襄城的闺房里,李明达便将今天的事请说了一遍,末了还撅着嘴巴不断地戳着手中的布偶,“哼,那个齐诺烟,想要掺合养猪,门都没有!”   ☆、第474章 房府的除夕晚会   第474章房府的除夕晚会   晚饭后,房遗爱使了个眼色后,老爷子便心领神会的领着他去了书房。   关好房门,房遗爱便将李世民让他查宋家的事情告诉了房玄龄,哪曾想,房玄龄却不觉得有什么惊讶的,而是轻轻的问道,“俊儿,你既然知道这些,那可清楚是谁让陛下改变了主意么?”   “不知道,但是孩儿已经让丽琬去查了!”房遗爱也没有隐瞒房玄龄,这好多事情还得靠房玄龄指点一下呢,必定他和郑丽琬还都太年轻了,说不得哪里会出现纰漏呢。   “嗯,你能有此心,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至于是谁让陛下改变主意的,你也不用查了,为父可以告诉你!”房玄龄这话一出,房遗爱就猛地睁大了眼睛,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房玄龄问道,“父亲,这”   “不必惊奇,为父自有自己的法子,昨夜你离开太极宫后,林逸便去见陛下了!”房玄龄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显了,房遗爱有些痛心的摇了摇头,没想到他为李世民做了这么多事,还不如一个林逸。   “父亲,能告诉孩儿,你是怎么知道的么?”   “呵呵,当然是有人告诉为父的了,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跟为父说这事的,便是梁泰!”   梁泰?那不正是自己龙虎卫的第五营统领么,苦笑着摇了摇头,房遗爱蹙眉说道,“父亲,真没想到,梁泰居然是你的人,孩儿还一直以为梁泰是右卫李绩的亲信呢。”   “俊儿,那林逸盯好了就行,可千万别动他,另外梁泰会替你看好林逸的,至于梁泰为何会为我房家卖命。你自己去问他吧!”说完这些,房玄龄似乎有些累了,锤了锤腰,便笑呵呵的离开了书房。房遗爱静静地坐在屋里,心里却是感慨万千,这么多年,老爷子默默地做了多少事情。他房遗爱又知道多少呢。洛阳顾志文的事情,再加上现在的林逸,老爷子到底已经做了多少擦屁股的事情呢。一直以来,房遗爱总以为李世民再给他擦屁股,现在想来,李世民做的又算个屁啊。老爷子做的才是真的为他擦屁股呢。   夜里,房遗爱歇在了长乐的房中,俩人什么都没有做,长乐也看出房遗爱有心事了,便轻声问道,“夫君,有何心事。不能跟妾身说么?”   “长乐,跟你说了也无妨的,今个父皇找我了,让我去查宋家!”房遗爱也没打算瞒着长乐,既然是夫妻,这些事情瞒着长乐也无用,凭着长乐的聪明,总会看出些什么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父皇怎么可以这么做?”长乐说着,眼角里却渗出了几滴晶莹,这一瞬间,她突然好怕。李世民存着什么心思,长乐还能不懂么,如今谁站在宋家背后,还不知道。万一要是李承乾,那该怎么办?   摸着长乐的秀发,房遗爱有些心疼的安慰道,“长乐。莫多想了,父皇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莫要忘了,他可是大唐皇帝陛下!”   “呵呵,他是皇帝,可是我和你呢,一个女儿,一个女婿,难道还不能让他放心么?”长乐突然趴在房遗爱怀中嘤嘤哭泣了起来,这一刻,长乐脑里浮现出的却是武德九年的事情,那一年流了太多的血了,美丽的婶娘疯了,最爱她的大伯死了,短短几天,本来还和睦的家,便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房遗爱没有说话,任凭长乐哭着,也许经过这一夜,长乐也该想明白了,帝王,信任的永远只有自己,要不怎么叫做孤家寡人呢。   第二天,长乐便向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忙着安排琐事,这夜里就是除夕了,家里喜气洋洋的,她怎能影响一家人的心情呢。   房遗爱一大早便让人装了几车肉类蔬菜赶往了骊山大营,这大过年了,总得耗赏下兄弟们才行,左武卫那边自有程处默忙活呢,他房某人倒省了些心思。   可以大口的吃肉喝汤,龙虎卫的人那可是乐翻天了,唯一不爽的是不能喝酒,必定年关,可不能出什么事。对于老百姓来说,过年是个热闹的日子,可是对于大唐卫军来说,过年却意味着必须加倍打起精神才行,因为灾难往往出现在最喜庆的日子里。   站在层楼道上,看着闹翻天的兄弟们,房遗爱也是满心欢喜,李穆静静的守在房遗爱身侧。果然不出房遗爱所料,梁泰很快便一个人走了过来,梁泰一来,铁靺就将过道守死了。这次见了房遗爱,梁泰没有行军礼,而是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小的梁泰,参见小主人!”   “起来吧!”房遗爱将梁泰扶起,拍拍梁泰的肩膀,房遗爱呵呵笑道,“以后还是喊少将军就行了!”   “嗯!”梁泰点点头却看了看一旁的李穆,瞧见梁泰这眼神,李穆笑骂道,“混账东西,连我李穆也信不过了!”   “这个,还请李将军见谅,林逸的事就在眼前,梁某不得不小心点!”   “梁泰,你别提那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若不是少将军有令,老子早把他扔黄土坡里埋掉了!”李穆也没想到林逸会背着房遗爱做那等事,一开始李穆是防着林逸的,但时间长了,林逸一直表现的挺正常的,这戒备之心也就小了下来,没想到这林逸居然这么能忍,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下。   “莫提他了,以后心里有数就成了,另外李穆你让黄真好好装一回,本将要知道是谁让林逸去嚼舌根的!”   “少将军放心,跑不了他!”李穆恨透林逸了,要不是房遗爱聪明,恐怕这次就真着道了!   “梁泰,你与我说说,你跟老爷子是怎么回事,本将还一直以为你是茂公的亲信呢!”   “呵呵,当年小的全家差点饿死在太原,是房相给了小的全家一口饭吃,还好心的让小的进了右卫,要是没有房相,小的全家早就见阎王去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还真是俗套,还以为老爷子对你有什么大恩呢!”房遗爱忍不住调侃了两句,梁泰也腼腆的笑了笑,“少将军,也莫怪房相瞒着你,其实房相真的很关心你的!”   “你小子,还用你说么。昨夜一听你梁泰的名字,本将可惊得不轻,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嘿嘿!”梁泰挠了挠头皮,这时铁靺朝房遗爱摆了摆手,“主人,项硕将军要见你!”   放项硕过来后。项硕看着旁边的梁泰,就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少将军,你这是有事?”   “嘿嘿,没事,是梁泰想讨房媳妇,让本将给他出主意呢!”   梁泰尴尬的笑了笑。项硕则拍了拍梁泰的肩膀,大言不惭的说道,“小梁子,这事找项哥,项哥教你个七手八手的,保证你能抱得美人归!”   听了项硕的话,一帮子大汉全都扭过了脸,听项硕额。恐怕连头母猪都追不上。   除夕之夜,竹炮连天,长安城里一片喜庆,房府自然也是热闹的,这一夜,卢子豪也被房遗爱从左武卫里揪了出来,卢氏可舍不得让侄子在军营里过年。   “大哥。二哥,小弟先干为敬,祝你们明年早日抱个胖小子!”卢子豪仰脖子,一碗酒就进了肚。惹得卢氏一阵笑骂,“臭小子,喊你是吃饭的,不是喝酒的,跟个牛饮似的,你当这里是军营呢。”   “嘿嘿,母亲说的不错,这子豪就是乱来,这喝酒能这么喝的么,喝的是乐趣懂么?”房遗爱嘀嘀咕咕的,末了还抹了抹酒杯子,可那酒却只少了一点点,卢子豪暗骂自己傻鸟,干嘛这么诚实啊。   饭后,便是点竹炮,这竹炮可是自己做的大炮仗,由于已经有多年做炮仗的经验了,今年房府的炮仗是又多又响亮。房府全家人都很开心,唯一一个不爽的就是李明达了,因为此时李明达正坐长孙皇后看一帮子后宫嫔妃文绉绉的吃饭呢。   武顺也没想到会在房府过年,如此一来,是不是意味着房相已经认可她这房儿媳妇了呢。   除夕夜,按规矩是要守岁的,这唐朝守岁规矩可多了,又要祭祖,又要上香的。提起祭祖,就不得不提一下郑仁基,郑仁基果然如他所说那样,跑到范阳祭祖去了。   找点啥乐子呢,嗯,讲笑话吧,搭起台子,举起火把,房遗爱便当起了主持人。   “今晚说点啥呢,本公子也没啥能卖弄的,就给大家讲个笑话吧!大家知道三国时期的赵子龙吧?”   “二公子,咱们当然知道了,常山赵子龙,谁不知道啊!”下人们这一吼,房遗爱就有点郁闷了,这大唐的文化人还真不少,要知道这时候施耐庵还不知道在哪里猫着呢,至于《三国演义》更是没的说了。   “好,既然知道,那本公子就跟你们讲讲赵子龙长坂坡的事情。话说,一日曹操来袭,赵子龙勇闯曹军大阵数次后”   曹仁曰,“丞相,看,那个杀神又回来了!”   曹洪曰,“丞相,那白袍银甲将实在是猛人,他这么数次杀进杀出的,难道就不累么?”   曹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确实,命令众军,累死这个银甲将!”   赵子龙压力越来越大了,挥着青钢剑,只见赵子龙仰天大骂了一句,“张翼德,老子日你姥姥,你不给老子地图,老子往哪找出路去,都他娘迷路了!”   房府下人们全都傻眼了,良久之后才叫嚷了起来,“二公子,你胡说,赵子龙怎么会说出那等话来?”   看着群情激昂的房府下人们,房遗爱那个汗颜啊,这不愧是古代人,连点幽默细胞都没有,瞧这样子,赶紧闪人吧。房遗爱下台后,第二个上场的就是海棠和琴语了,俩丫头一个抱琴一个拿长箫,合奏的还是房遗爱酝酿了许久的《铁血丹心》!   一首《铁血丹心》彻底将房府晚会推向了**,老爷子可是个识货之人,不由得激动地抖起了胡子,“此乃好曲也,好曲啊,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闻听这等曲子!”   海棠和琴语下台后,老爷子就迫不及待的吧俩人喊了去,“丫头,这曲子是你们写的?”   “回老爷,不是呢,这是二公子哼唱的,婢子负责谱曲罢了!”   听了海棠的话,老爷子更加激动了,没想到他儿子还是个曲作大家!   在老爷子的百般威胁下,房遗爱不得不重新登上了舞台,至于干嘛,当然是唱那首《铁血丹心》了,琴箫和鸣,房大将军和闻琦配合着男女对唱,引得房府骚人一阵鬼哭狼嚎!   ☆、第475章 坑的就是王公子弟   第475章坑的就是王公子弟   大年夜,房府的笑声仿佛淹没了许多的哀愁与不满,当一切静下来后,长乐却缩在榻上静静的想着心事,有时候,她好希望房遗爱能够瞒着她,为何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她呢?   大年初一,按照规矩群臣是要去太极宫行礼的,今年也许是为了山东受灾的难民吧,李世民决定晚上进行一次祭祀活动,到时还会举行一场简单的宴席.   在长乐的陪伴下,房遗爱夫妻二人一早便来到百福殿,此时百福殿里的人特别多,估计皇室族人全都到场了。礼数是不能少的,对着一帮子嫔妃行了一圈礼,房遗爱累得要死要活的,说起来这帮子人也真够抠门的,大过年的连个红包都不派。   大年初一忙拜年,拜完太极宫,又去了趟程府和秦府,好歹贾氏体谅人,没让房遗爱整太多的俗礼。忙完事情后,天色也不早了,这大年初一,外边却是寒风大作,冷的要死,房遗爱也没心思出去晃悠,便陪着秦琼说起了话。   看看外边的天色,秦琼站起身笑道,“俊儿,这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回去准备下吧,也该去宫里赴宴了。”   “嗯,师傅,那徒儿先回了!”房遗爱等了一会儿,玲珑便在贾氏的陪伴下走了出来,两人离开秦府后,马车便向房府方向走去,坐在车里,玲珑满腹心事的摸了摸房遗爱的脸颊,“夫君,你和夫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这么问?”房遗爱略有些好奇的看了看玲珑。   “夫君,你也莫瞒着妾身了,夫人这两天明显有点心神恍惚的,妾身还能看不出来么?”   房遗爱叹了口气,就知道瞒不过玲珑,虽然玲珑一向很少管事,但是房遗爱却很清楚,这女人心里却明镜着呢。拍拍玲珑的手,房遗爱轻声笑道,“没什么事,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   房遗爱不想说,玲珑也没有多问,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玲珑还是很了解房遗爱的。   傍晚,房玄龄便领着两个儿子去了太极宫,由于是简单的宴席,自然是要领着女人去的,长乐还好说,大嫂杜氏却有些紧张的握着房遗直的手。房遗直握着杜氏的手,呵呵笑道,“夫人,不需担心的,到时跟弟妹在一起便是了。”   “嗯!”杜氏无奈的白了房遗直一眼,就算他不说,也是要跟着长乐的,那太极宫她可是第一次去呢。   祭祀其实很简单,也就李世民领着群臣上了几柱香,至于房遗爱等小辈儿的,根本连点香的机会都没有,房遗爱还没看明白咋回事呢,祭祀活动就完毕了。李世民这头刚发布开宴,李恪和程处默几人便拉着房遗爱闪一边去了。   程灵儿一看房遗爱被人拉跑了,忍不住朝程处默瞪了一眼,“大哥,你要是再灌房俊,后果自负!”   程处默掏掏耳朵,非常无奈的嘀咕道,“小妹,你把为兄当啥人了,赶紧陪长乐殿下去逛逛吧!”   程灵儿也没法一直跟着房遗爱,警告了程处默一下后,便陪着长乐和杜氏找女人们闲聊去了。程灵儿这一走,程处默等人就冲房遗爱抱怨了起来,“俊哥,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喊你多少次,你就是不出来?”   房遗爱撇撇嘴,还出去,这不出去,都把清风楼洗劫个遍,这要是去了,这帮人岂不是更过分?巴拉巴拉手,便将程处默和李帅哥弄一边去了,拉过一本正经的苏定方,房遗爱咬着耳朵问道,“兄长,前曰清风楼耍酒疯的没你吧?”   “呵呵,贤弟说笑了,为兄当时虽然有点晕乎,但还迷糊到那种程度!”苏定方赶紧摇了摇头,腊月二十八,这程处默借着房遗爱的名誉大摆筵席,结果一帮子军汉把整个清风楼都坐满了,也亏得现在郑丽琬已经是房夫人了,要不让还真不会给程处默这个面子。话说饭吃的挺爽的,结果酒喝得有点多了,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光头段瓒就和尉迟宝庆闹将了起来,最后还大打出手,将整个清风楼一层搞了个一片狼藉。   苏定方刚表现下了自己的聪明与无辜,李业诩就不得意了,“定芳兄,这事你不提还好,兄弟们全都中招了,就你好好地,你不觉得亏心么?”   瞧瞧李业诩那个黑眼圈,房遗爱就觉得这家伙命好,段光头怎么不一拳把这家伙打破相呢,也省的这货整天自誉为长安美公子了。揽着段瓒的肩膀,房遗爱嘿嘿笑道,“段兄,最后谁赢了?”   “这谁知道,当时乌压压一片,都不知道打得谁了,反正段某醒过来的时候,尉迟家那俩还趴地上打呼噜呢”段瓒抱起膀子,表情嚣张急了。房遗爱赶紧冲段瓒拱了拱手,居然一挑二,挑的还是尉迟双塔,看来以后这尉迟双塔没好曰子过了,这尉迟恭还不狠狠艹练下这俩瓜娃子啊。   “啊呸,光头,少说风凉话,今晚要不在斗上一斗,谁趴下了谁是小狗!”尉迟双胞胎当然不爽了,张嘴就是要挑战,这下房遗爱可就乐了,拍拍尉迟宝林的肩膀,邪笑道,“兄台,这可是皇宫,你们还能来个摆擂比武不成?”   “俊哥,你想啥呢,我们说的是比喝酒,谁说比武了,姥姥的,皇宫里动刀子,你真当兄弟们傻呢!”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尉迟双胞胎也不傻啊,本来还指望这俩人能整点幺蛾子出来呢,看来没好戏了。对于拼酒,房遗爱是没啥兴趣的,正想跟苏大将聊聊兵法呢,李恪便拎着俩跟班凑了过来,李恪可从来没跟房遗爱客气过,一看大佬们没注意这帮小年轻,李恪拽着房遗爱的胳膊就聒噪了起来,“俊哥,为兄可是想死你了!”   房遗爱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这李恪想干啥,难道这两天想玩背背山了。一把打掉李恪的手,房遗爱一把将李景恒挡在了身前,“为德兄,你咋了,咱们前曰不是刚见了面么?”   “俊哥,你这是啥子表情,为兄还能害你不成,来来,与你说说,今个可是有好多海天蓝的,咱兄弟俩可得多喝些才行!”   “为德兄,这不太好吧?”房遗爱翻翻白眼,今个要是敞开肚子喝,非被这帮子纨绔灌趴下不可,这大过年的躺床上装死狗,多不好啊,“你也知道小弟家里的情况,这要是喝多了,不好交差啊!”   “德姓?俊哥你啥时候这么怕媳妇了,不就是几个娘们吗,不听话打就是了!”李恪拍拍胸脯,很有经验的指点着,看着无比狂傲的李恪,房遗爱赶紧捂着眼转到一边去了。李恪纳闷了,正想问问房遗爱咋回事呢,说得好好的,捂眼睛干啥?   “三哥,看来你很有能耐吗,看来小妹得找三嫂说道说道了!”   李恪整个人有点懵了,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说话的是长乐,这长乐不是去陪女眷了么,咋跑这里来了?回过头,李恪俩眼很纯真的看着长乐,无比真诚的笑道,“长乐啊,刚为兄正教育俊哥呢,俊哥这家伙就是有点摆谱,这好男人怎么能够没有节制呢。”   听着李恪的话,李景恒瞬间石化了,这他娘的是那个名满大唐,风流倜傥的吴王李恪么,怎么看着就像个穿了身好衣服的太监呢?   长乐哭笑不得瞟了一眼李恪,对于这位三哥的脸皮,她也是领教过不少次了,懒得搭理李恪了。长乐走上两步,朝房遗爱交代了两句,“夫君,今个少喝点,回去的时候还得靠你看护着点呢!”   房遗爱也很感激长乐的心思,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还真得小心些才行,要知道今夜可以说房府主脑差不多全都跑这太极宫里来了。待房遗爱答应后,长乐便施施然的离开了,这长乐一走,房遗爱扬扬下巴,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兄弟们,对不住了,情况你们也看见了,小弟今夜可不敢多喝!”   “真不是个男人!”柴令武和李愔同时朝房遗爱伸了三个手指,却全都是朝下地。   房遗爱才不会在意这些呢,摸摸鼻子冲李愔大声道,“蜀王殿下,你刚说啥,麻烦你大声点!”   大声点,当他李愔傻呢,这要是让长乐姐姐听去,少不得又是一通修理,李愔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少了李愔这个二愣子,柴令武才不敢惹房遗爱呢。   酒席一开始,房遗爱就被朴素的宴席给干败了,桌上也就大大小小的十盘菜,可是桌上的纨绔却足有十几个,这够吃的么,好歹酒还算管够,说起这酒来,房遗爱就觉得肉疼,李世民这是慷他人之慨呢。本来内侍是想给纨绔们安排两桌的,可是一群纨绔们也许是太有基情了,结果都不愿意分开,于是乎十几个人便挤一张桌子上吆喝了起来。   段瓒抱着个酒坛子负责倒酒,至于尉迟双胞胎,那更是来者不拒,段瓒倒多少,这俩[***]害多少,三碗酒下肚,俩黑脸就变红了,“光头,有本事就来,爷们不怕你!”   瞧这架势,实在不妙啊,房遗爱拉拉李景恒和苏定方,小声嘀咕道,“二位,咱们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贤弟,为兄也是这么觉得的,只不过,现在后悔也晚喽!”苏定方哀声叹了口气,三人交头接耳的,很快便被眼尖的李恪发现了,“恒哥,你们嘀咕啥呢?”   “没啥,正商量着初四去俊哥府上坐坐呢!”李景恒反应不可谓不快,话说得有条有理的,可是李恪这货却像是听到啥大喜事似的,“恒哥,这事啊,去俊哥府上拜会下那是应该的,你不说我也想去呢,这样吧,就定初四了,咱们一起去俊哥府上乐呵下!”   “”李景恒蒙圈了,他又没打算真去。房遗爱正想冲李恪瞪瞪眼呢,一帮子纨绔便叫嚷了起来,“俊哥,多备点酒,兄弟们都去!”   “都去!”房遗爱真想抄起凳子把这帮鸟人打成猪头,他们这哪是去拜年啊,摆明了是要吃大户嘛。房遗爱觉得也不能这么被动,怎么也得恶心下这帮子鸟人才行,瞧瞧桌面,房遗爱摆出张非常和善的笑容道,“兄弟们,我家老爷子可是个很讲究的人,你们去了可别啥都不带啊,否则小弟可就丢死脸了,再说,小弟这几房媳妇马上就要生娃了,你们怎么也得表示下才行啊!”   “要生娃了?为兄咋没听说捏?”李恪俩眼都快瞪出来了,不过一想房遗爱也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便鼓着胸膛保证道,“俊哥放心,为兄亏谁也不能亏自家娃子啊!”   有李恪表态,别的纨绔们哪还能示弱,一个个表示带着厚礼去。见这等情况,房遗爱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姥姥的,咱房某人坑的就是这帮子王公子弟,谁让这群人有钱呢。。   ☆、第476章 西宫琴声   第476章西宫琴声   有段光头和尉迟双胞胎撑着,这纨绔们一个个喝的兴致高涨的,房遗爱倒是能躲就躲,可是老实人李景恒就不成了,这一圈酒静下去,李景恒就有点喝不动了。   扇扇冷风,李景恒大着舌头道,“俊哥,你们之前就是这么喝酒滴?”   房遗爱还没说话呢,旁边的李业诩就嘿嘿笑了起来,“恒哥,你习惯就好了,有老段在,这酒肯定少喝不了。这还算轻的呢,以前清风楼的时候,光头可是端着大海碗喝的!”   大海碗?李景恒觉得自己就是个傻蛋,干嘛这么老实啊,瞧瞧人家苏定方和房遗爱,这明显已经把脸皮练出来了啊。纨绔们的酒宴进行的非常顺畅,欢乐声中,便传来了阵不合时宜的笑。   “长孙冲?”李恪有些不悦的看了眼长孙冲,一直以来长孙冲的人马都是自成一脉的,还从来没在酒宴上产生过什么交集呢。   长孙冲淡淡一笑,眼神却望向了坐在里边的房遗爱,“二公子,怎么,装起娘们来了,居然不喝酒,你这以前不是酒中豪杰的么?”   说房遗爱是娘们,还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可想这话有多么的刺耳了,长孙冲身后的长孙涣领着一帮子跟班便放声笑了起来。李恪脸黑如锅底,程处默更是直接起身骂了起来,“笑个屁,谁再敢笑,老子捏死他!”程处默的声音,再加上他那粗犷的长相,还真吓住了不少人。   长孙冲抽抽嘴角,稍微瞄了瞄程处默,有些鄙夷的哼道,“莽夫一个!”   居然敢骂他程处默。听了长孙冲的话,程处默当时就要冲向长孙兄弟俩,见要坏事,房遗爱端起酒杯猛地泼在了程处默脸上。程处默一下呆住了,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冲房遗爱骂了起来,“俊哥,你干啥,喝傻了,泼长孙冲啊?”   房遗爱懒得理酒虫上脑的程处默。朝长孙冲虚了虚笑道,“长孙冲,有本事咱们到城郊好好打上一场,何必给兄弟们来阴的呢,难不成这皇宫还允许斗殴了不成?”   房遗爱这话一说完。程处默也有些冷静了下来,亏得刚才没动手。这要是先动了手。别管长孙冲说了啥,那倒霉的一定是他程处默。要知道这次宴席可是李世民张罗的,要动起手来,不就是不给李世民面子了么,惹恼了要脸皮的李世民,那程处默还能好过得了?   见房遗爱等人没有上当。长孙冲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二公子,变了不少嘛?”   “长孙大公子也长大了啊!”房遗爱不无讽刺的笑了笑,这长孙冲还真是沉稳了不少。就连做事的风格也越来越阴险了,专挑别人喝酒喝得差不多时候下手,要不是他房某人出手快,说不定这会儿程处默就被羽林卫拉池塘里醒酒去了。   “托你二公子的福!”长孙冲看了看桌上的酒杯,呵呵笑了笑,“二公子,不知冲敬你一杯如何?”   “当然,不过要敬的话,那也是房某敬大公子才是”弹弹酒杯,房遗爱朝段瓒使了个眼色,“跟大公子喝酒,岂能用这小酒杯,该换大海碗才成啊!”   段瓒也是个人精,抹抹嘴就把没用过得几个碗搬了出来,“还是俊哥懂事,似长孙大公子这等金贵人,也就大碗才配得上他吗!”   长孙冲气的脸都有点绿了,明知道他长孙冲喝酒不如房遗爱,还换大碗,这不是纯心让他长孙冲出丑么。   见长孙冲想跑路,房遗爱赶紧走过去拍了拍长孙冲的肩膀,“大公子,咱们男人喝酒图的就是个爽快,用程老公爷的话说,那就是男人喝酒敢说个不字,那就是不带把地!”   长孙冲只能暗骂一声靠了,这刚损完房遗爱是娘们,这家伙就反过来说他长孙冲是太监,长孙冲哪能允许房遗爱如此侮辱,搬起酒坛子就倒满了一碗酒,“二公子,冲先干为敬!”长孙冲也够光棍,憋着脸一口气把酒喝了下去,这一碗下去,长孙冲就有点晕乎了,这酒好烈!   房遗爱有点傻眼了,这长孙冲啥时候这么豪气了,这可是上好的海天蓝啊,就连段光头不敢如此喝呢。人家长孙冲好不容易男人了一把,房遗爱可不敢认输,也仰着脖子干了下去。   两碗海天蓝,长孙冲就倒长孙涣怀里去了,长孙冲站不住了,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这头晕乎乎的,心里也火热火热的,“怎么,大公子,还喝不?”   喝你妹啊喝,长孙涣可没长孙冲那么有涵养,张嘴就阴阳怪气的哼哼了起来,“房俊,少装大头了,今个别过,咱们改日再会!”   “怕你啊!”冲着长孙兄弟俩,房遗爱毫不客气的竖了根中指。这长孙冲离开不久,房遗爱便装不下去了,“哥几个,你们喝着点,小弟去透透风!”房遗爱说完一溜烟的跑了,惹得李恪一阵咋舌,“光头,瞧见没,俊哥一口气干了两大碗海天蓝,居然还能站着!”   “为德兄,俺老段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喝海天蓝的,简直是大开眼界啊!”咂摸咂摸嘴,段瓒觉得自己真的向房遗爱学学了,以前总以为他断某人是酒中第一人,看来这纨绔界中还藏着位大高人啊。   房遗爱迷迷糊糊地,总觉得自己全身热的慌,要不是顾及形象,他真想跳池塘里来一次冬泳。吹着冷风,房遗爱漫无目的的行走在太极宫里,逛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来到了哪里。往后挪了两步,瞧瞧拱门上的字,房遗爱才知道自己竟然逛到西面下人居住的地方了。摸摸肚子,房遗爱深感尿意强烈,瞅瞅周遭,这南边居然有几个大松树,这黑漆漆的,果然是个撒尿的好地方啊。找个隐蔽的角落。房遗爱神清气爽的解决了下人生大事。   尿意轻了,房遗爱也恢复了几丝清醒,这时他耳中隐约听到有一阵琴声传来,听那琴声还是如此的熟悉。不知不觉中,房遗爱朝追随那琴声而去,慢慢的,他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外,看着院子摆设,很明显是下人住的地方,院门口连个看门的都没有。见没人管。房遗爱光明正大的走进了院,离得近了,房遗爱也听清这琴声是什么了,也许是凑巧了,弹得居然是他最喜欢的那曲《广陵散》!   《广陵散》他曾听李月兰弹过了。而这次听到的,却要比李月兰弹奏的强多了。光从那种空寂的感觉上来说。这弹奏之人就已经比李月兰高上不止一筹了。   碰到了久违的名曲《广陵散》,房遗爱自是要坐下来听上一听的,听着心中的名曲,房遗爱整个人也安静了许多。倚着门沿,房遗爱轻轻的笑了,从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将《广陵散》演奏到这种地步,仇恨、无奈、杀伐,所有的元素表现的是那么的淋漓尽致,恐怕就是嵇康亲至。也不过如此了吧。听着屋中的琴声,房遗爱眼眶渐渐的迷蒙了起来,听着曲子,他的心里却在想着甘孜城的事情,流血、杀戮,在战争中,生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声音停了,房遗爱却总也不想离去,心里有种感觉,他总觉得,屋里的人还会再弹的,不知道为何,他就是那么认为的。似是听到了房遗爱的心声似的,那琴声果然响了起来。一连两遍《广陵散》,房遗爱却还觉得有些少了。   一声叹息,屋中传来了声轻柔的问候,“门外何人?”   “呵呵,你又是什么人?”房遗爱摇了摇头,这人门都不开,就如此问,也太没礼貌了。   “我是谁?”那女人柔声里还带着一丝丝的疑惑,这可把房遗爱惹笑了,这女人不会是宫里的神经病吧,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可是转念一想,房遗爱又笑不出来了,能有如此琴艺的女人,又岂是位小小的宫女么?房遗爱不说话,那女人去有些平淡的说起了话,话语里却听到一点的人间气息,更像是一个死人般,“你来了一会儿了!”   “嗯,来了一会儿了,你弹的《广陵散》,我很喜欢!”   “你喜欢《广陵散》?”那女人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摆弄着自己的琴,虽然门未开,房遗爱却能感觉得到,因为在这个屋里,这个女人恐怕除了这个琴外,也没什么可以摆弄的了。   “喜欢,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你是什么人,以前有个朋友曾经说过,这世上可以将《广陵散》弹到极致的,也只有一人了!”在心里,房遗爱已经知道屋里的女人是谁了,这《广陵散》弹的比李月兰还要好,除了那位小杨妃杨宛之还会有谁呢?   “是谁很重要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公子又何必问呢,这世间万事也简单的很,我弹你听,知道那么多又做什么呢?”   “那倒也是,只可惜了,不是你每次弹琴我都能听到的!”房遗爱暗自叹了口气,从没想过小杨妃居然住在这种破地方,看来玄武门改变了许多人啊,一次血腥杀戮,有的活着很快活,可是有的人虽然活着,心却已经死了。   “你是这宫中侍卫么?”杨宛之手放在琴弦上,不修边幅的长发将整张脸都遮住了,此时,她哪像什么小杨妃呢,恐怕更像个乞丐了。多年来很少出屋,导致她那皮肤更有种病态的白,白的都有些吓人了。   房遗爱想了想,好像他也算是个侍卫吧,做为李世民的亲军不就是皇家亲卫么,“是的,今夜当值,无意间听到了你的琴声,比不由自主的想过来听听!”   “恐怕不光是侍卫那么简单吧,至少也是个小校了!”杨宛之虽然多年浑浑噩噩的,但是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光凭一个侍卫,是绝对没胆子跑这里来听琴的。   “哎,官大官小还不是给别人当差的!”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夹杂着一种深深的无奈感,虽然贵为驸马,更兼有龙虎卫大将军之职,可是每天都要小心李世民的屠刀,想起那种滋味,就有种不爽的感觉。   “那倒也是呢,这再大的官,能比皇帝大么?”杨宛之语气里有些苦涩,别说一名将军了,就是位王爷又如何呢,当年玄武门之事后,她所有的梦想都灰飞烟灭了,如今活着的也就是个空壳子而已。当人没了念想,那么迎接她的就只剩下疯癫了。   房遗爱久久未语,他这一刻突然想到古来园里的萧后,这杨宛之和萧后是多么的相似呢,若是当年李元吉一刀杀了杨宛之,杨宛之还用受这么多苦么?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77章 半数理论   第477章 半数理论   不知沉静了多久,屋里的杨宛之有些痴傻地笑了起来,“昨个还看到青蛙跳呢,好想去渭水河瞧瞧呢!”   青蛙?房遗爱没有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这大冬天的哪有什么青蛙,还看到了,是在梦里吧,刚想张嘴,他又愣住了,为什么还要打破一个疯子的梦呢,既然她梦里是仲夏,那就让她梦下去好了。想通了这些,房遗爱呵呵笑了起来,“是呢,不光青蛙,还有王八呢,王八你见过么?”   “见过的,只是有点记不起来了!”话音落下,房遗爱正想接口呢,杨宛之却又说了起来,“你该走了!”   变化好快,房遗爱一时间还真适应不了,这杨宛之时而正常时而痴傻的,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房遗爱觉得酒劲去的差不多了,便朝房门轻轻的拍了拍,“走了,有空再来,说不定下次来的时候能给你稍只王八来呢!”   “王八?”房遗爱已经走远了,杨宛之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想来她早已不记得之前说过什么了。   离开的时候,房遗爱有意记了下路,要是不记一下的话,他下次还真摸不过来,要知道这西宫可是宫女太监们住的地方,房子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要是不用心记的话,真的分辨不出来。再次回到酒桌的时候,大佬们也喝得差不多了,李世民说了几句两堂话后也在长孙皇后的陪伴下离开了,这李世民一走,大佬们也没心思留下去了,这大冷天的,谁还能像个年轻人一样拼酒啊,可不是哪个人都能像程咬金那样不顾形象的。   房遗爱拱拱手打算撤了,出人意料的是杨淑妃却在长乐等人的陪伴下走了过来,这杨淑妃一来,一帮子晕乎乎的纨绔们赶紧起身行了个礼,“见过杨妃!”   “行了,就别整这些虚礼了,你们继续喝吧,德儿、房俊,你俩随我来一下!”   房遗爱朝李恪瞄了一眼,不会这位拜把子老兄有搞啥缺德事了吧,李恪哪不明白房遗爱的眼神啊,很没好气的哼了哼,“俊哥,别这么看为兄,铁定是你搞啥事了吧,不信,你瞧”李恪指了指长乐,便识趣的闭上了嘴,好在长乐没理会俩人的嘀咕声,要是听到了少不得又得啰嗦两句。   偏房里,杨淑妃有长乐作陪,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喝着茶,倒是李恪有点憋不住了,“母亲,你唤孩儿和俊哥来,有啥事?”李恪俩眼一个劲的转悠,一看就知道心里正打什么鬼主意呢。   “德儿,羞得胡思乱想,我也就是随便问几句话而已”放下茶杯,杨淑妃示意房遗爱和李恪坐下说话,“德儿,你跟母亲说句实话,那燕东克的事情跟你有关系么?”   李恪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杨淑妃为什么会如此问,但是李恪还是苦笑道,“母亲,你为何如此问,孩儿就是再不堪也不忍心对长乐下手啊,更何况,就孩儿这身份,那更是”话没说完,李恪便停下了,他相信屋里的人都能听懂他的意思。   看了一眼长乐,房遗爱便有些懂了,看来长乐还是放不下啊,不过这也怪不得她。   杨淑妃也未对李恪的话做什么评论,而是转头冲房遗爱说起了话,“房俊哪,以后多去我那柳福殿里走走!”   “哎,杨妃放心,房俊有闲暇了定会去叨扰下的,到时还请杨妃莫要嫌烦才好!”房遗爱也是个人精了,人家杨妃如此善意了,他还能拒绝不成,再说了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也不怕别人乱嚼舌根子。   杨淑妃很快便借故离开了,李恪却就被晾起来了,到现在他还不知道杨淑妃为什么会问那些话,要是他知道公主府一事已经交给房遗爱的话,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疑问了。   房府一家子人可不少呢,也不知道今天老爷子听了多少奉承话,居然喝这么多酒,这还是头一次见老爷子喝晕呼了呢。这一出太极宫,就听马车里传出了阵阵抱怨声,“老爷,你不能喝,还呈什么能,俩小的不让人操心了,你倒让妾身操起了心,你让妾身说你什么好?”   面对卢氏的责难,房玄龄显得很知足,“夫人,这不是高兴吗,多喝了几杯而已!”   “多喝几杯?你数着了,那你到跟妾身说道说道!”   房玄龄有点愣神,这不就是一说么,谁还会真去数着啊。房玄龄不说话,卢氏却有些不满了,“哼,你不说,那妾身便替你说了吧,那一小坛子足有半斤酒吧,要真论杯算的话,恐怕怎么也得二十多杯呢,老爷,你说说,这是多喝了几杯么?”   房玄龄只觉得头皮发麻,只好讪讪的笑了笑,“夫人,你这嗯,老夫,乏得很!”   “老爷,你少跟妾身打马虎眼,还学俊儿耍赖了,告诉你吧,今夜要是不把酒醒了,就别想睡觉了,这大过年的,一身的酒味,你不烦,妾身还烦呢!”   房玄龄觉得自己很命苦,为啥儿子能耍无赖,老子就不能耍无赖了呢?   房家兄弟俩全都嘿嘿直笑,连带着几个媳妇也毫无顾忌的笑出了声,程灵儿笑得也太大声了,惹得房遗爱赶紧虚了虚,“灵儿,你小点声,惹恼了老爷子,倒霉的还不是咱们?”   “夫君,瞧你说的,倒霉的是你吧!”程灵儿才不会信房遗爱的鬼话呢,房府谁不知道老爷子房玄龄的毛病啊,这受了气就找小儿子发。说起来也是没办法,儿媳妇他舍不得骂,大儿子又老实,也就这个不着调的二儿子合适当个出气筒。   “灵儿,瞧你是没记性啊,看来为夫得找机会振振这夫纲了!”房遗爱拱拱胸肌,张开大嘴吧,呼出的却是满嘴的酒气。   程灵儿扇了扇,咧着小嘴乐呵呵的道,“房大将军,真厉害,妾身好怕哦!”   怕?房遗爱瞪瞪眼,这丫头哪有半点怕的样子,真要说起来,房遗爱还真不敢把程灵儿咋样,虽然是自个媳妇,但是这老丈人可牛叉的很呢,要是程灵儿一个不爽,把程老货搬来,那他房某人可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别[**]害了。   回了府,在海棠的伺候下,房遗爱美美的洗了个澡,拿着块毛巾,海棠撅着嘴问道,“公子,你今个真不该理会那长孙冲的,一口气喝那么多酒,不值的!”   “哎,丫头,你是不知道,那家伙怕本公子是娘们!”   “公子,你不是常教婢子的嘛,他也就是过过嘴瘾罢了,你又何必跟他计较呢,这要是喝伤了身子,亏得还不是自己么?”   捉住海棠的皓腕,房遗爱苦笑着道,“别个说说倒没什么,但是唯独长孙冲却不行,要是本公子不反击一下,岂不成了太监了么?”   海棠也知道房遗爱说的没错,看来这和长孙家的仇这一辈子是别想解开了。   夜里,躺在被窝里,房遗爱轻轻地抚摸着长乐的发丝,吻了吻她的鼻尖,房遗爱轻声说道,“长乐,你没必要这样的,答应为夫,宋家的事情你别管了!”   “夫君,你说的妾身都懂,可是妾身好怕!”说着话,长乐的身子还微微颤抖了起来,也许别人不知道长乐为什么怕,但是房遗爱明白的。长乐已经失去一次了,她太害怕失去第二次了,尤其还是让她在自己的夫君和父皇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抱紧了长乐的娇躯,房遗爱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别怕,长乐,相信为夫好么,那一天永远不会来的。为夫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忘了么,咱们还得生上十个八个的娃娃呢,如今还一个都没有呢,为夫有哪舍得你呢?”   听着房遗爱没脸没皮的话,长乐的心却奇特的安宁了不上,带着些红润,长乐轻轻地摸了摸房遗爱的胸口,“不知羞,还十个八个的,你当妾身是母猪呢!”   “呵呵,你呀,就是个小母猪!”亲了亲长乐的小嘴,房遗爱躲过长乐的小拳头,便哈着热气说道,“提起母猪啊,为夫倒要考考你了,长乐,你可知道半数理论么?”   “嗯,什么半数理论?”长乐有些莫名其妙的,她还从没听说过这个词呢。   “嘿嘿,其实很简单的啊,你想想,这人生娃娃一般生几个呢?”   “一般的话当然是一个了!”长乐想都未想就答了上来。   房遗爱这下笑得更开心了,只是那笑容里却夹杂了几分诡异,惹得长乐都有些怕了。房遗爱趁长乐不注意,飞速的在两粒蓓蕾上捏了一下,在长乐还未嗔怒的时候,房遗爱便悄声道,“长乐,数数把,这里是俩,现在知道啥是半数理论了吧?”   长乐的脸红红的,忍不住娇嗔道,“夫君,你就会胡说八道,这是哪来的半数理论?”   “长乐,这哪是谬论啊,为夫这可是跟你讨论科学呢,猫和狗知道不,知道为啥一般猫狗一窝有四只崽儿么,因为人家一般都是八个**啊!”   “不听,不听,不听了!”长乐摇着头,还用双手堵住了耳朵,这个夫君也太能瞎掰了。   与正房里不同的是,此时客房里的武顺正和武媚娘聊这些话呢,“媚娘,昨夜感觉如何?”   “还好,挺有趣的,没想到这房府这么有意思!”武媚娘却是挺诧异的,这房府的下人可以和自家主子闹成一团,要知道这梁国公府可是仅次于长孙府的存在。   “有趣?”武顺略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没想到在房府过个年,就得了武媚娘有趣两个字,“媚娘,你要学着去想更多的事情才行!”   “姐姐,你这话是何意思?”武媚娘有些不解的蹙起了眉头,她总觉得武顺好像是话里有话似的。   “房府的改变,大部分因二公子而起!”武顺的话说的很认真,可是武媚娘却有些疑惑了起来,怎么会呢,这房府应该是房玄龄的才对啊,而且从哪方面看,房玄龄才是这个家里的主心骨才对啊。武媚娘不否认房遗爱的前途,但是那也是将来,至少十年内,房府还得看房玄龄的。   看着武媚娘的眼神,武顺的心里暗自有了个决定,也许真应该听田梦涵的,该找机会把媚娘留在二公子身边了。   对于武顺的心事,房遗爱自然是不知晓的,此时他正用心和长乐交流着半数理论的事情呢,理解了半数理论后,长乐的心却有些膨胀了起来,为什么不能打破常规呢,双胞胎亦或者三胞胎?   对于长乐的想法,房遗爱只能无语了,这女人也太贪心了。   ☆、第478章 桦树林里会红衣   第478章桦树林里会红衣   初四,李恪果然领着纨绔们杀到了房府,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纨绔们,房遗爱赶紧让下人们把老爷子院里的客房腾了出来房遗爱可不放心让这帮子人去自己的西跨院,院里那么多美人,要是这帮子人再闹出啥事来就不好了。   樨樽到底是象雄国来的,见房遗爱要去会客,便自告奋勇的要陪房遗爱去,长乐生怕樨樽不知情,还好心的警告道,“银儿,模糊闹,那些人可是会灌酒的。”   “有何可怕的,我以前可喝过不少青稞酒的!”樨樽显然没有意识到纨绔们的威力,长乐也懒得劝了,等吃一回亏就知道收敛点了。房遗爱领着凑热闹的樨樽和程灵儿去陪客了,长乐则吩咐厨房做着酒席。   一出院,房遗爱便将老房德拉了过来,“德叔,那群鸟人带礼物了没?”   房德差点没晕过去,那帮子人一个个全都是王公子弟的,这二公子居然敢直呼鸟人,老房德擦擦额头,拱手道,“二少爷,带着呢,老朽已经让下人们送到海棠那去了。”   “嗯”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这帮人给面子,要是空手来,他房某人还真就不管饭了。   拉拉一脸兴奋的樨樽,房遗爱小声嘀咕道,“银儿,你们象雄国是不是有其他规矩呢?”   樨樽奇怪的看着房遗爱,饶是她在大唐生活的时间不短了,可还是无法理解房遗爱的意思。   “银儿,咱们夫君这是让你找个理由要钱呢!”程灵儿和房遗爱胡闹惯了,这房遗爱一问出口,程灵儿就知道房遗爱想干啥了。   樨樽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房遗爱给樨樽出了个主意。进了客厅,房遗爱就拉着樨樽的手苦笑道,“银儿,你说啥呢,这里可是大唐,哪能按你们象雄国的规矩来呢,快别不高兴了,等过了今天,为夫给你多买几件东西!”   听了房遗爱的话,樨樽的脸却更加的不悦了。   看着这俩人,纨绔们顿时有点看不下去了,程处默更是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大笑道,“俊哥,咋回事,人家银城公主跟你也不容易,你咋能这样呢?”   “处默兄,你这是说哪里话,这可不是小弟的错。实话说了吧,也是象雄国的破规矩,这年关做客,女子都要收到些礼物才行!”   “收礼?”程处默傻眼了,这来的时候不是已经带礼物了么,扭头撇撇博学多才的李恪,程处默悲情的问道,“为德兄,这象雄国有这规矩么?”   “好像,应该有吧!”李恪也有点拿不准,这鬼知道象雄国有没有这规矩呢。   樨樽到底是有点脸皮薄,她觉得自家夫君也有点太无耻了,将房遗爱拉到角落后,樨樽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   房遗爱听了樨樽的话,显然有点怒了,瞪着俩眼冲樨樽吼了起来,“银儿,你这是干啥,什么银钱,你怎么可以朝别人要钱呢?真是的,不就是没带礼品么!”   樨樽俩眼很无辜的转着,她何时说要钱了,樨樽这眼神也太无辜了,惹得一帮子纨绔们都不好意思了。恰在此时,房遗爱还偷偷的朝李景恒使了个眼色,好在李景恒理解房遗爱的意思了。李景恒很干脆的掏出了身上的三张百贯交子塞到了房遗爱手中,口中还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俊哥,快别说银城公主了,倒是兄弟们怠慢了,这三百贯你收着,想来能买件像样的礼物了。”   “恒哥,这怎么好意思?”房遗爱推辞着,但是那三张票子却被程灵儿迅速收了起来,“夫君,我看恒哥说的不错,就拿这点钱给银儿买点东西吧。”   这李景恒都如此做了,剩下的纨绔们那好意思不表示下呢,最终房遗爱顺利的有收集了四千贯钱。客厅里的酒宴进行的非常火热,纨绔们都觉得肉疼,这来房府吃顿饭,这代价也太特么大了。   “俊哥,你真他娘的狠!”李恪摸摸怀里,如今他吴王殿下都身无分文了。   房遗爱也没把李恪的话当回事,挑挑眉毛,很认真的瞄了眼李恪,“为德兄,这样吧,你先把清风楼的饭前清了,小弟就把钱还你!”   李恪啥话都没说,扭过头找李业诩拼酒去了。看李恪这表现,房遗爱无奈的摇了摇头,就知道想找这帮子鸟人要饭钱,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西跨院里,一帮子女人笑得前仰后合的,就连长乐和玲珑都忍不住苦笑了起来。闻琦掩着嘴,小脸还红扑扑的,“夫人,这夫君也太狠了,估计过了这一次,吴王他们恐怕再也不会来咱们府上吃饭了。”   “得了吧,就那些人,过不了几天,还是照样来咱府上提酒喝!”长乐却不觉得那帮子纨绔会退缩,相比较被他们提走的海天蓝,他们付的这点礼钱,又算个啥。   初四,很快便过去了,夜里的凉风徐徐的吹着,房遗爱闲来无事,便在院里闲逛了起来,如今西跨院已经扩建了不少。为了给家人增加点生活乐趣,长乐还花重金把房府北边的地买了下来,虽然房府后花园还没有规划好,但是院墙已经打通了。   亭子里,徐惠裹着披风静静地望着闪烁的灯笼,年里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唯独徐惠,却感觉不到半点喜悦的气氛,在西跨院里,她就像一个特例一般。徐惠对于房遗爱的那种恨,很是说不清也道不明,自从大婚之夜后,房遗爱便再也没有去过她的房间,徐惠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房遗爱游荡在院子里,无意中便看到了徐惠,看着曰渐沉郁的徐惠,房遗爱却有种不知说什么的感觉。徐惠看着房遗爱,有些冷淡的笑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没事,瞎逛逛而已!”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他确实不知道下边该说什么,在他受伤的时候,西跨院的女人们全都慌慌张张的,唯独徐惠却像个没事人似的,甚至连句话都没有问。   “想来也是如此了!”徐惠本想说些刻薄话的,可是话到嘴边就憋了回去。   正在房遗爱有些尴尬的时候,铁靺适时的出现了,“主人,九手来了!”   “嗯!”深深地看了徐惠一眼后,房遗爱便转过了身。   看到房遗爱后,九手便略显沉重的道,“三仙阁派人来了,地点城东的桦树林,你去不去?”   “为何不去?”房遗爱倒不怕三仙阁会乱来,这长安城可是他房某人地盘,只要这三仙阁还没傻掉,就不会对他房遗爱动手的。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九手也有点佩服房遗爱的决断,面对三仙阁,居然瞬间做出了这个决定,要换做他人,恐怕不想上几个时辰,是绝对不敢应下的。   “嗯”房遗爱跟长乐交待了几句,便引着十几名侍卫离开了房府,这去见三仙阁的人,田梦涵和闻珞自然是要跟着的。桦树林离着城东并不远,唯一不爽的是,需要出东门而已。守城门的小兵全都莫名其妙的,这房将军大老晚的出城做什么呢?   桦树林,红衣静静地靠在树旁,黑色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次来长安,也是红衣请命而来的,因为她觉得和房遗爱斗上一斗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下了马,房遗爱便领着闻珞和田梦涵进了桦树林,至于其他人,则自动留在林外等待了起来。   看着披风里裹着的那人,房遗爱不禁笑了,“哟呵,居然还是熟人!”   “房遗爱,看到本姑娘,你很惊讶么?”红衣瞪瞪眼,俩手却紧紧的抱了起来,这长安城可真够冷的,比那洛阳冷多了。   “有什么惊讶的,你可是俺房某人的媳妇呢!”房遗爱说着俩眼还瞄了瞄红衣的胸前,虽然看不清面纱下的红衣是什么表情,但是房遗爱知道这女人一点会发飙的,果然红衣羞怒交加的从伸手掏出了一把软剑,口中还气呼呼的叫道,“房遗爱,你个死流氓,谁是你媳妇了!”   “你说的!”房遗爱大手一指,很自在的享受着红衣的怒火,上次被这女人扔坑里的帐还没算呢,没想到这女人还敢跑他面前来。   “放屁!”红衣骂完,就要跑过来戳房遗爱两下子,结果她刚动身,闻珞便迎了上来,看着神色轻松地闻珞,红衣却有些凝重的哼了哼,“九幽,你不管闲事能死么?”   “什么叫管闲事,你不知道他是我姐夫么?”闻珞撇撇嘴,她这话一出口,红衣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反倒是房遗爱有点好奇地望了望闻珞,这可是闻珞第一次喊他姐夫啊。   “有你这么个杀手小姨子,也算是福气不小呢!”红衣不无讽刺的说着,闻珞却是不受影响的笑道,“红衣,你也不错嘛,上次居然没认出你来,要早知道是你的话,本姑娘早把慕容雪抓住了。”   见闻珞和红衣扯起来没完了,房遗爱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你俩先别嘀咕了,还得说正事呢。”   “你还知道有正事?”红衣不满的笑了笑,她有点不知道房遗爱这脑袋是怎么长的了,这家伙说话从来都是有一茬没一茬的。   “当然了,说说吧,刺杀于我的人马是不是你们派出的?”   “房遗爱,这件事已经听九手说过了,实话说吧,我们对这事一点都不知情。你也是个聪明人,只要好好想想,就应该想得到,我们三仙阁绝不会加害于你的!”红衣收回软剑,谈起正事来,她整个人也显得冷静了许多。   “那可不一定!”房遗爱也就这么一说,红衣却有些急切的说道,“房遗爱,你应该知道,像我们三仙阁这样的组织,就是出几个叛徒,也不足为怪的。”   “叛徒,这跟房某可没什么关系。呵呵,红衣,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总不能打算用叛徒俩字就把房某打发了吧?”房遗爱可是有着自己的想法的,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会是三仙阁下的手,但是他却必须借这件事做些文章才行。   “房遗爱,你说吧,你想要什么?”红衣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房遗爱伸出右手,很是轻巧的说道,“很简单,将三仙阁在长安的名单交给我!”   “不可能!”红衣想都未想,直接摇了摇头。   “别拒绝的这么快,红衣,你应该知道,只要房某想的话,照样可以将长安城里的三仙阁势力翻出来!”房遗爱自信满满的看着红衣,他不怕红衣不答应,只要三仙阁还想和圣王一脉斗下去,三仙阁就不会再得罪他房遗爱。   听了房遗爱的话,红衣冷冷的凝视了起来,仿佛要将房遗爱看穿了一般。。   ☆、第479章 牛粪惹的祸   第479章牛粪惹的祸   “房遗爱,你明明知道刺杀的事情和我三仙阁无关,为什么还要苦苦相逼?”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等调查之后才行!”房遗爱摸摸鼻尖,吸了口气,笑道,“只要把名单给我,房某也可以帮你们找出内奸,这何乐而不为呢?”   “可笑,给了你名单,你再想洛阳似的,把我三仙阁一网打尽怎么办?”红衣当然不会轻易信房遗爱的,洛阳烈阳帮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当现在三仙阁在洛阳的势力都没清空了。   “我发誓,只动内奸,别的绝对不会动的!”房遗爱举起右手,很是真挚的说着,红衣却是轻蔑的哼了哼,“相信你的誓言,还不如相信狗不吃大粪呢。”   房遗爱有点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娘们也太毒了,他房某人承认是有点说话不靠谱,但还没无耻到那种地步吧,“那你说咋办吧,反正不交出名单,你就别想回去了,正好房某还缺个压寨夫人呢!”   “房遗爱,你你不守信用!”红衣气的咬牙切齿的,就知道这货不按套路出牌,幸亏早有准备了,“有本事你就抓吧,本姑娘咬舌自尽,还有啊,关于清河县张则安的事情你想不想听一听呢?”   张则安?一听到这个名字,房遗爱便有些认真了,当初张则安死的不明不白的,甚至还将扑朔的迷局引到了齐州府,“红衣,你知道什么,快快说来!”   “让本姑娘说也可以,先让这俩女人退出去!”红衣一指闻珞和田梦涵。对于这俩女人,红衣是知之甚深的,田梦涵撇过不说,光一个闻珞就够她红衣喝一壶的了。   “房俊,别听她的!”就为说话的田梦涵很认真的叮嘱道。   看着田梦涵那担心的双眸,房遗爱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们两个退到外边去,放心,红衣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行,房俊。那你自己小心些,若有事就喊我们一声!”田梦涵叹了口气,房遗爱也是个倔脾气,既然他决定了,那自然不会轻易改变的。闻珞和田梦涵相伴退了出去。来到外边,闻珞气愤的用剑划着旁边的白桦树。都出过多少事了。怎么这家伙就不知道防着点呢,这万一红衣来个突然袭击怎么办?   林子里就剩下房遗爱和红衣两人,房遗爱正等着红衣说话呢,却见红衣轻悄悄的朝房遗爱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后,红衣二话没说。抄起右掌就砍了过来。房遗爱早就防着红衣这一招了,左手举起格挡,右手更是迅捷,不待红衣左胳膊挥起。便拢着红衣的纤腰弯下了身。朝红衣的面颊吐口热气,房遗爱嘿嘿笑道,“咋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当压寨夫人了?”   “你你个登徒子!”一落入房遗爱的怀中,红衣便有些不知所措了,本想来个突然袭击的,没想到房遗爱竟然早有防备了。   闻着红衣身上的香味,房遗爱作怪似的紧了紧胳膊,由于双手都禁锢着红衣呢,房遗爱便低下头,大嘴一张,便将红衣的面纱叼了下去。红衣也没想到房遗爱回来这一招,当她想要叫出声的时候,红衣整张脸已经暴露在房遗爱眼前了。看着眼前的美人,房遗爱有些愣住了,樱桃小口,嘴唇微薄,那光洁的脸上连一个麻子都没有,再配上她那双细长的凤眼,当真一个羞怒的美人啊。   房遗爱正胡思乱想着呢,哪曾想红衣却簌簌的流起了眼泪,房遗爱也没想到会把红衣弄哭了,不禁放开红衣,苦着脸笑道,“红衣,你哭个啥,不就是看看你的脸么,又没要你命!”   “你个王八蛋,谁让你看本姑娘脸的!”失去房遗爱的搀扶,红衣一下就坐在了草地上,羞怒之下,红衣摸起地上的东西就朝房遗爱扔了过来,亏的房遗爱反应快,躲过去之后,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刚飚过去的是啥东西啊,居然还有股子臭味。房遗爱正纳闷呢,却见红衣坐地上哭得更厉害了,蹲地下一瞧,原来红衣的手上多了点黑兮兮的东西,闻一闻,还带着股子臭味,这下房遗爱算是明白了,敢情刚才这女人激怒之下把牛粪当土疙瘩了。   “说好了,这可不是房某惹得,是你自己摸到牛粪的!”房遗爱话一说完,就被红衣扑倒在地,红衣哪还有半点形象,吧嗒着眼泪,很疯狂的挥舞着自己的右手,“我让你笑,我让你笑,王八蛋,混账东西”在红衣的努力下,很快房遗爱的衣服上就涂满了牛粪。房遗爱也有点气急了,这可是他的新袍子啊,抹上了牛粪,还怎么穿啊。   “你个傻娘们,赶紧起来,否则本公子咬死你!”房遗爱露出一股狰狞的眼色,很可惜红衣连理都不理他,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傻乐了。   房遗爱那个恨啊,被这娘们的眼泪给欺骗了,左手挠挠红衣的左膝,红衣本能的抬了抬,趁这个机会,房遗爱抽出俩手一翻身便将红衣压在了身下。在红衣的惊叫声中,房遗爱很无情的将上半身蹭着红衣的伟岸,很快俩人便打平了,房遗爱身上的牛粪很公平的分给了红衣一半,末了房遗爱还狠狠地亲了亲红衣的小嘴巴。   红衣有点懵了,睁着双凤眼,傻傻的,连反抗都忘记了。沉寂了片刻后,红衣才坐起身冷着脸骂道,“你个登徒子,居然敢占本姑娘的便宜!”   “咋地,又不是第一次了?”房遗爱翻翻白眼,很苦恼的闻了闻自己的袍子,嗯,好一股子臭味,“你这娘们可真臭!”   红衣那个怒啊,要不是被气糊涂了,哪会伸手摸牛粪上,“房遗爱,你闭嘴,要是再提这事。老娘跟你同归于尽。”   瞧红衣这威猛的架势,房遗爱自觉地闭上了嘴,再惹下去,这娘们真要发疯了。   “红衣,废话少说了,名单拿来,房某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做梦呢你,名单想都别想,刺客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调查。但是名单是不可能给你的!”   “真不给?”房遗爱俩眼瞪得溜圆,这女人还真卯上了,“你不怕老子把你抓去当压寨夫人?”   “你敢,只要你不怕当太监!”红衣说着还瞄了瞄房遗爱的子孙根,那样子活脱脱一个女流氓。   “你这女人”房遗爱暗叹了下。这红衣真摆出副不要命的架势,他房某人还真不敢拿她怎么样。必定猴灵还没摸明白呢。在惹上三仙阁。实在不是啥好事情。   “本姑娘怎么了,哼,房遗爱,话就说这么多,你要是想知道刺客的事情,就一个人去会昌寺找我。若是不想的话,现在就可以让人把本姑娘杀了!”红衣想抹抹眼泪的,可是一闻到手上的那股子臭味,就赶紧把手放了回去。不待房遗爱答话。红衣起身便朝桦树林另一侧走去。   红衣安全的离开了,房遗爱也没下达必杀令,因为他觉得好像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呢。张则安之死,再加上宋家之事,想来那三仙阁应该知道一些的。   当房遗爱走出树林后,闻珞本想问问红衣的事情的,可是刚走近了就闻到股熟悉的臭味,扇扇手,闻珞捏着鼻子哼道,“房大将军,你这是啥味?”   “笨蛋,牛粪的味道啊,这都不知道,咋长大的捏?”房遗爱撇撇嘴,很狂傲的上马向西奔去,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赶紧回家洗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平生第一次让人抹了牛粪,真够丢人的。   长安城东的一处民房里,此时已经子时三刻了,可是屋里却不断地传出一阵娇骂声。红衣窝浴桶里,不断地揉搓着自己光洁皮肤,“王八蛋,别让老娘逮住机会,否则非让你当太监不可!”红衣骂着骂着,俩眼便瞄到了胸前的两座双峰,这里可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呢,可是却两次被那头恶狼占了去。   房遗爱也比红衣好不到哪里去,一回家,长乐就让海棠和唐明月把房大将军驾浴桶里去了,房遗爱一到水中,便惊的跳了起来,“丫头,你想干嘛,想害死本公子啊,这有没有加凉水?”   “公子,婢子加过了啊,有一桶凉水呢!”海棠很认真的答着,唐明月也在一旁点着头,最可恨的还眨着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房遗爱就知道长乐在整他,这么多热水,一小桶凉水哪够啊,“丫头,这水里可舒服了,要不你们也来陪公子我爽爽?”   房遗爱话刚说完给,俩丫头就“呀”的一声跑出了浴室。房遗爱默默滚烫的屁股,俩眼都快喷出火了,命苦啊,如此热水澡,要人命的吧!孤独的房遗爱拿出忍者的精神,过了半刻钟才适应了水里的温度,正搓着身子唱小曲呢,浴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肩上搭着毛巾,俩手扒着浴桶,房遗爱双眼都看直了,来的居然是长乐,最要命的是,此时长乐就穿了件薄纱,那妖娆的身段若隐若现的,引得房遗爱口水都流出来了。   “看甚,没看过么?”长乐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一只**也迈进了桶中。   房遗爱哪等得及啊,只手将柔弱的美人抱了进来,摸着长乐的脸颊,房遗爱嘿嘿笑道,“夫人,咱俩好久没洗过鸳鸯浴了,今晚咱们就不出去了。”   “就会胡说八道的!”长乐小手不断地捧着温水,鼻尖还渗着些晶莹的汗珠。   “哪里啊,为夫还以为没人来伺候了,没想到夫人却亲自来了!”   长乐伸手掐掐房遗爱作怪的手,有些嗔怪的哼道,“夫君,妾身还要说你呢,你干嘛要答应了那红衣呢,这三仙阁的人个个都鬼着呢,你就不怕她把你骗去当人质?”   “嘿嘿,夫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今那三仙阁光应付圣王一脉,就够吃紧的了,哪有心思找为夫的麻烦啊。你就放心吧,出不了事的!”   “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去会昌寺,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办?”   “哈哈,当然不会一个人去了,你真当为夫是傻子啊?”房遗爱撇撇嘴,他才不会办那等蠢事呢,这会儿估计郑丽琬早就安排下去了,情报处和行动处的人可不是吃干饭的。   和长乐荒唐了一夜后,第二天房遗爱刚耍完一套鬼见愁刀法,老房德就跑来说有客人来访,而且这来访的还是位稀客呢。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80章 伟大的高阳公主   第480章伟大的高阳公主   墨奇释,这个突厥人已经在大唐晾了两个多月了,阿史那社布真和阿史那社弥射两兄弟的族人被南迁到了襄州等南方各地,那些突厥将领们也大都有了职司,唯独这位墨奇释却还是白身一个。//更新最快//.墨奇释也不是个傻人,待了这么久之后他也算想明白了,既然投降大唐了,那也该给自己找条出路了。   墨奇释来房府的时候,还把莱沫儿带来了,因为很久以来,莱沫儿就闹着要找唐明月说会儿话了,可是墨奇释却没有允许,因为他不希望家人和房府走得太近,做为降将,他很清楚洁身自好的重要姓。可是时间长了,墨奇释这种想法也渐渐的淡了下来,因为大唐皇帝从来就没注意过他墨奇释的存在,又哪会把他当回事呢。墨奇释有时候会自嘲的骂自己糊涂,这大唐多得是人才,他墨奇释又算个啥啊,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墨奇释没有等太久,房遗爱便赶来了,见了屋中二人后,房遗爱却先和莱沫儿调笑了两句,“莱沫儿,这段时间过得可还习惯?”   莱沫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双美目还可怜兮兮的看了看旁边的墨奇释。见莱沫儿这幅样子,墨奇释也有点心虚的干笑了两声,“墨奇释见过房将军!”   “呵呵,免了,墨奇释,你小心做人也就罢了,又何必为难莱沫儿呢?”房遗爱哪想不出墨奇释做了些什么呢,要不是他从中阻拦,估计依莱沫儿的姓格,早就来房府找唐明月了。   “呵呵!”墨奇释挠了挠自己的脑门,也说不出啥来,因为确实是他做错了,说起来,他好像比拓跋擒虎还不如呢,只是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而已。   “莱沫儿妹妹,去西院找明月她们吧!”房遗爱吩咐一声,海棠便领着有些拘谨的莱沫儿离开了客厅。等海棠和莱沫儿一走,房里就剩下墨奇释和房遗爱了,看着站在厅里的墨奇释,房遗爱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笑着。   房遗爱不说话,可是墨奇释却有些后背发凉,他总有种被人看透的感觉,“房将军,听说你有意组建一支高原作战部队?”   “嗯,本将确实有这个想法,这西域大部都是些荒漠戈壁滩,如果没有些熟悉之人的话,确实有些难了!”房遗爱淡淡的点了点头,之所以把墨奇释藏起来,就是为了这高原作战准备的。墨奇释长久生活在西域,对各地的风土气候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更难能可贵的是,墨奇释还是为难得的将才,让他负责高原作战训练的话,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房将军,小人倒有些想法!”墨奇释说完,便忐忑不安的看着房遗爱,他很怕房遗爱会拒绝,因为在这大唐朝他唯一能够指望的也就这位房将军了。   沉思了一会儿后,房遗爱微微倾了倾身子,颇有意味的问道,“墨奇释,你可要想明白了,房某可不喜欢那种两面三刀的人物!”   “房将军,你请放心,墨奇释自不会三心二意的!”墨奇释心头一凉,果然防着他呢,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谁让他墨奇释背叛了弥射,又背叛布真的呢,说白了不就是个三姓家奴么,唯一不同的是,吕布是自愿的,他墨奇释被逼的而已。   “如此,那你明曰就去项将军那吧,记住了,本将不会许你太高职位的,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你自己的了!”房遗爱也不怕墨奇释敢乱来,只要将莱沫儿控制住,晾他也不敢有想法。   墨奇释很快便离开了房府,至于莱沫儿却没有随他一同离开,由于好久没和人聊得这么开心了,莱沫儿还想多和唐明月说会儿话呢。   郑丽琬不断地摆弄着手里的貂皮氅子,房遗爱也不知道郑丽琬在干吗,这氅子干净得很,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丽琬,你有没有听为夫说啊,摆弄那个氅子干嘛?”   “夫君,你没瞧见这氅子边上有点发黄了么?”郑丽琬有些不悦的瞥了瞥房遗爱,那妩媚的眼神,哪有一点生气的味道啊。房遗爱也算有点自制力了,瞪瞪眼捏了捏美人的丰臀,“不就黄一点么,那是氧化的问题,很正常的!”   “氧化,什么是氧化?”郑丽琬无意间又听到了一个新名词,忍不住问了起来。   “说了你也不懂,咱还是说说墨奇释吧,为夫那么安排没问题吧?”   房遗爱不说,郑丽琬也没兴致追问下去了,放下氅子,随手揽住了房遗爱的脖子,“夫君,你这么安排倒没什么问题,倒是那位拓跋姑娘,可别让她把墨奇释给勾搭走了。”   “咋回事?为夫怎么听着有股子醋味呢?”房遗爱眨眨眼,实在搞不懂,这墨奇释怎么又跟拓跋惜月扯到一起去了。   “还能咋回事?你那位情报统领可对妾身有点不服气呢,年前让她调查张则安的事情,她愣是拖了一个月才给妾身回消息!”郑丽琬说这些抱怨话,纤纤玉指还不断地戳着房遗爱的胸口,不过那力道却跟挠痒痒差不多。   “真是的,那这跟墨奇释有啥关系?”   “得了吧,俩外乡人,是很容易有共同语言的!”郑丽琬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有点哭笑不得的咧了咧嘴,这郑丽琬居然也知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道理。   “丽琬,别说笑了,你说实话,那墨奇释可以重用么?”房遗爱可是对墨奇释上心的很呢,必定收服个突厥大将不容易,还得用心点的好。   “墨奇释啊,也算得上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夫君,你要用他也无不可,唯一一点就是要看好莱沫儿!”郑丽琬的话倒是提醒了房遗爱,看来以后得让唐明月和莱沫儿多走动一下,最好能把莱沫儿忽悠成铁杆的房府粉丝,这样就不怕墨奇释有花心思了。   初七,可是个上香的好曰子,尤其是在推崇佛教的唐王朝,那善男信女们更是多的可怕,来到会昌寺后,房遗爱就盯着大雄宝殿外的箱子看个不停,要是伪造个箱子放旁边,那每天的香火钱都能搜刮个几百贯啊。丫的,都说二十一世纪的和尚赚钱,可是没想到这大唐朝的和尚更赚钱,这可比开铺子的赚钱多了,啥都不用做,只吆喝两句“阿弥陀佛”,每天就能拿个几十文钱,这种活,**去啊。   “姐夫,姐夫,你咋跑这里来了?”   房遗爱回过神来,扭头瞧瞧,一个漂亮妞正弯着腰盯着他瞧呢,仔细看看,房遗爱郁闷了,这不是女强人高阳公主么。站起身,整整衣领,房遗爱一副老大哥的语气说道,“合浦,你没事跑和尚庙来干嘛,难道是来上香祈祷个好夫婿的?”   “姐夫,你就会胡说八道!”合浦张牙舞爪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小嘴还恶狠狠的说道,“小妹可不是来上香的,是来听会昌寺高僧宣扬佛法的,哼,说了你也不懂,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整一个嗜血莽夫!”   “咦!”房遗爱有点不愿意了,想他房大将军威风凛凛的,咋就成了嗜血莽夫了呢,难道在这大唐朝还有比他房某人更智勇双全的?“合浦小妹妹,你可别被假象骗了,这年头剃成秃头的流氓可多着呢,可不是人人都像姐夫这么诚实的。”   “嗯?”合浦眨眨眼一双明眸,一会儿就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姐夫,哈哈,你可真够诚实的,那个剃秃头的流氓,就是你吧,瞧你这头发,到现在还没长出个样来呢!”   “死丫头,佛门禁地,休得妄言!”房遗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咋忘记自己假扮秃头的事情了呢,真是失误啊,居然闹了个这么大的乌龙。   “嘻嘻,就是要说,姐夫也有这么蠢的时候,哈哈!”合浦很没良心的笑着,小手还不断地拍着,引得胸前两坨还巍颤颤的,房遗爱看的都傻眼了,这小妞还真有魅惑众生的资本,怪不得后来可以一代高僧辩机和尚勾搭到床上去呢。摸摸鼻子,房遗爱赶紧收回了眼神,也不知道这合浦咋长的,才十六岁,就有着这么丰满的胸部了,再过两年那还了得,估计郑丽琬也比不过这丫头了。   “去去,小丫头,你不是要听高僧宣扬佛法的么,还不赶紧去,别窝这里挡着本公子办事!”   伸手推推合浦,这丫头却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还反身朝几个仆人打扮的家伙挥手道,“都滚吧,不用你们伺候了!”   “殿下,这不好吧!”某太监很悲苦的眨了眨眼,那样子都快哭了。   合浦撅撅嘴,很是不爽的骂道,“几个不开眼的,这位都不认识么,长乐驸马,懂了不?”推推房遗爱,合浦很是嚣张的挺了挺胸膛,这下几个太监不敢多说了,怪不得合浦殿下如此说呢,敢情碰到长乐驸马爷了。   “房将军,小的们有眼无珠,当真该打!”几个太监正想挥袖子练自残呢,房遗爱赶紧把这几个家伙轰走了,“去去去,佛门庄严之地,你们如此做,不是辱没了佛祖么?”   “是是是!”几个太监无奈中夹着欢乐的跑了,一没了烦人的太监,合浦算是翻天了,俩手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整个上半身紧紧的贴了过来,生怕房遗爱会跑了似的,“姐夫,走,小妹带你去瞧点热闹。”   “不行啊,合浦,我还有事呢!”房遗爱当然不肯陪着合浦疯了,这红衣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他呢,要是跟合浦跑了,可就要坏大事了。   “能有啥事,姐夫,瞧你这身打扮,还鬼鬼祟祟的,连个下人都不带,很明显是来偷女人的嘛!”   “你个死丫头,可别乱说话!”房遗爱差点吓尿了,伸出大手,就把合浦的小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的,“谁来偷女人了,你个傻丫头,见过和尚庙里偷女人的么?”   “和尚庙又咋了,那才刺激嘛!”扒拉开房遗爱的大手,合浦很是天真的说道。   一听合浦这话,房遗爱都错乱了,到底谁才是穿越者啊,怎么这合浦倒像个未来人捏。   “刺激你个大头鬼,合浦,你是不是听佛经听多了,把脑袋听出窟窿来了?”房遗爱很不客气的指责着合浦,怎奈还伟大的高阳公主是不会认输的,拽着房遗爱就朝东边钻去。。   ☆、第481章 会昌寺里有猫腻   第481章会昌寺里有猫腻   随着合浦,房遗爱在会昌寺里钻来钻去的,不一会儿房遗爱就绕迷糊了,这会昌寺真他娘的大,比长乐的公主府都得大上个两倍,姥姥的,这要是后世刮地皮,得卖多少钱啊。   “合浦,你停,这是要去哪,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有要事呢!”房遗爱刚抱怨完,合浦就闪着明眸,鬼笑道,“姐夫,急啥,都到了!”指指前边的男男女女们,合浦解释道,“看到没?”   “看到了!”房遗爱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他又不是瞎子,这么多少男少女的,他能看不清楚么,拉拉合浦的手,房遗爱很疑惑的问道,“合浦,这是咋回事,咋和尚庙出了这么多少男少女,难道会昌寺的高僧没事干,改行当月老了?”   “姐夫,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合浦瞪着双大眼睛,就像看到了外星人一样。   “我是真不知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何时对和尚庙感兴趣过?”听了房遗爱的话,合浦认同的点了点头,因为据她所知,好像这位姐夫还没来过会昌寺呢。   “姐夫,合浦跟你说说啊,这地方可是会昌寺出了名的同心院,是专门为那些未婚男女准备的。每年初六到初十,少男少女们便会来同心院上香的,这时会昌寺也会派专人负责解签的!”   “我擦!”房遗爱一头的汗,好牛叉的大唐朝啊,这不是名符其实的相亲大会么,最厉害的还是由和尚组织的相亲大会,现在一想,这大唐朝的和尚也太会赚钱了。心里不平衡了,蹭蹭合浦的小身板,房遗爱郁闷道,“合浦。要不咱们也向父皇说一声,联手搞个寺庙玩玩,这寺庙太能赚钱了。”   房遗爱也就是说说而已,合浦却当真了,托着下巴想想后,合浦俩眼便彪出了两道精光,“姐夫。好主意啊,等回去,合浦就去问问父皇,哈哈!”   “合浦,可别!”房遗爱赶紧制止了合浦的想法,这要是真捅到李世民面前去。那李世民还不把他房某人剃成秃头啊。光挑唆皇室子女这一条罪,就够他房某人喝一壶的了。   “姐夫,瞧你这点胆儿,嘿嘿,走,你不是来偷女人的么,让合浦给你指点一下吧。哈哈!”不待房遗爱反对,合浦便拉着房遗爱朝台阶奔去,上了台阶,合浦便开始了她的猎艳行动,也许活该他房遗爱倒霉,这没一会儿,合浦就有目标了。一位粉衣女子,穿一身华贵的绸缎。外罩一件白毛披风,站在人群里,就跟鹤立鸡群似的,虽然看不到正面,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女人一定长得不差,光瞧那身段就知道了。   房遗爱也不知道合浦想干啥,只见这丫头三两步就跑到了白披风女子身边。还很不客气的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喂,这位姐姐,你是来相亲的吧。小妹给你介绍个如何?”   那女子稍微扭过了脸,还真别说,这女人还真长得挺美的,连合浦都有点嫉妒了,不过瞧瞧那女子的胸前后,合浦就多了份自信。那漂亮女子很明显被合浦逗乐了,抿抿嘴笑道,“小妹妹,不知道你想介绍何人呢,姐姐倒有点兴趣哦!”   “嘻嘻,姐姐,你好漂亮哎!”合浦也是个人精了,开头先几句好话送上,随后又说道,“姐姐,不骗你哦,我哥哥长大可是玉树临风,高大威猛的,绝对是个当夫婿的好人选。”   “嗯?”漂亮女子本来只是想和合浦调笑几句的,听了合浦的话,漂亮女子倒有几分兴趣了,这玉树临风再加上高大威猛,好像整个长安城里也摸不出几个来吧?   “姐姐,你不信啊,等会儿,小妹这就给你把人领来!”合浦火急火燎的跑开了,不一会儿就把迷迷糊糊地房遗爱推了过来,不用合浦介绍,那漂亮女子就盯着房遗爱猛瞧了起来。嗯,是长得挺高大威猛的,只是瞧这剑眉星目,肤色泛黄的样子,却是跟那玉树临风搭不上边啊。漂亮女子又仔细看了看,怎么看着这人这么眼熟呢,不用细想,漂亮女子就知道眼前这男子是谁了。   “房房将军,你这是来相亲地?”漂亮女子的声音太过惊讶了,惹得房遗爱都抬头瞧了起来,一看这女子面貌,房遗爱就露出了一阵苦笑,这不是齐诺烟么,搞什么玩意啊,这齐诺烟也来参加相亲大会了,“齐姑娘,房某是被逼的!倒是你,凭齐姑娘的家世和姿色,还用来参加相亲大会么?”   “房将军说笑了,诺烟在等欢儿呢,那丫头非要来寺里求个姻缘签!”   听了齐诺烟的话,房遗爱都有点不知道说啥了,这大唐女子的思维简直是太可怕了,都快和林元芳结婚了,居然还来抽什么姻缘签,简直就是瞎扯淡么。   合浦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没乐子瞧了,闹了半天这俩人居然认识,拉拉房遗爱的袖子,合浦催促道,“姐夫,走啦,咱们去找下一位,合浦保证今天给你找个称心如意地!”   “噗嗤!”齐诺烟一个没忍住,捂嘴笑了起来,不用说也知道这事是谁搞出来的,也苦了这位房大将军了,居然陪着个小丫头瞎胡闹。   “哼,你这小女子,居然敢笑话本公主?”合浦正闹心呢,这齐诺烟还敢笑,当真是气死人了。   听着合浦的话,齐诺烟有点傻眼了,难不成这个祸国殃民的美女是位公主?瞧瞧房遗爱,房遗爱只好点点头道,“齐姑娘,这位乃是合浦公主,一向胡闹惯了,刚才的事可别往心里去啊!”   “呵呵,哪会!”齐诺烟赶紧摆了摆手,给她个胆儿她也敢生合浦公主的气啊。   房遗爱决定不跟合浦闹下去了,拱拱手就要告辞而去,见房遗爱要走,合浦可就不愿意了,像个布袋熊一样挂在了房遗爱胳膊上,也不管她那香喷喷的身子多么的诱人,“姐夫。不准走啦,这玩的正有意思呢!”   “你这丫头,玩的是开心了,坑的还不是我房某人?”房遗爱一边走,一边敲着合浦的小脑袋,惹得合浦一阵娇嗔,“不嘛。姐夫,咱们再玩一会儿?”   “一会儿都不行,没得商量!”房遗爱正恨那几个死太监呢,居然把合浦扔给他房某人带,这不是坑人么。房遗爱和合浦拉拉扯扯的,惹得行人一阵侧目。房遗爱真想把这小妞打晕了,刚有这个想法,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冷哼,“行啊,房遗爱,本姑娘让你来办事的,你居然相起亲来了。这一会儿就搞了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   不用回头,房遗爱这阴阳怪气的是谁,“红衣,你还说,本公子蹲大雄宝殿等了半个时辰,都没等到你,你倒有脸说本公子了。”   房遗爱刚吐槽完,身旁的合浦就跟着说了起来。“你这女人是谁啊,敢管我们的事,小心把你扒光了扔同心院去!”   听了合浦的话,房遗爱额头直接挂起了三道黑线,好牛叉的合浦,居然敢这么说红衣。   红衣果然被气着了,抬手一弹。也不知道咋地,合浦就摸着肚子蹲下了身。合浦只觉得小肚子疼,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合浦也知道一定是那个红衣女子使得坏。“臭女人,敢对本公主下手,姐夫,快点,把这女人抓起来,我要扒光她!”合浦叫嚣了一会儿,却发现连个回音都没有,抬头瞧瞧,嗯,人呢,怎么姐夫和那个红衣女人都不见了呢?   站起身,合浦握紧小拳头,使劲儿的叫了起来,“姐夫,姐夫,你要再不出来,合浦就去找五姐去了!”   房遗爱当然不会跑多远了,听着合浦的叫声,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红衣,你刚没下狠手吧?”   “放心,一块小石子而已,疼一会儿就拉倒了,本姑娘可不敢担上个谋杀公主的罪名,再说了,有你房大将军在,本姑娘敢下狠手么?”红衣俩眼挑着,很是不屑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女人一向是不讲道理的!”   “说你的吧,哼!”红衣伸手挥了下,亏着房遗爱防着她呢,见她一有动作,房遗爱便跳开了两步。抱着膀子,房遗爱嘿嘿笑道,“动口不动手,动手小母狗!”   “你个混蛋,走不走了,再不走,别后悔!”红衣咬牙切齿的,要不是有所忌讳,红衣现在就扑上去咬死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敢说她是母狗。   “红衣,你急什么,还没说去哪里呢,你要是再把本公子带坑里去怎么办?”房遗爱笑着调侃道,红衣却是冷笑一声,“笨蛋,你当本姑娘真有那么多闲心思么,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对你动手的是谁么?”   “你查出来了?”房遗爱不禁严肃了起来,“红衣,咱们事先说好了的,这些人交给我处置!”   “放心,本姑娘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这会儿于文常还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呢,所以你还有机会提问他的!”   “于文常?这不是研制出入骨散的家伙么?”房遗爱听九手提过这个于文常,但是没想到于文常竟然藏在会昌寺里,看来这三仙阁统领都有当和尚的习惯啊。   “不错,入骨散是于文常配置出来的,但是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那就是鹿角镖是于文常的独门暗器,只有他和他的徒弟才会使用鹿角镖!”   房遗爱点了点头,“看来你早就知道是于文常做的了,那为何当初不跟我说呢?”   “笨蛋,跟你说了有什么用,等你带大军来,于文常早跑的没影了。与其如此,还不如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本姑娘也好和于文常约好地方!”红衣鄙视的笑了笑,这家伙也会有如此呆傻的时候,还以为他一直都那么精明呢。   “切,说的跟自己多聪明似的,别让人家摆个鸿门宴出来,这样咱俩都得倒霉!”   “要是怕了,就滚回去!”红衣绕过会昌寺西院,便来到了藏经阁门外,看着藏经阁几个字,房遗爱本想进去的,红衣却拉住了他,“入口不在这里,随我来吧!”   绕道藏经阁后边,红衣摸着墙上的砖块,很快便找到了那块活动的机关消息,使劲一按,便见身旁两步远的地方划开了一道两丈宽的入口。看着这个入口,房遗爱不禁咋舌道,“真能躲,好好的人不当,非当地老鼠!”   “少说话,于文常并不知道你跟我来了,等到了下边,动手快点!”   “明白,女侠请开路,小的保护你!”房遗爱一副保镖的作风,却引得红衣一阵鄙视,有这么保护人的么,是被人保护还差不多吧。   ☆、第482章 艳福来得太突然了   第482章艳福来得太突然了   红衣头前领路,很快便进了地道,走下楼梯,暗了下来凸出来的石砖后,那密道口自然而然的封住了。   地道里有些潮湿,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那冰冷的凉意更加的刺人了,房遗爱很纳闷,于文常是变种人么,待这地方也不怕冻出毛病来。   大约走了百丈左右,地道也到了尽头了,看着面前的石墙,房遗爱本能的觉得到尽头了,但是红衣却照着石墙使劲儿敲了敲,“于文常,本使到了,请开门!”   红衣话音刚落,石墙那面便传来了声音,“口令,今生今世梦随缘!”   “年年岁岁伴今朝!”   房遗爱听得一肚子问号,这啥鸟口令啊,要是没红衣在,他还真蒙不对。   石墙很快便被人从内部打开了,进去后,石墙便又落下了,房遗爱看着那个控制石墙的机关,暗自记了下来。本来房遗爱还庆幸下知道机关所在的,哪曾想,一个黑衣蒙面的家伙抬手挥刀,指一下就把那机关砍烂了。看到这等情况,别说房遗爱了,就连红衣都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抽出软剑,红衣冷声道,“问问于文常是什么意思?”   “哈哈,不用问了,于某等候红衣使者多时了,这使者好不容易来一趟,于某可舍不得让你离开!”伴着这个嚣张的声音,一个面色普通的汉子走了出来,只见这于文常长得一点特点都没有,年约四十岁,就这种男人扔人群里,绝对再难找出来。   于文常一眼便看到了红衣身旁的房遗爱,与其他人不同,于文常显然是认识房遗爱的。   “红衣,没想到你居然把房遗爱领来了,你什么时候成了朝廷的走狗了?”   “于文常,少跟本姑娘说这话,本姑娘只是在清剿叛徒而已!”红衣轻声一笑,软剑倒垂。   于文常是绝对没有料到红衣会领着房遗爱来的,对于房遗爱的本事,于文常哪会不知道呢,就是这个人,领着几千人在甘孜城里杀的吐蕃人血流成河的,可以说,房遗爱是个当之无愧的杀神,真要动起手来,就凭他于文常再加上密室里的七个人根本就制不住他。   “动手,红衣,今日你们两个一个也别想离开这里!”说着话,于文常便慢慢的往后退去,房遗爱一直在防着于文常呢,一看他如此,便身子一冲,瞬间锁住了身旁黑衣人的喉咙,手腕一用劲,那黑衣人便慢慢的萎靡了下去。   “红衣,别愣着了,快动手,于文常要跑!”听了房遗爱的话,红衣也反应过来了,随着房遗爱朝几个黑衣人冲去。   于文常脑门上都流出汗了,这房遗爱果然不是个善茬,出手就灭一人,如今他腰刀在手,那更是势不可挡了。就凭着身边这几人,哪能挡得住房遗爱,于文常如今只想着快点跑出密室。既然决定要杀人了,房遗爱就不会心慈手软,腰刀虽然不甚顺手,但是耍起来还算可以,一番打斗下来,剩下六个黑衣人全被房遗爱宰了个干净,和这些人动手,房遗爱全都是硬碰硬的狠招。红衣都有点傻眼了,怪不得圣女不让惹房遗爱呢,原来这家伙杀起人来这么彪悍,除了那个被捏碎喉咙的,剩下留个黑衣人就没一个全尸的,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的,最恐怖的一个连半个脑袋都没保住。红衣杀过的人也不少了,可饶是她见惯死人了,还是忍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这房遗爱哪是杀人啊,简直就是头嗜血猛兽啊。   场面很血腥,但是房遗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当年松州大战的时候,什么死状都见过了,还会忌讳这些小场面么。   右拐有一个大点的密室,很明显是于文常开会的地方,此时于文常正要转动墙上的一个油灯呢,房遗爱也不傻,很明显这就是出口了,见赶不上了,房遗爱抬起腰刀就扔了过去,虽然准头有点偏了,但是还是顺利的将于文常的右腿划出了一道口子。吃疼之下,于文常一下趴在了地上,头还撞了下石墙。   三两步冲上去后,房遗爱一脚踩住了于文常的伤口,还狠狠地捻了捻,这下于文常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房房遗爱你白费力气了,你无论问什么,于某都不会说的。”   “嘿嘿,于文常,先不要忙着充好汉,房某问你,是谁指使你刺杀丽琬的,还有袭击公主府的人马跟你有没有关系?”房遗爱才不会被于文常唬住呢,这世上不怕死的人不少,但是不怕折磨的还真不多,血腥的用不上,但是闻珞那招人狗大战应该能管用的,等出去后把于文常交给闻珞,还怕他不开口么?   “嘿嘿,房遗爱,于某说过了,你别白费力气了,想知道的话,就去问阎王吧!”   房遗爱本能的发现不对劲了,伸手就想去卸掉于文常的下巴,但还是晚了,很快于文常便倒头一命呜呼了,嘴角还流出了一点黑血。   红衣吐完后,还找到水缸漱了漱嘴,今天是她见过的最恶心的场面了,赶到密室,就看到于文常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红衣闻闻味道,又看了看于文常的脸色,“这些人太小心了,这是鸩毒,很少见的!”   房遗爱点点头,“嗯,你觉得指使于文常的会不会是猴灵的人呢?”   “应该错不了,能让于文常怕成这样子的,除了圣王还能有谁?只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于文常为什么要背叛我三仙阁,投靠圣王呢?”   “还用多想吗?只要是有雄心的男人,就不会窝你们三仙阁混日子的!”房遗爱说这话倒不是贬低三仙阁女子当家,实在是三仙阁没什么能留住人的,要钱没钱,要实力没实力,要梦想没梦想,也就九手那种傻鸟会甘心给三仙阁卖命。   “房遗爱,你说话注意点!”红衣当然有点不依了,坐在石床上,红衣就哼了起来,“你以前就是这么杀人的,真够吓人的!”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把于文常的尸体扔出去后,房遗爱才坐在床上吐槽道,“杀人就是杀人,难道还有啥讲究的,嘿嘿,这你都受不了,也算杀过人?哼,要是到了战场上,可比这个恐怖多了,没头的尸体跑两步才倒下,没有尸体的头颅却咬着一只胳膊,呵呵,你见过那等场景么?”   “房遗爱,你快别说了,恶不恶心啊!”红衣随手把床上那张唯一的被子裹在了身上,“房遗爱,快想想怎么出去吧,待这里非饿死不可!”   “喏!”指指那个油灯,房遗爱躺床上翘着二郎腿说道,“瞧见那个左边的油灯没,那就是出口的机关,想出去,就自己动手吧,本公子还得休息会儿呢。”   “有毛病,外边一堆尸体,你还有心情在这里休息!”红衣可不比房遗爱,能出去还是早出去的好,知道机关在哪里了,她扔了被子就跑油灯那去了,伸手转了转,确实管用,门开了一道小缝,伸出颔首一看,外边是条甬道,估计甬道尽头还有个机关控制着呢。红衣刚想问问房遗爱走不走呢,这鼻子一吸就闻到了股子异味,闻着这股味,红衣还颇感兴趣的使劲吸了吸,嗯,这味道还挺好闻的,不一会儿红衣就觉得自己有点脑胀了,忍不住晃了晃了脑袋。   房遗爱正纳闷呢,这娘们搞什么鬼,站门口进又不进出又不出的,“红衣,你耍猴呢,要走就走,晃脑袋干嘛?”   “混蛋,少说风凉话,你过来闻闻,有点不对劲儿!”红衣俩眸子都有点变了,不一会儿双目就多了些血丝。   房遗爱也不禁奇怪了,走门前一闻,顿时脸色就变了,见红衣还伸着脖子吸鼻子呢,不禁气的大骂道,“你个傻娘们,还吸,这他妈是唇药!”   “唇药?”红衣果然不是啥用毒的高手,一听是唇药,还很不解的问道,“怎么会?”   “笨蛋,老子还能骗你,这可是最牛叉的与阳丹,老子都不知道闻过多少次了,就现在身上还有两包呢!”房遗爱可不是吹牛皮的,要说别的,他可能不知道,但是这与阳丹那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以说蒙汗药加上与阳丹,那是他房大将军随身必带物品,重要的都超过石灰粉了。   “你才笨蛋呢,知道是与阳丹,那赶紧把解药拿出来啊!”红衣也被吓呆了,与阳丹的大名她可是听说过的,只是一只未曾亲身体验过而已。   “傻娘们,你听过唇药有解药的,整一个没脑子,人家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呢,嘿嘿,一个美娇娘,八个猛汉子,多么美妙的事情啊,还他妈谈什么解药,就是有解药人家也不会准备啊!”房遗爱都给气糊涂了,这个于文常真是坏到姥姥家了,八个男人上一个女人,这摆明了不让红衣活啊。   红衣又不是真傻,很快就明白房遗爱在说啥了,掏出软剑,红衣就跑外边照于文常的尸体戳了起来,一边戳还一边骂道,“王八蛋,老娘戳烂你,戳烂你!”   发了一会儿狠,红衣便靠墙角发起了抖,是气的,还是吓得,也许只有红衣自己知道了。现在想想,要不是把房遗爱领来,那她红衣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自己的身子被八个男人糟蹋,想想就觉得后怕。   房遗爱可顾不上红衣,如今那正骂自己呢,用了半辈子唇药,却中了别人的道,亏得于文常他们都去见阎王了,否则他房某人岂不是要和别的男人玩背背山了,虽然有个红衣,但就那个女人,哪够九个男人用啊。悲剧,真是个大悲剧,等出去后一定要让闻珞研究下与阳丹的解药不可。   “房房遗爱”红衣的声音有点变了,变得跟叫春似的,飘在耳边,也是那么绵软无力的。   “傻娘们,别说话,再说话,老子可就要掏枪了!”房遗爱还算有点理智,他在憋着呢,等啥时候迷糊了再动手也不迟,至少当个失去理智的禽兽,要比一个有文化的禽兽强多了。   红衣越来越迷糊了,只觉得浑身燥热不堪,冰冷的墙壁已经不能给她带来半点清明了。不知何时,她一只手慢慢的摸向了自己的酥胸,“嗯哼”。软剑早不知道哪里去了,她觉得下身有些难受,只用手抚摸的时候,才会带来一点舒服。   红衣很快便失去理智了,双眼也变得通红通红的。未完待续。)    ☆、第483章 一觉醒来媳妇没了   第483章一觉醒来媳妇没了   房遗爱到底是定力不错,必定饱经男女之事了,房遗爱是在忍,可是红衣却不断地诱惑着他,听着外边传来的呻吟声,房遗爱觉得自己的小兄弟都快闹革命了。//高速更新//.   “红衣傻娘们”喊两声,除了诱人的呻吟声外,啥反应都没有。   房遗爱松了口气,看来已经失去理智了,跑外边一瞧,红衣早就酥胸半裸,玉面含春了,俩眼跟狐狸眼似的,左手放在胸前,一粒红葡萄还若隐若现的,右手更是不堪,已经伸到下半身去了。房遗爱不禁慨叹一句玉阳丹的威力,这么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侠,居然这么快就被与阳丹搞成了这幅样子。不用房遗爱动手,好不容易看到男人的红衣便爬了过来,“嗯要好热”   房遗爱哪受得了这个刺激,俩眼瞬间便红了,弯腰就把红衣抱了起来。一接触男人的身子,红衣就像疯了似地照着房遗爱又亲又吻的,房遗爱好不容易忍到回床上去了,三两下就将红衣的上身撕开了,“女人,别怪老子,老子也是被逼的!”   红衣的胸有多大,房遗爱只能用伟岸来形容了,饶他房某人手大,这一只手都没握过来。开始房遗爱还保持着点理智,动作也还温柔些,但是后来他就啥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发泄了,就像一头猛兽似的。   房遗爱不知道要了多少次,反正绝对不是一次,至于射了多少人生精华,房遗爱只能用多年最多来形容了。发泄完,房遗爱便趴红衣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因为初次颇深的原因,红衣便率先醒了过来,看着趴在身上的男人,红衣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恨,却又恨不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呢?两行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每次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就没过好是,第一次袭胸,第二次摸牛粪,第三次失了身,难道她红衣前世欠他的么?   用尽全身力气,红衣才将睡得跟死狗样的房遗爱推开,艰难地坐起身,红衣只觉得下身疼得要死,放眼望去,那殷红的一片是那么的刺目。穿上亵衣,红衣拖着身子蹒跚的来到了外边,很快便找到了那把丢掉的软剑。剑上的血已干涸,估计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两个人到底在这石床上做了多久呢?看着房遗爱那张可恶的脸,红衣抬手就要刺下去,可是看到房遗爱嘴角那点纯真的笑意后,红衣趴床边嘤嘤哭泣了起来。为什么呢,她居然下不去手。伸手摸摸房遗爱的脸颊,粗糙中还带着股温暖,红衣抹了抹眼泪,有些悲戚的惨笑道,“孽缘啊,是我前生欠你的吧,房遗爱,记住了,我叫周凌红!”   简短的一句话,也不知道房遗爱有没有听到,红衣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经碎了,便将房遗爱的外套穿在了身上,给房遗爱盖好被子后,红衣狠狠心,便转身朝甬道走去,很快红衣的影子就消失不见了。   等房遗爱醒来的时候,能够记得的就只有将红衣抱到床上的事情了,至于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了,只是在梦里,仿佛听到了一个名字,周凌红,一个很美的名字,衡水凌波红曰升,彩色绫罗满江东。周凌红,这就是红衣的名字么,她到底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呢?   房遗爱除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爽之外,就只剩下那点疲累了。坐起身,看着被子上的血,还有床榻上血渍后,房遗爱一颗心便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很无情,看流了这么多血,当时他得有多疯狂呢。房遗爱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样做,会出人命的,虽然红衣不告而别,但至少证明她还活着,也许这是房遗爱唯一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看着消失的袍子和披风,房遗爱便知道那衣服被红衣穿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亵衣还在,冷静了一下后,房遗爱起身穿上衣靴,然后便将那床被子裹在了身上。他倒是可以将外边死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可是他却不愿意那么做,因为这身衣服上有着他和红衣的记忆呢。裹着被子很快便走到了甬道尽头,转动一下旁边的已经熄灭的油灯,房遗爱终于走出了那个密室。外边的阳光很温暖,虽然依旧是寒风大作的,但是房遗爱却觉得轻松了许多,仔细敲了敲,这出口居然在会昌寺旁边的沟子里,怪不得于文常在会昌寺藏了这么久,也没被人发现呢。   房遗爱只是站了一会儿,负责在外警戒的亲卫们便发现了他,“少爷,你这是咋回事?”亲卫有点蒙,这少爷在唱哪出呢,衣服不穿裹被子,最恼人的是这被子上还有一大块醒目的血渍。   “少废话,赶紧给本公子弄件衣服来!”房遗爱打了个喷嚏,很是不爽了白了这几个家伙一眼,有没有点眼力劲儿啊,没瞧见房大将军正穿着亵衣的么?   一刻钟后,房遗爱终于穿上了件新衣服,虽然不冷了,但是那件被子还是被他割开了,将那块血渍保存后,房遗爱一把火把那被子烧了。   铁靺敢来后,房遗爱指着出口道,“铁疙瘩,让人把这地道打通了,另外,通知情报处,本将要知道年前都有什么人来过会昌寺!”   “是,主人!”铁靺识趣的没有多问,等将甬道打通后,房遗爱将红衣的衣服收拾到了一个包裹里,看着自己主子的行为,铁靺俩眼都快瞪出来了,不会又给他铁某人找了个主母吧?   于文常和七名手下的尸体很快便被清理了出来,在于文常身上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唯一一个还算有点用的,就是他身上那块黄纸了,黄纸是由廉价纸作坊生产的,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就是这纸上什么都没写。   拓跋惜月很快便赶到了会昌寺外的山沟旁,等拓跋惜月到后,房遗爱冷声说道,“本将要知道于文常最近在和什么人来往,另外还要查出,年前又没有什么可疑之人来会昌寺!”   “是,属下定当竭尽所能!”拓跋惜月也知道兹事体大,也没敢把话说满了。   房遗爱转头一笑,颇有意味的问道,“怎么,一向自誉为聪明无双的拓跋惜月也怕了?”   “呵呵,房将军,惜月这也是实话实说而已!”拓跋惜月也不是第一次跟猴灵接触了,想抓猴灵的尾巴,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了房府西跨院,长乐吸吸鼻子,问道房遗爱身上那股子味道后也没有多问,只是疑惑的问道,“夫君,你今个都干啥了,怎么合浦那丫头一早就跑我这来闹了,说你打了她?”   “打她?夫人,你好好想想,就为夫会打那丫头么?”房遗爱真是没脾气了,这合浦摆明了恶人先告状么,房遗爱也不当这傻好人了,当即把会昌寺偷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叙述,长乐顿时就怒了,“胡闹,这个丫头简直无法无天了,哼,都是父皇惯出来的。”   “海棠,你去后院把合浦和明达揪过来!”长乐一发话,海棠也不敢多问,瞄瞄房遗爱,便转身去抓人了。海棠来到后院的时候,合浦正听李明达卖弄才学呢,还真别说,虽然李明达比李簌年龄小,但是李明达懂得可比李簌多多了。   “合浦姐姐,跟你说哦,你知道恐龙不,那恐龙最大的比两座房子都要大呢!”   “啊,啥叫恐龙,那玩意真有这么大?”合浦小嘴张的大大的,都能吞下一个鸡蛋了。   李明达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那还能有假,恐龙可是分很多类的,想什么马门溪龙、霸王龙、三角龙、速龙、翼龙等等!”   “两位殿下,夫人让你们过去一下呢!”海棠这一声喊,却引得合浦有点不乐意了,“哎呀,正听得有趣呢,不去,不去!”合浦小脑袋摇的那个坚决啊,好像长乐会要她命似的。   “合浦殿下,夫人可是点名让你赶紧过去呢,对了,公子也回来了!”   “啊?姐夫回来了?”合浦俩眼珠一转,就知道长乐姐姐找她何事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抄起块点心,合浦就领着几个狗腿子想跑路,结果刚到西跨院门口就被长乐逮住了。对于这个妹妹,长乐可是了解的很呢,可以说要论鬼心眼的话,兄弟姐妹里没一个比得上她的。拉着合浦的小手,长乐笑骂道,“你这死丫头,今个会昌寺里都干啥了,居然还说你姐夫打你了,哼,依姐姐看哪,打你还是轻了!”   “长乐姐姐,合浦知道你最好啦,这事是合浦错了,合浦保证以后再也不拉着姐夫泡妞去了!”   “你还提!”长乐不禁被气笑了,一个公主带着位驸马去泡妞,这事要传出去,还不惹得全长安城笑掉大牙啊。   “不提了不提了,长乐姐姐,你可不能把这事告诉父皇,否则小妹可就要被关禁闭了!”   “知道还乱来?”长乐也没打算告诉李世民,因为李世民顶多也就关合浦两天禁闭,至于其他惩罚,那根本没有过,捏捏合浦的脸蛋,长乐冲海棠道,“海棠,你带合浦去书房,让她抄够十遍《论学》学习篇,抄不够,不准她走!”   “是的,夫人!”海棠那绝对不会违抗长乐命令的,瞧瞧长乐的脸色,合浦耷拉下小脑袋嘀咕道,“长乐姐姐,真的要抄啊?”   “当然了,难道还能有假?除非,你想让父皇关你禁闭!”   一听这话,合浦赶紧摇了摇头,和关禁闭比起来,还是抄文章轻松,也就十遍而已嘛!   合浦乖乖地抄文章去了,可是李明达却一个劲儿的站旁边捣乱,“嘻嘻,合浦姐姐,你不是厉害得很嘛,干嘛还抄文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惹遗爱哥哥!”   “小兕子,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合浦气的瞪瞪眼,这有李明达捣乱,她抄写的速度犹如蜗牛一般。合浦不由自主的想到,这个小兕子不会是姐夫专门派来为难她的吧。哼,死姐夫,臭姐夫,等抄完了,非让你好看不可。合浦怀着悲愤的心抄写着,房遗爱却枕着长乐的腿想媳妇呢,哎,这个红衣跑那么快干嘛。   楼若清蓝风点水,花开四季雨来回。城廓寒来隆冬里,几分红颜梦里醉!   人间最悲切的往事,也许莫过于一觉醒来,媳妇不见了。房遗爱就有这种感觉,搂着长乐的腰肢,他愣头愣脑的问道,“好长乐,你可别离开为夫啊!”   长乐被弄得莫名其妙的,摸摸房遗爱的额头,嗯,这也不发烧啊!。   ☆、第484章 犯众怒了   第484章犯众怒了   初八,按照计划,房遗爱是想给自己放一天假的,结果襄城便杀上门了。   “俊哥,你得随姐姐去趟养猪基地才行,你这做的也太过分了,养猪场里的猪崽儿都长一个月了,你却一趟都不去,有你这么当东家的么?”襄城对房遗爱这种甩手掌柜的作法是非常不满的,就她和李明达能折腾出啥来啊,要不是长乐经常帮衬着,估计那群猪崽儿都被养死了。   “襄城姐姐,那个啥,忙,你知道的!”房遗爱尴尬的笑笑,咱不跟这吃错药的寡妇计较,喝口茶润润嗓子,房遗爱想得挺美的,襄城却一把把茶杯子抄走了。长乐见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劝道,“夫君,依妾身看你还是去瞧瞧吧,就你说的那个什么生态养殖系统,妾身也闹不大明白,就跟别提几个丫头了!”   “玲珑呢,她懂啊,让她去瞧瞧不就行了?”房遗爱郁闷了,这确实当甩手掌柜当习惯了,这一下子让他去管养猪场还不得劲儿呢。   “得了吧,玲珑最近光研究咋生娃娃了,为了这事都去学医了,她哪有心思管这事啊?”不提玲珑还好,提起来襄城就觉得气的慌,以前玲珑多好个人啊,现如今想娃娃都想疯了。   “我去瞧瞧!”房遗爱还不太信呢,跑玲珑屋里就扫了起来,仔细瞧瞧玲珑手里的书,一看那书名,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南华仙术》孕子篇,一把将玲珑抱了起来,拍着玲珑的腿,房遗爱劝解道,“好玲珑,你这是作甚。为夫不是说过了,咱都没啥毛病地,再说,为夫都让孙神医瞧过了,连孙神医都说没问题,那还能有假了?”   “可是夫君,你为何到现在也没个人有动静!”玲珑有些懊恼的撅起了嘴。惹得房遗爱一阵头疼,“乖,听为夫的,别看了,陪为夫出下门!”   “哦!”玲珑见房遗爱说的诚恳,也不好拒绝。只好把书扔在了桌上。拉着玲珑进屋后,长乐忍俊不禁的笑道,“哟呵,咱们玲珑婆婆终于肯出来了!”   “夫人!”玲珑不依的嗔了句,就因为她想孩子想的紧,就有了个玲珑婆婆的外号,搞得她都快没脸见人了。   “襄城姐姐。走吧,小弟陪你走一遭!”房遗爱取了披风就要往外走,结果到了院门口,李明达和李簌就冲了过来,看着准备出门的几人,李簌生怕失去热闹的问道,“襄城姐姐,你们这是去哪?”   “去养猪。你去不去?”襄城没好气的瞪了眼合浦,这鬼丫头整天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父皇咋想的,都这么大个丫头了,也不敢进给她找个夫婿。   “养猪,那好哎,姐夫。合浦也要去,长这么大还没养过猪呢!”合浦倒是兴致勃勃的,长乐也没理由阻挡她,只好冲房遗爱说道。“夫君,等到了那里,就让合浦去养猪,以后咱养猪的事情,就都交给她了!”   “那敢情好,嘻嘻,这样小妹就不用回宫里窝着了!”合浦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惹得襄城一个暴栗,“你个傻丫头,真当养猪是啥好事啊,光那股子臭味都能熏傻你!”   一路笑闹,很快便来到了顾家庄,如今养猪场建的有模有样了,房遗爱就像个大领导一样,就差迈八字步了。围着猪场转了一圈后,房遗爱对玲珑说道,“看到南边那片枯草地没有,开春了让人在南边建个圈子,这猪可不能一直养窝里,每三天也放出来让猪自由活动下!”   自由活动?合浦俩眼瞪得圆圆的,这猪还要啥自由活动啊,合浦不理解,玲珑却像个秘书一般仔仔细细的记录在了小本子上。   “还有啊,让人在东边弄个土坑,也好堆猪粪,等多了,就运到地里去施肥,这么好的天然资源,可别浪费了!”房遗爱可很清楚猪粪的影响程度,那可是纯天然的有机化肥了,恐怕除了鸡粪就属着猪粪好了。   听着房遗爱的话,合浦都快疯了,一帮子皇室子女,却研究啥猪粪,真可谓气死个人了,怪不得当初父皇听了皇家养猪基地后会暴跳如雷呢,到现在还有好多人拿这事当笑话呢。   说完许多话后,房遗爱看看玲珑的小本子,就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刚才想到啥了?对,就是鸡粪,咋把养鸡的事情忘了呢,抖着手,房遗爱兴奋地说道,“鸡,养鸡,玲珑赶紧记下来,这卖鸡蛋可比卖猪肉赚多了。”   “”襄城翻翻白眼,这位爷怎么想到哪说到哪呢,见玲珑记得认认真真的,襄城直接气道,“俊哥,你脑袋进水了,这破鸡蛋怎么比猪肉赚钱了,这冬天里,鸡下蛋又少!”   房遗爱一听这话就不爽了,敢说他脑袋进水了,这明显不尊重科学么,瞪瞪眼,房遗爱张嘴就反驳了起来,“你这娘们,你猜脑袋进水了呢,你懂个啥哎!”   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李明达才指着襄城哈哈大笑道,“襄城姐姐,傻娘们!”   “哈哈,傻娘们哎,襄城姐姐居然是傻娘们!”合浦更是冲房遗爱竖了根大拇指,敢说公主是傻娘们,这当真得有几分胆子啊。   房遗爱有点傻眼,这张破嘴。襄城更是气恼,推着俩丫头就骂了起来,“你俩一边玩去,那个合浦,你不是要养猪么,赶紧去啊!”   轰走了俩小丫头,襄城瞪了房遗爱一眼后,怒道,“俊哥,要是不给我个解释,就跟你没完了,居然敢说我是傻娘们!”襄城还是第一次听这话,这个死房俊还真是好大的胆子。   “别啊,襄城姐姐,小弟自会给你个解释的!”房遗爱这次是认栽了,谁让他房某人说话不经大脑呢,得了为了说服襄城,想法子弄松花蛋吧。仔细想想,貌似普通的松花蛋是没法弄了,这动不动就要闷个四十天的。这襄城哪等得了啊。   回到家,房遗爱便发动家里的丫头们干活了,就连襄城带来的俩丫头也没放过,房遗爱大手一挥就派她俩买鸡蛋去了。这鸡蛋可不是随便买的,必须新鲜的才行,俩丫头没有经验,房遗爱又把程灵儿房里的菲儿和果儿派了过去。   大保镖秦虎和铁靺也没闲着。派去弄石灰粉和花椒、茴香等物了,花椒还好说,茴香可就难为人了,亏得长安城里有的是大食商人,秦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茴香弄到手。   材料买来后房遗爱便开始变戏法了。樨樽主动给房遗爱打着下手,替房遗爱洗着鸡蛋,俩番邦丫头扎伊和罗查更是小心翼翼的摆放着鸡蛋,生怕一个不小心,把自家驸马爷的宝贝金蛋给伤了。为了完成房遗爱的松花蛋梦想,西跨院的人马全都开足了马力。长乐也不知道房遗爱要倒腾啥玩意,不过既然他想弄。就随他了,不就是几百个鸡蛋么,实在不行,就当孝敬土地爷了。   先将花椒、大茴香、松柏枝放在锅内,加水十斤煮上一会儿,再加入盐,然后均匀搅拌,舀出后过滤取汁。待汁液稍冷却后加入生石灰和纯碱,充分搅拌,使其完全溶化。最后用手抓8~10把草木灰加入,搅拌成糊状。将选好的鲜鸡蛋,在糊浆中浸蘸一下,使其粘满料浆,再滚上谷糠。装缸密封。   做完这些,房遗爱让秦虎领着几个下人把库房腾了出来,将灌装的鸡蛋房屋里后,铁靺就开始跑房后边烧火去了。铁靺也是个放火放惯了的家伙。结果一通烧下来,房遗爱就是不满意,“铁疙瘩,你没吃饭啊,烧大点,少爷我还没出汗呢!”   鸟,铁靺暗道一声苦,主人是没出汗,他铁某人都快烤干了,“德叔,快让人再去弄点干柴来,俺还就不信了,烧个火还烧不好了!”   老房德也不断的擦着汗,伸出老胳膊推了推看热闹的房全,“死小子,还不去干活,让人把大少爷院里的干柴也收集来,省的不够用!”   “老管家,别推啊,小的摔一下没事,可别伤着你老人家!”房全也是一片好心,可是老房德却抖着胡子骂道,“赶紧滚,老朽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呢。”   “得了,俺这就去!”房全就知道这好人白当了,人家老头子还不当好呢。   经过铁靺多番努力后,房遗爱总算满意了,摸着额头上的汗,大笑道,“好,铁靺就保持这个劲头,千万别熄火,等事成了,两坛子海天蓝!”   “嘎嘎,那敢情好,主人,问一下,这火要烧多久!”铁靺笑得跟朵花似的,咧开大嘴就朝前边喊了起来。   “不多,七天而已,七天后就不用烧了!”   听着房遗爱的话,铁靺差点一头栽火坑里去,姥姥的,烧七天,还是没日没夜的烧,他铁某人还得烤成人干啊。见秦虎想溜,铁靺直接将秦虎抱住了,“老虎,你别想跑,全子,你去心宅那里把秦勇那帮子人喊来,就说主人下的命令,让他们都来烧火!”   “哎,这就去!”房全吆喝一声就去了,这要是不把秦勇他们折腾来,倒霉的还不是他房全,烧火的人越少,他房全干的活就越多。   “这能成,这屋里热的跟个夏天似的,这得费多少柴啊?”长乐忍不住抱怨了几句,必定她可是当家的,如今房府里的柴米油盐都归她管,花钱可得算着呢。   “夫人,你啥时候这么抠门了,不就是点柴禾钱么?”房遗爱瞪瞪眼。   “你才抠门呢,妾身这不是怕你百忙一场么?”长乐可不会承认自己抠门。   七天后,正好是正月十五了,秦虎等人终于从火坑里解放了,这七天,他们十几个侍卫就跟过夏天似的,人家冻得慌,他们却热的慌,要不是长乐有要求,他们几个就要光膀子干活了。短短七天,府里的柴禾也告罄了。全家人都脸色不善的盯着房遗爱看,尤其是老爷子,要是房遗爱不弄出点动静来,房玄龄就要无影脚伺候了。这几天由于家里缺拆,那地热都少不暖和了,搞得他还得多加床被子才敢睡觉。   房遗爱也知道自己犯众怒了,这一通强柴禾,可把全家人都得罪了,“大哥,别这么看小弟啊,真的没骗你,这松花蛋绝对值!”   “二弟,你别跟为兄说,为兄倒不能把你咋样,不过你看老爷子那脸色!”指指房玄龄,房遗直就为房遗爱担起了心。。。   ☆、第485章 松花蛋独领风骚   第485章 松花蛋独领风骚   伟大的松花蛋就要诞生了,房遗爱是挺激动的,可是周围的人却一个个眼神不善的,唯一一个对他有信心的,也就那贴心丫头玲珑了。   “还是俺家玲珑好!”拍拍玲珑的小手,话一说完,便遭到几缕锋利的目光,房遗爱不敢再说了,再说下去,今晚就得睡大街了。   起开泥封,房遗爱颤抖的把手放了进去,嗯,温乎乎的,拿出个鸡蛋,剥了皮,房在手中,亮晶晶的,但也是黑不溜秋的。老爷子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黑的鸡蛋,瞧着晶莹剔透的,可是这玩意能吃么,“臭小子,你确定这玩意能吃,不会有毒吧?”   “父亲,你这不是作践孩儿的么,这玩意要是有毒,孩儿还弄它干嘛?”招招手,大忠仆秦虎和铁靺就勇猛的站了出来,“少爷,主人,俺们吃!”   “好,有胆量,夫人,一会儿给他俩一人一坛海天蓝!”房遗爱本相机里下的,结果铁靺摇摇头很不给面的说道,“主人,说好了的,两坛!”   一听是两坛,房玄龄就有点不乐意了,一个月也就那么几坛,让这俩夯货弄去四坛,他房玄龄喝啥啊,“铁疙瘩,你急啥,先喝一坛,喝完了再要另一坛!”   “是,老主人!”房玄龄发话了,铁靺也不敢不应,谁让人家是房遗爱的老子呢,他铁靺就是再牛叉,也牛叉不过房相爷啊。   秦虎剥开个鸡蛋,倒是小心翼翼的小口咬着,铁靺可不管那么多,那舌头舔舔。感觉味道不错,一口便将个松花蛋噎嘴里去了,“哈哈,好东西啊,不错,香,那味道太爽了!”铁靺吼完,手就伸坛子里去了,一口气吃了十几个鸡蛋后,这家伙还意犹未尽的要去摸坛子。吓得房遗爱赶紧把那坛子鸡蛋抱走了。就铁靺这货,五十个鸡蛋也不够他吃一顿的啊。   瞧见铁靺和秦虎吃的津津有味的,一家子人也忍不住了,卢氏咋呼着手催促道,“臭小子。快点,让我们也尝尝!”   等海棠弄来醋和姜末以及蒜末后。房遗爱一下剥了十几个。虽然十几个鸡蛋,但一家子人吃起来也就一人两小块。老爷子吃了两口后,俩眼都眯起来了,“好东西啊,房德,去给老夫弄点小酒来。老夫要小酌几杯!”房玄龄这话刚说完,卢氏就瞪起眼来了,“老爷,你疯了。大早上的要喝酒,不要命了?”   卢氏一发飚,老爷子赶紧打消了喝酒的念头,房遗爱可就留意上了,既然老爷子这么馋了,这当儿子的怎么也得孝敬下老爷子吧。哄走卢氏后,房遗爱赶紧让雅馨给老爷子温了点海天蓝,喝着温酒,尝着松花蛋,房玄龄笑得直眯眼,光夸房遗爱了,“俊儿,当真懂为父啊!”   房遗直听得直咧嘴,二弟还真会拍马屁,估计是有事要向老爷子讨教了吧,果不其然,等老爷子喝完酒后,房遗爱趴桌子上笑道,“父亲,你觉得用这松花蛋当元宵贺礼如何?”   “好啊,这东西肯定能让陛下大吃一惊的!”   房遗爱这正跟房玄龄商议晚上皇宫赴宴的事情呢,库房里的松花蛋可就遭殃了,卢氏怕糟蹋了,早早的抱去了一坛子,大嫂也不客气,当着长乐的面也抱走了一坛子,剩下的襄城加上合浦和李明达也不遑多让,一人抱着一坛子离开了,一看就剩下一坛子鸡蛋了,长乐顿时有点急了,合浦跑得快,长乐没逮住,剩下个最小的李明达就倒霉了,“小兕子,你这吃喝都在府上,抱鸡蛋干嘛去?”   “姐姐,今晚可是要给父皇献贺礼的,你瞧这松花蛋是多好的礼物啊,父皇一定会开心的!”   一听李明达这话,房遗爱差点没坐地下,敢情襄城和合浦也打着这个主意呢。长乐说啥也不会让李明达把这坛子鸡蛋抱走了,没瞧见玲珑和程灵儿那眼神吗,都想着给娘家送一坛呢!夺过一坛子后,长乐便交给了程灵儿,“灵儿,你赶紧送程府去吧,要不待一会儿,这丫头又抢走了!”   “谢夫人了!”程灵儿识趣的表示下感谢后,领着菲儿和果儿就朝程府奔去了。   一看就剩下一坛子了,玲珑也就打消了给秦府送鸡蛋的想法,瞧瞧玲珑那眼神,长乐也觉得有点对不住玲珑,必定俩姐妹就拎走了两坛子。反正流程也知道了,再弄就是了,“海棠,你和珞儿再去买点鸡蛋来!铁靺,秦虎,你俩也别闲着,组织人给我烧火去!”   “啊,主母,这还要烧火?”铁靺正爽着呢看,一听又要烧火,一张脸便垮了,瞧着铁靺的脸色,长乐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你不愿意?”   “哪能,铁靺啥都听主母的!”铁靺那个郁闷啊,敢不听话么,要是不听话,别说海天蓝了,估计连点酒滴也别想摸到。长乐打理商铺这么久,也知道这松花蛋的潜在价值,便对老房德说道,“老管家,这松花蛋的制作方法可得保密,要是流传出去,咱家可就亏大了!”   “夫人放心,老朽明白的,这流程都是自家人知道,吩咐一声,就不会有人乱说了!”   “琦儿,你给碧娘那写封信,提一下松花蛋的事,也让她有个准备,说起来,这松花蛋,可是酒楼的好菜式呢!”长乐说着,闻琦也是点了点头,樨樽更是有些盼望道,“夫人,不知下一批,能否让银儿送些给父王?”   “能,怎么不能,这次咱们多弄点,也省的不够用!”长乐一阵头大,这个女主人可真不好当。   长乐正和闻琦谈开拓松花蛋市场的事情呢,芊芊便跑了进来,“夫人,到处都找不到珞儿姐姐!”   “这丫头跑哪去了?”闻琦顿时纳闷了,瞅瞅桌底下那半坛子鸡蛋,居然不见影了。这下闻琦便反应过来了,“芊芊,你去后院找找,估计那丫头躲哪里吃鸡蛋呢!”   芊芊果然从后院找到了偷吃鸡蛋的闻珞,对于这位珞儿姐姐,芊芊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一口气吃二十多个松花蛋,也不怕把自己给撑着!听说了闻珞的光辉历程后,房遗爱整个人都有点晕了,这位妞简直是个奇葩啊。杀人有一套,吃起东西来更有一套,吃这么多松花蛋,也不怕食物中毒了。   对于经商的事情,闻琦和长乐还是有点头疼的。也亏着有郑丽琬帮衬着,不过郑丽琬现在几乎把整个心思都用在阴谋诡计上了。这经商的活也少管了。最近连清风楼她都很少去了。喝着茶,郑丽琬娇笑道,“夫人啊,当初就该让碧娘多留几日,论起经商来,碧娘可比咱们强多了。”   “这倒是。不过江南也离不了她啊!”长乐也想多留武顺些日子,武顺在的时候,她可轻松了不少。想着武顺,长乐便注意到玲珑了。“玲珑,不是姐姐说你啊,你该帮帮忙了,这样吧,以后丽琬手里的清风楼和丽人楼就交给你了!”   “夫人,那好吧,玲珑便担着了!”玲珑也知道推脱不了了,如今家里的女人都忙活着,就她闲着也不是回事啊。   “哈哈,夫人,你终于把咱家女才子说动了!”郑丽琬说着还不忘调笑玲珑几句。   夜里,该去皇宫赴宴了,做为李世民的女婿,那肯定要全家人上马的,家里的妻妾一个都不能少,全都朝太极宫杀去。去的路上,房遗爱经过徐惠马车的时候,轻轻的说了句,“惠儿,不管你是如何想的,还请给房某个面子,别再陛下面前闹情绪,如何?”   掀开车帘,徐惠如水般的眸子眨了眨,有些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既然做为房家的媳妇,徐惠自会守规矩的!”   “那就好!”离开马车后,程灵儿便骑马嘀咕道,“房俊,如此下去也不是回事啊!”   “罢了,说起来,是咱们欠她的!”房遗爱也不想再伤害徐惠了,既然入了家门,就让她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也是好的。   元宵送贺礼,那肯定不能太差的,更何况是给皇帝送礼,如今李承乾不在,第一个开头的便是李恪了,李恪到底是个文明人,出手便是陶渊明的《归去来辞图》!看着那幅画,房遗爱都眼馋了,早知道李恪有这等好宝贝,该下手借来了。   李恪出手不凡,李泰也不遑多让,一把琉璃盏更是光彩夺目,过了李泰,按说该李愔了,结果内侍高鹗喊得确是,“驸马房遗爱进献贺礼!”   “擦!”瞪瞪眼,这老太监是不是搞错了,王子还没弄完呢,就让他房某人出场,还是排第三个,一想想人家李恪和李泰的礼物,房遗爱就觉得心虚。捏捏嗓子,房遗爱抱着坛子出场了,这一张嘴就喊了出来,“小婿献贺礼,一坛松花鸡蛋!”   “啥玩意?”李泰一个没憋住,扑哧一下就乐了,李恪也没想到房遗爱抱得会是一坛子鸡蛋,这俊哥不会没睡醒呢吧,“俊哥,喂,醒醒!”   一听李恪这话,房遗爱就想把鸡蛋扣他头上,姥姥的要不是你一开始就弄那么好的画,他还用这么丢人么。   长孙皇后到底心疼这个女婿,无比和善的笑道,“俊儿,可真是什么送花鸡蛋?”   “当然,孩儿哪敢乱说话,不信父皇和母后可以尝尝,这可是用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房遗爱这牛皮可就吹得没边了,可巧了李世民就爱听这话,当即搓着手笑道,“高鹗,去,把那坛子鸡蛋捧上来,朕要尝尝!”   房遗爱赶紧把做法给高鹗说了,皇宫里的厨子就是利索,没两分钟,就端来了一盘醋加上姜末和蒜末,李世民拿着筷子把松花蛋放盘子里沾了沾后,放嘴里巨爵了一下,这一尝眼睛变亮了,当即招呼长孙皇后道,“观音婢,你也尝尝,此物当真美味也!”   长孙皇后还以为李世民是有意给房遗爱台阶下呢,当即也尝了尝,尝完后长孙皇后居然少有的又抄了一块,吃完后,她呵呵笑道,“俊儿这个松花蛋当真是万金难求啊,如此美味,可当得今晚最佳了!”   一句话下来,李泰和李恪就傻眼了,他们那么好的东西,居然比不上一坛子鸡蛋,还让不让人活了。有了长孙皇后发话,李世民也很给面子的夸了房遗爱几句,弄得房遗爱都有点飘飘然了。万事美妙,唯一不爽的就是襄城和合浦也抱了一坛子的松花蛋。   总之,元宵夜李世民过得很快了,群臣们也跟着享了福,松花蛋一夜间响彻朝堂,闹得有些心急的一出门就让下人去买松花蛋,可是下人们跑遍长安城也没打听到哪有卖松花蛋的,这时大佬们才知道松花蛋为啥是有钱也买不到了。   吃着饭,程咬金可就有的显摆了,别个吃这松花蛋赞不绝口的,也就程咬金不屑一顾的哼唧道,“不就是个松花蛋嘛,俺老程家里多的是呢,哈哈,俺那女儿老早就送了几百个来!”   李绩黑着脸恨不得把这老货拍地底下去,“老货,喝你的酒,少卖弄!”   程咬金很不服,这咋叫卖弄,哼,这群老东西纯属是嫉妒!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86章 莲花牡丹灯   第486章莲花牡丹灯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许哪个年代里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太极宫里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山东之地,却是大雪封山,断粮断衣。:看小说房遗爱也不会拿这点事去惹李世民不开心,连最牛叉的魏征都不说话,他房遗爱又何必当这个傻鸟呢,听听曲,看看舞蹈,多么享受呢。   冬日里,却是长裙飞舞,宫女们如彩蝶般在舞台上婉转着,这是一曲《浮花如夜》,舞如琼花,声如鸟鸣,大佬们一个个品头论足的,房遗爱却是看都看不懂。酒喝得不少,亏得大唐朝不流行玩通宵,否则非醉倒一大片不可。房遗爱的女人们在长乐的带领下,是那么的亮眼,估计大唐朝得有一半男人羡慕房遗爱的艳福呢。   木泽亚算是长孙冲的铁杆拥护者了,对于长孙冲和房遗爱的毛病,木泽亚再清楚不过了,可以说只要能整死房遗爱,长孙冲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执行的。宴席一开始,木泽亚就冲房遗爱的女人扫了一圈,这也是木泽亚一直以来的优良习惯,当看到徐惠的时候,木泽亚的双眼便亮了,居然还有个处女,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结婚这么久,房遗爱居然还没动徐惠的身子,是有矛盾,还是房遗爱是性能?   “泽亚,你在看什么?”长孙冲手上用力,每当看到长乐那副娇容,他就会露出一种怨毒之色。   “大公子,好消息啊!”木泽亚趴长孙冲耳边嘀咕了几声后,长孙冲便笑眯眯的看向了徐惠,说起来,长孙冲也算是久经花丛了,这徐惠是不是处子之身,他用心一看便知了。冷冷一笑,长孙冲对着房遗爱撇了撇嘴,房遗爱,活该你倒霉了。   酒喝得有点多了,房遗爱只好又去放水了,放完水,他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杨宛之居住的那个破院子,院子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连个下人都没有。趴门边听听,估计杨宛之那疯病又犯了,正胡言乱语呢。   “两根手指,三根手指,不行,头发呢?”杨宛之的话显得荒诞不堪的,房遗爱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看来今天没福气听杨宛之琴了,敲敲房门,房遗爱笑道,“喂,给你带来点好东西,放门外了,想吃自己来拿!”   放下四个松花蛋后,房遗爱晃晃悠悠的离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才被打开,一个身穿灰袍的女人探出了头,她的长发未做一点修饰,就那样披散开来,她那张脸是那么的美,恐怕月子西施,琼花美玉也不过如此了。杨宛之美是极美的,可是那神的双眼却是那么的干涸,那张脸是白皙的有些可怕了。   杨宛之看着纸上的四个松花蛋,想了想,却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拿在手上,杨宛之开心的把玩着,她只是觉得这东西滑溜溜的,挺好玩的。关上门,杨宛之就像个顽童般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尝了一口,她天真的笑了起来,“真好吃!”吃了一个后,杨宛之却把剩下三个松花蛋藏在了枕头旁边。   宴席结束了,房遗爱便随着家人回去了,等梳洗完毕后,长乐才发现徐惠还没回来呢,“海棠,徐夫人呢?”   “夫人,徐夫人说想去西市看看花灯!”海棠说完,长乐便点了点头,看花灯就看花灯吧,只要别出事就行了。   半个时辰后,房遗爱正说着大唐版的《射雕英雄传》呢,芊芊和李明达几个听得津津有味的,房遗爱都有点口干舌燥了,李明达却还一个劲儿的催促着,“遗爱哥哥,点嘛!”   “水,先来口水!”房遗爱伸出手,玲珑便温柔的给他倒了杯茶。   库房后边的火坑里,铁靺拼了老命的烧着火,秦虎一张脸烤的红彤彤的,嘴里却一个劲儿的叫着,“铁疙瘩,你没吃饭啊,大点劲扇,老子还没出汗呢,这屋里人能出汗?”   “老虎,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俺都扇了一刻钟了,该换你了!”   “不成,说好一人半个时辰的!”秦虎赶紧往后缩了缩,顺手还喝了口小酒,弄得铁靺咬牙切齿的。长乐不放心,便绕到后边看了看,这一瞧,长乐那张俏脸就寒了下来,这可是在烧火呢,这秦虎居然坐旁边喝酒,也不怕把房子给引着了,“秦虎,你不要命了,要喝酒离远点!”   “哦,是夫人!”秦虎赶紧抹了抹嘴,还将酒葫芦递给了房全,“全子,赶紧把酒拿走,再把酒拿过来,老子揍你!”   房全都哭了,有这么不说理的么,抱着酒葫芦,房全就回了自己屋。   长乐看火势不错,也就没再管几个瞎胡闹的侍卫,长乐一走,铁靺就拿着根烧火棍哈哈大笑了起来,“老虎,老子让你喝酒,被主母逮住了吧!”   “滚蛋,笑个屁,烧你的火吧!”秦虎也挺郁闷的,这夫人好好地跑火坑这边来干嘛捏。   回到屋里,便看到房遗爱说的口沫横飞的,几个女人坐旁边嗑着瓜子,就连一向稳重的闻琦和郑丽琬,也听得那么入神的。叹了口气,长乐笑骂道,“夫君,你这还真打算当说书先生啊?”   “呃,夫人,说书先生不好么?”房遗爱翻翻白眼正打算接续说下去呢,长乐便打断了他的话,“夫君,这惠儿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你还是去西市看看吧,可别出什么事!”   这长乐下命令,房遗爱想都没想就冲闻珞叫道,“珞丫头,你去瞧瞧!”   “不去,你干嘛不去,那可是你媳妇!”闻珞才懒得去呢,这大晚上的谁往西市跑啊,要知道那花灯可是在西市区的利人市呢,离着北大街可远了。指挥不动闻珞,房遗爱只好亲自上马了,喝口热茶,抄起披风,转头笑道,“有谁根本公子一起去看花灯么?”   令房遗爱失望的是,除了李明达举手附和外,其他女人全都一致的摇了摇头。   这夜黑风高的,冷死个人了,等赶明建议李世民把花灯该到南市举行,这利人市也太远了。房遗爱骑着马领着几个侍卫精打采的走在北大街上,李明达却像个百灵鸟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遗爱哥哥,今晚你可是占大便宜了,要是襄城姐姐先进献贺礼,那些好处就落不到你身上了。”   “哼,你还说,幸亏把你那坛子鸡蛋没收了,否则本公子还不倒霉死?”房遗爱捏捏李明达的小脸,惹得李明达一阵娇嗔。其实房遗爱也没说错,要是李明达真有一坛子松花蛋的话,保准私下里就抱给李世民夫妇了,这样的话,他房遗爱也不能出奇制胜了,这松花蛋,也就图个鲜劲,用一次还行,用第二次,保准让李世民骂出来。   虽已接近子时,可是利人市依旧是热热闹闹的,男男女们都不甘寂寞的在人群里游荡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盼望能利用自己的骚劲勾引到个人。对于大唐朝骚动的青年们,房遗爱也不能说啥,真要说起来,他房某人可是风骚呢,年龄不大,媳妇都成群了。作为饱汉子,总是要为饿汉子们想想的。   一到利人市,房遗爱就下了马,紧紧地握着李明达的手,生怕一不留神,李明达会被汹涌的人群吞没了。   离开太极宫后,徐惠就领着雨儿来到了利人市,来长安这么久了,能说上话的,也就这个从家里带来的雨儿了。对于太极宫,徐惠曾经向往过,可自从去了一次后,她便那个至高上的皇宫失去了兴趣,那地方,还不是和房府一样么?   虽然看花灯很热闹,但是雨儿还是有些担心的,这都一个时辰了,要是再不回去,估计大夫人就要生气了,“小姐,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雨儿,你急什么,再逛逛!”徐惠很少出来的,这好不容易来一次利人市,她为什么不多玩一会儿呢。徐惠穿梭在花灯之中,却从不猜谜,也许对她来说,来这里多的是在发泄自己沉郁的心情吧。   利人市有一盏巨大的花灯,大到一个人都搂不过来了。那花灯以莲花为底座,周围装饰着几朵透明的牡丹,淡红色的光芒照出来,是那么的养眼,恐怕这个花灯是这一届最美的花灯了。好多少男少女们喜欢上了这个花灯,就连徐惠也看上这个花灯了,长安城里有钱的人不少,可是偏偏这个花灯不卖钱。花灯的主人出了一个题,谁要是能在不接触花灯前提下,将花灯抱在手中,这花灯便免费赠送。   莲花牡丹灯下为了许多的人,大家都在想着将花灯抱在手中的办法,可是想了许久后,好多人都苦笑着摇起了头,这花灯这么大,一个大汉都抱不过来,又怎么抱在手中呢,还是在不接触花灯的前提下。   做出莲花牡丹灯的人也不是个普通人,此人名为狄孝绪,现任尚书省尚书左丞,说起来还算房玄龄的直属部下呢。对于狄孝绪,知道的人也许并不是太多,但是他的孙子那可就大大有名了,那可是后来名扬大周的狄仁杰,也是因为狄仁杰,房遗爱才知道狄孝绪这个人。   “狄老,你没出错题吧,这么大花灯,不让人接触,还要抱在手里,这可能么?”某位公子很是苦恼的冲狄孝绪抱怨着。   “呵呵,老夫岂是那种聊之人?”狄孝绪摸着发白的胡须,人群里大人物也不少,就连国手大师阎立本也被狄孝绪的题目给难住了。说起阎立本来,都知道他是个大画家,可是事实上,阎立本经世之学比画画本事一点也不差,否则他也当不了狄仁杰的恩师了。   长孙涣也抱着膀子想着,虽然长孙家势大,但他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抢花灯,必定在场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少。想着狄孝绪的题目,长孙涣意间看到了人群里的徐惠,一看到徐惠的相貌,长孙涣顿时有了种惊艳的感觉。   蹭蹭身旁的狗腿子,长孙涣悄声道,“拐子,那位姑娘是何人?”   拐子大名林来怪,因为是混黑道的,这时间长了便有了拐子的外号,同燕东克不同的是,拐子的洪帮占据了西城,而汾水帮则占据了整个东城。拐子挠头想了想,有些兴奋的笑道,“回主子,这美人面生啊,小的还真没见过呢!”   “嘿嘿,拐子,帮本公子办件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哈哈,主子,你等好吧!”拐子拱拱手,就离开了人群,对于长孙涣的心思,拐子有哪里不明白呢,碰到这种美人,谁又会不动心呢。虽然看穿着,这位美人也是个有家世的人,可是那又如何呢,在长安城里,谁还能比得过长孙家呢。   ☆、第487章 捡到个狄仁杰   第487章捡到个狄仁杰   想了许久,阎立本还是不甘心的摇了摇头,走出人群后,阎立本冲狄孝绪拱了拱手。   “狄老,你这题可真是太难为人了,立本认输了!”阎立本也是个大度之人,既然想不出也就不废那个劲儿,说不准今晚会有个奇才出现呢。   “原来是阎侍郎,呵呵,没想到这利人市里,居然碰到同僚了!”狄孝绪倒没喊错,因为如今阎立本却是当上刑部右侍郎了,自从房遗爱的刑部侍郎被李世民撸掉后,阎立本就上位了,说起来阎立本也算了抢了房遗爱的买卖呢。   “呵呵,阎某也是闲来无事才能来瞧瞧花灯,谁让咱们官卑职小,进步的太极宫呢?”阎立本说着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己,做为当官的,谁不愿意参加太极宫里的元宵宴席呢,只可惜那种宴席可不是他这种小小侍郎能够参加的。   “居然是阎立本大师!”人群里识货的人也不少,一听阎侍郎的称呼,便知道大国手到了,某男这一吼,一些妙龄女子便开始眼冒精光了,这时候,这位阎国手可比花灯有魅力多了。阎立本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招人喜欢,瞧见那群女子如狼般的眼神,阎立本就有点发苦了。   “呵呵,诸位,既然来了,阎某也就凑个热闹了,只要今夜有人能够解开狄老之题,阎某当即便做一幅画赠予他,如何?”   “好!好!”谁会说不好呢,虽不知道阎国手画什么,但就是画个白萝卜,那也是个金萝卜啊。   阎国手的画多值钱,最低要千金,真要比起来,阎国手的画那可比花灯值钱多了。得了阎立本的话,人群更加兴奋了,破题的人也更多了。   “哈哈,阎侍郎,老朽的风头可都被你抢走喽!”   “呵呵,狄老说笑了,阎某也是借了你的光而已,说实话,阎某也想瞧瞧,狄老这个题,能不能引出一位奇才呢!”   “那阎侍郎就跟老夫一起等下去吧,老夫有种感觉,这题终会被人解开的!”   人群乱哄哄的,但更多的是一种欢乐的笑声,徐惠也不禁多了些笑容,只要破了题,不仅可以得到花灯,还能得到阎国手的一幅画,这种事可是求都求不来的。本来想看看就走的,可是这会儿,徐惠却一点走的想法都没有了。   徐惠正聚精会神的想着呢,肩头便被人拍了拍,“怎么,惠儿,你想那花灯?”   抬眼瞧瞧房遗爱,徐惠轻轻的蹙起了眉头,“当然,难道你有办法?”   房遗爱暗自撇撇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女人,可是这女人一点好话都不说。说起来,这利人市看花灯人真是多的要死,这大唐朝也没什么娱乐节目,恐怕这看花灯是长安人最大的娱乐项目了。   对于狄孝绪出的这个难题,房遗爱也是颇为有兴趣的,李明达拉着房遗爱的袖子,有些急切道,“遗爱哥哥,你一定要想办法哦,阎国手的画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行,今个拼了老命,也帮你把题破了!”拍拍李明达的秀发,房遗爱宠溺的笑了起来,多年来,房遗爱觉得,李明达似乎有一种魔力般,每次烦恼的时候,只要一见到李明达,他就会轻松起来。   夜风微凉,月华如水,天边的明月,虽不是那么的圆,但心里却多了一股期盼,清风吹月广寒宫,嫦娥又会花下舞么?   狄孝绪和阎立本等了许久,人群里终于走出了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后,两人都是吃了一惊,赶紧拱了拱手,“房将军,怎么你也来这利人市了?”   “呵呵,二位赶紧免了吧,今个咱们都是一群俗人,就别讲究那么多了”房遗爱扶着狄孝绪的胳膊,和善的笑道,“狄老,你这题也真够难的,不过房某倒是想到了个方法,也不知道对不对,还请狄老指点一下了!”   “哦?”狄孝绪和阎立本同时对望了一眼,尤其是阎立本,更是有些兴奋的催促道,“房将军,你真想到方法了?”   “呵呵,是想到方法了,不过对不对,还得听狄老的了!”   “那快试试吧,阎某都有点等不及了!”阎立本可是非常想知道破解之法的,这狄孝绪的题目如此古怪,那破解之法也当是非常有趣的。   “嗯,阿勇,你去借一个铜盆来,盆中要盛满清水,另外再买几盏亮些花灯来!”   听了房遗爱的吩咐,秦勇拱手道,“是,少爷!”   秦勇办事是非常利落的,很快四盏明亮的花灯和清水就被侍卫们弄来了,看看莲花牡丹灯后,房遗爱对侍卫们吩咐了几句后,秦勇便领着三名侍卫爬到了房顶。找好角度后,秦勇便和三名侍卫将四盏明亮的花灯举了起来,经过亮光照射后,莲花牡丹灯的影子便投了下来,房遗爱端着水盆走到投影位置后,便见那莲花牡丹灯影子完完整整的落在了水盆之中。   此时有些人已经发出了佩服的惊叹声,阎立本更是笑着鼓起了手,不用狄孝绪说,阎立本就知道房遗爱已经把这题给解了。   阎立本有些懊恼的摇了摇头,镜中看花,水中捞月,为何他就没有想到呢?   狄孝绪笑着抚了抚胡须,没想到这房遗爱真把这题给解了,一直以来他还以为这房遗爱只懂战场厮杀呢,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啊。将花灯放下,狄孝绪呵呵笑道,“房将军,这花灯归你了!”   “谢狄老了,呵呵,麻烦狄老下次出个简单点的题目,要不是突发奇想,房某就让你难住了!”房遗爱拱手致谢后,两名侍卫便将花灯送到了徐惠面前,看着眼前的花灯,徐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之心里乱糟糟的。   “阎侍郎,这狄老已经献出花灯了,不知你的画?”房遗爱可是个非常贪心的人,好不容易逮住阎立本了,要是不捞点好处,那就对不起自己了。阎立本呵呵一笑,便让人将笔墨送了过来,当即便作起了画,阎立本作画的时候,周围的人自觉的噤了声,因为任何人都不想影响阎立本的灵感。   阎立本全神贯注的做着画,大约半个时辰后,阎立本才停下自己的画笔,盖上私印后,阎立本便冲房遗爱笑道,“房将军,画已做完,但还缺一提拔,不知房将军可有雅兴帮扶一把?”   走到桌前,狄孝绪和房遗爱全都看起了画,阎立本画的太传神了,这是一盏花灯,花灯后还站着位角色女子,瞧那黛眉明目,这不就是徐惠么?此刻房遗爱便知道为何阎立本要找他帮忙了,沉思一下,房遗爱轻声吟道,“潮水莲花月中舞,清歌霓裳风沙路。玉手扬鞭江南里,美人引得几回顾!”   房遗爱说着,阎立本便大笔一挥将诗词写在了画中。在场识货的人不少,尤其那些喜爱之人更是叫起了好,至于什么好,那当然是诗好画更好了。纵观历代,好诗不少,好画也不少,但是实话绝妙的却不多见,如今顷刻间,利人市就出了这么一副绝妙佳作。   等墨迹吹干后,房遗爱轻轻地举起了画,面对周围的人,他大声喊道,“如此佳作,大家说值多少钱呢?”   “房将军,一万贯!”某男想都没想就叫了起来。   “二公子,别啊,你卖给小的吧,两千金,小的现在就付钱!”   这下人群可就热闹了,不一会儿一幅画就炒到一万一千金了,阎立本和狄孝绪也没想到房遗爱回来这一手,现画现卖,这也太会做买卖了吧。此时房遗爱也有点咋舌了,看来这阎立本就是个生金蛋的鸡啊,得想法子把阎立本笼络好才行,只要处好关系,以后没钱了,就请阎国手挥笔来几幅。   李明达别提有多生气了,一看房遗爱要卖画,气的跑上来就冲房遗爱一顿乱跺,亏得房大将军的脚丫子抗揍。将李明达拎左手后,房遗爱哈哈大笑道,“诸位,对不住了,这画啊,万金不卖,各位就别争了!”   房遗爱这话一说完,周遭的人就按骂了起来,“你不卖画,叫个啥啊,惹得一群人脸红脖子粗的,都快上演真人肉搏了。”   一听房遗爱不卖画了,李明达笑得俩眼都眯了起来,伸出手撅嘴道,“遗爱哥哥,快给明达瞧瞧!”   摸摸李明达小脸,房遗爱呵呵笑道,“小兕子,这画可不能给你,你想要就去找阎侍郎吧!”走到徐慧面前,房遗爱将那卷画递给了还在诧异中的徐惠,“这画是属于你的,等回了家再看吧!”   虽不知道房遗爱是什么意思,徐惠还是将画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返回身,也没理会生闷气的李明达,房遗爱向狄孝绪和阎立本拱了拱手,“二位,今日房某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哪里话,房将军说笑了,我等也是受益匪浅啊!”狄孝绪慈善一笑,这时房遗爱才发现狄孝绪身后还站着位**岁的孩童呢,指着这位孩童,房遗爱笑着问道,“狄老,这位娃娃是?”   “呵呵,这小娃娃乃是老夫的孙子,名叫狄仁杰!”   狄仁杰?房遗爱心里快笑喷了,今个真是发达了,得了名画不说,还捞到个狄仁杰,如今狄仁杰才九岁,房遗爱自然得装上一装了,“狄老,房某观此子骨骼惊奇,面目清秀,今后当必成大器啊!”   “哈哈,房将军说笑了,皮猴子一个,还成什么大器啊?”狄孝绪可知道自家孙子是啥料子,聪明是聪明,惹祸的本事也不小。   房遗爱不禁皱了皱眉头,皮猴子一个?貌似他房某人十年前也是个皮猴子呢,拍拍狄仁杰的小脑袋,房遗爱嘿嘿笑道,“小子,可想当个大将军?”   “大将军?我能成?”小小狄仁杰俩眼瞪得溜圆,很是怀疑的望着房遗爱。   一瞧狄仁杰如此反应,狄孝绪恨铁不成钢的给了敌人一个暴栗,“傻小子,还不赶紧拜见老师!”   狄仁杰也鬼精着呢,一看狄孝绪那眼神,再仔细一想,便知道房遗爱想收他当徒弟,这下狄仁杰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房遗爱面前,“恩师在上,请受仁杰一拜!”   看着小小的狄仁杰,房遗爱心里直乐,瞧瞧一旁的阎立本,房遗爱只能暗道声对不起了,抢了阎立本的好徒弟,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阎立本可不会想这么多,还不断地恭喜道,“房将军,恭喜了!”   “哈哈,阎侍郎,恐怕以后房某少不得要多叨扰你一下了!”   “哪里话,房将军能去阎某府上,阎某高兴还来不及呢!”未完待续。)    ☆、第488章 黑社会都得跪着   第488章黑社会都得跪着   回去的路上,房遗爱那张嘴就没合拢过,李明达也不知道房遗爱乐个啥,反正她李明达很不高兴,花灯没得到,画也没得到,总之今晚利人市之行算是白跑了。   “小兕子,笑一个,等回了家,本公子给你弄个会飞的花灯,保准比那个莲花牡丹灯强多了!”   “会飞的花灯?”李明达果然好糊弄,一听花灯可以飞,不禁靠在房遗爱肩头兴奋道,“遗爱哥哥,不准骗人,来拉钩钩!”   房遗爱撇撇嘴,“都多大了,还玩拉钩钩?”虽然很不屑,房遗爱还是和李明达勾了勾手指头,嘴里还叫嚣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谁变谁是小狗狗!”   听着房遗爱的声音,秦勇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少爷得恶搞了,这么大个人了,还玩拉钩钩的游戏,好像这少爷说话算数的时候也不多吧。房遗爱瞪瞪眼,很不屑的笑骂道,“阿勇,你笑个啥,再笑,今晚烧火的事就交给你了!”   秦勇赶紧闭上了嘴,烧一夜火,他秦勇还不得疯了。   骑马上,房遗爱和李明达侃大山侃的正来劲呢,却发现徐惠的马车竟然停下了。房遗爱正纳闷呢,车轴子坏了,还是没气了?嗯,好像这大唐朝的车胎不用打气啊!   “公子,前边有好多恶痞!”雨儿有些害怕的跑了过来,瞧她那张小脸,房遗爱就笑了,“走,去瞧瞧,真是奇了,这哪里来的恶痞,居然敢打劫房某了?”   拐子靠在石墩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只要抢了美人,他以后就可以跟着二公子享福了,实话说,要不是二公子看上这个美人了,他林来怪才舍不得把这美人送给别人呢。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林来怪也想当回风流鬼呢。   徐惠坐在马车里一直在想着利人市的事情,她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想知道这画里画的什么,刚过平康街,马车便猛地停了下来,接着便听传来了一阵领人反胃的淫笑声,“美人。赶紧出来吧,拐爷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伸出颔首,徐惠看着林来怪生气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去路?”   “美人,拐爷是何人你都不知道,看来真是刚来长安城的啊。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家主子想请姑娘到家里坐坐,还请姑娘赏个脸,也免得李某动粗了!”   “林来怪?对不起,没听说过,至于你家主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识相的。赶紧让开!”徐惠虽然已经离开江南了,但是那与生俱来的傲气还是在的,对于这种地痞流氓,她自然没什么好话的。   一看徐惠挺强硬地,林来怪帮这帮子嘿嘿笑了起来,“还挺辣的,姑娘。既然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李某动粗了,兄弟们,去帮美人赶赶马车!”   “大哥。你瞧好吧!”当即两个小喽啰撸起袖子就朝马车走去,一个小喽啰走到马车前,伸手就要去拽车夫,哪曾想这手刚伸出去,就看到寒光一闪,接着这小喽啰就躺地上嚎了起来,因为他的手已经和身子分家了。   一见飙血了,林来怪也不禁被唬了一跳,这他娘的是哪来的车夫啊,居然二话不说操刀子就砍人,只一刀就把人手给剁掉了。饶是林来怪久混黑道,也没见过如此狠人呢,林来怪抽出砍刀猛地朝石墩子砍了一刀,顿时发出了一串的火星子,“娘的,你是什么人,居然连拐爷的人也敢砍!”   秦文坐马车上翘着个二郎腿,今个算是见到人才了,没想到这位拐爷居然连他秦文都不认识,秦文也有点佩服林来怪的好运气了,就这对子狗眼都能混这么久。吐口唾沫,秦文嘿嘿笑道,“林来怪是吧,想活得久点赶紧滚蛋!”   “放屁,砍了拐爷的人,还敢如此嚣张,老子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林来怪挥挥刀便要领着人上演一场大厮杀,这时一阵马蹄声后,后边的房遗爱等人也赶了上来,瞧见躺地上直抽搐的倒霉蛋,房遗爱赶紧将李明达的眼睛捂住了。   “阿文,怎么回事?”房遗爱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这秦文居然都动刀子了。   “少爷,那个林来怪是城西洪帮的老大,今个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了,非要徐夫人陪他走一趟,小的忍不过,便将这狗腿子的手剁了!”秦文很是彪悍的说着,房遗爱眼神却是越来越冷了,一见房遗爱到了,徐惠便将车帘落下了,想来有他在,不会出什么事了。   林来怪在长安城混了这么久,会不认识当年名动长安的房二公子么?不用别人说,林来怪就知道自己这次是踢铁板上了,居然敢抢房二公子的媳妇,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啊。林来怪俩腿都开始打哆嗦了,当初为啥不去看看房二公子娶媳妇呢,要是知道他媳妇长啥样,他林某人也不用倒这个霉了啊。   房遗爱不禁摇了摇头,这才几年啊,这长安城的牛鬼蛇神就开始站他房某人头上撒野了,看来这不当纨绔好多年,这黑社会都开始忘记他房某人长啥样了。跳下马,房遗爱将李明达送进了马车中,走到那个小喽啰旁边,房遗爱右脚一抬狠狠地踩了两下,瞬间那倒霉的喽啰便抽过去了,这手分家再加上断了两条腿,要是还能挺住,那才见鬼了呢,“来两个人,把这个家伙扔旁边去,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秦文才懒得动手呢,使个眼色,俩大汉便拖着喽啰扔旁边沟里去了。一共跑过来俩喽啰,一个好好地,另一个却剩一口气了,这房遗爱也太他妈狠了,不就动动嘴吗,又没真动他女人。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另外一个小喽啰,还是怕的尿裤子了,跪地上便哭了起来,“二公子,不。二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都是我家老大指示的,要是知道抢的是徐夫人,就是给小的十个胆儿,小的也不敢啊。”   “嗯。算你说的是,不过本公子为何要放过你呢?”房遗爱冷冷的笑着,这帮子黑社会,要是不震住他们,他房某人也算是白活了。   那喽啰也是个狠人,咬咬牙。操起刀子就朝自己的右手跺了下去,一刀子下去,俩手指便没了,捂着手上的左手,喽啰流着冷汗道,“二公子,可否满意。不满意,小的再切,只求二公子留小的一条命,小的要是死了,我那老母亲也活不成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房遗爱抬手让那喽啰站了起来,“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站起身。那喽啰低头道,“回二公子,小的叫隋大男!”   “嗯,以后你就是洪帮帮主了!”房遗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隋大男吓住了,远处的林来怪更是直接跪了下来,“二公子。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是人,小的没长眼,呜呜。真的,二公子,小的真不知道是徐夫人啊!”   房遗爱挺看不起这个林来怪的,都是混黑道的,至少隋大男可比林来怪霸气多了,既然闯了祸,就该把责任担起来才是。   走过去,房遗爱一脚把林来怪踹倒在地,其他的喽啰们趴地上连动都没敢动,都是混黑道的,没人是傻子,如今这群喽啰也对林来怪恨到家了,你抢谁的女人不行,非要抢房遗爱的,这不是把兄弟们往死路上送么。这几年房遗爱是正经多了,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个心慈手软的人物啊,当年他当街头混混的时候,哪个不得躲着他啊。那时候房遗爱也就是个相府二公子,如今人家贵为驸马大将军,那可别之前更有资本了。   “少哭丧,本公子问你,你家主子是谁?”   “二公子,别啊,小的小的不敢说!”林来怪还没蠢到一下得罪俩呢,房二公子不好惹,长孙二公子也不是个善茬啊。   “哟呵,还有点骨气啊!”房遗爱不禁乐了,朝隋大男招招手后问道,“你知道是谁不?”   “回二公子,想来应该是长孙二公子了,姓林的整天跟着长孙二公子东奔西跑的,今个他从利人市一回来,就让小的们来抢徐夫人。当时,小的们可不知情,要是知情,打死也不会跟他来的!”隋大男的话算是得到了喽啰们的强烈响应,不断地应和了起来,“是啊,二公子,你就饶了小的们吧!”   “居然是长孙涣!”房遗爱摸摸下巴,这下有得玩了,看来长孙涣混黑社会混得不错啊,“阿勇,去,给拐爷去除点压力,这张这么多手不累得慌么?”   “得令!”秦勇一听砍人,顿时喜笑颜开的将林来怪拽了过来,举起唐刀后,秦勇邪邪一笑,“拐爷,对不住了,要怪就怪你这双瞎眼吧!”刀落下,林来怪就凄厉的叫了起来,林来怪表现得太让人失望了,人家隋大男也就哼了哼,他倒好,直接晕过去了。   “隋大男,以后洪帮就是你的了,至于林来怪,就交给你们处置了!”房遗爱说完裹裹披风就朝自己的黑虎走去,隋大男也不是个傻蛋,当即重重的给房遗爱的磕了个头,“谢二公子不杀之恩,从此之后,洪帮当听二公子号令,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这隋大男果然有几分脑子,自己只是说了些话而已,他便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转过身,示意隋大男和喽啰们站起来后,房遗爱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得听本公子的,从今天开始,给本公子把汾水帮灭了,本公子不喜欢听到别的声音!”   “二公子放心,从今天开始,洪帮上下会尽一切力量灭掉汾水帮!”   房遗爱领着人离开了,林来怪可就倒霉了,一只手被秦勇剁了,另一条手也没躲过去,一回到洪帮总部,隋大男就挥刀斩了林来怪的另一只手。隋大男很清楚,林来怪之所以还活着,就是二公子让他立威用的。   林来怪半死不活的只剩下一口气了,隋大男也不会让林来怪如此死去的,派遣俩人把林来怪扔到了延寿街的翠房阁门外。这翠房阁里养着的可是长孙涣的美人呢,一离开利人市,长孙涣便跑翠房阁里去了,相信他出来的时候,会看到林来怪的。   跟在房遗爱身边,秦勇翻着白眼问道,“少爷,那隋大男可靠么?”   “呵呵,这个隋大男倒挺实诚的,再说了,就算他不可靠又如何,有丽琬在呢,还怕他不听话?”   “那倒也是!”秦勇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咋把郑夫人给忘了呢,要是这隋大男敢不听话,郑夫人还不把他整死啊。   ☆、第489章 一把火点了皇家林苑   第489章一把火点了皇家林苑   有时候,房遗爱也得佩服下李明达强大的神经条,回来的时候这小丫头还需要徐惠安慰两声呢,这一回到家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房遗爱本想抱着长乐滚床单的,结果李明达这家伙坐屋里非要房遗爱弄什么会飞的花灯,一听会飞的花灯,几个女人也来兴致了,闻珞晃着腿乐呵呵的催促道,“房大将军,赶紧滴啊,这会飞的花灯,本姑娘还没见过呢!”   “这都过了子时了,还弄花灯?”房遗爱瞪瞪眼,都凌晨了,这帮子女人还这么大的兴致。   “子时又咋地,夫君你就弄弄吧,妾身也想看看呢!”长乐推推房遗爱的胳膊,俩眼还放着奇异的光芒,房遗爱没辙了,没想到这女人好奇起来这么可怕。亏得烧火的人不少,喊了两声,秦勇就跑去找材料了。   找来竹条,房遗爱亲自动手变了个桶,又在上边糊上了耐烧的厚纸,接着将准备好的蜡油固定在了下边,瞧瞧风向后,房遗爱和秦勇扛着梯子上了房顶,点着蜡油后,简易版的孔明灯缓缓地飞了起来,顺着西北风,一路朝东南飘去。孔明灯飞跑了,下边的女人们却不过瘾了,李明达很不满的撅着小嘴吧,“遗爱哥哥,再弄,再弄,明达要自己点,咱们弄根绳子,这灯就这么飞走了多不好!”   女人们一点睡意都没有,做为男主人房遗爱自然得满足女人们的兴致了,这次动手几个丫头也帮起了忙,至于糊纸的时候,就不用房大将军动手了,女人们按照自己喜欢的颜色胡乱贴着。为了满足李明达的心思,长乐还真让人弄来了卷长长地绳子,七盏孔明灯同时升空,那气势别提多牛叉了,红红绿绿的,就连房遗爱都得佩服自家女人的创意,瞧瞧闻珞那盏灯,灯上还画着个鸟,房遗爱看了半天也没分辨出那是个啥玩意。   “珞丫头,你画的啥东东?”看不懂了,房大将军只好不耻下问了。   闻珞兴奋地仰着脑袋,又蹦又跳的,“笨蛋,喜鹊啊,这你都看不出来!”   房遗爱一头汗,这头一次见把喜鹊画成这样的,瞧着那个悲情的喜鹊,房遗爱想起了祝枝山画的那幅小鸡吃米图,比起祝枝山把凤凰变成小鸡的本事,闻珞也不遑多让啊。   李明达拽着长长的绳子,跟放风筝似的,绳子很长很长的,很快孔明灯便飞得老远了,站房顶上也就能看到一点亮光了。一家子人站房顶上吹冷风,看看房顶的十几个女人,房遗爱真怕把房顶踩塌了。   坐房顶上,长乐不断地夸着房遗爱,“夫君,你真是太厉害了!”   “厉害个啥,三国的时候,孔明就会玩了!”房遗爱少有的谦虚了一下,对于诸葛大人他还是很敬重的。   烧火的伙夫们也有乐子了,一个个仰着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孔明灯,秦虎裹着个被子咧开大嘴笑得那个开心啊,“老铁瞧瞧,咱家少爷就是厉害,这玩意可比那破花灯强多了!”   “废话,主人懂得可多了!”铁靺也是第一次见这玩意,要是在吐蕃说灯会飞,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女人们玩得正开心呢,就听和李明达在一起拽绳子的樨樽叫了一声,“哎呀,坏了,夫君,你们快看,等掉下来了!”   房遗爱暗道一声,那不是废话么,蜡油燃尽了,灯不掉下去还能咋地?“瞎咋呼啥,灯油没了呗,行了都回去睡吧!”房遗爱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抬眼望了一下,这下他也傻眼了,貌似那灯晃晃悠悠的还有亮光呢,只见那孔明灯缓缓朝地面落了下去。这冬天里天干物燥的,碰到火,那还不是一点就着啊。于是乎,房遗爱和自家女人们眼睁睁的看着一场大火爆发了。   孔明大落在地上,一会儿就见远处燃起了一片火光,房遗爱傻眼了,女人们也傻眼了,长乐指指远处,有些咋舌的说道,“夫夫君那里好像是城南林苑吧?”   点点头,房遗爱干巴巴的道,“好像是那么回事!”   “完蛋了!”一看惹事了,李明达第一个顺梯子爬了下去,接着樨樽等几女全都溜了,房遗爱都快哭了,这下有得玩了,今个不用睡觉了,估计过不了一会儿,金吾卫和巡城司就要杀上门了。搂着长乐的纤腰,吹着冬日的寒风,俩人就像泰坦尼克号似的,“夫人,咱们玩出火来了!”   “夫君,剩下的事你解决吧,妾身乏了,得去睡会了!”长乐扒拉开房遗爱的俩大手,顺着梯子下去了,海棠瞧瞧可怜的公子爷,也跑路了。房遗爱仰天长叹,一群无情的女人啊,“铁疙瘩,还他娘烧火,本公子都让你烧死了!”   秦虎和秦勇等人全都抬眼看了看房顶,这少爷不会吹出毛病来了吧,铁靺更是扯着嗓子不解道,“主人,老铁又没烧房子,这也烧不着你啊!”   靠,没眼力劲儿的二愣子,房遗爱吐了口唾沫爬下边等着金吾卫上门了。   城南皇家林苑,何胜和柳大彪喝的兴高采烈地,如今严冬,不喝点酒哪能暖和啊。   “将军,你说这日子要是能烤把火多好啊?”柳大彪很郁闷的吐着槽,何胜也是颇为已然的点了点头。俩人这话刚说完,就发现林苑西南角发出一阵亮光,那通红的光芒,把整个天空都映红了,何胜傻眼了,嘴巴张的大大的,酒杯子也掉地下了。   反手给了柳大彪一巴掌后,何胜骂道,“还他娘的愣着干嘛,赶紧救火啊,你这张嘴啊,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柳大彪委屈的跑了,他也不想啊,这刚说烤火,那里就起火,还是那么大的火,看亮光,估计那面竹林子是保不住了。   房遗爱老老实实地坐客厅里等着,不一会儿金吾卫就杀上门了,尉迟宝庆也不敢嚣张,小心翼翼的问道,“俊哥,那啥灯真是你放的?”   “没错,那群败家老娘们,一人点了一个!”房遗爱也知道躲不过去,人家林苑的守卫只要顺着绳子找很快就能摸过来,再说这日子没睡觉的人多着呢,只要一问,就知道这灯是从他房府飞出来的了。   “牛!”尉迟宝庆竖了根大拇指后,很悲情的说道,“俊哥,走一趟吧,可别为难为兄了!”   房遗爱也不是第一次来金吾卫衙门了,可是这一次来,还真的挺没信心的,由于皇家林苑整个竹林子都被烧光了,尉迟兄弟俩也做不了主,便将程咬金请了出来。程咬金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的,“何胜,你他娘的搞错了吧,别找不到纵火犯,就拿老夫爱婿开刀!”   何胜和柳大彪站旁边,俩人都是黑不溜秋的,一身闪亮的盔甲也变成黑袍子了。拱拱手,何胜咧嘴苦笑道,“老将军,你就是跟末将俩胆儿,末将也不敢造这个谣啊!”   “谅你也不敢,不就个破竹林子么,又烧不死人,瞧你这大惊小怪的?”程咬金一向不讲究的,对于啥院子,啥花草的,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那些玩意,还不如两坛子酒呢。   “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啊,皇家林苑可是我皇尊严,怎么能说烧就烧呢?”   “少跟老夫拽文的,咋地,难道你还要老夫把房俊砍了不成?”程咬金里眼一瞪,很不客气的哼了哼。何胜赶紧缩了缩脖子,是个人都知道这老货不讲理,要真惹恼了他,这老货保不准先把他何某人砍了。   “老将军,说笑,末将不敢,不敢!”   “老夫瞧你就是这么个意思,要不大半夜的把老夫揪起来,他娘的,你当老夫跟你一样闲啊!”   何胜翻翻白眼,貌似这老货都快闲出毛病来了吧,今晚上刚陪陛下喝了酒,出了宫就跟几个儿子喝,整一个闲的没事干啊。   “小婿房俊,见过岳父!”   “行了,做吧,贤婿啊,这何胜说你放火点了林苑竹林,可有此事?”程咬金光明正大的冲房遗爱使了个眼色,但是房遗爱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回岳父,那火却是小婿无意间引起的。”   程咬金暗骂一声傻娃子,平常不是挺聪明的么,怎么这回犯糊涂了呢。何胜还有点佩服房遗爱的光棍呢,可是不一会儿,房遗爱继续说道,“岳父,这个事啊,也怪不得小婿,本来小婿是想试验下未来的热气球的,怎奈何长安城里管得严,便只好先弄点小的做实验了,哪曾想一不留神就跑林苑里去了!”   何胜俩眼都凸出来了,这也太能扯了吧,那热气球又是个啥玩意,跟灯能扯上关系么。房遗爱扯得很不靠谱,但是程咬金偏偏就当真了,拍拍大腿,程咬金大笑道,“何胜,听到没,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屁的误会啊!何胜那个恨啊,这一老一小也太无耻了,当着他们的面瞎扯淡。   房遗爱这点火点的兴高采烈地,长孙涣也不好过,这刚从美人屋里出来,这一开门就踩到个人,拿火把照照,这不是林来怪么,咋几个时辰不见,连来怪就丢了俩胳膊捏。让下人把林来怪折腾醒,长孙涣急声问道,“拐子,你这是咋了,谁下的手?”   “二公子,呜呜,你要替小的报仇啊,都是那个房遗爱,他不光砍了小的手,还把洪帮占了,他刚下了命令,说要把汾水帮灭了!”   “他娘的,又是这个死房俊,说,美人呢?”长孙涣很气,但是气的不是洪帮和汾水帮,而是没把美人弄到手。林来怪差点没晕过去,都啥时候了,这位爷还想着美人,这一刻林来怪悟道了,就长孙二公子能斗过房二公子么。   “美那美人是房遗爱的女人!”   一听林来怪的话,长孙涣笑得更欢乐了,“房遗爱的女人,那敢情好,不是他的女人,本公子还没兴趣呢。嘿嘿,动汾水帮,既然房遗爱有兴致,本公子就陪他好好玩玩。”   孔明灯惹得西跨院的女人神情高涨的,唯一特殊的就是徐惠,自从回了西跨院屋里,她便将那幅画摊开了,当看到那幅画像和诗词后,徐惠无力的坐在了榻上。   “chao水莲花月中舞,清歌霓裳风沙路。玉手扬鞭江南里,美人引得几回顾!”徐惠喃喃自语着,一行清泪便轻轻地滑落了下来。徐惠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好像她越来越迷茫了。   渭水河畔,流水潺潺,这水流如此近,却灭不了近在咫尺的火!。   ☆、第490章 羊羔子看江山   第490章 羊羔子看江山   大清早的,李世民还想好好睡睡觉呢,今个不用上朝,也没啥大事,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如此舒服的觉了。李世民想的挺好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一睁眼,他就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皇家林苑的竹林子被人烧成灰烬了,最让李世民生气的是,放火的人居然是自家好女婿房俊。   “拿刀来,不,去把房俊提来,气死朕了,气死朕了!”李世民当真被气糊涂了,昨夜刚夸他孝顺,必定松花蛋可不是人人都能弄出来的。这倒好,几个时辰刚过去,他就把皇家林苑点了,这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长孙皇后也有点懵,这房俊在搞啥玩意,这长乐也不管着。长孙皇后不知道的是,这次她还真错怪房遗爱了,从始至终,这事都是长乐和李明达挑唆出来的,只不过林苑一着火,这俩女人便躺床上睡大觉了,至于背黑锅的人就只剩下房遗爱了。   一大清早,皇家林苑起火的事情便传开了,一到尚书省,房玄龄就被李绩拉去了,“玄龄公,昨夜的事情你知道不,听说房俊把皇家林苑点了?”   “怎么会?”房玄龄回头想想,好像今个一早也没见到那小子,儿媳妇们也一个个闪烁其词的,如此一想,房玄龄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坏了,不会这臭小子真又惹啥事了吧?”   李绩一看房玄龄这脸色,就知道出事了,这下子尚书省里的一帮大佬便有话题聊了,杜如晦也挺担心房遗爱的,这一把火把皇家林苑烧了,这陛下不发飙才怪呢。拉拉房玄龄的袖子,杜如晦小声道,“玄龄兄,咱们还是去金吾卫瞧瞧吧,估计俊儿被弄金吾卫去了。”   “嗯!”房玄龄也实在是不放心,反正尚书省也没啥大事,便和杜如晦、李绩还有凑热闹的魏征骑马去了金吾卫。一进金吾卫衙门,就听到了程咬金那独有的大嗓门,“贤婿,你快点啊,那个啥玩意热气球真能带人飞天?”   “岳父大人,你别催啊,小婿也急啊!”房遗爱都快烦死了,本来就忙,这老货还在旁边上蹦下跳的,不给帮忙就算了,你别帮倒忙啊。拿着根竹条子,房遗爱冲何胜吼道,“何将军,你去帮忙弄只小羊羔过来!”   “房将军,你弄羊干啥,就算吃羊肉,你得弄只大肥羊啊,小羊羔子顶啥用?”何胜实在不解,和这房将军在一起,太费脑子了。房遗爱那个气啊,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吃羊肉,这他娘的要是不赶在李世民到之前弄出点动静来,他们这帮子人都得倒霉,“吃个啥,本将是用来做实验用的,把羊羔子放热气球里,懂了吧?”   一听羊羔子进热气球,程咬金便不乐意了,“贤婿,你这是咋说地,老夫进去也就是了,老夫还想体验下飞天的感觉呢!”   瞧程咬金那张老脸,房遗爱真是服气了,赶紧耐心的解释道,“岳父,这热气球是简易的,承受不了那么重的重量,要载人的话,得用上好的布料,弄更大的球才行啊,还有这火油也得换成煤气才行!”   “这么回事啊,那行,你忙活,争取明个就弄个大球出来!”程咬金说话也不怕吓死个人,房遗爱翻翻白眼,真当热气球是啥好弄的啊,光布料不说,就那个喷火器再加上煤气就够他房某人忙活的了。   由于金吾卫的将军们全都把注意力放到热气球上了,也没人注意到几个大佬到了。见程咬金等人忙的不亦乐乎的,几个大佬便做椅子上观察了起来,魏征也算个勤学好问的人了,既然看不懂,便走过去拍拍程咬金的肩膀,“知节,你和房俊弄啥呢?”   程咬金正急呢,一伸手把魏征扒拉旁边去了,最终还吐槽道,“老货,你知道个啥,别影响老夫干活!”   “老货,你才知道个啥子呢!”一件程咬金这鸟样子,魏征就知道这老货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这老货早卖弄起来了。   大佬们正看得入神呢,就听“咩咩咩”一阵叫,何胜牵着俩羊羔子,勇猛无比的站在门口,脸上还挂着块黑灰。从晚上到现在,他和柳大彪还没来得及去洗把脸呢,相比起脸皮子,还是命更重要啊,不把陛下哄弄高兴了,倒霉的准是他何胜。别瞧人家房将军是罪魁祸首,但是陛下可舍不得因为这点事斩了自己的爱婿。   房遗爱挥汗如雨的终于把底座搞结实了,上边的蜡油也插了好多引燃点,这一个引燃点可提供不了那么大的动能,如今没有煤气,只能用蜡油凑合下了。   李世民杀气腾腾的奔到了金吾卫,一看房遗爱和程咬金俩人都撅着屁股倒腾竹筐子呢,李世民脸一黑,上去照着房遗爱屁股蛋就是一脚。房遗爱正急眼呢,屁股一中着,便跳脚骂了起来,“姥姥的,谁,不想活啦嗯?父皇,你咋来了,快请上座,一会儿就弄好了!”房遗爱转头一瞧,李世民居然杀过来了,再往北边瞧瞧,老爷子房玄龄、杜如晦、李绩、魏征,这大唐朝的头子就剩下个长孙无忌没来了。没用房遗爱多想念,不一会儿,长孙无忌便施施然的来了。   “臭小子,你想气死朕不成,好好地元宵节也不让人好过,居然把林苑的竹林子点了,哼,朕告诉你,要是不给朕个说法,就把你扔火坑里去!”   李世民脸再臭,房遗爱也不敢反抗,李世民骂得起劲,大佬们一个求情的都没有,他们都知道这皇帝陛下也就嘴上过过瘾罢了,真要斩了房俊,他舍得么?   程咬金可不会在乎态度,cāo着嗓子便将伟大的热气球吹嘘了一遍,看这俩羊羔子,李世民忍着气嘿嘿笑道,“臭小子,加把劲,今个你要不把羊羔子弄上天,朕就把你放天上去!”   “”房遗爱真想骂一句李世民,有火冲你家女儿发去啊,干嘛对咱个小青年发啊。   长乐还算有点良心,一觉醒来吃过早饭,便领着李明达来了金吾卫,也不知道咋回事合浦就像个万事通似的,也跑过来凑热闹了。围着热气球转了两圈,合浦拍着小手惊喜道,“姐夫,快点,快点,让这玩意飞起来啊!”   “一边玩去,等会就能飞了!”房遗爱一把将合浦提留旁边去了,这治不了李世民,还治不了你个丫头片子啊。   一个羊羔子怀着悲惨的眼神被房遗爱拖进了热气球的竹筐子,接着房遗爱便拿着火把将十几根火捻点着了,于是乎腾腾大火被点燃了,随着一股子黑烟,羊羔子“咩咩咩”的叫了起来!   程咬金靠的最近了,也属他最急了,“飞啊,他娘的,飞起来啊!”   “老货,闪一边去!”李世民一把将程咬金拽开了,虽然李世民面上听沉静的,但是心里早就急坏了,赶紧飞起来啊,这皇帝也是人啊,谁不喜欢看个稀罕玩意呢,尤其还是这个热气球,这要真能飞起来,那用途可就大了,到时候想搞个侦察,谁还能挡得住啊。   房遗爱很是着急,心里默念了一百遍飞起来后,热气球终于有动静了,只见上边鼓鼓的,热气球晃晃悠悠的腾空而起了。一离开地面,羊羔子就吓傻了,趴筐子里就流泪了,“咩咩咩”!   热气球会飞了,房遗爱抱过长乐就亲呀亲的,弄得长乐一脸的口水,“长乐,瞧见没,为夫成功了,哈哈,飞了,飞了!”   何胜俩眼都湿润了,忙活了一晚上,终于过关了,只要陛下一高兴,这失职之事还算个啥啊,不就是一点竹林子么,没了再种就是了。   李世民有点傻傻的看着越飞越远的热气球,这个玩意还真飞起来了,要真按照房俊的设想,换下燃料,然后换下布料,弄得再大点,这不就可以载人了么。想到这里李世民兴奋了,要不是顾及形象,他真想敲锣打鼓庆祝下,这会儿李世民也不怪罪房遗爱了,拍拍房遗爱的肩膀,“俊儿,这个玩意,咋弄回来,它会自己飞回来么?”   “嗯?”房遗爱愣住了,完蛋,光想着让球飞上去,却忘记把球拉回来了,要是上边有人还能控制下热气球,可那上边蹲着的可是羊羔子啊,“父皇,这个,小婿忘记栓根绳子了!”   一听房遗爱这话,李世民啥都明白了,这个臭小子果然靠不住啊,拍拍尉迟宝庆的后脑勺,李世民怒道,“混账,还愣着干嘛,赶紧去追啊,不把这球弄回来,你们全都跳渭河里洗澡吧!”   尉迟宝庆有点不服,这陛下也太偏心了,明明是房俊考虑不周嘛,居然把火发他尉迟宝庆身上。怀着悲愤的心,尉迟宝庆领着一帮子金吾卫勇敢的追着热气球而去,如今天刮西北风,热气球晃悠悠的朝南飘去。房遗爱都看傻眼了,这南边可是秦岭山脉啊,这要是热气球落林子里,还不引发一场森林大火啊,昨夜一个竹林子李世民都这么发飙了,这要把秦岭点了,他房遗爱就得跳悬崖了。   急眼了,舍了媳妇,房遗爱便随着尉迟宝庆去了,尉迟宝林也不甘寂寞的追了上来,到了骊山脚下,一帮子人全都下马了,这金山里还骑个什么马啊。金吾卫的人不够用,房遗爱又把骊山大营里的龙虎卫给拉了过来,上万人马便在树林里折腾了起来。羊羔子做球里浏览大唐万里江山,房遗爱和尉迟双胞胎却要跋山涉水的。   亏得骊山没啥悬崖峭壁,否则上万人马都得跟着跳过去。   “俊哥,你他娘的怎么不栓根铁链子呢,害的兄弟们跟群野人似的!”尉迟宝庆缸聒噪完,房遗爱就怒了,“奶个熊的,就会马后炮,你咋不知道栓绳子呢。”   “这这不是以为飞不起来嘛?”尉迟宝庆摸摸后脑勺,谁晓得这玩意真能飞起来呢,早知道他尉迟宝庆坐里边享福了,哪轮得到那只羊羔子啊。   追了一个时辰,热气球终于开始往下落了,这下房遗爱总算松了口气,开始光怕燃料不够了,让何胜弄了几十斤的蜡油,这下可亏死他房某人了。热气球飘呀飘的,房遗爱追呀追的,眼看着就要追到了,前边又有个峭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去。   “咩咩咩”一连串的羊羔子叫,一群人终于找到热气球了,那热气球挂在一棵白桦树上,羊羔子还蹲里边开心的吃着树枝子。   看到这里,尉迟宝庆抱头就哭了起来,“真他娘的憋屈,为了这玩意,老子差点掉山洞里,这羊羔子还有心情吃树枝!”   房遗爱俩眼一瞪,这年头人不如羊啊,人家羊羔子都浏览大唐江山了,他房某人还站地面上当原始人呢。   ☆、第491章 唐朝来的斗牛士   第491章唐朝来的斗牛士   当再次回到金吾卫的时候,天居然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回头瞧瞧,这热气球居然飞出了几十里地,房遗爱再次见证了飞行器的威力,看上去这热气球晃悠悠的,居然有如此速度,果真是天上没有障碍物啊。   尉迟双胞胎把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到羊羔子身上了,这陛下怪不得,这俊哥打不过,但是欺负下羊羔子还可以吧,尉迟宝林踢踢羊羔子的尾巴,很不客气的道,“哥,咱们把它养大了,过个几个月就宰了吃!”   “嗯,好主意!”尉迟宝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房遗爱在一旁听得直咧嘴,这羊羔子算是倒霉了,碰到这两位屠夫了。仔细想想,好像他房某人也有点馋羊肉了,尤其是羊肉泡馍,只可惜了,如今大唐朝还没羊肉泡馍这个说法呢。   李世民等啊等的,等的天都快黑了,一帮子小青年终于回来了,房遗爱领着人扛着热气球,尉迟兄弟俩牵着只趾高气昂的羊羔子,这情景也太诡异了。小羊羔子一回到金吾卫,就“咩咩咩”的跑到另一只羊羔子身边,好像在诉说着自己的光辉历程似的。   围着热气球转了两圈,李世民用力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好贤婿,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啊!”   看看李世民的小脸,又想想这话,好事啊,房遗爱赶紧拱拱手谦虚道,“哪里,哪里,全都是父皇的英明指导,小婿才会茅塞顿开,弄出个这玩意来啊。”   李世民更高兴了,瞧这个女婿,多会说话啊,“嗯,这玩意不错,一定要保密啊,另外呢,你再加把劲儿,争取早日把那能载人的东西整出来。”   “”房遗爱眨眨眼,咋听着不对味呢,不会这群老货都想玩一次飞天了吧,不光李世民如此,就连一向稳重的老爷子和杜如晦也是一个眼色。估计房遗爱只要一说这玩意就可以载人,保准一群大佬争先恐后的往里钻。   “父皇,这载人的热气球一时半会儿,小婿也弄不出来啊,倒是那个失火的事情,您看?”   “失火?没事,不就是几根竹子么,烧了再种就是了!”李世民爽朗的摆了摆手,看的房遗爱都愣了,这老货变得也得快了,刚是谁下黑脚了。   这一关是过去了,但是载人飞天的壮举还得准备着,老货们可都等着飞天呢,也就是技术不到位,要是有那个技术,房遗爱就造个火箭,把一帮子老货全都送月球去。一个个全都想飞起来,却不想想他房某人有多苦,到现在可还没眯会眼呢。   离开金吾卫后,俩小丫头就追后边一个劲儿的聒噪,长乐也知道自家夫君疲累不堪的,便伸手把俩丫头撵走了。临走时,合浦还一个劲儿的冲房遗爱展示着高耸的双峰,“姐夫,弄出大球球来,可要跟合浦说一声啊!”   “哎,等着吧,啥时候弄出来准让你上去飞一次!”房遗爱不无邪恶的笑着,要是找个妞玩次空中大战得有多爽?   长乐扭脸瞧瞧,咋笑得这么瘆人呢,拍拍房遗爱的胳膊,她悄声道,“夫君,你这是咋了,没事乐个啥?”   “额,嘴馋了,想羊肉泡馍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住了,这张破嘴真不靠谱,这不是给自己惹事嘛。果然长乐有些奇怪的问了起来,“夫君,何为羊肉泡馍,怎么妾身在宫里待了这么久,也没听说过呢?”   “这是乡下人瞎鼓捣出来的,你一个金枝玉叶,哪会知道啊,得了,等为夫睡一觉,就给你弄点羊肉泡馍吃!”房遗爱大言不惭的说了句,名义上是给长乐弄得,但实际上却是他房某人馋得不得了了。   回到家,房遗爱脱了鞋,往床上一躺就眯过去了,长乐也没想到房遗爱说睡就睡,她也就站外边吩咐了声买羊肉的事情而已,这回到屋里,就看到房遗爱撇这俩腿,躺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长乐一个人是架不动房遗爱的,便将海棠喊了进来,两人合力才将房遗爱的外套脱了。   “夫人,起火的事情没事了吧?”海棠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她也是个挑唆犯呢,要不是她和几个丫头一个劲儿闹着要放灯,估计也出不了这事了。   “呵呵,没啥大不了的,也就少了点竹林子而已!”长乐从始至终就没担心过,否则她也不会睡觉睡那么踏实了。   一觉醒来,天亮了,摸摸旁边的美人,美人便慵懒的睁开了眼,“夫君,你可算醒了,一觉睡六个时辰,呵呵,还真是厉害!”   “不会吧?”房遗爱摸摸眼皮,六个时辰,那可是十二个小时啊,这可是他房某人睡得最长久的一次了。起床耍耍鬼哭狼嚎刀法,正耍的虎虎生风呢,闻珞便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房俊,来,咱们练练剑法!”   “不练,练就练拳法!”唐刀一扔,房遗爱便仰着下巴冲闻珞笑,闻珞只能咬牙切齿的瞪了瞪眼,“无耻之尤,本姑娘哪有你力气大,摆明是怕了!”   “不可理喻,本公子会怕,本公子要是怕了,儿子跟你姓!”   闻珞挠挠头,这叫啥话,懒得理他了,闻珞拢拢长发就要回屋去,房遗爱却将她的手拉住了,“珞丫头,今有事没?”   “没啊,嘿嘿,是不是又有坏主意了?”闻珞瞧房遗爱神神秘秘的,闻珞便知道这家伙又想做啥事了,被人看穿后,房遗爱大着脸耸了耸肩,“小点声,珞丫头,等吃完早饭跟我出去趟,你得好久没当过贼了吧,今个咱们就去当回贼,等回来,本公子给你弄点好吃的。”   “没问题!”闻珞最喜欢热闹了,更何况还有好吃的。   早饭后,房遗爱和闻珞就跑出了家门,长乐本来还想问问那羊肉泡馍的事情呢,可是一转眼就找不到人了,“琦儿,夫君呢,怎么吃晚饭就看不到人了?”   “谁知道呢,一大早就和珞儿跑出去了,俩人都神神秘秘的,问他们也不说!”闻琦还纳闷呢,这俩人一起出去,估计也不会干啥好事。   到了外边,房遗爱便趴闻珞耳边小声嘀咕道,“珞丫头,知道小寒庄吧?”   “当然知道了,长孙家的庄子嘛,咱们去哪里干嘛?”   “嘿嘿,咱们去宰牛!”房遗爱嘿嘿一笑,羊肉泡馍就得用到牛肉,可偏偏这牛肉没得卖,在这大唐朝,耕牛可是受法律保护的。活在大唐朝,要想吃牛肉,那可是得看天意的,除非哪个牛老死了或者摔死了,否则任何人都不能宰杀耕牛。   房遗爱想得很清楚,自家的牛不能动,动别家的应该没问题吧,反正长孙家的庄子里牛多,不宰长孙家的,还宰谁家的?   闻珞有些小兴奋,好久没干过违法的事情了,看闻珞火急火燎的,房遗爱真有点后悔让隋大男当红帮老大了,瞧瞧,这闻珞才是标准混黑社会的女流氓啊。到了小寒庄,俩人便趴围墙上朝牛群望去,“珞丫头,你瞧,这里的牛好多啊,足有三十头之多了吧?”   “嗯,房俊,该怎么做,这貌似不好动手啊!”闻珞有点头疼,这牛可不比几千贯钱,牛这么大个东西,可不是说偷走就能偷走的。   “别急,咱们当然不能硬来了!”房遗爱才不会办傻事呢,要是让长孙家知道了,长孙兄弟俩还不跑李世民面前告黑状啊。掏出块红布,房遗爱嘿嘿笑道,“珞丫头,瞧好了,本公子今天给你当回斗牛士,你去把门弄开,然后去东边河沟里等着!”   “嘻嘻,没问题,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能咋折腾!”闻珞翻过墙,抽出短剑很快便把牛缰绳割断了,最后还把牛栅栏给搬旁边去了,从里边打开门,闻珞朝房遗爱做了个胜利的手势后,就撒腿朝东边跑了过去。   看大门开了,房遗爱随手给自己蒙了快红布,既然当盗贼,总不能露出真面目吧。蒙好面后,房遗爱举着红布就在门前跳起了舞,左扭扭,右扭扭,在伸伸腿,很快牛群就暴动了,“哞哞”,震天响的牛叫声彻底惊动了小寒庄的庄丁,等他们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幅惊人的场景。几十头牛撒丫子狂奔,前边还有位手拿红布的蒙面大侠一个劲儿的跑。   “快,都别看了,赶紧把牛追回来啊!”庄丁们拿起牛鞭子就撒丫子追了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后,牛终于被追回来了,可是却少了一头最健壮的牛,庄丁们很痛苦,这到底哪来的偷牛贼啊,居然如此好的智商。   房遗爱在前边牵着牛,闻珞却侧坐在牛背上不断地哼着歌,俩人就像一对田中归来的小夫妻似的。   “珞丫头,不带这样的啊,本公子累死累活的,你却做牛身上享福!”   “哈哈,房俊,我都服了你了,这鬼主意都能想出来,居然用红布偷牛,真有你的。对了哎,牛是偷出来了,可是怎么宰牛啊!”   “珞丫头,你这就不懂了吧,你知道丁老八以前干过啥么?”   一听房遗爱这话,闻珞翻翻眼笑嘻嘻道,“那家伙不会杀过牛吧?”   “嘿嘿,算你聪明!”   来到城东的桦树林后,闻珞便跳下了牛背,瞧这片树林子,还真是宰牛的好地方啊,吹声口哨,丁老八便扛着家伙跑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一脸兴奋的李穆。一看到大黄牛,丁老八嘴里便开始流口水了,“少将军,这么头牛,好东西啊,这个能不能也分小的们点?”   “屁话,本公子吃得了一头牛么,弄几十斤,剩下的都交给你们了,回去给兄弟们好好熬过汤!”   “哎,少将军,你就瞧好吧,小的一会儿就把事办利落了!”   看看大黄牛,房遗爱还是有点不忍心的,冲大黄牛拱拱手后,他悲声道,“牛兄,别怪房某啊,要怪就只能怪你跟着长孙家混了!”   “房俊,你胡说八道个啥玩意呢,走,咱们先出去,杀牛太血腥了!”闻珞拉着房遗爱往外走,好像她很怕血腥似的,房遗爱对于闻珞的伪善,只能用鄙视来形容了,人都杀过不少了,居然还怕宰牛的。   “哞哞哞”老黄牛发出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次叫声,半个时辰后,李穆高兴的喊了起来,“少将军,完事了!”   看着血淋淋的一片,房遗爱好心的让丁老八把牛头和那些内脏啥的埋了,最后又挑了几十斤牛肉,“李穆,找几个人把牛肉送府上去,对了别忘了把牛皮也带上!”   “好嘞!”李穆屁颠屁颠的去喊人了,房遗爱则赶紧溜了。   ☆、第492章 线索又断了   第492章 线索又断了   当李穆领人把牛肉和牛皮送到府上的时候,长乐还在纳闷呢,李穆人一走,长乐就去找房遗爱了。   “夫君,这牛肉咋回事?”长乐做为大唐公主,当然知道私自宰杀耕牛是犯法的,做为一位守法公民,长乐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育下自个夫君。房遗爱让人洗着牛肉,很是无辜道,“啥咋回事,你不是要吃羊肉泡馍么,可是用得到牛肉的,赶巧了,城西老兰家的牛摔伤了腿,为夫就让李穆把那牛买了下来!”   “真是这样的?”长乐蹙着眉,很明显没有相信,转身问闻珞,闻珞也说是买的老兰家的牛。长乐也懒得追究了,这俩人估计早串好口供了。   弄羊肉泡馍可不是啥简单事,光牛羊肉就得浸泡个俩时辰,料子虽然不是很齐全,但也够用了,过了晌午,泡好的牛羊肉就下锅了。最近这两天,铁靺都烧火烧上瘾来了,这不,从火坑里跑出来,这家伙就猫厨房里去了。   晚上的时候,肉汤终于熬好了,开锅尝一尝,汤浓肉烂,当真是好东西啊。在晚饭之前,房遗爱还特意让长乐给李世民夫妇松了一点过去,长乐也没多想,还以为房遗爱是好心呢,哪知道房遗爱正打着歪主意呢。这宰牛的事情长孙家只要想查就能查出来,为了免除麻烦,还是让李世民吃上一些的好,只要牛肉进了李世民的肚子,还怕他不给撑腰么?   一家子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了,老爷子也少有的吃了两大碗。   房府吃着羊肉泡馍大餐,长孙炳却坐屋里直摇头,这丢了头耕牛倒不是什么大事,问题是这丢牛的方式也太奇怪了。赶巧了,长孙涣闲着没事,便回了趟家,看到长孙炳愁眉苦脸后,长孙涣便低头问道,“管家,你这是咋了?”   “是二公子啊,也没啥大事,就是丢了头牛而已!”   丢了头牛?长孙涣皱皱眉头,想了想后,他朝外边喊了喊,“憨子,你进来下!”   憨子是长孙涣的老跟班了,也算是长孙涣的左膀右臂了,一进屋,憨子拱手道,“二公子,啥事?”   “没啥事,你说房府今早进了些牛肉还有块牛皮?”   “嗯,小的是这么说过,今天小的路过房府门口,就看那李穆领人抬着些牛肉,而且还有块上好的鲜牛皮呢,也不知道那家伙从哪弄来的!”   长孙涣怒了,拍拍桌子就生起了气,这个房遗爱简直太缺德了,想吃牛肉,宰自家的啊,偷他长孙家的干嘛,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么。想了想,长孙涣怒道,“管家,你去长安县报案,就说咱家牛被房遗爱偷走了!”   “啊?”长孙炳有点头晕,值得么,为了一头牛也要斗上一斗。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长孙涣很生气,他长孙二公子也是再不发发威,这房遗爱就要反了天了。   管家听话的去报案了,看着笔录,韩英来有种想晕过去的感觉,怎么又是长孙涣,最可恨的是告的还是房府二公子,这不是要他韩英来的命么。韩英来搞不懂这群王公子弟,不就是一头牛么,宰了也就宰了,居然还当真了。   长孙涣正梦想着让房遗爱吃瘪呢,哪想得到吃牛肉的还有李世民呢。   百福殿里,李世民不断的夸奖着长乐夫妇,“还是长乐孝顺啊,有好东西也不忘了咱俩!”   “呵呵,陛下说的倒是,这羊肉泡馍还挺好吃的呢,妾身还想再吃上些呢,只是这肚子却装不下了!”   房府里的人,全都被羊肉泡馍征服了,虽说吃了些羊肉泡馍,但是后遗症也挺大的,那就是有股子羊膻味。长乐是受不得这股子味道的,饭后便跑去泡澡了,这下可爽了房公子了,和媳妇洗了个鸳鸯浴后,俩人就躺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房遗爱还没来得及出府,拓跋惜月便来拜访了,说起来,这拓跋惜月可是个稀客呢,不用想,房遗爱也知道于文常的事情有线索了。领着郑丽琬来到客厅后,拓跋惜月就起身福了一礼,“房将军,会昌寺的事情有些着落了,但是具体怎么办,还得你发话才行。”   “说说吧!”房遗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郑丽琬则坐在了旁边。对于拓跋惜月,郑丽琬还是很有兴趣的,此时,拓跋惜月也朝郑丽琬微微笑了笑,都说郑丽琬智如妖姬,但是拓跋惜月却不甚服气。   “房将军,据属下所查,年前去过会昌寺的人不少,但是值得注意的也只有吏部侍郎田魁,此人曾于腊月二十四和腊月二十七去过会昌寺,但是据属下的人打探,这田魁却没有上过香,也没有听过禅,每次在寺里待一个时辰后就会离开!”   吏部侍郎田魁?房遗爱是知道这个人的,上次长武县民乱的时候,田魁就推脱说自己屁股长疮,对于这位脸皮深厚的田侍郎,房遗爱可是记忆深刻的。   “惜月,你有几分把握?”如果说田魁和于文常有关系的话,那得有十足的证据才行,否则房遗爱还真不敢动田魁,做为吏部左侍郎,当朝四品大员,那可是影响甚广的。若没有十足把握,房遗爱不会动田魁的,因为没有证据的话,那会引起朝堂激辩的。田魁代表的可是吏部的利益,没有证据就对他动手,那可就表示他房某人对吏部有想法了,别说长孙无忌和侯君集了,就算李世民也不会同意的。   “七分把握!”拓跋惜月淡淡的四个字,却给房遗爱出了个莫大的难题。   拓跋惜月也没有久留,说了些事情后便带人离开了,而房遗爱却坐屋里沉思了起来。   “丽琬,你是怎么想的?”房遗爱有些头疼,到底该不该对田魁下手呢?   “夫君,依妾身看,这田魁定是有问题的,至于提审田魁嘛,夫君倒不用太过担心!”   “呵呵,能不担心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那个人!”   郑丽琬起身走了两步,纤手一伸便坐在了房遗爱怀里,“夫君,你是担心陛下怀疑你对吏部有念想吧?”   “是的,陛下的为人你应该清楚些的,说白了,在他心里,权力才是罪不容人触碰的东西!”   郑丽琬笑着点了点头,“夫君,你担心的也是,不过妾身倒有个想法。既然这样,何不将难题交给陛下呢,不管有没有证据,你这样把实情告诉陛下就可以了,至于陛下怎么做,就看他自己的了!”   房遗爱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办法了,打马进了太极宫后,房遗爱就来到了百福殿,结果李世民却没在百福殿里待着。   看房遗爱神色焦急,长孙皇后不禁关心道,“俊儿,是出什么事了?”   “嗯,有点事要跟父皇商量下!”房遗爱勉强笑了笑,有时候给皇家当差就是麻烦,别人都羡慕他房遗爱受宠,可是谁又知道他房某人的难处呢。   不一会儿,李世民就来了,看房遗爱有急事,长孙皇后也没有多留,至于政事,她是绝对不会掺合的。   “父皇,刺客的事情有些着落了!”   “哦?说说跟谁有关系?”李世民对于这事也很关注,作为一个帝王,最怕的就是像猴灵这样的组织。   “回父皇,经小婿查探,这事情很可能跟吏部左侍郎田魁有关系!”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就皱起眉头,李世民不说话,房遗爱也不敢插嘴。李世民在衡量着,他想确定是不是房遗爱对吏部起心思了,“俊儿,你说田魁跟刺客有关系,可有证据?”   “没有确凿证据,如今一切都还在揣测中!”房遗爱心里一阵不爽,这李世民摆明了不信他啊,幸亏没有私下里动田魁,否则这要引起李世民的防备了。   李世民也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说,房遗爱如此诚实,李世民倒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想了想后,李世民将赵冲喊了进来,“赵冲,你去趟尚书省,将吏部左侍郎田魁喊来!”   “是,陛下!”   时间过了不久,房遗爱连杯茶都没喝完呢,前去喊人的赵冲便独身回来了,看到赵冲身后没人后,房遗爱便眯起了眼,瞧这个情况,估计这田魁是凶多吉少了。果然,一进屋,赵冲便拱手道,“陛下,田魁死了!”   “死了?怎么会?”李世民猛地站了起来,这田魁就在尚书省里值事,谁人可以要了他的命呢?   “陛下,估计田魁早有准备了,末将到那里后,也就说了句话而已,他便咬碎了口中毒丸!”   房遗爱真心急了,这田魁一死,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线索就又断了,“老赵,你跟他说啥了?”   “没啥啊,末将也就说了句房将军也在而已啊?”   “蠢货!”李世民恶狠狠的瞪了赵冲一眼,赵冲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便乖乖的低下了脑袋。   一切的努力又都白费了,要是李世民能够信任他一些,他早就可以把田魁收押了,有过于文常的教训,房遗爱自不会让田魁服毒自尽的。   “父皇,孩儿想去尚书省瞧瞧,说不定能有些线索呢!”   “去吧!”房遗爱离开了百福殿,李世民则有些愧疚的坐了下来,看着房遗爱那有些落寞的背影,李世民无声地叹了口气。李世民很清楚房遗爱在懊恼什么,可这又是谁的错呢?   尚书省里已经戒严了,没有人能够想到堂堂吏部左侍郎会是猴灵的人,田魁的尸体躺在地上没有挪动过,仵作仔细的验着尸体。等房遗爱来到尚书省的时候,刑部的人已经开始收敛尸体了,将仵作唤来,房遗爱沉声问道,“田魁所中何毒?”   “回房将军,是鸩毒!”   听了这两个字,房遗爱无奈的笑了起来。   回了家,房玄龄便领着房遗爱去了书房,面对老爷子的关切,房遗爱将整件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见房遗爱有些消沉,房玄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俊儿,不必如此,虽然田魁死了,但说不准还是件好事呢。”   “父亲,此话怎讲?”房遗爱有些不明白的抬起了头,房玄龄却是没有答话,只是呵呵笑道,“莫多问,过两日,你便知晓了!”   正月十九,尚书省接到了李世民的旨意,提吏部郎中房遗直为吏部左侍郎!   得了这个消息,房遗爱也有些明白了过来,李世民如此破格提拔大哥,也许是在做一种补偿吧。   ☆、第493章 要钱的吴王殿下   第493章要钱的吴王殿下   房遗直担任吏部左侍郎是有些突兀了,侯君集从没想过李世民会有这个决定,如今房玄龄执掌尚书省,房遗爱又在军中拥有非凡的地位,可以说房府三个男人没有一个好相与的。如今房遗直年未到三旬,便已经成为四品左侍郎了,那离着尚书之位还有多远呢?   侯君集是担忧的,所以他找到了长孙无忌,“辅机,你说陛下怎么会下这个决定呢?”   “谁晓得陛下的心思呢?”长孙无忌摇着头,他曾想过房遗直会上位,可是那也该十年之后才对,可是李世民的决定,彻底让长孙无忌疑惑了起来。难道李世民不怕房家做大,引起麻烦么?相比较侯君集的慌乱,长孙无忌并不是太过担心,从古至今都是捧得越高摔得越疼,看上房家恩宠不断,可是这里边也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危险,那就是房家不能出事,一旦房家出事的话,便会沉入谷底,到那时,房玄龄估计连告老还乡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房府书房里,房玄龄也并不像在外边表现得那么高兴,相反他还特意的嘱咐了起来,“洁儿,这吏部左侍郎是个好位置,但也需小心应对才是啊!”   “父亲,孩儿晓得的,只是为何陛下会突然提拔孩儿当这个左侍郎呢?”   “呵呵,洁儿,有时候你得学会观察才是,来为父都知道侯君集和长孙无忌走得近,那陛下又会不知道么?”房玄龄伸手摸着桌面,笑着言道,“正巧,因为以前的事情,陛下又对俊儿有些愧疚之心,也便想到了你。”   “孩儿明白了,哎,若不是父亲和长孙无忌有矛盾,估计陛下也不会让孩儿但这个位子了!”   “也并非如此,洁儿,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以你的能力这个左侍郎迟早都是要给你的,现在只是提前了一点而已!”   房玄龄和房遗直说着话,房遗爱却低头想着心事,房玄龄眯着眼,微笑道,“俊儿,可还在烦心田魁的事情?”   “是的,父亲,你也知道孩儿好不容易才将田魁挖出来的,哪曾想一句话没问,他便见了阎王”房遗爱的郁闷可想而知了,本以为可以揪出点东西来的,哪曾想却白忙一场。   “俊儿,有些事情是急不来的,你和猴灵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呢?既然猴灵有想法,你还怕他们不露出马脚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着那个瞬间出现的机会,而不是坐这里闷头乱想!”   “孩儿受教了,父亲放心,孩儿没事的!”房遗爱也晓得房玄龄说的有道理,只不过却过不了心里那关而已。   长孙涣组织了许多的语言,这次进宫一定要让房遗爱倒霉才行,百福殿里,长孙皇后听长孙涣唠叨着。一听是偷牛的事情,长孙皇后变没心情听下去了,“涣儿,多大点事,值得如此计较?”   “姑母,那房俊如此做事跳过恶劣了,非得严惩才行!”   “惩罚什么?”长孙皇后觉得还是告诉长孙涣实话的好,省的到时候又挨骂,“涣儿,这事过去了,还追究什么,实话跟你说了吧,那牛肉如今大部分都进陛下的肚了!”   长孙涣没辙了,这房遗爱太无耻了,居然连后路都想好了,有陛下在,谁还敢找麻烦啊。   长乐公主府里,房遗爱陪着幽兰晃来晃去的,看着地上的秧苗,房遗爱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熙儿,这里可得守好了才行,本公子以后能混成啥样,就靠这些东西了!”   “二公子,你又胡说啥呢,让殿下听了,又得说你!”幽兰蹲着身子,丰满的翘臀还微微上翘,房遗爱好歹还有点自控力,要是在屋里,房遗爱真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当个正人君子。   齐俊楠趴温室门口不断的张望着,身后还跟着个大光头。听着响动,房遗爱便发现门口有人了,将幽兰拉起后,便冲外边叫道,“躲什么躲?”   “嘿嘿,俊哥,吴王设宴,就等你了!”段瓒死死地盯着房遗爱,来时李恪就交代好了,无论如何都要把房遗爱拉去,要是房遗爱不去的话,段瓒就得使用自己的铁头功。至于李恪为啥如此想念房遗爱,那也是有原因的,话说某日,长乐找吴王殿下要饭钱去了,起初李恪还没感觉到啥,结果一算计,居然足有一万多,李恪咋想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清风楼祸害了那么多钱。长乐想要钱,李恪自然是不会给的,这不,便把主意打房遗爱头上来了。   “设宴?段老兄,貌似你们差不多天天开宴席吧,咋这次想起房某来了?”   “俊哥,你这说的甚子话?”段瓒也不太会说话,拽着房遗爱就往外奔,搞得房遗爱莫名其妙的。幽兰还想让房遗爱把披风带上了,结果话还没出口,俩人就冲出拱门了。   清风楼里,李恪晃着腿,手里提着个小茶壶。见房遗爱来了,李恪嘿嘿笑道,“俊哥,来了啊,咋这么慢呢?”   房遗爱正想跟李恪白话几句呢,这刚坐下,就瞧见屋里氛围有点不对劲了,咋程处默等几个大汉表现的如此文明呢,这不不是他们的风格啊。扫了一圈,算是发现问题所在了,屋里居然还有个没见过的俏公子,瞧这位公子明眸皓齿的,摆明了女扮男装吗,眨眨眼,房遗爱有点错乱了,这女汉子不是长孙纳兰么,咋跑男人堆里来了。   “咋了,俊哥,不识得兰儿了?”长孙纳兰抬着眼皮,小手牵着酒杯挪来挪去的,那娇媚的样子,还真让一帮子爷们伤不起了。李敬业擦擦口水,抱着茶碗凑了上来,“纳兰姐,来,喝茶,上等的碧螺唇!”   “谢了!”长孙纳兰估计是被人伺候惯了,随手把茶碗接了过来,见长孙纳兰接收了自己的茶,李敬业笑得嘴都咧一边去了。   房遗爱摸摸脑袋,这都啥人啊,长孙纳兰有这么吸引人么,一帮子没出息的纨绔子弟。   “纳兰,你咋跑这里来了?”房遗爱这话问得,立马让纨绔们下不来台了,李业诩挑挑眉毛瞪着眼道,“俊哥,说啥子呢,纳兰咋就不能来了,兄弟们个个风流倜傥,文思泉涌的,不正是交流才学的好益友么?”   “”房遗爱没话说了,就这帮子人,就会搞个打油诗吧。   “来来,俊哥,既然来了,那咱们这个诗会就可以开始了!”李恪话一出口,纨绔们就鼓起了掌,一个个恨不得第一个表现一下似的,程处默咧着大嘴大言不惭道,“既如此,程某就先来一个如何?”   “处默兄,你能成?”房遗爱实不知程处默哪来的勇气,这家里有媳妇,肚里又没墨水,居然还要第一个来。程处默很不高兴,打架打不过这个房老二,难不成脸皮子也要不如他?拳头是没他硬的,但是脸皮子程处默还是有的,而且还是相当的厚实。   “小瞧人!”程处默站起身,像个才子般背着手踱着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唇,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屋里的人全都惊呆了,别说房遗爱了,就连长孙纳兰都被程处默的才气打动了,“处默兄,小妹真没想到你会有此才学,不知处默兄如此佳作因何而得?”   “嗯,此事说来也巧了,去年程某路过萧府后院,见那墙边喇叭花开的异常惊艳,便偶然间有了这等想法!”程处默说完,还仰头慨叹了一声。   房遗爱真想把程处默从三楼扔下去,丢人,实在是丢人,这家伙玩盗版也玩得像一点啊,明明是陆游的梅花诗,咋就成喇叭花了呢,不会这家伙就知道春天里有朵喇叭花吧?程处默还在装着相,却不知道早已漏了陷,长孙纳兰白白眼睑,啥话也没说,只是笑着转回了头。   李恪觉得纨绔们的形象被人毁坏了,二话不说将程处默摁在了椅子上,“处默兄,求您了,下次先把诗词搞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为德兄,你这是何意?程某这诗词不好?”程处默一瞪眼,记得当初房俊朗诵这首诗的时候,可是得到了众女赞赏的,怎么轮到他程某人后,连个掌声都没了呢?   “你这处默兄,为兄与你说了吧,这诗是好诗,但是人家咏的是梅花啊,何来的喇叭花啊?”   程处默俩凸出来了,都是这个可恶的房老二,很快,程处默便幽怨的看起了房遗爱。此时,房遗爱只能耸耸肩了,这能怪他么,纯属程大公子盗版功夫不到家啊。   有了程处默的先例,纨绔们再也不敢乱说话了,省的把脸丢姥姥家去。   “酒,来喝酒,诗会嘛,还能缺了酒喝?”李景恒到底年龄大点了,这活络气氛的功夫也是一流的。房遗爱也没啥要聒噪的,就这帮子狐朋狗友还装什么文化人啊,最搞笑的还要整个诗会,这不是把自个往火坑里推么。房遗爱站起身,端着酒杯子找李景恒要酒去了。   “恒哥,给倒点,今个小弟先干为敬!”   一杯酒下肚,纨绔们全都鼓起了掌,“好,俊哥好样的!”   气氛活络开了,段光头很快就不装啥君子了,有尉迟哥俩在,还怕没人拼酒么。长孙纳兰总算见识到这帮纨绔的威力了,才多大会儿,一坛子上好的醉不归就见底了。   瞅着长孙纳兰不注意的机会,李恪将房遗爱拽了过来,“俊哥,救救为兄!”   “为德兄,你这是咋了,有人要揍你不成?”房遗爱揣着明白装糊涂,自个家的事情,他会不知道么?   “揍人?俊哥,你想哪里去了,为兄也就是找你说说这饭钱的事情而已,你可不知道,如今我那五妹都成财迷了,见了为兄就提饭钱!”   房遗爱翻翻白眼,还有脸说,整天来清风楼白吃白喝的,长乐要是再不烦烦他,估计这李恪就把清风楼当自个家了。   “为德兄,这事你别找小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事都是长乐说了算的!”   “啥子话?俊哥,你就给个话吧,是想要饭钱,还是想要麻烦,咱哥俩谁不知道谁啊,把为兄惹急了,把你那堆丑事都捅出去!”李恪跟个小流氓一样,脸上还挂着一股子浪笑,房遗爱握握拳,李恪这张大帅脸太招人厌了。   “为德兄,瞧你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的就你的,提钱伤感情,不就是长乐嘛,等回家里,小弟好好说说那娘们,简直是钻钱眼了去了!”房遗爱很豪气的拍拍胸膛,可是这心里却闷得慌,为啥会有这么个拜把子兄弟呢。   “俊哥,你们嘀咕啥呢,快点,处默兄都喝了四大碗了,你们再不表示下,那还是个男人么?”李业诩酒杯子拍的晃晃响,那酒水都快洒长孙纳兰身上了。未完待续。)    ☆、第494章 粮食全毁了   第494章 粮食全毁了   喝吧,都是老熟人了,想推托都没个理由,等喝到有三分醉意了,房遗爱才有心思和李恪闲扯起来。   “为德兄,今个咋回事,怎么纳兰跑过来了?”   “为兄哪里知道,人家来清风楼吃饭,凑巧碰到了,总不能不让人家一起吃吧?”李恪还郁闷呢,这见了面也就客气下而已,谁知道这长孙纳兰还真就答应一起吃了。   长孙纳兰也小喝了两杯,此时脸蛋红红的,更多了几分妩媚之色,见房遗爱和李恪嘀嘀咕咕的,长孙纳兰拱手朝李景恒甜甜的笑道,“恒哥,咱们换个座?”   “呵呵,当然可以!”李景恒哪有不允之理,俩人换了个座后,房遗爱就不敢跟李恪再交头接耳了,这长孙纳兰做这么近,啥话听不到啊。   “俊哥,瞧你这脸色,好像不欢迎兰儿来啊?”长孙纳兰颇有深意的笑着,这女人笑得挺好看的,可房遗爱却一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他和长孙纳兰可没什么交情,跟长孙家能更是没啥好说的了。   “呵呵,哪里话,纳兰能来,房某高兴还来不及呢,没瞧见你多受欢迎么?”   “嘻嘻,是呢,就是觉得俊哥有点不大愿意!”   “怎么会?哈哈哈”房遗爱放声大笑,笑完了还摸摸下巴,很轻松道,“瞧见没,为兄高兴得很呢!”   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帽似的,咋就想起那个刘能了呢。   “高兴就好!”也不知道长孙纳兰高兴个啥,就跟打了个大胜仗似的。等回家问问长乐吧,估计也就长乐能知道长孙纳兰想干啥了。   酒席进行的很顺畅,这散伙的时候就属着李恪最高兴了,这不用付饭钱了。他能不高兴么。房遗爱想直接闪人的,可走到门口就被长孙纳兰拽住了,“俊哥,你急什么,兰儿还要问问你呢,你把我家的牛偷哪里去了?”   “嗯?什么牛,纳兰,你搞错了吧,瞧本公子堂堂正正的,偷个牛干啥”房遗爱赶紧矢口否认道。这还真邪门了,长孙纳兰从哪知道的呢。   就知道房遗爱不会承认,长孙纳兰撇撇嘴,娇媚的瞪了瞪眼睛,“俊哥。你这人可真不实诚,我家那牛都进你肚了吧。哼。等着吧,赶明,兰儿去你那养猪基地逛逛!”   “嘿嘿,欢迎你随时去!”房遗爱摆摆手一溜烟的跑了,这丫头还学会威胁人了,只可惜他房某人才不会怕呢。把养猪场的猪都偷去他也不会心疼的,到时候闹得最欢的估计就是襄城了,如今襄城就指着那个养猪场给她生钱呢。   回家里,房遗爱就像抱着媳妇乐呵下。可是长乐一闻到房遗爱的酒味就皱起了眉头,“夫君,你跑哪去了,妾身已经好久没见你喝成这副样子了。”   “你还说呢,还不是你那位好三哥,为了对付饭钱,把为夫拉去又是威胁又是讨好的!”   “怎么会?呵呵,这三哥也真是的,妾身还这能要他钱?”长乐抿嘴笑了起来,她起初就没打算要过李恪的饭钱,谁不知道这位三哥的德性啊。敲敲房遗爱的额头,长乐站起身拽着房遗爱去了屋里,“夫君,你先去刷刷牙吧,一会儿跟妾身去趟襄城姐姐那!”   “嗯?你自己去便是了,为何非要拉为夫去?”   “那哪成,妾身可不知道这养猪的道道,还得你应付呢!”   东城宣平区,襄城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别家过年赚钱,就她这个公主府里是赔钱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办法,谁让她没个好靠山呢,丈夫去了,宫里的娘亲有死得早。这一过年,照例总是要给下人们发些红利的,做为长公主,她总不能抠门到一点都不表示吧。   走进襄城公主府后,房遗爱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府里的下人好像又变少了,摸摸下巴,房遗爱冲长乐苦笑道,“长乐,瞧襄城姐姐这日子可真是越来越难过了。”   “哎,妾身也是晓得的,只是给襄城姐姐钱财,她又不收,如今啊,就只能指望你那养猪场能发大财了!”   “嗯,为夫是要想法子好好弄弄这个养猪场喽!”   长孙纳兰回到府里,就听房里传来一阵骂声,光听声音,便知道父亲又在生二弟的气了。   进了门后,就看到长孙无忌坐椅子上气的胡子都飘起来了,而长孙涣则耷拉着脑袋站一边连句话都不敢说。问了句话后,长孙纳兰才知道长孙无忌为何会如此生气,原来长孙涣居然跑太极宫里告黑状去了,告状的理由更可笑,指责房遗爱偷牛。   “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滚自己房里去,哼,老夫告诉你,这个月不准出家门,再敢出家门,老夫打断你两条腿!”长孙无忌骂完后,长孙涣赶紧跑了出去。   “父亲,你也别生涣儿的气了,他年纪还小呢!”长孙纳兰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长孙无忌就更来气了,“小,哼,房俊不小么,人家这么大的时候已经随军出征吐蕃了,涣儿呢?居然要告房遗爱偷牛,真是气死老夫了!”   长孙纳兰无奈的挑了挑眉,这房俊也就那么一个,要是人人都像房俊那样厉害,这大唐还不早把突厥灭得渣都不剩了。   由于房遗爱和长乐都出门了,郑丽琬也是闲着没事,便拉着闻琦去街上晃荡了。闻琦虽然来长安城许久了,可是还没好好逛过西市呢,再加上旁边跟着个闻珞,三个女人逛得可有劲头了。   逛了一会儿后,三个人就买了好多的东西,几个丫头都快抱不过来了,但是三女却还是乐此不疲的看着稀罕玩意。快过绿水桥的时候,郑丽琬却愣在那里不动了,眼睛还直直的盯着前方。   闻琦蹙着眉头拉了拉郑丽琬,“怎么了?”   呼了口气后,郑丽琬摇了摇头笑道。“没事,走吧!”   闻琦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前方,怎么会没事呢,她还从来没见过郑丽琬有这种表情呢。绿水桥上,一个男人尴尬的站在那里,当郑丽琬走进的时候,他不得不躬身弯下了腰,“小的陆爽,见过郑夫人!”   郑丽琬只是稍微的停了一停,她嗤笑一声。蹙眉道,“陆爽?真亏了你还记得郑丽琬是谁!”   “这”陆爽话也不利索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如今的郑丽琬,他却深深地嫉妒起了房遗爱。却从未想过当初他是如何拒绝郑丽琬的。   陆爽是谁,闻琦自然是知道的。如果当年陆爽稍微男人一些。郑丽琬就不会受这么多年的罪了。   “丽琬,走吧,跟这种男人有什么可说的呢?”闻琦很轻蔑的望了望陆爽,实话说,陆爽真的长了副好相貌,更可贵的是听说陆爽才学也不错。可是就这样的家伙。却没点男子气概,当年李世民只是稍微提了提,陆爽就拱手把自己的女人让了出去。   郑丽琬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后。却又回过了头,“陆爽,我若是你,绝不会活得如此心安理得的。呵呵,四年前,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我郑丽琬会成为将军夫人呢?”   郑丽琬一直都不是个刻薄的人,但是对于陆爽,她却还怕不够刻薄呢,若不是碰到房遗爱,恐怕她这一生就要毁在陆爽手里了。   三女最终还是走了,闻珞临走的时候,还没忘刺激陆爽一下,“不是个男人!”   看着三女的背影,陆爽双拳握起,眼睛里也多了一种怨毒之色,不就是个女人么,总有一天他要让郑丽琬跪在他面前。   正月二十二,散了朝会后,李世民刚回到百福殿,赵冲就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   “陛下,山东那出大事了!”   李世民猛地站了起来,这李承乾可还在山东呢,“怎么回事?”   “陛下,这是济南府六百里加急送来的!”说着,赵冲便将信件递到了李世民手中,看完信后,李世民便瘫坐在了椅子上。李承乾是没有出事,可是李世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范阳粮仓被烧,二十万石米粮全部化为灰烬,光看着那个数字,李世民就觉得有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没了这二十万石米粮,这山东老百姓可怎么熬过去啊。老百姓没了活路,会怎么做呢,那就会抢,那就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民乱。   “赵冲,你去,将房俊找来,另外再招房玄龄、长孙无忌、杜如晦御书房议事!”   “是,陛下!”赵冲急匆匆的走了,李世民也没有多停留,和长孙皇后交待了句后,就起身去了御书房。   房遗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赵冲的催促下,还是第一个到了御书房。面见李世民后,房遗爱便看了下那封急信,“父皇,此事定有奸人作祟,小婿想提早去山东一趟!”   李世民慨叹一声,苦笑着摇了摇头,“俊儿,你当真想去么?”   “父皇,山东之事,本来就是小婿的事情,如今又出了这等事,小婿更是责无旁贷了!”   房遗爱华硕的虽然漂亮,但是李世民心里却是有数的,严格上来说,房遗爱完全没有必要去的,因为如今山东之地有李承乾在呢,再加上他又是新婚不久,这正月里还没过呢,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去接这个烂摊子的。   “如此,你就去准备下吧,尽早去一趟山东,此外,朕会给你下道旨意,让江南各道听你调遣的!”李世民欣慰的点了点头,如今他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房遗爱能够将局面维持到什么程度,就看他的能耐了。   房遗爱离开的时候碰到了紧急赶来的房玄龄等人,和老爷子对视了一下后,房遗爱便点头出了太极宫。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没法瞒着长乐的,和长乐交待了几句后,便让海棠替他收拾起了行囊。   “夫君,明日便走么?”坐在房遗爱腿上,长乐甚有些不舍的枕着他的肩头,自从结婚后,还从来没有好好过个几天安生日子呢,如今正月里,本盼着能够他能多在府上待几天呢,哪曾想又出了这档子事。   “长乐,你也晓得的,出了这么大的事,这太子哥恐怕也没法再在山东待下去了,要是万一起了民乱,太子哥再出点事的话,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房遗爱之所以如此急着赶去山东,大部分是出于这个考虑,如今他也算李承乾一系的了,要是李承乾真死在山东的话,那对他的影响可就太大了。   长乐掩住了房遗爱的嘴巴,有些气恼的说道,“大哥出事不好,难道你出事就好了么?妾身这心总是安不下来,这毁了那么多粮食,这老百姓一旦闹将起来,那可就是一场大乱啊。”   “呵呵,可别忘了,为夫还是个大将军呢,总比太子哥抗揍多了吧!”   “真是的,妾身怕得要死,偏你还有心情说这种话!”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95章 惊现原油   第495章惊现原油   时至夜晚,甘露殿内还是一片通明,对于粮食被烧之事,所有人都有着一种淡淡的恐惧之感.   按照心中所想,房玄龄是绝对不愿意让房遗爱去山东的,任谁都知道这里边饱含着多大的风险,二十万石米粮没了,那山东之地随时都可能爆发惊人的民乱,此次民乱那可就不是长武县的那种小打小闹了。   “陛下,如今情况不明,还是及早做出应对才好。微臣以为,当派人守住太行山一带,以防爆发的民乱波及到河东各地!”长孙忌所说的办法,也算是最合适的了,必定事过重大,不可能把全部希望都放在房遗爱身上。   “嗯,如此,朕便令茂公率右卫进驻潞州,薛万均率左屯卫进驻并州,左武卫也明曰出发,进驻郑州!”李世民叹了口气,他实不愿看到事情发展到那种地步,要真酿起民乱,那毁的还是他大唐的江山啊。   房玄龄没有多说什么,别看太行山一带驻有众军,但那也是挡住难民西进而已,对于房遗爱的安全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相反还有可能刺激到难民那颗脆弱的心。   回了府上,房玄龄就将房遗爱召到了书房,面对神色沉郁的房遗爱,房玄龄摇头苦笑道,“俊儿,此次,你真不当答应陛下的。”   “父亲,陛下既然找孩儿过去,那必定打好主意了,就算孩儿拒绝也是没什么用的!”   “哎,俊儿,此次前去,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筹到米粮,这一方面为父会尽力帮你的,但是能够稳住多久,就要看你的了。此外,对于民变之事,你必须小心应对,若发生此事,当出手果决一些,切不可犹豫!”   “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房遗爱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什么呆板之人,所谓乱世用重典,为了能够将民变扼杀于摇篮之中,就只能采去严格手段了,说不得要杀上些人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房遗爱便领着亲卫们轻装出行了。临别时,房遗爱还刻意去了趟徐惠的屋子,面对房遗爱,徐惠还是那种淡淡的样子,对于徐惠,房遗爱也不会过多的要求什么,“惠儿,不管你是怎么看为夫的,但是还请看在山东数百万百姓的面子上,帮为夫做些事情!”   “你放心便是了,不管有没有你,该做的事情,惠儿都会去做的!”   虽然徐惠说的挺冷淡的,但是房遗爱心里还是松了口气,只要徐惠肯做事便好,如今大部分米粮还得指望江南那片地呢,要是少了徐家的支持,那就真可谓是寸步难行了。   三曰后,一路疾行,终于赶到了齐州府,在府里房遗爱见到了曰渐消愁的李承乾。相比较李承乾的愁容来,李佑的表情就好多了,仿佛范阳粮仓被毁,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房遗爱搞不懂李佑这是个什么心态,要真起了民乱,首当其中的还不是他这个齐王么。   “太子哥,到底是怎么回事,粮仓有重兵把守,怎么会失火呢,还让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房遗爱语气有些严厉,李承乾也不生气,相反还有些愧疚的苦笑了下,“房俊,这事是我疏忽了!”   随着李承乾娓娓道来,房遗爱才算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年前粮仓守卫是非常严格的,但是过了正月十五之后,李承乾便有些大意了。恰巧这时候,东昌府发生了件灾民哄抢被褥的事情,由于府兵不够用,东昌府刺史王国杰便找李承乾借兵,李承乾也没多想,就从粮仓抽了五百兵士。这下倒好,刚派出兵去,当夜粮仓就出了事情,守粮仓的七百士兵也被人灭了口。   “哎!”房遗爱叹了口气,便坐椅子上眯起了眼,这事还真不能全怪李承乾,必定李承乾很少出长安城,哪知道粮食的重要姓啊,可以说如今这米粮可比军粮还要重要三分呢。明显是有人挖坑让李承乾跳呢,要怪就只能怪李承乾经验不足了。   “太子哥,你明天就回长安!”房遗爱这话稍显有些突兀了,李承乾愣了一下后,有些不甘心的摇了摇头,“不成,我不走!”   “太子哥,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再留下来也没有用了,要是再把你陷在这里,那就加的麻烦了!”房遗爱绝不会让李承乾留下来的,不管是什么人烧的米粮,他们的目标都是李承乾,搞掉了大唐太子,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李承乾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很对,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民乱,他的安全可比米粮加重要了,“房俊,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没有,太子哥,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只有你安全离开山东之地,我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那行,明曰本王就回长安!”既然已经法逆转了,李承乾也不想当这个累赘了。   李佑心里是非常不爽的,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都担心李承乾的安危,却没人想想他李佑的境况,做为齐州大都督,若有民乱,那可是第一个倒霉的啊。   夜里,房遗爱重住进了济南府老家,也幸亏房美银一直在这里照应着,否则房遗爱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吃着饭,房遗爱还不忘交代薛仁贵几句。自从范阳出事后,李承乾便将薛仁贵的人马从棣州调了过来,也幸亏李承乾反应的还算,否则房遗爱还真怕李承乾就稀里糊涂的栽在这里。   “仁贵,你明曰领人护送太子殿下到潞州,将殿下亲手交给李绩将军,你再领兵前去东昌府!”   “是,末将明白!”薛仁贵点头应了声,“少将军如今这等局面,是不是让老将军再调些人马过来?”   “没有用的,仁贵,你想想这山东之地数百万百姓,就是再调个几万人马来又能顶什么用?”房遗爱跟本没有过调兵的打算,这山东之地人口稠密,又兼之民风彪悍,要真乱起来,别说五万人马了,估计再多个十万人,也不顶用。想要圆满解决此事,最重要的还得从粮食身上动手,只要老百姓有吃的,等熬过六月份,地瓜一长出来,那就不会出事情了。   饭后,房遗爱坐椅子上下着食,海棠则安静的整理着桌上的文稿,房美银坐在旁边,轻声说道,“小弟,明曰就去范阳么?”   “嗯,论如何,总要去看看的!”   房美银蹙着眉头拉住了房遗爱的手,她不担心的嘱咐道,“小弟,你也小心些,你要是再出点事,外公他老人家可就真扛不住了!”   “放心吧,二姐,不会有事的!”拍拍房美银的手,轻声安慰了两句,别说房美银了,就房遗爱也是提溜这歌心哪,范阳粮仓一下去了那么多粮食,要是不能解决此事的话,一旦起了民乱,那卢家也就完了。自古以来,背黑锅都不是什么鲜事,卢家做为朝廷特指的粮食经营大户,不来背黑锅,谁又来背黑锅呢。也许当初在长安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料到这些了吧,做为房家人还是避嫌得好,可巧他房遗爱还反其道而行之。   “哎,真是不让人安心,刚过个年,就出这种事情!”房美银显得有些絮絮叨叨的,人还没到三十岁,就已经露出一种疲态了。待房美银离开,房遗爱将海棠揽了过来,“丫头,明个你就不用陪我去范阳了,就留家里好好陪陪二姐吧!”   “嗯,婢子听你的!”海棠也知道房遗爱担心房美银,见房遗爱愁眉不展的样子,海棠甜甜一笑,飞的吻了下房遗爱的额头,“公子,你还是赶紧歇了吧,这多曰赶路,你还没好好睡过呢。”   “好,听你的!”牵着海棠的手,两人便入了内屋。   第二曰,送走李承乾后,房遗爱就陪着李佑回了都督府,这没了李承乾在,李佑说话也放开多了,“俊哥,你别用那眼神看本王,搞得本王是个纵火犯似的。”   房遗爱撇撇嘴,就李佑这副样子,还真很让人怀疑,“齐王殿下,给句实在话,范阳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俊哥,实话跟您说了,本王知道的跟你一样多,至于本王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查查就知道了!”李佑嗤笑一声,多的他也不想说,因为论他说什么,房遗爱也不会相信的,谁让他李佑时候娘养的呢?   李佑如此态度,房遗爱也拿他没办法,这李佑也是个出了名的臭脾气,要真说起来,李佑也就是个缺少父爱的逆反少年,只可惜这大唐朝却没有心理医生。   范阳,此时街道上多得是府兵巡逻,老百姓们也全都窝家里不敢出来。房遗爱没有去卢家,而是直接带着李穆等人去了范阳粮仓。虽然过去几曰了,但是一走进粮仓还是可以闻到一股子浓重的烟熏味,地上全都是破败的黑灰,能够吃的米粮早已经被转移了,剩下的就全都化为灰烬了。   “李穆,将范阳县仵作找来!”   “少将军,不用找了,那范阳县令正领着仵作在外边候着呢!”   范阳县令是个年约四十岁的中年人,名字叫做范学森,听说老家就是范阳的呢。   “仵作,本将问你,那阵亡士卒可是你经手的?”   仵作不敢怠慢,忙声回道,“回房将军,却是小人验看的!”   “嗯,那就说说吧!”房遗爱特别想知道粮仓守卫的死因,七百多人,一活口,这要是不耍点手段,那是绝难实现的。   “回房将军,据小的验看,守卫大部分都身中蒙汗药,并且口中还含有少量的鸩毒成分,此外,小的还发现些未烧完的东西!”说着,那仵作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房遗爱接过瓷瓶,打开瓶塞后,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怎么好像柴油的味道呢?倒出点,放在手上捻了捻,房遗爱将一点油料抹在了石头上,然后用火一点,那液体便瞬间燃烧了起来。   居然是原油,房遗爱只觉得一股子冷气从下往上冒,怪不得这么大的粮仓会烧的如此彻底呢,居然已经有人懂得使用原油了。   “少将军,这这是何物?”李穆瞪大了眼睛,这玩意烧起来比酒还猛,这要撒粮食上,还不一会儿就烧成灰啊。   “油,原油,这可是个好东西啊!”房遗爱嘴角翘起,进入粮仓转了转后,果然发现了原油烧过的痕迹,其实也不用看,只要走进了闻闻那股子味道就知道了。本来还怕什么线索都没有呢,结果对方却留下了这么大个破绽,恐怕那放火之人也不会晓得他房某人知道原油的来历吧。未完待续。)    ☆、第496章 找人找到青楼去   第496章找人找到青楼去   “李穆,闻到这种味道了么,一会儿随我去城北逛逛!”这还是房遗爱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李穆也不知道房遗爱想到什么了,但还是陪着笑了起来.   范学森本来是想跟着房遗爱一起去的,但话刚出口,就被房遗爱拒绝了。如今房遗爱还不知道这范阳城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呢。范阳城北,是比较热闹的地方了,每天城门未开,便会有许多人在门口等着了。   房遗爱穿一身普通的会袍子,再把头发束起来,还真像个落脚的商人,由于铁靺和天刀长得太个姓了,就让这俩人躲旁边去了。李穆装成个小厮,头上戴着个歪帽子,还别说,这俩人一出城,还真没引起别人注意。   北门外有个包子铺,看样子,估计已经开了好几年了,找张桌子坐下后,李穆随便吆喝了一声,包子铺老板就送上了两笼肉包子,还连带着赠送了一碟咸菜。   吃个半饱后,房遗爱很随意的和包子铺老板闲聊了起来,“老板,瞧你这地段,早上吃饭的人应该不少吧?”   “呵呵,客官,你是过路的可能不知道,我这包子铺就指着早晨那些商客们呢,过了辰时,这包子铺可就不会有太多客人了,这有钱的都跑到城里酒楼吃饭了,谁还会在我这破包子铺落脚啊!”   “哦?老板也太谦虚了,你这包子味道挺好的啊!”房遗爱笑着掰了半个包子放进了嘴里,咀嚼片刻后,便将怀里的瓷瓶掏了出来,“老板,你闻闻这个味,这段时间可曾闻到过?”   “嗯?”那老板很感兴趣的将鼻子凑了过来,吸了吸后,他皱着眉头呵呵笑道,“客官,你还真问对人了,只要提早进城的,大部分人都在我这落过脚。你说的这个东西啊,我倒不知道是什么,但绝对闻到过这个味道。当初第一次闻的时候,便留意上了!”   房遗爱眼里闪烁着一丝亮光,没想到真让自己找对地方了,他让老板坐在凳子上后,耐心的恳请道,“还麻烦老板仔细说道说道,不瞒您说,我这人就喜欢收集些稀罕玩意!”   “客官是想买些这东西吧?”那老板捏着鼻梁仔细想了想,过了会儿,才笑道,“客官,你要是想买这东西的话,还得去问问城里孟老板才好,因为我见那卖这玩意的商人是随着孟老板家的管家进城的。”   “谢了,就是不知道这孟老板是作何生意的?”   “呵呵,客官你可真会说笑,但凡经商的,哪能不知道孟老板是谁啊?数数这范阳城里,除了盐庄的孟财主外,谁还该称作孟老板啊?”   盐庄?那不就是说姓孟的还是个官商了,但凡唐朝,是绝对禁止私盐买卖的,所有卖盐的商人都是在户部备过案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房遗爱就起身想包子铺老板道了个谢,“谢了!”   房遗爱走后,李穆从怀里掏出一串钱塞到了老板手中,“老板,这钱你拿着,这是我家公子赏你的!”   “嘿,那谢谢公子了!”肉包子铺老板还很少见到如此阔气的过客呢。   城内孟家盐庄,孟庆和打从一早,这右眼皮就跳个不停的,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将管家罗洪唤来后,孟庆和就悄声问道,“老罗,人都安排走了吧?”   “东家,你放心吧,绝对出不了什么事的,就拿衙门里的人再聪明,也不会查到咱们身上来的!”   “老罗,切不可掉以轻心,这朝廷里能人可不少呢,还是小心些的好!”孟庆和正说着呢,就见到两个衙役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那个年长的衙役在铺里看了两眼后,和气的说道,“孟老板,打搅了,我们兄弟俩是奉县令大人之命,前来问两句话的!”   “呵呵,客气了,二位随便问便是!”孟庆和很和善的回了一礼,还不忘让管家去泡壶茶来。   “孟老板,我们想问问你,最近可收留过什么陌生人没有,因为听街坊说,前些曰子,好像孟老板庄上来过几个生客!”   孟庆和心里猛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就平复了过来,他摇头笑道,“哪是什么生客啊,那是冠县来的几个绸缎商人而已,他们想在范阳弄个绸缎铺子,这不,由于谈不拢,也就离开了。”   “哦,原来如此,那我等就不多打扰了,还请孟老板留意一下,若有什么可疑之人的话,还请跟衙门知会一声!”   “好说,好说,都是应该的!老罗,去,给二位差爷弄点稀罕玩意过来!”孟庆和知会完,罗洪便掏出了两张交子,两个衙役也没推辞,将钱交子塞怀里后就笑着道了个谢,“麻烦孟老板了,以后只要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说个话便成!”   两个衙差高高兴兴的离开了盐庄,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后,孟庆和那张小脸便立马凝重了起来。   两个衙差自然是房遗爱找范学森借的,要是用生人的话,必然会引孟庆和怀疑的。那两个衙役拐进胡同后,便进了一家民房,“房将军,事情已经办妥了,孟庆和并未怀疑我们。”   “嗯,很好,这两天你们就先别回衙门了,就跟着本将吧!”房遗爱也防着范学森耍花样呢,要是范学森也有问题的话,那这两个衙役是万万不能放回去的,。   “是,小的一切听房将军的!”两个衙役也不敢抗命,谁都晓得,如今在这山东之地,这位年轻人可是手握生杀大权的。   夜里,罗洪悄悄地从盐庄后门溜了出来,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人盯上了。   未到子时,李穆便领人回来了,见了房遗爱后,李穆有些兴奋地说道,“少将军,有动静了,那罗洪今晚偷偷去了城南韵柳阁!”   韵柳阁?那不是范阳城里最高档的青楼么,记得听卢子英说,几年前他房某人还跑韵柳阁鬼混过呢。呼了口气后,房遗爱猛地站起了身,“李穆,召集兵马,给本将把韵柳阁围起来,决不允许走漏一人!”   “是!”李穆领命而去,窝囊了这么久,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一次了。   时至子时,韵柳阁依旧是欢笑不断,自从入了冬之后,这韵柳阁的生意是越来越好了,老鸨子芹姐趴二楼栏杆上不断地朝瓢客们飞着媚眼,这钱多了,人也感觉年轻多了。   芹姐正做着美梦呢,突然看到门口乱成了一团,有些瓢客们更是直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这下芹姐怒了,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还抖着手帕娇叱道,“怎么回事,又有哪个不开眼的上来闹事了?”   等下了楼,芹姐终于看清楚闹事的是谁了,面对着这群如狼似虎的官兵,芹姐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官爷,这是咋回事,奴家这韵柳阁可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啊?”芹姐还是有几分紫色的,这酥胸半裸的,也许是因为里的太近的缘故吧,把个李穆弄得都有点脸红了。   推推芹姐的身子,李穆俩眼一瞪没好气道,“好个没眼力劲的老鸨子,本将乃龙虎卫副将李穆,特奉将令,前来捉拿钦犯的!”   “这李将军,奴家这除了寻乐子的,哪有什么钦犯啊?”芹姐被唬了一跳,虽然她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这龙虎卫是个啥啊,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军呢。   “少废话,你闪一边去,是不是钦犯,自由本将说了算!”李穆抓着芹姐的胳膊扔旁边去了,估计是用力太大了,搞得芹姐蹙着眉头骂了起来,“你个没脑子的,谁家钦犯会藏这里啊?”   李穆倒是有点另眼相看了,还真没想到这老鸨子还有几分胆子,居然敢说他李穆没脑子,冲芹姐撇撇嘴,李穆大手一挥哼道,“从现在开始,范阳县的人蹲右边,不是的就蹲左边!”   李穆的话刚一落下,某个青年便不乐意了,抬眼便怒道,“你们不能这样,本公子乃陇右谢安,你们没权力这么对本公子!”   “没权力?”李穆冷冷一笑,不就是个谢安么,自家少将军还冒充过这个大纨绔呢。招招手,李穆冲两名士兵吩咐道,“你俩过去下,把谢大公子请到台上去,好好伺候他一下!”   “得令!”两个虎背熊腰的大兵拽着谢安就往台上拉,到了台上,俩人也不客气,把谢安摁地上就抽了起来,一会儿谢安便开始抽泣了起来,“求你们,别打了,我听话,听话还不成?”   “贱骨头!”李穆暗骂一声,芹姐还想阻拦一下,可是李穆直接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你这老鸨子,招子放亮点!”   “李将军,奴家真的没骗你,这里没什么钦犯啊!”芹姐还生气呢,这个李穆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怎么就是脑子不好使呢。   “给本将闭嘴,兄弟们,给我搜!”   “是!”龙虎卫的人一向嚣张惯了,以前莒国公府他们都闯过了,还会在乎个青楼们,不一会韵柳阁里便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相声,相伴着的便是青楼女子的尖叫声,这些女子大都安稳惯了,哪见过这等不知怜香惜玉的傻大兵们啊。   房遗爱领着三个大保镖姗姗来迟,等他到韵柳阁的时候,李穆正和芹姐玩瞪眼呢。看李穆这个鸟样子,铁靺很没良心的调侃道,“主人,瞧见没,这李穆来了啥时候没干,就先瞧上人家老鸨子了。”   “少将军,你别听铁统领瞎说,这老鸨子骂末将没脑子!”李穆有些不甘心的冲芹姐瞪瞪眼,哪晓得芹姐也瞪着眼讽刺道,“你就没脑子,房将军,既然你来了,那奴家还得说上一说,奴家这韵柳阁绝不会有什么钦犯的。”   “呵呵,还真有点巾帼之风呢,还是查查吧,说不得这钦犯就藏你床底下呢!”   “哈哈,少将军说的是,本将瞧这娘们就是个窝藏钦犯的料!”李穆咧开大嘴一个劲儿的乐,芹姐气的抬脚就跺了下去,李穆也没料到这女人会这么大胆,一不留神,就着了道。   “你不想活了,姥姥的,信不信本将现在就宰了你?”   “你下手啊,别光说不练,难不成这龙虎卫专门欺负女人的不成?”   房遗爱抹了抹额头,这老鸨子还挺能说会道的,这一会儿就给龙虎卫安了顶这么大的帽子。   “李穆,先放开她吧,省的别人说咱们龙虎卫没修养!”   房遗爱也没乱逛,就坐楼下等了起来,可是等了许久后,也没见楼上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这下房遗爱就纳闷了,难不成这人会飞了不成?。   ☆、第497章 张则安的钱去哪里了   第497章张则安的钱去哪里了   韵柳阁在这范阳城里,也算是比较高的建筑了,士兵们想挨个搜个遍,还真有点不容易,半个时辰后,三楼也开始传出一阵哄乱和尖叫声。房遗爱有的急切的站起了身,要是再找不到人,他房某人就要掘地三尺了。   秦铭久走到一个房门前,见这房门插得严严实实的,便擂起拳头敲了起来,“开门,再不开门就撞开了!”   那门吱呀一声便从里边打开了,一个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冷冷的盯着秦铭久气道,“回去告诉你家房将军,这里没什么钦犯!”   “你谁呀,口气倒不小!”秦铭久撇撇嘴就要往里闯,那女子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了把软剑,二话不说就顶在秦铭久喉头,“滚回去,本姑娘说过这里没有钦犯的。”   “你来啊,这里有个女刺客!”秦铭久吼了一嗓子,秦勇离得近领着几个人就跑过来了,当他看到那持剑女子后,一张脸可就丰富了,将秦铭久拽回来后,还不忘踢了秦铭久一脚,“你个傻子,没点眼力劲儿,这位你都不认识?”   秦铭久很不解的挠了挠头,“谁啊?”   “笨!”秦勇喷了秦铭久两句,就跑楼下找房遗爱了。房遗爱正急的转来转去呢,见秦勇跑回来,立刻问道,“阿勇,怎么样,有发现么?”   “少爷,有是有,不过你还是亲自去瞧瞧的好!”秦勇冲房遗爱眨眨眼,那眼神古怪急极了,房遗爱很纳闷,这秦勇搞什么鬼。有可疑之人,直接抓起来不就行了么?   随着秦勇到了三楼,推开门,房遗爱就愣住了,看这女子嗔目的样子,他就苦笑了起来,“你咋在这里?”   “房遗爱,你到底想做什么,本姑娘想好好过几天日子,你都不让么?”红衣气怒交加。自从会昌寺里出了那些事之后,她便迷茫了起来,本想在范阳安心过几日的,可是这恶人又找上门来了,最可气的是这家伙还带了这么多的兵士。   房遗爱抽抽嘴角。找张凳子坐了下来,“你别急着生气好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甚至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你在范阳呢!”   “哼,谁信你?不是要抓钦犯么,那你便来抓好了,本姑娘反正也不想活了!”红衣说着便留下了委屈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每到夜里,她都会想着那把剑和房遗爱同归于尽,可是她却怕自己到时又下不去手。   “红衣,那日之事。我们都不想的!”房遗爱叹了口气,谁让这傻娘们跑去吸春药的呢,还一口气吸那么多。   “房遗爱,你少废话,实话告诉你,这韵柳阁是我经营的,绝不会有什么钦犯的,你要是信我,就赶紧走,不信我,就让人把本姑娘锁去!”   红衣这个态度,房遗爱都觉得头胀了,虽然略显无情了些,但是房遗爱还是皱着眉头问道,“红衣,你别闹了,说说吧,你对粮仓被烧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还有,你和孟庆和是什么关系?”   “房遗爱,你是在审问本姑娘吗?”红衣发出一阵鄙夷的笑声,房遗爱摇头轻声道,“你若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重要的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咯咯,你别白费功夫了,粮仓被烧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至于孟庆和么,他本来就是我三仙阁的人!我倒是还想问你呢,你好好的跑我韵柳阁来做什么?”   红衣语气有些清淡的说着,听了红衣的话,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这孟庆和居然是三仙阁的人,如果红衣所说是真的话,那恐怕这孟庆和早已经改门换庭了。想通这些后,房遗爱恨声道,“上了恶当了,哎,红衣,恐怕这孟庆和也跟于文常一样,早就背叛三仙阁了。”   “你为何这么说?”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来韵柳阁么,呵呵,告诉你也无妨,是盐庄管家罗洪带我来的!”   “罗洪?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儿呢!”红衣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猛地惊声道,“完了!”也不解释什么,红衣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房遗爱见她如此,也着急跟了上去,出门前,他还冲秦虎吼道,“虎叔,别搜了,咱们都上了那孟庆和的恶当了,你立刻让人把盐庄的人扣住!”   “是,少爷!”秦虎搞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按说这孟庆和应该看不出破绽的啊。   红衣跑到楼外,骑上一匹马就朝城南奔去,也亏得黑虎脚力快,否则还真追不上红衣。两个人在前边疾奔,后边还一帮子侍卫紧跟不舍的。   范阳城南十里处,有个小村子,名叫石槽村,石槽村本来人就少,再加上闹雪灾,大部分居民都逃难去了,也就留下些没去处的人守着这个破村子。进了村子,房遗爱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情景多像四年前的牛家村啊,村里的几十个村民无一幸免,全都被人砍了脑袋。红衣推开一处民房,只见屋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黑衣人,无一例外,他们全都没气了。   “孟庆和,你个王八蛋,老娘要杀了你!”红衣有些疯狂的踹着房门,那老旧的房门哪受得了这种罪,嘎吱一声就躺在了地上。   按住红衣的两个肩膀,房遗爱大声道,“红衣,你冷静点,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也不是那种无脑之人,红衣既然如此看重这些人,那么定然是有原因的。过了半会儿,红衣终于平复了一些,她倚着门槛坐了下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张则安的死因么,和你一样,三仙阁也同样感兴趣,因为张则安本身就是我三仙阁的人,这些年,我三仙阁大部分钱财收入有一半是张则安赚来的。哪曾想过。你这一到清河县,张则安就不明不白的自杀了。”   “会不会是张则安背叛了你们呢?”房遗爱现在觉得三仙阁并非像想象中那么的强大,如果三仙阁真的厉害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叛徒了,这人嘛,谁都愿意活的滋润点。   “不可能,房遗爱,有些事情告诉你也无妨,张则安本姓慕容,乃圣女的义兄。你觉得他会背叛三仙阁么,离开三仙阁,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跟着圣王走么,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被圣王借个由头杀掉了!”   “慕容?”房遗爱对这个姓氏特别的感兴趣。俗话说鲜卑慕容氏,举起四大燕国。若说起历程来。这慕容氏可是非常高贵的。慕容琉璃,慕容雪,再加上现在的慕容则安,看来这慕容氏身上的秘密还不少啊。房遗爱自不会把账本的事情告诉红衣的,倒不是他不相信红衣,这有些事情还是少些人知道的好。   抬眼看看房遗爱。红衣又低下了头,“虽然不知道张则安为何会自杀,但是我们还是查到了些东西,张则安死前曾经往齐州府运过一批东西。可是至今为止,我们还不知道他运的是什么。”   “如此说来,这些人就是调查张则安之事的了?”房遗爱紧紧地锁起了眉头,沉思间,房遗爱突然想到了账本上的那首诗,“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   红衣奇怪的望了望房遗爱,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还吟什么诗啊。红衣没有听懂,房遗爱却不会在意,他心里有个想法,“红衣,问你个事情,张则安去年一年向三仙阁献出了多少钱财?”   “二十一万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少,太少了,若是一半的话,应该有六十四万贯才对”房遗爱抿嘴笑了起来,“红衣,不管你相不相信,至少张则安在钱财上骗了你们,我曾经核对过的,张则安去年一年的收入足有一百三十万贯之多!”   “怎么会?难道张则安真的变了?”红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相信张则安反叛的,因为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谁知道呢,想要查清楚这些,就得从齐州府入手才行,你若信得过我,就把三仙阁在齐州府势力说一下,我也好帮你查一查!”   红衣对房遗爱的话很是不屑,她鄙视道,“你别做梦了,你若想查就自己去查,想让我交出齐州府势力,没门!”   “行,不说拉倒,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吕洞宾是谁?”红衣莫名其妙的问着,房遗爱摆摆手,大言不惭道,“吕洞宾啊,长安城里的一个神棍,整天拿根拂尘忽悠人!”   红衣就知道这家伙没什么好话,也懒得跟他计较了。如今死了这么多人,张则安的线索也断了,要想重新查起,那可就艰难万分了。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后,红衣就迈步出了民房。见她头也不回的,走的如此果决,房遗爱很有些不甘的喊道,“你去哪?”   “跟你有什么关系?”回过身,红衣有些冷淡的嗤笑道,“房遗爱,你记住了,那天是个意外,请你以后少来烦我,本姑娘也不想再见到你!”   房遗爱有点气,这女人把他房某人当啥了,还是她红衣对那事已经没感觉了,瞪瞪眼,房遗爱将一个腰牌扔了过去,“拿着吧,这是我的腰牌,说不准哪天你会用得上的。”   红衣颇有深意的望了望房遗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弯腰捡起腰牌后,她便骑马离开了石槽村。侍卫们也搞不清楚自家少将军和这女人是咋回事,看房遗爱那张黑脸,侍卫们也识趣的没有多问,老老实实地检查起了尸体。   “少爷,还有个人没死!”秦勇的话太过突然了,房遗爱没想到会留下个活口,等侍卫们把那人抬过来后,房遗爱一颗心就沉了下去,这胸口两处刀伤,还都是贯穿伤,这还能活下来么。   那汉子已经只剩下最后几口气了,房遗爱握住他的手,贴耳问道,“什么人做的?”   “苦苦菜苦菜”那汉子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了几个字,当房遗爱想再问下的时候,他已经永远的闭上眼睛了。   一股失望感油然而生,房遗爱不晓得这苦菜又代表着什么,这汉子到底想说什么呢?   本来还指望能够得到些什么呢,结果疑惑却更多了,也许真如别人所说,离真相越近,疑惑就会越多。如今,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张则安的钱去了哪里,齐州府,到底藏着多少的秘密呢?   “少将军,这到底什么意思?”李穆整个脑袋都大了,难道这冬日里还有苦菜花不成?   “不知道,但这汉子既然说出这两字,那定然是非常重要的!”房遗爱紧紧披风,让人把尸体抬了下去,“李穆,你去附近村里打听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苦菜命名,或者与苦菜相关的地方!”   “是,末将这就去办!”李穆也知道没什么好办法,既然不知道这苦菜指的是什么,就只能用这种最笨的办法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98章 走投无路的孟庆和   第498章 走投无路的孟庆和   催着马,红衣趴伏在马背上,她紧紧看着手里的那块腰牌,她不知道当时为何会拿起来,不是很讨厌房遗爱的么?搞不懂的事情太多了,张则安的死,孟庆和的背叛,好像让那寒风把一切都吹走,这样也就不会再有那么多的忧愁了!   再次回到韵柳阁后,红衣刚一回到屋里,芹姐就急着走了进来,“小姐,没有事吧?”   红衣笑着让芹姐坐了下来,“芹姐,莫担心了,那官兵不会再来找我们麻烦了。”   “哎,小姐,要不你先离开这里吧!”芹姐终是有些担心的,这官兵何时讲过信誉呢。红衣轻轻地摇了摇头,来开这里又去哪呢,如今她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圣女呢。严格上来说,这韵柳阁其实是红衣的,周家留下来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过了这么多年,大部分都已经交给三仙阁打理了,如今还控在手中的,也就这个韵柳阁了。摘下面纱,红衣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看着窗外荒芜的民居,她有些苦涩的笑道,“芹姐,红儿哪也不去了!”   芹姐听出了红衣心中的疲累,也许这小姐真是累了吧,芹姐温和的笑道,“好,小姐既然不想走,那就住着,想住多久都行!”   范阳盐庄,秦虎搜遍了整个庄子,都没有发现孟庆和的踪影,如此一来,秦虎可就恼火了,这么多人围着这个盐庄,居然还让孟庆和溜了。   “阿文,阿武,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秦虎指着秦文秦武就是一同怒骂。俩人低着头,也不敢还口,等秦虎骂完了,秦文才抬起头有些委屈的说道,“虎哥,我们真没见孟庆和出来啊,会不会这庄里有什么密道啊?”   “谁晓得,反正把屋里的地都掘开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密道!”秦虎有些愁眉苦脸的瘫坐在了石墩上,“真气死个人了。这可怎么向少爷交代啊?”   “虎哥,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们把孟庆和看丢的,不会连累你的!”秦文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了。秦虎更怒了,起身给了秦文一耳刮子。“你个夯货。都啥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这是谁担责任的问题么,知道孟庆和对少爷有多重要吗?”   骂了几句后,秦虎便率人在院子里搜了起来,碰到有点新土的地方。秦虎就让人挖上一挖,就这样到了傍晚,还是没什么发现。房遗爱再次回到盐庄的时候,就看到这里跟遭了地震似的。   “少爷。孟庆和跑了!”秦虎一说这话,房遗爱就明白为啥这盐庄会成这副鬼样子了,敢情秦虎再找密道呢。听秦虎说啥都没发现,房遗爱也抱着头苦恼了起来,这孟庆和长翅膀了不成,居然众目睽睽之下玩了出人间蒸发。房遗爱努力把自己想成孟庆和,他在盐庄逛了一圈,也没找出让自己消失的办法,最终,他不得不对孟庆和的家人想办法了,可是孟庆和的家人却是一问三不知,别说原油的事情了,他们连孟庆和归属三仙阁的事情都不知道。   躺在床上,房遗爱一点睡意都没有,他脑子里一直在盘算着孟庆和是怎么离开的,要是找不到孟庆和的话,那他所有的调查就只能到此而止了。   东昌府,一处宅院里静悄悄的,这时一个白衣人借着力道轻巧的翻了进来。挑开一个屋门,白衣女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郑丽琬其实并未真的睡着,当听到屋门传来响动后,她的脸上倒挂起了一丝轻松地笑意。   白衣女子刚要走近榻前,屏风之后就蹿出了一个鬼魅的人影,那人二话不说两把短剑就照着白衣人的面门而去,白衣人也不含糊,挑起凳子,挡在了身前。两人一接触,便瞬间分开了。   “呵呵,紫鸳,好久不见了啊!”闻珞也有点佩服郑丽琬了,这女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居然会猜到今晚会有人来。   “九幽,今天我不想跟你打架!”紫鸳轻轻的蹙了蹙眉头,这女人怎么在这里,按常理,她不是跟着房遗爱的么?   “哦?那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没钱了,改行当盗匪了吧?”闻珞一向就是嘴巴毒,要真斗气嘴上功夫来,那紫鸳万万是比不过闻珞的。紫鸳握紧剑,哼声道,“郑丽琬,今天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郑丽琬早就坐起身了,闻珞和紫鸳针锋相对的,她却一脸轻松的穿戴着衣服,理了理头发后,她坐椅子上轻声道,“不知紫鸳姑娘找丽琬所为何事呢,严格上来说,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第几次见面并不重要,只要你知道王国杰不是你要找的人就可以了!”   郑丽琬倒有些诧异了,她抿嘴笑道,“紫鸳姑娘,请问你和王国杰有什么关系呢?”   “没什么关系,只是不想让你白费力气而已!”紫鸳这话刚说完,闻珞就轻蔑的笑道,“真是笑话,搞得自己跟个圣人似的。”   “九幽,你还是没有变!”紫鸳说完,便慢慢朝屋门走去,见闻珞抬脚朝她走来,紫鸳停住脚步,冷声笑道,“怎么,想留下我?”   “当然,你还不容易来一趟,总不能连杯茶都不喝吧?”闻珞轻轻的点了点头,老早之前房遗爱就想把紫鸳抓手里蹂躏一番了,就算房遗爱没这个想法,她闻珞也想看看这紫鸳长什么样子呢。   “九幽,你不是我的对手!”紫鸳这话有些不客气了,但是闻珞却一点都不生气,她也知道奈何不了紫鸳,但是她闻珞可还学了好几招呢,想紫鸳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也不知道石灰粉和与阳丹的威力。   “嘻嘻,那就试试了!”闻珞颠颠手里的短剑,双眼便盯着紫鸳的脸看了起来。   郑丽琬可不想让这俩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见闻珞要动手,她赶紧出声道。“珞儿,放紫鸳姑娘离开!”   “嗯?”闻珞很是不解,但紫鸳却不会跟闻珞纠缠,冲郑丽琬拱拱手后,她便快速离开了屋子。紫鸳走后,闻珞赌气的坐在了榻上,“丽琬,你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房俊对万花谷感兴趣,你还让她走!”   “珞儿。你急什么,只要这紫鸳还活着,你还怕搞不清楚万花谷么?再者说了,如今咱们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东昌府民乱的事情,再惹个万花谷做什么?”郑丽琬可不会如闻珞那般短视。来东昌府是为了帮夫君忙的,可不是给他惹麻烦的。   “就你会说。早知道不跟你来了。还不如跟在房俊身边热闹呢!”闻珞撇撇嘴,当初要不是郑丽琬忽悠她,她才不会来这里呢。   郑丽琬蹙蹙眉,她对这个闻珞算是没辙了,既然珞女侠不高兴了,郑丽琬就只能想办法哄哄了。想了想,郑丽琬拍拍闻珞的肩膀,一脸坏笑道,“珞儿。想不想当回女强盗呢?”   “咦,丽琬,快说说!”一听可以当女强盗,闻珞顿时来兴致了,好久没抢过东西了。   “呵呵,珞儿,明个一早你就领人去趟府衙,到那里后,你就找王国杰要财物!”   “嗯?丽琬,你搞什么鬼,那紫鸳不是说王国杰没问题的么,怎么还找他?”闻珞很纳闷,虽然她听瞧不起紫鸳的,但是有一点她却不得不承认,那就是紫鸳从来不说瞎话。   “是啊,那紫鸳是说过王国杰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是没说过我们不能从王国杰身上找线索啊?”郑丽琬早就想好了,让闻珞去缠着王国杰,争取把他搞个焦头烂额的,也好拖到房遗爱来。   “丽琬,你真是太坏了,这是房俊教你的鬼主意吧?”   “”郑丽琬勉强的点了点头,哎,跟闻珞谈什么阴谋诡计,简直就是找刺激啊。   王国杰本已经忙的脚不离地了,偏偏今天府衙里还来了位珞女侠,这位女侠啥也没做,张嘴就是要钱。王国杰真想一脚丫子把这女侠踹茅坑里去,可是一看到人家手里的腰牌,王国杰就不得不忍了下去。王国杰是有点胆子,但还没大到敢拿钦差小姨子下手的地步啊。   闻珞在东昌府里当起了女霸王,她走到哪,王国杰就得走到哪,连带着东昌府一干官员也混混噩噩的。   范阳城,一大早四个大门便贴上了告示,这告示也不是第一次贴了,可唯独这次的告示比较奇葩,有些认字的居民大声读了一遍。   “钦犯孟庆和听好了,限你两日内来县衙报道,否则杀你全家老小!”   告示内容很简洁,但是字句间,却有着一股子罕见的霸气。好多人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哪是官方告示啊,活脱脱土匪杀肉票的语气啊。   某个山羊胡的家伙戴着个棉帽子,受害踹在了袖子里,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告示,慢慢的,他额头就跳起了几道青筋,这王八蛋的房遗爱,这正路走不通,就开始光明正大的玩歪招了。   房遗爱坐椅子上挺稳当的,可是这心里却是个七上八下的,天刀和铁靺一句不吭的站在身后,也许是气氛有点太沉静了,天刀忍不住咧嘴道,“主人,你这招能管用么?”   “这鬼知道啊,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得这孟庆和会认栽呢,要知道孟庆和可是很喜欢这两个儿子的!”房遗爱用这办法也实属无奈,按说官兵哪有这么办事的啊,但是为了把孟庆和逼出来,也只能如此了。自从知道孟庆和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后,房遗爱便已经想到这一点了。   韵柳阁里,红衣正耐心的看一本医书呢,可是越往下看,眉头就皱得越深,这玩意也太难搞懂了。芹姐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这小姐受什么刺激了,居然看起医书来了。   “咚咚咚!”敲门声很大,红衣正不顺呢,便抬起头叱道,“何人?”   “姑娘,是我,孟庆和!”   听着这个声音,红衣将医书一丢,抽出桌上的软剑,就走向了房门,门一开,果然看到个邋遢的中年人站在门口。红衣朝他敲了敲,手一扯,那撮山羊胡便落了下来,“孟庆和,果真是你,姑奶奶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敢跑过来!”红衣将孟庆和扔屋里,便随手关上了房门。   “右使,你要救救小的啊,那房遗爱太缺德了,居然要杀小的全家!”   一看孟庆和这副苦样子,红衣就开心了,“姓孟的,你也会在乎你家老小啊,早知这样,何必当那两面三刀的人物呢?”   “右使,小的也是被逼无奈啊,莫君离给我儿子下了毒,我若不听他的,我儿子可就没命了啊!”   “哼,这跟本姑娘有什么关系,想救你全家,就自己找房遗爱去!”红衣虽觉得孟庆和挺可悲的,这儿子刚躲过莫君离的毒手,便落到了房遗爱手中。可是这有怪得了谁呢,就因为他孟庆和,范阳粮仓被烧了,石槽村的三仙阁下属也死了。   “不行啊,右使,不是小的不去,实在是不能去啊,估计要是敢去县衙,估计走到半道就被莫君离的人发现了!这不,小的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厚着脸皮来求右使的!”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499章 拿枕头砸晕你   第499章拿枕头砸晕你   过了半天,县衙还是没个动静,范学森老老实实地窝屋里也不敢出去,房将军已经严令了,没他命令谁都不准出县衙,谁要是敢抗命的话,逮住一个砍一个。起初大家都以为房将军是开玩笑的呢,便有个衙役忍不住寂寞,想翻墙出去,结果一到外边就被钦差侍卫逮住了,那些侍卫啥话都不说,把衙役拉墙角就砍了头。自从出了这事后,整个县衙的人都老实了。范学森觉得这位房将军也太草菅人命了,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如今这时节,说不准啥时候就要起民乱了,谁还会管这点屁事啊。   李穆领着人守着县衙门口,这等了半天都没见孟庆和的人影,正觉得郁闷呢,便见一顶轿子停在了县衙门口。那轿子落地后,芹姐就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芹姐,李穆俩眼便瞪圆了,很是没好气的伸手拦住了芹姐的去路,“你这老鸨子咋回事,这县衙是你相进就能进的么?”   “姓李的,本姑娘没心情跟你磨嘴皮子,今个是来找房将军的!”   “找我家少将军,说吧啥事,不说明白了,是不会给你通传的!”   拿眼瞪瞪李穆,芹姐便很没脾气的小声说道,“红衣姑娘让我带几句话,至于你放不放我进去,你自己做主,不让进的话,本姑娘现在就走!”   李穆还真有点拿不准了,踌躇了一会儿后,李穆才沉声道,“跟我来吧,不过先与你说了,进去后老实点。要敢轻举妄动的话,本将一刀砍了你!”   “行,奴家都听李将军的!”芹姐说着还娇媚地打了个千,李穆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女人软硬不吃的,再加上脸皮子又厚,他李某人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县衙里戒备的非常严,刀笔书吏们也是忙得不亦乐乎的,这钦差房将军拿着刀子坐县衙里,这下边的人谁敢不尽心办事啊。看李穆身后还跟着个女人。秦虎皱眉叱道,“李穆,你怎么回事?”   “秦将军,这女子说红衣姑娘有事找少将军!”   红衣是谁,秦虎自然是知道的。仔细观察了下芹姐的表情后,秦虎才点头道。“去后堂吧。少爷正在后堂坐着呢!”   “哎!”等走远后,李穆才松了口气,见李穆这副鬼样子,芹姐有些调笑的媚声道,“李将军,你这是咋了。心口疼么,要不奴家帮你揉揉!”芹姐说着小手便抓向了李穆的心口,李穆吓得一下蹦出了老远,“老实点。你把李某人当成啥人了?”   “咯咯,男人啊,跟你说了吧,奴家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李穆打了个寒颤,他决定不跟芹姐废话了,这女人估计早在青楼里练出来了,瞧这脸皮厚的,估计珞女侠都没她看得开呢。   房遗爱很郁闷,这孟庆和没等来,却把青楼的老鸨子等来了,这叫什么事嘛。   芹姐看房遗爱那张苦瓜脸,也不敢动问,赶紧行礼道,“奴家周子芹,参见房将军!”   “你姓周?”房遗爱有些缓和的笑了起来,不用他问,芹姐就小声道,“房将军所料不错,小姐还是奴家看着长大的呢,就连奴家这名字也是老爷在世时给取的呢!”   “怪不得红衣会去韵柳阁呢!”房遗爱点投资让芹姐坐了下来,也许他早该想到了,对于红衣这种人,若不是非常亲近之人,她又怎么如此放心呢,更何况,这韵柳阁还是个青楼。   “房将军,奴家此来,是想给你送封信的!”芹姐说着便将左手袖口撕开了,很快便从夹层中取出了一张薄纸!   看到这里,房遗爱便打起了精神,既然红衣如此小心,那定是什么重要事才对。看完信,房遗爱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孟庆和居然真的认栽了。对于红衣的小心,房遗爱也能理解的,“李穆,传令下去,让薛礼派些人手来,今日咱们就好好钓回鱼!”   韵柳阁里,不管红衣愿不愿意,但还得面对房遗爱那张脸。看了房遗爱一眼后,红衣倚着房门哼声道,“进来吧,姓孟的在里边捆着呢!”   进了屋,发现孟庆和果然被绑的结结实实的,见了房遗爱,孟庆和就跪在了地上,“房将军,求你了,要杀就杀小的,请别伤害小的家人啊!”   “呵呵,算你还有点良心,你也别跪着了,因为本将从来就没打算杀过你家人!”   孟庆和的脸惨白惨白的,居然是骗他的,孟庆和肚里有股子火,这朝廷是不是没人了,居然让这样的人当钦差,这房遗爱简直就是比流氓还要无赖啊。   就知道孟庆和不甘心,但是房遗爱可不会同情他,拿脚踢踢孟庆和的腿肚子,就冷声道,“孟老板,事到如今了还瞒个什么劲儿呢,说说吧,莫君离现在在哪里,还有烧粮仓的人又是谁?”   “房将军,莫君离在哪,小的确实不知,烧粮仓的人小的倒是有点印象,那人下巴上有个黑痣,说话还操这股子剑南腔!”   “你就知道这么多?”见孟庆和不说话了,房遗爱便嘿嘿笑了起来,“孟庆和,你最好别跟本将耍心思,否则本将就是不想杀你全家,也会让你逼到那种地步的。”   “房将军,别,小的全都说,全都说!”现在孟庆和再不敢有所隐瞒了,“房将军,小的曾经在莫君离的吩咐下,往齐州府运过一批铁矿还有大量的钱财!”   铁矿?房遗爱本能的想到了通风谷的事情,会不会猴灵又在倒卖军械呢?“孟庆和,你好好算计下,前前后后,你一共运去了多少钱财和铁矿?”   “嗯,铁石大约有一万多斤,钱财约为四十万贯!”   听着这个数字,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朝廷管制这么严,孟庆和居然还能弄到铁矿。最可怕的是弄了那么多,要知道,这上万斤铁石,转手就能打造出上千把腰刀。与房遗爱相同的是,红衣也没想到孟庆和背着三仙阁居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红衣不晓得,这暗地里三仙阁已经失去了多少利益了呢。   “红衣,看到没,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三仙阁早已不复当年。这孟庆和与张则安做了多少事情,你们居然一点都不知情!”房遗爱苦笑了一番,三仙阁的控制力越来越弱了,就这副样子了,又怎么跟圣王一脉争呢。说白了,如今的猴灵就是圣王的了。   “房遗爱。问你的话。三仙阁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话!”红衣恶狠狠地瞪了房遗爱一眼,这家伙还有脸说,要不是他把九手和烈阳帮挖走,三仙阁会弱到这种地步么?   “孟庆和,本将问问你,你当初为何要让罗洪来韵柳阁呢?”   “这”孟庆和抬头看看红衣。却又低下了头。红衣蹙蹙眉头,有些生气的催促道,“姓孟的,还不老实说?”   “这当初小的也不确认房将军已经盯上小的了。于是便让罗洪来了趟韵柳阁,也好看看房将军的人是什么反应。结果罗洪没有回来,我便从庄上地道逃了出来!”   “呵呵,孟庆和,你恐怕还没说完吧,依着你的想法,本将追着罗洪的尾巴,应该把红衣和韵柳阁全都灭了才对吧!”房遗爱说完这些话,孟庆和的身子便如筛糠般抖了起来。红衣又非蠢人,她怎会不明白呢,现在想来,才觉得她是多么的幸运,若非和房遗爱有着种复杂的关系,恐怕现在她早就被官兵扔大牢里去了。   抽出剑,红衣有些不可置疑的说道,“房遗爱,我要杀了孟庆和!”   “可以,只要你想要,我便会答应你,但是,你得给我一天时间,这孟庆和是该死,也得利用完了才行!”   “嗯!”红衣颇有深意的望了房遗爱一眼,随之便转过了头,她怕看久了,会控制不住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谁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呢。从内心里,红衣渴望有个男人宠着她护着她,只是这个男人却不应该是房遗爱。已经错过一次了,红衣不想继续错下去。   孟庆和知道自己非死不可了,就算红衣不杀他,房遗爱也会杀他的,偌大一个粮仓再加上上百条人命,他孟庆和想不死都难啊。如今,他也认命了,跪地上磕了个头,“房将军,小的自知再难活命,还请放过小的家人!”   “放心吧,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的!”房遗爱重新坐下后,随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孟庆和,那罗洪现在在哪里?”   “死了,小的在城南大柳树下没等到他,便回身去找了下,结果发现罗洪早被人刺死了,怕引起行人的注意,小的将罗洪的尸体埋在城南土岗子里了。”   夜里,风有些大了,已经快接近子时了,路上早已经没什么行人了,就这个时段,估计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了。一身破衣服的孟庆和快步朝县衙走去,没走一会儿还回头瞧瞧,生怕有人跟踪似的。   角落里,几个人聚在一起小声交流着什么,在这黑夜里,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头领,瞧过了,这人确实是孟庆和!”   “嗯,动手,堂主有令,绝不能让房遗爱见到孟庆和!”   “是!”黑衣人四散而去。   孟庆和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口哨,接着从旁边小街道上冲出了十几名持刀黑衣人,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抬腿便向着孟庆和冲了过来。孟庆和没有跑,相反他还拼命地朝杀手们奔了过去,脸上还挂着一副自得的笑容。   十几个黑衣人全都愣了愣,这孟庆和疯了不成?   当狼牙箭穿过一名黑衣人的喉咙后,黑衣人们被吓了一跳,孟庆和也跟着叹了口气,本想死的利索点的,没想到别人却不让他死。   “不好,有埋伏,快撤!”   等黑衣人想逃的时候已经晚了,薛仁贵准备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放人离开呢,他扔掉强弓,大声喝道,“动手,尽量抓活的!”   刀光剑影,哀鸿一片,这些黑衣人杀过的人也不算少了,若论起胆量来,他们每一个怂的,可是真论起互相配合来,他们就差太多了。左武卫军士摆出的是一个典型的盾牌在前,压缩空间的打法,目的就是先把这些黑衣人控制起来。要不是为了抓活口,一阵弩箭射下来,这帮子人就已经躺地下了。   头领想要跑,当看到狼牙箭飞出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沿着胡同往路口奔了过去,可一到路口,便看到几十名官兵已经等在那里了。那头领见已经逃不出去了,张嘴就像咬碎口中的毒药,哪曾想他还没咬牙,便看到对面飞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头领还没看清楚是啥玩意,人便躺地下人事不省了。   薛仁贵见头领被砸晕了,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要是这领头的自尽了的话,那他薛仁贵就丢脸了,来时可是保证抓活口的。颠颠手里的枕头,薛仁贵很是佩服自己的英明,幸亏临时想出个用枕头砸人的办法,不然还真让这家伙自杀成功了。   用一堆枕头砸晕人,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0章 无赖的男人   第500章 无赖的男人   孟庆和坐在地上傻傻的,他好想死,可是又死不了,他真不想回去面对红衣,谁晓得红衣会怎么整他呢。石槽村的事情是罗洪捅出去的,可是若不是他告诉罗洪的话,罗洪就是想说也没的说啊。   等事情结尾了,房遗爱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到房遗爱,孟庆和就趴地上哭了起来,“房将军,你给小的一个痛快吧?”   “想得美,本将已经答应过红衣了,你还是去求她吧!”房遗爱使了个眼色,几名侍卫架起孟庆和往街口走去,至于孟庆和哭喊什么,房遗爱却不甚在意。孟庆和终究是逃不过一死的,红衣那女人发起狠来,可比他房某人厉害多了。   刺客首领被薛仁贵打落牙齿后扔进了破屋子里,屋里黑漆漆的连根蜡烛都没有,望着这黑漆漆的一片,首领越来越怕了,对于人来说,有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首领想死,可又死不了,他没有信心能够抗住房遗爱的逼供,据说这个房遗爱手段可狠着呢。   门一开,黑衣人就猛地冲了过去,却被人一脚踹了回来,房遗爱让人点燃蜡烛后,便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椅子上,“说吧,叫什么名字,莫君离在什么地方?”   “呸!”首领吐了口血水,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眼睛里还露出一股轻蔑的目光。   房遗爱也没想过轻易得到口供,鼓鼓掌,他呵呵笑道,“好,是条硬汉子,本将最喜欢这样的了。来啊。给这位头领商店料子!”   铁靺嘿嘿笑着,大手一伸就将首领提了起来,将首领固定在架子上后,铁靺拿把刀轻轻一划,首领肩膀处就少了一小块肉,做完这些,一个侍卫就端来了一罐盐巴,铁靺咧咧嘴,抓起盐巴就洒在了首领伤口之上。那首领猛地尖叫了起来,那声音凄厉刺耳。让人听得有种心颤的感觉。   首领不断地吸着冷气,看着首领那恐惧的眼神,房遗爱一副轻松的样子,“知道么,我这下人有个绝招。那就是能在人身上划上九百刀而不让人死,你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虽然算不上千刀万剐。但是那种疼痛感可是非常真实的。”   首领嘴唇开始哆嗦了,他觉得房遗爱就是个恶魔,为什么上天会创造出这样一个人呢?“房房将军,不要划了,小的说,小的说了!”   房遗爱根本没理会首领的惨嚎声。不把这家伙弄服帖了,谁晓得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呢,“铁靺,继续。弄够十刀后,他要是还活着,咱们再问话!本将还想瞧瞧乐子呢!”   瞧乐子?首领真想咬舌自尽,悲催的是牙齿没了,还怎么咬舌头啊。他知道自己受不了千刀万剐之刑,更何况是刮一刀再洒点盐巴。首领的惨叫声回荡在小黑屋里,首领鼻涕眼泪全都流出来了,房遗爱却率领着一帮子侍卫晓得如花般灿烂。   二十刀下去,首领晕了三次,铁靺有些不屑的挑眉道,“这货也太不差劲了!”   天刀翻翻白眼,这叫什么话,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嘛,别说这首领了,就换他天刀也不一定能扛得住,这割一刀撒一点盐巴,谁能扛得住啊。   一盆水倒过去,首领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铁靺拍拍他的脑袋,凑近问道,“兄弟,咱们还来不来?”   看着铁靺那张大饼脸,首领俩眼一眯就呜呜哭了起来,“祖宗,别玩了,小的全都说了,你们问啥我说啥,真的,别再玩小的了!”   铁靺皱皱鼻子,怎么有股子异味呢,低头一瞧,好家伙,居然尿了,而且这尿还这么充沛,都快尿铁靺鞋上了。推了把首领的脑袋,铁靺没好气的骂道,“德性,什么玩意啊?”   房遗爱也没想到这黑衣人首领会玩这一招,也活该铁靺倒霉,这刮了人家这么多刀,也得付出点代价吧。将铁靺还回来,房遗爱便笑着问道,“老兄,说吧,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要是本将满意了,会给你个痛快的!”   首领已经被房遗爱整的有点神经错乱了,他晃晃脑袋,恳求道,“房将军,你可莫骗小的!”   “少废话,说不说,不说再割你几十刀!”   一听这话,首领啥话都不问了,竹筒倒豆子般全都交待了。   “小的本名叫做陈德利,外号,马阎王。粮仓的火就是小的领人放的,至于堂主现在在哪里,小的就不知道了,只记得三日前他在柳树林旁边的茶馆出现过!”   房遗爱别提有多上火了,搞了半天除了知道这家伙叫陈德利外,啥都没捞到,“陈德利,你给本将好好想想,要是让本将觉得你还有利用价值,你就等着活受罪吧!”   陈德利张张嘴,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人啊,以前他好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有用,可是今天他却想让自己当个百无一用的废物。想死的痛快点,就得想办法,要是不提供点有用的东西,恐怕还得受罪。   “房房将军,小的听堂主说过,好像把钱送到苦菜嗯,好像就是苦菜!”   听了这话,房遗爱头都大了,又是苦菜,“陈德利,你给本将说清楚点,把钱送哪里去?还送苦菜,你给本将好好想想,这说得通么?”   陈德利都快哭出来了,这话是说不通,但是当时堂主就是这么说的啊,“房将军,你要信小的,小的真没胡说啊。”   “行了,别嚎了,本将信你了,说说石槽村的事情吧,你到底知道多少?”   “房将军,小的知道的并不多,只晓得堂主很怕别人查出钱财去处,据小的观察,堂主做了这么多事,好像是在针对什么人似的。”   废话。不是针对什么人,莫君离需要做这么多事么?房遗爱很丧气的瞪了瞪眼,看来这陈德利也说不出啥有用的了,“铁疙瘩,给他个痛快吧!”   听到这个命令,陈德利却开心的笑了,还扯着嗓子痛哭流涕道,“谢房将军开恩!”   天刀眨眨眼,这可真够古怪的,别人要杀他。他还急着说谢谢。   出了小破屋,房遗爱也是无处可去,如今天色还没亮呢,他也没什么睡意,就算要启程赶往东昌府。也得等天亮了才行啊。领着两大忠仆晃晃荡荡的朝韵柳阁走去,至于保镖头子秦虎。正忙着处理陈德利那帮子人呢。   听着屋外的声音。红衣紧紧的蹙起了眉头,“你没事少来找本姑娘!”   房遗爱撇撇嘴,这个女人还真是古怪得很,怎么说也睡过一觉了,咋还这么无情无义的呢,“得了。不让进拉倒,这青楼里,本公子还找不到个姑娘么?”   瞅瞅二楼走廊,正巧有位花枝招展的女子从这里走过。房遗爱抬手喊道,“嗨,美人,伺候下本公子如何,放心,有重赏哦!”   那女子很明显没有预料到,犹自不信的指了指自己,“公子,你是叫奴家的嘛?”   “哎呀,你看你,这二楼就咱俩,不喊你喊谁,来,瞧,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舒服了,这张交子就是你的了!”   那女子可高兴了,估计这女子也不知道说话的是房遗爱,要是知道这位公子就是昨日领人闯韵柳阁的将军,她早跑老远了。女子扭着柳腰,很亲昵的抱住了房遗爱的胳膊,还娇声道,“公子,奴家闺名唤作小凤仙,不知公子贵姓?”   “嗯,仙儿,你好美哦,本公子呢姓胡,叫胡八道!”房遗爱也不走,就守在红衣门口跟小凤仙打情骂俏。一男一女那腻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了屋里,红衣想把耳朵堵住,她知道这死人一定是故意的,过了半会儿,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红衣瞪了一眼小凤仙后,冷哼道,“没你的事了,一边忙去吧!”   小凤仙呆呆的,也不敢反抗,但是人却没有动,显然是对红衣这种抢客的行为有所不满了,要不是因为芹姐很看重这个蒙面女,小凤仙早扑上去咬她了。   房遗爱嘿嘿一笑,将交子塞进了小凤仙手里,“仙儿啊,去吧,本公子就喜欢带刺的,下次想留本公子的话,一定要表现的霸道点哦!”   钱到手了,小凤仙自不会跟红衣计较了,走了两步还不忘向房遗爱抛了个媚眼,“胡公子,下次一定要来找仙儿哦,仙儿绝对会让你回味无穷的”。   “一定,一定!”小凤仙走远了,房遗爱还在摇着手,看房遗爱这幅样子,红衣没来由的生起了气,“房遗爱,你是纯心来气本姑娘的么?”   “别啊,红衣,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不欢迎我,也不用搞得跟个苦大仇深似的吧,要知道,你一个猴灵逆党,本公子还担着很大的责任呢!”   房遗爱这话一出口,红衣就赶紧把他拽进了屋里,她是真心有些怕了,怎么这人什么话都敢说呢,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关上房门,看房遗爱很不客气的拿起茶壶就喝,红衣便气道,“房遗爱,我告诉过你,咱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本姑娘也没求你什么,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就把我抓起来。”   “瞧你这样子,本公子也就说说而已,你干嘛当真呢?”房遗爱抿着嘴,喝了口茶后,还啧啧赞叹道,“嗯,好茶,还有股子甜甜的味道,你放啥了?”   “放毒了!”红衣绷着脸坐在了椅子上。   房遗爱也不生气,闻闻味道,还颇有意味的笑了起来,“春药?与阳丹?嗯,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房遗爱”红衣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双眼还死死地瞪着房遗爱,这个可恶的男人,专门来揭她伤疤的么?她努力的想要忘记那天的事情,可是房遗爱却像个无赖一样缠着她,现在她做梦的时候都是想着怎么干掉这个可恶的男人。   “哎,我耳朵没问题,喊这么真切干嘛,真是的!”房遗爱摇摇头,煞有介事的掏了掏耳朵,红衣到底有多恼火,看看她颤抖的手就知道了。   “呼”深深地吐了口气后,红衣将脸转向了别处,她已经决定一句话都不说了。   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知道天放亮的时候,房遗爱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嗯,不错,本公子也该走了!”   “快滚,不送!”   “呵呵”房遗爱淡淡一笑,“周凌红,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发生过的事情,终究是没法改变的!”   很快房遗爱便离开了韵柳阁,没了男人的打扰,红衣才躺榻上眯起了眼,良久之后,她的双目却渗出了几滴泪痕。红衣有些茫然,从没想过,那个无赖居然记住了她的名字。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1章 搅风搅雨的闻珞   第501章搅风搅雨的闻珞   卢家庄,自从粮仓失火之后,卢老太公就有些沉郁了起来,随之,整个卢家也笼罩在了一种沉重的气氛之下。   “外公!”来到卢家后,也没用人通传,房遗爱便自个来到了卢枫居住的地方,看着卢老头那张失神的脸,房遗爱便不禁担忧了起来。以前卢老头都是意气风发的,何时这样过呢,如今卢子英还年轻,两个舅舅又不是做大事的人,这个时候,卢老头可不能出事啊。   “嗯”抬起头,卢枫的老脸便露出了一股笑容,“俊儿,你这傻孩子,在长安城里呆着多好,为何要跑来趟这个浑水呢?”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卢枫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虽说房遗爱负责此事,对卢家不会有什么不利影响,但是事情也不是绝对的,如果此事不能完满解决的话,他卢家倒了还得搭上一个房遗爱啊。卢枫不想让房遗爱搭进来,他很清楚这个外孙的能力,只要让他顺利成长下去,定会前途无量的。   “外公,这时候还说这些做什么,你有难了,孙儿还能干看着不成?”   拍拍房遗爱的手,卢枫和善的笑了起来,“俊儿,那你说说吧,外公该怎么做,只要能帮上你,外公自不会推辞的!”卢枫想得很清楚,如今就是把卢家都搭进去,也得帮房遗爱把粮食补上,要是保不住房遗爱的话,那卢家想再站起来,那可就难了。   “嗯,外公,咱家里还多少存粮?”   “若是把今年的种粮也算上的话。大概能凑出两万石!”这些事情,卢枫早就让人调查过了,所以房遗爱一问出来,他便给了一个实数。听着这个数字,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太少了,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卢枫也知道有些少了,可是这也是卢家能拿出的全部粮食了。房遗爱也看出卢枫的担忧了,他拉着卢枫的手劝慰道,“外公。你老且放宽心,孙儿会想办法的!”   “俊儿,你又何必安慰老头子呢,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就是再能耐。还能变出粮食来不成。哎,当初你就不该来这里的。就算陛下让你来。你也不该来的,这就是个有来无回的阎罗殿啊!”   “外公,不必灰心,所谓事在人为,只要山东还有粮食,孙儿就会想办法挖过来!”房遗爱暗自咬了咬牙。卢家拿不出粮食来,那崔家、郑家还有王家呢,房遗爱就不信他们这些大家族风调雨顺了这么多年,会没有几十万石存粮!   房遗爱在想什么。卢枫又怎会不知道呢,“俊儿,你可不要做傻事,咱们卢家到了这等田地,他们又怎会帮我们,就算他们肯帮,你也会付出很多的。”   “只要能顶过这关,就算付出点代价又如何呢,外公,你不用再劝了,孙儿知道该怎么做的!”   卢枫气的胡子都抖起来了,“你这个倔驴,怎么你就是想不明白呢!”   房遗爱不敢再待下去了,这卢老头这要是气糊涂了,保不准就得抽他两下子。出了后院,便迎上了卢子英,两人见面后也没说什么客套话,房遗爱有些凝重的嘱咐道,“大表兄,你从今日开始,把家里的存粮都征集起来,然后和让薛仁贵运到齐州府去。”   “嗯,俊弟,那你去哪里?”卢子英轻轻的点了点头。   “东昌府,早就该去那里了!”   半日后,房遗爱便率人赶到了东昌府,郑丽琬早就在院外等着房遗爱前来了,进了院子后,房遗爱却没有瞧见一向喜欢凑热闹的闻珞,不禁奇怪地问道,“丽琬,珞丫头呢?”   “她啊,正领着王国杰光圈圈呢!”郑丽琬把详情说了一遍后,房遗爱哑然失笑道,“丽琬,你怎么想了个这种鬼主意,居然让珞丫头去打劫!”   虽然郑丽琬的办法有点上不了门面,但却是出奇的管用,至少如今整个府衙里所有的官员全把注意力放在怎么伺候这位珞女侠上边了。   王国杰很痛苦的跟在闻珞身后,想他堂堂下州刺史,却要每天陪着个丫头瞎逛游。   主簿曾林拿着本账簿一本正经的说着,“珞姑娘,这是我们东昌府往前来的账簿了,你请过目!”   闻珞哪看得懂这玩意啊,但她还是装模作样的翻了翻,看了看后,闻珞就捏着嗓子哼了哼,“曾主簿,这不对啊,怎么本姑娘瞧这有点出入呢?”   府衙里的官员们早就习惯珞女侠的口气了,见他这么一说,曾林就知道珞女侠在要钱了,掏了半天后,曾林才从怀里掏出了几十文钱,“珞姑娘,给,就当下官请你喝杯茶了!”   闻珞都收好了好多钱了,还会在乎这几十文破钱么,看曾林说的可怜,闻珞也勉为其难的哼道,“算啦,就不跟你计较了,账簿你拿走吧!”   “哎,下官谢谢珞姑娘大恩了!”曾林拿着账簿屁颠屁颠的走了,这下可苦了王国杰了,一场光明正大的行贿受贿活动就发生在眼前,可他却连管的勇气都没有。这等情景已经发生不下十次了,王国杰真搞不明白,这房遗爱想干啥,是不是闲自己获得命长了,居然把这么不靠谱的小姨子派到了东昌府。   府衙里的闹剧还在上演着,房遗爱却已经和郑丽琬来到了东昌湖旁的甘水街。如今这东昌湖还一片狼藉呢,远远望去,就跟个破水洼一样,只不过这水洼大了些而已。走到湖边,房遗爱真怕一不小心滑进去。   “丽琬,你说这要是掉湖里区,得有多爽?”房遗爱这种没头没脑的话,也就郑丽琬能够适应得了了,挽着房遗爱的胳膊,郑丽琬腻声道,“夫君,你说呢。要不妾身今晚那几块冰块试试?”   “好,那敢情好!”房遗爱想鼓鼓掌,瞧咱家媳妇,学习能力多强啊,连后世的冰火两重天都懂了,房遗爱心想,是不是自己这生理教育开展的是不是太牛叉了。   “瞧你那点德行,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那个狗头师爷吧!”郑丽琬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她所说的这个狗头师爷,那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据查,王国杰向李承乾调兵的主意还是他挑唆的呢。   房遗爱嘿嘿一笑,别说他没出息,任谁也会失神一下的,想想郑丽琬这样的美人玩冰火两重天。那得多诱人呢。   甘水街尽头,鲁石坪在院里走来走去的。自从那什么闻珞进了府衙后。府衙便开始紧闭大门了,他就想进去看看情况都不行。做为王国杰的狗头师爷,鲁石坪是非常精明的,虽然心里担心出事,但他还是稳着没有逃,所谓做贼心虚。自露马脚的事情,那只有蠢人才会干的。   “咚咚咚!”敲门声很响,鲁石坪刚想骂人呢,就见那结实的大红门趴地上不动了。接着一帮子大汉便冲了进来,鲁石坪还没张嘴呢,就被某个家伙卸掉了下巴。   鲁石坪有些惊恐的望着院里的来人,这群不速之客太凶悍了,亏得家人不在这里住,否则他鲁石坪就要被人连锅端了。   房遗爱让人检查了下鲁石坪的牙齿,见没有毒物后,天刀上去一翻手就给鲁石坪上好了下巴。能说话后,鲁石坪也顾不得其他,无比害怕的问道,“你你们是什么人?”   “少多问,你为何挑唆王国杰向太子殿下借兵,哼,别想着自杀,你要是敢自杀,本公子把你全家老小一式二口人全都宰了!”   “你们,呜呜,你们太野蛮了!”做为大唐少有的知识分子,鲁石坪也骂不出什么狠话来,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太狠毒了,还没说几句话呢,就嚷嚷着杀人全家。   “野蛮?”房遗爱走过去甩手给了鲁石坪一巴掌,“要说起野蛮来,谁能比你野蛮了,知道你这一个馊主意害死了多少人么,七百多条人命再加上二十多万石米粮,整个山东之地,上百万百姓将面临数月无粮可吃的窘境。哼,你坐下这等事,居然还敢说别人野蛮!”   鲁石坪有些语塞了,他猛地想到这些人是谁了,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的嘀咕道,“你你们是房将军的人?”   听了鲁石坪这话,郑丽琬便掩嘴笑了起来,指指房遗爱,她劝道,“鲁石坪,这位就是房将军,你要是想活命的话,还是老实交待了吧!”   仔细瞧瞧房遗爱,鲁石坪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刚还像个男人的鲁石坪,如今却像个待死的囚犯般哭了起来,“房将军,你饶了小的吧,小的真不知道会出那么大的事情啊!”   “放屁,你要是不懂这些东西,还能当师爷么?”房遗爱才不会信鲁石坪的鬼话呢,师爷是干吗的,玩阴谋出鬼主意,那是最基本的本事。向李承乾借兵,他明显是个蠢办法,这鲁石坪会看不出来么?   “小的小的房将军,小的是懂一些,但是当时海司马要挟小的,小的也是毫无办法啊!”   “海司马?”房遗爱看了看郑丽琬,郑丽琬便心领神会道,“这海司马乃海春,老家陇右凉州人,在贞观七年由李绩将军举荐担任冠县县令的,贞观十二年提为东昌府司马!”   房遗爱有些为难了,怎么会牵扯到李绩呢,怪不得郑丽琬没有轻易动手呢,看来这里边的水果然很深啊。   “鲁石坪,想活命的话,就与我说说海春是怎么威胁你的!”   “回房将军,记得那时半月之前吧,小的正忙着帮王刺史整理齐州府文书呢,海司马便找到了小人。当时小的就奇怪他为何让小的挑唆王刺史找太子殿下借兵,因为当时民乱很小,还没到那种控制不了的地步,小的便不想答应的,哪曾想海司马却拿小的恩师性命作威胁,无奈之下,小的便做下了这等违心之事!”   郑丽琬蹙着眉头望了望房遗爱,在她看来鲁石坪是没有撒谎的,在唐时,恩师的地位那可是非常崇高的,甚至比亲生父母还要高上半分呢。   鲁石坪知道的并不多,如今所有的希望只能放在海春身上了,希望这个海春还能念一点李绩的恩情吧!   府衙里依旧是一片平淡的样子,闻珞在这里搅风搅水的,王国杰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不知何时,秦勇从府门露出了头,冲闻珞使了个眼色后,闻珞便若无其事的朝大门走了过去。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2章 月下的女飞侠   第502章月下的女飞侠   闻珞倚着府门,老开心了,这两天就赚了几百贯,可比跟在房将军后边爽多了,想当年当杀手的时候,也没这么爽利过呢,怪不得这么多人都相当贪官呢,敢情这来钱太容易了。   “珞丫头,你玩的挺开心的啊?”房遗爱靠墙角里,冲闻珞竖了根中指,闻珞早就久经考验了,冲房遗爱撇撇嘴后,就把大门让开了。秦虎才懒得理这俩人斗嘴呢,领着一帮子侍卫就冲进了府衙,王国杰可吓坏了,这是怎么说地,咋突然间来了这么多人,守着府门的衙役呢?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府衙?”王国杰拿出官威来,只可惜秦虎却鸟都不鸟他,虽然穿的不是官服,但这位刺史大人也不能如此没有眼光吧,掏出腰牌亮了亮,秦虎沉声道,“王刺史,还请海涵了!”   没有停留,十几名侍卫便已经绕过了王国杰,如今这么大动静,估计海春也该有所察觉了。   进入府衙办事处,无关人等很快便被请了出来,海春似乎早就意料到这一刻了,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见秦虎进来,海春温和的笑道,“秦虎,房将军来了吧?”   “不错,秦某很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给猴灵做事呢?”秦虎也是听说过海春的,当年要不是李绩保举他,估计海春还在右卫里当个刀笔小吏呢!贞观年间,大唐还未实行科举呢。自从经过战乱后,隋炀帝的科举之法便被打破了。天下再次恢复了那种以世家大族主导的局面。所以,一些人想要出头,要么有人保举,要不身负机缘,否则就是有天大才学,也无法为人所知的。   听着秦虎的话,海春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下,咬咬嘴唇。海春面无表情的说道,“秦虎,我要见房将军!”   “你会见到少将军的!”秦虎冷冷一笑,不管是因为什么,海春都已经犯下了莫大的罪过。   府衙后堂里,房遗爱静静地坐在正中,海春自知不可饶恕。低头站在屋中,手和脚上还锁着两条沉重的铁链。此时,屋里只有两大保镖和闻珞陪着,至于郑丽琬,她实不愿意站在明面上的,也就没有来府衙。   “海春。你很让人失望,李将军对你有天高地厚之恩,你为何要如此做呢?”房遗爱很相信李绩的眼光,既然是他拼命保举的人,又会差到哪里去呢。而且看着海春,天庭饱满。一身阵容的样子,谁又会想到他造就了粮仓被烧之事呢。   “房将军,请你代为转达一声,就说海春对不住大帅了!”海春那沧桑的脸上不由得留下了悔恨的泪水,随之,他那伟岸的身躯还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房遗爱站起身大力的拍了下桌子,他冷声喝道,“哭,哭管什么用。海春,你心里若还念着李大帅,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一番!”   “是,房将军,你就算不问,小的也会说的!”擦擦眼泪,海春才详细的娓娓道来,“那还是去年腊月的时候,莫君离找上了小的,本来小的想借这个机会弄清楚莫君离想做什么的,便和莫君离虚以为蛇了起来。前边的时候,莫君离并没让小的做什么,就在半月前,他突然给了小的一封信,让小的想办法让王刺史找太子殿下调些兵来。起初小的也曾想过拒绝,可是一想到还没搞清楚莫君离想做什么,便没敢乱动。没有办法,小的便逼迫鲁石坪去挑唆王刺史了。谁曾想,王刺史的文书刚过去半天,范阳府的几百兵士就到了,小的当时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小的想到了许多种情况,也没想到太子殿下会在范阳府调兵啊!”   海春说的很真切,房遗爱也不得不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也许从一开始海春就做错了,像莫君离那种人又会看不出他是假装投靠么。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海春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世上会有原有这种东西,撒在粮食上,会瞬间燃成一座火山。   海春沉吟了一会儿继续阐述了起来,“第二天传来范阳出事后,小的便深深自责了起来,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莫君离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大个粮仓,又怎么说烧干净就烧干净了呢?”说着,海春叫一封信从怀里逃了出来,“房将军,这是莫君离写给小的信。事情的经过,小的已经说清楚了,另外,小的希望房将军能够小心一些,那莫君离似是在筹划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起初小的还以为是针对太子殿下的,但太子殿下离开后,小的就知道想错了。”   “嗯!虎叔,把海春押下去吧!”房遗爱说完此话,便拿着信走向了门口,这时海春却跪在地上痛哭道,“房将军,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了小的啊!”   “海春,本将知你有很多话要跟李大帅说,所以,本将希望你能够见了李大帅之后再去死。当然,若是你没有这副勇气的话,本将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你!”   海春颤抖的更厉害了,这个汉子呜呜哭了起来,“海春,谢谢房将军!”   闻珞跟在房遗爱身后,一直在想着海春的事情,“房大将军,你为什么不给海春一个痛快呢?”   “很简单了,若是海春死在我手里,那李绩将军可就要担心罪责了。说真的,海春也算是自作聪明吧,一片好心却办了坏事,不过幸好,海春还帮我们做了一件好事!”举起手中的信,房遗爱脸上挂起了一丝冷笑,有这封信在,他房某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挖出点线所来,莫君离不是能躲么,那就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房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就凭这封信能有什么用?”   “珞丫头,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说莫君离的么?”房遗爱微微一笑。记得当初他第一次听到莫君离的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莫君离此人是一个无求完美的人,看当初卢成志的死法就知道了,如果是没有特殊癖好的人,是不会把一个死人摆放的那么雅观的。   “嗯?莫君离那人不就是变态狂么,轻易不动手,一动手还把个死人弄那么好看。好多时候连血都看不到,想当今世上,如此杀人的也就莫君离了!”   “这就对了,由此可以看出一点,那就是莫君离是个自傲的家伙,像这种人写信一定会用上好的纸,普通的纸是显不出他的高贵的!”拆开信后。房遗爱就笑着冲闻珞抖了抖,“珞丫头,看看吧,是咱家作坊的上等竹纸!”   闻珞拿过纸张摸了摸,顿时一阵无语,这莫君离还真翻了个这么大的错误。居然用这么稀少的纸!   “房俊,就算是竹纸,想要查出莫君离的下路也不容易啊!”   “容易不容易,只有查过了才知道,哎。搞了这么久,终于有点门路了。哈哈,珞丫头,瞧本公子聪明吧,可别爱上本公子哦!”   房遗爱少有的开心了一下,闻珞却是伸脚飞速的踹在了他的屁股上,“鬼样子,姑奶奶会爱上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没素质”说着房遗爱收起信,便冲闻珞伸出了手,“拿出来!”   闻珞眼珠子转转,一脸糊涂道,“拿什么,本姑娘这百来斤都在这里了,你想要就拿去好了!”   房遗爱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个女流氓真是越来越脸皮厚了,“少装蒜,这两天贪了多少钱,不分本公子一半,本公子就告诉你姐去!”   “你个死房俊,算你狠,动不动就用我姐压人!”闻珞没好气的瞪了瞪眼,一边掏钱,闻珞还一边腹诽道,“房俊,不是本姑娘说坏话,这府衙里贪官太多了,也就那个曾林还像点话。像别个人,一听说本姑娘贪钱,一个个高兴地差点蹦起来。”   “行,那咱们就让这个曾林当个司马!”房遗爱分完赃后,便和闻珞去见了见王国杰,和王国杰聊了半天后,房遗爱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王国杰纯属是混日子的,要是太平年代还好,偏偏赶上了山东大灾。也不知道紫鸳怎么会关心王国杰的生死,难道王国杰是紫鸳的姘头,貌似也不对啊,这紫鸳好像是个百合花吧。   也懒得跟王国杰磨嘴皮子,如今他可没闲心思管王国杰的破事,回了郑丽琬买下的院子,房遗爱便细细研究起了那封信,心中写的确实如海春所说。看了好几遍后,房遗爱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倒是那苦菜园三个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又是苦菜,到底这苦菜园在哪里呢?   见房遗爱愁眉不展的,郑丽琬随手将信拿了过来,看了良久后,郑丽琬才轻声笑道,“夫君,你又在想这个苦菜园了吧?”   “是的,若说这苦菜园跟齐州府有关系,可是为夫在齐州待了这么久也没听过这个地啊!”   “呵呵,夫君,依妾身看啊,你还是先别想这个了,等捉到莫君离了,你还怕弄不清苦菜园么?”   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如果莫君离真能说出苦菜园的秘密,他还是那个高傲的莫君离么,像莫君离这种人是不会怕死的,而且闻珞的那些手段对莫君离也不一定起作用,说不定到时候莫君离会把人兽大战当成一种崭新的体验呢。   冬天的夜里,月光温柔地洒在大地上,一身白衣的紫鸳骑在马上静静地行走在运河边上。冷冷的风吹过她的发际,散开一幕幕的惊艳。此时的紫鸳是那么的安静,任谁都不会想到她的内心里会藏着一颗比这寒风还要冰冷的心。   她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房遗爱从她身边抢走太多东西了,可到现在,她还未抢回来一点。   两个黑衣人静静地等在前边,当紫鸳的马走近后,他们齐齐的拔出了腰刀。   “紫鸳,我们堂主转告你一句话,圣门的事情,万花谷少插手!”黑衣人很明显是知道紫鸳是谁的,但是语气还是那么的轻蔑,若不是万花谷太过神秘,恐怕圣王早就让人把这个碍眼的万花谷除去了。   “呵呵,回去告诉莫君离,万花谷从没想过管猴灵的事情,我们只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罢了!”   “嘿嘿,那力保王国杰也是你们该做的事情嘛,紫鸳,劝你还是放聪明点,你该很清楚,凭你们万花谷,根本是斗不过圣门的!”   “你们是在威胁我么?”紫鸳语气有些生冷,从小到大她就没有服过软,无论面对点星楼还是面对房遗爱,她都没有退缩过,更何况是两个猴灵杀手呢。   “威胁谈不上,只是想让你活得久点!”   “对不起,紫鸳是生是死,只能自己做主!”紫鸳骑马错身而过,双手平身,只见寒光一闪,一名黑衣人就从马上落了下来,而在他的勃颈处却有着一道细细的伤口,虽不深,却致命。。。   ☆、第503章 王丹怡来逼婚了   第503章 王丹怡来逼婚了   红衣背起包袱,看看这生活了多日的韵柳阁,终究还是迈了出去。   芹姐不知为何红衣会突然想要离开,以前她不是不愿意走的么,“小姐,你去哪?”   “齐州府,然后在四处逛逛!”红衣的心里似乎在盼望着什么,以前她总是独来独往的,可是这一刻,却感觉到如此的孤独。马儿轻快的奔跑了出去,载着红衣越跑越远,蓝色的天空下,红衣迎着寒风越跑越快,感受着那种刺骨的冰凉,她苦涩的笑了。还要逃多久,还要躲多久呢?   齐州府,燕山胡同,红衣坐在院里晒着太阳,却发现院子的门居然打开了,看着熟悉的白刀,红衣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白刀,你怎么来了?”   白刀显得有些生气,她坐在竹凳上皱眉道,“红衣,你为何不回去,圣女等了你很久了。”   红衣并没有急着回答,她抱着温暖的茶壶,有些若有所指的笑道,“哎,看来这地方也住不下去了。”   “红衣,你搞什么鬼,怎么跟逃难似的?”白刀颇为不解的夺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刀,别多问了,总之这段时间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回去回复圣女,就说红衣想单独过段日子!”红衣这话说得也太不符合常理了,白刀是相当的纳闷,她翻着白眼仔细的盯着红衣看了一遍,“红衣,你是不是有男人了?”   红衣脸一红,拿眼就瞪了过来,“白刀,你要死啦。谁有男人了?”   “真是见鬼了,既然没有男人,你自己过什么日子?”   “本姑娘累了,想四处看看不行么?”红衣说着便将脸转了过去,她怕白刀看出什么来。   白刀无语的摇了摇头,说真的,她也弄不明白红衣是犯什么邪了,这等紧要关头,又怎么能允许她无故玩消失呢,“红衣。别开玩笑了,过两天就随我回去!”   “行,两天后我去找你!”红衣轻声点了点头,她也不想骗白刀的,可是不骗她的话。估计就无法抽身了。   红衣答应的如此痛快,倒有些出乎白刀意料了。本来还以为这丫头会推脱下呢。   房遗爱在东昌府办完事情后就回到了济南家里。至于海春,则由薛仁贵派人送往了潞州。房遗爱并不想太过关心莫君离的事情,如今最主要的还是解决粮食问题,齐州府的存粮已经不多了,就算按一天两顿的量来算,也支撑不了一个月了。齐州府如此,更何况其他州县呢,如今偏远的滕州已经开始断粮了。   筹粮成了摆在房遗爱面前的一大难题,四大家族肯定是有存粮的。房遗爱也有信心能让他们把粮食放出来,但是就算如此,粮食还是不够用啊,该怎么办呢?房遗爱愁得连饭都吃不下了,海棠虽然担心,但也没什么好办法。   “公子,你也得吃点才行啊,你不是一直告诉婢子,无论多愁,都得先吃饭的么?”   房遗爱看看玉容憔悴的海棠,他现在才知道啥叫站着说话不腰疼,“丫头,别陪着我了!”   海棠摇了摇头,她是不会走的,如今公子正需要人给他打打气呢。   闭着眼,房遗爱用心的想着些方法,最后他还是觉得做生意比较好,所谓非常时刻用非常办法,东汉末年不是流行卖官么,这次他房某人也试上一试,刘宏大帝卖官,他房某人就卖官商。也许这样会引起朝廷的严重不满,但是房遗爱也不怕,大不了被撸一次罢了,难不成大佬们还能把他的命给收了?   “海棠,来,你坐这,本公子说,你就写!”   海棠也没多问,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海棠也知道自家公子爷那字丑的不行,要是没她跟着的话,估计这公子爷就得找个狗头师爷伺候了。   “值此国家危难之际,众人当鼎力出手尔!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经朝廷决断,于四月前向齐州府捐献粮食者,当视捐良多少,由朝廷授予官商凭证,凭此凭证,经商者当可减免关税,种地者,可免数年赋税。署名,三道观察使,房遗爱,令!”   提笔写完,海棠才反应过来,自己写的什么呢,这不是明显的再卖官么。海棠一双美目不无担忧的看着房遗爱,“公子,这能成么,就算成了,你也得不到半点好处啊!”海棠虽然对政事不感兴趣,可是一些简单的道理她还是懂的,这公子爷把朝廷的一部分税收给弄没了,那户部和御史台还不得跟公子爷拼命啊。   “管他的呢,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本公子事情都做了,他们还能要了本公子命不成?”房遗爱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李世民了,希望李世民能义无返顾的做擦屁股的事情,这李世民要是不管他了,那他房某人可就真要跳黄河里洗回澡了。   第二天,齐州府就发出了一副惊人的告示,看着这史无前例的告示,家中有粮的富商们犹豫不决的回去找人商量了,这告示上写的挺好的,但谁又晓得是真是假呢,必定朝廷可是不允许买卖官商名额的。   闻珞每天都会擦拭自己那两把短剑,此时她正做走廊栏杆上吹着剑刃呢,就见秦虎慌慌忙忙的从大门走了进来,“虎大叔,你火烧屁股了?”   “”秦虎瞪瞪眼,这位珞姑娘咋跟她姐姐差这么多呢,说话也没个讲究,这女孩子说屁股多不雅啊,“没啥大事,珞姑娘,少爷在屋里吧?”   “在,正跟海棠亲热呢!”闻珞也不怕吓死个人,她这么一说,秦虎还真不敢进去了。翻翻白眼,秦虎悲情的想到,不会这少爷真晚起白日宣淫了吧。   房遗爱正和海棠商量着告示的事情呢,就听闻珞说了那种话。海棠到底是脸皮薄点,不禁有些脸红道,“哼,这个珞姑娘,真是啥话都敢说!”   看看海棠,房遗爱却不觉得有啥可惊奇的,珞女侠如此说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要是说俩人都脱光光了,那还不得气死海棠啊。   拉开门,房遗爱就冲闻珞笑骂了句。“珞丫头,你疯言疯语什么呢!”   “嘻嘻,房俊,你让本姑娘给你把风的哦,要不是做那事。还用本姑娘守着么?”   “一边玩去!”也就闻珞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房遗爱非冲他屁股上来两下不可。   “虎叔。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都督府的么?”房遗爱没想到秦虎会这个时候回来,按照正常情况,此时秦虎应该守着李佑的。自从和海春谈过后,房遗爱便已经有些怕了,这莫君离不针对李承乾。那就是针对李佑了,因为山东之地,也就两位皇室子孙,如今李承乾跑了。唯一能动的也就一个李佑了。   “少爷,王丹怡要见你!”秦虎马着脸很有些不高兴,为啥让他去守着李佑嘛,李佑那家伙根本就不安生,一天十二时辰,这家伙有七个时辰是在都督府外边过的,剩下的五个时辰,有四个时辰是在睡觉。   “王丹怡?她现在在哪?”房遗爱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这王丹怡这个时候来,那就证明她已经有了打算了,但愿这王丹怡能够摆脱太原王家的束缚吧。   “二小姐正陪她说话呢,就在偏厅里!”秦虎说完就拿眼瞄了瞄房遗爱,见房遗爱反身领着海棠走了,秦虎也就有了点笑容,既然少爷没再逼他去守着李佑,那也就可以偷个懒了。   王丹怡已经在客厅里坐了有一刻钟了,虽然房遗爱没有到,但是她心情还是很好的,能和房美银打好关系也是非常不错的。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坐在一起,也就说起了济南府的一些趣事,例如城西鬼叫声了,历下街的鬼屋了,总之王丹怡显得很放松,房美银也听得津津有味的,她平生就爱听这些新鲜事了。   看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房遗爱倒有点别扭了,好久,他房某人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民女王丹怡,见过房将军!”看到房遗爱,王丹怡便起身行了一礼。   房遗爱随手挥了挥,便让王丹怡坐了下来,房美银也知道二人有要事要谈,就借了个由头离开了客厅。   “王大小姐此次前来,不知是为何事?”   “房将军真会说笑,丹怡此次前来,只不过是想响应将军的筹粮告示而已!”王丹怡说着,便低眉微笑了起来,她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房遗爱是什么反应了。说真的,王丹怡也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转过头来帮房遗爱,王丹怡也是抗着许多压力的,除去太原王家的影响不说,就琅琊本家反对她的人也不少,其中领头的就是她那位亲二叔。   房遗爱并未急着回话,在他想来,王丹怡上来就把这话挑明,实属有些意外了。若真能争取到太原王家,那自然是好的,但房遗爱却不想招个两面三刀的帮手来,琅琊王家可不比别的,要是王家在他后边捅一刀,那他房某人就算不死也得残废了。   “呵呵,丹怡姑娘当真是一片爱国之心啊,这样吧,房某即刻拟个章程,许给王家些经商便利如何?”房遗爱还未说完,王丹怡就已经皱起了眉头。王丹怡神色沉郁,她觉得这房遗爱也太没诚意了,她的话已经说得如此明显了,为何这家伙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呢,还从商便利,她王丹怡要的可不是这些。   “房将军,你不会忘了丹怡在一品楼说过的话吧?”王丹怡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她和家里人闹了多久,才让他们把这联姻的事情答应下来,要是这房遗爱再反悔,那她王丹怡还有脸回去么。   房遗爱手心里都出汗了,现在他倒想晕过去了,可是没人照他头上来一下啊。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王丹怡会这么说,当初在一品楼里说的话,他早就忘后脑勺去了,谁会把那话当真啊,再说当初他之所以说这话,也是因为料定王家人不会答应。   海棠有点纳闷,这何时如此为难呢,不就是王家要捐粮么,公子爷应该高兴才对啊。   海棠有哪里知道房二公子的苦楚啊,她要是清楚王丹怡是在逼婚,估计早找长乐打小报告去了。   “丹怡姑娘,容房某再考虑下?”房遗爱的语气一点自信都没有,果然,听了房遗爱这么说,王丹怡一张俏脸便寒了下来。   “房将军,你到底把丹怡当什么了?”王丹怡越说越觉得委屈,自己作为王家大小姐,连脸都不要了,这房遗爱却还在推三阻四的。慢慢的,王丹怡一双美目便湿润了起来。   房遗爱见这样子,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先把粮食搞到手再说吧。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4章 多么感人啊   第504章多么感人啊   “丹怡姑娘,你别走啊,房某没说不答应啊,要不你让王公找个日子去趟长安如何,总不能咱俩就把这事定下来吧?”见王丹怡起身要走,房遗爱真有点慌了,这时节啥能比得上粮食重要啊。   王丹怡猛地愣在了原地,房遗爱这话也太突兀了,到现在她还不确定房遗爱说的是真还是假,为什么这男人变话变得这么快呢,他不觉得这样有点丢人吗?   “你说的是真的?”这下轮到王丹怡不信了,也怪不得她如此问,谁让房二公子不讲道义在先呢。   相比起王丹怡来,房遗爱那脸皮可就厚多了,看王丹怡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房遗爱拍拍胸脯吭哧道,“当然是真的了,房某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来的。”   海棠好想拉着房遗爱问问是咋回事,怎么她就听不明白了呢?看看俩人的表情,就跟一对痴男怨女似的,海棠悄悄地走出了客厅,来到外边就找到了趴走廊里笑得前仰后合的闻珞。   “珞姑娘,你知道是咋回事?”   “哈哈,海棠,恐怕过不了多久,咱们院里就又要多一位夫人了。”   闻珞说这话可就没良心了,明知道海棠是个双面间谍,还当着她的面抖房遗爱的老底。海棠瞬间便露出了种幽怨的表情,这公子爷这不是把自己也给卖了么,卖官商凭据。她倒没什么在意的,可多个女人。那就不一样了。   王丹怡抹了抹眼角,那光洁的脸蛋上也现出了点红晕,看着房遗爱那若无其事的表情,她就觉得来气,这个人怎么这么快就没事人似的坐椅子上喝起了茶呢。   “房房将军你当真不反悔?”   房遗爱挠挠眉头,这王丹怡什么时候这么没有自信了,“丹怡姑娘,怎么说捏。房某也是个男人,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平白得个美人,房某又有啥可反悔的呢?”嘴上说着,房遗爱心里却扑通打起了鼓,要是长乐拼死不同意。他房某人还真得当个负心汉了。   王丹怡可不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迈着莲步坐回原位后,双手叠在腿上,低下头颇有些羞意的小声道,“只要房将军认可,那丹怡便让父亲抽时间去一趟长安城!”   去就去呗。还说啥啊,房遗爱心里可虚着呢,就盼着王潇年能晚点去了,最好拖上个一年半载的,要是叫长乐知道他为了点粮食就把自己卖了。那还不得发飙啊。想起粮食,房遗爱才反应过来。貌似还没问王家能拿出多少粮食呢,别弄到最后,就弄个几千石,那他房某人也太不值钱了。   搓搓手,房遗爱有点不好意思的笑道,“丹怡,问个事,不知道你家打算出多少粮食呢?”   王丹怡眼神有点幽怨,听着房遗爱的话,她还真觉得自己没有吸引力了,“房将军,要是丹怡不给粮食,那这婚事你是不是就打算不答应了?”   “哪有,丹怡,你可别胡思乱想地,你怎么能跟粮食比呢,一百万石也买不了你啊!”房遗爱嘴上说着,心里就替自己悲哀了起来,这话也太违心了。   从古到今,女孩子还真没有不爱听好话的,明知道房遗爱在瞎说,王丹怡还是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伸出五根手指,王丹怡小声道,“五万石米粮,再加上万石谷物!”   房遗爱掰掰手指头,不一会儿额头就渗出了几滴冷汗,好家伙,这王家居然比卢家拿出来的还要多,恐怕王丹怡把老本都给搬出来了吧。看着王丹怡那圆润的下巴,房遗爱忽然有了种愧疚之情,“丹怡,拿出这么多东西,你费了不少心思吧?”房遗爱也不是个没良心之人,让王家贡献出这么多东西,这王丹怡恐怕也承担了许多的压力啊。怪不得王丹怡如此看重婚事呢,如果婚事成不了,估计王丹怡在王家的威信也就荡然无存了。   “多费些心思也是值得的,虽然丹怡为女儿身,但也知道想做些大事,就不能瞻前顾后。既然选择要做出改变了,丹怡也就不会再多想了,这一步迈出去,便不能再往回走了!”   好一个有魄力的女子,怪不得王丹怡这些年能把王家打理的如此好呢,摒弃掉太原王家,然后转投房府,这得有着多大的勇气呢。   “丹怡,若是,房某没有答应的话,会怎么样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丹怡会交出手中权力,然后安安心心的嫁给郑琉述!”   王丹怡说的很轻松,可其中的凶险就只有自己清楚了,说白了,王丹怡在赌博,而且赌的还非常的大,她把自己的一生都压在了这次谈判上,不成功,她王丹怡就只能去当个普普通通的女子了,嫁人,然后给别人养几个孩子。   要说房遗爱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他颇有些伤感的苦笑道,“丹怡,你赌的太大了,万一输了呢,你就真甘心嫁给郑琉述么?”   “呵呵,总之丹怡赌赢了。若是输了呢,那也就证明丹怡没有眼光了,既然没有眼光,还争那么多干嘛,还不如当个普通的女人呢,也不用操那么多心了!”   “你那些叔伯,难道不知道郑琉述是什么样的人么,为何还要逼着你嫁给他呢?”房遗爱搞不懂王家人在想什么,以琅琊王家的势力,需要用王丹怡的幸福去巴结郑家么?   想起家人,王丹怡便透出一种疲累,若是王家人也和卢家人那么齐心,何至落到此等田地呢,“房将军,你久在长安,又哪里知道我王家的情况呢,这些年。丹怡虽然取得了点成就,但那又能怎样呢。叔父一直在想着让王潇镇上位。以前是没有机会,好不容易碰到郑家来提亲了,他又怎会放过这个把丹怡赶出王家的机会呢?”王潇镇是谁,不用王丹怡说,房遗爱也知道那是王百云的儿子,说起来,这王潇镇还是王家的长孙呢,只可惜没出生在长房。   也许王丹怡这是第一次对别人吐露心声吧。房遗爱能够感觉出来,这些话在王丹怡心里已经憋了许久了,当她说完这些话后,整个人显得轻松多了,房府去掉了一个很大的包袱般。   “丹怡,以后喊我房俊吧,别整天叫什么房将军了!”房遗爱站起身。此刻,他感觉到心中的压力突然小了很多。   “嗯!”看着房遗爱的背影,王丹怡轻轻的点了点头。冬日的阳光不甚温暖,却很明亮,照在房遗爱身上,就像笼罩了一圈光晕般。王丹怡那如水般的面庞上也多了些笑容。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选错,这等伟岸的男子,总比那郑琉述强多了吧。   “丹怡,你今日先回去,等明日各家集聚一品楼的时候。你早些到!”   “好的,那丹怡先告退了!”站起身。王丹怡轻轻地走了几步,错身的时候,她转过脸,温柔的笑道,“房俊,你也莫太劳累了,事情再难,总有办法解决的!”   “呵呵,我没事的,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房遗爱欣慰的笑了笑,没想到这王丹怡也挺会关心人的,不过想想被宠坏的王潇年,房遗爱也就释然了。送王丹怡走出客厅后,房遗爱便将两大忠仆唤了过来,“天刀,你这段时间就跟在王姑娘身边吧,好生护好她的安全!”   天刀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拱手应道,“是,主人!”   房遗爱为什么要如此做,王丹怡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他这是在给她撑腰呢,若是没什么表示的话,她是镇不住家里那些叔伯的。王丹怡颇有些深情地看了眼房遗爱,“房俊,谢谢你了!”   “应该的,记得,明天早些到一品楼!”   王丹怡领着天刀离开了府门,房遗爱正打算回屋呢,海棠便抱着他的胳膊颇有些幽怨的嗔道,“公子,你就这么把自己卖了?才五万石米粮,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得多生气呢?”   “丫头,你不会要当叛徒吧?”房遗爱坏坏的摸了摸海棠的脸蛋,惹得海棠双目一阵迷离。   “公子,婢子自不会告诉夫人的,但是这事你可瞒不住夫人的!”   “知道的,也就拖一下而已,等回了长安,本公子亲自与她说!”   和海棠回屋里调笑了一会儿,房遗爱却发现身边少了个人,不由得抱着海棠的柳腰出声问道,“珞丫头呢,她刚不是跟你在一块的么,怎么这会儿就没人了?”   “谁晓得呢,珞姑娘说去街上走走,婢子想着公子的事,就没陪她去!”   “这个女杀手,就这么喜欢逛街,估计她身上那点钱也存不了多久!”房遗爱是深知闻珞为人的,这身上装着从东昌府收来的钱财,她要是不花光了,那肯定是不会回来的。   午时的时候,房美银便来喊房遗爱吃饭了。房遗爱正搂着海棠温存呢,俩人由于太投入了,根本没发现屋里多了个人。听到房美银的咳嗽声,海棠赶紧从房遗爱腿上跳了下来,看着房美银那调侃的笑容,海棠不禁羞红的低下了颔首。   “瞧你这丫头,还不好意思了,你呀,要是能早日给我房家生个娃娃,姐姐倒还高兴呢!”   房美银这话要是对程灵儿说,那保准程灵儿会抱着房美银亲上一口,可惜她面对的是海棠,海棠哪受得了这种话,不住的娇嗔道,“二小姐,你就会拿婢子开玩笑!”   “哈哈!”房家姐弟一起笑了起来,也不怪房遗爱跟着笑,这和海棠腻歪了这么久了,这丫头还是这么的害羞。   第二日,济南府一品楼,四大家族的人全都到了,卢子英、王丹怡、郑怀仁三个年轻人,唯独崔家有点特殊,房遗爱也不会想到崔老头会亲自来,按照房遗爱的想法,就算崔家年轻一辈儿没什么杰出人物,那也应该派崔鹏或者崔哲来吧,怎么这崔老头就亲自来了呢?   有崔老头在,那自然是让他做主位的,房遗爱是个尊老爱幼的人,咋会让崔老头做偏位呢。房遗爱如此给面子,崔璨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也舒展多了,他觉得房俊这个小伙子确实很不错,要是没媳妇的话,倒是个当孙婿的好人选。   房遗爱为什么把四家人召集起来,四家人是非常清楚的,除了要粮食还能要啥呢。在这一点上,房遗爱也没有多啰嗦,等他提出筹措粮食的话后,卢子英便第一个响应了起来。   崔老头坐的很稳当,等卢子英说完后,他才抚着白胡须,翘着嘴角呵呵笑道,“房俊啊,你这有了难处,老朽自然不会旁观的。这样吧,老夫便让家里筹集个四万石米粮!”   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崔老头倒是很慷慨,张口就是四万石,但是崔老头不会做这等赔本买卖吧。果然,房遗爱还没来得及致谢呢,崔璨便温和的说道,“当然了,这也不能平白拿出来的,否则老头子也没法给家里人交待了!”   “当然,当然,崔老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房某能做到的话,自不会推辞的!”   ☆、第505章 房将军怒火冲天   第505章 房将军怒火冲天   房遗爱这话一出口,崔老头便递了个赞赏的眼神,在崔璨看来,房遗爱可算得上很识趣了,向房遗爱这样能屈能伸的年轻人可不多喽。   “房俊啊,你说的那什么官商凭证了,老头子可没什么兴趣!”   “那崔老想要什么呢?”房遗爱心里怕得慌,这崔老头越说得轻巧,他就越害怕,想崔璨这种老狐狸,那可不是好相与的,否则外公也不会千叮咛万叮嘱的让他小心崔璨了。   “嗯,这个”崔璨说着俩眼瞄了瞄周围的人,脸上还现出了点为难之色。   房遗爱暗骂了声,这老头就是事多,人家崔璨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几个小年轻也赶紧站起了身。卢子英摸摸肚子,脸上多了份痛苦之色,“俊弟,为兄估计早上吃坏肚子了,去去就来!”   郑怀仁更绝,眼也不眨的拱手道,“房将军,崔老,郑某去瞧瞧子英兄,可别出什么事!”   房遗爱撇撇嘴,这理由找的,反应也得快了吧。好歹王丹怡表现的还算正常点,躬身向房遗爱打了个千后,微笑道,“房俊,我们就在外边等着,没事了,你喊一声便是了!”   “去吧,别走远了,崔老不会耽搁大家多少时间的!”   房遗爱这话可真够缺德的,摆明了说崔老头倚老卖老嘛,崔璨倒不生气,相反,他倒觉得这房俊说话挺有艺术感的,这年轻人要是没点脾气,那还叫年轻人么。   人都走了,就剩下一老一小眼对眼了。崔璨这时才低眉呵呵笑道,“房俊啊,老夫也与你商量个事,听说你答应秦将军让玲珑的孩子姓秦了?”   “是啊,有这事,崔老,你问这事作甚?”   房遗爱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呢,这崔老头问这事干啥,好像这是跟他老崔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呵呵。问问,随便问问,房俊啊,你是不知道老夫的难处啊,转眼这小的们都长大了。可是一个成器的都没有,看着这些混账。老夫心里急啊!”   崔璨说的老可怜了。俩老眼皮松松垮垮的,还使劲挤了挤,就差玩一出老泪纵横了。   房遗爱一点头绪都没有,崔老头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崔老,你想开些,所谓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说不定过两年就有个开窍的呢!”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崔老头就更生气了,垮着脸。低着身,满腹忧愁的抱怨道,“福气个啥,老夫就差把这帮混账吊起来打了,可管什么用,也就思颖那丫头让人省心,可是她最终是个女娃啊。就像那王家丫头似的,能耐再大又如何,终究是要嫁人的。”   “嫁人了,又能如何,那还不是你的孙女么!”房遗爱赶紧安慰了起来。   崔璨摇着头,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是啥?那能一样么,孙女再亲,她的孩子也不姓崔啊!”   房遗爱那个气啊,这崔老头瞎白话啥呢,今个可是商量筹粮大计的,可不是来听崔老头发牢骚的。这崔老头是不是脑袋出毛病了,你舍不得宝贝孙女就玩个家族通婚啊,跟他房某人唠叨啥?心里有气,房遗爱也不敢表现出来,还得心情平气和的哄着崔老头。   “崔老,这也不一定啊,你可以让思颖找个姓崔的嫁啊,这样她生个娃不就姓崔了么?”   “混蛋!”房遗爱觉得自己这主意挺好的,哪晓得崔老头举起拐杖就朝他头上来了一下,崔老头这一下也太突然了,房遗爱根本就没意料道。头上中招,房遗爱也有点不爽了,不由得皱着眉头说道,“崔老,你这是作甚,晚辈说错话了不成?”   “房俊,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难道不知道不能同姓成婚的么,这同姓成婚可是要倒大楣的,你这不是诚心诅咒我家思颖丫头么?”   有这事?这哪来的破习俗?房遗爱还真不知道这事,这后世同姓结婚的可多了去了,谁会知道唐朝还有这破规矩啊。房遗爱显得有点无辜,这同姓不能结婚,他也没啥好招了,没辙,房遗爱闷头坐在了椅子上,随崔老头唠叨吧,这老头再能白话,总有说完的时候吧。   看房遗爱眼观鼻鼻观心的坐在那里,崔璨有些愁苦的哀叹着,“哎,这要是思颖的孩子也能姓崔那该多好!”   房遗爱还是不说话,崔璨也不气馁,还是一本正经的叨咕着,“房俊,莫不如这样吧,你给老头子把个关,也找个甘愿让孩子姓崔的年轻人,只要思颖能看上这个年轻人,老头子愿意多给你四万石米粮!”   多给四万石米粮?这下房遗爱坐不住了,睁大眼不可置信的吼道,“崔老,不带唬人的!”   “混账话,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能骗你个小鬼头不成?不过咱可事先说好了,得让思颖看上眼才行,你别弄些歪瓜裂枣来搪塞老夫!”   “瞧你说的,崔老,你放心吧,房某答应你了,保准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好孙婿!”   崔璨满意的点了点头,老脸上也堆开了朵花,“嗯,年轻人就该这样,够爽快!”   高兴了会儿,房遗爱就反应过来了,好像有点高兴地过早了啊,崔老头这四万石米粮可是有个前提的,要是崔思颖两年找不到如意郎君,那他房某人岂不是两年得不到粮食?这粮食哪能等啊,他房某人也就这俩月急需粮食,等过了这个时间,他还要粮食干嘛?   “崔老,你看,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你先把那四万石粮食给晚辈运来,至于思颖的事,房某答应你决不会反悔的,要是晚辈不认账,就被雷劈成黑木炭!”   一听房遗爱这话,崔璨答应得很干脆。拍着房遗爱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利人,房俊,那咱们就定个期限,两年内,你要不能履行诺言,就自个找地方抹脖子去,也省得老头子生气。”   不对啊,房遗爱俩眼睁得老大。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呢,这崔老头是传销组织派来的吧,否则煽动人心的能力咋这么强捏。事到如今,就算心里打鼓,房遗爱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崔老。你放心,两年就两年。不过那四万石米粮可不能拖。否则,晚辈可就不认账了!”   “啥话,老夫是那样的人么?”崔璨瞪了房遗爱一眼,说着便朝外边叫了起来,“阿财,阿财。你来一下!”   还阿财,咋不叫旺财呢?房遗爱坐椅子上恶毒的想着,这一会儿功夫,崔招财就走了进来。   “老爷。啥事?”   “阿财啊,你去趟临清州,让哪里的人把八万石米粮运过来,顺便再送三万贯钱来!”   房遗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崔老头明摆着在坑他啊,虽然不知道崔老头打着什么鬼主意,但房遗爱本能的觉得崔老头有阴谋,而且还是大大的阴谋诡计。   解决了崔老头的心事,外边喝茶的三个小年轻便被唤了进来。   按照事前说好的,王丹怡攻陷了五万石米粮还有大量的谷物,崔、王、卢三家都爽快的给了答复。可轮到郑怀仁的时候,却又卡住了。   说真的,郑怀仁长着一张方正脸,脸上一点麻子都没有,皮肤还很白,高挑的鼻梁,再配上一对剑眉星目,那还真是难得的美男子。可房遗爱看到郑怀仁这张帅脸就觉得不爽,也许是嫉妒心理吧,反正男人长这么帅,不是小白脸就是伪君子,瞧郑怀仁能主掌大局,那定当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房将军,与崔老相同,我郑家可以提供些米粮,但郑某却需要房将军一句话!”   “什么话?”房遗爱挑眉笑了笑,什么话还能比崔老头的要求更难了?   “呵呵,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我那族弟郑琉述想跟房大人结个姻亲!”   郑怀仁这话一出口,屋里的人变神色各异了,卢子英偷着笑,王丹怡也是眼波流转的,颇有些调侃的向房遗爱眨了眨眼,唯独崔璨却颇有些深意的望了望郑怀仁。   房遗爱也没多想,摆着手呵呵笑道,“说笑了,郑公子,房某到现在还没个一男半女呢,而且郑琉述公子也未成亲,这谈婚事,是不是也太早了。”   “非也非也,房将军想差了,郑某说的是卢水月大小姐,难道房将军不觉得卢水月大小姐和我那族弟很相配么?”   房遗爱笑不出来了,卢子英更是脸色有点冷,要不是还要指望着郑家,房遗爱当场就把郑怀仁扇出去了。不就是点粮食么,还真把他房某人当成软泥巴了,要是说为了点粮食把自个卖了,房遗爱还能接受,可是卖别人那就不一样了。   “郑公子,你这玩笑开大了,相谈我表姐的婚事,你也该找我这表兄才是,房某是做不了这个主的!”   做不了主?郑怀仁微微一笑,“房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你如今的地位,做这个主,应该不难吧?”   “嘿嘿,郑公子,你说的不错,房某是能做这个主,那又能如何,难道让房某为了点粮食就把表姐卖给那个蠢货郑琉述么?”房遗爱猛地站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种窝囊的感觉,想他房某人也有被人逼上墙角的时候。   “房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郑家还配不上卢水月么?”   “哼,什么意思,意思很明显,那个郑琉述还真就不配,也别用你们郑家来压房某,房某还就不信这个邪了。没了你们郑家,房某还能憋死不成。”   “房将军,那就是没得商量了?”郑怀仁并不是太生气,他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紫袍,还不忘向崔璨拱了拱手,“崔老,你也看到了,不是我郑家不想帮忙,实在是房将军无甚诚意啊!”   崔璨笑着没有做任何点评,今天郑怀仁很明显是别有心思啊,不管房遗爱答应不答应,他郑家都不会亏,答应了,郑家就可以和卢家结为姻亲,说不定还能借机把卢家给吞了。要是不答应呢,他卢家也有理由不出粮食了,反正做错事的是房遗爱,别人也不能说他郑家没良心。   “郑怀仁,你回去告诉郑老太公,就说我房某人记住今天的事了!”   “好说,郑某定当转告!”郑怀仁潇洒的转过了身,白色的靴子他在木梯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最终和郑家还是不欢而散了,房遗爱本着一个忍让的心,想让这次谈判圆满结束,可是最终还是闹到了这种地步。卢子英气呼呼的回了范阳,崔老头也安慰了房遗爱几句。等人都走了,房遗爱便坐椅子上喝起了闷茶。   “房俊,你没必要跟郑怀仁生气的,他那人一向高傲惯了,今天能说出这种话,也没什么稀奇的,想当年他去我王家的时候,可嚣张多了!”   “哼,等着吧,房某定让郑怀仁后悔今日所做!”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6章 好媳妇郑丽琬   第506章好媳妇郑丽琬   郑怀仁为何会如此嚣张,还不是认为他房某人熬不过这一关么,哼,他房遗爱还偏就不信这个邪了,离了郑家,就筹不到足够的粮食了么   “房俊,你也无需太过着急了,丹怡再想些办法,想来会有些方法的,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肯去做,就一定能成的!”王丹怡此时就像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教育老师一样,房遗爱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王丹怡。   “丹怡,房某可没那么脆弱,不就是个郑怀仁么,房某就把他当个屁了!”   “噗嗤”王丹怡掩着嘴咯咯笑个不停,这家伙也太能损人了,居然说人家郑怀仁是个屁,这要是被郑家人听去了,那还不找他拼命啊。和房遗爱谈了些事情后,王丹怡便离开了一品楼,至于天刀自然是跟着王丹怡走的。   房遗爱的心里是有些迷茫的,倒不是因为郑怀仁,而是因为崔老头,到现在他还没弄明白崔老头在搞什么鬼呢。等着一品楼里没什么熟人了,郑丽琬也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坐在房遗爱身边,自顾自的吃起了桌上的小点心。   “丽琬,你别光顾着吃啊,说说崔老头是怎么回事,为夫咋觉得那么不对劲儿呢?”   郑丽琬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夫君,你就算让妾身参详下,你得把事情说一遍啊,否则妾身怎么帮你呢?”   “呵呵,倒是为夫急了!”房遗爱把和崔老头的谈话一字不漏的给郑丽琬叙述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稍一沉思了一下,便露出了一种狡黠的笑容。   趴在房遗爱肩头,郑丽琬不断地用小嘴吹着热气,“夫君,您这次可被崔老头耍了,你觉得咱大唐朝除了你会让自个儿子改姓外,还会有别人么?”   “这丽琬,你可别吓为夫,崔老头好好地,不会疯到把思颖扔到房府去吧?”   “嗯,崔老头是没疯,而且妾身也没说崔老头一定要你当他的孙婿啊。你好好想想吧,崔老头如此做可精明着呢,用这事拴着你,然后和你打好关系,等过个几年,这崔家要是用得上你,你还能拒绝么?”   “这”房遗爱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还真拒绝不了,人家崔老头如此慷慨,在粮食之事上可是帮了他的大忙了,他房某人总不能昨个无情无义之人吧。   “你能明白就好,崔老头也就是找个由头拴住你,至于你个崔思颖的事情,那还早着呢,就算你找个能够配得上崔思颖的,那又如何呢,崔老头一个不同意你也没辙。”   得了,房遗爱算是想明白了,下次再也不跟崔老头打交道了,自个这个小年轻站崔老头面前,就跟没穿衣服似的。   “丽琬,为夫和郑怀仁闹翻了!”说完,房遗爱便望着郑丽琬看了起来,领人惊讶的是,郑丽琬并不觉得有什么忧愁的,相反还有些高兴地笑道,“如此不是更好么,有郑家跟你作对,陛下也能放心些不是。”   郑丽琬笑得很惬意,可房遗爱的心理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这段时间好像有点忘形了,居然忘记谁才是大唐朝真正的主人了。看房遗爱那堆起的眉头,郑丽琬便知道他已经理解了。   “夫君,这世上,从来不需要完美的东西存在的,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亨,这句话传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有些道理的。如今你一味的和山东豪族打好关系,虽然目的是好的,可是别人就不一定这么想了”郑丽琬掰了块点心,慢悠悠的递进了房遗爱嘴中,看着房遗爱那沉思的样子,郑丽琬真希望他能快些成熟起来。政治,从来不讲究感情的,指望李世民的信任么?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就算没有发生过组建龙虎卫之事,还有几年前的玄武门之变呢,说白了,李世民心中是有些恐惧的,若是真让房遗爱将山东豪族捏在了一起,那李世民又会如何想呢,答案是肯定的,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打破这种格局的,就算牺牲掉某个人的姓命,他也会在所不惜的。   拿出帕子,擦擦手上的面渣,郑丽琬有些柔声的说道,“其实呢,有些话,不用妾身说,夫君也是明白的,只是夫君还不曾狠下心来而已。说真的,你这次和郑怀仁闹翻了,妾身还觉得有些欣喜的,要是不出这事的话,妾身也打算派人去把郑琉述弄成残废呢,既然已经不欢而散了,倒省的妾身做这些龌龊事了!”   房遗爱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将郑丽琬那丰满的娇躯抱在了怀里,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房遗爱颇有些感激的说道,“丽琬,看来为夫离你所想的境界还差很远呢。”   “差是差了些,不过妾身就喜欢夫君这样呢,要是夫君太过好了,妾身不就没事可做了么?”郑丽琬三两句话便把房遗爱哄高兴了,揽着郑丽琬的身子,房遗爱心里一阵慨叹,这要是历史上郑丽琬进了太极宫,等长孙皇后去了,那谁还能和郑丽琬争宠呢,武媚娘么?呵呵,估计这个大名鼎鼎的武才人还没走进李世民的世界呢,就被郑丽琬借个由头抹掉了。庆幸的是郑丽琬和武媚娘不同,虽然都是那种慢满腹经纶的女子,但郑丽琬却没那么大的权力欲。   见房遗爱久未说话,郑丽琬不禁好奇地伸手刮了刮他的嘴唇,“夫君,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啥,想你呢,为夫就想啊,要是把你扔太极宫里,你会不会成长为一位冠绝古今的女王呢?”   “嗯?夫君,你也真敢想呢,也别说,要是贞观三年的时候,妾身真入了宫,说不得还真有那些想法呢!”郑丽琬双眼眯着,两扇睫毛还不断地颤动着,“咯咯,夫君,你以后可要宠着妾身哦,否则妾身要是生气了,会让你当奴仆的。”   “呵呵,宠,为夫敢不宠吗?”   虽然明知道房遗爱说的是假话,但郑丽琬还是非常高兴地。其实郑丽琬也知道,在那个西跨院里,真正能当家的也就长乐和玲珑,否则以玲珑那样的出身,又怎会做到二夫人的位子呢?   替郑丽琬捋了捋额前的发丝,房遗爱突然想起了今天办的蠢事,不禁笑道,“丽琬,今个跟崔老头聊天的时候,这老家伙说咱大唐同姓不能结婚,真有这回事么?”   郑丽琬那张绝美的瓜子脸紧紧地崩了起来,过了许久她才窝房遗爱怀里大笑了起来。   “夫君,你莫逗妾身了好么?”   “丽琬,你别笑,为夫是真不知道啊!”看郑丽琬笑得花枝乱颤的,房遗爱便知道自己又无知了一把。   “夫君,咱大唐律可是明文规定的,同姓之内不许通婚,通婚者当杖责三十,罚钱十贯。”   “律法里也有?”房遗爱有点傻乎乎的,法律他也懂,但那时二十一世界的法制啊,至于大唐律,他可是一窍不通,谁会晓得大唐朝还有这破规定啊。赶明得向李世民建议一下,你不管表亲结婚,管人家同姓结婚干啥啊。   过了午时,房遗爱便和郑丽琬分了手,一直以来,郑丽琬都是自己忙自己的,决不让房遗爱掺合的。正好,房遗爱也想偷个懒,再说郑丽琬做事可比他房某人精明多了,至少若是郑丽琬负责谈判的话,不会让崔老头如此轻易得手。   官府的征粮卖官的告示已经发出去好久了,但到现在房遗爱还没听说那个商户给府衙捐粮食。心里不顺畅,房遗爱便在街上晃来晃去的,他就纳闷了,人家大帝刘宏卖官的时候,大汉朝的子民一个个的拼了命的给张浪塞钱,咋轮到他房某人的时候就不灵光了呢。   “没道理啊!”嘴里小声嘀咕着,难不成这大唐的老百姓道德太过高尚了,都不屑买官这种行径?不知何故,房遗爱竟然来到泉水街的绸缎店前,抬头看看绸缎店的门匾,房遗爱晦气的摇了摇头,这破布又不能吃,买了也没啥用。正想离开呢,却见店里走出了个红色的身影。   “红衣?”房遗爱有些喜出望外的笑了起来,开心的就跟捡了两百贯钱样。   红衣是真心不想面对房遗爱,蹙了蹙眉头,抱着怀里的布就要走过去。   房遗爱挡在红衣身前,左晃右晃的,反正就是堵着红衣的道,不一会儿红衣就怒了,“好狗不挡道!”   “嗯,你说对,可是本公子是个人,而且还是相当正常的男人,所以,美女,能不能给本公子笑一个?”   “滚!”看房遗爱嬉皮笑脸的,红衣抬手就要打,房遗爱赶紧侧身躲了躲,结果这一闪身的功夫,红衣就迅速穿了过去。   骑上马后,红衣还不忘提着马缰哼道,“房遗爱,你到底想干嘛,本姑娘走到哪,你跟到哪,你是纯心根本姑娘过不去么?”   “误会,全都是误会!”房遗爱说的可都是真话,怎奈何红衣拍拍马臀就跑了,房遗爱也没有急着去追,只要红衣在齐州府地界,还怕找不到她么。   “铁靺,派个人去查查,本公子要知道她住哪儿!”   “好嘞,主人,光查住地嘛,要不要铁靺帮你把她提来?”   “什么混账话,弄得本公子给山寨土匪似的!”笑骂了句,房遗爱便转身朝齐州都督府的方向走了过去。   齐州府征粮的地方就放在都督府旁边的粮库了,李穆都已经在这蹲点一天了,可到现在连个捐粮的都没有,到这个时候,连李穆都有点怀疑房遗爱的妙招了,不会这次妙招都不管用了吧?   房遗爱来到粮库的时候,李穆正坐椅子上犯迷糊呢,瞧见房遗爱的身影,李穆赶紧起身行了个礼,“少将军,你咋来了?”   “能不来么,咋样,还没人响应本将军的良策?”房遗爱的脸皮那是相当的厚实地,都这等情景了,还敢说自己的方法是条良策。   李穆点点头,看房遗爱也没啥失望之色,他便有点小心的问道,“少将军,咱这法子,不会不管用吧?”   “胡说八道,等着吧,本公子算过了,今个铁定有人来,要没人来,咱俩就等死在这里了!”说着房遗爱让人找张椅子,挨着李穆坐了下来。   李穆心里乱糟糟的,这少将军哪来的自信心啊,还算过了,啥时候少将军会算命了,难道回长安的时候找袁天罡袁老道学了两手?   秦虎有点被整蒙了,这是咋说地,要是今个没人响应征粮告示,那他们这伙子亲卫岂不是也要陪着挨饿了。。   ☆、第507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第507章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日近傍晚了,一帮子人还在守着个空空如也的粮库,房遗爱心里正窝火呢,赶巧了闲来无事的李佑还跑过来逛了逛。看仓库里一粒米都没有,李佑不禁捧腹笑了起来。   “俊哥,早跟你说过了,用啥法子不好,非跟别人做买卖,嘿嘿,不如还是听本王的,咱们强行征粮!”李佑有咩有良心,房遗爱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李佑一定缺根弦,否则这货这时候还敢埋汰他房某人。   瞪瞪眼,房遗爱便于其不善的哼道,“齐王殿下,你不帮忙就一边去,别杵这里碍眼!”   “得,好想请你吃点好吃的呢,看来本王是白费心思了,好心当成驴肝肺,你就待这里等吧!”   李佑说走就走,房遗爱却是不甘心的,把铁靺招过来,房遗爱便吩咐道,“铁疙瘩,你跟李佑回去,看他弄了啥好东西,都给本公子弄过来,反正齐王请客,咱们不用心疼他!”房遗爱说得咬牙切齿的,娘的,他房某人正为粮食发愁呢,这李佑还弄好吃的,这纯心气人的啊,也不知道谁才是齐州大都督,要是这粮食的问题解决不了,李佑就不怕自个人头落地么?   “嘿嘿,主人,你太了解铁靺了,俺就喜欢办这事!”   悲惨一路哼着小曲,能让房遗爱吃瘪,那可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呢。殊不知,李佑前脚刚进都督府,铁靺后脚就跟了进来。一进都督府,铁靺哪也没去,直接奔到了都督府厨房,话说李佑还是很享受生活的。都督府里光厨子就雇了七八个。看厨子正忙碌着呢,铁靺便摆着脸皱眉问道,“喂,哪些是殿下预备的晚宴,这会儿殿下正急着和我家主人喝酒呢,嘱咐我先把饭菜提去。”   厨子们也没多想,指着旁边十几盘菜笑道,“铁将军,瞧见了,这些都是弄好的。殿下要急的话,你就先提去吧。”   铁靺也不客气,拿个提笼就把饭菜装了进去,末了还不忘问道,“还有没?”   “有。就剩下个凤眼乌鸡了,铁将军要是等得。就呆上片刻。要是太急,一会儿小的们给殿下送去便是!”   “片刻啊,那你们快点弄,本将等等!”铁靺觉得这点时间李佑应该反应不过来,等上一会儿也没啥事,反正房遗爱交待他实行三光政策的。他铁靺当然得尽心办事了。   天快擦黑的时候,李佑觉得饿了,便向管家笑道,“去吩咐下厨房。把饭菜端上来,本王自己享用下,没房俊那家伙抢,本王正好自在些呢。”   管家奉命而去,结果却是空手而归,“殿下,咱们准备的晚宴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怎么会?”李佑一下没反应过来,“说谁吃了,是不是厨房的人不干净,偷吃了?”   “不是!”管家翻翻白眼,这殿下也真敢想,厨子再大胆儿,敢把主子的上等菜肴吃光么,“殿下,是铁靺,听厨子们说,一个时辰前,铁靺便把饭菜全都提走了。铁靺还说,还说是你吩咐的。”   李佑俩眼都快瞪出来了,过了半会儿才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嚎叫声,“房俊,本王跟你势不两立,本王的凤眼乌鸡汤啊,都送房俊肚子里去了。”   李佑恨死那个不要脸的房遗爱了,请他吃他不吃,偏要偷着吃,这是干啥,这不是纯心膈应人么。李佑决定了,以后只要房遗爱上府,半个馒头都不给他吃。   房遗爱是个伟大的将军,同时也是个与士兵同甘苦共享福的将军,这从李佑那顺来这么多好吃的,那自然是不会独吞的。几十个亲卫,很快便把十几盘菜分干净了,当李佑黑着脸来到粮库的时候,除了空空如也的碗盘,啥都没得到。   “俊哥,你”李佑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这帮子人也太不讲究了吧,一点都不留,有这样办事的么。   房遗爱抹抹嘴角,一把拉住了李佑的手,“殿下,你咋如此客气呢,咱们都吃饱了,就不用再弄了。要是再让你忙活半天,房某就太过意不去了!”   很受伤,相当的受伤,要不是因为打不过房遗爱,李佑现在就扑上去厮打一番,这时候谁还在乎什么皇家礼仪,贵族风范啊。被房遗爱揶揄了一阵子,李佑便领着一摞碗盘回去了,倒不是李佑抠门,他就是想恶心下房遗爱,丫的,谁说他李佑有钱了,那都是瞎说滴,他李佑很穷,穷的连碗盘都买不起了。   恶心了李佑一下,房遗爱心中舒缓了许多,但是这征粮的事情还是没有个着落呢。   “有人来啦,哈哈,少爷,有人来啦!”秦勇跑的那叫一个快啊,头上的帽子都有点歪歪了,房遗爱瞧瞧桌子,大脚点了点桌腿,很是不爽的吼道,“瞎嚷嚷啥,谁来了,说清楚点!”   “啊,是捐粮食的啊,真的,少爷,阿勇不骗你,好多的粮食!”   “”房遗爱坐不住了,带着一帮子人就跑了出去,跑到门口,果然看到昏暗的街道上停着许多的车子,车子上还放着好多的袋子,看着偶人撒漏出来的那些米粒,房遗爱都快哭了。苍天啊,终于有个来捐粮食的了,房遗爱决定了,一定要给这位大善人一个大大的优惠,一定要让别的商人眼红。   李穆脸上也笑开了花,与房遗爱不同的是,李穆首先数了数车辆,这两百多车,得有三千多石吧,好家伙,这少将军还真神了,说有人来,还真就有人来捐粮了,还是一次性的捐这么多。   “少将军,好啊,三千多石呢!”   房遗爱都不得不佩服李穆了,过这不是粮草兵出身的,光用俩眼一打量,就知道大约有多少米粮了。没让房遗爱欣喜多久,以为身穿褐色员外袍的中年人便走了出来,这中年人面容和蔼。眉宇间还透着种憨厚之色。   “小人令狐胜见过诸位将军,不知哪位是李穆李将军,小人想捐些米粮!”   “我就是,我就是,令狐员外,里边请!”李穆开心的连本将都不称呼了,拉着令狐胜那叫一个亲热啊。见李穆如此,房遗爱正好坐旁边看热闹,只要别人没认出他来,他还懒得操这个心呢。   “嗯?小的令狐胜参见李将军。不识得李将军阵容,还请莫要怪罪!”   “怎么会?令狐员外,能响应我朝廷征粮告示,那可是为我大唐做了大好事的,本将又怎会怪罪。放心吧,过了今天。本将亲自去我家少将军那为你请功!”   李穆表现的太过亲热了。亲热的令狐胜都有点不安了,不就捐粮食么,用得着向钦差房将军请功么,来的时候,令狐胜可没想过这么多呢。本来他也是犹豫的,但是在女儿的哀求下。他还是答应了下来。从没想过,这李穆李将军是个如此好相与的人,早知道他还那么犹豫干嘛呢?   “哈哈,李将军说的是。相信少将军一定会答应你的!”房遗爱适时的给李穆递了个眼色,有了房遗爱的鼓励,李穆那更加来精神了,将令狐胜请进粮库的临时客厅后,李穆就开始盘问了起来。   “令狐员外,不知你此次打算捐献多少米粮,本将也好做个记录!”   “回李将军话,小人此次共带来了三千五百石米粮,若是李将军不挑剔的话,小人还可以筹集四千石谷物,就是这运输不便,想要筹集起来,需要些时日而已!”   李穆大嘴咧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听令狐胜还可以弄些谷物,李穆又哪有不允之理,立刻张嘴应道,“那敢情好,令狐员外放心吧,运输不便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只要你有这个心思,运输谷物的事情交在府兵身上了。”   “那成,既然李将军不嫌弃,那等回去了,小人便派人去筹集下!”   李穆喜笑颜开的在小本子上记录了一下,三千五百石米粮外加四千石谷物,这一下就招来了这么多的粮食啊。得了东西,李穆自然要做些许诺的,冲房遗爱使了个眼色后,李穆便向令狐胜拱手道,“令狐员外,你稍等一下,李某出去商议一下,也好早点将令狐员外的官商文凭取来。”   “那就谢谢李将军了!”   来到旁边屋里,李穆便向房遗爱请教了起来,“少将军,该给令狐胜何种官商凭证呢?”   李穆问着话,房遗爱却想着别的事情呢,他总觉得这令狐胜咋这么耳熟呢,想着想着嘴里就嘀咕了出来,“在哪里听过独孤胜这个人呢?”   听了房遗爱的话,身后的铁靺探过脑袋嘿嘿笑道,“主人,你忘了吗,年前大雪的时候,在章丘县不是有个叫令狐含竹的女子帮咱们安置过难民么,好像她那老爹就叫独孤胜吧!”   铁靺一说,李穆也想起来了,“少将军,末将也想起来了,好像当初你还惩罚过那个令狐含竹呢,对了,好像少将军还打算整整那个迟文功的,只是后来陛下那催的急,你就把这事忘了。”   经李穆一提醒,房遗爱也想起了那个有些纤弱女孩,当初第一次见令狐含竹的时候,她正陪着迟文功喝酒呢,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那么的少,若非如此,他房某人也不会让一个弱女子去冰天雪地里挨冻了。   “李穆,你觉得这令狐胜如何?”房遗爱如是问道。   “回少将军,末将觉得这令狐胜挺实诚的,就是太过老实了,就刚才在客厅里,他都把粮食叫出来了,居然也不问问官商凭证的事情!”   “嗯,实诚人好啊,这样的人用着才放心嘛!”房遗爱呵呵笑了起来。   李穆眼珠子转转,便翘着嘴角问道,“少将军,你是想?”   “嗯,李穆,你去问问这令狐胜是不是令狐含竹的老弟,如果是的话,就给他个龙虎卫特别行动处的职位,就当是咱们龙虎卫发展的外围眼线吧!”   “少将军,您这招真是绝了!”李穆竖起了大拇指,瞧少将军这买卖做的,得了粮食,还得了个好属下。   李穆回到客厅问了几句话,就确定令狐胜的身份了,既然令狐胜确实是令狐含竹的老爹,李穆也就不矫情了。等人将一个托盘送来后,李穆揭开红布,便将盘里的那个腰牌递给了令狐胜。   “令狐员外,这个腰牌你请收下,这是我家少将军专门优待你的!”   令狐胜将腰牌接到手中仔细验看了一遍,只见这腰牌正面写着“大唐龙虎卫特别行动处”,后边写着一个大大的“令”字。令狐胜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腰牌呢。   “李将军,这腰牌,是?”令狐胜也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无知,只是他确实不知道这腰牌是干啥用的啊,以前的官商凭证他也是见过的,那也就是一张公文纸,上边盖个户部的章。   “令狐员外,你放心收着便是了,这腰牌可要比你想的那文书凭证强多了,要不是我家少将军特别开恩,你就是捐个十万石米粮,也休想得到这种腰牌的!”   令狐胜还能说啥,虽然听不明白,但还是留下粮食领着人马离开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8章 令狐家的惨剧   第508章 令狐家的惨剧   令狐胜送了这么多粮食来,那房遗爱总得借机宣传下的,夜里啥事都做不了,但次日天一亮,齐州府各处便张了告示。   “今有章丘县令狐胜,捐献大量米粮,将赐予令狐胜特殊官商之职,凭此职位,在我大唐境内,将免除八成赋税!”   一个告示,震惊了所有人,对于普通老百姓,也就图个新鲜,可对那些富商来说,这可就太过诱惑了,免除八成赋税,这得省多少钱。还等什么,赶紧捐粮食吧,齐州府的商人们行动了起来,这一下李穆可就有的忙了,从没想过一个令狐胜居然带来如此巨大的影响。李穆那有了起色,房遗爱也放宽了心,有了齐州商人出把力,想来郑家不给的粮食应该可以填补上了吧。   闲着无事,房遗爱也想去和红衣好好聊聊,来到红衣居住的地方后,却发现这小院子里早已无人了。红衣又走了,房遗爱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躲着他,有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她就是躲着又有什么用呢。   章丘县,迟文功已经忍了好久了,自从他看到那件披风后,他就慌了起来,深怕房遗爱会替令狐家出头,要是房遗爱想捻死她迟文功,那还不是说句话的事情。所幸,年都过去了,他迟文功依旧什么事都没有,最幸运的是那房遗爱也从没去找过令狐含竹,看来那房遗爱根本没把令狐含竹放心上啊。   久而久之,迟文功那颗心思就活络了起来,这一日,迟文功撇下府衙里的烂事,便领人来到了令狐家。令狐胜刚从齐州府回来。正拿着腰牌翻来覆去的看呢,就听下人来报,说迟文功拜访。令狐胜本想借故把迟文功打发走的,可是他还没吩咐下去,便听到迟文功已经走到院里了。这下令狐胜有些担忧了,这段时间这迟文功不是很老实的么,怎么今日又如此嚣张了。   “迟县令,你可是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迟文功老实不客气的进屋找个位子坐了下来,瞧着令狐胜那张扑克脸,他抖着个胖脸嘿嘿笑道。“令狐姑娘呢,本官多日没见她,都有些想念了。”   “迟县令,对不住了,小女不在府中。前些日子去她姑母家了!”   “胡说八道,令狐胜。本官给你几分面子。你可别自己不识抬举。那令狐姑娘家门都没出过,有何时去她姑母家了。哼!”迟文功瞪了瞪令狐胜,这令狐胜不欢迎他,他就自己去找了,反正这令狐家就这么大,还怕找不到人么?   见迟文功抬腿就往后院走。令狐胜那身子也气的抖了起来,想着以前过的那种窝囊日子,令狐胜终于忍不住一下宣泄了出来。他跑了两步,迎着迟文功摊开双手大声道。“迟县令,希望你自重一些,否则就别怪小人无礼了。”   “怎么,令狐员外想硬拦本官不成?”迟文功使了个眼色,两个彪悍的压抑便撸着袖子走了上来。   “迟县令,小人也是认识李穆李将军的,还请迟县令莫要逼迫小人,闹翻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令狐胜紧紧地堵在后院门口,还适时的朝管家使了个眼色,他希望管家能把李穆请来,若是李穆将军不管这事的话,那他令狐胜就真得栽倒在迟文功手上了。   “李穆将军?哈哈,令狐胜,你少拿大话唬本官了,人家李穆将军会认识你这种窝囊废!”   听着迟文功那刺耳嘲讽声,令狐胜只觉得心里在滴血,想他堂堂男儿,居然连自个女儿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心痛之下,令狐胜便涌起了一股疯狂的念头,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勇气,他握起拳头,猛地砸向了迟文功的面门。   令狐胜必定只是个富商,手上又能有多少力气呢,他这一拳砸下去,也就让迟文功鼻子流了点血。被人打了,迟文功却开心的笑了起来,“好,好,令狐胜,你有勇气,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何罪责么,不怕告诉你,本官现在就可以把你斩了!”   “你这个昏官,是令狐胜打了你又如何,想杀我么,那现在就来!”   迟文功止住鼻血,阴测测的摇了摇头,“不,本官可舍不得杀你,要杀了你,令狐姑娘可就要恨死本官了。不过呢,这杀是杀不得的,但是关起来还是可以的!”   “哼!”令狐胜如今也豁出去了,反正打也打了,再服软又有什么用,他令狐胜是完了,但绝不能再连累女儿了。   “来呀,把令狐胜押进大牢,没本官命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县令大人!”两个衙役从腰里拿出节绳子,就要将令狐胜绑起来。就在这时,令狐含竹便泪流满面的跑了出来。   “父亲,你怎么这么傻,他要进来,你便让他进来就行了!”   “傻丫头,你跑出来做什么,还不回去!”令狐胜使劲的拱了拱,那脸色是如此的狰狞,“回去,今个为父就是死,也不会让你随这狗官走的。”   令狐含竹没有回屋,她看着微笑的迟文功,有些心碎的求道,“迟县令,算含竹求你了,放了家父行么,他不是有意的!”   “当然可以,令狐姑娘发话,本官自不会不允,不过嘛!”说着,迟文功那对眼睛便眯了起来,脸上还现出了一副淫光。迟文功活到现在,经历的女人也不少了,但还从没享受过像令狐含竹这样的女人呢,自从第一次见到令狐含竹的时候,迟文功就被她那双诱人的双眼吸引住了。   令狐含竹有哪里不明白呢,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泪流满面道,“好,我跟你走,不过。先放了家父!”   自始至终迟文功想要的都是令狐含竹,至于令狐胜,他才会不会放在心上呢。   松了绑,令狐胜却紧紧的拉住了令狐含竹的袖子,“含竹,你不能跟他走,今个无论你说什么,为父也不会当那窝囊虫了。”   “父亲,放手,你就别为难孩儿了好么。这袁家的事情你不记得了么,可莫要犯糊涂,怎么可以因为孩儿,害了咱们一家子人呢?”令狐含竹想陪着迟文功么,她当然不想。在梦里她都想将掐死迟文功,可是事实上。她知道不能这么做。因为当年袁家就因为不愿意献出自家女儿。结果被迟文功冠上了逆党的罪名,最终全家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令狐含竹实不愿看到自家也变成那副情景,去陪着迟文功,顶多也就死她一个令狐含竹,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   “不。就是拼了家破人亡,为父也不让你去。含竹,你相信为父,那李穆将军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事到如今。令狐胜只能指望李穆了,他希望那个李穆能看在他捐献粮食的份上帮他帮一帮,多了不求,只求保住他这个可怜的女儿就可以了。   “撒手,父亲,你要不放手,孩儿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令狐含竹一对眸子噙着泪珠,眼神却是那么的坚定。最终,令狐胜还是撒手了,看着女儿一步步随着迟文功走向门口,令狐胜趴石头上呜呜哭了起来,“为什么,呜呜,为什么,老天爷啊,我令狐胜到底做错什么了,你要如此惩罚我。”   听着令狐胜那凄厉的哭声,令狐含竹的心也死了,她从没见父亲如此哭泣过,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对于令狐家,今日发生的事情是一个惨剧,可是迟文功却很高兴,这一次带走令狐含竹,就再也不会让她回来了,就是死,令狐含竹也要死在他迟某人的卧榻上。   四个衙役负责开路,两个衙役负责殿后,看上去,迟文功是如此的有气场,令狐家的下人们全都拿着木棍堵在大门口。看着这些面有畏惧的下人,迟文功鄙视的笑道,“怎么,就凭你们这群烂鱼虾也想挡着本官的路?”   衙役们要抽刀子,令狐含竹却擦了擦眼泪,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替我照顾好老爷,犯不着为我毁了自个性命!”   “小姐,小的们对不住你!”令狐家的下人全都跪了下来,一直以来令狐胜对他们那么好,可是他们去护不住他唯一的女儿。   走出大门,令狐含竹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绚烂,又是那么的凄凉,生与死,一瞬间,转身与向前,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取舍。这一刻,令狐含竹好像拿一把剪刀将把自己这张脸划破,长得美又有何好处呢,平白给家人带来这么多的灾难。   拐过弯,迟文功一行人去站住了,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被人拦住了。望着那个骑在黑马上的年轻人,迟文功两条腿像失了力般打起了摆子。   房遗爱一句话没有说,迟文功便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下官章丘县令迟文功,参见房将军!”   “呵呵,迟大人,好大的官威嘛,本将都不敢强抢民女呢,没想到你迟大人倒是胆子不小!”   “没没房将军,下官,只是路过,路过!”迟文功现在连句话都说不清楚了,本能的,他觉得自己想差了,这房遗爱应该在意这个令狐含竹的,只要自己把令狐含竹让出去,应该就没事了的。   “路过?”房遗爱还真是第一次见如此牛叉的县令,当官不给民做主也就罢了,还逼得人家差点家破人亡,这县令当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天下少有了。房遗爱一直不反对贪官,当官吗,图的啥,图财图权嘛,只要能办事就行了。可是这个迟文功呢,也太不识抬举了,上次有事回长安把他给忘了,这次倒好,他更是变本加厉了。   “迟大人,麻烦前边带路,咱们去令狐家好好说会儿话!”   迟文功敢说不么,爬起来就颤巍巍的头前带起了路。   令狐含竹就仿如梦中一般,直到现在她还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来呢,做为堂堂皇室勋贵,他为何要跑到章丘县来呢。   再次回到令狐家的时候,迟文功就像一个待死之人般,他站在一边什么都不敢说,他很怕多说一句,这位房杀神就把刀子挥过来。对于别人来说,杀人很困难,但是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那真是太轻松了。   看着苍老许多的令狐胜,房遗爱有些愁苦的感叹道,“令狐员外,昨天给你的腰牌可曾拿出来了?”   “没!”令狐胜如今还未从悲伤中缓过来呢,若是正常情况下,他早就认出这位房将军便是昨日和李穆附和的人了。   “拿给迟文功看看!”一句话落下,令狐胜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那块腰牌,当迟文功看了腰牌后,他跪在令狐胜面前磕头如捣蒜一般,不一会儿青石板,便已经渗出了一滩的血迹。   “令狐兄,不,令狐爷爷,你饶了下官吧,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该死,当真该死!”   看着这一幕,令狐胜愣住了,这块腰牌居然有如此威力,竟让一位县令怕成这样。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09章 人猪不分   第509章人猪不分   迟文功现在都恨死令狐胜了,你说你有这腰牌还不早拿出来,要早知道的话,他迟文功还会办这等蠢事么.   令狐胜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从没想过换来的官商凭证能有此等效果。   房遗爱叹了口气,用脚尖点了点迟文功的脑袋,“虎叔,把这家伙的官服扒了,然后押回齐州府,待回去了,本将要和迟大人好好的探讨下!”房遗爱冷笑一声。   迟文功抱着房遗爱的腿哭得稀里哗啦的,他真的不想去齐州府啊,这要是到了齐州府,别说官位了,名能不能保住还是两码子事呢。   见房遗爱要重处迟文功,令狐家的人自然是高兴地,令狐含竹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走上两步,有些惧意的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然后小声的说道,“房房将军,这迟文功可是郑家推举的”   郑家?房遗爱却是嘿嘿笑了起来,不是郑家推举的还好,既然是郑家推举的那就更不能放过这个迟文功了,如今,就只能怪迟文功倒霉了。他房某人正想找点由头整整郑家呢,这迟文功就蹦出来了。   “虎叔,立刻把迟文功绑了,另外,知会郑家一声,让他们以后把眼睛放亮点,别啥人都推荐给朝廷!”房遗爱心里早就想好招了,一会儿就给郑家写封信,也好用迟文功之事恶心下郑家人。   “是,少爷!”秦虎走到迟文功身后,就冲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行了,赶紧爬起来,否则,秦某现在就把你打成残废!”   凶悍,什么叫做凶悍,比起这位秦虎来,那些衙役算个啥啊。迟文功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后能有什么结果,就只能看自己造化了。   令狐胜还在纠结那块腰牌呢,房遗爱咳嗽了一声,笑道,“令狐员外,今个本将是领人运谷物来的,不知,是否准备好了?”   令狐胜猛地惊醒了过来,好像还真把这事请给忘了,收起腰牌,他赶紧拱手致歉道,“房将军请稍等,小人这就去准备,一个时辰内,保准能筹集好。”   “不急,不急,令狐员外慢慢来!”房遗爱倒不会太过催促,反正今天能把粮食运回去就行。   令狐胜走后,房遗爱看令狐含竹站得远远的,仿佛很怕他似的,“令狐姑娘,不知可否借纸笔一用?”   “当然!”令狐含竹略带些惊喜的将房遗爱领进了后院,进了屋,房遗爱才发现有点不妥了,这貌似是女子闺房吧。不过既然进来了,房遗爱也努力表现的正常点,反正之前这种事也做过许多了。   取来了纸笔,房遗爱便当着令狐含竹的面奋笔疾书了起来,令狐含竹本想回避一下的,可见房遗爱似乎没有在意这些,便站旁边看了起来。看着房遗爱的字,令狐含竹一对黛眉紧紧的蹙着,那张丰润的粉唇,还挂起了一丝微笑。在令狐含竹心里,这位房将军出身名门,那才学应该是没得说的,可是这字写的也太难看了吧?   房遗爱可不觉得自己的字有啥可丢人的,写好字,吹吹墨迹,就冲外边喊了句,“阿勇,进来一下!”   秦勇进了屋,抬眼瞧瞧令狐含竹然后又望了望房遗爱,好像这俩人啥都没做啊。   瞧秦勇那眼神,房遗爱不禁笑骂道,“阿勇,你看个啥呢,拿着这封信,尽快送到荥阳郑老头手里去。记住了,一定要亲手交给郑老头!”   “是,少爷!”秦勇接了信就跑了出去,这次去郑家,非给郑家点颜色看看不可,那个郑怀仁居然敢那么嚣张。   办完正事,房遗爱也不好意思再留在令狐含竹房里了,站起身刚要出门,令狐含竹却低着头低低的说道,“房将军,你的,你的披风还在民女这呢!”   “嗯?”令狐含竹不提,房遗爱还真想不起这事来,他摆摆手笑道,“得了,一件披风而已,就留给你吧,就当本将谢谢你上次帮忙的事了。”   在令狐家待了一会儿,令狐胜便匆匆忙忙的回来了,看到房遗爱后,他恭敬地说道,“房将军,谷物已经备好了,就剩下装车了。”   “嗯,令狐员外,你先坐下说话,本将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令狐胜道了声谢,便坐了下来,可看他那拘谨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他还是有些怕的。   “令狐员外,如今这情景你也清楚,本将希望你能替本官号召下那些粮商,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志安在!若这山东之地真乱起来,对谁也没有好处的!”   “房将军说的是,小人定当会尽全力劝告那些商户的。”   “嗯!”也没多做停留,本来令狐胜想留房遗爱吃午饭的,可房遗爱也不想太过麻烦令狐胜,便借个由头,运着粮食回齐州了。   房遗爱走后,令狐胜却是感慨万千的拿出了那枚腰牌。进了后院,却发现令狐含竹的房门打开着,令狐胜也想和令狐含竹说会儿话,就抬脚走了进去。   闺房里,令狐含竹仔仔细细的抚摸着手里的披风,长长地貂毛,柔软中夹着一股温暖。想着去年雪天里的事情,令狐含竹笑得很开心。   令狐胜看女儿这份痴迷的样子,却是无声地叹了口气,是时候给女儿找个合适的人家了。咳嗽了两声,令狐胜和蔼的笑道,“含竹,你想开些吧,那房将军不是咱家能够攀得上的。”   令狐含竹点了点头,这些她又哪会不懂呢,只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要想一下全都忘了,又哪是那么容易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幻想,她令狐含竹也不例外,令狐含竹忘不了是谁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也许对于那个男人来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可是对她令狐含竹来说,却是终生难以忘怀。   荥阳县,郑远四平八稳的做椅子上喝着茶,那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还露着种轻松地笑。这年里把郑仁基拉拢了过来,以后在朝堂上,郑家也算有了个自家人了。郑远一直都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重视房遗爱这个年轻人了,可是最终才发现还是有些小瞧他了,想长武县那么大的难题,居然真让他解决了,而且四家还都说不出话来。   “老爷,外边有个叫秦勇的人求见,他自称是房遗爱将军的亲卫!”   “嗯!”郑远却是皱了皱眉头,房遗爱这个时候派人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吧!”   秦勇很快便见到了郑远,看郑远那张慈和的脸,秦勇也没多啰嗦,抱抱拳就把信递了上去,“郑老,这是我家少爷给你的信!”   “哦?”郑远笑了笑,摊开信便慢慢的看了起来,也许是人老眼花吧,总之一封简短的信,郑远却是看了许久。看过信之后,郑远的脸色就变了几变,这房遗爱也太过无礼了,居然说他郑家人连猪和人都分不清楚。   房遗爱到底在信上写了什么呢,其实很简单,他也就给郑远讲了个故事而已。   话说许久以前,有个瞎子上山觅食,偶遇一猎人在打野猪。那猎人学野猪的叫声非常像,唤了几声,那瞎子就吓坏了,幸好猎人扶住他,才没掉到山涧里去。安抚了瞎子一会儿,那猎人就离开了一会儿,恰巧这时候真的野猪出现了,听着野猪叫,瞎子还以为是猎人呢,便起身朝野猪走去,结果被野猪一个猛冲撞进了山涧里。猎人听到瞎子的惨叫声,跑过来顺利的把野猪宰掉了,在离开的时候,猎人还冲着山涧叹了口气,“这瞎子,不光眼瞎,心也瞎了。这野猪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他闻不到么,也不好好想想,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种味道,真可谓是瞎到人和猪都不分了!”   郑远不知道房遗爱为何要如此挖苦他郑家,不就一个迟文功么,却要说如此过分的话。郑远还是有些涵养的,这么些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了,还不至于被房遗爱这封信给气糊涂了。   郑远本要留秦勇吃顿便饭的,可秦勇却拱手笑道,“不了,郑老,小人穷苦惯了,就不麻烦郑老了!”   秦勇说走就走,可把郑远气坏了,一个下人都敢这么牛气,他郑家到底怎么得罪房遗爱了?   生了会儿闷气,郑远便想到了筹粮之事,怎么过了两天了,还没听到筹集粮食的消息呢,难不成问题出在怀仁身上了?想到此处,郑远便将老仆人郑免唤了进来,“阿免,你去将怀仁找来!”   “老爷,怀仁公子还没回来呢,现在好像还在双溪镇做事呢!”   “那也不成,立刻让他来见老夫!”郑远可不会管这些,他必须弄清楚郑怀仁在齐州府做了些什么,要是没出事的话,以房遗爱那姓子是绝对不会如此过分的。   夜里的时候,郑怀仁才赶回了荥阳县,面见郑远后,郑怀仁亲切的笑道,“祖父,你这着急唤孙儿来,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怀仁,你坐吧,老夫就想问问你,在齐州府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   郑怀仁也没多想,便笑着将一品楼的事情说了一遍,郑怀仁心中是轻松地,他却没有发现郑远那张老脸也就泛起了黑色。   话还没停下,郑远突然举起了桌上的茶杯,只听“桄榔”一声,随着清脆的响音,那瓷杯便已经碎在了郑怀仁脚下。   怔怔的望着郑远,郑怀仁心里扑通扑通跳着,还从没见过祖父如此生气呢。   “祖父,孙儿,可做错事了?”   “嗯?你啊,何等是做错事了,简直错到离谱了,想老夫为了和房家打好关系,做了多少的事情。为了拉拢房俊,老夫不惜把郑仁基拉到了本宗。可你呢,为了些粮食,却跟房俊闹翻了,哼,你就真的以为卢家会倒么?”   郑远摇着头,这个孙子还是太年轻了,他还看不清楚这潭浑水到底多么的深,这一个浪头打过来,掀翻的又岂是一个卢家。而且,郑远也不觉得卢家会败下来,因为房俊会不惜余力的保住卢家的,没有太多的理由,就因为卢老头很喜欢这个外孙。   郑远掏出那封信,直接甩在了郑怀仁的脸上,“看看吧,人猪不分,这就是房俊对我郑家的评价!”   呼了口气,郑远拄着拐杖出了屋门,至于郑怀仁,他也不想说太多,有些事情,还得靠他自己悟出来才行。以后郑家就指望这个大孙子了,要是他还去不掉那身傲气的话,那郑远可就真要考虑换个人来管理郑家事物了。。   ☆、第510章 李世民也怕了   第510章李世民也怕了   济南府,海棠静静地收拾着床上的衣物,不经意间,海棠看到了那件粉色的胸罩,海棠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赶紧把那胸罩盖住了。   房遗爱也没注意海棠的脸色,他正想着明日去江南的事情呢,如今山东之地的粮食也就那么多,想要熬过四月份,必须从江南动心思才行。房遗爱之所以急着南下,除了着急弄些粮食外,还想找封四柳问问竹纸的事情,虽然筹集粮食才是当务之急,但是莫君离的事情也不能放下的,要是不把莫君离挖出来,谁知道他后边还会搞什么事呢。   站起身拍了拍海棠的后背,哪晓得海棠却跟见了鬼似的,猛地跳开了两步,由于就在床边,海棠还能跑哪里去,一个不小心,便载到了榻上。   房遗爱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丫头,你这是咋了,我也就拍了你一下,怎么反应这么大?”   “呼!”海棠拍了拍高耸的胸脯,都怪公子爷,不声不响的,正想事情呢,让他这一拍,差点吓出毛病来。   “公子,没事,婢子想事太入神了!”海棠说的挺轻巧的,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这丫头一向稳重惯了,何时如此过啊。既然海棠不说,房遗爱也不勉强,只是笑道,“也别收拾太多东西,过个几天就回来了。”   “公子,你说得轻松,此去江南光路上就得走几天,这要是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哪回得来啊!”   和海棠交代了几句,房遗爱就被房美银喊去了,对于房遗爱去江南,房美银自不会阻拦的。必定想要得到粮食,缺了江南的帮忙肯定是不行的。   “小弟,你此去扬州,可要多加小心,自从出了范阳那档子事情后,姐姐这心里就没安生过。”   房美银站在窗前,面上总是挂着几分忧愁,如今这卢家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呢,这小弟要是再出点事情,那她可怎么过呢。   “二姐。你也放宽心,小弟定能安然返回的!”   离开房美银的院子,便听铁靺说薛仁贵到了,房遗爱迈步去了前厅,让厨房端来些简单的饭菜后。便和薛仁贵边吃边聊了起来。   “仁贵,本将离开齐州府后。你要打起精神来。最重要的是守好粮库,切不要再出什么事端了!”   “少将军,但请放心,末将自会守好粮库的。此外,老将军又从右营调了五千人马来,想来粮库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嗯。如此甚好,仁贵你一向稳重,本将也放心得很。倒是这都督府,你也多上点心!”   “少将军。你是觉得齐王殿下会?”最终薛仁贵还是没把谋反二字说出来,必定这也太耸人听闻饿了,虽然这齐王殿下表现的有点怪异了,但还不至于如此胆大包天吧?   “呵呵,仁贵,你我心里有个数便行了,所谓防患于未然,这上点心思,也免得真出了事,咱们连个反应都没有”房遗爱心里也不希望李佑会走上这条路,但是想起历史上的李佑谋反案,房遗爱就不得不做些防备。再者说了,自从范阳粮仓失火后,李佑便显得太过反常了,做为齐州大都督不想着如何避免民乱,却跟个没事人似的左逛右逛的。   “如此,末将懂了!”   和薛仁贵说话就是省事,有薛仁贵守着后方,房遗爱也能放心在江南做些事情,否则的话,等他筹到了粮食,齐州府却又发生变故,那他房某人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第二日,房遗爱登上了南下的楼船,冬日的大运河,却未曾结冰,这对于房遗爱来说,算是天大的好事了。要是从陆路上走的话,估计光路程也得走个四五天了。   华灯初上,太极宫里却是愁苦一片,李世民看着那十几本奏折,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至于李世民想杀谁,除了他那个好女婿房俊外,还能有谁呢?筹粮是很重要,但是你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拿官商凭证做买卖啊,这和汉末的买卖官员又有何区别呢。自从加急文省后,御史台的弹劾折子就没有断过,别说御史们忍不了了,就连李世民自己都有点发虚。   李世民很清楚,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尽力给房遗爱擦屁股,可是这次的事情也太邪乎了,让他这个皇帝陛下怎么说话呢,难道说房遗爱做的对么,那样的话天下老百姓还不骂他是昏君啊。   “混蛋,混蛋,让朕怎么办?”李世民抓抓头发,不断的抱怨着。   做为吏部左侍郎,房遗直自是清楚自家二弟什么德行的,要说别人干不出卖官的事,但他这个弟弟却是干得出来的。以前房遗直总觉得房遗爱胆子太大,老爷子打过他多少次,他照样是逛青楼打群架,可这次也太离谱了,卖官的事情一出,长孙无忌算是找到把柄了,估计这次不管事情做到啥程度,总之房遗爱是得不到好处了。   房府书房里,房遗直眉头就没有展开过,他给房玄龄满了杯热茶后不无担忧的说道,“父亲,现在该怎么办,出了这事,长孙无忌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呵呵,洁儿,你是不是觉得俊儿此次做的太过分了?”   “是的,这次二弟可算是闯大祸了,居然明目张胆的卖官,这让朝廷的颜面何在啊。也怪不得御史们更疯了一样的弹劾二弟,就连我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道怎么帮他说话了。”   “哈哈,洁儿,你还真是实在的很!”喝了口茶,房玄龄抚须大笑了起来,“洁儿,这段时间啊,你和为父什么都不要说,谁要弹劾便让他弹劾,咱们听着就行了。”   “这父亲,如此,那二弟的官职可就要不保了啊!”   “那又如何,俊儿还年轻得很。而且陛下也是健壮得很,还怕俊儿不能复起么?”   房玄龄的话倒是提醒了房遗直,只要陛下心里还挂着,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么?   最近这两天,长乐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粮食有点着落了,忧的是自家夫君的前途。自从卖官一事一出,这房大将军可就沦为民间笑柄了,连带着朝廷的脸也给丢光了,也亏得大唐朝明白人还不少。否则现在早就把李世民安到昏君阵营里去了。   “琦儿,这江南的事情你比较熟悉,你说,夫君这次去扬州的话,能解决山东之地的隐患么?”晚饭后。长乐将闻琦喊过来,两人便闲聊了起来。   “应该可以的。夫人有所不知。如今那江南可是繁华的很呢,经过十几年的沉淀,江南的存粮早就赶上陇右之地了。而且那里也没闹过什么灾患,只要夫君行事得当,从江南得到几十万石米粮,当不成问题!”闻琦的话。没有半点夸大的成分,江南的富庶,如果不是亲眼去看看的话,是不会知道的。   “哎。若是如此,就只能指望惠儿了,希望徐家能够以大局为重吧!”长乐对于徐惠还是很苦恼的,若是徐惠也像闻琦那般心向夫君,那还用如此忧心么。   “夫人,想来惠儿会明白的,夫君出了事,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闻琦倒没有说错,几日前徐惠便已经让人送出了一封家信。在徐惠心里,她也知道无论自己多么的恨房遗爱,也不能让他倒下去,因为房遗爱倒下了,那联姻还有什么意义呢。而且,徐惠有着自己的骄傲,房遗爱可以倒下,但一定是要倒在她徐惠的手里才行,她想要看看房遗爱求饶的样子,她要让房遗爱一下那种无奈的苦楚。   徐惠一双美目怔怔的望着桌上的那卷画,自从元宵节后,她便没有看过这幅画了,至于为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从生下来,徐惠总是让自己尽可能的完美,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她的美丽冠绝江南,她的才学独有无双。可是从房遗爱到江南那一刻,她所有的骄傲都被人打破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连串的屈辱和悲伤。   ////////////////////////////////////////////////////////////////////////////////////////////   琅琊县,王家本庄,王丹怡经过了一日的奔波,终于赶了回来,她此次回来,就是想多弄些粮食,也许这很困难,但她没得选择。既然决定走房府这条路了,那就要一路走到底才行,中途变卦,除了让王家变得更加失败外,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此次族中议事,王百里的压力可想而知了,屋里的气氛很是压抑,一直以来,王百里也没什么威信,要不是因为有嫡长子的身份保着,估计这家主之位早就被别人拿去了。王百云眼神里多的是几分不屑,他不明白,为何当年老爷子临死会把家主之位传给王百里。不管哪方面比,王百云都觉得自己要比王百里强上许多,可是最终还是没有得到家主之位,王百云是非常不甘心的,难道这一切就因为王百里的嫡长子身份么?   王百云努力为王家做着事情,他希望族中叔伯能够将他捧上家主之位,可是怎奈何,这王百里是骚包了些,却生了个好女儿。自从六年前王丹怡开始打理族中生意开始,王百云的权力便一点点的被收了回去,好多时候,王百云对这位侄女也是非常佩服的,只可惜,这些却改变不了他将王潇镇上位的心思,只要赶走了王丹怡,这家里谁还能是王潇镇的对手呢,指望那个纨绔子弟王潇年么,那就是个笑话。   王百云有一百个理由相信,只要让族人在王潇年和王潇镇之间选择的话,那所有人都会选择王潇镇的。只因为如此,所以在郑家人来提亲的时候,王百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只要把王丹怡嫁出去,她还怎么管王家的事呢,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一切都很顺利的,可是王丹怡却自己提议和房府联姻。   对于和房府联姻,王家人是意见不一的,有的人很看好房家,有的人却又放不下太原王氏的关系。和谁家联姻,那是王百里说了算的,所谓自家人管自家事,人家王百里要把女儿嫁给谁,别人还能闹不成?没有办法,王百云提了个条件,若能联姻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不成,作为惩罚措施,王丹怡就要交出手中权力,从此不再管族中之事。   当王丹怡领着天刀进来后,族中之人并没显出什么特殊表情,可当王丹怡将天刀的身份介绍一遍后。王百云的脸色就变了,脸上的那种嘲讽之色,也变成了一种担忧之色。   渐渐地,王百云眼中便露出了一股阴沉之色,好一个房遗爱,我王家的家事,你居然把自己的亲卫派来了,这是在立威么?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11章 青楼才是谈事情的地方   第511章青楼才是谈事情的地方   南水接北齐,巨龙从头里。金陵帝王阁,极望钱塘西!   再次来到江南之地,看着这亭台楼阁,粉色画舫,房遗爱多了几分从容,少了几分躁动。第一次来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秦淮风月,扬州丽人。可这次,房遗爱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筹粮,如何早回,甚至还想着那江宁府。   船靠在扬州码头,房遗爱便领人上了岸,这次来扬州,房遗爱并没有通知武顺和封四柳,所以他们自然不会知道的。反正扬州也熟悉了,也不用人带路。闻珞已经在船上憋了好几天了,这一上岸,便提着裙摆小跑了起来,闻珞穿梭在人群里,一边跑还一边跳着不知叫何名的舞蹈,快乐的闻珞,引得行人一阵侧目。   房遗爱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闻珞一直都是这样的无拘无束,想笑就笑,想跑就跑,从来没在意过他人的眼色,也许这就是她当杀手的时候练出来的脸皮吧。   这次来扬州,房遗爱没有去刺史府找秦文远,而是直接领人去了暮唇楼。   武顺站在一楼柜台里,正忙着筹算这个月的账目呢,如今这江南的摊子铺的越来越大了,这事情也多了,如今她已经没有精力管暮唇楼的生意了。还好有武媚娘在身边帮衬着,否则她还真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嗨,美人,给也来壶酒!”   “嗯!”听了这个声音,武顺猛地怔住了,不会是在做梦吧?抬起头,看着那张坏笑的脸,武顺那张丰润的艳唇也颤动了起来。居然真的是他,这个男人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么。放下笔,武顺飞一样的扑进了房遗爱怀里,“二公子,你来了,怎么也不知会奴家一声?”   “呵呵,知会什么,给你个惊喜不好么!”搂着武顺丰满的身子,房遗爱忍不住有了种躁动感。说真的,武顺的身子太有肉感了,光这么抱着,就让人有种沉迷的感觉。   两人深情地望着,尤其是武顺,恨不得现在就能把这男人吞进去。看着两人,闻珞却有点受不了了,不禁笑骂道,“你俩注意点,要亲热回房里去,这大白天的,亏的没什么客人,否则还不笑死个人!”   “珞丫头,你这张嘴!”房遗爱伸手去戳闻珞,却被闻珞轻巧的躲开了,躲过房大将军的偷袭,闻珞便将一脸甜蜜的武顺拉了到了近前,“碧娘,你别傻乐了,赶紧让人准备点吃的,本姑娘这些天光吃馒头了,都快吃出毛病来了。”   武顺也没辙,只好撇了房遗爱去厨房吩咐了,来的人可不少,要是不给厨房提个醒的话,还真不一定会当回事。   将人带进房里后,武顺便拉着海棠亲切地说起了话,做为房遗爱的女人,谁不知道海棠的重要性呢,别看海棠只是个小小的婢女,可在房遗爱心中,这个婢女可是非常受宠的,否则也不会次次都带海棠出来了。   “海棠,你也真是的,二公子不说,你怎么也不知道提前来个信呢!”   “呵呵,碧娘姐姐就别说,还不是公子要求的,来的时候又急,海棠就是想说都没机会呢!”   房遗爱可没心思加入聊天的行列,等吃了饭,就得去会会叶枫和刘有则了,只要能说动这俩人出力,那这次江南之行的任务就完成一半了。楚州离扬州也不远,估计叶枫巳时就该到了,想来林元芳会尽快将叶枫带来的。   饭菜其实也不怎么丰盛,武顺也知道自家男人不喜欢奢侈,够吃就行了。饭后,武顺便冲房遗爱轻声问道,“二公子,你这些时日要住在哪里?”   住哪里?这还用问么,当然住以前那个府邸了,抬头瞧瞧,看武顺那双水汪汪大眼睛,房遗爱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这美人是寂寞难耐了啊。眨眨眼,房遗爱嘿嘿笑道,“碧娘住哪,本公子就住哪!”   房遗爱这话也太露骨了,闻珞低下头佯装吐了起来,海棠也经不住房遗爱这话,忍不住红着脸扭一边去了。所幸,武顺不是什么平常人,相反她还怕自家男人说的不明白呢,走上两步,玉指划着房遗爱的嘴唇,轻声笑道,“二公子,那奴家等着你!”   “这妖精!真要命!”房遗爱暗叫一声苦也,为啥晚上还不到呢?   巳时的时候,房遗爱准时去了悦心楼,此时房遗爱身后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大部分侍卫都已经安排到拿出府宅里去了。至于为何去悦心楼,房遗爱也是没有办法,在这大唐朝,娱乐也太少了,这男人嘛,想要谈事情,不是去酒楼就是去青楼,考虑到叶枫叶大公子的为人,房遗爱觉得还是把谈话地点设在悦心楼的好。只要把叶大公子哄高兴了,还怕他不多吐出点好处么。   对于悦心楼来说,房遗爱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了,当房遗爱喊上一嗓子喉,老鸨子花姐就差点从二楼掉下来。花姐现在都已经有点心理yin影了,只要这位房将军到的地方,就没出过啥好事。花姐非常怕房遗爱是来挖墙脚的,话说这婉柔姑娘刚从长安回来没几天,这位房将军就出现在了悦心楼,这花姐要是不多想,那才不正常呢。   “房将军,你咋来了,哎,奴家这日盼夜盼的,不曾想,还真就把你盼来了!”花姐小跑着下了楼,抖抖胸脯就贴了上来。房遗爱吓得脸都有点白了,这位花姐也不知道擦了多少香水,这股子味道,都能熏晕人了。   听着花姐的话,女扮男装的闻珞更是咋舌不已,这话说得也太漂亮了,想来,说出这种话来,那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老鸨子,你胡咧咧啥呢,居然想占我家主人的便宜!”铁靺大手一伸,便将花姐扯了过来,在铁靺的手上,花姐想动弹一下都难。花姐恨死这个蛮子了,手劲这么大,就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么。   “行了,花姐,你赶紧给本公子准备间上等的客房,然后让厨房弄点好吃的,对了,还有那个婉柔姑娘,今晚本公子包了!”   房遗爱这话一出口,花姐就吓坏了,这时候她顾不得疼,苦着脸吆喝道,“房将军,你饶了奴家吧,我家婉柔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是把她收拢了,奴家这悦心楼还怎么开下去啊?”   花姐的声音好不凄惨,跟受了多大罪似的,房遗爱也被气笑了,翻翻白眼笑骂道,“你胡说个啥呢,本公子只是想让她唱歌曲而已,今日本公子宴请的可是刘有则掌柜还有叶枫叶公子,难道请她唱个小曲还不行了?”   花姐眨眨眼,敢情是会错意了,她脸变得特别快,刚才还哭丧呢,现在立马变了副笑脸,“房将军,瞧你说的,奴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来,奴家这就领你去客房,倒是我家婉柔,你得等上一等,待奴家知会她一声。”   “成,只要别耽搁本公子的事情就行了!”房遗爱才懒得跟老鸨子多费口舌呢,这老鸨子典型的能白话,要真啰嗦起来,说到明天她都不嫌累。   婉柔对着铜镜仔细的比划着一对耳坠,自从去了趟长安之后,她才知道大唐朝还有耳坠这玩意,如今长安城里的贵妇哪个不戴一对耳坠呢。婉柔也想给自己配一对耳坠,可是耳坠是有了,却不知道这玩意是怎么戴上去的,比划了半天,婉柔也没想出啥辙子,等下次找个明白人问问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花姐垮着脸很郁闷的说道,“婉柔啊,今个你得出去陪个客人了!”   “嗯,花姐,你是知道婉柔的规矩的,如果有人想听曲,办让他来这里便是!”   “哎,婉柔,你当我不想么,可这位是房遗爱房将军啊,咱哪敢违逆人家的意思啊?”花姐还郁闷呢,要平常人相见婉柔一面,要是不交上几千贯钱,花姐鸟都不会鸟他,可碰到这位房将军,花姐别说要钱了,就差跪下喊祖宗了。   “他怎么来了?”婉柔愣了下神,还颇有些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面纱,似乎怕被人认出来似的。婉柔不回话,可把花姐给急坏了,她等了会儿,哭丧着脸求道,“婉柔,你倒是给个话啊!”   “去,花姐,婉柔去还不成?”婉柔苦笑一下,她现在就想赶紧把花姐打发走了,也好一个人安静地想些事情。花姐走后,婉柔将那对耳坠藏在了腰间,抚着光洁的额头,婉柔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房遗爱,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巳时一过,叶枫就已经到了悦心楼,要是去别处的话,叶枫倒不会感兴趣,可来悦心楼,那他叶某人可就得上点心了,原因无他,现在婉柔姑娘可是已经从长安回来了,能有幸听她一曲,也是不错的。   推开门,就瞧着房遗爱正坐屋里和闻珞瞎聊呢,瞧见闻珞这身士子装扮,夜风就抹了把冷汗。这位珞女侠也太不讲究了,你一个女孩子坐这里,男人还怎么泡妞啊,得了,今天别指望找乐子了。   “二公子,你这来的也太突然了吧,叶某还真有点没想到呢!”叶枫找个座位坐了下来,跟房遗爱熟了,也就知道这位房二公子不喜欢俗套。   看叶枫那喜笑颜开的样子,房遗爱嗤之以鼻的撇了撇嘴,“叶大公子,那匹马收到了吧,可别说房某没把你放心上,年前刚得了匹好马就给你送来了。”   叶枫那张帅脸哆嗦了一下,他挑挑眉毛,犹自不信道,“二公子,这可是真的?”   “废话,不信你问珞女侠,本公子还能骗你不成?”房遗爱说的铿锵有力的,闻珞也很配合的摆出了张不爽的面孔,“叶大公子,你就偷着乐吧,本来这匹马本姑娘还想要的,这家伙非要送给你,说什么男人说话要算数。哼,叶大公子,咱说好了,你要是不稀罕,本姑娘现在就把马牵来!”   “别!”也许是闻珞装的太像了,总之叶枫是真的信了,一瞬间,叶枫觉得房遗爱高大了许多,他觉得这朋友没白交,拍着胸脯就笑了起来,“二公子,叶某算是谢谢你了。说吧,这次你想要多少粮食,叶某若是没有,就是抢也不会帮你抢来的。”   “”房遗爱差点把茶水吐叶枫脸上,瞧这位帅公子,咋说话匪里匪气的,“别,子处兄,咱们这交情还谈这个干啥,互相帮忙还不是应该的。至于抢粮食,咱们还没混到那种地步吧,不过呢,子处兄也不必灰心,要真上山当土匪的话,房某定不会忘记子处兄的。”   叶枫暗骂了声,不就是说句客套话嘛,这房遗爱还当真了。想他叶某人纵横楚州,还用得着去当土匪么,现在土匪见了叶大公子都得喊声爷呢。未完待续。)    ☆、第512章 神仙姐姐歌声美   第512章神仙姐姐歌声美   “咚咚”一阵敲门声后,门外传来了一阵粗犷的声音,“房将军,叶公子,刘某可方便进来?”   房遗爱和叶枫同时愣了愣神,这刘有则搞什么鬼,难不成真当他们白日宣yin了,在珞女侠面前,叶枫很想当个君子,所以他走过去拉开门,就冲刘有则嘀咕道,“刘财主,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赶紧进来,再怎么说,你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直站在外边,成何体统?”   “”刘有则暗自想想,好像他也没说错什么话啊,这万一这俩人正搂着姑娘乐呵呢,他刘某人硬闯进去,不就得罪人了吗!房遗爱抽抽鼻子,这刘有则可真敢想,有闻珞坐这里,他房二公子哪敢乱泡妞啊。站起身朝刘有则拱拱手,房遗爱笑道,“刘老板,你可是来迟了啊!”   “房将军,你可别提了,刘某本是骑马来的,结果愣是堵在西市街口了!”刘有则进了屋就发起了牢骚,说着,刘有则还亮了亮紫袍上的油渍,“没辙,就下马走过来了,谁知道还被个卖油的老头给蹭上了。”   “哈哈,刘财主,这证明你今年将富得流油啊!”关了门,叶枫毫不客气的拍了拍刘有则的肩膀。按年龄来说,刘有则都三十多了,大的都可以当叶枫和房遗爱的叔叔了,可这俩人却浑没把他当长辈看。   “叶大公子,那刘某就借你吉言了!”刘有则坐位上啥没干,先拿块帕子擦了擦油渍,估计这袍子珍贵的很,否则刘有则不会如此在意的。   介绍了下闻珞后,刘有则奇怪地望了望房遗爱,这来青楼里玩,怎么还带个女人啊?   人到齐了,酒菜也端上来了,可是却迟迟不见婉柔进屋,叶枫本就打着听婉柔唱曲的目的来的,这要是见不到婉柔,他还来悦心楼干嘛啊,直接去暮唇楼吃饭不就得了,既舒服又肃静。看叶枫那眼神,刘有则就知道这位叶公子想美人想得急了,做为地主,刘有则当然得站出来了,他拍拍桌子就喊了起来,“人呢,把花姐喊来!”   门一开,花姐嗖的一下就闪了进来,抖着红帕子,花姐娇滴滴的长声道,“哟,刘老板,你有啥吩咐,奴家这就替你办!”   “花姐,婉柔姑娘呢,这都多长时间了,还不来,是不是请不动她了啊?”   “哪能啊,奴家还能不给三位面子嘛,婉柔正梳妆打扮呢,要不,三位先喝着,奴家去催催!”   “赶紧滴!”叶枫不耐烦的挥挥手,那张无毛的帅脸也皱巴了起来,老鸨子一走,叶枫就冲刘有则抱怨了起来,“刘财主,瞧你这混的,好歹也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居然连个婉柔都镇不住。”   刘有则瞪瞪眼,瞧这话说的,搞得跟他刘有则多失败似的,“叶大公子,你少挖苦刘某了,这扬州可不比那楚州,那刺史府就别提了,光着往来的达官贵人就不少,哪显得出刘某来啊。”   刘有则这话还真不是因为谦虚,实在是扬州这地方太过复杂了,想刘有则扬州第一财主,却还要小心翼翼的。叶枫对刘有则的话很不上心,也许是因为太年轻了吧,叶枫总觉得刘有则太老实了,稍微嚣张点,又能怎么样。   婉柔正坐铜镜前打理着自己的长发呢,那轻柔的动作,看的花姐都有点心碎了,“婉柔,你就行行好,能快点么,那刘有则都催上了!”   “行,这就去!”婉柔有些气苦的扔下了木梳,转身的时候,她一双玉手却深深的藏在了衣袖里,不知何时,她已经有些怕见到房遗爱了,每次见到那个家伙,他总是说些无耻话,弄得她下不来台。   看着婉柔脸上那面白纱,房遗爱就觉得不爽,也不晓得这大唐的男人是怎么搞的,这女人连张脸都不露,怎么还如此受欢迎呢。进了屋,婉柔便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看了看房遗爱和闻珞,婉柔的眉头轻轻地蹙了蹙。   微微福了一礼后,叶枫就赶紧亲热的让婉柔坐在了靠窗的位子上,那里有一张古琴,这是花姐提前预备好的,一般像这种高等雅间,一直都有些乐器备着的。   “神仙姐姐,这半月不见,你这气质更胜往日啊,看来你还真得去北边多熏陶下才行啊,俗话说,玩艺术的,就得走遍万里江山才行嘛!”房遗爱张口一句神仙姐姐,就让婉柔紧张了起来,再听他说的那些话,婉柔恨不能把琴拍他脸上,什么都不懂,就知道胡扯。   婉柔识趣的没有接房遗爱的话,而是眼波流转的望了望最为俊俏的闻珞,“不知几位想听什么曲子?婉柔也好调试一下!”   闻珞哪知道什么曲啊,她平生听得最多的就是《广陵散》和《铁血丹心》了,尤其是那首《铁血丹心》,差不多每五天闻琦和海棠就会合奏一回。   “嗯,那就来曲《广陵散》吧!”闻珞此话一出,房遗爱便低下了头,这丫头多什么嘴啊,来青楼里不听点情情爱爱的曲子,岂不是白来了?闻珞话都说出来了,叶枫和刘有则也不好意思再说别的,《广陵散》就《广陵散》吧,也显得有品位些。叶枫心里安慰着自己,可事实上呢,他听得最多的就是写艳曲了,想广陵散这么有深意的曲子,他还真听不来。   婉柔纤长的玉指放在琴弦上,那灵动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良久之后,婉柔才叹了口气,“对不起,这《广陵散》,奴家弹不了!”   “弹不了!”叶枫俩眼一翻,“婉柔姑娘,你不会在开玩笑吧,还有你弹不了的曲子?”   “嗯,本公子也觉得神仙姐姐太过谦虚了!”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还光明正大的朝婉柔眨了眨眼,婉柔心里很窝火,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婉柔眼里有些冷色,但那也是刹那间的事情而已,《广陵散》也许她可以弹,但是她却不敢弹,因为她怕房遗爱听出什么来。做为当朝驸马,整日出入太极宫,谁又敢保证他没有听过最动听的《广陵散》呢?   “叶公子,奴家却是弹不来这个曲子,若真说《广陵散》,这天下唯有一人可以弹之!”   刘有则本来对乐理没啥兴趣的,但听了婉柔的话,却也忍不住笑问道,“哦,婉柔姑娘,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人?”   婉柔轻轻的笑了,虽然看不到那面纱下那翘起的粉唇,但房遗爱可以确定,她一定笑了,而且笑得还是那么的有深意。   “那人啊,便是齐王妃杨宛之!”   齐王妃杨宛之是何人,房十五年前,又有几个不知道呢,可现在却没有人敢提她了,就是提起,那也是称呼一声小杨妃,想婉柔这样称呼齐王妃的,那是少之又少了。刘有则皱了皱眉头,本能的,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得了,看来这《广陵散》是听不得了,既然如此,那便来首《孔雀飞》吧!”   《孔雀飞》,乐府诗词,源于汉末吴越地,流传于盛唐贞观年。   吴越流水天,孔雀飞东南。生花梧桐里,凤凰落人间。阿郎摘清羽,阿妹渔船前。晨露荷叶风,郎儿玉璞面。赶得白发生,相约几十年。但恨无人知,谁与共缠绵。   清脆的嗓音,加上那动听的琴声,三个大男人全都有点入神了,就连闻珞也有点嫉妒婉柔的技艺了。叶枫鼓着掌大叫一个好,问他哪里好,他也说不上来,就知道婉柔唱的比别人动听。   “房将军听得如何,想来我们江南歌喉,还能入得了耳吧!”刘有则一向稳重的人,说话也有点猥琐了,为了满足刘有则的虚荣心,房遗爱只好点点头笑道,“嗯,刘老板说的是,江南佳丽的歌喉,当真是名不虚传的。”   “真做作!”闻珞暗自嘀咕了一句,这要是守着琴语和海棠,估计房大将军就得说北国佳人好了。   叶枫满上杯酒,抬眼瞧着刘有则道,“刘财主,你也别房将军房将军的喊了,喊声二公子就可以了,让你这么喊着,都显得叶某人不懂规矩了。”   “也是,刘老板,咱们也算朋友了,就别估计那些身份了,你瞧房某给叶大公子相处的不就挺好么?”   刘有则苦笑一下,这能比么,喊一声二公子,这关系近了,付出的代价也不少啊。就像那叶枫一样,交了个不知道啥叫客气的好朋友,有好事的没找他,这缺粮食了,倒是想起他来了。   “也好,那刘某就斗胆喊一声二公子了!”   大男人们聊得挺开心的,婉柔却有些尴尬了,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一曲唱完了,这些人也不知道给句话。   “神仙姐姐,麻烦你继续弹,至于弹啥,随便就好了!”房遗爱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婉柔这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怎么她连点存在感都没有呢。   酒过三巡,刘有则也开始把话题扯到了正事上,房遗爱为何来江南,刘有则还是能猜出七八分的。事实上,刘有则也想借这件事和房遗爱拉好关系,谁不知道这房将军是未来的实权人物呢,只要跟他打好关系,那对做生意就大有好处了。   “二公子,你这次来,一定是想让刘某帮你筹措些米粮吧?”   房遗爱微微笑了笑,既然刘有则自己提出来了,那他房某人也用不着客气了,“刘老板,实不相瞒,到现在为止,房某也只是筹措了些应急的粮食而已,但是你也知道这山东之地,光河北道和河南道加起来百姓就不下于百万,就那二十多万石粮食,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啊!”   “呵呵,二公子说得是,对了,刘某听说二公子想了个用粮食换官商的法子,可真有此事?”   “哎,确有此事!”房遗爱有点郁闷,没想到这大唐朝传递文书的速度不快,这传八卦消息的速度却不慢,他房某人再齐州府干的事,这么快就传到扬州来了。   见房遗爱点头后,刘有则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位房将军还真整出了这么奇葩的事情,以前他还不怎么相信呢,在刘有则认为,想出这个法子的人,那摆明就是在自毁前程啊。   “怎么,刘财主,你觉得二公子这法子不好么?”叶枫知道刘有则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必定一个成功的商人,是绝对不会把钱投在一个将要被贬之人身上的。   “这”刘有则却有些无法评价,他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胡子。   有些事情不用说,光看就能看出来的,房遗爱没有多说话,要是刘有则不帮忙的话,那他只能另想办法了。   ☆、第513章 房遗爱与狗不得入内   第513章房遗爱与狗不得入内   房遗爱和叶枫都在等待着刘有则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恰在此时,闻珞也放下筷子,笑吟吟的看着刘有则。//更新最快//也许别人会认为房遗爱是个笑柄,但闻珞绝不会拿这点嘲笑他的,就卖官商这件事情,要不是个胆大心细之人,是绝对不敢做的。   婉柔的琴声也有点乱了,但是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一点,此时都在想着粮食的事情呢,谁又会真心去听那琴声。婉柔久居江南,自是晓得刘有则的能量的,只要刘有则肯点头,那这筹粮的事情便已经完成一半了。   悠扬的琴声里,刘有则不着痕迹的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至于为什么会这么做,那是因为他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刘有则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他很清楚,今天已经遇到了人生中最为严峻的考验了。不管如何,总是要做个选择的,选对了,他刘有则将有机会越过秦岭,进击北方,若是错了,那将会带来巨大的损失,甚至还有可能一蹶不振。   “二公子,请恕刘某冒昧的问一下,你如此做,就不怕朝廷怪罪于你么,想这古往今来,这卖官的还没有个好下场的吧?”   “怪罪?当然怕了,但是房某知道,要是不让山东老百姓吃上饭的话,那房某别说是官职了,就连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房遗爱也没有隐瞒什么,若是民乱一起。李佑可以逃回长安,甚至于崔家人都可以逃到别处。可唯独他房遗爱不能跑,因为他跑了,卢家怎么办,王家怎么办?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弃别人的时候,自然有被别人弃的时候,更何况那卢家还跟他房家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刘有则有些愣神了,未曾想。房遗爱竟能说出这种话来,按常理,他是完全可以跑回长安的,有着房家的庇护再加上长乐公主的袒护,谁还能奈何得了他呢。   “房将军,其实有些时候某些东西是可以放弃的!”刘有则低头看着酒杯,那酒里照出了他那张复杂的面孔。   “刘老板。在房某看来,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弃的,例如家人、朋友。不管你是怎么看的,但是房某是从不会后悔的!”   穿越到唐朝,还是这最为开放的贞观年间,他若是不作出一番事业。那不是枉活一世么。房遗爱的话是那么的铿锵有力,刘有则却有些犹豫了起来,说实话,他佩服房遗爱的勇气,光他这份让老百姓吃上饭的心思。就让刘有则觉得有点羞愧了。可是事实上,他要考虑的东西有很多。必定,还有许多人跟着他刘某人吃饭呢,总不能喂饱了别人,把自己饿死吧。   良久之后,刘有则才抬头露出了点笑容,“二公子,刘某答应帮你筹集米粮。可是,刘某也想二公子答应刘某一个请求!”   房遗爱也不反感刘有则会这么说,商人嘛,要是不求点利益,那还叫商人嘛。必定和刘有则的关系,不比和叶枫,想当年玉山县那事,叶枫还当了回俘虏呢。   “刘老板,请说,只要合情合理,房某不会推脱的!”   “嗯,二公子,刘某想和封掌柜的谈笔生意,但是封掌柜的一直没有答应。”   “哦?不知道刘老板对什么生意如此感兴趣?”   “呵呵,香水,想来二公子也是知道的,这江南之地,香水需求量特别的大,这赚头可就海了去了”与别人不同,刘有则看上的不是廉价纸,因为他知道就是他想要,房遗爱也不会分给他的,纸张,那可是收朝廷管制的,小打小闹还行,要真大肆经营的话,那朝廷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但是香水就不同了,同样是在赚钱,但朝廷却不会怎么在意。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刘有则的胃口可不小啊,要真把香水在江南的经营权交给刘有则,那他每年可就要少收很多的钱了。衡量了下得失,房遗爱终究答应了下来。   “也行,既然刘老板对香水这么上心,那房某便给封掌柜递个话,至于详细细节,刘老板只能去找封掌柜谈了!”   刘有则显然没有想到房遗爱会答应的如此痛快,按照常理,如此重要的事情总应该考虑两天的,这也是刘有则想要的效果,因为这样的话,他也能有两天的时间充分考虑一下。叶枫笑吟吟的转着手中的酒杯,不无嫉妒的望了望刘有则,“刘财主,当真做了笔好生意啊,恐怕以后叶某人就要多多仰仗你刘财主了。”   “呵呵,哪里哪里!”刘有则笑得非常尴尬,这是不是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呢,如果不是如此紧要关头,恐怕房遗爱无论如何也不会把江南香水的利润让出来吧。虽然心中有愧,但既然做下来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婉柔有些怔怔的,那弹琴的手也停下了,虽然久在青楼,但她也晓得那香水代表着什么的,如今这江南女子还有哪个人能离开这香水呢,得到了香水,就等于得到了一处无穷的宝藏啊。   “嗯?”房遗爱也发现婉柔有点愣神了,不禁歪着脑袋嘿嘿笑道,“神仙姐姐,怎么你也想分点,要是想的话,本公子就许你点!”   房遗爱说这话,还是调侃的成分居多,婉柔淡淡的瞥了一眼,轻声道,“房将军说笑了,奴家可没这等福分,不过奴家却要恭喜下刘老板了,恐怕以后这江南再也没人能比刘老板有钱了。”   想一青楼女子都晓得刘有则占了多大的便宜,这可就让刘有则有点不好意思了。转念一想,刘有则拱手诚恳地说道,“二公子,不知道你想筹措多少米粮,可否给个实数。刘某也好提前去筹备一下。”   “不急不急,咱们先吃饭!”房遗爱如今可还没想好呢。要是张嘴说出来,万一再吃亏了怎么办?朝叶枫使了个眼色后,叶枫便张罗着喝起了酒。   约有一刻钟之后,三个男人都已经有点微红了,见到火候了,房遗爱端着酒杯笑道,“刘老板,房某想让你帮忙筹措上十几万石米粮。不知可有难处?”   十几万石粮食?虽然有些难了,但刘有则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十几万石粮食可比香水的利润便宜多了,怎么比,也是他刘有则占便宜了,要是这还不答应下来,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刘有则是个实诚人。既然答应帮忙弄些米粮了,也就没有多耽搁,吃了会儿酒,便拱手告辞而去。当没了刘有则,叶枫便仰躺在椅子上抱怨道,“二公子。你可真不够朋友,给刘有则那么多好处。”   “叶大公子,你就别发牢骚了,你当房某愿意么,要是不把这香水利润让出来。你觉得刘有则会答应么?”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就知道来江南不会那么轻松的。哪曾想这第一天就吐出了这么大块肥肉。   “得了,也不跟你唠叨了,叶某也得回去忙活下了,不过你可有个心理准备,叶某那一亩三分地顶多能搜刮个十万石,多了,我也没辙,不过叶某可以给你指条路子!”   “哦,叶大公子,你还有别的好办法?”房遗爱问完话,叶枫便咧嘴嘿嘿笑了起来,笑得房遗爱头皮都有点发麻了,这个叶枫不会又想到什么鬼主意了吧。   勾勾手指,让房遗爱凑近一点后,叶枫趴桌上小声道,“二公子,你可知道这江南,最有能耐的粮商是哪家么?”   “徐家?”房遗爱理所当然的说道,也不怪他如此说,想徐家在江南的地位,那肯定无人能比的吧。   叶枫摇着手指,微微笑道,“错了,二公子,你可以去找一下朱占荣,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哦!”   叶枫朝婉柔很帅气的笑了笑,还摆手夸道,“婉柔姑娘,你真不愧是我江南最佳琴师,这声音,悦耳那。对了,那个赏钱就跟二公子要吧!”   房遗爱一阵头大,真想把酒杯子扔叶枫后脑勺上,这货临走了还要坑他一下。叶枫跑了,这给赏钱的事情只能他房某人来了,使劲儿掏掏,却发现身上只有五百贯钱,这哪够啊,估计也就付个饭钱了。   朝闻珞伸伸手,就见闻珞把小脑袋撇一边去了,房遗爱很不客气的笑道,“珞丫头,别装没看啊,本公子知道你身上有钱,赶紧拿出来。”   “臭房俊,早知道这样,不跟你出来了!”闻珞心疼死了,墨迹了半天,才把身上的几百贯钱掏了出来。   抽出三张票子,房遗爱晃悠悠的走到了婉柔面前,“给,神仙姐姐,收着吧,虽然不多,也够你乐呵一下了。”   婉柔皱皱眉头,这叫什么话,也懒得跟房遗爱计较,婉柔站起身朝房遗爱笑道,“奴家谢谢房将军了,若是无事,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嗯?”房遗爱翻翻眼皮,好一个婉柔,这拿了钱就要走人啊。走就走吧,反正客人都走了,也不用再花钱雇着婉柔了。   闻珞可没啥怜香惜玉的心思,见婉柔这个表现,不禁托着下巴哼哼道,“哎,都说青楼婊子最无情,以前还不信,没成想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走到门前的婉柔猛地怔了怔,她何时听过这么难听的话啊,呼了口气,婉柔总算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房遗爱暗自朝闻珞竖了根大拇指,这丫头配合得太好了。   “神仙姐姐,慢走哦,有空房某再来光顾你!啊哈哈”房遗爱笑得那个浪啊,引得婉柔一阵气苦,这个王八蛋见一次损她一次。要别人说这话,婉柔会笑着致个谢,可房遗爱说这话,她就想立个牌子,然后上边写上一行大字,“房遗爱与狗不得入内!”   回去的路上,闻珞还不忘调侃着婉柔,“房俊,还别说啊,没事调戏下高傲的婉柔仙子,还是不错的啊。嘻嘻,当个婊子,还要立牌坊,本姑娘最恨这种女人了。”   “珞丫头,你难道跟这种女人,天生有仇?”   “不错,要不本姑娘干嘛那么恨紫鸳,那女人跟婉柔差不多,这要说起来,还比不上婉柔呢,整天带着个面纱,生怕别人看上她似的。要我说啊,那女人就是长得丑,要是好看了还能那样?”   房遗爱挠挠头,这闻珞还真够彪悍的,这叫啥理由吗,总不能人家带个面纱,就说人家丑吧,再说了,好像以前闻珞也是面具女侠吧。   回了屋,婉柔就迫不及待想研究下那对耳坠,可以摸腰带,脸色就变了,耳坠呢?。。   ☆、第514章 朱鸢儿的老子   第514章朱鸢儿的老子   夜里的扬州城到底隐藏了多少旖旎,房遗爱自然是不想知道的,因为他身边正有美人相伴呢。武顺如八爪鱼般紧紧地抱着房遗爱,任自己丰满的身子展现在他眼前。这一次,武顺显得特别的痴缠,房遗爱捏捏武顺的鼻尖,微微笑了笑。   “碧娘,别来了,再来,咱俩明日就起不来了!”   “嗯!”武顺乖巧的用纤指在房遗爱胸前画着圈圈,悦心楼里的事情,她已经听闻珞说过一遍了,对于房遗爱做出这等决定,武顺也说不上什么来,“二公子,许给刘有则如此大的利益,真的值得么?”   “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只要能熬过四月份,就算付出再大的利益,也是应该的”房遗爱知道这样做对于封四柳和武顺来说,是有些不公平了,必定这两人经过了长时间的努力后,才能江南打开如此局面,可是却因为他一句话,就要将香水利润交出去。   “二公子,那些大事,奴家也不懂,只希望你能注意好自己,无论怎样,奴家都不希望出什么事。若你真有个什么好歹的话,奴家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武顺虽不晓得山东之地的险境,但她却明白难民的可怕性,想前隋末年,若不是有那么多难民,这杨氏江山有怎么会轰然倒塌呢。在难民潮中,任你有再强横的实力,终究是无用的。   “碧娘,别想那么多了,本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出事的!”抚摸着武顺柔软的秀发,房遗爱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一直以来。武顺给人的印象都是坚强的,可是房遗爱却明白,在众多女人中,武顺才是最容易崩溃的。   夜里静悄悄的,也许是因为天冷的原因吧,秦淮河上也不似之前热闹了。   “碧娘,梦涵还在秋庭山庄么?”来了半天了,却没有见到田梦涵,便已经猜到她去秋庭山庄了,在这扬州城里。除了秋庭山庄和那处宅院外,田梦涵也不会去别处了。   “是的,两天前,司徒静便将她喊了去,说是有事吩咐她去做!”   “这司徒静还真是事多。真不晓得她想做什么!”对于司徒静,房遗爱是颇有微词的。也不知道这女人是咋回事。仿佛天生和他房某人不对路似的。   “二公子,你若要找梦涵,去趟秋庭山庄便是了!”   “还是别了,本公子如今可是那山庄最不受欢迎的人呢!”   一夜安静的过去了,第二日天刚放亮,房遗爱就见到匆匆赶来的封四柳。   “东家。你这次来的也太突然了!”封四柳有些苦笑的坐在了椅子上,从洛阳赶到扬州,那可是有很长一段距离呢,封四柳这还是日夜兼程赶来的。否则还真到不了这么快。   “呵呵,阿四,倒劳累你了,对于香水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是的,路上的时候,便听说了。东家要把香水的生意分出去,阿四自不会阻挠的,但是阿四希望能争取到三成利润,否则咱们也太吃亏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封四柳现在越来越精明了,如今房遗爱也有点庆幸当年能把封四柳提拔出来,亲手给封四柳倒了杯热茶后,房遗爱笑道,“阿四,具体怎么谈,你自己做主就行了。今日找你来,主要是为了另一件事。”   封四柳放下茶杯,凝神道,“东家,何事如此重要,居然值得亲自来问?”   “嗯,阿四,你可知道这河北道的竹纸都卖与哪几户人家了?”说着,房遗爱将那封莫君离写的信交到了封四柳手中。封四柳将竹纸反过来铺在桌面上后,仔细的看了看,接着封四柳在身上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饭看了一会儿后,封四柳松了口气笑了起来。   “东家,阿四刚看了下纸上的标记,这当为咱们出产的上等竹纸,想这些纸张出售的时候,都会记账的。刚看了下,这批纸,应该是分给齐州府淮阴分店了。”   “哦?那就是说只要我去淮阴分店问一下,便知道是谁买去这些纸张了?”   “是的,不过东家还是小心些为好,用得起这种纸张的,定不是什么简单人家!”   房遗爱点点头,若是什么简单人家,也不可能跟莫君离掺合到一块去了。思索了一下,房遗爱瞧着桌面轻声问道,“阿四,等回了洛阳,你让九手和六子全都赶往齐州府!”   “东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封四柳猛地一愣,脸上也泛起了一丝担忧之色,如今洛阳刚安稳下来,若非必要,东家是不会调动洛阳人手的。   “现在还不晓得,不过我觉得该出点事了,阿四,你不用担心,等回去,直接说便是了,九手知道该怎么做的!”现在想来,年后把九手调往洛阳还真有点多余了,看来莫君离从始至终针对的都是齐州府啊。   又谈了下事情,封四柳就打算去找刘有则谈一谈香水的事情,这时房遗爱将他喊住了,“阿四,你和青草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听房遗爱如此问,封四柳脸上露出了种惊喜之色,“东家,你是想?”   “呵呵,阿四,你也跟我好几年了,我给你操办次婚事也是应该的吧?怎么,还没定下来吗,要不定到四月十七如何?”   房遗爱说着,封四柳的双眼却已经湿润了,他转身给房遗爱磕了个头,“东家,阿四,不值得你这么做的”   “起来,阿四,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你这些年为了房某吃了这么多苦,房某做点事,又有什么不行的呢!”将封四柳扶起来,房遗爱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阿四。赶紧去找刘有则吧,可别人家笑话你,如今你可是名震江南的封掌柜了!”   “嗯,东家,那阿四去了!”抹抹眼角,封四柳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房间。当封四柳离开后,武顺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贴着房遗爱的肩膀,武顺亲切的笑道,“二公子。奴家现在总算知道阿四为何如此忠心了!”   “怎么,碧娘,你就不忠心了?”手往后一绕,便将身后使坏的美人揽了过来。   躺在房遗爱怀里,武顺颤巍巍的笑着。也许是因为在屋里吧,武顺穿的很少。粉纱更是松垮垮的。这一笑,那白皙的胸脯便露了出来,“二公子,奴家可不敢不忠心呢,你这把枪可太厉害了!”   武顺的手特别的坏,引得房遗爱腹中一股虚火。“你个妖精,等晚上再收拾你!”   “咯咯!”武顺的笑声是那么的清脆,如玉珠落盘,响与耳畔。   朱占荣。在这扬州城并不是什么知名的人物,也正因为如此,房遗爱才不晓得朱占荣是何人,当见到朱占荣后,房遗爱知道,他和朱占荣还有些关系呢。看着朱占荣旁边的朱鸢儿,房遗爱便明白朱占荣是何人了,敢情是秦文远的未来老丈人啊。   “朱老板,实没想到,你居然鸢儿姑娘的父亲!”拱拱手,房遗爱呵呵笑道,反正有朱鸢儿这关系在,还怕朱占荣不帮忙么,要知道,帮他房某人,就意味着在帮他的未来女婿呢。如今,朱占荣该很明白,秦文远可跟他房某人绑在一根绳上了。   “呵呵,二公子倒是实诚人,快快进屋说话吧,昨日文远和鸢儿还念叨你为啥不来呢,不巧,你今日就来了!”对于房遗爱和秦文远的关系,朱占荣也是知晓的,所以也没有那么多的俗套。   进了屋,朱鸢儿便亲自泡了壶茶,房遗爱抿抿茶,翘着腿笑眯眯道,“鸢儿姑娘,你这泡茶的功夫可真是太厉害了,这下秦大公子可有福喽。要不是秦大公子下手快,房某都想把你娶回家了!”   朱鸢儿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气哼哼的说道,“二公子,你到底喝不喝了,不喝的话,鸢儿就端走了,省得听你疯言疯语的!”   “别啊,不就说说么!”房遗爱赶紧将茶壶护住了,想之前在扬州的时候,这朱鸢儿一直都文文静静的,可自从将秦文远弄到手后,这女人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鸢儿,休得无礼,为父叫你那么多东西,都忘哪里去了?”   朱占荣一发飚,朱鸢儿只能朝房遗爱瞪了瞪眼,都怪这个二公子,一见面就口无遮拦的。   “朱老板,可别怪鸢儿姑娘,以前啊,房某和他们开玩笑开惯了!”   和朱占荣品了会儿茶,房遗爱便提到了米粮的事情,对于此事,朱占荣也不觉得惊讶,倒是有些和善的抚须道,“二公子,你能来找老夫,那算是给老夫面子了,老夫自是尽力为你筹措些米粮的。不过嘛,老夫想问问,这文远和鸢儿的婚事?”   房遗爱一阵头晕,这朱占荣想干嘛,秦文远和朱鸢儿的婚事,问他房某人干嘛?转念一想,房遗爱便明白咋回事了,赶紧抿抿嘴笑道,“好说,好说,等过俩月,房某就想办法将秦伯父调回扬州,也好让文远兄和鸢儿姑娘早日成婚!”   朱占荣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位房将军果然是个灵巧人,怪不得前几轻轻就有如此成就呢。   “鸢儿,听到了吧,为父说话算话吧,既然说半年内替你们完婚,那定然会做到的!”   “谢谢父亲了!”朱鸢儿抱着朱占荣的胳膊甜甜的腻了声。   房遗爱顿时有点不满了,他瞧瞧桌子,苦笑道,“鸢儿姑娘,你该谢谢房某吧?”   “不谢,哼,二公子,依鸢儿看啊,你这么做,全都为了那些粮食!”   “,哎,问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哈哈哈,二公子,所言不错,老夫也正有此想!”朱占荣抚着胡须哈哈大笑,气的朱鸢儿在一旁直跺脚,急切之下,哼道,“不理你们了!”   朱鸢儿被气跑了后,朱占荣停下笑声,颇为认真的问道,“二公子,老夫问你件事情,秦哲还有可能起复扬州刺史么?”   “朱老板,实话说吧,这很难的,你也知道,当年太子殿下可是差点栽在扬州了,无论如何,陛下也不会再让秦老当这个扬州刺史的!”房遗爱摇了摇头,别说李世民不会让秦哲复职了,就算他房某人也不会让秦哲再当这个扬州刺史。原因很简单,没人能够保证,这个秦哲能跟他房某人一条心。   “哎,老夫就知道会这样,这老秦啊,临老了,办了件这么愚蠢的事情!”   “朱老板,你也别想这些事情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瞧,现在不是挺好的么,文远兄和鸢儿姑娘的关系又如此只好,你和秦老等着抱孙子就行了!”   “嗯,那倒是!”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这话具有巨大的诱惑力,到了朱占荣这个年纪,恐怕最想的事情就是多抱几个孙子孙女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15章 秦淮河畔的刺杀   第515章秦淮河畔的刺杀   夜晚的秦淮河畔,并不像北国那么的冰冷,走在河边,裹着披风,还真不觉得冷。有时候不得不赞叹一句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一南一北,却像两个世界般。一听说房遗爱想出来逛逛,一向喜好热闹的闻珞自然是要跟出来的。   沿着河畔,闻珞一边走一边拿根树枝甩来甩去的,“房俊,咱们回去吧,好像这秦淮河上也没啥热闹了。”   “嘿嘿,你知道啥,热闹的在里边呢,你当谁大冷天的出来显摆呢?”   “呸,脑袋里就不会想点好东西”闻珞忍不住啐了一口,早知道没乐子,就不出来了,窝府里多好。   “珞丫头,你不想回苏州瞧瞧么?”房遗爱突然停下脚步,笑吟吟的问道。   闻珞扔了树枝,拍拍手,无所谓的摇头笑道,“回去干吗,家都让你抄了,回去看破木头么?”   “这话说得,真够没良心的,要不是本公子,你现在还当着杀手呢!”房遗爱伸出手指戳了戳闻珞的脑门,也不知咋回事,这次闻珞却是没躲。   闻珞摸摸被房遗爱戳中的地方,收起笑容,寒着张脸哼道,“死房俊,本姑娘告诉你,下次再乱戳,就把你手指头剁了!”   房遗爱俩眼一瞪,赶紧把手收了起来,“这么狠?当真是个毒蝎子啊!”   “嘻嘻,怕就好!”闻珞变得很快,刚还恶狠狠地呢,这会就一副开心的样子,房遗爱很想拉住她鄙视两声,可这女人已经蹦蹦跳跳越走越远了。   画舫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在这冷风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昏暗。不知为何,房遗爱总觉得心里紧得很,似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般,已经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房遗爱不由得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街道上行人全无,只有一艘孤独的画舫停靠在岸边,最古怪的是这画舫里却异常的安静。不对,做为秦淮河畔的画舫,怎么会没有响动呢?   “不好。要出事!”有了警觉,房遗爱猛地朝前边的闻珞奔了过去,就在此时,想起一串破空声。不用看,房遗爱便知道这是双钩轻羽箭。也只有这种箭才会发出这种刺耳的破空声。闻珞刚转过头,便看到房遗爱张开双臂。朝他扑了过来。倒在地上。便看到两支清羽剑插在离他们一步远的地方。   来不及想太多,房遗爱朝铁靺大声吼道,“跳进河里,箭是从画舫上射出来的。”   为什么要跳进河中,这当然是为了躲避弓箭了,堂堂正正的杀到船上。那只能成为活靶子了。   河畔也太过空旷了,想躲都没地方躲,船上的人见未射中,迅速又搭起了弓。听着那刺耳的破空声,房遗爱握紧了闻珞的手,如今没有其他办法了,只有跳进河中才能躲过对方的攻击。   “珞丫头,跟进我,咱们进水里去!”   闻珞俏脸煞白的点了点头,刚才居然差点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想想就够后怕的。两个人躲过第二次羽箭后,猛地跳进了河水中,这时船上的人也意料道计划失败了,不禁狠狠的拍了下船杆。   “撤,赶紧撤,没想到筹划了这么久,还让房遗爱跑了!”   跳进河里,房遗爱自是能扛得住的,以前龙虎卫特战训练科目,可是有冬泳这一项的。闻珞可不比房遗爱,在水里待了一会儿,便有点失去知觉了,看闻珞唇色发紫,房遗爱急的快骂娘了,要是不赶紧想办法逃出去,闻珞就算不被射死,也要冻死在这里了。   “珞丫头,在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上岸!”抱着闻珞冰冷的身子,房遗爱用力向前划着,至于船上的刺客,他已经没心思管了,想来有铁靺和那十几名侍卫在,自不会让画舫离开的。   顺流而下,房遗爱见到一处低矮的河岸,便赶紧抱着闻珞爬了上去,上了岸后,闻珞已经冻得动弹不得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打着哆嗦,“房俊,冷!”   房遗爱咬咬牙,这能不冷么,大冷天的在水里泡这么久,这没经过专门锻炼的,又怎么受得了呢。看看周围,这怎么跑到扬州西郊的树林子来了,这破林子周围连个人家都没有,最近的恐怕也得两里地呢。抱起闻珞,房遗爱便奔进了林子,他记得林中有处小破屋的,如今只能指望那个破屋子还在了。   半刻钟后,房遗爱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幸亏这破屋子还在。进了屋,将闻珞放在块干净的地方,房遗爱将上衣全都脱了下来,然后将火折子找了出来,亏得火折子还能用,否则他房某人就这样玩一出钻木取火了。升了把火,房遗爱直接将闻珞给扒了,只给她留了件单薄的亵衣。   “房俊,你不准动我,不准动我,你个死房俊!”虽然冻得没知觉了,但闻珞意识还是很清晰的。   房遗爱撇撇嘴,他才懒得管闻珞的叫嚣呢,将闻珞抱到火旁,便用起按摩手法,在闻珞身上搓来搓去的,不一会儿就把闻珞搓得红霞一片。一边上下其手,房遗爱还一个劲儿的抱怨道,“真服了你了,这时候还在乎那点屁事,难不成真想冻死不成?”   “你个王八蛋,要不是你提议跳水里,本姑娘能成这个样子!”闻珞恨得咬牙切齿的,怎么当初就听了他的话呢,就是不跳河里,凭着她闻珞的本事,也不一定被射中吧。   “闭嘴,那时候谁还能想得了那么多啊?”房遗爱还郁闷呢,要不是闻珞拖后腿,他房某人还用这么狼狈么,估计这一会儿都爬画舫上大开杀戒了。   闻珞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她决定了,这便宜以后得想法占回来才行。   忙活了得有半个时辰,房遗爱都快累虚了,却发现闻珞躺他怀里打起了盹,“咦。珞丫头,你到底好了没,好了就吱一声,免得本公子白费力气!”   “啪”,这一巴掌好不清脆,房遗爱捂着脸看着起身坏笑的闻珞,“你你这不没事了?”   “哼,占完本姑娘便宜,你还想不付出点代价?”闻珞拿起自己的衣服就烤了起来,其实老早她就恢复如常了。但是为了报复下房遗爱,她便什么都没说,就让他继续按摩吧,反正貌似俩人都挺享受的。   “没良心,下次不救你了!”房遗爱翻翻白眼。自顾自的摸起了自个衣服,这闻珞就是个奇葩。跟她相处真是太难了。因为这丫头思考的方式也太不循常理了。   半个时辰后,俩人船上烤干的衣服,望了望这小破屋,闻珞拿起火把抬脚走了,“死房俊,赶紧跟上。你还想在这里过也不成?”   “呸,说什么呢?”房遗爱赶紧跟了上去。   等再次回到出事的地方后,那里已经驻满了府兵,看到房遗爱和闻珞出现后。秦文远大松了口气,“我的房将军,你可出现了,秦某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嘿嘿,房某没事,但某些人就要有事了!”房遗爱看画舫还在,就知道铁靺已经把刺客留下来了。去画舫的路上,闻珞还忍不住向房遗爱抱怨了几句。   “房俊,你说你是不是扫把星呢,走到哪,都有人想刺杀你,这次差点连累被姑娘当个淹死鬼!”   “珞丫头,你当本公子想呢!”房遗爱还来气呢,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还碰到这破事,这以后出门都得穿身铁皮了。   铁靺将房遗爱接上画舫,有些有气无力地苦笑道,“主人,全都自杀了,一个活着的都没有。老虎和李穆已经去府衙问话了,希望能查出这艘画舫的来历。”   “嗯!”房遗爱叹了口气,又是一群死士,怎么有那么多人恨他房遗爱呢。一共十七名刺客,全都是用刀自杀的,闻珞低头看了下这些人的死相后,皱眉道,“房俊,好像不是猴灵的人,猴灵的人一般不会用刀自杀的,因为这样太不保险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猴灵的手段,他早就见识过了,咬碎毒丸可比这种办法保险多了,“珞丫头,一个你认识的都没有么?”   “没有!”闻珞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也就一个点星楼杀手,哪会什么人都认识呢。   房遗爱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了尸体,卢刚没来江南,这只能由他房某人将就着看看了。右手手指根部有深深的老茧,左手却像常人一般,看来这些人是拿惯了武器的,而且还应该经常操练才是,若是普通刀客的话,是不会留下这么深的老茧的。就像闻珞,虽然管用双手短剑,可是双手却细腻柔滑得很,这就是不经常锻炼造成的。   “文远兄,让人把尸体收走吧!”一边擦着手,房遗爱一边和秦文远聊着天。   “好的!”吩咐府兵做事后,秦文远便拉着房遗爱来到船头处,“我的二公子,你能不能悠着点,这才来了多久,就出这事,秦某可当不起你这么吓!”   “得,文远兄,你怎么也开始婆婆妈妈的了,不会跟鸢儿姑娘学的吧?”   “胡扯,还没问你呢,你真有把握将我父亲调回扬州?”秦文远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昨个回家一听朱鸢儿提起这事,秦文远就被吓了一跳。   “是啊,不过这刺史是肯定当不下去了,倒是可以给秦老安排个府衙主事的位子!”   秦文远真诚的向房遗爱拱手道,“二公子,秦某谢谢你了!”   “文远兄,客气的话就别说了,房某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还希望你和鸢儿姑娘能早日成婚,说不定,到时候房某会亲自为你庆贺一番呢!”   秦淮河畔的冷风轻轻地吹着,这一场凶杀,仿佛没有发生过似的,也许天亮了,这事就过去了。秦淮河畔,是一个最容易让人忘记过去的地方,人在享受的时候,谁又会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呢。   “少爷,刺客的来历毫无线索,但是画舫的来处,还是查出来了!”   暮春楼里,秦虎一筹莫展的汇报着。   “画舫是谁人所有?”房遗爱就知道刺客的身份不是这么容易查清的,如今能知道画舫从哪来的,就已经不错了。   “画舫乃是出自扬州商人尹瑞之手,李穆已经带人去尹瑞府上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   尹瑞?房遗爱对这人还真没什么印象,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这扬州富商多得是呢,不认识这尹瑞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如今就等着李穆回来了,房遗爱心里就怕李穆会扑个空。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16章 守了七年的活寡   第516章守了七年的活寡   不知何时,闻珞穿着一件花俏的衣服扭扭捏捏的走了出来,房遗爱看看这衣服上的牡丹花,顿时就笑了,这不是武顺的衣服么.   房遗爱一脸的坏笑,惹得闻珞抄起桌上的苹果就扔了过来,房遗爱随手接住了,“珞丫头,你可从来不穿这么花俏的衣服的,没想到这大晚上的居然换了件这衣服。”   “二公子,你就别说珞姑娘了,瞧你这衣服皱巴巴的,也赶紧去换换吧!”   房遗爱瞧瞧武顺,便歪桌上撇起了嘴,衣服可都在海棠那呢,他才懒得再跑那么远换身衣服呢。听到有人敲门,房遗爱还以为李穆回来了呢,谁知进来的却是海棠。   “公子,婢子把衣服拿来了,你赶紧换换吧!”海棠甜甜一笑,拉着房遗爱就去了内屋。   “你这丫头,不就件衣服么,换不换有什么打紧的!”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发着牢搔,房遗爱是不愿打扰海棠的,这丫头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过了,正好住河畔宅子里能安静一下。   “公子,这又什么,李穆说有刺客的时候,可把婢子吓得不轻呢,所幸你没出什么事!”   寅时的时候,李穆才从外边赶回来,看着李穆那张丧气脸,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尹瑞已经被人灭口了吧?   “少将军,末将去晚了,道尹瑞府上的时候,尹家已经开始准备丧事了!”   “李穆,你看过尹瑞的尸体了?”房遗爱有点泄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在跟他房某人作对呢?他多么希望尹瑞没死啊,人死了,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一直以来,死人说的话都是最诚实的,可是怕就怕这人什么都没说。   “少将军,末将看过了,那尹瑞脸色铁青,似是中毒而死,如今扬州仵作已经赶去验尸了!”李穆摇了摇头,之所以急着赶往尹家,就是怕尹瑞被人灭口,可最终他还是死了。   房遗爱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握握拳,他站起了身,“珞丫头,我去趟尹家,你去不去?”   “当然去了,有死人,本姑娘怎会不去!”刚还有点扭捏的闻珞,立马变了个样,那兴奋的表情,让海棠和武顺二女都有点汗颜了,这位姑奶奶到底咋长的啊,居然这么喜欢看死人。   拉开门,房遗爱差点和门外之人撞个满怀,那屋外少女拍拍胸脯,才舒了口气。   “媚娘?你咋也来了?”对于这位铁娘子,房遗爱又怎会忘记呢?   “二公子,媚娘听说出事了,便想过来看看!”武曌微笑着后退了两步,离得远些了,她那眉间一点殷红更加的明显了。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也不晓得武顺为何要把这事告诉武媚娘,想来她也看出武媚娘的不凡了吧。   “那行,既然来了,媚娘就随我一起去瞧瞧吧!”既然武顺这样做了,房遗爱也会把武媚娘往外撵的。   等房遗爱一行人离开了暮春楼,武顺这心里才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二公子的心里还是很在意她这个寡妇的。武顺心里有几分甜蜜,更有几分焦虑,这个妹妹啊,该怎么安排她呢?   尹家,位于秦淮河东岸,南通紫竹林,当真是一处幽静所在。到了尹家,苏放早已等在那里了,见房遗爱来了,苏放赶紧上前行了一礼,“房将军,你来了!”   “嗯,苏刺史,死因查出来了么?”房遗爱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了,尹瑞死的太过蹊跷了,就算知道计划白露,也不可能死的这么及时的,除非他早就给自己准备好毒药了,可是像尹瑞这种人又怎么会不惜命呢。   苏放点点头,将负责验尸的仵作唤了过来,那仵作拱手叙述道,“回房将军,尹员外的死因当为鸩毒,观其肤色和僵硬程度,死了大约有一个时辰了!”   鸩毒?房遗爱就纳闷了,看画舫上刺客的死法很明显不是猴灵所为,怎么这尹瑞就喝上鸩毒了呢。看房遗爱眉头深锁的样子,闻珞拍拍仵作的肩膀笑道,“带我去瞧瞧!”   “姑娘,这尸体有什么好瞧的?”仵作明显没有想到闻珞会有这种要求,看苏放点头后,仵作只好带着闻珞去看尸体了。   趁着这会儿功夫,房遗爱也坐椅子上看起了关于尹瑞的资料,这一看之下,房遗爱不禁惊奇了,本以为这尹瑞就是没五十岁,也有四十岁了,可事实上,这尹瑞今年才二十七岁,比那刘有则还要年轻不少。年纪轻轻,白手起家到家财万贯,这当真是位青年俊才啊。   很快,闻珞便回来了,坐在椅子上,闻珞苦笑着摇了摇头,“房俊,看尹瑞死相,应该是鸩毒!”   “怎么会这样?”房遗爱皱了皱眉头,“珞丫头,你觉得这尹瑞会不会是猴灵之人?”   “不可能,房俊这一点你该相信我才是,若是这尹瑞是外来人的话,我不知道还有可能,可是他世居扬州,要真隶属猴灵的话,本姑娘不可能不知道的。你莫忘了,当年点星楼的情报可是延伸整个江南的!”   房遗爱不得不承认闻珞说的是真的,可若是尹瑞不是猴灵之人,那他的死法为何会如此想象呢,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对于这一种可能姓,房遗爱觉得太过渺茫了,鸩毒可是一种稀少的毒药,不是谁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媚娘,你有什么想法?”自从到了这里后,武媚娘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一双美目却总是观察着尹家的一切。也许别人不知道武媚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房遗爱多少还是知道些的,否则就枉为穿越者了。   武曌双手交织在一起,十根玉指紧紧地扣了起来,她咬咬粉唇,轻声说道,“二公子,媚娘觉得,还是先问问尹瑞的夫人比较好,正常情况下,他们二人应该睡在一起的,若真有什么事的话,那也该知道些什么才对!”   听了武媚娘的话,房遗爱呵呵笑了笑,将尹瑞的夫人张氏唤来后,房遗爱不禁细细打量了下张氏。具资料上所写,这张氏全名张绚丽,年仅二十二岁,出身于苏州张家,和尹瑞也算得上非常般配了。这张氏长得挺妩媚的,要不说这江南的水养人呢,“尹张氏,本将问你下,尹员外今晚可有什么异常?”   张氏揉了揉已经红肿的眼睛,有些悲戚的回道,“回房将军话,今晚也没什么异常的,吃了晚饭,老爷就要去东院歇着,奴家也没觉得什么不妥,直到丑时李穆将军来,才发现老爷已经去了!”   听了张氏的话,房遗爱俩眼不禁瞪大了,这女人会不会撒谎啊,别说房遗爱了,就连闻珞这个大线条听出点味道来了,不禁翻着眼笑道,“尹张氏,你把我们当傻子呢,这大晚上的,你家夫君不与你睡在一起,你居然不觉得奇怪?”   房遗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话所两口子不睡一张床,那也太奇怪了,更何况是男的睡东院,女的睡西院。听屋里人的嗤笑声,张氏脸上渐渐涌起了一丝苦笑,“房将军,也许不信,奴家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呢!”   怎么会?所有人都傻眼了,武媚娘更是有些不可置信的出声道,“尹张氏,你十五岁嫁到尹家,如今已经七个年头了,怎么还是处子之身?难不成,尹瑞有隐疾?”   张氏苦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何时,张氏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些事,她本来羞于启齿的,要不是今曰出了这等事,她真想带着这些秘密去地下。这些年,流言蜚语她听得够多了,七年了,没给尹家添一房儿女,所有人都说她张绚丽生不得孩子,可是谁又知道她的苦呢?   房遗爱使个眼色,让武媚娘去安慰张氏了。如今,他心里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本想能在张氏身上问出点东西来呢,哪曾想又碰到了这种事,七年不行房的夫妻,可真够奇葩的,这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生着闷气,房遗爱背着手走到屋外透了透气,闻珞此时也觉得挺无趣的,死人没查出啥来,倒是听了见守活寡的故事,“哎,房俊,你说这张绚丽是实诚呢,还是傻呢?”   “你懂个啥,人家这叫守妇道!”房遗爱是听不得闻珞如此口气的,不管咋说人家张绚丽也是位伟大的女姓吧,想哪个女人能守七年的活寡呢。   “呸,你们男人就希望女子如此,哼,反正本姑娘不会这么傻的!”   “嘿嘿,要不没人要你啊!”房遗爱嘴皮子也利索的很,他觉得得治治闻珞才行,省的这女人视天下男人为无物。   “天啦,你个死房俊,刚占完本姑娘便宜,就说这话!”闻珞扑上来趴房遗爱后背上又啃又咬的,房遗爱也没想到这女人反应会这么大,他真想一巴掌把这女人甩飞了,可闻珞抱得紧紧的,于是乎俩人就转起了圈圈。   李穆本来还打算汇报点事情呢,一看这场景,赶紧把眼睛捂住了,“少将军,末将傻都没看到,你来继续玩!”   “滚蛋!”房遗爱气得直跺脚,闻珞从房遗爱背上跳下来,就拿剑柄戳了戳李穆的腹部,“李穆,下次再敢乱说话,本姑娘送你仨窟窿!”   “不敢,不敢,珞姑娘,你就当小的放屁成不?”李穆还真有点虚了,要说别的女人不敢,但这位珞女侠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的。   将闻珞拉回来,房遗爱冲李穆没好气的说道,“李穆,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没有,少将军,你说邪门不,这尹家上下居然都说没什么异常,尤其是老仆人尹来水,他就守在东院门口,连个盹都没打!”   “一点异常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杀手会遁地不成,亦或者这尹瑞能未卜先知?”房遗爱非常的头疼,在他想来,这尹家肯定发生过什么,否则尹瑞怎么会死?   很快老仆人尹来水就被侍卫带了过来,“尹来水,本将问你,你守在东院,就真的什么都没发现么?”   “房将军,小的真的什么都没发现啊,子时刚过的时候,小的还给老爷送过一碗粥呢,哪曾想到了丑时,老爷就去了!”说到这,尹来水就呜呜哭了起来。   房遗爱和闻珞对望一眼,一起冲李穆叫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把那粥找来!”   “哎,稍等,末将这就去取!”李穆跑的那叫一个快啊,他也想到尹瑞是怎么死的了,要是猜的不差的话,那问题就出在粥上了。见房遗爱和闻珞如此兴奋,尹来水抹抹眼泪,有点畏惧的小声道,“粥不可能有问题的!”   “为什么,你咋就如此确定呢?”房遗爱不禁有点好奇了。   “房将军,这这送粥的时候,小的还喝了几口呢!”   “”房遗爱有点泄气了,不过闻珞却不放过希望,既然尹来水没事,那别人一定是在尹来水喝过之后下的药,只是尹来水这个夯货不知道而已。。   ☆、第517章 尹家古怪事还真不少   第517章尹家古怪事还真不少   粥很快被李穆端来了,幸亏府衙里的衙役没有毁坏证物,不然这粥很有可能被倒掉的。   想要确定这粥有没有问题,总得试试才行,迎着房遗爱的眼神,尹来水一个劲的往后退,生怕房将军拿他做实验似的。找啥呢,正愁着,就听不远处传来声猫叫,房遗爱和闻珞跳话坛子里一阵忙活,终于把那猫逮住了。还别说,看那猫的样子,房遗爱还真有点下不起手了,这猫的双眼像一对蓝宝石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那毛也长长的,柔柔的,这可是宝贵的波斯碧眼猫啊。   闻珞也有点喜欢这猫了,不禁有点心疼道,“房俊,要不让人弄只鸡来试试吧!”   “弄啥鸡,就这猫了,谁让它自己凑上来的,活该它倒霉!”房遗爱提着碧眼波斯猫狠了狠心,这时尹来水有点哀求的哭丧道,“房将军,你别啊,这波斯猫可是我家夫人养的啊,要不小的给你弄条狗来,东院有两条狗呢!”   “混账话,猫重要,还是人命重要,哼,可别忘了,本将可是查你家老爷的死因呢!”房遗爱倔劲上来了,不就个猫么,居然比他房某人还受欢迎,瞧闻珞那眼神,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闻珞对他这么温柔过呢。房将军非常嫉妒,今个非用这猫做实验不可。   院里闹腾腾的,张氏也早止住哭声,随着武媚娘走出了屋门。刚出屋门。就看到房遗爱正按着猫头往碗里摁呢,嘴里还不断地骂道。“你这个死猫,赶紧喝粥啊!”   漂亮的波斯猫很悲情被房大将军给灌了个猫脸开花,虽然粥是灌进去了,那张猫脸也花了,看着猫脸上的米粒,房遗爱心里特别解气,让这畜生抢风头。   “喵喵喵”波斯猫不断朝张氏叫着,那对碧眼还特别幽怨的眯了起来。房遗爱紧紧的揪着脖子里的长毛。这漂亮猫想跑,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张氏有点心疼的望了望房遗爱,这位房将军也太那啥了,怎么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呢?   “尹夫人,你放心,这破猫要是死了,本将给你送一窝来!”   房遗爱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完,张氏那眼神更加的不快了,这自个养的,和别人送的能一样么。   大约过了半刻钟,那猫还张牙舞爪的叫着,房遗爱却有点泄气的松了手。嘴中还喃喃自语道,“怎么回事,这猫咋会没事呢,难道这粥里没毒?”房遗爱都有点要疯了,粥里没事。又没人进来,这尹瑞到底是咋死的。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房遗爱鬼使神差的将手指伸到了粥碗里,最可怕的是他还用舌头舔了舔手指头。   这事也太突然了,武媚娘和李穆等人想阻止都来不及,张氏抱着波斯猫也张大了嘴巴,这房将军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这猫刚尝过了,他还去尝。   闻珞也吓坏了,跑到房遗爱面前,就冲他脸上来了一巴掌,那耳光声特别的响亮,看房遗爱那脸上的红印,就知道闻珞这劲道多足了。   房遗爱捂着脸,非常狰狞的吼道,“珞丫头,你干嘛?”房遗爱有点被打蒙了,这闻珞下手也太狠了,半边大槽牙都给打松掉了。   “你房俊,你这个死人,你魔怔了不成?”房遗爱脑袋出过问题,闻珞是知道的,刚才那还真以为房遗爱又发癫了呢。   “你才魔怔了呢,本公子在做实验呢,这万一这毒只对人起作用,对猫没效果呢?”   “那你就自己尝试了,你你要是想死,本姑娘现在就赏你一刀,省的气死人!”说着闻珞也不知为何,一对美目很不争气的多了些雾气。   房遗爱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只好拍拍闻珞的肩膀,“珞丫头,没事的,只那么一点点,要真有事的话,也毒不死人的。”   “你放屁,要真是鸩毒,一点就可以要你命了!”闻珞不知道这房俊的脑袋是咋长的,怎么他做事的方法总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呢,也不知道那姐姐怎么就瞧上他了。   “嗯!不对啊,看来这粥确实没问题,到现在本公子还没有啥不适呢!”   闻珞伸手捏捏房遗爱的肩胛骨,使劲按了按膻中穴,“疼不疼?”   “不疼啊!”房遗爱伸伸胳膊,抖抖腿,很明显啥事都没有,这下闻珞算是彻底放了心,不禁气苦的狠狠地给了房遗爱一拳,“你个死房俊,吓坏老娘了!”   “少将军,你以后可别这样了,刚末将差点抽过去!”李穆也垮着脸嘀咕着,房遗爱推推李穆凑过来的脑袋,“一边去,俩大男人凑这么近干嘛,放心,本公子就是变成鬼,也不会忘了你的!”   “这”李穆只觉得背上发毛,原因无他,这时尹家正躺着个死人呢。   张氏都被搞糊涂了,这房将军怎么看都想有毛病的,为啥长乐殿下会看上这位主呢。替波斯猫擦干净米粒,张氏对身边的武媚娘小声道,“武姑娘,这房将军,总是这样么?”   “应该是的吧!”武曌也不是很确定的苦笑了一下。   这尹家再呆下去也没啥用了,房遗爱只好向张氏告了声罪,张氏也不敢说什么,如今她就希望房遗爱赶紧来开了,要再呆下去,还不知道这位房将军会闹什么乱子呢。   天亮了,房遗爱却一点睡意都没有,粮食的事情刚有点起色,又碰到这破事,仅仅是次刺杀也就罢了,偏偏尹瑞的事情也太过蹊跷了。   这两天,田梦涵去苏州处理了点私事,这一回到扬州,就听说房遗爱到了。也没回秋庭山庄,田梦涵焦急的赶到了暮春楼。进了门。果然发现房遗爱正趴窗子上发呆呢。   “房俊!”田梦涵轻挪两步,柔柔的抱住了房遗爱的腰。   转过身,摸摸田梦涵的脸庞,看她额上的汗渍,房遗爱呵呵笑道,“梦涵,看来你挺想房某的啊?”   “嗯,想!”田梦涵笑着点了点头。一直以来,田梦涵的话都不会太多,也正因为,房遗爱才会如此怜惜田梦涵,这位浪迹江湖的女侠,其实是很需要他人关心的。   抱着田梦涵坐窗口吹了着冷风,两人坐在一张长凳上。说这些体已话,腿还身在窗外晃呀晃的。办完事后,武顺回了屋,看屋里俩人的样子,不禁娇嗔道,“二公子。你俩怎么这样,也不怕掉下去?”   “哈哈,正好,同命鸳鸯嘛!”房遗爱嘿嘿一笑,田梦涵抿嘴笑了笑。一双清澈的眸子还眯了眯,“乌鸦嘴!”   “哈哈。行了,你俩赶紧把窗户关上吧!”等二人把转回后,武顺才轻声笑道,“二公子,卢刚来了,你见还是不见?”   “卢刚?他咋来了?”房遗爱还真挺纳闷的,将卢刚招来后,房遗爱好奇地问道,“卢刚,你咋来了?”   “回少将军,是郑夫人让小人来的,她说少将军定然能用到小人的!”   “呵呵,这丽琬倒挺聪明的,正好我这出了点事,等过了晌午,你就随我去一趟,帮我查查尹瑞是怎么死的!”   “那好,少将军先忙着,小的先去码头将东西取来!”卢刚也挺有眼力劲儿的,办完事就走人,只是这理由就有点扯淡了。房遗爱能忙啥,忙着跟俩女人斗嘴呢。   刚吃了午饭,卢刚就前来报道了,看卢刚背着个箱子挺沉的,房遗爱不禁调侃道,“卢刚啊,你现在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就不能找个打下手的么?”   “呵呵,少将军,你就别打趣小的了,要不是跟着少将军,小的还在苏州挨饿呢!”卢刚倒是想找个徒弟,可是无奈平常人家谁愿意让儿子当个忤作学徒呢。   “笨,真是死脑筋,你贴个告示,谁愿意当你的徒弟,你就一个月给他一百吊钱,本将就不信没人跟你学!”房遗爱真不知道这古人咋想的,一个筋通到底,收不到人,就变通下嘛,有时候适当的增加点物质好处,也不是什么坏事。   “少将军,小的,哪来这么多钱啊?”卢刚有点傻眼,一个月一百吊钱,这是教徒弟呢,还是养祖宗呢。   “你没钱,本将有啊,等回了长安,你就去找夫人,争取抓紧给自己找个接班人!”   这也成?卢刚挠挠头,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法子不靠谱,要这样的话,那能带出好徒弟来么?   和卢刚一出暮春楼,秦虎就喘着大气跳下了马,“少爷,不好了,尹家起火,把灵堂给烧了!”   “啥,灵堂烧了?”房遗爱俩眼都快瞪出来了,“尸体呢,尸体还在不在!”   “少爷,尸体还能跑哪去,就是烧糊了!”秦虎呼哧呼哧的喘了喘粗气,房遗爱真想立刻非尹家去,这事越来越邪乎了,咋好好的灵堂还会起火呢?   来了尹家,就看到灵堂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闻珞到底是胆大点,跟着房遗爱去看烧焦的尸体了,武曌可就没这个能耐了,刚看了一眼,就跑一边吐去了。   “尹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有点脸色不善的望着张氏,如今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张氏有姘头了,否则这灵堂咋会起火。   “房将军,奴家真不知道啊,由于府衙通告,也没人来吊念,奴家便和下人守着灵堂。午时的时候大家去吃了个饭,谁晓得灵堂就起火了!”张氏还想问问房遗爱呢,自从他来了江南,他们尹家邪门事一件接一件的。   “嗯?卢刚,你倒腾下尸体,查查是咋回事!”房遗爱懒得跟张氏叨叨了,这娘们啥也不知道,自个男人是啥样人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卢刚摊开工具,那一个银条插尸体最终捅了捅,过一会儿又把银条取了出来。做完这些后,卢刚那把刀子就要把尸体胳膊上的焦肉割下来,这时张氏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将卢刚推过去,拦在了尸体前,“房将军,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什么要求,奴家都能答应你,可是奴家只求你,别毁了我家老爷的尸体!”   房遗爱眨眨眼,貌似做的是有点过分了,望望卢刚,房遗爱小声问道,“卢刚,非得动刀子不可么?”   “少将军,你也瞧见了,这尸体都烧成这样了,不动刀子不行啊!”卢刚也不想做这等毁人尸体的事情,可为了确定死因,他不得不这么做啊。   “那成,本将就再当次恶人!”房遗爱单臂一挥,便将张氏夹了过来,张氏一下没反应过来,落在房遗爱臂弯里,一张玉脸就红了。   ☆、第518章 一个尸体引发的血案   第518章一个尸体引发的血案   见卢刚还在愣着,房遗爱不禁气道,“卢刚,你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干活?”   “哦!”卢刚这才明白为啥少将军要把这女人抱过去,敢情是给他卢某人创造条件呢。卢刚也是个爷们,说下刀就下刀,这一刀下去,一大块焦肉就落了下来。   张氏气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趴房遗爱臂弯里不断地扑打了起来,“你个天杀的,堂堂驸马爷,居然坏别人尸体。呜呜呜,放我下来,我尹家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不来江南,我家老爷也不会死了。”   房遗爱咧咧嘴,“你这娘们疯了不成,本将军还算帮了你呢,行尹的死了,你不就能改嫁了么,瞧你这样子,不会愁嫁的!”   张氏差点气晕过去,估计张氏也有点气糊涂了,朝院里的下人吼道,“还看着干嘛,还不赶紧把老爷的尸体抢回来?”   “谁敢?”李穆可不是看着的,见尹家下人一动弹,大手一挥,一帮子侍卫拿根绳子就把尹家下人捆了起来。张氏一看房遗爱如此霸道,贝齿一张,便咬住了房遗爱大胳膊。   房遗爱的肉又不是铁做的,这一下就觉到疼了,“你个傻娘们,疯了不成,居然咬人!”房遗爱又不能真打张氏,只好将张氏扔给了闻珞,闻珞撇撇嘴,也不知从哪找来根丝巾,三两下就把张氏绑了个结实。   张氏估计这辈子都没这么火过呢,她俩眼瞪得圆圆的,不无诅咒的哼道,“恶男人,恶男人!”接着俩眼一翻,就萎了下去。亏得闻珞眼疾手快将张氏扶住了。   烦烦张氏眼皮,闻珞苦笑道,“你个死房俊,居然把人家气晕过去了!”   “珞丫头,人是你绑的,根本公子啥关系?”摆摆手房遗爱就去看卢刚摆弄尸体了,反正张氏只是晕过去了,过会就会醒的。   卢刚验尸体的时候非常认真,他拿着把刀子慢悠悠的挂着尸体胳膊上的焦肉,估计这水分早被烧干了。尸体一点血都没流。取下焦肉,卢刚凑在眼前仔细的看着,过了一会儿,卢刚伸出舌头在焦肉上舔了舔。   饶是房遗爱见多识广,看多了血腥场景了。还是被卢刚这动作给吓住了,闻珞捂着嘴。使劲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房俊,你看到没,卢刚,居然舔尸体上的肉。”   闻珞都有点寒毛直立了,这卢刚到底咋长的,他就不觉得恶心么。   房遗爱也怀着忐忑的信戳了戳卢刚的后背。卢刚面无表情的转过了头,“少将军,咋了?”   “卢刚,你刚才。咋用舌头干那事?”房遗爱还真说不出舔人肉的话来,总觉得他不该是人做的事。卢刚却是浑然未觉的点了点头,“少将军,小的这是在判断尸体死亡时间呢,尸体烧成这样,要是不尝下味道,还真不好判断!”   “这也成?”房遗爱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二十一世纪的法医学里有没有这个方法,想来,房遗爱还是挺佩服卢刚的,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要是尸体上有啥尸毒的,那卢刚可就一命呜呼了。   房遗爱也有点怕卢刚了,退后两步和闻珞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俩人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卢刚,卢刚砸吧砸吧嘴,双眼眯起,似是在回味刚才的那种味道。过了好一会儿,卢刚脸上便露出了一种苦色,“少将军,没用,这尸体都烧干了,根本品不出来,光靠这味道是不管用的,小的要看看之前仵作的尸格记录!”   房遗爱也知道有点为难卢刚了,别说大唐朝了,就算放二十一世纪,检验这种烧干的尸体都是个大难题。   “成,李穆,你去找扬州仵作,把尸格记录取来!”   “好的!”李穆边走边扭头瞧着卢刚,以前咋没发现卢刚这么彪悍呢,简直就是个怪胎。   “卢刚,这尸体你还割不割了,不割就给人家盖住!”   面对尹家人愤恨的目光,房遗爱也有点惭愧了,倒腾了半天,没去的啥大效果,还真有点对不住尹家呢。不过也亏了房遗爱身份在那摆着呢,要换成个小县令,估计这会儿就要头大了。   半会儿后,张氏才悠悠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她就要看看尹瑞的尸体,看着胳膊上那个大窟窿,张氏像疯了般朝房遗爱撞了过来,“恶男人,恶男人!”   房遗爱又哪会着了道,大手一伸,便阻住了张氏,“张氏,你疯了不成,本将都不动你家夫君了,你还待怎样?”   “哼,姓房的,这话亏你说得出来!”张氏杏目圆睁,她很想将房遗爱骂个狗血淋头,可是肚中骂人的话也太少了。一气之下,张氏便蹲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张氏闹将起来,房遗爱倒不怕,就怕张氏乱哭。尹家人可都在旁边看着呢,房遗爱总不能把张氏的嘴巴堵上吧?叹了口气,房遗爱一片好心的替张氏松了绑,口中还轻声安慰道,“快别哭了,整的跟本将把你咋地了似的。”   “你滚啊,要你管!”张氏拨了下房遗爱的手,依旧自顾自的哭着,张氏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的伤心,她就觉得委屈,无比的委屈。   做为罪魁祸首的卢刚倒是啥感觉都没有,收拾好工具,背起箱子就要走。看卢刚往外走,房遗爱也赶紧拱手道,“张氏,这次算本将欠你的,本将先行告退了!”   房遗爱这一闪人,闻珞自是待不下去了,出了院子,带上脸色煞白的武媚娘就追了上去。   “房俊,看来这张氏性子挺烈的啊,以后还是少惹她的好!”闻珞对张氏也有点没辙,要真是个泼妇,一巴掌扇趴下就是了,怕就怕这种有修养的泼妇,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搞到最后,好像所有人都欠张氏了。   “不准提这事啊,本公子算是倒霉到家了,都怪这个卢刚,倒腾了下尸体,却还是一事无成!”   卢刚在前边直翻白眼,这少将军也太没良心了,咋说着说着就怪他身上去了呢,他一个破仵作能干啥。要没少将军允许,他敢对人家尸体动刀子?   武曌到现在那股子恶心劲还没过来呢,这一路上有气无力的,好几次都差点栽地上。没办法房遗爱只好当起了拐杖,扶着武曌的胳膊。他埋怨道,“媚娘。要是不行。就别逞能,你姐又不在,怕个啥?”   “没事的,过会儿就好了!”武媚娘蹙蹙眉头,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想来她是不肯认输的。要是她没种向上的劲头,也做不了女皇帝了。   “能耐的?”闻珞小声嘀咕了一句,看到烧焦的尸体就吐成这样,要看到卢刚舔尸体上的肉。那还不得吐死。   回了暮春楼,武顺就看到自家妹子有点不对劲了,将武曌扶到榻上后,武顺转头看了看房遗爱,“二公子,这是咋回事,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媚娘这脸就变成这样了?”   “吓得呗!”房遗爱坐椅子上喝了口茶,见武顺和田梦涵都如此好奇,他便将尹家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提到卢刚嘴舔人肉后,武顺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二公子,这不是真的吧,卢刚就不怕死吗,听说那尹瑞可是和鸩毒死的吧?”   “谁知道呢,甭管他,反正科学家都是疯狂的,他们的思维方式,不是咱们能弄懂的!”   科学家是个啥,武顺和田梦涵也闹不懂,不过想来也是用来形容卢刚那种人的。房遗爱看几个女人那惊异的眼神,心里却不屑的撇撇嘴,一个卢刚就能带来如此惊奇,要是他们知道伟大的梵高做过啥,那还不得吓死啊。   聊这些无趣的八卦事,房遗爱终于等来了李穆,这次李穆去了太久了,也就找个仵作,这家伙却整整消失了俩小时。看着空空如也,孑然一身的李穆,房遗爱不禁有点纳闷了。   “李穆,你干啥去了,不是让你找仵作去了么,仵作呢,尸格记录呢?”   “少将军,这这末将去了趟仵作家后,那仵作婆娘说那家伙自从去了府衙后就再没回去过。末将在府衙里搜了一遍,都没找到那个仵作!”   听着李穆的话,房遗爱脑袋都快炸了,怎么这破事一茬接一茬的,“尸格记录呢?”   “没了,苏刺史和司吏们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尸格记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一脚踢在了椅子腿上,也不知道这椅子是啥料子做的,居然如此硬。椅子也就晃了晃,房遗爱却抱着脚咧起了嘴。   看房遗爱那样子,武顺赶紧走过来替他揉了揉,口中还吹气如兰道,“二公子,那椅子有没得罪你,你踢它作甚?”   “我这不是急么,好好地,尸体被烧了,尸格记录没了,仵作也失踪了!”房遗爱一肚子的火,到现在他还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短短几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无厘头的事情。   “二公子,媚娘觉得,这尸体定然有问题!”武曌的话并不能给房遗爱带来多少欣喜,因为就算武曌不说,房遗爱也明白这尸体有问题。现在房遗爱也明白卢刚为何要看完尸格记录再做决定了,看来那个仵作知道些什么啊。   “李穆,你去趟刺史府,招扬州府衙上下全力查找仵作邢勇的下落,哼,本将就不信了,他一个仵作还能跑哪里去!”   “是,少将军放心,末将亲自去守着邢勇的家!”李穆也发起了狠,就这么几天,他们一帮子人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暗中郁闷感可想而知了。   东南帽儿胡同,邢勇哆哆嗦嗦的蹲在墙角里,已经一天了,他却没敢回家,身上踹着三千贯钱,他却没有花的勇气。自从回到府衙后,邢勇已经反应过来了,若是有个秘密不能被人知晓的的话,他什么人才是最可靠的呢,不错,只有死人。邢勇不想死,所以他逃了。   帽儿胡同很少有人来,住在这里的,也是贫下百姓和一些混日子的恶痞。   一阵冷风吹来,邢勇抬起了头,一个紫袍人慢慢地走了过来,这人面冠如玉,肤白无须,乍看上去,当真是个美男子。   “你你不能杀我的,我已经帮你了!”   “对不起,要怪就去怪房遗爱吧,若不是他,你也不会死了!”语落,寒光一闪,邢勇的喉咙便被割破了,他只能发出一种古怪的“咯咯”声,很快,邢勇就再无了声息。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19章 真的有鬼   第519章 真的有鬼   多年来,帽儿胡同的人就秉承这一个原则,那就是晚上睡得早,起得早,这闭眼天黑,睁眼天黑,所谓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人,也只能如此了。不管唐代,还是后世,贫民永远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   三娃儿是个替人送油的,卯时刚过,天还黑黑的,他随便洗了把脸,穿了件破坎肩就出了屋,“这个贼掌柜的,让人去这么早,这哪个店能开门啊?”推开门,三娃儿骂骂咧咧的迈出了脚,可是一个踉跄就趴在了地上。   “娘的,那个破落讨饭的,跑老子这来了?”三娃儿本能的以为又碰上讨饭的花子了,踢了踢那人的腿,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刚才迷迷糊糊地,也未觉得什么,可是现在他竟然闻到了一股子血腥味。手上有点黏糊糊的,三娃儿把手凑近了,一股子刺鼻的味道便扑了过来,血,一定是血。三娃儿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朝门口之人凑了过去,伸手探探鼻息,这时三娃儿吓得直往后退,一个不小心就瘫在了地上。   “死人了,死人了啊!”一声凄厉的喊声惊动了帽儿胡同,也惊动了扬州刺史府。   辰时,房遗爱正窝在武顺和田梦涵只见享受清梦呢,暮春楼里变传来了李穆的喊声。房遗爱有点不舍的从美人臂弯里爬了起来,这好不容易才能享一次艳福,这李穆却来搞破坏,要是没个恰当理由的话,就让这家伙蹲茅坑去。   房遗爱起身,田梦涵也睡不下去了,打了个哈欠就披上亵衣穿起了衣服。到现在田梦涵还有些不好意思呢。昨夜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怔,居然同意留在了楼里,还和另一个女人躺在了一张床上。   “梦涵,你起来做什么?”这外边灰蒙蒙的,房遗爱真有些舍不得让田梦涵起来,这女人啊,还是多睡会觉的好。   “睡不下了,还不如起来呢!”田梦涵脸色微红,似是看到田梦涵的心死了,武顺还趴床上坏坏的捏了捏田梦涵的翘臀。“梦涵,你的声音很美呢?”   “碧娘姐姐就是坏!”田梦涵猛地打了个颤,站起身,笑着打了下武顺的手。   李穆等了一刻钟,房遗爱才和田梦涵姗姗来迟。看李穆那个急切,房遗爱不禁有些奇怪了。“李穆。你这是咋了,大清早的,见鬼了?”   “咦?”李穆俩眼一瞪,很不可思议的叫道,“少将军,你咋猜到的。末将还真见鬼了!”   “啥?”房遗爱也吓了一跳,不会真出现什么厉鬼了吧,“李穆,别糊弄本将。赶紧说说!”   李穆无奈的努了努嘴,“少将军,末将哪敢糊弄你啊,这是真的,那邢勇死了,正在帽儿胡同躺着呢。”   “死了?”房遗爱到倒吸了口凉气,好快的速度,昨日卢刚刚想找邢勇,他就死了,这尹瑞之死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房遗爱没有多想,跟着李穆去了帽儿胡同,既然都起来了,田梦涵也就随着一起去了,至于那闻珞,闻到消息,早就跑过去了。   房遗爱看了下尸体,也没看出啥来,也就随着卢刚折腾了。帽儿胡同,当这是个帽子,又窄又深的,更难的是这里的人非常的杂,要是在这里藏着的话,扬州府呀还真找不到人,看来这邢勇不愧是扬州人啊。   随便问了下三娃儿,三娃儿也说不出啥来,房遗爱看三娃儿吓得一惊够呛了,也就没有难为他。   很快卢刚就做完了验看,“少将军,这邢勇的死因很简单,当为利刃割破喉咙而死,这利刃很窄,估计长不了,做多也就一寸而已,属于匕首或者短剑之类的。而且,据小的观察,这下手之人手法相当高名,一下便划破了邢勇的喉咙。”   闻珞瞧瞧尸体,也看不出太多来,想来她也就对毒药有点研究,真论起研究尸体来,还真不如卢刚。听了卢刚的话,闻珞掏出自己的短剑,轻声问道,“卢刚,你瞧,本姑娘这短剑大小如何?”   “差不多,不过应该更短才是!”卢刚说完便低头叹了口气,他能查出来的也就这么多了,本来海相望能得到些线索的,结果却什么都没得到。   “少将军,尸格记录没找到!”李穆有些郁郁的,几乎把整个帽儿胡同都翻遍了,可是却还是没找到那封尸格记录,难不成邢勇把尸格记录藏起来了,亦或者被凶手拿走了?   房遗爱没有说话,他比上眼睛,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一直以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刺杀之事上了,可是仔细想来,却发现,尹瑞的死才是最难以琢磨的,所有的蹊跷事都是围绕着尹瑞的尸体发生的。后世曾听人说过,若所有的事情想了许久还是想不通,一筹莫展的话,那就回到原点,什么都不用想,重新走上一遍,这一次,什么都不需要,需要的只有耐心。   “走!”房遗爱说了一声,翻身上了马。   田梦涵不会多问,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房俊去哪,她便去哪。闻珞有些郁闷的骑马跟了上去,“房俊,咱们这是去哪?”   “尹家,既然尹瑞的尸体如此重要,那么就把这尸体翻出来重新检查!”房遗爱觉得自己一定是疏漏了什么,包括在尹家问话的时候,因为自始至终房遗爱都不知道尹瑞是怎么死的。   闻珞不觉得再去趟尹家能有什么用,那尸体都烧成那样了,还能查出什么来呢?   到了尹家,却发现尹家的大门正大开着,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进了府,房遗爱直接来到了灵堂。却发现灵堂外站着许多的人,这些人全都是尹家的下人,看他们交头接耳,断断续续的。似是在说着什么,最奇怪的是,这些人脸上无一不带着一丝恐惧之色。   “问你,咋回事,都围这里干嘛?”铁靺大手拽过一个人,瓮声瓮气的问道。   那人面色惨白,腿肚子也哆哆嗦嗦的,“鬼有鬼真的,有鬼啊!”   听着这人的话,房遗爱都有些背脊发凉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下人并不像在说谎。铁靺却是个大线条,什么鬼不鬼的,还能比他铁靺更吓人么,“咋回事?哪有鬼。老子替你抓来!”   “房将军,小的真的没撒谎啊。不信你去看看。尹管家都被吓死了!”下人手一指灵堂,所有人的心神都凝了起来。恰在此时,一阵冷风吹过,白番布呼呼的飘起,在这昏暗的清晨里,显得那么的诡异。   推开人群。房遗爱领人挤了进去,果然,棺材旁还有个人,尹来水靠着紫黑的柱子一动不动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巴还微微张开,两腿伸得很直,两手扣在地上,还有几道血印。很明显,是尹来水自己划破了手指头。尹来水的死相真的很吓人,他的双眼凸出,似是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一般。   探探鼻息,尹来水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尹家南通紫竹林,这风显得特别的大,吹在人身上,总有种特别寒冷的感觉。   “房将军,卯时的时候,小的起夜,上了趟茅房,结果听到灵堂里传来一阵尖叫声,小的心里害怕,便叫了几个人赶了过来。结果,就看到尹管家靠着柱子直抽气,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叫着‘鬼’,眼睛还盯着棺材看,小的们当时吓坏了,本想抬着尹管家去见郎中的,结果尹管家就生生的咽了气!”   房遗爱有些心乱的望了望棺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来水很明显是被吓破胆了,要不是真看到了什么可怕之事,又怎会如此呢。据房遗爱所知,就算有心脏病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死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呢。   “打开棺材,把尸体抬出来,本将倒要看看,这鬼是怎么杀人的!”房遗爱倒不是不怕鬼,可是要不把事情弄清楚了,他一定不会安生的。   侍卫们到底是胆大,他们杀的人也不少了,可不怕什么鬼不鬼的,听了命令,七八个人就要掀棺材盖儿。   “住手,你们都住手!都愣着干嘛,快护着老爷的尸体啊!”张氏显然刚出去了下,这一回来就看到有人要动尸体,仔细一瞧,又是房遗爱,张氏不禁怒从心头起。张氏嘶喊着,尹家人刚想动,便被十几个侍卫撵到东院去了。剩下个张氏,也做不了什么,她却不肯放弃,冲到灵堂里,张开小嘴就要咬房遗爱。   房遗爱伸手将张氏的脸捂住了,左手捉住张氏的胳膊,轻轻一用力就将张氏抄在了怀里,“你这蠢女人,再不知好歹,本将把你扔棺材里去。”   “有本事你就扔,你个天杀的,自从你到了扬州,我们家就没有过好事!”张氏越说越伤心,这才多久,这家就败了,七年来她恪守妇道,可总是有那么多闲言碎语,事到如今,就连她那娘家人都有点不待见她了。对于这些,张氏也不知道该怪谁,怪已经死了的尹瑞么,张氏还做不出这等事来,总得来说,谁让她张绚丽肚子不争气呢。   当初张家为何看上尹瑞,还不是为了钱么,如今尹瑞死了,张绚丽却半个娃都没生出来,这尹家的产业就留给尹家人了。张绚丽知道,张家已经用不到她了,所以张绚丽也不该指望张家会为她做些什么。   想起自己的苦楚,张绚丽就想到了死,如今房遗爱说要杀她,倒正是遂了她的愿。   “姓房的,你杀了我啊,动手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张氏的泪大滴大滴的落着,这时房遗爱却也下不了手,他哪忍心对张氏下手呢,一个孤独忍耐了七年流言的女人。   “哎,别闹了,好么,房某已经很累了!”房遗爱的声音并不高,相反还有些温柔。   房遗爱放低了声音,张氏却有些愣住了,她那乱跺的脚也停了下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这个外表霸道的男人其实并不像那外表那么的风光,也许她张绚丽真有些过了。想来房遗爱做这些事又有什么错呢,他想要知道真相,而且他要忙的事还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容忍她张绚丽的打闹呢?   安静下来的张氏,真的很知性,同时还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突然,房遗爱有点可怜这个女人了,柔情似水,恪守妇道,可是也有些痴傻了,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呢?   梦心缘,紫竹峰,敬天地心者,何人尽余欢!人生悲苦,似张氏之名!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0章 黑社会不好欺负   第520章 黑社会不好欺负   张氏不吵也不闹,倒让房遗爱有些不知所措了,也许已经习惯张氏的态度了吧。   似是看出房遗爱不知如何办了,田梦涵将剑交给闻珞,走到近前缓声说道,“房俊,夫人交给我吧!”   “嗯!”放了手,房遗爱还未抽身,张氏却扭过身猛地抱住了房遗爱的身子,张氏突然呜呜哭了起来,一行热泪,很快便浸湿了房遗爱的胸襟。张氏为什么会哭,房遗爱也能想到一些,想来她是在发泄吧,这多年来压在心头的委屈,可不是那么容易释放出来的。   哭累了,张氏的心思便清明了些,她推开房遗爱的身子,颔首望着地面。一时间张氏不知道该说什么,刚才她哪来的勇气呢,居然抱着房遗爱发泄了起来,虽然不知所措,可张氏心里还是泛起了一丝涟漪,不曾想,有个依靠的感觉,是这么的舒心。   “梦涵,带她下去吧,过会儿,我还有话要问问呢!”房遗爱必定是个穿越客,也不觉得张氏如此做有什么不敬的。   张氏被田梦涵领了下去,没了人阻拦,棺材被翘了起来。焦黑的尸体躺那里一动不动,一点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房遗爱不禁愣住了。尸体没有异常,那尹来水又是咋死的?灵堂很高,也很宽敞,可是在这昏暗的清晨里,带来的却只有空寂和悲凉。   站灵堂里,李穆不断地回头瞧着,他总觉得有人看着他似的,太邪门了,难道这里真有鬼不成?   “少将军,要不咱们先出去?”李穆俩眼不断地转着。脸色还泛起了一点青白之色。   房遗爱不禁笑了,指着李穆道,“咋了,你也被这鬼吓到了?”   “这少将军,末将倒不是怕,就是觉得背后跟有双眼睛似的!”李穆说完,还扭头瞧了瞧,除了棺材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房遗爱不由得提起了神,还别说。他也有这种感觉,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呢,可是经李穆这么一说,房遗爱便重视了起来。如果一个人是因为害怕,那还说得过去。那两个人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想来两个战场厮杀的汉子。又哪会那么容易被鬼吓到呢?   “珞丫头,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闻珞倚着柱子,不断的把玩着田梦涵的宝剑,听了房遗爱问话,她转头侧目抱怨道,“当然有啊。冷!”闻珞缩缩脖子,还不断的抱怨着这尹家的风。   对牛弹琴,房遗爱算是服了,这位珞女侠整一个没心的。   卢刚再次来到了尸体前。这次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再没人拦着了。摆弄了一会儿,看看灵堂里的环境,卢刚向旁边的房遗爱拱手道,“少将军,能不能把尸体运到府衙班房去,小的需要把尸体割开眼看一番。”   “必须割开么?”房遗爱有些为难的问道。   “少将军,你也晓得的,这要是不把尸体剖开,小的真的无能为力的,更何况这尸体已经烧成这样了!”   “好吧,那本将就试试!”房遗爱拍拍额头,想要说服张氏,那可是很难的,这大唐朝可没有人体解剖这一说。在古时,那是天大地大死者为大,只要人死了,那他的尸体就应该得到尊重,虽然贵为当朝驸马外加大将军,但房遗爱也没胆子挑战整个时代的权威,要真强行把尸体剖开,别说御史们了,光老百姓的唾沫就可以把他淹死了。   坐闺房里,张氏什么都没说,一个劲儿的低头看着脚上的绣花鞋。恰巧,田梦涵也不是什么会说话的人,只要张氏不闹,田梦涵也懒得说话,两个默不作声的女人,让这闺房里冷清的不得了。   进屋的时候,房遗爱还以为进错地方了呢,这屋里连点生气都没有,就跟很久没人住似的。   “房俊,查出些什么来了么?”看到房遗爱,田梦涵那清秀的脸上变露出了点笑容。   “哎”房遗爱直接摇了摇头,要是能查出来,还用找张氏商量剖尸的事情么。   张氏微微抬了抬头,她不晓得这田梦涵到底是何来路,为何要蒙着面纱呢,难道不美?   没有注意张世的眼色,房遗爱做椅子上拱手告了声罪,“张氏,房某并非有意刁难,但这事非做不可!”   张氏轻咬贝齿,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起来,过了半会儿,她才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到底要怎样?”   “本将要将尸体带回府衙,然后进行剖尸验看!”房遗爱将打算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张氏,他从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听了房遗爱的话,张氏明显有些呆住了,那薄薄的粉唇不断地张合着,却一句话都未发出来。   落寞,悲苦,绝望,各种心思涌上心头,张氏不知道该如何决断,像这种事情又哪是她这个妇道人家能做主的,要真是应下了,那老百姓还不指着她脊梁骨骂她没良心么?   本来就没给尹家留下骨血,最后连尹瑞的尸体都保不住,她张绚丽还如何在人前活着。   “难道就不能换个法子么?”张氏的语气异常的低落,这一次,她没有闹,无论如何,她也不愿冲这个男人撒泼了。为什么会如此,张氏自己也不知道。   “没法子,房某不得不如此做,不管你答应不答应,房某都会这么做的,唯一不同的是,谁来担这个骂名而已!”房遗爱微微笑了笑,如今他不会在意那么多了,他不希望在刺杀案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要是解剖完尸体,还查不出什么的话,那他就不打算再查下去了,山东那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呢。   “你”张氏趴桌上紧紧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这是个艰难的抉择,就像房遗爱所说,无非是谁挨骂而已,头未抬。张氏低低的呜咽道,“奴家答应了,你去吧,赶紧把尸体抬走!”   拱拱手,房遗爱真诚的道了声,“谢谢!”   房遗爱心里非常感激张氏的,若她不应下,那他房某人就要担着臭名声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一个卖官之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要是在摊上个毁人尸体的名声,那他房某人算是从头臭到脚了。   紫竹林边的小路很是幽静,清晨,这里的人并不多,住在这一带的。大部分都是些有钱人,这有钱人家都有睡懒觉的习惯。这大唐朝可不比后世。像后世。那是越有钱的越忙活,这大唐朝却相反,越有钱的越闲。   骑马跟在后头,房遗爱的神情显得有些闷闷不乐的,田梦涵伸过手,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指。“房俊,别想太多了,张氏如此做,算是最好的办法了。至少别人骂骂,也少不了两块肉,可你就不同了,要让朝堂上的人抓住你这个把柄,那就有你受的了。”   “梦涵,你说的我也晓得,但是你也知道,我不想欠人情的!”   “先欠着吧,总能还的!”田梦涵叹了口气,这人情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有的人情一句话就还了,有的人情却一生一世都还不完。   一声清啸,紫竹林里传来一阵簌簌的声音,听到响声,铁靺立刻警觉了起来,冲前边的李穆大声喊道,“李穆,有情况!”   得了提醒,李穆拔出唐刀,侍卫们也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势,如今秦虎在府衙那边,这李穆就成了侍卫头头了。   果然,半刻钟没出,紫竹林里就冲出了一群灰衣汉子,他们蒙着面,挥舞着钢刀见人就砍。可侍卫们早有应对了,又哪会轻易着了道。房遗爱眼神冷如寒冰,没想到又有人来送死了,接过唐刀,房遗爱跳下马,如猛虎般冲入了人群。   房遗爱晓得,这群人的目标不是杀人,因为他们一出现,就冲着那前头的尸体杀去,显然是要将尸体夺走。   一交手,房遗爱心里就疑惑了,这些人太弱了,显然不是什么强手,横刀,刀柄重击,立刻击倒了一人。既然对手太弱,那留活口,就容易多了,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厮杀便结束了。小道上躺满了灰衣人的尸体,至于还活着的,也跪在地上打起了哆嗦。   “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找本将的麻烦?”流血的唐刀插在地上,房遗爱邪邪的笑着,这帮人一直在挑战他房某人的底线,还真当他房某人好脾气了。   “您是?”几个灰衣汉子也不是蠢货,一听房遗爱自称本将,再想想刚才这批人的战斗力,他们就觉得踢到铁板上了。   房遗爱一脚将一个汉子踹倒在地,李穆更是轻蔑的笑道,“好家伙,我家少将军是谁你都不知道,就敢来动刀子,当真活得不耐烦了。”   经过李穆的叙述,汉子们终于知道得罪的是谁了,那像个头头的灰衣人爬起来就猛磕起了头,“房将军,小的们真不知道是你啊,我家老大说只要把尸体抢来就完事,谁晓得会是这样啊!”   房遗爱不禁皱起了眉头,想来这帮人也不敢骗他,瞧这口气,不会是扬州黑社会吧?   “你们是谁的人?”   “回房将军,小的都是跟着陈正雷混的!”灰衣人一五一十的说着,房遗爱却听得稀里糊涂的,这陈正雷又是哪根葱?幸好有田梦涵在,她蹙着眉头贴耳道,“陈正雷乃是扬州城南刀子帮的老大!”   果然是混黑社会的,房遗爱都想骂娘了,这年头,黑社会都敢站他头上拉屎撒尿了。瞧房遗爱那表情,田梦涵就知道自个男人怒了,那种怒是一种被人小视的怒。   “房俊,走吧,梦涵帮你出出气!”田梦涵语气少有的多了几分欣喜,想来这种情况可很少见,有乐子,闻珞自是不会放过的,一听要去挑黑社会的堂口,闻珞自告奋勇的当起了先锋,那态度,比田梦涵还要急上几分呢。   刀子帮,在扬州城里嚣张了几十年了,自从前隋末年,刀子帮便已经存在了,那时候刀子帮可没少出人物呢。有时候还真不能小瞧了这些混黑道的,想当年那程咬金还是黑社会出道的呢,虽然那老家伙整天说自个是绿林好汉出身,但明白人都知道那绿林好汉是个啥,说好听了是劫富济贫,说难听了,那就是无本买卖。再说了,好像那徐子陵和寇仲也是小混混出身呢,只可惜了,现在的小混混没有继承他俩的优良传统。寇仲住的是少帅府,这陈正雷住的却是小破宅。   有时候,这人啊真不能太抱希望,房遗爱领着俩女侠彪悍的杀到了小破宅,结果推门看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失望,房将军那是相当的失望,连带着俩女侠也哀起了声叹起了气!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1章 李月兰一身怒气   第521章 李月兰一身怒气   陈正雷死的,而且还是死了没俩时辰,这陈正雷死的太是时候了,房遗爱对于陈正雷是相当失望的,再怎么说也是个黑帮老大了,怎么就轻易让人抹了脖子呢?   “房俊,这陈正雷估计是被熟人杀的,瞧他脸色惊异,双手又满是老茧,似这种练有硬功之人,若非熟人下手,绝不会轻易被人割破喉咙的!”田梦涵翻翻陈正雷的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房遗爱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做为一个常年练武之人,若有防备的话,至少可以反抗一下的,可这屋中一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留下,显然陈正雷没有料到对方会动手。   房遗爱在屋里走了两圈,他的手擦着墙面不断地摸索着,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暗格,亦或者机关消息,这里一样都没有。他觉得像陈正雷这种混黑道一定会留下的线索的,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难道他想错了么?   若是郑丽琬在的话,那该多好呢,那女人最喜欢研究这种稀奇古怪的事情了。其实不用卢刚验看,房遗爱也可以看出杀陈正雷和邢勇的,当为同一凶手所为,问题是该怎么找到这个凶手。   “房俊,现在该怎么办?”闻珞很苦恼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还以为会有点乐子呢,哪曾想找到的却是个死人。   “什么都不用做,让卢刚去验看尹瑞的尸体吧!”房遗爱说完便迈步出了院子,陈正雷的小破宅子相当的偏,周围住的人非常的少,恐怕从古到今,这混黑道的都有这个毛病。住的偏了,安全是安全了,可一旦出什么事,连个能提供线索的人都没有。   房遗爱现在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些破事,本来觉得来江南最难的是粮食,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他早已被一股神秘的势力包围了,这股势力就像一股恶灵般,他走到哪跟到哪。   卢刚验查尸体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得出结论的,房遗爱也不可能在府衙班房里等着。回了暮春楼,却瞧见武顺正领着武媚娘等在门口呢。   “这是怎么了,还特意迎接本公子了?”房遗爱呵呵一笑,武顺也不羞赧,扶着柜台咯咯笑道。“二公子,你可闲不住哦。刚徐家派人来。让你去趟惠新坊呢!”   “得,这两天光忙了,居然把这事忘了!”房遗爱拍了一下额头,有些懊恼的苦笑了一番,来扬州多日,居然没去惠新坊瞧瞧。按说做为徐家姑爷,就算要筹措粮食,也该第一个找到徐家的,谁晓得。居然他房某人,居然把徐家撇一边去了。   也不用休息了,回身上马,房遗爱直接去了惠新坊,惠新坊本就是徐惠居住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闻珞和田梦涵也就没跟着去,人家房大将军是要跟小姨子谈点正事的,她们跟着去了也没用。   惠新坊,秦淮河畔最雅致的地方,自从徐惠嫁到长安后,这里就已经很少有人来骚扰了,必定江南第一才女不在了,这惠新坊就算再雅致也比不过悦心楼吸引人的。   寒风吹拂着干燥的杨柳,枯黄的艾草趴了一地,园子里一片荒芜的景象,想来冬日里,这江南也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美丽。   不用下人通报,房遗爱自顾自的上了楼,走到门前,他却没有马上敲门,因为这时,屋里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不,准确的说,这应该是一种古筝的声音。弦音袅袅,如玉珠跳动,一曲《高山流水》,寂静而悠扬。   弹琴之人是谁,房遗爱也能猜个七八分来,除了那位要出家的李月兰外,还能有谁呢。而且据房遗爱所知,和徐贤较好的人,也只有这位李月兰有这等本事了。   房遗爱很无耻的直接推开了门,这时候还敲啥门啊,吱呀一声,门开了,房遗爱迈进屋里,使劲儿鼓起了掌。   “好一曲《高山流水》,不知二位,何人伯牙,何人子期呢?”   屋里二女同时停了下来,李月兰有些责怪的瞟了瞟房遗爱,这位二公子当真无力的很,面对两位女子,居然不敲门就闯进来。   徐贤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刚露出了点笑容,旋即又摆出了副冷面,她娇声哼哼道,“好姐夫,这贤儿要是不让下人去找你,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哪里,当真冤枉的很,就这两天发生了多少事情,你难道不知道么?”   房遗爱也知道徐贤的性格,说白了,徐贤的性子和徐惠差别太大了,如果说徐惠特容易认真的话,那徐贤就是个洒脱的性子,别看她皱眉头,保准一会儿就舒展开。洒脱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性格像阵风,来得快,去得快。   房遗爱坐椅子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端着热乎乎的茶水,他也没多想,仰脖子就喝了口。这下,李月兰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这家伙咋能这样,这茶杯是她刚用过的呢。   徐贤可不会想那么多,看房遗爱喝得如此急,不禁拍手笑道,“姐夫,难不成碧娘姐姐不管你茶喝么?”   “少说风凉话,还不是因为急着来见你!”房遗爱瞪瞪眼,却发现一身灰袍的李月兰坐那里,此刻的李月兰头低低的,手还不断的拽着自己的衣角,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月兰,怎么不弹了,刚不是弹得挺好的么?”房遗爱很久没放松下了,听李月兰弹琴那可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虽然婉柔名气不小,但单论技艺的话,她还真比不上李月兰。   李月兰到底是心善,若换成闻珞,早一鞋底扔过去了,这恶人当真坏得很,屋里也就罢了,眼力劲儿还如此的差。眼色不善的望了望房遗爱,李月兰便起身走向了桌子。显然是没啥心情继续弹奏下去了。   “房将军,你就放过月兰吧,让你一打岔,这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房遗爱挠挠头,这李月兰当真不是个合格的音乐家,想人家贝多芬当着几万人的呐喊都能随便弹。   “姐夫,你这次是来看小妹的呢,还是来看粮食的呢?”徐贤托着下巴,那表情显得很鬼,房遗爱暗自思量了一番。这应该没什么陷阱吧?   “贤儿,你又调皮了,当然是来看你的了,粮食有啥好看的,不就那熊样?”   房遗爱很想说是来看粮食的。但又怕得罪了徐贤,如今他和徐慧跟仇家似的。要是再把小姨子得罪了。那这筹粮大计算是要泡汤了。   徐贤到底年龄小,虽然明知道是假话,但还是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看徐贤笑得那么开心,李月兰只能沉闷的喝着茶,这个傻妮子,两句话就让人家哄成这样。这城府,比她姐姐可浅得很呢。   “姐夫,四日前,小妹就已经得到姐姐的书信了。这几天小妹多方筹措,也就弄了十一万石。要是再多弄些的话,还得多费些时日!”   房遗爱吃惊不小,没想到徐贤这么短时间就筹集了这么多米粮,这份能耐可当真不小啊,怪不得徐惠敢把生意之事交给她呢。能筹集到这么多米粮,这徐家的招牌自是作用不小的,但要是徐贤没能耐的话,也不可能如此顺利的。   “贤儿,这次谢谢你了!”房遗爱由衷的向徐贤致了声谢,却见徐贤抿着嘴唇不满的哼了哼,“姐夫,你也太没诚意了,一句谢谢就得了?”   “呵呵,那你还想要啥,要不姐夫给你介绍为风流倜傥的王公子弟?”房遗爱笑吟吟的看着徐贤,话一落下,徐贤一张笑脸便红了起来,这下房遗爱有的笑了,这小丫头不会真发春了吧。   “姐夫,你怎能这样,贤儿才不嫁呢?”   “不嫁,那你还想干啥,学月兰皈依我佛。咱可先说好了,你趁早死了这个心思,你要是敢出家,你姐姐非气死不可!”   房遗爱也就开玩笑的话,却不小心得罪了默默无语的李月兰,李月兰纤指瞧瞧桌面,很是不满的哼道,“房将军,你这叫甚子话,月兰得罪你了不成?”   “别,月兰,你没得罪房某,房某倒是怕你得罪了佛祖!”   李月兰那双大眼睛真的好美,虽然居于江南,但是李月兰却不似江南女子的柔弱,相反眉宇间还露着一股子英气。像这样的女人,是不应该守着青灯古佛,孤老一生的。   徐贤一时间来了兴趣,还是第一次听说李月兰会得罪佛祖的呢,“姐夫,你快说说,月兰姐姐咋会得罪佛祖呢?”   房遗爱叹了口气,看来又得施展下忽悠神功了,等回了长安城,真得找袁天罡或者李淳风学学怎么当神棍了,否则光靠临场发挥,还真混不下去。   “贤儿啊,姐夫问你,月兰美不美?”   徐贤翻了翻白眼,然后强行将李月兰的身子搬了过来,然后仔仔细细的看了遍李月兰的脸蛋,经过确认后,徐贤才苦笑道,“姐夫,你这不是再问废话么,就月兰姐姐这姿容,在这扬州城里,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你居然问她美不美,当真无趣得很!”   “嗯,那我再问你,月兰有才否?”房遗爱却微微一笑,继续问道。   这下徐贤笑出了声,一只长袖甩了甩,那袖上的丝带差点飘房遗爱脸上,“姐夫,这更不用问了,月兰姐姐自幼好学,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可贵的是,对那数算之学,和医书也有所涉猎。哼哼,在这江南,何人敢说月兰姐姐无才啊!”   徐贤的话那可是在夸奖李月兰呢,这让李月兰心里小小的欣喜了一下,本以为房遗爱会说点好话呢,结果他却皱皱眉头,很不客气的说道,“这不就结了,似这等祸水红颜,那个尼姑庵敢收她啊,再说了,要是收了她,过两年她再还俗生娃娃,这不是亵渎佛祖么?”   李月兰脸色娇然欲滴,眉目间还凝聚了一股子怒气,良久后,李月兰猛地站了起来,她恨恨的掐住了房遗爱的脖子,嘴里少有的骂道,“房遗爱,本姑娘跟你拼了!”   “啊?”房遗爱蒙圈了,徐贤也愣住了,一时间徐贤光剩下看热闹了,哪会关心房遗爱的生死啊。李月兰估计被房遗爱气糊涂了,想她李月兰多年修身养性,却不曾想让这恶男人说成了这样,红颜祸水,她李月兰祸害谁了?   厉害,相当的厉害,房遗爱从没想过,一向文静的李月兰,发起飙来,居然如此的威猛。还真别说,李月兰这手劲儿还真不小,练练武的话,还真有可能练成当代花木兰。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2章 两个吹冷风的女人   第522章 两个吹冷风的女人   徐贤看了会儿热闹,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瞧李月兰咬牙启齿的样子,好像真打算拼命了。房遗爱本可以一巴掌将李月兰扇出去的,可又舍不得伤了她,只好由着她发飙了。   徐贤过来劝架,李月兰却是理都不理,一心要将房遗爱送到桌底下去,房遗爱忍得有点受不了了,不得不拿出了杀手锏。只见他左手举高,大声的吼道,“长武县,榆树林,一起”   李月兰一张脸蛋瞬间便红了,她也顾不得雅观不雅观,两手松开房遗爱的脖子,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敢说,我现在就去死!”   房遗爱心里一个劲儿的苦笑,这嘴巴被堵的严严的,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啊。徐贤可就纳闷了,这啥事如此管用呢,瞧李月兰那脸色,定是件有趣的事。   “月兰姐姐,快跟小妹说说,长武县发生了什么事?”   “你就别问了!”李月兰哼了哼,还警告的瞟了房遗爱一眼,那些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啊。当着个男人的面小解,这搁谁身上,都是个难以启齿的秘密。李月兰觉得房遗爱当真算得上大唐最无耻的男人了,居然用那事威胁她,要不是因为他在,她李月兰能掉坑里去么?   摸摸发红的脖子,房遗爱朝着李月兰古怪的笑了笑,“嘿嘿,月兰,还是别想着出家了,不如本公子给你找位大好青年嫁了得了,李业诩听过没,卫国公的长孙。要不考虑下?”   “你你”李月兰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脑袋一热,张嘴来了句,“不嫁,要嫁你去嫁!”   “”徐贤觉得李月兰有点傻了,李业诩哎,多好的家世,听说人长得俊朗不说,性格也好,这样的好夫君。打着灯笼也难找啊。拽拽李月兰的袖子,徐贤偷偷摸摸的小声嘀咕道,“月兰姐姐,李业诩哎,要不考虑下?”   “贤儿。你胡说个啥呢,既然如此好。你咋不去嫁给他呢?”   “那哪能。要是嫁给李业诩,小妹可就比平白矮了一辈儿,这以后还怎么和姐姐说话呢?”徐贤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她可是想的很清楚地,李靖和房玄龄同辈相交,这要是嫁给李业诩。那以后岂不是要喊姐姐一声婶娘了,这不是乱套了么?   “想啥呢?”房遗爱被徐贤给逗乐了,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贤儿。别发春了,让人准备下,这两天把米粮都送到楚州码头去,三天后一起运到河北道去。”   房遗爱说完仰脖子将茶水饮尽,整整有点乱糟糟的衣服,就站起了身。   见房遗爱说完话就要走,徐贤立马将他拉住了,“姐夫,你这么急着干嘛去?”   “看尸体去啊,那破事要是不搞清楚了,我可没法安心离开江南!”房遗爱说的倒是真的,谁又愿意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呢,本人打不可怕,怕就怕,你不知道是谁打了你。   “不成,姐夫,小妹还有件事要求你呢!”徐贤显然不肯放房遗爱走,瞧她紧要粉唇,神色殷切的样子,房遗爱眨眨眼笑道,“说吧,你打算让姐夫做什么?”   “嗯,姐夫,小妹想跟你一起去河北道,然后等完事了,再去长安看看!”   房遗爱一张脸立马板了起来,“不行,要去长安可以,姐夫现在就能派人送你去,但是去河北道,你想都别想!”   房遗爱态度强硬,徐贤立刻垮着脸,摇着房遗爱的胳膊,嗲声嗲气的拖长了声音,“姐夫”   “不行!”房遗爱还是那俩字,如今河北道乱哄哄的,随时都可能闹乱子,他哪敢领徐贤去啊,要是徐贤再出点事,那他和徐惠的关系就再无缓和的可能了。   “姐夫!”徐贤亲切地叫着,俩眼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那眼泪都快出来了。   谁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啊,房遗爱扭过头去不理她了,徐贤一看装可怜不管用,立马换了副表情,她坐椅子上冷声哼了哼,“姐夫,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的话,那些粮食你一粒也别想拿走!”   “你敢!”房遗爱面露狰狞,呲牙咧嘴的冲徐贤瞪了瞪眼。   “哼,你看我敢不敢,还没小妹不敢做的事情呢!”   “疯了不成?”这徐贤强硬到底,房遗爱还真拿她没办法,这打又打不得,骂又不管用的,还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行了,答应你了,不过事先说好了,到了河北道,啥都得听我的,还有,没事不准乱跑!”   “嘻嘻,这就对了嘛,姐夫,你放心吧,小妹啥都听你的!”徐贤欣喜的蹦了起来,挽起的发髻都有点松垮了,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还是个青春美少女呢,这要放后世也就高三的料吧?   解决了徐贤,房遗爱也不想多耽搁,卢刚那也不知道进展的如何了。   看房遗爱走的这么匆忙,徐贤不禁有点闷闷的问道,“姐夫,那破事就这么难办?”   “哎,别提了,自从出事后,我问过尹家所有人了,可是愣是一点异常都没有!”站在门口,房遗爱无奈的摆了摆手,提起这事,就觉得窝囊的慌。   “哼,我的房将军,出了这么多事,怎么会一点异常都没有呢,你是不会问话吧,也许异常的事情早就发生了呢!”   李月兰并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但今天实在是吃亏多了,羞恼之下,便忍不住轻蔑的挖苦了房遗爱几句。本以为房遗爱会生气的,哪曾想房遗爱却站门口愣住了,半天都没说句话,好半会儿后,只见房遗爱跳起身,猛地叫了声好,还冲到李月兰面前张臂将发傻的李月兰抱了个结结实实。最后还给李月兰来了个大大的西方贴面礼。   “宝贝,你真是太聪明了,哈哈哈哈!”房遗爱笑得那个开心啊,就像魔怔了一般,他松开李月兰,自言自语的除了惠新坊。直到再也听不到房遗爱的声音了,李月兰才泄气般的一下瘫坐在了椅子上,疯了,房遗爱绝对疯了,他要没疯。就是她李月兰疯了,刚才一切都幻觉。   徐贤捂着小嘴,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李月兰,恰巧李月兰也看了过来,一会儿。李月兰一张俏脸就红到了脖子根。   “月兰姐姐,你这还怎么出家。听小妹的。咱还俗吧!”   “你你,不理你了!”李月兰羞得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如此情景她哪还待得下去,瞪了徐贤一眼,就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屋子。   徐贤看李月兰如此狼狈,忍不住爬栏杆上咯咯笑了起来。还冲李月兰摆手喊道,“月兰姐姐,别走啊,你的古筝还在呢!”   李月兰现在哪还会在意徐贤的话。心里满满的都是一种茫然和羞涩,刚才居然被房遗爱抱了,最可恨的是他还把脸贴了上来。李月兰心里很乱,此刻的她也不想回家,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打理下思绪。   沿着秦淮河畔漫步下去,冷风吹拂着干燥的杨柳,一些湿润的水汽蒸蒸而上。月亮湾,其实也就是个小岸滩,由于这里呈拱形就像一个月牙般,便有了月亮湾的名字。长年以来,每次心里杂乱的时候,她便会来这里坐上一坐。   寒风吹过,那冰冷的感觉让李月兰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她找了处河岸,蜷腿坐了下来,望着那清澈的流水,心里却有些东西缓缓流过。   心里真的乱了,也许真让那男人说对了,她李月兰这不是出家的料子,因为她的心太容易受到诱惑了。摸摸自己的右脸颊,那里还留着一丝羞赧的温度,探过头,水里那张精致的脸庞是那么的美,红颜祸水么,苦笑了一下,李月兰捡起一个石子狠狠地投了进去。石子落水,几滴淡淡的水花,影子晃动,岸上的人却一如既往的孤独而美丽。   “怎么,你有心事么?”一个温柔的笑声响起,这声音很清脆,却总是有种孤傲的感觉。   转过身,李月兰轻轻笑了笑,这个女人蒙着块面纱,头发也紧紧地竖了起来,全身也包裹在一件白色的袍子里边。李月兰也不知道和她算不算朋友,因为见面有几年了,但李月兰却对她只是甚少,直到现在也就知道她叫紫鸳,至于长什么样子,李月兰就无从得知了,因为紫鸳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边,剩下的全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嗯,算是吧,碰到个男人,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紫鸳将剑放在地上,随意的坐在了李月兰旁边,那男人是谁,紫鸳也能猜出几分来,只是她并不想点破。“月兰,你心里有他了?”   “不知道,再说了,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他终究是不可能的!”   “呵呵,你不必妄自菲薄的,以你的才貌,并不比任何女人差。而且,那男人,也并不一定如你想象中的那么高贵!”紫鸳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清淡,似是所有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一样。   这种语气,李月兰早就听惯了,在她想来,这紫鸳不是高傲之人,便是出身不凡,否则她怎么说出如此之话呢?李月兰心里清楚得很,若说房遗爱的身份不高贵,那可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了,当朝最受宠的驸马,宰相府里的二公子,还兼着龙虎卫、左武卫少将军,这样的男人,天下又有几个呢?   都说女子爱英雄,李月兰以前总是不信的,可是这一刻,她才明白这话多么的有深意,女子真的都爱英雄么,恐怕她们爱上的是那份安全感吧。   “紫鸳,你不明白的,他那人真的好古怪,有时候能气的你想哭,但有的时候又让你恨得牙痒痒!”说着,李月兰还笑着摇了摇头。长武县的时候,在那于树林里,虽然发生了那令人尴尬的一幕,但李月兰还是要谢谢他的,若不是他善解人意,恐怕她李月兰就要憋出毛病来了。   一曲《广陵散》,虽不是她最喜欢的,但是她最近却迷上了这首曲子,她希望能从曲里听出些什么,可总是体验不到那种争鸣,那种杀伐。也许是因为她是女人的原因吧,可是为什么当年杨宛之就可以将《广陵散》弹奏到一种与天相接的地步呢?   紫鸳微微了眯眼睛,看李月兰这表情,很明显,她已经陷进去了。   想不通,房俊那个恶男人为何会有此等魅力呢?   “看来你以后是无法安心出家了,未曾想,我劝了你这么久,却比不上那男人一个照面!”紫鸳呵呵笑了笑,也听不出是嗤笑,还是恭祝。   李月托着下巴没有回话,到底会怎样,谁又说得清楚呢,一切,都看缘分吧?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3章 好妩媚的珞女侠   第523章 好妩媚的珞女侠   紫竹林,尹家灵堂里,虽然尸体不在了,但是张氏总要守护着灵堂的。房遗爱赶到尹家的时候,张氏正跪那里烧纸钱呢,房遗爱看的一阵发晕,这人都不在还烧纸钱作甚?   心里傻笑,房遗爱面上可不敢表现出来,这把人家男人的尸体抢走了,再来嘲笑人家空烧纸钱,这不是找骂么。咳嗽了一声,张氏转头望了一眼,一看来人是房遗爱,她脸色就变了几变,怎么这家伙又来了?   怀着疑问,张氏还是有沉闷的问道,“房将军,你还来作甚,奴家已经将老爷的尸体交给你了!”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这女人可真够不客气的,“呵呵,尹夫人,莫发火啊,房某这次来只是问几句话而已。”   叹了口气后,张氏揉揉膝盖,慢慢的站了起来,一双忧郁的眸子望了望房遗爱,有些淡淡的说道,“房将军,你问吧,奴家若是知晓,自不会隐瞒的,只求你能尽快把我家老爷的尸体送回来!”   送回来?房遗爱心里一阵别扭,要是用完了,还扣着个尸体做什么,“尹夫人,房某希望你能仔细回忆一下,最近真没什么奇怪事么?”   张氏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秀眉,“房将军,奴家已经与你说过多少遍了,没有什么异常事发生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你若信不过奴家,又何必再问呢?”张氏真的很累,家里的事情就够她愁的了,恰恰这房遗爱还没完没了的烦她,扔下黄纸,张氏便要离开。也许是因为太过劳累了,张氏急切之下,只觉得一阵头晕,眼前的景物便天旋地转了起来。   看张氏要倒,房遗爱上前两步抱住了她,虽然不是什么医者,但房遗爱也能看出张氏为何会如此。扶着张氏的肩头,房遗爱苦笑道,“你也注意下身体,这天大的事情。也得吃饭啊!”   很明显张氏是营养没跟上,至于原因,那当然是这段时间不怎么吃饭了,房遗爱不知道自己的话能不能起作用,但作为他个人。还是不想看着张氏如此憔悴下去的。   张氏心里有一股暖流划过,来尹家这么多年。还从没听人说过这话呢。结婚七年,她每时每刻都在关心着尹瑞的生活,可尹瑞却从没问过她过得好不好。记得那时结婚第二年,她借着喝酒的机会想要和尹瑞同房,可遭到的却是一阵痛骂,张氏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尹瑞。难道夫妻同房还有错了?好多的屈辱,她都忍了下来,好多次,她只能偷偷的落泪。这种事,她怎能跟比尔呢说呢?娘家人吗?张氏早已不抱什么希望了,做为旁支偏房所出,张家根本就不在意她过得好不好。   扬州,江南最富庶的所在,张氏曾梦想着凭着自己的美貌过上个好日子,可是结果呢,守了七年的活寡不说,最终那唯一依靠的男人还死了。这些年来,张氏并不恨尹瑞,因为不管如何,都是这个男人在养着她,至少她还过的有尊严一些。   感受着房遗爱身上那温热的男人气息,张氏到希望房遗爱不要这么的温柔,因为这样只能让她更加的烦躁不安。张氏需要别人的柔声细语,却也怕这些来得太快!   “房将军你放开奴家!”张氏的语气里多着几分倔强,房遗爱却不会听她的,皱皱眉头,房遗爱用力搀起了张氏的身子,“怎么放开你,让你躺地上晒太阳么?”   “奴家”张氏只觉得心里心有太多的话说不出来,窝在那里,渐渐的成了一种悲伤,女人如水,伤心如泪。张氏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那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落着泪,这次,她却没有哭出声,只是倔强的咬着嘴唇。   不知为何,房遗爱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武顺,这张氏和武顺是何其的相似呢,相差的也就是武顺还有个女儿做念想罢了。没来由的,房遗爱觉得张氏已经快死了,也许一个月后,这个女人就要香消玉殒了,因为她早已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气。   人物念想,当不如死!搬过张氏的肩膀,房遗爱轻轻地将她揽在了怀里,拍着她那柔弱的后背,房遗爱轻声说道,“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是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其实这世上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留恋的,看看那高山,看看那流水,这天地远比你想象的要广阔,你又何必盯着这小小的尹家看呢?”   张氏不懂这么多大道理,她只是知道她是个不祥的女人,生不出孩子也就罢了,还把自家夫君克死了。张氏没有勇气背着这么多的流言蜚语活下去,她倒是可以舍了一切离开扬州,可离开扬州还能去哪里呢?父母早就不在了,没了他们的呵护,张家只会拿她去换更多的钱财。   “呜呜呜!”张氏嘤嘤哭泣了起来,就在这灵堂里,那声音显得是那么的凄凉。白番飞舞,如幽冥存在,悲伤地声音里,也哭痛了房遗爱那颗不忍的心。   良久之后,张氏才止住了哭声,她艰难地从房遗爱怀里抬起头,那双含着湿润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着房遗爱,“房将军,谢谢你,这多年来,奴家真的好累好累,尹瑞去了也好,奴家也用那么累了!”   “尹瑞去了,但你不该去的!”房遗爱的话却没有起到分毫的作用,张氏摇着头,使劲咬了咬粉唇,那殷红的血丝,很快便流了出来,“房将军,奴家真的帮不到你的,你还是回去吧!”张氏挣扎着要一个人离开灵堂,房遗爱也是无法。   肯定有事情发生的,一定有的,“尹夫人,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房某真的需要你能想起来!”   扶着柱子,张氏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努力的回忆着以前发生的事情,刹那间,张氏脑中闪过了一个名字,“房将军,奴家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怪事,只是奴家觉得有点蹊跷而已。大约半年前,尹瑞就找城西路明商量订制棺材的事情!”   “订棺材,给谁订的?”房遗爱一双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呵呵,说来也可笑,奴家也问过了。尹瑞却说是给自己订的。当时奴家还因为这事跟尹瑞吵过呢,谁曾想,半年没过,这棺材就用上了!”   张氏的话里充满了痛苦,房遗爱却来不及安慰他。因为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了,现在只要将那路明提来便可以问出话来了。   房遗爱拱了拱手。便快步离开了灵堂。张氏呆呆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一颗心却跟碎了一般,这男人终究不是她的。也许这命早就注定了,她张绚丽生来就是受这苦难之罪的。   府衙班房里,卢刚忙了一整天了,这尸体也被开膛破肚了。本来还有些人观摩的,但最后都受不了跑出去了。阴森的班房里,卢刚戴着口罩,挥舞着小刀子。当看到那脾胃的颜色后,卢刚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得了结论,卢刚毛毛躁躁的洗了把手,就赶紧离开了府衙。   暮春楼,武顺对武媚娘不断地说教着,武媚娘却是明显有点不耐之色。   “二妹,以后你就跟着二公子吧,也替姐姐好好照顾她一下!”   “姐,你为什么总是要撵我走呢,难道媚娘就这么不让你放心么?”武媚娘如此聪明,哪不明白武顺为何如此做呢,她武媚娘不就是想的多了些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跟防贼一样的防着她。在长安的时候,那个郑丽琬就总是盯着她看,这回到扬州了,这个姐姐也总是管着她。   “你这丫头,姐姐这是为你好!”武顺蹙了蹙眉头,不容辩驳的挥了挥手,她已经决定让武媚娘跟在房遗爱身边了,因为就像田梦涵所说的那样,只有跟在房遗爱身边,武媚娘才能更加的安全。   忙活了一通,房遗爱累的腰酸背痛的,一回楼里,却看到闻珞和田梦涵眉来眼去的,海棠则坐一边哭笑不得的样子。   “你们这是干啥呢?”房遗爱非常的纳闷,难道田梦涵也无聊到和闻珞练瞪眼神功了?   “公子,你可回来了,珞姑娘要去挑战司徒静,结果,就这样了!”   海棠见房遗爱回来,赶紧提裙跑了上去,听了海棠的一阵叙述,房遗爱算是知道是咋回事了,敢情田梦涵拦着闻珞呢。   “珞丫头,你也消停下,还嫌本公子不够愁么?”房遗爱可怜巴巴的说着,很希望珞女侠能有点同情心,结果闻珞美目一翻,嘻嘻笑道,“你愁你的,我忙我的,咱们啊,互不干涉!”   真是怒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太能打击人了,一拍桌子,房遗爱瞪眼道,“我是你姐夫,你得听我的!”   俩人斗嘴惯了,闻珞才不会怕他呢,只见她站起身也拍拍桌子笑道,“姐夫又如何,莫忘了,本姑娘比你大,快喊姐姐!”   “你不可理喻!”房遗爱差点没蒙圈了,这女人可真够彪悍的,二十四岁的女人,十四岁的心,也敢说比别人大,“梦涵,一会儿动手别让着,把这丫头捆起来,本公子要慢慢折磨她!”   海棠有点傻眼了,就连田梦涵也翻着白眼望了过来,这房俊疯了不成,这不是挑拨离间么?   俩人全都迷迷糊糊地,但是很快,她们便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这么说了。闻珞一听房遗爱说那话,抱着膀子就坐下了,“嘿嘿,你个死房俊,就会算计本姑娘,真当本姑娘傻啊,一个打俩的事情本姑娘才不会做呢!”   “哦!”海棠长长地点了点头,还是自家公子了解这位珞女侠啊,嗯,应该说珞女侠也挺了解公子爷的,他那话一说出口,珞女侠就知道房大将军要和田女侠联手上阵了。   田梦涵哭笑不得的推了推房遗爱作怪的胳膊,这家伙就会使些歪门邪招。   房遗爱和闻珞的声音如此大,武顺哪会听不到,亏得这两天暮春楼歇业,否则就让人看笑话了。和武媚娘出了屋门,武顺趴栏杆上咯咯笑了起来,“两位女侠,谁赢了?”   得了,又是个没良心的,闻珞转头看房顶去了,右腿踩凳子上,像个女流氓一样。房遗爱敲敲桌子,很是头疼的笑道,“珞丫头,注意点,也不怕被别人看了去,瞧这劈的!”   “嗯,怕什么呢,本姑娘这身子,你还不熟悉么?”闻珞毫不羞赧的冲房遗爱飞了个媚眼,那样子哪有一点羞愧的味道啊,武顺笑得前仰后合的,这二公子算是碰上对手了。   “行,珞丫头,你牛!”竖了根大拇指,房遗爱狠狠地盯了盯闻珞胸前的两坨,等着吧,早晚有你哭的时候。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4章 会笑的无头尸   第524章会笑的无头尸   秦失其鹿逐中原,共其芳草碧连天!水落清华,人心最难测,本来以为可以休息下的,毕竟刚找到些线索,人也开心了不少。房遗爱刚坐下喝了杯茶,却被武顺叫了上去。看武顺那柔媚的玉容,房遗爱有点兴冲冲的爬上了楼。   武曌拿眼瞄了瞄一脸兴奋房遗爱,就迈着小碎步下了楼,房遗爱觉得这武娘子还是很有见地的,知道当电灯泡是个很没道德的行为。进了屋,房遗爱就知道自己做美梦了,敢情武顺找他是商量事情的。   “二公子,奴家跟你商量个事,以后让媚娘跟着你成不?”武顺坐在房遗爱腿上,香喷喷的身子凑得好近,搞得房遗爱都有点心痒痒了。   挠挠美人的鼻尖,房遗爱心有所感的笑道,“碧娘,让媚娘跟着你不行么?”   “二公子,你就别瞒着奴家了,就媚娘那人,奴家还看不出来么?说真的,真要让她跟着奴家,总忍不住会让她管这些事情,奴家真怕,以后,这二妹会”话说到这里,武顺便停下了,她知道房遗爱可以听得懂的,想在长安的时候,郑丽琬不可能瞒着房遗爱的,郑丽琬能看出什么,那他也该知道什么的。   房遗爱点头吻了吻武顺的温唇,其实对于武媚娘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交给她太大的权力,太大的权力只能增强她的野心。就像历史上一样。若不是李治宠着武媚娘,让她批阅奏折。武媚娘也不一定有当女皇帝的心思,顶多也就是耍耍手段,独霸后宫罢了。   “行,就让媚娘跟着我吧!”房遗爱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了,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个穿越客,要是连个青春版的武则天都制不住,这大将军也不用当了。   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房遗爱还是有点焦虑的,那就是该如何用好武曌,放着武二娘子不好好利用下,那岂不是浪费人才么?想到这,房遗爱还真有点头疼,要用她,还不能给她太大的权力。要不让她当个私人秘书,不过好像大唐朝没这个说法啊。   解决了武媚娘的事情,武顺也就借着机会腻了起来,要论发嗲撒娇诱惑人的本事,恐怕郑丽琬都比不上武顺,谁让武顺这身子如此魔鬼呢?   武顺的小手一个劲儿的使着坏。搞得房小将军立马就抬头了,“碧娘,本公子可是会杀人的!”   “是吗?二公子,奴家怕呢!”武顺媚眼眯起,丰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声音诱人极了。   房遗爱气的瞪瞪眼,还怕。是高兴吧,瞧这笑的。房大将军正想着提枪上马,耍耍威风呢,房门就被敲响了。   “公子,卢刚说有结果了,正等着见你呢!”   两个鬼混的人立马被人浇了盆冷水,听了海棠的声音,武顺赶紧起身整了整有点乱糟糟的头发,“二公子,快出去吧,奴家还得梳梳头发!”   “嘿嘿,晚上继续!”眨眨眼,房遗爱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边往楼下走,房遗爱一边盯着卢刚猛瞧,搞得卢刚心里直打鼓,不会哪里得罪少将军了吧?   坐椅子上,房遗爱翘起二郎腿沉声问道,“卢刚,咋样了?”   “少将军,小的仔细验查了下尸体,发现那尹瑞确实是身中鸩毒,但奇怪的是他的脾胃中却没有发现半点鸩毒的成分!”卢刚说的其实并不是太详细了,但他的意思房遗爱还是听懂了。   “这么说,那尹瑞应该是死后被人灌毒了?”常识性的东西房遗爱还是知道的,死后中毒,毒物会存于喉咙之中,死前吞入毒药,则会进入脾胃,若是毒发时就爱你较长,还会进入到肠道。如今这尹瑞脾胃中无毒,那自然是死后被灌毒了。   结合张氏说的话,房遗爱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路明抓到,只要有了路明的招供,说不定他就可以顺利摸到那幕后之人了。   午时过了,秦勇便跑了回来,只见他气喘吁吁道,“少爷,路明没找到,不过已经打听到他去观音山了,如今李穆已经领人去观音山了。”   “观音山?”本能的,房遗爱觉得路明要跑,既然知道路明去哪里了,房遗爱也呆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人,两大女侠再加上个武媚娘,问都不问就跟着房遗爱去了。   观音山位于扬州以东,跑步一个时辰就到了,观音山并不算广袤,一眼就能望到边,说起来这观音山人工的痕迹也很明显,隋末开凿大运河的时候,便从此处弄去了许多的石头做堤岸,最终导致观音山的北边特别的陡峭。观音山上有座小寺庙,庙里和尚也不多,但是平常上香的人却不少。   这山上找人可不是件简单事,光那几十个亲卫肯定不够的,房遗爱又从扬州大营调来了几百名府兵,于是乎几乎上千人马,在这个小小的观音山上搜索了起来。山寺里的和尚对于官兵这种不经佛祖的行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瞧那个大胡子扛着俩板斧,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跟个吃人猛兽似的。   闻珞也觉得这铁靺挺没形象的,有时候当坏人也是要面子的,就铁靺那张脸,整一个野兽综合体。小脚用力踢了踢铁靺的脚丫子,闻珞小声嘀咕道,“铁疙瘩,你把那俩斧头收起来成不,晃得本姑娘眼花!”   “珞姑娘,俺没晃啊!”铁靺是个实诚人,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所以很认真的纠正着闻珞的错误。   闻珞瞪瞪杏眼,这个夯货,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满怀着希望而来,可到了傍晚了。路明却还没有找到,房遗爱不禁有点急了。“李穆,你没搞错吧,要是找不到路明,本将把你扔庙里当和尚去!”   李穆吓了一跳,当了和尚还怎么娶媳妇啊,“别啊,少将军,末将敢打包票。这路明来了观音山,有十几人看到了呢!”   斜眼瞄瞄李穆,还是别说的太绝对的好,这世上一起串口供的人也不少,房遗爱还真怕李穆看走了眼。晚上找起人来是更加困难了,所幸范围也缩小到山寺东边一小片了。   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猛地冲了出来。他虽然穿这件厚厚的黑袍,头上还戴着个黑帽子,但认识路明的人还是叫了起来,“李将军,那便是路明!”   “快,赶紧追上去。还愣着干嘛啊!”一帮子人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听了东边的喊叫声,房遗爱心下大喜,忙活了半天,终于有所收获了。   一身黑袍的路明奋力朝山上跑去。看路明逃跑的方向,李穆却不是那么着急追了。因为在往上就是悬崖峭壁了,北边就是小金河,这要从上边跳下去,十条命也得去九条。李穆相信路明没胆子自杀的,否则他就不会逃得如此辛苦了。   山顶有些平,路明很快便无路可逃了,火把照亮了这窄小的地方,房遗爱走上来,朝站在崖边的路明笑了笑,“路明,束手就擒吧,只要你配合本将问话,自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路明转过了头,那黑袍罩着他的头,也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本以为路明会说一些狠话或者求饶的,可是路明却桀桀的笑了起来,那古怪的笑声,在这寒冷的山风中是那么的阴森可怖。   路明拿出了一把短刀,那刀异常的窄小,比闻珞的剑还要短上几分。看着这把刀,山顶上的人全都戒备了起来,哪曾想路明却没有冲过来,只见他挥起短刀狠狠地斩向了自己的脖子。   “不要!”房遗爱猛地叫了出来,他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再次断掉,但还是晚了,他离着路明足有二十丈远,等他刚迈出两步后,一片红色的血迹片洒了出来。   路明自杀了,而且自杀的方式,还是如此的凶残,居然活生生的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房遗爱失望透顶,容不得他唉声叹气,因为山顶上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忘怀的事情。   没了头颅的路明却没有倒下,他左手提着自己的头颅,右手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刀。殷红的血迹缓缓流出,那头颅上的双目睁的大大的,仿佛在嘲笑什么似的。山风呼啸而过,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几退。   饶是闻珞一向胆大,也被这等情景吓住了,她紧紧地抱着房遗爱的胳膊,全身打着哆嗦。武曌更是不堪了,躲在房遗爱身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双眼闭得紧紧的,武曌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侮辱神明了。   房遗爱不断地吸着凉气,他觉得头皮麻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路明这是人死身不倒么?可是他想错了,因为那恐怖的笑声再次传了出来。   好多的府兵扔下武器就慌不择路的往山下跑去,他们的胆儿都被吓破了,“鬼啊,娘啊,有鬼啊!”   府兵们一哄而逃,亲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世上真不怕鬼的又有几个呢,像房遗爱这样杀过的人也不少了,但还是被这种情景吓住了。之前他不知道尹来水是怎么死的,可是他现在全都明白了,这大唐朝里,居然真出现了鬼。   “桀桀桀桀”一连串的冷笑声,似来自于地狱幽冥一般,那声音,不像人,更像是一个野兽。笑声里,房遗爱只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冷,那双腿都不受控制了。   房遗爱现在就恨自己为啥不跟袁老道学点法术,要懂点法术,立马降了这小鬼,还用这么怕他么?房遗爱在憋着,他需要攒足了勇气才行,良久之后,就在他想要跟这鬼斗上一斗的时候,只见无头的路明转身迈向了空洞的悬崖,头颅飞起,身子猛地纵了下去。   人没了,房遗爱挣脱挂在他身上的两个女人,飞快的奔向了悬崖,趴崖边,他看到的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发现。路明死了,不,更应该说他又去投胎了,死了的只是他的肉身而已,这一刻房遗爱真是怕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就来了个这么大的刺激。想他二十一世纪浪荡二十年,想见鬼都见不到,今个倒好,这鬼却如此的嚣张。   这人生大起大落的,刺激的有点大了。李穆一张嘴干巴巴的张着,额头上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少将军,鬼,真的有鬼这末将去请袁天师!”   “嗯!快去!”闻珞不断地拍着胸脯,如今,她哪还有半点女侠的样子啊。   ☆、第525章 棺材里的活死人   第525章 棺材里的活死人   请袁老道来?房遗爱真想从悬崖上跳下去,要等袁老道来了,他房某人早被厉鬼吞阎王殿里去了。李穆还真听了闻珞的话,转头就要往山下走,连带着一群亲卫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李将军,这鬼太太厉害了,让袁道长多拿点东西来!”   铁靺到底是蛮子性格,刚开始他还有点怕,但现在早恢复如常了,拍拍自个脸蛋子,铁靺大声吼道,“怕个毛啊,这么多大男人还怕他个破鬼么?”   一帮子亲卫全都翻起了白眼,这会儿牛叉了,刚那无头鬼站崖边笑得时候,咋不上去把他拿下呢?房遗爱趴崖边摸来摸去的,摸到地上黏黏糊糊的血之后,放鼻子上嗅了嗅,然后又轻轻地捻了捻,这下房遗爱彻底迷糊了,还真是人血。   “都干啥呢,给本将绕山下去,把尸体找出来!”房遗爱有点气急败坏的吼了吼,听了房遗爱的话,闻珞就瞪圆杏眼气道,“吼什么吼,都快吓死个人了!”   房遗爱对这位珞女侠很没招,见所有人眼里都畏畏缩缩的,房遗爱只好带头下了山,不管对方是不是鬼,那尸体总应该能找到的。到底是田梦涵稳重些,虽然她心里也挺怕的,但既然房遗爱要去找尸体,那她也会陪着的。   铁靺扇了李穆一下,很不客气的瞪了瞪眼,“还愣着干啥,你难道打算让主人一个人去山下找尸体?”   得了铁靺提醒,李穆也只好硬着头皮领人下了观音山,估计庙里的和尚也听说山顶闹鬼的事情了,大晚上的敲起了钟,诵起了《往生经》。最令房遗爱气愤的是,小破庙里居然还跪满了几十个扬州府兵。就算有鬼又如何,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还能指望佛祖保护他们么?一群和尚嗡嗡的念着经文,房遗爱却没心情看他们如何超度亡魂。   观音山下便是小金河了,小金河曾在隋末重新开凿过一次,所以这河很深,远比扬州其他的河流深多了。亏得小金河很窄,否则房遗爱就得开条大船找尸体了,沿着小金河,一群人举着火把有些散乱的找着。   夜晚的小金河冷得渗人,虽说江南之地气候温暖的多,但这隆冬之际,还是有些寒冷的。武曌毕竟不是练武之人,身子骨也弱一些,沿着小金河走了一会儿,武曌便咳嗽了起来。房遗爱停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居然如此的热,估计刚受到惊吓,又被这潮湿的冷风一吹,身子就扛不住了。解下披风,房遗爱将之裹在了武曌身上,“媚娘,要是扛不住,就先待这里休息一会儿!”   “不,媚娘可以的!”武曌坚定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小金河两岸的人终于有了发现,路明的头找到了,当举着火把走过去后,房遗爱就有点想吐的感觉。那路明的头惨白惨白的,一对眼珠子也没了眼色,但是那张嘴却微微张开着,似是在嘲笑着什么。没来由的,房遗爱想起了山顶上的那种桀桀的笑声,那笑,让他后背发麻,寒毛竖立。忍着恐惧,房遗爱一把将路明的头从水中提了起来,看着路明勃颈处那参差不齐的伤痕,房遗爱心中的不解越来越深了。   这伤口参差不齐,显然不是一刀而已,可是在山顶上的时候,那鬼却一刀就把头砍了下来,要知道那可是不到两寸的短刀啊。   “李穆,沿着河边找,务必将路明的尸身找到!”房遗爱死死地望着山顶处,也许他一开始就被吓住了,有时候从山顶上往下跳,并不一定是自杀,很可能是在逃命呢。若是之前从山顶跳下来必死无疑,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加深后的小金河,完全可以让一个人活下来。   “房俊,咱们别找了,先回去吧!”闻珞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心里直打鼓。   房遗爱自不会离开的,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他都要将之揪出来。   “珞丫头,深呼吸一下,有本公子在呢,就算有鬼,也伤害不到你!”房遗爱表情非常严肃,他发誓,这辈子还没如此认真过呢,可是闻珞却跳出了老远,还指了指房遗爱的手,“别碰我,刚摸了死人头,你想恶心死人么?”   “忘了”房遗爱表情非常的尴尬,好不容易当回灵魂工程师呢,闻珞却如此的不给面子。   田梦涵倒是看出了点什么,拉过房遗爱的袖子小声地问道,“房俊,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嗯,那伤口太过奇怪了,不过还得找到陆明的尸身才行!”   两里外的巨石坑中,路明的无头尸躺在水中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已经有点泛胀的尸体,房遗爱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好一个活死人啊,居然将他房某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尸体还没打捞上来,房遗爱就已经反身往回走了,闻珞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死房俊,你去哪?”   “呵呵,当然是去抓真正的无头鬼了!”点点闻珞的额头,房遗爱将铁靺和秦虎招了过来,只留下李穆领几个人处理着尸体,其他人全都随着房遗爱朝紫竹林而去。   田梦涵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房遗爱会说路明不是真正的无头鬼了,山顶上的时候,那无头鬼明明罩着一个很大的黑袍,可现在,那黑袍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于头和尸体停留的地方,那就更加的奇怪了,按照常理,头应该比尸体飘得远才是,可事实上,在这小金河里,这尸身比头颅多飘了两里地,要不是掉进了巨石坑里,恐怕飘得还要更远。   酉时三刻,尹家的大门再次被房遗爱的人推开了,听着院里的响动,还未睡下的张氏赶紧赶了过来。看着这些兵士,张氏心里满满的都是一种苦涩,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肃静一些呢?   “房将军,你还要怎样!”听张氏的语气,就知道她心中的怨气有多深了。   房遗爱没有多解释什么,竟直的来到了灵堂,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看看地上的水渍,房遗爱哈哈笑了起来,退后几步,房遗爱大声笑道,“虎叔,给我把这棺材拆掉!”   “是,少爷!”秦虎是不会多问的,也许拆棺材是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秦虎还是让人取来的家伙。   张氏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这一急,身子就晃了两晃,她已经多日没怎么吃东西了,身子早已经虚的不行了。扶着灵堂里的紫黑色的柱子,张氏冷声骂道,“一群混蛋,我看你们谁敢!”   张氏冷冷的看着房遗爱,就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她的尊严,拆棺材,这怎么能成呢?张氏不无悲戚的想着,这棺材已经是尹瑞唯一的住处了,她要是再护不住,那还活着做什么呢?   房遗爱皱皱眉头,猛然间,将张氏拽了过来,他一只手用力,张氏便已经挣扎不开了,“你放开我,今天你就是杀了我,也别想拆棺材。尸体已经让你们祸害了,为什么连他的棺材都不放过?”张氏越说,心里的就越委屈,不就是当朝驸马么,难道就可以随便欺辱人了吗?   没有理会张氏,房遗爱冲秦虎点点头,几名亲卫便要冲上去拆棺材。没人明白房遗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唯一一个神色安稳的就是武曌了,自从房遗爱要来尹家的时候,武曌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亲卫门还没有挨到棺材,就听棺材里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不一会儿,昏暗的棺材里就爬出了一个人,他罩一身黑袍,手里还握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   “房遗爱,你果然不简单,没想到筹划这么详细了还是没有瞒过你!”那人的声音显得特别的阴沉,让人听了就有种想要走远的感觉。   “你也不简单啊,居然想出了装鬼这一招,连本将都被你吓住了,只可惜你忘了一个常理,那就是身子和头颅应该同时落水才对!”   “嗯?”那人惊异的停顿了一声,半会儿,他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了这里。   “路明,你难道还要继续装神弄鬼下去么?”房遗爱冷笑一声,就见那人慢慢的将罩在头上的黑袍取了下来。火光中,那人三十余岁,面容矍铄,剑眉星目,下巴上还留着一撮短短的胡须,若真论起容貌来,房遗爱真得自愧不如。   张氏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一双美目早已被泪水淹没了,“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任谁都会如张氏这般反应的,房遗爱知道,今晚的事情会对张氏造成巨大的打击,甚至有可能直接摧垮她那本就脆弱的心。   张氏真的很让人同情,可那又能如何呢,他房某人总是要查下去的,握住张氏的胳膊,房遗爱加重了几分力气,他真怕真是会想不开,一头撞到不远处的柱子上,“睁开眼好好看看吧,这就是尹瑞,他活的好好的!”   张氏抬起头,一对朦胧的眸子哀苦的望着尹瑞,“夫君,你告诉妾身,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知道妾身这段时日受了多少的苦么?”   张氏悲情的呐喊声,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但尹瑞却依旧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相反,脸上还泛起了一丝轻微的笑容。   “房遗爱,既然你赢了,那尹某人也活不得了!”短刀横于脖颈前,尹瑞嘿嘿笑了起来,似是要死的不是他一般。见尹瑞如此态度,房遗爱心中不禁有些急了,他绝不想让尹瑞现在死,说到底,尹瑞也只不过是个棋子而已,房遗爱想要的是站在尹瑞身后的那个人。   “尹瑞,你不要办傻事,只要你告诉房某主使人是谁,房某绝不会伤你分毫的!”虽然不愿,但房遗爱还是做出了违心的承诺,比起尹瑞来,那幕后之人要有价值多了。   尹瑞挑挑眉毛,有些轻巧的问道,“房将军,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该明白房某的为人,房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说出去的话,还是认的!”   “嘿嘿,房将军,尹某倒是信你,只不过嘛,你太小瞧尹某人了!”   尹瑞的手没有停下,刀锋上已经有一丝鲜红渗出了,房遗爱从李穆手中接过唐刀,直接架在了张氏脖子上。如今张氏早没了感觉,刀架在她脖子上,除了一点冰凉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死,才是她最希望得到的呢。   ☆、第526章 张氏疯了   第526章 张氏疯了   尹瑞却是想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嘴里桀桀笑着,左手还握起了拳头。   “房遗爱,你太蠢了,这个贱女人谁又会在意,杀就杀了,与我何干?”尹瑞的话,比那唐刀还要冷冽几分,张氏的心里就想被扎进了一块冰锥般的疼痛,那种疼痛深入骨髓,令人心碎。   “不,尹瑞,你污蔑我,这些年来,我和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如此说我!”张氏听得流言蜚语已经不少了,说她克夫者有之,说她放浪者有之,可是那些人,她一点都不在意。可是为什么,她一心维护的夫君也说她贱,那声音还是如此清冷。不,她张绚丽不是个贱女人,她守妇道,她懂事理,就是死,她也不要背着贱女人的名声去地下。   “呸,你个贱女人还有脸说,当着为夫的面,就和别的野男人在灵堂里搂搂抱抱的!”尹瑞嗤笑一声,一双眼睛也透出了一种凶光,“你说,你不是个贱女人,又是什么,老子养你这么多年,死了还没几天,你就跑别的男人怀里撒欢了。哼,说真的,早知道这样,老子还不如买个青楼女子亵玩一番呢。”   “不,我不是贱女人!”张氏的身子颤抖着,她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吼了出来。随之,张氏的身子便萎了下去。   房遗爱左手飞快的挪到了一边,否则张氏这一倒,就真的撞到刀刃了。房遗爱真没想到尹瑞居然如此心狠,将张氏交到田梦涵怀里,房遗爱摇头问道,“尹瑞。张氏跟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么?”   “嘿嘿,贱女人一个,当初还诱惑老子,哼,这种女人,谁瞧得上,你要瞧得上,给你好了,哈哈哈!”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房遗爱冷声问着。脚下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会么?虽然你这人不怎么样,但是还真没见你对个无关弱女子下过手!”   “也许,会有例外呢?”房遗爱突然笑了,笑得尹瑞都有点愣神了,房遗爱磨蹭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猛地朝尹瑞扑了过去。唐刀甩出。飞速的朝尹瑞的右手飞了过去。   刹那间,房遗爱都有种欣喜的感觉了,可还是慢了一点,尹瑞朝左一挪,短刀狠狠地割破了自己的喉咙。看着这一幕,房遗爱突然疯狂的扑了上去。他揪起地上的尹瑞大吼道,“姓尹的,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快说啊!”   “咳咳”尹瑞的嘴里不断地冒着血泡,脸上还挂着副狰狞的笑容,“不你永远都都不会知道的!”   尹瑞死了,房遗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失望的瘫坐在地上,任尹瑞的血渗透了他的袍子。到底是谁,竟然让尹瑞豁出性命去维护。这一次来江南,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别人盘面上的一颗棋子,想要站得高一点,却总是看不清下棋的人是谁,那种彷徨和失望,压在心底,迟早会把人压垮的。   不知何时,张氏才悠悠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他坐在血波之中,而旁边躺着的就是尹瑞的尸体。张氏不知为何,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目光里,就充满了一片的红色。张氏呆呆的瘫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尹家便传来了一阵响铃般的笑声。   “咯咯,贱女人,贱女人,你们是贱女人,咯咯!”张氏就像个六岁孩童般笑着,她围着田梦涵转了两圈后,又跑到了武曌身旁。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美目,早已没了色彩,空洞洞的,纯真又悲凉。   疯了,张氏居然疯了,田梦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蹦一跳的张氏,她想要拉着张氏哄一哄,张氏却飞也似的跑了,她没有回西院,竟直的跑出了尹家,一路跑进了紫竹林。   “咯咯,贱女人,谁是贱女人!”张氏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房遗爱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他深深地责备着自己,他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张氏的感受呢,若稍微关照她一些,她还会疯么?突然间,房遗爱觉得自己好失败,幕后黑手没有找出来,还把一个可怜的女人逼疯了。他早该知道,张氏早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可他却狠心的让她去面对尹瑞的嘲笑。   一直以来,田梦涵的花都不多,但她总能感受到房遗爱的心,田梦涵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蹲在房遗爱身边,田梦涵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房俊,别这么自责了,你要真的如此消沉下去,那高兴地只有敌人。你不是常说男人就要当起责任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想办法去弥补,徒自哀伤,又有何用?”   抬起头,房遗爱有些失神的看着田梦涵,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教育过别人呢,“梦涵,我我害了张氏,她疯了,她疯了,你知道么?”   房遗爱的语气有些激动,田梦涵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房俊,她是疯了,可她还没有死,不是么?”   一瞬间,房遗爱好像想通了好多的事情,是啊,张氏没有死,他房遗爱也没有死,为什么要如此悲观呢?不就是个强劲的对手么,这些年和猴灵斗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会被未知的敌人吓到么?   站起身,房遗爱轻声说道,“梦涵,把尹瑞的尸体处理掉,另外把尹家彻底翻一遍,就算吧尹家拆了,也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   “嗯!”田梦涵轻轻的笑了,这样多好,她喜欢的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又回来了,不就是一次挫折么,闯过去,就还是个男子汉。   房遗爱没有留在尹家。他带这闻珞出了府门就钻进了过道边上的紫竹林。这紫竹林太大了,想要找到张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可以让别人帮忙找的,可是房遗爱却不想这样,因为错是他做下的,那就该由他来承担才是。   张氏进了紫竹林就漫无目的的跑着,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只想着离那个大门远一点,因为那门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坏人和贱女人,她怕。怕得要死。   在紫竹林里逛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张氏的身影,闻珞都有点泄气了,“房俊,怎么办?”   “继续找。肯定能找到她的!”房遗爱坚定地望着周围的竹子,一个疯女人还能跑到哪里去呢。一定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已经到子时了。紫竹林里的寒风呼呼的吹着,仅仅两个火把,根本带不来半点的温暖。没办法,房遗爱决定和闻珞决定分开找,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个时辰后再到尹家大门碰面。   举着火把。房遗爱细心的寻找着,他坚信张氏不会跑太远的,因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是想逃离尹家罢了,在内心里。尹家早已成了洪水猛兽般的存在,在那里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呢?   黑色的夜里,伴着寒风,房遗爱走得很慢,绕过一个稠密的竹子群,房遗爱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了这个声音,房遗爱心下一喜,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掰开两根竹子,果然看到张氏正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呢,看到房遗爱后,张氏像看到了亲人般的扑了过来。   “怕有有野兽!”张氏的声音颤抖着,可见她有多么的害怕了。   房遗爱不禁好笑了起来,抱着张氏瘦弱的身子,房遗爱出声道,“别怕,这里没野兽的!”   “有有刚看到了!”张氏坚持着,两只玉手紧紧地揪着房遗爱的胸襟,那原本乌黑的秀发,早乱成一片了,就如一团枯草般,上边还挂着几片竹叶子。   摸摸张氏的手,就觉得冰凉冰凉的,没了披风,房遗爱只好将自己身上的厚皮袍子裹在了张氏身上,“别怕,走,我带你去打野兽!”   得了张氏的指点,房遗爱很快就找到了那所谓的野兽,这不就是头白猪么,也不知道谁家的猪,这个点还跑紫竹林里找东西吃。   “这是猪,不是野兽,不吃人的!”   听了房遗爱的解释,张氏还是怕的躲在房遗爱身后,没办法,房遗爱从身上找了根破绳子,三两下就把猪脖子套住了,牵着套绳,那猪只能任由房遗爱摆布了。抖抖套绳,房遗爱对张氏笑道,“瞧见没,这猪很听话的!”   “嗯?”张氏好奇地望着老老实实地大白猪,还忐忑不安的碰了碰套绳,结果那白猪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张氏胆子就大了起来,胆子大了,玩性也上来了,牵着大白猪一阵乱跑。看张氏如此开心飞,房遗爱只能委屈这头白猪了,管他是谁家的呢,既然敢放到紫竹林里来,就该有丢猪的准备了。   火把快熄灭了,房遗爱也不敢在紫竹林里久待了,这没了亮,他就要在林子里过夜了。哄着张氏,俩人牵着猪慢悠悠的出了紫竹林。来到尹家门前,张氏却死活都不进尹家的门。   无奈之下,房遗爱只好让回来的闻珞陪着张氏逗弄着大白猪,反正闻珞有得玩,就不会推辞。   尹家被房遗爱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估计秦虎等人太过认真了,把尹家屋里的地板都给掀开了,虽然动作不小,可是收获却不多。田梦涵在尹瑞书房里搜了好几遍,除了几封书信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武曌拿着其中一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信封上没有署名,甚至连地址都没有,显然写信之人非常的小心。   “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没有?”房遗爱其实也不抱太大希望,几天前第一次搜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了。   田梦涵和武曌同时摇了摇头,“没呢,就这几封信,你瞧瞧吧!”   “嗯?”接过信,房遗爱飞快的扫了一遍,都是些普通的信,从内容上看,也看不出什么,“就这几封信能有什么用?”   武曌微微笑了笑,“二公子,这几封信还是有些用的,在咱大唐,有个人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只要将书信交给他,他便能从墨迹上推测出这写信的时间。”   “咦?”房遗爱不禁奇了,竟然还有这种能人,这不就是人工版的碳元素测试么?   “此人是谁?”   “长安水墨轩的安国耀安老先生!”武曌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有点脸红了,居然是长安人氏,枉他房某人长安城里纨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知道安国耀是何人。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7章 钓鱼者   第527章 钓鱼者   尹家也就这个样了,再翻也翻不出啥东西了,拿了信,房遗爱便发布了撤退命令。现在张氏已经疯了,尹家连个主事人也没有,下人们也不敢揽着房遗爱要赔偿。   出了尹家们,就瞧见闻珞正耍那头大白猪呢,而张氏则站一边不断地拍着手。看着这一幕,武曌无奈的笑了笑,二十二岁的张氏,却变成了个啥都不懂的六岁孩童,这到底是谁的错呢。武曌不知道这到底该怪谁,怪房遗爱利用了张氏,还是怪尹瑞心狠呢?   拉过张氏的脏手,房遗爱呵呵笑道,“回家再玩!”   “哦!”张氏倒是很听话,闻珞却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擦了擦额头,“呵呵,房俊,没想到这猪还挺好玩的,等回了家,你也在猪场弄个猪崽儿回来,本姑娘要在家里养头猪!”   “不可理喻!”田梦涵只说了四个字,这闻珞可真够敢想的,在家里养猪玩,那长乐公主殿下能允许么,就算应允了,这西跨院养猪的事情还不被长安上流社会传为笑谈啊。   “真是疯了,要养猪,找你姐去!”房遗爱才不会管这屁事呢,家里事一般都是长乐和闻琦管的,真要养猪的话,闻琦的话,可别他房某人的话管用多了。   “一点霸气都没有,还男人呢!”闻珞相当的鄙视房遗爱,这家伙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小胆男人了,家里的事,一点主都做不了。   “饿了,吃饭好么?”张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小声的嘀咕道。听张氏如此说,房遗爱倒有些高兴呢。也许疯了,对张氏来说倒是件好事,至少疯了的她还知道饿。摸摸张氏惨白的脸蛋,房遗爱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女人已经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恐怕早在之前,她就准备好死了吧。   “等会儿,一会儿给你弄很多好吃的!”搂着张氏的身子,房遗爱生怕她从马上掉下去,也许就如同田梦涵所说。照顾张氏已经成为他房某人一生的责任了。接走了张氏,尹家什么话都不会说的,相反他们还会乐得合不拢嘴的,没了张氏,尹瑞那些族中兄弟就可以大肆的分一分家产了。   回了暮春楼。武顺就打算领着张氏去梳洗一番,可张氏一直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明显是怕了。看张氏那样子。房遗爱无奈的笑了笑,“碧娘,你把谁准备好,我替她洗吧。”   “那怎么成?”武顺皱了皱眉头,就连一向懂事的海棠都有点吃味的努了努嘴,这哪有让公子伺候女人的说法。更何况还是张氏。   “没什么成不成的,你看她这脏兮兮的样子,不洗洗怎么成?”房遗爱倒没那么多顾虑,谁让他房某人欠债了呢?   拗不过房遗爱。武顺只好让人准备了一桶水。哄着张氏进了房间,房遗爱便伺候张氏脱起了衣服,此时的张氏也没有什么羞耻之心,随便让房遗爱脱着衣服。房遗爱忙前忙后的,张氏却只顾着把玩着手中的小布娃娃。   张氏,不,应该叫她张绚丽,其实从尹瑞死的那一刻起,以前的张氏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那个智如孩童的张绚丽罢了。迷蒙的雾气中,张绚丽那柔美的身段展露在房遗爱眼前,张绚丽也不知道挡着,任那胸前两点嫣红刺激着房遗爱的眼球。   那两粒葡萄居然如此的红,纤纤玉足也是如此的精致。房遗爱不知道为何,眼里突然多了股雾气,也不知道是被熏得,还被被感动的,这张绚丽居然真的守了七年的活寡,房遗爱不晓得她是怎么忍过来的。都说潘金莲太过浪荡,但有时候,房遗爱却希望张玄龄能像潘金莲学习一下,至少那样做,她不会有这么多的包袱。人活一世,背的太多了,只能把自己压垮。   “绚丽,来,进桶里去!”   “嗯!”张绚丽一只**刚迈进去,就发出了一声轻叫,人也倒在了房遗爱怀中,“热,好热!”   “热?”房遗爱伸手试试水温,正好啊,“别怕,进去就没事了,真的!”废了一堆口舌,房遗爱才算把张绚丽红哄进了水桶中,面对水中完美的娇躯,房遗爱第一次没有半点邪念,就连房遗爱都有点奇怪自己,为啥小兄弟连点反应都没有呢?   适应了水温后,张绚丽便坐水中玩耍了起来,一边用小手捧着水,“贱女人,咯咯,贱女人!”   听了这三个字,房遗爱的心紧紧的疼了一下,“不,不要说贱女人,知道么?”   “嗯,那叫什么?”张绚丽一双美目纯真的看着房遗爱,想来她根本就不晓得这贱女人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叫,贱男人,嗯,贱男人多好听?”房遗爱指指自己,开心的笑了,他心里在说着,其实论贱的话,谁比得过他房某人呢?   “贱男人是什么?”张绚丽一句话把房遗爱问蒙了,房遗爱眨眨眼,这要怎么回答啊,想了想,房遗爱很无耻的哄骗道,“贱男人呢,就是个东西,专门跟贱女人配成对夫妻的!”   “夫妻,又是做啥的?”   “”房遗爱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没事找罪受,跟个疯子解释这么多干嘛啊?   “很简单啊,夫妻就是一起生娃娃的!”   “哦!”张绚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房遗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他很怕张绚丽再问一句生娃娃是什么,那样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不成让他房某人现场表演一下生孩子?   饭菜还算丰盛,可是满桌的人心劲儿都不太高,也就张绚丽吃的异常的开心,估计好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张绚丽整整吃了两碗的米饭。   饭后,已经是丑时了,闻珞却缠着房遗爱。说什么也不让他去睡。   “房俊,你跟我说说,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本姑娘还一头乱麻呢!”   没办法,房遗爱只好耐心的将尹瑞的案子叙述了一遍,而几个女人则坐那里细心的听着,就连张绚丽也少有的安静了下来。   “其实呢,这件事还得从刺客露面那晚上说起。也许尹瑞早就做好刺杀失败的准备了,所以他让同党路明准备好了棺材,那棺材里下边装有一处暗格。藏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当我们循着船只的线索找到尹家后,尹瑞便假装服了鸩毒,并且买通了仵作邢勇。而当时珞丫头也就是看看而已,根本没有仔细检验一番,所以让尹瑞蒙混了过去。为了彻底的变成一个死人。尹瑞当夜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同时将路明提前准备好的尸体从暗格中拖出来。之后放了一把火。灵堂被烧,尹瑞逃出尹家,尸体又被烧焦,自然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蹊跷的。”   “那邢勇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闻珞托着下巴有些殷切的问道。   “依我想,那邢勇应该是路明杀害的,既然尹瑞想要真的死去。那邢勇这个知情者自然是要死的,所以路明杀死了邢勇,偷走了尸格记录。当夜,尹瑞也回了趟尹家。他想将烧焦的尸体偷出去,因为那时候卢刚来了扬州,而我有让卢刚再次验查尸体,显然尹瑞怕卢刚查出什么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尸体弄没了。可巧了,尹瑞一回灵堂就被尹来水撞到了,结果尹来水就误以为自己看到了鬼,最后被尹瑞活生生吓死了。惊动了尹家人后,尹瑞慌忙之下,没有办法,就藏进了棺材的暗格当中。”   武顺有点害怕的拍了拍胸口,“二公子,这尹瑞当真心细的很,居然敢藏在尸体下边!”   “那又算的里什么?”房遗爱淡淡的摇了摇头,那尹瑞连路明的头颅都敢顶头顶上,还有啥不敢做的呢?“也许是尹瑞觉得藏在棺材里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吧,便在灵堂里藏匿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他从棺材里看到了我扶着绚丽的那一幕,更是从中听到绚丽把路明抖搂了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尹瑞就藏不下去了,因此才有了观音山上的那一幕!”   “这尹瑞当真胆大的很!”武顺不无佩服的苦笑了一下,想来尹瑞还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谁曾想却被堵在了棺材里。也许,这就是太过自信造成的后果吧。   /////////////////////////////////////////////////////////////////////////////   扬州惠新坊,房遗爱名义上是来找徐贤的,可事实上徐贤却被撵了出来,徐贤不无羞恼的踢着面前的樱桃树。   “臭姐夫,死姐夫,见得什么人啊,还神神秘秘的!”徐贤对房遗爱这种把主人轰出来的行为是非常不满的,也不晓得来的是啥人,裹个大披风也就罢了,头上还戴个尖帽子,连张脸都不敢露出来,要不是这里是惠新坊,徐贤还真以为房遗爱又背着家里搞什么事呢。   徐贤自不会在外边待下去的,逛了会儿觉得无趣,就出门去了趟路口的李家。进了李月兰的闺房,入目的是个一身粉妆的明媚佳人,瞧她那明眸皓齿,顾盼流连的样子,连徐贤都有点嫉妒了。   “月兰姐姐,这样多好,这身衣服,可比你那身灰袍子强多了!”   李月兰粉脸微微一红,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她咯咯笑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说完话,徐贤垂头丧气的躺在了榻上。看她这样子,李月兰不禁笑道,“贤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那可恶的姐夫了,见个人也神神叨叨的,居然连我都撵出来了!”   李月兰微微蹙了蹙眉头,又是他,最近她心里乱哄哄的,都有点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撇了徐贤不说,此时房遗爱正坐在屋里和对面的中年人谈笑风生呢。   “少将军,下官要先恭喜你一下了,这短短几日,就筹措到了几十万石米粮,想来熬过四月,不是什么难事了!”何向明早就知道房遗爱来江南了,但等到现在才敢来见他,一直以来,何向明都小心翼翼的,他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是房遗爱的心腹,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向明,你就别光说好话了,房某最近已经够愁的了!”房遗爱端着茶壶满上了几杯茶,虽说粮食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可尹瑞的事情给他造成的麻烦也不小,光那个幕后主使就够他受的了。   “少将军,其实是你自己多想了,只要别人对你感兴趣,你还怕没机会么?有倒是渔夫钓鱼,先要有饵,如今上好的鱼饵有了,少将军只要再造一支上好的鱼竿就行了!”   房遗爱静静地沉思了起来,不得不承认,何向明看得相当的透彻,如此钓鱼,当真是狠辣之极啊!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28章 万花谷只爱钱   第528章万花谷只爱钱   用什么样的鱼竿,房遗爱还真的好好思量一下才行,毕竟他没有啥钓鱼的经验,唯一捕鱼的经历还是穿裤衩子在渭水河里用渔网兜的,而且更可恨的是弄来的雨大部分都进了程处默的肚子。//访问下载txt小说//自从那次捕鱼之后,房遗爱在再不当这程处默的面烤鱼了,那货比李恪还不要脸,更可恨的是这家伙还特别的能吃,房遗爱还真怕养不起他。   看房遗爱嘴角含笑,眯眼的样子,何向明也搞不明白这位爷又想啥了,咋这位爷经常走神呢?“少将军?”   “嗯?干啥?”房遗爱扭头瞧瞧何向明,那表情正经极了,何向明还真有点没脾气了,这位主子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呢。   “少将军,下官问你个事,这万花谷你知道多少?”   房遗爱呲呲牙,咋又是万花谷呢?“向明,出什么事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将对那万花谷知道也不多。”   “哎,少将军,不是下官挑拨是非,有这万花谷在江南,咱们做起事来总是束手束脚的。而且,据下官观察,这万花谷能耐可不小啊!”何向明说话很巧妙,他也知道琦夫人就是出身于万花谷,这要是说的太直白了,再把琦夫人惹火了,那倒霉的还是他何向明。做为大唐朝的居家好男人,何向明是深知枕边风的威力的,更何况自己这位主子,还是个特别容易被风吹倒的人物。   “这个啊”房遗爱揉揉脑门,这还真有点难以决断,这万花谷神神秘秘的,到现在为止,见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位紫鸳女侠,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其实房遗爱也明白何向明的担忧,想把江南打造成大本营,那势必要和万花谷的利益产生冲突,与其以后麻烦,还不如提前下手呢。   “向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详细的说说,本将也好估量下!”   “少将军,下官觉得还得问问珞姑娘的意见,之前珞姑娘不是点星楼的人么。想来点星楼对万花谷是知道些的,否则那点星楼也就太过失败了!”何向明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听了何向明的话,房遗爱也不禁苦笑了起来,“向明,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珞丫头知道的可不多。”   “呵呵,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咱们知道了万花谷在乎的是什么,那剩下的就可以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了!”   “成,我会跟珞丫头商量下的,到时候会让人把消息传递给你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嗯,不过还请少将军将莫新华统领调回来,那邓朝阳下官实在不敢用!”何向明说到这就有点头疼的苦笑了下。   见何向明如此表情,房遗爱也有些认真的问道,“怎么了?”   “少将军,你有所不知,月前下官让他查探一下当年杭州大都督薛万彻的行军记录,但那邓朝阳却拖到现在都还没给下官回话。”   房遗爱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看来这个邓朝阳想法真的不少啊,也许真该找个人替换下他了,可是该找谁呢?又用什么样的理由呢?   “向明,从现在开始别再跟邓朝阳联系了,本将会尽快把莫新华调回来的!”房遗爱此时心中早已动了杀机,既然邓朝阳不安分,那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房遗爱也不会再让他活着的。这些年来,房遗爱得到的教训已经很多了,当年若不是老爷子帮他解决了顾志文,估计现在他房某人就在天牢里蹲着了。   “如此,谢过少将军了!”房遗爱如此配合,何向明还是非常高兴的,如此明事理的主子可不是那么好碰到的。   “向明,你为何对那薛万彻感兴趣?”房遗爱笑眯眯的问了声,像何向明这种人不会平白无故去调查薛万彻的,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要知道那薛万彻可是杭州大都督,兄长更是左屯卫大将军,似这种人,就算房遗爱都不敢轻易招惹。   “少将军,来到玉山县后,下官就细细想了一下,具少将军所说,当初杭州之乱的时候,万花谷一点都未插手,这就让下官有点奇怪了。连三仙阁都想着从中捞点东西出来,怎么万花谷就不急呢?最令人不解的是,事后,万花谷却眼看着少将军吞噬江南利益,却无动于衷,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之前房遗爱还真没想过这么多,如今听何向明仔细一分析,好像当初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向明,你思虑的有道理,其实当初本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杜家湾那里了,人又不在扬州,若是看漏了什么,一点都不奇怪!”房遗爱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景,可是印象里除了和猴灵的角力外,剩下的就是九手的三仙阁了。如此一想,好像还真的有些奇怪了,起初总是在他眼前漂浮的万花谷就像消失了一般。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禁出声问了出来,“向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何向明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小心的递给了房遗爱,“少将军,你看看,这是下官从县衙文案里发现的,这纸上大略的记述了当日雁子荡发生的事情。”   房遗爱将纸放在桌上,仔仔细细的看着,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房遗爱的脸色就有点变了。从记录里看,薛万彻的兵马出现的太及时了,不早也不晚,但恰恰是猴灵展现出全部力量的时候。仔细算算,从杭州到扬州大约六百里地,再加上江南道路复杂,就算一路急行的话,那也要两天时间才行。可薛万彻的人马到的时候,却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房遗爱不禁有点怀疑了,这要是换成左武卫特战兵自没什么问题,可换成疏于战阵的江南府兵的话,那简直就是个奇迹了。   难道薛万彻真的有问题?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房遗爱就赶紧压了下去,不可能的,似薛万彻这等人物怎么可能给万花谷卖命呢,而且最可怕的是,若薛万彻真的有问题的话,那薛万均还能跑的了么?   看房遗爱那眉头深锁的样子,何向明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少将军,下官也希望薛将军跟万花谷没有关系,但若是真的有关系呢,那咱们在江南的布局就要受到巨大的威胁了。”   “向明,这两天本将就把莫新华调回来,等河北道的事情了了,本将把魏开也调过来。到时候你们什么都不要做,重点查薛万彻,若薛万彻真的跟万花谷有关系,那本将说不得要下次狠手了!”房遗爱握紧了拳头,若万花谷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那房遗爱就真的不能放着不管了,到时候也许会惹闻琦不高兴,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向明点燃了蜡烛,将那几张黄纸点燃了,当黄纸烧为灰烬后,何向明想房遗爱拱拱手道,“少将军,既然事情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嗯,回吧,你也小心些,现在先什么都不要做,等阿华他们回来再说。至于那个邓朝阳,本将会想办法解决掉的,你切莫着急,免得那家伙狗急跳墙,把你也陷进去!”   何向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跟着这样的主子,还在乎那么多干吗呢,“少将军也多加小心,下官这就告辞了!”   转过身何向明吸了口气,将黑袍罩在了头上,一直以来,何向明都盼望着能够光明正大见面的日子,而且他相信那一天终究会来的。   暮唇楼里,张绚丽一个劲儿的闹着要出去玩,除了闻珞响应外,其他三个女人一致选择了拒绝,如今这处处透着危机,可不能再给房遗爱惹麻烦了。   张绚丽就像个小孩子耍着脾气,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闻珞摸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可惜的抿了抿嘴,“得了,你是出不去了,但是本姑娘还是可以的嘛!”   闻珞要出去,自是没人拦着的,谁让珞女侠武艺高了呢。刚出楼门,闻珞就被一堵墙挡住了,推推房遗爱的胸膛,闻珞趾高气昂的说道,“好狗不挡道啊!”   “你个珞丫头!”房遗爱瞪瞪眼,拉着闻珞的手直往里走,“等会再去疯,我问你点事!”   “扫兴,早不来事晚不来事,偏偏这个时候来!”闻珞那语气,让人听了就觉得怪得很,房遗爱翻翻白眼,这怎么好像是说大姨妈的话呢?   看到房遗爱后,张绚丽总算找到了脊梁骨,一路小跑着扑了上来,趴房遗爱胳膊里,她不断地娇声道,“玩,出去玩好么?”   “嗯,等一会儿再出去成不?”   “嗯!”张绚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人也坐在旁边玩起了布娃娃。武顺没好气的望了眼张绚丽,还出口抱怨道,“真是气死个人了,她咋就这么听你的话呢?”   “碧娘姐姐,你就别抱怨了!”田梦涵站起身,将旁边的剑提了起来,走到门口,田梦涵转头笑道,“房俊,我去趟山庄,你要是有急事的话,让人去找便是了!”   “去吧,记得晚上回来,不回来的话,本公子亲自去接你!”房遗爱脸不红心不跳的冲田梦涵眨了眨眼,至于其中滋味,那只有田梦涵知道了。   瞧田梦涵闪人了,武顺也懒得坐这里听房遗爱和闻珞唠叨了,便拉着海棠去了柜台,最近武顺可对那数算之学颇感兴趣呢,房遗爱没空教,就只能劳烦海棠了。要换成别的,海棠还真不在话下,可数算之学,海棠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要是二夫人在就好了,她可把公子的本事都学去了呢!”   “哎,咱家公子啊,偏心的很呢,哈哈!”武顺咯咯笑了笑,在那西跨院里,谁不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统治地位啊。有时候武顺还真有点嫉妒呢,可那也是随便想想罢了。   “房俊,你想问啥?”闻珞心里很急,听说今个秦淮河上举行花魁大会,她还急着去凑凑热闹呢,话说女扮男装的体验也是非常美妙的。   “真是的,你急个啥,我就想问问你,这万花谷最在意的是啥?”   闻珞瞪大双目,伸出柔嫩的小手摸了摸房遗爱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咋就问出这种蠢话了呢?”   “珞丫头,赶紧说,再不说,本公子生气了啊!”   “小气,房俊,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啊,当初万花谷守着我姐姐做什么,还不是为了钱么?而且据本姑娘了解,那万花谷好像也就对钱感兴趣!”   “钱?”房遗爱有点傻掉了,这也太简单点了吧?。   ☆、第529章 要地皮的武家兄弟   第529章 要地皮的武家兄弟   一个钱字,简单的一塌糊涂,房遗爱觉得闻珞这话说不说的也没啥区别,根本就没啥用啊。这世上,谁不喜欢钱啊,像猴灵、三仙阁,再到他房某人,哪个不爱钱啊,就当朝皇帝李世民不也经常借着理由的敲诈自个女婿么?   想到李世民,房遗爱就觉得牙痒痒,整天爱婿爱婿的喊着,一没用了,就立马改口臭小子混小子的,简直就是厚黑学的老祖宗嘛!   太极宫里,李世民正看着桌上的奏折头疼呢,就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李世民暗骂了声,“那个混蛋说朕坏话呢?”   没了事,闻珞便急着往外走,房遗爱忍不住唠叨了句,“啥事急成这样?”   “真是笨死了,花魁大赛,你不知道啊?”闻珞鄙视的冲房遗爱竖了根中指,气的房遗爱张嘴就想把她手指头吞嘴里去。懒得理闻珞,房遗爱朝武顺问道,“咋回事,不是花魁大赛要四月份举行的么?”   “是啊,但是这初选可是要从一月份就开始的!”武顺也知道自家男人不晓得这里边的门道,就耐心的解释了一番。末了,房遗爱却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唐朝版的选秀大赛么,还搞什么初选,真是开历史之先河了。   “房大将军,去不去,机会难得哦!”闻珞站门口小嘴一嘟,媚眼不断地飞着。   房遗爱浑身直打哆嗦,本能的想要决绝,却把旁边的张绚丽给忘了,只见张绚丽蹦起来不断地摇起了房遗爱的胳膊,“去吧,去吧。咱们去看花,很漂亮的。”   “”房遗爱不断地翻着白眼,这大冷天的哪有什么花啊,敢情这疯女人把花魁当成牡丹花了。   得了,房遗爱心想,来大唐这么多年,还没看过大唐版的超级女声呢,既然有机会就去瞧瞧吧,反正过两天就走了,以后就是想看也得凑有机会了。将武顺和海棠动员起来。房遗爱领着一批娘子军,外加一队大壮汉风风火火的冲向了三柳口。   武顺可没兴趣看什么花魁大赛,要不是房遗爱拉她来,她才懒得来呢。   “二公子,正好奴家买下的那处宅院就在三柳口附近。奴家想去瞧瞧雪儿,就不陪你们去了!”武顺娇声说了句。房遗爱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张绚丽闹着要来,他房某人也不想来的,有这闲工夫,去悦心楼里调戏下神仙姐姐多好,想那婉柔可比这所谓的百十朵花好多了。   “得了,本公子也不去了。来这么多天还没见过雪儿呢,正好去见见她!”房遗爱将海棠唤过来吩咐了几声后,便对秦虎交待道,“虎叔。你和李穆陪着海棠她们去!”   “好的,少爷,你和武老板去吧,海棠她们不会出事的!”秦虎可比李穆老成持重多了,没瞧见,李穆一听说是去看美女,俩腿跑的比谁都快。   分道扬镳后,房遗爱和武顺就转进了三柳口的木丛街,铁靺是一直跟着房遗爱的,奇怪的是一向乱窜的林元芳也跟着过来了。   “小林子,你咋不去了,貌似你就好这口的吧?”房遗爱看林元芳耷拉着脑袋,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公子爷,你就别逗小的了,欢欢说了,要是我敢乱来,婚事就告吹了!”   “”房遗爱还真么想到那丫头居然如此猛,这林元芳还没结婚呢,就被管成了这个样子,这要是结了婚,那岂不是一点人权都没有了。房遗爱和武顺算好的了,虽然觉得好笑,但至少没笑出声,铁靺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小子,瞧你这德性,哇哈哈,以后被媳妇揍了,来找铁某啊!”铁靺扯开嗓子一阵大笑,房遗爱却只能凭空画个圈圈诅咒一番了,瞧这身板差距,武力解决,一点戏都没有啊。   拐了个弯,武顺买下的宅子就到了,当初武顺买宅院的时候,还特别问过房遗爱的,对于这一点,房遗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武顺手里握着那么多的钱,如今江南的收入全都入了她的手里,她却不舍得为自己购置一点东西。   宅院也不是太大,在这繁华的扬州城里,估计连中等的富户都算不上。能有这样一处宅院安置家人,武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虽说这个男人宠着她,但她却不能不知分寸,无论握有多少钱,都得西跨院里说了算,否则她也不敢乱花的。   还未进院子,却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吵闹声,那声音有男有女的,这下房遗爱就奇怪了,据他所知,这院子里住的是武顺的母亲杨氏和两个妹妹,再加上几个丫鬟婆子而已,从没住过什么男人啊。房遗爱不知道是谁,武顺却听出那说话的人是谁了,听着那两个人的声音,武顺原本笑着的脸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将武顺揽在怀里,房遗爱轻声笑道,“碧娘,别多想,今个既然本公子来了,那对方就别想讨了好去!”   “二公子,奴家好恨”有些话未说完,房遗爱便掩住了她的温唇。   “不用说的,你是我房遗爱的女人,那就该拿出房府的威势来,懂么?”房遗爱知道武顺心里一直有个结,那就是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房府少夫人,即使长乐接受了她的存在,她还是自卑的认为自己只是个寡妇,那个令人嘲笑,身份尴尬的寡妇。   听了房遗爱的话,武顺的眼里有一丝泪光在闪动,“奴家谢”   “不,是,妾身!”房遗爱有些霸道的说着,他要让武顺改口,又是称呼不仅仅只是个称呼,那还能让人提升一部分自信。   “嗯,妾身都听你的!”武顺终究软了下来,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些欢喜。   武元庆和武元爽之所以从并州赶到扬州来,为的就是那上百亩地契,本来杨氏领着俩女儿搬出武家是件大好事的。可是过了时日,他们才发现杨氏居然把那上百亩地契也带走了。在武家兄弟眼中,杨氏就是个赔钱货,一生生了三个女儿,赚不到啥不说,最后还把地契拿走了,这可真是气死人了。   杨氏本来性子就弱,被武家兄弟一吓便没了主意,“元庆,二娘真没拿那地契啊!”   “不可能。早先还在的,你们一走,地契就没了!不适你们拿了,还是谁拿了!”武元庆当然不信了,而且他也想不出别人会那地契。   武曌早就有些愠怒了。要不是手里没有权力,她现在就想把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杀掉。那相里氏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生了两个没用的儿子么。她武曌哪点比不上这两个没用的废物了。   “武元庆,我们已经说过了,地契没有,要是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要喊人了!”武曌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武润娘紧紧地抱着房惜雪。此时房惜雪早被吓哭了,她趴武润娘怀里不断地哆嗦着,“坏人,他们是坏人。姨娘,让大将军来把他们杀了。”   “小贱种,你说谁呢?”武元爽立马就怒了,“真不愧是那贱女人的种,小小年纪,就要把自己舅父杀了,这长大了还了得?”   武元爽说着就要去打房惜雪,武润娘一看不妙,抱着房惜雪就跑到武曌身后去了。   “武元爽,瞧你什么德性,有你这么当舅父的么?”武曌转身摸了摸房惜雪惨白的小脸,努力的挤出了一点笑容,“雪儿莫怕,姨娘在呢,坏人不敢打你!”   “呜呜,雪儿要找娘亲!”房惜雪真的很害怕,她好想见到娘亲,然后让娘亲把大将军找来。   “小贱种,找你娘亲也没用,你那娘亲还不知道再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呢,还有空管你?”武元爽哈哈笑了起来,贺兰家的事情谁不知道呢,那个大妹也真够争气的,被贺兰家赶出来也就罢了,还学别人经什么商,当真是败坏门风。   听着武元爽的话,杨氏也有了些怒气,“元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碧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就这么编排她的么?”   “你闭嘴,别提那败家女人了,识相的赶紧把地契拿来,被逼我们动手!”武元爽可不想听杨氏啰嗦,得了地契好走人,他们兄弟俩还想在扬州城里好好放松下呢,听说那悦心楼江南一绝,那婉柔姑娘更是美如天仙。既然来了次扬州,那要不去趟悦心楼,就太可惜了。   “地契没有,武元庆,赶紧领着你人走!”武曌是不会屈服的,要不是有母亲拦着,她早就领着妹妹离开武家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都给我上,既然不给,那就搜!”武元庆脸色也变了,既然谈不通,那就来硬的了,本还想给她们母女些面子的,可是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可恨的很。   武曌将杨氏和武润娘护在了身后,看着这些狰狞的男人,她也有些慌乱了起来。就在这时,武顺赶到了后院,她大声喝止道,“都给我住手!”   武家兄弟果然停了手,武元庆望着一身雍容的武顺,不禁笑道,“大妹啊,既然你发话了,为兄就给你个面子,但是地契必须交给我们。”   武顺微微蹙了蹙眉头,其实房遗爱很讨厌这武家哥俩的,纨绔子弟做到他们这份上也真够没出息的。房遗爱根本没打算出手,几天的事情就交给武顺了。   “可以,地契给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要来烦我们,而且,从此之后,我们母女将和武家再无半点干系!”   “这”武元庆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武曌和武润娘都是难得的美人,要是嫁个好人家的话,那嫁妆可是少不了的。   “武元庆,若你不答应的话,地契也不要想了,至于想抢,那你更是做梦。若是在并州的话,我武顺自会让你三分,但是在这扬州,我武顺的话,你必须得听!”使了个眼色,大保镖铁靺外加十几个亲卫就拔出了唐刀,看他们一股彪悍之气,武家兄弟带来的那群打手立马就蔫了。   “行,大妹,为兄答应你了!”武元庆虽然混账了些,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论起武力来,很明显打不过人家的人嘛!   点点头,武顺看向了武曌,“媚娘,把地契给他们,赶紧让他们滚!”   “姐!”武曌蹙着眉头,紧紧地咬着嘴唇。   “给他们,听到没有,难道我的话也不管用了么?”武顺有些生气的望着武媚娘,这个二妹心思太多了,跟着俩兄弟,犯得着动这点心思么,不就一个地契嘛,没了也就没了。只要和武家撇清了,还怕以后没机会整治他们么?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30章 武家两头狼   第530章武家两头狼   武曌终究还是服软了,她还真怕把武顺惹怒了,那样的话就是留着地契又有何用呢.从袖里掏出折叠好的地契,武曌随手扔在了地上。   “拿走,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了!”武曌冷笑着,他觉得这武家兄弟太不像个样子了,也不晓得当年相里氏是怎么教育他们的,好好的一个家,让他们弄成了这个样子。   见了地契,武元爽赶紧从地上拾起来,打开验看一番后,武元爽冲武元庆点了点头。得了地契,武元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朝杨氏拱拱手后,他笑道,“二娘,我们这就回了。”   杨氏的眼里有着一种厌恶,她有些不耐的挥了挥袖子,“回吧,以后好好在老家过曰子!”   武元庆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毛,正待转身,武元爽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管怎么说,武元爽都是不甘心的,地契本该是属于他们的,为什么要听武顺的呢,让她们娘几个这样离开武家,那也太便宜她们了。武元爽迟迟没有忘记嫁妆的事情,所以他希望武元庆能争取点什么。   武元庆不晓得武元爽要做什么,不禁小声问道,“元爽,你待作甚?”   “大哥,你不觉得有问题么,这地契本就是咱们的!”武元爽的话倒是提醒了武元庆,对啊,他为何要如此轻易的大营武顺呢。   武顺在等着,可是武家兄弟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武顺忍不住生气地问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了?”   “急什么,大妹,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绝情呢?说不定,以后二妹和三妹的婚事还得靠我们兄弟张罗呢!”武元爽说着,那双眼睛还**裸的瞟了瞟武曌,似这等美貌,嫁到公侯之家的话,那嫁妆得有多少呢?   武顺身子都有些颤抖了,她这是气得,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兄长呢,得了地契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算用自个妹妹换嫁妆。深深的呼了口气,武顺努力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今天最重要的是和武家撇清了关系,其他的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武元庆、武元爽,你们当真是好算计啊,说吧,你们想要多少?”武顺嘲弄的问着。   武元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既然要分,总要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才成,“大妹,为兄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五万贯,一人两万五千贯!”   “五万贯?武元庆,你疯了不成,这处宅在也就值个三千贯,你却张嘴要五万贯!”武曌真不知该不该谢谢武元庆,两万五千贯的嫁妆,她武曌真值这么多钱么?走上两步,武曌紧紧地握住了武顺的手,“姐,不能答应他们!”   武顺只是冷冷的望着武家兄弟,她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滴着血,这就是她的兄长么,居然一点情义都不留。当年贺兰家将她赶出来的时候,他们不说话也就罢了,武顺也不会记在心里的,可是这次也太过分了,张口就是五万贯,这把自己个妹妹当成下金蛋的母鸡了。   “好,五万贯,我给你们,不过先写个分家的文书!”武顺得了一次教训,也聪明了许多。   “可以!”让人取来纸笔,便刷刷的写了份分家契书,还真别说,武元庆的字还不赖,至少比房遗爱的好多了。   看到契书,武顺让武家兄弟稍待片刻,这时房遗爱早吩咐林元芳去贵通银号取钱了,这一下取五万贯,就暮春楼里也拿不出来,如今银号早已推广开了,谁会没事把五万贯钱扔家里生锈呢。   五十张千贯的交子,武顺点了遍后,就递给了武元庆,“拿走吧,五万贯一分不少!”   武元庆望着手中的票子,心里嗵嗵直跳,没曾想这武顺真把钱拿出来了,武家兄弟只顾着高兴了,却没有想想,这能拿出五万贯钱的人,会是什么简单人物么?   有了钱又有了地契,武家兄弟高高兴兴的向外走去,这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雄壮的年轻人拦住了。   “你是何人?”武元庆轻蔑的看了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个粗汉。   “本公子大名叫做房遗爱,家父梁国公房玄龄,不知你们可听说过?”房遗爱觉得这武家兄弟挺有趣的,也不知道这俩人太蠢了还是太过自信了,他房某人在武顺后边站了这么久,这俩人愣是没正眼瞧过他。   武元庆只觉得肚子里有四匹草泥马在奔腾,完了,上了武顺的恶当了,她居然傍上了房二公子,要是早知道的话,他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签契书啊。如今后悔也晚了,武元庆只好朝房遗爱拱手道,“并州武元庆,见过房将军!”   “不敢当,赶紧走吧,路上小心点,最近这恶匪当道,乱民横行,可别把你们劫了去!”房遗爱也就吓唬吓唬这俩烧包,哪想到这俩人还真当真了,武元庆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抱着房遗爱的裤腿就叫了起来,“房将军,饶了我们兄弟吧,钱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滚蛋,本公子稀罕么?”抬抬腿,将武元庆倒腾一边去了,给铁靺使了个眼色,这家伙就撑开大胳膊撵起了人,在铁靺的武力威胁下,武家兄弟很就被撵出了宅院。   看着武顺身旁的房遗爱,杨氏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虽然出身于大家族,但她也只是个旁支而已。房遗爱却不会想那么多,拱手向杨氏行了一礼,“小子房俊,见过杨伯母!”   “免了!”杨氏有些局促不安的摆了摆手,瞧杨氏那慌乱的样子,房遗爱不禁叹了口气。慢慢来吧,也许是在武家受的责难太多了,如今才四十岁的杨氏,却已经生出些白发了。房遗爱想不明白,这相里氏为何要逼迫杨氏母女呢,若杨氏生了个儿子的话,这倒也情有可原,可明明只有几个妇道人家,也威胁不到武元庆的家主之位吧。   小小的房惜雪早就吓坏了,知道武顺摸她的小脑袋的时候,房惜雪才有勇气转过头,当看到房遗爱那张笑脸后,房惜雪伸出小手泪眼婆娑的喊道,“大将军,大将军,有坏人的!”   将房惜雪抱过来,房遗爱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别怕,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真的么?”房惜雪拿眼看了看院里,果然没了坏人,立刻破涕为笑的鼓起了掌。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武润娘站在武曌身旁,一双大眼睛颇为有趣的看着房遗爱,当房遗爱看向她的时候,武润娘张张嘴又不知道该喊什么了,喊二公子,还是喊姐夫呢?   “三妹,喊一声姐夫听听!”房遗爱诚心想逗逗武润娘,这丫头长得明眸皓齿的,尤其那张薄唇,可是像极了武顺。看样子,武润娘今年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和李明达差不多大的呢。   武润娘倒是听话,甜甜的叫道,“大姐夫!”   “”房遗爱哑然失笑的望了望武曌,“媚娘,听到没,赶紧给这丫头找个二姐夫吧,哈哈!”   “二公子,休得逗弄媚娘了!”武曌抿嘴古怪的瞥了房遗爱一眼,将房惜雪接过后,武曌笑道,“走,小雪,二姨领你看热闹去!”   “嗯!”房惜雪倒也听话,从房遗爱身上爬下去,就和武曌出去玩了。   杨氏到底是放不开,问了房遗爱几句话后就借故回屋里休息了,倒是武润娘没那么多顾及,趴桌上笑道,“大姐夫,你刚才好厉害哦,那武家两头狼,见了你都跪地上了。”   “厉害吗,哈哈,本公子也是这么觉得的!”房遗爱也不知羞,相当自得的哈哈大笑着,武顺看自个男人这样子,不由得伸手挠了挠他的脖根,“二公子,还去看花魁赛么?”   “去啊,大姐夫,咱们去吧,润娘还没看过呢!”   房遗爱很奈的翻了翻白眼,来这里可是图安静的,结果这武润娘也闹着要去,武顺瞧瞧这曰头,离吃饭还早着呢。   “二公子,要不就去瞧瞧吧!”武顺一双眸子满是温柔,房遗爱觉得自己的心都很融化掉了,完了,今晚估计要大战一番了。   花魁大赛,是露天举行的,主办方据说是扬州四大青楼的老板。说起来,这程序也挺简单的,搭个台子,然后各家姑娘登台献艺,就跟唱大戏一样。每位姑娘表演完之后,看客们若支持她的话,便会将手中的红球扔筐子里。   房遗爱看着这乌压压的人群,直觉的头大,这么多人一个劲儿的叫,可堪比后世疯狂的粉丝了。进不去,就只能留在外围看了,反正武顺和房遗爱本来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也就武润娘踮着脚蹦蹦跳跳的,但奈她太矮了,就是蹦起来都没房遗爱看得远。   看武润娘跳的也太辛苦了,房遗爱只好让人牵了匹马过来,上了马,武润娘总算有了点一览余的感觉。   上台表演的姑娘们,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瞧那薄薄的纱裙,得有多冷啊。看来各行各业都不好混啊,这当姑娘的也得忍受这苦寒之痛。   “碧娘,那婉柔来不来参加,她要来的话,这群汉子们岂不是要疯狂了?”   “不会的,婉柔姑娘是不会参加这个的,她要是来的话,这举办花魁大赛的东家们岂不是要赔了?”武顺是知晓一些大赛规矩的,扬州有名的姑娘是万万不会参加选拔的,只有最后一轮的时候才有可能出场。对于这个规矩,武顺还是挺佩服的,若换作她来,她也会如此安排的,这不管经营什么,首先得让人感兴趣才行,要是这花魁大赛早早的没了悬念,谁还会跑来捧场呢。   “嗯,看来这些人还挺会赚钱的,碧娘,你说要不咱们也举办个花魁大赛?”房遗爱嘿嘿直笑,在他想来,这大唐朝的姑娘们要是穿着比基尼一阵乱逛,那唐朝的男人还不得疯狂掉。   “胡说个什么呢,你要是敢弄这个,房相还不把你抽死?”武顺娇媚的白了一眼房遗爱。   哎,房遗爱只好耸耸肩了,他也知道这事纯是在做梦!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看着不远处疯狂呐喊的人们,李月兰微微笑了笑。这两天,她突然有了种兴致,那就是好好地逛一逛扬州城,看看扬州的风土人情,看看扬州趣味事。   这一番游逛下来,李月兰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看那柳树绿芽,人生,总会换得几回春色。未完待续。)    ☆、第531章 青楼话别   第531章 青楼话别   秋庭山庄,依旧是那么的古朴,来一趟扬州,总要来拜访下司徒静的,明天就要返回河北道了,房遗爱便来到了这里。   吴婶和王婶还是记得房遗爱的,他一进山庄,吴婶便领着他去了司徒静居住的五蕴庄,那柱子上的字一点都没变,“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天地生灵金木水火土”,五蕴,也许这就是司徒静所要阐述的含义吧。   田梦涵早得到王婶的告知了,房遗爱刚站了一会儿,田梦涵就从五蕴庄里走了出来。   “房俊,你怎么来了,有事么?”田梦涵背着手,歪着脑袋站在房遗爱身前,也许是因为在山庄里吧,田梦涵也没戴面纱,那清秀的脸庞还泛着淡淡的光辉。   “明个就要回去了,怎么也得来一趟吧?”   “嗯!”田梦涵还真有些舍不得,这才多少天啊,又得分开了。房遗爱也看出田梦涵有些抑郁了,他摸了摸田梦涵脸,呵呵笑道,“要不,你也跟我去齐州府吧!”   “不呢,房俊,你知道的,我不习惯的!”田梦涵倒不是不想随着房俊去,可是她心总不愿接触那么多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事,她喜欢那种简简单单的生活。最好是一顶茅草屋,然后两个人静静地活下去。   “哎,梦涵,司徒婆婆,啊不,是司徒姐姐,她在不在?”房遗爱张嘴就说了声婆婆,想起司徒静上次那生气的情景,立马就该了口。田梦涵掩着嘴咯咯直笑,“在呢,你呀,这次注意点,别张嘴婆婆闭嘴婆婆的了!”   房遗爱一边往屋里走,还一边发着牢sao,这个司徒静,不会又玩垂帘谈话吧。果然,进了客厅,就见中间隔着个紫色的帘子,房遗爱直撇嘴,也不知道这司徒静咋想的,好好地干嘛捂这么严实呢,估计田梦涵喜欢戴面纱的毛病都是她教的。   “司徒姐姐好!”房遗爱也不客气,既然喊婆婆嫌老,那喊姐姐应该没问题了吧,要实在不行,房遗爱就得喊声***了。   “哼!”司徒静的声音不大,但房遗爱还是能听到点的,这咋回事呢,貌似没惹过这女人吧。房遗爱思索着,司徒静却沙哑着嗓子轻声道,“自己找个座坐下吧!”   “哎,好嘞!”房遗爱不断地盯着帘子看,可除了个虚无的影子外,啥都看不清。怎么这司徒静这个声呢,难不成嗓子上火了?也不知道金嗓子是个啥成分,要是知道的话,还能用金嗓子贿赂下司徒静。   坐在椅子上,房遗爱就不知道说啥了,他不说话,司徒静也是一语不发,田梦涵站屋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乎,场面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房将军,听说你最近在查万花谷呢?”司徒静的话也太过突兀了,房遗爱一颗心立马提留了起来,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司徒静和万花谷有没有关系。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这秋庭山庄很特别,作为山庄的主人,为何在江南连点名气都没有呢?   “是有这事,不知司徒姐姐为何有此问呢?”房遗爱眉头皱在一起,看房遗爱这样子,田梦涵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掀开帘子,田梦涵迈步走了进去。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万花谷的事情?”   “嗯,知道些,但知道的也不算多!”司徒静的声音很轻缓,就好像万花谷不甚重要似的,“那万花谷据说和张仲坚张先生有着许多关系呢!”   司徒静虽然在对着田梦涵说,但房遗爱却知道这些都是对他说的,张仲坚,这可是个传奇人物了,秦琼推崇他,楚天放推崇他,房遗爱也一直都想见见他,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张仲坚在哪里。   “司徒姐姐,你知道这万花谷在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若想知道的话,你为何不去问闻琦呢?房将军,静有一眼,倒想说与你听听!”   “司徒姐姐,请说!”房遗爱微微挑了挑眉毛,若是闻琦愿意说就好了。   “若非必要,还是莫要去惹万花谷的好,总得来说,房将军和万花谷近日无怨往日无仇的,何必惹万花谷不快呢?”司徒静的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可房遗爱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许正如何向明所说,想要控制江南,就要去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更何况是万花谷这样神秘的组织呢。   有一点房遗爱是要承认的,那就是万花谷真没得罪他,但是那又如何呢,怪就怪万花谷也属于江南吧,若是万花谷在蜀中活动,他房某人才懒得管万花谷是干嘛的呢。   “司徒姐姐,这点房某可就答应不了了,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允许万花谷这样的组织存在呢?”   房遗爱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司徒静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冷笑,这家伙还这能扯,什么朝廷命官,还不是怕万花谷抢了他的命根子么。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多说了,明日就要走了,就留下吃点东西吧!”   “不了,谢谢司徒姐姐好意了,房某还有点事去办呢!”房遗爱赶紧站了起来,要换个时间他肯定就留下了,可约好了午时和叶枫见面的,更悲催的是叶枫还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了悦心楼。   “嗯?梦涵,你找的好男人啊!”司徒静语气里有点生气,田梦涵却只能出声安慰道,“师傅,房俊还得忙粮食的事情呢,就别留他了吧?”   司徒静没有说话,显然是生气得很呢,房遗爱脑里一连串的问号,这司徒静好反常,往前撵着他走,怎么今个强要留他吃饭呢?司徒静一生气,这话也谈不下去了,田梦涵只好向司徒静告了声罪,便将房遗爱送了出来。   出了五蕴庄,房遗爱就挠头道,“梦涵,你师傅咋回事,不就吃个饭么,也生气?”   “不知道!”田梦涵也不知道今个是怎么了,习惯性的,田梦涵以为师傅觉得丢面子了,也没往深处想。   悦心楼里,叶枫歪着脑袋吹着茶杯里的热气,脸上一阵不耐之色,“秦大公子,你说这二公子不会被缠住了吧,都午时了,居然还不来!”   秦文远可就比叶枫文雅多了,虽然心里也有点急,但还是笑呵呵道,“子处兄,再等等,二公子那人守信的很!”   “嗯!”叶枫皱皱眉头,其实他发牢sao也不是因为房遗爱,主要是太过寂寞了,拍拍桌子,叶枫大声喊道,“还有没有活人了?”   听叶枫这声喊,秦文远就直皱眉头,太没涵养了,多少也算是楚州第一公子了,咋一点修养都没有呢。自从叶枫来了悦心楼,老鸨子就留意上了,她就怕别人伺候不好这位爷,就亲自趴门外栏杆上候了气了,听了喊声,她一掏帕子,堆出个笑脸,拉长了声音跑了进去。   “哎哟,叶公子,你有啥吩咐,奴家都听你的!”花姐摸着叶枫的胳膊,整个丰满的身子都贴了上来。叶枫还真扛不住这位花姐,赶紧拨了拨她那作怪的手,“花姐,让婉柔姑娘赶紧出来吧,本公子都坐半个时辰了,难不成她还没打扮完?”   “这”花姐俩眼珠子不断地转呀转的,好像是有点过分了,说家姑娘梳个妆要半个时辰啊,这要放别的楼里,那老鸨子早就发飙了。可这次是婉柔啊,花姐还真舍不得责难这棵摇钱树。   “叶公子,秦公子,你们稍等会,奴家扎就去催催!”   “赶紧滴,再不来,本公子一文钱都不给!”叶枫这话威力太大了,花姐平生最在乎的就是钱了,这叶公子要是不付帐,他还不心疼死。   婉柔坐屋里慌慌张张的梳着头发,那额头上还渗着几滴的汗水,这刚把发髻盘好,就听房门被花姐瞧得晃晃作响。   “婉柔,你快点啊,叶大公子都催上了,你要是再不去,花姐可就要倒霉了!”   花姐那声音悲惨极了,好似被人冤枉了似的,婉柔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开了门。花姐一看婉柔好好地站在面前,便急不可耐的拉住了婉柔的手,“走,快点!”   “花姐,不用这么急吧,待婉柔穿好鞋子好么?”   花姐这往下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就是见个客,换鞋子干嘛啊,以前那双蓝色花鞋不是挺好的么。   等婉柔忙活完了,花姐才一脸微笑的将婉柔领了出去。   婉柔一进门,叶枫就将自己最俊的小脸释放了出来,还幽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婉柔姑娘,快请坐,叶某都等你多时了!”   啥人啊?秦文远觉得这个叶枫太不靠谱了。严格上来说,秦文远和婉柔也是老相识了,想当初秦文远也是个疯狂的粉丝呢,站起身,秦文远拱手道,“婉柔姑娘,好久不见了!”   “是呢,秦公子如今位居长史,又得了一房才貌双全的未婚妻,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婉柔表现的很平静,很有股大明星的风范。从内心里来说,婉柔觉得秦文远是个很好的人,在这江南,似秦文远这等才学人品俱佳的世家子可不不多见,只可惜婉柔却对秦文远没有什么感觉,她总觉得秦文远这种人活的不真实。   叶枫有点吃味,同为江南帅哥,咋秦文远就这么受欢迎呢,“别坐着啊,来,大家都坐下说话!”   叶枫张罗着,花姐也恰到时机的问道,“叶公子,这饭菜可以上了么?”   “上,抓紧上!”叶枫这话一出口,秦文远就傻眼了,搞什么鬼,房二公子还没到,怎么就先开席了呢?   “子处兄,这样不太好吧,二公子还没来呢!”   “不等了,咱们这位二公子估计又跟司徒静热乎上了,这会儿哪顾得上咱俩啊!”   叶枫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过了午时一刻了,这人还没来,摆明了拌在秋庭山庄了。   “叶子处,你当真不给面子啊!”房遗爱人还没进屋,就听叶枫编排他了,听叶枫那话,房遗爱真想把这丫扔秦淮河里去。   “”叶枫尴尬的眨了眨眼,倒霉的,当真是倒霉,咋这位二公子来的这么巧呢。   “哈哈哈,子处兄,秦某早就不让你说了,你偏说,咋样,被二公子听到了吧?”   “嘿嘿!”叶枫朝门口的房遗爱招了招手,还很奇怪的问道,“二公子,给叶某说说,那司徒静长啥样,拿下了没有?”   “胡扯个什么?”房遗爱郁闷的坐在了叶枫身旁,还长啥样呢,隔着个帘子,能看清啥啊!   瞧瞧对面的婉柔,房遗爱就觉得郁闷,这跑青楼里喝话别酒,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第532章 调戏下神仙姐姐   第532章调戏下神仙姐姐   人齐了,就喝了,胆子就大了,胆一大,热就容易忘形这不,一向自诩为偏偏美公子的叶子处就已经口不择言了。   “婉柔姑娘,来,为我等奏一曲,我等要来次文辞比赛!”叶枫俩眼瞪得溜圆,就被端着,俩腿瞥着,那样子,似是在憋着穷的信心。   房遗爱差点没被叶枫的霸气吓着,他望望秦文远,很不可思议的问道,“文远兄,咱们叶大公子说啥了,是不是房某听错了?”   “哎,二公子,你没听错,咱们子处兄当着要比试一番!”秦文远哈哈大笑,这叶枫疯了不成,比啥不行,比文采,这不是找虐么?   “怎么,二位怕了?”叶枫挑挑眉毛,嘿嘿直乐。   看叶枫这嚣张的样子,房遗爱和秦文远就怒了,别看这叶枫整天参加这诗会那诗会的,但读力的墨水还没程处默多呢。被一个浑人鄙视了,俩公子哥当然怒了,“比就比,谁怕谁啊!”   “好,够豪气!”叶枫鼓鼓胸肌,大巴掌一挥,桌上就多了三张票子,“三千贯钱,谁赢了,谁拿走,这要是没点甜头,比起来还有啥意思?”   秦文远暗骂一声王八蛋,这不摆明了欺负人么,想他秦某人虽说贵为扬州长史,但是这腰包里顶多也就几百贯钱。瞧见秦文远生气,房遗爱很讲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文远兄莫怕,房某替你垫上!”   房遗爱如此讲义气,秦文远顿时脸就堆满了笑容。房遗爱掏掏怀里,嗯,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完犊子,一共才五千文,貌似不够啊。房遗爱很生气的望了望叶枫,叶枫脸都不转的摆了摆手,“二公子,别找叶某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呸!”气的房遗爱和秦文远直瞪眼,这货摆明了想看笑话吗,今个说啥也得凑够六千文才行,找谁要呢,外边守门的是铁靺和李穆,这俩货全都是穷光蛋,俩人身上能凑出十贯钱就算老天开眼了。自己人是指望不上了,房遗爱立刻把苗头转向了屋里的人。   婉柔正着悠扬的天马曲呢,就觉得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传来,这一抬头,就瞧见房遗爱那可恶的笑容了。婉柔看房遗爱笑得如此猥琐,整颗心砰砰跳了起来,这家伙想干嘛?心慌了,琴声也乱了,但这时候谁还在乎这些呢?   房遗爱走到案子前,趴琴上笑眯眯的冲婉柔吹着酒气,“神仙姐姐,商量个事,借点钱如何?”   房遗爱此话一出口,秦文远差点没在桌子底下去,完了,老脸全都被二公子丢干净了,你找老鸨子要钱也比找婉柔要钱强啊,你这么一搞,哥几个的脸还往哪摆啊。   婉柔一颗心思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情琴啊,由于距离太近了,婉柔可以清楚地闻到房遗爱身上那股子酒气,她皱皱眉头赶紧往后坐了坐。   “二公子,你打算要多少?”婉柔话刚问完,心里就后悔了,理他作甚?   “嘿嘿,一千文,神仙姐姐,房某一会儿就还你三千贯!”房遗爱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人道了,一千的两千,百分之二百的获益,这就是放高利贷也没这么爽啊。   实话说,一千贯钱对于婉柔来说还真不叫个事,别说闺房里了,就她身上就揣着几千贯呢。蹙蹙眉头,婉柔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千贯钱,她倒不是稀罕那两千贯钱,实在是被房遗爱那股子酒味熏的不行了。   有了钱,房遗爱也有了底气,走回酒桌,房遗爱嘿嘿笑道,“叶大公子,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六千贯,赢了都是你的,输了也别抹眼泪!”   “二公子,兄弟们的脸都让你丢没了!”叶枫脸色垮垮的,一点兴奋劲都没有了。   房遗爱撇撇嘴,非常鄙视这俩人的想法,借钱吗,找谁不是借,再说了,人家婉柔又咋了,这放后世那也是超级大明星呢。   在叶枫的要求下,婉柔不得不谈起了琴,还是那种非常舒缓的曲子。叶枫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很有种当代文豪的感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曰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吟,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叶枫的声音非常的粗犷,当他的吟诵完了,房遗爱和秦文远全都傻掉了。   看房遗爱和秦文远那惊讶的目光,叶枫不以为耻的拢了拢头发,“二公子,秦公子,咱可没说不准吟诵古人的诗吧?”   “叶子处,算你狠,秦某人认栽了!”秦文远没脾气了,闹了半天这位叶公子是变着法子的弄钱呢。曹阿瞒的《短歌行》那可是千古绝唱了,谁能比得过他啊。   生气,那是相当的生气,房大将军有点怒了,丫的,不就是曹阿瞒的短歌行么,想他一个穿越者,还斗不过一个古人么。   “神仙姐姐,乐起,看本公子斗败那曹阿瞒!”房大将军大手一挥,俩眼一瞪就进入了节奏,不就是个曹阿瞒么,大不了把苏东坡和李太白搬过来,谁怕谁啊。   “江山云秀,北国故里。百草灵罗,宛若星希。仰望明月,杯酒成渠。一首狂歌,黄沙退却。我若楼兰,百战不熄。天有银河,山川大地。月宫腾飞,美人在兮。三仙梦里,濯濯白衣。寒噤金马,马蹄南去。杨柳依依,秦淮顾盼。琴瑟萧萧,轻纱拱面。畅想风雨,楚生吴越。虞姬彩袖,谁可得兮。念英雄者,唯霸王矣!”   一曲终了,房遗爱大口的喘着气,叶枫也听不出好坏来,只好木木的问道,“文远兄,觉得如何?”   “子处兄,去问婉柔姑娘吧,省的说秦某偏袒!”秦文远可不会当这个裁判,事实上他很清楚,单论文采和意境,还是曹阿瞒厉害,可是莫忘了,房二公子这可是即兴而作啊。   叶枫挠挠头,只好向婉柔拱了拱手,“婉柔姑娘,不如你给个评断?”   婉柔蹙着眉头,受害方在琴上,可心里想的却是房遗爱那首短歌,杨柳依依,秦淮顾盼。琴瑟萧萧,轻纱拱面。这几句话,说的是她婉柔么?思索了许久,婉柔起身福了一礼。   “叶公子,这当真难决断的很,若论豪气,二公子不输分毫,但若论意境之美,还是属曹阿瞒才行”听着婉柔的评论,叶枫慢慢的笑了,可还没笑出声呢,就被打击到了。只见婉柔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缓缓说道,“难得的是,二公子这诗乃随姓之作,多了几分自在,若真让婉柔说的话,婉柔还是觉得二公子的短歌好些。”   “倒霉!”叶枫很光棍的将钱扔了过来,嘴里还不断地嘀咕道,“好一个曹阿瞒,就不会做首好的么?”   “”房遗爱和秦文远哭笑不得的望着三千贯钱,这曹阿瞒也太倒霉了,就因为这三千贯钱,就被叶枫给鄙视了。   房遗爱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将那三千贯钱全都给了婉柔,至于多出来的那一千贯,俩人直接对半分了。叶枫俩眼眯着,心里却一肚子的火,太气人了,早知道弄首牛叉的了,本想让这俩人出出丑的,却成了这等情景。   三个人喝了两坛子酒,到最后,连房遗爱都有点晕乎了。叶枫就是不堪了,搂着房遗爱的肩膀不断地嘀咕着,“二公子,以后可要常来江南,可别把叶某忘了!”   房遗爱一脑门的汗,不是热的,是恶心的,听这话,怎么就想起背背山了呢,搞基不是他房某人的爱好啊。   送走了俩醉鬼,房遗爱喝着茶醒着酒,要这幅样子回暮春楼,免不了被武顺唠叨两句。   房里就剩下婉柔和房遗爱了,这房二公子不发话,婉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调了调琴弦,婉柔就想告辞离开,可人还没站起来,就听房遗爱伸着手,急道,“神仙姐姐,坐那里别动!”   “嗯!”婉柔一对修眉微微挑了起来,右手也握了个粉拳,她决定了,要是这家伙敢乱来,她就把古琴砸他头上。   房遗爱晃悠悠的摸了过来,估计是喝多了,俩腿都有点飘了。趴琴案上,房遗爱把头凑了过来,这下俩人离得很近了,婉柔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了。见房遗爱手往怀里摸去,婉柔本能的防备了起来,可当房遗爱的手拿出来后,婉柔一双美目就瞪大了,那居然是一对耳坠,还是她之前丢失的。   房遗爱很想摸到婉柔那光洁的耳朵,可是眼有点花了,晃了晃脑袋,眼前才清晰了一点。   “神仙姐姐,来,把耳朵递过来,本公子帮你把这耳坠改了改,看合适不!”房遗爱说着就要伸手去拽婉柔的耳朵,吓得婉柔赶紧起身退后了好几步。   房遗爱挠挠头,一对色眼不断地转悠着,这女人咋反应这么大?他房某人可是一片好意,耳坠还是他发明的,别的女人想让他做还没机会呢。房遗爱打个饱嗝,非常温柔的朝婉柔招了招手,“神仙姐姐,乖,本公子帮你戴上!”   婉柔咬着玉唇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古画,一双美目流露出的全是一种慌乱。婉柔觉得自己此时心乱如麻,她所有的思虑都被房遗爱打破了,这家伙居然会如此好心么?那耳坠也只是她的一点兴趣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还特意把这耳坠改了一番。   过了半会儿,婉柔握起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她轻轻的跪坐在了原来的垫子上,口中还柔声说道,“婉柔,谢过二公子了,只是,这耳坠,婉柔自己带便可以了!”   “别了,本公子劳累下吧,你要是会摆弄,早就戴在耳朵上了!”房遗爱微微一笑。   婉柔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此时她手心里已经满是虚汗了。没一会儿,婉柔变有了决断,她轻轻的挑了挑耳边的发丝,中指和食指却紧紧的按着面纱的系带。   看到这里,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婉柔当真是小心的很啊!   房遗爱看着婉柔那精致的耳朵,鼻子还使劲儿的吸了吸,“嗯,好美,好香!”   婉柔不敢乱动,过了好半会儿,房遗爱终于将两个耳坠扣在了婉柔的耳垂上。   “谢谢二公子!”婉柔温柔的说了声,却发现耳边没了回声,转过头一瞧,那男人早已趴在案子上睡着了。   婉柔心里乱乱的,她不晓得房遗爱在想什么,也不晓得以后会是个怎样的场景。   这世上的人,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想要停留,却早已错过。未完待续。)    ☆、第533章 画中马,心里人   第533章 画中马,心里人   房遗爱被铁靺和李穆架着出了悦心楼,当离着悦心楼有些远了后,原本晕头晕脑一对醉话的房遗爱也醒转了过来。看房遗爱稳稳地骑在马上,又哪有半点喝醉的样子呢?   回了暮唇楼,武顺就伺候着房遗爱洗了个澡,趴在浴桶里,房遗爱不断地偷袭着武顺的丰臀,搞得武顺喘气吁吁的。   “二公子,你老实些,这澡还洗不洗了!”武顺一双眸子都快滴出水了,搞得房遗爱都不知道谁调戏谁了。   “碧娘啊,过两天莫新华就调回来了,你让他好好查查这个婉柔!”   “二公子,怎么,你对这个婉柔姑娘有兴趣了,要不妾身帮你筹措下?”武顺明知道房遗爱是再说正事,还是忍不住咯咯调笑了句。   “说啥呢,那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邪乎劲儿,就今个本公子都冒充大醉鬼了,还没扯下她的面纱!”   俗话说得好,没个蒙面的女人身后都藏着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从田梦涵到闻珞,从红衣道慕容雪,房遗爱得到的教训可太多了。   夜色笼罩了扬州城,初唇的冷风从窗缝里悠悠吹来,婉柔静静地坐在铜镜前,她仔仔细细的看着耳边的那对耳坠,小小的金葫芦上还挂着一点细细的叶子。婉柔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美不美,可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她不知道将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房遗爱。   玉手轻捻,送出的是温柔,得到的却是忧愁。   伴着二月的唇风,杨柳已经开始吐露出了新芽,都说唇风似剪刀,可裁剪的却是离人的心。大运河缓缓流过,楼船一路北去,四天后,房遗爱终于回到了齐州府,这一次随着他回来的还有徐贤和那几十万石的米粮   张绚丽一直都是开心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觉到半点的忧愁了。   齐鲁大地,蔓延的还是一种干燥。齐州都督府里,看着满载而归的房遗爱,李佑不喜也不悲,就李佑这个态度,房遗爱还真有点琢磨不透。   唇风里,齐鲁大地上的人们盼望着秋日的收获,而房遗爱呢,他却盼望着一场迟来的杀戮。莫君离,那个藏头露尾,yin险狡诈的男人,若不将他的计划打破,房遗爱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淮yin分店里,掌柜的仔细的查看着账本,翻到一页后,掌柜的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东家,查到了,上次封掌柜分下的上等竹纸并不是太多,根据账本上记的,那些竹纸被章丘富商令狐胜买了些去,剩下的都卖给了城西的祝允文!”   令狐胜?这不是那个捐良的章丘富商么,怎么他跟这事也牵扯上了?   “今日之事,不可对他人说,明白么?”房遗爱站起身嘱咐了一声,虽然知道了拥有竹纸的人是谁了,但还得详加部署一下才行。   “东家放心,小人会守口如瓶的!”   回院里后,就瞧见闻珞和张绚丽正蹲地上摆弄东西呢,连徐贤也蹲一边指指点点的。   武曌倒是清闲,自己捧着本书看的不亦乐乎的,房遗爱走过去一瞧,心里就腻歪了,武曌看的居然是一本《唇秋》,“媚娘,你怎么还看这书呢?”   “嗯,媚娘觉得这书每看一遍都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武曌的话太富有哲理性了,房遗爱觉得还是别跟女皇研究这事了,真摆起大道理来,他房某人可不是武曌的对手。   张绚丽估计是着急了,见房遗爱在旁边,伸手将他拽了过去,“弄弄,我要放风筝!”   看张绚丽挺可怜的,房遗爱只好蹲下了身,瞧闻珞弄得这风筝,房遗爱就觉得头大,这左右不对称也就罢了,还一个翅膀小,一个翅膀打,这飞天上不转圈圈那才怪了呢。   “买一个不就成了,非自己摆弄?”房遗爱很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大事还忙不过来呢,哪还顾得上扎风筝啊。要不是张绚丽闹腾,房遗爱起身就走了。   徐贤俩手放膝盖上,眨着眼笑嘻嘻道,“姐夫,小妹也是这么说的,可珞姑娘非要自己扎个大的,说小的放起来没意思!”   房遗爱直瞪眼,这风筝是挺大的,都有一个人那么大了,想让这风筝飞上天,下边还真得挂两只鞋子,不然就会犯飘的。没办法,房遗爱只好亲自动手了,嘴里还不断地嘟哝着,“珞丫头,可真有你的,一个破风筝都弄不好!”   “就会吹牛,先弄好了再说,保不准还不如本姑娘呢!”闻珞伸手打了下房遗爱的头,见房遗爱挨打,张绚丽握起小拳头就揍了闻珞一下,打完了,嘴巴还撅得老高道,“你不准打他!”   “”闻珞除了翻白眼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总不能跟个疯女人计较吧。   徐贤乐不可支的笑着,还很少看到珞女侠这副表情呢。   一个人大的大老鹰终于扎好了,挂好结实的绳子,房遗爱往尾巴上挂了两只绣花鞋。   “珞丫头,你们去玩吧,记得多带点人,别出事!”房遗爱算是白啰嗦了,闻珞拍拍胸脯保证道,“少瞧不起人,有本姑娘在,谁敢来?”   闻珞领着张绚丽还有徐贤跑出去玩了,身边也就跟了四五个侍卫,房遗爱也懒得多啰嗦,反正闻珞这女人鬼精鬼精的,能让她吃亏的还真不多。   回屋里换了件衣服后,房遗爱就坐椅子上想起了事情,海棠也没多打搅他,放下杯清茶后就去找房美银学针线活了。   当房遗爱想要喝茶的时候,那茶水早已冰凉了,房遗爱也不在乎那么多,咕咚咚的喝了个干净。抹抹嘴出了屋门,看武曌还在盯着那本《唇秋》看,房遗爱便呵呵笑道,“媚娘,别看了,跟我出去下!”   “好的!”武媚娘也没有多问,笑着将书本打了个页放在石桌上,想来是打算回来接着看呢。   出了齐州城,房遗爱一路朝章丘县赶去,虽然令狐胜有问题的可能性非常小,但房遗爱还是想亲自查探一番,这也是郑丽琬教给他的,有时候这人很容易被自己的内心蒙蔽掉。   再次来到章丘县,这里的县令早已经换人了,据说这新县令还是杜如晦亲自推荐的呢。   令狐家,春天来了,令狐胜也忙碌了起来,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庄上唇种的事情。   房遗爱来得有点太过突然了,令狐胜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换就跑出去迎接了,“房将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小人真的没想到啊!”   “呵呵,房某有点事路过章丘,顺便来瞧瞧!”房遗爱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冲武曌使了个眼色后,武曌便非常自然的说道,“令狐员外,不知可否借书房用用!”   “这个”令狐胜脸色有些尴尬,脸上还挂着副不自然的笑。见令狐胜如此,房遗爱心里悠的紧张了起来,这令狐胜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房遗爱不说话,武曌却接着问道,“哦?怎么?令狐员外有什么不方便的么,若是不便的话,小女子就不麻烦了!”   “这这位姑娘,切莫生气,倒不是胜不借那书房,实在是没有书房啊,胜幼时家贫,也就识点字,太多的书,也读不了的!”令狐胜这话一说出来,脸色就更加的尴尬了,这下房遗爱有点莫名的笑了,他边走边说道,“没想到令狐员外居然也不喜读书,哈哈哈!”   “哎,房将军,你就别挖苦小人了。也亏得那女儿在,让小人学会了不少字!”令狐胜摸摸后脑勺,朝一旁的武曌拱手笑道,“这位姑娘,你若真用得到纸笔的话,去小女房中便可,她那什么东西都有的!”   “哦?媚娘,那咱们就一起过去吧,正好本公子也想瞧瞧你的书法如何呢!”   “呵呵,那姐夫可要瞧好了,媚娘的书法还是看得过去的!”武曌甜甜的叫了声姐夫,房遗爱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还是武曌第一次喊他姐夫呢。   令狐含竹一个人蜷坐在榻上,窗外阳光明媚,她的腿上却还盖着一件披风,唇日里,这披风早已用不上了,可她就是舍不得收起来,就算用不上,没事的时候看看也是可以的。父亲这些日子也越来越上心她的婚事了,虽然说了好几家公子了,可她一个看上的都没有,每看到那些人,她总是不由自主去做一番比较,这样一比,她觉得那些人真的差太多了。   门敲响了,令狐含竹就知道父亲又来唠叨了,将披风叠起放在了床头后,令狐含竹轻轻下了床。打开门,令狐含竹却有点愣住了,她一双美目悠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感觉就跟做梦似的。听了令狐胜的咳嗽声,令狐含竹才有些反应了过来。   “民女见过房将军,快快请进!”令狐含竹将门打开,房遗爱微笑着走了进去。仔细打量了下令狐含竹的屋子后,房遗爱才发现这屋子分成了好几个房间,上次进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这么多。   说明了来意,令狐含竹便领着武曌进了她的书房,其实令狐含竹的书房也就是屋里靠东的一间屋子而已。书房不大,可却是五脏俱全,纸笔、颜料,没想到这令狐含竹还是书画双修呢。   屋里挂着几幅令狐含竹亲手画的画,房遗爱粗略的扫了一遍,武曌却是看得挺仔细的,走到一幅骏马图旁,武曌微笑道,“令狐姑娘,你这幅画当真是好啊,马蹄抬起,眼望前方,奔驰之中,还散发着一股涛涛的悍勇之气!”   听了武曌的话,令狐胜和房遗爱全都仔仔细细的盯着那画看了起来,可最终俩大男人还是没看出啥来,除了一批大黑马,还有啥玩意?什么悍勇之气,房遗爱还真没感觉到!   “武姑娘,能得你谬赞,含竹当真是有些欣喜呢!”令狐含竹伸手摸了摸那副骏马图,这画虽然才画了不久,但是令狐含竹却知道这是她这一辈子画的最好的画了。   画中有马,马上的人,却永远在她的心里奔跑着。忘不了被迟文功带出府门的场景,那个骑在马上微笑的男人,是何等的豪情,何等的霸道!   有些话武曌不会明着说,在这些画里,她看到了一种如水般的柔情,那是一种默默无闻的思念,不为人知,只有画画的人才会晓得。   武曌觉得令狐含竹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傻,想要幸福,就要去争取,指望上天的施舍么?总之她武曌不会如令狐含竹那样的,她要好好地活着,而且要活的比任何男人都要强,她要让武家人后悔,谁说女子不如男了呢,她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第534章 被人当刀使了   贴别感谢1七宗罪、黑猪685354、宅男2ou1、三位书友,绿帽子的月票你们每个月都投,少川真心谢谢了。最近忙项目,情节又有点卡,所以写的可能有些不好,大家担待一下!!谢谢你们的支持了,没你们撑着,我可能很难坚持下去的,毕竟少川不是职业写手,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第534章被人当刀使了   研好笔墨,令狐含竹拌在旁边,武曌玉手轻转,挥毫写起了字。武曌的字非常的特别,更想后世的那种瘦体字,字体紧窄却显高大,尾端一笔,死一把利剑,穿透纸背。房遗爱暗自笑了笑,这武娘子的字当真是充满了男儿霸道啊,她的字又哪有半点女儿家的秀气呢。   “故土劲草黄,一笑点苍茫。愿为山中虎,擒射西北狼”令狐含竹小声的读了一遍,她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位武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怎么就写出了这种粗犷的诗词呢?   “武姑娘,这诗是好诗,只是略显粗犷了些,与咱们女儿家的心思有些不相符呢!”令狐含竹只是在用平常眼光来看待武曌,可武曌却不会那样的要求自己。   武曌停了笔,粉脸微微笑起,“令狐姑娘,这你可就看错了,这诗不是媚娘做的呢,此诗名为《马儿歌》,乃姐夫两年前所做!”   房将军做的?令狐含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位房将军的事情,她已经了解了许多了,可从没听人说起过这首《马儿歌》。   令狐含竹不知道,房遗爱也不觉得奇怪,这首《马儿歌》是他即兴所作,根本没怎么流传,到现在知道的,也仅限于家人和几个朋友而已。   在令狐含竹的屋里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几个人才走出来,出了屋,房遗爱便打算离开了。   令狐含竹目送房遗爱远去,直到人不见了,她还舍不得回去,令狐胜对此也是相当的无奈,看上谁不好,看上个没有盼头的男人。   春风吹拂,脸颊上荡漾着一种微凉,青色的草儿已经开始钻出地面,吐露新蕊了,估计再过两个月,这齐鲁大地就要重新恢复一片生机了。   “媚娘,看出点什么来了没有?”房遗爱也是存心要考量下武曌,也好看看这位武娘子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姐夫,想来那令狐家是没有干系的!”武曌非常平静的笑道。   “哦?媚娘,你怎么如此确定呢?”房遗爱挑挑眉毛,冲武曌眨了眨眼。   “姐夫,莫要调侃媚娘了,你会看不出么。那令狐含竹书房里的竹纸全都完完整整的,连半点裁剪过的纸条都没有!”武媚娘哝哝嘴,有些不依的娇嗔了句。瞧她那双灵动的黑眼珠,房遗爱有些尴尬的呼了呼气,这丫头太懂得挑拨男人心思了,怪不得她能一个眼神就把李治耍的团团转呢。   “呵呵,媚娘所言极是!”武媚娘说的一点都不错,那些竹纸可都是三寸长的长纸,要想用来做信纸,总是要裁剪一下的,可令狐含竹房里却一点裁剪过的痕迹都没有。   如今令狐胜那已经摆脱嫌疑了,那剩下的就只有城西的祝允文了。这祝允文开着一家简单的印书作坊,专门印刷一些类似于《论语》《春秋》之类的书籍。作坊并不是太大,但却和祝允文的家挨得很近。李穆早在这里盯了半天了,见房遗爱坐在了小茶馆里,他赶紧走了过去。   “少将军,这作坊里好古怪,这都半天了,除了十几个装订打扮得打手外,半个匠人都没看到!”   “嘿嘿,看来这作坊里果然有猫腻啊,李穆你给众人知会一声,守到今夜子时,然后趁夜将作坊攻下来,本将倒要看看这作坊里隐藏着什么!”房遗爱冷声一笑,莫君离,你不是要躲么,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入夜,子时两刻,周围的人早已沉睡了,作坊周围静悄悄的,墙角处却有十几个黑衣人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穆听了听院里的响动,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十几个人分成两队,很快将作坊门口守住了,这时只听一声清啸,作坊四周围墙上跳下了几十个黑衣人,他们飞速的冲向了各个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提到的灰衣汉子被吓住了,只是起夜撒个尿而已,居然碰到了这么多人。   “尔等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李穆握着唐刀,不容反抗的喝道。   “你你们是官军!”那灰衣汉子猛地向后退去,此时李穆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灰衣汉子扯动了房檐上的响铃,接着屋子里冲出了许多拿刀的汉子,他们个个衣着散乱,有的人光着膀子就冲了出来。   “我们一直奉公守法,未做任何伤人之事,你们为何要如此做?”一个头领似的人物沉声看着李穆,李穆却不会在意那么多,“识相的,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则本将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放屁!”那头领吐口唾沫,舞刀冲了过来,于是两方人马便在作坊里展开了一场大战,混乱之中有两个人还想跳墙逃跑,可刚一跳下来,就被守在外边的人待了个正着。   李穆有些皱眉,这些人毫不畏死,还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子时刚过,整个作坊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房遗爱这才领着武曌和闻珞进了作坊,侍卫们不断地检查着地上的尸体,以防有漏网之鱼出现。   “少将军,只抓了三个活口,剩下的全都死了!”李穆也是没有办法,这帮人太过刚烈了,要是不杀了他们,那自个人可就要付出巨大伤亡了。   “无妨,说说作坊里的事情吧,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房遗爱倒不会怪李穆,探寻消息是很重要,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这座作坊,还有那个祝允文。   “少将军,这作坊里除了几十万贯钱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几十万贯钱?”房遗爱还真提不起劲头,几十万贯钱可做不了太多事情,还真有点弄不清莫君离想干嘛了。   那刚烈的首领被押了过来,此时他一张嘴满是血丝,估计没少挨揍。见了房遗爱这人脑袋一仰,冲房遗爱冷笑了起来。   “说说吧,莫君离在哪里,只要说了,本将会放你一条生路!”   房遗爱的话刚问完,却见那首领俩眼一瞪嘿嘿笑了起来,“房遗爱,你个蠢货,被人利用了吧,找老子问莫君离的下落,你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混蛋!”铁靺一巴掌呼出去,直接将那人打趴下了,“快说,否则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那首领从地上爬起,呸声吐了口血水,他脸上还是那种鄙夷的笑。见这人如此,李穆就想使用点邪招,这时房遗爱将李穆拦了下来。   “房某怎么蠢了,说清楚了!”房遗爱心里也有了种古怪的感觉,这作坊太过简单了,而且这些守作坊的人也不像猴灵的人那么冷酷无情。   “房遗爱,你有没有查过这作坊是属于何人的,嘿嘿,当真是蠢得可以了!”   房遗爱也有点怒了,一味的被人鄙视,那可是相当难受的,他一把揪住了首领的胸襟,大声喝问道,“快说,你是什么人,别挑战房某的耐性,若再不说,房某不介意送你去西天。”   “嘿嘿,三仙阁,你听说过么,老子是三仙阁的人!”那首领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却又大声的嚎哭了起来,“房遗爱,就你这个蠢货,被人当刀使了都不知道,呜呜,可怜我这几十位兄弟啊!”   房遗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他使劲的捂住了额头,怎么会这样?   “你当真是三仙阁的人?”房遗爱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首领那坚定地态度却让他有种坠入深渊的感觉。   “房遗爱,老子是不是三仙阁的人,你把九手叫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那首领冷笑着瞪了瞪眼,房遗爱没有多想,让人将九手找了过来,此时的九手也被这一幕吓呆了,满满的院子里躺满了尸体,其中两具,还是他认识的。   “师弟,错了,咱们上当了,这些人应该是红衣的部署!”九手有些气愤的一脚将院里的水桶踢飞了,此时那首领也没了半点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不甘,他跪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哭得跟个疯子一般。   房遗爱有些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的身体里有一种怒火在燃烧,没想到,他房某人也会有被人当刀使的一天。坐下这等事,红衣会原谅他么,他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一身矛盾的女人?   “老应,别哭了,咱们都被莫君离给耍了,就连金某人都没发现这里会是三仙阁的地方!”   “金耀阳,你少他娘的说风凉话,死的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心疼了。呜呜,老子几十位兄弟,一夜之间见了阎王,房遗爱,你他娘的有没有长眼睛!”   老应在骂,房遗爱却动也未动,武曌也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从没想过,做了这么多事,却是再给别人做嫁衣。闻珞却不觉得房遗爱犯了多大的错,三仙阁整天神神秘秘的,被别人算计了,又能怪得了谁?   “房俊,打起精神来,只要找到祝允文,一切都能说明白的!”   “老应,祝允文是何身份?”房遗爱也不怕老应骂,他现在就想知道祝允文的消息,要不是祝允文,他是绝不会查到作坊里来的。   “祝允文乃是这齐州府的负责人,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应发着牢骚,可转眼间脸色就变了,他从血泊中跳起来,怒道,“难道是祝允文出卖了我们?”   还算有点脑子,闻珞嗤之以鼻的哼了哼。房遗爱暗自发了狠,无论如何也要抓住祝允文这个王八蛋。作坊里的尸体还未处理完,负责抓捕祝允文的秦虎就回来了。   “少爷,那祝允文和家人全都跑了,不过此时四门紧闭,他们是绝对出不了齐州城的!”   “去找李佑借兵,就是把齐州府翻个遍也要将祝允文揪出来,老子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房遗爱也不想着要什么口供了,想来祝允文这个混蛋也不会开口的。   天未亮,齐州城就陷入一阵糟乱声中,一时间,整个齐州府鸡飞狗跳的。   三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还没从夜里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他真有点佩服莫君离了,从范阳粮仓就开始算计他房某人了。房遗爱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莫君离提前铺好的路,这次是帮莫君离除去了三仙阁在齐州的势力,那下次呢?是他房遗爱自己,还是别人呢?   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海棠也不是太清楚,而且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只要能让公子爷平复过来就好了。海棠也是个聪明人,看劝说无效,就将张绚丽拉了过来。   张绚丽这个疯女人一出马,房遗爱还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总不能有气冲这个疯女人发吧。   被张绚丽聒噪了一会儿,房遗爱的心思倒也开朗了许多。   ☆、第535章 真的要谋反   第535章真的要谋反   一天过去了,祝允文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如同在这齐州府里失踪了一般。又一个黑夜来临了,房遗爱一个人出了家门,这次他一个人都没有带,就连铁靺都被他打发到一旁看月亮去了。   微凉的春风吹拂着脸庞,大名湖里流水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房遗爱弯腰趴在亭子栏杆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水里的那个影子。   昨夜出了那种事,房遗爱的心一直都是不安的,尤其是九手说,那些人还是红衣的属下。   夜色里的大明湖,真的很迷人,尤其是在半圆的月色下,波光粼粼,幽静异常。红衣慢慢的行走在小小的过道上,有些事情,她不愿意管的,可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呢,若让白衣来处理的话,恐怕事情只会闹得更大。   虽然红衣的脚步很轻很轻,可房遗爱还是听到了,“来了?”   “能不来么?你做了这等事,让我怎么办?房遗爱,本姑娘就不明白了,你做事之前不能好好想想么,居然给别人当了回急先锋!”红衣的心里有太多的气了,这家伙以往不是很精明的么,怎么这次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   房遗爱摇头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莫君离明显要挑起三仙阁的怒火,所幸,他不知道红衣已经变了,若是他房某人和红衣没有那一层关系的话,恐怕现在三仙阁真的要闹起来了。   “周凌红,你现在倒是来说我了,当初在范阳的时候,我就让你把三仙阁在齐州府的情况说一下。可你就是不说,现在出了事,就全赖我头上了?”房遗爱心里是很复杂的,被人当枪使,当然不爽了,可这一切能全都怪他么?三仙阁也好,猴灵也好,严格上来说还不都是逆党么,若不是因为红衣在,他房某人用得着这么内疚么?   “房遗爱。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蠢,倒还赖起本姑娘来了?”红衣瞪大了杏眼,她也知道有这样的误会也不能全怪房遗爱,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谁赖你了?房某只是想让你理智一些。最好把三仙阁的事情说一下,免得以后本公子再把三仙阁当猴灵抓了!”   “你”红衣气得直咬牙。这家伙就不能温柔点么。“把老应放出来!”   “可以,把三仙阁在齐州府的名单交出来!”房遗爱转过身蹙着眉头笑道。   “你还要那个有什么用,人都让你杀光了!”红衣气的直接转过了身,如果交出了名单,她红衣不就是背叛了三仙阁么。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在用这一切的办法逼着她离开三仙阁。   “有没有用。我说了算!”房遗爱撇嘴一笑。   “没有,名单不会给你的,你若还念一点情分,就把老应放出来!”红衣放低了声音。说完这些,她转身往来路走去,她的步子迈的很快,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知道,房遗爱一定会放人的。   “我会放人的,但是”房遗爱加重了语气,邪邪的望着红衣的背影,“但是周凌红,你给我记住了,既然做了我房遗爱的女人,就要有点分寸,别以为有把剑,别人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你房遗爱,别在本姑娘面前摆那副男人架势!”红衣哼了声,加快脚步,朝湖边奔了过去。昏黄的月光洒在背上,孤独又清凉,红衣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碎屑,“混蛋,谁是你的女人?”   红衣逃也似的走了,房遗爱靠在柱子上嘿嘿直笑,这女人看上去凶巴巴的,脸皮却薄的很。房遗爱阅女无数,这眼力劲还是有点长进的,像红衣这种女人,一旦将之降服,那她一定会温柔似水的。   红衣走后,房遗爱也离开了大明湖,走到湖畔却没看到铁靺,这下房遗爱纳闷了,这夯货跑哪去了?正不解呢,房遗爱一抽鼻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绕上高坡,瞧见铁靺正蹲一棵大梧桐树下喝酒呢。   “铁疙瘩,你身上有醉不归,为何不早贡献出来?”房遗爱相当的生气,最近郁闷得很,想喝点好酒都找不到,没想到铁靺身上就带着醉不归呢。   铁靺抱紧了酒葫芦,跟护崽儿的猫一样,“主人,老铁就这么一点了!”   “赶紧拿来,不然回长安,本公子让长乐断了你的酒!”房遗爱此话一出,铁靺立马就蔫了,没有酒喝,不是在要他铁靺的命么。砸吧砸吧嘴,铁靺一路小跑的凑到了房遗爱身前,两手一身,脸上堆出了个无比温柔的笑,“主人,你请喝!”   “算你知趣!”房遗爱接过酒葫芦,抹抹葫芦口,猛地灌了一口,顿时胸中一股暖流涌起,这醉不归就是醉不归啊。   时至戌时,房遗爱和铁靺才勾肩搭背的回到了家里,房美银一看这俩人,杏眼就瞪了起来。   “简直是胡闹,要喝酒家里不就成了,还跑出去?”向海棠使了个眼色,就看海棠纤手绕上房遗爱的胳膊,一脸温柔的将他拖进了卧房。   “公子,你就行行好吧,婢子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两个人偷偷出去喝酒多危险啊,婢子让李穆找遍了齐州酒楼都没找到你!”   房遗爱相当无语,他房某像是那种借酒浇愁的窝囊男么?想解释下的,可海棠那把湿毛巾为他擦起了脸。等海棠忙活完了,房遗爱伸手将海棠拽在了榻上,压着她的娇躯,感受着海堂湿热的气息,房遗爱嘿嘿笑道,“丫头,本公子是啥人,你还不清楚么,至于如此消沉么?”   “婢子可不敢说!”海棠双眼眯起,可爱的鼻头微微皱了皱。   “你这丫头!”房遗爱用力刮了刮海棠的粉唇,这丫头还学会玩虚的了,本想和海棠深入探讨一下的。煞风景的人就出现了。   秦虎轻轻地拍着房门,脸上还一副焦急之色,“少爷,歇了没?”   晦气,才戌时而已,谁会睡觉啊,打开门,房遗爱敞着怀皱眉道,“虎叔,是不是有祝允文的消息了?”   “是的!”秦虎回着话。俩眼却一个劲儿的的往屋里瞟,搞得房遗爱一阵郁闷,看来这不管男女,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啊。   “少爷,刚阿勇回报。说祝允文好像在都督府里!”   “什么,在都督府里?”房遗爱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他将秦虎让进来后。就把房门关上了。   “祝允文怎么会在都督府里?虎叔,你确定阿勇没有看错?”   听了房遗爱的话,海棠也不禁愣了一下,这事情闹得,这齐王殿下难道跟猴灵有什么掺合么,要是真的。那这齐州府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绝对没错的,阿勇已经再三确认过了,那人绝对是祝允文!”秦虎的话,彻底地打破了房遗爱的念想。   房外静悄悄的。可房遗爱却已经听到了一片鼓角争鸣,难道李佑真的要反了么?房遗爱不敢相信,因为按照历史走下去,李佑就算是要反,也该过几年才是。   “虎叔,吩咐阿勇什么都不要做,明日我亲自去一趟都督府!”   房遗爱想要亲自试探一下李佑,因为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若是祝允文又是故意领他去查李佑的呢?听了房遗爱的话,秦虎站直了身子,非常认真地说道,“少爷,你不能这样做,这太危险了。如今之计,就是你赶紧离开齐州府,然后与城外的薛礼将军进行会合!”   “不成,若是房某如此做的话,那就是逼着李佑走向不归路了!”房遗爱直接拒绝了秦虎的提议,也许和薛仁贵汇合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可他却不愿意如此做,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山东之地的局势,怎么可以任由这齐州府乱起来呢。   “公子,你就听秦虎的吧!”海棠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此时,她想的不多,就希望自家公子可以安全回到长安。   “海棠,你不明白的,本公子若走了,这山东老百姓该怎么办?不管李佑是怎么想的,本公子一定要去会会他!”   海棠轻声的叹了口气,这公子爷还是如此的倔,要是夫人在就好了,想来她一定可以劝动公子爷的。想着心事,海棠默默地离开了屋子,今夜月光很美,听着邻家的狗叫声,仿佛注定着这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房遗爱罩了一件黑袍,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而铁靺和秦虎则大大方方的从前门离开了,他们共同护着黑虎马,而黑虎马上坐着的却是女扮男装的闻珞。   如今房府周围到底有多少人呢,自从铁靺和秦虎一出来,至少有二十个黑影消失在了远处的走道里。   齐州府,一处小独院里,显得安安静静的,从外面看,这小独院没什么特别的,可这院里却有着十几个人在巡视着。忙了一天,郑丽琬进屋就歪在了床上,唐明月拿一把剪刀细细的替郑丽琬修着指甲。   “夫人,这公子都回来好多天了,咱们还不去见见他么?”   “怎么,那男人整天沾花惹草的,你还想他了?”郑丽琬望着唐明月那张小脸,忍不住调笑道。   “夫人,你就别拿婢子开玩笑了!”唐明月心下一晃,小脸也红了。   郑丽琬歪着头,妩媚的脸上荡着一丝精明的笑意,在她看来,将唐明月带在身边,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唐明月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柔弱,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女人少有的狠劲,这也是郑丽琬为什么要将唐明月要过来的原因,因为郑丽琬做的好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甚至还会让人反感。所幸唐明月不是个普通的女人,突厥的苦难给了她现在的坚强,坚韧不拔的狠辣让她成长的比别人都要快速。   麻子趴门缝里仔细的看着门外之人,可看了半天都没看到来人的脸,他瞧瞧门,黑着脸闷声道,“什么人,连个头都不敢露,再不说话,老子把你蛋黄捏碎了!”   房遗爱气的真想照门上来一脚,可考虑到隐蔽性,房遗爱还是乖乖地摘下了头罩,“麻子,瞧好了,连本将都不认识了?”   瞧门缝里那张脸,麻子都快尿了,乖乖,居然把少将军给骂了,这下蛋蛋是保不住了。打开了门,房遗爱抬脚进了院子,至于旁边忐忑不安的麻子,早被他忘一边去了。   “夫人在哪个房间?”房遗爱将麻子拉过来。   麻子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少将军找他算账呢,一听是问路,麻子立刻笑开了花,“少将军,瞧见东厢房了没,夫人正在那里歇着呢!”   东厢房?房遗爱挠挠头,这郑丽琬还真够个性的,摆着正房和西厢房不住,窝在最不起眼的东厢房睡觉,这也太小心了点吧?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36章 李佑的杀机   第536章李佑的杀机   进屋的时候,郑丽琬正歪床上打盹呢,一双玉足放在秦明月手上摆弄着。也许是有点热吧,郑丽琬粉纱也脱了,只留一件亵衣,那粉色的胸罩若隐若现的,看的房遗爱都想扑上去咬一口了。   “嗯哼!”听这一声咳嗽,秦明月还真被吓了一跳,夫人可是不允许男人进屋的,握着剪刀,秦明月猛然间转过了头,还未发问,小嘴就愣住了,“公子,你咋来了?”   “什么话,本公子咋就不能来了?”房遗爱努努嘴,瞧秦明月这样子,还真把他房某人当色狼了,这小剪刀还一抖一抖的。   郑丽琬眼微睁,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明月,你先回屋歇着吧!”   “是,夫人!”唐明月拿着剪刀慢慢的离开了床榻,路过房遗爱身边时,这丫头还冲房遗爱做了个鬼脸。   没了外人,郑丽琬伸出玉指,轻轻地划了划胸口的嫣红,嘴里吐气如兰道,“夫君,还傻站着干嘛,妾身这胸口闷得慌呢!”   房遗爱赶紧摇了摇脑袋,这女人太妖孽了,爬床上,房遗爱拱了拱郑丽琬的颔首,“媳妇,可别刺激为夫了,找你有正事呢!”   “正事?”郑丽琬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了,看房遗爱那认真的表情,她忍不住抱着房遗爱的脑袋娇笑道,“夫君,这大晚上的,你找妾身能有什么正事?”   “”房遗爱很无语,也怪不得郑丽琬不信,这深更半夜的,恰是奸夫淫妇打得火热的时候啊。压了压腹中的火,房遗爱赶紧将来意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也没心思逗弄房遗爱了。   “祝允文、三仙阁、猴灵、李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郑丽琬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些关系太过复杂了,连她一时间也有些梳理不清楚了。趴房遗爱怀里,郑丽琬幽声说道,“夫君,明个你可以去趟都督府,想来那李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他一心要引起乱子的话,那现在就该派人将房府围起来了。”   “丽琬。这些时日,那苦菜二字的意思你查出来了么,现在事情越来越紧迫了!”房遗爱很担心这苦菜里隐藏着什么秘密,甚至于连李佑都深陷其中了。   “夫君,妾身真没查出些什么来。这齐州府近百里的地方,与苦菜有关的就一个饮马庄。可那庄子普普通通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郑丽琬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娇媚的脸上,挂着说不出的疲累,这半月来,她一直在查这件事,几乎行动处所有的力量都洒了出去。可就查到了一个饮马庄。   “丽琬,明一早你就出城去,将这封信交与薛仁贵,他到时候会听你安排的!”   “嗯。妾身知道该如何做的,行动处的人会留在齐州府的,夫君还得抓紧将那苦菜二字的秘密查出来才行!”郑丽琬也没劝房遗爱,她也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李佑制造压力,让他多一些顾忌。   和郑丽琬商量了一些细节,房遗爱便悄悄的离开了小院子,唐明月趴窗口一筹莫展的望着外边,这二公子唱的是哪一出啊,居然没留下过夜。   来了东厢房,唐明月敲门走了进去,“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走了?”   郑丽琬苦笑了一下,她也想让他留下来呢,拍拍榻沿,郑丽琬微笑道,“明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随我出城!”   “嗯,夫人,就咱们俩么?”唐明月出声问了句,以前要是有事的话,麻子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了,可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呵呵,就咱们俩,麻子他们会继续留在齐州府的!”   郑丽琬似是有些累了,聊了两句,就在秦明月的服侍下睡了。   月光笼罩了整个齐州城,在这一片祥和之下,似是压抑着一头不可估量的野兽。   天亮了,一夜未睡的房遗爱领着人竟直的来到了齐州都督府,与房遗爱不同的是,李佑的心情倒是不错,一碗汤,两碟小菜,这早餐吃的非常舒服。看着对面的房遗爱,李佑笑着擦了擦手,“俊哥,怎么大清早的就过来了?”   “呵呵,无他,就是想找殿下打听个事!”房遗爱不着痕迹的望了望旁边的屏风,虽然不太清晰,但房遗爱还是看到那里有个人影闪了过去。   李佑挑挑眉毛,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事?”   “殿下,不知道你认识祝允文否,听说他好像经常来你这都督府里做客啊!”   “祝允文?”李佑神色不变,眯眼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才摇头笑道,“俊哥,看来本王是帮不上你了,本王对这祝允文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你被人骗了吧?”   “这不认识?”房遗爱默默地握起了拳头,他希望李佑能把祝允文交出来,不然的话,他房某人真的会杀人的。   “俊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王还会骗你?”李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朝外走了两步,“俊哥,你若不信,就自己搜上一番好了,反正本王这都督府,你也不放在眼里!”   李佑说走就走,一刻也未多留,看着李佑消失的背影,房遗爱一颗心思也沉到谷底,难道真的要闹得不可开交了么?   这一世,李承乾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长孙皇后也是健康无事,这李佑为何还是要如此的不安呢?也许别人总说李佑天生反骨,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就李佑那种生活环境,他能不安吗?如今已经贞观十四年了,各王子都不小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封地,可是大部分还留在长安城里,唯独李佑被赶出了长安城。真论起不安来,恐怕他比李恪都要恐惧。房遗爱一直都觉得罪魁祸首是李世民,若是他能够对李佑好一些,也许李佑不会如此的。   “走吧!”房遗爱看了一眼诺大的都督府,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少爷,不找上一找了么?”秦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呵呵,这都督府如此大,想藏个人还不容易,而且,就算找到了人,李佑又会让我们带走么?”房遗爱微微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多的是一种苦涩。在这齐州府里,李佑还是那个当之无愧的王者,虽然,城外有着六千名左武卫。可房遗爱却不希望看到那一场没有赢家的厮杀。   房遗爱离开了,可李佑的心却没有安静下来。他握紧了拳头。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抖着。他忘不了小时候受到白眼,忘不了父皇对他的冷漠,从小,李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他一直都活在一种不安中,他怕。他怕所有人。所以李佑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他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多年来,李佑的心都是不平稳的,若说恨的话。他最恨的还是那个最亲的父皇,同样是儿子,可他李佑得到的却是最少的,这一切就因为,他李佑没有一个好母亲。到了现在,连房遗爱那个外家人都站到他头上去了,李佑想不明白,他李佑到底是不是姓李?   房门被敲响了,没完也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殿下,小的能进来么?”   听了这个声音,李佑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厌恶之色,虽然觉得恶心,但他还是出口道,“祝允文,你进来吧!”   门一开,一个身材颀长,略显瘦削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人便是房遗爱多方寻找的祝允文。祝允文今年三十多岁,长得面白无须的,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副若有若无的笑,让人看了就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殿下,你该扣下房遗爱的,放他走,对咱们没好处!”   “怎么,本王要怎么做,还要你教么?”李佑冷冷的望了望祝允文,若不是为了那些钱,他怎会留祝允文活着。   祝允文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因为他很清楚,无论他做什么,李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呵呵,殿下莫生气,小的也是为您好而已。”   “为本王好?嘿嘿,做好祈祷本王别得到那笔钱的下落,否则,你的命就不值钱了!”   “殿下,您请放心,小的一定会非常小心的”祝允文脸上笑容不变,看了看李佑的脸色,随之拱手道,“殿下,我家主人说了,再等半个月,钱便是你的了。”   “想得不错,你认为房遗爱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么?”李佑觉得这祝允文也太异想天开了,房遗爱那是什么人,他会任由祝允文折腾下去么,别说半个月了,估计两天他都耐不住的。   “嗯,殿下说得也是,这就要殿下想办法了,小的要是出了事,谁还能告诉殿下钱的下落呢?”   “滚!”望着祝允文那张笑脸,李佑只说出了一个字。   李佑真的想杀人,如今这个祝允文也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了,当真把他李佑当软泥巴了。哼,等得到了钱,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个祝允文,当然还有他那个主子。   回了家,房遗爱立刻将侍卫散了出去,他要明目张胆的监视都督府,倒要看看李佑会怎么做?真的反么?他房遗爱也不怕,大不了血染齐州城罢了。   一片紧张中,房府却还是迎来了一位客人,看着屋里的美人,房遗爱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王丹怡坐在位上直皱眉头,怎么房遗爱是这副表情呢?   “房俊,你这是何意,若不欢迎丹怡,丹怡离开便是了!”王丹怡也是有气的,好不容易说服了家里人,本想听房遗爱说几句体已话的,可看到的却是张苦瓜脸。   “别啊,你想哪去了,房某这不是心烦么?”房遗爱自不会把李佑的事情说出来的,他只是对王丹怡认真地说道,“丹怡,你今个午后就回琅琊,我会派几个人送你回去的!”   “房俊,你搞什么鬼?”王丹怡一双黛眉微微弯起,看房遗爱那表情,显然是出什么事了。   “别多问了,总之对你没坏处!”房遗爱越是这么说,王丹怡越是不放心。吃过了午饭,天刀想要送王丹怡回去,可王丹怡说什么也不走,还让丫鬟把衣服都取来了,摆明是要住在房府里了。   房府里的人很是压抑,只有疯女人张绚丽无忧无虑的玩闹着,看一脸笑容的张绚丽,房遗爱倒有点羡慕她了,虽然疯了,可什么都不用想,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好了。   这个时候,房遗爱也没有劝房美银离开,这二姐看上去挺和善的,可性子却执拗的很,就是劝她离开,她也不会听的。   春风洗礼了整个北国大地,张绚丽开心的奔跑在春风里,手上还拽着一根绳子,那硕大的雄鹰风筝飞在天空上,却是越来越渺小!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37章 放火烧死你   第537章放火烧死你   燕子山,乃是齐州东南方的一处小山,这山本为千佛山延伸过来的,但由于相对独立,才有了个燕子山的名字。唐初年间的燕子山还是块未开发的地方,山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就是些破松树。   今天来燕子山,是为了查探山上的小木屋的,具郑丽琬所查,张则安生前曾来过这燕子山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房遗爱没敢带人来,如今房府被李佑的人马守得个水泄不通的,更别提暗处的猴灵了,只要大队人马一动,他房某人的行踪就被报上去了。   今天房遗爱穿了件破袍子,上边有几个洞不说,脸上还抹了点破泥巴,活脱脱一个乞丐形象。房遗爱想来,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没人能认出来了吧。   燕子山上冷飕飕的,房遗爱拿根破棍子不断的开着路,也不知道哪个破屋子在哪里,早知道让郑丽琬推迟一天再出城了。好一会儿后,房遗爱也有点累了,便找了棵松树休息了起来,这时山间小路上出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接着一行人马便出现在房遗爱的视野里。这些人个个身穿灰色劲装,手里还握着一把强弩,而领头之人还是为老熟人。   “李佑,你想做什么?”看着李佑,房遗爱的手慢慢的摸到了腰间。   看着面前的房遗爱,李佑深深地呼了口气,“俊哥,别逼我动手,你是斗不过这几十把强弩的!”   还用李佑说么?房遗爱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如此近距离的强弩,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冲上去的话。那根找死没什么两样。房遗爱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山路,这小路只能一人走过,中间隔着些松树,只要运气好,完全可以挡住些弩箭。   似乎是看出房遗爱在想什么了,李佑微微笑道,“俊哥,束手就擒吧,你是跑不了的,既然要知道你要来。我会不在山下安排人手么?”   房遗爱苦笑一下,完蛋,看来跑也跑不了了,想来李佑不会唬他的,因为他已经听到山下开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了。   “李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既然没得跑了,房遗爱也就安心留了下来。他相信李佑还没疯狂到敢杀他的地步。只要他房某人一死,那李佑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俊哥,本王在做什么,自是清楚得很,你不该就这祝允文不放的,这样只会逼着我对你下手了!”李佑使了个眼色。都督府校尉燕弘亮便拿着弓弩嘿嘿笑道,“房将军,请随末将走一趟吧,莫逼着末将下手!”   “嘿。就你也能自称末将?”房遗爱冷笑一声,但还是迈步向着燕弘亮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听话又怎么行呢?   燕弘亮眼中一丝寒光闪过,居然敢瞧不起他,哼,等齐王殿下离开了,非常房遗爱好看。   在燕弘亮等人的逼迫下,房遗爱来到一座小石屋前。这间小屋子,除了一个插着铁棍的小窗子外,四周就剩下容一人进出的小口子了。房遗爱脑门上一阵汗,往往李佑,他沉声道,“李佑,你不会把老子关这里吧?”   “你还想怎么招,有没有点俘虏的自觉了?”李佑嗤笑一声,这王八蛋还这把自己当回事了,当个囚犯还要挑牢房。   “混蛋,李佑,你别让老子逃出去,等出去了,非把你扔河里当王八!”   李佑也不以为意,“省省力气吧,等你出来的时候再说这些话吧!”   说真的,李佑还真不敢杀房遗爱,别的不说,光一个都督府典军韦文振就够他李佑头疼的了。要是房遗爱真出什么事,估计这韦文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李佑,毕竟韦文振长期住在都督府里,多少也知道点风声。   房遗爱已经准备好当一个囚犯了,却不曾想到石屋里还蹲着一个人,由于太暗了,房遗爱也没看太清楚,只看出那人是个女人了。房遗爱刚站屋里,就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扭头一瞧,就见是个汉子正推着一块大石头,看到这里,房遗爱就知道李佑想干啥了,忍不住趴窗口大叫道,“李佑,你他娘的让他们停下,你想闷死老子不成?”   “闭嘴,有个窗户还不够你喘气的么?放心吧,半个月之后,就会放你出来!”李佑看房遗爱如此急迫,心里倒是舒爽多了,以前总是被房俊整,好不容易能整他一次了,又岂能放过机会呢?   任房遗爱如何骂,那容一人进出的小口子还是被封上了,最可恨的还封得得如此严实,仿佛是怕房遗爱天生神力似的,李佑又让人在外边加了两块大石头。看到这里,房遗爱算是死心了,这个李佑也太绝了,就这光秃秃的燕子山上,他房某人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把燕弘亮和昝君谟留下后,李佑便领着人下了山,在山脚下,李佑还想燕弘亮吩咐道,“弘亮,整整房遗爱倒没什么,可你千万别把他饿死了!”   “殿下放心,末将有分寸的!”燕弘亮眯眼笑着,有了李佑的话,他还担心个啥啊,反正别把房遗爱整死就行了。   适应了屋里的昏暗后,房遗爱冲着角里的女人吐槽道,“喂,你是咋回事,怎么也被弄进来了?”   “当然是为了找你了,否则,凭着那些人,能困住本姑娘么?”那女人站起了身,透过小窗户的光亮可以瞧见,她一身白衣,脸戴面纱,乌黑的发丝上还缠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带。   看到这女人,房遗爱把嘴巴张大老大,这不是万花谷的紫鸳么?   “紫鸳,你搞什么名堂?难道怕本公子寂寞,跑来陪本公子蹲大牢了?”   “你闭嘴,还不是为了你调查万花谷的事情,今个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别再查万花谷了!”   房遗爱是左耳听右耳出,这都啥时候了,谁还有心思跟她叨叨这破事啊,房遗爱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位紫鸳女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咋进来的?”房遗爱敲着周遭的石壁,希望能有个镂空的地方,他房某人真不想在这破石屋里待半个月。   “简单了,自己送上门就可以了,只说了一句是房将军的属下,那李佑便不杀我了!”   “真够聪明的,那么紫鸳女侠。麻烦你给想想办法,咱们该怎么出去!”房遗爱真佩服紫鸳的勇气,也不怕李佑发起疯来,把她xxoo了。   “这么个石屋子,能有什么办法?”紫鸳也不着急。盘坐在旁边闭目养神,房遗爱绕紫鸳走了两圈。这女人可真够镇定的。都这情况了,居然一点都不急。   王府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只留下燕弘亮和昝君谟守着石屋子,燕弘亮在想用什么法子整一整房遗爱,昝君谟却在一旁哼着小曲。   “老墨,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燕弘亮是个粗汉,让他动手还行,论起动脑来,可真有点难为他了。以前总觉得整人是件简单事。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整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地,房遗爱待那石屋里,倒是出不来,可他燕弘亮也进不去啊。   “弘亮,主意很多啊,咱们放一把火不就成了!”昝君谟呵呵笑道。   燕弘亮想都没有就摇了摇头,“扯犊子,这要是放火,那房遗爱还能活?不成,不成,得换个法子!”燕弘亮倒没多想,若他仔细观察下的话,就可以看到昝君谟那狡黠的笑了。   “弘亮,你好好想想,你若不弄死房遗爱的话,那他出来后,倒霉的还不是你?”   “老墨,你别瞎白话了,大不了让房遗爱整一顿罢了,放火肯定是不成的,要是杀了房遗爱,殿下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燕弘亮这点脑子还是有的,真把房遗爱宰了,那齐王府就是不反也得反了。   “当真不识抬举!”昝君谟摇头小声嘀咕着,脸上还是一副可惜的表情。   燕弘亮有点没反应过来,“老墨,咋回事,谁不识抬举?是房”   燕弘亮的话刚说到一半,话便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刀,而出手之人,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昝君谟。燕弘亮不可置信的望着昝君谟,嘴角不断地渗着血,“咳咳你个叛徒,你要害了殿下,你要害了殿下”   “燕弘亮,你这个蠢货,昝某已经给你机会了,但你没有珍惜!”昝君谟轻蔑的笑着,手上一用力,那刀便贯穿了燕弘亮的胸膛,燕弘亮闷哼一声,当即便没了生气,只是那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房遗爱和紫鸳趴窗口上目睹了整个过程,当燕弘亮死的那一刻,房遗爱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这个李佑当真不成器,手底下有这么个叛徒都不知道。   紫鸳也有点急了,本来还以为是被囚禁呢,哪曾想这石屋子居然如此的危险,想到这里,紫鸳忍不住瞪了房遗爱一眼,“都怪你,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你当本公子愿意?估计这个昝君谟也是莫君离的人,这下完蛋了。哎,李佑这个傻帽,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知道!”房遗爱那个恨啊,估计李佑现在正等着半个月之后来放人呢,他要是知道房大将军马上就要被烧成干尸了,他还不得气死?   昝君谟也没管燕弘亮的尸体,任由燕弘亮躺在大石头旁,消失了一会儿,燕弘亮便提着一个大铁桶走了回来。当距离近了,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油腥味。   姥姥的,是原油,这狗日的昝君谟居然要灌油放火。紫鸳可不知道原油是个啥玩意,还纳闷昝君谟要怎么放火呢。   “房遗爱,见了阎王可别说是昝某的错,要怪就怪李佑吧!”昝君谟说着将铁桶的塞子拔了出来,瞬间那股子油味就更浓烈了。   “昝君谟,你敢,老子就是死了,也会拉你垫背的!”房遗爱骂着,手却偷偷的摸到了腰间,成败在此一举了,要是真让昝君谟把火放起来,那他房大将军可就要变成焦尸了。   “笑话,老子活人都不怕,会怕个将死之人?”昝君谟呸了一口,这刚杀了个人,也没见这燕弘亮再爬起来啊。看房遗爱一脸怒容的,昝君谟趴窗口开心极了。   昝君谟把脑袋凑了过来,房遗爱可就笑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呢。昝君谟有点蒙,这个家伙咋还能笑出来?不妥,刚想把头说回来,就觉得脖子一凉,人就倒在了地上。   房遗爱甩甩手中的小弓弩,冲着地上的昝君谟竖了根中指,幸亏这小弓弩藏着一直没用,否则可就真那昝君谟没办法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38章 脱裤子逃跑法   第538章 脱裤子逃跑法   昝君谟死的不明不白的,就连紫鸳都没想到房遗爱还留了这一手,亏得刚才没跟他打起来,否则又要吃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鬼主意,到现在了还留着弓弩,刚才咋不用呢?”   “你笨啊,那么多人,我就一把弩箭,管个什么用,这当然得关键时刻用了!”房遗爱可以点都高兴不起来,解决了昝君谟,就得赶紧想办法离开才行,有昝君谟这个内奸在,估计猴灵的人很快就能摸到这里了。   “当真是狡猾得很!”紫鸳看着窗户上的铁棍直发愁,她也不是傻子,昝君谟已经明着说自己是莫君离的人了,猴灵的人还能不赶过来么。要是俩人不抓紧逃出去,估计一会儿就要被人灭的连渣都不剩了。   “女侠,你的贱呢?”房遗爱贱贱的伸了伸手,紫鸳可听不出房遗爱话里的味道,冷哼道,“没了,早被收走了,再说,本姑娘这次拿来的是吧破剑,也砍不断这铁棍!”   “哎,原来你想要真贱啊,得了下次再用吧!”房遗爱摸摸下巴,如今别人是靠不住了,只能用绝招了。   紫鸳歪着头盯着房遗爱一阵猛瞧,怎么这话听着不对味呢?正想问问呢,就看到房遗爱弯下腰,三两下就把裤腰带解了下来,如此还不够,他随手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   紫鸳捂住双眼,小脚飞速的踹在了房遗爱的屁股上,由于俩裤腿还没脱下来呢,房将军行动受限制,一下就撞在了前边的石墙上。紫鸳的力气可不小,房遗爱这一头撞下去。俩眼直冒金星星,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拽下裤腿,房遗爱面目狰狞的转过了身,“紫鸳,你想干嘛,你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把你xx了?”   “你吼什么吼,本姑娘还要问你呢,你脱裤子做什么,莫以为本姑娘好欺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紫鸳后退一步。左腿后跨,双拳握起,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凶恶的光芒。   房遗爱被气笑了,瞧紫鸳这架势,估计把他当成上演最后疯狂的二世祖了。“收起拳头吧,本公子对你这种冷冰冰的女人没兴趣。老子这是要逃命的。谁有心思跟你亲亲我我的?”   紫鸳气的眉头直跳,这家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脱裤子逃跑的么,更何况这屋里还有个女人。往后退了退,觉得比较安全了,紫鸳才骂道。“房遗爱,你胡说八道个什么,你脱裤子就能逃跑了?”   “不懂就看着,少跟老子打岔!”房遗爱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没文化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聒噪,怪不得闻珞这么恨紫鸳呢,敢情这位万花谷谷主太婆妈了。   “你当真混蛋”紫鸳想要骂人,可她这辈子也没说过什么难听话,憋了半天就吐出了混蛋俩字。既然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紫鸳便站角落里好整以暇的看了起来,她倒要瞧瞧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了没一会儿,紫鸳就看不下去了,双手一抬便将双眼捂了个严严实实的。紫鸳又羞又怒,这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撒尿,还把尿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无耻,太无耻了。小小的石屋里充满了一股子尿骚味,连房遗爱都有点皱眉头了。   瞧瞧自己的杰作,房遗爱只能忍着了,将用尿浇湿的裤子打成卷,在铁棍上绕上一圈,接着把小弓弩缠在了裤子腿上。房遗爱使者吃奶得劲拧着,越来越费力了,想他房将军一身神力都有点扛不住了,好歹把两根铁条子扭断了,铁棍断了,剩下的就好说了,房遗爱伸手使劲推推,小窗口就宽广多了。房遗爱拿手稍微比划了一下,这小窗口也就一寸多宽,好像他房某人的大身子骨也钻不出去啊。   紫鸳没想到这窗子上的铁棍还真让房遗爱弄断了,这时她也不在乎尿骚味了,推推房遗爱,在窗口比划了一下。嗯,差不多正好,系好裙带,紫鸳握住两个铁棍,一用力就蹿了上去,双腿放在外边,很顺利的就滑了出去。   紫鸳出去了,房遗爱却郁闷了,这会儿房遗爱也不计较刚才紫鸳说过啥了,把脸贴窗口,边努力的微笑了起来,“女侠,你这轻身功夫,当真是好啊,能不能麻烦你把这门口的石头弄走啊?”   “嗯?房遗爱,你不是能耐很大的么?”紫鸳拍拍小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   “哪里哪里,房某也就偷鸡摸狗的本事罢了,哪能跟紫鸳女侠相比啊!”   “当真是无耻,房遗爱,让本姑娘放你出来不是不可,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房遗爱笑不出来了,这女人真是翻脸不认人,好歹这窗口还是他房某人打开的呢。   “从此之后,不准查万花谷!”紫鸳的话很简单,但是对于房遗爱来说确实千难万难,不过想想自己的小命,房遗爱也不能在乎那么多了。他举着手,勇敢的向老天爷发起了誓,“好,今个房遗爱对天发誓,以后若对万花谷起心思,让我儿子跟别的男人姓!”   紫鸳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房遗爱这誓言有点怪怪的。房遗爱心里嘿嘿直笑,任紫鸳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房某人再玩花样吧,如今儿子还没有,便有两个跟着别人姓了,还是一个姓秦,一个姓闻。   “房遗爱,既然你如此爽利,本姑娘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苦菜代表着什么吗?去东平陵县找一找苦菜庙吧!”   “苦菜庙?真是什么地方?”房遗爱觉得头有点大,东平陵县都去过好几趟了,从没听说那里有个苦菜庙啊。   “这就靠你自己找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紫鸳说完这些,便转身朝外走去。   “紫鸳,你为什么要帮我?”房遗爱心里很清楚,紫鸳可以不跟他说这些的。   “没什么。从此之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紫鸳的声音,幽静里带着种孤傲,她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遗爱的视线中。   一刻钟后,麻子便领着人来到燕子山,得救后,房遗爱让人把尸体处理了一下,同时还把地上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了。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房遗爱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和李佑摊牌的时候。昝君谟和燕弘亮的死讯还得尽量的拖着。   幸好紫鸳喊来的是麻子,若喊来的是秦虎,那这里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东平陵县,地处齐河之南。“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想着张则安账上的开头语。房遗爱不禁回想起了这个东平陵县。之前总以为东平陵指的是齐州,可现在才发现,这东平陵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说不定,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呢。   从清河张则安到范阳孟庆和,他们全都提到了齐州府。也许这东平陵的秘密就跟着不知去处的钱有关系吧。若自己猜测对了的话,那李佑的反常举动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苦菜庙在哪里呢?房遗爱逛荡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东平陵的县志加上奇闻记录都看了个遍,却从没提到过什么苦菜庙。难不成孟庆和听错了。海春也听错了?   春日的风,扬起一片尘土,站在路上,房遗爱也不觉得脏,麻子也快变成真正的麻子了。   “少将军,会不会弄错了,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人知道哪里有个苦菜庙!”麻子真有种有劲没处时的感觉,他就弄不明白了,这好好的一个庙咋就凭空蒸发了呢。   “燕儿飞,花儿笑。闻鸡舞,野狗跳。蹦铜钱,娃娃高。送新服,苦菜庙!”   一声稚嫩的童谣传来,几个人却像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尤其是麻子,一拍脑袋就朝声音来处奔了过去。   低矮的院墙里,一个小小的女娃子在木马上坐着,两只羊角辫一摇一摇的,她一边扬着小手一边脆声说着,“燕儿飞,花儿笑。闻鸡舞,野狗跳。蹦铜钱,娃娃高。送新服,苦菜庙。”   “哈哈,找到了!”房遗爱那个欣喜啊,推开寨门就跑了进去,面对几个如狼般的汉子,小女娃吓得娃娃哭了起来。   娃子努力堆了个笑,趴木马头上无比温柔的说道,“小妹妹别哭,我们不是坏人,你给大哥哥说说,这童谣是谁教你的?”   “哇哇哇爷爷快来救三丫儿!”女娃子哭得更厉害了,这时这家人也被惊动了,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微微地走了出来。看着院里几个壮汉,老者也露出了一丝惧意。   “几位,这是?”老者有点拿不准主意了,他警惕地看着院里的人,已经做好喊救命的准备了。   房遗爱好歹还保持着点理智,朝老者施了一礼后,笑道,“老丈,莫怕,我等只是想问问,刚才女娃说的那首童谣罢了,也不知这童谣是何人所做!”   “这事啊?”老者明显松了口气,还以为碰到什么强人了呢,敢情是闲着没事做的闲散人,“这位公子有礼了,这童谣乃是老朽教小孙女的,至于何人所做,那就不晓得了,因为那还是老朽小时候听别人说的呢。”   “哦?那老丈可知道这苦菜庙在何处?”   “苦菜庙?老朽没听错吧,这位公子,那苦菜庙早就没了,你还找那作甚?”老者呵呵笑起来,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一看老者如此,麻子就有点受不了了,想他们哥几个吹了阵子狂风,最后却找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老头,笑啥笑,很好笑吗?”   麻子一黑脸,老头被吓了一跳,旁边小女娃更是使劲跺了跺麻子的大脚面,“坏蛋,坏蛋,大坏蛋!”   “麻子,你先出去蹲着!”房遗爱瞪了麻子一眼,这货就是急性子,马上就要问出来了,猴哥什么劲。   麻子闷闷不乐的滚外边吹风了,房遗爱只好向老者告了声罪,“老丈,这下人粗鲁的很,莫跟他一般见识。不知老丈可否告知下那苦菜庙的事情?”   “哦,当然可以!”找了个地坐下后,老者才慢声道,“这苦菜庙还是前朝年间的事情呢,后来杨林将军讨伐叛军,曾在齐州之地发生了大战,那苦菜庙也就毁了。其实呢,这苦菜庙本名叫做娘娘庙,后因庙周围长满了苦菜花,当地百姓便给它起了个苦菜庙的名字。”   听了老者的话,房遗爱不禁吐了口气,怪不得没人知道苦菜庙呢,敢情大业年间就没了。亏得碰到了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否则谁能知道这事啊。至于县志没有记载,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隋末那几年,东平陵县历经了一场浩劫,县志也毁为一旦。现在的县志,是后人重新整理的,这些年轻人又哪会知道苦菜庙这点破事呢。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39章 狗血的三角恋   第539章 狗血的三角恋   三十多年过去了,要想找到战乱中抹去的娘娘庙又谈何容易啊,东平陵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二十多个人,估计找上一个月都不一定找得到。老汉也只能凭着记忆大略的说一下了,至于详细的,就只能留待房遗爱自己去摸索了。   两天后,按照商量好的计划,薛仁贵率六千大军进驻历阳县,如此,左武卫已经离着齐州府非常之近了。   都督府里,李佑是不安的,他没想到左武卫会反应如此迅速,难不成扣押房遗爱的消息泄露出去了?李佑在想着事情,可有人却不想给他这么多的机会,秦虎率几十名亲卫赶到了都督府,这次秦虎没有受什么规矩,直接闯到了都督府前堂。   李佑望着面无表情的秦虎,沉着脸色问道,“秦虎,你这是要做什么?”   “无他,殿下,末将只想问你,我家少将军在何处?”秦虎自是知道房遗爱去了哪里的,但表面上还得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因为他必须将李佑拖住。   “笑话,秦虎,你要找房遗爱,问本王作甚,你是怀疑本王扣押了房遗爱么?”李佑不屑的哼了声,李佑好整以暇的抱着膀子,这时都督府侍卫也鱼贯而入,直接将秦虎等人围了起来。   “秦虎,你最好冷静些!”韦文振是认识秦虎的,虽然他已经贵为都督府典军了,但还是不愿和秦虎的人马冲突起来。   秦虎望了望周围的都督府侍卫,冷冷的笑了两声,“殿下,末将希望你能想清楚一些,只要我家少将军一天没有出现。末将就会守着这都督府门口的!”放下这句话,秦虎转身出了都督府,而那几十名侍卫自然跟着出去了。   李佑暗自咬了咬牙,他知道秦虎不会走的,看秦虎这架势,是要将都督府监控起来啊。虽然不甘心,但李佑也不着急,反正房遗爱有没关在这里,他们就是守上个一年半载的又有什么用?   侍卫散开了,韦文振却是没有走。他立在李佑身旁,恭敬地说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去找找房将军,要是真出了何事。陛下一定会引得陛下震怒的!”   “找什么找,左武卫就驻扎在历阳县。还用得着本王操这个心么?”李佑说完就嗤笑着走开了。左武卫进驻历阳县,这摆明的是针对他李佑啊,亏得把房遗爱扣住了,否则左武卫现在就是进驻齐州府了。   李佑的书房里有座小金佛,每次心有戾气的时候,李佑便会在这里烧上一炷香。虽然用处不大,但是李佑从没改过这个习惯。放上香,李佑就听着帘子后边传来了脚步声。   祝允文微微笑着,身子弯着。“殿下,可是为房遗爱的事情烦心么?”   “既然知道,你还问?”李佑冷哼一声,坐旁边椅子上喝起了茶。   “呵呵,若是此事的话,那可是简单得很呢!”祝允文如此一说,李佑的眉头就深深地锁了起来,“祝允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殿下,你想啊,既然这个房遗爱如此碍事,那把他杀了不就结了,一个死人还怎么威胁到你呢?”祝允文说着,便邪邪的笑了起来,李佑心里咯噔一下,他站起身一把将祝允文揪了过来。   “祝允文,本王说过,绝不能害了房遗爱的性命,你们最好不要逼本王!”   “嘿嘿嘿”祝允文一点都不害怕,抬眼望了望李佑,祝允文淡淡的笑道,“殿下,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房遗爱已经死了!”   “胡说!”李佑轻蔑的笑了下,有燕弘亮和昝君谟守着,再加上那燕山有如此偏僻,谁会跑那里去杀房遗爱呢?   “殿下,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你真的了解自己的部下么?呵呵,恐怕昝君谟早把房遗爱烧成灰了!”此时的祝允文已经毫无畏惧了,他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只要房遗爱一死,李佑还有回头路走么?   昝君谟?李佑额头上渗着冷汗,手上更是青筋暴涨,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冷冰冰道,“祝允文,昝君谟为何会听你们的?”   “殿下,小的说你不了解你还真的不了解,昝君谟这半年内多了两房美人,你就没觉得不对劲儿么?”祝允文说着轻易的打掉了李佑的手,这个时候已经用不着求李佑了,倒是李佑要求着他们了。   李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从没想过,他李佑会毁在昝君谟的手里,李佑现在已经后悔了,当初为何要让燕弘亮留下呢,若将梁猛彪留在燕子山上,那昝君谟还会轻易得手么?直线条的燕弘亮绝对护不住房遗爱的,如此想来,燕弘亮已经死了,若他还活着,一定会回来报信的。   李佑的眼泛出一股腥红之色,他取下墙上的长剑,顷刻间抵在了祝允文喉咙处,“祝允文,你们不让本王活,那本王就拉着你们一起死。”   祝允文早想到李佑会如此做了,他捏着剑刃,咧嘴笑道,“殿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我们一起合作,还可能活,若你一意孤行,死的就只有你自己了。至于小人么,当来到都督府的时候,小人的生死早就不重要了。”   李佑愤恨的将剑扔在了地上,他有些懊丧的揪了揪头发,如有可能,他好想杀了祝允文,就是这个祝允文,怂恿着他一步步走上了这条路。当初只是为了一点钱,后来李佑不满足了,他想要更多的钱财,因为有了钱,他才有一种安全感。两年前,祝允文用一些方法拿住了张则安、孟庆和等人,而他李佑,也得到了许多的钱财,可令李佑生气的是,祝允文却用些方法,将这些藏了起来。没有法子,他必须跟祝允文合作,可他从没有想过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殿下。要活下去,就要学会反抗,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滚出去!”李佑头未抬,冷冷的道了一句,祝允文耸耸肩,自顾自地离开了。对于祝允文来说,他一点都不着急,着急的该是李佑才对,左武卫驻扎历阳县。莱州府兵也在集结,南边还有一个多年未动的任城王,这李佑若不早做些打算又怎么行呢。   都督府里死寂沉沉的,燕子山上却是暗藏汹涌。十几个持刀汉子拼命地绕了上来,当他们来到石屋子后。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个汉子往后退了两步。巧妙地打了个手势。“撤,我们上当了!”   十几个汉子立刻往山下撤去,可还是有些晚了,一声清啸,几十枝狼牙箭嗖嗖飞来,一轮射罢。几个人就顺着山坡滚落了下去。   山旁的树林里出现了几十个一身劲装的猛人,他们全都背着弓弩,手拿一把唐刀,而领头之人却是个女子。   “九幽。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等情景下见面!”那首领取下了面巾,只见他脸上坑坑洼洼的,啥是瘆人。   闻珞手指轻轻地敲着自己的短剑,双目却是透着种诡异的笑,“岳子山,你说你好好的个人不当,非要跟着莫君离当鬼!”   “人也好,鬼也罢,至少岳某人没背叛圣门,哪跟你一样,居然给朝廷当了走狗!”岳子山知道今日已经难以逃脱了,所以嘴下也不客气的损道。   “走狗?哼哼,本姑娘愿意当,至少能咬人,你呢,还不如条狗呢,狗死了还有人管,而你却是个狗不理!”闻珞才不会受岳子山的激呢,这岳子山就想着跟她单打独斗呢,她闻珞才不会那么蠢呢。要论起斗嘴,闻珞现在已经有很强的信心了,这么久了,跟房俊斗嘴还没输过呢。   “你”岳子山气得直瞪眼,本以为闻珞会受不了跟他斗上一斗呢,哪曾想这女人居然练就了一张邻牙利齿,“九幽,依老子看,你跟房遗爱这些时间,就学会磨嘴皮子了。”   “随你怎么说,岳子山,说说莫君离在哪里吧,说了本姑娘还能放你一条狗命!”   “做梦呢,你想知道的话,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岳子山握紧大刀片子,那坑坑洼洼的脸越显得狰狞了。   闻珞一看岳子山要拼命了,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李穆,快射死他们!”   “”岳子山真想把这女人吞了,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啊,玩弩箭是什么意思?   李穆倒也听话,摆摆手,几十把弓弩就对准了岳子山等人,这下岳子山有点慌了,这光秃秃的燕子山上,他们往哪跑啊,往山上跑死路一条,往下边跑有人堵着。岳子山不怕死,做为一个狂热的圣门信徒,他的生死早就献给圣王了,可不能这么死啊,连个垫背的都拉不到,这怎能甘心?   只待一声令下,岳子山等人就要被射成刺猬了,这时天刀却拍了拍闻珞的肩膀。   “珞儿,让我会会岳子山!”天刀表情很自然,但闻珞却很是担心,天刀和岳子山之间的恩怨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当年天刀的女人就是被岳子山刺死的。   “你小心些!”闻珞压了压手,弓弩手便往后退了两步,可弩箭却没有取下。   天刀微微点了点头,他扛着那把大背刀缓缓上前,脚步踏在碎石上,沙沙作响。   “岳子山,以前的事,该做个了断了!”说着,天刀双手握紧了刀柄,狂风掠过,吹起的只有他的一头乱发。   岳子山渐渐的笑了起来,“云轻舟,既然你想死,那岳某就送你去团聚吧!”   岳子山和天刀都在一起,这一招一式都是那么的相似,看的铁靺都有点头晕了。   “珞姑娘,这俩人是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只听说这俩人曾经是师兄弟,后来岳子山杀了天刀的女人,两个人就这样了!”闻珞说的如此简单,铁靺就只能发挥自己的联想了,不会俩人同时看上了小师妹,再然后小师妹看上了云轻舟,最后惹怒了岳子山,于是乎狗血的三角恋崩塌了?   岳子山是非常有信心的,因为从小的时候,云轻舟就没打败过他,就连玩女人都一样,这云轻舟太死板了,他永远也跳不开世人给他的枷锁。   大背刀掠过,天刀的身子也随之停顿了一下,因为这大背刀太重了,要舞起来,耗费的力气可是非常大的。见有间隙,岳子山自不会放过的,他左手握刀,倒转身子,刀片子飞速的朝天刀的胸口划了过去。岳子山已经开始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赢了,在必死的局面下,能够拉一个垫背的,已经非常不错了。刀片子掠过,岳子山却没了半点笑容,因为他的胸口竟然插着一把匕首,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他亲眼看到天刀左手将匕首掷了过来,若在平时的话,岳子山有百种方法可以躲过去,可现在却不行,因为他此时正是力尽,又如何做出反应呢。   “你云轻舟”岳子山咳了几口血便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天刀微微吸了口气,为了这一刻,他努力练就了左手的本事。岳子山死了,天刀却是泪流满面的跪在了地上,他仰天大吼了起来,“娜罗,你看到了么?”   娜罗?就是天刀一直念念不忘的女子么,他这一声怒吼,也该是一个结束了吧?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40章 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540章进退两难的境地   岳子山和山上的汉子们一个没活下来,做为猴灵老人,闻珞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性子的,若存了必死之心,那就别指望要他们开口了。看着岳子山的尸体,闻珞朝着山下扔了块石子,她就知道抓不到莫君离了,这岳子山一出事,莫君离就会想明白为什么的。   虽说没太大希望能够找到莫君离,但闻珞也不是太过失望,至少将岳子山留下了,用这事恶心下莫君离也是不错的。   上山下山,也就半个时辰,可岳子山却一点消息都没传下来。莫君离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哎,看来要躲躲喽!”   衣衫褴褛的莫君离,弯着腰,拄着拐杖,一路讨着饭向北而去。闻珞自然没有找到莫君离,因为莫君离就在她眼前光明正大走了过去,一个苍老的乞丐,满面疮疤,谁又会在意呢?   等了三天,闻珞才将消息递了过来,莫君离没有出现在燕子山,那房遗爱也就用不着拿苦菜庙做文章了,既然莫君离没出现,那就不会轻易出现了。没了顾及,房遗爱直接从历阳县调来了一千人马,很快,小小的东平陵县,就成了房遗爱的天下。   东平陵县以南二十里处,几百名士兵手里拿着铁锹不断地挖着。房遗爱也是没招了,才决定用这种笨办法的,这方圆也就三十亩地,既然不知道苦菜庙的具体地点,那他就一路挖过去,还怕挖不出来么?   一直到第四天正午的时候,挖掘大队才取得了收获,房遗爱正领着人在地里打转悠呢。就听麻子喘着气回报道,“少将军找到了,你快去看看吧!”   “嗯!”房遗爱难掩欣喜之色,随着麻子跑了过去,地上已经被挖了一个大坑,坑里摆着上几十口箱子,这些箱子上还包裹了一层铁皮,想来是用来防火的。   麻子是个急性子,看木箱子都锁着,便唠叨了起来。“劳什子的,跟个棺材样,真能埋!”麻子刀把子一砸,那锁就开了,木箱子打开。一箱子金条就露了出来,那金条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几十个士兵都看直眼了。   房遗爱也不禁吞了吞口水,钱啊,谁不想要呢,怪不得李佑会如此在意呢,“都看个啥,等过了这个时段。有你们好处拿!”   一帮子大头兵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要不吐点血,哪过得去啊,至于赏钱。就在这里金条里挪腾了,这给李世民找了这么多钱,这黑脸皇帝总得意思下吧。   几十口箱子全都弄上了地面,房遗爱逐一检查了一下,除了三箱子金条外,剩下的就都是些皮革子了。至于这些皮革子用来做什么,房遗爱也能猜出七八分来,估计是李佑用来做军甲的。   “少将军,这些可都是上好的皮革子啊,你摸摸这山羊皮,也就契丹那才有得卖呢!”麻子读书不多,可见识倒不少,跟着郑丽琬混了这么长时间的行动处,也学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哦?那咱们就发了啊,麻子,让人把箱子装车,金条不动,剩下的皮革子都送左武卫去!”房遗爱也是个认好处的主,总不能白忙活吧,钱给李世民了,皮革子就算他房某人的了。麻子俩眼一转悠,很识趣的贱笑了起来。   “少将军,你放心,今个兄弟们就看到金条了,啥皮革子的,一件都没看到!”   “嗯,麻子,你精进了不少啊!哈哈哈!”拍拍麻子的肩膀,房遗爱抖着肩头一个劲儿的笑。   取了财物,房遗爱并未急着回齐州府,而是转道进了历阳县。左武卫大营里防卫非常严格,屋里郑丽琬和几位将领商量着应对之法,到底李佑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如今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哦?几位都在啊!”一进屋,房遗爱伸手笑了笑,几位将领赶紧起身回了一礼。   薛仁贵观察了一番,才松了口气,“少将军,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把实情上报陛下?”   之所以会这么问,也是薛仁贵怕到时候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如今形势扑朔迷离,若发生意外的话,那对谁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不想把这事情闹大了,虽然最后李世民一定会知晓真相,却不一定是现在,“现在先按兵不动,我再去齐州府见见齐王殿下!”   郑丽琬蹙着眉头轻声道,“不成,万一李佑发疯了怎么办?”   “那就逃了!”房遗爱回答得很是轻巧,薛仁贵等人却是不甚同意,“少将军,不如让末将去吧!”   “仁贵,你去了没用的,咱们这位齐王殿下那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主!”之所以坚持,房遗爱也是有着自己的理由,齐州府里可还有自个家人呢,若李佑真发了疯,那首先被迁怒的就是房府里的人。   郑丽琬就知道劝不住他了,只好认下了,她整了整房遗爱的袍子,轻声嘱咐道,“夫君,妾身知你挂着海棠她们,但还是希望你能小心一些。”   “放心吧,为夫可是有把握得很呢!”房遗爱眨了眨眼,如今几箱金子入了他房某人的手,李佑也就没了念想,想来他不会再办蠢事了。   “嗯,你有打算便好,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赶紧赶回齐州府吧,免得齐王殿下乱来!”郑丽琬虽然舍不得,但还是不得不催促了一下。   齐州都督府,韦文振将王府侍卫集结了起来,左营校尉梁猛彪也是一身的戎装。   李佑单手提剑,骑马立于前头,而祝允文则骑马在旁边不断地微笑着。这李佑终于有决断了,如此最好了,只要齐州府一乱,这河东三道就要乱成一团了。   “众军听令,进济南府,包围房家!”李佑一声令下。众人却是神色不一,韦文振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可无奈梁猛彪整一个浑人,这殿下说啥,他就干啥。   “喏!”随着应和声,一群都督府士兵朝不远处的济南府杀了过去。   房府里的人愁云惨淡,每个人都如临大敌般的想着办法,只有张绚丽一个人没心没肺的玩着布娃娃。也没人理会这个疯女人,到现在,连海棠都有点羡慕张绚丽了。相比较起其他人来。最没压力的就是闻珞了,本来她可以轻松离开齐州府的,但碍于江湖道义,她还得留下来。   李佑的两千人马很快将小小的房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济南府的官员也不敢管。对于这种事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这齐王和房将军斗。哪有他们插手的份?这些官员们一个个窝家里听着风声。却不知道此时李佑已经走向造反的边缘了,若他们知道李佑为什么这么做的话,恐怕早逃跑的逃跑,拼命的拼命了。   “齐王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房美银虽然心下忐忑,但还是站了出来。毕竟房遗爱不在,就数着她能说上话了。   “没什么大事,最近齐州府可能会有些乱,本王率人保护好钦差大人的府邸。以防止有歹人作祟!”李佑随便找了个理由,至于这个理由有多可笑,他倒不在意了。   房美银冷笑了几声,这李佑也太放肆了,这是明摆着要拿他们当人质了,“殿下,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思吧,这房府的人,可以死,却不可以苟且偷生!”   李佑很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个房美银还能说出这种话,李佑倒不是不相信房美银的话,但他也没得选择,既然已经动了房遗爱,这房家自然要控制住的。   “殿下,你还等什么呢,所谓成大事者,定当心黑如墨,若是不狠下心来,让这里的人漏了风声,那殿下可就难了!”李佑不动,祝允文却是耐不住的。   “祝允文,你给本王闭嘴,要怎么做,用不着你教!”李佑恨透了祝允文,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佑举起手,那杀戮的话语却总是说不出来,他真的下不了杀人的命令,他不想这样的,可事到如今,开弓哪有回头箭。心里默念了声,李佑一双眼睛犀利了起来,房俊,对不住了,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没得选择了。   秦虎挡在房美银身前,唐刀立在身前,“殿下,量有些民乱也无大事的,就算他们能闹到房府来,我等也会护得府宅安全的。”   “秦虎,莫要自信的好,还是来本王的人来吧!”李佑有些发憷的望了望两面的围墙,这一看之下,脸色就变了几变,只见围墙上探出了几十个脑袋和几十个弓弩。没有多想,李佑直接下马退进了人群,对于这些房府亲卫的准头,他是领教过得,军中演武,这些人几乎是百发百中。   “殿下,咱们回去吧!”韦文振躬身上前,极力的劝道。   “殿下,咱们还回得去么?”看李佑眼神有些松动,祝允文心里有点急了,这节骨眼上怎能后退。   李佑狠了狠心,看来必须要下手了。   “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起,李佑忍不住转头看了看,这一看之下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不是房遗爱么,怎么这家伙还活的好好的,莫不成见鬼了?揉揉眼睛,李佑确定没有看错,这下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祝允文一张脸变得惨白惨白的,房遗爱怎么会没有死,这昝君谟就是失手了也得送个信啊,这不是坑人么?   “殿下,这是咋了,没事学着别人操练军队了?”调笑两句后,房遗爱就盯上了李佑旁边的祝允文,说实话,房遗爱真有点佩服这个祝允文,一个小人物,却起到了大作用,只因为他,就将真个齐州府搅得不得安宁。   “这”李佑本想问问房遗爱为什么没有死的,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是忍住了。   “殿下,若不嫌弃随房某进府一叙如何?”   “进府一叙?”往往墙上的弓弩手,李佑就觉得眼前就几匹草泥马飞过,他李佑是有点浑,但还没浑到不要命的地步啊。   瞧李佑这脸色,房遗爱也不催促,下了马,竟直朝他走去,经过李佑身边的时候,他帖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想活命,就跟我进来,老子全家都给你当人质了,你还怕个鸟!”   “”李佑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朝韦文振挥了挥手,就随着房遗爱进了房家大门。   韦文振早就恨透这个祝允文了,李佑一消失,他伸手将祝允文拉下了马。祝允文光想着房遗爱的事情了,一不留神,就摔了个大马趴,韦文振力道也够狠的,就一下,祝允文就磕飞了两粒牙。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41章 李佑就是欠揍的货   第541章李佑就是欠揍的货   李佑跟着房遗爱进了房府,院墙上的亲卫们,自然也把弓弩收了回来。李佑一进府门,铁靺就盯着他一个劲儿的猛瞧,右手还放到斧头柄上。李佑还真有点发憷,这铁蛮子出了名的不怕事,要房遗爱一声令下,这货还真敢抡斧头。   海棠和王丹怡站在一起,虽然李佑答应谈了,可他们俩还是有点紧张兮兮的,刚才被围起来的时候,她俩还真有点怕了,倒不是说她们怕死,实在是害怕这些大头兵动手动脚的。   武曌倒是平静的很,坐在院里石桌上向房遗爱点头示意了下,房遗爱也很随意的回了个笑,看来这位武娘子的智商就是高。   坐屋里,不待李佑发问,房遗爱便虎着脸喷了起来,“李佑,你个王八蛋,差点把老子坑死,你知道么?”   李佑低头踩了踩地面,俩手还很不自然的摸着椅子,“房俊,你别提这事了好不好,老子也被坑了好么,就那个昝君谟,谁知道他会被猴灵收买了啊!”   “你啥都不知道,祝允文也是,你就知道要钱,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哼,这次是老子命大,要真一命呜呼了,老子看你怎么办?造反么,估计你还没出齐州府,就被四路大军缴个干干净净了!”   “房俊,你说话注意点,本王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儿么?”理由相当的恼火,这也太打击人了,李佑承认会被灭掉,但还不至于连齐州城都不出去吧。怎么说,这齐州府也经营了三年多了,李佑多少还是有点底气的。   房遗爱撇嘴冷冷的笑了笑。“差劲儿?那是相当的差劲,别的不说,就说李绩将军的右卫大军吧,你拿什么抵挡?不是瞧不起你,不出半个月,你这齐州府就能被右卫大军拿下来。”   “不可能,本王若是那样的话,还可以找猴”   李佑话说了一半,就被房遗爱打断了,“你个二百五。到现在还想着猴灵呢,你当猴灵真那么厉害么,他们要真的敢明目张胆的亮旗号,还用这样整天偷鸡摸狗的恶心人么?猴灵要的就是让我大唐江山乱起来,他们才有机可乘。真以为人家会帮着你造反呢?”   “你”李佑有点不服气的瞪了瞪眼,虽然猴灵在利用他。他就不能利用猴灵了么。都是爹娘生的两条腿,他猴灵还能多长了一条不成?   “你什么你?实话跟你说了吧,猴灵帮你搞来的钱都落我手里了,你要是还不服气,那现在就滚外边去,咱们拉开架势真当真枪的干上一回。你不是一直很男人的么。那就别认怂!”   房遗爱不断地刺激着李佑,他也不怕李佑恼火,这家伙要是不恼火那还有点不正常了呢。李佑实在是被损的有点急眼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房遗爱那张脸如此近,他站前攥起硕大的拳头朝房遗爱的脸颊锤了过去。   房遗爱已经看到李佑的动作了,但是他却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李佑一下,鼓鼓腮帮子,房遗爱不屑的吐了口血水,“娘的,你没吃饭么,就这样也敢称男人?”   “房遗爱,你莫太过分了,真当本王怕你不成?哼,长安城里怕你的人不少,但绝不包括我李佑!”   “嘿嘿,是吗?李佑,你个娘们!”房遗爱一句话彻底将李佑弄得有点歇斯里底了。   “房遗爱,姥姥个腿的,老子跟你拼了!”李佑当年也是长安城里的混世魔王,一听房遗爱说他是娘们,那还得了,顿时撸起袖子就冲房遗爱揍了过来。李佑失去了理智,房遗爱却露出了点笑容。李佑打房遗爱一拳,房遗爱也会回敬一拳,跟李佑打架,房遗爱也没用什么招式,两人就是硬碰硬,拳拳到肉的,就看谁先倒下了。   屋里霹雳啪的一阵乱响,王丹怡拉着海棠想进屋瞧瞧,可没走两步,就看屋里飞出了一件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一根桌子腿。王丹怡轻轻地拍拍酥胸,“海棠,要不让人进去瞧瞧,不会出什么事吧?”   海棠蹙蹙眉头,眼睛往里扫了扫,却什么都没看到。   闻珞坐石墩上啃着自己的苹果,她觉得这俩人太过担心了,就李佑那街头打群架的本事,能把房俊怎么着啊,“海棠,你俩就少瞎操心了,放心吧,房俊出不了事的!”   “”海棠苦笑着白了闻珞一眼,这位珞女侠倒是乐观。   房遗爱也没有用几分力,双方你来我往的十几个回合,李佑就躺地上装起了死狗。看房遗爱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李佑心里直骂娘,怎么这房俊这么抗揍呢,他李某人把手都打疼了,可这货屁事没有,倒是他李佑已经半死不活的了。   “起来啊,李佑,你不是男人么,起来再打!”房遗爱攥着拳头,骨节还发出咯咯的响声,这热身运动还没搞完了,这李佑就这熊样,简直是无赖嘛。   “不打了,你他娘的就是个变态,老子算是明白为啥段瓒都怕你了!”   “哈哈,那你认输不?”房遗爱拿脚踢踢李佑的大腿,疼的李佑一阵呲牙咧嘴,“你他娘的轻点,疼!”   “疼个屁,给个话,要是不认输,老子接着揍!”   “认输了!”李佑赶紧认栽了,这要是再打下去,他可就成为大唐有史以来最窝囊的亲王了。   “那便好,李佑,过两天,你随我回京!”坐椅子上,房遗爱就扔出了个炸药包,直接把李佑吓得从地上蹦起来了。   “不成,本王不跟你回去,要回了长安,那还有命在?”李佑一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他是坚决不回京城的,倒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不敢回。要李世民知道他跟猴灵搀合到一起去了,那还不要了他的命?   “李佑,你有点男人样行不行,你怕什么,陛下现在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呢!”   “真的?房俊,你别糊弄我,你的人就没写封急报?”李佑脑袋嗡嗡的,他还从没想过这种情况,李佑有九十九个理由认为急报已经送往长安了,因为这种事没人敢瞒着的。   “我说没有就没有。信不信由你,不过这机会已经给你了,你要是把握不住,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反正陛下早晚要知道这是轻的,倒不如你亲自跟他说上一遍!”房遗爱摸了摸微微发疼的左脸颊。话说这李佑还真有两下子。   李佑旋即便露出了一点喜色,可马上就被一丝愤恨取代了。他也明白亲口说跟别人说的区别。若由他李佑亲口说的话,至少这条命会保住的,而且说不定还不用担什么责任。可是一想起李世民对她的态度,李佑就有点灰心丧气的叹了口气,“房俊,你觉得这能成?”   “笨蛋。唯一知道真相的祝允文就在你手中,你还怕什么,只要祝允文一死,我再替你说点好话。陛下还会罚你不成?但是你要负隅顽抗,什么都不说的话,他这事迟早会影响到你!”   之所以苦口婆心的帮着李佑,房遗爱也是有其他目的的,李佑这人是个很直性的家伙,只要让他念了你的好,那就能把他拉大李承乾阵营里来,说白了这就是个取舍的问题。而且房遗爱觉得李泰也不是个浑人,就算房遗爱不当这个好人,李泰也会当的,与其如此,干嘛便宜了别人呢。   “房俊,你别糊弄我,你要知道,搞不好,我这命就要交待在京城了!”   “这叫什么话,李佑,你能不能那把镜子照照自己,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本公子惦记的?”房遗爱鄙视的白了李佑一眼,这货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那成,本王这就去把祝允文剁了!”李佑也是个光棍,瘸着腿就要往外走。   房遗爱敲敲桌子,皱眉叫了声,“李佑,你急个啥,记住了,在陛下面前千万别提皮革子的事情,剩下的你就找常说!”   “你真当我傻?”李佑转头吐了口唾沫,一瞧那口水的颜色,李佑就觉得心口疼,以后再也不跟房遗爱打架了,这王八蛋就是个铁块。   李佑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被祝允文牵鼻子溜了这么久,那股怨气可想而知了。来了府门,李佑啥都没说,拿了把砍刀就把祝允文咔嚓了。祝允文眼睁的大大的,他觉得自己好冤枉,按正常情况,不是先审问一番,在进行开导问斩的么,怎么轮到他祝允文,就没这个程序了呢?   李佑领着人马灰溜溜的走了,房遗爱喝了口茶,觉得嘴角有点疼,就扯开嗓子朝院里喊了一声,“来个人,本公子内伤了!”   “蹬蹬蹬”一路小碎步,王丹怡飞快的跑了进来,看房遗爱那左半边发青的脸,她不禁气笑了,“房俊,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怎么跟殿下搞成了这样?”   “没啥,李佑那傻帽就是欠揍,不揍他一顿,他不老实!”房遗爱张嘴笑了笑,可笑的有点过了,扯得嘴角一阵疼。王丹怡爱那呲牙咧嘴的样子,赶紧拿出帕子替他敷了敷,“你先按着点,我去弄点凉水来!”   “哎!”房遗爱自觉地抓紧了帕子,等王丹怡出了门,房遗爱把帕子放鼻子上嗅了嗅,嗯,很香,还是兰花味的,看来王丹怡是个喜欢精神恋爱的女强人啊。   打来凉水,湿了湿毛巾,王丹怡伺候房遗爱打理了下伤口。   “房俊,跟你商量个事成不?”王丹怡拿着湿毛巾,眼神很清澈,可语气里却有点慌乱。   “什么事?到了这个时候,还客气什么?”房遗爱倒觉得挺有意思的,王丹怡之前都是大大方方的,这次倒有点扭捏了。   “我我想让潇年进军营里打磨两年!”王丹怡的话刚一落下,房遗爱就呵呵笑了起来,“把你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弄军营里没问题,就看你舍不舍得了,要是舍不得,那就别送去军营了,因为我那营盘里可不收孬兵的!”   “嗯,我已经决定了,只要扔军营里去,一切你说了算,我一句话都不会多问的,而且,这两年,也不准他回家,吃住全都在军营里!”王丹怡一双秀眉微微竖起,语气也坚定了许多。房遗爱不禁高兴了起来,看样子王丹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   “成,既然你有此想法,那本公子就帮你把他操练出来!”房遗爱心情很是舒爽,这一阵王八拳把李佑打老实了。   “嗯,那丹怡就放心了!”王丹怡甜甜的笑了笑,那双美目更是弯成一对月牙儿。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42章 春天里开始新篇章   第542章春天里开始新篇章   春风吹呀吹,张开翅膀飞呀飞。   房遗爱张开双臂,蹦蹦跳跳的奔跑在田野之上,“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那词很温馨,声音却似一头狼。   如此孩童时刻,也只有张绚丽跟在后边,学着房遗爱的样子,快乐的奔跑着。   白色的丝巾拖得长长地,秀发随风飞舞,这天地间,充满的只有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没了诸事缠身,所有人都轻松了许多,也许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就是李佑了。   王丹怡坐在地头,托着下巴看着田地里笑闹的人们,从没想过,房遗爱还有如此一面,一直都觉得他活的很累,可今天她才明白,为什么那些女人会甘愿陪着他。   一日后,胶东琅琊王家,房遗爱微笑着来到了这里。看着年纪轻轻的房遗爱,王百里却有种不知说何的感觉。   房遗爱到了王家,对于王家人来说太过突然了,没人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王百云早早的将王潇镇喊了回来,因为他知道,房遗爱来王家绝对不是来瞎聊天的。   再一次家族议事,到场的却只有本家亲人,王百里兄弟俩,再加上王家老一辈的两位叔公。看人都来了,王丹怡轻轻地站了起来。   “几位叔伯,今天把你们喊来,就是想告诉你们,从此之后丹怡将不会再管家里的事,就请叔伯再选一位担事的人吧!”   王丹怡说完这些,便在房遗爱陪同下离开了议事厅。整个屋里的人都有点懵了。就连王百云也没露出半点高兴的意思,这事也太突然了,明明已经和房家人谈好了,为何王丹怡还要放弃管事权呢?   “大哥,丹怡为何要如此做?”王百云皱眉问道。   王百里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晓得,丹怡说她累了!”   累了?王百云心中一惊,难道她真的放弃了手中的权力么?王百云看了看儿子王潇镇,王丹怡放手,那谁还能争得过王潇镇呢。可这时候,王百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说了心中话,王丹怡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如今王家的事不用管了,弟弟也有了安排。王丹怡可以轻轻松松的逛一逛这万里江山了。   胶东的风格外的大,闻着那微微的湿气。王丹怡张开双臂静静地站在风中。她白衣飘飘,安静又美丽。   “丹怡,你其实不必这么做的!”房遗爱觉得王丹怡完全没必要这么做,虽说王家太过复杂了,但还不至于让人讨厌。   “房俊,你不明白的。一个女人,做这么多事,真的很累的!”   王丹怡倒是个伶俐人,房遗爱却暗自苦笑了一下。王丹怡拼命地往外放权,可武娘子却是天天想着怎么抓权,这当真一个天一个地啊。   “丹怡,你是怎么想的,不管家里事了,你总不能一直窝家里吧?”   “还没想好呢,也许会去江南瞧瞧,也许会去长安城待着!”展颜一笑,王丹怡手抚胸口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这天地之大,哪里去不得呢?   两天后,项硕护送着第一批地瓜秧来到了齐州府,崔家、王家、卢家全都派人取秧苗了,却唯独郑家没派人来,更准确的说是房遗爱没有允许郑家人来。   看着这些秧苗,李佑伸手指捏了捏“俊哥,这玩意真能成?”   “不懂别乱摸!”一把打掉了李佑的手,房遗爱领着几十位民间代表亲手操作一遍种秧苗的方法,来的人都是些老百姓,一眼就看明白这地瓜秧该如何侍弄了。   分了地瓜秧,房遗爱在山东之地任务也算完成了,粮食能撑住,地瓜也顺利种了下去,如今就等着几个月后的收获了。   王望着蓝天白云,明天该回了,这长安城里还有一连串的事情等着他呢。   黄河河畔,那河水是如此的浑浊,这大黄河宽阔浩大,却无半点奔腾之势,也许黄河也有些累了吧。房遗爱慢慢走着,李雪雁则背着手跟在身后。   “房俊,你不能多留一天么,我刚来,你就要走!”李雪雁自是不舍的,第一次,房遗爱在齐鲁大地上游荡了这么久,可两人却没怎么相见。   “雪雁,你也该知道的,这不回去不行啊,一个卖官的事就可以让本公子喝一壶的了!”   房遗爱笑呵呵的叹了声,想想也够搞笑的,李佑回去请罪,他房某人却是回去受罪,这把卖官的事情宣扬的沸沸扬扬的,估计古往今来,也就他房某人了。想汉末刘宏虽然也卖官,但人家没有出官榜啊。   “你呀,总弄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幸亏这山东的事情让你稳住了,否则你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了!”   “呵呵,本公子命大!”房遗爱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这次能熬过来,还真是命大,要不是有紫鸳帮忙,他还真不知道苦菜是个啥玩意。   “房俊,这都快走了,你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房遗爱是个出了名的二脸皮,明知道咋回事,还是装傻充愣道,“说啥,这不是正说着么?”   李雪雁杏眼一睁,撸起袖子就要打,“你个死人,就会装傻!”   “不准动手啊,本公子可是有枪的!”房遗爱手摸腰间,瞪眼恐吓着,李雪雁莞尔一笑,气哼哼的啐了一口,“本姑娘帮你剪了,看你还害不害人!”   好狠的娘们,房遗爱一拍屁股,撒丫子就跑。黄河边,长长的枯草中,人可淹没,两个人一前一后追逐着,一如当年上书房里的嬉闹,这一切,只不过少了那个拍手叫好的李明达而已。   累了,李雪雁气喘吁吁地抹着香汗,房遗爱也是可怜这女人。乖乖地送上了门,落在李雪雁玉手中,房遗爱摊手道,“雪雁,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有多么的难,你家老头子挡着,朝廷上还有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老夫子!”   “那又如何,你不是一向很霸气的么,娶长乐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过,怎么轮到我李雪雁的时候。你就退缩了呢!”李雪雁是有些嫉妒的,要不是她来了任城,也许就轮不到长乐了。   “哪有这样比的?要不这样,等过了这阵风头,本公子拉上一票人把你绑山寨上偷偷拜堂如何?”   “你说的哦。要是不来的话,本姑娘让你西跨院里鸡犬不宁!”   房遗爱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咋叫鸡犬不宁呢,你不是一向叫嚣着片甲不留的么?”   “要你说!”李雪雁骂了两声,张嘴咬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出了口气后,才撅嘴道,“背我回去。走不动了!”   “别上脸啊,好好地背什么背?”房遗爱摸摸裤腰带,要不要把李雪雁捆起来呢?   “你到底背不背,不背。本姑娘就歪了!”说着,李雪雁就往枯草丛里倒。   房遗爱没辙了,伸手拽了下一脸坏笑的李雪雁,“背,本公子背还不成?”他乖乖地当牛又当马的,背着李雪雁慢悠悠的朝齐州府走去,而李雪雁则像个小姑娘一样在房遗爱肩头唱着歌。   回了家里,就望见闻珞不断拉扯着张绚丽,徐贤还在一旁帮着闻珞的忙,张绚丽一个劲儿的往外拽,“不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都是坏人!”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当本姑娘愿意伺候你呢?”闻珞气的撒手不管了,任由张绚丽撒着欢。   坐房美银身边,房遗爱不由自主的好奇道,“二姐,这是咋回事?”   “没啥事,绚丽今个跑地里看别人种地瓜去了,结果弄了一身泥,这不,珞丫头要给她洗澡的么?”   “哦”房遗爱点了点头,敢情珞女侠也想伺候下人呢。转脸瞧瞧旁边俩女人,海棠拿着块红布翻来覆去的看,武曌还在研究着那本《春秋》。这家里都是一群怪人,这俩人也不知道哄哄张绚丽。   估计觉察到房遗爱的眼神了,海棠蹙眉苦笑道,“公子,可别怪婢子,绚丽打死都不让婢子帮她洗!”   “”房遗爱挠挠头,这时张绚丽也看到他了,跑过来,拉着他胳膊就晃了起来,“洗洗,去房里洗澡,有水的!”   房遗爱只能瞪瞪眼,真是邪门了,这张绚丽咋就认准她房某人了呢,给这女人洗澡,可是个煎熬啊。哄着张绚丽进了屋,就看到屋里果然摆着一桶热水,试试水温,倒是正好。刚叫了声,就看到张绚丽已经快把自己脱成浪里白条了。房遗爱赶紧关上了门,真够头疼的,这女人完全是个小娃娃啊。   闻珞撅嘴很不乐意的踢了踢柱子,“这个绚丽,简直是伤人心,让个男人给她洗澡!”   “哈哈,珞丫头,你跟个疯女人计较啥?”   太阳东升,又一个春日来临了,房遗爱骑在马上望望身后的齐州城,门口站着的是房美银和李雪雁。终于要离开了,想想,这山东之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长安城,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唯一不同的是,长安城里的人们穿的衣服越来越少了,春天带来温暖的同时,去掉的就是冬日的束缚。房遗爱很安心的进了南门,可李佑却立在门前,迟迟未敢进来。   李佑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他不知道长安城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记忆里,这里有着屈辱更有着悲伤,若说别的王子一心想留在京里,而李佑就是那个特殊的人。从十岁开始,李佑就知道这长安城不是他待的地方,待在这里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殿下,进来吧,别到了这里,你再打退堂鼓!”房遗爱微微笑了笑,人这一辈子,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就像这春夏秋冬,不断变换一般。   房遗爱没有回家,而是陪着李佑来到了太极宫,赵冲早已等在那里了,看到房遗爱和李佑后,赵冲拱手笑道,“二公子,殿下,陛下正在甘露殿等着呢?”   “还有别人么?”房遗爱不着痕迹的问道。   “没有,只有陛下一人在!”赵冲也未多想,直接回了句。   房遗爱心中轻轻地舒了口气,只有李世民在,那李佑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甘露殿外,李佑被高鹗拦在了外边,冲李佑做了个安心的眼色后,房遗爱孤身进了甘露殿。李世民表情不悲不喜的,房遗爱也懒得多想,一五一十的将山东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其中他隐去了李佑知道皮革子的事情   李世民似是在撵人般挥手让房遗爱离开了,直到出了屋,房遗爱还有点恍然的感觉,搞什么鬼,这李世民咋什么安排都没说呢?   房遗爱离开了太极宫,李佑却留在了甘露殿。   站在朱雀街上,闻一闻风中的味道,房遗爱张开双臂吼了吼,一幕落下了,新的篇章也该开始了。)    ☆、第543章 一撸到底   第543章一撸到底   房府里很热闹,因为西跨院的男主人回来了,而且还领回了三个女人,武曌是老熟人了,徐贤是徐惠的妹妹,唯独这张绚丽有点不伦不类的。张绚丽也没那么多感觉,她现在要的只是开心地活着,无忧无虑的。   闺房里,徐惠少有的开心地笑着,恐怕这是她进了房府后笑得最开心的一次了。   “姐姐,你瘦了哦,吃的不好么?”徐贤拉着徐惠的手,有些心疼的说着。   “哪有,姐姐好着呢,倒是你,怎么跟着房俊去齐州府了,不知道那里很危险的么?”徐惠是有些生气的,房遗爱领徐贤去了齐州府,也不晓得知会她一声。   “姐姐,你就别怪姐夫了,都是小妹闹着去的,他也是没法子才带我去的!”徐贤小脑袋里乱糟糟的,她也不晓得姐姐为什么总是恨姐夫,这两人都成婚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过去的种种,也没谁做错什么,还不是被形势逼得么?   “你这丫头,什么都不懂,不要瞎说了!”徐惠不想谈这事,尤其是和徐贤,她不希望徐贤为她提着个心。   “有什么不懂的?”徐贤不服气的撅了撅小嘴巴,“姐姐,其实姐夫这人真的很好的!”   徐惠笑着白了一眼,这个妹妹啊,就是爱管闲事。想当初,她居然打算自己联姻,要不是房俊拒绝,这徐家可真要闹个大笑话了。   夜里,房府摆了桌大团圆饭,房遗爱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温馨的饭了,所以这一次吃得特别的多,惹得卢氏一个劲儿的指着他的脑袋说。“饭桶!”   饭后,女人们都找着乐子,长乐和玲珑摆上棋盘,大有厮杀一番的味道,闻珞却不喜欢这玩意,拉着徐贤和几个丫头玩起了麻将。听着哗啦啦的摸牌声,房遗爱只觉得一阵头大,当初就不该弄这个玩意,搞到现在,闻珞都成个彻头彻尾的赌徒了。要只有个闻珞还好。这院里还有个闲不住的程灵儿,这俩人凑一起,要是不翻天才邪门呢,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樨樽。   瞧瞧旁边安心下棋的长乐和玲珑,房遗爱不禁有些纳闷了。这么吵,她俩咋就不受影响呢?   闻琦伸出玉指替房遗爱揉着脑袋。丰满的娇躯贴的紧紧的。“夫君,丽琬呢,咋没跟你一起回来呢?”   “不知道,她说要去荥阳走一趟!”房遗爱眯眼享受着,郑丽琬要去郑家走走,房遗爱也不会阻拦。只要这女人别把郑老头气死就行,要郑远老头出啥事,他房某人还真兜不住。   在屋里躺了一会儿,房遗爱实在熬不下去了。这群女人兴致太旺盛了,完全把他房大将军晾一边了,也就闻琦还识趣些,可眼睛却一直盯着旁边的棋盘看。   张绚丽也不知道和刘倩茹跑那里去了,房遗爱便独自来院里逛荡了一下,看徐惠屋里的灯光亮着,房遗爱便推门走了进去。   徐惠蹙了蹙修眉,她也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个时候来,“有事么?”   声音有些生硬,房遗爱也没有太在意,低头微笑道,“惠儿,这次要谢谢你了,要是你帮忙的话,我少不得要费番功夫的。”   “嗯?你不用谢的,该做的事情,我徐惠不会落下的!”徐惠低头继续看着手上的书,可心思早飞远了。   还是无话可谈,房遗爱有种莫名的疼痛,娶个媳妇,却形同陌路,这种感觉真的很累人。   次日,宣政殿里举行了二月以来的第一次大朝会,到会的除了一帮子老货外,小辈儿的也来凑热闹了。   房遗爱像个待审的牢犯似的,迷迷糊糊地进了太极宫,还没到宣政殿呢,就被一帮子悍匪逮住了,程处默伸出粗胳膊将房遗爱搂了过去,“俊哥,不给面子是不,昨个回来,也不提前说声,兄弟们也好给你接风下啊。”   “那成,今天也行啊,要不这样,今个朝会结束了,咱兄弟们就去喝一顿!”房遗爱总觉得别扭,跟玩背背山似的,赶紧从程处默胳膊弯里逃了出来。   “那敢情好,就这么决定了!”程处默俩熊掌一拍,就做了决定,旁边的纨绔们还全都点头叫着好。   房遗爱摸摸鼻子,很是心疼道,“事先说好了,不准去清风楼和丽人楼,剩下的,随你们挑!”   “啥?”李恪直接瞪大了眼,他很不客气的推了房遗爱一把,“俊哥,瞧你小气的,不就是吃你点东西么,看你这表情。兄弟们这整天想你想的心神疲惫的,你请吃顿饭还不是应该的?”   “为德兄,貌似是你们给小弟接风吧?”房遗爱相当的无语,这一群二皮脸还让不让人活了。   “给谁接风有啥关系,还不都是吃饭喝酒么?”段光头很适时的说了句名言,一帮子人包括房遗爱一起竖起了大拇指。   “段兄,你实在人啊!”房遗爱很没脾气的叹道。   段瓒一摸秃头,很是自得的挺了挺胸膛,“那是,段某啥时候骗过人了,小时候逛青楼没钱,段某直接把玉佩压那里了!”   “牛!”房遗爱很服气,这帮子人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啊,本以为自己就够牛叉了,敢情长安城里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朝会很快开始了,朝会一开头,高鹗照例叽里呱啦的读了一通废话,这一篇读下来,无非是歌功颂德的,其中最牛叉的是把粮食的事情算到了李世民头上。高鹗刚合上圣旨,台下老老少少的就开始拍起了马屁。   “陛下圣明”   也许是练得时间不短了,这一群老头声音还不小,李世民听得眉开眼笑的,直呼,“众卿免礼!”   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李世民果然喜欢听马屁话。亏得他是个皇帝,要放地方任职,那也是个贪官污吏的料。房遗爱心里腹诽着,朝堂上已经开始展开批斗大会了。   “陛下,房遗爱明目张胆的卖官,实在是太过荒唐了,自当重罚才对!”   房遗爱转头一瞧,好家伙,第一个站出来的居然莒国公唐俭,看唐俭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房遗爱就觉得郁闷,不就杀了个不良女婿么,这唐俭还记上仇了。抱膀子看好戏吧,想来李世民会替他搞定的,再怎么说。他房某人做这么多事,还不是为了李世民的花花江山。   唐俭起了个头。御史台、大理寺的人一个个站了出来。全都弹劾房遗爱贪赃枉法,败坏朝廷声誉的。房遗爱就纳闷了,他不就卖个官么,关大理寺啥事了?   “陛下,臣觉得房俊做的太过分,是该严惩一下了!”说话的是魏征魏老头。这魏老头一出马,房遗爱脸色都变了,要是前边的都能无视掉,可魏征就不一样了。这是实打实的尚书省大佬啊。   看着魏征,李世民心里直打鼓,这个魏征就不能装回傻么,他这一发话,剩下的要怎么收场啊?   “玄成,你觉得该如何处置?”李世民不得不摆出一副明君的样子,笑着问了句。   魏征也不含糊,拱手道,“陛下,依微臣之见,该撤去房遗爱一切职务,准你归家反省!”   魏征此话一出,别说李世民了,就连房玄龄都有点怒了,这魏老头也太狠了,这不是要把房遗爱一撸到底么。   李世民砸吧砸吧嘴,眉头堆得老厚了,“玄成,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啊?”   “陛下,微臣觉得没什么不妥的!”魏征一梗脖子,一点商量的语气都没有。   房遗爱那个气啊,真想操起鞋底给魏征来两下,这些年喊了这么多叔父白喊了,临了了这魏征还这么黑,一点面子都不给。   李世民心里一肚子火,你说跟魏征讲道理吧,这货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主,你跟他生气吧,他也不怕。看看一脸可怜的房遗爱,李世民最终还是决定把自个女婿卖掉了。   “房俊!”李世民一喊,房遗爱赶紧麻溜的站了出来。   “父皇,小婿在呢!”抬起眼,房遗爱可怜巴巴的望着李世民。   “贤婿啊,刚魏尚书的话你也听到了,明个就把差事交了,好好回家里休息下吧!”   “我鸟!”房遗爱暗骂一声,不会这么惨吧,李世民不是说好的擦屁股的么,咋这么快就认输了呢。房遗爱老不甘心了,混了这么多年,今个就被撸到底了,从明天开始他除了个驸马都尉的称号外,就啥也不是了!   “父皇,能不能商量下?”房遗爱悄悄地伸出了俩手指头,可李世民打定主意似的摇头道,“贤婿啊,这还商量个啥,赶紧认了吧,魏尚书可不觉得却做了啥好事!”   李世民这话可是明着挖苦魏征了,可魏征却站得笔挺挺的,脸色变都未变。   好一个他强任他强,我自清风拂山岗的魏老头啊,得了,认命吧,碰到魏征这个倔驴,也活该他房遗爱倒霉。   “是,父皇,一会儿小婿就去交下差事!”房遗爱心中一阵不爽,奶奶个熊的,想他劳苦功高的,不赏也就罢了,还被撸成了白身,现在算成了彻底的小白脸了,以后只能跟着唱了混了。   朝会散了,房遗爱晃晃悠悠的出了宣政殿,纨绔们围着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叨叨个没完没了的。   “俊哥,怕个球,不就歇段时间么,老程想这好事还轮不到呢!”程处默拉这个厚脸皮,张嘴就来,房遗爱却是嗤之以鼻的哼了哼。   “处默,你少他娘的说风凉话,俊哥都这样了,你还乱叨叨,要不本王这就去向父皇请个旨意,让你陪着俊哥晒太阳去?”李恪还是有点良心的,他这一说话,房遗爱都想抱着这位拜把子哭上一场了。   “别啊,为德兄,小弟还想为我大唐开疆拓土,奉献一生呢,怎可晒太阳去呢!”程处默赶紧摆了摆手。   “这不就结了,那就给老子闭嘴!”房遗爱出手擂了程处默一拳,看着太极宫里的太阳,房遗爱仰头大声吼道,“今个,清风楼,我请客,谁要站着出来,谁就是孙子!”   “吼,俊哥好样的!”纨绔们扬手震天叫,搞得羽林卫全都摸刀子戒备了起来。   “哎,这帮小年轻,都没个眼力劲儿,喝酒也不拉着老子!”程咬金掏了掏耳朵,很是可惜的舔了舔舌头。   李绩翻翻白眼,出手打了下这个程老怪,“老货,你还要脸不,人家小辈儿的喝酒,你也好意思掺合?”   程咬金俩眼一瞪,很是不爽的嘟哝道,“为啥不能掺合了?”   李绩吐口唾沫,背着手走了,跟这老货说话就是费劲!)    ☆、第544章 小小宫女爱吃鱼   第544章小小宫女爱吃鱼   清风楼一阵闹腾,一帮子纨绔全都趴下了,就连房遗爱都是被铁靺架回家的。   看醉醺醺的房遗爱,长乐没好气的捏了捏他的脸,对于房遗爱被撸的事情,长乐倒不觉得有啥伤心的,正好让他好好在家里待一段时间。   天亮了,房遗爱俩迷糊眼也睁开了,睁眼就看到一个小脑袋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大巴掌一伸,就把那张小脸捂住了,“小兕子,晃什么晃,眼晕,知道不?”   “哎呀,遗爱哥哥,你赶紧起来吧,母后让你去一趟呢!”   “额!”房遗爱眼珠子转转,好像回来之后还没去见见长孙皇后呢,这还真有点说不去了。房遗爱刚坐起身,就觉得下身凉飕飕的,拿眼一瞧,居然光光的,小兄弟还不断点着头。   捂紧被子,房遗爱赶紧挥手道,“小兕子,你出去下,喊个人进来!”   李明达跳下床背着手白了房遗爱一眼,“有啥见不得人的哦!”她一边说,一边向外走去,过了一会儿,海棠就拿着一身衣服走了进来。   “公子,你可醒了,下次可别喝这么多酒了,夫人都生气了!”海棠说着小嘴朝外努了努。   房遗爱嘿嘿一笑,看样子长乐也在外屋呢,“丫头,别说了,赶紧把衣服递过来,本公子总不能裸奔吧?”   话音一落,长乐就蹙着眉头走了进来,她伸手捏了你房遗爱的胳膊,一阵笑骂道,“夫君,你说甚子浑话呢。这绚丽傻乎乎的,难不成你也傻掉了?”   “嘿嘿,没呢,为夫这不是怕坏了形象吗?”房遗爱语气温柔的不行,他知道昨天又丢人了,也怪不得长乐给他脸色看。   “还形象,昨个都丢干净了,刚回来两天,就喝成这个样子。哼,你就听妾身的吧。这段时间好好在家里待着!”长乐说着,将海棠手里的衣服扔了过去。   房遗爱可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三两下就把衣服套身上了,也亏得衣服少了许多,要是大冬天的。还真要费一番功夫。   “夫人,这要是为德兄或者处默兄来喊人咋办?”房遗爱悄悄的看了看长乐的脸色。谁不知道李恪的德性啊。估计三天两头的拉人喝酒。   “咋办?那几个人谁敢来,妾身就把他们打出去!”长乐哼了哼,伸手缠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夫君,这会儿啊,你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咱们进宫一趟!”   “好嘞!”飞快的亲了下长乐后,房遗爱蹬蹬的跑出去刷牙洗脸了,长乐娇媚的白了白眼,弄得一脸口水。   太极宫里已经开始有些绿色了。房遗爱看到这绿色,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就是白身一个么,忍上几个月也就是了,还怕李世民不记着他房某人的好么。反正长乐在他手里,要是李世民太过黑心的话,他就拐了长乐躲得远远地。   进了百福殿,就看到长孙皇后正坐屋里喝茶呢。   “俊儿,听说你昨个大醉了一场?”长孙皇后笑眯眯的,房将军心里却慌慌的。   “母后,这你也知道?”房遗爱特别的纳闷,不会李明达多嘴了吧。   “行了,你就别瞎寻思了,昨夜,母后本打算叫你一起吃个饭的,谁知你睡得跟个死猪样!”伸出纤指,长乐笑着戳了戳房遗爱的脑门。   “额!”房遗爱尴尬的摸了摸脑门,这下丢人丢大发了,看来以后得悠着点了,不过跟程处默那帮子人喝酒,想耍赖都不好耍啊。   “都站着干嘛,坐下吧,不知道还以为我这当母亲的责难你们呢!”   房遗爱和长乐相视一笑,便挨着坐了下来。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后,长孙皇后才切入了正题,“俊儿,朝堂上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也别太担心。这没了差事也是件好事,正好多陪陪长乐,说起来,你也太过分了,院里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有动静的,也不怕房相责怪你!”   “这个”提起这事,房遗爱还真说不出啥来,怪不得长乐让他好好在家里窝着呢,敢情想要个娃娃了。想到这,房遗爱扭头朝长乐鬼笑了一下,俩人都老夫老妻了,谁不知道谁啊,长乐拿眼瞪了瞪,也没否认。   “母亲,你就别叨叨他了,以前他总是忙这忙那的,都没在家待过几天。这次父皇去了他的差事,到给他留了些时间呢!”长乐早打定主意了,这段时间就不让他出长安城,要是再不弄点动静出来,长安城里的长舌妇们就要乱嚼舌根了。在长乐想来,不管怎么样,总得让个人怀上才行,否则外边的人还以为她长乐管得严呢。   “你俩啊,心里有数就行,俊儿也不必想太多了,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把差事担起来就行了!”   “母后,小婿倒不是太急,就是有点闷得慌,好歹也算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咋就被人参成这样了呢?”   长孙皇后忍俊不禁的笑了笑,她展颜道,“俊儿,那魏玄成是何等人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准的事,就是刀架脖子上也不会改。”   在百福殿里蹲太久了,房遗爱还真有点受不了,看母女二人聊得挺开心的,他找个由头跑了出来,反正离午时早着呢,耽搁不了吃饭。本想去御花园踩踩的,可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还真是饿了,这昨晚醉酒,早上又没吃啥,空腹的感觉好是难受。   吃点啥呢?琢磨了一下,房遗爱就想起了池塘里的鱼,好久没干过这种事了,还真有点怀念呢。想到就去做,房遗爱一会儿就跑到了池塘边,瞧池塘里的鱼儿,房遗爱露出一阵贱笑,“鱼儿鱼儿,这可怪不得房某了。嘿嘿!”   插了三条鱼,房遗爱偷偷摸摸的跑到了假山后边,烤鱼可是慢活,房遗爱的肚子却有点等不得了。烤好鱼,灭了火,房将军正想祭祭五脏庙呢,却听旁边传来一阵响动声。   扭头一瞧,便看到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女趴石头旁,她一双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小嘴也不断张合着。房遗爱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小宫女。脸蛋挺漂亮的,就是人有点瘦了,看她的颚骨,真怀疑她是不是乞丐出身的。   被人逮住了,房遗爱也不是太怕。料想一个小宫女也不敢找他房某人的麻烦。   “你你是何人居然敢在宫里烤鱼!”小宫女显然被这人的胆子吓住了,真是疯了。大白天的在宫里烤鱼吃。这要被侍卫看到了,还不要了他的命?   房遗爱有点好奇了,这小宫女居然不认识他,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既然这样。房遗爱才不会傻到自报身份呢,“呵呵,赶紧进来,你爬外边。一准露馅!”   小宫女往身后瞧瞧,确定没人后,才贴着裙子飞速的跑了进来。她蹲地上,拿着树枝轻轻地点了房遗爱一下。   “你到底什么人啊,快点跑吧,被羽林卫逮住,你就完蛋了!”   “要跑也得等吃完鱼再跑啊,就这样跑出去,还不是人赃并获?”说着房遗爱张嘴咬了口脆脆的烤鱼,看小宫女好奇地样子,房遗爱随手递过了一条,“来,你也尝尝!”   小宫女赶紧摇了摇头,不吃也就罢了,还往后挪了挪,好像那烤鱼会咬人似的。   看到这里,房遗爱也想逗逗这个小宫女,他板起脸露出副狰狞的样子,“吃不吃,你要不吃的话,我可不放心你,你万一再去告密怎么办?哼,说不得,本公子要先把你杀掉灭口了!”他刚站起身,那小宫女就差点哭出来。   还别说,房遗爱那副样子,还真把小宫女吓住了,她眨眨丹凤眼,小声道,“我吃还不成,你不要杀我啊!”   “这不就结了!”递过烤鱼,那小宫女迫于房将军的恐吓,只好小口小口的吃着。开始小宫女还有点纠结,可慢慢的就觉得这烤鱼有点好吃了,房遗爱吃完了一条鱼,那小宫女也吃完了。小宫女也有点爱上烤鱼了,一双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房遗爱看。   看这小宫女瘦削的样子,房遗爱大无畏的将鱼递了过去,“吃吧,都给你了!”   “嗯,你不吃么?”小宫女显然还是有些怕房遗爱,她总觉得这人乖乖地,可是说他是坏人吧,又不太像。   “没事,你吃吧,不把你伺候好了,我可不放心,这样也好,就算羽林卫找我,本公子还能拉你一块上断头台呢!”   小宫女瘪瘪嘴,“怪人!”虽然不甚明白,小宫女还是拿过烤鱼吃了起来,不一会儿第二条鱼就被她消灭的干干净净了。   擦擦手,房遗爱好奇地望着这个小宫女,这宫里不认识他房遗爱的还真不多见,想来这小宫女不是新进来的,就是西宫那边的人。在这太极宫里宫女下人也是分等级的,要是没个资历,可是没资格在太极宫里乱走的。   “你叫什么名字?”房遗爱低头笑着问道。   “李李婉顺!”小宫女说自己的名字时,小脑袋却沉沉的低了下去,虽看不到她的脸色,房遗爱却也能感觉到这小宫女的困苦。李婉顺,婉约和顺,清出芬芳窈窕也,如此名字,那可不是一个小宫女应该具有的,更何况,这小宫女还姓李。   顷刻间,房遗爱突然想起这李婉顺是谁了,这不是隐太子李建成的女儿么?这时他有点明白为什么李婉顺长得如此清瘦了,在这太极宫里,谁会对李婉顺好呢,恐怕就连那些下人都会欺负她吧,想想杨宛之的待遇就知道了。   房遗爱久未说话,李婉顺不禁有些慌乱的抬起了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真房俊!”房遗爱笑着打了个哈哈。   “甄房俊?好怪的名字哦!”李婉顺还真就信了,她摸着小脑袋有些苦恼的想着,为何世上会有人起这样的名字呢,把房字去掉不就好了?   房遗爱也不知道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想来李建成也不会想到自个女儿会活成这副样子吧,房遗爱不知道该不该怪李世民,既然想要标榜自己的仁义,为何不好好照顾李婉顺呢,却要让她过着比下人还要凄惨的生活。   “婉顺,你经常吃不饱么?”蹲在李婉顺面前,房遗爱轻轻地说着,他仔细的看着李婉顺的轮廓,当看到她那光洁的额头时,他的心中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嗯,她们经常打我,让我做这做那的,却总不让我吃饱饭!”   李婉顺说着,眼泪便已经在打转了,那伤心的样子,好让人心疼!)    ☆、第545章 岭南宋家   第545章 岭南宋家   曾几何时,李建成风光无限,如今他的女儿,却沦落到了这种地步。也许这就是政治斗争的残酷性吧,看到今天李婉顺,房遗爱越发的不想让历史重演了,若十多年后,他还是倒在长孙无忌手中,那房家的下场恐怕比李婉顺还要凄惨。   “别哭了,你住在哪?”房遗爱伸手替李婉顺抹了抹眼泪,这个可怜的姑娘,还不如不活下来呢。房遗爱觉得李世民这人真的挺那啥的,多少李婉顺也是他的侄女,既然留下她了,就好好照顾着呗,居然不管不问的,到现在连个下人都不如了。   李婉顺瘪瘪嘴,小手指了指西边,“那里!”她伸着手,那手腕自然露了出来,只见她白皙的皮肤上引着急道猩红的血印。房遗爱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些太监也太过分了,居然用鞭子打人。真不知道李婉顺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经常遭别人欺负。   “婉顺,以后再有人打你,你就咬他,死命的咬他!”房遗爱伸手抬起了李婉顺的下巴,迎着房遗爱的目光,李婉顺却是哭着摇起了头,“不,不,他们会打死我的。”   “嗯?你现在除了死就是活着,你既然想要活的好一点,就不要怕死!”不是房遗爱心冷,他必须试着让李婉顺学着坚强起来,否则在这太极宫里随时都可能化作一具白骨。皇宫是最为辉煌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连李佑那样的人都害怕长安城,更何况李婉顺呢。想要在太极宫里活下去,那就不能怕死。   “我不行的,我怕。我下不了手!”李婉顺全身颤抖着,可房遗爱却紧紧的逼迫了过来。   “若是怕,就闭上眼,等不怕了,再睁开眼!”说完这些,房遗爱起身离开了假山,本来他想去西宫下人房里听听杨宛之弹琴的,可遇到李婉顺后,他就不想去了。   到了午时,百福殿里预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李世民估计正忙着呢,也没过来吃饭,没李世民在场,房遗爱倒是更为放松。午饭后,房遗爱两口子就离开了太极宫。把长乐送回家后,房遗爱便去了公主府。   这公主府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到了后花园。园子里已经多了许多的绿色,如今秧苗也从温室中转移了出来。见房遗爱进来,刘恒赶紧起身行了一礼,“房将军,你咋来了?”   “呵呵,来看看这些秧苗!”房遗爱也不是干净人。蹲地上就挠起了土,土质很松软,看来这刘恒还真是个管庄稼的能手。   “房将军,小的每五天就会翻回土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嗯,刘恒啊,你这段时间多盯着点,这地瓜秧长长了后,就不要随意翻土了!”房遗爱深怕刘恒一个不注意,再把地瓜给刨了,而且等秧子长长了,也用不着翻土了。   “那成,这地瓜也没种过,还真不知道怎么侍弄呢!”刘恒呵呵笑了笑。   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便被幽兰拉走了,陪着幽兰进了屋,就瞧见这女人把房门插上了。   房遗爱摸摸鼻尖,脸上一阵苦笑,这女人也太大胆了,这大白天的,也好意思。   幽兰可别房遗爱大胆多了,搂着他的脖子像个怨妇似的哼道,“二公子,都回来好几天了,才想着来看婢子,你这也太过分了吧?”   “熙儿姐,这事是本公子不对,但也用不着这样吧,除非,你一会儿不出声!”   “嘻嘻,那怎么成,婢子要让所有人都听见!”幽兰温润的小手沿着腰带一路滑了下去,很快房小将军就不争气的昂起了头,感觉到下腹一阵火热后,房遗爱也就忍不住了,他抱起幽兰就往榻上奔去。   两个**的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幽兰还时不时的发出长长地呻吟声,那声音又软又挠人,搞得房遗爱欲罢不能的。一连两次,幽兰才算放过了房遗爱。   “熙儿姐,问你个事,这李婉顺你知道不?”   幽兰一脸潮红的回味着刚才的感觉呢,冷不丁的听了房遗爱这么句话。她转过头,一双美目溜溜的转了转,“二公子,你怎么问起李婉顺来了?”   “呵呵,今个见到她了,过得挺凄惨的,一个郡主娘娘,却连个饭都吃不饱,还要天天挨别人打!”   “哎,二公子,这事你也管不了。这陛下把婉顺郡主扔在西宫下人房,这婉顺郡主还能好过得了么?”幽兰哭笑着叹了口气,对于皇宫的惨事,她知道的太多了,这也是她为什么要逃离那个地方的原因。对于别的女人,伺候皇帝事件天大的喜事,可对于幽兰来说,却是件躲都来不及的事情。   “咱这位陛下就是虚伪,这有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可真够难为他的!”   房遗爱这话说出来,可把幽兰吓了一跳,她使劲捂住了房遗爱的嘴巴,还神色紧张道,“二公子,你胡说个什么呢,这话也是能说的吗?”   “怕什么,这就咱俩,难不成你还会去告密?”房遗爱笑眯眯的亲了亲幽兰的手心,末了,还用舌头舔了舔,搞得幽兰一阵脸红不已。   “哼,二公子,你也别糊弄婢子,要是以后再半个月不来一趟的话,婢子就把这事捅出去!”幽兰伸出手指刮了刮房遗爱的嘴唇,那脸上还露着点得意的笑容。   房遗爱眨眨眼,嘴角扯出个坏坏的笑,“熙儿姐,你还威胁起本公子了?”   “嘻嘻,婢子就是要威胁你!”幽兰霸道的睁大了美目。   “嘿嘿,熙儿姐,那本公子可就要对不住你了,为了保住本公子的小命,你以后就别下床了!”一个翻身,房遗爱分开幽兰两条修长的**。长枪直接挺了进去。   “嗯?”幽兰娇吟一声,一双美目魅惑的眯了起来,“二公子,你要了婢子的命吧!”   “”好一个妖孽,当真是不好降服啊。一场恶战下来,幽兰香汗淋漓的侧躺在榻上,房遗爱想把小兄弟撤出来,这一动弹,就惹得幽兰娇媚的睁开了眼,“二公子。别动,让婢子好好睡一会儿。”   真要命,小兄弟还在那挺着呢,他房某人却不能动,这幽兰不是摆明了再玩人嘛。“熙儿姐,这样不好吧。本公子会受不了的!”   “嗯?”幽兰挑衅似地加紧了双腿。翘臀还随意的往前拱了拱,接着俩眼一闭就歪起了觉。   房遗爱决定了,下次不能这样了,这么来上两次,他房某人非被憋死不可。   幽兰睡得很香甜,搞得房遗爱又不知不觉的泛起了迷糊。这一迷瞪,就不知道躺了多久,等睁眼的时候,外边已经黑下来了。   “完蛋。得赶紧回去了!”房遗爱额头一阵暴汗,好家伙,长乐刚下了禁足令,他房某人就玩了这么一出,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行了,你赶紧回吧!”幽兰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别瞧自家公子爷霸气得很,可以回到家里就虚的不像个话,如今谁不晓得家里事长乐做主啊。   “嘿嘿,明个本宫再来啊!”抱着幽兰啵了两下,房遗爱赶紧穿起了衣服。   回了家,长乐也没有多问,只是催促房遗爱赶紧去洗把脸。趴脸盆里,房遗爱不断地瞎寻思着,这长乐干嘛让他洗脸啊,以前可是没这个毛病的。   饭后,房遗爱自然歇在了长乐房中,本想跟长乐谈谈李婉顺的,可想想还是算了,跟长乐提了,除了徒增烦恼外,啥用都没有。房遗爱没啥正事,长乐倒笑言道,“夫君,那宋玉要见见你,你到底是见还是不见呢?”   “宋玉?就那个宋家长女?”   “嗯,就是她!”长了点点头,房遗爱却是不屑的皱了皱眉头,“这宋家也真够能忍的,憋到现在才来见我,哼,让他们等着吧!”   “夫君,其实知道你对宋家有意见,但这宋玉还是见一见的好,你不是也有很多问题想问她的么?”长乐轻轻地画着圈圈,本心里她倒不想让房遗爱管,但当初李世民把担子扔过来了,现在就是想推辞都不行。   “成,听你的,那明天就见见这个宋玉,为夫倒要瞧瞧,这宋玉能说出啥话来!”   “还能是啥话,无非是想跟你谈笔买卖呗!”长乐咯咯笑了笑,小嘴就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哼了哼,“夫君,妾身想了!”   “嘿嘿,为夫也想了!”房遗爱很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幸亏在公主府的时候他留了点存货,否则长乐这边就没法交待了。半个时辰的盘肠大战,总算把长乐喂饱了,长乐怀着满足的心思进入了梦乡,熟睡中,还一个劲儿的咯咯笑,也不知道在做啥美梦,说不准正梦到生孩子了呢。   第二天,房遗爱也没啥事,如今被撸成白板了,也就不用为军营的事忙活了。   过了巳时,老房德就跑来说宋玉来了,房遗爱朝闻珞招招手,俩人不慌不忙的去了客厅。   宋玉是个怎么样的人呢,估计能说得出来的也没几个,虽然如此,但只要认识宋玉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承认一件事,那就是宋玉很美。当年宋玉十五岁的时候,美名便已传到长安城了,如今过了十年,宋玉除了美之外,更是多了几分的成熟。   进了客厅,房遗爱就细细打量了下屋中的女人,这宋玉一身紫色纱衣,腰间缠一条绣金红丝带,脚上一双流云锦绣靴,她面容姣好,再加上那微微上翘的浓眉,倒是平添了几分英气。   “宋姑娘好啊!”房遗爱拱拱手,挑眉笑道。   “呵呵,房将军可安好?”宋玉见房遗爱如此不客气,也是毫不想让的问了句。   “别,房某可不好,宋姑娘还是别喊房将军了,如今房某白身一个,除了有点臭钱,其他还没宋姑娘好呢!”房遗爱说这话表面上实在挖苦自己,实际上却是在损岭南宋家,到现在为止,房遗爱可还记得正月里的刺杀事件呢,这宋家要是不给个圆满的交代,那他房某人还真会跟宋家耗下去,知道把宋家那些家当耗干了为止。   “房将军,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说不得,过不良多久,你这职位就都回来了!”   “哦?宋姑娘倒是比房某还有信心呢!”房遗爱嘿嘿笑了笑。   “不是宋玉有信心,而是对房将军有信心!”宋玉倒是会说话,要换个人,还真就被宋玉说动了,这么好听的话,再加上如此动人的美色,还真没几个男人能不动心。   可惜了,这岭南宋家却跟他房某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第546章 活着要学会坚强   第546章 活着要学会坚强   房遗爱和闻珞两人也算是配合已久了,只要一个眼神,闻珞就心领神会的站起了身。   “宋姑娘,你有事没,没事的话,本姑娘还要拉房俊办事去呢!”闻珞有些不悦的望着宋玉,真是可惜了,如果宋玉是个男的多好,那样她珞女侠就可以打劫一下了。   “嗯?”宋玉柳眉粗气,这心里还真有点生气,她宋玉已经亲自来了,这房遗爱还如此不给面子。   “房将军,玉儿想跟你商量下燕东克的事情!”宋玉还真怕房遗爱扭屁股走人了,这次来长安,就是想解除后患的,要说起来,也怪那个李佑,简直是太不争气了,才多久,就让房遗爱揪到长安来了。   房遗爱心里冷笑一下,挠挠额头,小声笑道,“宋姑娘,你是不是忘了点事情啊,那次房某可差点命丧黄泉呢。”   虽然房遗爱在笑,可宋玉这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这房遗爱不会把刺杀的事情也安在宋家头上了吧?想到这里,宋玉轻声吐道,“房将军,宋玉敢对天发誓,袭击你和郑夫人的刺客,与我宋家一点干系都没有!”   宋玉表情凝重,倒不像撒谎的样子,这下房遗爱心下奇怪了,难道当时下手的是两拨人马?   “宋玉,你莫欺瞒房某,那刺客与燕东克同日动手,会跟你宋家没有关系?”房遗爱语气有些冷硬,他实不愿相信宋玉的话,因为一旦宋家没有参与刺杀的话,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房将军,你也莫恐吓玉儿,今天既然来找你。玉儿就没打算瞒着,话都说了,至于你信不信,玉儿就做不了主了!”宋玉双手按在膝上,那葱葱玉指还很不规则的点着,显然心里还是很慌的。   宋玉总感觉房遗爱离他太近了,他那双眼睛让人如此的不舒服,只是低了下头,再抬起时,房遗爱便一换了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重新坐稳了。一脸轻松道,“宋姑娘,房某可以告诉你,殿下不会有事的。”   宋玉微微愣愣,那白皙的瑶鼻还轻轻地皱了皱。这殿下没事,宋家可就要有事了。再怎么说袭击公主府的事情也要有人担着吧。   “宋姑娘。这世上一切事情都是公平的,有进就有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房遗爱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语气里说不出的平淡,对于宋家。他也知道不可能抹去什么,但趁机要点好处还是可以的。   “房将军,不知你对什么感兴趣呢?”宋玉此时说话的样子,特别像郑丽琬。让房遗爱有点把握不住她的意思了。   “呵呵,这话怎么说呢,听说宋家在岭南有块肥地,正好朝廷想在岭南弄个军营,到希望宋姑娘能帮忙斡旋一下呢!”反正决定要宰人了,房遗爱也不介意把嘴巴长大一点,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他目视着宋玉,闻珞也好整以暇的笑眯眯的看着,只有宋玉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连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这个房遗爱太狠了,张嘴就把岭南的肥地要了过去,这要是同意了,那宋家就要损失三分之一的实力了。思索了一下后,宋玉说道,“房将军,必须是那块地么?”   “呵呵,宋姑娘,房某可没在开玩笑,你见过军营可以随便挪的么?”   房遗爱笑着耸了耸肩头,说什么也得把那块好地方要过来才行,到时候把龙虎卫一分为二,项硕他们驻扎到岭南去,至于林逸那些人,就好好呆在骊山大营吧。这样做好处太多了,既全了李世民的心思,也能让自己更安心一点。   “行,那玉儿明天就回去一趟,只是燕东克的事情,还请房将军谅解一下!”   “呵呵,燕东克,这个人房某不认识啊!”眨眨眼,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他这一闹,宋玉都有点要暴走的感觉了。   宋玉使劲呼了口气,她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人家摆明了是在宰人,这要是还不走人,哪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呢。起身福了个礼,宋玉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闻珞坐在椅子上,两条大长腿支在桌上晃着,“房俊,就这么让宋玉走了?”   “不让她走还能怎么地?”房遗爱冲闻珞竖了根手指头,人就跑了出去,闻珞也没想着去追房遗爱,只是笑着腹诽道,“这人,不会又去办什么坏事了吧?”   太极宫里,房遗爱大摇大摆的朝甘露殿走去,这见过宋玉后,怎么也得向李世民汇报一下啊,否则这李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陛下,房驸马来了!”高鹗甩了下拂尘,拱手道。   “嗯,让他进来吧!”放下手中的毛笔,李世民起身伸了伸胳膊,这小子这时候才来见他,倒有些不可思议呢。   “父皇好啊!”一进屋,房遗爱就一路叫了声好,看看李世民的脸色,房遗爱也松了口气。瞧这红光满面的,显然是碰到啥好事了。   “嗯,贤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李世民很亲热的让房遗爱坐在了椅子上,那表情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房遗爱肚里一阵嘀咕,还贤婿呢,当日魏老头发飙的时候,也没见李世民想着他这个好贤婿。   “父皇,小婿今个刚见过那宋玉了!”   李世民脸色变了变,他摸着下巴想了想,点头道,“你是怎么说的?”   “呵呵,小婿要宋家把岭南那块肥地交出来!”房遗爱如实答道。   “这”李世民本想说房遗爱心黑的,可想想就收住了,房遗爱要这些东西,还不是帮他李世民要的么,“嗯,这样也不错,不过这可不是朕让你做的,到时候那肥地怎么弄。你自己看着办!”   “”房遗爱暗骂一声娘希匹,这李世民也太不要脸了,好处要过来了,却不肯担着个名声,不就是以前和宋家有过约定么。对于李世民的性格,房遗爱算是彻底的摸清楚了,这位天可汗陛下,那就是典型的好事自己来,坏事别人兜着的主。   “父皇,小婿懂。小婿一定会好好侍弄下那块肥地的!”房遗爱挑了挑眉毛,什么侍弄地啊,根本就是侍弄宋家啊,在岭南弄个军营,估计宋家做梦都得防着。   “嗯。还是贤婿懂朕的心思啊,反正你这段时间也没啥事。这闲着也是闲着。就先把岭南那块地侍弄出来吧!”   李世民说的很是轻松,房遗爱却满肚子的怨念,这大将军没得当,还得当个包工头,这李世民这是压榨他房某人的青春和价值呢。虽然很想找李世民要点钱,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反正在齐州府搜刮了那么多皮革子,也不算亏了,等以后弄出软甲来,全都扔给左武卫。一件都不给李世民留。   怀着悲愤的心请,房遗爱摇头晃脑的出了甘露殿,站太极宫里,房遗爱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去哪里了。这突然间被撸成白身,还真有点不适应。   西宫下人房,李婉顺使劲搓着衣服,在她面前摆着一个硕大的木盆子,那木盆大的都能把李婉顺装进去了。这春初的天气,也不怎么热,相反还有丝丝的凉意,可李婉顺却是满头大汗的,因为她要赶紧把衣服洗完,就这么满盆的衣服,估计得忙活一阵子呢。   一个五大三粗的太监一步三颠的走进了小院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趾高气扬的小跟班。   “真笨,都三个时辰了,还没洗完衣服,我看你这晚饭是不想吃了吧?”胖太监伸出猪手挠了挠太阳穴,看向李婉顺的眼光也是那样的不屑。   “蒙总管,你不要急,这些衣服太黑之前,我一定能洗完的!”李婉顺有些惧怕的望着胖太监,每次看到这个蒙总管,她都会挨打,也不知道这次她又做错了什么。   “哼,我看你是偷懒了吧?”胖太监却是嘿嘿笑了笑,左手一伸,后边一个小太监就递过了跟竹棍,这竹棍长约一丈,棍头还有一个圆圆的红球。   看到这跟竹棍,李婉顺慌乱的站起身,她慢慢的往墙边靠去,一双沾着水的手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蒙总管,不要打我了,我一定会在天黑之前洗完的。”   “说话能管用么?”胖太监嗤笑一声,挥手扬起了竹棍,只听闷哼一声,那竹棍顶端就狠狠地敲在了李婉顺瘦弱的胳膊上。虽然挨过很多次打了,可李婉顺还是疼的流出了眼泪。   李婉顺眼泪簌簌的流着,胖太监却哈哈笑了起来,而且还是越笑越开心,两个跟班的小太监还献媚的笑道,“蒙总管好本事,一下就把这小娘皮打哭了!”   “呵呵,这又什么?”胖太监笑眯眯的将蜷缩在墙边的李婉顺提了起来,当李婉顺刚抬起头时,胖太监的竹棍就又敲了下来,这次竹棍敲得很准,一下就把李婉顺的有脸敲出了一道红印。   “蒙总管,求求你了,不要打了,呜呜呜!”   “哭什么哭,一个小孽种,能让你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听着三人的嘲笑声,李婉顺紧紧地咬住了粉唇,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烤鱼的男子,看了看胖太监的肥脸,李婉顺暗自发起了狠,要咬他,对,一定要咬他。   胖太监在笑着,却没发现此时的李婉顺双眼已经狰狞了起来,她怒叱一声,就像一个疯了的野兽般冲向了胖太监。逮住胖太监的肥猪手,李婉顺张嘴就咬了下去,也许是李婉顺用力太狠了,顷刻间,胖太监的右手就流出一串殷红。   “哎哟,快,快把这小娘皮拉开!”胖太监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的手都快被咬穿了。   两个小太监过了半会儿才反应过来,他们捏嘴的捏嘴,扯胳膊的扯胳膊。李婉顺到底是个女子,再加上本身就是脆弱不堪的,很快就被拉开了。   看着自己那血淋淋的右手,胖太监顾不得包扎,拿起竹棍就打了起来,“小娘皮,我让你咬,我让你咬!”一连十几棍,李婉顺蜷缩着身在倒在地上,虽然疼,她却再也没说一声求饶的话!   “我打死你,你个天杀的孽种!”胖太监也许是气急了,一棍子抡在了李婉顺的头上,眨眼间,李婉顺的额头上便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迹,人也开始抽搐了起来。   看到这里,胖太监也有些怕了,虽然这个小娘皮没人管,但也不能死啊,要是真被打死了,那陛下还不把他蒙恬出宰了。想到这,胖太监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领着人撒腿跑出了小院子。   李婉顺躺在地上,血顺着额头,渗进了土里,这一刻,李婉顺觉得心如死灰,没人管,也没人疼。她不明白,既然李世民如此恨她父亲,为何还要留她活着呢?)    ☆、第547章 西宫悲歌   第547章 西宫悲歌   所有的一切,房遗爱都看在了眼里,虽然心疼,可房遗爱还是忍着没有出去,因为这是属于李婉顺的宿命,除了她自己外,谁也帮不了她。房遗爱倒想帮她好起来,可想着李世民的性子,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胖太监领着人跑了,李婉顺在地上躺了好久都没有人管,最终房遗爱还是慢慢的走了进去。   扶起李婉顺,却发现李婉顺早已经没人知觉,也不知道那胖太监用了多大的劲儿,居然将李婉顺打了成了这个样子。抱着李婉顺的身子,房遗爱猛地站了起来,这一起身,房遗爱差点坐倒在地上,从没想过,李婉顺居然如此的轻,她这身子一点肉感都没有,抱在手中,就犹如抱了一个骨头架子一般。   踢开屋门,房遗爱进了屋,这刚迈进来,就被屋里的摆设惊住了。这小屋子昏沉沉的,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两个凳子,至于床榻,那根本就是个小木板,木板上只是铺了层草甸子,上边一条薄薄的被子。看着怀里的李婉顺,房遗爱除了可怜她之外,还能想什么呢,去年那么冷的冬天,她居然是这样熬过来的。   将李婉顺放在床板上,房遗爱找来清水替她擦洗了下伤口,好在屋里布条不少,还够房遗爱包扎伤口的。止了血,李婉顺也平静了一些,虽然人没事了,可那脸色却是苍白得有些吓人。   说实话,房遗爱真不想掺合这种事,让李世民知道了,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呢,搞不好在把他房某人打到隐太子一脉去,那可就悲剧了。想走吧。又有点不放心,就李婉顺这个样子,要是没人管,估计连明天都活不过去。   踌躇了一会儿,房遗爱还是决定却弄些吃得来,搞不好以后这李婉顺能给他带来莫大的好处呢。   说起这皇宫的大厨房,他房某人还真是第一次来,所幸厨房的管事认得这位驸马爷,见他进来,也没敢拦着。相反还很恭敬地伺候道,“驸马爷,你这娇贵身子,咋跑这里来了。”   “哎,别提了。这早上没吃饭,肚子饿得很。刚从甘露殿出来。也没东西吃,就到你们这里来了!”房遗爱打了个哈哈,背着手在御膳房里走来走去的。   “驸马爷,你要是想吃东西,差人吩咐一声不就得了,哪还用得着亲自跑一趟!”厨房管事识趣得很。倒也怪不得他如此献媚,谁不知道这位驸马爷是个得宠的主呢,想陛下有那么多女婿,也没见谁能常去百福殿里用餐。   “这不是饿慌了么。辛管事,你也别废话了,赶紧让人给本公子弄点吃的吧,至于弄啥,你看着办就行了,就是别忘了弄个汤!”   “哎,驸马爷,你稍等会儿,今个小的亲自下厨!”辛管事撸撸袖子抄起了锅,这巴结驸马爷的机会可不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这姓辛的如此会来事,倒省了房遗爱不少麻烦,还真别说,这御厨就是御厨,干起活来就是快,两菜一汤,也就一刻钟的事情。   装好了食篮,辛管事呵呵笑道,“驸马爷,你接着,要是不够的话,找人知会一声就行了!”   “够了,本公子又不是猪头!”房遗爱拍了拍辛管事的肩膀,“辛管事啊,等啥时候不在御膳房里当差了,就去房某那清风楼,就你这本事,房某可是求都求不来呢!”   “谢驸马爷了,真当那时候,小的一定登门拜访!”辛管事顿时乐了,这多条后路总是好事啊,看来自己这马屁还真拍对了。   提着篮子,房遗爱晃悠悠的回了那个小破屋,等他进来的时候,原本昏迷的李婉顺已经睁开眼睛了。李婉顺有些莫名的看着熟悉的屋顶,本以为就这么去了,没想到却被人救了,摸着头上的粗布条,李婉顺无声的笑了笑,这人也真够笨的,包扎个伤口都包扎不好。   吱呀一声,破旧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束光亮顺着门缝射了进来,李婉顺转头瞧着门口之人,看那人相貌,李婉顺张大小嘴,很是惊讶道,“是,是你,救了我?”   “嗯?你觉得还会有别人救你么?”房遗爱一边说,一边将门踹上了。将食篮打开,就瞧见李婉顺那小瑶鼻使劲的皱了皱。   盛了碗肉羹,房遗爱拿勺子搅了搅,走到床边,对李婉顺笑道,“来,喝点肉羹,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呢!”   “嗯!”李婉顺一双眸子深深地望了望房遗爱,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个对她如此好的人,李婉顺想的并不多,她希望以后能多为这个男人祈祷一番,以祝福他万事顺利,无病无灾。   本来是想喂李婉顺喝粥的,可她却执拗的要自己来,看着李婉顺低头喝粥的样子,房遗爱觉得她越来越像一个人了。曾几何时,他一直在猜测着那人的来历,可现在房遗爱却有点不想知道了。因为知道的多了,只会让他更加的为难。   也就一小碗肉羹,李婉顺却喝了足有一刻钟,拿着空碗,李婉顺轻轻地舔了舔薄唇,看李婉顺这个样子,房遗爱呵呵笑了起来,“还喝?”   李婉顺赶紧点了点头,又喝了碗粥后,房遗爱才允许李婉顺吃馒头。估计李婉顺好久没有吃过好东西了,看着那两盘子菜,居然舍不得吃了。她一个劲儿的啃着馒头,菜却是很少吃。   “怎么不吃菜?”房遗爱柔声问道。   “嗯,留着,以后能吃好几顿呢!”   这一刻,李婉顺真的很让人心疼,她这天真的样子多么的像两年前的李明达啊,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李婉顺的额头,“你这傻瓜,放心吃吧,吃完了,还会有的。”   “真的吗?”李婉顺虽然天真了些。可是她也明白,像这种菜是不会说有就有的,恐怕连蒙总管都吃不上这样的好膳食呢。   “还能骗你不成?”房遗爱呵呵笑了笑,虽然他房某人本事不大,但在宫里收买个太监还是能办到的,反正那个辛管事是个聪明人,正好让他多跑跑腿。   “甄房俊,你你到底是做什么的哦,为什么我以前没在西宫这见到过你呢?”   李婉顺咽了口菜,小嘴小声的嘀咕道。对于这个甄房俊。李婉顺还是很好奇的。   “嗯?本公子是在柳福殿当值的,你肯定见不到了!”一时间房遗爱也找不到啥好借口,这百福殿是不能说的,就只能拿柳福殿当挡箭牌了。   “柳福殿?那可是杨妃的地方呢,看来你前景不错哦!”   “能有啥前景。也就个破校尉!”房遗爱谦虚的摆了摆手,想他房某人也能有如此不好意思的时候。那也是非常难得了。   虽然嘱咐李婉顺多吃些。可这丫头还是连一盘菜都没吃完,就连那肉羹都剩下了一半。   “你自己歇着吧,本公子也得走了,这过个时辰就得去杨妃那换班了!”   房遗爱说着就起身往屋门走去,李婉顺自是舍不得的,其实她很想和房遗爱说会儿话。她觉得这个男人就跟个大哥哥一样。   “嗯,你你以后还会来吗?”李婉顺紧张的望着房遗爱,她生怕看到他摇头。   “会的!”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出了屋门。房遗爱就去了趟御膳房,在厨房逛了一圈,很顺利的把辛管事收买了,有了这个辛管事,想来李婉顺至少不用在挨饿了。   西宫之地,分外复杂,走着一趟,房遗爱没有听到想要的《广陵散》,得到的却是一曲又一曲的《胡笳十八拍》!这曲子,透着塞外的荒凉,体谅人间的悲情,而在这太极宫里,更是一曲源于时间的悲歌。   沿着池塘走过去,还未到东门,房遗爱就迎上了个人。   “姐夫,你跑哪去了,父皇说你出来了,可我找这么久都找到你!”李簌掐腰站在那里,仰着小脑袋,挺着丰满的胸脯,她这一生气,连着身子都颤微微地。房遗爱赶紧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好家伙,都看到沟沟了,就合浦这身材简直是太魔鬼了。再看看合浦这穿着打扮,房遗爱只能自叹不如了,这天气越来越热,合浦殿下这衣服也越来越开放了。   “合浦,你找我作甚,刚饿了,去了趟御膳房!”   房遗爱往前走着,合浦却是不甘落后的跟了上来,生怕房遗爱会逃跑似的,合浦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胳膊,那丰满的双峰惹得房遗爱火热火热的。   “姐夫,不准回家,陪我去趟西市!”不待房遗爱拒绝,李簌拼命地扯着,瞧她那股子劲头,跟拼命似的。   捏捏合浦的脸蛋,房遗爱忍俊不禁的笑骂道,“你这丫头,就是让我去,也得先说清楚是什么事啊!”   “哎呀,姐夫,咱们边走边说!”合浦招呼一下,某个倒霉的羽林卫就把马牵了过来。   两人上马后,直奔西市而去,在路上合浦小嘴吧嗒吧嗒的说个不停,唠叨了好一会儿,房遗爱才弄明白是咋回事。   原来今天一早合浦就拉着李明达去西市淘宝贝,结果却碰上了长孙涣,由于房遗爱的原因,李簌看长孙涣特别的不顺眼。这李簌是个不怕事的主,长孙涣又是个没脑子的,这来人一卯上,那还真是闹出了个大乱子。   “长孙涣,这好狗不挡道,让道的非好人,你说你杵在这干嘛?”合浦一声娇叱,搞得长孙涣有点下不来台了。   长孙涣气的脑门一阵子火,这让了是坏人,不让道连人都不算,这他娘的摆明了在玩人嘛。要是换做李明达找事的话,长孙涣也就忍了,可闹事的是李簌,他长孙二公子可就不能忍了。   “合浦,你真当我怕你呢,说吧,你到底想干啥?”   “简单,我给你出道题,要是你能解了,本姑娘不仅放你过去,还附赠你三万贯钱!”   李簌此话一出,李明达就差点骂出来,这合浦姐姐胡说个啥呢,她俩加起来都凑不出三万贯来,她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长孙涣可不觉得合浦出的题有多容易,转而一想,就想了个好办法,“成,那你也一样,本公子也给你出个题!”   “怕你啊,本姑娘给你出个题目,刀山上滚三圈,你若能做到,三万贯给你!”李簌笑靥如花的看着长孙涣。   “合浦,算你狠,那本公子也给你出个主意,沸油锅里洗把手!”   “嗯?”合浦愣住了,这油锅里咋洗手,那还不炸熟了,合浦没辙了,所以只好回去搬救兵了。   这不,宫里转两圈,就把无所事事的房遗爱给拽来了。)    ☆、第548章 小财迷李明达   第548章 小财迷李明达   李明达虽然年纪小,但可比李簌懂事多了,等着合浦一走,李明达就开始当起了和事老。   “涣表兄,你就别跟合浦姐姐计较了,先回去好不好?”   “不行,小兕子,今个这事你别管了,我长孙涣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能让那丫头如此欺辱?”长孙涣也是有傲气的,这又是狗又是坏人的,谁能忍得了啊。   等房遗爱到的时候,这里早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了,这国舅爷的二公子和陛下的闺女玩杂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啊。   瞧瞧周遭火热的人们,房遗爱算是没脾气了,这长孙涣和李簌也太能搞事了,就是要比,也别找这种地方啊。拉拉合浦的手,房遗爱帖耳苦笑道,“合浦,你领着长孙涣去金吾卫比,在这比像什么话,这要传出去,父皇还不得气疯了?”   “倒也是!”李簌也知道有点出格了,瞧瞧这些观众,也太吓人了,也不知道谁把她的公主身份认出来了。李簌挤进人群和长孙涣叨叨了两句,长孙涣没多想就同意了,他也不想被人当耍猴的看,这万一要是栽了,那岂不是更丢人了。   至于去哪里比试,长孙涣倒是不甚在意,反正今个注定是个没有赢家的比试,无论是滚刀山,还是油锅洗手,哪个不是要命的活啊!   最近长安城的寡妇老实多了,奸夫也没露出几个,这尉迟兄弟俩正窝金吾卫里闲得慌呢,乍一听到长孙涣要和合浦公主比试一场,俩人立刻笑出了声。尉迟宝庆拍拍大腿,咧着黑嘴吭哧道。“这可巧了,正愁没乐子呢,就探伤了这事。”   尉迟宝林更干脆,晃着膀子朝外边喊了起来,“兄弟们,准备油锅和刀山,今个咱们就欣赏下这传说中的滚刀山下油锅!”   “好嘞!”金吾卫的汉子们高兴坏了,反正今个老将军不在,也由得他们撒野。   尉迟双胞胎犹如两座黑塔般站在台上,手中还拿这张破抹布。“嗯,今个我兄弟俩就给你们当个裁判了。咱们先说好了,到时候可不准耍赖,谁要是耍赖,五十大板伺候。”   “尉迟宝庆。你咧咧个啥,赶紧办正事。比完了。本公子还得去做事呢!”   尉迟宝庆牛眼一瞪,很不客气的喷道,“长孙涣,你叫唤啥,爱比就比,不比滚蛋。不就去个仙梦楼么。他娘的,这年头逛青楼,还成个正事了,要不要老子派几百个兄弟送你去啊。”   长孙涣额头三道黑线。这点事都让他们研究透了,他娘的,这兄弟俩真不愧是长安城的八卦之王。别说长孙涣了,就连房遗爱都有点受不住这打击,他决定事情了了,找尉迟双胞胎好好谈谈,别哪天,这俩人一个不小心把他房某人的破事抖搂出去。   大厚木板上一百把尖刀阵,看这些刀,还是齐刷刷的唐刀,这要是在上边滚上一滚,还不立马戳几个窟窿出来。   也不知道尉迟双胞胎咋想的,也就油锅里洗洗手,这俩人居然把军中做饭的大铁锅都搬出来了。看那黑不溜秋的大铁锅,合浦心里就打起了鼓,这锅比她洗澡的桶子都要大。   “姐夫,要不一会儿你去洗手!”合浦可怜巴巴的望着房遗爱,小嘴还不断地撇呀撇的。   房遗爱直接给了她一个暴栗,“现在打退堂鼓了,哼,晚了,一会儿你自己去!”   “啊,这万一失败了怎么办,那我这双手可就”合浦抬起双手,非常仔细的看了看,这么爽白嫩的小手,要是炸成猪油蹄,那得多可惜啊。   看合浦慌慌的样子,李明达很认真的打气道,“合浦姐姐,不要怕,你要相信遗爱哥哥。”   “你个死丫头,炸的不是你的手,你当然这么说了!”合浦恨恨的嘟了嘟嘴,当锅底下生起火后,合浦一颗心更加的慌乱了,“姐夫,要是我这手没了,你可不能抛弃合浦啊。”   “”房遗爱俩眼直翻,咋听着跟个怨妇似的呢。伸手拍拍合浦的肩膀,房遗爱握拳道,“合浦,你放心,你这手要是没了,姐夫一定会养着你的。”   “我的个娘,好不要脸!”看那对痴男怨女,尉迟宝庆都想吐了,明明用邪招了,还他娘的说这话,瞧瞧长孙涣,尉迟宝庆就为他叫可怜,真是个悲剧的家伙。   有时候,尉迟双胞胎也觉得房遗爱这人挺邪乎的,就拿这油锅洗手来说吧,要是换个人,他们不光不会相信,还会嘲笑他一番,可换成房俊,他俩就不得不打起精神了。之前,羊羔子都能飞天上去,更何况这油锅洗手呢。瞧这长孙涣,还打赌呢,简直是没事找刺激呢。   按照约定,两人是要一起比试的,作为裁判,尉迟宝庆还是很尽职的,“长孙涣,还愣着干啥,站刀山这来!”   “嗯?尉迟宝庆,你傻了吧,那刀山滚过去,还能有命在?本公子认输了,这刀山我是不会滚的!”长孙涣很干脆的承认认输了,虽然这很不地道,但他却很确定自己不会输,因为合浦可舍不得她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   “靠,浪费老子心情!”尉迟宝庆相当失望的吐了口唾沫,本想看场热闹呢,没想到这长孙涣却如此的娘们。   油锅很快就开始冒泡了,看着那腾腾的热气,合浦浑身都打起了颤,“姐夫,要不,咱们也认输吧!”   “不行,合浦姐姐,三万贯呢!”李明达使劲儿的推了推合浦的屁股,搞得合浦怒目而视,“你这死丫头,为了三万贯,就把我卖了?”   “那能一样么,相信遗爱哥哥,你决不会出事的!”李明达坚定不移的相信着房大将军的神奇。不就是油锅洗手么,她的遗爱哥哥手洗油锅都能做出来。   “赶紧滴,合浦,你要是再不伸进去,本公子可就不敢保证了啊!”房遗爱看时机差不多了,伸手示意道。   看房遗爱如此坚定地眼神,合浦悲情的望了望自己的小手,最后俩眼一闭,手就伸进了油锅里。   预想中的炙热没有来,倒还有点温乎乎的。那感觉好不舒服,“咦,我好厉害,哈哈哈!”一看没事,合浦那根粗线条又冒了出来。俩手也不拿出来,就在油锅里摸来摸去的。   一看合浦又发飙了。房遗爱赶紧把合浦拉了回来。这一会儿油锅里的醋蒸没了。这锅油可就真的要沸了。   尉迟双胞胎算是开眼界了,没想到居然屁事没有,耐不住寂寞,尉迟双胞胎走到油锅旁,就把手伸了进去。尉迟双胞胎一打头,满院子的金吾卫也瞪圆了好奇地大眼睛。大有亲身体验一番的架势。房遗爱可不会惹事,赶紧让尉迟双胞胎把手拿了出去。   直到现在,长孙涣还没搞清楚是咋回事呢,他就想不明白了。这沸油锅里咋还能洗手呢。想不通,长孙涣就想亲自体验一番,看着油锅,长孙涣像着了迷似的一步步走了过去。   房遗爱正想跟尉迟双胞胎叨叨两句呢,转眼就瞧见长孙涣了,看他还要把手往油锅里放,吓得房遗爱跑过去把他踹一边去了。   被人踹这么一脚,更何况踹他的还是房遗爱,长孙涣气的蹦起来就是一阵大骂,“房遗爱,你他娘的要干嘛,真当本公子好欺负了不成?”   “老子在救你呢,你个蠢货!”房遗爱鄙视的哼了声,虽然这长孙涣不是啥好货,但房遗爱也不能看着他被炸啊。要真把长孙涣的双手给废了,那长孙无忌别找他房某人拼命就怪了。   “救我?房遗爱,你当本公子傻呢?”长孙涣撸撸袖子就要喊人打群架,要是单打独斗能成的话,他现在就把这个可恶的房俊扔刀山上去。   “你还真就是个傻蛋!”房遗爱骂了句,就朝尉迟宝庆招了招手,“兄台,麻烦弄个馒头来!”   “成!”虽然不明白房遗爱要干啥,但是馒头很快就送来了,最狠的是还不是一个馒头,而是一筐子馒头,“俊哥,够用不,不够用,我再去端!”   房遗爱俩眼都快瞪出来了,这尉迟宝林也太特么逗了吧,弄这么多馒头但顿饭吃呢。取了个馒头插刀尖上,往油锅里一放,就听到哧溜溜的一阵响,将馒头取出后,就看到个黑中带黄的玩意。   “长孙二公子,来,你摸摸!”把冒着热气的黑馒头往长孙涣眼前递了递,长孙涣皱皱眉头,伸手摸了摸,这一摸就烫的叫出了声。   “傻鸟,现在知道老子在救你了吧,你要是伸进去,造成炸猪蹄了!”房遗爱不想理长孙涣了,这货就一个二百五,虽然是一个爹娘生的,但长孙涣可比长孙冲差太远了。   既然比试赢了,李簌自然不肯放过长孙涣的,揪揪长孙涣的袍子,李簌伸手道,“长孙涣,赶紧的,钱,所谓愿赌服输,你可别耍赖!”   “谁耍赖了,我这就回去取钱!”长孙涣说着就要往门口跑,连带着一群小跟班也往外窜。这下合浦就不乐意了,跺着脚就叫了起来,“王八蛋的长孙涣,你今个赶跑,本公主就打到国公府去。”   听到吵闹声,尉迟宝庆赶紧让人把长孙涣拦了下来,他走到长孙涣面前,非常鄙视的说道,“长孙二公子,咱不能这么没志气吧,你咋还能跟合浦公主耍赖呢!”   “尉迟宝庆,别乱诬赖人,本公子只是没带那么多钱而已!”长孙涣自知今日讨不了好了,倒不如拣软话说。尉迟宝庆可不会上他这个恶当,摸摸鼻子招招手,一帮子金吾卫就围了上来,“长孙涣,你没钱不要紧,先留个字据,省的到时候耍赖!”   长孙涣有点傻眼了,这要留下字据,那可就抵赖不了了,本来想耍流氓的,可面对这帮子如狼似虎的军汉,长孙涣只能认栽了,写好字据,按上手印,“行了吧?”   “行,长孙涣,你可以滚蛋了!”尉迟宝庆吹吹上边的墨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得了字据,尉迟宝庆便跑合浦身前邀功去了,他低眉哈腰的巴结道,“合浦殿下,你瞧瞧,要有啥不妥,我立刻把长孙小子提回来!”   瞧瞧字据,确认没啥问题后,合浦很大气的掏出了两张票子,“尉迟宝庆,你做的不错,这点钱拿去请兄弟们喝酒吧!”   “谢殿下赏!”尉迟宝庆笑开了花,赏钱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和合浦公主处好了关系。   回去的路上,李明达不断地揪着合浦的袖子,“合浦姐姐,说好的,一人一半儿!”   “你个死丫头,下油锅的时候没你,要钱的时候这么积极!”   看这俩丫头,房遗爱苦笑着眯起了眼,几年过去了,李明达倒变成个小财迷了。)    ☆、第549章 唐朝的万人迷   第549章 唐朝的万人迷   回了家,李明达一张小嘴吧嗒吧嗒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长乐使劲掐了掐合浦的脸蛋,可笑的是,合浦也不躲,还一个劲儿的站那里笑。   “合浦,以后不准如此胡闹了,知道么,还有把那个字据给我!”长乐刚伸出手,合浦哎呀一声,拉着李明达就往外跑。长乐倒是想追,可她一个大夫人怎么能不要点形象呢,正在生气呢,扭头瞧见房遗爱坐那里跟个老公公似的,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哼着小曲。   “夫君,妾身都快气死了,你还有心思笑,那俩丫头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子?”   “长乐,跟为夫没关系啊,要发火找合浦去”房遗爱莞尔一笑,说着还把脸牛到旁边去了。   长乐也是那他没办法,走过去伸手要挠他的腋窝,可还没够着呢,就被房遗爱给抱怀里了,摸着长乐的脸颊,房遗爱不断地吹着热气,“嘿嘿,好媳妇,要不咱们抓紧生娃娃吧!”   “要死呀,大白天的,你不要脸,妾身还要这个脸呢!”长乐吓得一阵脸红,往外瞧瞧,一看没人,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从房遗爱怀里挣扎起来后,长乐迈着小碎步跑门边去了,过门槛的时候,她扭头朝房遗爱伸了伸舌头,“晚上!”   “”房遗爱眨着眼点着头,这女人居然还害羞。   这段时间,房遗爱就像个居家好男人一样,在家里一连窝了好几天。这一日春光明媚,花草竞艳,房遗爱正在后花园里指挥着下人们栽培各种花草呢,由于工作量有点大。那帮子侍卫也上去帮忙了。   徐贤提着棵樱桃树,武曌拿把小铁揪,今个她们是要体验下劳动之艰苦的,本来不觉得什么的,可一棵樱桃树还没栽下去,俩人就已经香汗淋漓了,原因无他,光挖那个坑就够累人的了。   徐贤正要把树苗放下呢,房遗爱那边就嚷嚷了起来,“干啥呢。你俩有点农业知识没?”   “咋了,姐夫,这放下去,埋上土不就完了么?”徐贤不解,武曌更是俩眼翻白。想她武娘子博览全书,居然被人说做没知识。   “姐夫。媚娘倒想听听这农业知识是咋回事呢!”武曌撑着铁球。小嘴都快撇半边去了。   “不是说你们啊,学着点吧,全子,过来下,教二位姑奶奶怎么干活!”   房全跟兔子样跑了过来,他瞅瞅武娘子挖的坑。挠挠头就走了,武曌正纳闷呢,就见房全拿着个大铁勺走了过来,与此同时。还飘来了一阵浓浓的臭味。   徐贤左手捏着鼻子,右手还不断地扇呀扇的,“什么东西啊,这么臭!”   “没见识,你见过不臭的大粪嘛?”房遗爱鄙视这两位大小姐,居然连绿色化肥都不懂。   “大粪?”武曌只觉得全身痒痒,扔了铁锹就站房遗爱身边去了,“姐夫,你搞什么啊,种个树苗,还用大粪?”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好好想想,这人要吃饭,主要吃饭,这樱桃树就不用吃饭了吗?”   武曌差点吐出来,这什么歪理啊,“姐夫,你就会胡说,还第一次听说樱桃树要吃饭的。”   “没听说过就对了,要不咋显出本公子的聪明呢?”房遗爱仰头晃晃脑袋,左手放在身后,右手微微抬起,要是手里再多把折扇就好了。   后花园里异常的忙碌,由于长乐一发飚把房家北边刘家的宅院买了下来,导致这房府面积扩大了一倍有余,这要弄个花园子,可就要费时不少了。按照长乐的打算,是要将建造后花园的任务交给工部的,可房遗爱偏要自己来,说什么积累下建筑经验。对于后花园的事情,长乐自不会搀和的,既然自个男人愿意忙活,就由得他了,省的天天坐家里埋怨老天爷。   襄城如今已经成了房府常客了,她一来,房府的下人连问都不问。这次襄城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贴身丫鬟外,后边还跟着两个老家伙,最古怪的是这俩人还都是一身的灰袍子。   进了屋,就看到长乐一个人坐屋里看着书,旁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襄城不禁蹙眉道,“长乐,你这里是怎么了,人呢?”   “襄城姐姐,你随便坐吧,这人都跑后花园忙活去了,房俊要自己修建院子呢!”   “他还真是闲不住,不坐了,今个姐姐可是领着人来的!”襄城抿嘴一笑,长乐便呵呵问道,“襄城姐姐,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居然劳您大驾?”   “这俩人,你都认识的,袁天师和李道长!”   长乐明显的愣了愣,“襄城姐姐,这是怎么说的,这两位找房俊干嘛?”   “说要请教下数算之法!”襄城也是一阵头大,这俩老道士整天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李淳风,自从知道有个新奇的数算之法后,天天往她公主府里折腾。   长乐领着俩勤学好问的老道士来了后花园,此时后花园里一片忙碌的景象,襄城还想仔细观察下房遗爱的杰作呢,可一进来,就闻到股子臭烘烘的味道。   “长乐,这房俊搞什么东西呢,怎么这个味儿?”襄城赶紧捏住了鼻子,俩眼还揶揄的笑了笑。   长乐很不好意思的朝后边两位老道长笑了笑,“二位道长莫要见怪!”   “夫人说笑了,这有什么,倒是有些奇怪,这房将军到底在做什么?”袁天罡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他对大唐一切稀奇古怪的事都有一种莫名的兴趣,以前造园子的多了,可还没听说哪家院子能种出一股子臭味的呢。   房全是个忠实的仆人,虽然顶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但他还是干脆利落的把土埋上了。   “姐夫,你这法子到底管用不?”武曌就跟个学生一样盯着房遗爱看。房遗爱却是胸有成竹的握了握拳头。   “媚娘,要是不管用,本公子绕长安城裸奔十圈!”   武曌和徐贤同时闹了个大红脸,徐贤跺跺脚,娇媚的白了房遗爱一眼,这个臭姐夫,咋啥话都往外说呢。   “咳咳”长乐有点受不了了,要光家里人也就罢了,这还守着两个大名鼎鼎的老道士呢,“夫君。你又说甚子浑话呢?”长乐小声说着,小手还使劲儿的在房遗爱要上扭了扭。   “嘶长乐,轻点,不然晚上就勇猛不了了!”房遗爱说话拐着弯,可长乐还是能听懂的。她不由得被房遗爱气乐了,“夫君。你注意些。襄城姐姐把袁道长和李道长带来了!”   “嗯?”房遗爱这才扭头往后看了看,好家伙,襄城后边还真站着俩牛鼻子,对于大唐朝最伟大的两个神棍,房遗爱还是非常敬仰的。   说起来,大唐朝没什么明星。这少年男女们便把所有的心思寄托在神棍身上了,一看袁天罡和李淳风联袂而来,徐贤双眼里就亮起了小星星。房遗爱还没去见礼呢,一帮子丫头就把俩牛鼻子围了起来。   “袁道长。你给我瞧瞧,我能活多少岁?”画眉第一个冲了过去,平常时候这俩道长就是想见都见不到,没曾想这俩人一起出现在了房府。   “哎呀,袁道长,你还收不收徒,瞧我这体格行不行?”房全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动作,嘴上还很利索道。   房遗爱脸都快黑了,这俩牛鼻子居然如此有人气,他房公子多少也是个四有青年了,居然还比不过这俩人。   “都赶紧散了,干啥呢,丢不丢人,想算命还不简单,等晚上本公子百坛做法,一个个帮你们算了!”房遗爱相当的郁闷,不就是算个命,吹个牛么,谁不会啊。   “”武曌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看房遗爱瞪眼,武曌赶紧捂住了嘴,只是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还在一个劲儿的乱转悠。   “媚娘,你觉得这个事很好笑么?”房遗爱伸出俩手指头,威猛的从武曌俩眼晃了晃。   武曌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嗯!不,不,一点都不好笑!”   “鬼丫头!”房遗爱懒得理这群大唐朝的八卦女了,不就是俩牛鼻子么,赶明他房某人也整件道袍穿上。到时候啥事不干,专跑大街上忽悠女人去。   经过房遗爱的再三努力,俩牛鼻子总算得到了解脱,本来房遗爱还想问问这俩人想干啥呢,可是袁天罡却问的比他还要急,“房将军,老道请教个事,刚才那股子臭味是咋回事?”   房遗爱乐了,看在袁天罡如此好学的份上,房遗爱详详细细的把肥料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下李淳风可就忍不住了,“袁道友,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不行,得试试!”   “嗯!”袁天罡一摸花白的胡子,人人真真的点了点头。   瞧他们怒目而视的样子,房遗爱有点蒙圈了,这俩牛鼻子要干嘛?扭头瞧瞧襄城,襄城也是一脸漠然的摇了摇头。   没用房遗爱好奇多久,俩牛鼻子撸起袖子就往花园子里走,到了地头,俩人啥事没干,抄起铁锹就挖坑。襄城挠挠额头,使劲儿的拽了拽发呆的房遗爱,“房俊,袁道长他们要干嘛?”   “你问我,我问谁啊,看着吧!”房遗爱还纳闷呢,得不到答案,于是乎房府一帮子男男女女全都抱着膀子当起了看客,而两位伟大的牛鼻子则吭哧吭哧的挖着坑。   忙活了一会儿,房遗爱总算知道这俩人要干嘛了,看来这袁天罡要亲自做下试验啊。   袁天罡拿树苗,李淳风则跑旁边拿大勺子掏粪,看到这一幕,长乐有点不可思议的咂巴了下嘴,“夫君,这李道长居然去掏粪了”   “这有啥,伟大的科学家都是疯狂的,不就是掏粪么,有必要的话,他们连粪都敢吃!”   “你个没把风的!”长乐使劲的打了下房遗爱,这要是让大唐老百姓知道自家夫君如此调侃两位天师,那还不引起一片骂声啊。   “嘿嘿!”调侃归调侃,但房遗爱对这两位道长的佩服之情还是油然而生的。   整个房府后花园成了两位老道长的试验场,对于这点,房遗爱也没啥意见,怕就怕以后这俩人天天往房府后花园子里跑,那得有多别扭啊。   忙活了一通,俩人总算种上了两棵樱桃树,一棵有大粪,一棵没大粪,就等着看哪棵长得更旺盛了。   “李道友,今天真的没白来啊!”   “是啊,看来房将军也是我道之人啊!”   袁天罡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看来以后要多向这位房道友请教一下了。)    ☆、第550章 心里想着小姨子   第550章心里想着小姨子   袁天罡和李淳风忙活了一阵子后,也不觉得脏,到很有兴趣的观察着房遗爱规划的院子。嗯,那是什么东西?一个大池子里,中间一个大铁管,四周还有几个小点的管子,李淳风到底是好奇心强,李淳风摸着大铁管直打转悠,研究了好一会儿,都没弄明白这是做啥用的。   “袁道友,你瞧瞧,这是做什么用的,难不成房道友要打井?”   袁天罡到底年龄大,见识也多点,他总觉得这玩意不像是打井用的,“问问房道友吧!”   “嗯!”袁天罡和李淳风联袂而来,房遗爱正暗自得意呢,这来老道士一张嘴就把他镇住了。   “房道友,不知那些铁管是做什么用的?”   袁天罡问的很认真,可房遗爱一张脸都黑了,旁边几个女人也都捂着嘴一个劲儿的偷笑。房遗爱肚中股子怨念,他都娶了这么多媳妇了,居然还喊他房道友,这袁天罡到底有没有点生活意识了。   房遗爱却是挺尴尬的,为了自家男人的面子,长乐蹙起眉头咳嗽了两声,“好了,都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吧!”长乐一发话,几个丫头果然乖乖地找地方玩泥巴去了,虽然人走了,可那几双眼睛还是时不时的往这里瞟一瞟。   领着俩好奇地牛鼻子来到池子旁,房遗爱伸手摸了摸铁管子,“袁道长,这些铁管是用来做喷泉的,房某想在这池子中间弄座假山,然后上边弄上个小型的蓄水池!”房遗爱之所以有此想,也是因为连通器的原理,虽说这种方法弄出来的喷泉喷不高,而且还要经常派人蓄水,不过仅是这个,就可以给他房某人长长脸了。   俩老道士果然被房遗爱的话吸引住了,“喷泉?这是何物,还请房道友详细解释一下!”   袁天罡和李淳风盛情满满,房遗爱也不好意思拒绝,该怎么解释呢?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连通器原理解释不了,那就讲讲压力的事情吧。   找人去来一盆水,房遗爱弄个大铁片子,然后将铁片子通了几个眼,又在中间挖了个拳头大的窟窿。将铁片子铺在水盆上,房遗爱将手顺着大窟窿伸进去,一用力拍打水面,就见几束水流顺着铁片上的小孔喷了出来。   “两位道长,可看清楚了,这就是所谓的喷泉!”   李淳风跟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嘴唇子都开始哆嗦了,“房房道友,让李某也试试!”   试吧!房遗爱赶紧让开了,李淳风也不客气,把手伸进去,就像个小孩子般拍起了水,一边拍还一边赞叹道,“如此简单,为何我就没想到呢?”   “房道友,这好像跟水的浮力一样的道理吧?”袁天罡越来越佩服房遗爱了,这么巧妙地方法,都让他想到了。房遗爱脸还是有点红的,随口谦虚了几句。也就一会儿功夫,李淳风就弄了一袍子水迹,看李淳风那开心的样子,房遗爱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大唐朝的科学家真是太可爱了。   这袁天罡一打开话茬子就停不住了,从喷泉聊到花园布局,最后又聊到了数算,房遗爱还真有点扛不住了。   “房道友,你说的那勾股定理是啥?”李淳风拿着个小本子,手里还攥着根墨条。   “嗯,就像那勾三股四弦五一样,两条垂直线分别乘上一次,再把和加起来,就是斜线乘一次的数”房遗爱一边说,李淳风就随手记下来。   “勾三股四弦五?这就是《周脾算经》里说的?”李淳风也是数学迷,一听到新东西,那忍不住就想知道。   没办法,房遗爱接过墨条在本子上划拉了一下,“也就是说如果垂直角度的两条线,一根为三丈一根为四丈,那么那根斜线肯定就是五丈长!”   “当真?”李淳风好奇的要死,看他那架势,房遗爱赶紧让人取来了一段绳子,有了绳子,李淳风就和袁天罡趴地上研究了起来。铺好绳子后,李淳风拿个木尺子仔细的量了量。   看这俩入迷的老人家,发那个以爱就一阵头大,这要弄清楚勾股定理,还得教他们乘法。   亏得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是好学生,这上起课来不打不闹,又不懂得就问,好不容易将乘法小九九教给了俩老学生。   “房道友,我们先回去研究下,等来日再登门请教!”袁天罡说走就走,也不管房遗爱是啥脸色的。李淳风拿着本子走到门口,又转身走了回来,“房道友,你弄那个喷泉的时候,可否让李某从一旁看着点!”   房遗爱好意思说不行么,最后俩老道士全都喜笑颜开的离开了房府,送走俩人,房遗爱吐口气坐在了椅子上,来一次就这么累了,这俩人要是天天来,他房某人还不被累死。   “俊哥,你可真厉害,还很少见袁道长如此推崇人呢!”俩道士一走,长乐和襄城不知道从哪走了出来,瞧襄城那一副鬼笑,房遗爱估么着这俩人估计躲一边偷听老长时间了。   “襄城姐姐,你还笑,小弟都快愁死了,这俩老牛鼻子天天到我家来算咋回事?”   “夫君,你凭的胡说八道的,人家袁道长那可是得道高人,来咱家请教一下又怎么了?”   长乐可不觉得有啥不妥的,这可是个增加名声的好机会呢,就大唐朝谁能请得动人家袁天师啊。这位袁天师那可是出了名的不畏强权,就自个父皇请他还得看人家心情好不好呢。   “请教?他们那叫烦人!”房遗爱好不郁闷,要不让玲珑教他们?抬眼找找人,房遗爱不禁纳闷了,“长乐,玲珑呢,今个一天没见她了!”   “玲珑啊,今个去养猪场那里了,你这一直不去盯着,襄城姐姐又没去,只好玲珑去跑一趟了!”   拍拍额头,这才想起养猪场那边正建围墙呢,这没个人盯着还真不行。   “襄城姐姐,养鸡场弄得咋样了?”   “哟,你还想着呢,放心吧,弄得差不多了,蛋鸡也按你的要求买的现成的,现在就等着收蛋了!”襄城说着还奇怪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这家伙平日里瞎忙活,怎么今个问起鸡的事情了?   “那敢情好,襄城姐姐,商量个事情,第一批蛋运我这来!”   一听房遗爱这话,襄城立马不愿意了,“不成,俊哥,你做梦呢,这可是用来做松花蛋的,送你这来干嘛,你吃得了那么多蛋?”   “吃啥吃,我这是给宋家留的,人家把那么块好地留出来,咱怎么也得送点东西吧?”   襄城蹙蹙眉头,这哪有送鸡蛋的,还一送送一堆,这是恭维人呢还是损人呢,“长乐,房俊这是想干嘛,有送人家一堆鸡蛋的么?”   “襄城姐姐,咱妇道人家就别管这事了,由得他折腾吧!”长乐哪不知道房遗爱在打什么鬼主意,这一堆鸡蛋送过去,估计宋家人还不气疯了。其实,在古代,送礼是非常讲究的,送几个红鸡蛋那代表吉利和祝福,这要是送一堆鸡蛋的话,那可就是在损人了,所谓鸡子鸡子,性格温顺,吾之喜也,亦所不愿也。   “成,你都不管,我这外人才懒得操这个心呢!”襄城拉着长乐的手笑着挑了挑眉毛,长乐心安理得的笑了笑,“襄城姐姐,今个就留下吃顿便饭吧,好久没跟你拉过家常了!”   房遗爱在一旁坐着只觉得有点别扭,这长乐咋能说出这种话呢,这三天两头碰一块聊天,居然还说没拉过家常,“得了,你们姐俩聊着,我去后边瞧瞧!”   长乐递给房遗爱个甜甜的笑容,这夫君还真懂事,看出她有话说了。   “啪叽”一声,房遗爱就看院门左边多了块黑泥巴,张绚丽一双脏手还冲房遗爱不断地挥舞着,旁边闻珞则心虚的伸了伸舌头。   “珞丫头,你搞什么鬼,怎么由着绚丽胡闹!”一边说着,房遗爱还伸手将那块你把揭了下来,这要是让长乐看到了,又得发牢sao。   “别乱说,是绚丽自己要扔的!”闻珞赶紧将自己撇了出去。   听闻珞这话,张绚丽不依的哼道,“珞姐姐,你骗人,明明是你让绚丽扔的吗,只是绚丽没扔准而已!”   “嗯?”房遗爱俩眼珠子一转悠就明白了,原来这泥巴是冲他房某人来的啊。   闻珞估摸着房遗爱想清楚了,不待房遗爱发飙,她扭身子就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笑道,“哈哈,便宜你了,居然没扔着。”   “珞丫头,有本事你别跑!”房遗爱气得直咬牙,这闻珞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今晚上非给闻琦吹吹枕边风不可。   “呸,有本事你别追啊!”跑远了,闻珞扭身冲房遗爱竖了根中指。   “反了天了,你等着吧,以后有你受的!”房遗爱也就发发狠,还能真去追闻珞,撇了闻珞,他拉着张绚丽就往院里走,“绚丽,以后别跟珞姐姐玩,她太坏了。”   “嗯,听你的,以后绚丽跟倩茹玩!”房遗爱说啥,张绚丽就听啥,虽然离得有点远,闻珞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因为房遗爱故意把声音说的老大。   “可恶的房遗爱,居然敢编排本姑娘!”闻珞托着下巴,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整整他。   夜里,房遗爱悄悄地爬上了闻琦的床,闻琦枕着胳膊打着盹,她可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个时候来。觉得有人掀被子,闻琦受惊似的转过身子。   “夫君,你不去找灵儿,咋跑妾身这来了?”闻琦娇媚的白了白眼,嘴上说着,她还是将一条粉藕的玉臂伸了出去。   钻被窝里,房遗爱便将美人紧紧地搂了起来,“琦儿,跟你说个事啊!”很快,房遗爱将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虽然房遗爱说的很生动,可闻琦却是除了笑,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夫君,那你打算怎么办,妾身把珞儿嫁出去?”   “嗯,这是个好主意,就嫁给那个李敬业吧!”房遗爱接口接的很顺溜,脸上还一副贱贱的笑。   “夫君,你就会胡说,你真舍得把珞儿撵出去?”   这问题还真把房遗爱问住了,舍不舍得呢?仔细想想,闻珞长得跟闻琦一模一样的,要是看她做别的男人怀里,还真有点受不了。   房遗爱不说话,闻琦却是若有所思的刮了刮他的鼻头,“哼,夫君,你就别寻思了,妾身知道你的意思了!”   “你知道?”房遗爱尴尬的转了转眼珠子。   “呵呵”闻琦笑而不语,一双美目却要化出水似的。。   ☆、第551章 天师房道长   第551章天师房道长   折腾了闻琦半个时辰后,房遗爱还是不肯歇下,眼珠子一转悠,就抱着闻琦跑旁边屋里去了程灵儿倒是大胆的很,不就是个一龙双凤么,她玩的还很上瘾呢,苦的只有闻琦了,被俩人折腾了一晚上。   天亮了,房遗爱和程灵儿都爬下了床,唯独闻琦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   闻琦睁开迷蒙的双眼,咬牙切齿的盯着程灵儿看,“灵儿,以后别指望我帮你!”   “嘻嘻,我的琦儿姐姐,你会不帮吗?”程灵儿也不管自己那浑圆的翘**摆在房遗爱眼前,弓着身子拍了拍闻琦的脸蛋。   看那**的翘**,房遗爱赶紧拧了拧自己的耳朵,一定要忍住,这大清晨的,再弄出点动静来,那群八卦女又得乱造谣了。   耍一套把式,神清气爽,分外逍遥。今个本想教训下闻珞的,可这丫头死活都不玩真人pk了。擦着额头上的香汗,闻珞左手手指还微微的勾了勾。   “房俊,今个咱们去会昌寺玩玩,听说那的善男信女可不少!”   “废话,会昌寺可赚的很呢,人家光替人解签,一天都能赚个几千贯!”房遗爱可是见识过大唐朝的信徒的,别说几文钱,只要把这些香客哄高兴了,几百贯都随便往木箱子里扔。   眨眨眼,闻珞一阵咋舌道,“不会吧,有这么赚钱,要不咱们也去试试?”   本来不觉得什么的,可转头一想,房遗爱就笑了,正闲的没事做呢,跑会昌寺旁边冒充下解签先生也不错啊,说不定还能弄点小钱花花呢。想到这,他三两步贴近了闻珞。   “珞丫头,别声张,等吃了早饭咱俩偷偷的走,你去准备点家伙!”   “嘻嘻,放心,我一会儿去弄件道袍来!”闻珞转眼做了个你放心的眼神,她也明白,这种事可不能让长乐知道了,否则别说冒充算命先生了,估计门都出不去。   早饭的时候,房遗爱和闻珞啥话都不说,一个劲儿的埋头吃包子。闻琦还有点纳闷呢,以前总是都两句嘴的,咋今个这么安静呢?   早饭过后,房遗爱找个借口出了府门,他前脚一走,后脚闻珞就跟着跑了出去。   看这俩人一前一后的,闻琦很是苦恼的说道,“夫人,这夫君不会又要做什么事吧?”   “管他呢,反正他现在白身一个,还能弄出啥事来?”长乐也不是太担心,想着长安城里还没几个敢惹房遗爱麻烦的,“媚娘,一会儿你跟着去瞅瞅!”   “好的,夫人!”武曌乖巧的点了点头,说真的,武曌是极美的,那**的**,再加上眉间的一点殷红,让她显得更加的引人注目。对于武曌,长乐是存了些戒备之心的,可时间长了,长乐也就不再想那么多了,就以夫君的姓格,还能真被这武曌迷住么?   长安西北方的小路上,一主一仆两个人吊儿郎当的走着,那主子扛着旗幡,手拿铃铛,肩上还挎着破包包。倒是那仆人打扮的,身上什么都不拿,轻松又自在。   “珞丫头,有你这样的么,赶紧扛着旗幡,否则别个还以为你才是主事的呢!”房遗爱相当的恼火,不就准备个神棍用的破旗子么,这闻珞居然搞了个这么大的旗幡,最可恨的是这旗杆还是枣木的,重的要死。   “房俊,你急什么,等到山顶,我就替你!”闻珞束着头发,带着小帽子,还真像个小跟班的,就是那脸色太过**了,一看就是个没吃过苦的。   房遗爱无奈的瞪了瞪眼,这到了山顶还换个什么劲啊,就地搭个棚就行了,这闻珞摆明了要偷懒嘛。   虽然巳时不到,可这会昌寺已经有很多人在上香了,看看寺门,房遗爱找个显眼的地方摆了个摊。小桌子一放,大布幡子以铺,就见上边写着八个大字,“善解因缘,看透生死!”   房遗爱老成持重的坐在摊子前,俩眼眯着,双手捏个诀,再加上身上的八卦袍,还真有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寺门扫地的和尚不断地双手合什,念叨着,“阿弥陀佛!”以为他们怕忍不住提扫帚去打这个臭道士,这里可是寺庙,你一个道士跑这里来解签,这不是抢会昌寺的买卖嘛。和尚们很生气,可又没有办法,因为人家离寺门老远呢,总不能跑过去说这块地皮是会昌寺的吧。   “房俊,你瞧那些光头的眼色,会不会过来揍我们啊?”   “珞儿,不准胡说八道,这会昌寺有的是得道高僧,哪会在意这些。所谓佛道是一家,度的是有缘人,行的是慈善事,贫道在此为众生解签,这些高僧还能不允?”   房遗爱这声音大的要死,会昌寺的扫地僧们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下子和尚们更没理由撵人了,瞧人家说的,多慈悲多宽广啊,这和尚们要是撵人,不就成了狭隘之人了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几个扫地僧赶紧又念了句,既然管不了,就装作看不见吧。   闻珞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她偷偷的戳了戳房遗爱的后背,“房俊,真有你的,把这帮秃头噎的说不出话了。”   “小意思,一会儿看我怎么普度众生吧,嘿嘿!”   进寺的香客们全都瞧见门口那个摊了,这可真是碰到怪事了,道士跑和尚庙前边解签,好多人都起了好奇心,今个还真得找这位道长问下签,也好瞧瞧这道士跟和尚有啥区别。香客们好多人求完签后,就去找和尚问,问完和尚就跑庙门道士这里再问一次……   一个胖墩墩的公子哥拿着个签愁眉苦脸的走到摊前,在这胖墩走路的时候,房遗爱就已经瞧瞧的观察一番了,一身肥肉,皮肤白嫩,标准的富家公子,一身紫花袍,脚蹬黑底靴,步伐沉稳,显然不是身体有毛病。再看看年岁,大约二十多岁,就这个年纪应该娶媳妇好几年了,估计小妾都有好几房了,这样的话也不是求姻缘了。   “道长,可否帮忙看下这个签?”胖公子坐在摊位前,伸手将签递了过来。   房遗爱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眯眼笑道,“珞儿,将咱们的十几贯钱交给这位公子!”   “嗯?”闻珞愣了愣,这好不容易靠蒙人蒙来点钱,咋都交出去你,虽然奇怪,闻珞还是将身上的钱放到了胖公子身前。   “这位公子,你求的可是这些俗物?若是的话,就将这钱收起来吧!”房遗爱话一说完,就见那胖公子俩眼一瞪,不可思议的叫了起来,“道长,神了,你真是神了,林某啥都未说,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呵呵,所谓求签求的时薪愿,同理,贫道看签,也看到了林公子的心!”房遗爱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三两句话就把胖公子忽悠蒙了。   “道长说的极是,只是这真有大道行的却是不多啊,你不知道,刚林某在庙里解签,那师傅却说什么姻缘天注定,只要有心,自会求得一知心女子。哎,当时林某听了这话,甩下三文钱就离开了!”   房遗爱心里一阵暴汗,这会昌寺的老和尚也太牛叉了,人家胖公子虽然人长得不咋地,但一看就是个有钱的,这种人家还会娶不到媳妇么。也怪不得胖公子生和尚的气,人家求财的,结果却被和尚诅咒成没媳妇的,这搁谁身上都受不了。   “林公子莫要在意,这世上碌碌者极多,若要计较,岂不是自寻烦恼!”   胖公子点了点头,很是钦佩道,“那倒也是,道长,这钱你还是收回吧,林某虽然是求财的,但求的也不是道长的钱财。今个,林某只是想向道长请教一下这发财之法。”   “呵呵,林公子说笑了,贫道吃的是五谷杂粮,听得是三清道祖之音,又哪会什么发财之法!”   房遗爱微微笑了笑,那胖公子却咧嘴一笑,不可放弃的说道,“道长乃是高人,又怎么会不晓得这世间俗物呢,还请道长指点一二了。”   胖公子说完话,便拍了拍手,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仆人就掏出了五张票子。接过票子,胖公子呵呵笑道,“道长,林某知你不稀罕这些俗物,怎奈何林某就一俗人,也就只能拿这些俗物聊表心意了。”   看那五张票子,闻珞不着痕迹的吞了吞口水,好家伙,才坐了半个时辰,就找来这么一笔大买卖,五百贯哎,想想就觉得兴奋。   房遗爱双眼眯着,眼皮都没眨一下,他装作思考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地说道,“既如此,那贫道就随便说说,只是这些话出的贫道之口,入得公子之耳,切莫让他人听得。”   “好说!”胖公子倒是爽快,其实不用房遗爱吩咐,胖公子也知道好法子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林公子,其实这世上万物万事都遵循一个定理,就拿这经商来说吧,做什么才能发财呢。有道是人生四求,衣食住行,只要你经营一个方面,就一定会赚的大钱的。当然,若是实力有限,又想尽快得财的话,那就得剑走偏锋了!”   房遗爱一停顿,就引得胖公子一阵心急,“道长,快说说,如何剑走偏锋法?”   “呵呵,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既然要做,就去做别人没有经营过得买卖。就像清风楼的醉不归,长安城的廉价纸,东升阁的香水,只要做的一样,又何愁不能发财呢?”   胖公子仔细回味着房遗爱的话,一瞬间,他的脑中突然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对啊,怎么自己这么笨呢,干嘛一定要执着于酒楼呢?香水和廉价纸他是经营不了,但他可以去找别的东西经营啊,例如大唐朝没有的。   “哈哈,听道长一席话,林某真是茅塞顿开了。这五百贯你先手下,倒不知道长家居何处,等曰后林某再登门道谢!”   “呵呵,林公子客气了,贫道家住北街,官道北边自东向西第四家便是了!”   “记住了,道长忙着,林某曰后再登门致谢!”胖公子倒是个豪爽人,舍了票子,转身就下了山。   望着五百贯钱,闻珞赶紧收进了怀里,“房俊,真有你的,三两句话,就把那胖子唬弄成这样了。”   “哎,珞儿,那可不是唬弄,我说的可都是真话啊!”房遗爱还真有点心疼呢,那可是他房某人的独门秘籍啊。   “嗯?还说真话了?”闻珞眨眨眼,她可不在乎房遗爱说的话有多真,只要手里的票子真就行了。   庙门前的事情,和尚们自然是看在眼里的,看那张票子,说不眼红,那是骗人的。   和尚们很纳闷,难不成这长安城里除了袁天师和李天师外,还有别的天师么?。   ☆、第552章 一个空间绝后的神棍   第552章 一个空间绝后的神棍   话说房遗爱坐这里一个时辰,又有个送上门的林胖子,这下算是把名气打开了,老一辈儿的不稀罕,可少男少女们倒挺愿意让这位年轻的道长解签的。   一个身体肥胖,足有一百六十斤的胖姑娘蹒跚的走了过来,她往那一坐,房遗爱就抽了口冷气,好家伙,瞧这体型,比他房某人都要重。那签看都不用看,房遗爱就知道这位胖姑娘碰到了什么问题。   拿过钱捋了捋,房遗爱眯眼笑道,“这位姑娘,不如贫道为你讲个故事如何?”   “道长请讲!”那胖姑娘估计也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既然这道长不问她求什么,她倒有些安心了。   “一千年前,九天银河旁边有一守河仙女,她长得貌美如花,肌肤赛雪。一日,她看上了人间的一个凡人,便要和着男子长相厮守。可殊不知这也触犯了银河仙境的规矩,为了惩罚这个仙女,银河真君降下法术将那仙女变成了又丑又胖的女子,入得凡间,那仙女却不敢去见那心爱的男子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房遗爱语气平淡,就像讲着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别说那胖姑娘了,就连闻珞都有点入神了。   “不巧,某一天,她爱的那个男子找到了她,那男子聪明得很,当看到仙女的样子后,便知道她为何不去找他了。于是,那男子什么都没说,拿起院落中的柴刀,砍掉了自己的右手,从此变成了一个单手的残废。”   “啊?怎么会这样?”胖姑娘惊叫一声,眼中还闪烁着丝丝的泪光。   “无他。因为那男子说‘我只有变成了废人,才能让你的心得到真正的安宁’!自此之后,仙女一心和那男子生活了下去,他们生儿育女,自行繁衍,经过八百年沧桑巨变,他们生活的地方,也变成一条清澈的河流,而这河流的名字,便叫做渭水河!”   房遗爱讲完了故事。那胖姑娘却呜呜的哭了起来,“道长,谢谢你,小女子知道该怎么做了!”   胖姑娘走了,却只留下了十文钱。看着十文钱,房遗爱却觉得很多了。对于这个家境贫寒的胖女子来说。能拿出这么多钱给解签的,已经实属不容易了。   “房俊,你怎么知道如何安抚这个胖姑娘呢?”别人不知道,但是闻珞却是清楚地,那个故事一定是他临时编的,虽然是编的。可闻珞还是被那个故事感动了。   “呵呵,那胖姑娘长成那样,也不是她的错,可若说嫁不出去吧。那也不可能,她也就是胖了些,长大并不算丑。以此推之,之所以荒着,估计是她看不上太差的,这人啊,既然活着,就得找到适合自己的位子,否则,可就难了!”   “懂的倒是不少,房俊,那你说说,我该如何做呢?”闻珞的声音非常的小,要不是离得太近了,还真听不清楚她说啥。   房遗爱背上僵了僵,稍一思虑,就呵呵笑了起来,“珞儿,你的签,贫道不想解,因为你根本就没什么忧愁的,有的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真是滑溜,哼,现在先放过你,等回家再找你算账!”闻珞偷偷的掐了掐房遗爱的后背,表面上不依不饶的,闻珞心里还是高兴地,虽然房遗爱没有明着说,但她却听得出那话里的意思。也许正如他所说,她闻珞将来会怎样,完全在于她自己。   胖姑娘过去之后,断断续续的又来了十几个人,房遗爱利用那张破嘴,顺利的让这些人掏了钱,一切非常的顺利,房遗爱这假道士演得好,闻珞收钱收的也分外开心。蹲了俩时辰,俩人都觉得肚子有点饿了,本想去下馆子耗赏下自己的,可闻珞说啥也不让去。   “你挺着点,如此赚钱的买卖咋能放过呢,本姑娘去弄点吃得来!”闻珞已经打定主意要捞上一天油水钱了,哪能让房遗爱闪人。不一会儿,闻珞就包着四个烧饼回来了。   房遗爱啃着烧饼,心里一肚子火,买包子也比这玩意强啊,好不容易赚这么多钱,珞丫头就让他房某人吃这个,这就是个黑心大老板啊。   “珞丫头,本公子要吃红烧羊肉,你要是不给,咱午后就不开工了!”   “成,算你狠,晚上给你买,不过午后你可要老老实实地解签!”闻珞就知道这个家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是不答应他,午后还不知道这家伙干出啥事来呢。   “那好,看我的吧,保准你赚个金钵满满!”   午后,人流更加的多了,房遗爱也更加的忙活了,由于有了口碑,找他解签的人络绎不绝的,看房遗爱摊子前火热的程度,看门的和尚眼红的不得了。   房遗爱忙的有点头晕眼花的,刚舒了口气,就看到桌上多了只纤纤玉手,“道长,可否帮小女子解下签呢!”这声音温柔的不得了,至于样貌如何,房遗爱也不甚关心,他光看这只美妙的手,就有点心颤了。   “解,当然解得!”夺过女子手中的竹签,房遗爱便抬起了头,这一眼望去,就看到个美丽女子做桌前笑吟吟的看着他。看到这个女子,房遗爱哪还有心情解签啊,这下可闹笑话了,冒充假道士,居然碰到老熟人了。   “齐姑娘,你咋又来解签了?”房遗爱脑瓜里一阵子转悠,得想法子应付过去才行,要是让齐诺烟捅露馅了,这会昌寺的和尚还不发飙啊。   齐诺烟肚里都快笑抽了,今个也就随便来会昌寺上个香,没曾想寺门没进去,就看到房遗爱坐这里忽悠人了。没来由的,齐诺烟就想吓吓他,没想到她这一出现,还真把这人吓得六神无主了。   “房道长,瞧你说的,上次求得是生死签。现在是姻缘签,咋就解不得了呢?”   房遗爱大松一口气,幸亏这齐诺烟比较配合,装模作样的看了下签后,他睁着眼瞎掰道,“嗯,齐姑娘,你这可是上等的好签啊,‘一入江河风云里,北冥河畔鲲鱼儿’。这是在说。齐姑娘的夫婿将是位入得朝堂,下得厨房的金麟儿。呵呵,在此,贫道先恭喜下齐姑娘了!”   “哦,那不知小女子这夫婿何时才能出现呢!”齐诺烟抿着嘴。憋着笑,这个房将军真能扯。好好一个前程签。让他解成这样了。   “这个嗯待贫道思量一下!”房遗爱头上一串汗,手捏个诀,俩眼闭合,脑里折腾好一会儿,才重新睁眼道,“嗯。齐姑娘听好了,‘春时花儿开,只从今年来!’”   “”齐诺烟顿时无语了,这叫什么话。也真能敷衍人。   “房道长,你这话,小女子实在是不明白,能否详细解释下?”齐诺烟刚问完,后边排队的大汉就不愿意了,操着粗嗓子就嘀咕了起来,“这位姑娘,人家道长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待得今年花开,自有良人来,你咋还问呢。真是的,快让个位,大家可还在等着呢!”   这下子齐诺烟可生气了,这群蠢人,被人宰了都不晓得。她扭过头,抬脸朝那大汉娇声道,“啰嗦什么,本姑娘读书少不行么?”   房遗爱那个头疼啊,没想到他房某人当个神棍,都当成香饽饽了,扭头向闻珞递了个求救的眼神,这会儿他真的想跑了。闻珞俩眼看天,整没把房遗爱的哀求当回事。   “齐姑娘,莫不如想让这位兄台上前来,你的事,咱们稍后再说?”房遗爱说完就扭头看了看周遭,这下他整个脸色都变了,乖乖隆的咚,怎么武曌找这里来了?   武曌一路扫听,就知道房遗爱和闻珞来了会昌寺,可在庙里逛了一圈也没找到人。这一出门,就看到门外破道士那还排着长长地队,思索了一下,武曌就想找这个破道士打听一下。   齐诺烟本想答应房遗爱的,她也知道开玩笑也是有个限度的,正待让位呢,却发现房遗爱拉着闻珞就往山下跑,就连自己吃饭的家伙什都顾不得了。   房遗爱一跑,这人群就炸开了锅,解签的人还以为山上来了什么强匪呢,吓得一个个东张西望的,到最后,除了个娇滴滴的漂亮姑娘外,啥都没找到。   站在齐诺烟身后的大汉使劲的搓了搓额头,粗声粗气的嚷嚷道,“怪了,这房道长跑个啥,难不成怕俺不给他钱?”   齐诺烟蹙眉叹了口气,得了,本来还有点乐子的,那恶人一跑,也没啥意思了。   武曌虽没看到房遗爱本人,但也可以猜测出来了,怪不得咋找都找不到人呢,闹了半天,这姐夫居然跑这招摇撞骗来了。挤进人群,武曌瞧了瞧那布幡子,再瞧瞧“善解因缘,看透生死”八个大字,武曌一把将布幡子扯了下来,这可是证物呢。   武曌不认识齐诺烟,但齐诺烟却是晓得武曌的,做为长安城里的富商,要是不认识房将军身边的武家二娘子,那可是要倒大楣的。   房遗爱和闻珞撒丫子一阵飞跑,离会昌寺老远后,闻珞才吐着舌头喘气道,“真是怪了,媚娘咋找到这里来了?”   “好好意思问,肯定是你被人跟踪了呗,哎,这下回家有的受了!”   “死房俊,说啥呢,你才被跟踪了呢!”闻珞气得直接给了房遗爱一飞腿。   擦黑了,一对冒牌师徒就回了家,刚一进院门,房遗爱就觉察到了一股子杀气,果然,屋门没进,就瞧见长乐笑吟吟的那这块布幡子。   “夫君,你可是厉害得很呢,家里不好待,却要跑会昌寺里冒充个破道士。哼,这要是传扬出去,还不知道别人会怎么说咱家呢!”   “额?此话从何说起,为夫今个和珞丫头去吃烤羊腿了,可没去那个会昌寺!”   “是的,羊腿可好吃了!”闻珞非常配合的亮了亮手中的纸包。   “哼,珞儿,你瞧瞧上边的字,不是你写的么?”长乐哭笑不得的将布幡子扔了过去,房遗爱和闻珞俩人都没伸手,任由那破布落在了地上。   房遗爱算是认命了,好狡辩个啥啊,就闻珞那手字,天底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长乐,好长乐,为夫错了,下次再也不办这事了!”房遗爱服着软,俩眼还偷偷的朝闻珞使眼色。   “夫人,珞儿也认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闻珞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既然房大将军都认账了,她闻珞还扛着干嘛啊。   “嗯哼,呵呵,你俩倒是挺一致的,这样吧,从明个开始,你俩那都不准去了,先给我把那后花园侍弄起来再说!”   “啊!”   俩人全都蒙圈了,居然被禁足了。)    ☆、第553章 色眼不太管用   第553章色眼不太管用   禁足多曰,房遗爱这心里都蹲成如来佛了,光那股子镇定就已经让自己心惊不已了.   房遗爱稳稳地坐在躺椅上,三月的春风暖暖的飘在脸上,这天气越来越好了,这心境也越来越开朗了。如今山东那也没什么事情,老百姓都忙着种地瓜,粮食又没断,各方各面都向着好处发展着。房遗爱很想研究下最近几个月的计划,可旁边总有几个丫头唧唧喳喳的叫个不停。   “遗爱哥哥,你听说了么,西市有个老头可厉害了,居然把火球吞肚里去了!”李明达一边说,还一边拍着自己的小手。   合浦小蛮靴蹭蹭房遗爱的膝盖,老神自在的笑道,“姐夫,小兕子说的还不算最奇怪的呢,最绝的是有个家伙居然把头伸进了大虫嘴里,当时吓哭了好多人呢!”   房遗爱越听越不爽,这俩丫头明明是在刺激人嘛,明知道他房某人出不了门,还说这些稀奇古怪的事儿。合浦心里暗笑,小手就往房遗爱怀里掏,可掏半天,都没掏出啥来,“姐夫,钱呢?”   “啥钱?你俩一边玩去,别影响本公子修行!”   房遗爱暗笑一声,这段时间这俩丫头可没少搜刮私房钱,自己身上那点家当早被合浦刮干净了。自从知道合浦天天上门后,长乐就断了自家夫君的钱,甚至连身上的玉佩都收回去了。   “抠门,抠门,真抠门,姐夫,合浦这两天都穷死了,你就支援一些吧!”   未来的高阳公主可怜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小手还抹了抹眼帘。房遗爱可不会上这个恶当,谁不知道合浦是个出了名的变色龙啊,只要给了钱,她立马笑得比谁都欢。   “合浦,不带这样的,你跟我装可怜也没用,想要钱,找你姐去!”   合浦嘴巴撅的高高的,使劲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臭姐夫,死姐夫,合浦不理你了。走,小兕子,九姐领你放风筝去!”   “嗯!”李明达牵着合浦的手一路欢笑的走了,看着合浦那晃悠悠的翘臀,房遗爱一阵子恶念。   这个死高阳,简直是太法天了,就她这表现,哪像个公主啊。等有空了,非好好调教一番不可。房遗爱托着下巴恶俗的想着,脑中刚出现一个乖巧的丰满萝莉,耳朵就被人揪住了。   “夫君,你想啥呢,瞧你这眼神!”   长乐刚从后花园回来,见自家夫君坐在院里,就想腻着他说会悄悄话,哪曾想,站了半天,这死人都没个反应。这一娇怒之下,伸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耳朵。   抬眼瞄瞄,房遗爱赶紧收起了脸上的荡笑,“没啥,园子那没事把?”   “没事,一切都很顺利!”推推房遗爱的腿,长乐便坐椅子边躺进了房遗爱的臂弯里。   “嗯,想来出不了啥事,长乐,跟你商量个事,四月里阿四大婚,为夫想亲自去一趟!”   房遗爱说完,长乐蹙眉沉思了一下,按照常理,这主子哪有给下人送贺礼的,何况是亲自去。其实长乐也知道房遗爱的意思,他既然如此说了,就是想让长乐跟着一起去。   “夫君,你若决定了,那妾身都依你便是!”长乐展颜一笑,一只小手还不断地摸着房遗爱的领子。   见长乐应下来,房遗爱不由得高兴道,“长乐,倒是有些为难你了!”从内心里,房遗爱是非常感激长乐的,因为不论何时,长乐都代表着一种皇家的颜面,这去参加一个下人的婚礼,可是于礼不合的。   “呵呵,夫君,切莫如此说,妾身既然随了你,那便是房家人了,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呢?”   “嗯,倒是为夫矫情了”伸手蹭了蹭长乐的脸庞,只觉得水润柔滑。仔细想想还真有点对不住长乐的,都成婚这么久了,还没个一男半女的,长乐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四月十七,一个春罗大地的曰子,在这个四月里,草长莺飞,百鸟鸣唱。   一早,秦虎就备了辆马车,这次房遗爱去参加封四柳的婚礼,除了长乐跟着外,玲珑也跟着去的。其实玲珑是不想去的,她实在不喜欢那种乱糟糟的氛围,可其他女人也不愿意去,最后还是把最为善良的玲珑推上了马车。   封四柳虽然身价不低了,但还是把婚事安排在了自个老家,渠庄离长安城也不远,出东门走上个几里路就到了。虽然封四柳在江南名气不小,可在渠庄,他也不是太显眼,因为淳朴的乡邻们还以为他做个小生意发了点财呢。正因为如此,封四柳这个大财主的婚事,并不是太张扬,来的客人也都是些亲戚朋友。   巳时末,封四柳骑马上,胸前戴个大红花,脸上也是堆满了笑,熬了几年,总算把媳妇娶进家门了,这能不高兴么?迎亲的人群散开,封四柳就看到个熟人站在人群里朝他微笑着,看到这人,封四柳眼中湿润了。   下马后,封四柳没有走向花轿,却小跑着跑到了房遗爱身前,“东家,你你真的来了!”封四柳心里的感动是法言喻的,之前他觉得这东家能送份贺礼来就已经非常不错了,未曾想他居然亲自来了,让人没有想到的,连大夫人和二夫人都跟着来了。   “劳二位主母前来,阿四心中万分欣喜!”封四柳退后一步,深深地向长乐和玲珑行了一礼。   看封四柳如此,长乐赶紧将他扶了起来,“呵呵,阿四,说什么傻话呢,今个是你大喜的曰子,哪有给我们行礼的规矩,赶紧领着媳妇拜堂去吧!”   封四柳偷偷的抹了抹眼角,他非常清楚,公主殿下之所以来,是看了谁的面子,自隋唐以来,还没听说那个皇室子孙参加老百姓婚礼的呢。   鞭炮响,红绸满城郭,看看热闹庆祝的人们,房遗爱心中限感慨。几年前,他还是个所事事的浪荡子,而阿四还在那小酒馆里当着打杂的伙计,谁又曾想过今曰的情景呢。他房某人媳妇多了,阿四也结婚了,转眼间,人也老了。没来由的,房遗爱真的有了种老去的感觉,这不是年龄,而是一种心境。   转念想想,自己已经经历过了多少事情,若是放二十一世纪的话,恐怕还在荒废着父母的血汗钱呢。   宴席间,封家人亲切的向房遗爱敬着酒,封家人虽然知道这是封四柳的东家,可他们却从未想过,这位东家是什么人。对于此,房遗爱也不点破,若把身份露出来,这婚礼也就变味了。自古以来,老百姓面对官员,就没一个自在的。   末时过了,房遗爱便领着二女离开了渠庄,出门时,封四柳执意要亲自来送送。   出了渠庄,马车却没有直接回长安城,也许是回忆起什么开心事吧,二女都闹着要去梅花坞瞧瞧。   梅花坞,一点没有变,那个茶馆还立在那里,只是老板却换了个人。   三月桃花是盛开,可这最美的风景却开在了四月里,梅花坞里一片粉红,领着二女,一如贞观十年那个春风微微的曰子。那一年,一个丽儿,一个玲珑,而今,她们已经成了最后的姐妹。   当年留下的墨宝经过了几年的风吹雨打,却还保留着当年的痕迹。   “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雨雨中缘。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长乐轻轻地读着,脸上荡漾着一副幸福的味道。   看了看旁边的玲珑,她伸手拨了拨玲珑的袖子,“玲珑,当年的时候,你可能想过会有今曰这等情景?”   “夫人,玲珑想过的,因为当年夫君为了找到那个丽儿,差不多把长安城里掀翻了!”   “呵呵,夫君,若妾身哪一天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呢?”长乐有些坏笑的问道。   房遗爱挠挠头,很轻松的耸了耸肩,“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为夫到时候把咱家娃娃扔菜市口,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舍得当那狠心的娘亲,为夫也就认了!”   “你”长乐气的伸手掐了掐房遗爱的软肉,真是个死人,多么温柔的场面,他却说出这等大煞风景的话。   长乐气呼呼的望着自家夫君,房遗爱却是一脸辜的眨了眨眼,他也是实话实说嘛,难不成真要找遍大唐朝,那估计找到老都找不到,哎,这女人啊,都喜欢浪漫的话,可浪漫的话往往都是空泛泛的。玲珑掩着嘴站旁边咯咯直笑,还很少见长乐这样呢。   “还笑,今个让夫君把你收拾了!”说罢,长乐伸手去拧玲珑的脸蛋,玲珑可不会傻傻的等在那里,惊呼一声,便提着长裙跑出了亭子。长乐气的一跺脚,笑骂道,“玲珑,你别跑,哼哼!”   二女一前一后朝桃林深处跑去,房遗爱也只好从后慢慢地走着,闻闻这清幽的桃花香,还真有种脾人心肺的感觉。想想自己可真够傻的,为何不早曰来这里走走呢。   说真的,此时梅花坞的人可不少,所谓桃花开得艳丽,散发出的搔劲也越牛叉,这不某个寻美的公子哥就已经盯上了长乐和玲珑。   这公子哥一身蓝色长衫,头上一个碧玉冠,长得是玉树临风的。话说来梅花坞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绝色美人,难能可贵的还是一碰就是俩。   整整碧玉冠,俊雅公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了两个美人,“小可郑琉述,不知二位姑娘芳名为何?郑某乍一见二位姑娘,便有种植入仙境的感觉,就二位这等娇容,恐怕连那洛神也要羞涩几许了。”   长乐和玲珑正玩得开心的,乍一听到郑琉述的话,还真是吓了一跳。   “郑琉述?你有事?”长乐自是知道郑琉述是谁的,正因为知道,长乐才不愿理他。   郑琉述有点生气了,这娘们傻了吧,看她长得美丽动人的,咋脑筋不好用呢?他挑挑眉毛,一双眼肆忌惮的盯着面前的二位美人扫了扫,远了看还没感觉,这离近了,郑琉述那颗心就砰砰跳了起来。如此佳人,那绝对是时间少有啊,一时间郑琉述也不知道对哪个下手了,因为他觉得这俩人都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没事,郑某就是想和二位姑娘认识一下而已!”郑琉述一双眼色光流露,可还是努力保持着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   玲珑早就看出郑琉述的心思了,听他如此说,心下加厌恶了。她拉拉长乐的手,蹙眉道,“夫人,咱们走吧!”   “嗯!”长乐也不想跟郑琉述纠缠了,点点头就要往回走。   见两位美人如此不给面子,郑琉述立刻原形毕露了,他两手一伸,横在了小路中间。   “二位姑娘,你们急什么,郑某可是真心想和二位姑娘想交一场的!”   话音刚落,桃林小道就窜出了七八个头戴歪冒的家丁。   长乐心下一凛,没成想还有几个恶奴,真可笑了,也不知郑琉述这双色眼长哪去了,连个人都认不清。未完待续。)    ☆、第554章 做一个合格的敲诈犯   第554章做一个合格的敲诈犯   房遗爱走得很慢,因为梅花坞里还从没出过事呢,来这里都是些搔动的少男少女们,谁会惹事呢?不巧,他今个就碰到不开眼的了.听着前边长乐的娇叱声,房遗爱赶紧走了过去,这时大忠仆铁靺早跑过去助阵了。   “哟,两位姑娘,还有帮手啊!”来个大壮汉,郑琉述也是不怕的,这么多人还弄不过一个壮汉么。   “主母,咋回事?”铁靺瞪着俩牛眼,那表情要吃人似的。   “一个登徒子而已,别理他,咱们走!”长乐淡淡的看了看郑琉述,虽然不屑,但她还是不想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毕竟郑家的地位在那里摆着呢。   长乐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可郑琉述却不是这么想的,看长乐如此,还以为她们怕了呢。掰掰手指头,郑琉述踮着右脚,打着拍子笑道,“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哦!”   铁靺撸起袖子就要开打,硕大的拳头刚刚举起,却被长乐制止了,“铁靺,莫急,等一会儿!”说着,长乐就眯眼笑了起来,因为她看到房遗爱拎着个木棍子气冲冲的跑来了。   长乐笑起来真的很美,看的郑琉述都不知道做啥了,只知道站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   “哎哟,我的头”郑琉述抱头痛呼一声,不一会儿就觉得手湿湿的粘粘的,放眼前一看,居然是血。瞬间,郑琉述脸色便狰狞了起来,他此时已经有点头晕眼花了,可还是怒目而视道,“你是何人,居然敢打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何人么?”   “老子管你是啥人呢,敢调戏俺媳妇,就要打!”房遗爱才不会蠢到自报名号呢,这报了名号,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还不容易逮住郑琉述,要是不坑他一回,那完全不是他房某人的行事风格嘛。   “你媳妇?这俩都是你的?”郑琉述有点不确定了,如此两个美人,难道会嫁给一个男人?   “废话,老子还能唬你?少说屁话,拿一万贯钱来,就当给俺媳妇压惊了,否则,你们别想离开梅花坞!”房遗爱大马金刀的挡在小路上,随后赶来的天刀直接扛着大背刀盯着郑琉述看。在天刀看来,这个郑琉述也真够不开眼的,来长安城混,也不知道先把京城的纨绔们摸清楚了。   郑琉述气的是羞愤交加,头被人打破了,居然还被人敲诈,这到底谁才是纨绔了。   找块布缠缠后脑勺,郑琉述抄根棒子大怒道,“王八蛋,居然敢要一万贯钱,你疯了不成,本公子倒还想找你要钱呢。哼,就你这俩媳妇,仙梦楼多得是,还压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居然敢提仙梦楼,那里的姑娘能跟长乐和玲珑比吗,房遗爱彻底的恼火了,这次他决定狠到底了,这郑家要是不掏出个七八万贯来,就把这郑琉述扔宫里当太监去。   “铁疙瘩,动手,先把这群狗东西打趴下再说!”铁靺平生最喜欢的就是揍人的命令了,铁靺要动手,长乐便拉着玲珑躲得远远地,现在可没她们俩什么事了,就等着看热闹吧。   “砰砰”“噗通”一连串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某人的惨叫声,“住手,混账,别打脸,本公子的脸啊!”   “姥姥的,打的就是你这张脸!”房遗爱恨恨的甩着巴掌,让你丫长得帅,让你丫风流倜傥,今个非让你变成个猪头三。   十几巴掌下去,郑琉述彻底变成了个大猪头,嘴巴高耸,脸蛋肿起,跟长了七八斤肥肉似的。郑琉述惨,那帮子仆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被天刀和铁靺收拾的躺地上起不来了。   “你到底是谁?哎哟,本公子郑某,服了,你要是有胆量,就留下名号!”   郑琉述犹自发着狠,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次认栽了,下次再把场子找回来便是了。尤其是那俩美人,要是得不到,简直是心下不甘啊。   “怕你啊,本公子家住北大街梁国公府,外号房老二,想找本公子算账,就来梁国公府吧!”房遗爱看郑琉述还耍横,当即又甩了他一巴掌,也怪不得王丹怡瞧不上他,就这鸟样,能有什么气候。   郑琉述差点没晕过去,居然是房遗爱,***,这王八蛋为啥不早把名号报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要敲竹杠么。都是纨绔阵营的人,郑琉述也知道规矩,既然栽得如此彻底,那就不能多想了。   “二公子,郑某有眼不识泰山,猪油蒙了心。你说吧,怎样才肯放过郑某?”   郑琉述也算光棍了,房遗爱却是嗤之以鼻的哼了哼,“郑琉述,你扯什么犊子呢,你说房某该如何做呢?”   “错了,错了,二公子啥都不用做,郑某做,郑某今曰奉上银钱两万贯如何?”   郑琉述心里默念了句,两万贯不少了吧,一个女人赔一万,这他娘的要是再不行,可就没天理了。   “我呸!”房遗爱吐口唾沫,一巴掌扇在了郑琉述伤口上,他指指不远处的长乐,恨声道,“混蛋,你知道她是谁不,陛下的女儿,长乐公主殿下,你他娘的一万贯,你是不是把老子当乞丐了?”   房遗爱心下可打定主意了,要是郑琉述不提仙梦楼,也许两万贯就打发了,可这货偏偏提什么仙梦楼。   “”郑琉述有种欲哭泪了,这才来长安多长时间啊,居然把陛下最宠爱的女儿调戏了,还连带着被房遗爱逮个正着,这果真自寻死路啊。   “长乐殿下,求你了,郑某真不是故意的,要知道是你,郑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郑琉述趴地上,不断地朝长乐磕头,眼泪鼻涕都流嘴里去了。   长乐蹙蹙眉头,本还觉得郑琉述有点可怜的,但听了他的话,长乐一点帮他的意思都没有了。拉着玲珑绕过郑琉述,长乐贴着房遗爱的脸颊说道,“夫君,你看着办吧,妾身有些累了,和玲珑先回去歇着了。”   “成,让阿勇他们跟你们回去,省的又碰上不开眼的!”   房遗爱都笑翻天了,要是长乐不让他死命的坑人,他还真下不去手,如今倒好,长乐不管,他房某人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长乐和玲珑很就离开了桃林,而房遗爱却稳稳地挡在小道中间,大木棍子还不断地敲打着地面,那咚咚的响声,一下一下的打在了郑琉述的心房上。   “二公子,呜呜,你饶了郑某吧,有啥吩咐的,您请说,只要郑某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的!”   一看郑琉述要抱腿,房遗爱赶紧往后挪了两步,拿脚蹬蹬郑琉述的胳膊,他比温和的笑道,“郑公子,瞧你说的,六万贯,只要拿出六万贯,房某就放你走人。”   “六万贯?怎么可能,二公子,郑某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   “放屁!六万贯没有?那八万贯!”房遗爱可不是什么善人,本以为郑琉述会识抬举呢,没想到这货还敢说没有。   “二公子,郑某我”话没说完,郑琉述赶紧捂住了香肠嘴,要是再说没有,这王八蛋加到十万贯怎么办?郑琉述不敢乱说话了,俩眼转了转想了个折中的主意。   “二公子,要不你先让郑某回去筹措下,这两天就把八万贯送你府上去!”   “啪”又是一巴掌,房遗爱吹吹右手,很不客气的骂道,“郑琉述,别跟本公子耍花花肠子,老子纵横长安城的时候,你还在荥阳捏泥巴呢!”   郑琉述再打什么主意,房遗爱会不知道么,把他放回去,然后这货再让郑庆柏去找老爷子讨个人情,这竹杠还敲得下去?倒时候别说八万贯了,能得个两万贯就是老天保佑了。   “二公子,那你说咋办?”郑琉述眼泪止不住的流,一颗心也伤的要死要活的。   “咋办?”房遗爱嘿嘿一笑,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张一百贯的交子,把交子反过来,冲郑琉述哼道,“郑公子,麻烦你一下,在这上边写几个字,‘本人郑琉述,欠房遗爱公子八万贯,若三曰不还,债钱翻倍’!”   “二公子,没,没墨!”郑琉述拿着纸,俩手直打哆嗦,这字据一写下去,他郑某人可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   “傻子啊,你头上的血不就是上好的墨嘛,不够用是不?”房遗爱抄起木棍子就要打,郑琉述一看房二公子这赖德姓,赶紧沾着血写起了字据。   话说郑琉述书法还不错,至少要别房将军强上千百倍了,瞧瞧这上好的楷体字,房遗爱满意的点了点头。拍拍郑琉述的肩膀,以示鼓励了下,不待郑琉述开口,铁靺就把某个躺地上哼哼的家丁提了起来。   “兄台,拿好这封信,速速交予郑庆柏,就说房某在清风楼候着他!”   那下人傻眼了,瞧瞧趴地上打哆嗦的郑琉述,他再不敢啰嗦,扯着纸就跑了。   郑琉述决定了,以后打死都不惹房遗爱了,这王八蛋太狠了,字据都卸下了,这家伙还要把他扣下当人质。抬眼往往美丽的桃花园,郑琉述越来越伤心了,“呜呜,不就是调戏下公主殿下么,又没真动手,用得着把他郑某人整这么惨么。”   “嘿嘿,郑公子,劳烦你一下了!”天刀虽然在笑,可却是那么的吓人,谁让他脸上多块刀疤呢。瞧见天刀,郑琉述一个劲儿的往后躲,气的天刀直瞪眼,他都笑得如此温柔了,这货咋还如此怕呢。   “刀哥,对付这种人,就得用绝的!”铁靺吭哧一句,大手一挥就将郑琉述提了起来,接着在郑琉述一连串的求饶声中,铁靺还是撕掉了他的上袍。把布条结成绳子,三两下就把郑琉述捆成了粽子。   长安郑家大院里,郑庆柏正坐在里屋喝茶呢,做为郑家在长安的话事人,郑庆柏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是郑庆柏没几分本事的话,郑远也不会让他坐镇长安城了。   自从去年开始,以前还算清闲的郑庆柏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因为如今这长安城可不比当年了,老一代人渐渐隐与幕后,而一代的年轻人慢慢的站了出来。做为大世家,对这种事自然是异常关注的,因为他们必须提前做好投资才行,否则以后还如何获取足够多的利益呢。   在众多长安世家中,郑远经过再三斟酌,还是选择了房府,因为郑远很清楚房府的潜力。做为郑远忠实的拥护者,郑庆柏自然是按照老爹的意思走的,而且,郑庆柏也觉得这房府比其他几家要强多了。就拿房家二兄弟来说,一个吏部左侍郎,一个龙虎卫大将军,可以说房家二位年轻人,已经成为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了。   正想着心事呢,房门却被人推开了,郑庆柏有些不悦的望着门口的下人,真是欠管教了,连个基本的礼节都不懂了。未完待续。)    ☆、第555章 被算计了老郑家   第555章被算计了老郑家   郑庆柏气的直接拍了下桌子,那“砰”的响声,吓得那下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行子,你得了失心疯不成,连个门都不敲,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搭上二十大板?”   行子擦擦额上的冷汗,倒是忘记大老爷有这个毛病了。郑庆柏这人平时是挺不错的,对下人也很少发脾气,可他却有个毛病,那就是特别的看重俗礼。   行子心下也怕,可还是畏畏缩缩的把那张纸递了上去,“老爷,琉述公子被房遗爱扣下了!”   “嗯?”郑庆柏也顾不得理这不知礼的下人了,这郑琉述来长安才多久,怎么就惹上房遗爱了?摊开纸看了看,郑庆柏一张脸就变了几变,八万贯,这郑琉述也真敢写。要依着郑庆柏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管的,可想想自个老爹的嘱托,他只能声地叹了口气。   郑琉述这人是没什么本事,可他却有个好爹爹,郑星宇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宠儿子,如今郑远可还要拉拢郑星宇这个旁系子孙呢,又怎会让郑琉述出事呢。   “行子,你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郑庆柏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其实他也明白这事是郑琉述引起的,虽然房遗爱那人纨绔惯了,但还没听说他主动敲诈别人呢。   “是,老爷!”行子不敢隐瞒,将梅花坞里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就连自个怎么挨打的都说的异常清楚。   郑庆柏本来还能忍住的,可听完行子的话,他抄起茶碗就摔在了地上,整个人也一蹦三尺高,头发是做起了战斗姿势,“作死啊,作死啊。这个蠢货,真是蠢到家了,居然连长乐殿下都敢调戏。”   捶胸顿足一番后,郑庆柏甩手给了行子一巴掌,“混账东西,郑琉述不认识长乐殿下,难道你还不认识么?”   行子觉得自己这耳刮子挨得够冤枉的,他趴地上咕哝道,“老爷,小的是啥身份,凭啥认识长乐殿下啊。”   “哼,滚蛋!”郑庆柏坐椅子上抚了抚胸口,刚差点被气炸了,这郑琉述真是被惯得不成样子了,惹谁不好,热那个房遗爱。郑庆柏可没信心能说服房遗爱,而且这里可是长安城,郑家再是厉害,在这长安城里也威风不起来。   虽然不甘心,郑庆柏还是让人准备票子去了,没办法,这房遗爱是个出了名的歼商,这钱说什么也是要付的。   一到清风楼,铁靺就把郑琉述关进了柴房里,而房遗爱则一身轻松的上了楼。虽然郑丽琬不住这了,可那房间还留着呢,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清香,转头一看,房遗爱就愣住了。   郑丽琬做榻上嬉笑嫣然的眨着眼,一条浅绿色的长裙拖在榻沿,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妖娆,一颦一笑见,展示着限的风情。   房遗爱有点呆呆的,郑丽琬却有些娇嗔道,“夫君,看啥呢,还不赶紧坐过来!”   “哎!”房遗爱干笑两声,随手把门关上了,坐榻边搂着郑丽琬的娇躯,他吧嗒着嘴说道,“丽琬,你咋来这了,怎么不回家?”   “嘻嘻,妾身当然是为了等你了!”郑丽琬狡猾的笑了笑,那其中的味道,恐怕只有她自己能摸得准了。   房遗爱很没脾气的瞪了郑丽琬一眼,“别说得这么好听,说是怎么回事,否则为夫就要动家法了!”   “嗯哼,什么家法,妾身可不知道呢!”   听这一生娇吟,房遗爱全身都打颤,怪不得玲珑说她是个狐媚子,现在想来,这郑丽琬不就个狐媚子么,她一发搔,比那个九尾妖狐都牛叉。   “这个,家法是很厉害的,保你受不了!”房遗爱轻轻地捏了捏郑丽琬的鼻子,这女人微微撅了撅嘴,翻眼娇嗔了下。   “夫君,妾身可是真的专门等你来的,偏你就不信!”   “咦,这可就奇了,那说说,你咋知道为夫回来清风楼呢,难不成你真成了南华老仙了?”   “夫君就会胡说,什么捞仙不老仙的,妾身是知道郑琉述会去梅花坞,才会往这来等着你的!”郑丽琬说着便咯咯笑了起来。   看郑丽琬笑得如此开心,房遗爱就有点明白了,看看消失不见的秦明月,房遗爱捧着郑丽琬的脸蛋苦笑道,“丽琬,你别告诉为夫,这郑琉述是你故意引去的。”   “咯咯,妾身要是不这么做,夫君又怎么敲郑家一笔呢,再说了,夫君不是一直很讨厌郑家的么,正好,妾身可以替夫君出口气呢!”   “丽琬,你这是何意,你如此安排,恐怕不是敲郑家一笔钱这么简单吧?”   郑丽琬是什么人,那可是典型的智如妖姬的主,若说她为了一点钱,那房遗爱是万万不会信的,也就他房某人会为点钱拿郑琉述开刷。   “夫君,你等着吧,估计不一会儿郑庆柏就会来的,到时候郑庆柏如有示好之心,你应了便是!”   “嗯?”房遗爱神色古怪的看了看郑丽琬,她这次去荥阳到底和郑远怎么谈的呢?   “夫君,听妾身的便好,如今那郑家还是郑远老头做主的,就上次一品楼的事情,完全是郑怀仁自作主张。所以啊,这郑家还是可以倚靠一下的!”   “丽琬,你说的为夫也懂,这能和郑家和好自然是好的,可你别忘了,郑远老头可活不了多久的,未来的郑家,可是郑怀仁做主的。”   “呵呵,夫君,你说的这些,妾身会不明白吗?”郑丽琬虽是在笑,可眼神里却划过了一丝冷意。房遗爱心下一颤,忍不住握紧了郑丽琬的手。   “丽琬,你做了什么?”房遗爱心里是有些慌得,每当郑丽琬这样笑的时候,就意味着她已经下了狠心。这女人想做什么,从来不会明着说,有时候就连房遗爱都有些怕郑丽琬。   户开着,春曰的暖风缓缓吹入,风不大,却足以搅乱了郑丽琬那乌黑的长发。手指绕着自己的发丝,郑丽琬甜甜的笑道,“夫君,你不是担心郑怀仁么,若他死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房遗爱暗道一声果然,郑丽琬还是对郑怀仁下手了,也许现在郑怀仁还活着,但是房遗爱却知道,郑丽琬终究会让郑怀仁悄悄死去的。房遗爱不希望郑丽琬变成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可他又该如何劝说郑丽琬呢?   “丽琬,若可以,就给郑怀仁一条生路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语,郑丽琬摇头苦笑了一番,这个男人还是没真正的融入到这个朝廷里来。摸摸房遗爱的脸颊,郑丽琬微微笑道,“夫君,这种事你就别艹心了,有妾身在呢。”   “真要命!”房遗爱很没脾气的抚了抚额头,看来郑丽琬已经打定主意折腾郑怀仁了。   时间不长,就听见门外传话说郑庆柏到了。   “来的倒是挺!”房遗爱真有点佩服郑丽琬的脑袋瓜了,她说郑庆柏一个时辰到,这郑庆柏就急急地赶来了。   郑丽琬呵呵一笑,随口向门外吩咐道,“铁靺,带郑庆柏去三楼丙字号房间!”   丙字号房间里,郑庆柏有些焦急的等着,他之所以急,倒不是因为郑琉述,他是怕和房遗爱的关系加的恶化起来,自从一品楼的事情过了后,房遗爱就记恨上了。   门开了,房遗爱和郑丽琬一并走了进来,见了郑庆柏,郑丽琬倒是轻声叫道,“世叔好!”   “呵呵,免了,免了!”郑庆柏心中实在是有些奈,表面上喊一句世叔,可实际上还不知道郑丽琬心中有没有他这个叔父呢。虽然郑丽琬已经见过郑远了,可郑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郑丽琬是游离在郑家之外的,说她是郑家人,还不如说是房家人呢。   入座后,房遗爱一直摆着个臭脸,这也是郑丽琬教他的,所谓一白一黑,才好配合嘛。   “世叔,这琉述也太过分了,连我家大夫人都敢惹,这倒好,大夫人一生气,丽琬也说不上话了!”谈判还没开始,郑丽琬就先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看着一脸笑意的郑丽琬,郑庆柏心下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好一个精明的女子,本还想找她说几句好话呢,没曾想她就先把这条路子堵死了。   “房将军,今曰这事是我郑家管教方了,还请房将军担待则个!”   郑庆柏见房遗爱神色淡淡的,只好打开了面前的小箱子,盒盖打开,箱子里厚厚的一叠交子,“房将军,这是那混账欠下的钱,还请房将军收下!”   郑庆柏推了推那小箱子,房遗爱却是动都未动,他冷声笑道,“郑叔父,你也太小瞧房某了,你以为房某真会在乎这点臭钱么?”   “这”郑庆柏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他不着痕迹的将手放在了桌子下边,手指还不断地颤动着。郑庆柏呼了口气,他就知道,房遗爱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见郑庆柏言,房遗爱撇嘴笑道,“郑叔父,今个让你来,房某是想告诉你句话。”   “房将军,请说!郑某洗耳恭听!”   “呵呵,以后呢,你们郑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千万别碍着房某,否则的话,房某是遇山开山,见水凿河!”   房遗爱虽然再笑,可郑庆柏却感觉到意思冷冰冰的味道,好一个纨绔子弟房遗爱,可当真是记仇得很呢。   郑庆柏现在真的想骂一骂那个大儿子,好好地捐点粮食不就得了,干嘛得罪这个房遗爱呢,最可恨的是还拿卢水月做文章。在世家之内,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别把别人当傻子,可郑怀仁偏偏把房遗爱当傻子了。想郑琉述是什么材料,连王丹怡都没搞到手,就想对人家卢水月起心思,这房家人和卢家人要是不怒才见鬼了呢。   “哎,房将军,相信丽琬已经与你说了,当曰一品楼的事情,完全是怀仁私自坐下的决定,我郑家绝不会置数百万百姓于不顾的!”   “听是听了,可是房某这人不喜欢听空话!”房遗爱说完这些,挑挑眉毛就自顾自的拉门走了出去。   看房遗爱走了,郑庆柏却有些不知所措了,这谈判吗,一向都是有话好好说的,可房遗爱这说两句话就拍屁股闪人,郑庆柏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丽琬,你看这!”郑庆柏这能求助于郑丽琬了,虽然希望不大了,但郑庆柏真的想和房遗爱缓和下双方关系。   “世叔,你也莫急,丽琬会再劝劝他的,房俊这人就这个脾气,你也别往心里去!”   郑丽琬安慰了两句,起身往房门走去,当然离开的时候,她也没忘记带上那箱子钱。   一出门,郑丽琬嘴角就扬起一丝诡异的笑,老郑家啊老郑家,也该你们吐点东西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556章 清一色的红鸡蛋   第556章清一色的红鸡蛋   郑琉述被郑庆柏领走了,可以回了郑家大院,郑琉述就糟到了郑庆柏连珠炮似的喝吗   “混账东西,我告诉你,以后再出这事,就自己想办法。你说你惹谁不好,偏去动房遗爱的人,你是嫌我郑家太过清闲么?”郑庆柏已经指着郑琉述的鼻子骂了,可郑琉述冲了揉揉自己那张肿胀的脸外,啥都不敢说。其实说真的,就算郑庆柏不叨叨,他也不会去找房遗爱的麻烦了。   以前只听说过房遗爱乃长安城一霸,今个才见识到这位爷是如何耍威风的。   天黑下来后,房遗爱才领着一脸腻味的郑丽琬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大锅饭已经开始了。老爷子一向不喜欢等人,拿眼瞄瞄这姗姗来迟的两口子,房玄龄闷声道,“俊儿,你跑哪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干嘛去,去渠庄参加了下阿四的婚礼,回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丽琬了,就被她拉会昌寺上香了!”房遗爱说得很有条理的,很顺利的蒙混了过去,一座位上,郑丽琬就忍不住伸手使劲儿的捏了下他,这个可恶的夫君,这不是败坏她郑丽琬的名声么。   饭吃了一半儿,一旁吃饭的房遗直拿着筷子笑道,“二弟,那宋家已经把地过到户部了,剩下的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咋地,过两天我就去趟岭南,正好把军营建起来,也省的宋家说咱坑他们!”   房遗直被逗得嘿嘿直笑,惹得卢氏直皱眉头,“你俩还吃不吃饭了,这破事等吃饭再叨叨不行么?”   房遗直哪敢反抗啊,赶紧低头扒拉起了饭,这回轮到房遗爱笑了。   饭后回了自个院子,长乐就把手伸了出来。房遗爱看看房梁,大是迷糊道,“长乐,你干嘛,这房里没东西啊。”   “哼,夫君,少跟妾身装傻,钱呢,打着妾身的名号坐着等坑人事,难道还不让妾身收钱了么?”长乐笑着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这个夫君就会打马虎眼,要是不留个心眼,还真让他蒙混过去了。   房遗爱嘿嘿笑了笑,让芊芊把那小箱子抱了过来,“给,长乐,你瞧瞧,八万贯,一分不少,为夫可没藏啥私房钱啊。”   “这么多?”长乐可没心思去点钱,随手将箱子递给了一脸偷笑的海棠。长乐挨着房遗爱坐在榻上,不禁唏嘘道,“夫君,这郑家也太大方了,居然出手就是八万贯。”   “哈哈,还不是咱家长乐夫人太过值钱了!”房遗爱搂着长乐亲了一口,弄得长乐哭笑不得的抹了抹脸颊。   “哼,夫君,妾身可不跟着你坐这等事情了,这要被公公知道了,少不得又得说妾身了!”   “放心,老爷子永远不会知道的!”房遗爱既然敢说这话,那也是有相当信心的,他觉得这种事只要不挑明了,老爷子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的,别看老爷子一本正经的,这要发起狠来,可比李世民黑着呢。   山南道陵阳县,经过一曰奔波后,房遗爱总算来到了这里。按常理从长安县到陵阳县也就半天的路程,可房遗爱却实打实的走了两天,至于原因吗,那就别叫特殊了。这次来陵阳县,房遗爱可是带了几千个红鸡蛋的,所谓送礼要豪迈,这一下几千个红鸡蛋,该够宋家人吃一阵子了。   马儿跑的挺快,可马车就快不了了,擦黑了,襄城也坐不下去了。   “襄城姐姐,真是搞不懂你,好好在长安城里享福多好,跟着我跑着陵阳县干嘛!”   房遗爱实在无法理解襄城的想法,不就几千个鸡蛋么,跟抢了她八百万钱财似的。   “俊哥,你说得轻松,你这一口气把鸡蛋全都顺走了,让我这妇道人家还如何高兴得起来。哼,反正在京城里也好不起来,还不如随你来这岭南走走呢,虽然离着挺近的,可从小到大还没逛逛岭南的山水呢。”   站在马车前端,襄城轻轻地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岭南的风可不小,尤其是这擦黑的时候。东南风一阵阵吹来,吹得人都有股冷意了,可襄城一点进车厢的意思都没有,犹自迎风微笑着……   看着迎风而立的襄城,房遗爱只能苦叹道,“有一个笼中鸟,金丝雀啊!”   “姐夫,金丝雀是个什么鸟?”武曌却是听得仔细,她一向对房遗爱口中的稀奇事感兴趣的很。这次来岭南,房遗爱本意是不待女眷的,但武曌却是个特殊的。   进了陵阳县,房遗爱一行人就住进了事先找好的客栈,由于人比较多,先行而来的秦勇直接将整个客栈包了下来。   围着桌子,房遗爱看着眼前的陵阳县地图,宋家那块肥地就在秦岭南侧,西南方便是奔流而过的汉水。细细看来,这块地方还真是个好地方,由于地势较高,若在这里布一支骑兵,半曰间便可以杀进长安城了,更难得是向西可以直插汉中与蜀中高地。而且靠着秦岭还有个莫大的好处,那就是不怕别人来打,因为要是打不过的话,可以马上扯进秦岭,在这茫茫秦岭山脉之中,房遗爱很有信心自己这一万多人可以胜过十万大军。   “虎叔,明个你就不用随我去宋家了,你去城外等着项硕,等大军到了之后,立刻赶往这里”房遗爱指了指那块肥地,至于其他的,项硕就知道该怎么做的。   只要岭南大营建好,他房某人的自主权就更大了,在那个骊山大营里,总是有着太多的制肘。主力搬离骊山大营,并不意味着自己放弃了骊山的人马,等时机成熟了,他一定会将龙虎卫的人马重新合在一起的。   第二曰,房遗爱便领人来到了宋家,这次襄城扮作了一名普通的侍卫,襄城之所以想来,那也是想看看宋家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面对几千个红鸡蛋,他们是欣喜还是愤怒呢?   早就知道房遗爱要来了,所以宋家人早就在正厅等着了,宋无祥虽然年近五十,可身体却硬朗的很,也许是因为常年练武的原因吧,宋无祥的眼神总能给人一种压迫感。真说起来,宋无祥,也不是太高,可宋家人却没一个敢违逆他的。   宋无祥一代家中兄弟足有十四人,想他兄弟不少,这下一辈儿更是多了,别的兄弟都是有儿有女的,可唯独宋无祥活到现在就生了个宋玉。也正因为如此,宋无祥对这个女儿爱惜的很。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在宋无祥让宋玉参与宋家事的时候,宋家人没一个敢反对的。   房遗爱不到二十,却已手握重兵,若有人以此嘲笑房遗爱靠着世家子身份的话,那一定会遭人耻笑的,因为明事人都知道,房遗爱是如何爬上来的。宋无祥敢以确定,未来的十年,这个年轻人将成长为大唐朝举足轻重的人物,甚至比那李靖还是高上几分。   如果说房遗爱是初生之朝阳的话,那宋家便是那西边的残阳了,不管承认不承认,如今这个大唐朝已经不是他宋家能够影响的了。   天地如此之大,可留给宋家驰骋的地方却不太多,当年威震天下的宋氏门阀早已没了当曰的豪气。   宋无祥在打量着房遗爱,房遗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瞧瞧一身长袍,面容舒缓的宋无祥,可以想象当年宋无祥也是一代美男子了,只可惜岁月是无情的,这一年年过去,皱纹早已爬上了他的额头。   拱手而立,房遗爱大声道,“晚辈房俊,见过宋公!”   “哈哈!”宋无祥悠然一怔,好高的嗓音,真不愧是大唐少有的后起之秀啊,“房贤侄客气了,以你之成就,倒是老夫该拜你才对啊!”   伴着宋无祥爽朗的声音,庭院里也是一阵祥和的气氛。房遗爱挑挑眉毛,打了个响指,几十名侍卫听了号令,排好队列抬着十几口箱子走了进来!   宋无祥被房遗爱这一手闹迷糊了,难不成这房遗爱还带礼物来了?   “房贤侄,这箱子里是?”宋无祥微微皱了皱眉头,手指木箱,小声问道。   “也没什么,小侄第一次来,哪好意思空手来啊,这不我那养鸡场正好出了一批鸡蛋,就都送宋公这里来了。这鸡蛋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请宋公莫要推辞!”房遗爱弯腰拱手,态度恭敬的不得了。   宋无祥没有急着回话,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送礼哪有送这么多鸡蛋的,更何况还是大名鼎鼎驸马爷送礼。   没让宋无祥想太久,房遗爱拍拍手,侍卫们便将箱子盖打开了,这下宋家人的脸色就有点变了,居然是清一色的红鸡蛋。有好几个年轻一辈儿的宋家儿郎已经开始骂出声了,这他娘的是送礼呢,还是在侮辱人呢,要送鸡蛋就送鸡蛋,干嘛把鸡蛋染成红的。   宋玉当即就生气了,但到底是女儿身,她也没法像男儿那般破口大骂,只能蹙眉怒道,“房将军,你这是何意?”   “嗯?宋姑娘,你难道没听说过红鸡蛋降火气么,房某听袁天师说过,宋家这宅子火气可旺着呢,这不,房某就巴巴的送了批红鸡蛋过来!”   宋玉真想甩手把鸡蛋扔房遗爱头上,这恶人是明目张胆的说她宋家不守本分呢。   到底是年纪小了些,宋玉哪受得了房遗爱这么侮辱呢,握紧小拳头,对身后之人怒声道,“还站着个干嘛,难道你们连点鸡蛋都砸不坏了么?”   听宋玉一声娇斥,宋家儿郎们大吼一声便冲出了几个健壮之人,其中一人直直的向房遗爱身侧的木箱子跑了过来。房遗爱咧嘴冷冷一笑,上前两步锁住了那人的喉咙,霎时间,那壮汉就有些呼吸困难了。   “宋公,房某说过的,这地方火气有点大,看来这红鸡蛋还真送对了!”   撒手,一个膝顶,那壮汉便扶着腹部躺地上抽搐了起来。   房遗爱这一动手,算是彻底点起了宋家人的怒火,他们全都向房遗爱围了过来,这时,周遭的亲卫们自然拔出唐刀和宋家人对峙了起来。   也许有些人会担心,但房遗爱却不会,因为今天注定是见不了血的,因为不管从哪方面看,宋无祥都不像个蠢人。若宋无祥不是个聪明人的话,宋家就不会让出那块肥地了。   “好功夫!”宋无祥拍了拍掌,那响亮的喝彩声让宋家人愣住了,包含宋玉在内,都没搞懂宋无祥为什么会如此说。   看着呆立在那里的宋玉,宋无祥微笑道,“玉儿,还不让人把这些降火的红鸡蛋抬到厨房去,今个我宋家上下就来个鸡蛋大餐。”   宋玉生气的撅起了嘴,房遗爱则微微笑了起来,这宋无祥真不愧是比肩李世民的人物,果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啊!。   ☆、第557章 我们要看地雷   第557章我们要看地雷   昨日辉煌已过,带来的只是今日的颓败,看看房遗爱果决出手的豪情,宋无祥觉得自己真的老了,若是放二十年前,宋无祥一定会奋起挑战,可时至今日,他早已没了那份信心。   以前总搞不懂李世民为何如此宠信房遗爱,甚至连自己最爱的女儿都送到了房家做儿媳妇。可是经过今日之事,宋无祥看明白了,这个房遗爱真可谓智勇双全,豪情满怀。宋无祥可以相信,除了房遗爱,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敢挑着几千个红鸡蛋进宋家的,不光是因为智慧,更因为他们没有这份大无畏的勇气。   宋家儿郎们对房遗爱怒目而视,宋无祥却是不甚在意的驱散了围观的人群,拉着房遗爱进了客厅后,宋无祥便让人上了壶上好的碧螺唇。   此时屋里的人已经很少了,宋无祥身边站着的是宋玉和两名壮汉,而房遗爱身后则站着武曌外加两名忠心的打手。整一间大大的客厅里,也就只有这么六个人而已。   “房贤侄,难道你之前一点都不怕么?”宋无祥很是好奇,房遗爱如此年轻,为何就不怕宋家的威势呢,若是宋家真的发飙的话,相信房遗爱的人也不会讨得好去。   房遗爱耸肩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为什么要怕呢,家世曾多次教导与我,这人生便如那战场,也许前路艰难,但却不能少了必胜的勇气。冲下去,也许会碰的头破血流,但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站在这广阔的天地之间!”   豪气!宋无祥感受到了那种冲天的豪气,此时的房遗爱和那个战神多么的像啊。若说几十年来,宋无祥最佩服的是谁,那首推的还是李靖和秦琼。也许别人不清楚,但是宋无祥却明白这两人为李世民带来了什么,战场之上,李靖就像一面坚实的盾牌,他的调兵部署,让唐军变得更加的无懈可击。而秦琼,则像一把最锋利的剑,剑锋所指,无坚不摧。   “叔宝好福气啊,能得房贤侄这样的爱徒,此生无憾矣!”   “呵呵,宋公说笑了,真要是说起来,倒是房某好福气呢,只有跟了家世后,房某才明白如何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哦?房贤侄真是如此认为的?”宋无祥仿佛很感兴趣似的,双眼和善的望着房遗爱。   “难道不是吗,若是房某跟了程公的话,恐怕学的更多的是怎么耍脸皮子了!”   “这”宋无祥一怔,小会儿后才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怪房遗爱说,那程咬金不就是个到处耍脸皮子的老货么。   宋玉心中有太多太多不解了,明明房遗爱做了那等恼人之事,为何父亲还如此开心呢,瞧这俩人聊起天来就跟一对儿忘年交似的。若不是了解实情,宋玉都有点怀疑父亲当年是不是抱过房遗爱了。   和宋无祥扯得不少,房遗爱也没想到这宋无祥如此健谈,这一通聊下来,从诗词歌赋料到松州之战,从江南再聊到陇右,宋无祥懂得很多,也亏得房遗爱脑里多个一年多年的知识,否则还真应付不下来。   午时到了后,菜肴端了上来,看看这桌上的菜,房遗爱心里就打鼓,居然是清一色的炒鸡蛋、拌鸡蛋、鸡蛋汤,总之桌上十几盘子菜,哪盘里都带着鸡蛋。   房遗爱皱眉头,宋玉却是小小的开心了一下,“怎么,房将军吃不下?”   “呵呵,宋姑娘多心了,我这姐夫可非常喜欢吃鸡蛋呢!”武曌蹙眉一笑,有些针锋相对的说道。   房遗爱真想抱着武娘子亲两口,真不愧是善尽人意的武媚娘啊,“媚娘,来,你也坐下,难得宋公如此费心,咱们得多吃些才行!”   “嗯,姐夫,你也少喝点酒,否则小妹可扶不动你!”   宋玉在一旁听得咬牙切齿的,好一对狗男女,一会儿用鸡蛋撑死你们。宴席一开始,房遗爱和宋无祥便先干了两杯,还真别说,宋无祥还真舍得,也不知道他手里的海天蓝是怎么搞来的。   宋玉自不会关心房遗爱喝多少酒的,她只关心房遗爱吃了多少鸡蛋,从一开始,宋玉就不断地往房遗爱碗里添着鸡蛋,就像个怕自家夫君吃不饱的小媳妇般。   一顿饭吃下来,房遗爱差点吐出来,虽然肚里翻江倒海般的折腾,可表面上房遗爱还是笑得如此的灿烂。离开宋家的时候,宋无祥亲自送房遗爱到了门口。等房遗爱走远了,宋玉犹自不解气的使劲跺了跺脚。   随着宋无祥回了屋,宋玉便急声问道,“父亲,你今个是怎么回事,怎么由着那恶人在咱家耀武扬威的?”   “玉儿,你觉得房遗爱是个蠢人么?”宋无祥轻轻地啄了口茶,这吃这么多鸡蛋,谁都会有种撑着的感觉。   “这倒不像,这房遗爱一向狡猾得很,若说他是个蠢人,那女儿自不会相信的!”   “这不就结了,房遗爱敢送这么多红鸡蛋来,就已经料定我宋家不敢乱来了。当然,我宋家也许会表现的很有勇气,可为父相信,那样的话,房遗爱一定会更加高兴的!”宋无祥放下茶杯,微微眯了眯眼,他从不觉得宋家人可以留下房遗爱,他相信,只要宋家人一动手,宋家大门口就会出现数千龙虎卫大军的。   示意宋玉坐下后,宋无祥慈祥的笑道,“玉儿,这房遗爱可是像极了他的老子,做件事总喜欢绕弯弯。说是来拜访的,恐怕还是存了试探我宋家的意思,若是我宋家真动了手,房遗爱便有了下手的理由。当宋家灰飞烟灭,他便可以去向李世民邀功了。”   “好一个yin险的小人!”宋玉紧咬粉唇,这帮子当官的,一个个心黑的要死。   “yin险?呵呵,玉儿,话不能这么说,这位官一场,谁不想奔个好前程呢?”   宋无祥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换做他的话,他也会这么做的,甚至还有可能比房遗爱做的更加yin险。所谓yin毒不是毒,仁慈乃非大丈夫,就拿李世民来说,他走到今天还不是踩着自己的兄弟血走上去的么。   “父亲,话是这么说,可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房遗爱那个军营要是建起来,那我宋家可就被拴在陵阳县了!”   “嗯?玉儿,你太过忧心了,你以为房遗爱会甘心当别人手中的杀人刀么?”宋无祥微微笑了笑,他之所以有如此信心,那也是源于对房玄龄的了解,就算房遗爱不在意,房玄龄也不会让他儿子这样的。   “父亲,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玉儿,你若有所不解,那就明日去秦岭那块地上瞧瞧,为夫敢确信,这驻扎秦岭大营的当以左武卫和右卫为主!”   宋玉倒是有些好奇了,她呵呵笑道,“父亲,你就如此确信?”   “当然,若不是如此的话,那房遗爱也活不到现在了!”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宋无祥也看出房遗爱的性子了,说白了,这房遗爱就是个油滑之人,像这种人绝不会把自己命根子放别人手中的。   “那女儿明日倒要去山边那瞧瞧了!”   “嗯,玉儿,你若去的话,也带点石砖去!”   听了宋无祥的话,宋玉变闷闷不乐的瘪起了嘴,“父亲,你拿女儿开玩笑呢,那死人如此气人,你还让女儿给他石砖去!”宋玉是相当不愿的,这房遗爱建军营的目的就是为了防着宋家,这还巴巴的送石砖过去,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玉儿啊,看来你还真被那小子气着了,你真当为父看不清事情呢,送石砖给房遗爱,那可是乱送的。这军营虽说是为我宋家建的,但是谁又料得到将来这军营属于谁呢?”   “嗯?”这军营明明是属于李世民的,为何父亲说话如此奇怪呢。   房遗爱一行人缓缓离开宋家后,便转到去了西北方向的岭南肥地。此时襄城早脱去了那累人的军装,重新换了身轻便的纱衣。   “俊哥,你这胆子可真够大的,你当时就不怕宋家人发威,把你留在那里么?”   襄城说起这事,还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当时她都吓坏了,就宋家那些人恨不得把房遗爱吞了似的。   “哈哈,襄城姐姐,你多想了,那宋无祥绝对不敢的。要是真动了手,房某也不会客气的!”房遗爱才不会做那种送羊入虎口的事情呢,去的时候就让铁靺扛了俩地雷,这要是宋家人敢乱来的话,那俩地雷绝对能让宋家喝一壶的。   想起地雷,房遗爱赶紧朝铁靺身后望了眼,“铁疙瘩,那玩意你还带着呢?”   “带着啊,这玩意威力如此大,俺还舍不得扔掉呢!”铁靺一边说,还从腰间提出俩晃悠悠的大铁球。一看这俩地雷,房遗爱差点从马上栽下来,因为天刀正拿个火折子摆弄着玩呢。   “铁疙瘩,你他娘的想炸死我们不成,赶紧滴,把这玩意放库里去!”   “哦!”铁靺不敢违逆,只好扛着俩铁球晃晃悠悠的朝城内走去,天刀相当的纳闷,这么小一个玩意,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   瞧天刀那眼神,房遗爱就知道他在想啥,赶紧让他把火折子收了起来。   “刀哥,你下次玩火折子别靠地雷这么近,咱们这群人差点让你给超度了!”   “主人,太夸张了吧,我这就摆弄下火折子而已啊!”   房遗爱没脾气了,瞧这人的表情,典型的秦虎二代啊,估计只有见识到地雷的威力后,这位大侠客才能长个记性。想了想,房遗爱又把晃晃悠悠的铁靺叫了回来。   “铁疙瘩,别回了,咱们直接去大营,说不定建营地还用得着这玩意呢,到时候也让刀哥见识下什么叫地雷!”   “好嘞,主人,一会儿点火的时候让俺老铁来!”   看房遗爱点头后,铁靺案首挺胸的拍了拍天刀的肩膀,“刀兄,一会儿别吓傻了,哇哈哈,这个大炮仗,可响了!”   “德性”天刀相当的无语,一个脸大的铁球还能把天炸个窟窿?   “俊哥,这地雷到底是啥玩意,居然让铁靺如此表情?”这三大男人一通搅和,搞得襄城都有点好奇了,一般她对这种玩意儿不感兴趣的,可这次倒有点想见识下这东西的威力了。   “不用急,今个就让你们见识下它的威力,咱用这玩意把秦岭炸个窟窿出来!”   “真的,主人,我再去多弄几个过来?”一听要炸秦岭,最兴奋的莫过于铁靺了,房遗爱一句话,估计也就铁靺当真了。   瞧铁靺那劲头,房遗爱直接照他**来了一脚,“弄啥弄,两个还不够你玩的?”   房遗爱相当的无语,这都是啥人啊,这么暴力的玩意,还如此喜爱。未完待续。)    ☆、第558章 炸弹一响,灰尘漫天   第558章炸一响,灰尘漫天   四月末的秦岭,已经葱葱郁郁,走进丛林之中,听鸟语虫鸣,看那花红柳绿,倒有些心旷神怡。高速一进了秦岭之中,襄城就欢的跑出了老远,估计这女人是被锁疯了,乍一出笼子,看啥都好奇。虽说襄城现在挺欢乐的,可房遗爱却不认为她能一直待下去,这一到夜里,别说那股子湿冷了,光那咬人的虫子就够她受的。   此时项硕带来的六千人马已经开始在山下砸地基了,现在人是不太够用,但之后李穆还会陆陆续续的带几千人马过来,到时候一万多人的部队,弄个军营应该够用了。   “少将军,你找的这个地可真不错,靠着秦岭,还可以经常把这些小子拉山林里操练下”项硕对这块地方是相当满意的,当初还以为这少将军是临时起意呢,没曾想这地方居然如此紧要。   房遗爱背着手站在高处望着山下忙碌的兵士,心中也是多了几分喜色,“项大哥,等营地建好之后,再在地下掏个地下室,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大本营了。”   项硕呵呵笑了笑,其实有些话不用说,他也明白的,那骊山大营里太过复杂了,尤其是龙虎卫扩建之后,项硕就多了几分混乱的感觉。   “少将军,这方面该不会有问题的,到时候让丁老八留这里挖洞,咱们挖上个俩月,这地下室总能建起来!”   项硕的信心也感染了房遗爱,于是乎俩人站半山腰扯嗓子嘿嘿笑了起来。   黄真坦胸露乳的,就剩那破裤子没脱下来了,前边一帮子梦涵挖着坑,这风一吹。黄真就闹了个灰头土脸的,挠挠头皮,黄真就看到了半山腰的俩人。   “老秦,瞧少将军他俩,这是干嘛呢?”秦武阳灰头土脸的。秦武阳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与士兵同甘共苦的优良传统那可是从左武卫延续过来的。   “管那个干吗,咱家少将军的心思,哪是你我能搞懂的?”   “这倒也是!”黄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郝连树抹着额头上的汗,大声咕哝道。“老黄,别站那里碍事,你去找少将军问问这做地基的石头从哪弄?”   “郝连树,你傻啊,后边就是秦岭,你去找少将军要石头?”梁泰甩手给了郝连树一下。郝连树摸摸屁股很是不服气的瞪眼道,“梁泰,你才傻呢,山上是有石头,可那么一大块,你能搬下来?”   “咋就搬不下来了?嗨,兄弟们。别刨土了,都跟我抗石头去!”梁泰一挥膀子,一帮子人撇了铁锹跟着梁泰就朝山上跑了过去。   “呜呜呜,搬石头,呜呜呜,搬石头!”   “哼哼哈嘿,敌龙虎卫!”   黄真有点傻眼了,这第五营的人马也太彪悍了,都没脑子吧,那么大块石头难道要搬上一天不成。就这个速度,这地基猴年马月捡起来啊。摸摸冷汗,黄真铁锹一扔,就跑山上找房遗爱了。   “少将军,你赶紧想想办法吧。梁泰那货拉兄弟们去撬石头了!”   黄真这一嗓子吼得地动山摇的,也幸亏房遗爱站得稳,否则他和项硕都得掉山下去。   项硕掏掏耳朵,脸色不善的冲黄真骂道,“黄真,你吃药了,梁泰撬石头就让他撬,有啥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项将军,梁泰撬的是山脚下那块石岭啊!”   “啥?”房遗爱差点一屁股蹲下去,那块石岭高为十几丈,就立在大山脚下,和整座山连城了一块,先不说梁泰撬不撬得动,就算撬动了,这上边的石头还不哗啦啦的往下掉,这山下的人还不立马砸成肉饼?房遗爱有点气糊涂了,这梁泰还真把自个当金刚葫芦娃了。   等房遗爱慌忙赶到山脚后,就瞧见梁泰正领着上千人冲石岭发飙呢,瞧他们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就知道这群人还真把自己当成愚公了。   “梁泰,你傻了,有你这么搞石头的么,这山上石头滑下来,能把你们给埋了!”   房遗爱出口,梁泰可不敢顶嘴,只好收手乖乖地站到了房遗爱面前,“少将军,那咋办,这秦岭上到处都是这么大的石头。”   “去去去,领着你的人先闪一边去,让本将教教你们!”房遗爱相当的奈,这群古代人啊,连炸山取石头这一招都不知道。   “铁靺,铁靺!”转头找地雷呢,却找不着铁靺了,见房遗爱叫得紧,天刀赶紧找人去了。   铁靺可正研究从哪点火看烟花呢,就被天刀拉了去,这回到山脚下,一听是点地雷,铁靺当时自告奋勇的冲到了石岭下。铁靺点了药捻子,就风一样的跑了回来,房遗爱相当得意的招呼大兵们趴地上,于是乎几千人马,全都趴地上看着房将军的杰作。   半盏茶功夫后,只听“轰”的一声震天响,石岭处冒出了一阵浓浓的黑烟,还伴着漫天的小石子。从巨石后探出头,抹抹眼,房遗爱和项硕全都傻眼了,那石岭居然毛事没有。   “少将军,你的方法”梁泰憋着笑,脸色有点红。   居然被手下人嘲笑了,房将军相当的生气,丫的不就是没炸飞这块破石岭么,那老子就弄个大点的炸药包。   “看啥,都看啥,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本将略微失败下,也是情有可原地!”   一帮子大兵可没那么好的涵养,一听房遗爱这么说,一个个俩眼看天,放声大笑起来。   房遗爱甩甩头上的土渣子,让你们笑,一会儿弄个炸药包吓死你们。   这地雷一响,最失望的莫过于铁靺了,大烟花没看到,倒光听到响动了。石头没搞飞,襄城和武曌却被吓了一跳。俩人正在山林里追鸟玩浪漫了,这一声响起,鸟儿全都飞走了,俩女人也被吓的蹲在了潮湿的泥地上。   “这个死房俊,搞什么鬼!”看着手上的一堆黑土。襄城粉脸含煞,甩甩手就领着武曌朝山下跑去。   不同于襄城的羞怒,武曌想得多的是刚才是什么东西弄了这么大的响动,听上去跟天雷似的。   襄城到了山下,很就找到了房遗爱,其实也不用她特意找。房遗爱正领着俩忠仆外加项硕围在一起倒腾什么东西呢。看房遗爱蹲着,襄城走过去抬脚就踢了下他的屁股。   “俊哥,你是要吓死人不成,我这好心情都被你毁了!”   “襄城姐姐,你别生气啊,你不是要看地雷么。小弟这不正弄这么,等等啊,一会儿保你满意!”房遗爱跟哄小孩似的,偏襄城还就听这一套,她也不骂了,拉着武曌站旁边当起了观众。   俩忠仆小心翼翼的拆着地雷,为了制造伟大的炸药包。房遗爱让项硕把带来的几十个地雷圈弄出来了。忙活了一通,地雷里的火药被弄成了一个大大的炸药包。抱着这跨时代的杰作,房遗爱会心的笑了。刚不是还嘲笑老子么,这下吓到你们尿裤子。   房遗爱找了个好位置将炸药包放了下去,至于药捻子,房遗爱弄了足有几十丈长,生怕自己跑不出去似的。点了火,房遗爱飞也似的跑到了块大石头后,这次房遗爱让猛男们趴地下,偏偏有几个大胆的不信邪。全都支棱着脑袋看。   “你俩也堵住耳朵,别震聋了!”房遗爱也是一片好心,可俩女人都不听话,尤其是武曌还甜甜的笑道,“姐夫。媚娘不怕的!”   房遗爱相当的语,真不愧是武娘子,你不怕,哥还怕呢。见药捻子烧到头了,房遗爱俩手一身将武曌的耳朵捂住了,至于襄城,就让她聋一会儿吧!   “轰”一声巨响,蘑菇云冲天而起,半里之内昏沉沉的,啥也看不清楚了。几个胆大的猛男全都坐地上甩起了脑袋,武曌也傻了,这什么东西,威力好大。   “怎么样,牛叉吧!”虽然没看到具体的效果,但光看这漫天的灰尘,房遗爱就知道那块石岭已经被消灭了。   襄城睁着一双辜的大眼睛,不断地掏着耳朵,她光看到房遗爱嘴巴上下翻飞了,可耳中却全是一阵嗡嗡地声音。   “俊哥,你说啥?”襄城有点后悔了,干嘛不听他劝呢。   一看襄城果然聋了,房遗爱顿时露出了一副温柔的笑容,嘴里还嘿嘿笑道,“你个傻娘们,让你不听话,当会儿聋子吧!”   襄城当然听不到房遗爱说啥了,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呢,于是乎不好意思的笑道,“真对不住了,刚才该听你的!”   项硕实在抗不下去,赶紧拱手退下了,房遗爱可不觉得有啥不好意思的,瞧瞧俩忠仆笑道,“你俩听到啥了没?”   “主人,我们啥都没听到,一会儿襄城殿下问,俺们就说你在关心她!”铁靺相当的油滑,张嘴说道。   嗯,还是忠仆给力,捏捏武曌的小手,房遗爱小声道,“媚娘,不准当叛徒!”   “是,姐夫,媚娘不当叛徒!”武曌肚里都笑抽了,这姐夫也太耻了,明知道襄城殿下听不见,还说这些话。   烟尘散尽,那座小石岭消失不见了,随之来的是遍地的小石块,这下梁泰高兴了。   “兄弟们,搬石头,打地基!”   “哇呀呀,少将军,雷神也!”某男有点兴奋过头了,张嘴给房遗爱一个响亮的封号。   雷神?嗯,还不错,以后不叫杀神了,就叫雷神,只是有点抢雷震子的饭碗了,也不知道这位雷公会不会发怒。   过了半个时辰,处于半聋状态的襄城才恢复了正常,“俊哥,你这个地雷好厉害,明年我也得修院子,你看能不能帮衬下姐姐?”   “啥?襄城姐姐,你那院子还能修出什么花来,也就那么大,除非你把旁边莒国公的宅在买过来!”房遗爱真搞不懂这女人在想啥了,这炸石头咋就想到修院子上去了呢。   “怎么就不能修了,你不让修,我还偏要修!”襄城也是个牛脾气,这些日子她也走过不少人家了,这看得多了,就越发的觉得自己那公主府不像样子了。   “修,听你的,咱修,那也得等明年不是?”房遗爱没辙了,赶紧应了下来。   这炸药包一响,营地的大兵们便忙碌了起来,就像当年建设骊山大营一样,首先就是搬石头,这军营可不比其他,首先考虑的是稳固性,可别来点地震啥的就震垮了。   秦岭这块地离着陵阳县也就是十几里地,这里一声冲天响,全程老百姓都听到了,好多好奇地八卦人士想来瞧瞧热闹,却全被秦武阳领人撵了回去。   “凭啥,你们凭啥,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想我大唐老百姓,还没权去山上看了?”   某歪帽人士相当气愤的挥舞着手中的炒菜勺,秦武阳也是个夯货,说不通就拔刀,“混蛋,你走不走,再敢聒噪,本将立马斩了你!”   “别啊,我走还不成?”歪帽人士拿着炒菜勺很没脾气的闪人了,他刚走了没两步,就瞧见前边某员外打扮的胡子男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嘎子,你他娘的不在厨房里烧菜,乱跑个啥,要是把客人弄走了,你也别再老子店里当厨师了!”   “别啊,掌柜的,我这就回!”嘎子算是怕了,这掌柜的也太牛了,都跑这里拉人了。   秦武阳俩眼瞪得老大,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做着菜就敢来看热闹,这陵阳人士也太八卦了吧。   “少将军,这事你还是让郝连树办吧,这陵阳县的人太厉害了,连正在做饭的厨师都跑来看热闹了!”秦武阳苦着个脸,一颗心都碎了。   房遗爱挠挠头,很是不信的说道,“武阳,有这么夸张么?”   “少将军,末将骗你干啥,那家伙手里还拿着个炒菜勺呢,那酒馆老板都追来找人了!”   “”房遗爱赶紧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好家伙,要是秦武阳说的是真的,这陵阳县的人还真有点下人了。   “郝连树,你别抗石头了,领点人去两里外组建个警戒线,以后大营两里内,不准出现闲人!”   “好的,末将这就去!”郝连树很是听话的丢了石头。未完待续。   ☆、第559章 一问三不知   第559章一问三不知   晚上的秦岭,风到底有多大,问问房遗爱便知道了,做为一军主将,自然是要跟将士们住帐篷的,可襄城和武曌也闹着留下来,没办法房遗爱只好让猛男们搞了相对干净点的帐篷。   晚上的山林里能有什么呢,对,就是虫子。要是萤火虫的话,还能玩玩浪漫,可面对这么多咬人的鬼东西,房遗爱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媚娘,你陪会儿殿下,我去趟茅房!”   武曌掩嘴咯咯笑了起来,这姐夫也太能鬼扯了,这山上黑乎乎的,那不能方便,还非要去茅房,摆明了是要跑路吗。武曌能看出来,襄城自然也敲出来了,她瘪瘪嘴,冲房遗爱哼了哼。   “行了,俊哥,也别玩这些鬼花样了,咱们一起下去吧,本想着来享受下夜里的林风呢,你却一个劲的闹着要走,真是扫兴!”   举着火把领着路,房遗爱心里一阵腹诽,这位襄城姐姐真是相当的扯,夜里吹山风,脑子进水了吧。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房遗爱却不敢说出来。   由于士兵们操劳了一天,项硕便别出心裁的弄了个军中演艺会,说是演艺会,也就一群大汉坐成一个圈,再选些能人上去吼两句。   “晋国司空照,大日如雷好!我在山上哟,你在对岸哦,呼呼的山风吹过来,万箭齐纷飞!吼吼,我是大老虎哎,长剑穿不透,我有筋骨皮,谁敢一战乎,吼吼!”   某男扯嗓子一阵鬼吼,两女全都蹙起了眉头。就连房遗爱都有点伤不起了,这到底是谁唱的,好难听。   “好,黄将军,好嗓子!”猛男们全都叫起了好,几个人还啪啪的鼓着掌。   黄真也不嫌丢人,拱拱手嘿嘿笑道,“各位兄弟过奖了,过奖了,要说咱军中第一唱。还得数咱家少将军!”   “咦,那不是少将军吗,少将军,来一首,来一首!”   某男一叫。房遗爱算是崩溃了,谁这么眼尖啊。他房某人都躲这么严实了。还被发现了。   房遗爱是知道自己斤两的,能吼得出来也就那两首,这些年差不多都吼得耳朵生茧子了,这别人不凡,他房某人都烦了。   房遗爱没辙了,这兄弟们盛情却却的。想拒绝都不行。房遗爱还在那扭捏着,襄城却很没良心的推了他一把,“俊哥,矫情个啥。不就是唱一曲么,还是不是男人了!”   “襄城姐姐,你不知道小弟的嗓子?”房遗爱恶狠狠地望了望襄城,这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襄城才不会理会房遗爱的眼神呢,拉着武曌坐在了旁边,“媚娘啊,咱们瞧瞧你这姐夫有几分本事吧!”   “”武曌低头捋了捋头发,自家姐夫的嗓子那能行么?武曌不是没听过房遗爱唱歌,在家里的时候,他时不时的会哼上几句,可没有一首能唱完的。记得一次房遗爱唱什么《神话》,还没唱两句,就被李明达捂住了嘴巴。   房遗爱整整心情,怀着大无畏的心态走进了人圈,捏捏嗓子,抬头就吼了起来。   “旌旗飘飘,马儿萧萧,勇士凯旋在今朝。男儿转身去,血色染红袍。战鼓隆隆,军正前,剑锋所指突厥消!戎马一生几十年,百战黄沙三千里,英雄泪,只为儿女笑!铁骑如风烟尘里,长戈挥舞意气高,盔甲如坚,天地英豪!!”   一曲终了,嘶哑中带着豪气,柔情中又不缺男儿气概,一切都很好,唯独唱歌的人有点差了。襄城不觉得好,可大兵们却拍红了手,他们可不知道什么调不调的,词好,一切都好,瞧这唱的,多霸气啊。   “少将军好歌,此歌叫啥,真乃人间神曲也!”黄真伸出根大拇指不断地赞叹着。   房遗爱赶紧谦虚的拱了拱手,“过奖过奖,这歌没啥名字,诸位兄弟起个吧!”   “好,咱就叫《男人歌》了,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   “好!”大兵们吼一嗓子,继续鼓起了掌,襄城顿时无语了,这都是些啥人啊,他们就不知道谦虚是个啥啊,还有这歌咋能叫《男儿歌》呢,俗,真俗,俗不可耐!   第二天,营地里再次开始“哼哼哈嘿”的忙碌声,房遗爱倒是挺舒坦的,可俩女士就有点不适应了,这洗漱用的就一个脸盆,连个铜镜都没有,更别提其他的香水了。   本以为襄城和武曌会知难而退了,没成想这武曌直接差天刀回了趟客栈,等天刀回来的时候,肩上扛着个大包裹,包裹一打开,里边哗啦啦的一群瓶瓶罐罐的。看到这些东西,房遗爱差点晕过去,这俩女人是打算在这里长住了。   一列车队,蹒跚而来,离营地没两里,就被人拦住了。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地方闲人勿进吗?”郝连树一身迷彩服,头上帽子还歪戴着,跟个拦路打劫的劫匪似的。   宋玉看郝连树那样子,心里就一肚子火,这才多久,这房遗爱就把这方圆十几里地列为禁区了,还真把自个当天王老子了。从马车里跳下,宋玉缓缓的绕着那木牌子走了两圈,“闲人勿进”这四个大字写的明明白白的,可宋玉就有点不明白了,谁是闲人,谁又不是闲人呢。   “这位将军,回去告诉你家少将军,就说宋玉带二十车石砖前来拜访,要是不方便的话,也请他打个招呼!”宋玉撇嘴笑笑,要不是忌讳房遗爱的狗熊脾气,她现在就把这木牌子当柴禾烧了。   石砖?郝连树赶紧戴正了帽子,这石砖可是建造营地的好东西啊,这东西可比石块还伺候多了,不管说啥,也得让少将军把这些砖头留下来才行。   “宋姑娘,你稍等一会儿,末将这就去通报!”离开的时候郝连树还不忘向旁边的人嘱咐了几句。   一盏茶功夫没过。房遗爱就匆匆赶来了,一听说宋玉拉了二十车石砖来,房遗爱那心里都笑开花了,别说亲自迎接宋玉了,就让他多说几句好话都没问题。有道是又便宜不占王八蛋,先把石砖弄到手再说。   “哎呀,宋姑娘,你这可是客气了,来一趟还带这么多累人的东西,武阳。你们还站着干嘛,赶紧把东西接过来啊,懂不懂点待客之道了?”   “哎,少将军骂的是,是我等错了!”秦武阳装作副很受教的样子。挥挥手,一帮子龙虎卫人马就将几十个车夫赶一边去了。也不用房遗爱吩咐。打着马就往军营里走。   宋玉一颗心差点气炸了。这不是巧取豪夺么,她连句话还没说呢,这王八蛋就让人把东西拉走了。   “你你”宋玉气的说不出话来了,指着房遗爱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房遗爱一看宋玉有发飚的迹象,赶紧双手捧住了宋玉那只不安分的手,嘴上更是很温柔的叨叨道。“哎呀,宋姑娘,房某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了,你这批石砖。可是帮了房某大忙了。来,请进,今个房某这军营随你观赏,千万别客气!”   郝连树憋得快受不了了,瞧少将军这本事,这三句话没说,就先把人气个半死,就这份本事,恐怕这大唐朝也找不出几个来。   早得了房遗爱吩咐了,郝连树见火候差不多了,赶紧上前拉了拉房遗爱衣袖。   房遗爱很配合的放开了宋玉的手,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至于宋玉跟不跟来,他才懒得管呢,反正石砖到手,这宋玉也不重要了。房遗爱倒巴不得宋玉走人呢,这样也省的被她聒噪了。   看着房遗爱的背影,宋玉咬咬嘴唇,抬脚跟了上去,今个非让这王八蛋吐血不可。现在宋玉已经不想着谈什么事情了,总之她需要发泄,她要把心中的怒火全都倾泻出来,房遗爱不是让她观赏营地么。   听着身后的响声,房遗爱抬手挠了挠额头,这个宋玉咋还不走呢,难道他做的还不过分,还是这宋玉抗击打能力太强了?   进了营地,房遗爱就跑去跟将士们同甘共苦了,至于宋玉,自有武曌应付呢。   这块地方,宋玉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当她站到这里后,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总觉得缺了点啥似的。仔细瞅瞅,宋玉算是知道哪里不对劲了,那山下的石岭呢,那么大个石岭去哪了?   走到石岭那里,出了一堆小块石头外,啥都没了,可以说房遗爱一日之间,就把石岭夷为了平地。这房遗爱到底是咋做到的呢,难道是因为昨日那声惊天巨响?   “武姑娘,我记得这有个石岭的啊,怎么就不见了呢?”   宋玉很是温和的笑了笑,她觉得这武曌年纪轻轻的,应该能问出点东西来的,可结果却令她相当的失望。   武曌又不傻,那地雷可是军中机密,怎么能告诉宋玉呢,所以她摇头甜甜的笑道,“会送姑娘,媚娘不知道呢,估计是宋姑娘记错了吧!”   宋玉真想回一句狠话,你才记错了呢,那么大个石岭会记错吗?虽然心里有气,宋玉表面上还是平平淡淡的。她蹲下神,摸了摸地上那块黑乎乎的地方,还将手指放在鼻尖闻了闻,闻这股子味道,宋玉就微微蹙了蹙眉头。   “武姑娘,昨个那响声是这里弄出来的吧,这房将军弄得何物,居然如此大的威力!”   “不知道呢,昨个我家姐夫去逛林子了,可没放什么东西,估计这黑灰是哪个道士放烟花留下的吧!”武曌很是真诚的说着,那表情也是纯真的很,搞得宋玉都想骂娘了。真的,宋玉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生气过,昨个房遗爱去她家耀武扬威,她都没如此生气。听武曌一口一个不知道,宋玉就觉得别人把她当成了傻子。   “那这些小块的石头,又是从何而来呢?”   “不知道呢,估计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吧?”   宋玉脸色铁青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连个招呼都没打,她实在受不了了,房遗爱是个混蛋,他养个小姨子也是如此。本以为武曌长得漂漂亮亮的,多少会有点良心的,哪晓得这女人比房遗爱还要狠。   自从知道宋玉离开的消息后,房遗爱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看武曌走过来,他挥手致意道,“媚娘,如何,本公子这招装傻神功如何?”   “姐夫,你这招是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太气人了,那宋姑娘都快被小妹气哭了!”   “真的?”   “当然了!”武曌可是非常确定的,因为宋玉走的时候俩眼眶都泛红了。   坐在马车里,宋玉使劲的踹着窗口的小凳子,嘴里更是念念有词道,“王八蛋,混账东西,一对狗男女,一口一个不知道,那还活着干吗?”   马夫额头一道黑线,这得多大的委屈啊,还没见小姐这样诅咒过人呢。)    第560章致命的流言蜚语   春风温和,却也温和不了多久,眨眼间夏曰便来临了,房遗爱在秦岭大营鏖战三个月,这营地总算修了起来.此时营里也就武曌在了,至于襄城,在这待了半个月,就被房遗爱哄弄回长安城了。   七月的太阳很烈,却不太毒,几个月和战士们一起干活,也让房遗爱练就了一身古铜色的皮肤。武曌有点搞不懂这个姐夫,这些事情干嘛亲自上阵呢,搞得自己跟个昆仑山上下来的黑奴似的。   营地大体建好后,就剩下掏一个地下密室了,这一点就不是房遗爱所长了。   “少将军,你还是回去一趟吧,这夫人都催了好几次了,你要是再不回去,末将就要被夫人扔油锅里去了!”李穆一路跟着房遗爱,嘴里废话就没停过。虽说少将军在营地里是好事,可对于他李穆可就不是啥好事了,半月前回了趟长安,这人还没去左武卫大营呢,就被夫人提溜去了。   总之大夫人说了,要是他李穆请不回少将军,就让他跳油锅里洗澡去。   每个人都是怕死的,李穆也不例外,所以他使出浑身解数希望少将军能够回家去。   “李穆,你少聒噪了,本将明曰就回还不行,瞧你这点胆,长乐也就吓吓你,还真能把你扔油锅里去?”   “少将军,你是没事,可也得考虑下末将啊,你不知道当时大夫人那眼神,末将到现在还怕得很呢!”   “这点胆,连个娘们也怕!”房遗爱相当的鄙视李穆,伸手冲他竖了根中指。   李穆撇撇嘴,心里一阵腹诽,说得好听,有本事你当着夫人的面说这话啊,这少将军也就嘴上硬,一见了大夫人,柔的不得了。   第二天,收拾好行囊,房遗爱便领着武曌踏上会长安的路,这一路上,房遗爱心里也是不断的打着鼓,这一走三个月,也不知道长乐会气成啥样。话说长乐还急着要个娃娃呢,他房某人却玩了个三月不回家,想想就够头大的。   瞧瞧南城门,久违的长安城啊,房遗爱驻足不前,武曌却是有些心急的催了催,“姐夫,点了,难道你还能不回家了?”   “额!媚娘,你说啥呢,本公子可不是怕了!”房遗爱瞪瞪眼,这个武娘子聪明如斯,啥事都瞒不过她那双眼睛。   武曌也不多说,只是掩嘴轻笑了一番,有时候这位姐夫还是蛮可爱的。   一回府,房遗爱就让卢氏逮了个正着,面对自个老娘,房遗爱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只能哀声求着饶。卢氏这回真是气得不轻,说好瞧瞧地就回的,哪晓得这小子一去就是仨月,搞得机房儿媳妇都成深闺怨妇了。   “臭小子,你能耐了,不就是建个房子么,缺了你还能散架了,你这当真是,嗯,为娘今个就废了你!”卢氏说着加大了点手劲,搞得房遗爱嗷嗷直叫。   “母亲,你别啊,孩儿这不是回来了么,这次真的不出去了,保准给你弄个孙子出来!”   房遗爱又不是傻帽,如今卢氏满脑子都是抱孙子抱孙女,为了这个连庄上的事情都不管了,听说为了让大嫂杜氏怀上个种,卢氏把长安城的大小寺庙都拜了个遍。   “你说的?可要当真!”卢氏果然被房遗爱打动了,在约定了十几条没有人权的条款后,房遗爱才逃出了卢氏的魔掌。   一进西跨院,房遗爱就看到了一群娘子军,看她们花枝招展的,是那么的娇媚动人,就是这表情有点不对劲,尤其是长乐,看她眼眶微红,似是哭过了似的。   “嗨!”房遗爱刚举起手,想打个招呼呢,娘子军就齐哼一声散了伙,就连那最亲爱的海棠都没留下。整个院里就剩下房遗爱和长乐了,七月的风温热温热的,可房遗爱却感觉到了一股股的凉意。   迈上两步,伸手摸了摸长乐光滑的脸庞,“长乐,为夫错了!”   只一句话,长乐就哭了出来,她扑房遗爱怀里使劲的敲打着他的胸口,“夫君,你这个狠心的,就不能替妾身想想么,家里一个有动静的都没有,你还不艹点心,你这是想让别人骂死妾身么?”长乐也只有面对房遗爱的时候,才会把心里的委屈说出来。   房遗爱也有点明白为什么长乐会如此伤心了,想来这长安城里又多了些闲言碎语吧。   “长乐,不哭,有为夫在呢!”房遗爱用力抱紧了长乐的身子,他感觉到长乐真的好怕,因为她的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夫君,呜呜,妾身,真的好怕!”做为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长乐有着自己的骄傲,她可以从容面对一切的不公,可却不能平心去面对子嗣之事。   自从六月里开始,这长安城里就在风传一件事情,那就是长乐公主妒心作祟,自己怀不上孩子,还不让房家其他女人怀下身孕。明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可长乐还是被这个消息扰乱了心思。   如今长安城里的人们几乎全都听说这个消息了,李世民也知道了,他曾想让金吾卫彻查一番,可却被长乐拒绝了,本来就是传言,要是金吾卫掺合下去,这不是告诉老百姓们传言是真的了么。   趴房遗爱怀里哭了一会儿,长乐才算轻松了一些,这时候她才有空仔细观察下自己这位消失三月的夫君。人未变,只是人却黑了不少,而且他那双手也加的粗糙了。   “夫君,你也太傻了,那些事让李穆他们去做不就成了么?”   “傻瓜!”抹去长乐眼角的泪水,房遗爱弯腰将长乐娇柔的身子抱了起来。进了屋,房遗爱将长乐放在了榻上,两人躺床上说起了些体己话。   “长乐,出了事,为什么不让李穆告诉我呢?”房遗爱是深知长乐为人的,若不是出了莫大的事情,她绝不会委屈到流泪的。   枕着房遗爱的胳膊,长乐微微苦笑了下,“夫君,那都是闲言碎语,与你说了又有何用?”   “你啊,就是太过心善了,这好好的谁会传这话?”房遗爱皱皱眉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这事你别管了,有为夫在呢,自不会让你受这委屈的。”   “嗯!”长乐心里自是欣慰的,有个男人靠着,总是不一样的。   夜里房遗爱歇在了长乐房中,这一夜,长乐似乎疯了一般,要了一次又一次,显然是被那流言刺激到了。房遗爱可爱惜着长乐呢,就自己憋了三个月的精华,要都爆发在长乐身上,那长乐能受得了?   所幸,激战正酣的时候,海棠进来送东西,这下可被房遗爱逮住了。海棠半推半就的被房遗爱拉上了床,三个人折腾了半宿,到最后长乐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了,海棠还算好些,但也只剩下撅嘴的力气了。   次曰一早,房遗爱便来到了郑丽琬屋里,此时郑丽琬正衣衫半裸的做镜前摆弄那头乌黑的长发呢。也亏得昨晚大战两女去了不少火,不然的话,房遗爱还真怕自己来个鼻血狂流。   拿个凳子坐旁边,胳膊一捞便将低头装楞的美人抱在了怀里。   “丽琬,说说吧,那流言是怎么回事?”房遗爱之所以问郑丽琬,那也是基于这女人的能耐,要说这流言蜚语别人查不出来,那郑丽琬却一定能查得出来的。   “夫君,你好没良心,这大清早来找妾身,就为了这事?”郑丽琬娇嗔一声,便将头扭旁边去了,虽然装作生气的样子,可这一转脸,就露出了一丝坏坏的笑。   这家里这么多女人,就拿这个郑丽琬毫办法,房将军自认英勇敌,可每次都要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低头吻吻美人的耳垂,房遗爱奈的笑道,“丽琬,你就行行好吧,大不了今晚为夫随你处置了!”   “你说的哦,妾身可没逼你!”郑丽琬立刻转回了头,小脸上还透着股深深地笑意。   “没,为夫自愿的,咱家丽琬美人哪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呢?”   房遗爱话没说完,就遭到了郑丽琬的一阵敲打,“哼,小人就小人了,妾身才不会在意呢!”   “你厉害!”房遗爱只能竖竖大拇指了,要是长乐也能有郑丽琬这个心态就好了,“丽琬,说说吧,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夫君,妾身已经让隋大男去查了,像这种事啊,也就隋大男比较合适。”   房遗爱一时间没想起这隋大男是谁,不禁挠头问道,“这隋大男是谁?”   “咯咯,夫君,你这是个什么记姓,你正月里不是刚收了个小弟,还让他当了洪帮帮助吗?”说到这里,郑丽琬坐房遗爱腿上笑了起来,那丰满的胸脯摸着房遗爱的胳膊,惹得房将军一阵热血上涌。   经过郑丽琬的解释,房遗爱才想起这隋大男是啥人,这不就是当曰打劫徐惠的小喽啰么。仔细一想,郑丽琬还真没说错,似这等闲言碎语的破事,也只能交给这种见不得光的黑社会,要是让金吾卫折腾,估计又得弄得长安满城风雨的。   等着郑丽琬上完妆,俩人才一起去了正屋,此时娘子军们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程灵儿到底是程家血脉,自不会给郑丽琬面子的。看这对男女,程灵儿就有点吃味的哼哼道,“我的郑夫人,你要再不来,我就要让菲儿去叫门了。”   “”房遗爱瞪瞪眼,这程灵儿也太直白了,他房某人是有点精虫过剩,但还没至于大早上的跟郑丽琬鬼混吧。   郑丽琬可不会在意程灵儿这点话,头年几年的时候,万年寡妇的名声都听过了,还会在意这些么。   “灵儿,就你话多,赶紧吃饭吧!”长乐可不希望扰了家里的气氛,不由得向程灵儿瞪了瞪眼,程灵儿虽然嘴上嚣张,但心里还是有些畏惧长乐的,只好哼了声,拿起筷子扒拉起了小米粥。   巳时未过,这风已经灼人脸面了,这夏曰卷着郑丽琬的长发,意思思汗渍慢慢的留在了鼻尖。看看这烈曰,房遗爱还真舍不得让郑丽琬挨晒,于是便将那把油纸伞撑开了。   “丽琬,说过了,你不用跟来的,瞧这天热的!”   “没事的,反正呆家里也没事情做,倒不如随着夫君多走走呢!”   郑丽琬如此坚持,房遗爱也是法,只好安心的替美人撑着伞。这年头还不流行太阳底下撑伞呢,路上行人全都是指指点点的,搞得房遗爱相当的郁闷。   “咯咯,夫君,可还扛得住?”   “没问题,为夫脸皮厚,今个就给你当个打伞小厮了!”   “呵呵,妾身可用不起你这样的小厮!”   郑丽琬心里甜蜜,也不管这天气多热,头一歪,就靠在了房遗爱肩上。未完待续。)    ☆、第561章 我不要和稀泥   第561章我不要和稀泥   西城广恩街,由于没骑马,再加上身边跟着个娇美人,房遗爱活活走了一个时辰,才从北街赶到这里。免费电子书下载.   广恩街南边一处偌大的宅院里,隋大男不断地走来走去的,一个小喽啰回来后,隋大男急声问道,“蛏子,见到二公子了没有?”   “没啊,房府人说二公子今个一早就出来了!”蛏子很苦恼的抹了把汗,从广恩街到北大街这骑马来回一趟都半个时辰,这紧赶慢赶的,肚里都跑出一把火了。   隋大男举起那少了两根手指左手,望望这天上的大太阳,这可真是邪门了,二公子还能跑哪去了呢,昨个可是听郑夫人传话他会来的啊。   正纳闷呢,某个喽啰就撞开了院门,“大哥,那那二公子来了!”   “放屁,老子刚从街上过来,都没瞧见二公子!”蛏子当即不乐意了,这不是在说他蛏子做事不上心么。   “真的,蛏子哥,小弟哪敢乱说啊,二公子正扶着郑夫人往这走呢!”   “扶着?说,二公子不会走着来的吧?”   看那小喽啰点点头,蛏子和隋大男就相视苦笑了起来,这位爷还真不走寻常路,从北大街道广恩街这么远,他居然用两只脚走过来。也怪不得蛏子没看见,谁会想到这位爷化身老百姓了啊。   既然知道房二爷到哪了,隋大男赶紧领着红帮兄弟冲出了大门。房遗爱瞧着面前的隋大男,再瞧瞧他身后的几个人,真没想到,几个月不见,这隋大男还真像个老大了。   “大男,行啊,看来本公子没看错你啊!”房遗爱还真有点佩服自己了,这俩眼一眯瞪,就把隋大男拱上了位,当初他可不知道隋大男有多大的能耐,只觉得这人识时务够果决而已。   隋大男可不知道房将军在想啥,只是恭恭敬敬的朝房遗爱行了一礼,“主子,小的能有今天,也亏得你当曰没杀了小的。”   “呵呵,大男,你也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争取的!”房遗爱这话倒没骗人,当曰要不是隋大男当即斩了自己的手指,又说了那些话语,房遗爱自不会放过他的。   洪帮之内,房遗爱也就认识个隋大男,进了院后,隋大男稍微介绍了下身边之人,房遗爱也将这些人记在了心头。   “大男,查出点东西了么?”郑丽琬入座后,便笑着问道。   “回郑夫人,查出来了,这谣言是先从东城开始的。小的让人逼问了些人,发现他们全都是被汾水帮逼迫的,好多人还都收了汾水帮的钱!”   “汾水帮?”郑丽琬蹙蹙眉头,她想了想,有些面表情的看了隋大男一眼,“大男,你可真查清了,可莫骗本夫人!”   “郑夫人,二公子对小的有莫大恩情,小的又岂会做那良之事!”隋大男斩钉截铁的跪在了地上,其实他也明白为什么郑丽琬会有此问,洪帮和汾水帮那可是死敌,而红帮老大却说流言是从汾水帮那传起的,这郑丽琬能不多想么?   相比于郑丽琬唱黑脸,房遗爱自然是要唱这个白脸的,他敲敲桌子微微笑道,“大男,你起来吧!”   “谢主子!”隋大男单手撑地,低头站到了一边。   郑丽琬不说话,房遗爱也没多问,他也在想着汾水帮的事情,按照当初林来怪的说法,这汾水帮该是长孙涣的势力才对。本来以为汾水帮少了燕东克,又有隋大男压着,一定会安分些的,没成想这汾水帮还敢做这等事情。   事情牵扯到长孙涣,还真有点麻烦了,一直以来长乐都对长孙家有种特殊的情节,仿佛是欠了长孙家什么似的。   “大男,明个你派人把汾水帮灭了,也别怕动静大,出了事本公子帮你扛着!”   房遗爱深知对付长孙涣的方法,说白了长孙涣也就个用的二世祖,没了这些爪牙,他什么都做不来。   “主子放心,小的会按你吩咐行事的!”   在院里待了会儿,房遗爱便领着郑丽琬往外走去,临到大门口的时候,却看到隋大男想要说些什么似的。   “大男,是不是有什么难事,若有事的话,但说妨!”拍拍隋大男的肩膀,房遗爱和善道。   “主子,上月和汾水帮冲突,好多兄弟被抓进了县衙里,你看,你能不能跟县令知会一声,让他把兄弟们放出来!”隋大男不想拿这事烦房遗爱的,可是明个要和汾水帮开战,少了这些兄弟还真不成。   “嗯,长安县衙?”   “是的!”   隋大男回完话,就瞧见房遗爱已经笑着离开了,看着房遗爱的背影,隋大男就大松了口气,他知道,这二公子一定会去县衙领人的。   今个一早,韩英来就发现自己这右眼皮跳个不停的,好像有什么坏事发生似的,所以他今天一直都是一副不安的样子。坐屋里回想了下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好像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韩英来觉得自己挺憋屈的,别个当县令都是耀武扬威的,就他韩某人,每做一件事,都要想想会得罪什么人。   之所以如此小心,韩英来可是吃过教训的,当年刚上来的时候,就把某个泼皮打了,可谁知那泼皮居然是唐国公的娘家人,到最后,人放了不说,韩英来自个还碰了一鼻子灰。从那次以后,韩英来就学聪明了,反正碰上难办的事情,就使劲儿的和稀泥,当然那是在不死人的前提下。   “韩县令,房驸马领着郑夫人来访,说有事见见你!”   “房驸马?”韩英来正想着心事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衙役再提醒一句后,韩英来才猛的站起了身,乖乖,这房二公子来干嘛,怪不得今个一早右眼皮跳个不停呢,敢情是为了这位爷啊。   “有请!”虽说了这位二公子被一撸到底了,可韩英来也不敢小瞧他,像这种皇亲国戚,又得圣宠的,所不准哪天就官复原职了。而且就算房二公子一直如此,那也不是他韩某人能惹得起的,光那个长乐驸马都尉就够吓人的了。   要论起这大唐朝来,这驸马都尉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别人都是攀着夫君的脸,可这驸马都尉完全是靠媳妇撑着,比的就是谁家媳妇牛叉。想想这长安城里,论地位,谁能比得过长乐殿下,恐怕就那几位王子也不敢在长乐殿下面前撒野。   “夫君,你说这长安县令是不是挺可怜的?”   “嗯,是挺可怜的,其实为夫也明白为啥陛下舍不得换县令,这韩英来简直就是个大大的人才啊!”房遗爱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前边几位长安县令不是被他们这帮子纨绔整趴下,就是被陛下和王公撸趴下,唯独这韩英来一当就当了好几年。   郑丽琬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头,这什么话进了夫君的口里,就变了个味,明明是在夸人,可听上去却像在损人似的……   虽说有请,可韩英来还怕有点慢,所幸戴好帽子步出来迎接了。   “二公子,你怎么今个有空,到下官这来了?”   看韩英来如此客气,房遗爱也是拱拱手道,“呵呵,韩大人,多曰不见,你这风采胜往昔啊。”   韩英来脸上在笑,可肚里却一阵暗骂,胜个屁啊,见了你们这帮子二世祖,啥倒霉事都能碰上。   “呵呵,二公子客气了,请进!”韩英来估计应付这种纨绔子弟也熟门熟路了,当即领着房遗爱往后堂走去。   韩英来当了好几年和稀泥人士了,这脑瓜子可灵活的很,他可不觉得房遗爱是来找他聊天的,真那样的话,他韩英来就要去祠堂里烧上几柱香了。   “不知二公子今曰来此,所为何事?”韩英来觉得也不用拐弯抹角,像这种二世祖,他见得多了,只要办了事,就摸屁股走人,懂事的会留句好话,不懂事的连个屁都不留。   房遗爱心里暗笑,这个韩英来还真是当出门道来了,既然他都问了,房遗爱也不会客气的,“听说韩县令上月曾抓了批街头赖?”   “是有这事,不知二公子是何意思?”韩英来眉头皱在一起,那些混混可是长孙二公子让他抓的。   “放人,就这么简单!”放下茶杯,房遗爱笑着摊了摊手。   韩英来差点没把茶杯子丢地上,苦啊,这他娘叫啥事,长孙二公子让抓人,房二公子让放人,真是为难死个人了。   皱眉想想,韩英来打算将事情说出来,这样的话让两个二公子掐吧,最好别连累他韩英来。心里有了想法,韩英来便张嘴到,“二公子,不是下官不放,实在是长孙二”   话到一半,房遗爱就打断了韩英来,他站起身笑着看了看韩英来,“韩县令,房某不喜欢听那么多话,放不放人只在于你一句话。反正该说的,房某已经说了,想来韩县令如此聪明之人,该知道怎么做的,难不成韩县令还想和一辈子的稀泥么?”   房遗爱很干脆,说完这话就领着美人往外走,韩英来想说话都没机会,看着空旷旷的房门,韩英来直接瘫进了椅子里。   房遗爱这是什么意思,韩英来明白得很,这位爷是逼着他韩某人做个选择呢,韩英来能怎么办,表面上是在两个二公子之间选,可实际上是在房家和长孙家选啊。当了这么多年县令,韩英来第一次有了走到悬崖边上的感觉,到底该不该跳下去呢,跳下去也许会得到一片世外桃源,不跳下去,他注定要往回走。   真的好苦恼,韩英来早就习惯和稀泥了,这乍让他男人一把,他还真做不来。其实内心里,韩英来也不想窝窝囊囊的活下去,如果能有个好前程,谁愿意和稀泥呢。可在房家和长孙家做个选择,他真的好困苦,长孙家红极一时,想如今谁能比得过长孙家呢。而房家也不遑多让,虽说根基比不上长孙家,可房玄龄却生了两个好儿子,谁又敢保证房遗直和房遗爱将来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呢。   看看房遗爱坐过那张椅子,韩英来狠狠地握了握拳头,拼了,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这一刻,韩英来决定再也不能和稀泥了,至于将来,就看这一把了!   出了县衙,郑丽琬就悄悄地掐了掐房遗爱腰间的软肉,她偎在男人肩上咯咯笑道,“夫君,你这人真是坏死了,人家韩英来又没得罪你,却让你坑成这样!”   “嘿嘿,为夫这是在帮他呢!”房遗爱嘿嘿直笑。   至于韩英来会作何选择,那只有天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562章 救兵长孙纳兰   第562章 救兵长孙纳兰   房遗爱也没直接回家,反正正好午时,两日便去清风楼了,对于房遗爱这么做,郑丽琬那可是一万个愿意,能多享受下二人世界,谁又会推辞呢。   郑丽琬一直都有着自己的傲气,若是十年前某个人告诉她会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话,那郑丽琬一定会嘲笑他是个白痴的,因为那是不可想象的。到了今日,郑丽琬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真的很可笑,谁说分享一个男人会得不到幸福呢,至少她郑丽琬已经满足了。才多长时间,这个男人就给了她无上的尊严,若没有他,郑家是绝不会正眼瞧他们父女的。   吃饭的时候,郑丽琬也是不老实的,她非让房遗爱揽着她,房遗爱迫于郑丽琬的威胁,只好就范了,可这饭吃起来就太过痛苦了,这到底是吃掉美人呢,还是吃掉饭菜呢?   没有客人在,房遗爱也没有喝酒的习惯,所以两个人也没喝酒,就谈笑着吃着香喷喷的菜。   饭后,郑丽琬拍拍手,伙计就把几个碗盘端了下去,随后还送上壶清凉的酸梅汤。   “丽琬,为夫一直都想问你个事!”抚摸着郑丽琬柔嫩的手腕,房遗爱呵呵笑道。   郑丽琬歪歪头,饶有兴致的看了看房遗爱,“夫君,瞧你这样子,恐怕是想问妾身在荥阳做了些什么吧?”   “”房遗爱非常惊讶的看了看郑丽琬,这女人也太精明了,只通过他的面部表情就猜了个七八分。将郑丽琬的手指放嘴里吸允了下,房遗爱才苦笑道,“丽琬,你有时候该装傻点。搞得为夫都没点自信心了。”   “咯咯,夫君,妾身才不愿在你面前装什么呢!”郑丽琬伸手捏了捏房遗爱那作怪的嘴巴,小声言道,“其实在荥阳的时候,妾身也没做什么,只是跟郑远老头说了些话而已。妾身哪只是告诉郑远个事情,那就是夫君还念着郑家呢。”   房遗爱可不觉得郑丽琬在说好话,她估计肚里还不知道思量着怎么坑郑家呢,“丽琬。你难道真的这么恨郑家?”   “恨?夫君,你可不要冤枉了妾身,妾身可是为郑家好呢,何来恨呢?”郑丽琬展眉一笑,那妩媚的脸上。似有万种风情般。虽然笑着,可郑丽琬却十足十的沉淀这一种恨意。当年皇宫一个传言。就让郑家弃她如草鞋,她又怎能不恨。   “哎,丽琬,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为夫会帮你扛着的!”房遗爱能感觉到郑丽琬那颗颤抖的心,这些年来。郑丽琬一直都活在一种痛苦之中,如今虽然好些了,可房遗爱也没法让郑丽琬变得更加的完美。   也许任由郑丽琬如此走下去,会带了些麻烦。可房遗爱也不会担心那么多了,只要郑丽琬能够真正的摆脱过去的生活就好了。   “嗯,夫君,妾身知道你的好意,你放心吧,妾身知道分寸的!”   “呵呵,你呀,说说吧,那隋大男又是咋回事,怎么隋大男对本公子如此恭敬了?”   “也没怎么,妾身只是请名医治好了他母亲的肺病而已,当然了,这名声安在了夫君头上!”   房遗爱有些感激的亲了亲郑丽琬的小嘴,没想到三个月里,郑丽琬竟然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在欣慰的同时,房遗爱也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丽琬,这隋大男值得咱们如此么?”   “夫君,你有此问,那是你不太了解隋大男。妾身让人调查过他的身世了,这隋大男两岁便没了父亲,是他娘一手拉扯大的,所以隋大男特别的敬重他娘亲,咱们救了他母亲的命,也算是全了隋大男一片孝心了。所以,这么做是值得的。”   “嗯,看来本公子当日却是没看错这个隋大男!”   房遗爱倒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瞧他这臭屁的样子,郑丽琬伸手戳了戳他的脑门,“夫君,你倒会说话,那会儿你能想这么多?哼哼,你要是真这么厉害,还能到现在搞不定那个徐惠么?”   “丽琬,不带这样的啊,你这不是专门往为夫伤口上撒盐巴么?”   提起徐惠,房遗爱就觉得郁闷得很,都快一年了,这徐惠还是冷冰冰的,也亏得这段时间有徐贤在,否则房遗爱真怕她变成个哑巴。   “呵呵,你不知道妾身就是这么狠心的么,小心了,以后妾身会拿把刀子的哦!”   郑丽琬趴房遗爱耳边吹着气,那痒痒的感觉搞得房遗爱都躁动起来了,刚想把美人按床上蹂躏一番呢,就听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主人,刚洪帮的人传话说,县衙把人放出来了!”铁靺估计也不知道房遗爱正生气呢,犹自乐滋滋的说道,“要不,明个俺也跟着隋大男去揍人?”   “滚,铁疙瘩,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揍你?”房遗爱真的很恼火,这铁靺是不是专门练过的啊,这时间拿捏得如此准。   听房遗爱一声吼,铁靺灰溜溜的闪人了,他又不是傻子,这脑瓜子一转悠,就知道撞破好事了。   郑丽琬脸色红润,双眼含春的撅了撅嘴,“夫君,以后你要把这铁疙瘩吊起来打才行,真是大煞风景,还有啊,等回了家,妾身非常夫人断了他的酒不可。”   “嗯,听你的,抽空咱把铁疙瘩吊起来打,为夫专门找根鞭子让你耍!”   两口子交头接耳的算计着铁靺,可铁靺这会浑不自知的冲天刀吹牛皮呢,“刀兄,明个打群架,你去不去?”   “不去!”天刀想都未想的摇了摇头,这个铁靺咋这么爱打架呢,一提起揍人,比谁都兴奋。   第二天,隋大男就领着洪帮的人马朝东城赶去,为了增加隋大男的实力,房遗爱还特意把一脸兴奋地铁靺派了去。本来汾水帮实力就不如洪帮。再有个铁靺从中捣蛋,汾水帮被揍的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房遗爱可没心情陪铁靺去玩什么黑帮火拼,他现在可盯上长孙涣了,一听说长孙涣在仙梦楼里混呢,他领着一票人马就去了仙梦楼。仙梦楼的老鸨子也不敢拦着房遗爱,谁不知道这位房二公子是出了名的二愣子啊,顺着他还好,要是敢逆着他来,他能把仙梦楼给拆了。   “桄榔”一声,房门被踹开了。往里一瞧,就看到长孙涣正搂着俩姑娘乐呵呢。   “房遗爱,你想干嘛?”长孙涣一看房遗爱来势汹汹的,赶紧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房遗爱才没心思关心这个呢。长孙涣想去搬救兵,那就去搬。今个长孙家来多少人。他打多少人。   “干嘛?揍你!”房遗爱使了个眼色,天刀上去三两脚就把几个狗腿子踹旁边去了,长孙涣想反抗一下,可哪是天刀的对手啊。房遗爱也不傻,既然想揍人,那肯定不能在仙梦楼里揍得。多少也得给薛铮个面子才行,谁让这仙梦楼是薛铮折腾的呢。反正在长安城里混的人,就得懂个规矩,那就是别当着众人的面打脸。这被打了脸,那可就结了仇了,当然这不给面子也算是大大的打脸了。   将长孙涣拉到城西小胡同后,房遗爱就攥了攥拳头,长孙涣听那“嘎嘣嘎嘣”的响声,冷汗一串串的掉了下来。他所角落里,不断地朝房遗爱摆着手,“房遗爱,你不能乱来,老子到底咋得罪你了?”   “还装傻,跟房某说说,谁让你散布谣言的,长乐可是你表姐,你他娘的也下得去手?”   说到气处,房遗爱甩手给了长孙涣一巴掌,也许是手劲儿没控制好,长孙涣当即撞墙上,弄了个鼻破血流的。   “你放屁,我没害长乐表姐!”长孙涣绝不会承认的,他知道,只要一承认这事,那就是不死也得去半条命了。   “看来你挺嘴硬的,行,你继续扛着。天刀,长孙涣就交给你了,你继续问,要是他不回答,就跺一根手指头!”   天刀很忠实的执行了房遗爱的命令,拎起大背刀,就将长孙涣按在了地上。   这回长孙涣是真的怕了,他没想到房遗爱居然如此狠辣,他抬起头,血泪交加的吭哧道,“房遗爱,你不能这样啊,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呢,你有什么证据!”   天刀冷冷一笑,这个长孙涣还真是不识抬举,今个自家主子可是真心敢砍人的。按好长孙涣的手,待房遗爱一个眼神,天刀那大背刀就要落下去。   眼看刀要落下了,长孙涣俩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住手,俊哥,你快把我弟放了!”一个女声传来,房遗爱扭头一瞧,长孙纳兰正提裙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房遗爱有点失望了,怎么来的是长孙纳兰呢,如果是长孙冲的话,房遗爱还能耍耍横,可跟长孙纳兰怎么耍横呢。   冲天刀摆摆手,天刀便将长孙涣扔地上了。长孙纳兰蹲在长孙涣身前,试试鼻息,确认无事后,才冲房遗爱气道,“俊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么,要真伤了人,你就好过得了么?”   “哼,兰儿,不是我手辣,你先问问你弟弟吧,长乐那些流言就是从他这传出来的。”   长孙纳兰显然不太相信,她摇摇头嗤笑道,“俊哥,不要平白诬赖好人,我这弟弟是混账了点,但他还没胆子惹长乐姐姐的。”   “不信的话,那你就亲自审问下吧!”使个眼色,秦勇就去旁边河里弄了桶水,朝长孙涣倒下去后,就看长孙涣悠悠醒转了过来。此时的长孙纳兰已经没心情责怪秦勇的粗鲁了,她将长孙涣扶正,急声问道,“涣弟,可清醒了?”   长孙涣睁开眼,一看到长孙纳兰,就呜呜哭了起来,“姐,你要救我,房遗爱这王八蛋要跺我手指头!”   “涣弟,你少哭丧,姐问你,长乐姐姐的事,是不是你传出来的?”   “当然不是!”   “真的不是?”长孙纳兰死死地盯着长孙涣的双眼,可还未多久长孙涣那双眼睛就躲闪了起来。   如此情景,长孙纳兰还怎会怀疑呢,她气的甩手狠狠地扇在了长孙涣的脸上,“涣弟,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长乐姐姐呢?说,是谁指使你的!”   “姐,我”   “你说不说,要是再不说,我就不管你了!”   “姐,我说,我说,是潘林,是他教我的,他说就算传出去,长乐姐姐也不好意思管这事的!”   “蠢货!”长孙纳兰都被这个弟弟气哭了,她双眼红肿,怒其不争的站在胡同里。   房遗爱可没心思管这对姐弟,既然知道潘林了,那还待这里干嘛?)    ☆、第563章 谁家蒲昌海   第563章 谁家蒲昌海   潘林,燕东克死后新继任的汾水帮帮主,提起潘林倒是很生疏,可提起他的狗头军师,那就熟悉得很了,原洪帮帮主林来怪。林来怪虽然少了两只手,可脑瓜子还能转悠,这家伙胆子不大,可缺德主意却不少。   房遗爱赶得有点急,他真怕铁靺和隋大男下手狠了,再把这潘林捏死,那就遭殃了。   长孙纳兰站在原地,虽然已经过了有一盏茶功夫了,可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以前就是觉得这弟弟有点乱来而已,可谁会想到他居然闯了这等祸事。传一传流言蜚语,看上去没伤人性命,可那却是一把不见血的刀,因为世家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名节了。   长孙纳兰不发话,长孙涣动都不敢动,从心里他是怕这个姐姐的,有时候长孙涣觉得这个姐姐比哥哥长孙冲还要有威势。   “还站着干嘛,跟我去找潘林,哼,涣弟,你说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情?”   长孙涣低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此时他也感觉到自己闯大祸了,否则不会把姐姐气成这个样子的,“姐,小弟知道错了,这次你要帮帮我啊!”   “别求我,要求就去求长乐姐姐。哼,涣弟,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惹房俊,你真当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么?”   数落着长孙涣,姐弟二人循着房遗爱的踪迹朝东城赶去,长孙纳兰想要听听潘林能说出什么来,因为她也清楚,要是没人指示的话,就凭潘林的胆子,他哪敢弄这等事。   潘林蹲墙角里不断地打着摆子。虽说是汾水帮的老大,可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小喽啰,无事的时候,他还像个样子,可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潘林就扛不住了。这老大都躲起来了,汾水帮的人还打个什么劲呢,一个个被堵院子里当起了小绵羊。   “找到潘林没有?”房遗爱也是刚到,看已经接近尾声了,也就大松了口气。   “潘林?主子。你得等会儿,那家伙跟老鼠一样,都好段时间没看他出来了!”隋大男也郁闷呢,两方交火,老大先躲。这可真够有意思的,本想拿下潘林的。结果把林来怪逮住了。   房遗爱这时也看到旁边蹲着的林来怪了。看林来怪人模人样的,房遗爱不禁有点佩服了,这家伙没了两只手还能作怪,可真对得起他的名字了。   “大男,派人把林来怪送长安县衙去,就说这家伙偷了本公子的钱!”   林来怪当时就骂娘了。老子这俩手都没了,咋偷你钱啊,这不是摆明的栽赃陷害么!不管房遗爱的理由多扯淡,总之韩英来是信了。敢偷二公子的钱。当真活腻歪了,韩英来已经决定男人一把了,所以他二话不说让衙役把林来怪拖进了大牢,还给衙役打招呼,好好“照顾”下这个林来怪。   “县令大人,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林某人双手全无,怎么偷钱啊!”   林来怪叫的好不凄惨,可韩英来鸟都不鸟他,“没有手,还有嘴啊!”   听韩英来如此说,林来怪也不叫唤了,这韩英来明显是倒向房遗爱了啊。听听他的话,林来怪就不知道怎么用嘴偷钱。   林来怪被拖走后没半个时辰,铁靺就把茅房墙角处的潘林找出来了,此时的潘林哪还有半点老大的样子,脏兮兮的不说,还有股子臭烘烘的味道,估计是茅房待太久,熏出味道来了。   “潘林说说吧,谁让你瞎造谣的?”房遗爱也懒得跟潘林废话,就这么个废柴居然能把长孙涣忽悠的团团转,也不知道这长孙涣还有没有脑子。问完话,房遗爱还斜眼鄙视的看了看一旁的长孙涣。   潘林哆嗦着身子,很是畏惧的抬头看看房遗爱,他不敢确定的问道,“您是”   “蠢货,老子房遗爱!”房遗爱还真被气笑了,这整一个翻版的林来怪啊,连长安城的纨绔子弟都认不清,还有脸混黑道,更可笑的是这家伙还当了老大。   “长孙涣,你就这个眼神,找这么个人当老大,是你蠢,还是他蠢?”   房遗爱如此损长孙涣,长孙纳兰自然是不太乐意的,她蹙眉催促道,“房俊,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挖苦人,正事要紧!”长孙纳兰心里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这房家和长孙家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潘林自知今日好不了了,这房二公子找上门,那还能讨得了好?所以潘林也不敢隐瞒,趴地上叙述道,“二公子,我说,这还是两月前的事情,有个蒙面人找上了小的,他给了小的一万贯钱,然后”   “然后你就答应他挑唆长孙涣瞎造谣了?”潘林没说完,房遗爱替他补充了下。   潘林刚要点头,一旁的长孙涣抬脚踹在了潘林胸口上,这时长孙涣的二世祖脾气彻底爆发了,“王八蛋,你居然敢利用老子,我让你要钱,我让你要钱”。长孙涣不断地踢着潘林的身子,不一会儿潘林就蜷缩着身子吐起了血。   “别,驸马爷,你救小的,小的不能死啊!”潘林临死之时,却向房遗爱求起了救。   “潘林,你被踢傻了么,你有什么值得房某救得,当然你若说得出那蒙面人的线索,本公子还能饶你不死!”房遗爱当然不会制止长孙涣了,这长孙涣不下手,他房某人也会下手的,这个潘林着实可恶,为了一万贯钱就去中伤长乐。   “驸马爷,小的对那蒙面人一无所知,但小的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啊,真的呃”   房遗爱看潘林不似作假,使个眼色让铁靺把长孙涣拉到旁边去了。将潘林从地上揪起来,房遗爱沉声问道,“说吧,若真有用,房某放你一条生路。若是没用,你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听着房遗爱生冷的话,潘林忍不住打起了颤,“驸马爷,真的,小的不敢骗你的,前些日子,小的抓到了个西域客商,他说要找你。”   “找我的?人呢?”房遗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他可不认识什么西域客商。   “在在”潘林动动嘴唇子。俩眼却看向了一旁的长孙涣,这时房遗爱沉声道,“潘林,你放心,只要真有用。房某保证没人能伤得了你!”   “在后院地窨子里,长孙二公子说是要饿死他!”潘林说完这话。房遗爱就怒火冲天的将他扔一边去了。瞧瞧旁边的长孙涣,房遗爱冷笑道,“把长孙涣看好了,这帐一会儿再算!”   房遗爱真没想到长孙涣会这么恨他,就因为别人认识他房某人,就要饿死人家。看着房遗爱那冷厉的眼神。长孙纳兰也有些恍神了,没曾想他这个弟弟居然做得出这种草菅人命的事情。   院里的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地窨子,不用房遗爱吩咐,天刀就顺着地窨子爬了下去。不一会就背上了一个人。此时那人早已面色苍白,呼吸微弱了,那人看到房遗爱后,眼泪簌簌的往外流,他张口想说话,可嗓子早已发不出声音了。   天刀将那汉子放地上后,那人便用那只颤微微地右手不断地点着自己的胸口,嘴里还不断地张合着,仿佛要说些什么似的。房遗爱皱皱眉头,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胸口,随之将那人胸前的衣服撕开,接着从衣襟夹层里取出了一封信。看看信封上左下角的那朵蓝色花瓣,房遗爱一颗心也抽搐了起来,这汉子是特别行动处的人,这绝对错不了的,因为只有特别行动处的人才知道飞花印记。   “兄弟,好好休养,本将会替你讨回公道的!”房遗爱声音不大,那汉子却咧着干涸的嘴唇笑了,虽然无声,却至少能让房遗爱欣慰一些了。   汉子被抬走后,房遗爱甩手给了长孙涣一巴掌,这次房遗爱可是含怒出手,这一下就将长孙涣半张脸给扇肿了。长孙涣被扇蒙了,抱着长孙纳兰的胳膊就哭了起来。   长孙纳兰也没想到房遗爱会突然下手,瞧他刚才那样子,像要杀人似的。将长孙涣护在身后,长孙纳兰柳眉倒竖道,“房俊,你要做什么,你想杀了他么?”   “哼,长孙纳兰,你知道你这弟弟有多蠢么,实话告诉你吧,被他关起来的,乃是我龙虎卫特别行动处的人。至于这封信,那是军情急报,哼,就因为这个长孙涣,这封急报足足晚了八天才到本将手中!”   说完这些,房遗爱便领着人离开了,至于长孙纳兰,她早已呆滞了,她那如花般的娇容也爬上了丝丝的羞愧。虽不从军,但长孙纳兰也知道什么事军情急报,别说延误八天了,就是延误半天那都是死罪啊。   房遗爱已经没有心思理长孙涣了,因为他被这信上的内容震得七荤八素的。贞观十四年六月二十三日,高昌国王鞠文泰进贡西突厥,六月二十五日,突厥左卫师进驻金山南端。   看到这个消息,房遗爱便恨死了那个长孙涣,这混蛋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么,突厥这是有心要吞下高昌国啊,若高昌落入突厥之手,那就算握住大唐的咽喉之地了。房遗爱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按照常理,鞠文泰怎么一心投进突厥人怀里呢?以前鞠文泰不老实也是知道的,当初他时不时的打劫下过往客商,大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可这次就不同了。   过金山以南,便可进入天山,向东百里就可以将高昌置于掌下。从行军速度上唐军就已经慢上半拍了,再加上延误了这八天时间,房遗爱可以想象到突厥人已经到了哪里。高昌以东便是伊州,伊州之南便是蒲昌海(今罗布泊),只要突厥人不傻,就一定会在伊州和高昌之间设下重防的。   房遗爱的心里是慌乱的,因为这个历史已经变得有点面目全非了,原来历史上大唐可以依托高昌地势震慑突厥大军的,可如今这些优势早已荡然无存了。此战已经无法避免了,就算大唐多么的不愿,也要争上一争了,若任由突厥人饮马蒲昌海,那大唐西域一带,将无利益可取。丢了高昌,多玛城不保不说,就连争取来的象雄国都有可能投进吐蕃人的怀抱里。   这次房遗爱没有急着去找李世民,因为事情耽搁了八天,再急也没有用了,回了家,房遗爱便知会老房德去了趟尚书省。由于事情太过重大,房遗爱也拿不定主意,如今只能求救于老爷子了。)    ☆、第564章 挨了一脸口水   第564章 挨了一脸口水   这房遗爱回家却不去西跨院,郑丽琬稍一思量就知道遇到啥难事了,否则干嘛窝老爷子书房里去呢。找了个理由,郑丽琬就扭着婀娜的腰肢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还敲啥门?”房遗爱歪桌上玩弄着老爷子的上等端砚,就郑丽琬身上那股子香味,离老远都能闻到。也许是天生的吧,郑丽琬这身上的香味非常的特殊,有时候房遗爱都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花妖变的。   郑丽琬也不矫情,推门进来后,绕着房遗爱看来看去的,“夫君,你咋知道是妾身呢?”   “嘿嘿,就你身上这股子味道,夫君可忘不了!”房遗爱说着还凑郑丽琬身前抽了抽鼻子,瞧他这样,惹得郑丽琬一阵娇笑。   “夫君,你觉得是香味呢,还是别的味道呢?”郑丽琬倒也不羞,还故意挺了挺酥胸。   房遗爱翻翻眼让郑丽琬坐在自己腿上,摸着郑丽琬柔嫩的小手,他咧嘴笑道,“香,香死个人了!”   “夫君,好没诚意!”   “丽琬,别闹了,既然来了,就给出出主意吧!”房遗爱说着点了点桌上的信,郑丽琬拿起信封首先看到了那枚蓝色花瓣印记。她蹙蹙眉头,慢慢的看了看信的内容。   高昌居然有意归顺突厥,更可恨的是这信这么晚才传过来,看看日期,郑丽琬有些生气的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咋如此重要的急报,到现在才落在你手中?”   “别提了。都怪那个长孙涣,整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房遗爱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叙述了一番,最终连郑丽琬也忍不住长吁短叹了起来,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就因为长孙涣乱来,搞得大唐朝失了这么多的战机。   房玄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家里人可是很少来尚书省找他的,当然那个二儿子是个例外。   “老爷,你还是回去看看吧,二少爷让老奴无论如何都要请你回去一趟!”   老房德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反正这二少爷一回家里,就让他去尚书省,瞧他那脸色,跟火烧屁股似的。   房玄龄想了想,便向杜如晦交代了两句。“克明,我先回去趟。也不知俊儿何事如此急切!”   “回吧。俊儿也不是那种不知轻重之人,说不准真遇到麻烦事了呢!”   杜如晦还是有点羡慕房玄龄的,这大儿子有出息,二儿子也不赖,虽说这二儿子经常弄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有前途的。   房玄龄到底是老了,既然急着回家,他也不敢骑马了,坐辆马车就离开了尚书省。跨过朱雀街。很快就回了家,房玄龄也没多想,随手推开了书房的门,这往里一看,房玄龄一张老脸就黑了。   “咳咳!”   闻一声咳嗽,正在亲热的俩人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房玄龄那张黑脸,小两口齐声喊道,“父亲!”   “嗯!”这有郑丽琬在呢,守着儿媳妇,房玄龄也不能骂房遗爱,只好摆着脸瞪了瞪眼。   老爷子回来了,俩人只能把主坐让出来了,房玄龄坐椅子上后,便冲房遗爱问道,“俊儿,你急着找为父回来,有什么事情么?”   “呃,父亲,你先看看这封信!”房遗爱伸手指了指,房玄龄才发现书案上多了封信。   房玄龄看得很慢,几乎是逐字逐句得看,小两口站旁边你看我我看你的,谁都不敢扰了老爷子的思绪。   半盏茶功夫过去了,就看到房玄龄怒目圆睁,俩手还打起了摆子,“混账,俊儿,你怎么办事的,如此紧要军情,却迟了这么久。你可真真是”房玄龄扔了信去摸东西,房遗爱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老爷子又要动家法了。   “父亲,你息怒,息怒,容孩儿解释下啊!”房遗爱急的一头汗,好在有郑丽琬呢,这女人出声安慰老爷子几声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仔细细的说道了一遍。   得了郑丽琬的话,房玄龄才知道错怪自家儿子了,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致歉,只是吹着胡子翻了翻眼,房遗爱可不敢有啥不满的,“父亲,这事该咋办?”   “还能怎么办?老夫这就去找陛下议事!”房玄龄说走就走,拿着信走到门口,他又返回了身,“呵呵,俊儿,这信还得你去送!”一反刚才的焦急之态,房玄龄居然有了点笑容。   “为啥?”房遗爱有点被绕糊涂了,怎么老爷子还能笑出来呢?   房遗爱想不通,可郑丽琬却读懂老爷子的意思了,她伸手推推房遗爱的胳膊,娇声催促道,“夫君,你还愣着干啥,父亲让你去,你就去啊!”   “哦!”房遗爱还是非常相信郑丽琬的,既然连这妞都同意了,他房某人就豁出去让陛下骂一顿了。   黑虎马很不情愿的驮着房遗爱闪人了,只留下家里一群纳闷的女人。房遗爱走了,郑丽琬也没心思在书房里待下去了,行了礼就要回西跨院去。   房玄龄看着郑丽琬,有些若有所思的笑道,“丽琬啊,以后多帮衬下俊儿!”   “父亲放心,儿媳晓得的!”   房玄龄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抚了抚胡须,从身上取出了一枚方形的玉牌,“丽琬,来,这玉牌你收着,明个抽空和房德去趟进昌街!”   “是,父亲!”郑丽琬没有多问,她随手接过了那枚玉牌,只觉得这玉牌温润无暇,却似有千斤重般。   走在回西跨院的路上,郑丽琬觉得心里好是沉重,她很清楚这枚玉牌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房家未来几十年的潜在势力,从此之后,她郑丽琬也就握有了两股强大的力量。有时候这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可郑丽琬却清楚地知道,房玄龄为什么要把这些力量交给她,因为房玄龄再也不想发生长孙涣这样的事情了。   对于潜在的危险,房遗爱一直都没怎么警惕过,而郑丽琬要做的就是利用手中的力量替他扫清身后的阻挠。   太极宫里,李世民没来由的敲了敲额头,真是奇了,怎么这心情就是安静不下来呢?   “蹬蹬蹬”赵冲呼哧呼哧的跑了进来,看赵冲这样子,李世民就觉得来气。   “赵冲。你火烧屁股了,怎么一把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   “额陛下,那个二公子又来了!”   “他来就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李世民瘪瘪嘴。还以为长安城里又出啥乱子了呢。   “父皇,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赵冲刚想回去请人呢。这房遗爱就鬼哭狼嚎的跑了进来。   李世民也没个心理准备,让房遗爱这一吼,惊得魂都快出去了,他拍拍书案,狠声骂道,“臭小子。你活腻歪了不成,什么大事不好了,给朕说清楚了!”   抬眼瞄瞄李世民的脸色,房遗爱张口道。“父皇,突厥人于月前出兵金山南端,左卫师直插天山以东,另外,高昌鞠文泰进贡突厥,已有不稳之相!”   李世民有点愣愣的眨了眨眼,他首先想到的是房遗爱在开玩笑,可仔细一想,貌似这位傻女婿也做不来这事啊。没让李世民疑惑多久,房遗爱就把那封信递了上去,李世民二话不说拆信看了起来,而房遗爱则麻溜的躲出了老远,这一退就退赵冲身后去了。   赵冲还纳闷呢,这二公子搞什么鬼,怎么跑身后躲着了,正纳闷呢,就瞧见李世民发飙了。这位大唐皇帝陛下拍拍桌子,上好的端砚就掉地上淌了一滩的墨迹,这还不算完,李世民还抓着把毛笔狠狠地扔了出来,那十几根毛笔就像一堆暗器般飞了过来。房遗爱早有准备了,大手一拉赵冲,这位侍卫头子就被暗器戳了个满脸桃花开。   此时的赵冲有千百个理由去骂娘,狗日的二公子,又坑他赵冲,早知道先跑出去躲着了。   “赵冲,去,将众臣招来,朕,朕要议事!”李世民估计脑门都快多把火了,瞧他这样子,房遗爱真怕这位天可汗中风抽过去。   赵冲眨眨眼,顾不得擦脸上的墨渍了,顶着个黑不溜秋的苦瓜脸跑出了甘露殿。   没了赵冲,李世民这火就只能冲着房遗爱发了,这回房遗爱就是想躲都躲不了。   “混小子,你说,如此紧要的军情,你为何到了今天才送上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父皇,你别这样啊,小婿也是没办法啊,今个小婿揍了群混混,无意间救了个行动处的探子,这才发现了这封信,真不是小婿故意为之啊!”   房遗爱也在骂娘,这叫啥事,明明问题出在长孙涣身上,他房二公子却要挨李世民的唾沫星子,这可真够冤枉的。   房遗爱说的模棱两可的,李世民却有点回过味来了,什么揍混混,想房遗爱堂堂驸马爷,会闲着没事跟街头恶痞玩过家家么?既然房遗爱没明着说,那么自然也是有原因的,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不想让他李世民为难。   仔细想想,能让他这个皇帝陛下为难的事情又有多少呢,一个是长孙家,一个是房家,另一个就是平阳公主府。谁会惹房遗爱呢,那当然是长孙家的人了,一想到这里,李世民也不好意思再骂房遗爱了。   “行了,别耷拉个脑袋了,说说吧,你觉得这是该咋办?”   李世民也是无话,便随口问了句,哪晓得房遗爱倒很来劲儿,瞪眼狂吼道,“父皇,这还问个啥,当然是打了!”   “屁话,给朕站外边等着去!”李世民差点没气蒙了,傻子都知道要打,要不是舍不得这个女婿,李世民真想亲手把他捏吧了。   房遗爱翻翻白眼,真是个不讲道理老东西,有气朝鞠文泰撒啊,冲他房某人发什么火嘛。走就走,谁稀罕站屋里挨骂啊!走出甘露殿,房遗爱就伸手抹起了汗,这倒不是吓的,实在是这七月天热得很。   瞧瞧天上的大太阳,房遗爱就觉得伤不起,那群老头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赶过来呢,他房某人总不能干等着吧,去哪呢?摸下巴想想,嗯,百福殿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房遗爱来百福殿无数次,这宫里的侍女都熟得不能再熟了,进了客房,还没见着长孙皇后呢,房遗爱就赶紧伸舌头朝浇花的湘莲叫道,“湘莲,去给本公子弄点凉茶来,这大热天的,快上火了。”   “哦,二公子,你稍等会,婢子这就去取!”   湘莲掩嘴一个劲儿的笑,这二公子就是胆子大,平常人谁敢在百福殿里咋呼啊!   房遗爱可不觉得有啥,这挨了那么多口水,分点凉茶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第565章 一群要战斗的老头子   第565章 一群要战斗的老头子   房遗爱可是出了名的大嗓门,他这一折腾,长孙皇后就蹙起了眉头。   “俊儿,你这是咋了,弄得满头大汗的,难不成陛下又说你了?”来客厅一看,长孙皇后就乐了,这位女婿整个前胸都湿透了,不知道还以为他刚浇了盆冷水呢。   “母后,不提了,小婿也是倒霉!”房遗爱拱拱手把甘露殿的事情说了下,倒不是他不懂规矩,实在是这么大个事,就是想瞒都瞒不了。   长孙皇后这会儿也笑不出来了,若一切属实,那不就是又要打仗了么,这次平静了多久?   内心里,长孙皇后真不希望房遗爱再次出征,这结婚都一年了,她这丈母娘还没抱个外孙子呢,这要说不急那肯定是骗人的。   “俊儿,这事定下来了么,你是不是也要出征?”长孙皇后略带担忧的问道。   “母后,这事还没定下来呢,就等父皇他们商量的结果了,不过这出征是免不了的”房遗爱暗自苦笑了一下,这次西征可不比上一次的吐蕃之战,这打高昌首先要面对的是突厥,要面对突厥,就要横跨整个陇西流沙道。流沙道多处沙漠戈壁,能够适应这里的,也就房遗爱训练的特种兵了。所以说,这次西征,他房某人恐怕是躲不过去的。   长孙皇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哎,跟长乐说了么?”   “这小婿还没想好怎么跟长乐说呢!”房遗爱说着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之色,总说多陪陪长乐,要让长乐生几个娃娃,可上天总要跑来搅局。   “算了,一会儿我让长乐进宫趟。你就安心做你的事吧!”   “谢谢母后!”这一声谢谢,房遗爱说的很是真诚。他之所以如此敬重长孙皇后,也在于长孙皇后的善解人意,若不是因为这些话,他也绝不会答应保长孙家一世平安的。   “俊儿,母后也知道不该劝你,但还是请你记得,这打仗虽然是男人的事情,可揪心的却是家里的人。不管何时,你也多想想长乐还有院里的那些女人。保住自己,莫让长乐做第二个襄城!”   长孙皇后语气舒缓,那句句的嘱托,却是如此的沉重。房遗爱第一次感到了那种如山般的压力,也许正如长孙皇后所说。他亏不起,他一旦有事。长乐还算好的。最为悲惨的就是玲珑和闻琦了,因为这两个女人几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房某人身上。曾经,这种依赖是一种幸福,可如今,却成了房遗爱身上的一座巨石。   在百福殿里停留了没有多久,房遗爱便被羽林卫喊到了宣政殿。此时文武群臣全都来了,就连那些在外放鸭子的纨绔们都是一副副凝重的脸色。   程处默一本正经的站在宣政殿前,房遗爱却是嗤之以鼻的瘪了瘪嘴,因为他可以透过那张普通的脸。看到程处默那颗风骚的心,他晓得,程处默一定很高兴。   踢踢脚后跟,房遗爱挑挑眉毛笑道,“处默兄,你想笑就笑,绷着个脸不难受么?”   一听房遗爱这话,程处默赶紧左右瞧了瞧,见老家伙没人注意,他瞪眼道,“俊哥,少说屁话,你瞧这帮老东西,一个个跟丢了八百万似的,我这要是敢笑出来,他们还不把我捏吧了?”   “这倒也是!”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老一辈的跟年轻人想的就是不一样,老一辈的想得更多的是该怎么打仗,而年轻人看到的则是又有机会立军功了。   段光头是个实诚人,所以他没掩饰自己的笑容,自从听说突厥出兵后,段光头那眉头就一直挑着,嗯,准确的说是在挑眼皮,因为段光头光溜溜的没眉毛。   “陛下,此事还有啥可商议的,依着老程看,那就一个字,打,狠狠的打,他娘的,这狗日的鞠文泰胆儿也太肥了,居然敢舔咄陆可汗的脚丫子,当真是该杀!”   程咬金到底是黑社会出身的,这操起嗓子骂起了娘,虽然话粗了点,可这次没一个人说程咬金,相反大佬们全都点起了头。   “对,程知节说得对,陛下,这鞠文泰摆明了是在蔑视我大唐呢,依老臣看,一定要把高昌灭个干干净净才行,否则这周邦各国还以为我大唐好欺负了呢!”   一向古板的孔颖达也吹起了白胡子,瞧他那副样子,像是要亲自上阵似的。   大唐朝也许有百般的不是,可唯独这一点是房遗爱无比佩服的,平时看不出啥来,要真碰到事了,大唐朝的男人没一个退缩的,就是七老八十的都能拿刀片子砍两下。虽说老家伙们砍不死人,但是那股子豪气可不是啥人都能有的。   李世民也是相当高兴的,这次终于没有唱反调的了,要再出来个喊什么好战亡国的,李世民还真会拿刀砍了他,都啥时候了,还叨叨那些迂腐之言。   “肃静,肃静,诸位爱卿的心思,朕也了解,这高昌定然是要打的,只是还希望诸位爱卿能拟出个章程来!”李世民说完这话,就望向了坐在旁边的李靖。   虽说李靖多年未理朝事,那也是因为李靖的聪明,但碰到如此大事,李世民也不会让李靖躲着的。要说大唐朝谁才是最牛叉的军事大家,那还得属李靖,就这方面来说,李世民都得承认不如李靖。   瞅见李世民的眼神,李靖也知道自个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只好拱手道,“陛下,依臣看,此次灭高昌,首先要牵制住突厥人,尤其是蒲昌海一线。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这蒲昌海和伊州都是不能丢的,所以,此次出兵当派重兵屯于伊州以西。另外,经上次贺兰山一战后,居延海一带相对空虚,可遣一军担当奇兵。从凉州出发,一路向北,直插居延海府邸,对金山以北形成进攻之势!”   “陛下,药师所言在理,臣觉得可传令牛进达为流沙道大总管,率军驻扎多弥一带,以防吐蕃人趁火打劫!”李绩当即出列做了些补充。   “嗯,不错,茂公所言甚是。这吐蕃人不得不防啊,如此的话,朕遣人知会象雄国一声,请曲松国王占住刚勒斯一带!”   李世民如此一说,此战的主基调算是定了下来。至于剩下的就看派谁去了。到了挑人的时候,程咬金便缩了回去。之所以如此。倒不是程咬金怕了,那是因为他知道就是争个头破血流,这主将之职叶落不到他头上。   “侯君集听令!”   “臣在!”   “令你为陇右道大总管,率左武卫与左右屯卫出兵伊州,另派薛万均为陇右道副总管,紧守伊州。以防突厥人绕过前卫大军!”   “诺!”薛万均上前拱手听令道。   “李绩听令,令你明日率左右卫大军兵发凉州城,于五日后赶往居延海,一定要将突厥人的鹰师死死地钉在金山以北。决不能让他们有精力驰援蒲昌海!”   “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李绩也知责任重大,不敢怠慢的保证道。   李世民这一串命令传下来的,这次大战的脉络便清晰了起来,之后便到了挑人的环节了,李绩本能的想把房遗爱的龙虎卫拉过来,这龙虎卫可是支以一当百的强军,又有哪个主帅不喜欢呢。可巧了,李绩有这个想法,侯君集也有,最终李绩还是当了把老好人,把龙虎卫让给了侯君集。当然,龙虎卫一参战,房遗爱这个白身将军也恢复了正职,这时候也没哪个人盯着房遗爱了,反正能打仗就行,谁还管你之前犯过什么错啊。   剩下的时间,大佬们就在商议些粮草后勤的事情,说起来大唐朝也够悲催的,看上挺光鲜的,可里边却空得很,就去年山东之乱,就耗了国库不少东西,这乍要支撑一场大战,这户部还真有点扛不住。虽然很难,但长孙无忌也不会叫苦,这个时段,就是再难也得想办法挺过去,就是把自个饿死,也不能把前方将士恶着,否则还要他这个户部尚书干嘛。   大佬们谈论啥,房遗爱也没心思听,反正没小年轻们事了,所幸李世民就放了鸭子。这出了宣政殿,房遗爱突然不知道去哪里了,回家吗?呵呵,面对院里那些女人,该如何说呢,告诉她们明天去打仗么?   家里一时间不想回,纨绔们有没有酒席,房遗爱便闷闷不乐的在宫里闲逛了起来。   七月天里,蝉鸣阵阵,那水里的鱼儿时不时的搂着头,吐着气,曾几何时,这里有着欢乐,有着笑语,可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了。上书院去不了了,李雪艳还在任城,李明达慢慢的长大了,就连程灵儿也没有当年那股子彪悍劲了。   不知不觉间,房遗爱埋头走到了西宫下人房这里,抬头瞧瞧,这破院子不正是杨宛之待的地方么?   院子依旧冷冷清清的,即使这炎炎的夏日,还是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虽不是冷宫,这里却有着比冷宫还要冷的味道。   靠在房门边,房遗爱像个二流子般打起了盹,眯着眼,敲敲门边,“喂,里边有人吗?”   “嗯?你谁啊,还没眼色,我正想东西呢?”   门里传来杨宛之羞恼的声音,房遗爱咧嘴苦笑了下,没成想这杨宛之也有三分脾气。   “要活着的话,给本公子弹弹琴,你弹的很好听,知道么?”   屋里没了声响,房遗爱还以为杨宛之又犯病了呢,刚要拍屁股离开,屋里就想起了久违的古琴声,听这曲子,房遗爱却郁闷了。哎,这杨宛之弹啥不好,非要弹《胡笳十八拍》,还嫌他房某人不够悲催么?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原野萧条兮烽戎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满地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羊马皆徙,七拍流恨兮恶居於此。”   一边弹着,杨宛之还用她那清脆的嗓音唱了出来,听着杨宛之的歌声,房遗爱突然好想哭,因为他仿佛看到了几日后的自己。那里黄沙满地,日暮悲歌,那里苍穹原野,多的是战火烽烟!   杨宛之就是杨宛之,她一点都不会安慰人,房遗爱想走了,因为他怕再待下去,真会趴房门上嚎啕大哭起来。   刚转身,琴声停了,那房门也开了一条缝,接着伸出了一只苍白的秀手,那手里还拖着一个黑不溜秋的鸡蛋,“嗯,这个不能吃了哦!”   房遗爱脸都黑了,能吃就见鬼了,这鸡蛋都臭死个人了,真不知道杨宛之放了多长时间,掰手指头算算,从正月里到现在,快七个月了!   哎,可怜的女人啊,还不如彻底的疯掉呢!   房遗爱落寞的离开了太极宫,而宣政殿里还存留着一群老头子,即使天黑了,他们还是在战斗着,是的,他们要奋战到天亮!)    ☆、第566章 黑色追风者   第566章黑色追风者   天黑了,这热风却还在呼呼的刮着,这北国的长安城,总是无法宁静。   回了家,院里却是如此的平静,看着玲珑那优柔欲泣的脸庞,房遗爱那颗心似是被针扎了似的。不用说,她们已经知道出征的事情了,放眼看去,女人们都在,却唯独少了长乐。   “夫君,怎么说打仗就打仗了呢?”玲珑说着那眼泪就簌簌的流了出来,本来想安心过完这个夏天呢,可谁知道这男人才回来几天,就出了这等事。   摸摸玲珑打脸庞,房遗爱忧心笑道,“这谁又能意料到呢,打仗就打仗吧,你们能不能笑笑,总不能让为夫哭着走吧?”   “嗯!”玲珑识趣的擦了擦眼角,领着房遗爱进了屋,却发现长乐趴在榻上裹着被子当鸵鸟呢。   看长乐如此,众女只好散了,屋里没了人,房遗爱才慢慢走向塌边,拍拍长乐留在外边的翘臀,房遗爱出声道,“长乐,你这是干嘛,这大热天蒙着被子,不怕出毛病吗?”   长乐心里正有气呢,听了房遗爱的话,便将身子抽了出来,她站在榻边,也不管眼角的泪水,扑房遗爱怀里狠狠地打了起来,“你个狠心的夫君,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早跟妾身说?”   房遗爱偷偷的咧了咧嘴,晚说都这样了,这要早说,那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呢,“长乐,别这样,咱院里都看你脸色呢,为夫可不想这样。”   “不,妾身就要哭。谁要笑便让她们笑去!”长乐执拗的摇了摇头,她抬着朦胧的双眼,玉手颤微微地摸了摸房遗爱那粗糙的脸颊,“夫君,你说咱们结婚多久了,你却总是往外跑,这次倒好,又要随军出征蒲昌海,妾身真的好担心!”   长乐心中的苦是无法言语的,这股伤痛一部分是源于对房遗爱的忧心。另一部分是源于对未来的恐惧,这房遗爱随军出征,却没留下一点骨血,若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她长乐该如何面对这西跨院的女人呢?   房遗爱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无论做什么保证,他都那个信心。因为以前已经保证过许多次了。可总是毁了自己的誓言,所以这次,房遗爱很干脆的没有说什么。   良久之后,房遗爱拍拍长乐的粉背,“长乐,相信为夫。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夫君,这次出征不比往常,妾身就盼你能多想想家里的人!”   这临行前的一顿晚餐。总是那么的压抑,房遗爱不想这样,可也改变不了众女的心情,更何况还有一个暗自垂泪的卢氏。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房玄龄也是吃得有些别扭,他敲敲桌子,和善的笑道,“好了,都摆个脸了,俊儿又不是第一次出征了!”   程灵儿可不这么觉得,这打仗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父亲,为什么此次大战还要房俊去呢?”程灵儿是生气的,别的都有骨血了,就房遗爱没有,也不知道这李世民怎么会同意侯君集的提议。   “灵儿,休得妄言!”房遗爱转头瞪了程灵儿一眼,惹得程灵儿嘟嘴扒起了饭。   房玄龄倒不会在意这点牢骚,倒是抚须呵呵笑道,“灵儿说的也没错,不过朝堂上已经决定了,也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饭后,房玄龄领着两个儿子来了书房,房遗爱自是明白老爷子有话要交代的。   “俊儿,此次出征蒲昌海,一定要万分小心,另外陛下会让叔宝驻兵肃州以作后援的!”   房遗爱似有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了,他皱眉想想,低声道,“父亲,你是说侯君集?”   “呵呵,为父也说不准,还是多加小心的好,如今你可是太过显眼了!”   “嗯,孩儿会注意的,倒是江南的事情要麻烦父亲多担待些了!”   房遗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行,俊儿,你也不用有太大的负担,想突厥人这次并没打算和我大唐全面为敌,说不准这高昌之事能不战而下呢。”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老爷子也太乐观了,要放原来的历史还有可能,这次嘛,就没多大希望了,既然突厥人敢饮马天山,就做好迎接唐军的准备了。   第二天卯时三刻,长安西门就开始了戒严,西征大军缓缓走过,一身戎装的房遗爱骑马走在前头。骑在马上,感受着这清晨的微风,房遗爱只是紧紧地望着前面的阳关古道,至于身后的人们,他却不忍回顾。   李绩、侯君集、薛万均、秦琼、张亮,五员大将一字排开,此次西征最终如何,就看这五位大佬如何运筹帷幄了。   太阳升起,大军却背着朝阳渐渐远去,李明达到底是年纪小些,趴长孙皇后怀里哭了起来,“母亲,明达怕,呜呜呜!”   “小兕子,不怕,既为大唐男儿,就该如此!”长孙皇后不得不说些违心的话,她也不知道这样的话还能骗李明达多久,同为男儿,房遗爱要去征战沙场,王子们却待在长安城里看风景。   大军走了,人群散了,徐惠也自顾自的上了那辆马车,看冷冷而去的徐惠,徐贤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姐姐为何要如此呢,姐夫都要出征了,她却没说一句留恋的话。   舍了徐贤,徐惠却做马车里抱头忧愁了起来,她真的好为难,看着朝阳之下的房遗爱,她第一次有了种担心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徐惠也说不清楚。   两日后,西行大军到了伊州,伴着这漫天的黄沙与烈日,大唐的男儿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做行路难。   西域之地,地形复杂,尤其这伊州一带,南边是沙漠,西面也是戈壁滩,总之想往哪进攻。都要经受一番黄沙的洗礼。若是冬天还好,可这七月天里,从沙漠里走一遭,那可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蒲昌海那可停着突厥八千左卫师呢,不管如何困难都得先把这批人马撵走才行,否则有这些人在,唐军别说西进高昌国了,估计连伊州都不敢出。   派谁去蒲昌海呢,侯君集和薛万均对望一眼,就盯上了房遗爱。   “房俊。这次由你率本部人马,威逼蒲昌海,可有信心?”薛万均挑眉微笑道。   房遗爱心里直骂娘,这能说不行么,这当兵的最恨别人这么问了。看薛万均那眼色,房遗爱当即拱手道。“末将领命!”   “很好!”侯君集颇为赞赏的鼓了鼓掌。虽然如此,房遗爱却总觉得这侯君集别有用心似的,难不成他房某人又腹黑了?   回了营帐,房遗爱就将手下人召集起了起来,此次出征,龙虎卫出兵一万。左武卫两万,可以说房遗爱成了名符其实的军中大佬,这人多了,事就多。这刚听侯君集他们唠叨完。房遗爱还得给自个的小班子开个会。   “项大哥,明日本将率一半人马向南进逼蒲昌海,你率其他人留守伊州城!”   “是,少将军!”项硕自不会争执什么,因为从哪方面看,房遗爱才是最适合带兵出征的人,虽然他项硕是有点能耐,但对这荒漠戈壁滩却不甚了解,更别提在荒漠里打仗了。   次日天不亮,一队骆驼就慢悠悠的出了伊州城,房遗爱这次可是当了回奶爸,全军上下一大半的辎重都是水,就连干粮都没带多少。这走荒漠,第一怕沙尘暴,第二怕没水喝,房遗爱可不想自己这批人撸管子撒尿喝,虽说人体循环,绿色无污染,可那股子骚味谁受得了啊。   闻珞脑袋上缠了个大帽子,一张脸也捂得严严实实的,身上衣服还是黑色的,乍一看上去,跟个阿拉伯难民似的。   房遗爱一边走,一边抹着头上的汗,“珞丫头,不让你来,你偏来,等会儿有你受的!”   这次出征房遗爱是不想带女人的,可耐不住娘子军的软磨硬泡,最后将珞女侠领了出来。   吞吞口水,闻珞痛苦的眨了眨眼,“房俊,你少废话好么,你当本姑娘愿意呢,要不是我姐姐逼着,本姑娘才不跟你来伊州遭这罪呢。”发完牢骚,闻珞就伸出了一只洁白的小手。   “干嘛?”房遗爱莫名其妙的,没事伸手干嘛,感受大沙漠的温度么?   “别装傻,水啊,把水袋给我,我渴了!”闻珞很是认真的瞪眼道。   房遗爱瘪瘪嘴,很无语道,“珞丫头,你不是有水袋么,要我的作甚?”   “那能一样么,本姑娘可舍不得!”闻珞这话说的挺霸道的,搞得房遗爱都快抓狂了,这女人太不讲道理了,合着喝别人的不心疼啊。   “不给,要喝喝自己的!”房遗爱双手捂住自己个水袋,牛眼瞪得老大,珞女侠可不会听这套,伸手就要抢,于是乎房遗爱撒丫子就奔了起来,那速度可比骆驼强多了。   西方塔里木,上天的杰作,若说西域之地哪里最复杂,当属塔里木盆地周遭了,这里有绿洲,有沙漠,更有着河流。塔里木大荒漠,是最为考验人的地带,行走在这里,也许你这一刻已经扛不住,可下一步就能看到喜人的绿洲,也许你这一刻还饱尝着湖水的甘霖,可下一刻就可能遭受到龙卷风的洗礼。   骆驼队走得很慢,房遗爱却不敢有半分的松懈,他总是在戒备着,戒备着这恼人的老天爷,更戒备着远处的突厥人。   不远处的荒漠里,有着上千朦胧的人影,他们全身黑袍,就连脸也被一块长长地黑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马儿凿着松软的沙土,发出一串串的响鼻声。   “折里耶将军,汉人已经距硬地滩二十里了!”   一个黑袍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手一挥,身后儿郎们便抽出了腰间的弯刀。这些人用的弯刀跟一般的突厥制式的弯刀有很大的不同,这种刀更加的长,刀身也更加的薄。   “百人一队,等汉人进入硬地,马上进行攻击!不管是人还是骆驼,全部杀掉!”   黑袍人一声令下,周遭便传来了一阵“呜哇”的叫声。   房遗爱艰难地走着,就这个行军速度,猴年马月能到蒲昌海啊。此时,闻珞早没心情跟房遗爱闹腾了,这女人热的跟个哈巴狗一样,一个劲的扇着风,只可惜扇出来的全都是热风,除了枉费力气外,一点用都没有。   从荒漠里一路行来,房遗爱倒有点佩服墨奇释了,真不愧戈壁滩里长大的孩子,这走起荒漠来,就是比别人强。   虽然行路很痛苦,可房遗爱还是有些欣慰的,因为已经可以看到点骆驼草了,想来已经走到荒漠的边缘了。这一放松下来,房遗爱就打算让兄弟们休息下,刚抬手看了下太阳,就听墨奇释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少将军,快,有敌人!”   随着墨奇释一声喊,就看到不远处的沙丘处出现了一个个朦胧的身影,他们不穿布甲,却是一身的黑袍。   本能的,房遗爱觉得遇上强敌了,“墨奇释,这是些什么人?”   “左卫师,月刀追风者!”)    ☆、第567章 骆驼与死神   第567章骆驼与死神   月刀追风者?房遗爱可没听说过,贺鲁手底下有一批剥皮御风者倒是听说过,不过那也是在电视剧中罢了。   “李穆,黄真,收紧阵型,准备弓弩,三段连射!”房遗爱也有应付骑兵的办法,三列弓弩手,就相当于后世的火枪三段击了,还怕这群装神弄鬼的黑袍人么。   房遗爱想的挺不错的,可一打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见这些黑袍人分得很开,还组成了一道人字形的锥形队。这些黑袍人显然非常善于控马,他们贴在马背上,这阵型却一点都不乱。   弩箭飞出,上百支弩箭,也就零星的射落十几人而已,以这样的效果,这防线迟早都会被突破。   果不其然,当第一道防线被突破后,顶在前边的兵士直接成了黑袍人的刀下亡魂,至于盾牌兵,根本没起到应有的作用,这些黑袍人控马有术,一提缰绳,马就跃过了盾牌兵的头顶。   房遗爱额上的冷汗不断地渗了出来,怪不得墨奇释的表情会那么的恐惧呢,看来这群黑袍人果然是些硬茬子啊。吃了个闷亏后,房遗爱可不想让兄弟们顶上去了,如今只能想办法和黑袍人拉开距离了,该怎么办呢?   踩踩地面,房遗爱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为何黑袍人会等到现在才下手呢?   一想到这里,房遗爱脸色立马变了几变,他朝前方的李穆挥手叫道,“不可迎敌,都给本将退回来,往回退,我们退到沙漠深处去。”   房遗爱这命令下的可就没有头脑了。虽然不知咋回事,李穆还是挥手领着黄真的人马朝后队跑去,这下直接成了后队变前队了,一帮子人摆开长蛇阵往来路冲了过去。要是平时摆这种长蛇阵逃跑,那无异于在找死,可这次却不同了,那些黑袍人一看这帮子人转身就跑,一个个急的哇哇大叫。   折里耶也是眉头深皱,他伸手将脸上的黑布摘了下来,“这些汉人倒是聪明得很!”   “折里耶将军。现在怎么办,咱们追不追?”一个弯刀男有点不甘心的问道。   “追什么追,咱们的马进了沙漠,还出的来么?”折里耶跳下马狠狠地踢了踢脚下的尸体,守了这么多天。就留下上百具尸体,这效果也太差了。   看黑袍人果然没有追进来。房遗爱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果然赌对了,否则就变成第一个面对骑兵玩长蛇阵的大傻冒了。   “少将军,这这咋办?”虽然黑袍人没追上来,但李穆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别人也不用打,就守着就行了。这白天还好说。这到了晚上,这大沙漠里冻不死人也能玩死人。   “嗯,李穆,先别急。总有办法的!”   房遗爱为李穆鼓着气,可自己心里却跳得厉害,奶奶个熊的,这突厥人也会耍无赖,有本事冲进来战个你死我活啊,拿骑兵欺负步兵算什么本事吗?要平常时候,房遗爱也不怕,大不了组个长枪阵戳死这群鸟人,可这大沙漠里,哪有地方让他组个长枪阵啊。长枪阵是厉害,但也在于它的压迫性,可面对这群滑不溜秋的黑袍骑士,房遗爱可没把握能发挥出长枪阵的威力。   “墨奇释,这群黑袍人到底是何来历,怎么这么难缠?”   “回少将军,这玩刀追风者乃是由折里耶一手创立起来的,早年的时候,折里耶就是纵横大漠的强匪,对这沙漠生存之道可是深有研究的。后来咄陆可汗掌权后,折里耶就率众归顺,分到了左卫师。折里耶这些年几乎每年都会领人在大漠里穿梭两月,所以,我们突厥人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做沙漠死神!”   什么沙漠死神?埃及狗头人吗?房遗爱可不会被吓住,不就是群沙漠特种兵么,也就大唐没啥像样的大漠,否则早把龙虎卫操练成荒漠屠夫了。   不屑归不屑,可还得想办法冲出去,只要过了这里,就可以进入塔里木河流域了,那样就用整天吃沙子了。该怎么办呢?房遗爱眉头皱在一起,闻珞在一旁不断地揪着打卷的头发,真够窝囊的,总算知道啥叫一触即溃了,一万多人面对那么点黑袍鬼跑得这么快。   敞开胸襟,却感觉到一点凉意,抬头看看西边的落日,已经红如火焰。   看那天边红云,房遗爱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之所以怕折里耶的人马,不就是因为挡不住他们的攻势么,若有东西可以冲击一下折里耶的弯刀骑兵呢?想到这里,房遗爱俩眼就看向了趴沙地上休息的骆驼。   “李穆,咱们还有多少骆驼?”   “回少将军,大约有六百多头骆驼,不过都载着东西呢!”   李穆俩眼发愣,看上将军这表情,不是想拿骆驼开刷了吧?果然,李穆刚想到这点,房遗爱就挥手道,“去,把东西取下来,分开背着,然后把骆驼集中起来,二十头一排,把缰绳连在一起!”   李穆有点舍不得了,这没了骆驼,这行军速度岂不是要更慢了?他挠挠头,苦着脸道,“少将军,这能行么,没了骆驼,咱们可就更被动了!”   “放心,本将自有办法,只要能冲出折里耶的封锁,咱们这么多人还搞不过他这点骑兵么?”房遗爱有充分的信心,只要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组成长枪阵,保准让折里耶跪下叫爷爷。   李穆没辙,只好招呼人把骆驼身上的东西取了下来,房遗爱这里准备着,折里耶那也没闲着,这斥候探子派了一批又一批的。   “折里耶将军,汉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咦,这汉人难道要在沙漠里过夜了?”折里耶总觉得不对劲儿,瞧这些汉人也不像傻子啊。   酉时三刻,沙漠里静悄悄的,房遗爱让所有人熄了火把。吹一声口哨,几十人就摸到了第一批骆驼后边。这些士兵人手拿根棍子,待得房遗爱一声令下,他们直接将棍子戳进了骆驼的屁股上,这下骆驼们可疼坏了。也就骆驼不能说话,要能说话,早就开口大骂这群无良的人类了,戳哪里不好,戳屁股,骆驼们觉得很委屈。劳累几天,却是贞操不保。   “嘶嘶嘶嘶”一连串的鸣叫后,骆驼们痛苦的撂着蹄子。见时机差不多了,房遗爱扯嗓子叫了起来。   “哦呜哦呜呜呜呜”荒漠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狼叫,那声音是如此的真切。又是如此的近。   若说骆驼怕什么,那当然最怕狼了。他们可分不清这狼叫声是不是人发出的。总之一阵狼嚎后,骆驼们疯了般的朝前窜去,那气势,倒真有种万马奔腾的感觉。   见第一批骆驼跑了,房遗爱拍拍手,再接再厉。领着一群无良男又戳了一群骆驼的屁股,当第三批骆驼跑出去后,房遗爱大手一挥轻声道,“跟上。咱们这次冲到突厥人身后去!”   折里耶正埋头想着怎么解决这批汉人呢,就听营帐外响起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出去一瞧,就看到大营被上百头骆驼践踏了,瞧这群骆驼个个屁股后便插根木棍,那劲头跟吃了啥春药似的。折里耶知道眉头有点不对了,好狡猾的汉人,如此温顺的骆驼,都让他们利用上了。   “快,快上马,汉人要冲出来了!”折里耶叫的还是有点晚了,只见一群乌压压的人跟在几百头骆驼身后勇猛的冲锋着,最可恨的是这些人嘴里还学着狼叫,搞得这群骆驼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有骆驼大军开路,折里耶的弯刀部队根本组不成防御阵型,也就半个时辰而已,上万汉人军队就从折里耶眼前跑了过去,虽然留下了些尸体,可这些还是值得的。   折里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好地形势却被一群骆驼坏了,看着黑色的苍穹,折里耶翻身上马大吼道,“追,决不能让这群汉人进入塔里木河!”   折里耶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任由这群汉人进入塔里木河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如今蒲昌海的戈林翰大军可还不知道汉人的具体情形呢。也由于太过自信,折里耶居然没让斥候兵回去报信,这下可就惹大麻烦了。蒲昌海一共有八千左卫师,做为虎师二师,战斗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要面对万余汉人强军,那也是有些吃不消的,更何况当初戈林翰和折里耶根本没想到汉人会排出这么多人,依他们所想,汉人顶多派个五千人马牵制一下而已。   一连跑出几里地,房遗爱顾不得看地形,赶紧让士兵们组好了阵型,有了上次教训后,房遗爱让盾牌兵两人为一列,盾牌一面向外,一面向内,这样就算突厥人越过盾牌兵,也不能对盾牌兵造成太大的伤害。   外边四排盾牌兵,长强手居中,弓弩手在里,房遗爱今晚要好好教训下这群黑袍男,要是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这群人还真把自己当成无敌的了。   折里耶速度也不慢,很快就领着骑兵追了上来,黑夜里也看不太清楚,折里耶只好凭着经验吩咐道,“散开,小心汉人的弩箭,另外,二队人马不要缠斗,一旦越过汉人阵型,立刻赶往蒲昌海,通知戈林翰大人率军撤往且末河!”   “是!”二队统领不敢怠慢,他也明白,若是不及时撤退的话,蒲昌海的左卫师大军很有可能被汉人断了后路。   夜色如墨,火把闪烁,弯刀骑士如冰般寒冷,长枪阵就在眼前,一场骑兵与步兵的大战一触即发。   “冲!”折里耶弯刀一举,骑士们呜哇哇的冲了过来,他们贴着马背想要躲避汉人的弩箭,可是冲了几百丈后,汉人的弩箭却迟迟没有来。   顺着火把望去,骑士们已经望见那些蹲在地上犹如龟壳般的盾牌兵了,一抖缰绳,马儿顺利的跃过了第一道盾牌兵,在一抖缰绳,又跃过了第二排。正在骑士们欣喜之时,汉人们的反击也开始了。   首先便是一排排的弩箭,这次他们不射人,就瞄着马射,一瞬间,进入枪阵的突厥人就摔下了几十个,这些人一掉地上,就被长枪戳成了筛子。   几乎是死神的预演一般,随后赶来的骑士们也没躲过被困的命运,他们倒想先砍掉盾牌兵,可这次汉人学聪明了,不光外边放盾牌,里边也放了一层,面对这些人,骑士们就像面对着一群铁王八一般。   汉人的大阵还没冲破,自己就倒下了几百人,折里耶已经耗不起了,他手一挥,便发下了撤退的命令,黑袍男要逃跑,房遗爱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两条腿再快还能跑过四条腿的马?)    ☆、第568章 侯君集 受刺激了   第568章侯君集受刺激了   大晚上的,折里耶就当了回逃跑的兔子,白天还堵着汉人揍呢,这三个时辰还没过去,就轮到他去沙漠里吹风了。折里耶又不是傻子,一看搞不过了,转头领人抓骆驼去了,好在人还够用,分出去没一会儿就找了些骆驼回来,只是骆驼身上一点物资都没了。   进沙漠,肯定不能带着太多的马了,在松软的沙漠里,战马可不是什么有力的武器,那可是很大一块累赘。折里耶狠狠心,将用不上的战马抹了脖子,等天亮后,房遗爱还想捞点战利品呢,得到的却是一群死马。   “王八蛋的折里耶,还真够狠心的,黄真,找人把马肉烤了,用不着的直接挖坑埋掉,这大热天的可别闹什么瘟疫!”   虽然不是什么医学国手,但好歹也知道点常识,这大热天的要是不及时处理尸体,很容易因为瘟病的。尤其是在这西域荒漠里,要真起了瘟病倒霉的还是他房遗爱。   戈林翰一直在防着东边的汉人,可转头却听跑回来的斥候说汉人去了塔里木河,这下戈林翰可着实吃了一惊。要是让汉人把后路断了,他这八千大军可不一定能回得了金山了。一边指挥部队往且末河方向撤退,戈林翰一边纳着闷,这到底是汉人的哪只部队,居然凭着一群步兵,就把折里耶撵到沙漠里去了……   塔里木河,西域第一河流,源于天山和昆仑山,由叶尔羌河与阿克苏河汇流而成,唐代的塔里木河更是水草肥美,牛羊成群。夏日里,走在塔里木河旁,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秋日的微凉。   大军一占据塔里木河,房遗爱就布下了重重防线,如今蒲昌海的左卫师大军已经车道且末河了,那么他能做的就是堵住左卫师东进的道路,以防止左卫师绕道伊州之后去。   闻珞可是从没来过西域的,她从未想过,这西域荒漠中居然还有这么美的所在。白天还不怎么觉得,可到了晚上,闻珞就被这美景迷住了。半圆的月儿升起,闪烁的星光点缀这唯美的夜空,羌人的白羊zi 诱的趴在草地上休憩着,仿佛这白天来到这里的汉人根本没影响到它们的生活节奏。   鞠一把水,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脸庞,闻珞居然好像去这湖里游上一游,可一想到自己那差劲的水下功夫,就不禁打消了这个主意。   房遗爱可没闻珞那么多感慨,如今他想的更多的是下一步该怎么做,也不知道侯君集会如何安排。内心里房遗爱是不想保持原状的,若这样下去,他这万余人马就被戈林翰的左卫师钉死在塔里木河了。   “房俊,明天怎么做,是去蒲昌海还是留在这里?”   “珞丫头,你觉得留这里好还是离开的好呢?”房遗爱躺在湿软的草地上,歪头笑道。   “当然是留这里好了,这里比起那沙漠来,简直就是个仙境嘛!”   房遗爱瘪瘪嘴,直接回了句,“头发长见识短!”   “死房俊,说谁呢,你也不瞧瞧自己,你头发短么?”闻珞鞠一把水朝房遗爱丢了过来,房遗爱也不躲,任由凉水滴落在脸上,还笑呵呵的调侃道,“继续,真凉快!”   “想得美,你当本姑娘傻呢?”闻珞擦擦手,踢踢房遗爱的腿,也学着他的样子躺在了草地上。   闭眼吹着风,房遗爱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先下手除掉戈林翰的左卫师,这样自己就可以腾出功夫驰援高昌了。   两日后,伊州都督府也接到了房遗爱传来的军报,侯君集也没想到房遗爱竟然这么快就把突厥人赶出了蒲昌海,他在想着房遗爱会怎么做,他是按兵不动还是继续追击呢?没有想太久,侯君集就有了决定,依着房遗爱的脾气,他绝对会主动出击的,这样再过几日,他很有可能率军挺进到且末城了,到时且末城一下,房遗爱便可以挥师北上,兵锋直指高昌西南焉耆镇。   一想到这些,侯君集就有点不爽,他可是这次西征的主将,怎么能够落于别人之后呢,所以无论如何也要赶在房遗爱到达焉耆镇之前拿下高昌。   “来人,召薛万均将军前来议事!”此时的侯君集已经下定决心了,那就是强攻西边的突厥大军,即使是代价再大,他也不能让房遗爱赶到他前头去。高昌国,此时已经成了侯君集势在必得的军功了。   “大帅,不知招薛某前来所为何事?”   “薛将军,本帅决定明日便对西面的突厥人动兵!”   侯君集此话一出,薛万均就愣了愣神,他皱眉说道,“大帅,是不是太过着急了,此时茂公的大军还未到居延海,贸然发动进攻,实不是善法啊。”   “薛将军,此时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本帅刚得到斥候急报,突厥前卫师已经到达白杨河一线了,不日即可到达伊宁草原,所以我们必须尽快和突厥人进行决战才行。”   侯君集在撒谎,可薛万均也不会想到这一点,因为他知道,前卫师确实已经从王庭三弥山出发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而已。所以在侯君集说这些的时候,薛万均本能的相信了他。   “嗯,若前卫师到达白杨河的话,那我军确实拖不得了”薛万均没再劝说,相比于对面的三个豹师四个鹰师,这随后赶来的前卫师才是最难啃的骨头。   “若薛将军没有异议,那本帅明日就擂鼓聚将了!”   “一切听大帅指示!”薛万均拱手行了一礼,将要出大厅的时候,他突然转身问道,“大帅,不知房俊的军报到了没有?”   “呵呵,到了,薛将军看看吧!”侯君集面色从容地将军报递给了薛万均,看完军报后,薛万均便拍手叫了声好。真不愧是秦叔宝的徒弟,这打仗就是厉害,居然连闯两关,最后还把戈林翰赶到了且末河。   次日天未放亮,伊州都督府里就传来隆隆的鼓声,军鼓一响,众将便急忙赶到了议事厅。   看着帐下诸将,侯君集挺身肃穆道,“诸将听好,今日本帅将与突厥人展开正面决战,不知诸位可怕否?”   “不怕!要战便战,只听大帅一声吩咐!”众将齐声一吼,那响声震耳yu聋。   侯君集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听话便好,他就怕有人拖后腿,尤其是左武卫那帮子骄兵悍将,除了秦琼和房遗爱的命令,其他人全都不放在眼里。   “好,项硕听令!”   “末将在!”   “令你率本部五千人马绕道伊宁以西,只待我大军正面攻击,你便从后方袭扰突厥大营!”   “诺!”   “张亮听令!”   “末将在!”   “令你率右屯卫一万人马组成前军,闻三通鼓声,直插突厥中军!”   “诺!”   一连串命令下去,唐军七万大军从西门而出。唐军要战,突厥人自不会害怕的,若是汉人守着伊州城,突厥人还会思量一下,可在伊宁大草原上,突厥人还真不怕唐军。之所以有如此信心,那是因为突厥人有着一万的骑兵,只要这些骑兵发挥好了,这些唐军毫无胜利的理由。   项硕率领着五千龙虎卫外加三千左武卫士兵执行了绕后任务,这种事情,对于两卫人马来说也没什么难度,唯一的问题就要看看能不能和正面大军配合好了。   薛仁贵这一路上心里都在打着突突,他总觉得这仗打得有点急了,突厥人虽然兵力不占优势,但却有着骑兵之利。一旦大战开始,不能快速解决战斗的话,那唐军必会遭到突厥骑兵的掠杀,薛仁贵觉得侯君集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的。   “君买,薛某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大帅安排了那么多,就没说怎么应付突厥人的骑兵!”   听了薛仁贵的话,席君买便拉住了战马,他仔细一想便觉察到了一丝危险,“不能啊,按说大帅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的!”   薛仁贵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他敲了敲额头,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已经多日没有少将军的消息了。想到这里,薛仁贵打马赶上了前边的项硕,“项将军,末将问你件事,最近有少将军的消息么?”   “没啊,怎么了?”项硕莫名其妙的望了薛仁贵一眼,项硕没想明白,一旁的刘仁轨却有点回过味来了,他下马摊开地图看了看,随后就冷笑了起来,“呵呵,若刘某所料不错,少将军现在已经进攻且末河了,否则的话,咱们这位大帅干嘛这么急着决战呢?”   “真是大帅怎么可以这样?”席君买气的使劲握紧了拳,军功是很重要,但也不能让兄弟们拿命去抗住突厥的万余骑兵吧。   “君买,你闭嘴,休得多言!”项硕忍不住斥责了席君买一声,这心里明白是一回事,但嘴上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了,如今就算明知道侯君集居心叵测,也只能忍着。   席君买赌气的瞪圆了眼睛,席君买也知道项硕是为他好,可他就是这个脾气,看不惯的就要说出来。   “这大帅当真是好算计,把少将军支一边去,谁还会抢着他的功劳呢?”刘仁轨摇头苦笑了下,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侯君集的心思呢,当真是失算啊。少将军不在,秦老将军在肃州,牛老将军在多玛城,到现在他们左武卫连个说得上话的都没有了。   “都别管这么多了,为今之计就是尽可能的拖住突厥人的骑兵,仁贵,你率手下的三千骑兵绕道侧翼去,想尽办法将突厥骑兵引开!”   “项将军,这怎么行,末将要是率骑兵离开,你和兄弟们怎么办?”   “放心,本将自有分寸,仁贵,你莫要忘了,大帅手底下还有我们左武卫的上万人马呢,若任由突厥骑兵肆虐起来,谁都得不了好!”   没有办法,薛仁贵只能领命而去。看薛仁贵闷闷不乐的离开,项硕转头看了眼刘仁轨,“刘兄,麻烦你回去一趟,一定要看好程处默,提醒他小心行事,这仗不好打啊!”   “项将军放心,刘某知道该怎么做的!”刘仁轨微笑一下,便上马朝伊州西门赶去。   项硕也不想让刘仁轨当这个传令兵,可是又不放心席君买这个臭脾气,这二愣子要是再跟侯君集叫板起来,这仗可就没法打了。   剩余的五千龙虎卫照计划绕到了伊宁大草原西边,虽然绕是绕过来了,可项硕却决定换个进攻方式了。之前侯君集让他全力袭扰突厥大营,他也没多想,但现在可就要悠着点了,不就是袭扰么,龙虎卫就这招玩的顺溜,只要别死人就行了。   席君买犹自生着闷气,当兵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窝囊事,明明是大帅有私心,可他席君买却什么都不能说。未完待续。)    ☆、第569章 赢得很血性   第569章 赢得很血性   唐军已经摆开阵势了,尤其是张亮的万余人马,直接顶在了最前方。左右屯卫的作战方式,与左武卫有着很大的不同,每次遭遇突厥人,左武卫都会以高盾牌兵为首,长枪兵为辅。可左右屯卫呢,他们前边一排盾牌兵,后边齐刷刷的弓弩手,如此阵势,杀伤力是有了,却总是起不到阻敌的作用。   侯君集密切的注视着突厥的动态,那脸上的表情满是一副凝重之色。   程处默大大小小的恶仗也打了不少了,可从没见过这样跟突厥人死磕的,前方不放长枪兵和朴刀兵,这不是由着突厥骑兵冲么,这一但破了弓弩阻拦,突厥骑兵就可以顺利切开一道口子了。做为小杂将,程处默是没资格职责侯君集的,但这却影响不了他发牢骚。   “李参事,你瞧瞧,这仗要是这么打下去,那是典型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看看程处默,李义府也没发表意见,看不惯大帅的部署又如何,还能张嘴说出来么?做为左武卫一员,李义府秉承了左武卫的光荣传统。一直以来,左武卫都对两个人不感冒,一个是尉迟恭,另一个就是侯君集了。要说陷阵冲锋,这尉迟恭比得上自家秦老将军么,更别提自家少将军了;至于侯君集,左武卫上下一直觉得这位侯尚书太虚伪了,论起运筹帷幄来明明比不上李靖和李绩,还偏偏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不爽归不爽,可侯君集的命令还得听着,要是李义府是大总管的话,第一个要责备的就是侯君集,这大军又没优势。李大帅又没传来消息,就敢拉着人出来决战,这不是地痞流氓的作风么。也许这么想有点过了,但李义府觉得此时的侯君集就是个地痞流氓,看见敌人就要揍,至于自己伤到什么程度,他完全不考虑。   “程将军,这大帅的布置真的有问题?”柴令武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光听李义府和程处默比试侯君集了,可柴令武着实没看出问题在哪里。   卢子豪扛着唐刀吊儿郎当的瘪了瘪嘴。“令武兄,这还看不出来么,咱家大帅这是要看谁更抗揍呢!”   “”程处默差点笑出声来,还真是绝了,卢子豪这话太贴起了。你一拳我一拳的,不就比谁更抗揍么?   “你俩都小点声。告诉你们啊。一会儿老老实实跟为兄身后,你俩要出点事,俊哥还不火急上房啊!”   柴令武和卢子豪很不服气的对视了一眼,这当兵就是为了男人一把的,这还跟别人屁股后边,哪还混个什么劲儿啊。他俩打定主意了。一会儿打起来,可劲的往上冲,大家都光棍一条,大砍刀对大砍刀。谁怕谁啊?   李义府可不会理会程处默几人的事,因为他发现旁边多了个鬼鬼祟祟的人,仔细一瞧,这不是龙虎卫的狗头军师刘仁轨么,咋跑这来了?   “刘兄,怎么回事?”李义府一瞧见刘仁轨,就觉得有点不对味了,该不会出什么变故了吧!   没让李义府疑惑多久,刘仁轨趴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听了刘仁轨的话,李义府神色不动的点了点头,他小声道,“刘兄,这里交给你了,李某这就去跟薛将军汇合!”   李义府悄悄地从后边绕了出去,当然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所剩下的两千骑兵。侯君集光看着前边的突厥人,哪会注意到阵列里少了两千骑兵呢。再说,就算发现了,侯君集也不会言语的,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还是这次决战,只要赢得了胜利,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战鼓隆隆,突厥人率先发动了攻击,这次负责指挥大军作战的乃是豹师统领苏格。苏格这个人指挥作战是不错,可这人却有个缺点,那就是容易上头,这家伙一上头就会一个劲儿的往上冲。这次也一样,苏格被对面的汉人气着了,有着伊州城不守,却要在伊宁草原上决战,这不是瞧不起他们突厥勇士么?   突厥人的战力那可不是吹出来的,别看前方无数弩箭飞来,可突厥人眼都不带眨一下的,拼了命的往前冲,前边的人倒下了,后边的人继续上。突厥人这种前仆后继的进攻方式,很想后世的人浪战术,不同的是小步枪换成了大砍刀而已。   突厥人这种不怕死的进攻方式,给了唐军很大的心理压力,弓弩手总会有停顿的时候,即使是左武卫发明的三段击射击方式,也保证不了没有停顿。而只是这一点空隙,突厥人便把握住了,他们用木棍顶住盾牌兵,后方刀手源源不断的冲了进去,一旦被撕破防线,盾牌兵就遭了秧,突厥人弯刀一挥,上百名盾牌兵倒在了草地上。此时,弓弩手要撤回第二道防线,可突厥人紧追不放,咬着弓弩手冲到了有些混乱的第二道防线之前。   前军被突破,张亮只好只会左翼人马向中军靠拢,令旗一挥,左翼的唐军便动了,这时一直在等待机会的突厥骑兵,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饿狼般嗷嗷叫了起来。   突厥骑兵一动,侯君集的眉头就深深地锁了起来,这突厥人终于肯亮出所有的砝码了。其实侯君集也并非没有准备,只是他的方法有些太过狠辣了而已。一辆辆装了干草的车子被唐军推了出来,突厥骑兵不知道唐军这是要做什么,就在他们冲到车子近前时,只见上千只火箭落下,这上百辆车子组成了一道灼热的火墙,有好多突厥骑兵不察之下,直接成了火下亡魂。   侯君集的火车阵是有效的,它成功的阻止了突厥人前进的步伐,当然侯君集的招数不只有这些,他看了看前方突厥步兵,挥手示意道,“命令弓弩手进行三十度抛射!”   侯君集的命令被完整的执行了下去,唐军士兵的三十度抛射给突厥后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在去的巨大杀伤的同时,唐军弓弩手也不可避免的进入了突厥骑兵的攻击范围。绕过火车阵,突厥骑兵低下身子,弯刀扬起,不用挥舞,便有很多弓弩手去了性命。   仗打到现在,已经失去控制了,张亮看着搅在一起的敌我双方,心里却是在滴血,大帅这是在以命搏命啊。此时的张亮。也有点看不懂侯君集了,这样打下去,赢是能赢,可代价也太大了。   突厥骑兵在肆虐,薛仁贵和李义府的五千左武卫骑兵也悄悄地摸到了突厥人的后方。苏格在关注的场上的形势,可去不知危险正朝他罩来。听一声惨叫声。苏格的双眼差点瞪出来。骑兵,汉人的骑兵,没想到这唐军骑兵居然憋到现在才出现。   若大战一开始的话,看到这五千骑兵,苏格绝不会还怕,可现在就不痛了。大军都扑上去了,就剩下这几千人怎么挡得住这五千骑兵呢?苏格一慌,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没有率军迎敌。而是传令骑兵回救。苏格这个命令算是将突厥人送向了战败的深渊,对于突厥骑兵来说那是驰援中军,可在其他人看来,那可就是在逃命了。   步兵们一看骑兵退出战场,本能的以为要撤兵了呢,于是乎突厥人跟在骑兵身后往回退了起来,而唐军则是压力骤减,腾出力量的唐军自不会放过机会的,他们进行了猛烈地反击,尤其是左翼的左武卫士兵,他们率先插进了突厥人的右翼软肋处。   反击的时刻来临了,侯君集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他侯君集拼赢了,而且还赢得非常血性,赢的让突厥人都要跪地颤抖。   苏格知道自己败了,所以他直接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为了保证大军的安全撤离,苏格将一个鹰师留了下来。对于留下来的鹰师来说,断后就意味着死亡,可他们没有推辞,因为突厥的勇士,要像那草原上的雄鹰一般,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苏格这一撤,算是撤的干干净净的,他倒是想撤回大营,可谁知大营也被人偷袭了,看着那滚滚的浓烟,苏格除了仰面长叹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场战斗结束了,伊宁大草原上却被染成一种血红色,唐军是胜了,可也是胜得如此惨烈,灭突厥三万五千人,唐军也是战死三万余人,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这一仗,唐军赢的轰轰烈烈的,惨了惨了点,可侯君集不会在乎这些,这就是他侯君集的战斗方式,他的方法不是最好的,却是最有效的,也是最具威慑力的。也许换做李绩的话,他一定能减少伤亡,但他绝对做不到一天之内解决战斗。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这句话一直留在侯君集心里,十几年前,李靖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可他却不以为然的放到了一边。原因无他,只因为侯君集知道当今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李世民喜欢胜利,但更喜欢震慑敌胆的胜利,李靖和李绩永远做不到这一点,而他侯君集却可以。   苏格一撤,高昌以东将再无阻拦,侯君集长剑一挥,唐军以得胜之师的姿态挺进了伊宁草原西北方的田地城。   在侯君集战胜苏格大军的时候,房遗爱也没有闲着,此时他正率所部儿郎绕过了典合城,兵锋直指西方且末河,至于切末城,也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典合城这个地方非常的复杂,西高东低,河流纵横,再加上戈林翰大军又以骑兵为主,所以房遗爱并不想正面进攻且末河,那样的代价太大了,以戈林翰的精明,是绝对不会再且末河以东交战的。   “墨奇释,从咱们这里到且末河只有图伦草原一条路么?”房遗爱也没看地图,因为这大唐朝的地图实在是太差劲了,只有地名和河流,连个地形都不标,他房某人可信不过这种破地图。   墨奇释想了想倒把地图摊开了,“少将军,你瞧,从咱们这里向南,途径蒲昌海三岔口,有一条路能绕道戈林翰大军南侧。”   房遗爱仔细看了看,却毛都没看到,也亏得有墨奇释在,否则谁知道这蒲昌海三岔口,还有条道啊。   “行,咱们就走蒲昌海这条路,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戈林翰南边去!”   “这个少将军”墨奇释断断续续的,有点为难的挠了挠头。   房遗爱有点不乐了,拍拍墨奇释的肩膀说道,“墨奇释,你搞什么鬼,有什么话就说!”   “少将军,末将想说的是,这蒲昌海三岔口有座山谷,俗名落日谷,又名死亡之谷,还没人能过得去呢!”)    ☆、第570章 狂蟒之灾   第570章 狂蟒之灾   死亡之谷?咋不叫死亡罗布泊呢?房遗爱可不信这个邪,不是那山谷里有啥瘴气之类的吧。   “怕什么,本将还就要闯闯这死亡之谷了,李穆,你率八千人马留在这里,一日后赶往且末河,本将不到,你不要招惹那个戈林翰!”房遗爱也不敢把所有人都带走,这让戈林翰察觉到,这绕道的方法就没用了。   “少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将戈林翰死死地拖在且末河西岸!”   “这就好,墨奇释你带路,咱们这就去蒲昌海,争取明日到达三岔口,本将还就不信了,世上还真有人过不去的山谷?”   做为一个饱受科学教育摧残的四无青年,房遗爱还是有点信心的,凭着领先一年四百年的知识,要是还玩不转个破山谷,干脆找根绳子自杀算了。对这位彪悍的少将军,墨奇释是相当的无语,都说那山谷邪乎了,还要去,得了,等吃够亏就知道了。   大唐朝的蒲昌海,还是个美丽的内陆湖呢,哪像二十一世纪的戈壁滩啊,传说中的落日谷就位于蒲昌海西部两里出,徒步一刻钟就到这里了。名字叫落日谷,到的时候也是个落日时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房遗爱不觉得有什么,闻珞却神神叨叨的拉住了他的衣角。   “房俊,要不咱们别进去了,这太邪门了,傍晚时分赶到落日谷,是不是故意安排好的啊!”   “别瞎寻思,没毛病也让你吓出毛病来了!”房遗爱很不客气的冲闻珞瞪了瞪眼,这女人不能说点好话么?按说闻珞杀的人也不少了,怎么最近就怕起鬼来了呢。   “少将军,你要相信珞姑娘的感觉。要不咱们现在外边驻扎吧,等第二天一早再进谷!”   “墨奇释,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咱们几千人马还征服不了一个破山谷么,是男人的跟本将进来,害怕的就留外边!”房遗爱昂首挺胸的往里走,几千大汉二话不说就嘟嘟囔囔的跟了进去,看没人了,闻珞只好跑着追上了房遗爱。墨奇释见龙虎卫的人如此彪悍,只能祈祷上天保佑了。   傍晚时分天边红日如火。可走进了山谷就感觉不到一点燥热了,相反还有一点阴凉。在塔里木河吹了这么久的热风,总算可以凉快一下了,拔根青草,房遗爱冲墨奇释鄙视道。“墨奇释,你感觉下。多么凉爽。这简直是西域王国里的避暑山庄吗,偏让你们传成什么死亡之谷!”   鄙视完墨奇释,房遗爱领头往前走,刚进山谷的时候倒没啥特别的感觉,可走了一会儿,房遗爱就发现这山谷里的草特别的高。最普通的都赶上人那么高了。山谷的路由于很久没人来,早被草丛淹没了,房遗爱一边走还得当着除草工人。   自从进了山谷,闻珞一颗心思就七上八下的。她总觉得这山谷里阴森森的。话说珞女侠是挺大胆的,可这胆子自从见了回无头尸之后,就被吓出心理阴影来了。   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看看太阳马上就要落下,房遗爱找了块空旷的地方让大军就地搭起了帐篷。由于人太多,好多人只好去草丛里过,如今唐刀不砍人,专门用来割草了。   做石头休息着,闻珞也有点累,就趴房遗爱腿上打起了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正想着吃点好东西呢,就听闻珞抓着他的大腿软肉叫了起来,也许是太过用力了,房遗爱觉得自个大腿根都快被抓透了。   “房俊,快,那草里有东西,真的,有东西!”   看闻珞那张煞白的小脸,房遗爱挠头苦笑道,“你别自己吓自己,这破山谷里能有啥玩意?”   话音未落,就听着不远处传来一阵“丝丝丝”的声音,就跟自己吹口哨一样,这下房遗爱也打起精神了,他摸过唐刀冲旁边草丛大吼道,“何方妖孽,速速现身!”   房遗爱这一声吼很是霸气,不远处休息的兵士们也给惊动了,一帮子大汉围房遗爱旁边瞅着,胆大的黄真更是摸摸鼻子笑道,“少将军,看末将把那妖孽揪出来!”   黄真还没走两步,身子就定那走不动了,因为他看到草丛里出现个巨大的身影,那玩意立起来三个人都高,那身子比水桶都要粗,还有那个硕大的嘴巴,足足能装下两个人的脑袋。   房遗爱差点没蹲地下,好大一条蟒蛇,最可恨的是,这玩意还冲他房某人伸着猩红的舌头,显然把他房某人当成接下来的盘中大餐了。   “黄真,你他娘的还愣那里干嘛,活腻歪了?”   房遗爱那个急啊,黄真这傻货还不跑,等着给蟒蛇当点心么?房遗爱在那骂,黄真还想骂呢,这他娘腿动不了了,黄真从没想过,他黄某人也会有吓得走不动道的时候。到底是秦武阳义气情深,跑过去把傻愣愣的黄真抱了回来。   “快,都他娘的取弓弩啊,射死这条畜生!”房遗爱吼了两遍,呆愣的汉子们才反应过来,上千强弩瞄准了大蟒蛇,可大蟒蛇一点惧意都没有,还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些渺小的人类。   一阵齐射,大蟒蛇成了刺猬,可它却没有倒下,大身子左右晃晃,那些弩箭就哗啦啦的掉落了一地。这下一帮子大汉全都懵了,这什么蟒蛇,也太牛叉了吧,它身上穿的是什么盔甲,居然毫发无伤。房遗爱赶紧示意众人往后退了退,他吞吞口水,望了望高傲的大蟒蛇,这玩意总会有落点的,看他颈部那点白色,嗯,这一定是它的软肋了。   房遗爱正想着怎么对付大蟒蛇呢,就瞧见自家黑虎马跑前边耀武扬威去了,这下可把房遗爱震住了,这色马脑子出问题了?   估计黑虎也知道踢不死这玩意了,抬头朝大蟒蛇吐了吐口水,这下高傲的大蟒蛇彻底的被激怒了。大红舌头伸出来就要舔黑虎的马头。黑虎也机灵的很,撒开蹄子就跑,大蟒蛇岂能容许这小小的猎物逃出生天,扭着肥大的身子追了起来。   “少少将军现在咋办?”黑虎带着大蟒蛇往外窜,可苦了一帮子大汉了,面对着大蟒蛇却是毫无办法。   “还能咋办,动手宰了这玩意,郝连树,你把所有人的蒙汗药都集中起来,今个不把这大蟒蛇整死。咱们谁也别想活着出去!”房遗爱可有点怕这条大蟒蛇了,也不知道啥脱成的,竟然刀枪不入,要是这蛇是白色的,房遗爱还能盼着她是白娘子。可长得一身黑,就怪不得他房某人用邪招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黑虎马。另外十几匹马就只能献出来了。将蒙汗药集中起来,足足弄了十几斤。龙虎卫的人对下蒙汗药这招也是轻车熟路了,不用房遗爱吩咐,就将蒙汗药洒到了战马身上。等做完准备后,房遗爱吹一声口哨,黑虎心领神会的领着大蟒蛇窜了回来。经过十几匹祭品的时候,大蟒蛇果然停下了,看来大蟒蛇还是很聪明的,它也知道追不上那头黑驴了。所幸享用下这些肥嫩的战马吧。血盆大口一张,一品战马就被吞进了一半,马蹄子还不断地踢腾着,不一会儿就没了声息。   一脸吞了两匹战马后,那大蟒蛇才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房遗爱躲旁边都看傻眼了,一口一个战马,这得多大的胃口啊,这大蟒蛇不会真是千年成精了吧?闻珞小嘴吧嗒吧嗒的,一个劲儿的咽着唾沫,真是太吓人了,平生第一次见这么强悍的蛇。   足足过了一刻钟,几斤蒙汗药才见效,大蟒蛇一倒地上众人便冲过去进行了屠宰活动,房遗爱等人也不敢耽搁,谁知道这蒙汗药能起多久作用呢,总之这大蟒蛇处处透着诡异,还是小心点的好。   大蟒蛇硬得很,除了头部,其他地方用刀都看不烂,有时候砍半天也就能砍掉一块鳞片。四把唐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蟒蛇的头割下来,看着那神色安静的蛇头,房遗爱觉得自己挺仁慈的,至少这大蟒蛇死的时候没感觉到痛苦。   虽然少了两匹战马,但却得了一头大蟒蛇,几千人齐上阵,天擦黑的时候才把大蟒蛇拆成几十块,有蛇肉吃,还有蛇皮做盔甲,这一趟落日谷之行还是有点收获的。   “兄弟,今个全靠你了,要不是你领着这畜生兜圈圈,咱们全都得撂这里!”房遗爱搂着黑虎说这些感谢话,倒不是房遗爱矫情,实在是黑虎立了很大的功劳。   “少将军,你瞧瞧这里,真是太惨了!”   郝连树叫唤一声,房遗爱便弃了黑虎,领这闻珞循着郝连树的声音走了过去,这应该是大蟒蛇曾经呆过的地方,只见这里杂草高的吓人,草丛里丢着许多的骨头,这一块那一块的,一点规律都没有。房遗爱仔细点看了一下,这有人骨头,还有牛羊骨头,可见这大蟒蛇已经为非作歹多年了。   继续往里走,去发现一个巨大的坑,那坑里的草和谷里的草有着明显的差别,谷里的草大部分比人高,可这里的草颜色又淡,长得又矮,更奇特的是那草叶还特别的薄。   “邪门了,这是啥草,还没见过呢!”郝连树说着就要伸手去拔草,这时房遗爱赶紧拉住了他。   “连树,别动,这草估计有毒!”   “少将军,你别吓末将,这草真有毒?”郝连树一听说有毒,赶紧站起了身。   房遗爱蹲地上仔细看了看这草叶,见闻珞也在研究着,便出声笑道,“珞丫头,认识这种草么?”   “不认识,房俊,你确定这草有毒,本姑娘研究毒药这么久,可从没听说过这种毒草呢!”闻珞有些狐疑的望了房遗爱一眼。   “呵呵,我也不确定,不过看这草长得挺像尸毒草的。我曾听孙神医提起过,这世上有种草乃是以人的尸体为养料,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会长出这种草。尸毒草,叶薄不绿,长于阴潮之地!”   “嗯?”闻珞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下房遗爱,她挑眉呵呵笑道,“行啊,房俊,没想到还有这等见识,若以你所说,这坑里一定埋有尸体了?”   “这还不简单,有没有尸体,挖开看看不就行了?”房遗爱刚说完,郝连树就忍不住喊过来十几个闲汉。   十几个大汉拿着唐刀挖起了土,房遗爱还特意嘱咐他们把手缠了起来,以防止沾染上尸毒草的毒素。   大坑被翻开了,坑里的场景却让所有人惊呆了!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狂蟒惊魂没玩够,还要玩一出夜半鬼叫门么?)    ☆、第571章 半夜鬼叫   第571章半夜鬼叫   坑里摆放着五具尸体,也许是因为山谷阴冷的关系,这尸体并没有完全的腐烂。细细观察下这些尸体,一男一女,两大三小,很明显是一家五口。房遗爱对于尸体的身份一点兴趣都没有,管他们怎么死的呢,反正跟他房某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正待让人把尸体重新埋下去呢,房遗爱却发现了一点熟悉的东西。   那男尸身上挂着一条链子,而链子上吊着一块圆形的金牌。将链子拽下,房遗爱拿块布擦了擦牌上的泥土。泥土剥落,那牌子上的图案也清晰的显现了出来,这时候闻珞也将脑袋凑了过来,看着牌上的图案,房遗爱和闻珞全都说不出话了。   猴首狼身鹰爪,这不是猴灵的图案么,这金牌子怎么会出现在落日谷之中呢,还有这死了的人又是谁?   这些问题已经无从回答了,这五具尸体虽没变成白骨,也离着白骨不远了,虽然没有卢刚,但房遗爱也敢确定,这些人死人怎么也得有二十年了,否则的话大蟒蛇怎么会允许渺小的人类在它的地盘撒野呢?   尸体被重新埋进了坑里,房遗爱让人用刀子把尸毒草全刮了下来,这尸毒草可是好东西,要是交给孙思邈,肯定能弄出不少好药来。   吃着香喷喷的蛇肉,房遗爱不断地看着手里的金牌子,闻珞也知道房遗爱在想啥,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房俊,别想了,就这块破牌子,你能想出啥来?”   “就是好奇而已。珞丫头,你在点星楼多年,就不知道这牌子的来历么?你瞧瞧这牌子,肯定不是随意弄出来的,说不准有啥用处呢!”房遗爱倒是觉得这东西很像一个信物,而且这种东西还不是普通人能够佩戴的,要是普通的话,为什么这么久还么见猴灵呆过这玩意呢?   “房俊,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点星楼虽然属于猴灵三堂。可点星楼成立也还不到三十年呢,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嗯,不过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倒可以找一下三仙阁,据说三仙阁那里有一本档案。里边记载了猴灵与三仙阁的许多事情!”   “找三仙阁?还是算了吧,他们肯让我看就见鬼了!”房遗爱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方法。就三仙阁那帮子人藏得比猴灵还深。要想摸到他们的老巢,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嘻嘻,既然明白,就别多想了!”闻珞很是想得开,所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想破脑袋都没用。   这一天又是大蟒蛇。又是见死人的,把个珞女侠折腾的也够呛的,时至戌时,闻珞就裹着衣服趴房遗爱腿上睡着了。闻珞累。房遗爱也强不到哪里去,反正这落日谷也没个人毛,也不用担心有打劫的,这一放松之下,便靠着大树,搂着闻珞睡起了觉。   夜里的落日谷很是安静,甚至两个蝉鸣都没有,就更别提鸟叫了。房遗爱这一觉睡得特别的安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就看到闻珞俏脸煞白,眼神里说不出的恐惧。   “房俊,这山谷里有鬼,真的有鬼啊!”这个时候的闻珞毫无半点女侠的气质,那害怕的样子都要哭出来了。   房遗爱迷迷糊糊地,还以为闻珞做噩梦了呢,捏捏她的鼻子,房遗爱苦笑道,“珞丫头,你别自己吓自己了,不就是看到几个死人么,怎么还见鬼了?”   “房俊,你何时见过本姑娘怕死人了,真的,我刚听到鬼叫了!”   “鬼叫?你睡觉睡迷糊了吧?”房遗爱当然不信了,要是有鬼叫,咋他房某人没听到呢?   “你这人,怎么就不信我呢!”闻珞气的粉脸含煞,两手不满的掐着房遗爱。   房遗爱被闻珞整的有点没脾气了,只好冲旁边打盹的秦武阳叫道,“武阳,刚听到啥动静没?”   秦武阳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掏掏耳朵回道,“少将军,这破山谷里两个鸟叫都没有,哪来的动静啊。哦,动静倒是有,刚铁靺和天刀撒尿去了!”   “珞丫头,听到没,肯定是你听错了,别闹了,赶紧睡吧,明个还得赶路呢!”   闻珞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难道真是自己听错了?正想继续睡呢,前去撒尿的铁靺和天刀二人也打着哈欠回来了,一看房遗爱也醒了,铁靺不禁笑道,“主人,你咋也醒了?”   “没办法,让珞女侠弄醒的,她非说听到了什么鬼叫声!”房遗爱有些苦笑道。   铁靺摸摸下巴,煞有介事的绷起了个脸,“主人啊,俺也觉得这山谷里有鬼!”   贴膜话还没说完,房遗爱就觉得背上冷飕飕的,他瞪瞪眼,催促道,“铁疙瘩,快说说,怎么回事?”   “没咋回事啊,你们瞧瞧刀兄这张脸,不就是个鬼么,估计刚才珞姑娘铁定看花眼了!”   天刀有点受不了了,抬手给了铁靺一下,“混蛋,老子不就脸上有块刀疤么?”   “无聊透顶!”房遗爱算是被这俩忠仆干服了,啥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搞得他房某人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了。   安慰闻珞两句,俩人就打算继续睡,这离着卯时还早着呢,不睡觉能干吗?   “不别杀他们不要啊”一个男人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夫君不要啊你们这群天杀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父亲母亲”一连串杂乱的童音,有男有女,还夹杂一串桀桀的笑声。   “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房遗爱也是听得真真切切的,这种声音悠远却又是那么的真实,仿佛这惨剧就在眼前发生一般。房遗爱清楚地知道,这绝不是活着的人发出的,因为山谷里除了自己这些人。已经再无活人了。这一刻,房遗爱也怕了,这世上,谁又会不怕鬼呢?   那声音落下,又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更加的响亮,更加的真切,尤其是那种桀桀的笑声,就如同某个人在耳边狂笑一般。   有鬼,真的有鬼。这一下所有的汉子们全都不知所措的朝房遗爱看来,墨奇释更是跪地上祷告了起来。   “万能的天神,请宽恕你的子民,让这些亡魂远离而去吧!”   所有人都看着房遗爱,闻珞更是抱着房遗爱的胳膊不肯松开。闪烁的火光照耀着每个人的脸,那脸色苍白又恐惧。房遗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他房某人纵横沙场数载。也没学过茅山道术啊。这一刻,房遗爱都想跪地上学着墨奇释拜一拜大神了,这头刚低下,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儿,这味道,怎么好像煤气的味道呢?   不好。该不会山谷里聚齐了氮气或者氢气吧,想到这里,房遗爱瞪大眼狂吼了起来,“快。赶紧把火把熄灭,快点啊!”   黄真都想骂娘了,这个时候还熄灭火把,这少将军是怕鬼不来找他们么?虽然不服气,黄真还是赶紧把火把熄灭了,因为他看到少将军那把鬼头刀都亮出来了,大有谁不灭火把,就灭谁命的架势。   没了火把,房遗爱总算松了口气,姥姥的真够险的,这破山谷怎么这么邪乎呢,自个又不是自然学家,铁定搞不懂这可燃气是从哪里来的。   那凄惨的声音还是不断地传来,传到这山谷之中,记过无数的词的折射,考验着谷中之人的胆量。接着微弱的月光,房遗爱硬着头皮朝声音来处摸去,这房遗爱不要命,闻珞和两大忠仆也只能陪着,郝连树到底是胆子大点,扛着刀片子又劈又砍的。   “到底什么鬼东西,有本事跟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连树,你少他娘的咋呼,这可是鬼啊,你还大战三百回合,你打得过么?”黄真甩手给了郝连树一下,弄得郝连树吭哧吭哧的直喘粗气。   走了不知道多远,那声音越来越真切了,房遗爱这心里都快跳出来了,可还是忍着怕一步步往前挪着,此时天刀也表现出了忠仆本色,大背刀抄手上,大有跟鬼较量一番的架势。   砍掉高草,房遗爱几人来到了一处通风口,站在这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些凉风吹来,当然风里还加这股子怪怪的味道。   那杂乱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房遗爱可以确定他们已经站在声音的源头了,可观察一番,连个影子都没有。这下那种恐惧的气氛更加的强烈了,闻珞吓得使劲的拉了拉房遗爱的胳膊,“房俊咱们回去吧!”   “不走,老子今天非把这鬼给降服了!”房遗爱最恨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了,不就是鬼么,有本事出来露露脸啊,光会发生吓唬人的啊。   气恼之下,房遗爱狠狠地踢了一脚,这一下就踢石头上了,疼的房大将军抱脚丫子直叫唤。   还真别说,房遗爱这一脚下去,那声音就没有了,这下几个人全都傻眼了,铁靺蹲下身子直嘟哝,“咋回事?这是咋回事,难道是几个无胆鬼?”   房遗爱可没心思里铁靺,伸手将铁靺扒拉开了,他蹲地上看了看那块石头,正想着怎么回事呢,那声音又响起来了。这回房遗爱就没那么害怕了,他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直接盖在了石头上,还别说,真挺管用的,那声音立马没了,将衣服拿起,声音接着响起。   铁靺俩眼都直了,他摸摸那石头,大嘴哆嗦道,“该不会这鬼被困在石头里了吧?”   房遗爱暗骂一声没文化,什么鬼不鬼的,都自个吓自个了,以前听说特定场合下,某些物品会记录下当时的声音,当时也没当回事,没曾想今个倒是遇到了。估计这山谷的磁场有问题,再加上杀人案发生的时候,磁场又强烈,于是这石头便成了一个天然的磁带,“铁疙瘩,别瞎嚷嚷,这根本没有鬼,你把这破石头扔别的地方保准发不出声!”   房遗爱还是很有自信的,像这种纯天然的磁带,只有在特定频率下才能发声,就像现在,估计是山谷不通气,形成对流,再加上特定的环境,积起了一些可燃气和微风,这种特定状态下,这石头才一个劲儿的叫,否则为何白天没有声音呢。   铁靺犹自不信,搬着石头走了两步,刚一挪开,那声音就没了,这下铁靺气的咧嘴就骂了起来,“娘的,没想到让块石头吓出尿来了!”   回到人群里,铁靺添油加醋的把那块神奇的石头吹嘘了一番,结果听了铁靺的话,几千大汉全都羞红了脸。丢人,真是丢人啊,一帮子大汉,被块破石头吓得不敢动弹,这要传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房遗爱可不会有这些想法,他只是觉得太刺激了,也不知道这落日谷还有啥奇怪事!)    ☆、第572章 占据且末河   第572章占据且末河   惊魂一夜,几千人马全都跟坐过山车似的,就这种精神状态,哪能打仗啊。天亮后,房遗爱也没有行军,而是在山谷里逛了两圈,等大军休息半日后,才在墨奇释的带领下穿过落日谷。   一出山谷,就感觉到一股燥热的风,这西域高原上,行个军就是难,从蒲昌海到三岔口,也就是上百里的路,房遗爱却生生的走了一日半。   这一路走来,经历的事情可不少,直到现在闻珞还没从昨晚上的事情中走出来呢,一块石头居然可以存储人的声音,这世界可真是太奇妙了。还有那个什么可燃气,闻珞还从来没听说过呢。   走到河道三岔口,房遗爱便率军停下了前进的步伐,再往前就要靠近且末河了。   取来地图,房遗爱思索着该如何下手,既然是偷袭,就一定要取得最大的效果才行,若只是一些少量杀伤的话,那还不如从且末河东边直接进攻呢。   做为塔里木河的之流,且末河自北向南,纵穿了整个图伦草原,向南一直延伸到最南端的混论山脉。这戈林翰将营地放在且末河以西还真是个好办法,拥有骑兵之利,完全不怕渡河之敌,南边是昆仑山,也不怕敌人飞过来,如此只要守好东面就行了。看来这戈林翰也是个兵法大家啊,放着切末城不守,却要驻扎且末河,这个地方,进可攻退可守,就算挡不住敌人,戈林翰可以领着骑兵一路向北越过图伦草原,直达白杨河。   房遗爱紧接着皱着眉头。若要击垮戈林翰的左卫师,必须从这马身上下功夫才行。   “黄真,你来一下!”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这法子行不行,总之值得试试,要是不行,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招来黄真,房遗爱仔细吩咐道,“黄真,你领十几个兄弟摸到戈林翰大营里去,一旦听到响动。就在马棚里放火,最好是能坚持个一刻钟!”   “嗯,末将明白,不知少将军打算何时渡河?”黄真还真得问清楚了,这种事必须拿捏得非常准确才行。否则这摸进去的人全都得躺在突厥大营里。   “亥时一刻,到时五通鼓为准!”   “是。那末将这就去准备!”黄真拱拱手就去准备东西了。至于准备什么,那当然是蒙汗药、春药之类的玩意了,反正只要能下的药,黄真都集中起来,到时候一股脑的混进突厥人的马料中。   戈林翰年约三十六七岁,虽说年龄不大。却是咄陆可汗的老部下了,相比较起弯刀骑兵的折里耶,戈林翰更加擅长的就是保存实力。真要计较起来,戈林翰在突厥人中也算是额另类了。其他突厥人都推崇勇猛的战斗方式,唯独戈林翰不喜欢,他需要的是胜利,却是以最小代价换来的胜利。尤其是骑兵,在戈林翰看来,骑兵就是把宝刀,这好刀就要用到刀刃上,拿骑兵去跟别人换命,那是非常愚蠢的行为,就算一个骑兵换三个步兵,那也是不值的。   一直以来,戈林翰有着自己的一套理念,只可惜他这套理念除了达哈勒能理解,其他人全都是不以为然的态度,就连咄陆大可汗也深受那些贵族的影响。   入夜,突厥人巡防且末河,他们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到了河东岸,却不知道此时一支人马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大营右翼。   从远处大略的看了下突厥人的营长布置,房遗爱发现这各个营帐之间的距离非常讲究,两个营帐之间约为四丈,挨得看似紧凑,可又不影响士兵的集结。这次房遗爱算是从戈林翰这里学了一手,本来想着直接偷袭突厥帅帐的,但看这个布置,就知道没机会了。   “一会儿都跟着我冲,咱们一路杀进去,千万不要缠斗,到里边后别的不管,就找比较大的营帐杀!”   房遗爱秉承着龙虎卫独有的斩首战术,也幸好突厥人有个臭毛病,那就是官越大,弄得帐篷就越高大,要是跟左武卫那样扎营,房遗爱还真不知道朝谁下手。   点点外边的四个守卫,几支弩箭就飞了出去,那几个突厥守卫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冲!”房遗爱打个手势,隐伏好的士兵就朝着突厥营帐杀去,他们每人自带两个火把,一根点燃,一根插腰里放着。破了突厥人的栅栏,龙虎卫士兵就放起了火,这大营右翼刚起了片火势,就听突厥人独有的号角声响了起来。   房遗爱气的吐口唾沫,这虎师人马就是训练有素,这么快就有了反应。此时,他也有点庆幸让黄真去折腾战马了,否则凭着突厥人的反应速度,还真有可能将他们撵到且末河里去。   大营那一乱,冒充成突厥人的黄真就动起了手,此时马圈里已经有好多战马开始发春了,一个劲儿的撂着蹶子,黄真可不管这些,将马圈打开,照着马尾巴放起了火,一时间马圈里是一阵鸡飞狗跳。战马被烧疼了,发了疯般的往外冲,好几个前来牵马的突厥兵直接成了马蹄下的亡魂。   突厥大营里乱成一锅粥,戈林翰帽子都没带,就拿着把弯刀冲了出来。   “戈林翰将军,不好了,汉人偷袭,如今我大营右翼已经被汉人拿下了!”   “且末河那里呢,东岸的汉人有何动作?”   “东岸的汉人也开始渡河了,而且西岸的汉人也分兵赶往了且末河!”   戈林翰心下一惊,如今他已经顾不得这些汉人是从哪冒出来的了,权衡了一下之后,戈林翰有些犹豫的看了看西南方向的切末城。是该退还是该守呢,正在犹疑间,一个突厥士兵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   “戈林翰将军,马圈那里出事了,咱们的马不知何故,都发疯了。还有好多马,已经倒地上没气了!”   “什么?”戈林翰凸出来了,这战马要是完蛋了,自己手里的突厥骑兵岂不成了步兵了吗?此时此刻,戈林翰怒火冲天的砍断了旁边的旗杆,他大吼道,“传令,众军收拢战马,不能用的战马直接杀掉。”   “啊?戈林翰将军,那且末河一带怎么办?”   “不要管且末河了。将西岸让出来,大军全部向北集结,与半个时辰后进入图伦草原!”   戈林翰这个命令就相当于放弃且末城了,副将们全都懵了,怎么这仗还没怎么打。这大俟斤就要撤退呢,难不成被汉人吓破胆了?   看众将都在迟疑。戈林翰瞪眼道。“还愣着干嘛,速去传令,否则军法处置!”   “是!”这回突厥众将再不敢怀疑了,这位戈林翰大人可是出了名的言出必行。   房遗爱在寻找着营中最大的营帐,可还没等他找到戈林翰,就听到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   李穆并没有遭受太大的阻拦。也就开始的时候突厥人抵抗的强烈一些,等快到岸边的时候,突厥人却主动让出了河岸。李穆是疑惑的,当他赶到突厥大营后。才想明白突厥人想干啥,看看这空荡荡的左营,李穆就赶紧朝房遗爱报信去了。   “少将军,不好了,突厥人要逃跑,如今河岸还有左营一个突厥人都没有了!”   听李穆一回报,房遗爱彻底傻眼了,这咋回事啊,仗都不打就跑路,明显不是突厥人的作风啊,难道戈林翰也学过毛太祖的兵法精髓了?晦气,真他娘的晦气,拼死拼活的绕了回落日谷,还让黄真搞了突厥人的马棚,可最后还是让突厥人跑了。   房遗爱真有点佩服戈林翰了,这家伙也真够过觉的,说跑就跑,连个照面的机会都不给。   一次经典的偷袭变成了一场闹剧,突厥人跑的比兔子还快,万余唐军士兵没逮住突厥兵,却搞了不少突厥战马。本来房遗爱还很欣慰的,毕竟得到些战马,也不枉费他忙活一场了,可天没亮,收拢的几千匹战马就陆陆续续的躺地上断了气,到最后能活下来的也就几十匹。   黄真耷拉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房遗爱却是围着他不断地骂着。   “黄真,你说说,你干的啥事,老子让你搞乱马棚子,你咋把战马都搞死了。姥姥的,你到底给战马吃啥玩意了?”   黄真挠挠头,想了好久才掰着手指头一字一句道,“少将军,末将也搞不太清楚,总之蒙汗药、春药还有砒霜啥的全都搅和到一块了。”   黄真不说还好,这一说完了,房遗爱更是生气,他戳着黄真的脑门一阵喷,“你到底咋想的,春药和砒霜混一块,这马还能活么,你你真是气死个人了!”   打了个大胜仗,却一点收获都没有,还平白的遭了一阵罪,想想落日谷里的大蟒蛇和猛鬼惊魂,房遗爱就觉得自己冤枉得慌。   房遗爱不好受,戈林翰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七千多突厥骑兵几乎是两人一骑,就这样还有上千人用俩脚丫子跑。活了大半辈子,戈林翰还没这么窝囊过呢,虽然有点憋屈,可戈林翰并不后悔,只要手下的士兵不死,等回了突厥,他眨眼间就能重新将部队建起来,因为在突厥,从来不缺上好的战马,缺的是弓马娴熟的好骑兵。   伊州城的战报和且末河的战报几乎是同时传到了长安城,自从看了捷报,李世民这心情也好多了,连带着精神头都足了。   扒拉了两万大米饭,李世民就去了甘露殿,虽然已经入夜,可李世民还是想分享下这份喜讯。   经过李世民一番叙述,前来议事的房玄龄、长孙无忌几个大佬也暗自松了口气。   “陛下,如今蒲昌海已无忧虑,且末河又入了我大唐之手,看来这高昌国指日可下啊!”长孙无忌拱手笑道。   李世民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还是这位大舅哥会说话啊。有了长孙无忌带头,大佬们全都说了些漂亮话,一时间把李世民高兴地都快冒鼻涕泡了。   这大唐打了大胜仗自然是要宣扬一番的,虽然长安城里没有宣传队,但第二天这个消息还是传遍了大街小巷。要是大唐朝允许皇帝陛下发表演讲的话,李世民还真会忍不住与民同乐一番。   长安城里喜气洋洋的,就跟大过年似的,就连仙梦楼都打起了五折庆军威的活动,姑娘们也受了前线战士的鼓舞,这迎起客来都精神多了。   大唐朝一片喜庆,唯独房玄龄面色忧愁的坐在书房里,看似胜利来得及时,可其中的味道又有几人看得清楚呢?)    ☆、第573章 目标龟兹国   第573章 目标龟兹国   自从得知唐军掌控伊宁大草原后,鞠文泰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在了大殿上,等抬后宫经过医者一番忙活后,鞠文泰才悠悠醒来。   鞠文泰年纪也不大,撑死了也就四十来岁,可这一刻他就像老了二十岁似的,一直以来鞠文泰都不觉得大唐会发重兵而来的,因为伊州周围除了伊宁草原就是碛口大戈壁,唐军怎么会越过戈壁滩打仗呢。更何况,高昌国国小民贫,全国加起来还不过四万人,至于城池,除了都城和田地城之外,其他连个城连镇都比不上。   不值得,绝对的不值得,除非唐皇傻掉,才会为了高昌国大动干戈的。也正因为如此,鞠文泰才有胆子和突厥人**,可谁知道这次天可汗陛下居然真的发了重兵,而且还是一出手就是十几万大军。   “悔啊,本王后悔啊!”鞠文泰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哭,他觉得好委屈,当初干嘛听了欲谷设的话呢?   鞠文泰哭得伤心欲绝的,妃子们却一句话都不敢说,难道劝说大王投降唐军么?要真这么说了,那焉耆镇的突厥人转眼就能把高昌城灭了。   鞠智盛到底是年轻些,他并没有鞠文泰那么悲观,当初他是反对和突厥人来往过密的,可这父王就是不听。如今惹怒了大唐,就是后悔也没用了,倒不如拼上一把呢,说不准还能争取一线生机,只要突厥人肯下血本保住高昌城。   田地城那里还没开打,高昌城里就开始乱了起来,做为高昌国的国相,荆永荣是一个脑袋两头大,当初就劝鞠文泰别玩火。夹在中间两头讨好多爽,非他娘的去三弥山拜干爹,这下出乱子了,唐军一来,高昌国转眼间就要灭掉了。   不同于国王鞠文泰,荆永荣可是地地道道的汉人,所以他一直主张亲近大唐,这也是前几年高昌国好过的原因,那几年由于鞠文泰听劝,时不时的抽时间去拜拜天可汗陛下。搞得双方关系好得不得了。本来荆永荣这小日子过得挺快活的,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鞠文泰吃了什么药,硬要拜突厥人为盟友。荆永荣也问过鞠文泰,鞠文泰的给的回答很简单,那就是唐军不会派大军前来。   当时看鞠文泰那嚣张的样子。荆永荣恨不得甩他两巴掌,这把大唐当软柿子了。不就是个碛口大戈壁么。要放前几年唐军还可能忌讳些,可现在大唐有了个专干奇葩事的龙虎卫,这唐王还会怕这个碛口荒漠嘛?果不其然,事情没过半个月,唐军就赶到了伊州,如今更干脆。直接正面硬憾突厥人,在骑兵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把突厥人打的一路西去。没了突厥人的保护,整个伊宁大草原成了唐军的后花园。至于田地城,那也是眨眼可下,指望高唱那点破兵痞守城么?不是荆永荣瞧不起高昌人,真打起来,这些人不倒戈就算给面子了。   荆永荣之所以如此想,那也是因为高昌国的特殊情况,这高昌子民的祖上大部分都是陇右汉人,对于唐人那可是有着中天然的亲切感。也就是高昌国没有个独立份子,要有的话,这鞠文泰早被汉人子民推翻了。   田地城,虽说是个城,可规模还比不上大唐一个县城呢。虽然伊宁草原一战,侯君集打得特别血腥,可来到田地城下后,侯君集还是秉承了大唐朝的礼仪。所谓天朝上国,礼仪之邦,说的就是侯君集这种龌龊人,明明要打人家,还非要装成副守护天使的样子。   “城里的人听着,本帅乃大唐陇右道大总管侯君集,奉我唐皇之命,征讨不臣之贼。愿尔等思虑清楚,莫当了那无辜亡魂!”   侯君集一席话软硬交加,弄得城内的人面面相觑的,高昌士兵也很纠结,他们真的不想给鞠文泰卖命,外边站着的可是上万唐军,说不准里边就有自家祖上留下来的亲人呢,除去这个原因,高昌士兵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人家几万精锐,哪是他们这几百根木棍子挡得住的。   八月七日,左领军大将军契苾何力率四千之众攻下碛口道,值此之时,田地城以东彻底成了唐军的地方,当两军合围后,田地城也成了大唐的囊中之物,虽然还未攻下,但也是迟早的事而已。   当碛口道被唐军占领的消息传来,鞠文泰再也扛不住了,他坐榻上一口气没上来彻底昏死了过去。这一回鞠文泰再没醒过来,等末时三刻的时候,高昌国王宫里传来了鞠文泰的死讯。妃子们哭得惨惨兮兮的,鞠智盛也哭红了双眼,高昌王宫里一阵哀乐,荆永荣却是笑得特别的解恨。   “死得好,死得好,让你不听老子劝!”荆永荣骂了两声,也就坐椅子上敲起了脑袋,看来得想想怎么自保了,这鞠智盛可以跟突厥混,他荆永荣可不想。   八月八日,鞠文泰的丧事还没办完,田地城就被唐军就兵不血刃的拿下了田地城。田地城的高昌子民一点亡国的觉悟都没有,甚至有人跑大街上敲起了锣。高昌士兵一点都不反抗,任由唐军扔进了俘虏营里,还有好多人跟守卫攀起了交情,还真别说,这一叨叨起来,还真有不少老乡。   真说起来,这田地城也够奇葩的,当了亡国奴,却还是喜气洋洋的,这情况放全世界也见不着几回。   侯君集听着外边的锣鼓声,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到底咋回事嘛,打了半辈子仗,就这回最邪乎。唐军连个云梯不用架,那城门就自己开了,接着高昌士兵全都排着队的要当俘虏,最可怕的是这群人全都笑得那么开心。   “大帅,现在怎么办,是先攻焉耆镇还是先下高昌城?”契苾何力可不会想那么多,他满脑子都是怎么打仗,要知道,这可是不小的军功啊。   “嗯。容本帅思虑一下!”侯君集摸着下巴在屋内踱着步子,他之所以下不了决定,倒不是因为突厥人的原因,而是他还不知道且末河的情况。   夜里,侯君集知道房遗爱拿下且末河后,便毫不犹豫的下定了决心,那就是先打高昌城,而且还要把高昌城围起来打,要是把鞠文泰父子放跑,这高昌城就是打下来意义也不是太大。   白杨河一带。达哈勒率所部虎师靠河扎起了营帐,如今他已经知道前线大败的消息了,所以他也就不再急着赶路了。苏格一路西逃,也于第二日傍晚到达了白杨河,当看到达哈勒后。苏格跪地上就哭了起来,“大俟斤。我你杀了我吧!”   达哈勒皱皱眉头。甩手给了苏格一巴掌,他怒目圆睁道,“混蛋,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要是都跟你样,我突厥人岂不成懦夫了?”   达哈勒从不觉得失败有什么可耻的。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败在什么地方,要是败一次就要自杀的话,那去年他达哈勒就该死在阿拉善大草原上了。   挨了达哈勒一巴掌,苏格也清醒了几分。不用达哈勒问话,他爬起身一五一十的将伊宁大战的情况说了一遍。达哈勒听得很仔细,当听完苏格的叙述后,他忍不住仰天叹息了一声,这大唐朝果然人才济济啊,没想到出了二李之外,这个侯君集也是如此的强悍,居然敢正面硬抗突厥七万人马。   “苏格,那龙虎卫的情况如何?”这次驰援伊宁大草原,达哈勒主要冲着房遗爱和他的龙虎卫来的,突厥人一直都有着较为直爽的性子,那就是有仇必报,去年贺兰山一役,前卫师吃了那么大亏,这个仇要是不报回来,勇士们一定会寝食难安的。   “回大俟斤,据探子几日前回报,唐军一到伊州,房遗爱就率龙虎卫人马赶去了蒲昌海一线!”   “龙虎卫去了蒲昌海?”达哈勒蹙蹙眉头,旁边的布涅利便取来了一张地图。   看着地图上的蒲昌海和且末河,达哈勒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戈林翰和折里耶要吃个闷亏了,左卫师可不比前卫师,他们还从来没和龙虎卫交过手呢。   “古尔勒,传令众军,今日休息一夜,明早卯时赶往西亭峡谷!”   达哈勒此话一出,众将全都愣了愣,去西亭峡谷做什么,那里可是突厥东南方的关口,东面是金山与狼山,南边则紧靠着天山山脉,不管从哪方面看,也没有守着西亭峡谷的道理啊。   “达哈勒大人,咱们不去焉耆镇或者高昌城么,去西亭峡谷做什么?”古尔勒有些不解的开口道。   “呵呵,古尔勒,你好好想想,这戈林翰能挡得住房遗爱的万余精锐么?”   “挡不住,若是戈林翰大人集齐全部左卫师的话,倒有可能!”虽然不愿,但古尔勒还是皱眉承认道。   “这就对了,戈林翰若撤退,定不会如焉耆镇,那么只能向北穿过西亭峡谷,与狼山的大军会合!”   达哈勒说的非常有信心,他敢断定戈林翰不会进焉耆镇的,虽说焉耆镇有着阿史那矩的一万大军,但仅凭焉耆镇的城墙是绝对挡不住唐军进攻的。同理,一向精明的房遗爱也不会拿自己的龙虎卫硬攻焉耆镇的,那么这支精锐会去哪里呢?达哈勒有九成把握,龙虎卫一定会去西亭峡谷堵住突厥大军的出入,要是任由突厥大军出入西亭峡谷的话,那唐军伊宁会战取得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拿下且末河后,房遗爱也没去且末城,既然戈林翰没有去且末城,他也不会去的,说白了,那且末城偏得很,要没突厥人驻兵的话,鬼才会去那里晃悠呢。休息半日,万余人马直接踏上了图伦草原,这次穿越图伦草原,房遗爱目标直指焉耆镇西部的伊逻卢城。   伊逻卢城,也成都延城,乃是龟磁国国都,位于塔克拉玛干大漠北道,名符其实的西域重镇。若高昌城是丝绸之路的咽喉,那这伊逻卢城便是丝绸之路的嘴巴,要是这嘴被封死的话,这喉咙再好也没什么用。   房遗爱想得很简单,既然要打高昌,那不妨一口气将龟兹国打下来,正好龟兹和焉耆镇连成一线,唐军也不缺下手的理由。房遗爱也想过打焉耆镇,可焉耆镇有着阿史那矩的一万大军,这要真硬打起来,房遗爱一点便宜都沾不着,他手底下的人可都是些宝贝疙瘩,万不会用这些人去攻城的。   可龟兹国就不一样了,此时此刻龟兹国估计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房某已经打起了伊逻卢城的主意,只要维持现在的行军速度,房遗爱有十分把握能够拿下伊逻卢城,然后进一步控制整个龟兹国。这样的话,也就断了欲谷设和阿史那矩的西逃之路。   一路行军,当到达赤河一线的时候,房遗爱便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第574章 攻破可汗浮图城   第574章攻破可汗浮图城   龙虎为大军进驻赤河,第一个紧张的就是焉耆镇里的阿史那矩,说实话,阿史那矩还真没信心挡住房遗爱的龙虎卫,人家龙虎卫只靠着万余步兵,就撵着戈林翰的精锐骑兵满草原的跑,相比之下,他阿史那矩又算哪根葱啊.   房遗爱把动静闹这么大,也是为了迷惑龟兹国,先吓唬吓唬阿史那矩,等明曰天黑了,转手去折腾伊逻卢城,保准能够一战而下。   高昌城就在眼前,侯君集正在帐中看着荆永荣送来的信,此时此刻,侯君集的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鞠文泰这老东西居然被吓死了,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喜讯了。想想明曰的高昌城之战,侯君集信心倍增,只要再拿下高昌城,他侯君集的功绩就可以超越李绩,成为大唐军功第二人了。   正笑得开心呢,侯君集就得到了件相当恶心人的消息,房遗爱驻兵赤河,威逼焉耆镇。一得到这个消息,侯君集心里就骂起了娘,房遗爱绝不会动焉耆镇的,等大军拿下高昌城,那焉耆镇一座孤城还不是早晚的事,以房遗爱的精明,他绝不会办这等吃力不讨好的蠢事的。   侯君集盯着地图瞄了瞄,就知道房遗爱想干啥了,这小王八蛋是想折腾龟兹国呢,一想到这里,侯君集就有点急眼了。要真让这王八蛋把龟兹国打下来,那他侯君集的功劳还算个啥,这可汗浮图城的名字挺威猛的,可重要姓实在是比不上那个伊逻卢城。龟兹国是不大,可人家比高昌国有钱啊,说什么也不能让房遗爱把龟兹国打下来,要打也只能他侯君集打。侯君集是非常不甘心的,伊宁大血战都打赢了,要是再让房遗爱把军功捞走,他侯君集还混个什么劲儿?   一时间,侯君集心里那股子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凭什么他侯君集还不如个年轻人,哼,不行,一定要给房遗爱找点事做。可汗浮图城是他侯君集的,伊逻卢城也是他侯君集的。   正想着怎么对付房遗爱呢,帐外跑进来一名斥候兵,那斥候兵拱手而立道,“报大帅,西线急报!”   侯君集接过急报,随手拆开看了看,据信中所言,突厥前卫师正在赶去西亭峡谷。看到这个消息后,侯君集脑中猛然间想起了一个主意,他想了想后,神色不变道,“本帅知道了,你下去吧!”   斥候兵退下后,侯君集坐书案旁写了封信,至于信中内容,就只有侯君集自己知道了。   赤水河边,房遗爱正和几个家伙围着火堆侃大山呢,虽然已经过去几曰了,可所有人还没忘记落曰谷的事情,尤其是闻珞,到现在还会做噩梦呢。   “黄真,不是秦某人编排你,瞧你那熊样,不就个鬼叫么,居然吓得差点尿裤子!”   “秦武阳,你少放屁,难道你不怕啊,也就少将军胆大,换成别人,也吓得走不动道了!”   房遗爱不乐意了,拽把草根丢了过去,“黄真,你说啥呢,本将也怕啊,你以为本将是袁天师呢,要不是为了拯救你们,老子早跑没影了!”   “”闻珞不断地翻着白眼,这房俊可真够实诚的,这话都说得出口。   “少将军,咱们啥时候绕道龟兹国,这已经酉时了!”李穆可不知道落曰谷的事情,在他心里还以为这帮人自己吓自己呢。   房遗爱瞧瞧这天上月光,托着下巴点头道,“戌时出发,子时赶到龟兹国,争取将伊逻卢城一举拿下!”   李穆很有信心的点了点头,凭着龙虎卫的本事,打个毫无防备的伊逻卢城那还不是小意思。   “报,房将军,大帅急令!”一骑飞来,马上斥候气喘吁吁地拱手道。   “哦,拿来我瞧瞧!”房遗爱心里一阵子腹诽,这侯君集搞什么鬼,这时候能有啥急事?   凑这火把的亮光,房遗爱仔细的看了遍信,看完内容后,房遗爱那笑容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少将军,怎么回事?大帅有什么急令?”李穆看房遗爱脸色不对,不禁急切道。   “突厥人八万大军集结狼山,不曰便可穿越西亭峡谷,大帅让我部人马速去西亭峡谷布防,也好为我大军攻下可汗浮图城和焉耆镇争取足够的时间!”   “这八万大军?”李穆脸色也是变了几变,要真是有着突厥八万大军冲出西亭峡谷,大军可就危险了。   房遗爱还在思索着,说实话,他真不想放弃龟兹国这块到手的肥肉,可想想可汗浮图城周围的六万唐军,房遗爱还是做出了选择。   “李穆,立刻集合,放弃休息,全军绕过焉耆镇,从天山山脚进入西亭峡谷。记住,一定要快,我们一定要赶在突厥人到达之前,占据西亭峡谷!”   “诺,末将这就去传令!”李穆一去,其他几营将军也忙着去集结兵力了。   闻珞只能哀叹两声了,还没休息多久,又要急行军,这打仗可真够累的。以前总觉得战争离她很遥远,而今,她才真正的感触到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才战场上死人是常有的,不死人才是不正常的,当看了房遗爱指挥的万人大战后,闻珞便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战场上的房遗爱就是一个真正的杀神,他的流光三尖刃不知道抹掉了多少人的头颅。记得当年苏州的时候,自己也是被房遗爱这股子凶悍劲吓住的,以命搏命,也许只有在战场上才能感触到了。   龙虎卫一旦全力奔跑起来,那比骑兵也慢不了多少,八月九曰卯时,经过六个时辰的急行军,龙虎卫终于赶在天亮之前到达了西亭峡谷。一路上,龙虎卫可没少遭罪,光过天山山脚的时候,就有好几个兄弟掉进了山涧里,最后落了个尸骨无存。   伤心是有的,可比起可汗浮图城周围的六万兄弟,这下付出是值得的。而且,房遗爱也来不及伤心,因为西亭峡谷才是大战的开始,一旦突厥人赶来,一定会发动拼死猛攻的。   西亭峡谷一点都不好守,主要原因还是这峡谷太宽了,人站在山顶放弩箭,都射不到另一边。如何构建防御工事成了重中之重,不然就光靠西亭峡谷这点地形之利,是万万挡不住突厥人的。   房遗爱这边忙着防御,侯君集那却在忙着进攻。   八月九曰清晨,唐军对可汗浮图城发起了疯狂般的进攻,只一波攻击,可汗浮图城就有些摇摇欲坠了。   做为高昌国的王城,可汗浮图城是高傲的,可做为唐军的进攻目标,它又是悲哀的,生活在城里的百姓是绝不会盼望战争的。突厥人也好,唐人也好,他们都不想得罪,他们只想过自己平平淡淡的曰子。其实不光老百姓这么想,就连高昌贵族也是如此,他们大部分都是祖上因为经商定居于此的,其中八诚仁都是从陇右道迁徙而来。贵族们闹着投降,百姓们目光呆滞,士兵们无心恋战,总之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此时此刻,鞠智盛才明白鞠文泰有多么的蠢。   当初父王到底在想什么呢,高昌国里的贵族大部分是汉人,他还要和突厥人联合,搞到现在高昌王室是里外不是人。鞠智盛想要投降,可也得让人家唐军接受投降啊,这个时候,鞠智盛想到了国相荆永荣。   在可汗浮图城里,荆永荣的府邸不算大也不算小,总得来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虽然不大,可荆永荣的府邸处处透着股子贵气。   鞠智盛也不是第一次来荆永荣的府上了,可唯独这一次他最没信心,之前因为联合突厥的事情,鞠文泰架空了荆永荣,这次却又要去求他,他会轻易答应下来么?   荆永荣早就意料到鞠智盛会来了,对于这个学生,荆永荣还是非常满意的,本来打算把鞠智盛培养成坚定地亲唐分子呢,结果让鞠文泰搞成了这副局面。   见了荆永荣,鞠智盛恭敬地拱手道,“荆师可好?”   “呵呵,老国君挂念,荆某赋闲在家,正好图的轻松,要说好不好,那可是好的不能再好了!”荆永荣抚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他这次可是一点都没有作假。   闻听此话,鞠智盛只觉得有点脸红,这荆永荣可真会挖苦人,不过想想也是,人家好心一片,却被夺了权,如今破败了,却又求着人家了。说实话,鞠智盛一点都不怪荆永荣,这事要放他鞠智盛身上,他早拿棍子撵人了。这用得着的时候供着,用不着的时候一脚踢开,是个人都受不了。   “荆师,学生知你心里有气,但是如今情景你也清楚,还希望荆师能看在城中百姓面上,帮学生一次!”   荆永荣瘪嘴摇了摇头,他微微笑道,“国君,你怎么就笃定了荆某会帮你呢?”   “无他,只因为这城中百姓,大多来自大唐,想来荆师是不会看着他们受苦的!”   鞠智盛说完话,荆永荣便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个学生倒摸准他的软处了。吸口气想了想后,荆永荣眯眼说道,“国君,让荆某帮忙倒是可以,不过国君也要有个准备,那就是大帅只接受无条件投降,你若还提条件的话,就别为难荆某了!”   鞠智盛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无条件投降,那他们高昌王族还有保障么,若投降还保不住命的话,那他还投降做什么呢?   鞠智盛在思考着,荆永荣心里却是一阵冷笑,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想着提条件,当真是太过愚蠢了。如今唐军已经攻过一次城了,若还不抓紧做出决定话,就算唐军不攻城,这可汗浮图城也保不住了。如今高昌王族手底下也就几百死忠,等着贵族们闹起来,这些几百死忠很快就要淹没在贵族仆人手中了。   “荆师,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么?”鞠智盛深深地鞠了一躬,做为一个君主,行如此大礼,确实非常少见。   荆永荣也有些感动的摇了摇头,他伸手让鞠智盛坐在了椅子上,“国君,荆某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开城投降,唐军必不会杀你,你莫要忘了,大唐乃是礼仪之邦,有的是容人之量。”   荆永荣一句话,鞠智盛便有了中茅塞顿开的感觉,对啊,只要他肯投降,唐军不但不会杀他,还会好好地保护他。有高昌一例,可以震慑周边各国,这样既可以展现大唐的威仪,又可以宣扬天可汗的仁慈。   八月九曰午时不到,可汗浮图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做为国君的鞠智盛带头走出了城门。   看着手捧印玺的鞠智盛,侯君集突然有了种要仰天长笑的感觉,高昌国终于拿下了,从伊宁血战,到今曰的围城之战,不知道经过了多少的努力。。   ☆、第575章 猛虎落平阳   第575章猛虎落平阳   西亭峡谷,利用半日的时间龙虎卫便构建了一条简易的防御工事,除了增加障碍物外,房遗爱还让人在前边挖了两道壕沟,用来限制突厥骑兵的机动能力。   忙完一切后,龙虎卫士兵便借着有限的时间休息了起来,此时斥候兵也骑着那几十匹抢来的战马散开了。自从到了西亭峡谷后,李穆就没停下过脚步,他在山顶上走了走去的,还拿着简易望远镜观察着狼山方向,可那里除了山林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少将军,末将觉得还需让斥候兵扩大五里地才行,这狼山方向迟迟没个动静,末将这心里总是慌得很!”李穆说着,脸上便挂上了一副担忧之色,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看不见的,越是害怕。   “嗯,李穆,你让人骑着另外十几匹马全部奔赴狼山和金山一带,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把突厥人的动向搞清楚!”   如李穆一样,房遗爱也揪着个心,话说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毫不知情的局面,以前哪次不是先把敌人的情况摸透呢。   房遗爱此时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峡谷东北方了,就连防御工事也是面向北方的,只是他绝不会想到突厥人会从他身后杀过来。   可汗浮图城已经换了副样子,高昌国的王旗变成了大唐朝的龙旗,国君鞠智盛也变成了一个亡国奴。坐在高昌王宫里,侯君集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如今就剩下一个焉耆镇了,侯君集有百分的把握能够在明日天黑之前将阿史那矩赶出焉耆镇,进而进一步威胁西面的龟兹国。虽然大唐并没有对龟兹国动兵的打算,可侯君集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和房遗爱想的一样,即使担点骂名也要把龟兹国拿下来,否则焉耆镇就太危险了。   鞠智盛老老实实地呆在王宫里,周围守卫也全部换成了大唐的士兵,如今,鞠智盛只能寄希望于唐皇的仁慈了,至于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那根本就是在痴心妄想。   可汗浮图城落于唐军之手,焉耆镇里的突厥人也开始变得人心惶惶了起来,欲谷设没有料到唐军会如此的速度。半月不到就席卷了整个塔里木流域,伊宁草原丢了,且末河丢了,突厥人建立的防线在唐军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欲谷设没有留下太多话,当夜晚来临。他悄悄地离开了焉耆镇向西而去,阿史那矩没有走。更准确的说是他不能走。欲谷设有生存的地方,可他阿史那矩却不行。做为阿史那社家族的人,他非常清楚战败意味着什么,此时此刻,阿史那矩想到了投降,否则就是回到突厥。他也无法生存下去。   第二日一早,契苾何力在侯君集的吩咐下,率三万大军将孤单的焉耆镇围了个水泄不通。   契苾何力并没有马上发动进攻,他在等着最佳的时机。此时急的人该是阿史那矩才对。   八月十日傍晚,唐军埋锅造饭,契苾何力也一脸轻松的哼着小曲,依着现在的情况看,估计明日这仗不用打,阿史那矩就要投降了。   “大将军,前方斥候来报,天山以北的阿拉山口发现大量突厥骑兵!”   契苾何力猛地张开了双眼,怎么阿拉山口还会有这么多突厥骑兵呢?他没有细想,立刻问道,“具体情况如何?”   “回大将军,看旗号应该是突厥前卫师的人马,他们此时已经汇合苏格残军进入了阿拉山口!”   前卫师?契苾何力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这可是突厥境内第一虎师啊。与其他连个虎师不同,前卫师全部由骑兵组成,选的更是族中善战之士,要真是正面硬扛起来,契苾何力还真没把我顶得住前卫师的剿杀。   “嗯,再探,本将要知道突厥人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诺!”斥候兵拱手退出了大帐,契苾何力脸色凝重的望着地图上的焉耆镇,不管如何,这突厥人来的太过突然了,为什么之前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呢?此时契苾何力已经某算着要不要放弃焉耆镇了,他实在不愿意在伊宁草原上和前卫师大战一场,因为这纯属是在犯傻。   半个时辰后,又一个斥候兵匆匆忙的赶到了大帐,“大将军,突厥前卫师和苏格人马,过了阿拉山口后,直接向北而去!”   契苾何力有点想不明白了,这突厥人绕过阿拉山口不来增援焉耆镇,朝北边干嘛去?铺好地图,契苾何力仔仔细细的寻找着阿拉山口北边有什么,当他看到西亭峡谷四个字后,整个人都有点僵住了。   “西亭峡谷,完了!”猛叫一声,契苾何力直接瘫在了坐垫上,这下是真的完了,这达哈勒果真是狡猾如狐啊,放着焉耆镇不管,却直扑西亭峡谷。从西亭峡谷往南,也只有阿拉山口一条路,要是达哈勒和苏格把西亭峡谷南端封死,那山谷里的万余龙虎卫大军可就成瓮中之鳖了。   契苾何力非常清楚龙虎卫的重要性,更何况那里还有这房遗爱在。契苾何力很清楚房遗爱的有多重要,在李世民眼中,就算把可汗浮图城丢了,也不会让房遗爱去死的,这不仅仅因为房遗爱的军事才华,更因为他是李世民最为亲近的女婿。   一时间,契苾何力也有些明白达哈勒的选择了,没了可汗浮图城之后,焉耆镇就如同一块鸡肋,可房遗爱的龙虎卫就不同了,要是能够全歼这支大军,那对唐军的打击就太大了。   不能让房遗爱死,就是放了焉耆镇不要,也得把西亭峡谷里的人救出来。   想到这里,契苾何力下达了全军集结的命令,他只留下五千人守着焉耆镇,剩余人马全部赶往了阿拉山口。契苾何力也想过请示一下侯君集,可军报没写好,他就将信纸撕掉了。契苾何力虽然鲁莽一些,但也不是傻子,前卫师那么多的人马越过白杨河,这斥候会发现不了么?答案是肯定的,斥候一定向大帅回报过了,可他还是将赤水河的龙虎卫调往了西亭峡谷,这其中的心思,就不言而喻了。太过复杂的事情,契苾何力也不想管,如今他就想将房遗爱救出来。若是把这位驸马爷丢在西亭峡谷,那到时候他契苾何力也脱不了干系。   阿史那矩一直很犹豫,他可不觉得自己能斗得过城外的契苾何力,那个蛮子打起仗来简直就是不讲理,不把你杀的没脾气。他就不会停手。当听说唐军撤兵,只留下五千人马对峙后。阿史那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契苾何力在耍阴谋。他一定在想着怎么偷袭焉耆镇呢。想到这些,阿史那矩冷汗就冒出来了,阿史那矩真的不想死,所以他怀着忐忑之心放开了焉耆镇的城门。   阿史那矩投降了,这让负责对峙的谭斌相当不解,本想着等大帅援军到了就攻城呢。谁曾想这阿史那矩就投降了。虽然纳闷,谭斌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装作一副身后有援军的样子将焉耆镇里突厥人缴了械。知道将突厥人圈起来后,谭斌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军功来的,挡都挡不住啊。   西亭峡谷,傍晚的余晖洒落在青石岗上,房遗爱托着下巴看着天边的夕阳,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夏日的夕阳很美,可唯独今天,他这心里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即使面对难得的火烧云,他还是那么的慌乱。   “蹬蹬蹬”黄真也许跑得太急了,一不小心滑倒在地上,碰到石子后,那额头瞬间便磕出了血。黄真顾不得疼,擦了擦血渍重新爬了起来,到得山顶,黄真便惊慌失措的说道,“少将军,不好了,南边南边出现了好多的突厥人马!”   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黄真在开玩笑,可看到黄真额头上的血渍后,房遗爱有些颤抖的问道,“黄真,你慢慢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将军,今个申时,末将领着人去南边山坳找些干柴,谁知道就看到山坳里有好多的突厥人,而且看他们装束,应该是达哈勒的前卫师人马!”   “侯君集,我干你娘!”房遗爱猛然间想明白了一切,他一直都搞不懂为什么狼山方向迟迟没有突厥大军的影子,现在算是彻底的想通了,侯君集这玩了一出漂亮的借刀杀人计啊。   房遗爱这一声怒骂,彻底将黄真震傻了,低头想想,黄真一双眼睛便红了,怪不得守了两天都没看到突厥人呢,原来人家前卫师早就绕道白杨河去了。黄真恨不得亲手宰了侯君集,为了一点私心,居然将大唐万余精锐送到突厥人口里去。   “少将军,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既然突厥人从身后绕过来了,那咱们还有的选择么,往南走肯定没戏,能不能突破突厥人的防御不说,就咱们这两条腿能跑过突厥人的骑兵么?”   房遗爱可是非常清楚前卫师多么强悍的,当初阿拉善大草原一阵追逐,要不是达哈勒轻敌冒进,估计他房某人早就人头不保了。向南肯定不行,向北更没戏,北边就是突厥腹地,估计往北还跑不了三百里,就被突厥人剿杀殆尽了。不光往哪跑,首先要避免和前卫师正面对抗,取来地图看了看,房遗爱便下了个疯狂的决定,既然突厥主力在西亭峡谷,那么狼山和金山南端必然空虚。如今,已经没得选择了,一定要设法赶到狼山,然后经过狼山进入金山,再往北袭击金山北面的突厥人,争取杀出金山与居延海的李绩大军汇合。   一刻钟后,突厥前卫师进入天山山坳的消息便传遍了西亭峡谷,龙虎卫的士兵也慌了,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怕死,实在是死的有点冤枉了。他们想不明白,既然前卫师绕到了白杨河,进而兵出阿拉山口,那为什么他们就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呢。   看着士兵们不甘的双眼,房遗爱无言以对,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呢,难道说前卫师行军隐秘吗?说这种话,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两万的骑兵部队,在这西域之地,又怎么可能隐藏的了呢?人可以行走于山间小道,密林深处,可马不行啊,从金山到阿拉山口,也只有白杨河一条线,斥候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站在巨石之上,房遗爱扔掉了头上的帽子,他面色肃穆,扬臂怒吼道,“诸位兄弟,和你们一样,本将也不甘心,本将也想讨个公道。可是,在这一刻,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怎么活下去!”   “活下去?不,少将军,你下令吧,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咱们跟突厥人拼了!”   龙虎卫士兵是疯狂地,也是自信的,他们也知道走到这个地步,不是少将军的错,作为军人,首先要做的就是遵从军令。)    ☆、第576章 大闹高昌王宫   第576章大闹高昌王宫   拼?拿什么拼?房遗爱也希望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可达哈勒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达哈勒下令全军守住西亭峡谷南端,这万余龙虎卫就会被活活的困死在这里.   “不,兄弟们,你们要相信本将,我们一定要活下去,这里不是我们的终点!”   房遗爱说出此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种滔天的自信,他很清楚,如今龙虎卫士兵能不能抗下去,就看他这位主将了。所有人都可以失望,打他房遗爱却不能低头,只要他一认输,战士们身上这股气也就丢掉了。   “吼!”   “少将军,你说吧,只要你一句话,我等绝无二话!”   “好,李穆,率一营人马将山顶备好的石头全部推下来,给我讲西亭峡谷封死!”   “诺!”李穆没有多问,虽然这些石头不能彻底封死宽阔的西亭峡谷,但却可以阻挡骑兵的前进步伐。   “其他人等,越过战壕,随本将向东走!”   向东走?那不就是狼山和金山一线了么,明知道前路危险重重,龙虎卫士兵还是遵从了房遗爱的命令。万余人马行军,就算是再好的军事素养,也快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前边还有龙虎卫自己构建的急道阻拦带。   “珞丫头,你留在西亭峡谷,找个地方躲起来,自己想办法逃回去!”   将士们在整列东去,房遗爱悄悄地将闻珞拉到了一旁,他知道闻珞的本事,若没别人跟着的话,她铁定能逃出去的。此去金山,还不晓得能不能活下来呢,房遗爱不想让闻珞跟着,而且他也需要个人回去报信,否则他房某人死的也太过冤枉了。   闻珞后退两步,有些倔强的摇了摇头,“房俊,你别想赶本姑娘走!”   “你啊,珞丫头,你听话,想办法回去搬救兵来,否则,本公子就真活下来了!”   “房俊,你别说了好么,真当我闻珞不懂吗?突厥人守住这西亭峡谷后,什么援兵能进的来?”   房遗爱无奈的瞪了瞪眼,没想到这闻珞居然不上当,得了,既然赶不走,就一起上路吧,管他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呢,有个美女陪着,也不错!   龙虎卫对西亭峡谷几乎没有任何的留恋,很有种说走就走的光棍气魄,等着达哈勒大军赶到后,除了山谷里的石头外,半个人毛都没看到。   “当真是识时务啊,这么快就放弃西亭峡谷了!”看龙虎卫逃了,达哈勒也么有失望,只要龙虎卫还在西亭峡谷以北,那就是一条待死的王八。   “布涅利,你率军去白杨河,与那里的戈林翰大军汇合,争取将金山南端封死了,本将不希望逃掉一人!”   “是,末将这就去!”布涅利走的时候,带走了前卫师大部分骑兵,等布涅利离开后,剩下的突厥人下马的下马,搬石头的搬石头。达哈勒自不会等到石头搬开再行军的,他和古尔勒等人商议一番后,便留下古尔勒领人清扫西亭峡谷,他则带着苏格不行穿过了西亭峡谷。   狼山,乃金山中部一个分支,总体是何金山连在一起的。至于金山,也就是阿尔天山山脉之南的部分,金山是个美丽的地方,却也是个复杂的地带,在这里有着各类花草,也有着终年的寒冰。突厥人一直都将金山奉为国之圣山,可突厥人却从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金山。   龙虎卫的人一路上没敢停下,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要是不能早些钻进狼山森林的话,那他们最终还会变成骑兵刀下的肥肉。此时的龙虎卫,根本没有资本和突厥人耗下去,在这片土地上,就算突厥人拼到了两万人,那也是他们龙虎卫亏了。   当看到狼山山脚的时候,房遗爱差点流出幸福的眼泪,这次可真算得上最狼狈的逃亡了。来不及多想,房遗爱领着龙虎卫的人上了山,夏曰的森林里,多得是恼人的蚊虫,虽然不好受,但房遗爱总算松了一口气。在这大山林里,就有和达哈勒缠斗的资本了,对于龙虎卫的丛林作战,房遗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只要达哈勒不是一次姓的派出五万人,他房某人就没有害怕的必要,因为这茂密的山林就是最佳的庇护之所。   亥时一刻的时候,达哈勒和苏格的人马也循着踪迹追到了狼山脚下,看着昏暗的丛林,达哈勒聪明的选择了原地扎营。达哈勒也不傻,他也知道龙虎卫的战斗力,要论起丛林战来,他达哈勒还真没信心斗得过房遗爱,反正龙虎卫也逃不了,倒不如等到天亮再进攻呢。   达哈勒不进攻,房遗爱也没有办法,如今主动权在达哈勒手中,他房某人也只能见机行事。说实话,房遗爱倒想再当回渔夫,只可惜达哈勒恐怕不会再当那个蠢鱼了,而且他房某人手中的鱼饵也不是那么的诱人。   既然突厥人不进攻,房遗爱也凑着难得的机会打起了盹,闻珞到底是个女流之辈,虽说有武艺傍身,可这百里奔袭,也不是她能受得了的。自从放松下来后,闻珞就裹着房遗爱的破袍子依着树睡着了。   八月十曰,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曰子,这一天,围绕着西亭峡谷发生太多事情了。   就在达哈勒到达狼山的时候,契苾何力的大军也赶到了西亭峡谷南边的天山山坳。契苾何力也是心急了,由于夜色又黑,他根本没注意到山坳的环境,要是看到地上的灰烬的话,契苾何力一定会小心行事的,只可惜此时的契苾何力心中只想着西亭峡谷了。   穿过山坳,唐军还未来得及走进西亭峡谷的谷道,就糟了突厥人的一阵箭雨。唐军的弓弩是厉害,可也射不到山顶去啊,一个不注意,唐军前部人马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没有办法,契苾何力只好将大军撤回了山坳驻扎。   契苾何力拼命地踢着脚下的碎石,他如此拼命的赶路,还是让突厥人抢了先。突厥人占领了西亭峡谷,那么房遗爱的龙虎卫呢?契苾何力脑中有十万种想法,却都是不好的。   契苾何力赶往西亭峡谷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可汗浮图城,虽然军报没来,但谭斌还有张嘴呢,当他回报阿史那矩投降之事时,连带着将契苾何力的行踪捅了出去。谭斌这一捅,可算是将天捅了个窟窿。   契苾何力为什么要去西亭峡谷,各营将军只要稍一探查便能查出来,此时左武卫大营里也是一副凝重的气息。做为两大狗头军师,李义府和刘仁轨自然能想得通其中门道的,可他们却不敢说出来,他们很怕会引起军中搔乱。   项硕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急报,当知道前卫师出现在西亭峡谷后,他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项硕在想着该怎么办,找侯君集讨要说法么,他跟傻子没什么两样,人家只要说没得到前卫师的急报就够了,谁能证明人家撒谎呢?   “项将军,项将军,不好了”薛仁贵和姚万林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大帐,尤其是姚万林,头上还顶着对熊猫眼。   到底是薛仁贵比较稳重些,见话说的有点急,便拱手又说道,“项将军,程将军领着君买和子豪他们去高昌王宫了?”   “什么?胡闹,简直是胡闹!”项硕气的狠狠地拍了下书案,只听嘎吱一声,那上好的书案就断成了两截。这次项硕真是被气着了,本来就够烦的了,这程处默还领着人去闹事,这不是给自个惹麻烦么?   “你仁贵你们怎么不拦着?”   “项将军,我等拦着了啊,可哪拦得住啊,你瞧瞧末将这俩眼!”姚万林觉得特别的委屈,人家是四对二,两打一,就他和薛仁贵那扛得住,尤其是那个席君买,下手狠着呢,就跟谁抢了他媳妇似的。   “真是的,项将军,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还得赶紧去趟王宫,如今也只有你能跟大帅说得上话了!”   侯君集正在和薛万均商量着善后之事,如今高昌国以下,突厥人撤走,这场大战也算结束了,至于那龟兹国,也只能先放一边去了,本来还想一鼓作气拿下龟兹国的,谁曾想,那契苾何力居然跑到西亭峡谷去了。   “闪开,都给本将滚开,否则老子宰了你们!”   程处默领着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杀到了王宫,人还没进大殿,就被走廊的侍卫拦住了。面对怒火中烧的程处默等人,侍卫们也不敢乱来,只能小声的劝诫着。   “程将军,还请你莫要为难我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如何,如今大帅正和薛将军商议军情呢!”   “商议个屁,你让侯君集滚出来,否则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房子!”   程处默可不是什么胆小之人,别人畏惧侯君集,可他程处默却不怕,大不了挨军棍送大牢罢了,反正有老头子扛着,这侯君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听着殿外的吵闹声,侯君集明显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看了薛万均一眼后,起身走出了大殿。看着火光下的程处默等人,侯君集大声喝问道,“程处默,你想造反不成?”   “大帅,你也莫吓唬我等,末将等人今夜前来,就是想要个说法,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前卫师的事情?”席君买出了名胆大,但他这胆大和程处默又有所不同,所谓讨要说法,也是讲究策略的,这声大帅是一定要喊的,否则侯君集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们这十几个人全都得军法处置。   侯君集气哼哼的瞄了席君买一眼,曾经他也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只可惜的是这家伙一心要跟着左武卫混。   “席君买,本帅可以告诉你,斥候昨曰才送来前卫师抵达阿拉山口的消息!”   侯君集刚说完,程处默身后的卢子豪就抽刀冲了上来,“你放屁,前卫师那么多骑兵,怎么可能昨曰才传来消息?哼,你就是诚心要害我表兄,今个小爷要亲手宰了你!”卢子豪双目通红,他可不会想太多,别人顾忌这顾忌那的,但他卢子豪不怕。   薛万均都有点懵了,这左武卫的人可真够虎的,质问主帅也就罢了,居然还提刀要把主帅杀了。   侯君集就是再能隐忍,也忍不下去了,他按住腰带,朝左右大喝道,“把这狂徒绑了,明曰斩首示众!”   “侯君集,老子草你祖宗!”卢子豪到底是底子薄,挣扎几下,就被卫兵扭住了胳膊。失去了自有,卢子豪犹自睁眼喝骂着,“王八蛋,你有本事现在就杀了小爷,否则回了长安,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侯君集也是有傲气的,想他三军主帅,吏部尚书,居然被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骂。也顾不得薛万均在场了,侯君集抽出宝剑,迎着卢子豪的目光大喝道,“把这混账拉出去,即刻军法处置!”   卢子豪睚眦欲裂,程处默等人当即拔刀迎了上来!。   ☆、第577章 狂吐一口血   第577章 狂吐一口血   侯君集也有点愣住了,没想到程处默这些人如此胆大,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拔刀子。   “你你们当真要反?”侯君集拔出宝剑,大有大战一番的架势,卫士们也有点忌惮这几位爷,要真下杀手,他们也不敢,光一个程处默就够吓人的了。要是谁把程家大公子伤着了,那程老妖精还不灭谁全家啊。   “反?老子反你的个大头鬼,侯君集,程某人喊你一声大帅,那是给你面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莫忘记,这上头还有陛下呢,你以为你办得些龌龊事能瞒过众人的眼睛么?实话告诉你吧,今个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不走了,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杀了!”   程处默梗着脖子立在台阶上,唐刀在手,垂于地上,就是如此,周遭的卫士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两步,真不愧是老程家的种,这说出的话都如此的霸气。   薛万均差点没晕过去,这程处默脑子不好使么,谁都知道侯君集有私心,可你得拿出证据来啊,如今一点物证人证都没有,就是些捕风捉影的瞎猜测,这事就是闹到宣政殿上去,也争不出个头绪啊。   “处默,快把刀收起来,还有你们,一个个想干嘛,当真活腻歪了不成?”薛万均抬手扇了程处默一巴掌,他是真不希望再闹下去了,这要真出点事,得利的还是突厥人。   薛万均出口,程处默却是直接将脸扭向了一边,显然是没听进去,席君买皱皱眉头,握着唐刀拱了拱手。“大将军,末将等人只想要个说法,既然大帅说消息昨日才到,他便让这斥候出来当面对质一番,要真如大帅所说,我等甘愿受罚!”   薛万均有点为难的看了眼侯君集,他倒是希望侯君集把那传信的斥候交出来,话说这事挺闹心的,要不查个水落石出,这唐军的西征之路也就到此为止了。   “薛将军。你觉得本帅有必要坐着等无聊之事么?哼,要对本帅有意见,大可上奏陛下,在圣旨没来之前,本帅就有权处置你们!”   侯君集也不怕把事情闹大了。反正这些人也没有证据,难道就指望一些猜测扳倒他侯君集么。那简直就是个笑话。殿前的动静闹得太大了。很快便赶来了上百名卫士,有了这么多人,侯君集的胆子瞬间壮了许多。他抬手喝道,“诸军听令,将这些叛将全部擒下!”   “你敢!”程处默瞪眼上前两步,他倒要瞧瞧谁敢上来。   “动手!”侯君集冷笑一声。听了侯君集的命令,众卫士齐声上前。   “踏踏踏”一阵脚步声响起,数百左武卫军士冲进了王宫,项硕头前带路。走到殿前后,项硕拱手说道,“末将项硕,见过大帅。此次只是,全是末将管教无方,不如大帅给末将个面子,让末将处置这些混账如何?”   项硕一来,这殿前的气氛更加的诡异了,虽然话说得好听,但明眼人都知道这其中威胁的成分居多,这侯君集要是不答应,那这场冲突就在所难免了。   “大帅,大事为重,这事不如暂且几下,留待回京交予陛下处置如何?”薛万均凑上前,和侯君集耳语了几句。   此时,侯君集也找了个台阶,自然不会再闹下去了,真要和左武卫拼起来,他这个三军大总管也就做到头了。   将程处默等人带回左武卫营地后,项硕就甩手一人给了两巴掌,他怒目圆睁,恶狠狠的骂道,“瞧你们一个个的,都能耐了啊,你们找侯君集闹什么闹,就算把侯君集宰了,能救回少将军嘛?尤其是你程处默,这带兵这么多年,就是这么做事的么,你去找侯君集,行啊,证据呢,有物证还是有认证?”   “要什么证据,项将军,俊哥命都没了,老子还要证据做什么,老子就要侯君集付出代价!”   “你”项硕顿时气得说不出话了,他朝薛仁贵招招手大吼道,“薛礼,给我把它们锁起来,没本将命令,谁都不许放出来。”   “这”薛仁贵吞吞口水,难道又让他薛某人当恶人了么?   “这什么这,本将的军令,你听不到嘛?”   “诺!”薛仁贵没办法,押着十几个恶棍出了大帐,一到帐外,席君买就揪住薛仁贵嘱咐道,“仁贵,你一会儿就去查负责探查白杨河一带的斥候兵,咱家少将军不能平白遭这份罪!”   “明白,薛某知道该如何做,如今刘参事已经领人去查了,到时你们,可别再闹什么乱子了!”   薛仁贵说完就摸了摸自己发青的嘴角,想他薛仁贵勇猛不凡,却让这群恶痞打了个鼻青脸肿。   “知道,我们不会乱来的”程处默拍拍薛仁贵的肩膀,领着人乖乖地进了房子。   殿前闹腾一番后,薛万均找个理由闪人了,侯君集坐在殿里,笑眯眯的喝着小酒,此时他一点担心的都没有,斥候已经被心腹灭口了,早些的军报也写上了前卫师的消息,如此一来,就算这事闹到长安去,他侯君集也不会落什么把柄,顶多就是调兵不利一条罪而已。   八月十一日,送往京城的军报变途径伊州,转到了肃州。与此同时,李义府派来的亲兵也赶到了肃州城。一夜之间,秦琼收到了两封军报,伊州发来的那封,他是没权利看的,可李义府的就没有问题了。   起初秦琼也未多想,一封信还未看完,秦琼一双手便颤抖了起来,就连旁边的茶杯,也让他碰倒了。茶水顺着书案留了下来,可秦琼却浑然未觉。   徐楷也看到秦琼脸色有点不对了,他走上前辅助秦琼颤抖的身子,皱眉问道,“老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德归。这是李义府送来的军报,你看看吧!”秦琼将信交到徐楷手中,便撑着书案站起了身。   天已深夜,秦琼却还是朝外大吼了一声,“来人,招陆青和廖文峰前来!”   当夜,肃州刺史府灯火通明,如今西亭峡谷的事情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如秦琼一样,陆青和廖文峰也是一脸凝重之色。   “老将军。侯君集这手借刀杀人之计用得好啊,也不知道少将军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德归,俊儿一定不会有事的!”秦琼虎目圆睁,目不斜视的望了望徐楷,只是一个眼神。徐楷便打了个寒颤,看来这话还得挑着说啊。   “老将军。不如让末将去趟可汗浮图城吧!”陆青自是清楚少将军有多重要的。要是少将军出事,这老将军恐怕也好不了。如今老将军几乎把所有心血都倾注在少将军身上了,这要是出个意外,陆青真不知道这左武卫会成什么样子。   秦琼却是不容置疑的摇了摇头,“不,陆青。你和文峰留下,本将亲自去趟可汗浮图城。”   “老将军,这怎么成,此去伊州。要过碛口戈壁,这风吹日晒的,还是让末将替你去一趟吧!”   “陆青,别争了,你去了,能镇得住那侯君集么?”秦琼只一个问题,就将陆青问倒了。陆青无奈的苦笑了一番,可不是如此么,想这大唐朝,能够镇得住侯君集的,除了陛下和卫公外,也就李绩将军和自家老将军了。   商议一番后,这事就定了下来,临散场的时候,秦琼还不忘吩咐道,“文峰,派人回长安的时候,千万别把俊儿的事情传出去,老夫怕那几个丫头哎”   “老将军放心,末将晓得的!”廖文峰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希望少将军吉人天相吧,否则这房府西跨院可怎么着哦?   温热的风吹拂着狼山丛林,当清晨第一道阳光穿透林中的浓雾时,山下的突厥人也开始的第一次试探性的进攻。虽然是试探性的进攻,可苏格还是将手中的三万人马全都放了出来。三万人马放大地上乌黑一片,可进了狼山丛林,就显不出来了。   房遗爱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尽可能的让突厥人进来一些,如果在外围就开始反击的话,那突厥人一旦发现不对,转眼就能逃出去。   突厥士兵估计也没什么丛林作战的经验,一到山林里,就分成了好几股,然后这几股再分一分,到最后不知不觉中就变成十几人一队了。   十几个突厥士兵踏着松软的松树枝小心翼翼的朝前走着,这些突厥士兵搭配的很合理,有五个刀手,两个盾牌,外加七个弓箭手。像这种搭配方式,若在陆地上,杀伤力可想而知了,估计三十个彪形大汉要是没有盾牌掩护也别想近他们的身。   山林繁茂,迸发出的是薄薄的生机,挡住的却是人类的视野,也许两个人相距几十米,但却可以发生很多不可预知的事情了。   “嗡嗡”一阵古怪的破空声,突厥士兵,抬头望去,就看到几根尖锐的怒滚快速的飞来,前边四个人头一低,就躲了过去,可后边的几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只一瞬间,便有五个倒霉蛋被捅了个透心凉。   “主意,都多加小心,这些汉人难缠得很!”突厥小队长也不禁打起了精神,到现在一个人毛还没看到呢,就倒下五个兄弟,这仗打得肯真够憋屈的。   小队长刚吩咐完,就听到身后的突厥士兵焦急的吼道,“快,快闪开!”   小队长那反应过来啊,头刚扭回去,就看到根一人粗的大木头飞了过来,对就是飞的,这大木头上吊着根绳子,就跟荡秋千一样。“砰”的一声,小队长就被撞飞了,直飘了好几步后才落在地上,几个士兵低头望去,就看到小队长胸前都凹下去了,口中还不断咳着血,瞧这架势,显然是活不成了。   “快撤,太邪门了,这没法打!”几个突厥士兵都快疯了,这仗还怎么打,几个人撒丫子往回跑,这山林里,只要没石头就是路,突厥士兵也分不清哪里是原路,反正愣头愣脑的往回跑。   “噗噗”突厥士兵们悲剧的掉进了坑里,最可恨的是这坑里还埋着好多木桩子,刹那间几个人就被穿透了,还有个倒霉的,一时间没死透,躺坑里不断地呻吟着。   狼山森林里几乎处处都上演着这一幕,不同的是倒霉的人有多有少而已。   第一次试探性的攻击只持续了一个半时辰就结束了,当突厥士兵狼狈的跑出山林后,将领们便点了点数,这一点数,苏格就狂吐了一口血。   三万人马,回来的只有两万一千人,至于其他的,不是死就是伤,反正是出不来了。)    ☆、第578章 鱼饵爆菊花   第578章鱼饵爆菊花   吐血后的苏格有些脸色苍白的坐在石头上,到现在他眼中还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整个伊宁大血战他才死了三万五千多人,可是那是双方大血战啊。这次呢,仅仅两个时辰不到,就丢了近万人马,更可恨的是还没摸着敌人的毛,也就几个倒霉鬼跑路的时候崴了自己的脚,但那些人还被搀扶走了。   达哈勒知道房遗爱难缠,可也没想到会这么难缠,随后赶来的古尔勒听说狼山战况后,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三万人剿杀一万多人,却被人家打得如丧家之犬。一次进攻就丢了近万人马,这要是再折腾几次,整个突厥也经不住这么耗啊。   达哈勒摸着胡须,仔细想着应对之法,本以为房遗爱耗不起的,可现在成了他达哈勒耗不起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拼死一个是一个?   第一次接触就取得了巨大的战果,李穆等人那是相当的高兴,打扫下战场,除了似的八千人外,还剩下上千受伤的俘虏。按照李穆的意思,是不留俘虏的,都混到这等天地了,还要俘虏干嘛,有道是看到一个宰一个。   房遗爱可不像李穆这些人,第一次突厥人吃个大亏后,一定会学聪明点的,下次就不容易喽。看李穆要杀俘虏,房遗爱赶紧制止了他,看房遗爱如此,闻珞还以为这家伙善心发作了呢。   “房俊,你搞什么鬼,这时候不杀了,留着干嘛?”   “你懂个啥?这可是上好的鱼饵啊!”房遗爱可舍不得杀这些俘虏,当然那些愿意自杀的,他就拦不住了。一直都没办法钓住达哈勒。但有了这些活生生的俘虏就不一样了。   “李穆,把这些人分散吊起来,然后给他们玩一出爆菊花!”   爆菊花?闻珞可不懂这是啥玩意,正打算跟着李穆去瞧瞧呢,就被房遗爱一把拽了回来。   “珞丫头,你干嘛去?”房遗爱可不想让闻珞看这种残忍的刑罚,这爆菊可不是什么好东东。   “废话,当然去看爆菊花了,本姑娘还没听过呢,倒要仔细瞧上一瞧!”   “咱先说好了。一会儿只准看,不准骂!”   闻珞斜眼瞥了瞥房遗爱,有些鄙视的说道,“行了,别废话了。再难堪的法子,还能比得过本姑娘的人兽大战?”   房遗爱一听人兽大战四个字就想尿。闻珞这个女人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失误。什么人狗大战,人马大战,只要后世玩出来的,这闻珞都想得到。有时候房遗爱还真怀疑闻珞是不是酒吧里的sm女王,瞧她那股子威风劲,就差根黑鞭子了。   突厥人懂汉话的并不多。听得懂的也不知道爆菊花是个啥玩意。李穆将一个倒霉鬼吊起来后,拿刀子割开了他的裤子,也亏得是大夏天的,突厥人穿的都很薄。李穆也没费什么劲儿。   看到那俩黑乎乎的屁股蛋子,闻珞转脸竖起了眉毛,房遗爱看这女侠又要发飙,竖起食指摇了摇,“珞丫头,说好的啊,不准骂人,谁要是骂人,谁是小狗!”   “你本姑娘不看了,你自己在这玩爆菊花吧!”闻珞可算知道爆菊花是个啥玩意了,不就是十大刑罚里的捅屁股么?捅屁股就捅屁股,还非说的这么文雅!   闻珞走后,房遗爱也只好冲李穆耸了耸肩,“赶紧滴,争取让这老兄叫得响亮点,好多勾搭几个人过来!”   “少将军,你确定这能管用?要是突厥人不来救他们,那咱们就白费力气了!”   李穆也不知道自家少将军这脑袋咋长的,总是能想得出这么多歪门邪招,还从来没听说利用俘虏钓鱼玩的。   “李穆,相信我,若达哈勒不在的话,本将绝不会这样的。不过有达哈勒在,咱们这一招绝对能成!”   房遗爱说的非常有信心,之所以如此,那也是因为房遗爱了解达哈勒这个人,说白了达哈勒这家伙跟他房某人差不多,都很爱惜士兵。   达哈勒可不知道林中发生了啥事,此时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折腾房遗爱呢,苏格也想着要报仇,他咬牙启齿的锤了锤石头,猛然间想到了一条毒计,“达哈勒大人,我们可以放火啊!”   “放火?”达哈勒还没说话,古尔勒就想照苏格头上来两巴掌了,“苏格,你吐血吐傻了么,你把狼山点了,这火还控制得住,要把圣山点了,你就去向天神谢罪吧。”   “古尔勒,你少屁话,那你说怎么办,要不你带人进去?”苏格也是有脾气的,多少也是个大俟斤了,却被古尔勒指着鼻子骂,不知道还以为他苏格是个杂将呢。   “好了,都别吵了!”达哈勒气的瞪眼喷了句,他倒觉得苏格这方法值得考虑,在狼山脚下放火,顶多也就能延伸个十几里地,狼山中部便已海拔四千米以上,那里终年积雪,和金山连成一片,这火是怎么也烧不到金山去的。   “古尔勒,让人准备火油等易燃之物!”达哈勒命令一出,古尔勒就傻眼了,这达哈勒大人不会真听了苏格的鬼主意吧。   苏格挑衅似的冲古尔勒扬了扬下巴,惹得古尔勒牛眼一瞪,伸手挥了挥拳头。   古尔勒去准备引火之物了,苏格和达哈勒也在研究着怎么放火最合算,按照达哈勒的打算,将狼山南北两边隔离开,这样火再大,也就烧这十几里地。很快,突厥人便把弯刀当成了大砍刀,一个个当起了伐木工人,两个时辰不出,狼山就多了两条十几丈的隔离带。   突厥人做了啥,房遗爱自然是知道的,瞧突厥人又是伐木又是对柴火的,一看就是要放火。这下房遗爱也没辙了,人家要放火,你还能拦得住。总不能领着人一起撒尿吧,如今只能盼着老天下雨了,可这大西北的老天爷出了名的抠门,让他哭一回,比他娘的掉金子都难。   苏格脸上一阵灿烂,终于要放火了,哼,这帮子汉狗不是牛么,看你怎么跟火斗,有本事就别躲啊。烧死你们这帮王八蛋。突厥人都在等待着圣火来临,可就在这时,林中穿了一阵阵的哀嚎声。   “嗷疼达哈勒将军,救命啊!”   “呜呜呜我的屁股苏格将军,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求救声响起。也让突厥人的脸色垮了下来,尤其是达哈勒。在这种情况下。达哈勒是绝不敢放火的,只要他一声令下,保准山下的突厥士兵全都转脸拜大神。军心有多重要,达哈勒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再死上一万人,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放火烧自个人的。   “古尔勒。集结大军,无论如何要把人救出来!”   “是,末将遵命!”古尔勒不会多问,一直以来。他都是达哈勒最忠诚的跟随者。   “达哈勒将军,这怎么能成,这明显是汉人的毒计啊!”   达哈勒望了望苏格没有说话,有些事情就是说了也是白说,也许这就是他和苏格的区别吧,他达哈勒可以失败一千次,但苏格却一次都不能失败。这战场上可以对敌人狠辣之极,可对自己人却一点要怀着颗仁慈的心,否则哪能得到士兵的拥戴呢?当将军的,只有士兵拥护才能地位稳固,没了士兵,将军就是个屁。很浅显的道理,可苏格就是闹不明白!   林中的突厥俘虏嗷嗷直叫,其实爆菊花并不是太血腥,但却是最恶心人的,菊花里多根大棍子,你稍一动弹,就能触动地面,这样屁股就是一阵遭罪。突厥俘虏中也不乏狠人,实在受不了了,他们咬舌头见了天神,可这种凶猛之人毕竟少见,多的还是乞讨生存之人。   这次古尔勒亲自领着三万人马摸进了山林,这次突厥人是小心再小心,走一步望一望,最狠的是某个家伙,直接趴地上一点点的往前挪,手还不断地泛着松树枝。虽然这趴地上的方式狼狈了些,却是最管用的,这一路上让他躲过了不下十次的危险。   终于救下了第一个俘虏,可突厥人也付出了十倍的代价,十几个突厥士兵谨慎了半天,还是被暗处飞来的小木棍带走了名。还有个倒霉鬼,直接被大木头撞成了大饼。   大夏天里,古尔勒却一个劲儿的抽着凉气,真他娘够狠的,怪不得苏格会吐血呢,这简直就是在和一群幽灵作战啊。   突厥人都快就走一半儿俘虏了,可伤亡却是越来越少,毕竟突厥人也不是傻子,什么陷阱,什么木头桩子的,突厥人也能应付一下了。到现在为止,突厥人也就丧失了上千战斗力,可龙虎卫的陷阱却已丢失大半了。   没办法,房遗爱只能动绝招了,所谓这不的孩子套不着狼,之前光舍不得弩箭了,但这次必须舍得了。   “李穆,传令下去,用最后一招,争取给达哈勒留一道最美的盛宴!”   “诺!”李穆鬼笑一下,捏着嘴角学了声黄莺叫。   “这群狡猾的汉人!”古尔勒边走心里还边骂着,和龙虎卫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阿拉善大草原一战,龙虎卫士兵就给前卫师上了一堂课。在那之前,前卫师一直是西域一霸,骑兵更是凶猛如虎,可就是这头猛虎,却被龙虎卫士兵吊着打,人家弓弩出手,必中目标,自己这边射击距离不算,光准头就差的十万八千里,一场追逐战下来,死的全都是前卫师的。   自从那一战之后,前卫师就改变了作战策略,那就是面对龙虎卫,决不能分开追,只要拧成一股绳,龙虎卫就拿你没辙。当然这是在双方不对等的情况下,要是对等的话,面对面的砍,古尔勒也没信心能砍得过龙虎卫。   马上就要将所有俘虏救出了,可古尔勒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到现在汉人还没露头,显然在酝酿着什么阴谋呢。   “嗯?什么东西?”某个突厥士兵觉得头顶痒痒,抬头一瞧,就看到一片白蒙蒙的东西,接着他就捂着眼睛狂叫了起来,“我的眼,我的眼看不到东西了,哇哇呜呜”   几乎是一个信号,瞬间突厥人头顶爆发出一阵白雾,接着突厥人乱了起来,看到东西的就挥刀一阵乱砍,好多人成了自家刀下的倒霉鬼。   “快撤,快撤!”古尔勒终于知道汉人想干啥了,石灰粉,这群王八蛋居然还有石灰粉。   古尔勒的声音有点晚了,一阵阵破空声传来,成片的突厥士兵倒了下去。)    ☆、第579章 大火阻归路   第579章大火阻归路   经过几番奔跑之后,古尔勒的突厥兵终于跑出了狼山森林。   此时古尔勒头上白飘飘一片煞是好看,再点点战果,古尔勒俩眼簌簌的飙出了眼泪,狠,这群汉人太他妈狠了,去时三万多,回来一万六。古尔勒心口一疼,俩眼一瞪就晕了过去。达哈勒也是心疼爱将,哪忍责怪他。   此时的达哈勒算是彻底想通了,以后再也不跟龙虎卫玩计谋了,这群人就是些死神派来的王八羔子,俩时辰就狂屠一万四,这就是杀羊也没这么利索的啊。   “火,给本将放火!”达哈勒眼都红了,此时他怒火中烧,要是有红孩儿的本事,他张嘴就往狼山上吐。   此时达哈勒也让这群汉人激的有点失去理智了,他一心想让这些汉人有个勇士般的死法,可他们就是不给面子,石灰粉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有用出来了。   房遗爱自是不知道达哈勒什么反应的,龙虎卫士兵都忙着回收弩箭并且顺便打扫下战场,有好多突厥人虽然身受重伤,并未立刻死亡,龙虎卫士兵便挥刀送了他们一程。   “嗖嗖”一阵箭雨,房遗爱往身后一看,双目便瞪圆了,火箭,突厥人居然这么快就放火了。来不及多想,房遗爱大声喊了起来。   “快撤,别要弩箭了,突厥人在放火!”   八月的狼山虽然湿气很大,可面对无数的火箭,大火还是蔓延了起来。房遗爱也不得不佩服达哈勒的勇气,为了留住龙虎卫,竟然要把狼山烧掉。大火一起,龙虎卫士兵只能朝东面山上跑去。至于其他三个方向,是绝对不能去的。   逃出大火范围后,李穆点了点人数,这一数下来,双眼就有些红了。打了多场大仗,也就损伤千把人,客刚才那把火,却失去了将近三千人,有好多士兵被困在大火中没有出来。   李穆心疼的想要哭泣,房遗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可他知道现在还不能悲伤,前面的路还很远呢。大火阻住了龙虎卫的归路,同样也挡住了突厥人的来路,可这也当不了多久,当火势停下。突厥人就会从两侧冲进来的。   一场大火下来,就连房遗爱不能幸免的受了伤。闻珞撕了块黑布给他缠了缠。此时闻珞一张俏脸也黑一块白一块的。就连眉毛都有点撩了。   “珞丫头,早跟你说过的,你要在西亭峡谷躲着该有多好!”   拍拍闻珞的玉手,房遗爱有些愧疚的叹了口气,闻琦跟了他这么久,却没能给她留下什么。如今连闻珞也随着他陷在了这突厥境内。房遗爱心绪不宁的望着东边的高山,闻珞却是什么都没说,走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回头路了。就算后悔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达哈勒啊,达哈勒,这是要逼老子过雪山呢!”房遗爱瞧瞧身上穿的迷彩服,就觉得心碎,如今大夏天的,谁会准备厚衣服呢?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狼山以东三十里处,便会猛然陡高,这里也是狼山和金山链接的地方,越过陡坡就会踏上金山山脊,要知道金山山脊那可是整个阿尔泰山最高耸的地方了,平均四千米的高度,几乎是终年积雪,如果只是雪也还罢了,最可怕的还是那凛冽的寒风。   如果有的选择,房遗爱绝不会踏足金山山脊的。   呼吸着夏日的微风,这一刻房遗爱不再讨厌夏天的炎热了。留在这里肯定是不成的,不说大火会不会蔓延过来,就身后的突厥人都是个大问题,此时已经进入金山针叶林区了,这里可不比狼山森林那般茂密,在这种地方设埋伏,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李穆,传令众军,休息半个时辰,全力登山!”   房遗爱一声令下,李穆便去安排了。龙虎卫士兵大部分人也知道登山的结果是什么,可他们都没有多问,如今这情景,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别说前边是大雪山,就算是刀山他们也得去闯一闯。   房遗爱相信龙虎卫士兵一定能绕过大雪山,也许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但那些都是值得的。他有所迟疑的是,登山后该往哪个方向走,原来是打算向北横插金山北端的,可此时他又拿不定主意了。跨越金山与李绩大军会合,看上去是个非常好的想法,可达哈勒会想不到么?要是达哈勒派大军埋伏在金山北边丛林中,那他龙虎卫可就要有去无回了。   山上大火冲天,那灼热的气浪,卷起了一股股的热风,站在山脚下,达哈勒动也未动,小小的狼山,却丢下了将近三万人的尸体,回想一生,达哈勒都没打过这种仗。大火是无情的,也许会扑杀龙虎卫,同样也会扑杀突厥人,所以达哈勒是绝对不会让突厥士兵进林的。   “达哈勒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是派人从侧翼上山么?”   苏格立在达哈勒身后,面上一点笑容都没有。达哈勒想了想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了,汉人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们一定会登上金山的。”   登上金山?苏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狼山以东的金山可是地势最高的,那里大雪封山,终年不化,这没有厚衣服,那还不得冻死?若是汉人真敢闯雪山的话,那苏格就无话可说了,因为那种行为只有疯子才做的出来。   “会么?汉人这样做,无异于自杀啊!”   “呵呵,若别的人也许会反身拼命,可房遗爱和他龙虎卫绝对敢上山的,当年两千人他们就敢横穿阿拉善大草原,想这大雪山又有何不可呢?”   达哈勒敢断定,房遗爱和他的龙虎卫一定会上山的,对于房遗爱的勇气,达哈勒一直都是很佩服的,虽然当年他写了那封猥琐的信,可达哈勒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下流无耻的。因为那是因为胜利者完全有权力耻笑失败者。   雪山,挡不住龙虎卫,达哈勒想得更多的是龙虎卫会去哪里,向北还是向南?北边有着突厥人的豹师和鹰师以及李绩的左右卫大军,南边有着布涅利和戈林翰的骑兵驻守。去北边找李绩的大军么?达哈勒不断地问着自己,他努力的把自己当成房遗爱,说实话,达哈勒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无论如何都要把房遗爱和他的龙虎卫留在突厥人的土地上。   “古尔勒,苏格。你二人集合部队,向南绕过金山山脚与布涅利汇合,无比在三日内在金山南端组成一道严密的防线。”   古尔勒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挠了挠头,“达哈勒大人,汉人会向南去?”   “嗯。龙虎卫一定会向南冲击金山东南科布多山口的,那里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记住了。决不能让他们冲出山口进入青河,进了青河,这茫茫阿拉善大草原上,再想逮住他们就难了!”   达哈勒这次有种特别的感觉,他觉得房遗爱一定会放弃北上意图的,看上去和李绩大军汇合是最好的办法。但困难太大了。但向南硬闯科布多山口就不一样了,只要进了青河,就进入阿拉善大草原了。草原上有许多的突厥部落,汉人在那里可以轻易地夺得大量的战马。有了战马后的龙虎卫有多可怕,达哈勒心里是有个数的。   茫茫阿拉善大草原,骑兵驰骋的天地啊,虽然自傲,但达哈勒必须承认一点,那就是前卫师骑兵绝不是龙虎卫的对手,所以最保险的方法就是掐死龙虎卫的出口。只要龙虎卫冲不出科布多山口,这支大唐最精锐的龙虎卫大军,就是他达哈勒的囊中之物。   八月十二日,可汗浮图城,看着跪在地上的阿史那矩,侯君集心中的喜悦是无法言语的,虽然龟兹国打不下来了,可这次的战功已经足够他更进一步了。   秦琼经过一日的奔波,于次日午时赶到了可汗浮图城,他没有去高昌王宫,而是直接来到了左武卫大营。看着门口的秦琼和徐楷,项硕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老将军,你怎么来了?”项硕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徐楷,这时候也不知道劝阻一下,依着老将军的脾气,要是和侯君集冲突起来,那就要闹大笑话了。   徐楷自是知道项硕啥意思的,可他直接翻了翻白眼,他徐楷又不是不识轻重之人,可他也劝不住老将军啊,这少将军一出事,老将军就跟失了魂般,如今没有躺下,就算是上天保佑了。   “项硕,有俊儿的消息么?”秦琼直接坐在了主位上,虽然身体有些疲累,但却不如心里累得慌。   看着秦琼的表情,项硕只好小声道,“回老将军,还没消息,契苾何力将军正守着西亭峡谷呢,到现在那里还没一点动静”   项硕刚说了一半,秦琼就怒目圆睁,大力的拍了下书案,秦琼含怒之下的一掌,那力道可想而知了,书案一颤,上边的东西就哗啦啦的落了一地。   看着项硕,秦琼有些冷硬的气道,“没消息,哼,那你还坐这里干嘛,还不领人去西亭峡谷,无论多大代价,都要把西亭峡谷堵住!”   “这老将军,这样做,大帅会”   “项硕,赶紧去,有老夫在这里,那姓候的还敢怎样?”秦琼相当不悦的瞪了项硕一眼,见秦琼如此,项硕只好拱手退了下去。   出了屋,项硕就让薛仁贵把关押的十几个将领放了出来,一听说秦琼打了可汗浮图城,这下程处默等人算是找到主心骨了,有秦琼撑腰,他们更是毫无顾忌了。左武卫士兵倾巢而出,很快就去了西门,当侯君集得到左武卫出城的消息时,还犹自有些不信呢。   “混账,这项硕想做什么?”侯君集急得团团转,赶紧让副将去追人了。   “大帅,你先别急,说不准项硕将军如此做有特殊原因呢!”见侯君集要发飙,赶紧劝道。   “薛将军,你说说能有什么特殊原因,哼,私自出兵,当真是不把本帅放眼里了!”   侯君集打定主意要整整这个左武卫了,这两天来,几乎是天天让他侯君集难堪。那个程处默就不说了,如今连项硕也敢打他侯君集的脸了。   薛万均只能无声叹气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左武卫的人有气,谁让侯大帅这么坑人了呢?   左武卫大军出了可汗浮图城,便转向西北朝西亭峡谷而去,行了没二十里,侯君集的副将索杰就追了上来。这一回,项硕没给索杰说话的机会,招手让人把索杰捆了个结结实实的!   “项硕,你别办傻事啊!”索杰索然双手被缚,但嘴里还是不断地叫道。   “索杰,以后少管我左武卫的事情!”   程处默一刀戳在了马屁股上,那马惊叫一声,驮着索杰朝可汗浮图城冲了过去。)    ☆、第580章 月光寒,心中冷   第580章月光寒,心中冷   高昌王宫里,侯君集怒气未消的踱着步,薛万均坐旁边直皱眉头。   听着沉重的脚步声,侯君集还以为索杰回来了呢,扭头一看,神色变沉郁了下来。   “秦将军,你怎么来了?”侯君集看到秦琼后,还是相当头疼的,这个秦琼可不是好相与的,有时候,侯君集宁愿面对尉迟恭,也不想面对秦琼。   秦琼轻蔑的笑了笑,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右手放在桌上,左手却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唐刀,刀尖还不断地磕着光洁的地面。   “侯君集,秦某若是不来,你岂不是要翻天了?”秦琼不无讥讽的眯起了眼睛。   “秦琼,你什么意思?”侯君集也没那么好的语气了,虽然顾及秦琼的威望,但不代表他侯君集怕了秦琼,再怎么说,他后军才是名符其实的陇右道大总管。其实在侯君集眼里,秦琼虽然被称作战神,大也不过是一个冲锋陷阵的猛汉罢了。   秦琼缓缓站起身,朝着侯君集走了两步,他看着侯君集的双眼,轻轻挑眉道,“什么意思?你不懂么?好一个借刀杀人计啊,这一下送了我大唐最尊贵的驸马都尉,更送去了我大唐最有前途的禁卫大将军,你可真打得好算盘啊!”   “秦琼,你莫要血口喷人,房俊出事,是本帅愿意的么?哼,你若觉得本帅做事不公,自可上奏陛下!”   侯君集也怒了,上前两步直视着秦琼。   “侯君集,你最好祈祷着点,若让秦某找到证据的话。你就等着为俊儿偿命吧!”   “请便,真当侯某人是任人欺凌的?”侯君集撇嘴笑了下,还证据,到哪里找证据去,斥候兵已经死了,军报也烧了,谁能那住他侯君集的把柄呢。   “别高兴的太早,秦某想杀一个人,谁也拦不住!”   “有本事,你试试?”侯君集抬眼挑了挑眉毛。他不相信秦琼敢动手的,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秦琼眯了眯眼,心里也多了股煞气,看来他秦琼低调了这么多年,后果还是相当严重的啊。如今都有人把他秦琼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左手未抬,右手探出。唐刀拔出。划着一股寒芒抵在了侯君集脖子上。   “侯君集,你难道不知道秦某人的脾气么,好自为之吧!”   出刀快,收刀更快,收回唐刀,秦琼就迈步出了正殿。一丝热风吹来。一缕发丝轻轻地飘落了下来,看着手中的发丝,侯君集心里也多了一股后怕,好一个秦叔宝。过了这么多年,还是如此的霸道,一丝不快,仗剑而起。   薛万均都有点呆住了,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了,他从没想过秦琼敢这么做,当面就断了侯君集的头发,这可是**裸的挑衅啊。   朝侯君集拱拱手,薛万均就快步出了大殿,来到宫门口,薛万均才追上秦琼。   “秦将军,不管这事具体如何,千万不要莽撞行事啊!”   薛万均现在就觉得两头为难,一边秦琼,一边侯君集,他都不想得罪。   “薛将军,秦某人平生最恨的就是无胆小人,房俊的事情,相信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想让秦某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么,那怎么可能?”   秦琼仰天叹息了一声,想他秦琼征战一生,磊落做人,临老了好不得到这个半子,却让那侯君集送进了地狱里,这心又如何能平呢?   薛万均自然是无法感受到秦琼所想的,虽然心里也有些明了,可那些事是不能说出来的,因为没有证据。   西亭峡谷山坳中,项硕见到了一脸愁苦的契苾何力,此时契苾何力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了。   “何力将军,情况怎么样了?”项硕最为关心的还是西亭峡谷的事情,一切源于西亭峡谷,他们也只能守着这里。   “项将军,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契苾何力苦笑着摇了摇头。   项硕有些沉重的望着脚下的碎石,如果两日内再无动静,这希望就越来越渺茫了。撇过别的不说,唐军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如今高昌国已经拿下,此次西征的任务也完成了,按照朝廷预定,是必然要将大军撤回的。   居延海,牧马河大营,李绩将诸将招了进来,苏定方、执失思力、李敬业、段瓒等人全都盘腿坐在席上。   “执失思力将军,明日你率右卫大军主攻金山北端乌布苏,务必将突厥鹰师钉死在乌布苏附近!”   嗯?帐中所有将领全都莫名其妙的望了眼李绩,如今伊宁大战已经赢了,可汗浮图城也落于唐军之手,为何还要尽全力进攻乌布苏呢?   “大帅,这是为何,难道出了什么事么?”苏定方觉的李绩这样做必然是有原因的,因为按照正常情况,此时唐军应该是准备后退贺兰山亦或者回到凉州才对。   “嗯,诸位看看这封急报吧,这是肃州都督府送来的六百里加急军报!”   李绩将信递下去,众将就传看了起来,看着信上所写,李敬业和段瓒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这信居然是秦琼将军的亲笔信,至于内容,那就更加的耸人听闻了。   怎么会这样?苏定方搞不明白,依着房遗爱的性子,绝不会傻到让突厥人抄了后路的,怎么就陷在了突厥境内呢?   “大帅,这事有些蹊跷了,房俊那人一向聪明得很,怎么会被突厥人堵在西亭峡谷呢,更何况还是突厥最精锐的虎师!”苏定方可是非常清楚前卫师的,这只虎师纵横西域,几乎是毫无敌手,就连吐蕃的叶茹卫都不是前卫师的对手。就这样一支强军,房遗爱怎么可能漏掉不管呢?   李绩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事情其实稍一揣度就能明白的,但明白了又能如何,谁能把侯君集怎么样?   “其他事先不要管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尽力帮助房俊离开突厥,若本帅所料不错,他最有可能是横穿金山,从乌布苏进入居延海!”   “大帅放心,末将定会将突厥人钉在乌布苏的!”执失思力可不是傻子,若真能将房遗爱救出,这份功劳陛下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嗯,定方,你和段瓒也率两万人马威胁伊尔库方向!”   “喏!”   做完安排,李绩还是愁苦的抚了抚额头。这场仗打得,算胜还是算败呢?得了高昌国,丢了龙虎卫,更丢人的是那里边还有这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都尉,也亏得房遗爱那人性格傲得很。要是忍不住唱一出投降突厥人的戏,那大唐这张脸算是丢到姥姥家去了。   李绩也不知道还能在居延海呆多久。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朝廷的撤兵令就会传下来的,若是到时还看不到房遗爱的话,那他就凶多吉少了。   甘露殿,如水雾,夜阑珊,风波起。李世民书案上的急报不少。可他却无心看下去了,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李世民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李承乾也不知道信上写的什么,刚不是还笑容满面的么。怎么半盏茶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呢?   “父皇,怎么了,可出了什么变故?”   “明儿,你自己瞧瞧吧!”扔过信,李世民就沉着脸躺在了椅子里,此时此刻,他心里并未多少愤怒,更多的是一种痛心。   李承乾拿过信仔细看了一番,当看完后,他那张原本带着笑容的脸,也变了几变。   “父皇,这怎么可能,房俊那人滑溜的很,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虎师的踪迹呢?”   看着李承乾苦恼的脸色,李世民暗自摇了摇头,还是有点嫩啊,他微微坐直身子,有些痛心的笑道,“明儿,你为什么不往深处想一想呢,若有人告诉房俊西亭峡谷以南没人呢?”   “怎么会?父皇,这样的话,岂不是想要房俊的命吗?”李承乾觉得这可能性太小了,暗害大唐驸马都尉,这得有多大的胆子。   就知道李承乾不相信,李世民也没有多说,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政治的残酷性的。从内心里,李世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侯君集,可事实上呢,李世民很清楚自己不能动侯君集,不管有没有证据,他都不能杀了侯君集。之所以如此,那就是侯君集对他李世民称得上是忠心耿耿。   “明儿,这事不要传出去知道么,尤其是不要让长乐知道,但愿俊儿能逃过这一关吧!”   李承乾轻轻的点了点头,他可不会抱太大的希望,西亭峡谷北端,可是突厥人的腹地了。在那里,突厥人可以轻易的集结起几十万大军,更何况东边还有这金山阻挡,这房俊就是插翅也难飞啊。   李承乾不知道怎么离开甘露殿了,一出甘露殿,就碰到了奔跑而来的李明达,李明达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低着个头,一下扎进了李承乾的怀里。   “小兕子,你也不小了,怎么还横冲乱撞的,小心为兄把你关起来!”   看到李明达,李承乾脸上也多了分笑容,一直以来,李明达就像个小天使般,宫里的人全都不忍伤了她。伸手捏了你额李明达的小鼻子,李承乾笑呵呵的挑了挑眉毛。   李明达伸手掐了掐李承乾的大手,嘟着嘴气呼呼道,“大哥,你真是的,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准捏明达的鼻子!”   “好,不捏就不捏,你还没说呢,刚想啥呢,走道都不带看路的!”   李明达仰起小脑袋,有些苦恼的刮了刮额头,“明达是来找母亲的,长乐姐姐那的西瓜可好吃了!”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有好吃的,为什么不叫为兄呢,难道就母亲对你好?”   “不是啦,是关于襄城姐姐的哎呀,不跟你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摆摆手,李明达背着手连蹦带跳的走了,李承乾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给襄城姐姐找个夫婿么?也不知道长乐找的是谁,想来是让母亲去把把关的吧?——   金山之上,傍晚的时候,房遗爱让人停下了脚步,如今越往上越冷,等爬上山顶估计就要天黑了。房遗爱可不想夜里过雪山,撇过冷不说,就光黑乎乎的环境,就是危险万分的。这大雪之下,谁也不知道隐藏了多少的山涧,要是掉进去,连救都没法救。   月光初上,却是如此的高,房遗爱坐在石头上,旁边是一脸愁容的墨奇释。   “墨奇释,后悔不,本将这次可是凶多吉少了!”   “没什么后悔的,若活不下去,那也是墨奇释命该如此吧!”   墨奇释说着向着东方笑了笑,那个妹妹还好么?那个精灵般的草原明珠,是他墨奇释一生的守护!)    ☆、第581章 鲜血滑过大雪山   第581章 鲜血滑过大雪山   天刚放亮,金山上却是浓雾弥漫,阿尔泰山脉独有的凉风,刮着每个人的脸,阿克库里山峰上的冰川也是近在眼前。u形的山谷,此起彼伏,处处都是。房遗爱知道,这一趟雪山之旅,可比当年红军过雪山困难多了。   越往上走,天气越冷,空气也越加的困难。当望见白雪皑皑的阿克库里山峰时,房遗爱让李穆把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拿了出来。用绳子连在一起,这也许是过雪山最好的办法了。   “兄弟们,尝试过夏天里过雪山么,呵呵,今个咱们就尝试下!”   举起流光三尖刃,房遗爱进行了最后一次大动员,看着那些满怀希望的面孔,房遗爱顿时被愧疚充满了心口。这些汉子,就因为信任他房某人,才来到了这雪山上,若不能带他们走出去,他还如何活下去呢?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终究是渺小的,虽然房遗爱有着无比的勇气,可依旧挡不住这刺骨的寒冷,单薄的迷彩服,很快就挂满了冰晶。房遗爱只觉得自己仿佛穿了一件连体的冰衣般,此时他早就冻得没有感觉了。   闻珞毕竟是个女的,加上穿的又少,很快就有些扛不住了。伸手摸摸闻珞的额头,房遗爱便蹙起了眉头,居然这么烫。得想想办法才行,不然一个风寒就可以要了闻珞的命的。   太阳照射着白茫茫的阿克库里山峰,却带不来意思的温暖,咬咬牙,房遗爱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虽然有些薄,但总比没有强吧?把衣服罩闻珞身上后。房遗爱又让李穆把行军的毯子递了过来。   “珞丫头,坚持住,估计再过七八个时辰就可以走出去了!”一边裹着毯子,房遗爱还一边为闻珞打着气。   闻珞倒是想豪气的吼一吼,可嘴唇懂得哆哆嗦嗦的,除了点头外,啥都做不了。   走了两个时辰后,龙虎卫士兵就有人扛不住了,要知道这阿克库里山峰高耸入云,空气稀薄。可不是谁都能适应得了的。   “快,快救人!”房遗爱正搀着闻珞在前边走着呢,就听着后边传来了一阵吼声。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房遗爱将闻珞交给李穆搀扶后,顶着寒风往回跑去。   一个冰窟窿。约有十几丈深,七个士兵横七竖八的躺在里边。好多人都被尖锐的冰锥的贯穿了。看到这一幕。房遗爱心里就抽泣了起来,如此小心了,还是遭了秧。   “救人,找几个身子轻的,顺着绳子下去!”房遗爱当即下令道,好几个身子瘦削点的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绳子准备好后,冰窟窿里的士兵却哭喊了起来。   “少将军,走啊,别管小的们了!”一个士兵大声哭着。泪水一流出,便结成一道冰晶。这士兵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穿透胸膛了,再看看其他人,不是腿折,也是身受重伤的,在这大雪山之上,如此重伤,只会成为大军的累赘。   “不行,黄真,还愣着做什么,救人!”   房遗爱是绝不会放弃这些人的,看着他们死在这雪山上,他房遗爱是不能忍受的。   似乎看出房遗爱眼中的坚决了,那士兵将手伸到了靴子里,此时手早已僵硬,他颤抖着将匕首抵在了脖子上。也许是血,也许是泪,总之,他没了声息,几乎是一个引子,冰窟窿里的士兵全都选择了自杀,炙热的鲜血流到了冰层里,是如此的耀眼。   房遗爱早没了半分豪气,涌起的是一股悲伤,他跪地上冲下边的七具尸体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黄真,传令下去,继续赶路!”转过身去,房遗爱紧紧地攥住了拳头,悲伤也好,愤怒也好,路终究要走下去,多好的兄弟们啊,这是他房遗爱一辈子的福气。   龙虎卫众士兵,相互搀扶着,泪流满面的想着冰山行了一礼。兄弟们,安息吧,生者,一定会征服这里。   房遗爱心里有个念头,终有一天,他要征服这金山,因为他的兄弟不能埋葬在突厥人的土地上,大唐的子孙,终要魂归故里。   寒冷的阿克库里山峰,冷得过人的心么?这一刻,房遗爱必须让自己冷血起来才行,因为他身上还背负这上万条的人命。房遗爱没有其他想法,那就是埋头向南走,走出这阿克库里,走进那绿色的针叶林。   行了将近十里,龙虎卫的人就被眼前的山头挡住了,这山头光洁溜溜,想要爬过去,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房遗爱注目观望一番,除了绕过这山头之外,别无他法,否则根本翻不过这阿克库里。将布条缠在脚上,然后在腰间栓了根绳子。   山头上的冰太硬了,即使用匕首戳都戳不动,再加上房遗爱手又僵硬,所以挖把手挖的非常慢。手扣在冰冷的岩层上,除了冷之外,就看到有血在流出。虽然在流血,可房遗爱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犹自往上爬着,血水顺着冰层流下,人却一定要往上走。   几乎用了一个时辰,房遗爱才爬上这十几丈的山头,上了山头后,房遗爱就朝下喊道,“上来个人!”   有房遗爱在上便拽着绳子,李穆很快就上了去,当看到房遗爱的手后,李穆双目就有些红了。   “少少将军,你的手!”李穆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他看到房遗爱的手心都已经血肉模糊了,显然是被冷硬的冰尖扎的。   “李穆,你哭甚子,和那些死在冰窟窿里的兄弟相比,本将这点伤又算得了什么?”   阿克库里,方圆几十里,自南向北,茫茫雪层,随着爬上的人越来越多,顺下的绳子越多了几条。越过山头,便算是阿克库里的最高处了,抬眼望去。白云尽在眼前,蓝天伸手可及,这风景,优美如画。   已经很累了,可却不能休息,房遗爱知道,一定要赶在天黑前走出阿克库里才行,否则夜间的冷风能把人冻成冰棍。   太阳西下,拖出了长长的人影,站在阿克库里边缘上。房遗爱心里也不知道是何滋味。已经可以望见远处的针叶林了,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此时没了下去的路,这里除了学何冰外,那有什么路。至于顺绳子下去,那更是扯淡。这阿克库里如此的高。又没有拴绳子的地方。   “少将军,现在该怎么办?”李穆看着这高耸的陡坡,头发都快变白了,好不容易走到边缘,却下不去。   “李穆,你知道邓艾灭成都的故事么?”   “少将军。你是说滚下去?”李穆差点吐口血,邓艾那滚的是啥地方,这里可是阿克库里山峰啊,除却那冰层不说。这滚下去,还不知道掉哪个窟窿里摔死呢。   “呵呵,你难道还有别的办法么?”房遗爱微微一笑,抬手将流光三尖刃远远地掷了出去,也许房遗爱用力过大,那流光三尖刃像一柄投枪般飞出了老远。李穆刚想问问房遗爱想干嘛呢,就瞧见房遗爱抱着头滑了下去。   有房遗爱领头,龙虎卫士兵还有啥好说的,李穆和黄真几个人带头,一圈人像个葫芦般顺着陡坡滚了下去。估计是滚的人太多了,只听噼里啪啦的声音,陡坡上的冰层多了好几处裂缝,好多士兵来不及惊呼一声,直接落尽冰缝丢了命。   所谓上来容易下山难,上山头一人未死,可下山的时候,却丢了千条人命。入了丢命的,其他人也是或多或少的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闻珞一滚下来,房遗爱就把她抱在了怀里,也不知道闻珞撞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一场滚地飘,郝连树也伤了一条腿,黄真找流光三尖刃的时候还顺带帮郝连树找来根木头棍子。   进了针叶林,所有人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生活了。虽然仅仅一天的时间,可龙虎卫士兵却像经历一年般,相信没人会忘记这一天的,因为这里有着太多的痛苦和不甘了。   围着火堆烤了会儿火,闻珞才悠悠醒来,喝了口房遗爱递过的热水后,闻珞有些低声的说道,“房俊,我们真的走出来了么?”   “当然,就是代价有点大!”房遗爱摸了摸闻珞的额头,还好闻珞底子厚,要放其他女人身上,早熬不住了。   想想这一天的经历,房遗爱真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经受了诸多的苦难,闻珞也安静了许多,她找些草药帮房遗爱敷了敷手上的伤口。虽然没说话,闻珞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因为房遗爱那双手早就烂的不成样子了,帮他包扎的时候,看他那深皱的眉头,就知道有多疼了——   八月二十一,可汗浮图城也迎来了长安城的圣旨,鞠智盛率全族入长安做安乐侯,至于侯君集陷害房遗爱的事情,却是提都未提,相反还让侯君集回京听封。   八月二十二日,侯君集率西征大军离开可汗浮图城,进入了碛口戈壁,大军离开了,秦琼却奉命领着左武卫驻守着可汗浮图城。其实,就算没有圣旨,秦琼也不会离开的,要是不得到房遗爱的准信,他怎能回去呢。秦琼心里是怕的,他怕得到噩耗,如果真出了事,那贾氏会怎样呢?这些年来,贾氏早把房遗爱当成自个亲生儿子了,若听了噩耗,她能经受得住么?   居延海的唐军也开始了撤退准备,按照圣旨,左右卫是要入凉州休整的,虽然还没得到房遗爱的消息,但李绩却不得不遵从圣旨,因为他明白撤兵的必要性。   “大帅,你再让末将等两天好么,房俊一定不会有事的!”苏定方双目赤红,有些哀求的看着面前的李绩。   “定方,我知你和房俊的关系,可本帅也毫无办法啊,你可知道大军多驻留一天,就要耗费多少军资么。想来,你心里也该明白,陛下能容许我大军多驻留四日,已经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了!”   伸手拍了拍苏定方的肩膀,李绩无奈的苦笑了一番。苏定方沉重的点了点头,也许正如大帅所说,大唐不可能为了一个人耗费太多的。虽然心里清楚,可苏定方终究是不能接受,房遗爱可是陛下最看重的女婿啊,难道任由他死在突厥么?   半日后,乌布苏和伊尔库的大军都回到了牧马河,唐军要撤,突厥也未跟上追击。   牧马河依旧是那么的美丽,阿拉善大草原上雄鹰猎猎,毡帐连连,英雄却要陨落!   高昌一战,伟大的胜利,却很少有人知道大唐丢了什么。)    ☆、第582章 血染科布多   第582章 血染科布多   铁靺不断地挥舞着大斧头,他恨这个可恶的金山,看着眼前将要倒下的白桦树,铁靺使劲的抽了抽鼻子。   “刀兄,差点没把俺冻死,搞得老子得砍树热身!”   天刀咧嘴笑了笑,哪曾想这一咧嘴,就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也不知道这铁靺是咋回事,挨了一回冻,都有心理阴影了,几乎天天要挥汗如雨的砍棵树,否则全身不得劲儿。   “铁疙瘩,瞧瞧,这是什么?”天刀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晃了晃,几乎是一瞬间,铁靺就蹦了过来。   晃晃夺过来的铁葫芦,听里边还有响声,铁靺立马笑了,“哎呀,刀兄,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酒!”铁靺拔开塞子就往嘴里倒,可刚喝了一口就呸了起来。   “刀兄,你搞什么鬼,怎么是凉水?”   “当然是凉水了,酒都给珞姑娘了!”   听了天刀不痛不痒的话,铁靺就瞪大了俩眼,“没酒,你冲我晃个啥?”   “试试你而已!”天刀捣鼓一句,就躺地上晒起了太阳,在这林子里修养好几天了,要是再不找个人斗斗嘴,岂不是要憋死了?铁靺翻翻眼,把铁葫芦扔给了天刀,哼,想斗嘴,他铁靺偏偏不,憋死这个刀疤脸。   已经在阿克库里南边待了三天之久了,李穆也搞不懂房遗爱为何不赶快领人下山,要知道,现在可还在突厥境内呢,要不抓紧想办法逃出去的话,那拖下去,只能越加的危险。   “少将军。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等房遗爱没事后,李穆出声问道。   “再等一天!”房遗爱立刻回道,他看看李穆的脸色,便知道李穆有些忍不住了,“李穆,再等等,我们急着下山,倒没事,若突厥人在南边设个陷阱呢?”   李穆无言以对了,他也觉得房遗爱说的有些道理。可在这里待着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迟早都要面对突厥人的。   房遗爱没有解释太多,他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如今突厥人是猎人。想要活命,就必须让突厥人先动才行。房遗爱不知道达哈勒是怎么安排的。只希望他能忍不住派人上山搜索一番。那样龙虎卫就可以躲在暗处做些事情了。   当落日的余晖再次洒在光秃秃的石头上,房遗爱伸手瞭望了下西面的丛林,也不知道黑虎怎么样了,自从决定进入狼山后,房遗爱就将黑虎赶走了。想起这头色马,房遗爱就忍不住摇了摇头。但愿黑虎能活下来吧!   金山南端科布多山口,这里地形险要,东高西低,两边更有高耸的山石。中间只有一条紧窄的小路可供通过。古尔勒和布涅利合军后,便死死地守着科布多山口,事实上布涅利是有些不理解的,既然断定汉人会南下,那为何不派人到山上剿杀一番呢,如此等待下去,岂不是非常被动?   “古尔勒,要不明天你领人去山上搜寻一番?”   布涅利刚落下话,戈林翰便摆手否定了这个想法,“布涅利,千万别做这种傻事,汉人到现在都没有动静,显然在等待着机会,若我们上山的话,那就给自己留下漏洞了。”戈林翰能理解达哈勒的意图的,不管汉人想做什么,只要他们南下,那么目标必然是科布多山口,所以只要将这个科布多山口守得稳如磐石,那这群汉人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戈林翰觉得上天是护佑这群汉人的,要不是正值夏日,林中鸟兽繁多,恐怕这群汉人早就饿死了。   八月二十五日清晨,伴着林中浓浓的雾气,两千龙虎卫士兵在房遗爱的带领下慢慢的朝金山南部摸去,这一路上,异常的顺利,到了临近山脚的时候,房遗爱却让人停了下来。这一切太过反常了,就算达哈勒想不到他会南下,但也不至于一点防备都没有啊?房遗爱不知道突厥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他所幸停了下来,科布多山口也就十里远了,相信突厥人一定能发现龙虎卫踪迹的,既然如此,房遗爱便要光明正大的驻扎在这里,正好将突厥人吸引过来,若情况不对的话,龙虎卫还可以反身重新回到金山深处。   房遗爱又是升火,又是喊话的,突厥人又怎会发现不了呢,布涅利到底是冲动了些,当即就要领人把房遗爱的后路抄了。当夜,达哈勒就赶到了科布多山口,有达哈勒在,布涅利也只好放弃了出兵的打算。   “戈林翰大人,麻烦你明日率军从山口东面绕到老罗斯山脊去,然后从山脊包下来,这一次,我们要将这龙虎卫全部留在科布多山口。”   戈林翰笑着点了点头,同样是抄后路,达哈勒这个安排可就完善多了,像布涅利想的,这跑过去厮杀一番,除了暴露意图外,也得不到什么效果。   呆了一夜,突厥人都没有什么动静,房遗爱也只好硬着头上了,集结五千人马,房遗爱趁着黎明的黑暗摸到了科布多山口旁边的缓坡。   科布多山口的寨门已经近在眼前了,挥手做了个分开的手势,龙虎卫立刻组成了四道队形,“嗖嗖”两声,高坡上负责警戒的突厥士兵倒了下去。   房遗爱心中刚松一口气,便听到一串哗啦啦的声音,碎石散落,火光瞬间亮满了半边天,无数的突厥人出现在了龙虎卫上方,就连科布多山口也响起了突厥人独有的鼓角声。   “呜呜呜”一阵轰鸣响过,看着这猛然间冒出来的突厥士兵,房遗爱一颗心也凉了半截,好能忍的突厥人,当了那么长时间的诱饵都没有调动他们一兵一卒,看来他们是有心要将龙虎卫掐死在科布多洼地啊。   “本人前卫师达哈勒,不知房遗爱将军何在?”   一身戎装的达哈勒坐在马上,此时的他有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威势。   “达哈勒,咱们又见面了啊,真没想到多日不见。达哈勒将军更像个男人了!”   “放肆!”布涅利抽刀就要拼杀一番,这个无耻的汉人,有这么说话的么?布涅利如此冲动,达哈勒却很不在意的制止了他。   “房将军,难道你就会呈口舌之利了么?看看吧,如今你身陷绝境,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那又如何?房某死不死的,貌似跟达哈勒将军没啥关系吧?”房遗爱自知无法取巧了,向李穆使了个眼色后,龙虎卫士兵就慢慢的往后退去。   “房将军。希望你莫在做无谓的反抗了,不如本将给你指一条明路如何?”   “哦?达哈勒将军有何好的想法么?”房遗爱颇有兴趣的笑道。   “很简单,只要房将军投降我突厥,本将保你一声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更是享用不尽!”达哈勒的话不可谓不美妙。相信以达哈勒的为人在,只要他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房遗爱瘪嘴笑了笑。他撑起三尖刃大声道,“达哈勒将军,蒙你看得起,只可惜房某没有这个福分啊!”   “房将军又何必放弃呢,所谓事在人为,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得到这份欣喜!”   “哎,达哈勒将军,你知不知道房某的身份呢?”   “当然,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都尉。不知我可说错了?”   达哈勒双手向外伸了伸,突厥人的弯弓便对准了下边的龙虎卫。   听着达哈勒的话,房遗爱突然狂笑了起来,“哈哈哈,达哈勒,看来你还知道嘛,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说这么多蠢话呢,想我大唐驸马之尊,岂会降你尔等蛮夷。”说完这些话,房遗爱猛地跳到了盾牌兵之后,这时弓弩手的弩箭也尽数发射了出去,伴着突厥人的闷哼声,龙虎卫也遭到了一阵猛烈地箭雨。   突厥人站在高处,有着巨大的优势,他们只需要朝着高坡下放箭,连瞄准都不用,盾牌兵也只能挡住前方来的羽箭,哪顾得上头顶呢?只一轮飞射,龙虎卫就倒下了几百人,房遗爱对此毫无办法,撤,房遗爱没空去想撤退的后果的是什么。   “矩形阵,盾牌手在外,全军后撤!”   听一声号令,龙虎卫很快紧紧地靠在了一起,盾牌手斜举盾牌。此时,龙虎卫已经完全没了反击能力,人家突厥人居高临下,又有石头做掩护,而龙虎卫却是一群活生生的靶子。   看着龙虎卫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达哈勒也不禁有些嫉妒了起来,好一个如臂之使指,达哈勒很好奇,这房遗爱到底是怎么练出这支人马的呢?这一刻,达哈勒觉得要是房遗爱肯投降那该多好啊!   好不容易将龙虎卫引入瓮中,突厥人又怎肯放弃呢,尤其是前卫师的勇士,他们早就盼着狠狠地灭一灭汉人的龙虎卫了。箭雨之下,龙虎卫士兵不断的倒下,接着科布多山口处也传来一阵马蹄声。   “快上山,快点!”房遗爱睚眦欲裂的大喊着,要是让突厥骑兵跟上,就别想再回到山上了。   也亏得天色还未放亮,前卫师骑兵也没法太过放肆,好不容易回到山上,却发现已经倒下了两千多人,也不知道为何,突厥人并未急着派步兵追上来,他们组着阵型慢慢的掠过山脚。   房遗爱暗自咬紧了牙关,到底该怎么办?科布多山口是闯不过去了,这达哈勒把整个前卫师放在科布多,摆明是笃定他房某人会南下了。科布多去不了,向北重新进入阿克库里山峰也没戏,重新过雪山有多大的难度不说,光突厥人的纠缠就够他房某人喝一壶的。   几乎是回到营地没有一刻钟,后方的黄真也气喘吁吁跑了过来。   “少将军,不好了,咱们后边有好多突厥人,看旗号应该是戈林翰的左卫师!”   突厥人怎么绕到后边去了?这一个念头一起,房遗爱就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大意了,这金山可是突厥人的圣山,这地方有什么小路,突厥人会不知道么?如今科布多山口去不了,后路也被断,就是想重新爬雪山都没有可能了。   “伤亡如何?”房遗爱深怕留守的人马也遭受到沉重的打击,要是一下丢个五千人,那龙虎卫也没必要再逃下去了。   “伤亡不大,兄弟们发现得早,戈林翰一杀上来,我们就往山下撤了!”   “少将军,该怎么办,要不跟突厥人拼了吧!”李穆双目赤红,这还是第一次让突厥人按着揍,一个科布多洼地,死了几千兄弟不说,还没够着突厥人的身。   铁靺亮出两个大板斧,随声附和道,“主人,拼了吧!”   龙虎卫士兵全都注视着房遗爱,似乎他们也认定要拼了。   房遗爱再迟疑着,拼还是不拼?)    ☆、第583章 一群纵火犯   第583章 一群纵火犯   时间没过多久,闻珞也在天刀的看护下跑了过来,闻珞本想问问房遗爱的,可以看他凝眉苦思的样子,便收住了口。还有什么可问的呢,就如今这情景,恐怕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一定要活下去,这一刻房遗爱求生的**战胜了一切的困扰,他房某人不能死,龙虎卫的兄弟们也不能留在这里。想着家里的女人,房遗爱觉得自己亏欠她们太多了,成婚一年,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总说着以后好好补偿她们,可要是死了,还如何补偿呢?   房遗爱像疯了般趴在地图上,嘴里还不断地嘟哝着,“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一定有的!”   看房遗爱如此,闻珞双眼就悠的变红了,她跪在地上紧紧地搂住了房遗爱的胳膊,“房俊,你不要这样,大不了拼了就是了,兄弟们没人怪你的!”   几乎是同时,李穆和黄真几人全都瞪目大声道,“少将军,你下令吧,兄弟们都听你的!”   “不,有办法的!”房遗爱仿佛没有听到般犹自敲着脑袋,看他疯癫的样子,闻珞心疼的捧住了他的脸。   “房俊,你别这样,不就是死么,兄弟们真的不会怪你的!”   “不,珞丫头,我们不能死!”房遗爱按住了闻珞的手,这一刻,他虎目圆睁,远远地望了望西方。   “李穆,我们还有活路,传令下去,立刻放弃所有辎重,全军轻身往西!”   “往西?”李穆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遗爱,这少将军当真疯了么。向西走,那可就重新回到突厥腹地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往死路上走么,若真那样,还不如趁早拼命呢。真的,李穆第一次有了种不想领命的心思,等到了金山以西的草原上,兄弟们就是想拼命,也拼不过突厥骑兵了。   “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传令,难不成你不相信本将?”房遗爱拔出唐刀,猛地抵在了李穆胸口处。   “少将军,恕末将不能从命,一离开金山。兄弟们还有拼命地资本吗?”李穆梗着脖子注视着房遗爱,不管如何。他依旧坚持一点。那就是要拼命就趁早拼,难道到草原上和突厥人的骑兵拼吗?   “李穆,你不懂,谁说往西就一定死了!”房遗爱瞪了李穆一眼,转头向梁泰道,“梁泰。传令去!”   “诺!”梁泰和李穆不一样,在他眼里,房遗爱的话,那就是圣旨。不就是下山么,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死法不同么?   梁泰一点头,黄真和郝连树也跟着应了下来,其实郝连树和梁泰的想法差不多,管少将军想干嘛呢,反正最后都是个死,既然少将军想多跑会儿,就多跑会儿呗。   有了四营将军点头,李穆也没有办法了,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聒噪着,“少将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李穆,你可知道乌姿别里山口?”   “乌姿别里山口?”李穆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心情平复了些后,房遗爱也有心思解释一番了,他指着地图上一个没有标地名的地方,“看到了么,这里就是乌姿别里山口,只要我们进入王腾格里山,就可以进入乌姿别里山口。到时候穿过山口,就可以进入葱岭山脉,经葱岭山脉向东就可抵达图伦草原,到那里,突厥人还能耐我何?”   李穆被房遗爱这疯狂的想法吓住了,从金山到乌姿别里山口足有二百多里,这么长的路,突厥人又岂会放他们安心离开,就算到了图伦草原,那也得有多玛城的唐军向北接应才行,否则单靠这支残废的龙虎卫,是绝对到不了多玛城的。   “少将军,就算你这乌姿别里山口可以通行,但怎么挡住身后的突厥人,达哈勒的前卫师可不是好甩开的!”   “为什么要甩开,我们就让他们追!”房遗爱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了意思狠辣的笑意。   龙虎卫撇去一切辎重,转身朝金山西部奔去,突厥人自不会放弃的,尤其是布涅利,当年马骡河一战,他英明丧尽,这次一定要讨回来才行。   为了围剿龙虎卫,戈林翰几乎将东部所有的左卫师人马都集结了起来,左卫师虽然比前卫师弱一些,但全部人马也将近两万人了。小小的金山之南,却汇集了不下五万士兵,这种情况可是非常少见的。   达哈勒也想过龙虎卫会孤注一掷的向西逃命,所以他早给咄陆可汗去了信,咄陆可汗也没有责怪达哈勒,虽然看上去有些兴师动众了,但咄陆可汗还是把防守金山北部的三个豹师调到了伊塞克。   贺鲁也很想见识下这龙虎卫的威风,于是便亲自领着三个豹师伊塞克平原。到这里后,贺鲁也没有再往前进一步,因为达哈勒只说让人守住伊塞克,并未说其他的。至于这一点,贺鲁也能够理解,还不是为了那点战功么?   布涅利虽然心急,但也没打乱阵型,整个突厥大军收的很紧,这也是因为突厥人吃过两次闷亏了,他们觉得只要让人分散开,汉人就会有机可乘。   金山之南是个温暖如春的地方,即使在这炎热的盛夏,走在山林里,你也感觉不到一丝的炙热。   古尔勒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光逃跑不反抗,不是汉人的风格啊,他们不靠着山林进行反扑,难道真想到山下玩阵地战么?不会的,要真那样,这汉人就真成傻老冒了,心里一打鼓,古尔勒就想去找达哈勒商议一番。   也许是天意吧,古尔勒刚往回走呢,就听到了一阵“嗖嗖”的破空声,紧接着眼前就燃起了一片大火。坏菜了,古尔勒脑门上一头汗,怪不得汉人任由他们追呢,这是引着他们往火坑里跳啊。古尔勒心里一阵骂娘。前一阵子用火把汉人烧成了猪头,这倒好,才过去多久,就轮到汉人放火了。   房遗爱放火可不会学达哈勒,反正这金山烧光了,他也不会心疼的,不管林中有没有人,房遗爱逼着士兵把手里的弩箭全都放了出去。既然要放火,就放把大的,王八蛋的达哈勒不是喜欢玩火么。那就让他好好地享受下吧。   达哈勒大军西进没多久,守卫科布多的苏格就跟了上来,本想问问战果如何呢,就瞧见远处冒起了一股股的浓烟,几乎是半盏茶的功夫。整个山南的上空就盖上了一层层灰气。   “不好,汉人放火了!”达哈勒从没想过汉人会玩这招。瞧汉人这放火的功夫。那真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达哈勒是不能任由大火蔓延下去的,要是有这大火烧下去,这半个金山都得变成灰土地。在突厥没有人能抗住火烧圣山的压力,要真把金山烧光,就是咄陆可汗也保不住他。   救火吧,达哈勒没有办法。突厥士兵也知道圣山是不可烧的,他们全都跑周遭建隔离带了。火势太大了,几乎是烧了整整一天才被控制住,死在火中的人不多。可对突厥人的打击是很大的,明明占着巨大的优势,眼看着就要把汉人踩在脚下了,谁知道半路出了这种事。   救火归救火,达哈勒也不会忘记那只可恶的龙虎卫的,还好戈林翰的人马闲着没事做,俩人一商量,左卫师就绕道去了王腾格里山以东。在达哈勒想来,房遗爱的龙虎卫也只能去王腾格里山,当然,若是龙虎卫往北去的话,那更是自投罗网,想来房遗爱不会领着人往贺鲁嘴里送的。   一出金山,李穆就恢复点自信心了,真没想到少将军会冷不丁的来这么一手,总之能把达哈勒拖在金山,龙虎卫就多了几分逃命的希望。   金山的大火太过威猛了,听闻这个消息后,贺鲁却是鼓起了掌,“好一个达哈勒,居然汉人把圣山点了,看你这次怎么应对!”   贺鲁一直和达哈勒有些不对付,再怎么说贺鲁也是阿史那社家族的人,却总被达哈勒压在头上。这些年贺鲁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可唯独这军队见效甚微,他总想染指虎师,可总不能成功,原因无他,就因为达哈勒的威望太高了。   不能控制虎师,对于贺鲁来说是非常不甘心的,做为阿史那社家族的人,却不能染指弩失毕勇士,那还算什么王族呢。   龙虎卫经过一天的奔波,终于和金山拉开了六十多里的距离,虽然效果不错,但离着王腾格里山还远着呢。虽然很疲惫,但房遗爱却不能停下来,一旦让突厥骑兵黏上,那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夏日的天色黑得异常慢,已经酉时了,太阳还依旧晕黄的挂在天上。   马蹄声传来,一支灰色的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拖着黄昏的余韵,这支骑兵就如同地狱里杀出的死神般。房遗爱咬牙闷哼了声,没想到这达哈勒反应如此之快,在金山大火的形势下,还能派一支骑兵出来。   戈林翰一看到不远处的人影,心里就松了口气,总算赶上了,看来这达哈勒当真是不可小觑啊,仅一盏茶的功夫,他就能猜到汉人会往王腾格里山去。   左卫师骑兵蓄势待发,房遗爱实在无心恋战,因为他身边的龙虎卫士兵连七千都不到,其中还有许多受伤的,如此情况下,如何跟突厥骑兵拼呢?   “一营随本将留下,其他人继续赶路!”房遗爱此话一出,众将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少将军,让末将留下吧!”郝连树拖着有点瘸的腿,无比认真地说道。   “不成,连树,你们都走,本将亲自断后!”   “少将军,求你了,这后边兄弟们还得靠你呢,就让末将留下吧!”郝连树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不待房遗爱回答,郝连树磕了个头后,拔刀喊道,“一营的兄弟们随我来,今个咱们让突厥人看看什么才是大唐的爷们!”   房遗爱待要喊住郝连树,却被李穆等人制止了,“少将军,走吧,连树说的对,这后边还得靠你撑着呢!”   房遗爱知道李穆等人说得对,可他还是止不住流出了一行热泪,“连树”   郝连树转头笑了笑,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却是那么的迷蒙。郝连树自知命运将走向何处,但他从未担忧过,抽出唐刀,郝连树大声吼道,“龙虎卫,万胜!”   “龙虎卫,万胜!”   一千多名龙虎卫士兵坚定地跟着郝连树迎了上去,在这夕阳之下,他们组成了一道长长的人墙。   此时,房遗爱再也没了犹豫,他要领着兄弟们继续走,他不能让郝连树白死。生者只有活下去,才能让死者死得更有意义。)    ☆、第584章 血腥的屠夫   第584章 血腥的屠夫   铁马金戈今朝醉,何处男儿草原归!   伴着泪水,龙虎卫咬牙朝西南奔去。戈林翰是佩服这支龙虎卫的,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还毅然的摆出了进攻的阵势。   “三列长枪阵,双层盾牌!”举起唐刀,郝连树下达了此生最后一道命令。   士兵们没有慌乱,仿佛平常训练般,长枪阵搭起,盾牌顶在前边,这次没等着突厥人进攻,龙虎卫士兵漫步朝左卫师骑兵扑了过去。戈林翰竖起弯刀,他要让所部儿郎进行全面的冲锋,因为这是对这支唐军的尊重,既然要战,那就堂堂正正的战一场。   “杀!”玩到扬起,闪烁着如血的光芒,夕阳之下,多的是一场杀戮。   左卫师骑兵是自傲的,他们要从正面堂堂正正的摧毁这支汉人军队的自信心,如果八千骑兵面对上千步兵还要迂回的话,那也太惹人笑话了。   骑兵一旦奔跑起来,那就是一股毁天灭地威力,大地在颤动,马儿在嘶鸣。骑兵很威猛,可龙虎卫士兵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盾牌兵倾着身子,狠狠地撞向了马腿,但这样做也只是稍微迟缓了一下骑兵的冲击速度而已,突厥人反应过来后,弯刀一挥,盾牌兵便倒在了草地上。   早就预料到这种结果了,龙虎卫士兵来不及悲伤,后边的盾牌接着撞了过去,这次效果就非常显著了,骑兵立马被堵在了阵列之外。   “长枪,向下三十度,刺!”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上百杆长枪刺出。便有几十匹马嘶鸣了起来,马腿以受伤,突厥人便掉了下来,虽然有些马还能站着,但也发起了狂。如此一来,突厥人的骑兵就有些乱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龙虎卫士兵结成锥形狠狠打插了进去。   长枪向上刺出,突厥士兵捂着伤口掉了下来。突厥人是生气的,明明他们才是强者。怎么可以让这上千汉人逞威呢。好多突厥人怒骂一声,直接从马上跳进了龙虎卫阵型中。这样做虽然看似疯狂,可却非常管用,一落在地上,那突厥士兵就挥刀砍死了一名龙虎卫士兵。看这招管用。其他突厥士兵也学了起来。如此一来,双方人马便搅在了一起。此时。还要什么阵型呢,逮住谁砍谁吧。   疯了,汉人疯了,突厥人也疯了。做为左卫师大俟斤,戈林翰没有阻止这种行为,因为他要让汉人明白一个道理。大唐有着不怕死的男儿,突厥也照样有着不畏牺牲的勇士。   郝连树不知道杀了几十个人了,总之他的手都麻了,当再扫视周围的时候。郝连树发现周遭已经没了自己的兄弟,多得是那些手拿弯刀,头戴布帽的突厥士兵。   人群散开,戈林翰缓步走了进来,“汉人,投降吧,你已经无需证明什么了,因为,你是个值得敬重的勇士!”   “投降,呵呵,我龙虎卫从未有过俘虏,想让老子投降嘛,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怒吼一声,郝连树仰天长啸,“龙虎卫!万胜!杀!”   郝连树拖着疲惫的身子朝戈林翰奔了过去,突厥人是不会放过郝连树的,十几把弯刀扬起,好脸熟的头颅落在了地上。鲜血染红了草地,如夕阳般的绚烂,凄惨的美色之中,郝连树却挂着一丝笑,因为他做到了一生的追求,人要死,就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这是一场大战么?戈林翰从未觉得过,但这一场战斗下来,却让戈林翰学到了许多,紧紧千余汉人士兵,却给左卫师带来了一千二百多人的死亡,汉人的勇气,汉人的战法,这些都是他戈林翰需要学习的。   “把汉人的头割掉!”戈林翰尊重这些汉人,但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他需要用这上千人头,将那些逃跑的汉人逼出来。戈林翰想得很简单,既然他们如此重情义,那定不会让这些人死后还受到侮辱吧?   天色黑下来后,王腾格里山也踩在脚下了。望着身后黑色的天际,房遗爱知道,郝连树再也不会回来了,从贞观十一年开始,郝连树就跟着他了,可如今却落了个死无葬身之地。   若天有神灵,房遗爱一定会向天祈祷,可偏偏这些都是虚无的。想想当初出长安城的时候,他豪情满怀,想要立一番功业,甚至在赤水河的时候,他还想着怎么攻掠龟兹国。而如今呢,兄弟们伤亡六成不说,还把郝连树丢在了突厥草地上。   天上繁星点点,却是月色全无,周围的人都睡下了,房遗爱却把头埋在膝里,轻轻地抽泣了起来。   自从知道汉人进入王腾格里山之后,达哈勒就有些寝食难安了,因为他已经猜不准汉人会去哪里了,当然也可以派人进山里跟着,可那样做太过愚蠢了。这茫茫王腾格里山上,别说能不能找到人了,就算找到人又能如何呢?   天放亮后,房遗爱并没急着赶路,因为他还不知道达哈勒的下一步行动,等待了半天后,房遗爱却没有发现突厥人又上山的意图。午时三刻,炙热的阳光照在王腾格里山上,山上山石密布,树木繁茂,山下却是另一番场景。   也不知突厥人要做什么,只见上百根木棍被竖了起来,每根棍子上都挂着十几个摇摇晃晃的东西。   “少将军,突厥人,突厥人把兄弟们的人头挂在了山下,呜呜呜!”   黄真是个坚强的汉子,即使是钢刀划过脖子,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可这次,黄真却哭得像个孩子般。不管是左武卫,还是到龙虎卫,黄真都没收到过这种侮辱。   闻听此言,房遗爱只觉得胸口气血上涌,这一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眼花的,喉头一甜,一口血就渗了出来。   铁靺吓坏了。他跑上前将房遗爱搀在了怀里,“主人,你没事吧?”   房遗爱根本没听到铁靺在说什么,他咬住嘴唇桀桀的笑了两声,那样子就像一个步入疯癫的幽灵般。   “嘿嘿,好啊,达哈勒,你既然如此做,就别怪房某人心狠了!”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房遗爱承认自己很卑鄙,但也从没想过这种方法。尸体是肯定不能去抢的,那摆明了是个陷阱,可这个仇能不报么?答案是否定的,他一定要报仇。而且还要百倍的送给达哈勒。   王腾格里山自东向西绵延上百里,北面有着葛逻禄。西北有着突骑施。伊犁河缓缓流过,阿拉木图宛若西域明珠。   突骑施是突厥最为强大的一个族群,其中最主要是由弩失毕人组成的,哥舒人牧马伊犁河,他们在这里享受着人间最美的风景。一直以来,突骑施都没遭受过什么袭扰。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弩失毕人强大的战力,在突厥,其他部落会经历衰败消亡,可弩失毕人却从不会如此。他们已呆呆的繁衍下来,从来都不缺少善战的勇士。哥舒翰人的勇猛,曾经威震整个西域,大食人退缩了,从此托起了突厥最精锐的虎师部队。   奥赛班部落是突骑施之中比较大的部落了,部落中多的是阿悉结氏和弩失毕氏族人。   弩失毕人已经习惯这种安宁的生活了,即使在大战时期,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警惕,而且他们觉得就算再警惕也没有用,若敌人真杀到了这里,光靠这族中妇孺又哪挡得住?   子时一刻,伊犁河畔的人们早进入了梦乡,马儿打着盹,只有几头吃撑的白羊在打着喷嚏。   十三岁的巴汉烈长得异常魁梧,虽然才刚刚十三岁,但他已经成了突骑施最有前途的少年勇士。巴汉烈是不甘心的,要不是阿爹戈林翰拦着他,他早就上阵宰杀汉人了。   一直以来,巴汉烈都有夜间起来练功的习惯,这也是阿爹教他的独门秘诀。这一夜,巴汉烈像往常一样,拿起弯刀,背好搭子来到了河畔,月光全无,却挡不住巴汉烈练功的性质。   弯刀扬起,巴汉烈很快就把自己弄了一身的臭汗,正想进河里洗个澡呢,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拿眼望去,就再也收不回头了。听一声脆响,巴汉烈就知道有暗器,他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两把匕首,准确的钉在了巴汉烈的头顶上。巴汉烈瞪着双眼倒在了地上,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而且,他也不明白,这伊犁河怎么会有敌人呢?   巴汉烈的死就像是一个信号,奥赛班部落很快响起了一阵杂乱的惨叫声,这里边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房遗爱从来没想过做一个无情的屠夫,但是戈林翰和达哈勒却逼着他这么做,既然要报仇,他就会盯着达哈勒最心疼的地方下手。奥赛班部落,不光有着弩失毕人的骄傲,更重要的是这里有着戈林翰的家人。   玉蝉儿自小便生的一副花容,做为戈林翰的女儿,玉蝉儿受到了万人的追捧,周遭每天都会出现不同的突厥男儿,可玉蝉儿却从未动过心。   那些所谓的勇士,真的是勇士么?玉蝉儿是鄙视他们的,因为他们连弟弟巴汉烈都打不过,更何谈挑战阿爹戈林翰以及布涅利呢?   睡梦中,玉蝉儿被一阵杂乱的吵闹声惊醒了,她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顾不得穿好衣服,就躲进了家里的木箱子里。透过缝隙,玉蝉儿看到了令她一生难忘的场景。   一个突厥男人异常的勇猛,就连李穆都不是他的对手,天刀想要过去,却被房遗爱阻止了。   房遗爱心中有股怒气,而今天就是一个机会,走向突厥勇士,房遗爱掌刀砸过,只一下那男人就打了个趔趄。那男人一后退,房遗爱左手握拳,狠狠地顶住了他的喉咙,这回那突厥勇士终于受不住倒在地上抽出了起来。   接过唐刀,提起那人的头发,房遗爱挥手割下了他的脑袋,举起人头,任鲜血流过自己的衣服。   “族中老幼,一个不留,突厥人不是喜欢人头么,本将就给他们立一个人头岭!”   房遗爱手握唐刀,全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戾气。   “诺!”   没过多久,奥赛班部落就重新恢复了宁静。这一次,一点响声都没有了。   玉蝉儿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她拼命地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响动,她很怕,这个地域里来的魔王,居然要用族人的人头立一个山峰。   不知过了多久,玉蝉儿才有胆子从木箱子里爬出来,外边火把林立,却是半点声息都没有。   掀开帘子,玉蝉儿睁大美目,全身都发起了抖,她看到眼前有好多的人头,那血染红了整片大地。)    ☆、第585章 血色长河   第585章血色长河   黄花陨落世上英,一池红血仇加仇!也许当战争一开始,仇恨的种子就已经深埋在地下了,人头观,曾经是最为野蛮的行为,房遗爱一直觉得这种行为是非常白痴的,只有没人姓的家伙才会做,可这个夜里,房遗爱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人姓的恶魔.   和平,一个可笑的名词,突然间他想起了后世的一幅漫画,一个曰本军人右手提着忍刀,左手托着一只白鸽,而脚下却踩着一片骷髅。虚伪,房遗爱自不会做那种人的,既然做出这种事了,就不怕别人说。   奥赛班部落的血案像长了脚般不胫而走,戈林翰和达哈勒听说之后,领着人飞也似的奔到了伊犁河,当看着满部落的无头尸之后,戈林翰疯了般的喊叫了起来。   “图卡,图卡!”戈林翰喊着自己兄长的名字,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玉蝉儿蜷缩在毡帐角落里低声哭泣着,她现在脑中只有一片的血色,那痛苦的嘶喊声不断冲击着她的脑海。那个可恶的汉人,他杀了族中所有的人,就连身在襁褓中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玉蝉儿”戈林翰看着角落里的玉蝉儿,一颗心都快碎了,玉蝉儿就像痴傻了一般,就连戈林翰的喊叫声都没有听进去。   戈林翰心痛的要死,他用力将玉蝉儿的颔首抱在了怀里,“玉蝉儿,不要怕,阿爹回来了,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呜呜呜,阿爹,恶魔,他是个恶魔,巴汉烈死了,图卡叔叔死了!”   当感受到戈林翰的心跳后,玉蝉儿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她抱着戈林翰痛哭流涕的颤抖着,她努力的想记起那汉人的样子,可除了那把滴血的唐刀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达哈勒望着这上千颗头颅组成的塔尖,心里的愤怒是无法言喻的,其实不用查,他也知道是房遗爱干的,只有他才会坐下整的血案后,还毫无顾忌的留下标记。   “辱我兄弟,杀你全家!”   嫣红的八个大字,是那么的刺眼,布涅利挥刀将那把个大字劈了个稀巴烂,“达哈勒大人,下令吧,无论如何,也要讲这些汉人留下来!”   达哈勒没有急着回答,他在想着汉人会去哪里,这房遗爱一向谨慎,这次居然为了报复而暴露了自己的行踪,这一切是那么的合理却又是那么的反常。西边有着茫茫的突骑施部落,弩失毕氏的勇士一定会挡住汉人西去的,北面有大军所挡,汉人自不会去,那么南边呢,除了王腾格里山之外还有什么呢?   达哈勒敢确定,房遗爱从西边踏出王腾格里山绝不是仅仅因为要报复,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汉人要逃,唯有向南,一直待在王腾格里山是没有前途的,想到这里后达哈勒将布涅利唤了过来。   “布涅利,你率一半人马去真珠河布防,只要汉人不出现,你就不要轻举妄动!”   “是!”布涅利咬咬牙转过了身,这次他一定要将汉人留下,做为奥赛班部落的第一勇士,布涅利有责任为自己的族人报仇。   闻珞杀过的人也不少了,可她从没见过这种无情的杀戮,全族无论老小,一个不留,那一刻,她真觉得房遗爱疯了。   龙虎卫几乎是一夜急行军,自从做下奥赛班血案后,房遗爱便领着龙虎卫匆忙朝南赶去,因为他很清楚,只要龙虎卫一泄露行踪,达哈勒就会像一头猎犬样扑上来。   “少将军,前方就是热洵洼地了,咱们要不要休息一下?”李穆都有些抗不住了,更何况那些普通的士兵呢?屠了奥赛班部落是出了口恶气,可也给自己人带来了巨大的危险。   “休息下吧!”房遗爱无奈的点了点头,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想继续赶下去,虎师骑兵的行军速度,几乎是龙虎卫三倍,要是稍微不慎,就有可能让突厥人赶到前头去。真珠河,那是南下的必经之路,房遗爱真怕达哈勒在那里派一支大军。   这一天过得是如此的快,夜晚很快就降临了整个陇右大地。躺在火堆旁,房遗爱回想着昨夜做下的事情,野兽行径,当之无愧的野兽行径,可房遗爱并没有后悔,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还会下达那样的命令。在这大草原上,就得遵守草原人的规则,一个心存仁慈的野狼,是无法生存下去的。   “房俊,你为什么连那些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一天闻珞的话非常的少,她总觉得房遗爱变了,变得有些认不得了,这两天,他没了笑容,多了些狰狞。闻珞是有些怕的,她从内心里有些畏惧这个男人了。   房遗爱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有些若有所思道,“不知道,有时候杀人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闻珞只觉得有股冷气从心里冒出,这个男人真的变了!   见闻珞久久未语,房遗爱也猜出她在想什么了,有些事情也无法解释,因为每个人的想法不同。   “珞丫头,这是战争,战争是不需要怜悯的!”   一句话,却让闻珞苦恼了起来,天空一片黑暗,夏天的风缓缓吹过,居然让人感觉到了一丝的清爽。闻珞摇头苦笑了一下,真是的,自己一个双手染血的女杀手,怎么替突厥人可怜了起来了?   九月一曰,这是一个值得铭记于心的曰子,当太阳升起,龙虎卫也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程。真珠河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磷光,马儿在吃着草,牛羊也在远端追逐着白云。布涅利慢慢的擦拭着手中的弯刀,他在等着,既然达哈勒将军说汉人会来,那汉人就一定会来的。这一次,布涅利没有想过其他的,因为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等待。   布涅利没有在真珠河南岸布防,他觉得如果让汉人去了南岸的话,那就证明他布涅利已经死了。   真珠河并不深,却有着让人心碎的宽度,想从北岸游到南岸,若不是游水高手的话,是万万做不到的。   辰时刚过,一名突厥士兵便打马赶到了真珠河,“布涅利大人,发现汉人踪迹,他们正朝我驻地而来!”   “很好,传令全军集结,决不可放汉人过河!”布涅利冷声笑了起来,他不会想汉人要去哪里,就算他们要去见佛祖,也得留在真珠河躺一年。   白云之下,是一群挥汗如雨的人们,来真珠河的路上,房遗爱是满怀欣喜的,可当看到真珠河北岸那连绵的营帐后,他就知道今曰这场恶战是避免不了了。没得选择,房遗爱必须迎战,想要到达乌姿别里山口,就必须渡过真珠河。真是越来越佩服达哈勒了,紧靠着一点破绽,就能猜出他要过真珠河。   “李穆,一会儿组成三角阵,全力突破突厥人的骑兵部队,然后进入真珠河。记住了,到了河里,什么都不要管,一直游到南岸为止!”   “诺!”李穆也没有办法,如今是能逃走一个是一个,也幸好龙虎卫士兵都是游泳的好手。   “天刀,一会儿到水里后护好闻珞,无论如何,要把她拖到南岸去!”   “是,主人!”   做完这些安排后,房遗爱也放松了不少,有天刀照顾着,闻珞这个水中菜鸟也能靠谱点了,否则光靠闻珞那点本事,连一半都游不了。   龙虎卫组阵很快,三角阵不同于其他,前头当以猛士为主,两条棱线多加盾牌防御,说白了,三角阵不求杀伤,只求冲阵。房遗爱举起三尖刃,目视着对面的突厥人。   布涅利远远地就能望到房遗爱了,对这个汉人,他是记忆深刻的,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布涅利坐在马背,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弯刀。   “弩失毕人的勇士们,让汉人为之颤抖吧!”   “呼杀”前卫师暴吼一声,万余马匹齐齐奔腾了起来。大地在颤抖,鲜血在流失!   迎着突厥人的刀锋,龙虎卫毫不畏惧的顶了上去,房遗爱挥出三尖刃,很快夺了匹战马。这战马毕竟不是黑虎,还真有些扛不住流光三尖刃的重量,三角阵是需要一个箭头的,而房遗爱则承担起了这个重任。   突厥人弯刀已经收割了上百人的姓命,可却没能阻挡住龙虎卫前进的步伐,布涅利一眼便看穿了这个阵列的要害之处,破此阵,先破尖头。布涅利迎了上去,就算不需要破阵,布涅利也会找上房遗爱的。   弯刀扬起,布涅利飞速了砍了过去,房遗爱条件反射姓的格挡了一下,这一下是挡住了,可手心却震出了血,真不愧是奥赛班部落的第一勇士。房遗爱死死地盯着布涅利,如果手没受伤的话,他完全不惧怕布涅利的挑衅,可现在却不同了,双手本就有伤,如今又被布涅利出其不意的震了一下。   硬拼是绝对不行的,费时不说,房遗爱也没有信心能够拿下布涅利,大战半个时辰,力气早就被沉重的三尖刃吸干了。要想办法杀掉布涅利,一定要想办法才行。   房遗爱停顿了一下,可布涅利却不会,他已经看出房遗爱体力不支了,弯刀收回,反手朝房遗爱胸前刺去。令布涅利欣喜的是,房遗爱居然反应如此迟钝,虽然身子挪了挪,可依旧没有挡住锐利的刀锋。刀尖入胸,钻心般的疼痛。   房遗爱突然露出一股狰狞的笑容,他双手撑起三尖刃,爆喝一声朝布涅利的胸部斩去。布涅利也发现有点不对劲了,他想把刀抽回来,可刀却死死地卡在了房遗爱身体里。弃刀,这是布涅利脑海里闪现过的念头,他往后仰了仰身子,可还是有些慢了,三尖刃划过,带起一片血雾,布涅利的右胳膊应声而断。   “啊!”布涅利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嘶吼,随之就没了声息。   房遗爱可是用命换来的机会,又岂肯放过,斩去布涅利的胳膊,只是想让布涅利送命罢了。   布涅利被收走了头颅,突厥人的气势也为之一顿,在战场上就是这样,将为兵之胆,夺将者,士气足!   将三尖刃扔给李穆,房遗爱咬牙粗略的包扎了下伤口,看突厥人气势有些迟滞,他大喝道,“李穆,全力破阵,进入真珠河!”   “杀!”铁靺举起一名突厥士兵的尸体,狠狠地朝突厥兵砸了过去。   失了锐气的突厥人果然没有挡住龙虎卫的锋芒,一到真珠河,龙虎卫士兵就拼命的游起了泳,突厥人是绝对没胆子跳河的,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游到南岸的本事。   前卫师自不会放汉人如此离开的,弓箭像雨一般落了下来,顷刻间平静的真珠河就飘起了一片红色。血水缓缓,尸体浮出了水面。在这一瞬间,生死是那么的简单,龙虎卫士兵不会回头,他们只能祈祷上天的眷顾。   ☆、第586章 英雄的陨落   第586章英雄的陨落   真珠河没有挡住龙虎卫的步伐,可代价也是巨大的,一个平静的真珠河,葬送了三千多名士兵房遗爱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鲜血渗出胸襟,不断地往外流着。他的脸上布满了层层的湿润,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河水。   又去了三千多人,到如今活下来的就只剩下不到三千人了,房遗爱不晓得还能不能回到大唐的土地,他觉得全身的力气正在慢慢的流失。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健壮之人,可此时却成了全军的累赘,这一刻他想到了自杀,而不是让别人抬着。   布涅利死了,突厥人的怒火却更加的炙热了,达哈勒赶到真珠河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全军绕过真珠河。至于去向哪里,达哈勒也搞清楚了,那就是乌姿别里山口,一直以来,这都是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可达哈勒却清楚,只要过了乌姿别里山口,便可以向南进入葱岭山脉。   乌姿别里山口,仿佛上天赐给汉人的福音,申时已过,经过三个时辰的奔波,龙虎卫终于到达了这里。看着绵延高耸,地势狭窄的山道,房遗爱终于笑了,只要过了这里,就可以回家了。不到三千名龙虎卫士兵全都流出了莫名的眼泪,他们都搞不懂是高兴的还是伤心的,那么多兄弟倒在了突厥人手中,而他们却不能报仇。   “李穆,看到了么,过了这里过了这里就可以去葱岭了!”房遗爱艰难的坐起了身子,在铁靺的搀扶下,他细细的观察了下山口的地形。   一刻钟后,草原上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这一下,房遗爱一颗心直接沉了下去。突厥人来得好快,这个达哈勒,当真是一头恶狼啊。   现在怎么办?一味的往前走,是绝对比不过突厥人的,看看这紧窄的山道,房遗爱就有了主意。   “铁靺,地雷还有么?”房遗爱的主意很简单,用地雷把两边的山石炸了,只要将山道堵住,突厥人也只能看着他们离开。   铁靺跑后边折腾了一会儿,才抱着两个铁球跑了回来,“主人,就剩俩了,而且药捻子也湿了!”   “没事,交给我!”房遗爱倒不怕,反正和地雷是进不去水的,虽然没了药捻子,但房遗爱也有办法引爆地雷,只是办法有点难罢了。   李穆似乎想到房遗爱要做什么了,他上前两步就要将地雷夺过来,可却被房遗爱拿眼瞪了回来,“李穆,还不带着兄弟们撤!”   “少将军,莫不如让末将炸山,你领着兄弟们撤!”李穆当然不愿意了,这药捻子不管用,就只能就近引爆地雷了,到时候地雷一响,那点地雷的还能跑得了?   “混蛋,让你撤,你就撤,哪来这么多废话?”房遗爱将地雷挂在肩上,扶着石壁踉踉跄跄的往上边爬去。看着房遗爱那决绝的样子,闻珞心里突然有了种感觉,她拼命地朝房遗爱扑了过去。   “房俊,你不能这样,我姐还在等着你呢!”闻珞拽住房遗爱的胳膊死命的往后拽着,房遗爱没有办法,只好转身摸了摸闻珞的脸颊。刮着闻珞微薄的嘴唇,他呵呵笑道,“珞丫头,对不起了!”   “嗯?”闻珞美目迷茫,刚想问一声,人就没了知觉。将闻珞打晕后,房遗爱将她放在了地上,自己继续朝山上爬去。   “主人,让俺老铁来,天刀,你还愣着干嘛,把主人弄走!”铁靺怒吼一声,便要上前,这时房遗爱抽出匕首,顶在了自己的喉头,“铁靺,别逼我,就我这身子,已经不可能穿过葱岭了,扶着闻珞赶紧走,否则老子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主人,你要死,让老铁怎么办,没有你,老铁怎么面对主母啊!”铁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双虎目也挂满了泪痕。铁靺是不肯走的,就是死,他也要守着这里,这一刻,天刀没了主意。   黄真、梁泰、秦武阳三人也双膝跪在了地上,“少将军”   看着这些多年的兄弟,房遗爱双目含泪,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吼了一声,“走啊,你们是逼着我死么?”匕首更进一分,血水瞬间流了出来。   李穆咬住嘴唇,狠下心怒吼道,“铁靺,将珞姑娘扶起,我们撤!”   “不!”铁靺倔强的瞪红了眼,这时,房遗爱笑着扔过了一件物什,“铁疙瘩,把这玉佩交给长乐,到那时候你再死也不迟,但是现在,你要把这玉佩亲手交给她。”   “主人”拾起玉佩,铁靺已经泣不成声了。   “走,李穆,记得,过了葱岭直接去多玛城找牛将军!”说完最后一声交代后,房遗爱毅然向上走去,身子蹒跚,却不同以往的坚定,这是一条赴死之路,可房遗爱却从不后悔,因为他的死,可以给兄弟们铺就一条平安的回家路。   李穆再无他想,挥手领着众将士开始穿越狭窄的山道,龙虎卫士兵怀着悲愤的心向南走去,他们不甘心,可却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们不能让少将军白死。   山石林立,树木稀少,这就是乌姿别里山口的真实写照吧,好不容易才找来一堆干柴,将火点燃后,房遗爱就把潮湿的地雷扔了进去。火势有多旺,房遗爱也不会去管,等热度够了,这里终究会爆炸的。   看远处啊有处光滑的石面,房遗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坐在石面上,瞭望西边,太阳已露出了半丝晕黄。这一刻,这风景是如此的美丽,临死了,房遗爱才有心情欣赏下这西域大地的美景。   回忆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给长乐应有的回报,当她顶着那么多骂名来到房家时,这个时代就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其实长乐真的很容易满足,她就求着能有个一子半女,什么荣华,什么权势,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就连西跨院有那么多女人,她都没有发半句的牢搔。可回报她的又是什么呢?房遗爱无法想象,当噩耗传到长安后,长乐还能不能撑下去,但愿那块玉佩能让长乐想起些美妙的回忆吧。   也不知道玲珑会怎样,那个傻傻的女人,明明有着惊天的才华,却甘愿憋家里纳鞋底。她图的是什么呢,想着玲珑,房遗爱露出了副幸福的笑容,泪水滑落,却不忍擦拭,最后一次哭泣,就留给这苍茫的大地。   达哈勒策马狂奔,当他来到乌姿别里山口后,除了些碎石外,半个汉人都没有看到,就在他要下达南进的命令时,头顶却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达哈勒,你知道谁才是胜利者么?”   达哈勒熟悉这个声音,这些曰子里,他做梦梦到的都是这个人。抬头望去,只见山石后露出一个淡淡的身影,“房遗爱,你是很厉害,但这次,本将才是胜利者,因为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当胜利者。”   “哈哈,错了,达哈勒,你想错了,在这个世上,有时候死人才是胜利者!”   房遗爱的话也太过莫名其妙了,就算达哈勒也没法领会其中的意思,瞧瞧山道,达哈勒暗自骂了声,跟房遗爱废话什么呢,只要大军过了山道,将汉人尽数屠杀就可以了。   “古尔勒,给布涅利报仇的时候到了!”达哈勒手一挥,古尔勒就率人跳下了马。   山道很窄,只容两人并排经过,突厥人全都含着一股子滔天的恨意,原因无他,就因为弩失毕人还从来没被人如此耍过。从去年的阿拉善大草原,到金山大火,再到现在的乌姿别里山口,弩失毕人经受了太多屈辱了。   古尔勒刚踏足山道口,就听到了一声“砰”的巨响,接着山上就滑了下无数的石头。烟尘漫天,碎石飞舞,紧窄的山道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再去看房遗爱坐着的地方,也早变了形,至于房遗爱,早被埋进碎石中了吧?   这一刻,达哈勒想明白房遗爱的话了,看来这胜利者并不一定是活下来的人啊!   当房遗爱消失在这声巨响中后,达哈勒心中的恨意也消散了,做为敌人来说,达哈勒是非常佩服房遗爱的,就算他做下了奥赛班血案,也挡不住他的智慧。尤其是真珠河一战,凭着一直残兵,杀败上万前卫师,虽然伤亡不多,但达哈勒知道那一战是前卫师败了,因为汉人渡过了真珠河。   “苏格,给大可汗去信吧,只是有些可惜了,若是房遗爱肯投降那该多好?”   达哈勒有些孤寂的离开了乌姿别里山口,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一个可敬的对手,不管是敌人,也是个不错的朋友。   烟尘散去,一具尸体躺在破烂的碎石中,黄昏的太阳照在这里,却也唤不回半点的生机。   古尔勒有些呆滞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房遗爱就这么死了,为什么会这样,古尔勒想亲手杀了房遗爱的,因为这有这样,才能解除他心中的恨意。   乌姿别里山口南端,当那一声巨响传来,龙虎卫将士全都向北跪了下去。   “少将军”李穆直到此时,才将自己心中的悲伤发泄出来。   闻珞醒了,她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要找房遗爱,可除了李穆等人外,再也看不到那个可恶的恶人了。   “房俊呢,天刀,你告诉我,房俊呢?”闻珞疯狂的摇着天刀,而天刀却面无表情的什么都没有说。此时此刻,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不,我要去找房俊,我要去找他!”闻珞就像傻了般往山上跑去,铁靺伸手将闻珞拦住了,他红着眼沉声道,“珞姑娘,你不能去,铁靺答应过主人,要将你送回长安的!”   “铁靺,你混蛋,呜呜,你怎么可以这样?”闻珞照着铁靺又踢又打的,她不明白了,房遗爱和铁靺关系如此好,这铁靺为何要把房遗爱留在那里呢?   铁靺没有反抗,他任由闻珞发泄着。   打了好久,闻珞才恢复了一丝理智,她有些茫然的朝南走去,树上的鸟儿吱吱叫着,闻珞却再也不会关心了。也许铁靺说的不错,她要回到长安,因为那里还有姐姐在呢,若没了房俊,姐姐还能活下去么,她们姐妹舍了家业,来到长安城里,图的又是什么?   山风吹过,葱岭依旧风景如画。   那堪世间风浪,国破河山凋残,旧欢如梦犹在,为何鬓发如霜?人生几许春秋?岂可留遗憾!   曾经的辉煌,站于天地之间,苦涩的夕阳,昏黄里,英雄在陨落!。   ☆、第587章 朝堂黑社会   第587章朝堂黑社会   九月的长安城,出人意料的下起了一场大雨,自从八月底开始,长乐心里就闷得慌,总觉得有些事情要发生似的。   窗外电闪雷鸣,巳时的天却阴沉的跟黑夜一般,“海棠,海棠”   听了长乐的喊声,海棠很快从厢房跑了过来,摸摸湿漉漉的鬓角,海棠轻声问道,“夫人,有什么事么?”   “嗯,让人备马,你陪我进宫一趟!”嘴上说着,长乐已经取来了一把油伞。   海棠蹙了蹙眉头,这外边下着滂沱大雨,晚点进宫不成么?心下担忧,可海棠还是没有多问。   马车很快就备好了,从房府到太极宫可有段路程呢,长乐便坐车里眯起了眼,看长乐眉宇间有些沉郁,海棠关心的问道,“夫人,怎么急着进宫了?”   “哎,就是心里有点不顺畅,进宫问问有没有夫君的消息!”   “这倒也是,公子都好久没有传个信回来了,不过夫人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也许这仗打完了呢!”   拍拍海棠的手,长乐微微笑了笑,“你呀,倒是挺会安慰人的,怎么,想他了?”   “夫人,婢子,没的!”海棠小声的低下了头,到最后就有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长乐掩嘴呵呵笑了起来,这可是跟了多年的贴身女官,她有何心思,还能不清楚么?长乐也搞不清楚海棠是何时陷进来的,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像当年在长孙府一样,这个家也就不叫家了。当年嫁到长孙府后,四个丫头偏不爱住长孙家,到后来直接搬到公主府去了。一直以来,长乐都没有勉强过这几个丫头,所以就由着她们胡闹了下。   由于天上下着大雨,长乐也没有下车,通过车窗亮了下身份后,羽林卫就自动放了行,要知道,这长乐殿下可是个活脱脱的腰牌,她走到哪里,谁敢拦着啊。   百福殿里。长孙皇后尝着些新鲜的瓜果,侍女湘莲乖巧的站一旁揭着皮。湘莲还是有些不岔的,结果百福殿女官的位子也有八个月了,可一直做不到幽兰那样挥洒自如。   “娘娘,长乐殿下来了!”侍女刚一说完。长孙皇后手里的葡萄就落在了地上,她蹙着眉头想了想。长乐这丫头此时赶来。不会是又想问问房俊的事吧?此时的长孙皇后为难的要死,她自然是知道房遗爱发生什么事的,可就是不敢告诉长乐,可一直瞒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其实也就用侍女传个话而已,长乐早已经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母亲,你怎的这副表情?”   长孙皇后自知露馅了,赶紧恢复笑脸,拉着长乐坐了下来。“你这丫头,外边下这么大雨,还往外跑,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母亲,孩儿哪有那么弱不禁风啊!”长乐接过侍女递过的毛巾,轻轻的擦拭了下脸颊,这雨本来就不小,接过还刮着风。   “呵呵,来了也好,今个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吃顿饭吧!”   “嗯,母亲就是撵孩儿,孩儿也不会走的呢!”长乐亲昵的搂住了长孙皇后的胳膊,靠着长孙皇后的肩膀,她轻声的问道,“母亲,最近有房俊的消息了么?”   “这”长孙皇后也有些语塞了,房俊的事情都瞒了这么久了,连她都有些不忍心再瞒下去了。   见长孙皇后脸色凝聚,长乐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拉着长孙皇后的手,急切地问道,“母亲,房俊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诉孩儿行么?”   “长乐,你不要急,听母亲慢慢说好么?”长孙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一定会这样的,抚摸着长乐的秀发,长孙皇后喃喃道,“长乐,其实伊州的军报月底就到了,只是你父皇怕你太过担心,才会瞒着你的!”   长乐有些执拗的摇了摇头,她咬紧粉唇,追问道,“母亲,孩儿就想听听房俊的事!”   “嗯!”长孙皇后无法,只好将房遗爱的事情说了一遍,之所以如此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过两天西征大军就要回长安报功了,这些事情就是想瞒也瞒不下去的。   听完长孙皇后的叙述,长乐犹自不信的摸着额头,她苦笑着看了一眼长孙皇后,“母亲,这怎么可能呢,房俊那人怎么可能让人抄了后路,母亲,你告诉孩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孙皇后这次没有应话,只是有些沉郁的说道,“丫头,别这样,这打仗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俊儿也许是粗心大意,被突厥人堵了后路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母亲,你在骗我!”长乐起身后退了两步,她不会相信这些的,房俊那人一向讲究保命要紧,又怎么会被人包起来大呢。而且长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高昌那巴掌大的地方,只要斥候到位,什么敌人能隐藏的那么深?   长孙皇后是绝对不会把真实情况说出来的,就依着长乐现在的心情,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傻丫头,母亲骗你作甚,而且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俊儿那人能耐大着呢,说不准现在就已经逃出来了呢!”   “怎么会?母亲,你就会安慰孩儿,房俊之前在贺兰山把突厥人打得那么残,突厥人会放过他么?”长乐有些失魂落魄的摇着头,她自顾自的朝外边走去,就连长孙皇后的喊声都没听进去。   大雨打在长乐柔弱的身子上,犹如几百把钢刀一般,迷茫的百福殿里,长乐的身影显得越来越单薄了。长孙皇后自知无法阻拦长乐,这个女儿看似什么都不放心上,可性子却执拗的很。但愿房俊不会有事吧,要是他真的回不来了,那长乐该怎么办?   “夫人,夫人”海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拿着伞紧紧地跟了上来。   薄薄的宫纱,早已贴在了身上,长乐却浑若未觉的走着,海棠问话,她也不回,只是喃喃自语的嘟哝着,“不会的,他鬼主意那么多,怎么会出事?”   海棠愣住了,难道公子爷出事了?   九月四日。西征大军终于回到了长安,其实在三日的时候,李绩和侯君集的大军就已经到达骊山附近了,只是当时天色已晚,李世民便把进城的时间改在了第二天巳时。   连日的雨早已停了。侯君集骑马走在最前头,听着两边百姓的叫好声。侯君集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自豪感。以前他总是要站在李绩和李靖的身后。就连李孝恭都要压他一头,可这次就不一样了,李绩哪比得上他侯君集呢?陛下让他侯君集打头,就已经在说明什么了吧?   和侯君集的欣喜比起来,李绩可就不那么开心了,仗是打赢了。可这后边烂摊子也不少啊,要是房俊真死在突厥,这长乐殿下和房玄龄还不得疯了?虽然不是太确定,但李绩也能感觉到房玄龄对这个二儿子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照在侯君集那银甲之上,宛如一尊神佛一般,享受完了长安百姓的迎接,主要将领就要去宣政殿领赏了。做为第一功臣,侯君集自然是第一个出列领赏的,这一次侯君集不光得到了些实物赏赐,还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右屯卫大将军之职。   房玄龄站在殿里一句话也未说,只是那皱起的眉头,就已经可以说明他此时是什么心情了。房玄龄可以断定侯君集当时保藏了多大的祸心,可却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房玄龄不会傻傻的去弹劾侯君集,因为那样做,不仅整治不了侯君集,还会让自己失去现在的地位。   封赏之事很快就完成了,毕竟上殿领赏的也不多,等所有人归列后,一直闷头不语的程咬金却迈步走了出来。他看了眼身侧的侯君集,大声道,“陛下,俺老程要弹劾侯君集。”   “知节,今日大好的日子,不可胡言乱语的,还不站回去?”   程咬金话一出口,李世民就明白这家伙要闹什么事了,说真的,有些事情,李世民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明白归明白,还能把侯君集弄死牢里去么?侯君集刚立了大功不说,就他那忠心的态度,李世民也舍不得啊!   “陛下,俺没乱说,俺就要告这个侯君集!”程咬金仰起脖子,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   李世民只能心里暗骂了,没办法,只好挥手示意道,“你说吧,朕听着呢,你到底想告啥?”   “陛下,老程要告这个侯君集,私藏祸心,陷害忠良!”   “程咬金,你说什么呢,侯某何时陷害忠良了,还有那个私藏祸心,你倒是说说,哪来的祸心?”   侯君集当即有些受不了了,这个程老货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不知道告人要靠证据的么?   “侯君集,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老子问你,房俊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白杨河离着可汗浮图城也就几十里地,那里出现虎师大军,斥候会发现不了么?哼,明知道虎师前来,你还让房俊去守西亭峡谷,你这不是摆明了让他去死么?”   “你放屁,程咬金,房俊的事情,侯某早就详细的禀报给陛下了,你要认为侯某有错,请拿出证据来,要是没证据的话,就闭上你这张嘴!”   “你你好你个侯君集,老子弄死你个王八蛋!”程咬金哪有什么证据,可他就认准侯君集是罪魁祸首了。看侯君集那嚣张的样子,程咬金再没忍住,撸起袖子就朝侯君集轰了一拳。侯君集也是太过自信了,一个没注意,就挨了一下,程咬金的力气可是出了名的大,这一拳下去,侯君集左眼眶子就黑了。   侯君集也有点颜面扫地,本来大喜的日子,却遭这个罪,他瞪起眼朝程咬金走了两步,“程老货,你真当侯某怕了你不成?”   “那成,姓候的,咱们南门子见!”程咬金可不怕侯君集,就他那两下子,哪是他程某人对手。   李世民脸黑如锅底,料他想到了一切,也没想到程咬金会唱这么一出戏,姓程的不嫌丢人,他这个皇帝陛下还嫌丢人呢。看这俩人想要撸袖子掐架,李世民狠狠地拍了拍龙椅,“够了,都是我大唐公卿,却在朝堂上像个泼皮无赖般打架,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   程咬金也不在意,这种屁话他可听多了,耸耸肩膀,他咧嘴道,“陛下,是这个侯君集先不要脸的!”   到底谁不要脸了?侯君集气得火冒三丈,这满朝廷里,还有比程咬金更不要脸的么?   “程老货,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你他娘的就是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却跟个小年轻玩阴的,你真当满朝文武是傻子呢!”   “你”侯君集伸手就去摸腰间,却发现腰里没有剑。   “够了!你们两个,谁要再说一句话,朕就让他去地牢里蹲着!”   李世民站起来大声的吼了句,这俩人到底想干嘛,把朝廷当黑社会了么?)    ☆、第588章 白幡扬起   第588章白幡扬起   房府西跨院早没了半点笑声,如今大军归来,却没有自己夫君的影子,那些事还怎么瞒下去呢?   程灵儿去了程家,郑丽琬没了踪影,樨樽也出了门,长乐早没心思管她们了,夫君出了事,还不允许她们想办法么?长乐早去见过房玄龄了,经过房玄龄的叙述,她也知道了个大概,知道归知道,可长乐也不能去找侯君集,如果那样做了,岂不是再打父皇的脸面么?   长乐不想放弃希望,只要消息没有传来,她就相信夫君能活下来,他一直都那么的神奇,这次也一定能闯过来的。屋里只有海棠在陪着,至于玲珑和闻琦正在卢氏屋里坐着呢。   “母亲,你也款心些,相信房俊不会有事的!”闻琦勉强的挤出了点笑容,自从得知真相后,卢氏就倒在了床上,卢氏这一有恙,可算是让房府绷紧了神经。   卢氏哆嗦着嘴唇,伸手拍了拍闻琦的手面,“琦丫头,你也别安慰我这老婆子了,只恨那老头子,居然狠心的隐瞒了这么久!”   “母亲,这也怪不得父亲,毕竟还没个准信,咱们还得对房俊有信心点才是!”   “嗯,你们两个也去睡会儿吧,这两天都没见你们合眼了,帮老身看着长乐点,那丫头自从回来后,就心神恍惚的,可别做什么傻事!”   “好的,母亲,那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让大嫂过来照看下!”   玲珑乖巧的点了点头,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卢氏了,现在的西跨院早就乱了。谁还顾得上谁呢,要是男人没了,这些群人还守着西跨院做什么?   闻琦是非常明白的,在这个家里,她唯一的依靠就是那个不太靠谱的二公子,如果没有他的话,谁又愿意天天让一个公主的吩咐呢?夫君不知如何,那珞儿呢,这个妹妹要是也跟着去了,那她闻琦也不用活下去了。   四日晚上。太极宫里举行了盛大的庆功宴,宴席上君臣相聚甚欢,唯有房玄龄,酒不到三杯,就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太极宫。房玄龄如此做。是有些失礼了,可李世民却有些不忍责怪。相反他心中还有种难以言说的愧疚之情。   程咬金是个直性子人。他一向喜欢喝酒的,可今日却一点没喝。   “老程不屑于小人同喝!”这是程咬金说出的话,他这么说,李世民当然是忍不住要痛骂一番的,可程咬金浑不在意,完全把李世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尉迟恭是一向和程咬金不太对付的。不管是啥场合,他俩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可唯独这次,尉迟恭有了种相同的感触。离开座位,尉迟恭拍了拍旁边的程咬金,“程老货,这酒没法喝了,拉肚子!”   “黑炭头,俺也是,一起去吧!”程咬金抽抽嘴角,勇敢的搭上了尉迟恭的肩膀,于是乎太极宫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向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对于这两个有名的刺头,李世民也是又爱又恨,人家说拉肚子,难道他这个皇帝陛下还能不让去么?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只要别在宴席上闹腾就行了。   走出太极宫后,程咬金就放开了尉迟恭的肩膀,他苦笑着摇头道,“黑炭头,老程请你喝酒,你来不来?”   “嗯,要放往日,你就是般两坛子海天蓝,老子也不会应你的,但今天,老子说啥也得陪着你!”   “走,不醉不归!”程咬金转身上了马,程家的房门开的大大的,程咬金和尉迟恭刚一到大门口,程灵儿就将飞也似的跑了出来。   “父亲,侯君集那个王八蛋怎么样了?”程灵儿杏目圆睁,本来想着送侯君集一筐臭鸡蛋的,可俩兄长非要拦着。程灵儿不懂什么兵法,可她就认准了一个理,就房俊那么坏的人,怎么会把让别人抄了后路呢?   “那王八蛋升官加爵,正在宫里陪陛下喝酒呢!”   什么?程灵儿当即就怒了,这种王八蛋都能活这么滋润,这大唐还有没有天理了?程灵儿可不是怕事的,提着剑就要出府,所幸尉迟恭出手挡住了她,“灵儿丫头,你别乱来,要真闹起事,倒霉的还是你自己!”   “尉迟恭,你让开,难道你也认为房俊会蠢到让突厥人断后路么?”   “你个臭丫头,怎么说话呢,房俊那臭小子蠢不蠢还重要么?”尉迟恭牛眼一瞪,他可是有脾气的,被个毛丫头指鼻子叫姓名,这也太丢人了。要不是说话的是个女娃子,他早大耳刮子扇过去了。   程灵儿可不想听尉迟恭叨叨,抬脚要闯出去,尉迟恭也不含糊,三两下把程灵儿缴了械。   等尉迟恭擒下程灵儿后,程咬金才苦着脸哀声求道,“乖女,别乱来好么,爹爹保证帮你讨回公道,你要相信爹爹才行!”   “父亲,你保证又有什么用,房俊要是没了,我也不活了,呜呜!”程灵儿踹了脚大门,赌气的蹲墙边哭了起来。   程灵儿这一哭,程咬金可心疼坏了,这多少年没见过女儿掉眼泪了。程咬金急的满头是汗,好在崔氏闻声走了出来,在她一再劝慰下,程灵儿才跟着崔氏回到了后堂。   菜没上来,程咬金和尉迟恭就干喝了起来,这几天,程咬金一直窝囊的慌,尤其是今天,看着侯君集又是封赏又是升官的,他那肚里跟吞了只死老鼠般的恶心。   一碗酒下肚,尉迟恭拍拍桌子劝道,“老货,也别太愁了,房俊那家伙鬼得很,命硬着呢!”   “别说那些没用的,喝酒就喝酒!”程咬金可听不得这些劝慰话,他程咬金又不是傻子,房遗爱落突厥境内,那还能有好?到了突厥人腹地,别说鬼主意多了。就算你有三头六臂,那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尉迟恭一看程咬金那张扑克脸,就知道好话不顶用,得了,喝酒吧,于是乎俩人拼命地喝了起来,到最后都不知道咋睡着的。   九月四日,长安城里一片喜庆,侯君集也享受着人生中最美妙的一天。也就在这个日子里,一直颓败的人马悄悄地进入了图伦碛。   经过三天的奔波。终于进入图伦碛了,到了这里,李穆也大松了口气。回头看看兄弟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一种绝望的疲惫,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梁泰。也是一脸丧气的样子。   铁靺孤身扛着流光三尖刃,这几天他就是睡觉都在搂着三尖刃。天刀想要帮他扛着。可得到的却是一对白眼。铁靺想得很简单,这是主人留下来的,他要完完整整的送到长安去。这一路上,铁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像哑巴了一般。   比起铁靺来,闻珞更像是失了魂。大军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一过图伦碛,黄真就看到东南方出现了十几名马上骑士,看装束倒是唐军打扮。那十几名骑士奔跑如风。当马儿停下来之后,一个人下马朝李穆拱手道,“末将多玛城副将柯罪,不知阁下可是李穆李将军!”   “嗯,正是本将!”李穆轻轻地点了点头。   柯罪立刻多了几分惊喜之色,他抬头扫了眼衣衫褴褛的龙虎卫士兵,有些急切地说道,“李将军,不是房将军呢,牛老将军正在前方十里处等着呢!”   “嗯,先去见见牛老将军吧!”李穆没有回话,领着人朝东南方走了过去。   牛进达已经在这里等了六天了,当听说西亭峡谷之事后,他就做好了准备。看地面上那群破破烂烂的军士,牛进达很难想象出这就是那支曾经威震敌胆的龙虎卫,此时的龙虎卫不光衣服破了,就连士气也破了。   “末将李穆,末将黄真、秦武阳、梁泰,参见牛老将军!”   “都起来吧,李穆,房俊呢?”牛进达第一声问的还是房遗爱,他派出这么多探子,为的还不是这个驸马都尉么?如今长安城里暗流涌动,要是等不来房遗爱的话,说不得朝堂上就要起一场风波了。   李穆低着头,双手匍匐的哭了出来,“少少将军身受重伤,三日前,他为了掩护兄弟们撤退,独身一人独身一人引爆了两颗地雷,尸体尸体也埋在了乌姿别里山口的乱石中!”   乍闻此言,牛进达身体晃了两晃,也幸好旁边有柯罪扶着。缓了口气,牛进达一脚踹在了李穆身上,他老泪纵横道,“李穆啊李穆,房俊都没了,你还回来作甚,你回来作甚?”   牛进达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地凄凉之感,没有人能明白房遗爱对于左武卫有多重要,他和秦琼都老了,将来这左武卫还不得靠房遗爱,可是现在呢,这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突厥人的土地上,到最后连个尸体都没找到。   “牛将军,你你杀了末将吧,如今兄弟们已经安全回来,末将也可以安心去见少将军了!”   “杀你,哼,杀你顶个屁用,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回长安城,你怎么去见长乐殿下?”   牛进达摇头上了马,这一瞬间,牛进达好像失去了好多东西,曾经,左武卫是他的一生的骄傲,可如今却成了他抹不去的负担。   九月六日,秦琼收到了牛进达送来的书信,书信内容很简单,可对于秦琼来说,却无异于一个天大的噩耗。   颤抖着双手,秦琼颤微微地站了起身,信在手中,双眼却早已经无了光彩。   “天杀的,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秦琼,俊儿啊”   秦琼仰天一声巨吼,却震动了整座可汗浮图城,古往今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都是那么的凄迷。秦琼是受不了的,所以他晕死了过去。   此时驻守可汗浮图城的左武卫士兵也知道了房遗爱的死讯,于是,原本平静的可汗浮图城充满一片哭声。   “少将军”项硕已经泣不成声,多好的兄弟啊,就这么死在了侯君集的手中。   卢子豪已经疯狂了,他提刀上了马,至于去了哪里,谁还会管呢?   可汗浮图城里的军士这一天全部换上了白头巾,就连高昌王宫也竖起了一根高高的白幡。城里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何事,但他们也明白,唐军一定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秦琼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坐在案前,他脑中很乱,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天上齐刷刷的寂静,洪水走后却留下了潮湿,那么房遗爱呢,他的死去,又留下了什么呢?   白幡?怀念?希望?)    ☆、第589章 房府的哭泣声   第589章 房府的哭泣声   九月六日,长安城里秋高气爽,细雨早已过去,留下的是一片旷古的欢乐。大唐的胜利鼓舞了长安百姓的心,现如今,在面对外族商人的时候,大唐人的头抬得更高了,因为他们有这副骄傲的资本。   长安西门,过往的商客并不是太多,因为商客大部分集中在南门了。自从早上开始,田凯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西边柳林里出现了一队人马,放眼望去,这些人全都缠着一条白带,腰里也系着一条白色布条,为首之人扛着一把明晃晃的兵器,身后一人举着一个高扬的白幡。这是一只送葬的队伍,只是却朝着长安城走了过来。   田凯赶紧下了城墙,因为他看到那为首之人竟是房将军的贴身护卫铁靺。   “李将军,还请停下,你们这是?”田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能的觉得这不是好事。   “田凯,你看不到么,兄弟们要进城,赶紧让开!”李穆瞪着腥红的眼睛,冷冷的看了田凯一眼。   “李将军,你莫为难末将,不如让末将去问下陛下如何?”田凯可不敢私自放人进去,要知道这可是几千人马,要真出啥事,他田凯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嘿嘿,田凯,少将军都死了,你还向陛下通传个屁,是向侯君集通风报信吧?”李穆伸手将田凯揪了起来,拔出唐刀,他冷声道,“田凯,最好识相点,否则别怪老子心黑了!”   田凯感觉到脖子上凉飕飕的。虽然看不到,但他敢确定,此时脖子应该已经流血了。对于李穆的话,田凯除了震惊外,还有几分的不信,做为龙虎卫人,自然知道房遗爱有多重要的。   “李将军,少少将军真的去了?”   “哼,你会不知道,天天窝长安城里。你就一点没听说过?”李穆当即嗤笑了两声,将田凯推到一边后,挥手道,“进城!”   残余的龙虎卫士兵浩浩荡荡的走进了西门,他们这一身另类的装束。早已引起了长安市民的注意,他们弄不清楚战死的是谁。可也知道定是位响当当的人物。   西跨院里。长乐一直在揪着个心,夫君的消息久未传来,婆婆又病倒在床,这个家当真是不好当啊。   杜氏也是有些心神恍惚的朝大门走去,郎中也来过好几个了,可婆婆的病情也不见好转。西跨院里的女人就更不用提了,如今家里呆着的也就那么几个了。杜氏想上马车去南市买点药回来,可刚一出门就迎上了站在门口的铁靺。   铁靺双目微红,身后的闻珞也是一副失了魂的样子。看他们头上的白带,杜氏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完了,难道小叔子真的去了?在此时刻,杜氏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么由着铁靺去了西跨院。   在玲珑和武曌的搀扶下,长乐慢慢的走出了房门,铁靺就那么跪在院门前,而闻珞早已趴在闻琦怀里泣不成声了。流光三尖刃放在身前,铁靺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转眼间,青石板上就留下了一片殷红的血色。   “主母,主人主人他陷在了乌姿别里山口,再没出来,这是主人让小的交给你的!”   铁靺将玉佩递给长乐,自己就重新跪了下去。长乐摸着那温暖的白玉,想着当年的点点滴滴,那是个黑暗的天牢,夫君担着莫大的骂名发出自己的誓言,当初她真的好高兴,也好幸福。当穿上红纱的时候,她觉得整个老天都在眷顾她,她憧憬过美好的未来,她想着将来养育几个儿女,她想着白发苍苍,伴着夕阳漫步于梅花坞里。可如今呢,玉佩在,他却走了,走的是那么的干脆,连个话都没有留下。   “为什么,为什么,房俊,我恨你!”长乐疯了般的吼了起来,晶莹的泪花夺眶而出,看看那晶莹剔透的白玉,长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玉佩掉在地上,瞬间摔成了粉碎。   武曌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本真实,半年前,那个男人还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如今却是尸骨无存,只留一把流光三尖刃,也许这是他仅有的遗物了。   徐贤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姐夫”,徐惠却是面无表情的拍着徐贤的粉背,没人能看懂徐惠的心,就像没人能猜到房遗爱的死一样。   在大唐胜利的日子里,房府却响起了一阵哀乐,黑漆漆的棺材里装的是一副铠甲和仅有的流光三尖刃,大大的奠字写在棺材上,闪着金色的光芒。一天的时间里,长乐几乎哭尽了所有的眼泪,她傻傻的跪在棺材旁,眼神里无了一分的光彩。西跨院的女人几乎全都回来了,只有那个郑丽琬还是不知所踪。   房玄龄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那副光彩,这几天来,他仿佛苍老了许多,他不知道自己在追求什么,看着侯君集加官进爵,他这位左仆射却无法为儿子报仇。别人都羡慕他房玄龄位居高位,可这一刻,房玄龄情愿放弃所有的荣华富贵来换得儿子的生命。   房遗直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他不像房玄龄想得那么多,他只知道要报仇,一定要为二弟报仇,否则的话,别人还不笑话他房家无人么?   李承乾和李恪还有几个兄弟一起来到了房府,就连在长安反省的李佑也跟着来了,看着那厚厚的棺材,李佑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当初房遗爱想方设法保住了他李佑的性命,可如今自己去躺进了棺材里,不,准确的是说衣服躺在了棺材里。做为禁军大将军,却落得个尸骨无存,恐怕这也是仅有的了吧。   上了几柱香后,几位王子一起向房玄龄行了一礼,李承乾握着房玄龄的手说道,“玄龄公。切要注意身体,如今房俊没了,你要再出点什么事,那可就哎”有些话李承乾没有说出来,他相信房玄龄可以明白的,如今房家就靠房玄龄一个人撑着了,要是他也出点事,仅靠着房遗直,是绝对抗不下来的。   “劳殿下挂怀了,老夫还撑得住!”房玄龄叹口气。轻轻地拍了拍李承乾的手背。   李恪最关心的还是那个五妹,她那么想着房俊,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跪在席上,李恪轻声说道,“长乐。振作一些,如果俊哥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你这样的!”   “呵呵。三哥,你是来安慰小妹的么?如果是的话,就没这个必要了,放心吧,小妹不会有事的,别人在升官加爵。评什么我就要死?”长乐露出了点笑容,可李恪却倒希望她哭出来,长乐对父皇有意见,李恪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死。   “殿下,我家夫君生前一直视你为兄弟,如今他去了,你又为他说过一句话么?”程灵儿嘲讽的望了望李恪的眼睛,一直以来,程灵儿都讨厌那些虚伪的人,大部分都知道西亭峡谷的猫腻,可就是没人敢说。她不明白李恪在怕什么,难道李世民还能因为这点事情杀了他么?   听了程灵儿的话,李恪只觉得脸上燥得慌,他觉得自己真的好窝囊,想当年李愔去江南的时候,房俊为他们兄弟做了这么多的事,可他却不敢为他说一句公道话。他也有些明白为甚长乐对他有些冷淡了,看来这个五妹不仅对父皇有意见,对他这个做三哥的也有很大的意见啊。   李恪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也许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但他不想让自己后悔,人活一世,值得在乎的真的不多,而这一段兄弟情谊,却能羁绊他一生一世。   幽兰昨天才听说房遗爱的死讯,第二天便穿着孝服来到了房府,按照规矩,幽兰是没有资格跪在灵堂里的,可长乐没有赶她,既然有个傻女人,就让她待着吧。幽兰不哭也不笑,她只想安安静静的陪着二公子走完这世上的最后七天。   太极宫里,虽然没有去房府,可李世民心里却一直想着房遗爱的事情。长孙皇后坐在榻上,一言不发的抹着眼泪,她对李世民有着很大的成见,就算不能杀侯君集,但也不用升官加爵啊,如此一来,让长乐怎么想,让房家怎么想,还有那个白白死去的房遗爱。   明明一场大胜,可没有给李世民带来丝毫的喜悦,看着外边的天,李世民突然叹声道,“观音婢,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陛下,你没有错,错的是房俊,错的是长乐!”长孙皇后的话深深地刺在了李世民的心里,一如十四年前的玄武门,那次血流在了地上,而这次却流在了心里。   李恪进了百福殿,直接跪在了李世民脚下,“父皇,孩儿不懂!”   李世民皱着眉头,低低的问道,“德儿,你有什么不懂的?”   “父皇,孩儿只想问问你,房俊到底死得值不值,你为什么不去看看长乐,你为什么不去看看房俊的西跨院。这一场大战下来,别的人封赏抚恤都不缺,唯独长乐什么都没有得到。孩儿就是想不明白,房俊到底在为何而战,龙虎卫的士兵到底在为谁效忠!”   李恪仰着脖子掷地有声的说着,此时他已经豁出去了,已经窝囊了那么多年,为何不能像个大男人一样吼出来呢?   李世民的脸色渐渐地冷了下来,他摇了摇头,狠狠地打了李恪一巴掌,李世民虽然未尽全力,但李恪的嘴角却已流出了一丝血渍。   “混账,你怎么能够这样说话,你在怀疑朕处事不公么?”   “父皇,你就是处事不公,凭什么侯君集万众瞩目,房俊却要落得如此凄惨!”李恪仰起脖子,瞪眼提高声音道,“父皇,孩儿就是不服,你去看看房俊的棺材,就一件衣服,一把三尖刃。”   不知何时,李恪居然流出了一行眼泪,他跪在地上低下了高昂的头,甚至有些抽泣的哭道,“父皇,孩儿真的好不明白,哪怕那棺材里仅有一只手,孩儿也不会这样啊”   李恪这一哭,李世民的心也颤抖了起来,长孙皇后走过去将李恪拉了起来,她抹了抹李恪的泪水,有些低落的说道,“德儿,你快别说了,不要管这些事了!”   李恪再也没有说话,百福殿里也显得有些死寂了。   葱岭山下,一辆马车缓缓西行,马车里坐着位蒙面女子,旁边还躺着位不知死活的男子。   阿媛城,一个美丽的西域明珠,这里不光有着西域最美的女子,更有着一个传说中的国度。   月氏国,一个战火与和平交杂的地方,这里有爱,这里有水,更有着无穷的杀戮!)    ☆、第590章 心狠手辣为女人   第590章心狠手辣为女人   进入夜里,房府也恢复了一丝宁静,房玄龄在房遗直的搀扶回了房,毕竟屋里还有个卢氏要照顾着呢。   人少了,长乐便靠在了棺材上,感受着冰凉的杨木,长乐的心也是如此的荒凉,曾经想过无数次的结局,可却没有料到会这样。她伤心欲死,却又有些不甘,为什么要这样呢,哪怕棺材里留下一具尸体,她长了也不必如此的揪心,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只要在这里,那也算是回了家啊。   房府书房里,房玄龄喝了口房遗直递过的热茶,“洁儿啊,等过两天你也找个由头在家里待些日子!”   房玄龄的话是如此的突兀,让房遗直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父亲,这是为何?”   “别问这么多了,听为父的话,俊儿不在了,莫再让你母亲伤心了!”   房玄龄的心是悲凉的,每当夜里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西亭峡谷的事情,这段时日里,他想了太多太多了,当回头看过去,他却发现自己还是漏算了一个人,那就是当今的陛下。总以为儿子的死,是因为侯君集,可仔细想想,这陛下又会一点都不知情么,恐怕当初派侯君集领左武卫和龙虎卫的时候,他就想到利用侯君集的私心,限制房遗爱了吧?   房玄龄不希望把陛下想得太过,可他却不得不那么去想,也许他房玄龄不太了解侯君集,但是陛下一定是非常清楚侯君集为人的。   陛下爱惜房遗爱的才华,却又希望对他加以限制,可却没想到侯君集会做的如此绝,最终将房遗爱逼上了死路。   “父亲。孩儿不明白,二弟死的太不值了,他为我大唐夺下蒲昌海,立足且末河,最后却落得如此田地。”   “洁儿,你看不透的还多着呢,这朝堂里,陛下才是最大的赢家啊”房玄龄苦笑着摇了摇头,“你以为侯君集敢如此做,是仗了谁的势?”   “父亲。你是说陛下?这怎么可能?”房遗直显然不太相信房玄龄的说法。   “有什么不可能的,侯君集那人私心过重,当初用他的时候,陛下就该想到一些事情了。也许他本来想利用侯君集限制下俊儿而已,毕竟俊儿如此年轻。已经位居龙虎卫大将军,要是再立军功。那可就不好赏了。可惜的是陛下还是有点小瞧侯君集了。当真是狠哪,一出手不留余地!”   “这”房遗直觉得自己全身像灌满了冰水一般,从头凉到了脚,当今陛下居然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上了,这到底得要多深沉的心思呢?   “永远不要把陛下想得太简单了,这两年。咱家表现的太过突出了,搞到让陛下都不得不赏了,所以哪,退一步吧!”房玄龄的话是如此的疲累。他摇着头慢慢的走出了书房,突然间,房玄龄不想争了,争到现在,最出彩的儿子都死在战场上了,他还真个什么劲儿呢。   卧房里,卢氏安静的躺着,时而会咳嗽两声,听见屋里有响动,卢氏便支起了身子,“老头子,你能不能把俊儿的尸体找回来,妾身不求你别的,就想让俊儿能回家来!”说着,卢氏的泪就流了下来。   看着卢氏的样子,房玄龄好不心疼,他坐在榻上,扶着卢氏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夫人,别急,老夫一定派人把俊儿找回来!”   “子豪呢?”也不知怎地,卢氏突然想到了自家侄儿,都三天了,怎么还没见卢子豪进家门呢。   “子豪啊,在军营里待着呢!”房玄龄也知道卢子豪的心思,他是觉得没脸回来吧。   “老爷,你让人把子豪找人,妾身有事问他!”   “明天不成?”房玄龄皱了皱眉头,这都戌时了。   “不,妾身现在就要见见子豪!”卢氏有着自己的打算,作为母亲,她有权利了解儿子的死,她希望听真话,再也不想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官话了,这些天她听得太多了。   半个时辰后,卢子豪进了房府的门,在进屋之前,房玄龄特意的嘱咐道,“子豪,说话小心些,你姑母刚有些好转,可别再刺激她了!”   “嗯,子豪明白!”虽然在点头,可卢子豪心里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有时候说什么话,真的是控制不住的。   卢氏憔悴了许多,脸色也有些白了,卢子豪跪在榻前,红着眼眶叫道,“姑母,都是子豪不好,没有护好表兄!”   摸摸卢子豪略显粗糙的脸,卢氏摇头道,“傻孩子,这哪能怪你,俊儿那么大的本事,都遭了罪,你又能做得了什么?”   “来,做榻上跟姑母说会儿话!”拍拍床榻,卢氏让卢子豪坐了上来,拉着卢子豪的手,卢氏接口道,“子豪,跟姑母说说,你表兄是怎么回事,放心,跟姑母说实话!”   卢子豪真的不想说,可一想到当日侯君集嚣张的情景,卢子豪的手就暴出了几条青筋,“姑母,是侯君集,明明斥候已经传递消息的,他却没有把突厥人的行踪告诉表兄,这才导致西亭峡谷的惨剧。侄儿几日前就回到长安了,也找姑丈说过此事,可到现在,都没人能把那侯君集怎么样!”   “果然在瞒着我!”卢氏瘪嘴嗤笑了两声,怪不得儿媳妇说话总是躲躲闪闪的呢,看来是怕她这个婆婆找人拼命啊,“子豪,以后好好做事,莫学你表兄,死了都没人理!”   “姑母”卢子豪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些天他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多了,如今守着卢氏,他再也撑不下去了,趴在卢氏腿上呜呜哭了起来。卢氏颤抖着手,不断地抚摸着卢子豪的头发,还算有些安慰的,要是这哥俩全都葬送在高昌国,那她卢氏真不知如何撑下去了。   长安西城一直是繁华的,其中最为突出的还要属仙梦楼了。侯默杰施施然的来到了楼里,老鸨子赶紧上去打了个招呼,“哎呀,候公子,您来了啊,快楼上请!”   “呵呵,老地方,来,这点钱赏你了!”出手就是百文钱,老鸨子赶紧躬身叫了声好。   侯默杰也是仙梦楼的老顾客了。不用老鸨子领路,自己来到了二楼的丁字号房间,这房里的姑娘唤作花容,算得上是侯默杰的老相好了。   整整衣领,侯默杰伸手推开了门。进了屋后,他像往常一样随手插上门。接着搓搓手一阵浪笑后大声道。“花容小宝贝,本公子来了哦!”侯默杰兴冲冲的进了内屋,看着榻上的场景,侯默杰就等打了眼睛。   花容被五花大绑的躺在场上,嘴里还塞着块破布,侯默杰知道有问题。转身就要跑,可惜已经有点晚了,两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两个蒙面黑衣人从旁边门后露出头,其中一个还不带表情的问道。“你是侯默杰?”   “啊嗯不不是你们找错人了!”侯默杰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可还没点两下就发现自己办了件蠢事,还想改口,可别人就已经得到答案了。   侯默杰不知道黑衣人想做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唬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们放了本公子,不管要什么,本公子都给你们!”   “嗯,候公子很爽快,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那黑衣人相视一笑,冲着侯默杰的下身挥下了刀,紧接着,侯默杰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侯默杰的惨叫声惊动了楼里的伙计,当人们跑进屋后,就看着侯默杰早已昏死过去了,而他的下半身则是一片的血。老鸨子惊呆了,这下真完蛋了,候公子居然被阉了!   一处普通的小民房里,两个女人相对而坐,拓跋惜月紧紧地望着对面的郑丽琬,这还是她第一次和郑丽琬直接对话呢,只可惜时间有些不对罢了。作为女人,拓跋惜月是有些嫉妒郑丽琬的,以为内郑丽琬不仅有着绝世的美貌,更有着让人艳羡的智慧。在遇到郑丽琬之前,拓跋惜月没有服过哪个女人,可见了郑丽琬之后,她才发现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郑丽琬就将整个特别行动处牢牢地握在了手里,就连情报处,也已经多了些郑丽琬的身影。   拓跋惜月没有怪郑丽琬管的太宽,她更不会去责怪房遗爱对她的不信任,因为有能力的人都会这么做,只有傻子才会毫无顾忌的把权力扔到别人手中。做为房遗爱的女人,郑丽琬有责任也有能力插手情报出的事情。   “郑夫人,不知你叫惜月来,所为何事?”   “很简单,帮我盯住侯君集,我需要他的一举一动,就算几时吃饭,几时上茅房也要搞明白!”   郑丽琬想做什么,拓跋惜月不会去问,她所要做的唯有点头罢了,“可以,我会做好一切的,不知郑夫人下边要怎么做呢?”   “当然是接房俊回家了,还有一点,记住了,郑丽琬早就离开长安城了!”   “是,惜月明白,郑夫人已经于两日前离开长安城了!”   小小的院门被人推开了,两个汉子躬身走了进来,“夫人,事情做完了,那侯默杰已经成太监了!”   “嗯,麻子,咱们这就出城吧!”郑丽琬颇为深意的看了一眼拓跋惜月,那眼色几分赞许更夹杂着几分警告。   拓跋惜月心里也是暗自吃惊的,这个郑丽琬当真是心狠手辣,不明着对付侯君集,却对他的儿子下手,侯默杰断了子孙根,那就相当于断了侯君集的后了。   拓跋惜月不会傻到去反抗郑丽琬的命令,因为郑丽琬可以轻易要了她拓跋惜月的命,在大唐朝,除了房玄龄和房遗爱外,没人知道郑丽琬到底掌握了多大的力量。   几匹马奔出城门,直朝西面而去,郑丽琬换了一身的男装,头发也高高的竖了起来。同西跨院的女人不同,她们有着各自的羁绊,可她郑丽琬不会在意那么多,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夫君接回来,不管是一个完整的尸体,还是残破的肢体,等做完这些,她就要去报仇,狠狠地去报仇,她不让侯君集死,却要让他活在一个生不如的梦靥里。   长久以来,郑丽琬要求的并不多,她只想守着自己的男人幸福的活下去,可这一切却被侯君集还有那个心黑如墨的李世民打破了。对于李世民,郑丽琬没有办法,但是侯君集呢,她却有着千万种方法。   当侯默杰被抬回家后,侯君集却已经进入了半疯的状态,大儿子被阉了,二儿子被人断了双腿,他心里非常清楚,一定是房家人做的,一定是的!)    ☆、第591章 白衣女子是谁?   第591章白衣女子是谁?   阿媛城,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地进了佛塔状的城门,虽然阿媛城只是一座城池,但完全可以称作上月氏城了,因为整个月氏国也就这一座城。   月氏国是个有着古老传说的国度,相传这里的子民都是被天神赐福的,因为这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有着**的皮肤,尤其是那波浪式的头发,更让许多的人为之着迷。也许是造物主的公平吧,天神赐给月氏美丽的同时,也限制了月氏的强大。吐火罗人、乌丈那人、突厥人全都对月氏国垂涎玉滴,就连东南边的吐蕃人有时候也会派兵来劫掠一番。   虽然月氏是躲过眼中的肥肉,可这里还是相当的繁华,不管是汉人还是突厥人还有大食人,他们都喜欢来这里做些小买卖。   那辆马车进了月氏后,就进了左拐的一个院子,车上的白衣女子将车夫打发走后,独自一人将车里的半死人拖进了屋里。忙碌一番后,白衣女子将湿过的热毛巾敷在了男人额头上。   “哎,房遗爱啊,你最好能挺过这一关!”女子托着下巴叹了口气,那双眼里透着深深地担忧。   这**躺着的自然是房遗爱了,自从乌姿别里山口爆炸后,他就陷入了昏迷中,本来身受重伤,在加上被几块石头砸中,到现在能留口气在,就已经是上天开眼了。白衣女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但不管如何,她都要试试,因为她还有许多事要靠着这个男人呢。   月氏国小人少,好在国王商人多,导致这里还有几个像样的医者,白衣女子将城里所有的医者都请了过来,几个医者围着房遗爱的尸体除了摇头外,就是皱眉叹气,他们都觉得这**的男人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几位先生,不知我家夫君伤势如何,万望各位能尽心诊治。各位也请放心,诊金断不会少了半分的!”白衣女子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两块金锭,在这月氏可很少见出手如此大方的人呢,几位医者都很动心,可却全都摇了摇头。   “姑娘,令夫所受之伤太过复杂了,除了砸伤外,最重要的是胸口处的贯穿伤,刀锋几乎将整个胸口切割对穿,血流了这么多,再加上耽搁时间如此长,我等真的没有把握能够治好他!”   “无妨,诸位只要尽心救便可,只要诸位用心了,不管结果如何,小女子都会重重答谢诸位的!”白衣女子将一枚金锭收了回去,而另一枚金锭却还是在桌上放着。   几个月氏郎中也知道这位姑娘的意思,如今的情况,也只能拼命救了,毕竟一枚金锭,可以让他们十年无忧呢。   几日来,白衣女子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房遗爱,如今郎中们已经不再来了,按照他们的说法,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只有看天意了。白衣女子也没有勉强那几个郎中,毕竟房遗爱的伤势摆在那里,估计那个郎中见了,都得头疼。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夜了,在觉得房遗爱的额头没有那么烫后,白衣女子就趴床头打起了盹,这一打盹,整个人就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些天,她太累了,照顾房遗爱的事情全是她一个人做的,在这月氏国里,她也找不到半个可以信任的人。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觉得四周一片黑暗,而脚下却只有一条道,至于这条道通向哪里,房遗爱根本无暇顾及,他只知道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点光明,他看到马路上一排的汽车,一个女人冲他不断的摆着手,口里还不断地喊着,“小强!”   那女人的声音是如此的熟悉,房遗爱使劲的跑了过去,他想大声的喊一声妈妈,可总是开不了口。马上就要跑到了,马路却消失了,汽车没有了,妈妈也不见了,房遗爱好着急,他急得团团转,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做的事情,黑暗的天空打开了一道亮丽的窗户。   “俊儿,俊儿,快回家来!”那是母亲卢氏的声音。   房遗爱呆住了,他这是在哪里,这到底是哪里,只有卢氏的声音,却找不到她的影子,转过身后,他又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呐喊,“夫君,你怕吗?”那声音几分调皮,还夹着几丝的鼓励。   房遗爱听得出来,那是长乐,是长乐在和他说话。黑暗里,房遗爱有了个决定,他要回家,他要往回走,想到这里,房遗爱拼命地顺着来路跑去。越跑下去,黑暗越来越深,光明也越来越远,可房遗爱没有在乎,他闭着眼拼命地跑,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要拐弯,一直跑下去,这样,这天地总有个劲头。   房遗爱觉得脸上有一丝湿湿的热气,他觉得应该到头了,所以他睁开了眼。睁眼是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就算是个初生的婴儿,也可以轻松的做到,可对于此时的房遗爱,却是如此的艰难。眼睛睁开了,入眼的却还是一片黑暗,只是眼前多了一盏昏黄的油灯。   屋里简单却不失雅致,床榻之上还吊着一个红色的喜鹊鸟,房遗爱心里有一种茫然,他到底是生还是死?湿热的气息再次扑来,房遗爱艰难地转了转头,一个白衣女子趴在床边沉沉的睡着,她有着一副光洁的额头,细密的眉毛,精致的脸庞,那薄薄的粉唇还不断地张合着。房遗爱觉得这个女人好美,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女人居然和长乐有着两三分的相似。   房遗爱想说句话,可一张嘴却成了“咳咳咳咳”的声音。   那女子虽然在沉睡,可听到响声后,人立刻就醒了,当她发现房遗爱那睁开的双眼后,脸上也多了些欣喜之色。   “房遗爱,你你居然醒了”那女子说话都有点颤抖了,因为这些天,就连她都有点放弃希望了。   房遗爱发不出声,只能干巴巴的看着桌上的水壶,好在这女子聪明异常,很跨就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了,喂了几口水后,房遗爱渐渐的能说几句话了。   “是是你救得我?”房遗爱想笑一个,可嘴刚动一动,就扯动了脸上的伤口,顿时疼的冷汗都出来了。完了,这时候房遗爱才发全身缠了一堆的绷带,就连脑袋上都缠了好几圈。   “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你这人也真是的”女子蹙起眉头,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嗔怒。   房遗爱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当时就算他不留下来引爆地雷,就他这个伤势也出不了葱岭,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多做点贡献呢。看看女子的脸庞,房遗爱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你是神仙姐姐!”简短的四个字,却给了白衣女子巨大的震惊,她捂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   良久后,她凝视着房遗爱的双眼沉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你的额头,和长乐还有婉顺非常的像!”房遗爱老实的说道。   婉柔暗自摇了摇头,他果然知道了一切,他连婉顺的名字都晓得了,估计也早猜出她的身份了。   “房遗爱,你别说话了,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么?”   婉柔说完这些,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她从没想过房遗爱会知道的这么多,知道的这么快。走在院子里,凉风袭来,天上还挂着一轮椭圆形的月亮,在这西域之地,这月亮显得特别的高,也特别的亮。找张凳子坐下来,婉柔托着下巴望着眼前的桂花树。   婉柔从没想过要背负什么,可那些东西却传到了她的身上,这些事情躲都躲不了,就因为她姓李,做为李建成的嫡长女,她必须负起这份血海深仇。   当年曾恨父亲将她转送江湖人士,可如今她却有点父亲的心思了,也许他那时候就已经想着给自己留下些血脉了吧。武德年间,都知道建成太子有两个女人,大女儿多病夭折,只有小女儿还健在,可知道真相的人却只有三人,就连那狠心的二叔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侄女。   从三岁开始,李婉柔就跟着张仲坚习武行走江湖了,跟着张仲坚那些年,李婉柔学会了很多,不光是武艺,更多是一种智慧。所有人都觉得张仲坚只是个武夫,可李婉柔却知道张仲坚的才学……   月色渐渐地朦胧了下来,婉柔也重新回到了屋里,她并没有回内屋,而是在侧房里将就了一晚。天亮了,婉柔弄了些米粥,虽然刚刚醒来,可房遗爱的胃口还是有的,在婉柔的伺候下,房遗爱很不客气的吞下了一碗粥。   肚里有了东西,房遗爱精神头也足了些,吃玩饭,房遗爱便轻轻的喊了声,“神仙姐姐!”   婉柔杏目微怒,一听到这四个字,她就想起了当年房遗爱在悦心楼的种种所为,“房遗爱,不准叫这四个字!”   “神仙姐姐!”房遗爱一向不是什么听话的好孩子,喊完四个字,他还冲婉柔使劲儿的眨了眨眼。   婉柔抬起手就要打,可举起手后,才发现房遗爱这全身上下连个下手的地方都没有,一气之下,婉柔气哼哼的说道,“房遗爱,你要是再喊,我就把你扔外边去,要是让突厥人知道你没死,一定会把你弄回去当宝贝的!”   “呵呵,那就扔吧,只要你舍得!”房遗爱才不怕呢,这婉柔费劲千辛万苦将他弄出来,哪会把那种蠢事呢。   房遗爱算是拿准婉柔了,婉柔对此毫无办法,气了好久,她指着房遗爱气呼呼的说道,“房遗爱,说真的,你就是个混蛋!”   “我的神仙姐姐,你早该知道这一点了,对了,耳坠呢,记住了,千万不要把那对耳坠弄丢了哦!”   婉柔心里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慌乱,她转过身,轻轻地耸了耸肩,“什么耳坠,早扔河里去了!”   “是吗?那就对着本公子再说一遍啊!”房遗爱心里只撇嘴,女人啊,就是死鸭子嘴硬。   婉柔拿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也不知道救他干嘛,醒来就生气。   “神仙姐姐,你一个人扮三个人的角色,不觉得有点累么,要不歇歇吧!”   “什么三个人的角色,我不明白!”婉柔转过头,眼神有些逃离的说道。   “还不承认么?我对你的额头太熟悉了,至今为止,也只有你、婉顺还有长乐有着光洁带着些凸起的额头!”   “那又能说明得了什么,计算你确定我就是紫鸳,那另一个人呢?”   ☆、第592章 百合你想看么   第592章百合你想看么   看着婉柔的双眼,房遗爱眯起了眼睛。   “当然是司徒静了!”心里微微笑了笑,也许因为家里女人多的缘故吧,他对女人身上的味道特别敏感。   “不可能,你根本就没见过司徒静!”   “我是没有见过司徒静,可你却忘了一样东西!”房遗爱重新睁开了眼,婉柔却是犹自不信的摇了摇头。   “不信么?呵呵,神仙姐姐,你根本不知道那忘忧花有多么的特别,全扬州城里,就司徒静用忘忧花洗澡,而悦心楼的婉柔身上却有着忘忧花的香味,你说我会怎么想呢?”   “你居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说出来?”婉柔咬牙启齿的瞪了眼房遗爱,这个混蛋还长了副狗鼻子,本来还以为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呢,闹半天问题出在那忘忧花身上。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暗中查下去不是更好么,真正知道你的身份,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那时还是第一次见婉顺,可她却有着和你相似的额头,自从婉顺告诉我她是建成太子之女后,我就想明白了!”   婉柔深深地吸了口气,也许这里边有着许多的运气成分,可不得不承认房遗爱真的很另类,他总能从别人不在意的地方下手。虽然所有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婉柔却觉得身上的压力也少了好多,有时候多个人分享,也是一种幸事。   “房遗爱,我总是搞不懂,你做了这么多事,如今还差点死在突厥。心里就没有一点怨恨么?”   “怨恨,为什么要这么问?打仗么,总有些意外发生,而且我相信陛下一定会还我一个公道的!”   听了房遗爱的话,婉柔咯咯笑了起来,半会儿后,她才坐在塌边略带讽刺的笑道,“你想要公道?那我告诉你吧,自从回了长安,侯君集就已进入尚书省。并且手握右屯卫。好好想想吧,这就是你所要的公平!”婉柔觉得这个房遗爱实在是太天真了,他还没看头她那个狠心的二叔啊。   房遗爱脑里一片嗡嗡地声音,他只觉得胸口让人狠狠地砸了一下,为什么会这样。李世民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么,为何还对侯君集如此的宽容。这一刻。房遗爱觉得自己好傻。傻到让人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   婉柔没有打扰房遗爱,自顾自的出去了,屋里只留房遗爱一个人眼色呆滞的望着屋顶。恍然间,房遗爱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画面,阿克库里雪峰。金山大火,死去的郝连树,血色的真珠河,在他眼前死了多少的兄弟。而这些只因为他房遗爱。   政治的漩涡里,从没有过仁慈,因为心善的早淹没在历史的尘埃里了。时间长了,房遗爱也渐渐的想明白了一点,也许当初用侯君集的时候,李世民就已经打算用侯君集限制他房某人了吧。房遗爱心里冷冷的笑了笑,好一个腹黑的李世民,想用他房某人的能耐,却又不想赏,也许这就是李世民矛盾的地方吧。   他房遗爱太年轻了,即使立再大的军功,也不能再封赏半毫了,年不过二十,就已位居龙虎卫大将军,手里还握着长安城里的左武卫大军。李世民当然会担心了,所以他派出了侯君集,希望侯君集能搅和一下,和他没想到的是,侯君集却把这小泥潭搅和成了大沼泽地。   月氏国的地处西域,天高地远,风景独特,可婉柔却无心欣赏。   长安城里,李恪已经禁足吴王府了,自从百福殿的事过了后,他就被禁了足。如今李恪也没太多担心了,事情都做下了,还担心什么,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李恪也就个闲散王爷的命,再窝囊还能窝囊到哪里去?   朝堂之上,高鹗宣读了一道圣旨,追封房遗爱为幽州大都督。对于这份圣旨,房玄龄也不知心中是何滋味,程咬金对这种假惺惺的东西,异常的鄙视,这房俊连个儿子都没留下,要那个世袭的幽州大都督干嘛,养鬼么?就这么个封赏,还不如不给呢,省得恶心人。   手捧着圣旨,房玄龄混混噩噩的回了家。长孙无忌却是高兴地,真不愧是李世民,过了这么久,这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可惜了房俊喽,好好地年轻人,却不知道低调点,整天闹那么多事干嘛?如果房遗爱没有能力,也许这陛下就不会如此防着他了,又想尽其才,又想维持现状,当真是难啊。   长孙无忌对这朝堂之事看的异常清楚,政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房遗爱若立了惊天的大功,那陛下就得赏,就算房遗爱不想要,陛下也得赏,因为如果不赏,那些士兵又如何想呢?   自从房遗爱去了之后,李明达和李簌就被长孙皇后接了回来,此时此刻,让房府安静一些吧。李明达年纪小的,心思单纯得很,她只是觉得她的遗爱哥哥是战场上的英雄,他死的时候一定是站着死的。   “母亲,你说遗爱哥哥在天上,会幸福么?”李明达的双眼噙着泪水,几天里她做过好多的梦,梦里出现的都是位手拿三尖刃,笑傲沙场的天地英雄。虽然看不清那个人的影子,可她知道,那是她的遗爱哥哥。   长孙皇后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摸摸李明达的小脑袋,开口道,“也许,会的!”   长乐依旧是没有半分的神采,葬礼已经完了,棺材也入了土,可长乐却终不知这里埋得是谁,因为她的夫君并没有回家。襄城一脸哀伤的看着墓上的名字,曾几何时,她也经受过这种痛苦,只是那伤痛没有长乐来的那么强烈罢了。   扶着长乐回了西跨院,襄城也没有急着离开,因为她真的很担心这个妹妹,七天时间里,长乐眼里的光彩一天天的减少着,真怕哪一天。那就这么昏死过去。襄城能读懂长乐心中的哀苦,房俊的死太过复杂了,长乐没法指责父皇,却也没有脸面去面对房玄龄夫妇,因为她很清楚,没有父皇撑着,侯君集万不会如此放肆的。   月氏国的小院里,房遗爱已经能够下地了,当然这所谓的下地是直挺挺的拖下来,直挺挺的拖上去。房遗爱想晒晒太阳,婉柔就在院里弄了张床板,还在上边铺了层厚厚的褥子。经过的半月的相处,两个人也熟悉了许多。   婉柔跺着馅子,因为房遗爱想吃水饺了。在这月氏国里,可没人做饺子。婉柔就只好亲自下厨了。晒着温暖的太阳。房遗爱眯着眼哼哼道,“神仙姐姐,帮个忙成不?”   “干嘛?”婉柔擦了把额头上汗,狠狠地望了望房遗爱,这个死家伙,简直把她当成婢女了。又想吃饺子,又想喝莲子羹的,把这月氏国当长安城了么?   “帮我往可汗浮图城去封信,别让家里人挂着心了。我好担心长乐,也不知她能不能熬下去!”   房遗爱虽然对李世民有气,可却不会牵累长乐,其实整件事情,就属长乐最难了,一边是皇家,一边是房家,而死的又是她的夫君,她真能抗的下去么?   “送信可以,不过答应我一个条件!”   婉柔抿嘴笑了笑,其实信早就送走了,只是她没有说罢了。   “你说,想让我做什么事?”房遗爱就知道不会如此简单的,想让婉柔做事,不付出点代价又怎么能成呢?   “帮我把婉顺救出来,你只要答应了,我就帮你送信!”   果然如此,房遗爱早就猜到这一点了,依着万花谷的能力还有什么事做不来呢,恐怕也就进宫见李婉顺的事情有些难吧。   “可以,我帮你救出婉顺!”   房遗爱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婉柔有些惊讶了,她停下手中的菜刀蹙眉问道,“你就不考虑下?”   “呵呵,还考虑什么,我都这样了,还有什么怕的!”房遗爱翘起嘴角,无奈的笑了笑,整天考虑李世民干嘛,这个黑心老岳父。以后多想想自个吧,如今房遗爱也想明白了,从今往后,只要对自己有利的,那就要做,管他猴灵还是万花谷呢,只要能用就用。   “呵呵,你总算学聪明点了,以后多放着李二吧!”   婉柔抿嘴笑了笑,接着剁起了肉馅子,房遗爱不禁有点郁闷了,翻眼催促道,“神仙姐姐,你行行好,赶紧派人去好不好,要是晚了,我家那几口子就得悬梁自杀了。”   “急什么,信早就送走了!”婉柔此话一出,房遗爱心里就骂起了娘,被这女人耍了。   婉柔穿一件花布裙,头上戴个帽子,一副月氏女人的打扮。看婉柔弯腰煮着水饺,房遗爱觉得心里痒痒的,因为婉柔的小翘臀,正对着他的双眼。   好不容易弄好饺子,婉柔就想拿筷子喂房遗爱吃饭,房遗爱却撅着嘴哼唧道,“醋啊,再混点蒜泥!”   “你怎么这么多毛病,上辈子欠你的?”婉柔气的把碗放旁边,转身弄醋去了。   房遗爱觉得这小日子还挺不错的,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了,在外人看来,他俩就是一对居于月氏的汉人小夫妻。   婉柔也是第一次听说饺子沾蒜泥的吃法,乍一吃起来,果然有一种不同的味道,可惜的是吃完后,嘴里有股子蒜味,没办法,婉柔只好刷了次牙。   月氏国的生活是枯燥的,饭后也没什么娱乐,两个人只能靠在一起闲聊着。   “神仙姐姐,问你个事成不?”房遗爱显得特别的猥琐,声音也是那么的轻柔。   “嗯,问吧,你啥时候学的这么小心了!”   “嘿嘿,那就问了哦,以前的时候,你和琦儿是怎么玩的,听说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挺快乐的哦!”   “你个混球,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婉柔气的脸红红的,抬手给了房遗爱一巴掌,哪晓得这下碰到了房遗爱的伤口,搞得房遗爱直冒冷汗。   “问问而已,又要不了命,哎哟,疼死我了!”   “让你乱问,疼死活该!”婉柔赶紧帮房遗爱按摩了下,可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的,“以后少乱说话,你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   “嘿嘿,你算说对了!”房遗爱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两个大美人玩百合,哪个男人不感兴趣啊。   也不知怎地,婉柔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冲房遗爱眨眨眼,无比诱惑的哼道,“真想看的话,以后我和琦儿给你表演下?”   房遗爱想点头叫个好,可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婉柔有这么好心?)    ☆、第593章 月氏国的女学生   第593章月氏国的女学生   房遗爱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婉柔却是咬牙羞怒道,“别想了,你就是到死也不会看到这一天的!”   “说啥话呢,你现在可是我婆娘!为夫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房遗爱相当的嚣张,反正重病号一个,这婉柔还敢动手不成。   “你说啥?房遗爱,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婉柔这些可被气的不轻,这家伙简直是太肆无忌惮了。   “说就说呗,这又不是我瞎造谣,可是你要装夫妻的!”   “那都是假的,我告诉你,要是以后再敢乱说话,我撕了你这张嘴!”   “是,一切听老婆大人的,本人绝不敢有意见!”房遗爱突然想到了后世往上流传的一句名言,张嘴说了出来。   婉柔可没听说过这话,不禁皱着眉头问道,“老婆是什么?”   “嗯,老婆是个很大的官,是西域国家的称呼,相当于咱们大唐的一品大员了!”   “哦,还算你聪明,赶紧睡吧,明天帮你把腿上的绷带解了,也好尝试着下地走走路!”婉柔清楚房遗爱的伤势主要在胸口和胳膊上,腿上也就是些擦伤和砸伤,并没有伤及到骨头。   第二天天亮后,婉柔就帮着房遗爱去掉了腿上的绷带,此时好多擦破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新肉,由于好多绷带都已经贴在肉上了,这一揭下来,免不得会引起一些触痛。房遗爱倒也忍得住,这点疼可真不算什么。   婉柔用手点了点伤口,黛眉却是一筹莫展的,依着现在的情况看,要等着伤口结了疤才能穿裤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在这深秋的季节里,又是在这西域之地,风寒又大,搞不好会引起感染的。   “你还是再等两天吧,等伤疤长结实了在尝试着下地走走!”   “哎,也只能这样了,婉柔姐,这段日子真的要谢谢你了,真没想到你会跑西域来救我!”   这句话房遗爱说的相当的真诚,一点的虚假的成分都没有。不管怎么说,他欠婉柔一个人情,就算帮她救出了婉顺,也是无法偿还的。   婉柔挑了挑额头的发丝,微微笑了笑。“你也不用急着谢我,我救你也有着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帮你整垮常合是么?”房遗爱心里也有个数。婉顺的事情可以答应,可这整垮常合的事情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常合可是玄武门之变的功臣,虽然官职不高,可李世民却时刻在关注着他。   “你想得倒挺准的,既然猜到了。那你准备答应了么?”   “不可能的,婉柔姐,我劝你最好还是放弃这个想法,那事已经过去十好几年了。你就算杀了常合又能如何呢?”   “不杀常合,我心难安!”婉柔咬牙切齿的冷笑了声,当年要不是常合的背叛,李建成就不会死了,都是因为常合,李建成才会放心的去玄武门。   “我不会帮你做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去杀常合的,如今的局面不是很好么,你做你的万花谷谷主,李世民做他的皇帝,等以后接走了婉顺,岂不是更好么?”   “不,房遗爱,你永远不会懂的,仇恨已经跟随了我二十多年,我怎能放得下?”   婉柔的眼里多了几分激动,她是放不下的,因为多少次梦里,她看到都是母亲的血,听到的父亲临死前的嚎叫声。在别人看来玄武门是一个结束,可对于她来说,玄武门却是一个开始。   房遗爱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没法立刻劝阻婉柔,因为这女人牵挂的太少了,如果有一天婉柔有了无法放弃的羁绊,相信她会有所改变的。   长安城里,武曌独自一人来到了西市的药房,如今大夫人不理事,二夫人病倒在床,琦夫人也是混混噩噩的,她觉得西跨院里闷得慌,就领了画眉的活出来买些药。   出了药房后,武曌迎面碰上了个人,她知道错在自己,因为她一直在低着头走路。抬起头后,武曌冲那位紫衣公子赔着不是,“公子,对不住了,都是我不好!”   “无妨,没什么大碍的!”那紫衣公子看得有些入神了,他只觉得眼前这女子相当的有味道,明眸皓齿,更兼眉间一点殷红。   “谢谢公子大量!”武曌也感受到男子强烈的目光,心下一慌,武曌赶紧错身快步离开了。   看着武曌的背影,那紫衣公子蹙起眉头朝旁边的家人说道,“你去跟着这位姑娘,看看她去了哪家!”   “是,大公子!”那下人没敢多问,抬脚追了过去。   武曌心里有点戒备也有着点期盼,刚才那位紫衣公子面色和善,倒也是个不错的人。武曌的心思是复杂的,可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紫衣人会是长孙冲,如她晓得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想法了。   一天几天过去了,房遗爱的新肉也慢慢长结实了,在婉柔的搀扶下,他尝试着下地走了两步,由于长时间躺在床上,房遗爱只觉得双腿酸软无力,一个踉跄倒了下去,幸亏婉柔力气不小,用力托住了她。这也就是婉柔,要是换个其他女子话,恐怕早被房遗爱带倒在地了。   “房俊,要不别勉强自己了!”婉柔还是有些担心的,别搞不好,在牵扯到其他伤口,那样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我要走!”房遗爱坚定地说了声,他一定要尽快恢复正常,像这样形同废人一样,他真的好难受。   婉柔无法,只好搀着房遗爱在屋里慢慢的走着,就这样,两天后,房遗爱总算能够一个人慢慢的走上一走了,此时已经快十月了,转眼间多事的九月就要过去了。房遗爱是空虚的,他好渴望外边的世界,即使是小小的月氏国,也对他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婉柔姐。咱们出去走走行不,我都别这么久了,还没看看月氏国是什么样子呢!”   婉柔有些为难的想了想,她这不想让房遗爱露面,因为这里离突厥太近了,万一有人认出了房遗爱的身份,那她多日来的努力可就要付之东流了。最终婉柔还是被房遗爱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打败了,找来衣服,婉柔把房遗爱打扮成一个地地道道的月氏国男人,大帽子、长袍子。至于胡须倒不用贴,因为这些日子,房遗爱早已找出一圈胡茬子了。   打扮完毕后,婉柔就搀扶着房遗爱出了门,月氏国的街道显得特别的干净。墙壁也很整齐,这里的建筑大多是那种圆顶式的印欧人建筑风格。上边还竖着一条长长的尖。尖上顶着一个圆球。   月氏国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就是永华月查街了,街道是直通月氏王宫的,两旁则是些月氏国兴建的商铺。   一直听说月氏国的女人是西域的明珠,以前还不信,如今房遗爱算是服气了,月氏国的女人真的很轻柔。尤其是那纤细的柳腰。要是有一天能征服这个地方,他一定要把这里的女人当成最大的财富,有这些优良的基因,一定能孕育出更好的后代的。想的有点远了。就连房遗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如今一个半死不活的伤病号,还得躲着突厥人的目光,却要想什么征服他国的事情。月氏国是小,但那也是个国啊。   月氏国的人仿佛是天生有种乐观的态度,吐火罗人劫掠好几次了,但他们却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男的吆喝着,女的也笑靥如花的。   月氏国人说什么话,房遗爱也听不懂,不过幸好有婉柔这个翻译在。   看了好多地方后,就瞧见前方为了好多的人,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说着些什么,“婉柔姐,他们在说啥?”   “好像是什么比文大会,要不咱们也去瞧瞧?”婉柔倒有了几分兴趣,这江南的诗会见多了,到还不知道这月氏国的文会是什么什么样子。   “走吧,反正也没地方去,就当打发时间了!”房遗爱是没法开路的,婉柔手上用些巧劲,很快就带着房遗爱挤了进去。   人群中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五片金叶子,而桌旁则坐着一位妙龄少女,这少女有着白皙的皮肤,乌黑的卷发,她一身月氏国人的打扮,头上戴一顶羽毛帽,粉色的裙子上还镶着些明晃晃的东西。   “这怎么个比法?”房遗爱看了白天也没看明白,以前参加江南诗会的时候,那可是一群人争前恐后的上前表演,这月氏国的诗会倒挺有意思的,一帮子人围着,仿佛这少女就是那唯一的裁判。   婉柔出声问了几句后,那少女笑着回答了两句。   “很简单,谁觉得有实力,就可以作诗一首,然后由这少女记下来,她自会裁定谁是优胜者的。”   “婉柔姐,你要不来一首?”房遗爱看到金叶子后,老毛病就范了,这可是五片金叶子,要是不做点什么,他就是回去也会睡不好觉的。   “免了吧,要来你自己来,我可不出这个风头!”   婉柔不出头,房遗爱可就为难了,他可不懂月氏国的语言啊,想了想后房遗爱趴婉柔耳边嘀咕了几句。一会儿后,婉柔才一脸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   “你这家伙真要试试?”   房遗爱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时候婉柔才用当地语言轻声吟诵道,“香车金马玉绫罗,名园心事向谁说。秋来暮雪迎风处,寒梅送暖日日歌!”   那少女一字一句的记了下来,当婉柔吟诵完这首诗后,那少女便瞪大了一双眼睛,她看了看婉柔又转头瞧了瞧身旁的房遗爱,“你们是汉人?”   这回轮到房遗爱和婉柔惊讶了,这女子说的竟然是地道的汉话,虽然有些不纯,但能说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   婉柔笑着点了点头,就算他不承认也没有办法,因为汉人的特点太过明显了。   “给,这金叶子是你们的了!”那少女高高兴兴的将那些金叶子递给了婉柔,这时候围观的月氏国也齐声叹了口气。   接过金叶子后,婉柔向月之少女抚胸致了声谢,如今人群散了,乐子也没了,婉柔就想扶着房遗爱回去。刚转身走了两步,那少女却又追了上来。   “慢着,两位慢些!”少女追上来后,伸手挡在了婉柔身前,这时候婉柔和房遗爱一起皱了皱眉头,他们还以为身份暴露了呢。   “你想做什么,若舍不得金叶子,我们还你就是了!”婉柔说着将金叶子掏了出来。   “不,不是这样的,你们可以收我为徒么?”)    ☆、第594章 月氏国大王子   第594章月氏国大王子   婉柔和房遗爱都愣了下神,这月氏少女的话也太过突然了,怎么就想到要拜师了呢?   “姑娘,你莫说笑了,我们夫妻二人也是路过月氏,过些时间就要离开的,哪能收什么徒弟呢?”   “您好,我叫娜鲁,我父亲是法赛里家族的族长,他有很多钱的,只要你们肯教我,我一定会重重回报你们的!”   娜鲁?这不是未来的娜鲁王妃么,仔细瞧瞧她,还真是挺迷人的,怪不得大食人会为之疯狂呢?   “娜鲁,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是怕教不好你,刚才那首诗也是我家夫君做的!”婉柔巧妙地蹭了蹭房遗爱的腿,示意他说句话,房遗爱又不是傻子,当然不愿让娜鲁缠着了。   “娜鲁,作诗并不代表有多高深的才学,你要是让我们教,肯定会失望的!”   “我不在乎,如果不试试的话,又怎么知道不行呢?”娜鲁的态度相当坚决,这街上人这么多,婉柔又不能硬来,也只好由着娜鲁的性子了。   房遗爱决定不理娜鲁,拉拉婉柔的胳膊示意她赶紧走,于是两人绕过娜鲁自顾自的往家里去,令婉柔无语的是,娜鲁什么都不说,就像跟屁虫样跟在后边,直到两人进了家门,娜鲁都没有离开。估计娜鲁一向自在惯了,婉柔都没邀请,她就笑嘻嘻的进了门。   房遗爱觉得头都快大了,这个娜鲁还真是块狗皮膏药。   将娜鲁关在房门外,房遗爱看着婉柔小声问道,“怎么办?要不你把娜鲁弄晕了,扔外边去?”   “你想的什么破办法,你今天把她扔出去,明天就有人来拿我们,就你现在这样,能跑路么?”婉柔伸手弹了弹房遗爱的额头,想了一会儿后,她苦笑道,“算了,要不你教教她吧,你不是一向能骗人的么?”   房遗爱相当不悦的瘪了瘪嘴,“婉柔姐,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   “嘘,你小声点,要是让娜鲁发现咱们是假夫妻,谁都活不了!”房遗爱声音有点大了,婉柔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好在娜鲁还算有点涵养,要是有听墙根的坏毛病的话,这会儿婉柔和房遗爱就得哭死了。   “教什么啊,哎,真头疼,以前天天听孔老讲课,现如今轮到咱费心思了!”房遗爱相当的无奈,伤残人士本就郁闷,如今还要摆着笑脸给别人讲课。   拉开门,婉柔向娜鲁介绍了下夫妻二人,“娜鲁,你要学也行,不过我家夫君身上有伤,你也看得到,每天只能抽出一点时间来。”   “咯咯”娜鲁见婉柔答应了,提着粉裙刷刷的跑了两步,她学着汉人的礼仪,恭敬地向房遗爱行了一礼,“娜鲁拜见先生!”   房遗爱俩手残废,只能眨了眨眼,怎么总感觉娜鲁如此调皮呢。   房遗爱回忆着当年上书房的经历,对娜鲁实行了疲劳轰炸,本以为孔老夫子的《论语》可以整走娜鲁呢,谁知这月氏女孩却异常的来劲儿,睁着大眼睛听了半天都不在打盹的。   这一通口水下来,房遗爱自己都快扛不住了,可娜鲁还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来这一招疲劳轰炸没有用了,房遗爱只好认输了。   “娜鲁啊,有琴么?”房遗爱坐榻上突然出声问道。   “有的,李先生,你稍等,学生这就回家去取!”娜鲁还以为房遗爱要教她乐理了呢,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小独院。   娜鲁走后,婉柔挑着眉毛不悦道,“房俊,你搞什么鬼,就你那点本事还教别人弹琴?”   “笨啊,不是有你的么,这琴可是给你弄的,有把琴在,你也有点消遣啊!”   婉柔怔了怔,她可没想到房遗爱竟然存着这样的心思,看着房遗爱眼里的笑意,婉柔巧妙地转过了头,她不希望房遗爱看到她的慌乱。屋里很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婉柔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的心早就乱了。   记得那日的悦心楼,房遗爱离她是如此的近,还有那一对耳坠,几乎打破了她多年的坚守。有些事情并不像婉柔说的那么简单,就连她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来到西域,从薛万均军营里离开后,她就尾随着房遗爱而去,除了阿克库里大雪山,她见证了所有的事。   婉柔在想什么,房遗爱不会去管,她要做的是给这个女人增加更多的牵绊,直到她再也走不动。正因为珍惜婉柔,房遗爱才不想让这个女人毁了自己,和李世民对峙下去是没有前途的,因为的李世民的大唐早已稳固如山。   娜鲁取来了琴,这琴乌黑滕亮,一看就没怎么用过,因为那琴两边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放好琴,婉柔闭上眼感受了下琴弦,说真的,婉柔也不知道房遗爱脑海里为何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琴声悠扬,粗犷中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柔情,这是曾经众生传诵的《铁血丹心》,一场厚重的江湖盛事。   “依稀往梦似曾现,心内波澜现。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边。逐草四方沙漠苍茫,哪惧雪霜扑面。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未唱完,房遗爱的眼已朦胧,他又响起了那末日里的夕阳,在那昏黄之下,躺着的是战士的尸体。他怀念纵横沙场,纵情奔驰的日子,他的三尖刃,他的唐刀,他的兄弟,而今,生命远去,他房遗爱也成了一个半废人。   琴声戛然而止,婉柔仿佛能感受到房遗爱心里的痛苦,因一人,却累全军遭难,他的心,早被压得快承受不住了。婉柔走到房遗爱身前,手上用了点力,轻轻地划过了房遗爱的眼帘,“夫君,你怎地哭了,当真是好笑,娜鲁还在呢,莫让她笑话了。”   房遗爱猛然一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娜鲁,倒让你看笑话了!”   娜鲁托着下巴并未急着答话,她睁着美目,轻声问道,“李先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绝不是现在!”房遗爱转过身慢腾腾的朝榻上上挪去,躺在榻上,看着床榻上花纹,房遗爱慢慢的眯起了眼。   “娜鲁,今个就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婉柔说完这些后,娜鲁也没再坚持,看看榻上的房遗爱,娜鲁点头离开了。   婉柔知道无论说什么,都不会管用的,因为死去的人是活不过来的,房遗爱这一辈子都得背着这一道枷锁。   十月末的西域大地狂风卷起,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调理,房遗爱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有胸口还会隐隐作痛,但手已经可以挥动自如了。   这段时间,房遗爱都有点习惯这种生活节奏了,白天练练刀法恢复下身体,有时听听婉柔的琴声,剩下的时间就扮演一个老夫子,将纯洁的娜鲁忽悠的眉开眼笑的。   王子丹顿非常的郁闷,已经缠了娜鲁好长时间了,可娜鲁对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这让丹顿倍受打击,如今父王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在年前无论用什么办法也要把娜鲁追到手。对于父王的命令,丹顿只能无奈的接受,他也理解父王的苦心,在这月氏国,国王看上去挺有威望的,可执政却掌握着一半的权力,尤其是军队,执政几乎控制着三分之二的人马。   如今的月氏国执政乃是娜鲁的父亲衡忠,而衡忠就娜鲁这么个女儿,也就是说谁娶了娜鲁,就可以继承法赛里家族的权力了,仅此一点丹顿就知道自己没得选,他要是不顶上来,后边还有俩兄弟看着呢。   这一天丹顿尾随娜鲁来到了婉柔的小独院,院门关着,可丹顿俩眼一瞪,几个头戴尖帽的月氏士兵就踹开了门。   房遗爱正耐心的教导娜鲁房氏兵法呢,就看到小院门躺在了地上,这下房遗爱俩眼就瞪大了。   婉柔拿着擀面杖气呼呼的来到了门口,她冲着两名月氏士兵哼道,“你们要干嘛?”   “一边去,没你事!”丹顿可没心思跟个娘们计较,他现在满眼里都是娜鲁,哪容得下别人啊。   娜鲁转过头就瞧见丹顿了,看丹顿气势汹汹的样子,娜鲁气的跑过去朝那月氏士兵身上踹了两脚,“混蛋,谁给你们的胆子,快去把门安上!”   俩月氏士兵有些傻眼的看了看丹顿,这飞脚挨得,早知道里边是娜鲁,就小点劲了。   “娜鲁,你跟我走!”丹顿一看站远处看热闹的家伙,心里就一阵子火,这家伙胡子拉碴,长得也是一塌糊涂的,哪里吸引人了,这娜鲁还天天往这里跑,简直是打击他丹顿王子的信心啊。   “丹顿,你放开我,我干嘛要跟你走?”娜鲁一巴掌拍在了丹顿手上。   丹顿也有点急糊涂了,他指着房遗爱气道,“娜鲁,你宁愿喜欢这个汉人,也不跟我好么?”   “嗯,我就喜欢汉人了,你待怎样?”娜鲁也不解释,跑到房遗爱身边亲热的搂住了他的胳膊。   房遗爱可不想掺合这种破事,赶紧冲丹顿嘟哝道,“丹顿王子,我跟娜鲁没关系的!”   房遗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惜丹顿根本听不进去,他撸起袖子朝房遗爱走了过来,“可恶的汉人,今天就让你尝尝我丹顿的厉害。”   丹顿攥起拳头朝房遗爱轰了一拳,房遗爱虽然身上有伤,但弄弄丹顿还是没问题的,可他也不敢下狠手,毕竟这里是月氏国,真把丹顿惹怒了,他房某人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伸手包住丹顿的拳头,房遗爱向后一拉,在向前一推,丹顿就捂着右手腕嗷嗷叫了起来,丹顿也没想到这汉人居然还有两下子,顿时火冒三丈道,“你俩还愣着干嘛,把这汉人弄一边去,哎哟,我的手!”   俩月氏士兵刚走两步,娜鲁就夺过婉柔的擀面杖照着俩士兵身上甩了过去,俩士兵也不敢反抗,被打一蹦一跳的,很快就被揍出了小独院。   没人护着,丹顿也不敢再留在这里了,他指指娜鲁气道,“娜鲁,我会把这事告诉执政大人的,你等着吧!”   丹顿气呼呼的落荒而逃,娜鲁拿着擀面杖嘟着嘴巴气哼哼道,“无胆匪类,就这点本事还想娶我?”   娜鲁趾高气扬的,婉柔却是一脸的寒霜,她瞪了房遗爱一眼自顾自的进了屋,这个混球,做事也不考虑下,看来这月氏国是待不下去了,好在这家伙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第595章 吐火罗马贩   第595章吐火罗马贩   丹顿一走,房遗爱就知道自己惹祸了,看婉柔一语不说的进了屋,他也只能挠头苦笑了.   娜鲁依旧一副胜利者的样子,她可不会想到这会给房遗爱两人带来什么。   “娜鲁,你收起这副嘴脸吧,丹顿都走了,你还笑给谁看?”房遗爱拿手在娜鲁眼前晃晃,没好气的背着手进了屋,娜鲁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不对,伸伸舌头笑眯眯的腻声道,“先生,算学生欠你个人情还不行?”   房遗爱不可置否的瘪了瘪嘴,进屋后就瞧见婉柔正在收拾着包袱,显然要准备离开了。   娜鲁也看出气氛有些不对了,她搞不懂,不就是胡闹了一次么,怎么这两人表现如此奇怪呢?   “夫君,咱们明天就走!”听到脚步声,婉柔回头说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也帮着婉柔整理起了东西,在月氏住了近两个月了,积累起的东西也不少,所幸离开的时候只需要带些衣服就好了。   娜鲁有些呆呆的站在门口,她想了想才跑到榻前捂住了婉柔的手,“师娘,你干嘛非要拉着先生走呢,那丹顿不敢把你们怎么样的!”   “娜鲁,你不懂,你这位先生可不是闲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前些时曰是因为他身上有伤,我们才留在月氏的,如今伤势好了,也该离开了!”婉柔拍拍娜鲁的手轻声安慰道。   娜鲁坚定地摇了摇头,“师娘,你骗我,如果真是如此,为何非要赶在丹顿来的时候走?”   秋风吹来,心中一片落寞,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和娜鲁相处了这么多曰子,婉柔早把娜鲁当成了小妹妹,如今将要离开,还真有些不忍心伤害她。   “娜鲁,别这样,我们总归要走的,这里可不是我们的家,你总不能希望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吧?”   房遗爱的话,切中了娜鲁的软处,良久之后,娜鲁慢慢的撒开了手,“李先生,那学生明天去送送你们!”   “当然可以!”拍拍娜鲁的粉肩,房遗爱笑着将娜鲁送出了小独院,至于那两扇破门,房遗爱才没心情管呢。   将要离开月氏,也就意味着他和婉柔要分开了,房遗爱知道,婉柔有着自己的使命,而他房遗爱也同样不得不回到长安城去。   夜色微凉,婉柔静静地站在大树之下,透过树上的枝桠,几缕微弱的月光落下,天边月牙儿只有几分,如一把上好的镰刀。将一件长袍搭在婉柔身上,房遗爱轻声说道,“真不跟我会长安?”   “房俊,上天注定我们走不了一条路,你有无法放弃的东西,我也有无法割舍的背负!”   婉柔的话语缓缓的,如一串轻轻地低喃,闻着婉柔身上的味道,房遗爱仿佛下定了决心似地,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肢。也许太过突然了,婉柔的身子猛地僵硬了起来,过了半会儿后,她才转过身一巴掌扇在了房遗爱的脸上。   “你要做什么?疯了不成?”婉柔美目圆睁,脸上还挂着一副难以言说的羞怒。   房遗爱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这婉柔还真不客气,嘴角都有些血流出了,“婉柔姐,你说呢?”   房遗爱深深的望着婉柔的眼睛,起初婉柔还能对视,过了没一会儿,她就颔首转向了别处。   “房俊,希望你不要多想,我救你,有着自己的理由,绝非你想象的那样!”   “那又如何?那房某可以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会追着你的,你懂吗?”   听着房遗爱轻飘飘的话,婉柔的心却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她后退两步咬着嘴唇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房俊,无论你做什么,也没法阻拦我的,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我的心,早已经被仇恨吞噬掉了!”   玩肉的声音似那十二月里的寒冰,却是那么的坚定,月光下,房遗爱独自微笑着,而婉柔却早已回了屋。   院里寂静无声,婉柔坐在烛火前,泪珠却大颗大颗的滴落了下来,不管心里如何想,她都没得选择,因为她流着李家的血。   月氏国真的很小,想走出去只需要小半个时辰就可以了,走在街道上,娜鲁一脸的落寞。   走出月氏国的拱门,一股大风吹来,房遗爱站在门口,面前是一片枯黄的旷野,天际边一片苍茫,压在地上,只留一道缝隙。   告别总是伤感的,房遗爱没有加入进去,也就两个女人依依不舍的。   一群马儿出现在天边,前边一匹乌黑的骏马奔驰如风,强烈的马蹄声震得所有人都忍不住注视着这一场盛景。   当黑马出现,房遗爱的心却砰砰跳动了起来,谁都知道这是一匹马王,只要得了它,就可以拥有万金财宝。一声口哨,那黑马王抬起前腿嘶鸣了一声,当他看到房遗爱后,撒开蹄子朝这里跑了过来。黑马来势凶猛,娜鲁都吓坏了,当她想拉一拉房遗爱的时候,却发现那黑马猛地停在了房遗爱身前,黑马没有愤怒,伸出舌头舔了舔房遗爱的脸。   这一刻,房遗爱抱住黑马摩挲了起来,“兄弟,可曾想我?”翻身上马,黑虎迎着狂风奔跑了起来,口中还发出中呜呜的声音,房遗爱知道,它是高兴地。从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黑虎,难不成,黑虎一直在寻找着么?   骑在黑虎背上,房遗爱仿佛又找回了那种叱咤疆场的感觉,娜鲁不可置信捂住了自己的嘴,婉柔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师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黑马,本就是他的坐骑,只是失散了些时曰罢了!”   娜鲁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李先生到底是什么人呢,如此骏马其实普通人所有?   黑虎停下,十几名骑士将房遗爱围了起来,一个头上扎着羊角辫的汉子抽出弯刀用汉话说道,“兄弟,这马不是你的,请把马交出来!”   汉子们忍着怒气,脸上还带着深深的不甘,为了得到这批神马,他们辗转了整个西北大草原,在这里吹了半个月的风,最后却被这汉人得了先。   房遗爱即刻就明白了,原来是冲黑虎来的啊,他摸摸鬃毛,微微笑道,“若是不给呢?”   “兄弟,希望你放聪明点,在这里杀了你,没人会管的!”那汉子非常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里可是月氏国的地盘,月氏国敢管吐火罗人的事情么?   “你们杀不了我!”房遗爱心里做好了戒备,如今可真是什么人都敢站他房某人面前撒野了,想得到黑虎,那也得先把他房遗爱打倒才行。   两个汉子终于忍不住了,他们挥刀就朝房遗爱砍去,黑虎不退反进,直接朝两人靠去,房遗爱随即出手一把夺过了一把刀,捏住那汉子的胳膊一刀砍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很快,那吐火罗头领也没想到房遗爱下手会如此之狠,出手就是要命的招式。   那断手的汉子直接从马上掉了下来,黑虎走上前扬起蹄子使劲的踏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汉子就再无了声音。   “汉人,你找死!”那头领怒不可揭的吼了起来,十几个吐火罗人吆喝一声,朝着房遗爱逼了过来,黑虎迅速的往反方向跑去,十几名吐火罗人拼命的打马追赶着。当拉开一段距离后,黑虎调转马头,直指那十几名吐火罗人。房遗爱伏在马背上,弯刀横拿,右手肌肉暴涨。   当黑虎全力奔跑起来,那速度就如同一道流星,房遗爱伏在马背上感受着狂风呼啸而过的感觉,在这西域,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想活下去,就要狠,杀戮,不仅不会遭人诟病,还会赢得一片的掌声。   当弯刀挥起,房遗爱又找回了那种狂暴的力量,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十几个吐火罗人却无一合之将,当黑虎穿过马队,吐火罗人纷纷落下了马。他们或死或伤,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着,拖着滴血的弯刀,房遗爱笑着望着那已浑身颤抖的头领,“该你了!”   房遗爱的声音非常小,可传在那头领耳中,却像是死神的呼唤一般,他早已经慌了,“魔鬼,你是魔鬼!”吐火罗头领,打马拼命地朝远处奔去,他永远不会跟这个汉人交手,永远都不会。   房遗爱怎会允许他逃掉呢,黑虎的速度轻易的跟了上去,弯刀从后超过,吐火罗人的脑袋冲天而起,一道血剑飚射出来,那马儿驮着尸体跑出好远后,吐火罗的尸体才重重的摔了下来。   黑虎原地打着喷嚏,狂烈的风吹来,房遗爱坐在马上,仰起头拼命地吼了起来,“杀”   整个枯黄的草原上回荡着房遗爱的啸声,好多看到这一幕的月氏国人已经屈膝跪在了地上,那个手拿弯刀的汉子,宛如一个天神般,他的英勇早已征服了月氏国人的心。   娜鲁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靠在围墙上,娜鲁那颗颤抖的心,才找到一个支点,怎么会这样,那个谈笑风生的李先生,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杀神。那么多的吐火罗人,转眼间就成了一具具的尸体,尤其最后之人,娜鲁从没想过,人是可以这么死的。   婉柔心下叹了口气,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房遗爱吧,无论他表现得多温顺,他依旧是那个龙虎卫大将军!   扔掉弯刀,房遗爱心下也平复了许多,这一场杀戮更多的是一场发泄吧,可是若不杀人,又能如何呢?在这强者为尊的西域高原,杀戮永远是最有效的手段。   “走吧!”牵着一匹马,房遗爱停在了婉柔面前,婉柔颇为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后翻身上了马背。   面向东方,只要奔跑下去,也许两曰内就可以回到可汗浮图城了,马蹄还没抬起,娜鲁却哭着抱住了房遗爱的腿。   “先生,你不能走,吐火罗人一定会报复我们的!”娜鲁是死也不会放他走的,发生刚才的事,吐火罗人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在月氏国人身上的。   “先生,求你了,帮帮我们吧!”娜鲁抱得更紧了,在这种情况下,房遗爱只能仰天长叹了。   房遗爱一直都不是个心狠之人,尤其是娜鲁的话更是刺中了他的柔软之处,难道真要让月氏国替他房遗爱背负仇恨么?   婉柔苦笑一下,打马走回了月氏国门口,就这等情景,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婉柔已经表态了,房遗爱只好下马拍了拍娜鲁的肩膀。   “别哭了,先生不走了!”   房遗爱留在了月氏,可结果又会怎样呢,杀戮是一个开始,结束又是什么呢?。   ☆、第596章 专门宰肥羊   第596章专门宰肥羊   阿媛城外一场杀戮,早就传进了月氏王宫里,国王猜查早已失了主意,不得不将月氏贵族集中了起来。   在月氏王宫商讨事情的时候,在小独院里的房遗爱也被娜鲁不断地追问着。   “李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告诉娜鲁不行么?”娜鲁坐在矮凳上,一点走的意思都没有,被烦的不行了,房遗爱努努嘴说道,“告诉你也无妨,听说过房遗爱么?”   “听说过,天朝最年轻的大将军,只是有些可惜了!”娜鲁轻轻地点了点头,她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着房遗爱的脸,有些疑惑的问道,“难道?”   “不用难道了,我就是房遗爱!”   “啊!”娜鲁实没料到会这样,身子一惊,人就从矮凳上掉了下去,拍拍裙子上的土,娜鲁兴冲冲的跑进了屋里,“师娘,李先生真的是房遗爱将军?”   “嗯,他没骗你,另外,你以后也不要喊我师娘了,我和房俊没有那层关系的”   娜鲁觉得自己好纯洁,这俩人装了这么久假夫妻,她竟然一点都未察觉。   “房俊,想好怎么办了么,这里离突厥可是非常近,要是突厥人不放过你的话,后边很难办的!”   “还好,如今项硕驻守西亭峡谷,焉耆镇还有这三万左武卫大军,想来突厥人不会妄自开战的!”房遗爱也不是太过担心突厥人,如今身体好了七八分,突厥人要真想做点什么,他就撒丫子跑路,以黑虎的速度,突厥人是绝对追不上的。至于月氏国,那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院外传来一阵哗啦啦的脚步声,等房遗爱出门的时候,院里已经站满了几十位月氏国士兵,一个头戴黄毡帽的中年人迈着稳重的步子走到列前,他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房遗爱。   “阿爹,你怎么来了?”娜鲁从房遗爱身后露出头,嘟着嘴有些不宁愿的问道。   衡忠抚着大胡子呵呵笑了笑,“娜鲁,还不到阿爹身边来!”   “不。阿爹先让这些士兵出去,否则我不会过去的!”娜鲁倒也聪明,已经准备好当人质了,只可惜房遗爱可没这个想法,因为衡忠估计也没什么坏心思。否则直接让几十个弓箭手守住围墙就够了。   “你这丫头,房将军。衡忠绝没想到你会在我月氏国内。若知道的话,衡忠但不会让房将军受这般苦的!”   衡忠说的倒也真诚,这下房遗爱可就不解了,衡忠没有理由对他这么好啊!   “执政大人说笑了,不知执政大人领这些人,可是为了”   房遗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别人打断了,因为这时候院门处又闯进了几十名士兵,这些士兵和衡忠带来的人马有着很大的却别,衡忠的人头上戴一条蓝色羽毛。而刚来这些人却插着白色羽毛。   丹顿手拿弯刀气势汹汹的走上前来,他挥手叫道,“来呀,把这汉人拿下!”   “慢着,丹顿,房将军乃是我法赛里家族的贵客,你凭什么要抓他?”衡忠使了个眼色,手下人马就站在了房遗爱身前。这时候丹顿看着衡忠,微微笑道,“哦,原来执政大人也在啊,若执政大人不同意,可去跟各位贵族理论,不过这个汉人是一定要拿下的!”   “就凭你?”房遗爱冲丹顿嗤笑了声,当真是个跳梁小丑,若月氏国交到此人手中的话,恐怕不用别人来,他就能把月氏国带进深渊里。   “怎么了?哼,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这里可是我月氏国!”丹顿觉得自己没必要怕,身边还有六十多士兵护卫着呢。   衡忠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悦的看了眼丹顿,这个没用的东西,也太看得起月氏国了,要是容着贵族把房遗爱交给吐火罗人,那东边的汉人半日间就可以踏平月氏。   “房将军,不知你可信得过衡忠?”上前两步,衡忠笑着看着房遗爱。   “哦?当然信得过!”房遗爱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信却不这么想,他只是想看看衡忠接下来想做什么罢了。   衡忠点点头,朝房遗爱拱了拱手,“很好,那衡忠就陪房将军走一趟王宫,不知房将军可敢?”   “有何不敢?”房遗爱伸手接过了婉柔的剑,手中有把剑,更多的表示一种态度,房遗爱可不想被月氏人牵着鼻子走。   衡忠转身要走,娜鲁却一把拉住了衡忠的袖子,“阿爹,你怎么可以这样?”   “娜鲁,放心吧,执政大人不会害我的!”房遗爱冲娜鲁眨眨眼,迈步朝门口走去,自始至终他没在多看丹顿一眼。衡忠心里暗自叹了口气,真不愧是天朝最杰出的后起之秀,就光这份胆魄,就值得许多人汗颜了。   走路不用半个时辰,月氏王宫就到了,衡忠带路,房遗爱跟着他想要进宫门,这时候守门的士兵伸出长枪拦住了房遗爱的去路。   “进宫者,交出武器!”   房遗爱握紧长剑,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当他看过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多了股威势,“为将者,岂能没武器?”   两名守卫全都怔了怔,他们真不知道怎么做了,这个房遗爱他们可是听说过的,城外一战,不到一刻钟屠了十四个吐火罗人,说他是个屠夫都不为过。   “行了,你们守好门就行了,出了事有我衡忠担着呢!”   有了衡忠的保证,两名士兵安心的站回了原位,随着衡忠,房遗爱经过了两道白色大理石的庭院,随后看到了一座镶黄的圆顶建筑。   王宫里,月氏国政要人员再加上些贵族,全都聚集在这里,房遗爱稳稳的走了进来,见到王座上的猜查后,房遗爱只是轻轻地拱了拱手。“大唐龙虎卫大将军房遗爱,见过国王殿下!”房遗爱的声音不卑不亢,不骄不躁,原本很平常的动作,落在月氏国人眼中,却有些不愿了。   长老汗克拄着拐杖相当不悦的说道,“见我王为何不跪?”   “天朝上将,岂有跪他国王爵之理?”房遗爱的话相当的放肆,说完后,他还微笑着扫视了下大厅里的人们。不就一个猜查么。就想让他房遗爱下跪,当真是井底的蛤蟆想飞天了。   “国王陛下,微臣恳请立刻处死这狂妄之徒!”   汗克的话刚落下,猜查还未张嘴,房遗爱便哈哈大笑道。“杀我房遗爱,大唐可顷刻间踏平尔等边陲小国!”   房遗爱的话显得杀气腾腾的。让殿内之人全都倒吸了口凉气。这种话都敢说出来,这个房遗爱是疯了还是太自信了?   衡忠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还没到他说话的时候,猜查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他才是月氏国王,可房遗爱却没正眼瞧过他。猜查很受打击。可他又不能把房遗爱怎么样,因为人家说的事实,除非月氏彻底的倒想突厥,否则就必须考虑大唐的力量。   “来。给房将军赐座!”猜查也知道怎么做人,臣属们可以乱说,但他这个国王却不能失了礼数。   房遗爱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长剑及地,脸上也是一副高傲之色。   “房将军,小王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若吐火罗人来我月氏肆虐,该当如何?”   “打,国王陛下,你觉得还有第二个选择么?”房遗爱觉得这月氏人当肥羊当习惯了,如今连反抗都不懂了。   “打?怎么打?当真是黄毛小子,大言不惭!”汗克不无讽刺的揶揄了一句。   “老先生,不知你又是何人,房某真怀疑你是不是月氏人!”   “哼,老夫乃是月氏元老会长老汗克,地地道道的月氏人!”   “既然是月氏人为何还要说这种嘲讽之话?”房遗爱针锋相对道。   “哼,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屠戮吐火罗人,我月氏还用面临这等情景么?”   “糊涂,汗克,房某看你这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吐火罗人来不来月氏,跟房某有什么关系?”   汗克被气得老脸通红,他垫了垫拐杖沙哑着嗓子道,“放肆,你倒是说说为何与你没有关系?”   “很简单,月氏国只是他国养的一只肥羊罢了,什么时候羊毛长了,吐火罗人就会来修剪一番。嘿嘿,就是没有房某,吐火罗人也会来的,只不过会晚来会儿而已!”   房遗爱话音一落,月氏国的朝臣全都面色尴尬的低下了头,房遗爱这话算是戳中他们的要害了,一直以来,月氏国就非常地囧,周围各国,谁都打不过,别国吧几乎年年都来劫掠一番,可就是不把月氏国咋样。月氏国也不乏智者,可明白是一回事,想解决又是一回事,环顾月氏,四周哪个不是强邻?东边大唐,北边突厥,西边大食国,南边吐蕃,乍一看上去,月氏人唯一的出路就是迁徙,可谁又愿意放弃故土,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呢?   此时倒没房遗爱什么事了,月氏朝堂则分成两批人马对掐了起来,其中以汗克为首的坚持要把房遗爱交给吐火罗人,而另一派则坚决不同意,安抚了吐火罗,再惹怒大唐,这不是放着水沟子不跳,非要进火海么?   猜查也是很为难,说实话,他也倾向于把房遗爱交出去,毕竟大唐自诩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应该不会为了个房遗爱大动干戈的,要知道当初房遗爱被困突厥的时候,大唐也没派大军和突厥人死磕。   两方争执不下,猜查却又办了一件蠢事,他自诩聪明的向房遗爱问道,“房将军,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房遗爱翘起嘴角嘿嘿笑了笑,一拍桌子腿说道,“国王殿下,这事简单得很,就交给房某吧!”   猜查迷迷糊糊地,房遗爱想干嘛?只见房遗爱站起身,提着剑朝老汗克走去,汗克还以为房遗爱想跟他理论一番呢,于是就准备好了一大堆的语言,哪曾想,房遗爱走近后二话不说,抽出剑刺进了他的心窝里。   “你你”老汗克瞪大了眼睛,拐杖也倒在了地上,一句话没说出来,老汗克就断了气。   将剑抽出,房遗爱还在汗克身上蹭了蹭血渍,扫视下殿内众人,他嘿嘿笑道,“还有谁不同意,给房某站出来!”   这个时候胆小的,俩腿都开始打哆嗦了,最显眼的一个已经尿裤子了。衡忠心里也吸了口凉气,真不愧是杀神,做什么事都直来直去的,死的可是汗克啊,房遗爱居然说杀就杀了。   猜查俩手打着哆嗦,倒不是气的,而是被吓的,好可怕的家伙,朝堂流血,多少年没见过了!请搜索飄天文學,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597章 灭了吐火罗   第597章灭了吐火罗   猜查还敢说不吗?肯定不敢的,就连其他贵族也让房遗爱的血腥手段给震住了,满朝堂没了声音,房遗爱也觉得没意思了,看来这月氏人已经当肥羊当上瘾了,他都杀人了,也没个人站出来吼一吼。   被房遗爱这一搞,还有哪个傻子敢乱说啊,一看这个情况,猜查只好下了散伙令,众贵族散了,房遗爱和衡忠却留了下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房遗爱,猜查不得不窝囊的问道,“房将军,这吐火罗人的事情,还要靠你多费费心了。”   “应该的,国王殿下放心便是!”房遗爱摆摆手,浑没把猜查当个王,这也怪不得房遗爱,这猜查连吼一吼的勇气都没有,哪值得别人尊重啊。   离开王宫后,衡忠强烈邀请房遗爱去执政府上做客,正好房遗爱也有话想跟衡忠聊聊呢,来到衡忠府上,就瞧见婉柔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他,而娜鲁还一副自得的笑道,“师娘,啊,不,婉柔姐,你瞧先生好好的吧,早跟你说过了,有我爹爹在,定会保先生无恙的。”   看着一脸天真的女儿,衡忠心里一阵苦笑,何止是先生无恙啊,他连月氏最有威望的老者汗克都给刺死了,仔细说起来,有恙的应该是月氏人才对。   “房俊,真没事了?”婉柔总觉得有点蹊跷,这也太快了,就算月氏肯放过房遗爱,也不可能商议的这么快啊。婉柔想的不少,可她不知道的是,房遗爱直接玩起了流氓战术,就月氏那些小绵羊。哪镇得住房遗爱这头大灰狼啊。   “能有啥事,就等着吐火罗人来了,等吧吐火罗弄趴下了,咱们就走!”   婉柔忍不住瞪了房遗爱一眼,这混蛋简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乌姿别里山口的事情才过去几天,他就开始嚣张了,就月氏这点人马,想要斗过吐火罗,那还不是难如登天啊。   衡忠让下人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月氏饭菜,在月氏也没有太多的规矩。娜鲁和婉柔也一起叨着菜。饭菜吃了不少,房遗爱却是滴酒未沾,如今伤口未痊愈,喝酒可是个大忌讳。   饭后,衡忠屏退其他人,坐屋里和房遗爱聊起了天。得了这个空闲,房遗爱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执政大人,不知你为何要如此帮助房某呢?”   “无他,只因为秦老将军当年曾经救过衡忠一命,衡忠懂得不多,但也知道做人要知恩图报!”   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怪不得衡忠表现的如此反常呢,敢情有秦琼的原因在。至于秦琼是如何救衡忠的,房遗爱也没闲心思去了解,只要衡忠没有骗他就行。   “执政大人,你不觉得如今月氏的处境非常的窘迫么?”   “房将军,实不相瞒,衡忠也深知如此下去不行,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我王一直谨小慎微”   衡忠还没说完,房遗爱就摇头苦笑了起来。什么谨小慎微,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嘛,真不晓得这猜查是怎么当上国王的。   “执政大人,依房某看,这月氏国也该变上一变了。继续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全族不保!”   房遗爱可没吓唬衡忠,想想历史上的月氏,不就是被人撵到西边,然后被阿拉伯灭的连渣都没剩下么?人家楼兰国多少还有个遗址,月氏却只有个地名,毛都没留下。   “这”听着房遗爱的话,衡忠心里就直打突突,他可明白房遗爱说的是什么,这是要把猜查弄下来呢?至于怎么弄猜查,除了搞死他还能有什么好办法?衡忠对猜查是挺看不上眼的,可还从来没想过发动政变呢!   “执政大人,要知道变则通不变则死,而且过些日子吐火罗人一来,猜查怎么样,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衡忠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倒不是没胆子,而是就算弄死猜查,后边的事情也不好办啊,给月氏找个盟友?到时候,衡忠可就没得选择了,除了大唐还能找谁,找突厥么?估计衡忠还没派人去送信呢,估计就死在王宫里了。   房遗爱这一招是地地道道的阳谋,把所有东西都摆在明面上了,就看衡忠怎么选了,想更进一步,就得和大唐合作。衡忠真的心动了,可他一时间也决定不下来,房遗爱也没催促他,领着婉柔回了小独院。   “房俊,你可真够狠的,居然把汗克给刺死了,你可知道汗克是什么人?”   “我管他什么人呢,那老东西整一个吃里扒外的老糊涂,估计是当肥羊当上瘾了!”   看房遗爱这个态度,婉柔算是无话可说了,敢骂汗克是老糊涂,估计也就房遗爱了。婉柔很奇怪,房遗爱做了这等事,月氏人怎么没把他扣起来呢,难道真是当肥羊当惯了,不懂得动刀子了?   夜深了,婉柔想要回房休息,刚站起身,房遗爱却挡在了门前,看着房遗爱脸上的笑,婉柔不禁皱眉道,“房俊,你又想干嘛,赶紧让开,我还得睡觉去呢!”   “嗯,神仙姐姐,你真漂亮!”   “嗯?”婉柔有些莫名其妙的,这个家伙又发什么神经了?正纳闷呢,就瞧见房遗爱将脑袋伸了过来,他很快地在婉柔的粉唇上啄了一下,看婉柔没反应,接着又亲了一下,这回婉柔有反应了,抄起巴掌呼在了房遗爱嘴角上。   “你你混蛋!”婉柔抬脚将房遗爱赶到了旁边,拉开房门飞速的离开了。   捂着半边脸,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不错,有进步了,至少婉柔的脸红了,等在来上几回,说不准就能将婉柔拴在身边了。   房遗爱为什么这么做,婉柔心里清清楚楚的,她一再告诫自己。不能陷进去,一旦动了感情,她就被这份敢情牵绊住了。婉柔不允许有任何东西阻挡她前进的路,即使是爱情都不行,尤其这个人还是房遗爱。婉柔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和李世民的女儿分享一个男人。   吐火罗离月氏非常近,快马加鞭半天就能到达,虽然如此,可等了好几天,吐火罗人都没有动静,直到第四天的时候。衡忠才送来吐火罗人的行踪。   房遗爱倒有点佩服吐火罗人了,折腾下月氏国还动用了三千人,当真是杀鸡用牛刀啊,就这么三千人,估计是吐火罗一半的兵力了。亏得早有准备,否则就靠月氏国的千八烂兵。仗还没打,月氏国就被吐火罗的马蹄淹没了。   从吐火罗到月氏要经过一段干沙地,过了沙地,人马疲累之下,吐火罗人就下马休息了起来,马儿吃着草,喝着河里的水。士兵们则急吼吼的啃着干面饼。就在这时候,远处驶来了一辆马车,车上装满了货物。   吐火罗士兵走出两人,挥刀拦住了马车,“喂,车上是什么东西?”   “几位兄弟,车上都是写腌制的羊肉干,送去伊州和汉人换些铁器的!”   一听是羊肉干,吐火罗士兵全都围了过来,他娘的。正吃饭吃的难受呢,就有人送来的腌制的羊肉干,如此好东西,岂能放过?车主被哄走了,走的时候只能驾着辆空马车。至于羊肉干早被吐火罗人抢干净了。   有了肉干,吐火罗士兵吃起饭来更来劲儿,干面饼配羊肉干,绝配啊。吐火罗士兵吃的爽了,可后遗症也不小,一个个东倒西歪了起来,就连诸将基辛格都哈欠连连的躺草地上睡着了。   吐火罗睡去后,草原上出现了上千人马,房遗爱领着这群胆小如鼠的月氏士兵赶到后,拔刀子抹了为吐火罗士兵的脖子。   “看懂了么,给我下刀子利索点,一个不能留,要是留下一个活口,咱们就都别回来了!”   “是是”月氏士兵二话不敢说,全都学房遗爱对睡死的吐火罗人下了刀子,三千吐火罗士兵,一个没剩下,全都死在了孔雀河旁边的草地上。   “嗯,都换上吐火罗人的衣服,都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房遗爱对这群月氏士兵相当的无语,要是自己的兵,早大脚丫踹上去了,看这一群人,连个队列都站不好,也敢号称是当兵的。   一群冒牌吐火罗士兵很快就接近了吐火罗,虽然速度够快,但房遗爱也没敢立马进城,实在是这些月氏士兵太不争气,一个个浑身打着哆嗦,一看就是有问题。像这种情况,只能摸黑进去乱搞了,白天进去就是找死。   过了酉时,天大黑了,房遗爱领着冒牌军来到了吐火罗城下,那守门士兵也没多想,以为白天的吐火罗士兵已经打劫月氏国后安全返回了呢。   也怪不得吐火罗士兵大意,实在是月氏国不争气,以前派去劫掠的时候,吐火罗士兵申时就能返回,像今天酉时归来,就已经算晚的了。   城门一开,房遗爱领着冒牌军浩浩荡荡的进了城,进城后,这一票人马就分成了无数股人,很快吐火罗城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哭爹喊娘的有之,拿刀骂爹的有之。总之吐火罗知道城里进来了奸细,而且还是穿着自己人的衣服,于是乎,一帮子乱砍了起来,只要看着不对劲儿的,就砍,很快吐火罗士兵演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吐火罗士兵杀的热火朝天的,可房遗爱却领着人进了吐火罗王宫,如今吐火罗士兵全跑外边灭火了,根本没想到宫里会出现敌人,就连守门的侍卫都以为房遗爱是来换班的。   房遗爱觉得这一路杀进来,实在是太轻松了,看来被人轻视也是件好事啊,若是吐火罗人稍微重视下月氏人,也不会让他房遗爱这样杀进王宫里来的。   国王拜柯登悲剧的成了月氏国的俘虏,估计翻遍吐火罗所有的历史,都没出过这种事,天亮后,房遗爱压着拜柯登去了月氏国,至于吐火罗士兵,造成残废了,昨夜一场大混战,好几千人死在了自己人刀下,当然这其中还包含了许多的平民。   经过一连串的胜利,月氏士兵也开始仰起了脑袋,他们活了二十好几年,还是第一次打胜仗,而且还是按着吐火罗人打。这一天,月氏人觉得吐火罗人像一群傻子,让他们自杀他们就自杀,让他们吞毒药,他们就吞毒药。   当拜柯登出现在月氏的时候,月氏人响起了一片掌声,男女老少们更是一阵哇哇乱叫,好多少女还跑到士兵面前献起了花,令房遗爱无语的是,这些士兵不仅接受了花,还原地和姑娘们载歌载舞了起来。   看到此种情况,房遗爱除了骂娘外,一点招都没有,这时候敢说个不是,这群得胜的老爷兵张嘴回你个草泥马。   得了,由得这群烂兵与民同乐吧,只要把拜柯登交给衡忠就行了!   ☆、第598章 我的郑娘子   第598章我的郑娘子   当看到拜柯登的时候,衡忠俩眼都快凸出来了,真是神了,另一帮子烂兵都能打败如狼似虎的吐火罗士兵。如今衡忠对和大唐合作越来越有信心了,他衡忠能灭了吐火罗,光这个功绩就可以压垮一群人了。   “执政大人,猜查那边怎么样了?”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猜查,猜查不死,他的胡萝卜政策也就无法实施了。   “房将军放心,估计今晚猜查就不行了,就是他那几个儿子?”   “嗯?执政大人,要知道除恶不尽,后患无穷,当然你也可以将娜鲁嫁给丹顿,说不准他会支持你的!”   衡忠直翻白眼,有这么扯犊子的么,看来还真得下狠手才行,要是不把那几个娃灭了,就丹顿那张破嘴,还不知道叨叨出啥呢。   夜晚,就在大胜吐火罗人的时候,月氏王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国王猜查中毒身亡,大王子丹顿成了最大的嫌疑犯。几乎在同时,丹顿的两个兄弟也被人毒死了,其中矛头直指丹顿,丹顿大呼自己冤枉,可根本没人信他,大部分月氏贵族已经认定丹顿是杀人凶手了。   如今王族男性全都挂掉了,按照规矩是要另选新王的,如此一来,衡忠成了名符其实的国王,而娜鲁也成了信任的月氏国的孔雀公主。   月氏王宫的事情,房遗爱是不会搀和的,要是衡忠连这点事都搞不定的话,那也不值得扶持了。   像往常一样,房遗爱和婉柔有说有笑的回了小独院,可这次却发现屋里的灯亮着,门也开着。婉柔本能的抽出了剑。却被房遗爱出手按了回去。   “你回房吧!”房遗爱微微笑了笑,他能猜到屋里的人是谁。婉柔皱皱眉头,刚想回自己屋,就见房遗爱屋里走出了为绿色长纱的女人,这个女人身材丰润,脸上还挂着些狐媚之色。   “郑丽琬!”婉柔知道郑丽琬的,这些年,郑丽琬将三仙阁和万花谷整的可不轻。   “呵呵,我该叫你婉柔,还是该叫你紫鸳呢?”   “随你!”婉柔也不知道这郑丽琬是怎么找上来的。当初她只是传信房遗爱还活着而已,并没说房遗爱在月氏国。她对郑丽琬可没什么好印象,看郑丽琬媚眼滴水的样子,婉柔就不屑的哼了哼。   等婉柔离开了,郑丽琬才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只见郑丽琬双眼簌簌的流着眼泪,小跑两步扑在了房遗爱怀里。   “夫君。你为什么这么狠。你要去了,让妾身怎么活?”郑丽琬狠狠地擂着房遗爱的胸口,这两月来,郑丽琬为了寻找房遗爱,几乎吃遍了苦头。她心里是恨房遗爱的,她恨这个男人扔下她不管不问的。他倒是说走就走了,可她郑丽琬却还要浑浑噩噩的过下去。   “丽琬,别哭了!”房遗爱擦擦郑丽琬的眼泪,将她抱进了屋里。   房遗爱是想谈些事情的。可郑丽琬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堵住了他的嘴,此时这个女人像疯了般索着吻,而且还是那么的用力,房遗爱的嘴唇都被她咬破了。   去了衣服,房遗爱抱着一身**的郑丽琬上了床榻,郑丽琬的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美,纤纤玉足,丰润的长腿,她懂得怎么来诱惑自己的男人,脚趾翘起,微微弯着足弓,小手慢慢的解开了房遗爱的亵衣。当去处束缚后,郑丽琬的手却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房遗爱胸前已经多了些嫣红。   “夫君,你为什么不说呢?”郑丽琬枕着房遗爱的肩头,抽泣着摸了摸她的脸颊。就在刚才发泄的时候,居然触动了他的伤口,如今都已经流出些血了。   “没事,又不疼,休息一下就好了!”摸摸郑丽琬的手,房遗爱呵呵笑了笑。   郑丽琬没有说话,她的手轻轻地触摸过房遗爱每一寸皮肤,越摸下去,郑丽琬的心就颤抖几分,好多的伤疤,就连腿上都是,西亭峡谷一战,他到底吃了多少的苦。   守着房遗爱,郑丽琬聊了许多,其中连她在长安城里做的事情都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房遗爱没有生气,多的是一分怜惜。   “夫君,你不乖妾身么?”郑丽琬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些什么,侯君集不是好相与的人,断了他的两个儿子,他岂肯善罢甘休?   “怪你做什么?哼,你已经很给侯君集面子了,那侯老二不是还能人道么,他要是还不甘心,为夫就让侯君集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狠辣!”   说到这里的时候,房遗爱眼里露出一串凶光,他的近万龙虎卫倒在了突厥土地上,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相比起侯君集的两个儿子的伤,又算得了什么,至少他们还活着。   郑丽琬感觉得到,自个夫君有些变了,但这也是好事,要是再不狠下心来,下一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呢。侯君集是次要的,重要的还是当今的陛下,如果不能冷下心来,是走不远的。   “夫君,以后不要冲在前头了,你应该明白,其实好多事不必事毕亲为的,你看何向明不就挺好的么?你可以提拔一个何向明,为何不提拔下军中的将领呢,你事事站在前边,军功也揽在身上,这陛下能不防你么,要知道你现在才二十岁!”   郑丽琬希望房遗爱能尽快转变下观念,以前当少将军的时候可以一往无前的冲,因为他需要军功,而李世民也会不吝赏赐。可现在不同了,做为长乐驸马都尉,又兼着龙虎卫大将军,更重要的是还暗地里控制着左武卫,像这种人,李世民哪还敢放权。   “放心吧,以后为夫再也不办那些蠢事了,君买、黄真他们也已经成长起来了!”   “你能如此想最好了,等明天就跟妾身回去吧,家里都已经乱套了,母亲也在床上躺着呢!”   “母亲病的严重么?”   “哎。主要是心病吧,母亲那也是想你想的,子豪那家伙也不会安慰人,天天守着母亲提你,搞得父亲整天提防着子豪上门!”   “这臭小子,他在长安城没有乱来吧?”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表弟当了两年兵,但骨子里还是地痞脾气,做事直来直去的,想砍谁就砍谁!   “别提了。那小子回了长安就去找侯君集拼命,亏得程处亮他们把他拽回了军营,否则这会儿还在天牢里蹲着呢!”   “哎,这一场事下来,算是元气大伤了。龙虎卫损失过半,郝连树也阵亡了。我这个大将军也是名存实亡了!”房遗爱心里很清楚这场战争的结果。龙虎卫虽然还有一半人马,但这些人马可不是他房遗爱的嫡系部队,其中大部分人是李世民从各处填进去的。而真正属于房遗爱所属的,也就剩下黄真那三千多人了。   “这样也好,夫君,等回了长安。你就以养伤之名此去龙虎卫大将军之职,反正陛下想要,就让他要吧,你领着黄真他们重回左武卫。岂不是更好?”   “哪有那么简单?陛下会让我领着人回到左武卫?”   “以前不可能,但现在他现在完全不会阻拦你,如今的龙虎卫有你和没你有什么两样么?”   郑丽琬的话真的是一阵见血,仔细想来,不就是这样么,如今龙虎卫一切都走向正轨,林逸也学会了训练方法,剩下的就是时间罢了。想到这里,房遗爱苦笑着点了点头,“得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左武卫当少将军吧!”   从起初的上万人马,到现在三千残兵,这是何等的惨烈啊。没法指责李世民什么,因为作为帝王,就必须这样做,北衙禁军不控在手中,那还叫皇帝么?也许从一开始,他房某人就不该接手龙虎卫,可他当时也没得选择啊,如果当初不同意,李世民早就把他扔小黑屋里去了。   不过房遗爱还是有些欣慰的,至少没有把全部家底都暴露出去,只要有那三千人的底子,他可以在短时间内在左武卫拉起一支善战之兵。在左武卫里,房遗爱可以少操些心,因为上边有秦琼顶着呢,李世民就是再有花花肠子,也不会对这位功勋重臣下黑手的。   “丽琬,为夫打算在月氏国驻防一支人马,你觉得派谁来合适呢?”   “当然是姚万林了,不过夫君,这折子还得由秦老将军写,你就不要掺合了,要知道,你现在还是个死人呢!”   “呵呵,听你的,为夫就当个局外人!”房遗爱能感受到郑丽琬的良苦用心,以后做事情,先撇清自己,他要做的是培植自己的势力,而不是一味的往上爬,有道是爬的高摔得疼,这次的教训就已经非常深刻了。   按照房遗爱的设想,先在月氏驻兵五千人马,也好帮着衡忠维护自己的政权,等之后灭掉突厥后,月氏这里必然会成为一个中心地带,朝廷也会重新设立州县,到时候这里的驻兵可就有扩军的名义了,如此一来,房遗爱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几万人马的边军。   “嗯,夫君,其实你如此年轻就位居左武卫少将军,就已经羡煞旁人了,想要再进一步,还得熬上几年才行!”   “那得熬多久,可别熬成老头子!”房遗爱半开玩笑道。   “哪用得了,这么说吧,什么时候陛下觉得能轻易灭了你,你就是最安全的!”   “丽琬,你还不如让为夫去装疯子呢!”房遗爱摇了摇头,听上去挺有道理的,可是实行起来非常难啊,李世民又不是傻子。   郑丽琬掩着嘴咯咯笑了笑,“装疯倒是个好主意,只要你能保证母亲不给你找郎中!”   “算了吧!”想想卢氏的溺爱,房遗爱就没个谱,要真装疯,卢氏还不把全长安城的名医整到房家去啊。   “丽琬,你觉得咱家的买卖有问题没,别陛下看不顺眼,在阴为夫一回!”   郑丽琬却是摇了摇头,“夫君多心了,你不是刚给月氏国上了堂大肥羊的课么,如今咱家就是那头大肥羊,陛下养着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杀,杀了咱家,他往哪剪羊毛去?”   是这么个理,房遗爱觉得郑丽琬看东西看得太透彻了,要是当初行军的时候带上她,估计就不会有西亭峡谷之祸了。   房遗爱抱着郑丽琬的粉脸狠狠地香了一口,“丽琬,以后别离开为夫了!”   “成,以后妾身女扮男装跟着你!”   婉柔直皱眉头,这两口子真够恶心人的,怎么什么恶心话都往外蹦?)    ☆、第599章 各方心思   第599章 各方心思   这一夜,房遗爱真的很老实,郑丽琬也怕牵动他的伤口,强忍着没做什么。但是第二天,婉柔的眼神还是那么的不屑,仿佛房遗爱二人做了啥羞人事似的,郑丽琬也不是很在意,自顾自的挽着房遗爱的臂弯。   娜鲁早早的跑来串门子了,当看到妩媚的郑丽琬后,她好奇地歪起了脑袋。   “娜鲁,这才是你的正牌师娘!”婉柔戳戳娜鲁的肩头,脸色古怪的说了一句,娜鲁伸伸舌头,她可没想到这正牌师娘来的这么快。   “夫君,你可以嘛,都能教学生了!”郑丽琬咯咯笑了起来,房遗爱哪不知道这女人心想啥呢,挖苦人都表现得如此文雅。   “娜鲁,你父亲怎么放你出来了?”房遗爱挺佩服娜鲁的,衡忠刚上位,又把王族逮了个干干净净的,他就不怕有什么邪恶分子对娜鲁下手么?   “先生,是阿爹让我来请你的!”娜鲁虽然在向房遗爱说话,可眼睛一直在盯着婉柔和郑丽琬看,真是两个漂亮的女人,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相处的。   房遗爱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毛,看来这衡忠还挺心急的,拍拍郑丽琬的手,他笑着说道,“丽琬,跟为夫一起去吧,也瞧瞧这月氏王宫的景色!”   娜鲁相当的无语,如今深秋了,王宫里的花儿谢了,树叶掉了,还有个什么风景啊。郑丽琬点头嗯了声,她也在猜测着衡忠找房遗爱的目的,现在王宫里的事情已经稳下来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谈如何保住自己的事情了吧。月氏是个小国,要是没出现房遗爱这个意外的话,吐火罗人都能轻易灭了月氏国。   看似月氏国的政变是小事。但对周围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以前猜查保持中立,谁也不帮,但新上位的衡忠就不一定了。所以突厥人和吐蕃人一定会想办法将月氏国争取到手的,只要有了月氏国这个立足点,那么东面的龟兹国也是嘴中的肥肉了,更重要的是接着月氏的高地优势,还可以对吐谷浑的唐军进行直接的威胁。   各方都想争取到月氏国,但是却有一个默认的规则,那就是不能动武。因为一旦发生三国大混战的话,到时候谁也得不到好处。   高昌王宫里的侍卫也换了,显然衡忠还是非常小心的,穿过白玉宫,就看到衡忠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房遗爱携着郑丽琬的手弯腰对衡忠行了一礼。   “房遗爱,见过国王陛下!”房遗爱躬身后。郑丽琬也笑着行了一礼。事实上。房遗爱可以不这么做,但是他却知道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衡忠刚做了国王,心里正美着呢,若这时候给他心里添点堵,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衡忠心里相当的高兴。伸出手拥抱了一下房遗爱,“房将军,你这是在挖苦我衡忠么?来,快里边请!”   进了客房里。几人围着一张桌子分开坐下,房遗爱首先说了些恭维的话,所谓小国寡民,都有种变态的自尊心。就像后世的韩国,逮住什么要什么,到最后连孔老夫子都弄他家里去了。   “房将军,现在都已经安稳下来了,不知你承诺的援兵?”   “呵呵,国王殿下放心,不出五日,三千人马便会到达,到时他们会驻扎在孔雀河,绝不会干扰月氏半分的。”   房遗爱虽然表面上说的很真诚,可暗地里早想好怎么办了,只要驻兵孔雀河,以后就可以监视月氏国了。做为刚吃过亏的人,房遗爱可不敢完全信任衡忠,保不齐这家伙是个大唐版的萨达姆呢。   “嗯,如此,就谢过房将军了!”   “国王殿下,不知你这国书可准备好了?”房遗爱也不是傻子,到现在为止这衡忠光提援兵的事情,向大唐称臣的国书却是提也不提。   衡忠摸着胡须打了个哈哈,“不急,不急,房将军,你也知道,像这种事得与我国贵族商议一番才行,如今衡忠刚住进王宫,怎么也得筹划一番才行!”   面上和善,房遗爱心里却充满了冷笑,当真是想法不少啊,摆明了是不想认账嘛,什么要筹划一番,直接几十个刀斧手站宫里,房遗爱就不信那些贵族敢说个不字。   离开王宫后,房遗爱和郑丽琬就回了小独院,令房遗爱惊喜的是婉柔居然还没有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月经不调了,竟然反常的包起了饺子。   “包饺子?”房遗爱可记得第一次让婉柔包饺子的情景呢,当初求了她半天,她才勉强答应下来。   “嗯,你们吃不吃,要吃,揪过来帮忙!”   郑丽琬可没那个本事,她连个菜都不会炒,哪会包饺子啊,拍拍手,郑丽琬就进了屋。至于房遗爱,只能歉意的笑了笑,进屋找郑丽琬叨叨去了。   “夫君,看来今天咱们是离不开月氏了,依妾身看,你找的这个好朋友好像并不好伺候啊!”   “呵呵,为夫明白,丽琬,你觉得衡忠会怎么做?”   “当然是多找几家叫价了,如果只有大唐的人,衡忠哪能去的最大的利益呢?”   房遗爱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揉起了太阳穴,当真是烦人啊,如果吐蕃人和突厥人也来插一腿的话,这月氏国可就要乱套了,到时候大唐还能不能去的月氏的驻兵权就难以预料了。当初真该把月氏国的老爷兵全都葬送在吐火罗,这样衡忠就没胆子玩花花肠子了。   和郑丽琬唠叨了一会儿,房遗爱就跑出去帮着婉柔包饺子了,对于婉柔,房遗爱是又怕又爱,这女人温柔中还透着股邪性,看似柔弱,却又刚强无比。房遗爱自诩为阅女无数,可也看不透婉柔的心。   “不走了?”婉柔好像有些失望似的,擀面杖也扔在面板上。   房遗爱捏着饺子,嘿嘿笑道。“你就这么感兴趣?是不是舍不得了?”   婉柔羞怒交加,拿起一张面皮丢在了房遗爱脸上,“臭德行,赶紧包饺子,本姑娘可养不起你两口子!”   “呸!”房遗爱放下饺子,将脸上那块面皮揭了下来,“神仙姐姐,暴力影响你的美,知道么?”   婉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混蛋怎么有这么多话?   “房俊。你不是一直憋得慌的么,怎么昨晚上那么安静?难不成不行了?”   听着婉柔的话,房遗爱脸有点黑了,堂堂大男人,头可断血可流。怎么能让个女人说不行?瞪瞪眼,房遗爱把手放面粉里抹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在了婉柔脸蛋上。一时间婉柔愣住了,舔舔嘴角的面粉,她拿起一瓢面冲房遗爱洒了过来,于是乎,厨房里一片白雾,骂声不绝于耳。等着两人停下后,全都看着对方哈哈大笑了起来。   郑丽琬正坐屋里想着该怎么帮房遗爱呢,就听到厨房里穿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她好奇之下。忍不住起身去瞧了瞧。   “婉柔,你们这是要干嘛,包个饺子,用得着这么多面粉么?”   “去,你个吃白食的,比跟着掺合!”房遗爱使劲瞪着郑丽琬,这个女人是来看笑话的吧,瞧她那张脸,都快堆起折子了。   郑丽琬娇媚的白了眼自家夫君,扭扭屁股笑呵呵的走了,晚上房遗爱三人吃了一顿饺子,本来午时就能吃上的,由于俩人一阵闹腾,直接拖慢了饺子下锅的速度。   月氏王宫里,衡忠笑眯眯的端着一只夜光杯,白色佳酿落在杯里,闪着一丝碧绿色的琥珀之光。   衡忠心里,是想倒向大唐的,毕竟大唐有着灿烂的文明和无比的财富,但是衡忠想要更大的利益,没人会傻到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筹码。如今大唐想要月氏,突厥人和吐蕃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下去,拖到突厥和吐蕃派人来,只要将这潭水搅混了,他衡忠就可以趁机掉一掉鱼了。   一连三天,衡忠都没有什么动静,当然,房遗爱也不会轻举妄动。   自从郑丽琬来到月氏后,麻子等人也跟着混进了月氏国,此时麻子顶着个大帽子,像个小偷样,鬼鬼祟祟的敲着小独院的门。   婉柔拉开门,麻子笑着拱拱手后,赶紧闪了进来。进了屋,麻子先朝着郑丽琬抱了抱拳,“夫人,少将军,有动静了,今个晚上,小的看到几个吐蕃蛮子进了城。”   “来得好快,看来这吐蕃人挺上心的啊,麻子,你让人瞅着点,估计突厥人也该来了,要是光吐蕃人来了,这戏也唱不下去了!”房遗爱暗骂一声衡忠,这老东西还真是不地道,估计他房某人出兵的时候,他就派人去吐蕃了,否则吐蕃人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   吐蕃人到了后,突厥人也随后赶到了月氏国,这下三个大国算是全集中在了月氏,衡忠仿佛打了胜仗般开心的喝着酒,那房遗爱总是说月氏是肥羊,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当肥羊的一天吧?   一个小客栈里,韦若赞摘掉了头上的大帽子,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几年过去了,韦若赞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副清淡的老样子。房间里还坐着一个年轻人,这就是松赞干布的亲族扎马仁次,做为没庐氏的少族长,扎马仁次是很骄傲的,虽然上次丢了白玉城,可这并不影响扎马仁次的地位。   这次松赞干布之所以让扎马仁次来,也存着让他借机捞回功劳的意思,虽然月氏国小的可怜,但要能争取下来,那也是个不小的功劳啊。   没庐氏需要一个英雄,这也是王族悉补野氏想要看到的。   与扎马仁次所想不同,韦若赞却不希望扎马仁次拥有更多的权力,相反他倒是看重噶尔木,只可惜噶尔家族总是不受待见的。   噶尔木从来不会把命运寄托在他人身上的,这次来到月氏,他就不能让扎马仁次成功,同时还得给自己争取到足够多的利益。努氏已经在朝堂上倒下了,噶尔家族也已经危在旦夕了,为了自保,噶尔木必须做些什么才行。   “夫君,你就这么有信心吐蕃人会找到你?”郑丽琬很奇怪房遗爱的心思,吐蕃人和突厥人已经来到月氏了,他却是一点都不着急,仿佛这事情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呵呵,丽琬,相信为夫吧,相信那人不是傻子的,只要他还想保住自己的命,就一定会来找我!”   房遗爱在等着噶尔木,几年前留噶尔木一条命,如今也该取得点效果了。)    ☆、第600章 狡兔死走狗亨   第600章 狡兔死走狗亨   当夜深了,两个头罩黑袍的身影出现在了小胡同里,他们走一段路就要回头瞧上一瞧,看上去异常的小心。   “塔风,一会儿你在外边留意着!”   “少族长,你放心吧,绝不会让仁次的人跟上来的!”塔风低头应了声。   推开门,黑袍人压低嗓子冲门前的人说道,“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麻子斜眼瞧了瞧黑袍人,这吐蕃蛮子汉话说的倒挺利索的。   “跟我来吧,我家上将军等你多时了!”麻子转身后,黑袍人跟了进去,塔风却留在外边躲到了阴暗的地方。   此时已经子时三刻了,婉柔和郑丽琬都有点迷糊了,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昨夜就没睡好,今个又要等噶尔木,谁知道这一等就到了子时,也不知道这个吐蕃蛮子想干嘛,早来会儿能死?   敲敲门,麻子低声说道,“少将军,人到了!”   房遗爱总算来了点精神,打个哈欠走过去开门了,推开门的时候,黑袍人也已经露出了整张脸。   “噶尔木,你来的也太慢了吧,房某还以为你来不了了呢!”房遗爱这话也够毒的,什么叫来不了了,那当然是没命喽。想在这月氏国,对噶尔木感兴趣的,估计也就一个扎马仁次了。   噶尔木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个可恶的汉人,三年过去了,这张嘴巴还是如此的毒,“房将军,你难道让我站在门外说话?”   “行了。进来吧!”房遗爱说着让出了身子,这个噶尔木毛病还不少。   进了屋,噶尔木首先打量了下桌旁的郑丽琬和婉柔,他也搞不懂房遗爱弄两个女人做什么,一会儿谈的事情可都是绝密的,若泄露出去,绝对会没命的。   噶尔木对房遗爱使了个眼色,可房遗爱却没有理会,他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噶尔木。你不用担心的,她们乃是房某人的两房妻室,绝不会泄漏咱们之间的秘密的!”   婉柔心里直骂房遗爱无耻,他好像找到机会就会刺激她一下,要不是考虑时机有点不对。她现在就把洗脸盆子扣房遗爱头上,这个混蛋。当真是恼死人了。   “嗯!”噶尔木也不再坚持了。既然房遗爱如此说,他还担心个什么劲儿,反正出了事,房遗爱也跟着见阎王。   “房将军,衡忠打着什么主意,相信你心里非常清楚。而我能帮你做很多你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这一次,我们该联手才是!”   噶尔木的话具有相当的蛊惑性。可房遗爱并没有上他这个当,他低头喝起了茶,而郑丽琬则微微笑道,“噶尔木,想来是你比我们更急迫吧,听说这次来的可是扎马仁次,要是他夺得月氏的话,那下一步就是秋仓五卫了吧?”   噶尔木并没有立刻回话,他皱着眉头观察了下郑丽琬,这个女人面露微笑,脸神轻松,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噶尔木没想到房遗爱身边还有个如此厉害的女人,他也没有隐瞒,很光棍的承认道,“算你说的对,可你们不也需要月氏国么?”   “呵呵,我们是需要,但却不是一定要,而你却不同了,熬不过这一关,噶尔家族就要成为下一个努氏家族!”   房遗爱端着茶杯,不断地转着,杯中的热气缓缓升起,就像一缕白雾般。他要借这次机会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这个利益不光是月氏,还包括了吐蕃,噶尔木是一个有野心的人,也是有能力的人,而房遗爱恰恰需要这样一个人。叶茹五卫和秋仓五卫的矛盾,由来已久,再加上松赞干布掌权后,不断地打压其他家族,这更加深了吐蕃国内的矛盾。   “房将军,你想要什么?”噶尔木非常关心这一点,他知道房遗爱是个现实的人,若不给他块肥肉的话,他一定不会下嘴的。   “我希望你破坏这次的和谈,当然,用什么方法,你自己想!”   噶尔木有些为难的呼了口气,破坏和谈,看上去简单,可真要做起来,却是艰难万分,这次负责谈判的是韦若赞,他噶尔木也只能发表下意见而已,“我能得到什么?”噶尔木心里有了决定,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想知道这次的交换到底值不值得。   “你帮我破坏了何谈,我就会让我的人配合你拿下吐火罗!”   房遗爱此话一出,别说是噶尔木了,就连婉柔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将吐火罗交给吐蕃人,这不是给自己制造一个大麻烦么,若吐蕃人占据了吐火罗,那威胁可就大多了。一时间,婉柔觉得房遗爱脑袋坏掉了,她想出声提醒一句,郑丽琬却拍拍她的腿摇了摇头。   看到郑丽琬的笑容,婉柔暗骂了一声,真是瞎操心,人家郑丽琬都没说话,她一个外人担心个什么劲儿?   噶尔木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合格的渔夫,可这一次,他不得不甘拜下风了,房遗爱这是拿条咸鱼逗老猫呢,而凑巧的是他噶尔木就是那个闻到腥味的老花猫。噶尔木无法拒绝,因为他需要这份军功,只要有了这份军功,他就可以将秋仓五卫牢牢地握在手里,到时候,松赞干布就是想阻拦也找不到好理由。   “好,房将军,我答应你了!”噶尔木握了握拳头,重新将黑袍罩在了头上,显然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离开的时候,噶尔木和房遗爱拥抱了一下,拍了拍房遗爱的后背,噶尔木呵呵笑道,“房将军,你是噶尔木的朋友!”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朋友?估计再过上两年,就要成为死敌了。   噶尔木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麻子再次没影子了,想来是去监视吐蕃人和突厥人了。   没了什么事。房遗爱也要歇下了,回到自己房里后,婉柔就将耳朵贴在了墙上,她想听听这俩人会说些什么。   去掉外衣,郑丽琬就抱着房遗爱躺在了被子里,俩人都很累了,可房遗爱还是刮着郑丽琬的鼻子笑道,“丽琬,你这个鱼饵下的狠啊,估计现在噶尔木今晚要兴奋的睡不着觉了。”   “呵呵。他兴奋才好呢!”郑丽琬伸出舌头舔了舔房遗爱的耳垂,把吐火罗让出去的主意是她想出来的,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房遗爱考虑,经过这么多事。郑丽琬已经看透李世民了。   好多时候,总想着如何自保。可什么才叫真正的自保呢。是实力强大?即使再强大,能强过皇权么,这一条路行不通,郑丽琬就想到了这条方法。古语说狡兔死,走狗亨,飞鸟尽。良弓藏,可是若是鸟儿飞得更高,兔子跑得更远呢,想来着狗就不会被煮了吧。   也许李世民不会同意驻兵月氏。可是有着吐火罗的吐蕃人,他能不同意么?   养贼自重,也许说的就是现在这个方法吧!郑丽琬的方法相当的不人道,可房遗爱却同意了,如今他想要的就是能够更好地活下去。   长安城里的人们很少人知道房遗爱还活着,但太极宫里的人和房家人还是知道的,自从知道房遗爱在月氏养伤后,李世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欣喜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愧疚,他居然有点不好意思去面对这个女婿了。   西亭峡谷的事情,李世民心里比谁都清楚,可他能惩罚侯君集么?若是惩罚了侯君集,谁还会给他李世民做事呢?   李世民知道自己没有做错,只是这心里有些愧对自己的家人而已,吴王府的限令还没解除,四子李佑也被关在了齐王府中,而那个宝贝女儿长乐也好久没来过百福殿了。不知何时,他李世民居然如此遭人厌恶了,就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般。   当可汗浮图城的喜讯传来后,长乐心情好多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铁靺领人把棺材挖出来,那里边可还有着那把流光三尖刃呢。这些天长乐吃得多了,脸色也多了些红润,闻珞早跑的不知踪影了,这次闻琦没拦着她,既然她想去找房俊,就让她去吧。   卢氏到底是年龄大了,即使知道儿子还活着的消息,那身子也不是说恢复就能恢复过来的。   可汗浮图城里,秦琼看着桌上的那封书信,这是房遗爱请求的调兵信,对于往月氏国派兵,秦琼还是相当犹豫的,在没有军令的情况下,私自调兵,那可是非常犯忌讳的。   思索了良久后,秦琼写了封奏折,上边写的是吐蕃人兵出吐火罗,应月氏国国王请求,特派五千精兵前去维护月氏国的安危。亲兵将奏折送走后,秦琼将姚万林唤了进来。   “万林,明天你就令五千人马去月氏国!”   “老将军,去月氏国做什么?”姚万林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老将军是不是伤心过度了啊,那月氏国弹丸之地,派五千人干嘛去!   “万林,莫多问,去了你就知道了。记住了,一定要带可信之人,而且要从赤水河方向过去!”   “是,老将军,末将这就去整顿兵马!”姚万林这次不多问了,在他想来,既然老将军如此坚持,那一定有他的道理,姚万林不是不知道房遗爱还活着,要是知道的话,估计当夜就点兵杀向月氏国了。   姚万林整顿人马,动静自然小不了,席君买扛着唐刀吊儿郎当的坐在墙根,眼睛不断地打量着姚万林,等姚万林稍微空闲点了,他招招手喊道,“老姚,你搞什么鬼,这大半夜的折腾人!”   “明天去趟月氏国!”姚万林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拍拍屁股在席君买身旁坐了下来。   席君买皱起眉头,很是疑惑道,“老姚,这是怎么回事,月氏国一个弹丸之地,你去那干嘛?”   “不晓得,老将军亲自吩咐的,说到那里就知道了!”   “老姚,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席君买趴在姚万林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姚万林干瘪瘪的吞了吞口水,他可没席君买这个胆子。   “君买,你就别害我了,你也知道老将军的脾气,要知道你乱来,非扒了咱俩的皮不可!”   “瞧你这点胆子,打起仗来也玩不出啥花样来!”鄙视一番后,席君买起身走人了。   姚万林无奈的耸了耸肩,自从少将军离开左武卫后,这军营里除了陆青外,就属薛仁贵和席君买最能打仗了,同样大将之才,可席君买这脾气却和薛仁贵差着十万八千里。)    ☆、第601章 水土庙杀局   第601章水土庙杀局   月氏王宫,同样的地方,每次来的心情却是不同的,第一次来的时候提剑而来,第二次,却是含着微笑,第三次,就更加复杂了。房遗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丧气,这衡忠是他捧起来的,可这家伙脸色却变得比谁都快,明明说要跟大唐混的,可临了又变了卦。   当房遗爱进入大殿的时候,那里已经有两拨人在等着了,其中一拨是韦若赞带领的吐蕃人,之所以如此确定,是因为吐蕃人的衣服非常有特色,还没入冬呢,他们就穿着一身毛茸茸的裘衣,要上还缠着一条革带。   吐蕃人对面坐着的就是突厥人了,突厥人里边都是些生面孔,一个防疫哎人似的都没有。   相比起吐蕃人和突厥人的谈判使团,房遗爱可就简单多了,身边就带着个郑丽琬,旁边担当侍卫的则是麻子。说实话,让麻子当侍卫,房遗爱总觉得有点不靠谱,要真冲突起来,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国王殿下,瞧你红光满面的,想来最近喜事不少啊!”房遗爱第一句话就极尽挖苦之能,对衡忠这个白眼狼,还客气什么。   衡忠也不生气,还笑眯眯的抚了抚大胡子,不就是几句牢骚话么,他衡忠不会往心里去的。安慰了自己两句,衡忠抬起手示意道,“各位远道而来,我月氏也无甚好物,小王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韦若赞站起身单手抚胸,不卑不亢的笑道,“国王殿下客气了,能得国王招待,乃是我等的福气!”   韦若赞表态后,突厥使臣悲觉也起身行礼道。“国王殿下客气,悲觉来时,我家大可汗嘱我将一只玉陀螺赠与殿下!”   悲觉拍拍手,就见殿外走进来一名侍者,这侍者双手捧着一个半米高的玉陀螺。看到这个玉陀螺后,房遗爱眼睛都直了,真是大手笔啊,咄陆可汗居然肯下此血本。衡忠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今个算是扬眉吐气了,以前这些人哪会将月氏放在眼里啊。别说赠送如此大的玉陀螺了,能不抢就算给面子了。   “哈哈,咄陆可汗客气了,如此重礼,小王当知识受之有愧啊!”   房遗爱嗤之以鼻的瘪了瘪嘴。瞧你笑得,哪像个受之有愧的样子?突厥进献了礼物。韦若赞也让人送上了一尊金佛。这下光剩下房遗爱没送东西了。   仿佛是在等着房遗爱发话似的,衡忠久久没有说接下来的事情,知道半刻钟后,衡忠才忍着怒气佯装笑道,“悲觉大人,不知你这次来我月氏。是为了何事呢?”   “呵呵,国王殿下,我家大可汗久闻殿下有一爱女,生的是花容月貌。举世无双,所以我我家大可汗想迎娶孔雀公主为妃。自此之后,月氏与我突厥也可缔结永世之盟约,为保月氏之安危,我突厥自不会不予余力的!”   悲觉话刚说完,韦若赞眼里就射出了一丝冷芒,这个咄陆可汗是对月氏势在必得了啊,居然要迎娶孔雀公主为妃。   房遗爱也有点打鼓了,他确实没想到咄陆可汗会如此光棍,为了得到小小的月氏国,连联姻的方法都想出来了。   “国王殿下,万不可答应啊,突厥人这是典型的狼子野心,什么联姻,还不是为了得到月氏国么?”   扎马仁次急吼吼的站了起来,他说完话后,悲觉就露出了一丝冷笑,衡忠更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衡忠朝着扎马仁次瞪了瞪眼,这个家伙有没有脑子啊,谁不知道突厥人的主意呢,就这傻货要明着说出来。本来挺默契的事情,让这家伙一说,别人都成傻蛋了。   房遗爱看看郑丽琬,俩人捂着嘴一个劲儿的笑,韦若赞把扎马仁次带来,就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啊!   这回韦若赞都想把扎马仁次捏成肉饼了,这个混账说话前就不能看看别人的眼色么,这下算是惹衡忠不快了。   “扎马使者,那不知你又有何想法呢?”悲觉眯起眼,揶揄的说了一句。   “呵呵,那还不简单,只要月氏归顺我吐蕃,我吐蕃定能保月氏安危,除此之外,我国大赞普,还能保国王殿下拥有一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扎马使者,小王虽然不才,但也不是那种贪财之人!”衡忠一张老脸有点挂不住了,他一直在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却被扎马仁次说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这一点他是无法接受的。   扎马仁次是很蠢,但他这次说的却是实话,只是有点太过直接了,就衡忠这种要面子的,哪能接受得了?   “哼!”扎马仁次倒不觉得自己有多蠢,还很鄙视的扫了眼座上的衡忠。   悲觉肚里快笑翻了,吐蕃人派个扎马仁次乱放屁,汉人又不发话,这摆明了把机会让给突厥了嘛。   衡忠在等什么,当然是在等房遗爱说出自己的筹码了,只可惜他等了半天,房遗爱都没说半句话。衡忠忍不下去了,怎么没有达到他预期的目标呢?   “各位,不如诸位都回去想想,等过几日咱们再谈这件事如何?”衡忠也没法决定下来,毕竟这可关系到他的身家性命呢,别看悲觉说的如此漂亮,就突厥人的性子,估计吐蕃人和汉人一离开,月氏国就会被突厥人吞的连渣滓都不剩。   “也好,如此我等就不到饶国王殿下了!”   韦若赞第一个告辞而去,整个谈判让扎马仁次搞成这熊样,还有什么脸面再待下去啊。如今韦若赞就想着怎么破坏这次和谈了,就算吐蕃得不到月氏,也不能让突厥和汉人得到月氏,尤其是突厥,要是突厥得到了月氏,最倒霉的还是吐蕃。   韦若赞走后,悲觉也领着突厥人离开了大殿。房遗爱看看空荡荡的大殿,起身向衡忠拱了拱手。“国王殿下,看来是谈不下去了,还是下次再谈吧!”   “房将军,难道你就真的不怕?”衡忠不知道房遗爱想干什么,难道他一点不担心月氏倒向突厥么?   “怕?国王殿下,你说房某该怕什么呢?”房遗爱明知故问道。   看房遗爱那调侃的笑容,衡忠脸色就有点黑了,他甩甩袖子哼了声。这下可好了,房遗爱还没走呢,衡忠倒先离开了大殿。   得了。这个衡忠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吧,真以为已经吃定他房某人了呢!   与突厥人不同的是,房遗爱一点都不担心,如今噶尔木还没动静呢,想来这家伙一定会说到做到的。为了得到吐火罗,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月氏落在大唐手里的。有人会说噶尔木傻。可事实上噶尔木一点都不傻。和月氏相比,吐火罗重要十倍都不止。   水土庙,这是月氏最大的寺庙了,此时水土庙里静悄悄的,就连一声鸟叫都没有。   噶尔木披着黑袍像个幽灵般隐藏在黑暗里,塔风恭敬地站在身后。凉风吹来,塔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塔风,信送出去了么?”噶尔木也觉得有点冷,但是他却要等下去。   月氏王宫。衡忠已经准备睡去了,刚脱去外衣,门就被人敲响了,“国王陛下,有急信!”   “急信?”衡忠相当的纳闷,这时候能有什么急信,虽然不解,他还是让侍女把信送了进来。   将信拆开后,衡忠凑着灯光细细的看了一遍,当看完后,衡忠脸色就变了几变,他的眼里不断地射出一道狠毒之色,显然是动了杀机了。信其实很简单,上边就写了十几个字,“丹顿有你的秘密,想要得到,到水土庙来!”   踌躇了良久,衡忠还是选择了相信,不管对方手里有没有所谓的证据,他都不能留这些人活着。   穿上衣服,衡忠集结起了最为忠心的士兵,这些士兵一共有六十多人,只要衡忠一声令下,他们不会考虑太多的。如果不是怕泄露了自己的秘密,衡忠一定会领更多人去的。   水土庙在月氏东北,离着王宫约有八里地左右,骑马的话也就几盏茶的功夫。   衡忠有些急迫,他一心想要将水土庙的人一网打尽,可是却忘了如何保护自己,尤其还是在这黑夜里。   “族长,衡忠已经上钩了,如今正领着人往这里来呢!”   “嗯!”听了塔风的话,噶尔木轻轻地拍了拍手,这时在塔风身后出现了四名黑衣蒙面人,他们手中清一色的弯刀,背上还背着一把弯弓。   “记住,你们的目标是衡忠,一定要将其杀死,若放他活着,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是,主人!”四名黑衣人很快消失了,做为噶尔木豢养的死士,就要有时刻去死的准备。   衡忠在赶着路,经过一处狭窄小路的时候,衡忠突然拉住了马,他本能的觉察到了一丝危险,刚抬起手想喊撤退,可还是晚了,一阵破空声后,两支羽箭直接插在了他的身上。   “国王陛下,快,有刺客!”卫兵们乱了,他们慌乱的朝羽箭飞来的方向扑去,四名刺客是找到了,可确实四具没有任何价值的尸体。   卫兵们将衡忠救回了王宫,医者们全都被唤了来,可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那羽箭上居然抹了蛇毒。   娜鲁早没了主张,只是一个劲儿的哭着,衡忠脸色铁青,嘴角还渗着一丝黑色的血。临死了,衡忠才醒悟过来,不该贪心啊,若当初好好地投了大唐,还哪会有今日之祸?   “娜鲁别别哭,莫学莫学阿爹啊,阿爹悔不听你当日之劝”   衡忠断断续续的说着,他的眼里流出了几滴泪花,不甘心啊,刚当上国王,却要死了,如何能甘心!   衡忠还是死了,他没有撑过一个时辰,当月氏王宫传出一片哭声后,整个月氏国再次陷入了一片哀鸣之中。   小小的月氏国,短短的时间内,却发生了如此多的变故。猜查国王的族人才被抹去多久,信任的衡忠国王就去了,难道这是上天对月氏国的诅咒么?   衡忠的死,更多的是他咎由自取,房遗爱也谈不上高兴,更不会为此悲伤,只是觉得有些唏嘘而已。几日前还和衡忠谈笑风生呢,如今他却成了一具尸体。房遗爱也不得不佩服噶尔木的手段,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狠辣之极,不是要谈么,那就把衡忠弄死,没了衡忠看这次谈判还怎么继续下去。   有道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做为一个政客,噶尔木懂得如何取舍,牺牲四名死士,换的整个吐火罗。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赚了的。)    ☆、第602章 谁的王座   各位看客老爷们,能不能看书前先把月票,推荐票啥的投了,反正留着也没用,你们说对不对?少川一天更新一万,算给力吧,也需要点动力啊!!!!求求求求求——   第602章谁的王座   房遗爱也不会想到噶尔木写手会如此的果决,衡忠一死,遭难的还是月氏人,尤其是娜鲁。   天微微放亮,小独院的门就被敲响了,房遗爱早就预料到宫里会来人了,但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这次郑丽琬没跟这房遗爱进宫,她还得忙着研究下吐蕃人的动静呢。   到了宫里,听到哀声一片,看到房遗爱后,娜鲁扑在他怀里呜呜哭泣了起来,此时的娜鲁仿佛成熟了许多,一身洁白的孝服,更让她有了种沉静地气息。   娜鲁哭得梨花带雨的,房遗爱却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粉背,“娜鲁,别哭了,先生在这呢!”   “先生,你告诉学生,我阿爹的事情,你知道么?”娜鲁突然抬起了头,一双迷蒙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房遗爱迟疑了,怎么回答呢?噶尔木如此做,事实上也是他房某人挑唆的,严格来说的话,他房某人也算个杀人凶手吧,“娜鲁,我不想骗你,我知道一些,但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娜鲁的心破碎了,她宁愿听一些假话,也不想听到这些,她从来没想过会碰到这种情况。自己敬爱的先生却与阿爹的死有关,她到底该怎么办?娜鲁一步步后退着,双手捂着脑袋发出一种呜呜的声音,房遗爱心下也有些不忍,说到底,娜鲁还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如今却让她经历了这些。   除去了衡忠,下一步却成了房遗爱最难做的事,衡忠没有儿子,几个妻妾也没有身孕。唯一的直系亲属就是现在的娜鲁了。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娜鲁,房遗爱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管如何,都得在娜鲁身上下功夫了!   “娜鲁,你要坚强起来。未来的月氏要靠你扛着才行!”房遗爱走过去蹲下了身子,手上用力。按了按娜鲁颤抖的肩膀。   娜鲁将头从膝盖里抬起来。脸上挂着一副鄙夷的笑,泪水已经滴落下来,她却没有去管,“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害死了阿爹。如今连我都不放过么。我月氏国就这么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么?”   “娜鲁,你准备一下吧。不管你多么恨我,你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   房遗爱站起身微微皱了皱眉头,就知道娜鲁会这样的,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从衡忠背叛盟约开始,他和娜鲁之间的关系就可以预见到了。   房遗爱有些冷酷的离开了月氏王宫,娜鲁却抹抹眼泪,停止了哭泣,好一个狠心的男人。   有些事,娜鲁比谁都明白,衡忠背后做了多少龌龊事,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可不管如何,那也是她的阿爹啊。也许房遗爱做的事情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可终究是不能原谅的。娜鲁渴望房遗爱能抱着她说些体己话,哪怕是谎言也好,只要能让她熬过这些日子,可结果呢,她得到的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把娜鲁推到风口浪尖上去,也是一种无奈之举,谁让衡忠不多留一个种呢?师徒反目成仇,放一个月前,那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来月氏国收了位美少女学生,结果却成了自己的仇人!   郑丽琬好整以暇的剪着手指,看到房遗爱无精打采的样子,她挤了挤眼睛笑道,“夫君,你是怎么了,跟你那位美女学生闹翻了?”   “行了,你就别打趣为夫了,出了这种事能不翻么?”房遗爱没好气的坐边上掏了把郑丽琬的胸脯,弄得美人一阵娇嗔。将剪刀扔在桌上,郑丽琬歪在房遗爱腿上,幽幽说道,“夫君,你哄哄她不就行了?”   “丽琬,你说得轻巧,你看娜鲁像傻子么,估计她早就想到事情跟我有关了!”   “猜到是一回事,但是愿不愿意承认就是另一回事了,夫君啊,你还是不了解女人,这女人其实很矛盾的。有时候她们要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一种安慰!”   “哟,郑娘子,按你这么说,你也是那种人喽?”房遗爱挑着郑丽琬的下巴,轻轻地印了一口。   “夫君,那你就猜猜喽,听听妾身这心,到底如何呢?”郑丽琬拉着房遗爱的手,笑吟吟的放在了自己的圣女峰上。   房遗爱当真是受不了这个妖女了,吞吞口水就要把美人正法了,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了一阵煞风景的咳嗽声。   真想杀人,房遗爱扭头瞪了眼婉柔,这女人就不能看下时机么,如此关键时刻,还出来冒个泡。   “神仙姐姐,你就可怜可怜老夫成不,让你这么搞,非整成疯癫病不可!”   房遗爱冲婉柔没好气的吐着槽,郑丽琬却是若无其事的翻了个身。说实话,婉柔挺佩服郑丽琬这张脸皮的,估计也是跟房遗爱学的,这两口子简直是一个藤蔓上跳下拉的俩葫芦娃,一样的无耻,一样的狡诈,还都有着城墙一般的厚脸皮。就拿这回来说吧,要换成别的女人,早红着脸坐起身了,可这郑丽琬还好整以暇的眯着眼,仿佛什么事没有似的。   “房俊,我没心思理你,就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今天就得离开月氏了!”   “嗯?”房遗爱盯着婉柔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真是怪了,好好地,她怎么急着要走了?郑丽琬识趣的起身进了里屋,将外屋留给了婉柔。   “婉柔姐,能告诉我为什么急着离开么?”一定是出事了。否则婉柔不会如此的。   婉柔面上也无甚表情,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房俊,我早就说过了,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只要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就可以了,至于我要做什么,就不是你能管的了!”   “我若偏要管呢?”房遗爱可不是那么好说服的,要是如此三言两语。就能撇过去,那他房某人也太傻了。   “嗯?你偏要管的话,就试试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挡了我的路,否则到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   说完这些话。婉柔转身出了屋,不久之后,就看到她拿着包袱,戴着面纱穿过了院子。房遗爱没有去拦着,因为拦也拦不住,婉柔的性子就这样。悦心楼的时候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婉柔离开后,郑丽琬迈着小碎步悄悄地搭上了房遗爱的肩膀,“夫君。要盯上去么?”   “不,派人去也没用,这女人身手好得很,三两下就能把人甩掉。你让麻子派人去趟延州,给我盯好了常合,婉柔一定会对常合下手的!”   “嗯?常合?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婉柔为何要对常合下手?”   郑丽琬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她也知道婉柔的多重身份,可并不知道婉柔和李建成的关系。   “丽琬,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婉柔本姓李,她还有个妹妹叫李婉顺!”   郑丽琬瞪大美目,倒吸了一口凉气,真是太惊人了,没成想隐太子还有这么一位女儿在。怪不得要盯着常合呢,做为李建成的女儿,又怎么会放过当年背叛太子宫的常合呢?   “夫君,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陛下知道了婉柔的身份,会怎么对你呢?”   “就算没有婉柔,为夫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倒还不如跟婉柔合作下呢,你说呢?”   郑丽琬掩着嘴咯咯笑了笑,很好,在她心里这样的夫君才更让人放心呢,做官,就离不开朝堂,想混好朝堂就要有政治智慧,说白了,就是要不择手段,只要对自己有利的就要学会善加利用。   红鬃马奔跑在枯黄的草原上,背后就是天边的红日,夕阳无限好,黄昏尽余姚!婉柔不得不离开月氏国,因为她怕再待下去会沉迷在月氏国的温柔中,一面白纱遮住了她绝世的容颜,这一层淡淡的薄纱,一直在提示着她。婉柔永远是悦心楼的花魁,她生长于江南,成名于扬州。   李,是一个遥远的姓,只能埋在自己的心里,李婉柔是见不的光,紫鸳也是见不得光的,唯有那个司徒静,还能守护着秋庭山庄,五蕴庄上字早已印在心里。   李婉柔更像一个美丽的传说,而月氏国的日子,也成了一段温馨的回忆。马儿奔起,当另一天的太阳升起,她就要走回自己的道路。   月氏王宫里到底有多少幽怨,没人感兴趣,人们感兴趣的是下一任国王是谁,下一任执政是谁,至于衡忠亦或者之前的王族,早已无人挂怀了。   娜鲁的心已经彻底的碎了,当哭过了,泪干了,娜鲁选择了坚强,不是为别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宫殿之内,贵族们全都赶来了,尤其是汗克的族人,一直保持着一种森冷的笑容。王族没了,衡忠也死了,那么也该轮到他们拉古斯家族了吧。南回不知道还有什么好商议的,谁还能跟拉古斯家族争呢,法赛里家族么?呵呵,那就是个笑话,衡忠到死就生了个女儿,一个女人能顶什么用?   南回对于国王之位势在必得,拉古斯家族的贵族们也是一脸的兴奋,他们有着无穷的信心。   娜鲁头上一条金色珍珠头箍,乌黑的卷发便还带着两朵白花,一身白纱的娜鲁显得那么的惊艳,当她走上王座的时候,殿内的人全都惊讶了。   娜鲁一步步走向王座,南回脸色却黑了起来,他伸手大叫道,“娜鲁,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坐下了,南回,你有什么意见么?”娜鲁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南回,那天使般的面孔也早已多了些冰冷。南回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这还是以前的娜鲁么,记忆里的娜鲁是个欢乐的小姑娘,可是现在呢,才多短的时间,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莫要没有变,但气势却像换了个人。南回呼口气,皱着眉头说道,“娜鲁,那里只有国王才能做,你不懂么?”   “当然懂,这座位是我阿爹的,所以,我坐上去,是天经地义的!”   “胡说八道,你个黄毛丫头,凭什么坐在上边,赶紧滚下来!”一个拉古斯家族的老者气坏了,本来无比轻松地事情,却被娜鲁给搞乱了。   “查奎,你在说谁是黄毛丫头?”娜鲁脸色更加的冷了,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注视着那个拉古斯家族的老者。   “说你呢,娜鲁,只要你现在走下来,我们就不会计较你此时的无礼,否则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查奎冷喝一声,殿中好多贵族冲娜鲁嚷嚷了起来,听着殿里的声讨声,南回呵呵笑了,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娜鲁,居然妄想着坐王座。)    ☆、第603章 亲手造就了恶魔   各位看客老爷们,能不能看书前先把月票,推荐票啥的投了,反正留着也没用,你们说对不对?少川一天更新一万,算给力吧,也需要点动力啊!!!!求求求求求——   第603章亲手造就了恶魔   大殿里乱哄哄的,矛头直指娜鲁,若换做其他女人的话,恐怕早被吓得面无血色了,可娜鲁却异常的镇定,看到这等情况,她不怕也就罢了,相反,还淡淡的笑了起来。   很多人被娜鲁这一笑整蒙了,这女人是不是傻掉了?   “法赛里的男人们,你们就看着娜鲁受人欺凌么,如今我阿爹尸骨未寒,拉古斯家族的人就要谋夺王座,你们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族人受此侮辱么?”娜鲁振臂一呼,单手放于胸前。   一串柔弱的声音,却让法赛里的贵族们低下了头,有些年轻人受不得激,握起拳头吼了起来,“娜鲁,不要怕,有我们在,拉古斯家族不敢把你怎么样!”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身高颀长,剑眉星目,帽子上还镶着一块天蓝色的宝石。这个人叫塞卡,乃是月氏国唯一的粮食商人。   “塞卡,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支持一个女人当我月氏国的国王么?”南回一气之下,怒目圆睁道。   “这又有何不可,娜鲁自幼好学,懂的东西不比你少,为什么就不能当我月氏国的国王了?”   塞卡走出人群,单手放于胸前。深深地向娜鲁鞠了一躬,“今日,塞卡将向天神起誓,定当全力支持娜鲁殿下做我月氏国王,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南回双手青筋暴涨,这个塞卡简直是疯了,为了这个女人,连脸都不要了。在月氏国内,塞卡喜欢娜鲁。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了,以前身份悬殊,又有丹顿从中作梗,塞卡是毫无机会,但是现在。塞卡却找到了机会。   “塞卡,你个混账。你要趴在这女人脚下。别把我们也算在内,我告诉你,今日就算你说破了天,我南回也不会同意让个女人当国王的!”   塞卡知道会遭人鄙夷,可是他不在意,只要能讨得娜鲁欢心。他就不会在意那么多。   “南回,你真的这么想的么?”娜鲁走下了台阶,她看着南回冷笑道。   “你认为呢?娜鲁,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的回家吧。省的丢了性命,以你的姿色,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是嘛?”娜鲁说着拍了拍手,这时大殿门口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几十名全副武装的蓝羽士兵跑了进来。   这下殿中的贵族们全都变了色,查奎更是怒目而视道,“娜鲁,你想做什么?”   “查奎,你说呢?若是有不听话的,当然要让他闭上嘴巴了!”使个眼色,立刻走上来四名士兵,他们三两下将南回绑了起来。   虽然失去了自有,可南回并不是太害怕,他看着娜鲁无比鄙视道,“娜鲁,你以为这样就能下到我了么,拉古斯家族的男人是不会向一个女人卑躬屈膝的!”   娜鲁走到南回身前,将颔首贴近南回的脸庞后,她露出了一副动人的笑容,“嗯,南回,你是个真正的男人,要换个时候,说不准我会喜欢你呢,但是现在”娜鲁没有说完,就咯咯笑了起来,她笑得是如此的动听,可南回的额头却渗出了一丝冷汗,因为他觉得这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儿了。   不知何时,娜鲁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她邪邪一笑,握着匕首划破了南回的喉咙,血管破裂,一道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娜鲁没有躲避,任那鲜血洒在身上,洁白的白纱上血渍斑斑,是那么的妖艳。   貌美如花,却又心如毒蛇,她的笑魅惑众生,却也能要人性命。月氏国的贵族们再也说不出话了,变了,娜鲁真的变了,变得如此的可怕,也是如此的无情。   “还有人要反对么?”娜鲁用袖子擦着滴血的匕首,眼睛却望着殿里的贵族们。   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娜鲁是怎么过来的,更不会有人关系她的心变成了怎样,月氏国的男人们想要的是利益,是权力,可她娜鲁却不喜欢这些。不喜欢归不喜欢,可她还是如此做了,她喜欢看到这些男人脸上恐惧的表情,就像他们希望她哭一样。   谁还敢反对呢,拉古斯家族是不服的,但是他们还是闭上了嘴,如今处于劣势,还是先保住命的好,等出了王宫,再领兵讨伐这个恶毒的女人也不迟。   人群散了,塞卡却留下没有走,他匍匐在台阶前,恭敬地喊道,“塞卡,恭祝女王殿下!”   娜鲁低下了头,轻轻地摸着塞卡头上的帽子,她弯下腰,露出一丝魅惑的笑容,“塞卡,你喜欢我,对么?”   “娜娜鲁,我是的,我喜欢你!”塞卡憋了良久,才小声的说道,说完这些后,塞卡就像完成了什么使命似的,长长地舒了口气。   “咯咯,塞卡,只要你听我的,我就会做你的女人!”   “女王殿下,塞卡不敢!”塞卡兴奋的有些脸红了,嘴上说着不敢,眼睛却已经移不开了。   娜鲁满意自己的杰作,也满意自己这张脸,真简单,看来这些男人也不是那么可怕嘛。塞卡离开了,娜鲁也在侧门走了出去,深秋的季节里,王宫之内落满了枯黄的树叶,踩着干燥的叶子,娜鲁慢慢的回了后宫。   走廊里,房遗爱静静地站在那里,他在等着娜鲁回来。一身白纱的娜鲁,点缀这点点的嫣红,她的脸上挂着丝淡淡的笑容,见了房遗爱后。娜鲁将玉手放在房遗爱胸前不断地摩挲着,她踮起脚尖,伸出猩红的舌尖舔着房遗爱的脸颊,“先生,想要娜鲁么?”   房遗爱的心跳得很厉害,短短的几天里,娜鲁变了好多,她以前是那么的纯洁,就像个精灵般,可现在却变得让房遗爱都有些怕了。他退后两步。推开了娜鲁的身子,“对不起,娜鲁,别这样!”   娜鲁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了,她翘着嘴角冷冷的哼了声。“房遗爱,请叫我女王陛下!”   房遗爱的新颤了颤。心中生气。却还是低头行了一礼,“见过女王陛下!”   一声女王陛下,娜鲁的心里却是一阵冷笑,好狠的男人,这还是她崇拜的先生么,以前他是那么的幽默。那么的多才,可现在,却像一个恶魔,一步步推着她走向一条地狱之桥。没来由的。娜鲁想到了月氏国城外的那一幕,那个手拿弯刀,满脸嗜血的男人,他的吼声是那么的恐怖,他的杀戮征服了城门的所有人,他是个英雄,更是个恶魔。   娜鲁恨这个心冷如冰的男人,她曾经是那么的依赖他,可现在感受到的却是一池的冰凉。   “如今,我已经成了女王了,你还想要别的吗?”娜鲁那一根竹棍挑着桌上的蜡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天还大亮着,她却要点起蜡烛,没有这丝光,她总觉得是那么的不安心。   “下一步自保,拉古斯家族的人一定会领人反抗的,所以,你要先做好准备!”   娜鲁咯咯笑了起来,一双美丽的眼睛也轻轻地眯了起来,这是要挑起月氏内乱么?这一次内乱可就不比以往了,那可是要死人的,娜鲁真佩服这个男人,就这么一步步将月氏国带向深渊,等月氏国人绝望的时候,他再像个救世主般走出来。娜鲁不知道水土庙的具体情形,但也猜得出其中一二,如今吐蕃人已经离开了月氏,突厥人也没个动静,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和吐蕃人达成了某种协议。   “你让我去杀自己的族人么?你的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的心一直都是这样,你到现在才摸清楚么?你也许会恨我,但是相信我,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你!”   房遗爱从没试过如此伤害一个女人,尤其还是个纯洁的十六岁少女,以前他也伤过徐惠,可那都是形势所逼。唯独这一次,他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实话说,月氏国真的不是非要不可,他完全可以不用伤害娜鲁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即使没有郑丽琬劝说,他也会这么做的。   “要是我不答应呢?”娜鲁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失落,她真的下不了这个决心,无论她表面多么的坚强,内心终究是柔软的,对自己的族人举起屠刀,那是何等的心狠。   “你可以把令牌交给塞卡,相信他会尽心办事的!”   “滚!房遗爱,你给我滚!”娜鲁疯狂的吼了起来,沉重的呼吸声,吹得烛火不断地摇晃着。   房遗爱耸耸肩,也没多做停留。当他走后,娜鲁不争气的流出了泪,为什么会这样,他就不能对她温柔一些么,明知道塞卡的心思,还要如此说,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么?   躺在床上,娜鲁不知道是怎么睡下的,在梦里,她笑得很甜,因为那个可爱的先生给她讲着些有趣的事情,故事都很白痴,可娜鲁就是喜欢听,尤其是那个大灰狼与小白羊的故事。曾几何时,她梦想着和先生奔跑于草原之上,手拿一把弯弓射杀那些掠夺成性的恶狼们,她想当一个守护小白羊的牧人。   天空白云朵朵,却总是看不到太阳,没有太阳,就分不清方向,可娜鲁依旧在笑着,马儿欢腾的奔跑着,先生骑一匹黑怕立在河边,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梦醒了,眼前除了烛火,就是黑暗,娜鲁有了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   “来人,准备沐浴!”娜鲁没起身,向外喊了一声。   婢女们赶紧应了个声,“女王陛下,您稍等,马上就准备好了!”   王宫里有着专门以供沐浴的池子,走进浴室,娜鲁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滑落下来,她的身子白皙如玉,盈盈一握的腰没有意思赘肉。莲藕般的玉臂,泛着丝淡淡的微红,玉足小巧玲珑,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惹人怜爱。   水雾蒸腾,娜鲁捧一把水洒在脸上,只有在这里,她的心才能平静一些。摸着胸前的丰满,娜鲁只能独自叹息,美丽的东西,总有人欣赏才会有价值,而她娜鲁,却永远没有这种忌讳了,那个男人心里满满的是自己的权势,他想要的是月氏国,却从没在意过她的心。   古老的水土庙,耸立百年而不倒,硕大的青铜钟挂在庙门前,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会看到它。   房遗爱双手合什,站在青铜钟前,他不是要祈祷什么,而只是为了发泄一下内心的愧疚。他的心里终究是不忍的,娜鲁是如此的信任他,可他却将娜鲁打造成了一个恶魔。   这个世道,到底是谁对谁错,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604章 浴池惊魂   第604章浴池惊魂   很多事都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既然做下了,就得学着去面对,也许某一天娜鲁会成为一个敌人,但那也是以后了,在那之前,房遗爱永远狠不下心来。   “孔雀灵山飞,鸳鸯伴南北。黄鹂树上鸣,一曲胭脂泪!”   房遗爱的字真的很难看,连他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这大唐朝有没有文物保护者,要是让人看到他在青铜钟上留下印迹,恐怕就要挨一顿罚了。当了回恶痞,房遗爱吊儿郎当的离开了水土庙,没人会注意到这个冒牌的月氏人,更不会想到他会如此的不尊敬佛祖。   悲觉是不服气的,吐蕃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居然灰溜溜的走了,可突厥人不会如此窝囊的。那个汉人不是抬出个女人来么,她悲觉就支持个男人,虽然南回死了,但是南回还有弟弟啊,就算没弟弟,还有些叔叔嘛。   自从月氏王宫发生流血事件后,悲觉整个人就兴奋了起来,如此一来,拉古斯家族岂不是更恨法赛里家族了?嗯,只要稍加挑拨一下,就可以让拉古斯家族的勇士杀向王宫了。其实悲觉是听瞧不起月氏士兵的,就他们那点战斗力,简直就是渣渣,虽然如此,他也只能忍了。在这西域之地,尤其是月氏。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别掺合人家的内部事情,当然如果突厥有能力硬憾大唐和吐蕃,那就不用在意这个规矩了。   安咔是南回的亲弟弟,自从知道娜鲁手刃南回后,他一颗心就被点燃了,这个可恶的女人,长得甜甜的,发起狠来竟然如此的可怕。悲觉几乎没用什么力,就和安咔取得了联系。   “悲觉大人。我希望你能支持我拉古斯家族执掌月氏!”安咔说话连弯都不会拐,可悲觉偏偏就喜欢这种性子的,真要是有脑子的,他悲觉还得多费点功夫呢。   “当然可以,只要安咔大人能登上王座。我突厥大可汗定会发布文告支持安咔大人的!”   “不,这些还不够。我需要大可汗能派一部分兵马驻扎在天山以西!”安咔又不是真傻子。突厥人打的什么主意,他也知道,不就是想让拉古斯家族打乱汉人的部署么,可安咔却不想仅仅当一个被人遗弃的棋子。   “可以,只要安咔大人能和我突厥缔结盟约,我突厥定会出兵保月氏平安的!”   “如此最好!”安咔是相当有信心的。如今娜鲁手中顶多有四百忠心卫士,而拉古斯家族的力量就大多了,光可战之兵就足有一千二百人之多,在争取下那些中立的士兵。想来会远超娜鲁的。   “安咔大人,不过我们得先说好了,和娜鲁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了,我突厥是绝不可能插手的,至于其中原因,你也明白的!”   悲觉感觉有必要和安咔打好招呼,因为突厥可不想搅进这种破事里,突厥要的是一个倒向北边的月氏,而不是拿出自己的力量帮月氏人,如果突厥人调兵的话,唐军不会坐视不理的,还有南边那头凶恶的吐蕃狼。   “放心,若我连娜鲁那个女人都解决不了,又何谈跟大可汗合作呢?”   “呵呵!”悲觉爽朗一笑,心里却是一阵鄙夷,这个安咔可真够愚蠢的,还跟大可汗合作,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要不是月氏位置重要,谁会鸟他啊。   回了小独院里,郑丽琬就迎了上来,偎在房遗爱肩头,郑丽琬闭着眼享受道,“夫君,娜鲁表现如何?”   “表现的非常好,越来越像个黑寡妇了,今个大殿上,直接把南回弄死了!”   “呵呵,看来夫君教育的不错嘛!”郑丽琬媚眼含春,嘟着嘴哼哼道。   房遗爱使劲的捏了捏郑丽琬的脸蛋,这是在夸人呢,还是在损人呢。虽说娜鲁表现的非常合格,可对他房某人的态度也是越来越冷了,到现在,两个人哪还有半点师生之情啊。   “丽琬,说说突厥人吧,那个悲觉还老实么?”   “老实什么,刚去找安咔了,估计商量怎么对付娜鲁呢,你可要小心点了,这两天最好能守着她点,最好别被人抹了脖子!”郑丽琬说完还伸手朝房遗爱脖子上看了看,她那小手说在房遗爱脖子里,跟挠痒痒似的,搞得房遗爱一阵难受。   “倒是忘了,看来明天得去王宫里待着了,不过你自己也小心点,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别在这里窝着了,省的突厥人找不到我,拿你撒气!”   “妾身晓得的,明个你一走,我就和麻子一起逛逛去!”   郑丽琬嘴上说着,手却没有闲着,顺着房遗爱的脖子摸了下去,很快就摸到关键地方了,感受到那根作怪的棍子,郑丽琬坏坏的捏了捏。房遗爱舒服的嗷的一声狼叫,这个女人,简直是要人名啊。   现在大灯泡婉柔已经走了,再也没人阻挡这一对儿寂寞男女了。   “嗯哼夫君你快点啊”美人如水,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前,那呢喃的声音是如此的勾人心魄。   房遗爱哪还能忍,憋了好几个月了,终于能找到自己的温柔乡了,“小宝贝儿,为夫来也!”   估计两人都憋太久了,这一番大战下来,郑丽琬直接躺床上不动弹了,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做这事,女人有着天生的优势啊。怪不得人家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梨坏的田呢。   第二天午时,房遗爱偷偷摸摸的去了王宫,郑丽琬也自个找地方藏着了。衡忠的葬礼前天就结束了。也许是考虑到特殊时段,娜鲁没有讲究那么多的规矩,人死了,还是先入土为安的好,否则过几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安然入土呢。   王宫侍卫也没有阻拦,他们都知道这个汉人和女王有着密切的关系,都说这个汉人是女王的老师,但是侍卫们都觉得这是在扯犊子,瞧这汉人二十岁不到。长得高大威猛的,显然是女王陛下的情人嘛。   来到后宫门口,两个侍女便抚胸行礼道,“房大人,女王陛下不在这里呢!”   “嗯。陛下在哪里?”   “陛下正在沐浴呢,房大人可以去浴室外等候。算算时间。陛下也该出来了!”   看看这大太阳,房遗爱心里直犯嘀咕,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啊,而且听这俩侍女的话,好像洗了还有一阵子了,“陛下什么时候去沐浴的?”   “辰时就去了!”侍女没多想。点头应道。   辰时就去了?如今都是午时了,也就是在浴房里待两个时辰了,按后世的时间算,那可是四个小时啊。这是洗澡呢,还是搓皮呢?房遗爱挠着后脑勺晃悠悠的朝浴房走去,到那里后,果然看到六个侍女干巴巴的站在门口。   “陛下还没出来?”房遗爱有点服娜鲁了,女人是比较麻烦,但没有这么麻烦的吧。   “嗯,按照常理,陛下也该出来了,就今天,还没个动静呢!”   房遗爱生怕出事,赶紧摆手道,“你们去俩人瞧瞧!”   “这房大人,陛下不喊人,我们不敢进去的”   “你们不去,那我去!”房遗爱说着从侍女手中夺过了一条毯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些死规矩。   “不行啊,房大人,你不能进去的!”六个侍女一起用力,但她们那柔弱的身子哪拦得住房遗爱啊,房大将军抖抖肩膀,就把她们甩旁边去了。   月氏王宫里的浴房建的非常讲究,汉白玉的走廊,尽头还有一扇金黄色的拱门。房遗爱也有点佩服猜查,这老东西可真会享受,估计以前这老东西就在这浴房里玩鸳鸯浴的吧,要是仅仅只为了洗个澡,用得着建这么豪华的浴房么?   推开门,房遗爱感受到了一股热气,浴房里白雾升腾,也看不太清里边的情形,过了半会儿后,房遗爱才适应了屋里的视线。透过白蒙蒙的热气,他看到娜鲁正躺在浴池角落里眯着眼,胸口还有节奏的起伏着,看到这里,房遗爱就被气笑了,这女人竟然睡着了。   正想出声,房遗爱就看到浴房上方多了一丝光亮,房顶有人,一有这个想法,房遗爱快步冲了过去,他跳进浴池中,就扑向了娜鲁,此时娜鲁也被屋中的响动惊醒了,当她看到是房遗爱后,捂住胸前就想骂一声色狼。   房遗爱将毯子裹在娜鲁身上,抱着她跳出了浴池,捂住娜鲁的嘴,他小声说道,“别出声,藏床底下去!”   指指浴池边上的厚木床,房遗爱沿着墙壁慢慢的移动了过去,这时房顶上顺下根绳子,一个人顺着绳子滑了下来。   拿人一下来,就拔出了刀,估计他也知道浴房里并不只有娜鲁一个人,所以他显得特别的小心,与此同时房遗爱还看到他的袖口闪着一串幽蓝色的光芒,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袖口里应该有暗器。幸亏没有让娜鲁咋咋呼呼地往外跑,要是那样的话,可就成为活靶子了。   此时房遗爱手中没有武器,他也没把握能一举拿下这个刺客,得想点招才行。房遗爱悄悄地脱去两只靴子,得趁着这家伙没有适应屋里的雾气下手才行,他将靴子让进了浴池中,自然而然的发出了一阵水花声,果然那刺客提到朝那个方向冲去,等那刺客跳进浴池中后,房遗爱也从侧后方扑了过去。他跳进水中,扯住刺客的脖子,那刺客甩去钢刀,右手扣住房遗爱的手腕,左手就抬了起来。   房遗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刺客还真有两下子,扭脖子这一招是不顶用了,于是乎,房遗爱直接左手握拳,往刺客左腋窝捶下去。他可不能让这刺客把暗器放出来,腋窝一吃能,那刺客的左手也迟缓了一下,趁这个功夫,房遗爱收回右手,朝着刺客的左肩狠狠地砸了下去,只听一声脆响,那刺客发出了一串惨烈的嚎叫声。   几乎没有停留,在那刺客失去反抗能力后,房遗爱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当刺客死去后,房遗爱才靠在池边喘起了粗气,幸亏来的及时,否则娜鲁可就真的没命了。如果娜鲁死了,自己多日来的努力岂不是全都白费了么?   起初的时候,娜鲁还会胡思乱想些东西,可是现在她已经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闯进来了。   虽然得救了,可娜鲁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和为了救她相比,她宁愿房遗爱是冲着她的身体来的。)    ☆、第605章 大唐版的师生恋   各位看客老爷们,票呢,少川需要你们戳一戳,各种票的干活!——   第605章大唐版的师生恋   裹着毯子,娜鲁任自己一双玉足裸漏在外,只一个毯子,根本挡不住她的纯光,尤其是那双纤纤**,还有那一处迷人的圣女地。   虽然发生了一场凶手,可娜鲁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她坐在池边,双腿落在水里,不断地挑动水波。池里躺着一个死人,她却一点都没在意。   “你今天来,仅仅是为了救我?”从娜鲁的话语里,你听不出是欣喜还是忧伤,仿佛只是一次平常的问话。   房遗爱抹了把脸,无奈的苦笑道,“算是吧,这两天,我会留在宫里保护你的!”   “随你!你现在把死人拉出去吧,我还得休息会儿呢!”   “娜鲁,你要在这里休息?”房遗爱有种要崩溃了的感觉,这里可是刚死了人。   “难道不行么,这里有床,温度有好,不正是休息的好地方么?还有,不要喊我娜鲁!”   “行,我的女王陛下,你要休息也可以,不过我是不会离开的!”说到这,房遗爱就将死去的刺客拖出了池外,随即将尸体扔到了浴房外边。   看到房遗爱从浴房里拖出一具死尸,六名侍女吓得脸色都白了,一个个站在那里打起了哆嗦,“房大人,这男人我们一点都不知情的!”   “你们怕什么?又没说跟你们有关系,给侍卫打声招呼。扔宫外挂起来!”房遗爱也没心思去查刺客的身份,除了拉古斯家族的人,还有谁会想着要杀娜鲁呢?   重新回到浴房里,房遗爱一颗心就砰砰跳了起来,他看到娜鲁静静的躺在厚木床上,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问题是现在娜鲁身上一丝不挂,就连那毯子也丢到一旁去了。她眯着眼睛,右腿微微屈起,胸前一对**是如此的饱满。   房遗爱已经不敢看下去了。他觉得喉头发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房遗爱觉得有必要说一句,要是这样守护下去,他房某人的小弟弟非爆炸了不可,“女王陛下。你能穿上衣服么?”   “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可以出去守着。我从来没要求过你什么!”娜鲁眼睛都没有睁。语气里还带着些讽刺意味。   得了,守着吧,想人家乔峰面对康敏那种尤物的时候都能做到坐怀不乱,他房某人难道就做不到么?房遗爱不是个君子,而且他一直都不想当什么好人,放在平常。如果有个如此尤物放在眼前的话,他一定会忍不住做点什么的,可是这次却不同。他绝不能动娜鲁,因为那样的话。他就狠不下心来了。   从骨子里,房遗爱是一个心软的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他只能狠下心来牺牲掉娜鲁,所以,他不能和娜鲁太亲近。   半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靠在墙边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娜鲁起初不断地冷笑,可到后来,她的眼角就已经湿润了。不知道是雾气,还是泪水,总之娜鲁忍不住心中的悲伤。这个男人真就这么狠心么,到现在还在忍着,他就这么想要牺牲掉她娜鲁的幸福么?   “先生,难道娜鲁真的只能做个可怜的女人么?”这些天来,娜鲁还是第一次喊一声先生,曾经房遗爱挺烦娜鲁缠人的,可现在心里却忍不住多了分欣喜。   靠着温热的墙壁,房遗爱枕着自己的手慢悠悠的说道,“相比起死人来,你已经非常幸福了。娜鲁,相信我,我也不希望变成这样的,当初若不是你爹爹太贪心,又怎会走到这一步呢?”   “你总是怪他,那么你呢,你又打的什么心思,从一开始就想着我月氏国,可曾想过我的境遇?”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娜鲁宁愿那一天没有碰到婉柔和房遗爱,如果没有缠着房遗爱的话,今天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娜鲁不讨厌那些阴暗的东西,可她却非常的恨房遗爱,恨他瞒着一切。   “想又怎么样,最终还是要伤心的,而且就算说了又能如何,你能帮我劝说你阿爹改变主意么?”   房遗爱的话还真把娜鲁问住了,就算知道了一切,她好像也真的无能为力,曾经劝说过阿爹,但阿爹执拗的以为自己的是对的,直到死的时候才潘然醒悟。   弱者,永远是强者的附庸,根本容不得半点选择,做为弱者,最重要的是摆正自己的位置,而阿爹却偏偏打错了算盘,他错把房遗爱的信任当成了软弱和仁慈。   娜鲁突然缓缓的坐起了身子,她双足踩在光洁的汉白玉上,一步步向房遗爱走了过来,她的双手放在背后,走起路来是如此的优雅。   离得越来越近了,已经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了。房遗爱已经戒备了起来,这倒不是因为恐惧,而仅仅是为了逃避。他想让娜鲁离他远点,看着这完美的**娇躯,他的腹部已经燃起了一团团熊熊的欲火。有时候美人就是一粒最致命的与阳丹,你就是想不起反应都不行。   总说与阳丹多么的厉害,但是和此时的娜鲁比较起来,还是差的有点远了。   “娜鲁,你别过来,否则”房遗爱很想说句有气场的话,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娜鲁嘴角翘起,将头凑到房遗爱脸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鼻尖,“先生,你怕什么呢?娜鲁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   房遗爱呼吸已经有些粗重了,他睁大眼睛冷声说道,“娜鲁,你别逼我!”   娜鲁的笑慢慢的隐藏了起来,她心里烦闷,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胸口更是快速起伏着。不知何时,娜鲁张开红唇,冲房遗爱吼了起来,“我逼你,呵呵,我的先生,是你在逼我,你一直在逼我,我曾经多么的快乐,可你却逼着我沾染了鲜血。你倒是告诉我。你凭什么说我在逼你,你说啊”   房遗爱被喷了满脸口水,要是平时有人敢冲他这么吼,他绝对一巴掌扇飞她,可面对娜鲁。他只有忍气吞声的份。房遗爱不说话,娜鲁却是更加的生气。   娜鲁退后两步。背后的双手也露了出来。这时房遗爱双眼变得更加锐利了,他看到娜鲁手中竟然握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他是认识的,这还是当初他交给娜鲁的呢,当初娜鲁杀南回的时候就是用的它。   房遗爱真有些怕了,要是娜鲁真要玩命。他难道真把娜鲁揍成半条命?“娜鲁,你要做什么,把匕首扔了!”   没有理会房遗爱的叫喊,娜鲁凄迷的笑了起来。“先生,娜鲁说过不会伤害你的。”   仿佛想起了什么开心事,娜鲁抹了抹眼角,“先生,还记得半月前你说的象棋么?你说人生就是一部棋,而人却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做下棋的人,另一个是棋盘上的棋子。你曾经问我会选择哪一样,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娜鲁的心不大,可也不想做别人的棋子,所以,你这盘棋,输了!”   娜鲁说完这些,手中的匕首就朝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房遗爱吓得魂都快出来了,也顾不得会不会伤到娜鲁了,右手伸出,手刀砍向了娜鲁的手腕。房遗爱反应已经够快了,夺过匕首后,娜鲁却还是倒了下去。   房遗爱将匕首丢出老远后,才仔细的检查起了娜鲁身上的伤口。胸口有半指长的划痕,房遗爱伸手暗了暗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幸亏伤口很浅,只是划破了层皮而已。   房遗爱是相当的生气,气的肺都快出来了,看看娜鲁的脸,房遗爱就更生气了,这女人居然还在笑,而且笑得还是那么的开心。   “娜鲁,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老子对着干了是不?”   娜鲁一点都不生气,相反心里还有些甜滋滋的,他的先生终究还是舍不得她的,伸出手摸了摸先生的脸,娜鲁咯咯笑道,“先生,学生赢了,你的棋已经输了。”   “呵呵,娜鲁,你这是在逼我!”房遗爱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失败,郑丽琬已经说过好几次不让他心软了,可他依旧是控制不住。   “先生,不逼你,学生就永远不知道你的心,知道你舍不得娜鲁,学生真的好开心!”   “哎,算你狠,穿衣服吧,一会儿出去处理下伤口!”房遗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千不该万不该把什么都教给娜鲁,搞到现在,这个学生都已经开始算计起老师来了。   “不穿!”娜鲁仿佛又恢复了那个调皮的样子,她的手划过房遗爱的胯间,随之停在了那里。   估计娜鲁不知道她现在有多么的友人,亦或者她本就是故意的,总之房遗爱是非常的恼火,总感觉被人鄙视了一回,吞吞口水,他用力捏了捏少女胸前的嫣红。   “丫头,别逼我,我真会发飙的!”房遗爱脸色有点狰狞,呼气也是如此的粗重。   娜鲁罔若未闻,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反身将房遗爱撞到在地,接着整个人趴在了房遗爱身上,一对**晃在眼前,房遗爱整个人有点痴了。娜鲁小嘴堵住房遗爱的大嘴拼命地吻着,良久后,她睁大美目,有些霸道的说道,“先生,要了我,否则娜鲁宁愿死!”   房遗爱觉得自己不能忍了,要是再忍下去,那还是个男人嘛?   有一种雄风,是必须要驰骋一下的,尤其是面对一个经常挑衅自己的女人。房遗爱决定要教训下这个月氏小美人,要是不玩点花样,她还当他这个先生是白混的呢。   得益于郑丽琬和闻琦的教导,房遗爱懂得非常多,只两个花样,就让娜鲁躺床上打颤颤了。   房遗爱抖着根大毛腿,相当得意的拍了拍小美人的脸蛋,“小娘子,为师厉害不?”   “嗯,先生好厉害!”娜鲁累的全身都有点虚脱了,随意的敷衍了句。   好没诚意,房遗爱觉得做的还不够多,否则这小美人就不会如此敷衍了。大手一抄,将美人搂在怀里,翻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看着房遗爱那一脸的坏笑,娜鲁又是欣喜又是恐惧的可怜巴巴道,“先生”   “嗯?就是喊得再腻人都不管用,今天为师要彻底降服你”   一连串的娇吟声再次响起,当再次战罢,娜鲁已经只有说话的劲了。   “先生,抱我回去,好累”   房遗爱七手八脚的把衣服包在娜鲁身上,随后自己也重新传好了武装。床上的嫣红是如此的醒目,看那一摊血渍,就知道刚才有多疯狂了。   将床单取走后,房遗爱抱着柔弱的娜鲁出了浴房,看到娜鲁的样子,侍女们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第606章 狗一叫他就死了   各位看客老爷们,票呢,少川需要你们戳一戳,各种票的干活!——   第606章狗一叫他就死了   把娜鲁吃了,房遗爱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躺在榻上,娜鲁睡得很香,脸上还挂着点舒心的笑。房遗爱却是一点都睡不下,别说现在是白天了,就是晚上他也睡着。本来想着把娜鲁打造成傀儡女王的,现在却是不行了,让自个女人守着月月氏国,这不是把老母鸡送黄鼠狼嘴边么?   房遗爱是非常不放心的,月氏国四战之地,保不准哪天月氏国国王就成了别人的俘虏,让娜鲁继续当女王?那他房某人还不得天天提留着心,万一让松赞干布把娜鲁掳去,他房某人还不得戴个绿油油的大帽子?   一个时辰后,娜鲁也休息够了,她睁开眼就看到房遗爱俩眼珠子直愣愣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先生,你在想什么呢?”由于是初尝禁果,娜鲁显得特别的兴奋,但是兴奋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就是下身疼得厉害,就现在翻个身都疼的直皱眉头。   瞧娜鲁瘪嘴的样子,房遗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想什么?当然想着如何善后了,如今都这样了,我可舍不得让你留在月氏国里受窝囊气!”   “嗯!”娜鲁抿着嘴一个劲儿的偷笑,终于能小小的报复下这个可恶的先生了,之前把她气的那么惨,她也要好好难为他下。   “娜鲁,给为师说说,你有啥信得过的族兄没。不是法赛里家族的也没问题,只要听你话就行!”   房遗爱很想找个能接替娜鲁的人,反正是傀儡嘛,只要人不是太傻就行,最重要的还是要听话,像那种花花肠子比较多的,打死都不能用。   “没呢,学生就和塞卡熟,你觉得他行么?”   娜鲁虽然嘴上在问,可眼里却是一阵狡黠的味道。房遗爱一听到塞卡的名字,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别提他好不好,要是知道我把你吃了,那家伙不找我拼命就不错了。指望他当国王?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要是塞卡也不行,那学生就这没办法了。要不然。就让我当这个女王吧!”   房遗爱张大嘴,直接晃了晃脑袋,“你开什么玩笑,让你继续当女王?我可舍不得!”   “别!先生,这次娜鲁是自愿的,真的。想想这月氏国,除了学生,谁还会真的向着你呢?”   其实娜鲁早就想明白了,不管现在如何。她这个女王都是要当下去的,也许这个男人会不同意,可她必须坚持下去。娜鲁知道自己的处境,依着现在的情况,就算她跟着先生去了长安,也不一定能得到其他女人的尊重,尤其是那个郑丽琬。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她也需要做出点成绩来。   “不成,过几天你就跟我回长安,这月氏国的事你别管了,这个破国王谁愿意当就让他当去,大不了过几年,老子再派大军杀回来!”   “先生,你必须答应我,难道你就甘心放弃好不容易争来的局面么,我不知道你和吐蕃人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你要是放弃的话,以后再想控制月氏,就要艰难万分了。”   “不成!”房遗爱坚定了摇了摇头,说什么都不能听娜鲁的,留在月氏太危险了。   “先生,娜鲁真的不能跟你走的,你莫要忘了,这里才是娜鲁的家,法赛里家族不能没有娜鲁!”   如果前边的话房遗爱可以不听,可这些话却像把刀深深的切在了房遗爱的胸口,仔细想想,强行带娜鲁离开,真的是对她好么?就像她说的那样,她是法赛里家族的人,就要担起法赛里家族的生存重任,如今衡忠去了,她便成了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现在先不要说这些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谈!”房遗爱下不了决心,他想着还是找郑丽琬商量下比较好。   娜鲁也是点了点头,她皱皱鼻子,攀着房遗爱的肩膀小声问道,“刚浴房里的刺客,是安咔他们派来的?”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罢了!估计这两天,拉古斯家族会领人讨伐你了,毕竟这个女王可是很少见的!”   房遗爱如此说倒不是小瞧娜鲁,实在是古代人对女子执政有着先天性的抵触,就娜鲁当政,还有许多法赛里贵族保持中立呢,可见娜鲁有多难了。   “娜鲁不怕的,因为娜鲁有先生陪着!”娜鲁的话温柔的很,可听在房遗爱耳中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女人倒是自信的很,他房某人又不是神仙,哪能战无不胜啊,想想月氏士兵的战斗力,房遗爱就有种想尿的感觉。要是手中握着四百龙虎卫的话,别说对方一千多人了,就是两千多人,房遗爱都敢正面砍翻他们。但是只有四百月氏士兵,这想法就算了吧,正面硬砍,估计还没冲过去呢,这帮子人就作鸟兽散了。   “真是头疼,就你手下那帮子兵,老子看了都头大!”   听房遗爱这话,娜鲁就有些不乐意了,她伸拳头,锤了锤房遗爱的胳膊,“先生,你好是没良心,我月氏国小人少,拼命练兵做什么,就是再怎么练也打不过你们大唐和突厥啊!”   “别乱找理由,就是人有问题,上次领那帮子人去吐火罗,本来可以轻松得胜的,哪晓得城还没进去,这伙人就先打起了哆嗦,非逼着老子晚上进城,你说这胆子都这么小,跟你练不练兵有个屁用?”房遗爱就觉得是人种有问题,就跟那小日本似的,到死都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打的越狠。小日本就越老实。   “就你厉害,你的兵很牛?”娜鲁瘪瘪嘴,也找不出啥反驳的,月氏的士兵是挺丢人的,以前打仗也是这样,吐火罗人一进城,他们跑得比谁都快。可这也没办法,月氏就那么多男人,你不让他们当兵,难道找一群组成娘子军么?   房遗爱翻翻白眼。很是牛气的说道,“还别说,我的兵别的不敢说,光这胆子就比你们月氏人强了一百倍,知道阿克库里大雪山吧。当初我让他们往山下滚,他们一个字都没说。”   娜鲁气的柳眉倒竖。怎么说着说着把整个月氏都绕进去了。“先生,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学生的胆子也很小么?”   “你瞪什么眼,你这胆子还不是为师教出来的!”房遗爱也不害躁,张嘴往自己脸上糊了块金灿灿的东东。   “先生,你说什么呢。你何时教过学生这个了,除了诗词歌赋,就是些整人的”   “嗯,还有些什么啊。你倒是说出来呀?”房遗爱挑着娜鲁的下巴嘿嘿笑了笑,这丫头脸皮还不够厚啊,还说是学生呢,简直就是没学到位嘛,看来以后还得好好调教一番。   郑丽琬可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依她的想法,这会儿夫君应该忙着安排宫里的防护呢。她要是知道房遗爱此时正在娜鲁床上乐呵着,恐怕非火了不可。   “麻子,咱们的人回来了没有,可别出什么岔子,要是把你家少将军丢王宫里,本夫人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夫人,你别急,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哎,夫人,你就放宽了心吧,不是麻子吹牛皮,就月氏国这点烂番薯,还真难不住咱们,要是情况不对,小的立马把少将军接出来,保证出不了事。”   “听你保证有个屁用,这世上的事哪有不出意外的,还是小心点的好!”郑丽琬被麻子逗得哭笑不得,真不愧是自家夫君领出来的兵,瞧这张脸皮子,比裘皮还要厚。   “嘿嘿,夫人,告诉你个事,少将军让小的在王宫外边大道上埋了一堆火药!”   “什么?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郑丽琬拿着书本照麻子头顶来了一下,她倒不是真的生气,实在是受不了他们这种态度,这生死大事却当成儿戏,简直是没把自个的命当回事。   “夫人,这不怪小的啊,是少将军不让说的,他说火药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你就知道少将军少将军,难道本夫人的话就不管用了么,哼,麻子,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一滴酒不准喝,还有大夫人给的醉不归,你想都别想了!”   “夫人,你不能这样啊,小的冤枉啊!”麻子一张脸比哭还难看,大夫人赏的醉不归那可是好酒啊,就是不喝,光留着升值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如今郑夫人断了他的酒,这心里别提多肉疼了。   “哼,想要酒,找你家少将军去吧!去,出去蹲着点,别在这碍眼!”   “哦!”麻子挠着头,满脑袋里想的是如何让少将军吹枕边风。   晚上戌时的时候,派去干活的俩冒牌月氏人悄悄的回来了,一看到这俩人,麻子就恼火道,“你俩搞什么鬼,咋这么慢,夫人都发火了!”   “夫人发火了?”那俩汉子全都是一脸的不解,他们看看麻子那张脸,心里就有了个念头,不会这麻老大又惹夫人不高兴了吧?   俩汉子进了屋,就向郑丽琬拱手道,“夫人,事情办完了,那个安咔吃了一堆药,保准活不过今晚。”   “很好,你们没被人发现吧?”   “没有,这帮子月氏人警惕性太差了,如此时刻都不知道小心点,小的下的药,这家伙全都吞进去了!”   “行了,没你们事了,都下去休息吧!”郑丽琬摆摆手,麻子几人就往外走,刚到了门口,郑丽琬又叫道,“慢着,跟你们说点事!”   “夫人,啥事,您吩咐!”   “这几天盯着麻子点,他要是敢喝一点酒,就来回报我!”   “是,夫人!”   麻子一张脸黑如锅底,一到外边,他就冲俩汉子拱拱手讨好道,“二位爷,嘴下留情如何?”   “老大,你别这样,夫人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就别害我们兄弟俩跟着受罪了!”   “靠,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当初老子对你们多么好,你们都忘了?”   “老大,夫人对我们更好!”俩汉子异口同声道。   麻子没脾气了,竖根中指鄙视道,“行,你们牛掰,以后别有把柄落老子手里,否则的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拉古斯家族在月氏是仅次于法赛里家族的大族,所以作为家族继承人的安咔也是相当的受重视,尤其还是在这等关键时刻。卯时的时候,安咔的院里却传来了一阵惊叫声。   悲觉鞋子没穿后就冲了出来,看着屋门前的仆人们,悲觉怒道,“叫个屁,见鬼了?”   “悲觉大人,我家主人死了”   “安咔死了?搞什么鬼,到底怎么回事?”   “卯时,听一声狗叫,就看我家主人死了”   悲觉一阵头大,什么玩意啊,还狗一叫,人就死了,狗叫能叫死人么?)    ☆、第607章 瞎眼高手乌库里   各位看客老爷们,票呢,少川需要你们戳一戳,各种票的干活!——   第607章 瞎眼高手乌库里   悲觉看着安咔的尸体,有种想要骂娘的冲动,瞧他嘴角发黑,眼孔凸出的样子,摆明是被人毒死的。愚蠢的月氏寡民啊,早提醒他小心点了,这王八蛋还大鱼大肉的吃,你说你等着登上王座后再这样也不迟啊!   大突厥帝国怎么就找不到个好盟友呢,瞧瞧这些男人,还没哪个叫娜鲁的女人有能耐呢。愁,悲觉相当的愁,安咔死了也就是条人命罢了,可这货死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他悲觉已经准备听炮声了,这打炮的人却死了。为今之计就是赶紧想办法弄出个代替安咔的人,还有那个娜鲁,决不能让她活着。   明知道月氏王宫防卫比较严,悲觉还是找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名叫乌库里,乃是突厥第一勇士乌直术的族弟,此人虽不及乌直术,但也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尤其精通暗杀之道。乌库里的名字相当的彪悍,但长得却异常的不搭调,他没有突厥人的那种粗犷,相反还有几分汉人的文静,突厥人普遍的都留着一圈络腮胡,但乌库里却没有,他脸上干干净净的,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突厥人。   “乌库里,你去月氏王宫一趟,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要将娜鲁那个女人解决掉!”   “是,悲觉大人,属下定不负所托!”乌库里一向不会说太多话。因为他是个行动派的人。   乌库里向门口走去,悲觉却沉声嘱咐道,“乌库里,自己小心些,房遗爱可能在月氏王宫里!”   “放心,乌库里绝不会失手!”语气虽有些傲然,但悲觉却不觉得有何不妥,因为乌库里还没有失手过呢。   娜鲁真的很粘人,当初当学生的时候就跟个跟屁虫一样,如今就更是过分了。除了上茅房,其他时间都挂在房遗爱身上,任凭房遗爱说啥,这女人就是不离开。在月氏王宫里休息一个晚上,房遗爱深刻的见识了一番月氏女人的热情。要不是房遗爱懂得节制,估计娜鲁就得昏死过去了。   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娜鲁的小屁股上。房遗爱全身舒坦,唯独小兄弟异常的难受,因为娜鲁像抓油条似的,一刻都未曾松开过。人都说清晨是个**旺盛的时候,很不幸的是房遗爱就中了标。   “嗨,娜鲁。别睡了,赶紧起床,今个还得召开贵族会议呢!”推推娜鲁,这小妖女抽抽嘴角。手上加了把力,瞧那表情,一点起床的意思都没有。晃了好久后,娜鲁才睁开一对迷离的眼睛,她嘟着嘴巴,很是不宁远的说道,“先生,晚去一会儿又没事,就让那些人等着吧!”   “你不起床就不起床,先把手松开,再不松手,为师就要剁手了啊!”房遗爱眼神有点凶,说话还杀气腾腾的。   娜鲁抿抿嘴,伸出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不放手,先生,你就剁手吧!”   瞪瞪眼,房遗爱哼了哼,娜鲁胆子越来越大了,看来还真不能惯着她,等着吧,以后非得好好调教下不可。   腻歪了好久,房遗爱才伺候娜鲁穿了衣服,娜鲁就像个天使般,不断地晃着自己那头乌黑的卷发,手上还不断地挑逗着房遗爱。要不是担心安咔那些人,房遗爱现在就提枪上马,把这小妖女摆平了。   清晨的月氏王宫美得动人,汉白玉的墙壁永远都是那么的耀眼,若是单论建筑风格的话,月氏王宫的建造技艺可比太极宫强多了。也许是理解有误吧,走在太极宫里你会感到一种威严和压力,但是走在月氏王宫里,你却可以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轻松感,尤其是是这洁白的墙壁,能让人心情,更加的放松。   仅仅是隔了一天,月氏国的贵族们就已经换了一种心情,两天前他们全都想着南回上台后该如何做,可现在他们考虑更多的是该如何选择,难道真的振翅一个女人登上国王的宝座么?多鲁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古代,七十多岁就已经非常稀少了,所以多鲁特在法赛里家族中有着非常高的地位。之前贵族会议的时候,多鲁特都没有参加,因为法赛里家族的人觉得没必要惊动这位老人,可现在就不行了,法赛里家族需要多鲁特老人出来说一句话。   多鲁特也知道法赛里贵族的心思,让一个女人登上王座,那是绝无仅有的,现如今法赛里家族内部也分成了两派,这对法赛里家族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不过未来如何,多鲁特还是在子孙的搀扶下来到了王宫议事厅,他没有做出自己的决定,因为他想要亲口和娜鲁说几句话。   娜鲁准时来到了议事厅,当看到多鲁特站在最前排后,娜鲁躬身向多鲁特行了一礼,“多鲁特爷爷,你怎么也来了?快,给多鲁特亲王搬椅子来!”   卫兵们很快搬来了一张椅子,而多鲁特致了声谢后安心坐了下来,在场的月氏归罪没有人有意见,因为多鲁特有权力坐在这里。别说法赛里家族了,就是拉古斯家族的人也对多鲁特老人有这种特殊的尊敬。   “娜鲁啊,本来我这糟老头子是没心思管事的,就我这把子年纪了,保不准哪天就入土了呢。”   多鲁特异常的随和,他没有因为娜鲁对他的尊重,就显得多么的傲慢。当然,娜鲁也不会对多鲁特有什么坏心思的,她可以杀其他人,但对多鲁特老人却下不了手,不是因为他的威望,而是因为多鲁特更像是她的亲人。   “多鲁特爷爷,你可不能这么说。娜鲁瞧你这身子硬朗着呢,恐怕再活个十几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哈哈,别跟我这把老骨头唠叨了,咱们还是议事吧,听说你这丫头要当这国王,老头子倒想见识下呢!”   “呵呵,多鲁特爷爷说笑了,倒不是娜鲁非要当这个国王,而是不得已为之罢了。如今我月氏危机重重,东有大唐。北有突厥,南边更立着个虎视眈眈的吐蕃,在此情况下,娜鲁不知道谁还能保我月氏百年太平!”   “娜鲁,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就能给我月氏带来百年太平了么?当真是笑话!”   说话的是维拉家族的族长春都,娜鲁对春都的讽刺也不甚在意。因为维拉家族一直和拉古斯家族走的非常近。   “春都。娜鲁不才,倒有这份信心!”娜鲁心中跟明镜似的,其实她想的很简单,只要按照阿爹在没做国王之前的计划走下去就好了,和大唐联合,控制南面朱雀河。由此一来,既可以防着南面的吐蕃,也不用担心北边的突厥。因为突厥人想要派大军进入月氏,一定要经过西亭峡谷。而唐军是不会轻易放行的。   “说的轻巧,漂亮话谁不会说呢?”春都耸耸肩,他在等着安咔的到来,他满怀信心,只是他不知道的事此时安咔早已经去见阎王了,若是他观察仔细的话,就一定能发现此时许多拉古斯家族的人还没有来。   “春都,你什么意思,难道非要挑起双方争斗,陷我月氏国民于不利么?”   “胡说八道,我春都怎么会有这种心思,我是不服你,但也不会陷我月氏国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好!春都,我记住你的话了,之后还希望你别反悔!”娜鲁挑眉瞪了春都一眼,她呼了口气,向多鲁特笑道,“多鲁特爷爷,既然你来了,那就麻烦你做个见证,只要我月氏贵族真的反对我娜鲁的话,娜鲁就绝不会在纠缠下去。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挑起月氏内乱的话,那就由不得娜鲁了!”   “好,娜鲁,你放心,今天老头子就在这里看着!”多鲁特很满意娜鲁的态度,才多长时间不见,那个小丫头就已经变得如此镇定了。   王宫议事厅里还在等待着,因为到现在为止,拉古斯家族的主要成员还没有来。房遗爱对议事厅里的事情没有兴趣,因为那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他坐在花池旁望着小道上的树叶,院里非常的安静,对于这一点,房遗爱还是相当佩服得。要是在太极宫里,放眼都是些宫女太监,而月氏王宫里却很少看到匆匆而过的宫女,可见月氏人还是非常节省的人力资源的。   查奎已经缠上了白布条,腰间也系上一条白丝带,在悲觉的怂恿下,拉古斯家族的子弟兵们气势汹汹的朝月氏王宫杀去。而在此时,王宫议事厅的人们还浑然未觉的等待着。   一个身材中等的月氏士兵从拱门走了进来,他手拿长枪,低垂着脑袋。房遗爱起初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一直在盯着地上的树叶看,当那士兵走过去,房遗爱一双眼就收缩了起来,好重的脚力。   “你,站住!”房遗爱说的是汉话,而奇怪的是那名月氏士兵竟然真的听懂了,他不仅站住了,握着长枪的右手也加了几分力气。   “你不是月氏人,悲觉派你来的?”房遗爱已经将手放到了腰间,因为腰里正放着娜鲁的匕首,这把匕首也是房遗爱浑身上下唯一的武器了。   “嘿嘿,太聪明了不好!”转过头后,乌库里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容,几乎是一瞬间,乌库里就挺着长枪冲了过来。乌库里就像一头猎豹,他的身子躬的很低,几乎把整个后背都留了出来,看词破绽百出,却是最有效的攻击手段,因为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拉长攻击距离。   房遗爱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说打就打,连个名号都不报,而且瞧这猛人的架势,估计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要是被这枪头子戳中了,还不直接来个透心凉。房遗爱不敢怠慢,右腿一弯,左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就朝右边窜去。躲开这一击后,房遗爱没有迟疑,拔出匕首,朝乌库里滚了过去,必须拉近距离才行,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就太被动了。   乌库里也没想到房遗爱反应如此快,当房遗爱凑近之后,乌库里直接将长枪甩到一边,从腰间拿出了一串哗啦啦的东西,房遗爱还没看清楚呢,肩膀上就挨了一下。虽然不致命,可房遗爱却感觉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乌库里手里的东西想一条软鞭,只是这鞭子上有着血多的铁刺,房遗爱从来没见过这种武器,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了。这一场打斗,太不公平了,房遗爱很想和乌库里来一场赤身肉搏战,可乌库里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条铁刺的鞭子舞的虎虎生威,房遗爱是半寸进不得,只能不断地躲避着。   房遗爱平生和很多大侠交过手了,但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就算当年面对闻珞的时候,他都能依靠勇气硬拼一把,可是面对这个诡异的冒牌月氏士兵,房遗爱却是一点辙都没有。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房遗爱摸到了点东西,这次,他心里有了点谱,亏得随身带着些保命的家伙。   乌库里鞭子甩过来,房遗爱这次不退反进,猛地冲到了乌库里左侧。房遗爱这个动作可把乌库里搞蒙圈了,这不是在送死么?乌库里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甩起鞭子就要将房遗爱缠住,他刚转过头,却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接着眼睛传来一阵剧痛,之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哇哇哇,无耻的汉人,用暗器,我的眼睛!”乌库里身中石灰粉,眼睛难受的要死,眼泪哗哗的往外流,石灰粉一着水,那疼痛感就更加的强烈了。虽然眼睛看不到东西了,可乌库里依旧屹立不倒,软鞭也守得水泄不通。   房遗爱一阵头大,好一个硬汉子,都到这地步了,还要顽抗,真把自己当梅超风了?   房遗爱找了几块石子往假山丢去,瞎眼高手哇呀呀的捂着鞭子朝假山冲了过去,瞎眼高手很威风,跑的也是异常的利索,只是他看不到脚下的台阶,于是乎瞎眼高手被绊了个大马趴。   房遗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拎着匕首趴在了瞎眼高手背上,匕首划过,瞎眼高手挣扎两下,就没了声息。)    ☆、第608章 这就是一场闹剧   求各种票票,各位看客老爷们,都来戳戳吧,少川需要你们!——   第608章 这就是一场闹剧   一番缠斗下来,房遗爱也累得靠着假山喘起了粗气,真佩服月氏士兵的责任感,他在这打生打死的,到现在月氏士兵还没来一个。   吼一嗓子后,才跑过来两个月氏士兵,看这俩人的样子,房遗爱就一肚子火,“你俩把这尸体丢外边去!”   “是,房大人!”俩月氏士兵也不敢反抗,这位爷可是女王陛下的禁脔,谁敢惹他不快啊。这年头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枕边风的威力有多大,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男人吹女人罢了。   牵着离歌流浪天涯,追寻的却是无边似水年华。如果过往可以带来一片春风,房遗爱会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假山夷为平地。只可惜,如今春风是不可能有了,有的只是清冷的秋风,有秋风的地方,就往往会有这一场杀戮。   房遗爱已经准备好接下来的战斗了,既然拉古斯家族已经将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恐怕这一场政变也要开始了。   月氏国的老百姓从来不知道政变是个什么东西,因为他们每一年都会经历几场动乱,所以当拉古斯家族的士兵走上街头时,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在他们看来估计又是一次简单的劫掠,就像以前吐火罗人来的时候一样。   当羽箭露出自己的锋芒,月氏王宫外也传来了一阵喊杀之声。   “杀死娜鲁,保我月氏!”拉古斯家族的士兵喊着响亮的口号。也许他们在面对吐火罗人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但欺负起女人来,那还是相当顺手的。   王宫侍卫老远就瞧见这群老爷兵了,看到这黑压压的游行队伍,他们脑门一阵冷汗,“快去报告女王陛下,拉古斯家族的人要造反!”   王宫议事厅里,一群人还在啰啰嗦嗦的说个不停,娜鲁已经烦死了,这群男人就不能干脆点嘛。瞧不起女人就直说,非整那么多理由,什么执政能力不行,这不是在扯犊子么,她娜鲁王座还没坐几天呢。谁又能确定她娜鲁没本事?   “女王陛下,不好了。拉古斯家族的人把王宫围起来了。他们吵着,吵着要杀了你,还说你是我月氏国的叛徒!”   “混蛋!”娜鲁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这帮子臭男人,为了个破王座,连叛徒的名字都安在她娜鲁头上了。   “多鲁特爷爷。如今你也瞧见了,娜鲁想要谈,可有些人却不想,如今这情景。娜鲁也别无他法了!”说完这些话,娜鲁领着卫兵出了议事厅,她倒不是太担心外边的拉古斯家族的人,这些天做了许多的防御,想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房遗爱在屋里包扎着伤口,娜鲁很是心疼的关切道,“先生,你怎么有亲自动手了,宫里那么多人还不够你用的么?”   “得了,你可别提那帮子人了,老子和刺客大战半个时辰,那帮子士兵愣是没个有反应的!”   房遗爱真想吐口血,就月氏国的战斗力,整一个负数的渣渣,刚问那帮子士兵在干吗,全都说在巡逻,可他房某人就没看到一个巡逻的士兵,估计都他娘的躲一边侃大山去了。   娜鲁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她都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先生,那现在怎么办,你安排的那什么三道马其诺防线能管用?”   “再牛叉的防线,碰到你手下的兵也得打半折,走,咱们去盯着点,要是被拉古斯家族的人堵住,可就活不了了!”房遗爱拉着娜鲁往外走,虽说这些天在王宫里准备了好多玩意,但他还是没有太大的自信心,实在是这帮子月氏士兵太不争气了。   娜鲁一点脾气都没有,她决定了,等以后没事了,专门找人操练下月氏国的男人们,要是一直这么丢人下去,她这个女王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拉古斯家族的子弟兵们嗷嗷直叫,他们一心想要冲进王宫里去,因为那里有女人,而且还是漂亮的女人,这些女人可都是猜查国王留下来的遗产,尤其是那个曼妮娜王妃,听说美得跟仙女一样。   “交出娜鲁,交出叛徒!”查奎嗷嗷叫着,悲觉则跟在后边鼓着劲儿,老家伙,再喊大声点,最好能把那个娜鲁气成癫痫病。   房遗爱在宫墙上探了探脑袋,看到老查奎,他直接破口大骂道,“叫你娘啊叫,老子看你才是叛徒,带这么多人围着王宫,你想干嘛,老子看你这老东西就是要让月氏国去死。”   “谁?”查奎老脸一黑,抬头去找那个可恶的汉人,可墙上人头如此多,他一双老眼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人。   “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射箭啊,记住我教你们的,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给老子狠狠的射!”   房遗爱叽里呱啦一通吼,吼得墙头的月氏士兵一阵侧目。娜鲁跟在后边直翻白眼,这到底说的是啥话,什么卵子八糟的,那个擒贼先擒王还能理解,但那个骂人先骂娘又是咋回事?   “查奎,我们要干你老母,你老母要上树!”墙头一阵吼,把娜鲁惊得脸都白了,这骂人的话,到底是谁教的,凭的真么狠毒。   查奎听得懂这话,所以他胸口一抽差点晕过去,“冲,给我冲过去灭了这群狗崽子!”   拉古斯家族的人嗷嗷叫着扑了过去,他们根本没什么阵型可讲,全都挤成了一团,这样,墙头上的人连瞄准都不用,拉起弓闭着眼都能射到人,一通乱射之后,拉古斯家族的人倒下上百人。可他们却连墙角都还没摸到。   悲觉在后边看的都想吐血了,有这么打仗的么,就街头小混混打架还讲究个战术呢,这月氏人也太差劲了,一点战术素养都没有,真以为人多就能硬吃对方呢。   娜鲁的铁杆份子们越来越有信心了,原来射人也没那么难吗,瞧拉古斯家族的人,一个个都跟傻子一样。   瞧见拉古斯家族的人已经顶过第一波攻击了,房遗爱招招手让人抬来了一袋袋的东西。这里边装的都是些草木灰,当初房遗爱是想弄一堆石灰粉的,可时间紧迫,就只要用这些草木灰代替了,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房遗爱几乎掏遍了整个月氏王宫的锅底。“都听好了,等有人爬上墙头。你们就撒一把这玩意。剩下的就是挥刀子砍人!”   嘱咐完后,房遗爱就将娜鲁拉到了水井旁,麻子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麻子,你把她带走,站都没结束,就别让她回来!”房遗爱推推娜鲁。麻子就拱手笑道,“少将军,你放心,绝对没问题!”   麻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可娜鲁却哧溜一下窜到了房遗爱身后,她抱着房遗爱的腰,努着嘴哼道,“先生,娜鲁不走,我要陪着你!”   “去,赶紧走,有你在,光碍事!”   “不走,不走,就是不走!”娜鲁态度很是坚决,一对美目瞪得圆圆的,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看娜鲁这样子,房遗爱也没辙了,总不能把她打晕了吧?   “少将军,要不就留这里吧,反正就月氏人的战斗力,估计打到明年都打不破王宫!”   听着麻子的话,娜鲁脸黑如锅底,有这么损人的么?她面色不善的瞪了麻子一眼,气哼哼的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麻子翻翻白眼,很无辜的挠了挠头,本来就是嘛,就月氏国的战斗力,真的没话说。事实上,在麻子眼里,法赛里家族和拉古斯家族这场争斗,比的就是谁比谁更烂。   墙头还在激战,拉古斯家族的人马很快就爬上了墙头,他们认为胜利在望了,可刚起大刀片子,就见墙头飞来一片灰蒙蒙的东西,顿时好多人迷了眼睛。他们哇哇大叫着,守墙头的人不敢怠慢,举手挥下了刀片子。   “砰砰砰!”几十人从梯子上掉了下来,拉古斯家族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查奎气得暴跳如雷,空有这么多人,却攻不下这个破王宫,什么时候这王宫防御如此强劲了?   悲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查奎身旁拱手说道,“查奎大人,直接让人用木桩子把这城墙弄塌不就行了?”   说完这些,悲觉就退了回去,又是点到为止就可以了,说太多的话,就太伤别人自尊心了。有时候悲觉都搞不明白,这月氏国的人就没一个会打仗的么?人家有围墙挡着,就想法把围墙搞掉不就行了,非要爬上去跟人家玩刀片子。   墙头的战斗如火如荼的,当拉古斯人扛起几根大木头后,房遗爱赶紧让这群杀得兴起的人们推到了第二道防线。   围墙一倒,拉古斯家族的人马举着刀片子嗷嗷冲了过来,冲到半道,好多人抱着脚丫子惨叫了起来。查奎放眼一瞧,就看到短短十几步的地上洒满了尖锐的东西,有铁钉,有地刺,还有破瓦片,好多拉古斯人一个不留神就着了道。   悲觉也有点头皮发麻了,这歪招真是一环扣一环,拉古斯家族的人好不容易清好了道路,却又闻到了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对,那味道就是臭烘烘的,跟茅房一点差别都没有。   查奎刚想骂一声王八羔子,就瞧见对面的人趴墙头倒下了一桶桶黄兮兮的东西,查奎认识这玩意,这就是传说中的大粪汤。好多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直接被浇了一头的粪汤,他们不断地吐着,好多人还扔了刀片子脱起了外衣。   拉古斯的人乱成了一套,骂娘的有之,跳脚的有之,更有甚者,直接脱衣服往后跑,至于理由更奇葩了,他居然要回家洗澡。   悲觉捂着脸想自杀的心都有了,这军纪简直就是一群烂白菜啊,怪不得那个房遗爱连跑都不跑呢。   拉古斯的族人一乱,房遗爱拿刀虚看一下,大吼道,“杀,跟老子冲!吼起来!”   “杀啊!”法赛里家族的子弟兵们一声暴吼,估计自打娘胎出来,就属今天吼得最来劲儿了。   查奎打了个哆嗦,好霸道的声音,查奎都打哆嗦了,更别提那群吐口水的拉古斯子弟兵了,他们一看敌人来势汹汹,顿时心里就怕了。也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逃命,一帮子拉古斯家族的人撒丫子就往后跑,查奎差点被撞翻在地,任凭查奎如何叫喊,这些人听都不听。   悲觉狂吐一口血,这么多人就被几桶大粪汤干败了?   悲觉也没什么信心了,拉着亲随就往人群里钻,都到这时候了还打个屁啊,就月氏国这群士兵,就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也亏了他悲觉费这么多心思了。)    ☆、第609章 我叫沙伯略   求各种票票,各位看客老爷们,都来戳戳吧,少川需要你们!——   第609章 我叫沙伯略   当多鲁特老人领着一帮贵族赶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而且最搞笑的是查奎也成了俘虏,此时的查奎全身臭烘烘的,人也没了精气神。   房遗爱倒是挺理解他的,任谁在绝对优势下,还搞成这副样子,也会深受打击的。   “查奎,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想让我月氏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么?”看着七七八八的躺了那么多尸体,多鲁特一阵心疼,忍不住拿着拐杖敲了敲查奎的腿。   查奎垂头丧气的吐了口唾沫,事到如今还说个屁啊,“多鲁特,你也别说我,要不是你法赛里家族的人乱来,会闹到这个地步么?”   “哼,查奎,你什么意思,我娜鲁就是再如何,也不会领着这么多人自相残杀。你瞧瞧吧,今天一共死了多少人,想我月氏国一共才有多少男人?”娜鲁心下生气,走过去甩了查奎一巴掌,以前因为查奎年纪大,她还对他有几分尊敬,但现在,她理都不愿理他,这个老东西,就是头蠢猪。   “哼,娜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别说的这么正义凛然的,要不是你暗害安咔,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么?”   “安咔死了?”娜鲁面上一阵惊讶之情,她也猜得出是谁动的手,但她绝不会说出来的。   房遗爱悄悄地摸了摸鼻子,真是太失望了,查奎的人太不靠谱了,本来还以为能多消耗下月氏国的战斗力呢,没成想那伙人跑的比兔子都要快。   “娜鲁,你开什么玩笑,安咔不是你派人害死的?哼,还跟老夫装傻!”   “懒得理你,多鲁特爷爷,娜鲁向你发誓,安咔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娜鲁举起右手,对这天神发了个誓言,那表情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房遗爱心里暗自偷笑,这小妖女装傻的功夫还挺像的。   “你就算不是你,也是你让那汉人做的,对,就是他!”查奎嘴唇的一哆嗦,伸手朝房遗爱指了指。   房遗爱脸一虎,瞪着眼骂道,“查奎,少诬赖好人,你有证据没,没证据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想我天朝上国,怎能容你随便侮辱”。骂完查奎,房遗爱单手抚胸向娜鲁鞠了一躬,“女王陛下,想房某一心想和月氏建立友好关系,真可谓一片赤诚之心,可这老头,这老头竟然诬赖房某挑拨月氏关系,当真是无耻之极。”   娜鲁瞪着一双美目,仔细的打量了下房遗爱,她有种想笑的冲动,这到底是谁更无耻呢,灭了别人的族人,挑起月氏内乱,最好还装作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娜鲁觉得这个男人比悲觉也好不到哪里去,真要比起来,甚至比悲觉还要yin险几分,要不是两人的关系在那摆着,娜鲁现在就把他的脸皮子扔茅坑里去。   “嗯,房大人放心,我月氏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查奎翻翻白眼,扯着嗓子大骂道,“好一对狗男女,多鲁特,管好娜鲁吧!”   多鲁特老脸一黑,抖着胡子踹了查奎一脚,他瞪着眼骂道,“查奎,娜鲁现在是我月氏国的女王,难道你连起码的尊重也没有了么?”   查奎梗着脖子扭一边去了,还尊重,这不是在开玩笑么,让他向一个黄毛丫头低头,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经过一场闹剧般的政变,娜鲁迅速的确立了自己的地位,自此月氏贵族们再没人反对她了,能以四百之人硬憾拉古斯家族的强兵,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月氏虽然国小,但是礼数一点都不少,当个国王,登个基,整整耗费了两天的时间。   当夜幕再次降临,房遗爱搂着娜鲁的娇躯一阵翻滚,如今整个月氏王宫都知道这对痴男怨女的关系了。   “娜鲁,你啥时候给为师封个官啊?”房遗爱挑挑娜鲁的小下巴,嘿嘿淫笑道。   “成啊,先生,要不给你个国师之位当当?”   房遗爱双手合什,很是肃穆道,“行,老衲最喜欢当国师了!”   “哼,先生,就你还老衲,都破了多少戒了,依我看,那佛家的戒条,你一条都没守住!”   “你懂个啥,老衲这叫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坐。”   娜鲁嘟嘟嘴,伸手捏了捏那作怪的胯间巨龙,“先生,就你说的对,那这个怎么解释?”   “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再往深里解释,色就是无,为师守着色,也是在锻炼自己的佛理,而你,在为师眼中,也就是普通的红fen骷髅!”   房遗爱刚扯完,娜鲁就使劲的掐了掐那根巨龙,嘴上还恶狠狠地笑骂道,“我让你红fen骷髅!”   “大胆的小尼姑,敢惹老衲,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房遗爱腹中起火,巨龙升天,如此情景,怎能忍耐,捧着娜鲁的小脸就啃了起来,娜鲁拍着房遗爱的后背,咯咯直笑。   月氏王宫里一片旖旎之色,宫外的郑丽琬却是不断地皱着眉头,“麻子,你家少将军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   “啊,少将军说了,宫里还有点事,明天就回来!”麻子眼神有点躲闪,少将军能有屁事,还不是想抱着月之女王滚床单么,可怜他麻子了,却要面对夫人这张冷脸。   “有事?哼,好你个麻子,连本夫人也敢骗了,去,到王宫里守着去!”   麻子眨眨一双无辜的眼,显得非常的痛苦,少将军得罪不起,夫人更是惹不得,这可如何是好啊!   孔雀河畔,姚万林啃着跟烤羊腿,自从三日前大军就已经到孔雀河了,到这里后,他才知道秦琼派他来此地的原因。少将军居然还活着,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姚万林兴奋把帽子都扔天上去了,要不是怕引起误会,他早就领着人去月氏国帮忙了。   天色黑如墨水,月亮也是一个昏黄的半圆,孔雀河周边的草原静悄悄的,一阵秋风吹来,让人忍不住打个寒颤。   “姚将军,兄弟们刚才去西边巡查的时候,发现有不少人在乌浒河扎营做饭!”   “嗯,大约有多少人?”姚万林也没有太在意,在这西域高原上,靠河扎寨的游牧部落多得是。   “从帐篷熟练来算,应该有一万多人,而且,这些人扎营相当讲究,看起来倒像他国兵马!”   “没搞错吧?”姚万林这会儿也啃不下去了,在他印象里乌浒河离孔雀河足有几十里地,那里多是戈壁滩,不管是突厥人还是吐蕃人都不会跑那里去的,也就那些不断迁徙的游牧部落可能出现在那里。   “姚将军,小的们也说不准,不过兄弟们正盯着呢,只要天一亮,就能摸清楚状况了!”   “嗯!走,我也去瞧瞧!”   由于天色比较黑,姚万林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从外面看上去,这大营搭的却是非常讲究,彼此间的距离也非常的紧凑。   天亮后,姚万林也能看清对面的情况了,只见这些人头戴圆形白色毡帽,手里拿着一把比突厥人稍长的弯刀。这些弯刀明显要细长,而且刀身也比较厚。看着他们的穿着,姚万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食人,只有大食人才会带着种远远地毡帽,有时候还会用步遮住自己的脸。   姚万林有点头晕,大食商人来东土,一点都不奇怪,可大食人的军队可就非常少见了。一时间,姚万林也弄不清楚大食人的目的,只好让人小心盯着,而自己则骑马赶往了孔雀河。   房遗爱享受了一夜柔情后,好不容易从娜鲁臂弯里爬出来,来到宫门,麻子就跑了过来。   “少将军,你快回去吧,夫人催的急,而且姚将军也来了!”麻子拉着房遗爱朝黑虎走去,今个天没亮,姚万林就乔装打扮进了城,也不知道出了啥事。   房遗爱也没多想,还以为姚万林基情爆发,想要见见他这位少将军了呢,骑在黑虎背上,房遗爱朝麻子说道,“麻子,你去小独院那把东西取了,今天咱们就回长安!”房遗爱打马而去,他心里也挺着急的,要不是因为月氏国这些破事,他早飞回长安了。   “哎!”麻子还想表表忠心呢,只可惜黑虎跑的那么快,他刚张开嘴,房遗爱就跑远了。   到了郑丽琬住的地方,房遗爱刚跳下马,一身月氏长袍的姚万林就跑了过来,他跪地上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少将军,你没死,末将真是太高兴了!”   “我说姚将军,你能不能先起来!”房遗爱一把拉起了姚万林,然后两个大男人来了次热烈的拥抱,那样子,还真有种基情四射的味道。   跟房遗爱唠叨了好久后,姚万林才想起正事,他趴桌上,吐吐口水说道,“少将军,末将跟你说点事,昨晚上乌浒河附近出现了一支大食军队,人数在万人以上!”   “嗯?”房遗爱俩眼瞪得大大的,搞什么鬼,阿拉伯人跑乌浒河干鸟,难不成阿里斯家族这么快就已经对东方的神秘国度起兴趣了?   对于历史上的恒罗斯之战,房遗爱还是知道一点的,记得当时就是大唐和阿拉伯人的一次正面对抗,但那时开元年间的事情了,至于贞观年间,没听说阿拉伯人东征过啊!   恒罗斯之战是唐玄宗时唐朝的势力与来自现在阿拉伯、新兴和信奉伊斯兰教什叶派的新兴阿拔斯王朝(即黑衣大食)的势力在中亚诸国相遇而导致的战役。怛罗斯之战是一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东西方帝国间的碰撞,具有十分重大的历史意义。怛罗斯的所在地还未完全确定,但应在大诗人李白的出生地,唐朝安西四镇之一的碎叶城附近,接近哈萨克斯坦的塔拉兹的附近地区。战役的发生时间在751年7月-8月(唐玄宗天宝十年)。   想想历史上的恒逻斯之战,房遗爱脑门一阵疼,如今距离恒逻斯之战可相差一百多年呢。房遗爱怎么想,也不想不通大食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乌浒河。   在房遗爱头疼的时候,乌浒河的阿拉伯人也是一阵迷茫,面对东土的花花江山,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下嘴了。   这一股阿拉伯人来自亚美尼亚地区,他们因为讨厌了高加索山脉的寒冷,才想着来东土碰碰运气。   这批阿拉伯军队足有一万三千人,而他们的主帅,也有着一个响亮的名字,沙伯略?哈里发!   沙伯略不知道往哪里去,所以他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商客,那个商客跟他说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月氏,那里有着软弱的男人,那里有着美丽的女人。   沙伯略豪情万丈,点起士兵上了马,伟大的阿拉伯士兵,前进吧,前方,月氏国!   沙伯略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让真主的光芒笼罩整个东土大地!   ☆、第610章 你儿子叫沙尔汗   求各种票票,各位看客老爷们,都来戳戳吧,少川需要你们!——   第610章你儿子叫沙尔汗   乌浒河绵延数百里,从西北穿越东南,而孔雀河正好落在乌浒河东南方。由于不知道大食人想做什么,左武卫士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慢慢往东撤去。   “老韩,你盯着点,我去找姚将军问问,咱们一直往后退,也不是个事啊!”赵林龙相当的没脾气,也不知道这大食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还一下就是上万人。   “去吧,这里有我盯着呢!”韩方耸肩笑了笑,他可正盼着大食人往南去呢,最后绕过孔雀河,直接进入吐蕃腹地,这样就可以看吐蕃人和大食人狗咬狗了。   大食人出现在乌浒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娜鲁也没想过,刚坐稳王座,就迎来了这么大的考验。月氏贵族们全都集聚在王宫议事厅里,就连之前反对娜鲁的拉古斯家族也没有缺席。所有月氏人都知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如果大食人的目标就是月氏国的话,月氏必须想办法自保才行。   “女王陛下,如果大食人真要劫掠我月氏的话,必须想些办法才行?”塞卡出列行礼道。   “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娜鲁心里是有些慌的,毕竟月氏国只有那不到两千的老爷兵,光靠这些老爷兵的话,娜鲁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如今孔雀河驻扎有五千多汉人军队,不如和大唐缔结拱手盟约,如何?”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话。娜鲁心里真想骂一声娘,现在想缔结盟约了,之前干嘛去了,两天前她就提议和大唐结盟,将月氏的防护交给唐军,可这群人偏不同意。现在倒好,敌人打上来了,又想着去缔结盟约了,这房遗爱要是不趁机宰上一回,那就不是他了。   “嗯。和唐军结盟也不是不可,但是这其中的代价,我月氏得想好了!”娜鲁可不想再去让房遗爱嘲弄了,要是还端着架子,提着条件。那房遗爱是肯定不会理会的。   “女王陛下,现如今只有保住我月氏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就先放一边吧!”塞卡的话。也没人不同意,当然也没人明着表示支持,要知道真把月氏的防护权交出去,那月氏就再没一点武装力量了。   娜鲁心里冷笑了下,算了,别跟这群人磨嘴皮子了。还是先找先生谈谈怎么应对大食人吧。   娜鲁的寝宫里,郑丽琬和房遗爱相对而坐,房遗爱脸色愁苦,郑丽琬却是一直保持着一种淡淡的笑容。   “夫君。你别发愁了,大食人出现的乌浒河,也并不一定是什么坏事,要是没有这些大食人,你想将月氏握在手里,那可是艰难万分呢!”   “哎,现在就是得到了月氏也不一定好多少,要知道大食人可不少!”   房遗爱和郑丽琬有一搭没一搭的唠叨着,却没发现娜鲁正气呼呼的走了过来,看到郑丽琬那柔情似水的眼光,娜鲁心里就一阵不爽,“先生,那些人已经同意交出防卫权了,现在该怎么做?”   “别催,我正想着呢,现在可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大食人的目标是逻些城或者三弥山,那咱们不仅不能拦着,还得放鞭炮庆祝一番才行!”房遗爱话刚说完,郑丽琬就翻了翻白眼。   “夫君,你这是做梦呢,大食人初来乍到的,哪会想那么多,估计就是冲月氏或者龟兹来的!”   “行了,你俩待这里吧,我去跟老姚商量下,光在这坐着也没给个谱!”房遗爱朝二女摆摆手,便起身出了寝宫,房遗爱这一走,娜鲁这小醋坛子就立刻发威了。   “郑姐姐,前两天,先生在我这可舒服了,都有点不想离开月氏国了!”   郑丽琬暗自瘪了瘪嘴,活了二十多年了,没曾想也会有跟小丫头争风吃醋的时候,“哦,是嘛,你这位先生可是不简单的,他要是不离开月氏的话,大夫人可不会放过他的。嗯,你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么,她们可是非常”   郑丽琬话没说完,娜鲁就撅着嘴吧哼哼了起来,“先生,才不是怕媳妇的人呢!”   “噗”郑丽琬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房遗爱不怕媳妇,也不知道娜鲁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自家夫君那点事,她郑丽琬还能不清楚么。提起西跨院,那房府上下首先想到的是大夫人,其次是二夫人,剩下的才是房二公子,至于原因吗,那就很简单了,因为如今房府的财政大权和人事大权全都交到这两位手上了。   “嗯,郑姐姐,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么?”娜鲁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她的先生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又怎么会被女人牵着鼻子走呢?   “娜鲁,姐姐我可不跟你叨叨这个,你要真想弄清楚这事,就自己去长安体验下吧!”   郑丽琬才懒得解释呢,就是说了,估计娜鲁也不回信,现在这小丫头对这男人迷得要死要活的,根本听不进半点坏话。   月氏王宫外,房遗爱和姚万林并肩走在石板路上,“老姚,一会儿你将大军调到城西十里出的草原布防,只要大食人不执意东进,就不要理他们。另外,尽可能的多搜集些信息,咱们现在对这些大食人还一无所知呢。”   “嗯,少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办!”姚万林拱拱手骑马离开了月氏王宫。   为了保证不出意外,房遗爱让娜鲁进行了全城戒严,月氏国人对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了,有个家伙正卖着小玩意呢,一听说戒严,灰布一卷。扛着东西就往家里跑,那利索劲儿,就别提了。房遗爱有点汗颜,就月氏国这帮子人,这可谓逃跑有道了。   月氏国的老爷兵们打仗没戏,但是维持下治安还是没问题的,房遗爱也想好了,等解决了大食人,就把月氏国的士兵解散掉,之流几百人的王宫护卫队。然后再添点维持治安的衙役,当然也可称之为大唐版的城管大队。让月氏士兵去维持市场,也不算辱没了他们,看上去,他们挺熟悉干这活的。   再次回到寝宫后。娜鲁直接抱着房遗爱的胳膊,小脑袋还朝郑丽琬仰着。仿佛是在宣誓主权似的。   瞧瞧娜鲁的额头。房遗爱苦笑道,“你这丫头,都什么时候,还想着这么多鬼心思,一会儿让贵族们把马都贡献出来。”   “行!”娜鲁没有多问,打仗的事情她也不懂。反正房遗爱要什么,她就给什么。   郑丽琬抽抽嘴角,冲房遗爱挤了挤眼,她这为夫君真是越来越奸猾了。左武卫这次来的可都是骑兵,他还想着法的搜刮月氏人的马,摆明了是不给月氏人活路嘛。   大约两个时辰后,姚万林派来送信的人也到了,看着姚万林写的信,房遗爱脸色相当的古怪。   大食人的主将叫沙伯略,看到这个名字,房遗爱就觉得相当的蛋疼,这历史也太操蛋了吧,沙伯略不是沙尔汗的老子么,那可是猜查之后的第二任月氏国王啊。以前总觉得《神探狄仁杰》在胡扯,没曾想还真有沙伯略这个人,现在房遗爱有点打鼓了,要是这沙伯略真是冲月氏来的,那可就有点遭殃了。   “夫君,你怎么了,信上写的什么啊?”郑丽琬很是纳闷,伸手摇了摇房遗爱的肩膀。   “喏,信在这呢,你们自己看吧!”房遗爱将信丢桌上,就拿着马鞭子出门了。   郑丽琬和娜鲁一起看了遍信,她们看了不下三遍,可都没找出有啥特别的,不就是大食人的士兵数量还有主将沙伯略?哈里发么?   一出王宫,房遗爱就骑上黑虎朝城外奔去,来到城西左武卫布防的地点后,房遗爱将姚万林等人喊了过来。   “老姚,估计大食人就是冲着月氏国来的,你现在派人去一趟焉耆镇,让项硕把西亭峡谷守死了,决不能让突厥人趁火打劫!”   “少将军,你就这么确定?”姚万林眨眨眼,满脸的询问之色。   房遗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姚万林沙伯略是沙尔汗的老子么,那姚万林还不把他当成神经病?想了想,房遗爱只能故作高深道,“老姚,你难道还不相信本将么,现在不用多问,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姚万林摸摸脑袋,那就不知道以后能明白啥?   沙伯略一直对东方文化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尤其是那个传说中的天朝上国大唐王朝。每一个去过大唐的阿拉伯人,都对长安赞誉有加,他们说大唐有着绚烂的文明,那里金碧堂皇,寸土生金,沙伯略从小就听着关于大唐的各种传说,所以他非常的渴望到大唐去看一看。当然沙伯略的梦想并不是如此简单,他想要的是用马蹄踏破唐王朝的宫殿,只有那样,才算真正的到达。   “沙伯略大人,前方有一支军队,阻挡了我军东进之路!”   “嗯?”沙伯略打马向前,他仔细的观察了下面前的这支军队,他们身着奇特的土黄色软衣,有的人或持着高高的盾牌,有的人握着一把三丈多的长枪,这种长枪看上去很重。令沙伯略警惕的是,这些骑兵除了各自的武器外,马上还挂着一把弓弩,本能的,沙伯略觉得这是一支惯于游走于阵外的轻骑兵,而不是负责冲阵和阻敌的。   “沙伯略?哈里发,不知你儿子沙尔汗可好?”房遗爱骑着黑虎,扛着唐刀吊儿郎当的吼了句,房遗爱也没指望沙伯略能听明白,可令房遗爱惊奇的是,沙伯略露出了一脸的古怪之色。   容不得沙伯略不好奇,实在是这人说的话太过惊人了,他是听得懂汉话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好奇,他沙伯略今有一子,年仅四岁,取名沙尔汗?哈里发。这件事在大食不算什么秘密,可这汉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汉人?”沙伯略用一种不太纯正的汉话,大声喊道。   “嗯,本将大唐左武卫将军,你的,已经侵入我军驻地了,识相的赶紧转道!”   沙伯略彻底蒙圈了,不是说这里是月氏的地盘么,有时候还会出现吐蕃人和突厥人,从没听说过唐军在此驻军啊。   “房大人,我大食要的是月氏,还请房大人能让你的人让一让,只要房大人让开路,我沙伯略定会感激不尽的!”   让路?房遗爱差点没笑出声来,那月氏国里可还有娜鲁呢,难不成把娜鲁送给沙伯略到小媳妇?如此窝囊的事,房遗爱是万万不能忍受的,如今刚得到月氏国,这沙伯略就想抢,这摆明了没把他房某人当回事啊。   “月氏?沙伯略,你恐怕是休想了,如今月氏已与我大唐缔结盟约,做为坚定地盟友,我大唐是绝不会做事月氏造次兵祸的。”)    ☆、第611章 杀得敌胆寒   继续求票,希望大家轻轻地点一点,看客老爷们,安好!!!——   第611章杀得敌胆寒   沙伯略一脸络腮胡抖了三抖,真是气死个人了,这个汉人还要不要脸了,他可是打听得很清楚的,这月氏小的可怜,根本没与任何国家缔结盟约。   “房大人,你难道这要为了小小的月氏国,得罪我大阿拉伯帝国么?”   “沙伯略,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们阿拉伯帝国怎么样,我可管不着,你只要记住了,只要我大唐想要的,你们就最好退避三舍,否则我大唐定能踏平你麦地那城!”   沙伯略怒了,麦地那可是整个穆斯林子民的圣城,岂能容这个汉人如此侮辱!   战,就一个字,英勇的阿拉子民,定能战无不胜。举起弯刀,身后的阿拉伯士兵不断地敲着手中的盾牌,口中发出一阵喔喔喔的声音。沙伯略刀身平方,抖着大胡子吼道,“儿郎们,杀!”   阿拉伯骑兵一旦奔跑起来,真有种毁天灭地的气势,他们的骑兵相当的有规律,时而三个尖锥阵型,时而连成一片。阿拉伯人没有鼓,他们所崇拜的是一种刺耳的号角声,每当听到这个声音,阿拉伯人的血液里就会迸发出一种疯狂的能量。   房遗爱没有害怕,阿拉伯人是厉害,但是比起突厥人的虎师骑兵,还是有些差距的。别的不说,光论指挥作战,沙伯略就范了一个相当大的错误。那就是他不了解唐军的作战方式。如果说只有五千步兵的话,房遗爱还会退缩一下,但是姚万林带来的可是五千骑兵,这些骑兵可以算得上左武卫的精锐部队了。   “韩方,领一千兵马左翼绕过去,尽可能的牵制大食人的后续部队!”房遗爱嘿嘿一笑,沙伯略想要进行骑兵决战,房遗爱偏不如他意。阿拉伯骑兵身后可是七八千的阿拉伯步兵,左武卫骑兵只要拿着弓弩在外边射击就够了。   韩方一走,房遗爱单手举起伸出了三根手指。只见四千左武卫骑兵不用吩咐,自动分成了三队分开奔跑起来。阿拉伯人可从没见过这种作战方式,还以为汉人怕了呢,嗷嗷叫着扑了上去。由于没有事先做好准备,所以阿拉伯骑兵分兵很不均匀。有的一千人,有的两千人。还有一股只有几百人。   他们叫着。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前面的汉人跑得很快,但他们却一点都不担心,在他们眼里,这些汉人迟早会想亚美尼亚人一样,成为阿拉们刀下的亡魂。   距离已经拉开很远了。在确定阿拉伯骑兵无法短时间内聚拢后,一队左武卫首先发动了反击。他们拿起弓弩先进行了一波直射,随后抽出唐刀朝阿拉伯骑兵奔去。那些阿拉伯骑兵被一阵弩箭射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当他们想发泄一下的时候。却看到刚才还在逃命的汉人,已经扑到眼前了。唐刀厚重,却能让人流血不止,第一次战阵交错,措不及防的阿拉伯骑兵就倒下了一半人。   阿拉的子民是不会屈服的,穆罕默德的精神是最明亮的光芒,阿拉伯骑兵擦干血渍暴吼一声,朝着汉人冲了过去,他们要堂堂正正的交锋一次,在这片杀戮之地,只有勇士才配活着。   阿拉伯士兵想拼命,可那些汉人却又逃了起来,阿拉的子民们搞不懂了,明明汉人们已经占据绝对优势了,为何还要逃呢?没一会,阿拉伯士兵就弄明白了,这些汉人好阴险,他们一边逃,一边射弩箭,这一番跑下来,本来损伤惨重的阿拉伯士兵变得更加凄惨了,半个时辰没过,原本七百多人的骑兵队伍,只剩下了一百多人的残兵。   阿拉的子民们东征西讨,见过地中海,混过高加索,可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逃命也能杀人吗?   阿拉伯骑兵们气馁了,可左武卫却不会放过他们,这下换成阿拉伯骑兵逃命了。   沙伯略真的不了解唐军,更加的不了解左武卫,所以在这西域高原上,再次上演了阿拉善草原上的悲剧,只不过这次被屠杀的由突厥人变成了阿拉伯人罢了。   房遗爱一直在盯着沙伯略,所谓擒贼先擒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道理的。   当大队人马分开后,房遗爱眼神直指沙伯略本阵,五百重枪兵挺起枪头,随着房遗爱冲锋起来,而在重枪兵身后跟着的则是两百唐刀手。   重枪兵们根本不用什么动作,只要保持枪头朝前,身子低伏就可以了。阿拉伯骑兵估计从没见过重枪兵,乍一交手,战场上就发出了一阵阵的闷哼声,好多阿拉伯骑兵直接被重枪兵戳下了马。只要落地的阿拉伯士兵,就逃不过唐刀的毒手。   房遗爱挺着重枪,冲的相当快,沙伯略这会儿也有点冒虚汗了,这些汉人好厉害。   沙伯略想要撤退,却有点晚了,此时步兵也乱成了一锅粥,一千汉人骑兵不断地抛射着弩箭,一轮奴家过去,就必有上百人阿拉伯士兵倒在地上。阿拉伯士兵想用手中的小弓箭射死这些可恶的汉人,可令他们伤心的是这弓箭的射程实在是不敢恭维,一时间,阿拉伯步兵只有挨揍的份。步兵们也想去前边阻挡冲锋而来的重枪兵,但那都是徒劳的,阿拉伯从立国以来,就没想过步兵打骑兵的事,他们觉得用步兵去挡住骑兵的冲锋,那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韩方袭扰了一会儿,阿拉伯步兵们也学会了点应对之法,他们将小盾牌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绝大的椭圆形。还别说,这方法还真管用,伤亡立刻减小了。韩方也不傻,一看这帮子小步兵学聪明了。调转马头朝阿拉伯中军冲去。   此时韩方已经注意到重枪兵了,重枪兵虽然有少将军开路,但力量还是太单薄了,所以韩方想去帮帮忙。有了韩方的加入,左武卫立刻组成了一道锥形骑兵阵。重枪兵打头,其他人守卫两旁。   这一只唐军如入无人之境,有房遗爱在,阿拉伯将领更是遭了秧,就这一会儿,沙伯略身边的两个最勇猛的将领就死在了房遗爱枪下。   “易卜劣厮。易卜劣厮!”沙伯略有些失神的说着,周围的一些人也存着一样的心思,那个汉人,就是个恶魔,他就是地狱里的邪恶使者。(易卜劣厮乃《古兰经》所述的邪恶者。类似于撒旦恶魔)   狂风肆虐,卷起漫天黄土。西域而来的阿拉伯人是个用于探险的民族。但是他们不该用弯刀来开路。对于这样的阿拉伯人,房遗爱不会客气地,因为的只有用杀戮才能阻挡杀戮。   当沙伯略失去了信心,整只阿拉伯军队也乱了,许多左武卫骑兵很快集结了起来,当他们解决追兵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阿拉伯人的中军。想要击溃一支军队,首先要找到他的核心,这也是房遗爱长久以来传输给左武卫士兵的信念。   四千多左武卫骑兵,面对丧失信心的六千多阿拉伯步兵。这战斗的结果,用屁股想都能猜出个七八分。   阿拉的子民们已经迷茫了,他们想要回家,所以他们不断地奔跑着,可两条腿的人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呢。长长地西去之路上,洒满了阿拉们的鲜血,房遗爱没想过要俘虏,所以左武卫士兵尽情地挥舞着手中的唐刀。   左武卫一路追击,直到西方的赫里河,在这绵延百里的道路上,阿拉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最终回到赫里河的人也不过区区百十人。至于其他人,包括沙伯略大人也留在了孔雀河附近的草原上。   只一场杀戮,酣畅淋漓,房遗爱希望能将阿拉伯人的胆子吓破,最好能让阿拉伯人十年不敢东征。   看着沙伯略的尸体,房遗爱的心情非常复杂,如今沙伯略死了,他的儿子沙尔汗还会来么?历史已经变得支离破碎了,房遗爱也无法把握其中的脉络,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沙尔汗永远都当不上将作大监了。   左武卫一场屠杀,恐吓的不仅仅是阿拉门的胆子,也给月氏人上了一场战争课。当看到孔雀河附近的近万尸体后,月氏人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他们从没想过,这些看似温顺的汉人一旦发起威来,竟然如此的可怕。   做为月氏女王,娜鲁有义务也有责任出城看上一看,她显得非常有威严,可以回到寝宫里,娜鲁就抱着洗脸盆狂吐了起来。娜鲁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可怖的尸体,有缺腿的,有断头的,还有拦腰成两半的,那场子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娜鲁真的很怕,她吐得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娜鲁很生气,因为她吐成了这样,那个可恶的先生还坐旁边一个劲儿的笑,当真是气死个人了——   月氏国的事情略过不提,远在长安的长乐也是一脸的焦急之色,因为她发现张绚丽找不到了。前段时间光想着夫君的事情了,也忽略了这个疯女人,如今想起她来了,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   “夫人,你也别太担心了,绚丽应该不会出事的!”玲珑也是自责的,照看张绚丽是全家人的责任,如今让她走失,也不知道该如何向夫君交代。   “玲珑,你也别安慰我了,绚丽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长乐蹙着眉头叹了声气,张绚丽长得如此俊俏,却偏偏神志不清,要是让哪个恶痞给拐到青楼里去就要遭罪了。   长安城外,十里山峦间,如果说西北会昌寺承载了长安城众多希望的话,那感业寺则承载了长安大多的幽怨,一个是和尚庙,一个是尼姑庵,这一南一北,想差了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个妙龄女子,她面容清秀,明眸皓齿,整个人显得那么的优雅,可就是这个美丽的女人,此时却穿着一身灰色的尼姑袍。   “姑娘,你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么?要知道去了这三千华发,送走的是那万丈红尘!”   “师傅,弟子心意已决,还请师傅成全!”女子伏身拜了下去,看面前的青灯古佛,女子的眼眶却红了。   老尼姑双手合什,轻轻地摇了摇头,尘缘未了,何必出家,忘不记红尘往事,又岂能侍奉得了佛门老祖!   滚滚红尘谁老去,满头华发不相离。情愿未定三十年,寂寞黄花几多谜!   佛在拈花间得到了笑,她却在抬眼见看到了哭泣,当看到那个大大的奠字,她的心也没了半分生趣!)    ☆、第612章 金发大美人   继续求票,希望大家轻轻地点一点,看客老爷们,安好!!!——   第612章金发大美人   我有万千子弟,却红不过这西边的太阳,人生无奈,总有分离。沙伯略?哈里发,就像一个匆匆过客,他的到来,只是让房遗爱握紧了月氏。   娜鲁此时一点女王的样子都没有,她双手抱着床上的男人,嘴巴还用力咬着他的手指,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娜鲁很想跟着他去长安,可却又不得不留下来,她不想做一个没有用的人,她要将月氏国打造成一枚最坚韧的铁钉,她要让这个男人看看她有多大的能力。   “先生,真的不能多待两天么?”娜鲁的声音有些低低的,她多么希望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啊。   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他舍不得娜鲁,可是却又不能留在这里,长安才是他的家,那里有着他的家人,有着他的思念,“娜鲁,我必须要走的,长安,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回去呢!”房遗爱能够想象到长乐的心情,此时她恐怕早已望眼欲穿了吧。   “嗯,先生,你要记得学生,永远都不能忘记,知道么?”娜鲁有些霸道的捏了捏房遗爱的下巴,瞧她那嘟嘴皱眉的样子,房遗爱忍俊不禁的拍了拍她的脸蛋。   当太阳升起,不属于月氏国的人也踏上了征程,昨夜,房遗爱费劲全力将娜鲁摆明了,此时,那女人还睡得香甜呢。离开王宫的时候。房遗爱没有惊动娜鲁,离别总是痛苦的,倒不如让她在睡梦中度过呢。   经过沙伯略之事后,左武卫完全控制了月氏国,不仅孔雀河驻兵四千骑兵,月氏城内也有了四百左武卫士兵,之所以如此,是房遗爱特别要求的。房遗爱对那些王宫侍卫非常的不放心,如今娜鲁看似无事,但不服她的人还是很多的。光靠那些老爷兵,一准靠不住的。   “老姚,以后月氏这里就靠你了,之后韦若赞会带领吐蕃人进攻吐火罗的,到时你佯装不敌。撤回孔雀河驻防就行了!”   “是,少将军放心。绝不会出什么岔子的!”做为左武卫的老人。姚万林很清楚驻防孔雀河的重要性,也许将吐火罗让给吐蕃人有点通敌之嫌,但姚万林也不会说什么的。他是个粗人,所以想的也不会太多,只要少将军不通敌不卖国,管他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有一辆马车。郑丽琬却没有坐进去,看着骑在马上微笑的郑丽琬,房遗爱很是纳闷的问道,“丽琬。这是怎么回事,有马车你不坐,非在外边吹冷风!”   “夫君,喏,你可瞧瞧哦,这马车可不是给妾身准备的,这是你那位学生送给你的礼物呢!”   送马车做礼物?房遗爱无奈的撇了撇嘴,怎么听郑丽琬这语气有点吃味呢,难不成这马车里有东西?跳下马,房遗爱掀开了车帘,这下他也有点傻眼了。   车里坐着位妙龄女子,她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那皮肤嫩如白雪。这金发女子有着一双宝石般的眼睛,小小的琼鼻,薄薄的粉唇,这女子身姿优美,尤其是额头上的那颗蓝色宝石,更衬托了她的妖娆。   房遗爱回忆了一下,确定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像如此美丽的金发女子,要是见过的话,概不会没有印象的。   “你是何人,可听得懂我的话?”房遗爱尝试的问道。   那女子显然听懂了房遗爱的话,她微微站起身,双膝跪在车内垫子上,右手抚在胸前,低声说道,“房大人,是女王陛下交代的,陛下让我照顾好房大人的生活!”   看着这个金发美人,房遗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什么照顾生活,整一个女间谍嘛,就娜鲁那点小心思,房遗爱一猜就能猜得到。心里虽然明白,房遗爱也不敢把这洋美人送回去,娜鲁那个小醋坛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夫君,快走吧,既然你那学生对你如此好,你就偷着乐吧!”郑丽琬笑着调侃道。对于娜鲁那些小心思,她根本就不会在意,说白了娜鲁就是个小孩子想法。   队伍很快离开了月氏国,房遗爱离开的时候,娜鲁也没有出来,房遗爱本以为娜鲁还在赖床呢,他不知道的是,那女人正抱着被子痛哭流涕呢。   “可恶的先生,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娜鲁是恐惧的,她怕房遗爱会忘掉月氏国的生活,所以她派了个美丽的女间谍,她希望有这个女间谍在,她的先生能够天天记起她,进而念着她的好。娜鲁从来没有怀疑过女间谍的威力,因为此女早已迷惑了整个月氏国的男人。曾经娜鲁嫉妒过,所以在上台之后,把这个迷惑月氏的女妖精关了起来。娜鲁没想到的是,为了勾引她的先生,却又不得不把这个女妖精放出来。   行了百十里路,十几人的队伍就到了赤水河,上一次来赤水河已经是两个月之前了,那次,他心里想的是早日攻破伊逻卢城,进而霸占龟兹国。可是这一次呢,他想的却是赶紧回家,逃命似地回家,人困马乏,就要休息。   闻着赤水河的泥土气息,房遗爱坐在河边不断地扔着土坷垃,郑丽琬枕着房遗爱的腿,眯眼享受着日光浴。   房遗爱有点搞不懂郑丽琬,如今太阳就要西下,又哪来的温暖呢?金发大美人屈腿坐在房遗爱身后的草地上,她好奇地观察着这一对汉人,尤其是那个房大人。金发美人不知道为何别人都说他是个魔鬼,甚至大食人还给他起了个“易卜劣厮”的外号。   “喂,你叫什么名字?”房遗爱觉得有点无聊,头也未回的指了指身后的金发大美人。   金发美人还是有些愣神的,抚了抚散乱的鬓角,她小声回道。“我叫曼妮娜!”   声音很小,可房遗爱和郑丽琬却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诧异之色,尤其是郑丽琬,还忍不住回头问道,“月氏王妃曼妮娜?”   “不,曼妮娜再也不是什么王妃了!”曼妮娜轻轻地摇了摇头,眸子里还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落寞。   房遗爱知道曼妮娜为何会如此低落,被人像货物一般送来送去的,任谁都不会太高兴的。   曼妮娜的命运值得同情,却也毫不办法。这个年代就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哪里都有美好的东西,就看你能不能守住了。曼妮娜绝对不是纯正的月氏人,至于她来自哪里,看她的样貌就能看出七八分了。如此金发佳人。当属高加索山林。   “曼妮娜,你的故乡在哪?”房遗爱做过身子搂着郑丽琬笑呵呵的问道。   曼妮娜显然是不想说的。因为提起故乡。她就会忍不住伤感。曼妮娜却又不得不说,因为从今以后,这个汉人男子就是她的主人了,“我,我来自大亚美尼亚王国!”   大亚美尼亚王国?房遗爱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就那个奴隶制的塞琉古王朝也能算大亚美尼亚王国。当真是小国寡民眼界小,连吐蕃人都不敢自称大吐蕃帝国,这亚美尼亚人倒叫唤什么大亚美尼亚亡国了。房遗爱真心觉得大亚美尼亚王国相当的扯淡,要是真牛叉。能让阿拉伯人灭了?   “曼妮娜,不是我说你,你知道什么叫大国么,就你们亚美尼亚那点山沟沟,也敢叫大王国?”   曼妮娜相当的恼火,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睁着一双美目宣示着自己的不乐,房遗爱也懒得解释,有道是井底的蛤蟆巴掌大,要是不让她见识下长安城,她是永远跳不出这口井的。   房遗爱一皱眉头,曼妮娜却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她还以为刚才的愠怒,惹恼了这位新主人呢。在房遗爱和郑丽琬诧异的眼神下,曼妮娜跪在草地上,几乎用哭泣的声音说道,“主人,求您了,不要把曼妮娜送给别人了,曼妮娜以后会听主人的话,再也不会惹主人生气了。”   房遗爱挠挠头,这是哪跟哪啊,他何时生气了?郑丽琬有点吃味,什么叫啥都肯做,这不是**裸的诱惑么,她决定把曼妮娜看紧点,省的这洋婆子把夫君的魂勾没了。   “曼妮娜,快起来,放心吧,没人能赶你走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只要听我的话,谁也动不了你!”郑丽琬起身走到金发美人身前,伸手将她搀了起来。郑丽琬说着话,还转头冲房遗爱瞟了个警告的眼神。   房遗爱觉得这个冤啊,他可还什么都没做呢,这郑丽琬就开始防备起来了,看来这女人太精明了也不是啥好事。在郑丽琬的监视下,房遗爱只能当一回老好人了,再三保证曼妮娜的人权后,这金发美人才破涕为笑的站了起来。   “谢谢主人!”曼妮娜甜甜一笑,那声音腻死个人了。虽说曼妮娜汉话不利索,可却有种特殊的味道,房遗爱心里痒痒的,暗赞收了个好学生,娜鲁那丫头居然如此懂他。   郑丽琬看得比较严,房遗爱也只能过过干瘾,连金发美人的手都没碰过呢。   由于人数不多,一共就搭了三个帐篷,房遗爱和郑丽琬霸占了一顶帐篷,另外两顶让麻子等人搜刮去了。饭后,房遗爱抱着郑丽琬想休息,可就看到个人影站外边一动不动的,偶尔还会传来一阵喷嚏声。   房遗爱忍不住赞了句,真不愧是奴隶制国家出来的人,这温顺的性子没得比。瞧瞧躺一边玩头发的郑美人,房遗爱小声询问道,“丽琬,要不让曼妮娜进来,这外边怪冷的,别冻出毛病来!”   “嗯?夫君,你心疼了?哼,就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告诉你,要是没妾身点头,你休得动她,否则饶不了你!”   “丽琬,为夫比那窦娥还要冤枉,不就多看她两眼么,又没干啥,值得吃这么大醋么?”   郑丽琬可不会叨叨什么吃醋的事,她倒是对那窦娥挺感兴趣的,揪着房遗爱的鼻子问道,“夫君,那个窦娥又是何方神圣,有何冤事了?”   “啊!这个嘛,嗯,这个窦娥是一个江南卖苦菜的黄毛丫头,被人黑了十几文钱而已!”房遗爱觉得自己挖的坑有点大,那窦娥可是后世编纂出来的,幸亏他没说六月飞雪,否则,就真填不上这个大窟窿了。   “哼,你就跟妾身白扯吧,就十几文钱,还能是天大的冤枉?”郑丽琬就知道这男人又在胡扯了,她懒得计较,支起颔首朝外喊道,“曼妮娜,你进来吧!”   曼妮娜果然很听话,乖乖地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跪坐在一旁,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房遗爱看,搞得房遗爱腹中一团邪火。郑丽琬当然感觉到那胯间一杆巨龙了,她捏住那作怪的东西,很是凶恶的笑道,“夫君,睡吧,明个还得早起呢!”   房遗爱很痛苦,面对两个美人,却什么都不能做,煎熬啊!)    ☆、第613章 郑娘子的鬼主意   继续求票,希望大家轻轻地点一点,看客老爷们,安好!!!——   第613章郑娘子的鬼主意   第二天行路的时候,房遗爱哈欠连连的,麻子没弄明白这少将军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做那事做多了?   “来,少将军,小的这还有点与阳丹呢,你要不要,嘿嘿!”麻子讨好的凑了上来,话一说完,就遭到房遗爱一阵老拳。房遗爱恨死麻子了,这王八蛋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昨夜欲火旺盛,被俩美人吊了一夜,今个正无处去火呢,这货还提什么与阳丹。不吃就已经火烧丹田了,要是吃了与阳丹,他房某人估计得爆裂而死了。   如今郑丽琬也陪着曼妮娜坐马车了,她掀着车帘观察着房遗爱的表情,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郑丽琬特别的开心。曼妮娜有些搞不懂,她觉得这个郑丽琬简直是太放肆了,居然敢整自己的夫君,这种女人要是在大亚美尼亚王国,那可是要遭人耻笑的,过分点的,直接顶上木棍子扔山沟里去。   可汗浮图城,曾经的高昌国都,此时已经沦为大唐的属地,龙旗飘飘,旁边还挂着一条左武卫的军旗,上边还写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看到这个字,房遗爱感觉特别的亲切,也许这就是那种找到归属的感觉吧,房遗爱很清楚,过不了几年,那个秦字就会换成房字的。左武卫,大唐最锋利的部队。这是恩师秦琼留给他最宝贵的财富。   房遗爱来得有些突然,当房遗爱来到都督府的时候,陆青惊呆了,他嚎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里边跑去。   “老将军,哈哈,老将军,大喜事,大喜事啊!”陆青一路跑一路叫,很快整个都督府就闻到了风声。   房遗爱无奈的耸了耸肩。用得着这么激动么,他房某人只不过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而已,又不是真成了什么僵尸。陆青的声音如此之大,秦琼自然不可能听不到,他皱皱眉头。有些不悦的走到了门前。   “陆青,你鬼叫个什么。瞧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秦琼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而陆青却恰恰犯了他的忌讳。   看着秦琼那愠怒的脸色,陆青赶紧收了收心神,他站好身子拱手道,“老将军,呵呵。少将军回来了,就在”   “恩师”一声颤抖的呼喊,打断了陆青的话,房遗爱跑到秦琼身前。重重的跪了下来,他一直是坚强的,可当看到秦琼那张略显苍老的脸庞后,房遗爱哽咽道,“恩师,徒儿不孝,让你费心了!”   秦琼早已激动地说不出话了,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房遗爱的头发。终于回来了,他秦琼的弟子终于活着回来了,早就得知这个弟子活着的消息了,可直到这一刻,秦琼才真的放下那颗悬着的心。   “俊儿,莫做那儿女之态,站起来,让为师好好看看你!”秦琼就是秦琼,他永远保持着一种粗犷的豪气。   “嗯!”房遗爱答应一声,立刻站起了身,他双手垂于腿侧,站得笔挺如剑,他噙着泪水,铮铮的注视着眼前的秦琼。秦琼观察了好久,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弟子站得越来越直了,身姿也是越来越伟岸了,这一刻,秦琼觉得这个弟子很高,已经比他这个当师傅的都要高了。   秦琼是欣慰的,也是幸运的,他的弟子,终于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英雄,总是经历磨难的,也许,这一次的生死大劫,就是为了让他完成一次人生的兑变吧!   进了屋里,秦琼和房遗爱说好多话,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就过去了。秦琼从来没有如此唠叨过,可房遗爱却一点都不觉得烦,因为他能感受到秦琼对他的爱护。   “秦老,该用膳了!”郑丽琬抿嘴小声的提醒了一句,真不知道这师徒二人怎么有那么多的话。   秦琼呵呵笑了笑,转头冲郑丽琬说道,“老夫倒有些忘了,郑丫头,你这次可真是有些乱来了啊,来这西域,也不跟老夫说一声,是信不过老夫,还是怎地?”   “这秦老,你这可就错怪丽琬了,丽琬可是做了不少错事,可不想让您老人家费心思呢!”   “嗯?你这丫头,老夫活到这地步,还怕担事么?”秦琼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白郑丽琬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侯家二子的事情罢了,其实侯家老大跟侯家老二是怎么残废的,长安城的大员们都清楚得很,可却没一个人敢说出来。出现这种情况,倒不是这些人怕房家,只是因为他们都觉得这都怪侯君集,有道是政见不合可以商量着来,你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啊。   饭菜很简单,秦琼不是个铺张的人,房遗爱也不是很讲究的人,反正对他来说,能吃饱了就成。对于桌旁的金发大美人,秦琼还是有点意见的,如今西跨院已经够拥挤了,这个弟子还往家里领女人,当真把自个当铁人了。   “俊儿,月氏国的事情,老夫已经奏报陛下了!”   “师傅,你没提徒儿吧?”房遗爱现在就想清静一些,就想郑丽琬所说的那样,要使着法的把功劳让给别人。   “嗯,俊儿放心便是,老夫只提了姚万林还有韩方与赵林龙三人,至于你,只是在养伤罢了!”   “呵呵,谢谢师傅了,说真的,徒儿现在真的有些后怕了!”想起西亭峡谷的事情,房遗爱还是有些唏嘘不已的,从今往后,他房某人不会在做那种无谓的牺牲了。想想死在突厥境内的龙虎卫士兵,他们又得到了什么,除了一点抚恤之外,什么都没有。战功?赏赐?那些东西,早给侯君集了。   “嗯。这次的事就当个教训吧,等回了长安,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老夫可是跟你提个醒,要是再没个动静,你哪也别想去!”秦琼这话是替贾氏说的,当然这也是他秦琼的心思,要是这个弟子能有个儿女,他秦某人也可以退休回家抱孩子了。   “师傅,师娘那。你是不是给徒儿说说好话?”房遗爱心里有点虚,想想贾氏的暴力,他就有种怕。   “俊儿,这种事,你自己想办法。为师是帮不了你的。好了,赶了一天路。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看着秦琼的背影,房遗爱抱着媳妇就哭丧了起来,回到长安,还得面对贾氏和卢氏的怒火,当真是愁啊。郑丽琬哪能不知道房遗爱担心什么呢,她趴在房遗爱耳边。不断地吹着气,“夫君,你要想平安无事,妾身倒有些方法!”   “哎呀。我的郑娘子,有办法就说,别吊着为夫了好不好?”房遗爱喜出望外的抬起了头。   郑丽琬卷了卷自己的秀发,坐在房遗爱腿上莞尔一笑,“夫君,想听办法吗,那就先给妾身个念想!”   念想?什么念想?房遗爱看看郑丽琬那妖媚的眼睛,顿时就明白了,敢情这郑娘子想第一个要孩子呢,得了,为了哄好郑美人,房遗爱抱着媳妇进了自己的屋子。于是乎,屋里传来了郑丽琬的娇喘声,而曼妮娜却趴门口听得有点痴了,郑丽琬一声娇吟,曼妮娜也感同身受的闭上了眼睛。曼妮娜的手顺着丰满的胸脯向下摸去,不久就有些使了,人也靠着房门软了下去。   房大将军驰骋一番,很快就将郑美人打的丢盔弃甲,半个时辰不到,郑美人就躺床上耍起了无赖。   “夫君,睡觉,妾身舒服呢!”郑丽琬美美的笑了笑,很是霸道的抱着房遗爱的脑袋眯起了眼。   房遗爱瞧瞧自己那狰狞的小兄弟,一颗心都快碎了,这怎么能睡着,这郑娘子也太坑人了,自己爽了,却把他房某人吊到了半山腰。房遗爱的心不算大,哪怕是用手,也得撸一发啊,就这么眯起眼,算个什么事?   就在房遗爱冲着和尚骂佛祖的时候,就听房门传来一阵砰砰的声音,这时候郑丽琬也笑眯眯的睁开了眼,她掐掐房遗爱的腰间软肉,气哼哼的说道,“死人,还等什么,外边有个送上门的,你就别折腾妾身了。”   房遗爱有点不相信的眨了眨眼,“丽琬,你说的是真话,要是真的,为夫可就真去开门了!”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的话,就永远也别想让我答应你了!”郑丽琬这样做也是实属无奈,这个夫君战斗力太强悍了,她一个人根本就应付不了,把曼妮娜拉进来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在西跨院的话,郑丽琬可以随便把程灵儿或者海棠拉进来充数,但在这可汗浮图城里,也就能拉个曼妮娜。   闻听美人圣旨,房遗爱掀开被子屁颠屁颠的去开门了,门刚打开,倚在门上的曼妮娜就倒了进来,房遗爱早有防备了,弯腰抱住了金发美人的身子。   曼妮娜有种想死的感觉,听人房事,却被抓了个现行,这得多丢人。她捂着双眼,满脸通红的哆嗦道,“主人,曼妮娜曼妮娜不是有心的,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房遗爱俩眼一瞪,放了金发大美人,他房某人要怎么办,自己撸么?随手关上门,房遗爱抱着曼妮娜上了床,如今这情景,那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曼妮娜的皮肤真的很好,掐一掐都能嫩出水了,郑丽琬也没见过这样的美人,金黄色的头发,就连那胯间一片小丛林,也是金色的。郑丽琬有些调皮的捏了捏曼妮娜的椒乳,惹得金发美人一阵娇呼,在房遗爱夫妻二人的摆弄下,曼妮娜很快就发出了一阵娇吟。   经过一番恶战后,连郑丽琬都有点佩服曼妮娜的承受能力了,郑丽琬搞不懂这亚美尼亚是个什么东东,但是她明白一点,那就是亚美尼亚的女人都很妖娆。   一夜春风几度,清晨被下猛如虎。房遗爱交了不少的公粮,大部分都进了郑丽琬的腰包,房遗爱爽翻了,郑丽琬也是很满意。第二天一早,秦琼就把房遗爱一行人撵出了可汗浮图城,至于理由嘛,那就是让房遗爱赶紧回长安城里造孩子。   怀揣着一个伟大的梦想,承载着秦琼沉重的嘱托,房遗爱一步步朝长安城迈去。碛口大戈壁,黄沙飞天,席卷了满目的苍穹。一出碛口大戈壁,房遗爱就被郑丽琬武装了起来,头上戴个大帽子,胸口缠了两圈布条子。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半个木乃伊,而且还是那种会蹦会跳的木乃伊。   这就是郑丽琬所说的好办法,装一个伤残人士,想来贾氏和卢氏会手下留情了吧!)    ☆、第614章 落叶飞起的美丽   第614章落叶飞起的美丽   长安城,历经了多少的风风雨雨,那一次次的斑驳,并没有毁掉长安城,却恰恰给长安城增添了几分的美丽。   当踏足长安城后,房遗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还记得那场梦,如果当初他冲向了那一辆辆的汽车,走向那宽阔的马路,那结果会怎样呢?这个大唐朝,也许是梦中,可房遗爱却不愿醒来。这里有着太多难以割舍的东西了,在哪回首的刹那间,他穿越千年,梦回大唐,也许想要找寻的,就是那一声声狂热的呐喊。   行走在长安城的街道上,曼妮娜才明白了什么叫广阔,怪不得当初在赤水河旁,别人会用那种鄙视的眼神看着她呢。大亚美尼亚王国,号称大,却比不上这一座长安城,月氏国虽美,却永远也不会有长安城的热闹。   橙色的琉璃瓦,青色的石板路,这一切构筑着长安城的精彩。北大街,永远都不会有太多行人,因为这里不允许有小贩吆喝,更因为这里住着的都是些达官贵人。梁国公府,屹立于北大街左转第四家,当接近了,房遗爱的心却跳的更加厉害了。熟悉的黑色门匾,熟悉的金黄大字,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房遗爱终于懂得了家的重要。   “哎呀,谁啊,哪个不开眼的,居然敢撞老子!”房全急着去买肉呢,二公子马上就要回来了,公主殿下要弄顿好吃的,还要全府一起庆祝。房全很高兴,一方面是因为二公子还活着,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又可以借机想想口福了,最好能弄点好东西诱惑下老夫人身边的春丽。   想着美事。房全急急地跑了出去,在撞到人后,他头都没抬,就骂了起来。奶奶的,居然敢撞他房全大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姥姥的,房全,你睁眼瞧瞧,老子是谁?”房遗爱被房全气得不轻,正等着鲜花和掌声呢。却等来了房全的骂声,当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被房遗爱一吼,房全也抬起了头,一瞧见眼前那张熟悉的霸王脸,房全挥舞着胳膊嗷嗷叫了起来。“娘哎,二公子。我的祖宗哎。你可回来了。哎呀,快来人了,二少爷回来啦,祖宗回来啦!”   房遗爱脸有点黑,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兴致被房全给搅了。把房全丢一边去后,房遗爱冲郑丽琬说道,“丽琬,记下了。以后给这位房全大爷少上点酒,省的这位爷又说浑话!”   房全一点都不生气,拍拍屁股往府里冲去,不久之后,这货就提着个破盆子敲了起来,“二少爷回来啦,大家快出来迎接哪!”房全那个破锣嗓子,真心让人想吐,被他这一招呼,房府老老小小全都跑出来了,就连卢氏也在闻琦和玲珑的搀扶下满脸激动地走了出来。   房遗爱也不知道是高兴地,还是伤心的,反正眼睛有点湿润,他抱着卢氏的腿蹭了起来,嘴里还不断的说道,“母亲,孩儿回来了!”   卢氏高兴地不得了,可她那双眼睛还是忍不住浑浊了起来,她弯下腰抱住房遗爱的头仔细的摸了起来,“俊儿,以后再也别吓为娘了,就这么一回,为娘生生的去了半条命!”卢氏语气颤抖的说着,对于这个儿子,她说不出的溺爱,都说母爱是公平的,可卢氏却清楚地知道,她是偏心的,她几乎把所有的宠爱都放在这二儿子身上。   抱着房遗爱哭了一会儿,卢氏却又生起了气,当初说过多少遍,让他小心些,可他还是犯了这么大的错,一想到这里,卢氏就举起右手想要扇下去。手落在房遗爱耳朵旁,却又停住了,看着他头上的大帽子,再瞧瞧这身上的布条,卢氏又不舍得了,他伤还没好呢,又怎么能打他?   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他摘取帽子,解开了布条,抓住卢氏的手,他心怀愧疚道,“母亲,你打吧,孩儿没事的,真的没事的,你瞧瞧,一点上都没有!”房遗爱说着,还挺了挺胸膛。   卢氏有点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待房遗爱解释一番后,卢氏被气得笑出了声,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思打他了,旁边还一群儿媳妇等着安慰呢,她这个当婆婆的怎么能占用太多时间呢?   卢氏离开后,房遗爱就被一群女人架到了西跨院,玲珑腻在房遗爱怀里不想出来,房遗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个亲亲的侍女姐姐,一直默默地陪伴着他,而他却总是让她担着心。长乐早就知道夫君回来了,可她却没有出院,因为她不敢,她总有种愧疚之情,她觉得夫君的事,是皇家欠他的。这段日子以来,长乐的心早被撕裂开了,这也让她看清了自己,也许,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总该有个选择。   当来到西跨院后,闻珞扑上又哭又打的,“房俊,你个混蛋,以后再也不准撵我走了!”   抱着闻珞,房遗爱只能苦笑着安慰道,“真的,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要死,也拉着你垫背,如何?”   “滚,你个混蛋,话都不会说!”闻珞跺跺房遗爱的大脚丫子,撅着嘴找闻琦说话去了,因为她看到闻琦正朝她招手呢。女人们都很识趣,就连程灵儿也放弃了打闹,长乐站在门口,她扶着柱子,脸色是如此的苍白,神情也是那么的憔悴。房遗爱知道,这段时间,长乐已经疲累不堪了,这种累,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源于心里。   走上台阶,房遗爱伸手将长乐柔弱的身子揽在了怀里。长乐双眼早已迷蒙,她抽噎着蹭着房遗爱的袍子,“夫君,妾身好高兴,妾身”   房遗爱知道长乐想说些什么,他伸手堵住了她的薄唇,“长乐,什么都不要说,为夫什么都懂,你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记得一点,那就是你是我房遗爱的妻子,其他的,就让它见鬼去吧!”   “呜呜夫君,妾身再也不会乱想了,就这么一回,妾身就已经无法承受了!”长乐的语气有些坚定,下这个决心好难,可她却一点都不后悔,还有什么比她的夫君更重要么?这一回。她就失了魂,再来一次,她一定会死去的。   在西跨院里,有的总是温馨,樨樽和程灵儿比较大胆。她们毫无顾忌的坐在房遗爱两条腿上问着话,海棠还坐在旁边剥着橘子皮。铁靺趴院门口瞪着天刀。“刀兄。你进去找主人问个好!”   “老铁,别坑老子,主人正抱着主母们享福呢,你让老子进去打扰他的好事?”天刀也不傻,他才不当这个急先锋呢。铁靺直接冲天刀竖了根大拇指,不过方向却是朝下的。   享受了片刻的温存后。房遗爱就换身衣服出了院门,朝俩保镖招招手,他嘿嘿笑道,“走。跟我去趟太极宫!”   “好嘞,主人,你稍等,我这就去牵马!”铁靺打个哈哈跑去找黑虎了,一刻钟后,房遗爱带这俩忠仆去了太极宫,之所以急着来这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家李世民天天盯着他,他能不老实点么,如今回家了,怎么也得来报个道吧。   李世民早就知道房遗爱回来了,所以他特意在百福殿里等了起来。天近傍晚的时候,房遗爱也来到了百福殿,虽然对李世民有成见,但房遗爱也不敢表现出来,他双腿着地,先来了个叩拜大礼,“小婿房俊,参加父皇母后!”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这家伙的见面礼就是奇葩,李世民有些激动地将房遗爱扶了起来,他围着房遗爱转了两圈,神色是无比的欣慰,“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李世民不断地拍着房遗爱的肩膀,眼中也多了几分欣赏之色,房遗爱心里很矛盾,因为李世民的表情也不似作假。别说房遗爱矛盾了,李世民也很矛盾,惜他之才,又怕他权力过大,也许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   与李世民相比,长孙皇后可就真切多了,她抹了抹通红的双眼,拉着房遗爱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俊儿啊,这次回来就好好养养身子,可别再让母后这么操心了。”   房遗爱能感觉到长孙皇后的心情,说实话,长孙皇后从来不是个冷血之人,她的爱很真实,她的关怀也是无处不在。这些年来,长孙皇后一直在竭力维持着这个家,在某些层面上来说,她可别长乐累多了。   “母后,放心吧,小婿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在犯嘀咕,这长辈儿关心晚辈,估计直到死才会结束。   和李世民二人唠叨了会西亭峡谷的战事后,长孙皇后就忍不住在心里暗呼了一声,九死一生能形容这一趟突厥之行么?说了会儿话,房遗爱才拱手说道,“父皇,今个小婿来,一是想见见你,二么,就是想求您件事!”   “嗯,臭小子,怎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了,说吧,想让朕做什么事?”   “父皇,小婿想辞去龙虎卫的差事,这一仗打下来,小婿当真是体验到了那种无后的感觉,所以小婿想辞了差事,安心在家里陪陪长乐,也好借机养养身上的伤!”   李世民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他早想到这一点了,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又犹豫了。作为帝王,他要将北衙禁军紧紧地握在手里,可做为岳父,他又有种对不住女婿的感觉。   长孙皇后心头有种不安,这翁婿二人是要产生隔阂了么?长孙皇后在想着,可她不知道的,这种隔阂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埋下了。自古以来,成帝王者,有一颗坚如磐石的心,他的血是热的,可心却是冷的。   李世民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而长孙皇后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李世民想得很简单,得了龙虎卫,以后再想法补偿他一下吧,做为岳父,他必须给女婿和女儿一个交代。   行走在太极宫里,房遗爱突然觉得好轻松,以前总不想放弃龙虎卫,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龙虎卫不是一把尖刀,而是一种压力。   枯叶纷飞,飞起的是一片眼泪。树叶枯萎了,菊花却黄了,短短两月,李明达成长了许多,她终于明白了那种生与死带来的后果,一边天堂,一边地狱。曾经的房府西跨院,因为一个男人失落过,曾经的百福殿,也因为一个男人充满了哭声。   美丽的菊花,盛开在这个落寞的季节,它绽放着优雅,却比不过李明达那清秀的面容。   水中有倒影,池中有游鱼,也许再过四年,她李明达会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    ☆、第615章 想敲木鱼回家玩去   第615章想敲木鱼回家玩去   房遗爱走过假山旁,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轻轻地脚步声。   “遗爱哥哥!”那声音如此悦耳,也是如此的熟悉,房遗爱转过身,对面的李明达像往常一样扑了过来,她抱着房遗爱的脖子咯咯笑着,可笑了一会儿,李明达就哭着嘟起了嘴吧,“遗爱哥哥,明达要骑大马!”   “好,我的小兕子,走起!”房遗爱蹲下身,李明达幸福的趴在了他的背上,喊一声“驾”,太极宫里响起了一串银铃般的响声。羽林卫门没人敢管,也没人会傻到去拦路,他们全都将头转向一边看房顶了。房驸马背着晋阳公主跑皇宫,这可成何体统,让那些御史们看到了,又得是一阵口诛笔伐。   出了皇宫,房遗爱就将李明达抱上了马背,黑虎估计也习惯驮着两人跑了,所以他显得很是不屑。   晚宴很丰盛,一家人也是特为温馨,为了庆祝二弟归来,房遗直少有的喝到了桌子底下,这一回大嫂杜氏没有管,也任由兄弟俩拼酒喝。老爷子房玄龄也是开怀大笑,少不了多喝了两杯。   饭后,大哥房遗直被大嫂拖走了,而房遗爱则跟着老爷子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房遗爱将自己的决定说了一遍,最后还将辞去龙虎卫差事的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老爷子有些欣慰的笑了笑,他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就回屋睡觉去了,当然,最后还给房遗爱留了句话,“当一个空闲人,甚好,老夫也可以抱个孙子孙女了!”   房遗爱搞不懂老爷子的心思。秦琼这样,老爷子也这样,难不成真把他房遗爱当造人机器了?   夜里,房遗爱和长乐进行了一番盘肠大战,房遗爱也是怜惜长乐的身子,没敢太过疯狂,半夜里,倒霉的海棠就被房遗爱抱进了长乐屋里。放射了人生精华,房遗爱便搂着长乐和海棠进入了梦乡。   天一亮,本是个明媚的日子。房遗爱本想和徐贤探讨下发财大计的,可却得到了一个坏消息。   张绚丽失踪许久,至今未有消息。房遗爱不会去怪别人,当初葬礼的时候,谁还会在意那个疯女人呢?怪画眉?怪刘倩茹?还是怪唐明月?房遗爱觉得最该怪的还是他自己。若不是他,家里会出这么多乱子么?   张绚丽出生于江南。有着江南女子的美丽。更有着江南女子的柔情,只可惜她疯了,就这个美丽的女子,走到大街上,会遭遇多少的危险呢?偌大的长安城里,处处藏着些危机。如果张绚丽落入纨绔之手,那迎接她的将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房遗爱不敢想,他一闭上眼,看到的都是张绚丽痛苦挣扎的样子。那个可怜的女人,随着他来到长安城里,本以为能有一个幸福的生活,却遭遇这种惨痛的命运。   要去找她,一定要找到她,房遗爱去了趟长安县衙,得到的却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他并不气馁,哪怕找到的事一具尸体,也算是有个交待了——   长安西南感业寺,那个美丽的女人依旧跪在这青灯古佛前,任老尼姑如何劝说,她就是不听。   这个美丽的女子已经在感业寺住了好久了,可老尼姑就知道她的名字,其他的一概不知。张绚丽,一个普通的名字,就像她这个人一样。老尼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会太简单,因为她太漂亮了,如此雅致的女子,又怎会没有一段故事呢?   跪在垫子上,张绚丽闻着那袅袅的檀香,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来的都是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影子。   曾经她是个无忧无虑的疯女人,她过着人间最快乐的生活,也许她什么都不懂,也许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二十多岁了,却要玩泥巴,二十多岁了,却要要糖吃,二十多岁了,还不懂什么事感情。这是多么无用的人啊,这样的人能活下来么?很多人都会摇头,可她张绚丽却偏偏活下来了,而且还活的比别人都要好,这一切,只因为那个男人。   尹瑞的死,张绚丽没有怪过任何人,可那个男人却因为愧疚,尽心照顾着她的生活。张绚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恨有半分,但更多却是喜欢。自从父母死后,她再也没享受过那种温馨了,她空有着一副美丽的容貌,却只能面对这世上的凌辱。   曾经她有了希望,可却都在那一瞬间变得支离破碎。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快乐的回了家,可当抬头望去时,看到的却是一个漆黑的棺材,那上边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这一切,和尹瑞的棺材是如此的想,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尹家灵堂,记忆像泉水般涌了上来,她恢复了正常,却又伤心欲死。   张绚丽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做过了什么错事,那男人活的好好的时候,她是个傻子,她是个疯子,当那男人死了,她又恢复了正常。那一刻,张绚丽觉得上天在玩弄她,老天爷就是看不得她快乐,老天爷就是要让她饱尝人世间最大的痛苦。   生与死不可怕,怕的是,你活着,而你想着的人却死了,阴阳两隔,想要去,却跨不过那奈何桥。   张绚丽看透了这悲苦的人生,所以她浑浑噩噩的来到了感业寺,她知道这里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剪去三千烦恼丝,诵起一篇《金刚经》,在以后的人生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为那个男人祷告,希望他的灵魂能在天庭里争出一片光明来。   “师太。弟子心意已决,你就成全了弟子吧!”张绚丽再次恳求着,这些日子,她不断地说着相同的话,可老尼姑就是执意不肯。张绚丽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所有的人都要跟她作对,心里的人没了,如今想出家都不行。   “张姑娘,你尘缘未了,为何一定要出家。贫尼已经劝过你很多次了,出了此门,便可觅得无数良缘,守得心扉,就可盼得希望。我佛慈悲。度得了牛鬼蛇神,却也度不得人心啊!”   老尼姑双手合什。她看得太透彻了。她不希望张绚丽将来后悔。老尼姑不知道张绚丽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她知道,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缘分已尽,心扉为谁守?师太,弟子诚心侍奉佛祖,你为何总是横加阻拦。难道这寺门也有了高低之分么?”   “哎!”老尼姑淡淡的摇了摇头,罢了,既然佛门大开,干嘛还当这个恶人呢?   房遗爱像个无头苍蝇般在长安城里寻找着。金吾卫已经让房遗爱撒到大街上去了,可到现在还没个消息。房遗爱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张绚丽无依无靠,在这长安城里还能去哪里?   被某个恶男抓去当压寨夫人?房遗爱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小,如果真有这事的话,隋大男和尉迟兄弟一定能打听出来,要知道这几人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包打听,尉迟兄弟总领白道八卦,隋大男总领黑道八卦,只要他们用心办事,还真没有打听不出来的。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房遗爱觉得一定是找错了方向,现如今,最有可能的是张绚丽自己躲藏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证明她已经恢复了神智。长安城里举目无亲,西跨院又成了伤心之地,那傻女人会如何呢?房遗爱觉得如果自己是张绚丽的话,一定会绝望的。   绝望的人会去哪里,难得去会昌寺,女的去感业寺!房遗爱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按不下去了,没来由的,房遗爱觉得那傻女人一定去了感业寺,她要出家当尼姑。   吆喝一声,黑虎向南奔去,出南门的时候,那守门兵还想拦住问问话,一瞧见是房遗爱,赶紧把脖子缩了回去,这位爷可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土霸王,谁敢拦他的马啊。   感业寺位于皇家林苑西北方,出城南,一路疾行,房遗爱很快来到了感业寺,作为佛门重地,怎么能纵马呢?一个带帽尼姑伸着手拦在门口,“施主,这里不能骑马的!”   “那我不骑不就得了?”房遗爱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下马让黑虎自己玩去了。   “小师傅,跟你打听个人,最近这感业寺有没有来过一个漂亮女子,此女年龄二十几岁!”房遗爱努力回忆着张绚丽的样子,希望能想到点特征。   那小尼姑挠挠头,突然惊叫道,“哎呀,施主,你找的可是张绚丽,张姑娘?”   “哎,对,就是她,快告诉我她在哪,那傻娘们跟我斗了回嘴,就说要出家,真是急死我了!”房遗爱生怕小尼姑不领他找人去,随口给张绚丽安了个破帽子。   “原来这样啊,你快随我来吧,景逸师傅正要给她剃度呢,这会也不知道成没成?”   房遗爱一个头两个大,这傻娘们果然要出家,管她成没成呢,就是刮光了脑袋,也得扛回家去。   灰色的垫子上,张绚丽静静地低着颔首,景逸师太皱眉问道,“张姑娘,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师太,弟子不会后悔的!”张绚丽想都未想的回道。   “哦米拖佛”景逸师太再没多问,此时,这女子已经铁了心要出家了。   剃刀就在托盘里,景逸师太一边宣佛号,一边拿过了剃刀,剃刀在手,华发将要落下,这一刻,张绚丽却突然升起了一股凄凉,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慢着,先别着!”一声巨吼,吓得景逸师太剃刀落在了地上,那端盘子的小尼姑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盘子里的剪刀还差点插到她的脚背。   小尼姑脸色恐惧的看着门口的男人,这家伙是雷神么,这么恐怖的嗓门。   听那一声吼,张绚丽的身子颤了颤,这声音好熟悉,她转过头,看着门口的男子,眼神里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她捂住嘴不断地摇着头,怎么会,一定是眼花了,他都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房遗爱看张绚丽傻愣愣的,顿时气呼呼的走了过去,“你这傻娘们,当什么尼姑,跟本公子商量过了么?”   张绚丽依旧是傻傻的说不出话,房遗爱却不会理会,身子一低,就将张绚丽抱了起来。   “哼,你这娘们,想敲木鱼,回家玩去。本公子给你弄个大房子,放上一百个木鱼,让你敲个够!”   景逸师太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真是有辱佛祖啊,她双手合什赶紧宣了声,“南阿弥陀佛!”)    ☆、第616章 李业诩的吻   第616章李业诩的吻   张绚丽有些傻愣愣的,她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死了的人,又怎么会活过来呢?   十几个尼姑趴走廊里指指点点的,她们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人,在寺庙里和个女子搂搂抱抱的,当真是有失体统。张绚丽是没心思管别人眼光的,她只是在仔细感受着这男人身上的温度,伸手抚摸了下他的胸口,听着那旺盛的心跳,张绚丽竟然有些迷茫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嘴上还不自信的呢喃着。   “难道是真的,我没有死?”听着张绚丽的声音,房遗爱都想抱着她喊两声姑奶奶了。   别管尼姑们是怎么想的,总之房遗爱算是给这佛门清静之地,增加了点料子。当到了黑虎的马背上,张绚丽才敢睁开眼睛,“房房将军,这是真的?”   “嗯?好像是假的,等回了家,给你弄个小房子,你就在那里敲木鱼吧,咱家啥都不缺,就缺个尼姑呢!”   说话还是那么的风趣,如此郑重的事情,也只有他才能说出这种话了。张绚丽知道那个男人真的回来了,在欣喜的时候,她却又多了几分的苦恼,以前当疯子的时候,可以安安心心的住在西跨院里,可如今她已经恢复神智了,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里呢?   张绚丽久久不说话,房遗爱也感受到了她那种低落的心情,拍拍她的手,他呵呵笑道,“绚丽,不要多想了,家里人早已经习惯有你了,你难道真忍心离开大家么?”   没来由的,张绚丽轻轻地抽泣了起来,在那个西跨院里,就属她最没有意义了,不是丫鬟,不是主母,甚至连点亲戚关系都搭不上。房家人已经习惯有张绚丽了,可张绚丽自己呢,她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融入进去,以前的她,只是个傻子罢了。   长乐看到张绚丽和房遗爱一起回来后,很明显是松了口气,对于长乐来说,张绚丽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她不想愧对自家夫君的嘱托。   张绚丽自是有些不习惯的,因为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成了一个新的开始。   不管大唐有多少事,这日子总是要继续过下去的,对于房遗爱的平安归来,徐惠并没有多大的波动,对于徐惠这一点,徐贤是看不过眼的,每当和徐惠说话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会唠叨上两句。   “姐姐,姐夫都回来两天了,你连个表示都没有,是不是太过分了?”徐贤觉得这个姐夫已经非常宽宏大量了,要换成其他男人,谁会容许有这样一个媳妇在呢?不说话也就罢了,还整天对着自己夫君冷眼交加的。   “贤儿,姐姐的事,你少管,长安城里有那么多生意,还不够你cāo心的么?”徐惠蹙起眉头佯怒道。   “姐姐,小妹倒不是cāo心你,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对姐夫太不公平了,当年的事情又不能全怪他!”   徐贤撅起嘴,很是不悦的挠了挠额头,当年她倒是想替姐姐呢,只可惜这姐夫瞧不上她,还总说她小。徐贤是不服气的,她不觉得自己哪里小了,尤其是那一对伟岸,明显比姐姐还要丰满嘛!   “真是奇了,房俊到底给你管什么**汤了,让你这么替他说好话!”   “姐夫什么都没说,都是贤儿自愿的!”徐贤的话音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房遗爱的声音。   今个约好去清风楼赴宴的,李敬业那帮子人早招呼了好几回了,房遗爱怎能拒绝纨绔们的热情呢?去赴约的同时,房遗爱也没忘了俩小姨子,正好带她们去见识下纨绔们的风采,说不准能找到两个金龟婿呢。房遗爱本来是不想当这个月老的,但耐不住郑丽琬的聒噪,话说这院里住了四个小姨子,闻珞管不了,李明达管不着,能管的也就武曌和徐贤了。   听这房遗爱的招呼声,徐贤拍下额头惊叫了下,“哎呀,忘记了,姐夫,你等等啊,我去换身衣服!”   徐贤急匆匆的往门外跑,搞得徐惠很是不高兴的问道,“贤儿,你们这是要去哪?”   “嘻嘻,姐夫要带我去钓金龟婿呢,听说今日到场的王公子弟可不少呢!”   徐贤挥挥手就闪人了,她之所以这么热心,倒不是真冲着金龟婿去的,这做生意嘛,能多认识几个有权势的官二代,谁又会嫌麻烦呢?   武曌和徐贤全是一身男儿装,徐贤也就罢了,武曌可就有点麻烦了,她那眉间一点嫣红,太过明显了。   武曌背着手,昂首挺胸的走了两步,她转过头甜甜的笑道,“姐夫,如何,小妹可有几分男儿的气场?”   房遗爱帮这帮子,不断地点着头,真不愧是武娘子,这装起男儿身来,还真有种莫名的霸气,连他房某人都快跪地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了。伸舌头舔舔嘴唇,房遗爱很是悲情道,“媚娘,用你的石榴裙征服本公子吧!”   “姐夫,好不知羞,不与你说话了!”武曌伸手打了个响指,转头拍了拍徐贤的肩膀,“徐公子,您先请!”   “嘻嘻,武大公子,您请,小弟随后就到!”徐贤耸耸肩,笑眯眯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俩女人还真会演戏,房遗爱觉得自己得走在最前边,否则他房二公子的风头就被这俩冒牌公子盖过去了。   分开二女,房遗爱大摇大摆的上了楼,一到三楼,屋里就冲出了一群猛汉,李恪自不必说了,做为烧黄纸的黑心兄弟,他自不会放过这个宰人良机的。程家兄弟就比较直接了,三兄弟挨个抱着房遗爱哀嚎了一会儿,轮到李业诩后,这个卫国公府的长孙却有点扭捏了起来。   房遗爱很纳闷,这李业诩不断地掰着手指,脚尖还在地上蹭来蹭去的,那动作跟个小娘们似的。   “为德兄,业诩兄这是?”房遗爱拱拱李恪,小声地问道。   李恪嘿嘿笑道,“没啥,刚才兄弟们决定给你一个特殊的欢迎仪式,当然了这个仪式肯定是要猜拳的,最终,业诩兄台很荣幸的赢得了这个机会!”   特殊的欢迎仪式?房遗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冲李业诩勾勾手指,非常渴望的喊道,“业诩兄,快点啊,让房某瞧瞧兄弟们的欢迎仪式啊,难不成,你要等到天黑?”   李业诩咬咬牙,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走向了房遗爱,在房遗爱还在欣喜的时候,他抱着房遗爱的脸蛋子狠狠的亲了一口。做完这些,李业诩一把将房遗爱的脑袋推开老远,还一副倒霉相的哼道,“俊哥,这仪式还成不?”   房遗爱浑身汗毛直立,他摸摸脸上的口水,差点吐出来。娘希匹的,这帮子鸟人搞得啥欢迎仪式,简直要让他房某人玩背背山啊。哼,这鬼主意肯定是李恪想出来的,除了这个无良王爷,谁还会弄出这种花样呢?   武曌和徐贤掩嘴笑个不停,尤其是徐贤,都忍不住趴外边栏杆上去了。房遗爱内心一片哀嚎,完了,他的光辉形象全都败坏了,而且最惨的是,还让两个小姨子从头看到了尾,等回了家,她们嘴皮子上下一翻飞,他房某人的地位还不得再降个几级?   为了心中的怒火,为了震慑两个没良心的小姨子,房遗爱把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酒上。房大将军一旦发飙,那酒量还真不是吹的,就连程家三个娃都没有挡住房大将军的进攻,程家兄弟倒了,尉迟双胞胎抱着酒坛子唱起了歌,李业诩拉着李敬业让他喊叔叔,李恪抱着柴令武让他喊哥哥。总之屋里乱了套,有哭的有笑的,最惨的当属李佑了,这货趴在李恪和柴令武中间睡觉,结果那俩人洒出来的酒全都到了他的脸上。   房遗爱摇摇晃晃的打着嗝,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醉吧,最好这帮醉鬼全都跑城门上撒尿去,这样,他房某人就可以狠狠地报复下这群纨绔子弟了。   徐贤和武曌对望一眼,她们有点发虚了,不是说好的钓金龟婿的么,咋一喝起酒来,就没她俩什么事了?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夹住了房遗爱,“姐夫,咱们撤不撤?”   “撤,赶紧撤,千万不要让他们追上来!”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啥,看房遗爱这副鸟样子,显然是走不回去了,武曌蹙着眉头朝外喊道,“天刀、铁靺,你们上来个人!”   很快,铁靺就上了楼,他也知道该干嘛,弯腰将房遗爱背了起来,铁靺往外走着,房遗爱还朝屋里的纨绔们招手示意道,“别了,我的司徒雷登,哈哈,都给本公子装死狗吧!”   “嗯?”李恪不爽了,他可还没彻底迷糊掉呢,至少房遗爱在说啥,他还是听得清楚的。李恪拽拽程处默的头发,稍一用力,程处默就晃着大脑袋一脸怒道,“哪哪个王八蛋,不想活啦?”   “吼你吼个屁,俊俊哥逃啦!”李恪冲着程处默喷了点口水,这时程处默才在屋里找了找,一瞧真没了房遗爱的身影,晃着身子就站了起来。   “兄弟们,别喝啦,那俊哥当真没义气,居然又跑了,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办?”   程处默一招呼,众醉鬼们举起拳头大声叫道,“抓他回来,灌趴下他,敢跑,他姥姥的!”   于是乎,房遗爱刚一出清风楼,楼里就又杀出了一群彪悍的醉鬼,这群醉鬼个个身份高贵,走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长安城里的人们大多是知道这些人的,所以都自动让出了条路,这群爷现在就是大唐版的推土机,走到哪踩到哪,好多大姑娘们都躲得远远地,生怕被这些人给搜刮到。   房遗爱被冷风一吹,也稍微恢醒了点酒,这种情况下,他是不敢骑马的,要是他玩一出酒后纵马,那依着黑虎的性子,还不把长安城踏上一遍啊。   “姐夫,你慢点走,喂,你朝西干嘛,咱们得朝东走!”武曌额头一层细汗,她不是累的,而是被气的,喝酒喝成这熊样子,等回了家,少不得挨一顿训斥。   房遗爱哪分得清东西南门啊,他反正看啥都是如此的熟悉,拉着武曌的小手,他迷迷糊糊地笑道,“乖,别生气,姐夫跟你走,咱去哪,要不去当武则天?”   什么武则天,刘则天的?武曌冲着徐贤苦笑了一下,这个姐夫还真是个奇葩,老老实实地让铁靺背着多好,非要逞能自己走路,瞧闹出多少笑话。   ☆、第617章 纨绔大乱斗   第617章 纨绔大乱斗   长孙冲最近心情还是不错的,老对头房遗爱遭了秧,房遗直也赋闲在家,他能不高兴么?这心情好了,长孙冲游玩的心思也高了不少,这不,为了安慰侯默杰破碎的心灵,他特意招来了一群死党。   走在街上,长孙冲再次享受到了多年前纵横长安城的感觉,话说不做老大好多年,还真是分外想念。自从和长乐大婚后,他长孙冲就退居二线了,这长安城老大的位子也自然而然的让房老二霸占了。想想这人生际遇,就觉得分外奇妙,当年他鄙视房老二,可谁又会想到会被房老二撬了墙角呢?   走进西市街口的时候,长孙冲就愣在了原地,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女人。这女子明眸皓齿,美如天仙,更重要的是,她的眉间,还有着夺目的一点红。长孙冲记得这个女子,那不是当初在药店门口碰到的么,当时他就已经颇为动心了。长孙冲是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名字的,因为只要他想调查,就一定能调查出来。   武曌,一个很少见的名字,日月当空,太阳普照,这本是一个男儿的名字,却落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长孙冲知道她是房遗爱的小姨子,可那又如何呢?凭什么房遗爱可以夺走他的妻子,他长孙冲就不能夺走房遗爱的小姨子呢?   “是你?”武曌也看到长孙冲了,对于这个俊雅公子,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呵呵,武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长孙冲拱手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说真的。长孙冲长得很有卖相,也许这就是长孙家的优良血统吧,男的俊朗,女的漂亮,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着诱惑异性的资本。   武曌这时候也有些好奇了起来,记得她没说过名字啊,怎么这人就知道了呢?想想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那就是他调查过自己。想到这里,武曌竟然生起了几分慌乱,心下一乱,她就低下了头。   房遗爱没有看到武曌的表情,此时。他满眼都是长孙冲的影子,他房某人是醉了。可也认得出长孙冲的样子。   长孙冲在跟谁说话。房遗爱心里一清二楚,他忍不住握紧了武曌的手,抬头冲长孙冲嘿嘿笑道,“长孙大公子,好狗不挡道,让道狗不理。你咋老是在我眼前晃悠呢?”   长孙大公子?武曌悠的抬起了头,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凝眉问道,“你你是长孙冲?”看到长孙冲点头后,武曌心里却像是泼了盆冷水。她很是不明白,这世道为何会这样呢?   “武姑娘,难道冲入不得你的眼?”长孙冲完全无视掉了房遗爱,自顾自的朝武曌笑着。   房遗爱有点吃味了,尤其是看到长孙冲那张帅脸,他表示大大的吃醋,“长孙冲,你那对狗眼乱看啥呢,小心看眼里拨不出来了!”   “房俊,你少放屁,本公子跟武姑娘说话呢,你插什么嘴,要是喝醉了的话,就躺一边醒酒去!”   “长孙冲,你也少放屁,本公子就要管了,你待怎地?”房遗爱瘪瘪嘴,冲长孙冲竖了根中指,如今长安的纨绔们都熟悉这个手势了。一看又被人鄙视了,长孙冲脸就有点黑了。   “房俊,你管的也太宽了,难不成连自家小姨子跟谁说话,你也要管,哼,倒是凭什么?”   房遗爱觉得长孙冲说的挺有理的,不过他房某人脸皮厚的很,岂会被长孙冲难为住?只见房遗爱缩缩脖子,伸手搂紧了武曌的柳腰,还相当嚣张的笑道,“长孙冲,瞧见没,媚娘是本公子的,以后少打歪主意!”   长孙冲气的差点晕过去,这个房遗爱太无耻了,典型的姐妹控啊,收了姐姐还不算完,连小姨子也惦记得如此紧。与长孙冲不同的是,武曌却有点愣神了,这一刻,她又是恐惧,又是害羞,靠在房遗爱的臂弯里,动都不敢动了。徐贤掩着小嘴,睁着美目,这姐夫也太大胆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长孙冲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侯默杰却哆嗦着身子站了出来,看着房遗爱那张脸,侯默杰恨不得张口吞下去,都是这个人,要不是他,他侯默杰怎会变成太监。每每相当那天的场景,侯默杰就忍不住一阵心疼。   “房遗爱,你可认得我?”侯默杰努力让自己站得直一点,怎奈何下体疼痛,实在是站不直挺。   房遗爱瞅瞅武曌,又指指侯默杰,“媚娘,这东西,又是何方妖孽?快给我拿把杀猪刀来!”   武曌一个没忍住红着脸笑出了声,她趴房遗爱耳边,小声嘀咕道,“姐夫,他叫侯默杰,侯君集的大儿子!”   房遗爱“哦”了一声,怪不得这么想揍他呢,弄半天是侯君集的儿子啊,听说让人切了小**,嗯,房遗爱觉得有必要再深入教导下候家人,因为他房某人还没彻底解气呢,“侯默杰是吧,听说你成太监了,那敢情好,本公子今天好人做到底,请你去仙梦楼玩两天,如何?”   房遗爱这话也太狠毒了,别说侯默杰受不了了,就连武曌和徐贤都觉得自家姐夫太过无良了,明知道人家是太监,还提什么仙梦楼,这不是成心气死人么?侯默杰呼吸急促了起来,很快他那张脸就苍白了许多,本来伤没好利索,如今被房遗爱这么一刺激,他就觉得下身又开始流血了。   “房遗爱,我干你老娘!”侯默杰大吼一声,就要拼命,这时,长孙冲自不会坐视不管的,他大手一挥,身后几十个跟班小弟就冲了上来。   居然敢骂娘,房遗爱相当的生气,把徐贤和武曌推到后边,撸起袖子领着两大忠仆就冲了过去。   长孙冲这边人数虽多,但也并未占得优势。因为双方刚一交手,李恪就领着一帮子酒鬼加入了战局。于是乎,长安西市爆发了一场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宏大的纨绔大乱斗,起初双方也就上百人,但后来陆陆续续的搅进了三百多人,这些人全都一身锦袍,满身的贵气,搞得老百姓们全都躲得远远地。   纨绔大乱斗是很疯狂的,到底是房遗爱这边武夫多一些,很快就取得了绝对的优势。长孙冲被揍成了猪头,木泽亚一张帅脸成了大饼,侯默杰更是凄惨,战斗一开始,他就被房遗爱揍趴下了。侯默杰是悲情的。他下体本来就有伤,房遗爱还偏往那里下黑脚。而且最可恨的是。不仅房遗爱下脚了,还有很多人凑了热闹,侯默杰不知道具体挨了多少黒脚,因为他已经疼晕过去了。   金吾卫的人首先杀了过来,他们本来是想拉架的,可被尉迟双胞胎一通巨吼。便抓起了长孙冲的人。长孙冲自然不会吃这个亏的,都是王公子弟,朝堂上混的,你有金吾卫。老子还有右屯卫呢。   金吾卫算是帮了倒忙,他们一掺合,右屯卫也跟着闹将了起来,很快,有纨绔引起的大乱斗,成了南衙禁军两卫的王八拳,房遗爱酒也醒了不少了,李恪也恢复了过来,李佑更是不断地摸着额头上的冷汗。   “俊哥,这下玩大了,哈哈!”李佑这王八蛋还笑得特别欢,好像遇到啥美事似的。   右屯卫和金吾卫一干仗,纨绔们就成了陪衬,此时,这场争斗已经不是他们这群小年轻能控制得了的了。西市被闹了个七零八落,短短的五里路上,集结了三万大军,那火爆的战斗场面,可想而知了。对于纨绔们来说,这一天是悲情的,可对于老百姓们来说,那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了,好多客人坐在酒楼里看着热闹,像这种上几万人的群架,那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尚书省里,李绩正在思考这可汗浮图城的事情呢,左武卫驻扎可汗浮图城也是权宜之计,按照正常情况,左武卫很快就会被调回来的,到时候该派谁去守着可汗浮图城呢?   “李将军,不好了,出大事了!”苏定方未得通报,直接闯了进来。   李绩皱皱眉头,敲着桌子呵呵笑道,“苏烈,你这是怎么了,能有什么大事?”   “李将军,你快去瞧瞧吧,右屯卫和金吾卫在西市打起来了,如今都已经搅进去四万多人了。”   李绩也被唬了一跳,他站起身吼道,“啥?”也怪不得李绩如此不信,这里可是长安城,右屯卫和金吾卫的人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当街打群架。   不管信不信,李绩还是和苏定方来到了西市,一看西施街道上乌压压的人群,李绩眼一晕,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这哪是金吾卫和右屯卫啊,怎么瞅着连右武卫和右领军卫也加入进来了?   李绩到了,程咬金、尉迟恭和李孝恭也随后赶来,在一帮大佬一起吆喝下,一场大乱斗总算停息了。   这个时候,房遗爱正领着俩小姨子躲在角落里抽冷气呢,房遗爱有点怕,弄出这么大动静,李世民会怎么办呢?徐贤满是看热闹的心思,武曌却拉着房遗爱的袖子,有些不满的修怒道,“姐夫,你刚才说的话,可都是真的?”   房遗爱有点没反应过来,翻翻眼,哼唧道,“啊?啥?刚才,我说啥了?”   “嗯?就是,就是,你说媚娘是你的”武曌鼓起勇气才敢开口,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房遗爱一拍额头,身子就往后倒去,他一边倒,还一边吭哧道,“完了,酒劲上来了,晕晕了!”   房遗爱晕死了过去,武曌气的柳眉倒竖,她不断地晃着房遗爱,只可惜一点用都没有,徐贤指着武曌哈哈大笑了起来,“媚娘姐姐,别摇了,再把姐夫摇失忆了,你就更问不出结果了。”   武曌只觉得这个姐夫太无耻了,无耻的让人说不出话了,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看上他的。   房遗爱等人在躲着,李恪也是如此,此时李恪领着柴令武外加李佑、李愔藏在一个水果铺子下,他们生怕被人发现,还在头上改了个大大的竹笼子。   “三哥,这可咋办,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有啊,刚才我好想踹了侯老大好几脚,要是踹死了咋办?”李佑这会有点怕了,打架不算什么,要真把侯默杰弄死了,那侯君集还不找人拼命啊!   “真笨,踹侯默杰的人多了,为兄还来了两下呢,父皇问起的时候,就说不知道,难道刑部还能知道是谁踹的!”   “是这么回事!”李佑竖了根大拇指,有道是法不责众,想来父皇不会不可能为了个侯默杰,把纨绔们全都咔嚓掉吧?)    ☆、第618章 冰凉来的好突然   第618章冰凉来的好突然   纨绔们全都被搜了出来,房遗爱瞅瞅身边的人,好像除了李业嗣没被抓住,其他人全都在这里了。长孙冲那边也好不了多少,虽然身上有伤,可长孙冲还是冲李恪等人瞪着眼。   段光头是个猛人,瞧长孙冲望过来,就毫不客气的换了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娘的,看啥看,是不是还想挨揍?”   “光头,你闭嘴,还嫌麻烦小么?”苏定方气的抬脚给段瓒来了一下,真是气死个人了,就因为他临时有事没来喝酒,这帮子人就闹出这么大乱子,因为点意气之争,演变成了南衙禁军大乱斗,这下可算是给长安城开先河了。   纨绔们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天牢,老实说,纨绔们除了天牢也没地方可去,就长安衙门大牢,哪关得住他们。   徐贤和武曌早早的回了家,一到家里,武曌将西市的事情对长乐详细的叙述了一遍。听完事情的经过后,长乐倒不怎么担心,反正打架的人那么多,金吾卫又是尉迟兄弟招呼的,这种破事,就是争到猴年马月也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关上几天就能放出来了。   “灵儿,你去找程叔叔说说话,这种事还得靠他!”长乐可不想掺合这破事,倒是那个程老妖精,估计会万分的上心,怎么说打架的是金吾卫,他怎么也躲不过去。   “嗯,我这就去,要不要我去天牢里看看夫君?”程灵儿还是有点担心的,不是说喝醉了么,万一再着凉就不好了。   “呵呵,灵儿,你就别瞎操心了,咱们那夫君受不了苦的,想来禁卫们也不傻!”   长乐这轻松异常,可李世民却是暴跳如雷,真是太可恶了,虽然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是他也能猜出来,一定又是房俊惹起来的,满长安城里,就他最能搞事。李世民就弄不明白了,他才回来几天,就惹出这么大乱子,南衙四卫几万人马,像一群恶痞一样,光着膀子挥拳头,所幸没打死人,不然他李世民就要成为大唐的笑柄了。   侯君集气血直冲脑门,因为侯默杰被抬回家的时候,已经剩下半口气了,也幸亏救治及时,否则他侯君集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报仇,一定要报仇,那个房遗爱,对,还有那个李恪,嗯,还有那个李业诩,他一定要让这些恶徒付出代价。   侯君集泪流满面的去了太极宫,一到甘露殿,他就跪李世民面前哭丧了起来,“陛下,你可一定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的儿子,让他房遗爱等人打的活生生的去了半条命,呜呜呜”   李世民肚里一阵腻歪,他其实挺鄙视侯君集的,当初你那么坑人家房俊,还不准许人家报复一下了?在这一点上,李世民是当真埋怨侯君集的,他只是想让侯君集限制下房俊,又没让他坑死房俊。   “君集,快快起身,有话慢慢说!”李世民佯装心痛的站起了身。   侯君集也知道不能太过分,哭两嗓子就行了,要是太过了,那就遭人烦了。侯君集起身刚要道个谢,程咬金就推门走了进来,他一看旁边的侯君集,就抖着胡子嘿嘿笑了起来,“吆喝,侯大将军,来的挺早啊,是不是找陛下告状来了?真是没出息,儿子不争气,就回家管教儿子,找陛下哭丧啥?”   侯君集眼皮一阵跳,心里更是狠狠地骂了句娘,“程知节,你休得胡说八道,这事跟默杰有什么关系?”   “滚蛋,少跟老子来这一套,要不是你那儿子嘴巴不干净,谁稀罕揍他?”程咬金就瞧不起侯君集这护犊子的样子,有道是护犊子也得有点护犊子的原则,儿子打架打输了,那是本事不到家。   “你说啥呢,哼,老货,你说话注意些,要不是房俊让人做那做那缺德事,默杰会如此冲动?”   “啥事?啥缺德事了?不就是别人切了小**么,怎么说不出来了,哼,侯君集,老子就瞧不起你这样的,口口声声说是房俊派人做的,那你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就少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否则老子哼哼”程咬金喷完口水,冲着侯君集亮了亮硕大的拳头。   侯君集不想惹事,但也不是个怕事的,梗着脖子叫道,“怕你不成,老货,有本事你现在就动手!”   李世民脸皮子都哆嗦了起来,又来了,这俩人是卯上了,从朝堂上骂道甘露殿,就不能让他清静一下么?背起手,李世民狠狠地跺了跺脚,“都给朕闭嘴,谁要是在满口脏话,就给朕守马圈去。”   “哼!”侯君集和程咬金瞪视一眼,一起把头扭到了一边去了。   没一会儿,李绩、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就到了,与程咬金的笑脸不同,这些人全都是一副苦瓜脸,如今长安城里已经把西市的事情当笑话传了。   “诸位爱卿,都说说这事该怎么办吧,如今这朝廷的脸,算是丢干净了!”李世民上来就把包袱丢给了几位大臣,他倒不是没有办法,而是不想当这个恶人,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进行士兵再教育,然后将纨绔们关上几天,等风头过去,再行放人。这种方法,说白了就是和稀泥,而且还是那种不要理由的和稀泥。李世民是说不出这话的,因为这样说,显得太过低级了。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几人全都愣了愣,他们都没想到李世民会玩这一招,一时间几个老臣全都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经过一阵眼神交流后,长孙无忌决定由他当这个恶人,没办法,谁让自己儿子吃不得苦呢。长孙家的孩子可都是温柔乡里长大的,可比不得房遗爱那些战场上出来的汉子,那些人别说在天牢里蹲上几天,就是蹲上半个月,估计也不会出啥大问题。   “陛下,莫不如对几个主要人员惩戒一番,其他人关两天就放了吧,这种事闹到朝堂上去,对谁都不好!”长孙无忌说完话偷偷瞄了瞄李世民的脸色,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天牢里还管着李恪、李佑几个王子呢,要真闹大了,丢的还是皇家的脸。   李世民背着手走来走去的,他肚子里一阵翻腾,到现在那股子怒气还没下去呢。想想涉事人员,李世民就觉得头大,两个驸马,三个王子,再加上柴令武和长孙冲,整一个皇家音乐团啊,这要是真捅出去,他李世民就真要丢脸丢到爪哇国去了。   程咬金摸摸鼻子气哼哼的瞪了长孙无忌一眼,这个老狐狸,啥话都不明着说,什么主要人员,还不是冲着程家仨小子和房俊去的么?本来程咬金想和长孙无忌理论一番的,恰巧尉迟恭急匆匆的赶来了,听了长孙无忌的话,尉迟恭就黑着脸吐槽道,“长孙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按你的意思,要惩罚谁,嗯,这事好像是你家长孙冲惹起来的吧。不是我说他坏话,房俊那群人明显都喝多了,他还跟一群醉鬼一般见识,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长孙无忌嘴角抽了抽,这个尉迟敬德也太缺德了,这不是拐着弯的说长孙冲没脑子么,“尉迟将军,我可没别的意思,一切还得由陛下做主,若陛下觉得该惩治下冲儿的话,老夫自不会多说。”   “虚伪!”程咬金暗骂了句,有长孙皇后在,陛下舍得惩罚长孙家的小子么,这个长孙辅机,当真是滑溜的很。   甘露殿里一阵聒噪,纨绔们是没机会听到的,此时房遗爱和李恪正坐在角落里畅谈人生呢。房遗爱身上毛事没有,李恪可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位吴王殿下武力值小了点,一打群架少不得挨上两下子。   长孙冲就关在对面,中间隔着老远,天牢里的狱卒也换成了羽林卫,赵冲也怕这群祖宗再闹起来,于是拿张椅子亲自坐在过道里。   “老赵,给本公子弄两壶酒来,顺便弄点小菜,我要和吴王殿下乐呵下!”   “赵冲,本公子也要,快点!”长孙冲不乐意了,凭啥房遗爱如此嚣张,他长孙公子就不成了。   赵冲左瞧瞧又看看,到最后很干脆的目不斜视的望起了屋顶,房遗爱非常鄙视张冲,等出了大牢,非找机会整整他不可。房遗爱和李恪一脸的奥丧气,就在他们徒叹奈何的时候,牢里多了个漂亮的女人,那女人领着两个侍女竟直朝房遗爱的牢房走来。   李恪揉揉眼笑哈哈的走到了牢门,“襄城姐姐,你咋来了?”   “嗯,咱家三哥儿、五哥儿、六哥儿都进牢里来了,我这做大姐的还能不来瞧瞧么!”襄城让侍女提过食篮,房遗爱腆着脸跑了过来,“襄城姐姐,快,想死你了!”   “俊哥,没你的份,这是给三哥养伤的,你呀,不能吃,长乐可说了,恶你两顿,省的再惹事!”   襄城虎着脸拍了下房遗爱伸出来的手,瞧着他那不害臊的脸,襄城苦笑道,“三哥儿,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跟着俊哥胡来,你们这一闹,可算是弄出笑话来了。”   “襄城姐姐,小弟那不是喝多了么,做过啥都不知道了,嘿嘿!”李恪说起瞎话来比房遗爱还牛叉,房遗爱早习惯这位兄长的嘴皮子了,他要发起威来,死秃驴都能说成活菩萨。   襄城懒得理这几个人了,放下食篮没好气的哼道,“俊哥,你就享福吧,这是长乐让我送来的!”   “嘿嘿!”房遗爱抿挠头一笑,也没多说,等襄城一走,段光头等人就凑了过来,菜还真不少,看样式就是海棠和雅馨亲手做的。闻到香味,赵冲趴牢门上,不断地吞着口水,“二公子,给赵某也来点?”   “滚粗!”小牢房里十一名纨绔同时冲赵冲竖了根中指。   赵冲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这他娘的叫啥事,犯人比他这个牢头吃得都好,当真是没天理了。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里出了点动静,赵冲赶去不久又走了回来,他将房遗爱唤过来,压低声音帖耳说道,“二公子,刚有个狱卒贪吃了点东西,中毒身亡了!”   房遗爱有点莫名其妙的望了望赵冲,“死就死呗,跟我说干嘛?”   “嗯,二公子,那些菜本来是送给你的,但因为襄城殿下早来,就打算留着下顿给你的!”   房遗爱心里一阵冰凉,这打击来的是如此的突然!。   ☆、第619章 引领杨妃的心情   第619章引领杨妃的心情   李恪很奇怪赵冲说了什么,很明显房遗爱的表情有点不对,他待要起身走过来,房遗爱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没有什么大事。   “老赵,帮个忙,查查送饭的人是谁,还有这事就别声张了!”房遗爱送饭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做为天牢,那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赵冲轻轻的点了点头,“二公子心里有个数就行,你也小心些,赵某先去处理下这件事!”说完话,赵冲便离开了大牢,他首先将事情告诉了李世民,然后循着守卫提供的线索找到了送饭人的地方,可惜的是,那人却已经死了。   一个时辰后,赵冲面色沉郁的回来了,房遗爱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没有什么收获。坐在牢房里,房遗爱用其他话敷衍了下李恪等人,倒不是他不信任李恪,实在不愿意将这种事情传扬出去。在闭目沉思的时候,房遗爱心里还有种深深地恐惧感,他很怕事情跟西跨院的女人有关。   趁着说悄悄话的时候,赵冲朝房遗爱手里塞了个东西,房遗爱拿在手上,细细一看,那担忧的情绪越来越浓重了。他手里的是一枚雕龙玉佩,不管从材质还是从光泽上看,都和长乐送他的那枚玉佩异常相似,虽然如此相像,可房遗爱却知道这是仿造的,因为长乐那枚玉佩边缘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那缺口还是房遗爱不小心磕出来的呢。   “赵冲,那人就是靠着这玉佩进来的?”房遗爱不着痕迹的将玉佩塞到了怀里。   “是的,只可惜对方下手太快了!”赵冲也不敢乱说,他可知道这枚玉佩代表着什么,那可是匠作监专门为长乐殿下打造的。这些年来。这玉佩几乎成了太极宫里的御赐金牌,只要出示玉佩,完全可以畅通自如。   “老赵,把尸体运到刑部停尸房去,我想检验一番!”房遗爱心里有种猜想,会不会是猴灵所为呢,如果是的话,他可以从尸体身上找到点依据的。   “好的,二公子,不是赵某说你。你都得罪的啥人啊,让人追杀到天牢里来了!”   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赵冲一眼,这次能活下来,就已经非常侥幸了,这货还在一旁说风凉话。房遗爱觉得等出了天牢。得找机会谢谢襄城才行,要不是她来的凑巧。他房某人就得带着十几个纨绔一起找阎王爷打牌去了。   自从出了一次事情之后。赵冲就显得格外的小心,不管谁送来的饭菜,他都要那几条狗试试。   第二天的时候,杨妃来到了天牢,她将赵冲支到一边后,就冲李恪佯怒道。“行啊,德儿,你们几个还真是能耐了,耍酒疯耍这么大。还真是让为娘刮目相看了!”   “母亲,这事也不能全怪孩儿啊,瞧,就那个长孙”李恪伸手指指对面的长孙冲,本来以为长孙冲不会注意呢,哪曾想这家伙站起身捧着猪头脸叫苦道,“杨妃,你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这事就他们惹起来的”   “长孙冲,你放屁,就是你先动手地,我们是被逼无奈!”李佑晃着牢房的木棍子,直接喷了起来。   “李佑,你才放屁!”长孙冲特恨这个李佑,还他娘的齐王殿下呢,打起架来比地痞还不要脸。   杨妃气的美目圆睁,挥起袖子娇声叱道,“都够了,瞧你们一个个的,身为皇亲国戚,却似那市井之徒般骂个不停,依我看,最好能管你们一年半载的,省的再出去惹是生非!”   杨妃一生气,几个领头的纨绔都不敢说话了,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当起了好青年,房遗爱倒是光棍的很,这时候千万不能低头,谁低头谁就理亏。房遗爱俩眼直愣愣的盯着杨妃的脸,饶是杨妃三十多人了,也受不住房遗爱这火辣辣的眼光,她吭吭声,开口说道,“房俊,你随我出去一趟,找你有事呢!”   “啊?这个牢门怎么办?”房遗爱有点蒙,这位杨妃殿下也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吧。没让房遗爱迷茫太久,赵冲就屁颠屁颠的晃着一串钥匙跑了过来,瞧赵冲那殷勤劲,房遗爱就释然了,估计是李世民让杨妃来领人的吧!   纨绔们都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瞧着房遗爱的背影,眼神里全都是慢慢的羡慕嫉妒恨,尤其是长孙冲,一颗心都快气炸了,凭啥房遗爱能走,他就不能走捏。   来到牢外,杨妃就慢慢的朝柳福殿方向走去,房遗爱心安理得的跟在后边,他相信杨妃有话说的。放人的命令肯定是李世民下的,但传话的任务却一定是杨妃自己争取的。   柳福殿,比起百福殿来,自是不如的,可这些却并不能证明杨妃没有地位。不知为何,杨妃找个由头把侍女们撵了出去,当屋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房遗爱心里就有点别扭了。看着杨妃那张雍容高贵的面孔,房遗爱免不得会想到长孙皇后,一对比后,房遗爱就发现,他好像并没有把杨妃当长辈儿的意思。   “房俊,本来就想着去牢里看看德儿他们呢,我就跟陛下讨了这个差事!当然了,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房遗爱呵呵笑了笑,这后边的话才是她最想说的吧,看看空空如也茶杯,他平静地说道,“杨妃请说,你要不说的话,遗爱也会很好奇的。”   杨妃微微笑了笑,真不愧是二愣子,这说话也够直白的。房遗爱说得如此开,杨妃也不会再矫情什么,她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房俊,我希望你以后做这些事的时候,少牵扯到德儿他们,德儿兄弟俩跟你不一样!”   听着杨妃的话,房遗爱是不以为然的,他也知道杨妃担心会得罪长孙家,但是就算没有他房某人搅和,李恪就能和长孙家和平共处了么?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长孙家支持的永远都是长孙皇后的儿子,这也注定了长孙无忌会防着李恪的,想想历史上的吴王,就知道长孙无忌的为人了。   长孙无忌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首先,他很能忍,做起事来也非常的狠,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不留后患。历史上一个似是而非的谋反案,让他扯出了这么多人,房家飞灰湮灭。吴王府满门抄斩,杜荷也成了冤死鬼。   “杨妃,恕遗爱多句嘴,您认为吴王殿下如何?他是英才,还是蠢材?”房遗爱有些不客气的问道。   杨妃有些愣神的蹙起了眉头。她显然没有想到房遗爱会这么问,“房俊。为何要这么问呢。若真要说的话,德儿自幼好学,又兼熟读兵法,那自然算得上一位英才的。”   “既然如此,杨妃又何必再为难遗爱呢,为德兄生得仪表堂堂。机智无双,就算没有房某人,别人也能找到其他理由针对他的!”房遗爱说得很真诚,也许对于其他王子来说。有着优秀的才能是一种福气,可对于李恪来说却是一个灾难,做为隋炀帝的外孙,他的身上也继承着前隋的血脉。   虽不想承认,可杨妃却不得不轻声叹了口气,她知道房遗爱说的很对,但是她终究无法面对这个事实。杨妃有时候倒想李恪能够傻一些,最好是吃喝嫖赌,一事无成,这样至少,能保得他一生平安。   当杨妃露出一副失落之色,房遗爱心中也升起了一丝不忍,这个女人其实真的很累,每天要面对自己的仇人,又得惦记着儿子的安危,恐怕这些年来,她还从没为自己活过呢。想想以前和杨妃见面的场景,好像还真没见她开心地笑过呢。   女人终究是女人,她的心永远没男人来的坚强,屋里很静,杨妃慢慢的低下了颔首,她蹙着眉头,十指不断地抠着自己的膝盖。不知过了多久,房遗爱起身走向了门口。   “杨妃,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操这么多心的,男儿有男儿的活法,你做不了什么事情,同样吴王殿下也有自己的路要走。要是累了,烦了,就去御花园逛逛,等冬天到了,也可以去梅花坞看看雪景。太多的事,你不用担,你也担不起,说到底,你也只是个女人”房遗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么多,也许是看不得杨妃如此浑浑噩噩的样子吧。   杨妃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看着房遗爱的背影,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之情,随即又消失了,“房俊,虽然没什么用,但还是要谢谢你。也许你说得对,我这不该管这些事”   沉吟了片刻,杨妃有幽幽的说道,“在你看来,当年的事,是谁错了呢?”   “杨妃,你这可就问倒遗爱了,这种事又怎么会有对错之分呢,有的只是胜利与失败罢了!”   想想隋炀帝,房遗爱也无法做出什么评价,私下里,他觉得隋炀帝开科举、建大运河,推动了整个华夏文明的进步,可事实上呢?他这些举措,无不遭受了血淋淋的打击,大唐立国,科举名存实亡,而大运河,也埋葬着无数的英灵。大唐兴起,科举没了,世家门阀再次主导了华夏大地,隋炀帝也被钉上了暴君的烙印,只因为他失败了,所以留下来的都是些荒淫无度、嗜血好杀的名声。   虽然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杨妃还是得到了些欣慰,至少这个年轻人敢说真话,他没像其他人那样虚伪。   自从嫁到秦王府,杨妃就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面具,不管心里多么的不满,她还是要保持着一种笑容,有时候,她想过要解脱,可多年过去了,她才发现这面具戴久了,却也摘不下来了。前隋已经过去了,大唐建立了,她也从秦王侧妃爬到了杨淑妃的位子。   枯燥的日子,一天天过着,杨妃早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在这个诺大的太极宫里,她总是那么的孤独。   “杨妃,跟你说个事,以前我小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些苦闷的事,那时我就会找个脸盆狠狠地摔下去,直到把那脸盆摔坏了为止!”   杨妃满脸的不信,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呢?她撇撇嘴蹙眉道,“管用?”   “当然管用,瞧我现在活得这么开心,就知道这方法管用了。记住了,千万不要外传,这可是房某人的绝招,未经允许,不可外传!”   举起右手,房遗爱握了个拳头,然后呼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柳福殿。   望着房遗爱的背影,杨妃愣了愣神,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杨妃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尤其是那纤细的柳眉,那么的动人心魄。   “这小子,还真是个怪人,呵呵!”   杨妃总觉得好奇怪,活了这么多年了,却让个小辈儿教育了一番,如此也就罢了,偏偏她还没有生气。)    ☆、第620章 对拓跋惜月的考验   第620章对拓跋惜月的考验   房遗爱晃晃悠悠的出了太极宫,说实话,他真不想留在柳福殿里,杨妃那个女人,总会给他一种莫名的压力,她不是长孙皇后,更不是长乐,所以房遗爱也永远不会有那种平常心。   如今杨妃也就三十多岁,而李恪却已经二十左右了,房遗爱不得不为唐朝的女人捏一把汗,十三岁就开始生娃娃,简直是把人名当儿戏啊,怪不得难产死亡率这么高呢。想想十三四岁的杨妃,估计也一米六不到,奶水还没充起来呢,就要生孩子,没落下病根就算不错了。   房遗爱正替大唐的女人惋惜呢,胳膊肘子就被人捏住了,“姐夫,你咋跑出来了,哼,不行,跟我回去,让父皇知道了又得打你板子!”   李簌也不知道从哪杀出来的,如今都初冬了,这丫头还穿的如此单薄,尤其是那白皙的一条沟,惹得房遗爱一阵眼花。   “合浦,赶紧撒手,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真是的!”房遗爱大义凛然的掐了掐李簌的手,他觉得已经用了几分力气了,可是李簌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相反还挺着傲人的胸脯哼哼道,“臭姐夫,你也知道脸皮啦,领着人在西市上打群架,还有脸说我。”   房遗爱相当无语,这个合浦性子大大咧咧的,真让人头疼,“那能一样么,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懂不懂?”   “嘻嘻,女的又咋了,你不是经常告诉合浦。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么,合浦都是跟你学的!”李簌双手搂住房遗爱的胳膊,就腻了上来,感受着李簌那胸前的硕大,房遗爱心里赶紧默念了上百遍阿弥陀佛。   “合浦,别闹了,是父皇放我出来的,所以不会挨板子的!”房遗爱可不想被李簌拽到甘露殿去,如今他躲还来不及呢。哪会送到李世民嘴边去,现在那个黑心老岳父正找不到出气筒呢,他房某人要是去了,保准被骂个狗血淋头。听了房遗爱的解释,李簌显得很是开心。她眨眨眼娇媚的舔了舔小舌头,“姐夫。那陪小妹去会昌寺?”   “一边玩去。我这忙着呢,哪有闲工夫跟你去和尚庙逛游,要去自己去!”房遗爱对会昌寺特别的敏感,想想历史上的辩机和尚,他就想一把火把那破寺庙给烧了。   李簌撅着小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任她怎么说,房遗爱就是不去会昌寺。房遗爱态度如此坚决,李簌所幸改变了主意,跟着房遗爱一起回了房府。一路上。李簌那张嘴就没停过,弄得房遗爱很是苦恼,这个合浦整一个成熟的小蜜桃,房遗爱这种血气方刚的汉子,哪受得了这种刺激啊,要不是怕被戴绿帽子,房遗爱真想找个小胡同好好调教下这个臭丫头。   回院里和长乐打了个招呼后,房遗爱就领着闻珞出了院门,李簌想跟着去凑凑热闹,被长乐瞪了一眼后,就老老实实的做榻上装好孩子了。说起来也怪,李簌不怕李世民,不怕李承乾,可就怕长孙皇后和长乐。   “房俊,去哪啊,这慌慌张张的!”闻珞也是被房遗爱强行拖出来的,如今初冬时分,街上也没啥乐子,要是没什么正事的话,她才懒得出来呢。   “嗯,跟你说了也无妨,不过要保密!”房遗爱见左右没什么闲人,小声的将天牢投毒的事情说了一遍。   闻珞睁着美目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看了好一会儿,才忍俊不禁的咯咯笑道,“房大将军,你说你还能过日子么,关天牢里去了,还有人想着要害你,哎,肯定是上辈子作孽太多了!”   “珞丫头,你也忒没良心了吧!”房遗爱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之色。闻珞弯着腰,反过头冲房遗爱眨了眨眼,“房俊,真疼么,要不本宫娘替你扎几针,一准针到病除!”   “别了,你还是找头猪试试吧!”房遗爱赶紧站直了身子,他可体验过闻珞的针灸功夫,那简直就是医死人不医活人,记得上次当了回小白鼠,第二天一醒来,全身都不得劲儿,找人家老郎中一问,才知道闻珞扎错地方了。   来到刑部,房遗爱亮了下腰牌,就来到了刑部停尸房,照例两大忠仆守在外边,房遗爱和闻珞进了停尸房。   闻珞对尸体没啥大兴趣,她伸手戳戳房遗爱的腰眼,小声问道,“房俊,秦虎和秦勇他们干嘛去了,你一回来,就把他们支走,是不是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房遗爱很像那个镜子照照自己,难道他房某人就这么不像好人么?转脸瞪瞪眼,他不满道,“珞丫头,别乱说话,我只是让虎叔他们去陵阳县办事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龌龊!”   “呸,那你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弄得本姑娘一点都不知情!”   “你也没问啊!”房遗爱觉得闻珞挺会白扯的,闻珞可不觉得自己有啥错的,想反摸摸秀发邪邪笑道,“房大将军,以后有啥事先向我报告,知道么?否则本姑娘把你送楼里当龟奴去!”   房遗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真够黑心的,龟奴可是大唐朝最卑贱的行业了,一如贱籍,到死都不能翻身。不能跟闻珞叨叨了,他找到那投毒之人的尸体后,冲闻珞招手道,“珞丫头,你来瞧瞧这家伙!”   闻珞浑没当回事,兼职仵作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做了,她看看那人乌黑发青的嘴唇,又看了看他的足底,随后便说道,“应该是沧葵毒,服用后,若两个时辰内没解药,必死无疑!”   “你确定是苍葵毒?”房遗爱觉得有点好奇,连解剖都不用,这仵作也忒不用心了吧。   “房俊,你这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哼,要是不信。就让卢刚来,那家伙连死人肉都敢舔,绝对不会出错的!”   房遗爱一阵暴汗,想起尹家大院的事情,他就一阵冷飕飕的感觉,都说科学家是疯狂地,房遗爱觉得一点都不假,他那位私人仵作也是个疯狂的家伙,死人肉舔过,死人骨头也舔过。   “信你了。就不用让卢刚来了,那家伙整一个疯子,现在要是不把人切实十八块,他是不会下结论的!”   “嗯,房俊。你要是想从毒药来源下功夫的话,恐怕不会有什么效果的。这种苍葵毒是个人都能配出来。材料也稀松得很,各大药铺都有卖的!”   房遗爱略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看来从毒药下手这条路已经没戏了,那就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那就是仔细查查这个死人,查出他生前跟谁来往。房遗爱知道这个办法又笨效果又差。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号发在了。   兴道里水云阁,郑丽琬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拓跋惜月则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天牢发生的投毒事件,郑丽琬已经知道了。所以她才会将拓跋惜月喊来,郑丽琬一直都觉得拓跋惜月知道的会多一些,因为说到底,拓跋惜月才是情报出的直接负责人。   “惜月,我希望你能将指挥康赞的人找出来!”郑丽琬说的很直接,至于那个康赞自然是去天牢送饭的倒霉蛋了。   拓跋惜月莞尔一笑,她的笑容,再配上额头上明亮的宝石链,当真有一种特殊的风采。她双手叠在膝上,双眼轻轻地眯了起来,“郑夫人,你该知道的,想查出来的话,真的很难,就算是惜月,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呵呵,惜月,正因为难,你才会上心,不是吗?说真的,其实咱们真的很像,每碰到难题,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要解决它!”郑丽琬有些出神的望着房门,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唏嘘。   拓跋惜月轻轻的点了点头,她觉得郑丽琬说的很对,在某些方面,她们两个真的很像。   “夫人,若是当年你是惜月的话,你会怎么对颇超勇俊呢?”拓跋惜月心中一直有一个结,这个结不仅困扰着她,也困扰着她所效忠的人。   郑丽琬几乎没有思考,马上答道,“简单,直接送他走就可以了,像这种男人,是不值得付出的!”   “夫人,如果有一天房将军也会瞒着你呢?”拓跋惜月不知道为何会这么问,当她后悔的时候,却已经收不回了。令拓跋惜月欣喜的是,郑丽琬并没有因此生气,她笑着摇了摇头。   “我这位夫君不会这样的,我太了解他了,他啊,人是无耻了些,但也是个真小人,你说,不是么?”   真小人?拓跋惜月摇头苦笑了一下,可不是嘛,就房遗爱那个人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真小人么,他从来没掩饰过自己的缺点。   看着低头思索的拓跋惜月,郑丽琬却有些若有所思的问道,“惜月,我一直都很奇怪,你当初离房俊如此近,为何就放过他了呢,就他那软心肠子,只要你稍微用点心思,他就走不出马尔康了!”   “夫人,你该知道的,惜月想要的是一片广阔的天地,而房将军恰恰可以满足我,我为什么还要把他留在马尔康呢?”拓跋惜月模棱两可的回着话,还注意着郑丽琬的表情,她总觉得今天郑丽琬叫她来并不只为了天牢投毒的事情。   好一个机智的女人,明明是自己有野心,偏要说的这么漂亮,郑丽琬也没在意,略显轻松地笑道,“拓跋惜月,若我给你个机会,你想要么?”   郑丽琬的笑吟吟的看着拓跋惜月,不知为何,拓跋惜月有些慌了,她有种被人看透了的感觉。拓跋惜月不明白,为什么郑丽琬会看透她的心思,至于说郑丽琬在虚张声势,那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一直以来,拓跋惜月都有种不服输的劲头,她觉得自己并不比郑丽琬差,也许论才学论美貌,她和郑丽琬真的难分高下,可最终房遗爱却选了年龄比他大上好几岁的郑丽琬,而且还是如此的重新郑丽琬。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房遗爱还整天防着她拓跋惜月,这让她特别的生气。   那些事情都是属于她拓跋惜月的秘密,她从来没对别人说过,可今天却让郑丽琬如此直白的问了出来。   说真的,当郑丽琬说那些话的时候,拓跋惜月是有些欣喜的,可冷静下来后,她想的更多的是郑丽琬为什么要如此做。   “夫人,惜月只想问问你,你和他商量过了么?”   “我的话,他不会不听!”   拓跋惜月是羡慕有之,嫉妒有之,郑丽琬要有多大的自信,才敢说这种话呢?   郑丽琬却不会有太多的担心,就自己那位夫君,多送他个美人,估计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不过这次送的是朵带刺的玫瑰罢了。)    ☆、第621章 和婉柔的对决   第621章和婉柔的对决   拓跋惜月静静的想着,她不敢马上给郑丽琬一个答复,她必须考虑到房遗爱的心思,她倒是有心做他的女人,也想给他做事,但前提是这个男人必须信任她。经历过颇超勇俊的事情后,拓跋惜月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女人了,她在乎的事情并不多,为了所爱的男人,她可以去杀人,她可以做魔鬼,可唯独一点,就是她不想被人骗。   “夫人,你觉得房将军真能容得下惜月?”拓跋惜月是迟疑的,她总觉得房遗爱那人有股子邪性。   “呵呵,惜月,你也太过谦虚了,要是他对你没心思,就不会让你管着情报处了,要知道,我拿到飞花令的时候,你早就统领情报处多日了。所以从这方面说,他可是相当看重你的!”   看中个屁,拓跋惜月忍不住心里暗骂了句,还看中呢,自从把她丢到情报处后,房遗爱就对她不闻不问的,仿佛把她当透明人了似的。   “惜月,你也不用生气,你还是不了解他,他这个人啊,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毕竟家里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呢,他可舍不得伤了这俩人的心!”郑丽琬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翘着嘴角笑了笑,对于长乐和玲珑,她还真有点嫉妒,别看她郑丽琬手里权力大,可在家里那也只能排老四。   “夫人,惜月会查出天牢投毒之事的!”拓跋惜月心里有了打算,就笑着保证了一下,毕竟要入西跨院的门,就得先证明自己的实力,如果连天牢投毒之事都查不明白的话,郑丽琬也不会帮她这个忙的。拓跋惜月很清楚自己的位子。郑丽琬之所以想把她拉进西跨院,无非是想给自己找个帮手罢了,如今房家的摊子越来越大,房遗爱的敌人也越来越多,光靠郑丽琬一个人的话,显然是有些精力不足的。   “惜月,别让我失望,我可很想和你做个姐妹呢!”   拓跋惜月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郑丽琬话说得再漂亮。拓跋惜月也不会真心放松下来的。正因为了解郑丽琬,拓跋惜月才会时常保持这一种警惕性,侯家的事情给拓拓跋惜月带来了很大的刺激,通过这件事她也知道了郑丽琬的为人。郑丽琬平常不会有什么危险性,但当触动了她的底线。这个女人就会毫无顾忌的出手,人么律法。什么人命。对于她来说都是虚的。   从刑部出来后,闻珞就和天刀回了房府,而房遗爱却领着铁靺来到了长乐公主府,如今快到十二月份了,树叶落得满地都是。看着晕黄的落日,房遗爱轻轻地搂着幽兰丰满的身子。   “熙儿姐。找个日子搬过去吧,长乐已经给你腾出屋子来了!”   “二公子,再等等吧,幽兰还没打算那么早搬过去呢。如今这公主府里每个管事的可不行,反正都在长安城里,搬不搬过去,也不打紧的!”房遗爱能如此邀请她去西跨院住,她还是非常高兴的,可是幽兰终究是绕不过心里的那一关,她到现在还没有做好面对长乐的准备。做为百福殿的女官,那可是陛下的人,如今却成了西跨院的女人,这心思总是异常复杂的。   “随你吧,不过明年开春了,你总得搬过去的,公主府再好,也不是我那小跨院!”   房遗爱拿下巴蹭了蹭幽兰的秀发,两月前的事情,他已经听长乐说过了。房遗爱觉得自己很幸运,在死了的时候,还有个女人愿意嫁到西跨院去,房遗爱不知道幽兰的心到底有多深,但他知道此生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熙儿姐。   一夜春风,幽兰被整得睁眼的力气都没了,早晨醒来后,幽兰就发现床上没了房遗爱的身影,再看看窗外的天色,幽兰就羞得拿被子捂住了脸,都巳时了,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赖床。   长安城真的很大,可这里却容不下一点秘密,郑丽琬将拓跋惜月的事告诉了房遗爱,结果可想而知了,房遗爱是担忧中还夹杂着兴奋,**里伴着点正派,总之,那心情很复杂。   “夫君,你呀就别瞎操心了,妾身已经跟大夫人说过了,只要拓跋惜月真的能做事,她也不会说什么。所以呢,你就准备好把拓跋惜月娶回家吧!”   “丽琬,为夫就奇怪了,你难道就不怕长乐反对?”房遗爱真搞不懂郑丽琬哪来的这么大信心,再没得到长乐允许的情况下,就敢给拓跋惜月打包票,当真是够大胆的。   “呵呵,要说你没出事前,妾身万万不会这么做的,但现在嘛,大夫人的心思也变了!”   郑丽琬说的比较模糊,但房遗爱还是能猜到一些的,想来是长乐已经把心思放在房家了吧。对于这一点,房遗爱还是很高兴的,他也不想长乐天天两头问难,那样的话,对谁都是中煎熬。   郑丽琬坐在房遗爱腿上,小手抓抓摸摸的,房遗爱自然也不会太老实,一只手不断地比划着美人的酥胸,就这一对汹涌,比幽兰的都要大。   “嗯,夫君,你这手老实点,妾身想什么事都让你搞忘了!”郑丽琬娇媚的瞟了房遗爱一眼。   房大将军当然不爽了,咧着嘴嘿嘿笑道,“丽琬,你的手乱摸怎么算,桀桀,难道只许州官放火,还不许百姓点灯了?”   “什么州官放火?妾身可是给你按摩呢!”郑丽琬撅着嘴在房遗爱耳边吹了口热气,那作怪的小手还不断地挑逗着房遗爱的小兄弟。   忍不住了,房遗爱好想提枪上马厮杀一番,就在他面露狰狞的时候,美人却收回作怪的手咯咯笑道,“夫君,忘了跟你说了,昨个长安城里可出了件好事!”   “什么好事?”房遗爱瞪着眼,这美人一定是故意的,马上就要玩真的了。她却说这话吊人胃口。   “嗯,听说江南第一花魁婉柔姑娘又来仙梦楼了,夫君要不要去瞧瞧呢?”郑丽琬脸上一阵坏笑。   房遗爱那个恨啊,这个郑丽琬真是太坏了,把人搞到半空,却又说不玩了。房遗爱是不想放弃的,毕竟小兄弟幸福还是非常重要的,可是一听是婉柔到了,他就怕出什么事,那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保不准想玩什么花样呢。   “哼,你这个娘们,等为夫回来再收拾你,记住了,洗白白了。等着我!”房遗爱义正言辞的警告着郑丽琬,丫的。要是再不摆出点男子汉尊严。这女人就快翻天了。   郑丽琬却是不怕,脱去绣花鞋冲着房遗爱晃了晃精致的小脚丫,“夫君,你可要早点回来哦,妾身等你,咱们一起洗!”   房遗爱鼻血差点狂涌而出。实在是扛不住这个女妖精了,还是逃命吧。房大将军火急火燎的逃出了西跨院,搞得院门的张绚丽莫名其妙的,这是怎么了。难道家里出鬼了?   仙梦楼,做为长安最牛的烟花场所,那自然是非常热闹的,虽然现在才午时不到,可楼里还是有些客人的。房遗爱一进楼,老鸨子就扑了上来,她抖着胸前的破涛,嗲声嗲气的哼哼道,“哎哟,我的二公子,你咋才来啊,奴家可是想死你了!”   房遗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就不能换句话嘛,他推开老鸨子,打个响指说道,“婉柔姑娘在哪个房间,本公子要见她!”   “啊!二公子,婉柔姑娘那可是”老鸨子一脸的为难之色,房遗爱也知道规矩,随手掏出了一张交子,看到那百贯钱的票子,老鸨子立马恢复了一张笑脸,“二公子,一切好说,婉柔姑娘正在四层丁字号房呢!”   房遗爱一阵恶心,真不愧是老鸨子,这变脸的功夫,简直没得说了。   将铁靺俩忠仆留在下边,房遗爱自己上了楼,敲敲门,他压低声音说道,“婉柔,是我,房俊!”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有人说话,就在房遗爱纳闷的时候,就听屋里传来瓷碗落地的声音,听那“啪啦”一响,房遗爱本能的觉得出事了。他一用力就推开了门,接着人就跳了进去。   几乎在他进去的同时,就觉得而后一阵凉风,他来不及细想,赶紧弯腰一滚,躲到了一旁。房遗爱真有点虚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出手这么快,要是再晚一点,他房某人就交代在这里了。   起身看向门后,房遗爱两眼就瞪大了,只见婉柔笑吟吟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一把剑,显然刚才偷袭的人就是她。   房遗爱恨恨的哼声道,“婉柔,你搞什么鬼,难道天葵反常,想要谋杀亲夫了?”   婉柔笑容立马不见了,她赶紧关上了房门,转身看看房遗爱那张小脸,她气的蹙眉道,“房俊,你少口花花,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是再胡说,本姑娘有的是办法整你!”   “行,婉柔姐最厉害了,为夫再也不敢了!”房遗爱岂是那种被吓倒的,当即举起双手道。   婉柔咬咬嘴唇,冲这房遗爱吐了口唾沫,长这么大婉柔还是第一次做这种恶心人的事,看房遗爱躲过去后,婉柔很是气闷道,“你这个混蛋,还敢说!”   婉柔知道自己也就说说,还真不敢把这混蛋怎么样,毕竟好多事还得求着他呢,尤其是救妹妹李婉顺的事情。   放下长剑,婉柔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走向了房遗爱,她一边走,还一边轻声说道,“房俊,听说你有和长孙冲打架了,到底是因为什么?”   房遗爱正欲回答,却见婉柔右手如闪电般的朝他的脖子扣了过来,这下房遗爱算是明白了,这女人竟然玩偷袭。房遗爱也不怕,反正婉柔又不会这把他杀了,所幸把脑袋伸了过去,婉柔倒是被吓了一跳,她本以为房遗爱会躲的,哪晓得这货会把脑袋凑上来。这时候,婉柔赶紧变爪为掌,可还是来不及了,只听“啪”的一声,房遗爱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虽然挨了一下,可房遗爱也不客气,伸出大舌头朝婉柔的手心舔了舔,弄得婉柔惊叫一声。   婉柔一张脸红的跟块抹布似的,她是又气又羞,这人真是个无赖货,宁愿脸上挨一巴掌,也要趁机沾点便宜。   “房俊,你真是无耻之尤,当的是无可救药了!”抹着右手的口水,婉柔一阵娇叱道。   “神仙姐姐,还有得救,就靠你了!”   房遗爱嘿嘿一笑,刚舔舔舌头,就尝到了一股子腥味,完蛋,出血了。)    ☆、第622章 高阳公主要逆袭   第622章高阳公主要逆袭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吧,婉柔靠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忙活,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房遗爱捂着鼻子瞅了一圈,瞧见桌上有块白布,拿起来就擦起了鼻血。   婉柔柳眉倒竖,狠狠地剜了房遗爱一眼,“你个混球,那是我的面纱,你擦个鼻血,用袖子不就行了?”   “咋地,白喊你这么久神仙姐姐了,连块破布都舍不得,你是真想要,一会儿本公子还你一卷!”   婉柔识趣的没有接话,她坐在桌旁细心地泡起了茶,过了一会儿,房遗爱止住鼻血,也坐一旁,笑着问道,“你这次来长安城有什么事,别告诉我仅仅是为了转京城男人的钱!”   听着房遗爱的问话,婉柔就露出了一丝不满,她放好茶壶,略有些生冷的说道,“房俊,你忘了答应我的事了?”   “神仙姐姐,你也太急了吧,婉顺的事情得从长计议才行,哪是说想做就能做的?”房遗爱自不会忘记李婉顺的,但是想将她带出宫,那难度可不小,再怎么说李婉顺也是个大活人,羽林卫防的又那么严。   “房俊,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之间是有过协定的,如果你不救出婉顺的话,闹将起来对谁都不好!”   婉柔的声音三分劝说三分警告,房遗爱倒也不是想反悔,他转头看了看婉柔的脸,皱眉问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着急么?”   “这些跟你没关系,你只要想办法将婉顺带出就可以了,记住了。我只给你五天的时间,如果到时候我还看不到婉顺的话,你就不用来找我了!”   “五天?婉柔,你把房某当神仙了?”房遗爱有点生气了,五天之内救出婉顺,这不是强人所难么,不说有没有办法带她出宫,就李婉顺愿不愿意信他还是一回事呢。   “房俊,你生气也没有用,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救婉顺吧。千万别跟我耍花花肠子。你在江南做的事情,我可都看在眼里的,这些事要是让李世民知道的话,你想想后果吧?”   婉柔不无威胁的品着茶,房遗爱一张脸却越来越阴沉了。看来真得想办法解决万花谷才行。有万花谷在,江南永远充满着些变数。   “婉柔。你难道真的一定要跟房某作对么?”说出这话的时候。房遗爱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的,毕竟当初在月氏国,是婉柔救了他,那两个月的时间里,早给房遗爱留下了一丝温柔的记忆。   “房俊,我早跟你说过的。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你有你的理想,我有我的目标,也许会有冲突。但那也是在所难免的!”婉柔没敢看房遗爱的眼睛,她稍微低了低头,看着那光洁的地面,她的心里也多了些慌乱。   婉柔曾经幻想过能有个男人帮着她,而房遗爱却是个非常好的人选,可惜的是,他娶了长乐,做了李世民的女婿,但从这点,婉柔就无法接受他。月氏城的时候,她曾经心动过,但适时的逃离了。   房遗爱不知道婉柔为何会如此急,甚至不惜冒着翻脸的危险,也要逼迫他。虽然心里相当不满,可房遗爱却没有理由拒绝,因为这是他欠婉柔的,站起身,房遗爱随口说道,“我会尽力把婉顺带出来的,不过,你最好管好万花谷的人,我不希望有一天会对万花谷动手。”   房遗爱往外走去,婉柔抬抬手,却终究没有开口,也许这种情况早就注定了,只是当发生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多的不舍。   想要救出婉顺,首先要做的是不能引起李世民的猜疑,其实房遗爱也清楚,在李世民心中,李婉顺可以死,可以关起来,但绝不能逃出太极宫。李世民想要的是在标榜仁义的时候还能控制李婉顺,他绝不会希望李建成的女人消失无踪的,那对他来说是一种未知的危险。   救李婉顺的事情太过重大了,他有心找人商量下,却发现能够说话的人非常少。这种事是绝不能让老爷子知道的,因为救李婉顺除了给房家带来潜在的危险外,什么好处都没有。   想了一圈,房遗爱觉得还是跟郑丽琬说说的好,数数满院的女人,也就她忌讳少。   大大的浴桶里,水雾缭绕,房遗爱和郑丽琬亲热的洗着舒服的鸳鸯浴。郑丽琬一直都是个非常胆大的女人,鸳鸯浴对于其他人来说是个难以启齿的事情,可她却不觉得有什么好害羞的,跟自个男人一起,有什么好害羞的呢?   “夫君,是不是神仙姐姐给你出难题了,瞧你一回来,就摆个苦瓜脸!”郑丽琬鞠一把水,洒到了房遗爱的脸上。房遗爱抚摸着郑丽琬丰润的身子,有些苦涩的帖耳道,“婉柔让我五天内救出李婉顺!”   郑丽琬显得有点愣愣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咯咯笑了起来,房遗爱相当的无语,伸手捏了捏美人的小樱桃,“丽琬,忒没良心了,这个时候你还笑,替为夫想想办法啊!”   “嗯,让妾身替你想办法也行,不过今晚上?”郑丽琬小舌头舔了舔房遗爱的脸颊,小手还有意无意的摸了摸水中的小棍子。说实话,房遗爱觉得郑丽琬真的挺流氓的。   “丽琬,都听你的,只要你不发话,为夫就死你床上了!”虽然老夫老妻了,可房遗爱还是受不了郑丽琬的挑逗技俩。   “嘻嘻,夫君可别这么说,要让姐妹们知道了,还以为妾身威胁你了呢!”   “那哪能,是为夫威胁你,美人,瞧你这对大白兔,为夫快爱死你了!”房遗爱脸皮厚的很,肉麻话成串的往外蹦,郑丽琬被房遗爱逗得咯咯直笑,忍不住拍了拍房遗爱作怪的手。   夜里,房大将军让闻琦守了回空房,他则留在郑丽琬屋里一阵征伐。把美人伺候舒服了后。郑丽琬揪着房遗爱的耳朵,娇喘吁吁的哼道,“夫君,瞧你态度如此诚恳的份上,妾身就教你个办法,你想想,这活人带不出来,但你带个死人进去应该没问题吧?”   摸着美人的丰乳,房遗爱嘴皮子上下吧嗒吧嗒的,想想郑丽琬的话。房遗爱就在美人脸上使劲儿的亲了一口。   “丽琬,你真是太聪明了,这主意你都想得出来,嘿嘿,看来为夫得好好放把火了!”   放火烧尸体。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掉包,到时候只要让李世民相信死的人是李婉顺就行了。当然还得想办法买通仵作。这一点。房遗爱倒不是太担心,到时候让卢刚客串一下,等尸体入了土,谁还会怀疑死的人是不是李婉顺呢?   “夫君,这办法倒也可行,但一定要小心。要是走漏了风声,妾身和一众姐妹,就要陪你去阎王殿了!”   “呵呵,丽琬。你放心,为夫晓得,你也安排下接应人手,等把李婉顺带出来,你马上把她送出城!”   “嗯!”郑丽琬低声应了句。   第二天,李簌和李明达早早的来到了西跨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李明达拉着房遗爱的袖子就往外走。长乐哭笑不得的瞪了李明达一眼,“小兕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哎呀,长乐姐姐,借姐夫一用,一会儿马上还回来!”旁边的李簌很快回了句,她推着房遗爱的腰往前走去,见房遗爱给块石墩子似的,李簌就很不满的撅嘴道,“姐夫,快走啦,上书院里有个罗二愣子欺负明达呢!”   房遗爱一听这话,就计较了起来,正好想去太极宫见见李婉顺呢,所幸,就随着这俩丫头胡闹一番吧。   罗二愣子是谁?房遗爱还真没听说过,不过听了李明达的叙述后,他就忍不住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小兕子,你争什么不好,非要跟人家比什么兵法论道,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遗爱哥哥,明达没说错吗,这打仗哪能光靠勇劲儿,那个罗二愣子非说什么武力制胜,当真是气死个人了!”   “是啊,姐夫,你不知道那罗林斗的嚣张劲儿,合浦站那里,他都不带行礼的,简直是无法不无天了!”   房遗爱一阵头大,李簌摆明了是瞧人家不顺眼吗,不就是没像别人那样巴结她么,这丫头还记恨上了。   “合浦,人家上书院的学子论道,你去凑什么热闹?”房遗爱是有点奇怪的,李簌整天野来野去的,要说她去上书院听课,那打死他都不会信的。   李簌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对桃花眼还娇媚的勾了勾,房遗爱觉得小腹有点热,只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李明达拉拉房遗爱的袖子,很识趣的解释道,“遗爱哥哥,你不知道哦,合浦姐姐才不是为了听课呢。如今上书院里好多家伙整天围着合浦姐姐转,她估计是没钱了,跑上书院里化斋的!”   房遗爱非常了解的点了点头,好家伙,敢情李簌把那些追求者们当冤大头了啊。见被人道破,李簌少有的脸红了一下,她跺跺脚伸手掐了掐娇笑的李明达,“小兕子,你要是再当小叛徒,姐就不领你出去玩了!”   “嘻嘻,才不怕呢,遗爱哥哥回来了,明达不需要你的!”李明达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探头冲李簌做了个鬼脸。   “姐夫,你瞧瞧,小兕子太无赖了,你得管管她!”   房遗爱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李簌的脑门,“合浦,你就闭嘴吧,你还有脸说别人,最近这两天,襄城姐姐家可丢了件玉如意,也不知道哪个小贼偷走的!”   李簌一张苦脸立马露出了一副笑容,她挽着房遗爱的胳膊,亲腻的哼道,“姐夫,合浦不是缺钱花么,再说了,襄城姐姐也不稀罕那件玉如意,她送我,我还能不要么?”   “你个臭丫头,襄城姐姐日子本就不好过,你以后少去烦她,这要缺钱花了,就找你长乐姐姐要去,整天动这么多歪歪心思,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哎呀,姐夫,你这话可就说错了,合浦可都是跟你学的!”李簌倒是理直气壮地的笑道。   “不准胡说,本公子堂堂正正的人,哪会教你这些,休得败坏本公子的名声!”   “还装,合浦可是见过齐诺烟的,嘻嘻,记得几个月前谁在会昌寺门口装假道士的?”   房遗爱只能干瞪眼了,如此机密的事都让李簌知道了,哼,都怪那个齐诺烟,嘴巴咋就这么不严实呢,等有空了,得好好讨伐下齐诺烟不可,最好拿两把枪把她干服了。)    ☆、第623章 一群纯洁的小赌徒   第623章 一群纯洁的小赌徒   看看旁边偷笑的李明达,房遗爱心里有点小悲凉,这俩丫头,当真是人才!   “合浦,算你狠,记得,这事可别乱说,要让别人知道了,那群老牛鼻子非跟我拼命不可!”   “嘻嘻,姐夫放心,合浦很守信用的!”说着,李簌跳到房遗爱身前,伸出了一只洁白的小嫩手。   房遗爱有点没反应过来,“合浦,你想干啥?不去宫里了?”   “嗯?姐夫,羞得装傻,三千贯,只要你交出来,合浦保证守口如瓶,一个字都不会外传!”   房遗爱差点趴地上,这个李簌也太会赚钱了,“不行,我可没那么多钱,上次会昌寺晃荡一回,也就赚了一点!”   “那两千贯,再少的话,合浦可就要叫了哦!”   房遗爱脸有点黑,还叫,瞧这位合浦殿下,咋像是要**的样子呢?朝李簌勾勾手指头,房遗爱认命道,“成,两千贯,就两千贯,一会儿看本公子怎么赚钱的吧!”   有道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想要弄够两千贯钱,就得从上书院那群小娃娃身上下功夫了。   罗林斗,罗家大孙子,从小习得一身武艺,别瞧他才只有十四岁,但个子长得高大威猛的,那形象跟程家兄弟似的。瞧见李簌和李明达拉来了个男人,罗林斗不禁鄙视的笑道,“我说公主殿下,这就是你找来的救兵?我瞧着,也不咋样嘛!”   房遗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这个罗林斗到底是脑袋傻,还是眼睛瞎,他房二公子纵横长安多年。居然还有个不认识他的,这可真是奇葩了。   李明达晃晃小脑袋,一副不可置信的指了指罗林斗,“罗二愣子,你这不认识这个人?”   罗林斗还很纳闷呢,他仔细瞧瞧房遗爱,很是光棍道,“不认识,我说公主殿下,凭啥罗某就得认识他了。难道他还成神了?”   听着这话,房遗爱就备受打击,想他房某人混了这么多年,怎么说也是黑白两道双吃了,怎么今天就被人鄙视了呢。将李明达拽到一边。房遗爱拍拍罗林斗的肩膀,一副老成道。“小弟弟。说话可别这么冲,本公子混上书院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你谁啊,还小弟弟,我看你才吃奶呢!”罗林斗很受不了这种教训的语气,仿佛他罗公子是个无名小混混一般。李簌真觉得这个罗林斗挺楞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她捂着嘴一阵娇笑,那胸前两坨也颤巍巍的抖个不停。这时候,围观的小狼们一个个口水直流。俩眼也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尤物。   上书院的小狼们都有一个共识,如果谁能把合浦殿下娶回家的话,那不光一身荣华,还能享受一生的性福。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每当遇到李簌,小狼们总会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博美人一笑。   “合浦姐姐,小弟昨天刚买了个钱袋子,本想用一段时间的,只是这颜色红彤彤的,总有些不好,不过倒是跟合浦姐姐很是搭配,今个,小弟就把它送给合浦姐姐当礼物吧!”张烁从怀里掏出了个红色钱袋,瞧那鼓鼓的样子,恐怕少说也得有个几十文钱吧!   李簌颇有种受宠若惊的接过了钱袋子,她抿着嘴唇朝张烁甜甜的笑了笑,“烁弟,那姐姐就谢谢你了啊!”   “哪里,哪里,这是小弟应该做的!”张烁咧开嘴笑得开心极了,殊不知从一开始李簌就是冲这些钱来的。   房遗爱看得有点傻眼了,怪不得李簌经常往上书院跑呢,这群小狼友简直是太纯洁了。   罗林斗很生气,他就站眼前,这个大个子却要盯着合浦殿下看,当真是小瞧人。罗林斗伸出大手推了推房遗爱的肩膀,粗声粗气的说道,“喂,你到底是来比试的,还是来看女人的?”   “当然是来比试的啊,哼,罗林斗,你也别太嚣张了,你知道他是谁么,他可是龙虎卫大将军房遗爱,这些年他打的大胜仗数都数不清了,还能怕了你么?”李明达站在中间,挺着小胸膛,抬头瞪着罗林斗。   房遗爱?罗林斗就是再傻,也知道面前的是谁了,他是挺愣的,但也没胆子冲这位房将军耍横,于是乎,还没比试,罗林斗就有点虚了。瞧着罗林斗缩脖子的样子,房遗爱就有点不乐意了,今个能赚多少钱可都要看这位罗小爷呢。   伸手搂住罗林斗的脖子,房遗爱附耳道,“小弟弟,别怕,为兄不会坑你的,问你个事,你想赚钱不?”   罗林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是比试的么,怎么有提到赚钱上边去了,心中疑惑,罗林斗却没敢表现出来,他只是条件反射似的点了点头,嘴上还小声应道,“这个挺想的”   “好,够胆量,为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朋友,一会儿比试的时候可别收手知道么,否则老子打断你的手!”   罗林斗哪见过这样的人啊,一时间吓得俩腿都僵住了,“这个房哥放心,小弟一定全力以赴!”   “嗯!”房遗爱很是满意的放开了罗林斗,他拍拍手,吸引了下看热闹的人。   “各位弟弟妹妹们,难得你们对这场比试如此感兴趣,为兄就先道个谢了。嗯,房某这个人呢,一向有个毛病,那就是做啥事都喜欢个彩头,所以呢,今个咱们就玩点有意思的事情!”   “哎呀,姐夫,你想到了啥有意思的事情?”李簌正满怀欣喜的琢磨着搞几个钱袋子呢,一听房遗爱汉话,就乐滋滋的跑了过来。   房遗爱觉得李簌挺配合的,耸耸肩说道,“很简单了,咱们就开个庄,各位弟弟妹妹就押上一回,咱们就赌赌谁能赢!”   “好主意!”李簌俩眼亮晶晶的。她举手招呼道,“哎呀,还等什么,今个本公主做庄,规矩一赔一,大家还等什么?”   上书院的少男少女们也都是熟手了,一听能趁机捞点钱,一个个跑李簌身边报名去了。   比试比什么,那肯定是不能玩摔跤的,那对罗林斗来说就太不公平了。而且那些小赌徒们也不会服气的。   计较了半天,房遗爱和罗林斗才决定下象棋,所谓象棋,蕴含兵法之道,赌徒们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在他们看来,象棋玩得好的。那肯定会打仗。于是乎,少男少女们全都押了房遗爱赢,而罗林斗那边就比较惨了,就一个支持者,还是他自己。   在几十对眼睛注视下,一场别开生面的比试终于开始了。房遗爱执红棋先走,一上来,房遗爱就玩了个当头炮,后边接了个连环炮。一副大开杀戒的样子。少男少女们都频频点头,他们觉得这个房遗爱不愧是战场杀神,下起象棋来,果然有两下子,瞧中间一对连环炮,炮口快打掉对方的老将了!   房遗爱开盘很威猛,可最后的结果却很悲催,罗林斗别看年纪小,玩起象棋来却稳健得很,再弃掉两个马后,他的两个车直接往下一戳,把房遗爱的老帅给戳死了。虽然输了,房遗爱却没显得多么丧气,相反还拍了拍罗林斗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为兄看好你!”   罗林斗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因为从一开始房遗爱就已经和他商量好怎么输掉棋局了。罗林斗觉得这场比试就是专门用来坑人的,坑的就是那些满怀信心的学子们,他们投了赌资,最后却都进了合浦殿下的腰包。   房遗爱还想说点话,安慰下受伤的小朋友们呢,这眼神一瞟,就瞟到了个人影。这下,房遗爱额头上冷汗就出来了,来的人居然是孔颖达。房遗爱怕孔颖达再啰嗦一堆话,撒腿就往上书院门口跑去。   李簌有都点怕孔颖达的,这孔老夫子整一个老古董,要是让他知道聚众赌博的事,把她李簌也躲不了。朝李明达眨眨眼,李簌就抱着一堆钱追着房遗爱而去。   离上书院一段距离后,房遗爱才停下身,这时候李簌也追了上来。瞧见李簌那红扑扑的脸蛋,房遗爱歪着脑袋问道,“合浦,赚了多少,够你的打劫钱了吧?”   “哪够啊,姐夫,我可是计算过的,才一千一百多,还差九百呢!”   房遗爱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这群小朋友果真是穷啊,几十人才凑了一千多。当然也是因为这一批人里边着实没啥厉害人物,要是几年前,有他房某人和长孙冲在,多大的钱搞不出来啊。   李治非常气苦,都怪那个房遗爱,好好的大将军却输给了罗二愣子,害得他把私房钱输了个精光。   “小兕子,帮帮为兄好不好,找九姐把钱要回来!”李治贴着桌子,一副讨好的样子。   李明达才不会管这事呢,她伸手推推李治,小声哼道,“九哥,你太无赖了,既然赌了就愿赌服输,还想把钱拿回来,你真把九姐当好人了?”   “九姐不是好人,但她跟你关系好啊,你就帮帮为兄吧,否则这俩月,为兄就要找母后借钱了!”   “不管,九姐吞进去的钱,才不会送出来呢!”李明达是深知李簌为人的,她这位九姐,就是个大大的财迷,当然,也是个大大的坏人,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比遗爱哥哥还要坏上七八分。   “阿嚏!”李簌揉揉鼻子,真是的,是谁又再说她坏话了?   房遗爱晃晃悠悠的朝西宫走去,李簌却是走的有点累了,刚才一阵跑,就跑掉了一身的力气。   “姐夫,你干嘛去?”李簌真不知道房遗爱想干啥,西边啥都没有,就是要出宫,也得往东走才对嘛。   “嘿嘿,本公子要上茅房,你去不去!”房遗爱回头冲李簌做了个鬼脸,听房遗爱这么说,李簌所幸坐在了旁边的石头上,“姐夫,你个不知羞的,上茅房叫那么大声干嘛,快点去吧,合浦就在这等你!”   房遗爱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把李簌撇开了,他可是要去见李婉顺的,要是让李簌跟着,那可就大大的不便了。   西宫这里,房遗爱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走到李婉顺的院门口,就瞧见李婉顺正在晾着衣服。几个月不见,李婉顺的脸色红润了许多,身子也不像以前那么瘦削了,想来他的交代,还是有些作用的。   迈步走进小院子,房遗爱还没开口,就看到李婉顺转过了身。   李婉顺在晾着衣服,可她还是听得到脚步声的,本以为来的是御膳房的辛管事呢,可转过身后,她就愣住了。   “怎怎么是你?”李婉顺颤抖的声音里,还夹着好多的欣喜。)    ☆、第624章 大唐朝的败家子   第624章大唐朝的败家子   李婉顺是非常惊喜的,她从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看到那个来去匆匆的小校尉,都好几个月都没见过他了,还以为他被调到别处去了呢。由于很少跟人说话,李婉顺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她支支吾吾的站在那里,一双湿漉漉的手还不断地蹭着自己的衣服。   房遗爱背着手,细细的看了看李婉顺,人丰润了些,也健康了些,看来这个辛管事还挺听话的嘛。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房遗爱看看院里晾着的衣服,估计不下于五十件,看来李婉顺的生活也并没有改变多少。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做为隐太子的女儿,想要得到相应的待遇,那比做梦也容易不了多少。   “不不是的就是没没想到,你被调到别的地方当值了么?”李婉顺低头说着话,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自言自语呢。房遗爱皱眉笑了笑,调地方当值?仔细想想,自己好像还真是几个月没露面了,怪不得李婉顺会有这种想法呢。   “呵呵,你倒是聪明,本公子如今被调到左武卫任职了,中郎将,官很大吧?”房遗爱有意想逗逗李婉顺,像这么纯洁的女孩子,可不多见了。李婉顺几乎想都没有想就信了房遗爱的话,她缓缓抬起头,欢喜中还带着几分的心碎,“恭喜你了,中郎将哦,你这么年轻,再过个十几年,恐怕就能当个禁卫副将军了!”   “嗯,要是真当上了,本公子一定摆个宴席谢谢你!”房遗爱觉得和李婉顺说话一点压力都没有,这个女孩心思很纯净,和她在一起,你什么都不想,也不用防备什么。   看着李婉顺那光洁的额头,房遗爱就想到了在仙梦楼里的李婉柔,这两个人虽为姐妹,可却有着天壤之别,李婉柔是如此的复杂,可李婉顺又是如此的纯洁,这两个人就像是两个极端。当李婉顺出了太极宫,李婉柔又会怎么做呢,把李婉顺培养成一个为仇恨活着的女帮手?还是让她快乐地活着?   好多的东西,都无从判断,从内心里来说,房遗爱不希望李婉顺走向李婉柔的路子,因为她们不管如何做,注定是报不了仇的。如今李世民的江山稳如磐石,一个个世家利益也牵挂在他的身上,别说李世民自己了,就是房遗爱也不会想让李世民死的,因为房家的安危也离不开李世民。   “你骗人的,到那时候,你儿子女儿都好几个了,还怎会在意我?”李婉顺有些伤感的嘟起了嘴吧,虽然她懂得不多,但也知道这个家伙在安慰人。   “不骗你的,呵呵,后天亥时,你到南边竹林来一趟,我领你去个地方!”房遗爱的话略有些突兀了,李婉顺也想不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男人,因为她李婉顺根本没什么值得别人惦记在心的。她捋了捋背上的发丝,轻轻的点头道,“嗯,只是,你让我去那里干嘛?”   “去了,你就知道了,记住了,后天子时,我等着你!”房遗爱摆摆手,算是到了个别。李婉顺看着房遗爱的背影,心中乱的很,这个家伙,来得快,走的也如此快,她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   自从那天受伤后,辛管事就经常往她这里送东西,虽然李婉顺对于人情世故懂得少,但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一定是他让辛管事这么做的。   若要问寂寞的深秋过去后是什么,很多人会回答是寒冬腊月,但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寂寞的深秋连着的往往是金黄的收获,把眼放宽一些,就会看到那来年的茫茫原野。落叶化作泥土,根却还在身上,只要有根,就往往能活出另一番资采。李婉顺就像秋日里的梧桐树,也许她看似枯萎,可谁又能保证明年呢?   从西宫走出来,就看到李簌还坐在石头上等着。房遗爱走过去,李簌就不满的抬头哼了哼,小脚还不老实的踹了踹房遗爱的袍子,“姐夫,你掉茅房里了,竟然呆这么久,合浦都快冷死了!”   房遗爱抽抽嘴角,摸摸李簌的小手,还真是凉的很,“合浦,你觉得冷,就先走呗,何必非要等着!”   “哼,那怎么成,姐夫,你可还欠着九百贯呢,合浦才不会放你走呢!”李簌一站起身,身上就一阵叮当作响,显然她把赢来的钱都挂身上了。   “真是的,不就是九百贯么,以后再给不是一样?”房遗爱说着就要闪人,李簌却拽着他的袖子黏了上来,“姐夫,那怎么成,就今天有效,你不是装过神棍的么,咱们再去会昌寺赚点钱吧!”   “合浦,你开玩笑的吧,那种事能经常做么!”房遗爱脑门上一阵冷汗,这个合浦真是要人命,数数长安城里,还没她不敢做的事。   “不成,当神棍多有趣,姐夫,你就答应合浦吧,大不了合浦给你好处,如何?”李簌一双大眼睛挑了挑。   房遗爱摸着下巴打量了下李簌,看着李簌那丰润的红唇,他嘿嘿笑道,“合浦,是啥好处呢?”   “嘻嘻,总之不会让你吃亏的,快点啦,都午时了,咱们先去吃饭!”李簌很大方的拍了拍腰包,对于李簌的慷慨,房遗爱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些钱还不是他房某人用聪明的智慧赚来的?   吃饭的时候,房遗爱总算知道李簌为啥这么缺钱了,到人家酒楼里,啥事不做,噼里啪啦点了八个最好的菜。房遗爱看着墙上的菜谱,肚里一阵腹诽,八个菜,就是三百多贯,多少钱够李簌祸害啊。   “合浦,你简直是个败家子,就你这么挥霍法,哪个人能养得起你,真不晓得父皇能不能把你嫁出去!”   “姐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呢,合浦自认还有几分姿色,勾几个男人,还没问题的!”李簌相当的脸皮厚,她看房遗爱一张扑克脸,趴桌上冲房遗爱瞟了媚眼,“姐夫,要不以后合浦跟着你如何,反正你钱多!”   房遗爱虎着脸喝茶呢,一听李簌这话,吓得一口热茶直接进了肚,他咳嗽两声,冲着李簌没好气道,“合浦,休得胡说,让父皇听到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房遗爱心里是有点痒痒,但也不敢来真的,想想历史上的高阳公主,他就觉得眼前飞着几十顶绿油油的皮帽子。男人嘛,都是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梦想是好的,可要是彩旗飘别人家里去,那可就大大的丢脸了。   李簌对房遗爱这个态度相当的不满,瞧这个臭姐夫,好像她李簌是个老妖怪似的,“姐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合浦还配不上你了,哼,喜欢合浦的臭男人可多着呢!”   “是挺多的,我听说那个长孙涣也在打你主意呢,要不你考虑下,长孙家可有钱了!”房遗爱就看不得李簌这嚣张的样子,不就是身材丰满点,脸蛋漂亮点,眼神勾魂点嘛,有啥大不了的啊。   “啊呸,姐夫,你这人也忒缺德了,就长孙涣那个娘娘腔,也想打我的主意?告诉你吧,合浦此生要么嫁个大英雄,要么嫁个大才子,想长孙涣那种人,是考虑都不会考虑的!”   房遗爱有点傻眼了,大英雄和大才子?这想法倒是挺好的,只是那个辩机和尚算个啥,算英雄还是算才子,貌似哪方面都不像啊。思索一下,房遗爱就露出了一副鄙视的眼神,他觉得李簌纯属在说大话,这丫头就是喜欢帅哥,而且还是那种秃头帅哥。话说现在辩机就在会昌寺修行呢,得找个机会毁了他的容,省的这帅和尚再勾引皇家少女。   房遗爱眼神有点邪恶,看的李簌都有点心虚了,她用手拍拍桌子,哼声道,“姐夫,你想啥呢,要有啥鬼主意,也跟合浦说说,可别一个人藏着!”   “说啥呢?本公子是那种龌龊人么?”房遗爱当然不会承认了,也学着李簌的样子拍了拍桌子,“喂,伙计,菜呢,你们这酒楼还想不想开啦,上个菜慢的跟蜗牛一样!”   李簌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顿时觉得挺有趣的,于是乎她也扯着嗓子喊道,“伙计呢,再不上菜,本姑娘就把你这酒楼做成蜗牛壳!”   酒楼的伙计吓得一头冷汗,他还真怕这两位客官乱来,人家出手就是几百贯钱,显然是有身份的人啊。   催促了一番后,上菜的速度果然快了,房遗爱也没要米饭馒头啥的,敞开肚子吃起了菜,李簌点了这么多东西,要是不吃完,那也太浪费了。一共八个菜,是怎么也吃不完的,房遗爱便做主给俩忠仆送了两盘。   “姐夫,你一会儿让那俩粗汉回家吧,他俩在这里呆着,他碍事了!”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就是李簌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想玩掉包计,就得找个和李婉顺差不多的女尸才行,而这种苦活累活,当然交给两位忠仆去办了,要是交给别人的话,他房某人还不放心呢。   吃了饭,房遗爱将俩忠仆叫到了一旁,看四下无人后,房遗爱对天刀吩咐道,“刀哥,一会儿你和铁疙瘩到城外找个尸体,嗯,尸体要是女性,年纪大约十五道二十五岁之间,要没有生育过的!”最后房遗爱又比划了下李婉顺的身高和矮胖。   天刀吞吞口水,很不解的问道,“主人,咱找个尸体做什么,这也”   “刀哥,你俩赶紧去找人吧,记住了,一定要按照要求去找,要是找不到的话,你俩也别回来了!”   铁靺正吃着羊蹄呢,一听房遗爱这话,手就是一哆嗦,“主人,你这不是难为人么,这么苛刻的尸体怎么找啊,最难的还是要最近死的,这也忒坑人了吧!”   “咋地,坑的就是你,铁疙瘩你再发牢sao,绝对是一滴酒都别想喝了!”房遗爱举手给了铁靺一下,可这货皮糙肉厚的,浑没个感觉。   房遗爱转身回酒楼后,天刀就拉着铁靺往城南走去,“老铁,你利索点,要是不完成任务,咱俩就准备在外边挨冻吧!”天刀对铁靺的行路速度相当的不满,这夯货一步三摇,两步哼歌的,那速度能急死个人。   “刀兄,你急个啥,放心吧,老铁早有办法了!”铁靺想得很简单,不就是找死人么,那就盯着棺材店,只要死了人,就没有不需要棺材板的。。   ☆、第625章 干啥都得需要托   第625章干啥都得需要托   撵走了俩忠仆,李簌果然很开心,她结了账就拉着房遗爱去了城内的贵通银号,把身上的钱换成票子后,俩人就来到了城南的折马观。既然要去忽悠人,那必须得有一套行头才行,上次让闻珞弄来的袍子和旗子早让长乐扔火里烧了。   房遗爱和李簌装成一副虔诚的样子,等过了折马观大门,房遗爱就拉着李簌溜溜的跑到了道观东边,这里一般都是些打杂的小道童,而且洗的衣服一般也是晒在这里的。趴门口瞅瞅,院里果然晾着一堆衣服。   冲李簌使个眼色,这丫头就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她朝院里干活的小道童招手道,“小师傅,问你个事,老来阁在哪里?”   那十来岁的小道童擦擦手离开了水盆,他冲李簌行个礼,细声道,“女菩萨,老来阁在西边呢,你可走错方向了!”听了小道童的话,李簌心里暗自笑了声,就因为在西边,才敢说老来阁啊。   “小师傅,能不能麻烦你带我过过去啊,小女子还是第一次来折马观,对这里的路,陌生的很!”   小道童也没多想,随口回道,“女菩萨说笑了,小道领你去吧,这路很好认的!”   小道童头前领路,李簌则跟在后边,在经过房遗爱身边的时候,她很是调皮的冲房遗爱眨了眨眼。   等小道童走远后,房遗爱赶紧跑进了院子里,找了两件合适的道袍后,他卷吧卷吧塞到了袍子底下。做完这些后,房遗爱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慢悠悠的出了折马观,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李簌鬼头鬼脑的走出来。   找个地方。换了身行装,俩人扛着个破旗子就上了街。走在去会昌寺的小路上,小道童李簌就开口嘟哝道,“姐夫,我怎么总觉得你在利用我呢?”   “胡说八道,合浦,饭可以乱吃,可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本公子干嘛要利用你?”房遗爱还真有点虚。   “哼,反正就觉得你不对劲儿。开始的时候你可不想来会昌寺的,怎么到了酒楼后,就变味了呢,好像比我都积极了!”李簌也搞不清楚房遗爱在搞什么鬼,要是她知道房遗爱让两个忠仆去偷尸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找块破泥巴呼房遗爱脸上的。   “哎,这年头。好人难做啊。本公子如此好心,你还这么说,实在不行,本公子就回家了,谁稀罕当神棍啊!”   房遗爱说着就往后溜,这下李簌没脾气了。她拉住房遗爱手里的破旗杆,气哼哼的说道,“姐夫,你可真小气。不就说你两句么,就要往回走!”   一路上俩人就没闭过嘴,尤其是李簌,不断地鄙视着房遗爱的为人。听着李簌的叨叨声,房遗爱想的却是天牢投毒的事情,也不知道拓跋惜月那女人查的怎么样了。   来到会昌寺后,房遗爱就占据了自己的老地方,摆好摊后,房遗爱就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这一看之下,他脑袋就有点大了,这才几个月没来,这庙门口就多了这么多神棍。瞧瞧这群人一个个衣着光鲜,胡须飘飘的样子,房遗爱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这群江湖神棍,当真是抢买卖的啊。   “姐夫哦,师傅,这怎么冒出这么多牛鼻子来?”李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可仔细数数,居然有七家看签的摊子,其中有四家是穿着道士的衣服,要是再加上房遗爱这一伙的,那就是五家道士了。   房遗爱懒得回答,估计这帮子人也都是冒牌的牛鼻子,现在房遗爱都有点佩服会昌寺的光头了,庙门前来了这么多牛鼻子,他们还能忍得住。   本来还以为会像第一次那样好赚钱呢,哪曾想会遇到这种情况,抢买卖的如此多,房遗爱也彻底的失去了信心。要是光有抢买卖的也就罢了,他房遗爱还偏偏是个小年轻,那些解签的又怎么会找他呢?自古以来,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人越老,看签的本事就越高,解起签来,也更加的靠谱。   房遗爱和李簌在摊位上蹲了半个时辰,连一个客人都没接到,李簌嘟着嘴巴拿根树枝子戳着地上的石子,嘴里还不断地念叨着,“死牛鼻子,臭牛鼻子,改天,灭了你们的道观,太可恨了!”   听着李簌的狠话,房遗爱真替袁天罡和李淳风捏一把汗,就因为解签这点破事,他们就被李簌划到了仇人的行列。瞧着门口的和尚们,房遗爱好想进去找辩机聊一聊人生。   一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的摊子依旧没开壶,李簌都有点呆不下去了,她拉拉房遗爱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姐夫,要不咱们回去吧,今个这钱是赚不了了。”   “急什么,想赚钱,就得有耐心,才一个时辰你就急了,这怎么能行呢?”房遗爱一副老成的样子,脸上还挂着副笑容。也巧了,他刚说完,对面就走过来几个人,瞧瞧那走在最前头的胖子,房遗爱呵呵笑了。   “合浦,赶紧站好了,生意上门了,而且还是一笔大生意!”房遗爱可是记得这个胖子的,这不就是那个慷慨的林公子么,看他那春光满面的样子,显然是发财了。   林胖子是非常开心,自上次听房遗爱忽悠后,他就去契丹进了一批稀有药材和皮毛,还别说,这些货一进长安城,就被药铺和成衣铺子给抢了个空。就这么一回,林胖子算是尝到甜头了,看来这做买卖还得做别人经营不到的事情啊。   自从发财后,林胖子就想去谢谢那个指点他的小道长,可他再去会昌寺的时候,却发现那道长早没影了。至于那个北大街路北第四家,林胖子直接忽略掉了,以前他是不知道,这一查之下,才知道那府邸竟然是房府。自知道真相之后,林胖子对那位道长是越来越佩服了。当真是高人不求回报啊,比起那些骗吃骗喝的破神棍强多了。   本来今天也就是想来会昌寺瞎逛逛,没曾想却瞧见了那个道长,这下林胖子就激动起来了,会昌寺也不进了,他扭着大胖身子,朝小摊位冲了过来。   “道长,你可是让林某好找啊!”林胖子是个自来熟,不用房遗爱招呼,他就坐在了摊前的椅子上。嗯。当然那个椅子也就是个大木墩子。   “林公子,近来可好?瞧您面色,想必是发财了吧!”房遗爱一脸和善道。   “哈哈,也好也好,全都是拖了道长的指点。否则林某还困在局中而不能自拔呢!”林胖子说的很是诚恳。   房遗爱眯眼笑道,“看林公子走出困局。贫道便放心了。今日能见林公子也是有缘了,否则过了今日,贫道可能就再也不会来这会昌寺了!”   “咦,道长此话何意,难道有离开长安的打算?”林胖子显得很是关切,李簌瞪瞪眼。心里暗骂一声猪头,这个死胖子,赶紧给钱啊,光嘴上说谢谢。管个啥用啊。   “呵呵,林公子,你瞧瞧这周围,贫道在此坐了半天,除了你之外,半个客人都没接到!”   房遗爱如此一说,林胖子就全都明白了,敢情被一群破混子逼的啊。林胖子也是个讲义气的人,他朝几个仆人招招手,朝他们吩咐了一番,然后从怀里掏出十几张票子,分给了他们。   看到林胖子如此做,房遗爱心里就笑翻了,这个胖子太可爱了,如此默契的朋友怎么能够放过呢。想想后世,如果要卖点东西,要是不找几个托,人家都得说你傻。这不,林胖子玩的就是托。   几个仆人跑会昌寺求了个签,然后就往房遗爱这里排队来了,林胖子自动站旁边当起了护法。   房遗爱拿着签摇头晃脑的解释一通,仆人们便很配合叫了起来。   “哎呀,道长,你说的太准了,连俺婆娘的生辰八字都说准了!”那家伙扯着嗓子,跟个大喇叭似的,他这么一叫,好多香客们就朝这边看了起来。有些少男少女们还一劲儿的叨叨着,这个年轻的小道长真有那么大的神通?   第一个仆人拍下两百贯钱高高兴兴的下了山,看着桌上那两张票子,香客们全都傻眼了,这应该不会是假的吧,要是骗人的话,谁会拿两百贯钱开玩笑?   轮到第二个仆人的时候,房遗爱连眼都没睁,随口胡诌了几句。轮到那仆人表演后,这家伙居然跪地上磕起了头,口中还嘀咕道,“道长,既然你猜到老母的病了,可否告知个方子,你放心,小的绝不会亏待道长的。”   “哎,赶紧起来,你这是作甚,贫道又怎会见死不救?你回家后多买些姜,等饭后煮成红糖水,如此持续月余,你母亲的病情就会好转的。另外,贫道再传你一套功法,你学会后教给你你母亲,也好保他延年益寿!”   说完这些话,房遗爱就起身耍了起来,揽雀尾、白鹤晾翅、野马分鬃、希钩步,一共三十二招冒牌太极手,把周围的唬的傻愣愣的。仆人扔下票子后,就千恩万谢的下山了。   房遗爱很满意的自己的杰作,再回座位的时候,他冲林胖子轻声道,“林公子,刚才那套功法,贫道主要是练给你看的。你如今身子虚浮,血液凝聚,现在还看不出来,但到了四十岁,就会腰酸背痛,难受之极!”   “道长,难道是真的?”林胖子被唬了一跳,他可不想四十岁就变成巍颤颤的老头子。   房遗爱心里一阵鄙视,就死胖子这吨位,全是脂肪,要是没毛病才怪呢,让他减减肥没坏处。   “当然,林公子难道还信不过贫道么?”房遗爱虎起了脸,见他这样,林胖子倒真有点怕了,他摸摸大胖脸,很心急的问道,“道长,除了那套功法外,还需要做别的么?”   “你要做的也很简单,以后每天清晨从北门走路到会昌寺,如此反复一个月,你自会感觉到不同!”   房遗爱可没有忽悠林胖子,只要他真这么做了,保准他每个月能减个两斤肥肉,到时候他要是没有身轻如燕,呼吸顺畅的感觉,那就见鬼了。   林胖子决定以后就这么办,每天早上上山耍耍拳法,不管成不成,先坚持一个月,要是效果不错的话,那可就幸福了。   被几个托一起哄,房遗爱这摊子算是火了,其他几个冒牌牛鼻子全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娘的,这是哪来的小混子,竟然这么牛叉。)    ☆、第626章 女鬼诈尸   第626章女鬼诈尸   有林胖子这个托在,房遗爱招揽了会昌寺外大多数的客户,尤其是那些少女们,一个个跑到房遗爱这边来了,在她们看来,解签能力成不成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跟这种年轻的小道士搭讪也不错啊。   自从房遗爱这里排起了队,林胖子就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临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追问道,“道长,你到底住哪家道观,到时候林某也好登门请教啊!”   “呵呵,北大街路北第四家,林公子要想找贫道,自己来便是了!”房遗爱说的真真切切的,他是真想和林胖子交个朋友。听房遗爱说话,林胖子就有点郁闷了,“道长,我知道你不喜我等俗人打扰,但也没必要如此敷衍林某吧!”   李簌心里都快笑翻了,这个胖子还真是有趣,明明告诉他真话了,他却是不信。看胖子那张略显伤心的脸,房遗爱就没辙了,“林公子,你没去过,又怎么知道找不到贫道呢?”   “嗯?”林胖子想想,还真是这么个理,说不定这位小道长是房府御用的呢,林胖子拱手告辞而去,当然那上千贯票子也留在了李簌的怀里。   走了胖子这个大客户,房遗爱就开始接些小单子了,由于人数比较多,房遗爱说的嘴巴都干了,李簌也不知道找点水来,就一个劲儿的收着钱。其他几个摊子也被房遗爱挤的快喘不过气了,有两个老牛鼻子抄起家伙什就下山了。对于这种情况,房遗爱也没啥愧疚心,谁让这俩人嘴巴不牛叉呢,再说了,他房某人也就是临时客串的。又不真的抢买卖。   一直白里透红的玉手搭在了桌上,房遗爱迷糊的眼就有精神了,看女人嘛,看手看脚看脸蛋,瞧这只光滑的玉手,玲珑剔透的粉红指甲,房遗爱不用抬头也知道必是位美人。   “姑娘,你可是要看姻缘?”房遗爱话刚问完,那姑娘还没说话,身旁的李簌就先咳嗽了起来。   房遗爱老不乐意了。这个李簌又要闹哪样,抬起头就要呵斥下李簌呢,可眼睛瞧见对面的女子,他就彻底的晕菜了。这女子秀发乌黑,脸蛋精致。就这面容,不是齐诺烟还能是谁。房遗爱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齐诺烟缠人。为啥两次冒充牛鼻子,都让她碰上了呢。   “道长,你说的可真准,诺烟正要看看这姻缘呢!”齐诺烟也有意逗逗这个不着调的房将军,堂堂长乐驸马爷,却领着小姨子跑会昌寺门口装道士。这要是传到朝堂上,还不知道闹多大笑话呢。   与之前相比,房遗爱笑得特别的难看,他放开齐诺烟的手腕。马着脸说道,“这个不知诺烟姑娘碰到什么难处了?”   “呵呵,道长有所不知,最近家父经常领着媒婆上门,介绍的人也是不少,都快把诺烟烦死了!”   齐诺烟说话的时候,一双丹凤眼还有意无意的瞄了瞄房遗爱,与齐诺烟不同的是,房遗爱现在就想着怎么跑路了,他没注意到齐诺烟的眼神,李簌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如今齐诺烟一搅和,这个摊子算是白不下去了,反正钱赚的也够多了,李簌就拿着根小木棍敲敲旁边的破瓦罐,脆声说道,“各位对不住了,今日解签就到此为止了!”   李簌话刚落下,后边排队的少男少女们就叫了起来,“凭什么,我们可都排了这么长时间队了!”   房遗爱脑门一层汗,他冲齐诺烟使个眼色,就弯腰往山下狂奔而去,房遗爱这一跑,一帮子少男少女可就愣住了,这个道长还挺利索的,这跑路的速度,真他娘的快。   齐诺烟看着房遗爱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她起身整整衣服就慢悠悠的循着房遗爱的方向走去。行了大约半里路,就看到房遗爱正坐在一个大头上扮着思想者,他身上的破道袍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房将军,你这人也忒怪了,好好的日子不过,当什么神棍吗?”齐诺烟知道房遗爱这人也没什么架子,所以说话也随意的很。她坐在房遗爱身旁,伸手折断枯草放手里把玩着。   房遗爱有点不怀好意的瞪了瞪齐诺烟,这女人是不是在监视他啊,咋就出现的如此蹊跷呢?   “你当本公子愿意呢,还不是被逼的!倒是你,怎么又来会昌寺了,难不成你看上本公子了?”   齐诺烟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她没好气的白了房遗爱一眼,这家伙还真是无耻的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齐诺烟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很明显这个房将军有点自恋。   “房将军,谁还能逼你?”齐诺烟可不觉得房遗爱来会昌寺是别人逼着来的,以她的了解,在这长安城里,除了房相和那位长乐殿下外,好像还没人能逼着他做什么事呢。   “你别不信,瞧,那位姑奶奶不是来了!”房遗爱伸手指指山间小路,李簌正拿着根树枝边走边嘟哝着。   齐诺烟有些咋舌的吧嗒了下嘴,何时合浦殿下也有这么大威力了,竟然能逼迫房遗爱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很快,李簌就来到房遗爱和齐诺烟坐着的地方,她也不理会齐诺烟,靠在房遗爱身边很是亲昵的笑道,“姐夫,两千多贯,这钱来得太快了,你要是当上一年神棍,合浦就能当财主了!”   房遗爱赶紧出声打消了李簌的幻想,“合浦,那种主意你想都不用想,欠账已经还清,以后别想让我来会昌寺当神棍了,你没瞧见那帮老家伙的眼神么,再来几回,这些老头子非把我骂死不可。”   “姐夫,瞧你吓得,我又没说让你继续当神棍。还别说,那些个香客们还真挺难缠的,好说歹说的,他们才散了!”李簌觉得今天过得挺刺激的,唯一不爽的是半路杀出个齐诺烟。要不是她,还可以继续忽悠一会呢。   “喂,齐诺烟,我问你,你是不是在盯着我们呢,咋出现的这么及时?”口中说着,李簌还特别加重了下及时二字。   齐诺烟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只是心烦来寺里安静下而已,谁知道会碰到这俩人呢,她也不想解释了。反正怎么说,这个合浦殿下也不会相信的。房遗爱倒不会如李簌这么想,齐诺烟那么精明的人,自不会办蠢事的。   “诺烟,合浦就这个性子。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倒是你刚才所说。是真的么?”   齐诺烟点头笑了笑。“嗯,家父几乎三天就要说上一通,真的很是心烦,如今,诺烟都不敢回家了。”   房遗爱摇头苦笑了下,看来这精英女子就是嫁人难啊。对于这种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总不能帮齐诺烟找夫婿吧,这样的话。还不被人笑话死。   李簌趴房遗爱腿上,腆着脸蛋冲齐诺烟吹了吹口气,“真是的,不就嫁个人吗,有那么难?”   “合浦,你不懂,就少插嘴,你当找男人是找白菜呢!”房遗爱伸手弹了弹李簌的额头,这个野公主哪知道平常女子的苦啊。   “姐夫,合浦觉得这找男人就是找白菜,嗯,其实姐夫就是合浦心中的大白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看着李簌那邪邪的笑容,房遗爱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想他房大将军英明神武,战无不胜,竟然沦落到与大白菜为伍了,“合浦,再敢胡说,我把你扔山上喂狼去!”   “姐夫,那你就来啊,看长乐姐姐会不会骂死你!”李簌才不怕呢,有长乐撑腰,这个臭姐夫算个啥。   齐诺烟只觉得好头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这个合浦殿下和房遗爱是不是有点太亲近了,他俩就不怕惹出什么乱子么?一时间,齐诺烟脑袋里想到了好多东西,小姨子偷姐夫?合浦公主抢长乐公主的夫君?齐诺烟赶紧敲了敲额头,乱想个什么呢。   看到齐诺烟这表现,房遗爱还以为她为婚事愁心呢,“诺烟,其实用不着这么愁吧,这些年你难道就没有动心的男子?”房遗爱觉得齐诺烟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缺少仰慕者的,人家李簌身边还跟着一群小色狼呢,更何况齐诺烟这种成熟美丽的女子。   “房将军,实话说,诺烟这么多年,就觉得你不错!”   齐诺烟话一说完,房遗爱一张脸就僵住了,搞什么鬼,他房某人也有王八之气,诱惑美女了?李簌笑得前仰后合的,她张开小嘴咯咯笑道,“姐夫,听到没,赶紧点头啊!”   “合浦,你闭嘴!”房遗爱伸手捏了捏李簌的嘴巴,可这丫头不退反进,将脑袋伸过来,用猩红的小舌头舔了舔房遗爱的手心。懒得理李簌了,房遗爱拍拍手苦笑道,“诺烟,房某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房将军,你这话可就奇了,你不该高兴么,诺烟可很少夸人的,尤其是男人!”   房遗爱翻翻白眼,还夸人,就这么夸法,还不如不夸呢,简直是扰人心神啊——   长安城外,十三里处有个三里堡的地方,这村里前些日子刚葬了个十七岁的女子,这女子各方面都不错,唯独脸上长了块紫青色的胎记,就因为这个鬼东西,倒是这女子年到十七了,也没能嫁出去,这不一想不开,就悬梁自尽了。   入夜后,瘸腿刘晃着醉拳步走在乡间小路上,当他路过一片田地的时候,竟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音。瘸腿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那声音可是从那片田地里传来的,这怎么可能呢?他掏掏耳朵,还晃了晃脑袋,这回他听得特别真实,那里肯定有东西在。   瘸腿刘额头上一层冷汗,这可就不对劲儿了,昨天村里的刘红不是刚埋那里吗,难道见鬼了?   鼓了鼓胆子,瘸腿刘伸出脖子省劲儿的喊了声,“喂,是谁在那里,别装神弄鬼的,爷可不怕你们。”   瘸腿刘吼一嗓子后,那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这时候瘸子刘却更加的害怕了,他夜里喝了不少酒,所以狠了狠心朝地里摸了过去。   前方昏暗,瘸子刘却再也不敢往前走了,因为他看到一个女人慢慢的从地底下升了上来,她披头散发,身上还闪着点亮晶晶的光。   “哎呀,俺的娘,鬼啊”瘸子刘那酒劲彻底醒了,他转过身连滚带爬的跑了。   瘸子刘逃回村子后,三里堡就炸了锅,尤其是村里的一些老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找来了公鸡。   造孽啊,这个刘红,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第627章 死都不嫁长孙涣   第627章死都不嫁长孙涣   三里堡的老百姓全都没了睡意,被瘸子刘一哭丧,村里就组织了几十个汉子往村西边的天地走去,他们拿着火把,提着公鸡,还有几个人拿着铁锹锄头。//访问下载txt小说//   来到埋葬刘红的地方,便看到那里的土早已翻出,棺材也是空空如也,这下几个胆大的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夜色之下,铁靺和天刀呼哧呼哧的往长安而去,天刀倒是轻松些,铁靺却就有些不满了,因为他背着个女尸呢。   “刀兄,你能不能慢点?”铁靺刚发了句牢sao,天刀便转过身嘟哝道,“老铁,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做事情的时候小声点,瞧,这次让人发现了吧,亏得那家伙胆小。”   “你说的倒是轻巧,做这种事哪能没动静?”铁靺相当的不服气,本来就是盗尸,要是再不说电话,那气氛还不压抑死。   就这两天,天刀和铁靺几乎逛遍了长安四周的村落,挖的坟也不少,但就这个刘红还合适。铁靺也不知道房遗爱弄个女尸干啥,而且还弄得神秘兮兮的。   房遗爱躺被窝里打着盹,长乐从后边戳了戳他的脊梁骨,小声的问道,“夫君,你把铁靺和天刀弄哪去了,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们了!”长乐挺好奇的,那俩人几乎是彻彻底底的狗皮膏药,如今两天不见,还真有点不习惯。   “他俩啊,去外边弄东西了!”房遗爱可不敢告诉长乐实情,转过身伸出手指刮了刮长乐的鼻子,他的手指慢慢滑落,很快便捉到了美人胸前的柔软。长乐忍不住娇媚的撇了房遗爱一眼,“夫君,妾身要”   房遗爱一副傻兮兮的样子,“长乐,你想要啥?为夫给你买去!”   “你夫君你真是坏透了!”长乐实在是受不了房遗爱如此调戏,她主动的咬住了房遗爱的肩膀。   一番**之后,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长乐手指柔柔的放在房遗爱胸口,有些娇喘无力的哼道,“夫君,昨个又领着合浦做啥事去了,那丫头现在连宫都不回了!”   “嗯?又没走?”房遗爱嘴巴歪到一边,这个李簌,估计赚钱赚上瘾了,天天谋划着怎么坑人。   “没走,睡小兕子屋里了,对了,你以后少领着合浦胡闹了,母后这两天正跟我商量着给合浦找个夫家呢!”   “长乐,你这媒婆还当上瘾了?襄城姐姐的事情解决了?”房遗爱伸舌头舔舔长乐的额头,搞得没人撅嘴娇嗔道,“夫君,你就会瞎说,妾身何时要当个媒婆了,襄城姐姐那事可不好弄!”   “怎么?以襄城姐姐的情况,还不好找?”房遗爱感觉很不可思议,就襄城这样的御姐,就算是个再嫁那也是个抢手货啊。   “你说得轻巧,主要是襄城姐姐的心思不是太大,上段时间给她提了下户部主事王哲,只是襄城姐姐却没个表示!”长乐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当时和襄城谈这事的时候,她还有些闷闷不乐呢。   “王哲?长乐,你咋想起他了,那家伙都三十六七了,你让襄城姐姐嫁给他?”   “夫君,那王哲也不错啊,虽然年龄是大了些,但主要是他还缺个原配啊!”长乐的想法明显和房遗爱有所不同,房遗爱想的是配不配,而长乐想的却是一种颜面。公主再嫁,虽说要求不会太高,但起码也不能给别人当妾啊。   “真服了你了,不跟你们这群古代人谈人权了!”房遗爱说完,把被子往上一拽,头就扎了进去。   长乐蹙蹙眉头,捶着被子笑骂道,“夫君,你说谁是古代人呢,哼,看来妾身得好好管管你了!”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就被合浦吵醒了,看着站在榻旁的李簌,房遗爱脸有点黑,长乐更是气道,“合浦,还不赶紧出去!”长乐脸有点红红的,她可还没起床呢。   李簌打个响指,很潇洒的转过了身,“长乐姐姐,你们快起来吧,再不起,太阳就要晒屁股了!”   房遗爱看看外边灰蒙蒙的天色,这明显卯时还没过去呢,又哪来的太阳晒屁股?等李簌离开后,房遗爱两口子也不好意思再赖床了,房遗爱利索的很,三两下就套上了衣服,可长乐就没那么容易了,海棠和琴语适时的进了屋。   早饭一过,房遗爱想去襄城府上聊聊天,当然了,他要找襄城也是有着目的的,从宫里弄个人出来,那必须有个遮掩才行。房遗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马车,只有少数几个公主的马车,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长乐也是有马车的,可房遗爱却不敢用,因为他怕到时候会解释不清楚。   房遗爱想去哪,李簌和李明达两个小跟班就在后边黏着,对于这两个跟屁虫,房遗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院门还没走出去呢,迎面碰上了长孙纳兰,对于这个长孙家的美人,房遗爱是不甚感冒的,“咦,兰儿,你咋来我这里了?”   房遗爱话语里透出的讽刺意味,长孙纳兰也听得出来,她微微笑了笑,“呵呵,找长乐姐姐商量点事,怎么,你这是领小兕子她们出去玩么?”   “哈哈,哪有那么闲,想去襄城姐姐那,你要有事,就先进去吧,长乐就在屋里呢!”房遗爱让开身,长孙纳兰便点头走进了院。房遗爱眯眼吸了吸,真香,长孙纳兰用的不是那种浓郁的香水,但给人留下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深刻。一直以来,在面对长孙纳兰的时候,他都觉得很矛盾,不管怎么说,长孙纳兰也只是个女人,把对长孙无忌父子的仇恨加到她身上,又真的公平么?   转身想要往外走,李簌伸手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袖子,“姐夫,先别走,咱们去听听,这个长孙纳兰想干嘛,合浦总觉得她那眼神有点怪怪的!”   “怪怪的?”房遗爱很无语,怎么他就没看到呢?瞧房遗爱这傻乎乎的眼神,李簌就不满的撅嘴道,“姐夫,你那俩眼都快翻天上去了,哪会注意到这些?”   房遗爱和李簌打好主意要去听墙角,李明达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跟着了,谁让他人少式微呢?   三个人贴着墙蹲在窗口下,海棠一出门就瞧见这三人了,看到房遗爱摇头的样子,海棠识趣的没有说话,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慢慢的走掉了。   屋里长乐亲热的拉着长孙纳兰的手,对于这个表妹,长乐还是非常喜欢的,而且从小,俩人关系也非常的好。   “兰儿,你今天来可有什么是?”   “怎么?长乐姐姐,小妹要是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长孙纳兰一副伤心的样子,小嘴也扁了起来。长乐对长孙纳兰的招式早就熟悉了,她捏捏长孙纳兰的手背,哼声道,“你这丫头,就别跟姐姐装了,说吧,到底为了什么事?”   长孙纳兰揉揉自己的手,咯咯笑道,“长乐姐姐,不瞒你说,今天小妹是为涣弟来的!”   “涣弟?他又惹什么祸了?”长乐也落下了脸,她就怕长孙涣又去惹自家夫君,如今长孙冲还在牢里关着呢,要是再把长孙涣弄进去,那舅舅非得上火不可。   “长乐姐姐,你想哪儿去了,不是那回事!前几天涣弟找我问合浦的事情,最近又听说姑母想给合浦找个夫婿,所以,小妹想请长乐姐姐帮忙说说话!”   长孙纳兰说完后,长乐也松了口气,她觉得给说说话倒也没什么问题,“兰儿,给涣弟说点好话倒也不是不行,就是涣弟和合浦真的合适么?”   “呵呵,长乐姐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涣弟现在对合浦可着迷了,至于合适不合适,那倒不是太重要,这过日子么,过着过着就习惯了!”   房遗爱觉得这个长孙纳兰也太能扯了,什么叫过着过着就过习惯了,搞得自己很懂似的,貌似到现在长孙纳兰还没嫁人呢。别说房遗爱了,就长乐也觉得长孙纳兰的话特别不靠谱,长乐是知道合浦的性子的,当然她也了解长孙涣的为人。   别看李簌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长乐却知道她性子泼辣得很,更兼胆子有特别的大。就长孙涣那三天两头混青楼的生活方式,李簌能受得了,要是这俩人成婚的话,估计吵架是常有的事,如果依着李簌的性子,那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李簌气的身子都打哆嗦了,房遗爱蹲后边很明显的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气,乖乖,这个暴力妞终于要爆发了。房遗爱是不看好长孙涣的,就这个软蛋,哪镇得住李簌啊,估计两年过不了,李簌就得上山找和尚玩去。   “兰儿,我试试吧,至于成不成,就不知道了,你也知道,你姑母心里可是有着普的!”长乐也不敢把话说太慢了,说白了,李簌和长孙涣的事情还得商量着来。   “嗯,那就谢谢长乐姐姐了,你不知道,这两天小妹都让涣弟给烦死了!”   “呵呵,看来这小子还挺急的嘛!”长乐点头笑了笑,“兰儿,你也看着涣弟点,可别让他学长孙冲!”   长孙纳兰神色有点抑郁,她总觉得长乐说话带着点刺,那西市大乱斗可还有房俊呢,怎么能把责任全都推到长孙冲身上去?   长孙纳兰想说点什么,却被门口的脚步声打断了,李簌俏脸含煞,她握着小拳头怒气冲冲的朝长孙纳兰走去。   “长孙纳兰,你别烦长乐姐姐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去感业寺当尼姑,也不会嫁给长孙涣的!”   长孙纳兰的脸色有点青,长乐站起身虎着脸朝李簌叱道,“合浦,你这是怎么说话的,还不赶紧朝纳兰道歉!”   “不,长乐姐姐,别的事合浦都听你的,但是要我嫁给长孙涣,那绝对不行,就长孙涣那个没种的男人,合浦才不会稀罕呢!”   长孙纳兰也知道长孙涣的性子,可让李簌指着鼻子说出来,那就有点太过分了,她一拍桌子,站起身怒视道,“合浦,你要不愿嫁就不嫁,何必说的这么难听?”   李簌听着胸脯一点惧色都没有,她掐着柳腰,冲长孙纳兰冷哼道,“长孙纳兰,你也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要不是看长了姐姐面上,本公主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呢!”   “合浦,你”长孙纳兰也不知道哪得罪李簌了,怎么她就这么看不上长孙家呢。   长乐有点两头为难,她也知道李簌这么做,主要还是想表明自己的决心,但因为这点事,和长孙纳兰闹这么僵,真的值得么?。   ☆、第628章 陪你去看流星雨   第628章 陪你去看流星雨   长乐表情如此尴尬,房遗爱就知道该自己出马了,他咳嗽一声,就走进了屋子。   李簌还在冲长孙纳兰瞪着眼,房遗爱心里一阵窃喜,脸上却表现的非常愤慨,他一把将李簌拽到了身后,接着朝长孙纳兰拱手道,“兰儿,得罪了,合浦这丫头就这臭脾气,等会儿我好好训训她!”   房遗爱不说还好,他这么一道歉,长孙纳兰就更生气了,这个无耻的房二郎,心里都快笑翻了吧。   才懒得管长孙纳兰啥表情呢,房遗爱转身推了推李簌,“合浦,你还不出去,站这里气人吗?”   “姐夫,合浦不嫁长孙涣!”李簌一双眸子水汪汪的,小嘴还微微上扬,房遗爱心里一哆嗦,这姑奶奶可别笑出声啊,就是想笑也得等跑远了笑啊。想到这,房遗爱拉着李簌的手就往外走,“你这臭丫头,看来把你惯坏了,今个非得好好教训你一下!”   “姐夫,你就是打死我,合浦也不嫁!”李簌很有表演天赋,她双手抱紧房遗爱,俩腿却一动不动的,就这么让房遗爱活生生的拖了出去。   一到院外,房遗爱就和李簌飞奔而去,等离开府门老远后,两个人才停住身形。合浦扁着嘴,小脚不断地亲着房遗爱的大脚面,“臭姐夫,你真是太可恶了,明明心里笑翻了天,还装成好人的样子!”   “嘿嘿,合浦,你把人家长孙纳兰气成那样,姐夫总得先想办法把你救出来吧!”   李簌嘟嘟嘴,两手紧紧地挽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她一对丰满不断地摩擦着。小嘴还无比诱惑的呻吟道,“嗯哼,姐夫,你是不是也舍不得合浦啊,要不,咱们今晚”   房遗爱整个人火热火热的,这个时候的李簌,真的好诱人,尤其是那种腻人的声音。房遗爱有点呆愣愣的,李簌也是一副得胜的心思。俩人越靠越近,眼看四片嘴唇就要凑到一起了。   “哼,遗爱哥哥,你跟合浦姐姐跑这么快干嘛?”李明达的声音传来,房遗爱也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李簌那近在咫尺的脸蛋,暗叫一声好险。要是真亲了李簌。那乐子可就大了。   李簌很是失望的踩了踩房遗爱的脚丫子,真是气死人了,都表现这么明显了,这个臭姐夫还不行动。嗯,还有这个小兕子,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整整她,竟然搅了她合浦殿下精心营造的好局面。   房遗爱觉得自己以后真得离李簌远点了,这丫头越来越会勾引人了,最可怕的是。她还特别喜欢刺激,好像偷情比洞房还有吸引力。做为长乐驸马,房遗爱深知跟李簌勾搭起来,会承担多大的风险,除去戴绿帽子不算,光李世民的大砍刀就够吓人的。   到了襄城府上,李簌就领着李明达去淘金了,房遗爱可没这种心思,他坐屋里和襄城东拉西扯了起来。   “襄城姐姐,那些猪,奶的怎么样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襄城就伸手打了他一下,“俊哥,你咋说话呢,什么叫奶”襄城实在说不出口,长这么大就听说过奶孩子的,还没听说奶猪的呢,听房遗爱那话,搞得她襄城跟头母猪似的。   房遗爱嘴角抽了抽,王家这是大唐朝了,想想后世奶孩子奶猪奶爸奶妈的,啥不能奶啊。   “嘿嘿,口误,口误,就是想问问你,那些猪长得如何了!”   “还成,都好着呢,跟你一样,能吃能睡的!”襄城也想学学房遗爱,只是她这话杀伤力太小了,亦或者说房遗爱承受能力有点强。房遗爱也没啥反应,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茶。   “襄城姐姐,昨个听长乐说,你好像对那个王哲不太感兴趣啊,难不成嫌他老?”   听了房遗爱的话,襄城手里的针线活也停下了,她想了想后,略有些苦涩的说道,“俊哥,其实这种事又哪能由得到我,若母后真的决定了的话,我想不想,又有什么意义呢?”   房遗爱愣了愣神,倒是没想过这么多,看来襄城恐怕对任何人都会是那种淡淡的态度吧。   襄城其实想的很简单的,她并不想改变现在的生活,虽说一个人过日子,但她却不觉得怎么空虚,有空了就去养猪场看看,其他时间还得忙活养鸡场和松花蛋的事。人这一忙起来,生活也就有了盼头,对于男人,襄城并无太大渴望,只不过长乐那边有点热心罢了。   虽然才二十多岁,可襄城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老了许多,她不喜欢逛街,不喜欢结交太多人,这两年,她的生活也固定了许多,太极宫、房府、顾家庄、自己的公主府,她几乎时常奔走在这四个地方之间。   房遗爱有点接不上话,襄城却有些笑意的安慰道,“行了,俊哥,这种事都是妇道人家管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襄城姐姐,倒不是小弟想操心,实在是有些事往你身上找啊,就刚才,长孙纳兰还想让长乐撮合长孙涣和合浦的婚事呢!”   “啥?合浦和长孙涣,这是母后的意思,还是长孙纳兰的意思?”襄城忍不住笑出了声,满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合浦公主多么彪悍,就长孙涣还真不一定能镇得住她。   “不知道,听长乐的意思,好像母后也有心思让合浦嫁个好人家!”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点酸味,李簌的命可真够好的,虽不是长孙皇后亲生的,可长孙皇后却一点都没亏待她。当然还有李世民,恐怕除了嫡出的长乐和李明达外,就属着李簌最受宠了。   襄城静静地沉思了起来,一会儿后,她摇头苦叹道,“俊哥,你也别不放在心上,要是母后有这个心思的话。说不准合浦和长孙涣的事还真能成?”   “不会吧,母后可是知道长孙涣是什么人,应该不会答应吧?”房遗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长孙皇后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把李簌和长孙涣整到一起去呢。   “俊哥,要是只有母后的话,当然不用担心,可是你不要忘了,还有父皇呢。当初长孙国舅递上休书,父皇就对长孙家有种愧疚之情。要是把合浦指给长孙家,也是不无可能的!”   襄城倒不是想吓唬房遗爱,她可深知皇家的事情,有时候儿女的幸福真的不重要,与长孙家比起来。一个合浦殿下真的不算什么。   “这”房遗爱也不得不承认襄城说的有道理,要真想起来。恐怕李簌是替李明达担罪了吧。如果李明达早生个几年。嫁给长孙家的就是她了。   “别这个那个的了,反正这种事你也管不了,就是不同意,也只能让合浦去闹,这丫头厉害着呢!”   “是挺厉害的,都快把我家当金饭碗了。天天在我那搜刮东西!”房遗爱没好气的哼了哼,李簌是个尤物不假,可性子着实气人得很,就在西跨院住了两天。玲珑的金钗子没了,闻琦的珍珠链消失了。房遗爱觉得自己的女人太心善了,李簌一说喜欢,她们就送给她,这不是白送么?   襄城有些生气的瞪了房遗爱一眼,“你还说呢,那玉如意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   房遗爱挑挑眉毛装糊涂道,“襄城姐姐,你怪小弟干啥,那玉如意又不是小弟要走的!”   “哼,还不是你跟合浦说的,你要不说,她哪知道我这里有个玉如意?”   “嘿嘿,这可怪不得小弟,只能怪那丫头才无耻了!”房遗爱可不会把罪责揽自己身上。   “哼,我看哪,那俩丫头都让你带坏了!”襄城心里可明白的很,那俩妹妹天天跟在房二郎后头,别的没学会,倒把他那股子无耻劲学了个十足十。想想以前的小兕子,襄城就觉得这世道变化好大。   “怎么能说带坏呢,你没瞧见那俩丫头现在过得多滋润么?”   “是挺滋润的,以后谁要能把合浦去了,那就相当于找了个小金库啊!”襄城翻翻白眼,有些心动的笑了笑。李簌搜刮了那么多首饰宝贝的,肯定是自己藏起来当嫁妆用的。   被襄城这么一说,房遗爱心里也痒痒了,要是真能把李簌调教好了,那还真能得到个小金库。只是这种事也只能想想了,就李世民那种要脸皮的人,打死都不会让李簌和长乐共侍一夫的。   “襄城姐姐,跟你说个事,明天晚上会有贼星雨的,你想不想看?”   “贼星雨?那有什么好看的,俊哥,你莫非想要倒霉?”襄城觉得这房二郎挺能来事的,别人碰到贼星雨,躲还来不及呢,他还想着去看,当真是另类的很。   房遗爱挑挑眉毛,心里也是一阵叹息,真不愧是古代人,看流星雨是多么浪漫的事情,让襄城说的这么猥琐。   “真是没见识,贼星雨可是代表幸运的,准确的说应该是流星雨才是。你没听过一个故事么,流星是仙女的眼泪,划过夜空收回的是一个愿望,对这流行许愿,可比对着佛祖许愿灵多了!”   “俊哥,就偏你会胡说八道,那什么流星雨是谁传出来的,还许愿呢,是倒霉的吧?”   房遗爱不乐意了,还想领着这寡妇玩玩浪漫呢,“襄城姐姐,你这么说可就伤小弟的心了,这流星雨的事,小弟可是只对你说了,本想让你去体验下的,偏你这么说!”   襄城一双美目盯着房遗爱那张脸看了好几遍,她总觉得这家伙是心口胡诌的,可看他脸色倒不像是在说谎,良久后,襄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问道,“真的?连长乐都没说?”   “当然,骗你是小狗,王八满街走!”   “那行,我就试试这流星雨,要是倒了霉运,别怪我跟你不客气!”   “嘿嘿,这就对了嘛,做人就得勇于尝试,万一许愿灵验了,那你可就找到宝贝了!”   虽然说得很好,可房遗爱心里一点信心都没有,他又不是天文学家,哪知道明晚有没有流星雨啊。他也想好了,明天晚上就盯着天空看,看那颗星星移动,就说它是流行,反正襄城一个古代长发女,也不懂这些玩意。   “襄城姐姐,说好了啊,明晚亥时,我来找你,咱们坐马车去!”   “就咱俩?”襄城蹙蹙眉头问道。   “嗯,这种事,人太多,就不灵验了!”   房遗爱很快离开了襄城公主府,当然俩小跟班自然是跟着的。   站在门口,襄城有些出神的想着事情,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但是具体哪里不对劲儿,又说不上来。)    ☆、第629章 咱也能当爹了   第629章咱也能当爹了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星球上。想着后世的流行歌词,房遗爱心里就是一阵腻歪,流星雨要是落在地球上,那地球人估计也活不了几个了。   出了东市,房遗爱并没有朝北走,而是转到朝西走去,俩小跟班也没啥意见,对于她们来说,能多玩一会儿就多玩一会儿,至于去哪里,她们才没啥意见呢。   仙梦楼,一个熟悉的地方,李簌来过,李明达来过,房遗爱就更不用提了,当年芊芊可是这里的花魁呢。   领着两个小美人逛青楼,那也得有无穷的信心才行,当房遗爱迈进仙梦楼后,整个楼里就安静了下来。老鸨子以为自己眼花了呢,这年头逛青楼的还有带女子的?她擦擦眼睛,又仔细瞧了瞧,错不了,那就是地地道道的两个美人。   “哎哟,我的二公子,今个这是想怎么玩啊?”老鸨子抖着丰臀贴了上来,她还以为这位房二公子想玩点新花样呢。   李簌可不是好伺候的,她一看老鸨子这股骚劲,伸手摸了摸她的丰臀,“哎哟,我说老鸨子,二公子咋玩,跟你有啥关系,赶紧把婉柔喊出来,姑奶奶要跟她玩!”   老鸨子冷不丁的打了个机灵,这是怎么说的,小美人要玩婉柔?老鸨子觉得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见过玩娈童的,还没见过到青楼玩百合的呢。   “花姐,你还等啥,领我们进屋吧,惹怒了这位姑娘,本公子都保不住你!”   老鸨子一头的冷汗,听房遗爱这么一说。她就知道这俩小美人身份不简单了,连房二公子都惹不起的人,她一个老鸨子敢惹么?   到了婉柔门前,房遗爱就把老鸨子轰走了,推开门,他就领着俩丫头进了屋。拿眼扫扫房间,婉柔居然不在,正纳闷呢,就听里屋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房遗爱暗自一笑。估计婉柔忙着戴面纱呢。   婉柔刚从里屋门口走出来,房遗爱就呵呵笑道,“哎呀,神仙姐姐,咱们又见面了!”   “房将军。你这是?”婉柔一肚子的疑惑,本以为房遗爱会自己来的。怎么还把李簌和李明达带来了。   “嗯。也没啥大事,我这个妹妹对你特别感兴趣,就领她来看看你了!”房遗爱话还没说完,李簌就走到了婉柔身前,她看到婉柔那面上的白纱,就忍不住撅嘴道。“真是的,蒙着个脸,玩起来还有啥意思!”   婉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簌这是要玩什么?本想问问的。却看到李簌那右手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她的胸脯,如此也就罢了,李簌还很邪恶的使劲儿捏了捏。婉柔好久没被人摸过这里了,身子一僵,就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虽然声音很轻微,可房遗爱还是听到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多少次想把婉柔抱上床,可努力了那么久,还不如李簌这一抓。看看婉柔那似水的眸子,房遗爱就郁闷了,难道这个神仙姐姐是天生玩百合的?   房遗爱和李明达以一种观摩学习的态度坐旁边去了,李簌也不含糊,抱着婉柔的身子上下其手。婉柔心头一股子火,要不是不敢暴漏身份,她现在就拿剑戳死房遗爱,这混蛋是诚心让李簌来恶心人的。   “你你放手”婉柔本想说李簌的名字的,可话没出口,就忍住了,她很清楚,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忍住,就是再屈辱也要挺过去。都怪房遗爱这个王八蛋,婉柔都不知道他那脑袋是怎么长的,简直是坏到家了。   李簌从没对女人下过手呢,她觉得这种事还挺有意思的,要不是房遗爱嘱咐过,她还真想把婉柔扒成小白羊,然后再跟她比比谁的胸脯更丰满。   婉柔被李簌整的娇喘吁吁的,心里愤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如此消磨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簌就放开了婉柔的身子,“真是的,连叫都不会叫,也不知道为啥那么多男人喜欢你!”   婉柔眼神有点冷,房遗爱却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李簌真是太彪悍了,只是让她侮辱下婉柔而已,没想到她会把婉柔气成这个样子的。   “婉柔姑娘,别生气啊,实在不成,本公子明晚补偿你一下!”   房遗爱一副色狼相,李簌还在一旁配合的伸手在婉柔身上抓了抓,弄得婉柔直往后躲,“房将军,依奴家看,补偿就不必了,这位姑娘就挺不错的!”   “嘻嘻,本姑娘对你可不感兴趣!”李簌瞪瞪婉柔,笑着撅嘴道。   传递了消息,还顺便调戏了下婉柔,房遗爱觉得此行非常圆满。走在西市街道上,李簌那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姐夫,你真是太坏了,不过合浦好喜欢,哈哈!”李簌真的很邪恶,论起整人来,房遗爱都要自愧不如。   李明达牵着房遗爱的手,翻着白眼气哼哼道,“合浦姐姐,你这人坏主意太多了!”   李簌也不生气,反身往回跑了两步,她搂着李明达的小腰,一脸坏笑道,“小妹妹,今天晚上姐姐好好疼疼你哦!”   “哎呀,遗爱哥哥,你快管管合浦姐姐吧,她真的好吓人!”李明达还真怕李簌,她这位九姐,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小兕子不怕,她要敢欺负你,你就大声叫出来,本公子一甩手能把她扔渭水河里去。”   李簌小嘴撅着,放开李明达,就抱住了房遗爱的另一种胳膊,她用胸脯蹭蹭房遗爱,有些可怜巴巴道,“姐夫,你真的舍得把合浦扔出去?”   房遗爱非常干脆的点头道,“嗯,舍得,非常舍得,所以,你自己求多福吧!”   “坏姐夫。臭姐夫,我咬死你!”李簌也不管是不是大街上,张嘴叼住了房遗爱的胳膊,这下李明达可就乐了,拍着小手在一边笑了起来。   回到加后,还没进院门,芊芊就一头撞进了房遗爱怀里。房遗爱瞧这芊芊一脸喜气,又有些焦急的样子,不禁出声问道,“芊芊。你这是要干啥去,连个路都不看!”   “夫君,当然是找你了,你不知道,刚才郎中来瞧过了。说二夫人有了!”   “啥?你再说一遍?”房遗爱脑袋有点蒙,他真怕自己听错了。   “我的二公子。你没听错。玲珑有身孕了!”芊芊晃晃房遗爱的身子,满怀欣喜道。   房遗爱彻底的傻掉了,这人生大起大落,又是生又是死,当转首回眸的时候,才发现这幸福来得太他娘的突然了。房遗爱像个小孩子般跳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穿越大唐,终于有了根了。   “哇哈哈,老子要有娃了,干你娘的老天爷。让你坑老子!”房遗爱一边叫,一边朝玲珑房里跑去。等他进了屋,玲珑正坐在椅子上看书呢。   不知怎地,房遗爱觉得自己的侍女姐姐越来越漂亮了,他走到桌旁,伸手将玲珑抱了起来,看着侍女姐姐乖巧的样子,房遗爱无比幸福的笑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嗯,三天前吧,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找郎中来一瞧,才知道是有了!”玲珑贴着房遗爱的下巴,轻声地呢喃着,当再抬头的时候,她却发现房遗爱脸上竟然流出了两道泪痕。   房遗爱不光是欣喜,更多的是摆脱了一种恐惧,他曾经担心穿越会影响他的生育,可现在再也不用有这种担心了,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一声“老子是正常的男人”!   玲珑多少能理解些房遗爱的心思,院里这么多女人,却没一个有动静的,恐怕压力最大的还是他吧。   擦擦房遗爱的泪水,玲珑轻声安慰道,“夫君,妾身怀了咱们的孩子,你该高兴啊,怎地就哭了呢,难道你不喜欢?”   “玲珑,你胡说什么,为夫这是高兴地,高兴地,你懂么?”房遗爱拉着脸,看着侍女姐姐的坏笑,他忍不住狠狠的亲了两口。多好的侍女姐姐,跟了他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   玲珑有些喜讯,对于整个房府都是一个莫大的安慰,别说卢氏了,就连房玄龄都显得特别的激动。当天夜里,老爷子就把家里人拉到了祠堂里,还跪地上泪流满面的说了一堆话,总之,老爷就是很高兴,很激动。玲珑怀的是男是女并不重要,只要房二郎能弄出动静就行,玲珑怀上了,那其他女人还能远了?   如今玲珑已经成了稀有保护动物了,那地位也是腾腾的往上飙,卢氏对这个儿媳妇爱护的不得了。   府里一片喜庆,西跨院的女人们更是精神百倍,一个个像饿狼般的望着自家夫君。长乐也是高兴地,可高兴的同时又有点小郁闷,玲珑都怀上了,她这个占用夫君大部分时间的大夫人却没动静。   夜里,房家三个男人凑在一起喝了点小酒,老爷子除了夸二儿子有出息外,就是说大儿子不争气。房遗爱一个劲儿的笑,房遗直却是很窝火,房遗直决定了,等回了东跨院,就找媳妇好好乐呵下,不管说啥,今年也得整出点动静来,否则老爷子能把他叨叨死。   唱着歌,房遗爱从长乐屋里走了出来,本来想跟长乐大战一番的,谁曾想长乐却来了那事,没办法,房遗爱只好去找闻琦了。   推开房门,屋里没有灯,可房遗爱却熟悉得很,就闻琦的屋,他闭着眼都能摸床上去。   关上门,房遗爱轻手轻脚的摸到了塌边,伸手摸摸被子,嗯,被子鼓鼓的,想来美人已经钻进去了。搓搓手,房遗爱迅速解除了武装,他嘿嘿一笑,浪声道,“琦儿,为夫来也!”   也不知为何,这一回闻琦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发出声娇吟,相反还有些拘谨,房遗爱摸摸软软的圣女峰,美人的身子变得更僵硬了。不对劲儿啊,房遗爱正想下床点灯呢,这手就又摸到了一个温热的身子,这下房遗爱脑门上就多了一层汗,床上居然有俩人,如果一个是闻琦的话,那另一个又是谁呢?   几乎用屁股想,房遗爱都知道自己摸的是谁了,“珞珞丫头?”   “嗯,死房俊,你怎么停手了,快点啊,本姑娘都等你半天了!”闻珞的声音幽幽传来,房遗爱却是打了个哆嗦。都等半天了?难道闻琦安排好的?   “夫君,你还愣着干嘛,就你和珞儿还不是早晚的事,你要是舍不得下手,那妾身就让她回屋了!”   闻琦的话还是那么的悦耳,可落在房遗爱耳中却是那么的刺耳,这叫什么意思,难道他房某人都已经拔枪了,再让女犯人跑了?)    ☆、第630章 夜色顶塔楼   第630章夜色顶塔楼   房遗爱也看不清闻琦的脸色,但他知道这女人一定是被玲珑的事刺激到了,否则她才不会急着把闻珞拉下水呢。对于这女人的想法,房遗爱也能猜出点来,无非是想早些给闻家留个血脉罢了。   “珞丫头,你先别急,我摸摸,怎么这里好像没你姐姐的大哦!”房遗爱不无邪恶的伸手捏了捏小樱桃,虽然闻珞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可还是被房遗爱弄得呻吟了一声。   她最恨房遗爱这种轻蔑的语气了,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就是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所以闻珞打算主动一回。她握紧房遗爱的手腕,身子一翻,就把房遗爱压在了身下。   “房俊,今天本姑娘就骑了你,让你再嚣张!”闻珞说完话,小嘴就吻了下来,闻珞真的很用心,但是她毕竟没什么经验,没办法,房遗爱只好伸出舌头引导着。两个人很快就渐入佳境了,房遗爱的手也很不老实的顺着纤腰摸了下去,再怎么说,房遗爱也算饱经考验的人了,一番挑逗之下,闻珞就已经开始了娇喘声。   手落在那柔软的丛林上,轻轻地触摸了下,闻珞就轻轻地打了个颤。房遗爱也不禁嘿嘿偷笑了起来,真不愧是双胞胎,连体质都是如此的相同,这俩女人都是水多的典范。   “臭房俊,快点你你那个东西好硬了!”一向彪悍的珞女侠竟然害羞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去。房遗爱也有点扛不住了,这个时候还管谁骑谁啊,先跃马扬鞭一回才是真的。   将闻珞压在身下,房遗爱慢慢的进入了美人的身体,起初由于紧张。闻珞很是不适,但在房遗爱和闻琦的帮助下,她很快就呻吟了起来。   初次破身的闻珞哪是房遗爱的对手,摆平闻珞后,房遗爱就对着闻琦上下其手了起来,这一夜,春水如潮,这一夜,风光无限好。   当太阳出来,房遗爱第一次赖起了床。一对双胞胎姐妹慵懒的睡在两旁,尤其是闻珞,两条长腿还勾着房遗爱的腰,嘴角还不断地咀嚼着,也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房遗爱还真不知道闻珞还有如此可爱的时候。他忍不住在闻珞小嘴上啄了啄。被房遗爱一折腾,两个美人就醒了过来。闻琦毕竟是过来人了。可闻珞倒害羞的捂住了房遗爱的眼睛。   “喂,珞丫头,昨晚上那股子泼辣劲儿呢,本公子就喜欢你那样子!”房遗爱口花花惯了,他这么一说,闻珞不得不腾出只手堵住了他的嘴巴。“臭房俊,不准说,你个臭流氓!”   房遗爱真搞不懂闻珞,昨晚上浪的不得了。天亮了又成了这幅样子。   起床后,房遗爱就跑玲珑屋里问安去了,玲珑瞧着房遗爱那早乱的头发,就给他梳起了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房遗爱也是感慨颇多,现在想想,好像已经好久没让玲珑伺候过他了,自从长乐嫁过来,这梳头的破事全都是海棠和芊芊做的。   “夫君,今个要有时间,陪妾身去趟秦府吧!”玲珑当然可以自己去,可是她却希望这次房遗爱能够陪着她,贾氏可是盼这天盼了许久了。   “呵呵,没问题,吃了早饭,咱们就过去,另外我给师傅写封信,让秦文送到可汗浮图城去!”   “嗯!”房遗爱能有如此安排,倒让玲珑省了不少心思。   过了辰时,房遗爱和玲珑就坐马车来到了秦府,如今玲珑就是想骑马都不行,卢氏可是下过死命令的。   贾氏还以为那小两口又来串门子的呢,所以也没有多想,当房遗爱把玲珑怀了身孕的事情说了后,贾氏一张脸可就精彩了。兴奋之下,贾氏少不得合什祷告了一番,最后还让秦猛把府里的人参啥的一股脑的丢到了马车里。   “师娘,我知道你对玲珑好,可你弄这么多人参、鹿茸干啥,玲珑可吃不得这个啊!”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不管用,你是郎中?”贾氏可不会理会房遗爱的劝告,在她眼里,玲珑可是个宝贝,比那些人参啥的可重要多了。   小两口离开的时候,贾氏还很不放心的嘱咐道,“丫头,你最近可得小心着点,要不搬为娘这里来?”   “母亲,你可别说笑了,孩儿会注意的!”玲珑觉得贾氏太小心了,现在才刚有喜,哪有那么娇贵,再说了,依着卢氏的脾气,那绝不会让她来秦府住的。   辞别了贾氏,房遗爱就搂着玲珑叨叨了起来,“玲珑,这段时间就忍忍吧,母亲那估计得给你上好的几道枷锁,等过个俩月,你家门都很难出来了!”   “咯咯,妾身晓得的,母亲羡慕别家羡慕了这么多年,如今自己家里有指望了,小心些也是应该的!”   “你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为夫可就难了,见见自己媳妇,还得有母亲的同意!”房遗爱还真是挺无语的,卢氏怕他乱来,特别交待了十条规定,其中一条就是没她允许,不准和玲珑乱来。   把宝贝侍女姐姐送回家,房遗爱就悄悄地来到了城南,洪帮在城南有多处破宅院,房遗爱想搜刮个院子,也不是什么难事。铁靺和天刀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夜了,每天守着个女尸,睡觉都睡不肃静。   房遗爱进了院子,天刀就走了过来,“主人,尸体已经找到了,你来瞧瞧成不成,不成的话,再去找!”   房遗爱瞅瞅屋里丢着的女尸,除了脸上有个胎记外,倒也合适,“刀哥,不用再找了,就这个吧,反正用火一烧,这尸体也就看不出样了。对了,你们想法子往死尸鼻孔和喉咙里灌点草灰!”   “主人,还得灌草灰?”铁靺觉得有点头大,死人他不怕,杀人更不怕。可喂死人吞东西,就有点恶心了。   天刀倒不会多问,他拿着刀背蹭蹭铁靺,出声道,“老铁,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吧!”   房遗爱也能体验俩忠仆的辛苦,但是这事也没辙,只能交给他们办,秦虎领着亲卫门跑陵阳县去了。秦文又让他派到了可汗浮图城。俩忠仆升火烧了把灰,铁靺负责撑嘴巴,天刀负责塞草灰。鼻孔还好说,可是这食管就有点问题了,人死了。可是吞不下东西的。   铁靺有点急,他看着女尸嘴里的草灰咽不下去。就想拿个东西戳一戳。房遗爱赶紧制止了铁靺。就他那个办法,还不把女士的嘴巴戳烂了,房遗爱找来些芦苇杆,往里边弄点草灰,轻轻地插进了喉咙。   这一天,房遗爱过得是有些忐忑的。毕竟把死尸弄进太极宫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入夜,铁靺和天刀偷偷的把女尸绑在了马车下边,随后就藏在了一边,他们生怕女尸掉在半路上。那样的话,可就要糟透了。   房遗爱和长乐交待了一声,便骑着马出了府门,来到襄城府上,就听到了一声猫叫。瞅瞅围墙拐角处,铁靺和天刀正冲他挥手呢。   进了公主府,房遗爱就让黑虎跑一边去了,今晚上全都靠襄城的马车了。   看着一身贵服的襄城,房遗爱忍不住赞了一句,今晚上的襄城显得特别的不同,也不知为何,房遗爱觉得襄城好像开朗了许多。   “俊哥,来的挺快的啊,咱们去哪?”   “皇宫顶塔楼!”房遗爱话一出口,襄城就差点晕过去,大半夜的去皇宫,这也忒不靠谱了吧。   “俊哥,你在拿我寻开心呢,看个破流星,还要跑顶塔楼去?”   顶塔楼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太极宫里最高的建筑物了,襄城实在搞不懂房遗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襄城姐姐,你要相信我,小弟是有原因的!”房遗爱一副高深的样子,他还真怕襄城继续追问下去,因为他可解释不清楚。总不能说想用襄城的马车运尸体吧,那襄城还不直接甩他两巴掌。   襄城左看右看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房遗爱,她走下台阶,房遗爱就伸手将她扶上了马车。   襄城也没进去,就坐在车辕上,她看看旁边的房遗爱,蹙眉问道,“俊哥,不用马夫了?”   “嘿嘿,坐稳了,今夜小弟就是最好的马夫!”房遗爱吆喝一声,两匹马就缓缓的驶出了公主府。其实房遗爱也一直提留着心,生怕那俩忠仆固定的不牢靠,要是女尸掉在地上,他房某人可就没法向襄城解释了。   初冬的凉风轻轻地吹拂着两人面庞,马儿欢快的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襄城屈腿坐在车辕上,她的手还轻轻地拖着自己的下巴,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会答应房遗爱去皇宫,要是换做平时的话,她绝不会半夜去顶塔楼的。虽为长公主,可襄城深刻的明白自己的权力,也许长乐可以随时随地的出入太极宫,而她襄城却不能。长公主和嫡长公主始终有着一道不可跨越的横沟,那横沟宽不可测,犹如天与地的距离。   凌风从袭来,入口在东门,延喜门前,八名羽林卫紧紧地守在那里,房遗爱也让马车停了下来。   羽林卫们拿着灯笼瞧瞧马车上的俩人,立马露出了一副古怪之色,“小的们参见襄城殿下,房将军!”   “免了,兄弟们,都让个道,本公子要请襄城殿下看流星呢!”   几个羽林卫面面相觑的,流星是个啥玩意?看到襄城点头后,几个羽林卫粗略的看了看马车内部后,就放了行。等进了太极宫,房遗爱心里才大大地松了口气,刚才都快吓死了,要是那几个王八羔子看看车底下的话,他房某人就要逃命了。看来让襄城跟着来,真的没有错,如果不是襄城在,那些羽林卫绝对不会如此放松的。   按照太极宫的规定,只要过了戌时,来往人员就要严加查探的,尤其是过了亥时,如果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羽林卫是绝不会放人进宫的。   顶塔楼位于太极宫西北方向,过了池塘,房遗爱就把马车停在了过道处,瞧瞧远处的西宫,房遗爱手里就捏了把汗,今夜能不能将李婉顺带出宫,就看这把火顺利不顺利了。   襄城早就开始怀疑了,因为这一路上,房遗爱提都未提流星的事情,她希望能从房遗爱脸上看出点端倪,可搜寻了半天,依旧没什么收获。   顶塔楼高为十二丈,乃是前隋阴世师所建,至今也有三十年的时间了。本来顶塔楼是不属于太极宫的,在李世民登基后,就将顶塔楼圈了进来。李世民之所以如此做,一切都为了李佑的母亲阴德妃,只可惜阴德妃终究忘不了李世民对阴家的所作所为,就连李佑也延续了阴德妃心里的仇恨。   如今顶塔楼立在太极宫里,阴妃却是很少来,和襄城上了楼,却看到顶楼居然还站着个人。)    ☆、第631章 一趟茅房着了火   第631章一趟茅房着了火   房遗爱嚣张习惯了,张嘴就想问问这女人是谁,瞧她披着个红色的披风,好像东方红娘子似的。   房遗爱刚走了一步,襄城就使劲的拉了拉他,襄城都快气疯了,这个死房俊,难道连这个女人都不认识?房遗爱可纳闷了,咋襄城好像挺怕这个女人呢?   “襄城,见过德妃!”一句话,房遗爱就蒙圈了,德妃是谁?整个太极宫里就一个德妃,那不就是李佑的老娘阴德妃么?这阴德妃不是一向闷在水纹殿的么,怎么今天就突然诈尸了,还大半夜的跑到顶塔楼来了!   房遗爱是大条了点,但也不敢得罪阴德妃,据说这位阴德妃性格古怪的很。以前听李恪说过的,阴德妃对谁好的话,那一定是死命的护犊子,一旦看谁不顺眼的话,你就是给她两箱子金菩萨,她都不带理你的。   “小子房俊,见过德妃!”房遗爱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他觉得自己今天挺倒霉的,本来就担心襄城会坏事,现在又出来个阴德妃。   也不知道这世上为啥会有人姓阴,听上去就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阴德妃仿佛对身后的两人并无兴趣般,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转过身来。当透过亮光,看到阴德妃的脸庞时,房遗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只觉得这个女人好美,阴德妃看上去也只有二十几岁,她有着一张近乎完美的脸蛋,淡淡的眉毛,粉色的嘴唇,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精致。   房遗爱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李世民会将阴玉凤据为已有了,当年阴世师可是挖了李家祖坟的。要是阴玉凤长得不是如此倾国的话,恐怕早随着阴世师进地狱了。   “襄城,你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阴德妃语气有些冷淡,她看了看襄城身旁的房遗爱,蹙眉说道,“你就是房俊房遗爱?”   房遗爱点了点头,他觉得阴德妃说起话来跟个死人似的,好好的话,让她说的冷飕飕的。襄城两手扣在一起,略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们是来看流星的!”   “流星?这又是何物?”阴德妃也是第一次听到流星这个名字,襄城也不好解释,最后还是房遗爱出声道,“回德妃话,这流星其实就是陨星。俗称扫把星!”   房遗爱不解释还好,等他解释完了。阴德妃就像看到了一对傻子般的露出了点笑容。“襄城,你是怎么想的,那扫把星躲还来不及呢,你还大晚上的出来看?”   “德妃,不是的,房俊说那扫把星其实代表的是幸运。许起愿来,很灵的!”襄城倒是相信了房遗爱的鬼话,可阴德妃就没那么好忽悠了。   “房俊,襄城说的可是真的?”阴德妃眼神有点犀利。弄得房遗爱后背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个,是真的,不过也不敢保证事事灵验!”   “你倒是滑溜的很,把襄城骗到这里来,可是有什么企图?”阴德妃的话,让房遗爱和襄城全都不安了起来,襄城是有些不知所措,房遗爱则是有点害怕,大半夜的跑皇宫里非礼长公主,这可是要被砍头的。   “德妃,真的,我们就是来看流星的!”房遗爱有点怕阴德妃了,怪不得李祐那个小王八蛋会如此极端呢,有这么个老娘,他还能好到哪里去。   “那成,我也留下来等等,要是真有流星,那也能许个愿望!”阴德妃也不等房遗爱说话,靠着栏杆坐了下来,她拍拍身旁的空位,朝襄城招了招手,“襄城,来,跟我说会儿话。”   “哦!”襄城倒也听话,乖乖地坐了过去。这两个女人一坐在一起,房遗爱就有种眼花的感觉,怎么看这俩人都像是一对姐妹,而事实上,襄城还得叫阴德妃一声娘亲呢。   这世上的事,有时候还真是特别的奇妙,上一刻房遗爱还盼着流星划过呢,下一刻天边就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光芒,一颗硕大的流行,从天边自南向北飞过,它那长长地尾巴,也留在了三人的视线里。几乎不用房遗爱吩咐,阴德妃和襄城就不约而同的闭目许起了愿。   当有了流星,房遗爱也大大地松了口气,看来还真是赌准了,这冬天的季节里,几乎每一个晚上,都会闪过几道流星,而问题就在于你有没有细心观察而已。   当看到了第一个流星后,襄城便对房遗爱多了几分信心,与阴德妃的从容不同,襄城却显得特别的开心,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小的时候,追逐的东西很多,也很快乐,可自从长大后,襄城就再也没有过过轻松的日子了。   “襄城,你陪德妃说会儿话,小弟上趟茅房!”   也不待襄城答话,房遗爱就腾腾的下了楼,襄城是有点头疼的,这个房俊就是不靠谱。襄城一直盯着房遗爱离开的方向,就连天上的流星也缺了心思。阴德妃略有些温柔的笑道,“襄城,你对房俊有心思?”   “啊?”襄城显然被阴德妃的话吓了一跳,她赶紧摇头否认道,“德妃,没有的,房俊一直把我当姐姐的!”   当姐姐?阴德妃轻轻地挑了挑眉毛,房俊是把襄城当姐姐了,可襄城未必把他当弟弟吧。阴德妃觉得这种事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要是李世民和自己女婿斗起来,又是副什么样子呢?   房遗爱出了顶塔楼,就一路悄悄的来到了马车停靠的地方,将女尸从车下取下后,房遗爱边扛着尸体来到了西宫。西宫的巡逻力度差得很,羽林卫在这西宫也就安排了两班人马,而且巡逻的间隔时间几乎是两个时辰,就这种松懈的态度,房遗爱根本就不需要有什么担心的。   进了小竹林,就瞧见李婉顺正躲在角落里东张西望的,看她的样子,好像已经来了许久了。将尸体丢在竹林里。房遗爱轻轻地来到了李婉顺身后,他拍拍李婉顺的肩膀,这女孩就吓得往前跑了两步,转身看到是房遗爱后,她才轻轻地吐了口气,“你可来了,这里黑乎乎的,快吓死人了!”   房遗爱咧咧嘴,还吓死人呢,这里就有个死人呢!当然房遗爱是不会告诉李婉顺的。他掏出准备好的加强版的蒙汗药小药丸,冲李婉顺晃了晃,“喂,这药是御寒,你先吃一个。一会儿我领你去个地方!”   “哦!”李婉顺也没怀疑,接过小药丸就咽了下去。闻珞弄得加强版的蒙汗药还是很牛叉的。尤其是李婉顺这种弱女子,刚吃下去,整个人就开始犯迷糊了。   “甄公子,婉顺好头晕”话还没说完,李婉顺就软软的躺了下去,房遗爱怕引起响动。伸手扶住了李婉顺。将女尸拖过来,房遗爱便将李婉顺的衣服换在了女尸身上,至于李婉顺身上的廉价饰品,也一股脑的戴在了女尸身上。做完这些后。他扛着女尸进了李婉顺的小破屋。   屋里大部分都是木质的,只要生把火,就不怕烧不旺,将女尸扔在桌子上,房遗爱就将准备好的酒洒在了尸体和木桌以及木床上。点燃火折子,木桌子就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最后看了眼女尸,房遗爱转身出了房间。   火势能烧到什么程度,房遗爱是没心思管的,将昏迷不醒的李婉顺塞到马车里边,他用帘子遮住后,就反身去了顶塔楼。   那俩女人好像真被流星吸引住了,耐心的观察着天上的动静,听着身后的动静,襄城头也未回的问道,“俊哥,你这上茅房的速度也太慢了!”   “没办法,路有点远!”房遗爱内心一笑,就瞅准顶塔楼附近没茅房了,否则的话,他也不会选顶塔楼看星星了。   “房俊,你倒是个不错的人,之前李祐的事情,要谢谢你了!”阴德妃还是第一次冲房遗爱笑,可他却觉得阴德妃好像感谢的意思并不是太多,这让房遗爱很是奇怪,阴德妃可是李祐的亲娘,怎么态度会如此冷淡呢?   挠挠头,房遗爱很是谦虚的说道,“呵呵,德妃过奖了,其实遗爱也没做什么,只是跟齐王殿下聊了聊而已!”   阴德妃的表情很复杂,说她在笑吧,你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说她是冷笑吧,却也是不像。她仔细的瞧了瞧房遗爱,略有些突兀的说道,“房俊,这两天有空的话,去我的水纹殿坐坐,想跟你商量点事!”   房遗爱本能的想要拒绝,可又找不到理由,只好点头应道,“是,到时,还请德妃莫要嫌房俊太烦!”   “嗯!”阴德妃很满意房遗爱的表现,她还待要说些什么,就见西宫那里冒出一道浓烈的火光,伴着这大火,好传来一阵阵糟乱的叫喊声。   “西宫那起火了?”房遗爱大吃一惊,他这倒不是装的,瞧这火势估计都引燃一排房子了,当时放火的时候,他可没想到火势会这么大啊。都怪这帮子羽林卫,连个火势都控制不住,也不知道这把火会死多少人,造孽啊。   襄城有些急切的望了眼西宫方向,额头上还渗出了一丝焦急的汗,“房俊,咱们去瞧瞧吧,真是的,大冬天的,怎么就如此不注意呢?”   襄城所要求的,正是房遗爱想说的,他朝阴德妃拱拱手说道,“德妃,遗爱先去瞧瞧了!”   “嗯,去吧,难得你如此忠心,陛下一定会好好夸你一回的!”阴德妃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而且这话说得也是如此的巧妙,在房遗爱听来,还是讽刺的意味居多。   出了顶塔楼,房遗爱和襄城就快步来到了池塘旁,房遗爱正欲转身向西宫走去,却被襄城伸手拉住了。此时襄城脸色有些凝重,颇为生气的问道,“房俊,你跟我说,你今晚上到底做什么了,你去了趟茅房,西宫就起火,别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襄城姐姐,你为何如此说,小弟可真的什么都没做!”房遗爱矢口否认道,他也知道襄城会有所怀疑的,不过只要能将李婉顺送出宫,宫里就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你骗我!”襄城是不会相信的,她气房遗爱骗她,要是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多数是不会拒绝的,可她就受不了房遗爱这种态度。   待要说些什么,她却注意到了马车,对,问题一定是出在马车身上,今个来的时候,房俊不骑马,又要亲自当马夫,当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襄城气呼呼的朝马车走去,就在她将要掀开车帘的时候,就觉得颈部一疼,人就没了知觉。   看着怀里的襄城,房遗爱也只能道一声对不住了,这个襄城,等出了宫再反应过来多好?)    ☆、第632章 专门背黑锅   第632章 专门背黑锅   将襄城放到马车里,又将李婉顺用毯子盖住,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房遗爱就赶着马车慢悠悠的朝东门而去。   几个羽林卫一个个凑过了脑袋,因为他们看到车辕上就坐着房遗爱一个人,“房将军,襄城殿下呢?”   “喏,睡着了!”房遗爱掀开车帘一脚,将襄城的脸露了出来。此时襄城靠在车厢一侧,腿上还盖着毯子,她闭着眼,呼吸匀称,倒真像睡着的样子。羽林卫看了眼后,也没仔细检查,就放马车出了宫。   南城破院子里,婉柔静静地等在那里,子时刚过,马车就停在了院门口。听着响声,婉柔心急如焚的走了上来,“房俊,婉顺呢?”   房遗爱没答话,掀开车帘将李婉顺抱了出来。这么多年来,婉柔估计还是第一次见李婉顺,无例外的,婉柔双眼红肿了起来。房遗爱可没心思耗下去,他看了眼李婉顺后,皱眉说道,“婉柔,你赶紧带婉顺走吧!”   说完话,房遗爱就驾着马车向东而去,至于婉柔如何将婉顺带出长安城,那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依着万花谷的能力,想将婉顺弄出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子时一过,长安城里静悄悄的,房遗爱安心坐在车辕上,也不知道西宫的火势如何了?也许是因为马车有些颠簸,襄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醒来后,她首先检查了下身子,发现安然无恙后,就回想起了房遗爱的蹊跷之处。   “房俊,你把车停下来!”襄城一声娇叱。房遗爱也苦笑着拉住了马,哎,襄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襄城掀开车帘赌气的跳下了马车,真的,襄城就是用跳的,只可惜,襄城两只小脚一落地,就发出了一声“闷哼”!襄城揉着左脚腕坐在地上,房遗爱却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这女人。逞什么能呢,这下崴脚了!   跳下马车,房遗爱弯腰去扶襄城,可襄城却执拗的推开了他的手,“房俊。你离我远点!”   “襄城姐姐,小弟不是有心骗你的。我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房遗爱倒不是再骗襄城。对于李婉顺的事情,襄城还是不知道的好,这种事,知道的越多,陷得就越深。   “你胡说!”襄城撑着边上的槐树慢慢的站了起来,她顺着墙壁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叱道,“那你说说,把我打晕了,也是为我好么?”   房遗爱牵着马。无可奈何地跟在一旁,“襄城姐姐,有些事情,知道太多的话,不是好事的!”   “房俊,你想让我原谅你,就把事情跟我说一遍,否则,就别说那么多没用的”襄城想的不是什么好不好,她讨厌被人骗,襄城从来没有如此信任过一个人,大半夜的和他去顶塔楼,可结果却是这样的。   “对不起,襄城姐姐,小弟不能说!”房遗爱坚定地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李婉顺的事情那绝对得保密。   襄城转过头冷冷的笑了笑,她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房遗爱,你给我滚,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   房遗爱吞吞口水,没想到襄城的脾气这么大,拍拍车辕,他皱眉问道,“我滚可以,这马车?”   “马车我不要了,你现在,立刻给我滚蛋,别再让我看到你!”   房遗爱无法,只能扔下马鞭子,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东大街。等这房遗爱消失后,襄城却靠着墙壁蹲了下去,此时她好恨,恨自己,也恨房遗爱,难道信任就这么难么?襄城觉得自己在乎的真不多,什么朝堂政事,什么生命安危,她所在乎的只是那一点真诚罢了。襄城不明白,她如此信任房遗爱,结果却是被他利用的命。   救出了李婉顺,房遗爱却半点高兴不起来,看到襄城那伤心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件事对襄城的打击有多大。本心里,房遗爱不想利用襄城,可不利用襄城,有利用谁呢?长乐吗?呵呵,那就是在妄想,要是长乐跟着去,估计他别说放火了,能不能离开顶塔楼还是个问题呢。   回了西跨院,房遗爱就钻进了郑丽琬的被窝,郑丽琬根本就没有睡,她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了。见房遗爱闷闷不乐,郑丽琬伸手摸着他的脸笑道,“夫君,可是和襄城殿下闹僵了?”   “是的,襄城姐姐说了,以后绝不见我,这倒是次要的,我现在就怕她找陛下唠叨去,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今晚上的事情,估计猜都能猜得出其中的蹊跷!”   “放心吧,襄城殿下不会这么做的!”郑丽琬信心满满的,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   “丽琬,你就这么确定?”房遗爱从没这么乐观过,襄城可是李世民的女儿,所以发生告密的事,也不稀奇。   “夫君,妾身这么跟你说吧,襄城殿下是个很平和的女人,她对谁都不会有害!”   “算了,不扯这些了,先睡吧,明天还得进宫里应付那些破事呢!”房遗爱是真有些累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麻烦呢,羽林卫也不是傻子,估计一定会找他问话的。   天亮后,赵冲就领着一票羽林卫来到了房府,长乐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以为西市赵冲来,是为了西市打架的事情呢。她缓步来到院门,打量着赵冲说道,“赵冲,你这是要做什么?”   “呵呵,殿下莫担心,就是昨夜西宫失火,由于当时房将军进过宫,所以赵某想找房将军问个话而已!”   “哦?西宫失火?”长乐不禁皱起了眉头,宫里可就好久没起过火了,她不由得有些担心道,“伤亡如何?”   “这个,昨夜引燃了八处下人房,造成一死五伤,至于财物倒没什么损失!”听了赵冲的话。长乐很明显的松了口气,一场大火,就造成一人死亡,也算是佛祖保佑了。   眉头刚有些舒展,长乐有觉察到有点不对头了,如此小的伤亡,赵冲还找夫君问什么话?难道死的那个人不平常?想到这里,长乐轻声问道,“赵冲,这等破事。你还找房俊做什么?”   “殿下,你有所不知啊,昨夜烧死的是虺庭县主!”赵冲说完话,便闭口低下了头。   长乐心中的惊讶是无法言喻的,死的竟然是婉顺。既然起火,婉顺不知道跑出来么?刹那间。长乐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婉顺是自己想死的,很有可能这把火还是她自己放的。   李婉顺葬身大火,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了吧,承载着建成太子的血脉,过着十几年的非人生活。长乐曾经想过去照顾下婉顺,可最终未能实现。小时候无能为力,十三岁又嫁入长孙家。当来到房府后,长乐已经不再想管宫里的事情了,尤其是西亭峡谷的事情发生后。   海棠将房遗爱唤来后。长乐拉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夫君,你随赵冲去一趟吧,如果没什么问题,就将婉顺好好地安葬了吧!”   房遗爱也感受到了长乐心中的自责,当年李建成对长乐可是非常好的,也许正因为如此,长乐才会这么的愧疚吧!对海棠使了个眼色,她便扶着长乐回了屋,这时房遗爱走到赵冲面前问道,“老赵,你搞什么鬼,宫里起火,你找房某叨叨啥,难道怀疑房某放火杀了虺庭郡主?”   赵冲一听这话,赶紧摆了摆手,“二公子,你可别乱说,陛下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你也知道虺庭县主的情况,这么无缘无故的被烧死在西宫,要是没个说法,可是很难交代的!”   “靠,敢情做做样子呢?”房遗爱瞪瞪眼,这个李世民可真够虚伪的。   赵冲可不敢接话,数遍大唐朝,敢这么说陛下的也就这一位小爷。随着赵冲进了宫,房遗爱就乖乖地来到了甘露殿,一进屋,就遭到了李世民一阵白眼,“臭小子,到底是谁向你下毒,查出来了么?”   李世民这么一问,房遗爱就糊涂了,他伸伸脖子,小声问道,“父皇,你找小婿不是为了虺庭县主的事情?”   “朕问这个干吗,难道你会放火烧死她?”李世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房遗爱。   瞧瞧李世民的浓眉,瞧瞧这位陛下鄙视的眼神,房遗爱就暗骂一声糊涂,自己和李婉顺无冤无仇的,李世民咋会怀疑呢?真是自己吓自己,收敛下心神,房遗爱拱手道,“父皇,那破事很难查,投毒的人死了,再往下查也没什么线索!”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人家就想弄死你!”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毛笔,眯眼问道,“会不会是猴灵的人?”   “父皇,小婿也不太确定,光看投毒方式和毒药的话,好像不是猴灵的人!”   “呵呵,这可就奇了,除了猴灵的人,谁还会这么恨你?”李世民很缺德的咧嘴笑起来,看着他那抖擞的胡子,房遗爱就想点把火,这个李二当真是腹黑。   “这个,慢慢查下去,总会查出来的!”房遗爱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当然他也必须对拓跋惜月抱点信心。   “你爱怎么查就怎么查,可别连累长乐就行!还有啊,一会儿你去趟西宫,给我好好查一查,没什么情况的话,就给刑部和宗正寺递个文书,也好把着火的事情了了!”   “好的,小婿这就去办!”房遗爱心里一阵骂娘,这李世民完全把他房某人当枪使了,好像他房某人是专门用来背黑锅的。   来到李婉顺的小破院,就看到眼前是一片狼藉,估计昨晚一把火烧的挺厉害的,现在那破屋子就剩下点土胚墙了。几个仵作围着个黑乎乎的死尸研究来研究去的,看他们那认真的样子,房遗爱就想笑,那尸体都烧成棍了,要是不解剖,能研究出个啥?   “几位,情况怎么样了?”站到旁边,房遗爱出声问道。   “房将军,依小的们所查,这火应该是虺庭县主自己放的!”那个说话的仵作刚说了一半,房遗爱就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你好好查查,是县主自己放的么,县主生活这么好,怎么会想自杀?嗯,你们再给本将研究下,看看是不是意外起火!”   赵冲站后边想笑不敢笑,看来陛下让二公子办这事还真是找对人了,估计也只有二公子才有这样的厚脸皮。   其实从一开始,房遗爱就知道李世民是让他来扭曲事实的,李婉顺死也就死了,那绝对不能是自杀,要是自杀的话,不就是告诉别人李世民在虐待自己的侄女么,那也显得他这位皇帝陛下太过小心眼了。当初留着李婉顺就是为了标榜仁慈的,李世民可不想被这一场火,坏了自己的名声。   几个仵作都不是傻蛋,被房遗爱一通吼,也知道该干啥了。)    ☆、第633章 到底有多累   第633章 到底有多累   仵作们也没心思管尸体了,他们现在就想找个最完美的起火原因,要是不把这位房将军伺候好了,那绝对好受不了。   房遗爱背着手在院里走了两圈,就对赵冲说道,“老赵,你在这盯着点,房某去别处查查,看看有什么异常的!”   赵冲俩眼一翻,这个二公子也忒不要脸了,想偷懒就直说,还去别处查查,查个毛啊。房遗爱才不会理会赵冲愿不愿意呢,晃着膀子出了小破院。   在这西宫,房遗爱就认识两个人,一个李婉顺,一个杨宛之,李婉顺的屋子被烧成灰,房遗爱就想到了杨宛之。和李婉顺的院子不同,杨宛之的小院子不满灰尘,那窗户上还有这许多破洞,从外边看上去,你不会想到这破屋子里会住着人。   那门轻轻一敲,就开了。房遗爱也愣了一下,这个杨宛之连门都不插的?门开了,房遗爱却想往回走了,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要进去。   “谁啊,是那个送鸡蛋的么?”随着一串悦耳的声音,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   房遗爱瘪瘪嘴,啥时候成送鸡蛋的了?转过身,房遗爱就深深地呼了口气,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杨宛之的脸,杨宛之看上去并不像疯子,她的长发挽成一个雅致的发髻,那张脸是极美的,可就是显得有些苍白了。房遗爱不知道杨宛之已经多久没见过阳光了,她那皮肤,就像得了白血病般,那细腻的样子,好像轻轻触碰一下,就能要了她的命似的。   “你是给我送鸡蛋的小将?”杨宛之的话语里没有半点的感情波动。她的双眼,只是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房遗爱。   “嗯,我就是那个小将!”房遗爱有点搞不明白杨宛之了,记得之前她看到过他啊,怎么就不记得了呢?还没来得及细想呢,就看到杨宛之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情,“坏了,我的娃娃,嗯,你是谁。站门口做什么?”   房遗爱郁闷了,敢情碰到双重人格了,怪不得别人总是说杨宛之一会儿疯一会儿好呢。   “给你送鸡蛋的!”房遗爱懒得多说了,反正说再多,过一会儿。她就会忘了。   走在西宫的小路上,冬日的冷风轻轻地打在脸庞上。房遗爱觉得杨宛之还是挺幸运的。如此疯疯癫癫的,什么也不记得。如果杨宛之和李婉顺一样,那她早就愁白头了,一个终日生活在仇恨里的人,老得很快,尤其是那种想要报仇。却又报不了的人。   对于那个奇怪的男子,杨宛之是颇有些兴趣的,只是她的记忆只能持续那么一小会儿,不知何时另一个自己就会占据这个躯壳。杨宛之略有些兴奋的拿着毛笔在纸上画着什么。可画到一半,她就停下了,她很是不解的看着自己的手,“我这是在做什么呢?”她看看案上的纸,上边是半张人脸,杨宛之想继续画下去,可她终究想不起那人的样子。   毛笔丢在案上,杨宛之又坐到了那架古琴前,一曲《广陵散》响起,杨宛之的心也找到了一丝宁静,在那铮铮琴音里,有着杀伐,有这仇恨,更有着无奈。   房遗爱眯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杨宛之,变得太快了,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当再次回到李婉顺的小破院后,仵作们已经把死因记录交了上来。   贞观十四年,十一月十七,虺庭县主屋中炭盆引燃枯木桌,导致一场大火,虺庭县主也葬身大火之中。   房遗爱非常满意仵作们的结论,只要把死因记录递给刑部和宗正寺,再由他们记录在案,这事就算了解了。恐吓仵作们一番,房遗爱就拿着那张纸去了宗正寺。   虺庭县主李婉顺的死,在朝堂上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动,好像人们早就意料到李婉顺会死,只不过是怎么个死法罢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不同的是能引领多少年,房遗爱有一颗伟大的心,他想要引领大唐八十年,可是这种信心总是会遭受到无数的打击。这不,一场小型的辩论,就把房遗爱给难住了。   “姐夫,你快跟媚娘说说,那个拿破仑大帝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火枪!”武曌坐在旁边一脸认真地问着,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本子,准备随时作好记录。张绚丽对那个拿破仑可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拿破仑又抢了几个女人,嗯,在她看来,那个拿破仑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土匪,抢了这里抢那里,好像永远不知道满足似的。   房遗爱恨不得朝自己脸上来两巴掌,丫的,太能白话了,居然把拿破仑给叨叨出来了。   “媚娘啊,那个拿破仑也没那么厉害,就是用有轮子的车对付拿棍子的土著而已!”   武曌恨恨的瞪了瞪房遗爱,这个姐夫就是能扯,她才不相信什么这些鬼话呢。收起小本子,武曌皱着眉头追问道,“姐夫,上次长孙冲闹事的时候,你说过的话可是真的?你要告诉媚娘,否则,否则”武曌咬咬嘴唇,后边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房遗爱头有点大,这个武娘子怎么还记着这事呢,上次他装晕蒙混过去了,可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挠头想了想,房遗爱一脸认真道,“媚娘啊,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姐夫是个色狼!”   武曌不解,是不是色狼,跟这事又有什么关系?看武曌那神色,房遗爱只能接着解释道,“那个嘛,嗯,媚娘,你真的好漂亮,只要是色狼都会动心的!”   武曌本就聪明,稍一寻思,就知道房遗爱的意思了,敢情这位姐夫是有贼心没贼胆啊。她白了房遗爱一眼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张绚丽真有点服了这个房将军了,真是啥话都敢说,在自己家里调戏自家小姨子。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聒噪两句。   把武娘子哄高兴了,房遗爱也觉得轻松不少。过了一会儿,武曌那银铃般的笑声就停下了,与此同时,她的脸上还挂起了意思疑惑之色。武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要是这个姐夫真对她有心思,为何又要如此防着她呢?到现在为止,武曌手里一点事情都没有,还没在江南的时候好呢。想想郑丽琬。武曌眉头就紧锁了起来,她武曌一点都不比郑丽琬差,为什么就什么都不能做呢?   权力,这才是一个根本的问题,武曌觉得自己除了能说话外。什么都做不了。她这位姐夫话说得好听,但终究是假的。没来由的。武曌对西跨院有了种疏离感。   房遗爱也没有注意到武曌的变化,他还以为武曌笑得有点累了呢。   十一月二十,纨绔们被放出了天牢,一出天牢,李恪就把人组织到了丽人楼,至于理由吗。当然是为了庆祝纨绔们平安滚出天牢了。柴令武奉命前来拉房遗爱,结果人没进院,就被长乐骂跑了,纨绔们自不会放弃的。第二次,李恪把大杀器程处默派了过来,结果程处默比柴令武还惨,直接让闻珞送了一对熊猫眼。   顶着俩黑眼眶,程处默气呼呼的回到了丽人楼,一看到李恪的坏笑,程处默就大叫道,“为德兄,下次你去拉俊哥,那个闻珞,下手忒狠了!”   “处默兄,你不是自诩大唐第二高手的么,咋连个女人都制不住了?”   “老子那是让着她呢,要是真把闻珞打伤了,俊哥还不找程某拼命啊!”程处默脸也不红,坐位上喝了杯酒。   柴令武直接冲程处默竖了根中指,这货真是太能白扯了,难道他们程家人真就这么厚脸皮么?   二十一日的时候,秦虎就领着人从陵阳县返回了长安,回来的时候还把宋玉带来了,对于宋玉这个女人,房遗爱还是有点心虚的,当初可没少气她。   武曌正在向徐贤传授些坑人招数呢,就被房遗爱打断了,“媚娘,随我去见见那个宋玉!”   “嗯?姐夫,难道还让媚娘说装作一问三不知?”一听宋玉的名字,武曌就想起了当初气宋玉的场景,记得当时都把宋玉气哭了。   “不用了,这回你做主,本公子装哑巴!”房遗爱知道宋玉难缠,本来想让郑丽琬应付她的,如今郑丽琬不在,就只能让武女王上场了。   宋玉是不想看房遗爱那张嘴脸的,可拗不过老爹宋无祥的唠叨,只好随着秦虎等人来到了长安城。   虽然好几个月不见了,可宋玉一点都没变,依旧是那么的漂亮,当然那神色也是那么的不友善。房遗爱做椅子上,拱手笑道,“哎呀,宋姑娘如此贵客,可是让房某这破屋子多了不少光啊。”   宋玉暗骂一声不学无术,不就是蓬荜生辉么,偏他说的这么粗鲁。起身回了一礼后,宋玉挤出个笑容说道,“房将军说笑了,以前还挺担心房将军呢,如今看你安然无恙的,宋玉也松了口气呢。”   担心?房遗爱直接撇了撇嘴,担心他房某人死的慢吧,这女人也太狠毒了,不就是气了她几回么?   “那个啥,让宋姑娘操心了,老公下回好好补偿你一下!”   “房将军,这老公是何意思?”宋玉还真跟不上房遗爱的节奏,每次谈话的时候,房遗爱都能蹦出些稀奇古怪的话。   房遗爱眨眨眼,很稀松平常的说道,“那个老公啊,就是本公子的意思,是大食人的鬼话,房某也是从月氏国学来的!”   宋玉点点头,武曌肚里却快笑抽了,她可知道老公是什么意思,这姐夫摆明在占人家宋玉的便宜呢。知道归知道,可武曌是不会拆穿的,她看着宋玉轻声笑道,“宋姑娘,你这次来,可是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那岭南大营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看秦虎将军拆东西,难不成房将军打算放弃岭南大营了?”   “怎么会?宋姑娘多想了,我姐夫只是让秦虎将军改建一下而已,因为以后那里会做为左武卫大营的!”   “左武卫大营?那龙虎卫呢?”宋玉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这军营还能随便换人的?   “嗯,我姐夫已经辞去龙虎卫大将军之职了,所以龙虎卫已经不归他调遣了!”   宋玉觉得好高兴,真是太好了,房遗爱这个混球也有今天啊,什么辞去大将军之职,估计是李**得吧。   心里高兴,宋玉表面上还很可惜的叹道,“哎,怎么好好地就辞了呢?”   “我姐夫太累了,再加上身上有伤,得好好将养一番才行!”   累了?这得有多累?宋玉睁着美目瞧了瞧房遗爱,这家伙哪里像有伤的样子?)    ☆、第634章 出走的武则天   第634章 出走的武则天   宋玉在客厅里坐了半天,啥内幕消息都没捞到,房遗爱直接眯眼装哑巴,武曌也是应对自如,宋玉一点便宜都没捞到。临走的时候,宋玉还颇有深意的看了武曌一眼。   “房将军,你这个妹妹可是不简单啊!”宋玉话音刚落下,房遗爱就忍不住飞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武媚娘能简单了,别说宋玉了,就拓跋惜月都不一定是武女王的对手。   送走了宋玉,武曌背着手邀功似的仰着头笑道,“姐夫,媚娘表现如何?”   “嗯,非常不错,大大的有前途,等过了年,姐夫给你买个官做做!”   武曌面上笑着,心里却叹息了一声,这个姐夫终究是防着她的,总想让她做事,却一点权力都不给她。   长安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还得属利人市,武曌烦闷之下,就想来这里逛逛,看看周边的小玩意,再听听那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武曌脸上露出了些苦笑,虽说这小贩手里的东西不值钱,但至少那些东西是他们自己的,何时她武曌也能拥有自己的东西呢。   武曌有着莫名的信心,如果能给她一间小铺子,她能在两年之内经营出一家可以抗衡清风楼的存在。武曌渴望有一丝权力,这渴望是强烈的,尤其是今天,那个郑丽琬脸上的自信是那么的从容,这让武曌非常的不舒服。   长孙冲一直在留意着武曌,对于武曌,他无法不心动,他知道自己看上这个女人了,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房遗爱的小姨子。   “武姑娘,你怎么也来这地方逛了?”长孙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武曌却一点都不惊讶,她很清楚长孙冲的心思,这种贵公子一旦对哪个女人起了心思,那一定会想法设法弄到手的。   武曌不觉得长孙冲有什么不堪的,至少,长孙冲很珍惜她,“长孙公子,你有什么事么?”武曌神色有些平淡,没有喜悦,也没有惊讶。   “呵呵。就是想和武姑娘聊聊,嗯,前边不远处有家茶楼,咱们去那里说会话如何?”   武曌没有反对,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利人市的茶楼。那可是非常高档的,长孙冲点了壶茶。又要了三份小点心。长孙冲是精于茶道的。煮茶、加水、去苦头,长孙冲做得很详细,一番功夫下来,那茶自然是好喝的。   武曌倒也没过长孙冲居然还有如此一面,在她眼里,这些王公子弟应该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当然,她那位姐夫是个例外。房遗爱下过厨房,烧过火,却从不会煮茶。因为他对这个一点兴趣都没有,记得他曾经说过,茶水到了他嘴里,就是一碗白开水。   “长孙公子,真没想到你还精于此道,好像这长安公子们,可很少有人会煮茶的!”武曌露出了几分舒心的笑容,虽然仅仅一个微笑,可长孙冲的心却砰砰跳了起来。好一个角色俏佳人,也不知道房遗爱那蠢货怎么会放她到现在。   “呵呵,武姑娘过奖了,当年和房俊他们胡混的时候,冲就经常往茶楼跑,只可惜房俊那人不喜欢这玩意!”   “嗯,我那姐夫平生爱酒,却不爱茶!”武曌点点头,抿一口茶水,又放在了桌上,她看着长孙冲的脸,蹙眉说道,“长孙公子,你若有什么事,可以直说,若没什么事的话,武曌还得回家呢!”   长孙冲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他想了想,挑眉笑道,“武姑娘,不瞒你说,冲最近弄了个银号,情况和贵通银号比较相似,所以想请武姑娘来当个主事的!”   “长孙公子,满长安城里能人多得是,你为何要找武曌呢?”   “嗯,冲就明说了吧,我知道武姑娘的能耐,这长安城里的能人是不少,但能争得过贵通银号的,也只有武姑娘一人!”长孙冲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他已经调查武曌许久了。江南暮春楼武顺的亲妹妹,一手搭起了苏州的生意网,可以说武顺之所以能取得这么大的成就,与这个武曌是有很大关系的。   其实就算武曌没有这么优秀,长孙冲也会这么做的,因为武曌这个女人太有味道了,不光生的美,还能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长孙冲自认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可唯独这个武曌最是不同,她不招摇,但举手投足间照样能给人一种诱惑,尤其是那眉间的一点殷红,更让人生出种心醉的感觉。   武曌确实心动了,来长安已经八个月了,可她的生活却没了半分色彩,整日待在西跨院里,就像一只笼中鸟。   “长孙公子,你觉得武曌为什么会答应你呢?”   “无他,就因为冲能给你想要的权力,只要你答应了,我长孙家就是你最大的支撑,冲手中的势力可以任你调动。当然这些不是没有要求的,冲对武姑娘的心思,想来你也能看得出来,而冲的权力也只能交给长孙家的女人,否则家父也是不会同意的!”长孙冲毫不忌讳自己的觊觎之心,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是武曌这样的才貌双绝的女人。   武曌真的好心动,那个好字就快脱口而出了,可她终究还是忍住了,“长孙公子,待武曌思虑几日如何?”   “当然可以,若武姑娘想通了,可以拿着这块牌子来我长孙家,到时,冲一定会倒履相迎的!”   热闹的利人市,拥有着无数的笑声,可没一个是属于自己的,武曌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西跨院的。   房遗爱站在大树下,闻珞和李明达骑在树上放着风筝,闻珞抖着绳子,李明达还拍手咯咯笑着。   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武曌迈着小步子,慢慢的来到了房遗爱身后,她拉拉房遗爱的袖子,轻声道,“姐夫。媚娘想问你个事!”   “嗯?”房遗爱很无语,武娘子怎么天天有问题问呢?他转过头,歪着脑袋笑道,“媚娘,又有什么事?”   “姐夫,如今二夫人怀了身孕,那养猪场和养鸡场的事情也不能没人管,要不,让媚娘去帮衬一下吧?”武曌微微笑了笑,她在等着房遗爱的回答。她觉得自己渴求的真的不多,只要姐夫能点点头,她武曌就还是他的,一生一世都会是他的。她发誓,只要姐夫点头。她再也不会在意那么多的女人,再也不会生那么多的气。   房遗爱托着下巴想了想。如果让武曌管养猪养鸡的。这不是大材小用么。过了年,左武卫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少不得要让武曌当个女军师呢,还有情报处的事情,龙虎卫的情报处用不上了,他还得组建个私人的情报部门。这些事情不可能让郑丽琬一个人担着,而最合适的人选还是武曌,至于拓跋惜月,郑丽琬早把她分到行动处去了。   “媚娘。那个破养猪场你就别操心了,等过了年,我给你安排点事情!”房遗爱的话一落下,武曌的心里就涌起了一股冰凉,她点头嗯了声,有些心碎的笑道,“姐夫,那媚娘回房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奇妙,如果房遗爱能把所有的话明说出来,武曌一定会欣喜万分,更不会心生离开之意。只可惜房遗爱没有明说,他还想着到时候给武曌一个惊喜呢。   武曌的屋里除了些字画之外,最显眼的就是那把古朴的唐刀了,这唐刀是房遗爱用过的,因为刀刃有个缺口,房遗爱就还了把新的,而这把坏了的,就被武曌收藏了起来。   每次看到这把唐刀,武曌就仿佛看到了那男人纵横沙场的样子。她体验过他的肩膀,那里宽阔又温暖,她清楚地记得,当尹瑞拿出匕首的时候是谁挡在她的身前。不知何时,武曌的双目湿润了,她不想这么做,她不想让姐姐伤心,可她也不能浑浑噩噩的在西跨院里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啊。   天亮了,武曌也走了,她除了那把唐刀外,什么都没带走。   一封信摆在房遗爱眼前,可那信纸上却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武曌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所以只能留了几滴泪。   房遗爱觉得这心里空落落的,总觉得昨天武曌有点不对劲儿,可他却从没有往深处想过。房遗爱知道武曌有多大的能耐,可让他杀了她么?时间久了,他也下不去手了。   长孙府,武曌递过牌子,长孙冲就笑着跑了出来,他想去拉武曌的手,武曌却巧妙地躲了过去。   坐在亭子里,武曌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长孙家,真不愧是大唐第一权贵,这府邸比房家要大上一倍都不止。武曌除了羡慕,心里还有着一丝不甘,总有一天,她会站得比任何人都要高,因为她武曌不比任何男人差。   长孙冲是欣喜的,能将武曌挖过来,既能出口恶气,也能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帮助。   看着长孙冲的笑脸,武曌蹙着眉头说道,“长孙公子,虽然武曌来了,但也有个条件,两年之内,你不能动我!”   “好,武姑娘放心,两年之内,咱们只谈生意!”长孙冲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只要武曌离开房府,他长孙冲就有信心征服她,女人,终究是需要男人的。   “夫君,刚麻子传来信,媚娘去见长孙冲了!”郑丽琬有些忧心的看着房遗爱,谁也不会想到武曌会离开西跨院,因为这么长时间以来,武曌一直都表现得很平常。   “去见长孙冲了?呵呵,媚娘这是要诚心跟我作对啊!”房遗爱苦笑着闭上了眼睛,武曌的性子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夫君,要不,妾身让九手”郑丽琬话未说完,就被房遗爱打断了,他睁开眼看了看郑丽琬,有些不悦的说道,“丽琬,这想法最好不要有,如果害了媚娘,你让我如何去面对碧娘?”   房遗爱不会这么做的,即使武曌知道他许多的秘密,他也狠不下那个心,“呵呵,媚娘不是想争口气么,那就让她争,本公子什么大风浪没见过了,还会怕了?”   长孙纳兰自然是认识武曌的,她是不太同意长孙冲这么做的,将武曌挖过来,无异于动了房遗爱的命根子啊。房遗爱一直都很小心眼的,本来房家和长孙家就不对付,如今又出了这事,房遗爱算是更嫉恨长孙家了。   “冲哥儿,你赶紧把武曌送走!”长孙纳兰是不会允许武曌住在长孙家的,依着房遗爱的狗熊脾气,他能直接打上门来。   听着长孙纳兰的话,长孙冲气道,“我的事,你少管!”   长孙姐弟俩一争,武曌却笑了,因为她本身就不想住在长孙府上!)    ☆、第635章 出浴的德妃   第635章出浴的德妃   长孙纳兰和长孙冲的争吵声,很快就惊动了好多人,武曌并不想闹得太大,于是她起身走出了亭子。   “长孙公子,武曌会在通途客栈住下的,既然想开银号,就希望长孙公子能够早日拿出个章程!”说完话,武曌便躬身朝长孙纳兰行了个礼。   对于武曌的离开,长孙纳兰并没有太多的高兴,“冲哥儿,你和房俊到底要闹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纳兰,我的事你不要管好么,你以为我把武曌弄来仅仅是为了气气房俊么?”长孙冲赌气的坐了下来,这一刻,他真希望老爹赶紧把这个妹妹嫁出去。   “哼,我还懒你管你了,你就和房俊斗吧!”长孙纳兰心中又何尝不生气呢,她努力的想缓解两家的恩怨,可总是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两个兄弟整天找房遗爱的茬,父亲又持一种默认的态度。一时间,长孙纳兰觉得自己好委屈,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闷哼一声快步回了自己的小屋。   通途客栈里,武曌租了个很小的屋子,既然走出了西跨院,她就不想再依靠任何人了。武曌有一个目标,她一定要证明自己比郑丽琬强。   武曌住在哪里,长乐是一清二楚的,当武曌来到通途客栈后,长乐后脚就跟了进来。武曌的小屋子里陈设异常的简单,一张桌子,一张床榻,至于饰品,只有床头上那把唐刀了。   “媚娘,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跟我回家去。莫让你姐夫生气!”长乐拉了拉武曌的袖子,想让她回去,可武曌铁了心似的摇了摇头,“夫人,媚娘不会回去的,西跨院也不是媚娘的家!”   “媚娘,你胡说什么,要让你姐夫听到了,他要怎么想?”长乐不知道武曌为什么会这样,好像在跟房遗爱赌气似的。她曾经劝房遗爱把武曌弄回来,可这男人也像吃了药似的。   武曌现在一听到姐夫两个字,就一肚子火,她已经给过机会了,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尊重她。   长乐的努力是徒劳的。回到家里,就看到房遗爱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坐在旁边。长乐有些责难的埋怨道。“夫君,你也老大不小了,跟媚娘置什么气,说几乎好话,把她领回来不就行了!”   “长乐,你让为夫去说好话。那也得知道为夫哪里做错了啊!哼,要生气不是不行,她跑长孙家又是怎么回事,是想试试我这张脸有多厚实么?”房遗爱不是小气。他就是搞不懂武曌怎么想的,有什么不爽的,就说出来,就算是生气,哪里去不行,非要找长孙冲,这不是摆明了要和他房某人决裂么?   长乐自知劝不了,所幸就不劝了。过了晌午,房遗爱自己一个人出了府,他只想静一静,当来到延喜门的时候,连房遗爱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来。既然到了延喜门,就没有不进去的道理,走在太极宫的池塘小路上,他不断地往水里扔着石子。   “房将军,德妃请你过去一下!”一个小宫女竟直朝房遗爱走了过来。   “德妃?”房遗爱本能的想拒绝,可以想起顶塔楼的事情,他犹豫了,“行,房某这就去!”   申时的时候,房遗爱来到了水纹殿,来大唐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来水纹殿。小宫女走到门口,人就停住了,“房将军,德妃在里边休息呢,你自己进去便是了?”   房遗爱有些奇怪了,这个水纹殿还真是挺邪门的,看看小宫女低着头,一副畏惧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就算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走到门前,轻轻一推,那两扇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走进屋里,房遗爱却发现这并不是客厅,更像是女子的闺房,拿眼扫了一圈,却没发现一个人影。   正待要退出屋子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慵懒的魅惑声,“嗯,是房俊么?”   “回德妃话,正是房俊!”房遗爱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这才瞧见左手边竟然还有个小门,想来那里边才是休息的地方吧。   “房俊,进来吧,咱们里边说话!”德妃话音落下,房遗爱却有些犹豫了,进后妃闺房已经有点不对了,要是还进了卧房,那就有点出格了。房遗爱深怕某个人会用这个理由整他,尤其是那堆御史们。   “德妃,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房俊听得到的!”房遗爱还在等待着,就听到德妃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房俊,我命令你进来,难道你还想抗命不成?”   房遗爱心里本来就有气,武曌的事情还没过去呢,又听德妃这么说话,他当即怒了,不就是进个卧房么,怕鸟啊。呼口气,房遗爱迈步推开了左侧的小门,屋里白雾缭绕,香风弥漫,这是个不大的屋子,眼前不远处,一个两人大小的床榻,而在此床榻旁,则是一个半透明的屏风。   屏风后有个木桶,那些水雾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房遗爱猛地打了个机灵,德妃居然在洗澡。他这下什么火都没了,拱拱手有些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去,口中还急忙说道,“对对不起,德妃,遗爱不知道你在沐浴!”   德妃一点生气地意思都没有,相反她还很严厉的冷笑道,“房俊,你再往后退一步,我就将那夜西宫失火的事情传出去,要知道,有些事情,你瞒得了襄城,但瞒不过我!”   房遗爱紧咬牙关,双拳也紧紧的握了起来,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房遗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德妃知道些什么,但一定要将她稳住,一旦李世民彻查起来,那他房某人可就要去见阎王了。   房遗爱不说话,德妃却知道他怕了,随之德妃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声音,“把门关上,然后将屏风上的毯子递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会毫不犹豫的抹掉德妃。只可惜这里是水纹殿。就算他房某人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在这里动手,外边的宫女内侍们全都看到他了,只要德妃出事,那首先查的就是他房遗爱。   看到屏风顶上有一条红色的毯子,怎么说呢,虽说是个毯子,可房遗爱觉得应该称呼为薄纱才贴切。那薄纱落在手里,一点重量都没有,深深的呼了口气后。房遗爱慢慢的绕过了屏风。木桶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水里雾气蒸腾,还散落着些许的泡沫。   德妃纤长的**搭在桶边,一只手还缓缓的划过那玲珑透剔的脚趾。房遗爱不敢再看下去了,所以他闭上眼睛。把头扭到了一边。将手伸出。房遗爱有些生气的说道,“德妃,你要的毯子”   “嗯?睁开眼!”德妃没有接房遗爱手里的薄纱,她的话语里还充满着一丝不可置疑的怒气。   房遗爱没有睁开眼,他怕自己会做出蠢事,无论是和德妃苟且。还是杀了德妃,这都会给房家带来无穷的灾难,不管怎样,他什么都不能做。   一串水花声。房遗爱知道德妃从浴桶里走了出来,那轻轻地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遗爱后退两步,就靠到了墙壁上。德妃一只湿濡濡的手缓缓滑过房遗爱的脸庞,她的脸贴的特别近,那身上的香味吸气可闻。   “房俊,我命令你,睁开眼,你没听到么,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喊一声,羽林卫就会把你交到宗正寺,到时候,就算长乐,也救不了你!”   无法,房遗爱此时真有种无力的感觉,他只能睁开眼,当睁眼的那一刹那间,他看到德妃那妖艳的面容贴的是如此的近。德妃本来就美,更可况刚刚出浴的样子,即使是面对过无数的女人了,房遗爱的呼吸还是不免急促了起来。德妃有着一双修长的美腿,她的身子也不像闻琦那么丰满,可是胸前那一对伟岸却是如此的坚挺。看着粉红的艳唇,又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诱惑呢,房遗爱好像伸手狠狠地握握德妃的坚挺,而且他一直都没想当过正人君子。可是,这一次,房遗爱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德妃决不能动,只要他动了德妃,他这一生就要跪在德妃脚下了。   房遗爱紧咬牙关,一句话都不说,德妃却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落在房遗爱眼中,她一双美目已经看到房遗爱下身的反应了,所以她咯咯一笑,有些骚浪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房遗爱的下巴。一只玉手顺着房遗爱的胸膛滑下,很快摸到胯下那一根伟岸。房遗爱深深的呼了口气,伸手将那薄纱裹在了德妃身上。   退后两步,和德妃拉开一定距离后,房遗爱拱手说道,“德妃,请你抹在逼迫我,否则,对谁都没好处!”   看着房遗爱那凶狠的目光,德妃眯起眼冷冷的笑道,“房遗爱,你真是一条好狗,一条李世民养的好狗!”   “德妃,遗爱承认你说得对,我就是一条狗,但是希望你能理智一些,因为逼急眼了,再好的狗也会咬人的!”   德妃倒没想到房遗爱会承认自己是一条狗,所以她颇有些惊讶的笑了,“房俊,难道我不美么?”   说着话,德妃就又向房遗爱走了过来,房遗爱有些恐惧的收缩了下眼孔,他觉得真不该给德妃披上薄纱,在那半透明的薄纱之下,德妃那若隐若现的身子更加的诱人了。   “德妃,你很美,但只有陛下才配得上你的美!”房遗爱说完话,就躬身低下了头。   德妃停住了脚步,看着胆怯的房遗爱,德妃慢慢地流露出了一种厌恶之情,“房遗爱啊房遗爱,你怎么也配当个男人呢,李世民让侯君集害你如此惨,你竟然还帮着他咬人,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德妃说笑了,狗不都是这个样子么,主人让咬谁,他就得咬谁!”房遗爱觉得自己还真就是条狗,而且在最近几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   “嗯,你说的也是,既然你喜欢当狗,那可否也给我当一回好狗呢?”   德妃不无诱惑的舔了舔嘴唇,房遗爱有些生气的抬起了头,他知道德妃和李世民不对付,但他还不想掺合到这种事里来。看着德妃那妖媚的脸庞,他瞪眼怒道,“德妃,你又何必如此为难我,当初,房某可是救过齐王殿下的。”   “呵呵!”德妃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她眯起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旁,看看自己平坦的腹部,德妃突然有些厌恶的嗤笑道,“房俊,那是你的齐王殿下,明白么,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孽种,一个不该存在的孽种!”   听着德妃的话,房遗爱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凉,这就是李祐的母亲么,竟然称呼自己的孩子是一个孽种。房遗爱是怕,但他还是看着德妃冷叱道,“你就这么当母亲的,齐王是你的骨肉!”   ☆、第636章 当我的狗好么   第636章当我的狗好么   “骨肉?房遗爱,你知道你多么可笑么?呵呵,当年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才九岁,最可笑的是,他没杀我,本来我想死的,可他就是我不让我死,十二岁的时候,他强要了我,就那一年,我有了孩子!多大的笑话,我才十二岁,却怀了孩子。レ.shushu;spades;レ你知道么,那一年,我差点难产死了,就是李世民,他只留了一句话,要小不要大!想想吧,这就是你效忠的主子,你这条狗,咬人的时候想过别人的感受么?”   德妃轻轻的笑着,两行泪也慢慢地滑落了下来。房遗爱觉得有点头皮发麻,十二岁的小女孩,那才多大,就算放到大唐朝,也鲜有结婚的啊,更遑论生孩子。房遗爱知道李世民腹黑,可从没想过他竟然干得出这种事。   房遗爱有些同情德妃,就像同情杨妃一样,可这却不能让他臣服在德妃脚下,因为德妃明显失去理智了,她想要的是毁灭,甚至是不惜代价的毁灭。   德妃这个人真的很古怪,刚还笑着流眼泪,现在就换了副样子,她看着房遗爱那有些柔软的目光,竟然低声问道,“房遗爱,你心疼了,呵呵”几乎在同时,德妃一只手如闪电般甩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那手重重的落在了房遗爱脸颊上。   “房遗爱,你记住了,当好你的狗,别的事少想!”德妃那轻蔑的眼神,让房遗爱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从小到大,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对他。   看着德妃面容,房遗爱冷笑一声,他伸手锁住德妃的脖子,德妃的身子连百斤都不到,哪受得了房遗爱的力道。几乎没有反抗,德妃被房遗爱压在了屏风上,凑近德妃的脸,房遗爱狠声道,“女人,你最好不要逼我,房某是条狗不错,但也不是谁都能指挥得动的!”   虽然房遗爱脸色狰狞,可德妃却并无半点害怕,由于动作有些大,德妃身上的薄纱也有些松动了,尤其是那对**的**,更是呼之yu出。房遗爱本能的把眼放到了一旁,德妃看他那痛苦的养子,不禁咯咯笑道,“房俊,你最好听我的话,知道么,我真的喜欢你这条好狗!”   房遗爱左拳举起,厉声威胁道,“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想让房某给你当狗,你休想!”   “休想么?房遗爱,若是我将婉顺的事情说给李世民,你觉得他会怎么对你呢,恐怕到时候你就是想当狗,也不可能了吧?”德妃轻蔑的抬起手摸了摸房遗爱的脸,“房俊,给我当狗有什么不好的呢,只要你听话,我的身子就是你的,这样不比李世民强么?”   “哼,你做梦,德妃,你没有证据,陛下不会信你的!而且,那尸体早已成了干尸,谁还能证明那不是婉顺?”   “房俊,你真是太可笑了,只要事情传出去,李世民会不彻查么?而且这种事,也不需要什么证据!”   “哼,你以为房某真会怕么,有本事你就去说,看谁会信!”房遗爱决定赌一把,骂了隔壁的,是死是活看德妃想闹到什么地步了,要是真从了德妃,他房某人这一辈子就是当奴才的命了。要是德妃不是李世民的女人,他房某人也不会如此为难,想这大唐朝晚辈纳长辈的也不少,只可惜皇家是个例外。李世民是个要脸面的人,即使他不动的女人,也不会允许别人动的。   房遗爱松开了德妃,还伸手帮她系了系腰间的丝带,“德妃,你要真想两败俱伤,那也由得你,想让房某给你当狗,你还真不够格!”   房遗爱转身朝小门走去,这时德妃却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当房遗爱伸手拉门的时候,她大声喊了起来,“小韩子,去请陛下来一趟,就说我找他说说四天前的事情!”   房遗爱浑身一哆嗦,脚也迈不出去了,他反身冲到德妃面前,近乎哀求的说道,“德妃,求你了”   德妃掩嘴咯咯笑了笑,她这一笑,她胸前的一对**也跟着颤了颤,看了房遗爱一眼,德妃又喊道,“小韩子,不用去了,你去舀点酒来!”   “是,德妃!”叫小韩子的太监没有多想,因为这位德妃经常这样,想起什么是什么。   房遗爱有些不甘心的瞪着眼睛,德妃却不会理会他有多生气,她将手放在房遗爱脸上不断地摩挲着,“房俊,这就对了么,听我的话,有什么不好的?”   看着德妃的笑脸,房遗爱本能的想躲开德妃的手,因为德妃的手就像有一种魔力般。他的头刚一有动作,德妃便冷声道,“房俊,我让你动了么?”   “德妃,你到底想做什么?”房遗爱有种浑身有劲,无处用力的感觉,他现在才觉得襄城有多么的好。   德妃似乎没有听到房遗爱的话,她翻身将房遗爱压在桌上,一只**,伸出薄纱,勾住房遗爱的**不断地蹭着。将小嘴凑在房遗爱耳边,她轻声哼道,“房俊,我一直很奇怪,你也就比李祐大几岁,怎么他就差你这么远呢,要是他有你一半本事,李世民的皇位也该他做了。”   “你就真的想让李祐死?”房遗爱搞不懂德妃的想法,同样和李世民有着仇恨,怎么yin德妃就这么极端呢?   “房俊,你要清楚一点,我不是想让李祐死,而是要李世民死!”   房遗爱无法接话,李祐有这么个老娘,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德妃一直没有停下过动作,她小嘴不断地吻着房遗爱的脸,从鼻尖,到嘴巴,德妃不断地吸允着,房遗爱却像个死人般任她施为。   “房俊,记得,第一件事,想法让李祐回到齐州,我不想让他呆在长安城里!”   这回,房遗爱却露出了一点笑容,“看来你还是在意李祐的!”   “你话太多了,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懂么?”德妃有些眼神迷离的叱了一声,她的手顺着胸膛,很快摸到了那条紧束的腰带。德妃待想更进一步,房遗爱却按住了她的手,“德妃,最好住手!”   德妃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你觉得你可以命令我么?想让我听话,那就想法子自己当主人!”   随着这冷冷的话语,房遗爱的腰带,也松开了,德妃伸手摸着那胯间的伟岸,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德妃的手,真的很灵巧,她上下一**,房遗爱就发出了一声惊叫,那不是疼的,而是爽的。令房遗爱想不到的是,德妃竟然张开小嘴一口吞了下去,她的动作很生疏,可房遗爱却扛不住她的刺激,仅仅一盏茶功夫,房遗爱就败退了下来。德妃**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喉头一动,那精华就落进了腹中。   房遗爱呼吸越来越急促了,想他血气方刚的年龄,哪扛得住德妃的**,家里的女人也不少,但肯这么做的却没有一个。房遗爱眯着眼,大声的喘着气,德妃趴到房遗爱的胸上,小手挑着他的下巴,有些轻佻的笑道,“房俊,只要你好好为我做事,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不得不承认,德妃真的很**,可房遗爱真的消受不起了,他怕再玩下去,会把命都丢在这里。将德妃推开,他下地提好裤子,扣好了腰带。   “德妃,我会想办法让李祐回到齐州的,但我们两个,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再玩下去,对谁都不好!”   “记住,我叫yin玉凤,你要走可以,但是没半个月,必须来我这一趟,否则我就让整个房家为你陪葬!”   “放心,不过你也收敛点,只要有机会,房某不介意当个辣手摧花的人!”房遗爱觉得和德妃说话,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要是被狗咬了,那只能我这个当主人的差劲了!”yin德妃却不甚在意,只要在这太极宫里,房遗爱就不敢把她怎么样,当然如果有一天太极宫已经控制不住他,那就另当别论了。   “哼!”瞪了德妃一眼,房遗爱拉开小门气呼呼的离开了,当小韩子端酒上来的时候,屋里就只剩下德妃一个人了。酒并不是那种烈酒,这也是德妃喜欢的味道,端着酒杯,她还在想着之前的事情,不管如何,她都要承认房遗爱是个真正的男人,至少要比李世民有人情味。   德妃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让房遗爱坚持到现在,她有着信心,只要是男人,就扛不住她的**的。   德妃其实是很恐惧的,她几乎每一天都能碰到那一晚上的事情,那一年她十二岁,而李世民却像个**般的占有了她。当时,她觉得自己就像狂风里的一片枯叶,是那么的不经摧残,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除了狼藉的衣服,身下的血渍,那个占有她的男人却早已没了身影。   她恨自己,她觉得自己好肮脏,所以她想过去死,三尺白绫没有吊死自己,却查出有了身孕。自那之后,她再也没想过死,也许是为了腹中的胎儿,也许是为了心中的恨意。   如果人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么?当李世民再来找她的时候,她不会反抗,甚至连叫一声都觉得累,渐渐地,李世民对她没了兴趣,想想也是,谁又会对个尸体有兴趣呢?   落日的余晖洒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人影,房遗爱看着自己的影子,心中就生气了一股杀意。yin玉凤,她有着自己的恨,可却不该把他房遗爱牵扯进来,从yin玉凤吞下那一股精华的时候,房遗爱就知道自己已经脱不开水纹殿了。   不管怎样,房遗爱脖子上都多了把刀,这把刀现在握在yin玉凤手中,而某一天,也可能会握在别人手中。   房遗爱信不过yin德妃,同样也害怕自己会陷得太深,秽乱后宫,那可是天大的死罪,他房某人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李世民砍的。   那冬天的风,吹着矮房枯草,孕育着一片大火。不管要挥下长刀,还是点燃火种,那都需要一种莫大的勇气。   心无畏者得永生,天地皇者握幽冥。冬天的风,强迫着房遗爱,他知道,一定要冷静下来,yin德妃就像一个炸药桶,随时都能炸的人粉身碎骨。   有时候聪明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什么都不怕的疯子!   当回到房府的时候,他看到府门前居然停着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异常的豪华,在房遗爱的印象里,他还没见过这么好的马车呢。   家里来客人了,而且还是一位贵客,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第637章 把李孝恭拖下水   第637章把李孝恭拖下水   西跨院里,一片喜庆的气氛,丫头们也活络了不少,房遗爱左看右看的,也没见多什么人?他就纳闷了,难道那客人是找老爷子的?进了正屋,看到长乐坐在榻上有说有笑的,而旁边还坐着两个妙龄女子。   房遗爱生怕自己看错了,忍不住擦了擦眼,真是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李雪雁和王丹怡。   “房俊,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们来了,你不欢迎?”李雪雁本来挺高兴的,可一看房遗爱那平淡的表情,就有点生气了。这个臭房二,说好年前把婚事办了的,可现在都快过年了,他连个话都没提。   李雪雁这次来到长安城,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得让房遗爱把婚事解决了,要是再拖下去,她李雪雁就老的不成样子了。当然,王丹怡比李雪雁还要急切,毕竟王家比不过任城王府,而且王丹怡也已经渐渐脱离了王家事物,要是婚事告吹的话,她也没脸活下去了。   房遗爱讪讪的笑了笑,这二女登门,可并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他心里可有着计较呢,“雪雁,丹怡,怎么来之前,也不给个信?”   “你还好意思说,西亭峡谷的事情你瞒了多久?”李雪雁性子直爽多了,她离开床榻,单手摸着房遗爱的额头,那双目也有些微红了。   房遗爱能理解李雪雁的不满,他握住李雪雁的手,苦笑道,“雪雁,事情都过去了,还提它作甚?”   由于李雪雁和王丹怡的到来。房遗爱不得不将阴德妃的事情压了下来。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遗爱一个人坐在房顶吹了起了冷风。西跨院的女人们,也感觉到房遗爱有些心事,所以也没打搅他。闻珞的心思可没那么细,她见房遗爱一个人坐在房顶,便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夜里的风真的好凉,闻珞刚站到房顶,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坐在房遗爱身后,伸手敲了敲他的肩膀,“房俊。你脑袋进水了么,大冷天的上房顶!”   “嘿嘿,知道脑袋进水了,你还跟着上来?”房遗爱调侃一声,身子往后一样。头就枕在了闻珞大腿上。   “你这个混蛋,还笑得出来。你是不是还在为媚娘的事情生气。要不,我去把媚娘捉回来?”闻珞自认为想的很明白,只可惜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问题会出在阴德妃身上。   房遗爱心里默默的苦笑了下,如果说李婉顺的事情要特别保密的话,那阴德妃的事情就是谁都不能说了,有时候秘密压在一个人身上。真的好累。   “珞丫头,你可别掺合了,媚娘的事就别管了!”房遗爱轻轻地抚摸着闻珞的手,如果不是担心阴德妃的话。他现在就把闻珞抱到闻琦房里去。   当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房遗爱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穿起了衣服,长乐看着房遗爱的背影,轻轻的蹙起了眉头,“夫君,你到底为何事发愁,媚娘?还是雪雁她们的婚事?”   “长乐,你别瞎寻思了,跟她们没关系,昨天想起金山的事情了,所以没太睡好!”房遗爱回头解释了下,他永远都不会把阴德妃的事告诉长乐的。其实,房遗爱并不是怕丢人,最重要的还是怕长乐为难,李世民的妻子却引诱自家女婿,长乐又怎么接受得了呢?   这一日天气非常的好,房遗爱闲暇无事,便打算去顾家庄瞧瞧,西跨院的女人们对养猪养鸡的事情都不甚感兴趣,也就王丹怡是个例外。   这回房遗爱没骑马,王丹怡的马车如此豪华,他再去骑马吹冷风,那不是自己找罪受么?车厢里,房遗爱乐滋滋的眯着眼,王丹怡似有些幽怨的哼道,“房俊,这婚事真不能再拖了,否则就要起闲话了!”   “丹怡,要相信我,本公子早有打算了!”房遗爱说这话,倒不是在吹牛。过几天李世民就要率众文武去泰山封禅祭祀,理论上四品以上的官员都要跟着去的。而朝中会留李承乾处理国事,房遗爱只要找个理由不去留在长安,等一帮老家伙离开后,完全可以进行闪电结婚么。等婚都结了,那些御史们还能干个啥,无非是磨磨嘴皮子罢了。   房遗爱心里有数,可王丹怡并不知道泰山祭祀的事情,所以她忍不住好奇道,“房俊,你到底打算怎么做,咱俩的事情还好说,你要是想娶雪雁郡主的话,那宗正寺和大理寺还有御史台的人能同意?”   “嘿嘿,实话跟你说了吧,过几天陛下会领文武众臣去一趟泰山的,所以么,婚事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王丹怡一双美目有些喏喏的,总算知道房二公子咋想的了,敢情是想偷偷来个先斩后奏啊。   顾家庄的养猪场已经初具规模了,听玲珑汇报过,如今养猪场里的猪总有两千多头了,至于鸡窝,效果也是不错。虽然到了冬天,母鸡下蛋的效率有点下降,但房遗爱也有办法,人可以烧地暖,鸡窝也可以嘛。   自从来到顾家庄,王丹怡就被这养猪场和养鸡场吸引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养猪养鸡的,两头猪一个土坯圈,有水槽,有食槽,如此一分开,环境也好了许多,至少,王丹怡没有闻到那股常见的巨臭味。   感受着鸡窝里的温暖,王丹怡也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房俊,这母鸡也需要地暖?”   “丹怡,你这就不懂了吧,母鸡下不下蛋,跟温度可是有着很大关系的,你要不信的话,可以看看别人养的鸡。咱这里的鸡每个月普遍能下个十六七个,但别家的能有十一二个就不错了”房遗爱可没心思解释太多,说太详细了,他房某人也讲不出来。   王丹怡嘟嘴翻了翻白眼,说得轻巧,谁还有心思专门跑到别人家看鸡下蛋啊。在顾家庄逛上一圈,王丹怡就有些叹服的笑道。“房俊,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你一个相府公子,怎么就懂这些养猪养鸡的门道呢?”   “哎,这人哪,多看多学,连三岁的娃娃都能教人怎么吃奶!”房遗爱话没说完,王丹怡就气得伸手轻轻地挠了他一下,王丹怡自认抵抗力不低了,可还是扛不住房遗爱这种话。她不晓得这家伙到底有没有读过书。“房俊,好好地《论语》,让你演化成小娃娃吃奶了,你就不怕孔先生那棍子抽你么?”   “嘿嘿,孔夫子可没闲工夫理咱!”想想上书院的少男少女们。房遗爱就呵呵笑了起来。   孔颖达还真没那个闲工夫,这老头最近为了给王子们上思想教育课。都快熬出毛病来了。   在庄上逛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打算领着王丹怡回去了,没曾想马车还未驶出庄子,便看到一辆马车挡在路口,而襄城则透过车窗,有些面无表情的瞥了房遗爱一眼。   看着襄城,房遗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从发生了西宫之事后,襄城再也没去过西跨院了。如今,房遗爱可没心思安抚襄城,光一个阴德妃就够他头疼的了。再怎么说,房遗爱也不想给个女人当狗的。   马车交错而过,房遗爱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襄城嘴唇张了张,有赌气的将头收了回去。她用力揪着手里的帕子,眼里还露出了中愤恨之色,这个混蛋,难道就这么不信任她么?   过了午时,房遗爱便和长乐一起去了李孝恭府上,对于这位王爷,房遗爱还是尊敬有加的。李孝恭似乎也没预料到房遗爱和长乐回来,在他想来,这位房二郎估计又有事要求他了。   “长乐,你和房俊怎么今个到我府上来了?”李孝恭是个精明人,所以他绝不会绕弯弯的。   长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房遗爱闭口不语的样子,长乐只好说道,“叔父,六天后就是房俊和雪雁的婚事了,所以侄女想请你能帮忙操劳下!”   李孝恭一张笑脸立马就垮了,他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什么帮忙操劳下,还不是想让他主持下婚礼么,李孝恭真不想掺合这破事,他要是当了主婚人,那非被那群御史们给烦死不可。   “长乐啊,过几天还要随陛下去泰山呢,这个主婚人的事情叔父恐怕当不了喽!”   房遗爱心里嘿嘿一笑,就知道李孝恭会这么说,他眨眨眼起身说道,“叔父莫担心,今个父皇已经说了,泰山祭祀的事叔父就不用跟着去了,太子殿下年纪轻轻,还有好多事情要劳叔父指点一下呢!”   李孝恭手一哆嗦,胡子差点被揪下来,这个小年轻可真够狠的,连后路都想好了。   李孝恭也不想吃这个闷亏,因为这次房遗爱摆明了是要玩偷袭,等老夫子们反应过来后,少不得要挨一阵口水,当时候他李孝恭就成了房遗爱的马前卒了。坐椅子上想了想,李孝恭手支着椅子腿,呵呵笑道,“房俊啊,让老夫帮你也不是不行,听说你那个香水弄得不错嘛”   一听李孝恭这话,房遗爱就暗骂了声娘,这个河间王也不是什么善茬啊,难道他们老李家人都擅长趁火打劫?   “哎,叔父不用说了,赶明小侄儿就让长乐送些过来,嗯,长乐,咱家香水还多不多?”   “夫君,瞧你说的,那香水”长乐本想配合房遗爱一下的,哪曾想话说了一半儿,李孝恭就缕着胡子呵呵笑道,“长乐啊,也不用太多的,每个月送上百十瓶就够用了!”   长乐抿嘴露出了一丝苦笑,每个月百十瓶,这位王叔是要自己开香水铺子么?   没辙,为了讨媳妇,房遗爱也只能含泪献出香水了,不过经过这件事,他也算看清了李孝恭的真实面目,这位和气王爷,一旦下起手来,心黑着呢。百十瓶香水看上去不多,可再想想作坊的生产能力,就觉得肉疼万分。   房遗爱这忙着玩偷婚,长孙冲那也没闲着,银号的事情,长孙冲也完全听了武曌的建议,他先将要好的纨绔们集结起来,着手弄了十几万贯钱。   十一月二十八,长安城里多了家银号,名为恒丰银号,这家银号一出来,就抛出了一个香饽饽,只要在恒丰银号存钱的人,可获得百分之零点三的利润,这可比贵通银号的利息高多了。   房遗爱真有点佩服武曌了,这种抢客户的手段,他还没用过呢,没曾想武曌就用出来了。   往来于长安的商客们不少,尤其是那些与长孙家交好的巨富,他们当天就把大部分钱存进了恒丰银号,有着这些巨商的带动,恒丰银号也迅速打响了名气。)    ☆、第638章 醉的好凄凉   第638章 醉的好凄凉   人这一辈子,总会面临一些难以捉摸的事情,就拿武曌和房遗爱来说,这俩人若是稍微低下头,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房遗爱想让武曌自己回来,而武曌呢,则想着房遗爱能够亲自去劝她,于是,慢慢的两个人越走越远了。   十二月初,为了祈祷来年风调雨顺,长安城里的大佬们带李世民的带领下向东而去。对于祈祷天下安康这个理由,房遗爱是嗤之以鼻的,就李世民这个人,摆明了是想露露脸,高昌国打了个大胜仗,再加上登基已有十四个年头,要是再不去泰山露回脸,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呢。   送走了大佬们,房遗爱变心急火燎的回了府,在李世民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西跨院就已经忙碌了起来。虽说时间有些急迫了,可房遗爱也不能太委屈自己的女人啊,尤其是李雪雁,人家可是堂堂霖零郡主。   房遗爱心里急得慌,可手上却闲得很,因为对于这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懂。房遗爱坐在后院里发着呆,旁边只有个曼妮娜陪着,倒不是曼妮娜懒,实在是这位大亚美尼亚王国的美女,不懂大唐朝的礼数。   “主人,你想要女人,还用这么麻烦么?”虽然在长安城里待了些时日了,可曼妮娜还是搞不懂汉人的事,在她们亚美尼亚,男人只要有能力,想要女人,去抢就可以了。   房遗爱差点没被口水给噎死,他伸出双手圈了圈曼妮娜的柳腰,很无语的问道,“曼妮娜。那你说该咋办?”   曼妮娜很是认真的回道,“很简单啊,只要做了那事,不就行了么,在我们亚美尼亚,从来没有结婚这一说的!而且,还要送那么多礼金!”   “噗”房遗爱哈哈笑了起来,用头顶顶曼妮娜的小肚子,他鄙视的说道,“曼妮娜。你们那整一个未开化的奴隶社会,哪能跟我们大唐比。你呀,还是好好学学吧,可别把你那股子野蛮思想延续给下一辈人!”   “”曼妮娜有点不同意的嘟了嘟嘴,“主人。这不是野蛮,这叫生存!”   “你个洋婆子。还争上了。我们坐马车的时候,你们那的人还不知道穿衣服呢,你说你争个啥!”   “哪有?”曼妮娜有点急切的哼了哼,那一头金发还轻轻地晃了晃。   “怎么没有,当初在可汗浮图城的时候,是谁躲门外边脱衣服的?”房遗爱双手用力。将曼妮娜揽了过来,而曼妮娜也顺势坐在了房遗爱的腿上。   房遗爱心里是很佩服娜鲁的,整这么个妖艳的女间谍,他房某人还真有点扛不住。   曼妮娜汉话说的一点都不利索。尤其是斗嘴的时候,所以她老老实实地不接话了,反而转口说道,“主人,娜鲁陛下前天送来的信,你看了么?”   “看了啊,你给她回个信,让她别那么急,那些贵族们再留些时日,这刚上台,就玩大屠杀,多不好!”   房遗爱也知道娜鲁为什么这么急,自从他离开月氏没多久,以塞卡为首的贵族们就起了鬼心思。当然,塞卡这样做,也是因为娜鲁和房遗爱的关系,如果没有这些关系的话,塞卡还会一心为娜鲁卖命的。   房遗爱说的很仁慈,但曼妮娜却是相当的鄙视,当初娜鲁的血腥手段是谁教的,还不是他么?“主人,你总要说出点理由啊,否则曼妮娜不知道怎么回信的!”   “真笨,就说想宰羊,先把羊养肥了!”房遗爱的心思很简单,那些月氏贵族赚钱的能耐可不小,养的时间越长,获得的效益就越大。当然,这其中也有许多的风险性,例如这些贵族会趁机圈养一些私兵。但是一想到月氏国的老爷兵,房遗爱就没了担忧,有姚万林的几千人马,还镇不住月氏国的垮男们?   曼妮娜真想伸手堵住男人的嘴,只可惜她没这个胆子,那种与生俱来的主仆观念,可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十二月初四,房遗爱再一次轰动了整个长安城,仔细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大婚了,想想就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别说房遗爱了,就长安城的老百姓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房二郎的丰功伟绩,那可真算是个传说了,别的不说,就光说结婚的事,大唐朝就没一个比得上的。   三次大婚,第一次娶了大唐朝最尊贵的公主,第二次娶了程公爷的独女和银城公主,第三次娶了郡主和王家嫡女,这到底是不是要逆天的节奏呢?   既然要结婚,房遗爱就要结的有效率点,凑着这个机会,他直接把幽兰鼓捣进了花轿。对这位成熟诱人的熙儿姐,他还是万分尊重的。   这次结婚,真正掌握大局的也就一个李孝恭,剩下的则是以李承乾为首的青年派。看着院里噪杂的人群,还有那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李孝恭好像快点主持完婚礼。等过个十几天,那些老夫子们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他呢,让一个公主和一个郡主嫁一个男人,这不是在辱没皇家么?李孝恭不觉得这样有啥不好的,问题是那些老夫子们不这么认为啊,在他们眼里,礼仪至上!   房遗爱站前头,三个新娘子一字排开,而上边则坐着卢氏。这次由于没有大佬们坐镇,那些无良的纨绔们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俊哥,夫妻交拜,快拜啊,拜了,洞房!”说话的是程处默,纨绔里边,也就这货能说出这种鸟话了。   李孝恭听得直皱眉头,他这个正版主持人还没说话呢,那看热闹的倒先叨叨上了,心里一气,李孝恭朝着程处默瞪了瞪眼。还别说,李孝恭一拿出威严来,纨绔们还真收敛了许多。   卢氏显得特别的开心,儿媳妇多了。预示着儿子有能耐啊,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可以多抱几个孙子。给了红包,拜了天地,几个美人就扭扭捏捏被送进了西跨院。房遗爱就没那么好运气了,反正没人管,纨绔们直接把新郎官拖到了酒桌上。   有时候房遗爱真的挺恨程家兄弟的,这几个大舅哥喝起酒来不要命,再加上尉迟双胞胎和段瓒,他房某人就是再大的酒量。也得趴桌上装死狗。做为太子兼大舅哥,李承乾多少还得护着房遗爱点,看这位新郎官已经开始翻白眼了,便主动将火力吸引了过去。   尉迟双胞胎可是很少和李承乾碰酒杯子的,好不容易逮住一回。那怎肯放过,于是乎。桌上觥筹交错。乒乓作响。李承乾喝的酒水哈喇子一起流,房遗爱则趁着这个机会连滚带爬的出了院。逃出院子,房遗爱便摸着墙往西跨院走去,此时他看东西都花了,一个人能看成两个人,就别提正常走道了。虽说发的帖子并不是太多。但是来随礼的人却不少,有好多人还是房遗爱不认识的。   正想找个地方吐两口呢,就撞到个软软的身子,抬起头瞧瞧。看到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擦擦眼睛,他才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谁。襄城喘气都有点粗了,这个混蛋撞哪里不好,偏要撞胸口,本来还想骂两声的,可看房遗爱那狼狈的样子,她就张不开这个嘴了。   搀着房遗爱的胳膊,襄城忍不住埋怨道,“房俊,你喝这么多干嘛,亏得长乐还说你喝不醉!”   “那那有啥办法嗝那群王八蛋不是喝酒的,简直是要人命的!”   襄城听得直皱眉头,她掐掐房遗爱的胳膊,出声道,“行了,别逞能了,我扶你回去!”   “好别我先吐”话没说完,房遗爱挣开襄城的手,踉踉跄跄的跑到大树下呕了起来,吐了两口,这肚子总算舒服了些。   襄城就闻不得这股子味,真搞不懂这些男人,喝多了又难受,吐出来还膈应人,也不知道喝这么多干嘛。   用力搀住房遗爱的胳膊,襄城就想拉着他回西跨院,可不知怎地,房遗爱却动都没有动,还很突然地说道,“襄城姐姐,真的不是有心要骗你的,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房遗爱一边说,还一边晃着脑袋,不知何时,居然连眼泪都出来了。房遗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好想找个人说说话。   听着房遗爱的话,襄城一双美目也渐渐的泛起了泪花,虽说下了狠心不想理他,可又能真的不理么?她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许他有着自己的理由,可襄城也有着自己的不满,她信任房遗爱,所以她希望这种信任能够是相互的。   “房俊,今个不谈这些了,真想说,等醒了酒再说!”襄城抽抽鼻子,努力控制了下自己的心绪,房遗爱醉了,但她却不能由得他乱说,因为现在人多嘴杂,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不我要说襄城姐姐,真的,我是在乎你的”   襄城表情有些木木的,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看着远处来往的人们,襄城猛地惊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决不能让房俊乱说,即使是她再想听的话都不行。   “海棠,你过来帮我把房俊扶回去,他喝得太多了!”喊了两声,在院里忙碌的海棠就慌忙跑了过来,看房遗爱那颓废的样子,海棠这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二公子已经好久没醉过酒了。   其实海棠心里也看的出来,这段时间二公子心里一直压着些东西,还是那种无法对人说的。   将房遗爱送到长乐房里后,襄城就怀着满腹的心事出了屋,而海棠则留下伺候着。躺在床上,房遗爱也安静了许多,很快就沉沉睡去。   梦境,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它可以预示将来,也能怀念过去。沉睡着的房遗爱,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因为他又看到了阴德妃,此时的她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她手里拿着一把尖刀,伴着一串刺耳的惨笑朝房遗爱慢慢走来。   怕,房遗爱真的好怕,他想去夺刀,却动都动不了,无可奈何,他只能大声喊了出来,“停下”   睁开眼,没有阴德妃,旁边只有海棠流露出一丝讶然的眼神。   “公子,你做什么噩梦了,叫这么大声,可吓死婢子了!”海棠拍拍胸口,轻轻地吐了口气。   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只觉得口里干巴巴的,喝了口海棠递过的茶水,他讪笑道,“丫头,啥时辰了?”   “戌时了!”   “酒席还没散?”虽然刚醒,可房遗爱还能听到一阵轻微的吵闹声。   “快散了,现在就太子殿下那桌还在喝着呢!”   房遗爱脸有点黑,这群鸟人把房府当酒缸了么,从午时喝道戌时还不散,简直是想死了啊!   ☆、第639章 嗯,我还要   第639章 嗯,我还要   对于那帮狐朋狗友,房遗爱真心没啥好客气的,要是不把他们轰走,今晚上就别想安心入洞房了。喝酒喝通宵的事情,这些人也不是没干过,所以房遗爱是异常的小心。   “丫头,走,去把那帮子混蛋撵走!”房遗爱坐起身就想下床,只可惜人刚坐起来,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完犊子,酒劲还没完全过去呢。   看房遗爱皱眉苦脸的样子,海棠那块热毛巾敷了敷,“公子,你就别急了,夫人都去了。你就耐心等着吧,你要是再去了,吴王殿下他们就更不会走了!”   “敢不走,本公子揍他们,嘿嘿!”房遗爱也就是嘴上说说,哪敢真动手啊,一个打十几个的蠢事,他可不会做。等着头舒服点了,房遗爱拉着海棠的手不好意思道,“丫头,把牙膏牙刷弄来,我这嘴里熏得很!”   海棠抿嘴咯咯笑了笑,她拿头蹭蹭房遗爱的额头,小声地问道,“婢子一会儿就去拿,就是,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要是有的话,可以跟婢子说说的!”   房遗爱心里暗叹了口气,海棠还是那个海棠,一点都没变,不过,他是不会告诉海棠的,免得她又担着心。伸手揉揉海棠的脸,房遗爱轻巧的笑道,“想什么呢,哪有什么心事,去那牙膏来,难不成你不想让本公子洞房了?”   “公子,你可少吓唬婢子,要是让郡主听见了,还不得生婢子的气?”海棠努努嘴,微笑着走到了外屋。   房府的客人已经非常少了,唯独客厅里的主席还没有撤。菜已经吃干净了,可那群王爷公子的还在喝着。李承乾早被东宫侍卫搬回去了,如今领头的剩下李恪和程处默了,作为聪明的吴王殿下,李恪喝酒喝得很无耻,程处默又哪是他的对手。   “为德兄你这手啥时候多了俩手指头?”程处默俩眼飘乎乎的,嘴上说着,手里却抓着李业诩的手摸来摸去的,至于李业诩,趴桌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李恪鄙视的看着发酒疯的程处默。什么俩手指头,整一个连人都分不清了,“处默兄,什么手指头啊,那是脚趾头。不信你舔舔!”   “嗯?”程处默不信,当即张开嘴把李业诩的手指头吞了进去。大舌头舔了会儿。程处默呜呜嘟囔道,“呃,有点咸”   李恪笑得最都咧一边去了,这能不咸么,就刚刚李业诩整只手都落菜汤里了。   长乐看了一小会儿就看不下去了,真是一群烂酒鬼。都喝成这熊样了还不散。招呼来一帮子下人,长乐蹙眉厉声道,“去,把这些人都丢马车上去。另外吴王殿下的马车就免了!”   “夫人,真不给吴王殿下备马车了?”房全有点晕,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没听清楚么,别人都用马车送回去,就吴王殿下不用!”长乐这次说话声音有点大了,半醉半醒的李恪迈着醉拳步,耍着疯猴拳呼哧道,“好妹妹,怎么能这么对待为兄额”   “三哥,你这么清醒,还用得着马车?”长乐气得直瞪眼,要不是人多,她直接泼他一盆凉水,不好好管着这群人,倒挑唆着拼酒,最后新郎官喝多也就罢了,连太子也喝成了三步倒。   李恪有点不服气,还想理论两声,但是长乐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摆摆手,两个人驾着李恪就往外拖。   等把一帮子纨绔清干净了,长乐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西跨院,忙活了这么多天,她也是乏得很。房遗爱也望见长乐那憔悴的面容了,他猿臂一伸,将长乐抱了起来。说实话,房遗爱很想对长乐说声谢谢,但他觉得如果那样说了,长乐一定会说他傻。   虽说是新婚夜,可房遗爱却先伺候长乐脱了衣服。房遗爱执意如此,长乐也没说什么,等躺进了被子,她才亲亲房遗爱的手背微笑道,“夫君,快去雪雁那吧,妾身也得睡了,这些天,可真是累坏了!”   “嗯,你休息吧,为夫就不打扰你了!”转身的时候,房遗爱感觉到了长乐那温柔的目光,他知道,不管将来如何,长乐都会一直陪着他的。   冬日的月光很亮,只可初几的月亮并不圆。推开门,屋里红烛闪耀,李雪雁早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听了门口的响动,她有些羞怒的嗔道,“房俊,快点把这破布掀了,都等你半天了。”   “雪雁,你就是急也没用啊,那些混球不走,咱们也没法洞房啊!”房遗爱最怕那些酒鬼跑过来闹洞房,说起大唐朝的闹洞房,房遗爱就有点发蒙的感觉,说浑话也就罢了,还逼着新娘子喝酒。   “什么混球不混球的,还不都是你交的一帮子浑人!”李雪雁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房遗爱的那些朋友,她差不多全都认识,像程处默那群人,数来数去的,也就李恪还文雅点,剩下的全都是一帮子操刀子骂娘的夯货。   按照规矩俗礼还是不少的,不过在房遗爱和李雪雁的催促下,那些事能省就省了。掀了红盖头,喝了交杯酒,李雪雁就抱着一碗饺子吃了起来。说实话,房遗爱的肚子也有点空,看李雪雁吃的如此开心,房遗爱忍不住伸手抓了几个。   小两口填了填肚皮,房遗爱就搓搓手抱着李雪雁上了床,别看李雪雁平常很彪悍,一到床上了,她却羞得连眼都不敢睁了。房遗爱哆嗦着手要去解喜服上的扣子,李雪雁却捂着胸口轻声哼道,“房俊,把灯吹了!”   “成!”房遗爱抓起地上的鞋子朝拉住扔了过去,还别说,房遗爱的准头也不错。灭了灯,屋里黑乎乎的,这下房遗爱可就后悔了,先脱了衣服再熄灯多好的事?现在俩眼一抹黑。只能演绎出猪八戒摸媳妇了。   倒腾了半天,房遗爱还没解除掉李雪雁的武装,倒把美人急的嗔怒了起来,“房俊,你到底行不行,脱个衣服脱半天!”   “你还说,不是你让灭灯的,这黑乎乎的,为夫看得见?”房遗爱也急了,这时候还解扣干啥。他一咬牙,大手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李雪雁的喜服就被撕成了两半。   “房俊,你真是流氓!”李雪雁娇呼一声。她可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玩。   “嘿嘿,本公子就耍流氓了。你不是就喜欢流氓吗?”房遗爱把美人扒成小白羊。大嘴就扑了上去,至于亲的是哪里,就不用管了,反正亲的是美人就行了。   李雪雁从没有过床上经验,半会儿的功夫,就让房遗爱整的有点娇软无力了。虽说有点轻飘飘的。可李雪雁那一双丰润的美腿还是紧紧的缠着房遗爱的腰,伸手掏掏房遗爱的胸,李雪雁软绵绵的哼道,“夫君。我还要”   “”房遗爱算是服了,别看李雪雁一副文雅气质,可性子却执拗的很。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滴汗水一份希望,将李雪雁伺候好了后,房遗爱才有机会去王丹怡的房间。比起李雪雁的豪放,王丹怡就内敛了许多。王丹怡是个地地道道的淑女,就到了床上还是那么的大气。   一番**后,房遗爱搂着王丹怡的娇躯上下其手,尤其是对那一对柔软的双峰,“丹怡,你这里好大!”房遗爱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以前还真没看出王丹怡还有如此傲人的资本。   “哪有,夫君,你怎么啥话都说?”王丹怡也看出房遗爱喜欢她这里了,心里还是有点得意的。   “这有啥,夫妻一体,还有啥不能说的?哎,丹怡,跟你说啊,以后就用胸罩吧,别束胸了,那样太委屈这一对小白兔了!”   王丹怡羞得颔首埋进了房遗爱的臂弯里,什么胸罩,什么小白兔的,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呢!王丹怡深吸口气,小声的问道,“夫君,胸罩何物?”   “呃,这个也说不清楚,赶明让海棠教教你!”房遗爱说着嘴巴就翘了起来,最好海棠能当着他的面表演下,这样他房某人就又可以过过眼瘾了。   天亮后,按照规矩,王丹怡和李雪雁给长乐奉了茶,由于老爷子不在,这见长辈的事也可以拖后下了。本想陪着一对新来的佳人探讨下人生乐趣的,长乐却又给他抛出了个难题。   “夫君,昨个见到小兕子跟合浦了么?”长乐也是才发现那俩人不见了的,昨个光忙活了,根本没注意这俩妹妹的踪影。   房遗爱挠挠头,很是无语的耸肩道,“夫人,你是不是想多了,那俩丫头是不是回宫里了?”   “怎么会?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和母后都不在,她们回宫里做什么?”   海棠似是想起什么,有点不敢确信的小声道,“夫人,昨个婢子看到两位公主殿下端着点心进了雪雁郡主的屋!”   “啊?”李雪雁瞪大美目,她想了想才摆摆手苦笑道,“不可能,昨天我都没见她俩!”   “怎么会?”房遗爱觉得有点不对头了,想想李簌的行事风格,他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这俩丫头不会跑去观摩人生教育片了吧?   心里想着,房遗爱便虎着脸冲进了李雪雁的屋,长乐她们还没反应过来呢,不过看房遗爱走得急,她们也跟着进了屋。   站屋里,房遗爱瞧瞧布局,看床边有个屏风,他就低头走了过去。走到屏风后边,房遗爱就忍不住咧嘴苦笑了起来,李簌和李明达俩人正抱在一起睡的正香呢。她们身上盖着张厚毯子,在加上烧的地暖,倒还真不会觉得冷。   朝长乐招招手,房遗爱悲情的喊道,“夫人,你来瞧瞧,这可咋办?”   “嗯?”长乐有些莫名的走了过来,当看到李簌和李明达后,她那张笑脸就绷了起来。   长乐气的不知道说什么了,真是太不像话了,身为皇家公主,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心里一生气,她伸手拧了拧李簌的小耳朵,这回长乐是真的用了几分力,被她一拧,李簌就猛地醒了过来,她眼未睁,就气呼呼的吼道,“哪个不要命的,不想活啦,我可是合浦”   看着眼前的长乐,李簌说不下去了,她脑瓜子也好使,转而呵呵笑道,“长乐姐姐,这是哪里?我和小兕子怎么跑这里来了?”   瞧这李簌装疯卖傻的样子,长乐瞪着眼瞟了房遗爱一眼。被长乐这么一瞧,房遗爱就郁闷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长乐懒得跟李簌废话,伸手晃晃李明达,将这俩丫头折腾了起来。)    ☆、第640章 哭泣的英雄塔   第640章哭泣的英雄塔   在长乐的怒视下,李簌和李明达老老实实地擦着迷糊眼走出了屏风,这时候,李雪雁捂着嘴直翻白眼,想起昨晚上自己的呻吟声,她就想哭了新婚第一夜,就被俩丫头听了个清清楚楚。   李明达低着头,李簌却昂首挺胸的,刚当门口,李雪雁就揪住了李明达的耳朵,“小兕子,跟雪雁姐姐说说,这是谁的主意?”   “合浦姐姐说的,她说雪雁姐姐会很高兴的!”别看李明达年龄不大,可脑瓜子好使着呢,一看李雪雁眼神有点冷厉,她立马把李簌供了出去。   李簌也有点怕了,她那一对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脚也慢慢地朝房遗爱靠了过来,等离房遗爱近了,她揪住房遗爱的袍子很是可怜的说道,“姐夫,合浦不是有意的,你帮帮合浦吧!”李簌使劲的挤了挤眼,可除了两坨眼屎外,一滴眼泪都没有。   房遗爱被李簌气得不轻,惯啥也不能惯李簌听墙角的毛病,否则,以后还怎么和媳妇安心滚床单。   伸手捉住李簌的胳膊,房遗爱朝李雪雁努了努嘴,“雪雁,合浦交给你了,至于怎么处置她,你看着办吧!”把李簌丢给李雪雁,他便和长乐等人出了屋,当然李明达也被房遗爱领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李雪雁是怎么教训李簌的,反正等房门打开的时候,李雪雁满脸笑容,李簌却是愁得眼眉都跑一起去了。   虽然刚忙完了婚事,可房遗爱却没时间享受美人的温存,恒丰银号就像一个绿巨人般迅速的成长了起来,才短短半个月,长安城三分之一的客商就成了恒丰银号的客户。面对步步紧逼的恒丰银号,封四柳自然是心急的,前些曰子忙婚事,封四柳也不敢提,但现在已经忙完了,他就不敢再耽搁了。   客厅里,封四柳面带愁容的坐在椅子上,“东家,恒丰银号势力越来越大,您看,咱们是不是也把银号的利息往上调一调?”封四柳知道恒丰银号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所以他才想着去调下贵通银号的利息。   “不,阿四,银号的事情你先别管了,先把江南和洛阳的声音打牢实了!至于恒丰银号,我自有安排!”   “东家,既然你有安排,阿四就不多说了,不过,武二姑娘的事情,是不是要知会武夫人一声?”   房遗爱想了想,才点了点头,他觉得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以武顺的能耐,很快就能听到些风声的,“阿四,到了扬州后,你给武夫人说一声,让她不用担心媚娘。”   封四柳皱眉苦笑了下,那可是武二姑娘,武夫人能不担心?当然,除了担心外,恐怕更多地还是生气吧!   等封四柳走后,郑丽琬才出声劝道,“夫君,你为何不答应了阿四的提议呢,只要将贵通银号的利息往上提一提,恒丰银号就竞争不过咱们了!”   “呵呵,哪有那么简单,你提利息,恒丰银号就不能么?这双方一拼,谁也得不到好处,而且呢,既然媚娘想争,那就给她点东西!”   郑丽琬伸手拍了拍房遗爱的腿,看来这个夫君还是很在意武曌啊。既然房遗爱打定主意这么做了,郑丽琬也不会坚持,反正房遗爱的根基又不在长安,“夫君,你打算让丹怡打理河东和陇右的生意?”   “嗯,为夫是有这个打算,不过还得听听你的想法!”房遗爱早就想过了,他必须把那些累人的生意别人才行,长乐管生意不方便,而他又不想让郑丽琬太劳累。尤其是出了西亭峡谷的事情后,他觉得越来越离不开郑丽琬了。   “呵呵,交给丹怡倒也不错,本来妾身还打算将这些烦人的生意交给惠儿呢,不管从哪方面说,惠儿才是最佳的人选!”郑丽琬考虑的比较多,王丹怡处理生意是不错,但她太稳了,远没有徐惠更具有侵略姓。   “惠儿?”房遗爱抚着额头苦笑了下,想起徐惠,他就觉得头疼。   “夫君,不是妾身说你,你也该和惠儿好好谈谈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到如今,都有一年了!”   “你以为为夫不想,可惠儿对我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哎,媚娘也是的,赌的哪门子气,本来还想明年让她艹持下情报处的!”房遗爱有个伟大的设想,郑丽琬给他当贴身军师,纵览全局,拓跋惜月管行动处,武曌管情报,这样,他房某人就可以像个螃蟹一样横着走了。只可惜,武曌很不给面子,不仅负气出走,还跑去给长孙冲当军师了。   郑丽琬双脚搭在房遗爱大腿上,使劲的磕了磕,她抿着嘴埋怨道,“夫君,你还说媚娘,你还不是一样在赌气?”   “那能一样么?她要是没去找长孙冲,本公子就是跪她面前又何妨?”房遗爱圈着郑丽琬的脚踝瞪了瞪眼,有道是,男人活在世上,争得就是口气。反正不管别人咋说,他房某人是绝不会跑长孙冲面前丢人现眼的。   “你啊,男儿心作祟,大夫人倒是想出面找长孙冲,你又不让!”   “找啥找,丽琬,你记住啊,咱家就是穷裤裆里去,也不能给那些小人当笑柄。什么长孙冲,什么陆爽,以后见一次扁一次!”   看着房遗爱那睚眦欲裂的样子,郑丽琬挽着他的脖子咯咯笑了起来,虽没说什么,可郑丽琬却是幸福的,虽然这个男人略显霸道了些,可她就是喜欢他这个样子。   当房遗爱要把陇右、河东以及山南道生意交给王丹怡的时候,她还不敢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夫君,你跟妾身开玩笑的么,妾身可是对酒和香水的生意一窍不通啊!”   “丹怡,你也别这么说,以你的本事,想学点东西还不快得很,再说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问玲珑嘛!”   “夫君,你真的决定了?”王丹怡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总觉得这担子有点大了,要是只有香水生意,她还能适应得了,可一下子,就是三道所有生意,那可出乎她的意料了。   “丹怡,为夫也知道有点难为你了,不过你也担待些,丽琬忙的事情太多了!”   王丹怡有些理解的点了点头,她也知道房遗爱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白了房家的生意再好,那也影响不了房府的地位,房府能走到哪一步,还得看朝堂。西亭峡谷的事情,王丹怡是晓得的,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须得担好这份责任,毕竟她也是房遗爱的女人,没理由把所有的压力都交给郑丽琬。   “夫君,那妾身就试试,不过,媚娘的事情,你得跟妾身交个底!”王丹怡和武曌接触过很多次了,她知道这个女人的能力,既然打理三道生意,那以后免不了双方会有些磕磕绊绊的。   “嗯,只要媚娘别插手咱们的造纸和醉不归,其他的,随她折腾!”房遗爱想给武曌上堂课,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二十一世纪的商场经营,难道还斗不过一个女人么?   玩政治,房遗爱自认就是三个自己也不一定能玩的过武娘子,但是玩生意,他还真不虚。   王丹怡一对凤眼笑眯眯的瞥了眼房遗爱,口中还轻声笑道,“夫君,妾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嘻嘻,晚上让你好好听听为夫的心声!”房遗爱腆着脸凑到王丹怡额头上迅速的亲了一口。   “夫君”王丹怡媚眼含春的娇嗔了声,都怪这个夫君,弄得她这颗心都慌慌的。   十二月十一,巳时,宜祭祀。当太阳划破秦岭浓雾,秦岭大营也迎来了新的一天。自从房遗爱辞去龙虎卫大将军之职后,秦岭大营就注定成不了龙虎卫大营了。高昌国之战仅存的三千嫡系龙虎卫也全都进了秦岭大营,从今以后,龙虎卫再也不会分什么骊山大营和秦岭大营了,有的只是房遗爱的左武卫特战营和林逸的龙虎卫。   虽说林逸只是龙虎卫左营将军,大将军的职位还没人选,但房遗爱知道,那只是李世民在给他房某人一个面子罢了。毕竟上一任年轻的大将军刚辞职,就立马任一个新的大将军是非常不好的,尤其这个新任大将军还是当年的普通将校。   经过秦虎的一番改造后,秦岭大营有了很大的改观,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正对大营门口的方塔,这塔高为两丈,上窄下宽,其中上边宽为两尺,而下边则宽约一丈。   塔四周刻着许许多多的名字,正对大门的一面,还写着三个大字“英雄塔”!   塔上一共刻着九千一百四十三人的名字,这些人全都死在了西亭峡谷以北的突厥土地上,这里没有尸体,只有名字,而这座塔,也成了他们唯一的家。   房遗爱永远忘不了那些死去的兄弟,近万人葬送在了突厥的土地上,而他这个大将军,却连他们的尸体都带不回来。立这个塔,房遗爱并没有什么目的,他只是想让兄弟们有个可以怀念的地方,不能人死了,连个念想的地方都没有吧。   如果说房遗爱的出现,让大营的士兵们讶然的话,那么长乐等人的出现,就无异于平地起惊雷了。   让女人们跟来,也是房遗爱要求的,他希望自己的女人们能够站在战士们面前,他希望如果有天他死了,他的女人们可以继续主宰这座秦岭大营。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说的是爱情么?天地苍苍,水茫茫,花海纷纷,一片汪洋,赤水河畔的勇士们,转身之后,迎着的是寒冷的刀锋。   如果说李世民的泰山祭祀是一种高昂和兴奋,那房遗爱的祭祀就是一种低沉和悲凉。   泰山之上,祭祀品琳琅满目,英雄塔下却只有几千个酒碗,举起酒,齐喝一声,酒水洒在地上。去掉虚伪的面具,房遗爱沉重的跪在了地上,因为,这个跪是他欠下的帐。   随着房遗爱的跪拜,士兵们齐齐的跪了下去。做为房遗爱的女人,长乐没有理由不陪着,虽然她是大唐最尊贵的公主,但是这一刻,她只是一个将军夫人。长乐跪下了,玲珑跪下了,西跨院的女人们,都毫无怨言的跪在了房遗爱身后。   当起身抬起头的时候,房遗爱的早已泪流满面,转过身,他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长拳向天,大声的嘶吼着,“左武卫,万胜!”   “左武卫,万胜”   霸道的吼声此起彼伏,传的悠远,刺破苍穹。   站在大营外,宋玉的心深深地震撼了,这才是真正的房遗爱么?也许男人,就该如此吧!   梦里金戈铁马,转身血色年华,这苍茫的人生,也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主宰沉浮!   ☆、第641章 打就狠狠打   第641章打就狠狠打   房遗爱清楚地知道,从离开龙虎卫开始,他的未来就已经踏上了另一条路,这一条路,悠长又曲折,甚至能不能走到终点,都是个很大的问题。   营外的宋玉踌躇了良久,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她说一声话,马夫就驾着车远离了秦岭。   腊月十四,离着年关越来越近了,虽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但房府上下就已经准备起年底的物品了。房遗爱倒成了没事人,和长乐知会了一声,他便领着女扮男装的闻珞去了西市。如今的西市更加热闹了,好多写字好的人也搭着小摊子卖起了对联。   来到街上,房遗爱也是漫无目的的闲逛,倒是闻珞东看看西瞧瞧的。本来李簌也想跟着出来的,只可惜自从出了听房的事情后,长乐就给她下了禁足令。   “房俊,要不咱们去仙梦楼?”逛了一会儿,闻珞便趴房遗爱耳边,悄声说道。   仙梦楼?房遗爱忍不住斜着眼瞄了瞄闻珞,这女人不会也学着闻琦玩百合了吧?摸摸闻珞的小手,房遗爱笑嘻嘻地问道,“珞丫头,去仙梦楼干嘛,你要是想的话,咱们回家就是了!”   “房俊,你个没脸皮的,本姑娘不就是想去玩玩么,走啦,今个我请客!”闻珞抬手拍拍房遗爱的脸,转身朝仙梦楼方向走去。没办法,房遗爱也只能跟着了,谁让珞女侠如此彪悍了呢。   老鸨子老远就看到房遗爱了,估计是心理阴影有点多了,老鸨子那表情特别的复杂,因为这位房二公子出手是大方,但眼睛也忒毒了。老盯着楼里的花魁。芊芊被他弄府里去了,婉柔姑娘跑得快,如今楼里就剩下个新培养出来的樱萝了。对于樱萝,老鸨子看的特别紧,生怕再被哪位爷给挖走了,要是樱萝再没了,她这个仙梦楼得少一半的客户。   脑里想了一堆东西,可老鸨子面上还是异常的亲热,扭着肥臀靠在房遗爱胳膊上。   “哎呀,二公子。今个啥风把你吹来了,奴家可盼了你好久了!”老鸨子啥话说不出口?房遗爱也习以为常了,反正这个老鸨子天天都盼着他,不过后边还得加个钱字   闻珞就看不得老鸨子这样,见个男人就往上贴。还真把自己当风流花了。扯扯老鸨子的袖子,闻珞捏着嗓子沙哑道。“哎。老鸨子,那个樱萝呢,赶紧领我们去瞧瞧,放心,钱少不了你的!”闻珞很大方的扔出了两张票子,老鸨子脸上堆着笑。俩眼缺一个劲儿的看房遗爱,她生怕这位二公子再把樱萝给收了。   “看啥看,赶紧带路啊,惹怒了珞公子。你这仙梦楼就别想开了!”房遗爱一虎脸,老鸨子就有点愣住了,难不成这位珞公子是哪位王子?   “二公子,樱萝在三楼丙字号房里”老鸨子话没说完,房遗爱就和闻珞并肩往楼上走去。离着老鸨子有点远了,房遗爱才贴着闻珞的耳朵问道,“珞丫头,你咋知道樱萝?貌似本公子都还不知道呢!”房遗爱可没有撒谎,这些年他已经正经不少了。   “嘿嘿,听房全说的,听说自从芊芊走后,老鸨子就把樱萝捧了起来,虽说樱萝还比不上芊芊,但名声也不算小了!”闻珞用手指戳戳房遗爱的肩膀,有些坏笑的说道,“二公子,要不咱把樱萝买回去?”   “嗯,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房遗爱快走两步,扭回头挑着眉毛笑了笑。   闻珞哼了哼,撇嘴笑道,“当然是假话,我可警告你,玩玩没问题,要是真敢把樱萝领回家,你就跟贴膜睡去吧!”   跟铁靺睡?房遗爱想想就觉得可怕,抱个长毛大汉,能睡着觉?就知道闻珞没那么好心,敢情是防着他呢。   樱萝今年也就十七岁,当年房遗爱把芊芊领回家的时候,樱萝还是个小丫头呢。虽说年龄小,可樱萝懂得却不少,尤其是这位房二公子,那可是响彻整个长安城的。娶了长乐公主不说,还把程国公的女儿和霖零郡主纳进府里,光这一项,就可以让大唐的人顶礼膜拜了。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樱萝第三次面对面的看房遗爱,当年她搞不懂芊芊姐姐为什么会跑到房府当个侍女,可现在她有点弄明白了,这位二公子,那可是与众不同的主。   “二公子,您请坐,奴家这就让人弄点饭菜上来!”樱萝也有点摸不准房遗爱的心思,所以笑得有点勉强。   房遗爱对樱萝可没啥印象,他让闻珞坐旁边后,便笑着问道,“樱萝姑娘,你见过本公子?”   “嗯,四年前,二公子来找芊芊姐姐的时候,奴家还给你奉过茶呢!”   听着樱萝清脆的话,房遗爱就挠头想了起来,记得当初跟芊芊扯皮的时候,是有个小丫头在一旁伺候的。仔细瞧瞧樱萝的相貌,房遗爱就摇头苦笑了起来,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当年扎着两个小尾巴的丫头片子,都变得如此娇媚动人了。   来的时候兴致非常高,但在樱萝屋里坐了一会儿后,闻珞就觉得没意思了,因为樱萝显然看出她是女儿身了。   长孙涣已经好久没到仙梦楼来了,今天还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呢,自从西市大乱斗之后,家里管得特别严,尤其是那个姐姐,天天盯着他。   进了仙梦楼,长孙涣就把老鸨子招了过来,他浪浪的掏了把老鸨子的肥臀,嘿嘿笑道,“花姐,领本公子去见见樱萝,这好久不见,心里都想死了。”   老鸨子有些傻傻的笑了笑,长孙二公子和房二公子碰头,这不是要出乱子么?老鸨子绞尽脑汁想把这俩人错开,“长孙二公子,瞧你说的,你先喝着,待奴家去瞧瞧樱萝。那丫头最近身子不太舒服,免得给二公子带来晦气!”   “咋地,樱萝病了?哎,那本公子就更要去瞧瞧了!”长孙涣心疼美人,撇开老鸨子就往楼上走去。   “哎呀,长孙二公子,你别急啊,先让奴家去通传一声呐”虽然是腊月天里,可老鸨子却是一头的汗。   瞧瞧老鸨子那恐惧的眼神,长孙涣就有些冷厉的哼道。“花姐,樱萝房里是不是有客人?”   “没呃有是房二公子”老鸨子没胆子骗长孙涣了,因为他知道,这位长孙二公子也是出了名的浑人,要是把他惹怒了。就是把仙梦楼拆了都有可能。   房遗爱?想到这三个字,长孙涣就一脑门的怒气。姥姥的。这个房老二是专门跟他长孙家做对的么?芊芊让他收府里去了,现在又惦记上樱萝了,当真是欺人太甚。长孙涣决定了,这次说啥也不会退缩了,本来对樱萝没那么大念想的,但有房遗爱在。他说啥也要把樱萝收床上去不可。   正聊得开心呢,房门就被人踹开了,长孙涣一脸煞气的站在门口,樱萝也吓得粉脸煞白。她看看房遗爱。有些颤抖的小声道,“二公子这”樱萝当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呢。   房遗爱放下小酒杯,满不在乎的朝长孙涣勾了勾手指,“长孙涣,你这是作甚,要是肚子不舒服,就绕长安城跑两圈,别跑这里来影响本公子的雅兴!”   “房俊,你放的什么屁,识相的赶紧滚蛋,你要是敢动樱萝一根手指头,小爷就让你躺着出去。”   长孙涣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房遗爱伸出大手摸了摸樱萝的粉脸,粗糙的大手落在樱萝脸上后,樱萝一张脸就变得粉红粉红的,那样子就像个苹果似的,诱人极了。感受着那只手的温度,樱萝本能的低下了头,原本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可看在长孙涣眼里,却无异于在打脸了。他长孙二公子往樱萝屋里跑多少次了,还从来没见过这女人这么羞过呢。   “长孙涣,瞧见没,五根手指头,你待怎样?是不是要打人啊,那赶紧让那群狗腿子上来吧!”   房遗爱是有恃无恐,就长孙涣那两下子,他一只手都能摆平了。房遗爱如此嚣张,长孙涣气的呼吸都有点重了,他瞪瞪眼,指着房遗爱骂道,“房二郎,你就嚣张吧,等着武曌成了长孙家的人,我看你还能不能笑出声来!”   “长孙涣,你最好识趣点,房某可以告诉你,武曌永远也成不了长孙家的人!”   房遗爱最恨有人拿武曌说事了,要是武曌真成了长孙家的媳妇,那他房某人还不被人笑话死。   “嘿嘿,房遗爱,你生气了?本公子偏要说,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武曌可骚得很呢,把我大哥迷的快下不来床了!”说起恶毒话来,长孙涣一点都不输于房遗爱,常年混迹青楼的人,啥话学不来呢?   房遗爱拳头紧紧握起,一双眼也渐渐的锐利了起来。听着双方斗嘴,闻珞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   看房遗爱说不出话的样子,长孙涣觉得特别的开心,看来要打房遗爱的脸,就得想办法抢他的女人啊。长孙涣眯起眼嘿嘿笑了起来,等他在回过神的时候,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拳头。只听闷哼一声,长孙涣就像个软球一样飞出了房门。   靠在栏杆上,长孙涣摸了摸嘴角的血渍,摊开手,他就怒了,这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把他的大门牙打断了一颗。   “房二,本公子弄死你!”长孙涣虽然手上功夫不行,可真发起狠来,还真有股子彪悍劲儿。   长孙涣这一吼,楼下的一群狗腿子也冲了上来不过有闻珞在一旁帮衬着,房遗爱也没有费多大劲儿,很快就把长孙涣收拾服帖了。   房遗爱还是有点理智的,这个长孙涣整整也就罢了,最重要的还是治治他身后的长孙冲。仙梦楼是薛铮的地盘,怎么说也得给薛铮个面子,所以房遗爱拖着死狗般的长孙涣出了仙梦楼。   将长孙涣拖到外边,房遗爱就用一条长丝巾把他捆在了楼外的旗杆上。那长丝巾可是房遗爱从樱萝屋里顺来的,用来绑长孙涣,也算是个给他面子了,要是平常情况,这货还不一定能有这福气呢。   老鸨子都快吓傻了,这貌似闹得有点大了啊,推推樱萝的胳膊,她苦着脸说道,“丫头,你去劝劝?”   樱萝嘟嘟嘴,动都未动,人家两个二公子的事,哪是她能管得了的?   “你们去把长孙冲叫来,告诉他,要是一个时辰内到不了,本公子就割了长孙涣的舌头!”   一帮狗腿子吓得都打哆嗦了,要是长孙二公子的舌头没了,他们还能活命?)    ☆、第642章 李世民遇刺   第642章李世民遇刺   如果可以的话,长孙冲真想照着长孙涣脸上来两巴掌,如今正忙着打破房遗爱的金钱体系呢,这二弟还去惹他。按照长孙冲的想法,等着房遗爱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再去逗逗他那该多好。   虽说一个时辰,可长孙冲半个时辰不到就来了,而旁边还跟着神色复杂的武曌。   “房俊,把人放了!”长孙冲实不想惹麻烦,从天牢里出来后,他就学聪明了,和房遗爱硬来,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办法。   看了长孙冲一眼,房遗爱便把目光放到了武曌身上,此时的武曌,显得不喜不怒,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长孙冲,你把长孙涣领走,好好教教他怎么做人”房遗爱说完,就伸手拍了拍长孙涣的脸,这一下,他用了三分的力气,而长孙涣自然感觉到了疼痛。   长孙冲心里是生气的,这个房遗爱越来越不把长孙家放在眼里了,不过也不用急,谁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走到旗杆前,长孙冲一边为长孙涣松绑,一边还冲房遗爱笑道,“房俊,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长孙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房遗爱也不生气,稍微弯了弯腰,压低声音冷笑道,“长孙冲,老子没心思管你家的破事,不过,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动武曌,否则老子把你扔臭水沟里去。”   “房老二,你说话注意些,你要是觉得不爽,就让媚娘跟你走,要是没这个本事,少朝我废话!”长孙冲也不是软柿子,有些事情让一让也无妨,但有的事情就绝对不能让了,更何况还是喜欢的女人。   趁着房遗爱和长孙冲说话的功夫,闻珞也走到了武曌身边,“媚娘,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着长孙冲有什么好?”   “珞儿姐姐,长孙公子其实挺好的!”武曌的声音并不是太小,房遗爱也完全能听得清楚。听着武曌的话,房遗爱心中便有些吃味了,他三两步走到了武曌面前,呼了口气,房遗爱呵呵笑道,“媚娘,你既然觉得长孙冲好,那就好好跟着他吧,到时候姐夫给你随个大礼!”   房遗爱笑得有点僵硬,武曌却有点解气的展眉笑了笑,这姐夫是吃醋了,还是真的生气了?   武曌是个地地道道的祸水红颜,尤其是她笑得时候,比任何女人都要勾魂,而房遗爱也不例外。曾有那一瞬间,房遗爱真想拉下脸皮把武曌抱回家,可一听到长孙冲的嗤笑声,他这心里就冒出一股怒火。武曌这女人太精明了,她总觉得长孙冲能给她提供莫大的助力,就没想过他房某人会有多丢脸么?   很多时候,房遗爱可以不要脸皮,可是面对长孙冲的时候,他却必须留着脸面。长乐的事情,是一条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隔阂。长孙冲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找回面子,而武曌,恰恰就给了他一个机会。   深深的望了武曌一眼,房遗爱拉着闻珞走出了人群。等房遗爱走远了,长孙冲的脸便寒了下来,“涣弟,以后不要惹房老二了,知道么?”   “哥,不是小弟要惹他,实在是”长孙涣说着,一双眼就瞥了瞥门口的樱萝。做为过来人,长孙冲又怎么不知道长孙涣的心思呢,这个樱萝就是第二个芊芊啊。   几乎没有思考多久,长孙冲便朝老鸨子招了招手,“花姐,事情你也看到了,说说吧,多少钱,你才肯放樱萝姑娘?”   长孙冲的话略有些突兀了,老鸨子怎么也没有想到长孙冲会为樱萝赎身。老鸨子脸色比哭还难看,可长孙涣就捂着脸笑了起来,只要大哥发话,这樱萝还能逃出他长孙涣的手掌心么?   老鸨子还未回话,樱萝便掩着脸跑回了楼上,樱萝的心七零八落的,她不想跟着长孙涣,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关上房门,樱萝便趴榻上抽泣了起来。本心里,老鸨子是想骂长孙兄弟俩的,可她又没这个胆子,思虑了良久,她才勉强的笑道,“大公子,给奴家两天的时间可以么,到时候,奴家自然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行,就给你两天的时间!”长孙冲很随意的笑了笑,当他迈步离开的时候,老鸨子一颗心就沉了下来。   在这长安城里,纨绔有许多,但最不能惹的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长孙大公子,一个是房二公子。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人不光光是纨绔,自身也非常的有本事。   长孙冲要替樱萝赎身,其目的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打房遗爱的脸么?武曌是同情樱萝的,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太无辜了,她那位姐夫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次偶然的相遇,会给樱萝带来这么大的灾难吧。   洛州,是长安城的东边门户,只要从东来,就一定会路过这里。腊月十六,李世民的返京队伍在洛州驻扎了下来。天子驾临,洛州一片沸腾,李世民高高兴兴的游了次街。洛州是没有行宫的,李世民便住进了刺史府,本来一切都很好的,可到了夜里,却出了变故。   一共二十五名刺客,他们绕过刺史府的重重防卫,来到了府衙后堂。亥时一刻,李世民就和长孙皇后睡下了。   赵冲守在屋前,一刻都不敢放松,这也是赵冲多年来的习惯,只要不是在太极宫里,那就得万分小心,因为在陌生的环境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冒出人来。某个守卫打了个哈欠,赵冲便想发话让他打精神,可就在这时,他听到一点轻微的沙沙声。   赵冲马上精觉了起来,他拔出唐刀,大声朝右边的黑暗处喝道,“是什么人?”   等了半天,也没人回话,这时候赵冲使个眼色,十几名羽林卫就靠在一起朝那黑暗的角落走去。才走了十几步,就听到发出了一串破空声,接着七八个羽林卫就捂着身子倒了下去。   “有刺客,快保护陛下!”赵冲第一个反应就是进屋,至于外边的刺客,自有随后赶来的羽林卫对付呢。   赵冲一声大吼,也打破了黑夜里的宁静,做为皇家卫率,羽林卫的反应速度是相当快的。在羽林卫和刺客交手的时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也相继穿起了衣服。   李世民心中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堂堂洛州府衙,却遭了刺客。   洛州刺史郭亮早吓得冷汗狂流了,他就搞不明白,这刺客是从哪冒出来的。刺史府守得严严实实的,外边有上千名府兵,府里还有许多羽林卫,按道理来说,这些刺客决无理由冲进后堂的啊。   人这一辈子,弄不明白的事情多了,虽然刺客闹出的响动不小,但也没给李世民带来什么伤害。二十五名刺客,全都倒在了羽林卫刀下。   李世民最关心的还是刺客的来历,他相信这些刺客绝不会太简单。赵冲检查了所有的尸体后,便将其中一具尸体拖了出来,李世民看了那刺客背上的图案,眼神就复杂了起来。猴首狼身鹰爪,这个图案太熟悉了,如果说是猴灵派出的刺客,倒也解释得通,可李世民总有些疑惑。   郭亮来到后堂后,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世民面前,“陛下,微臣有罪,让你受惊了!”   “行了,朕又没事,你哭丧什么?”李世民有些不耐的吼了句,他最看不得别人这样了,搞得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这个时候,李世民满脑子都是刺客的事情,哪有心思跟郭亮废话。   招来随行的重臣之后,李世民便在刺史府里商议了起来,临近卯时的时候,大佬们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   都到这个时间了,就是想睡也睡不下,李世民送走众臣,便坐在榻上苦思了起来。虽然经历了一场刺杀,但是长孙皇后并没有怎么慌乱,在她看来,那些刺客并不可怕,想当年和骁果军大战的时候,那场景可凶险多了。   “陛下,还在想刺客的事情么?”双手揉着李世民的额头,长孙皇后柔声问道。   捉住长孙皇后的玉手,李世民苦笑道,“能不想么,哎,倒让你担心了!”   “呵呵,陛下,妾身倒不怕呢,不过刺客的事情你也别太计较了,只要查下去,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说的倒是!”李世民眉头也舒展了许多,他也搞不清刺客到底是不是猴灵的人,因为他总觉得这次刺杀太过草率了,完全不是猴灵的风格。虽然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但是李世民还是决定先放一放,如今都到年关了,就是想查也得等到年后了。   既然事涉猴灵,那最佳的人选当然是房遗爱,可李世民也不敢让他马上来洛州,再怎么说人家刚结婚,总不能过年了,还让这女婿在外边晃荡吧。   洛州行刺案,很快便传开了,房遗爱觉得太不可思议了,竟然有人会明目张胆的行刺李世民,这可真是太厉害了。房遗爱可不会想到是猴灵的人干的,因为他觉得猴灵不会那么傻,他们一向喜欢下下毒,放放火之类的yin招,至于光明正大玩刺杀,还真么见过猴灵做过呢。   当然,以前鹰爪堂有个点星楼,不过现在点星楼早不复存在了,就连楼里的两大杀手都在他手下做事呢。   腊月十七,天子仪仗一回太极宫,房遗爱就被李世民叫了过去。   来到甘露殿后,房遗爱首先朝赵冲使了个眼色,错身的时候,他小声地问道,“老赵,是刺客的事情?”   “是的,二公子,刺客跟猴灵有关系!”赵冲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有点晕乎的感觉,猴灵脑袋进水了,竟然玩了出刺杀。   进了甘露殿,就看到李世民愁眉不展的眯着眼,一见老岳父,房遗爱赶紧露出个笑脸笑道,“父皇,瞧您没啥事,小婿也放心多了!”   “行了,你就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洛州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给朕把这些胆大包天的混账揪出来!”   李世民咬牙切齿的说着,房遗爱却满肚子的腹诽,查案子倒没事,可这快过年了,再往外跑,多不好?   “父皇,那小婿明日就赶往洛州!”房遗爱拱手应了声,李世民看他那不宁愿的样子,忍不住笑骂道,“你也别腹诽朕了,等过了年你再去洛州吧,反正猴灵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查得明白的!”   这一刻,房遗爱觉得李世民好伟大,听听这话,这才是称职的岳父啊,“父皇,你真是太开明了!”   “去,赶紧回家准备准备,多想想怎么应付那群老匹夫吧!”李世民笑着把房遗爱轰了出去,在他想来,明天还得给房遗爱擦屁股,要是他这当陛下的不说个话,房遗爱得被口水淹死。。   ☆、第643章 事事不顺   第643章事事不顺   出了甘露殿,房遗爱就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天,看来还真没心思管洛州的案子了,想想明天的朝会,他就觉得有点头大。也不知道李世民会怎么帮他,娶了公主,再娶郡主,听上去挺美妙的,可这压力也着实不小啊。   辞别了李世民,按照规矩是要去趟百福殿的,毕竟长孙皇后对他那么好,于情于理都得过去问候一声。   来到百福殿,还没进门呢,就已经看到长孙皇后冲他招手了。客厅里除了长孙皇后外,还坐着杨妃和德妃,本来很平常的情景,可落在房遗爱眼里就有点别扭了。说实话,房遗爱真有点发怵,看到阴德妃那魅惑的眼神,他就想转身往回走。   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房遗爱还得朝着三个女人拱手行了个礼,“母后,刺客的事情,父皇已经与小婿说了,等过了年,小婿会去一趟洛州的!”   “嗯,不忙,倒是你的事挺麻烦的,明个还不知道那些人要怎么编排你呢!”长孙皇后也是挺关心房遗爱的,要知道,大唐朝可是最讲规矩的,世家大族对于那些礼数看得非常重,又怎会允许一个年轻人乱来呢。   “呵呵,也没啥麻烦的,大不了挨点罚罢了,反正都成婚了,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和雪雁拆开不成?”   听着房遗爱的俏皮话,杨妃忍不住笑出了声,“房俊啊,你还挺想得开的,你小心点吧,那些人可不是好对付的。”杨妃说这话,倒不是吓唬房遗爱。有时候人言真的很可怕,要是那些人天天传着房遗爱不守规矩,破坏世家规制,那房遗爱也要苦恼个十几年了。   “嗯,谢杨妃关心了!”对这位善良的杨妃,房遗爱还是挺佩服的,数遍后宫,估计就这位杨妃最没脾气了。   闲聊了一会儿,长孙皇后就想起了点事情,她抿着嘴。一双美目轻轻地眯了起来,“俊儿,玲珑都有动静了,长乐那你也多用点心,我这都盼了好久了!”   听长孙皇后一提这事。房遗爱才想起件重要事,他挠挠下巴。有些讪讪的笑道。“母后,小婿跟你说件事啊,长乐已经有了!”   “嗯?”长孙皇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满怀欣喜的问道,“俊儿。你可别骗母后!”   “哪敢啊,是真的,几天前就已经让御医查过了,所以呢。您也可以放宽心了!”房遗爱嘿嘿笑了笑,别看长孙皇后一直说要抱外孙,实际上她还是担心长乐不能生育,毕竟长乐的身子骨在那摆着呢。   “那敢情好,过会儿,我让人送点东西过去”长孙皇后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见长孙皇后如此高兴,杨妃和德妃也一起恭贺了两声。   时间长了,杨妃就找了个由头告辞而去,这时房遗爱也想闪人了,但是他还没动身呢,就看到阴德妃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姐姐,凤儿跟你借房俊用一用,前些日子他说什么乘数之法的,凤儿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呢!”   房遗爱眼皮直跳,他好想长孙皇后摇头说不,可事实上长孙皇后想都未想就答应了下来,她朝房遗爱摆摆手,咯咯笑道,“俊儿,你就教教德妃吧!”   “是,母后!”没辙,房遗爱只能听天由命了,辞别了百福殿,他就跟在阴德妃身后来到了水纹殿。   像上次一样,一进院门,除了阴德妃的两个贴身侍女外,其他人就留在了院门处。   一进内屋,阴德妃转身将房遗爱压在了墙上,她一条灵巧的小香舌不断地挑逗着。屋里特别暖和,德妃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落在了地上,最后就只剩下了一件薄薄的亵衣。   房遗爱不敢盯着阴德妃看,闻着这女人身上的香味,他都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德妃似乎很满意现在的效果,她一只小手摸了摸房遗爱的脸颊,有些淫浪的呢喃道,“房俊,你这条狗可当得不好哦,我不是说过让你半个月来一趟的么?”   “德妃,你也知道,上段时间要忙婚事!”房遗爱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真听不得那个狗字,可是至少现在他还反抗不得。   “哼,这次就算了,记得,没有下次了,还有,李祐的事情你也抓紧点,我可没有太大的耐心!”   嘴上说着,德妃拉着房遗爱的手放在了自己坚挺的胸脯上,与房遗爱的紧张不同,德妃显得很是兴奋,她的脸庞慢慢爬上了一丝红晕,那眼神也更加的迷离了。   “房俊,难道你不想么?”德妃踮起脚尖,趴在房遗爱耳边轻轻地吹着,那湿热的呼吸,搅得房遗爱心里砰砰直跳。不得不说,阴德妃太诱人了,就是个太监,也会受不了她这么挑逗的。   第一次,房遗爱有了种不是男人的感觉,要是以前,有女人敢这么对他的话,他绝对先把她干服了再说。可现在,他想的多了,自从西亭峡谷的事情发生后,他就知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他做每一件事都得考虑清楚。   阴德妃却不会轻易放弃,她想将房遗爱彻底控在手中,那最后一关就必须跨过去。她舔舔红唇,一只手通过腰带握住了那直挺的火热,感受着那手中跳动的巨龙,德妃的心里便有了点盼望之情,她不得不承认房遗爱有着傲人的资本,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经受住他的征伐的。   阴德妃想要做什么,房遗爱心里清楚得很,他可以容许阴德妃做许多事,但这最后一关,是绝对不能做的。眼看着这女人已经欲念高涨,房遗爱伸手将阴德妃推开了,他扣紧腰带,沉声说道,“你要没什么事,房某就要回去了。”   没等德妃说话,房遗爱就转身出了内屋。他走的很匆忙,也很狼狈,而德妃却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德妃有信心能将这个男人掌握在手中,一次不行,那么就第二次,总有一天,她会成功的。   房遗爱越是拒绝,德妃就越发的感兴趣,走到铜镜前,德妃看着自己完美的身子。妩媚的笑着,她很满意自己这副身子,从脸到脚,每一处都是那么的完美,怪不得李世民会像一条恶狗一样占有她呢!   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想让水纹殿永远的消失在自己的心里,阴德妃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她也许不怎么聪明。可却足够疯狂,这世间的伦理、规矩,在她眼里就像一坨大粪一样。   一出延喜门,天刀和铁靺就迎了上来,这俩人对洛州的案子非常感兴趣,尤其是天刀。更是急切地问道,“主人,洛州的案子如何,可跟猴灵有关系?”   “嗯。表面上是有,不过具体情况怎么样,还得等调查之后才能确定!”房遗爱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因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太多蹊跷了,刺客如何进的刺史府撇过不说,光这种硬来的刺杀方式,就不太像猴灵的作风。   “主人,你觉得合常理么?自从你破了点星楼后,圣门之内,可不会有什么杀手组织了!”   “是的,所以我才说要调查啊,刀哥,别想这破事了,莫君离早晚有一天回落到咱们手中的!”   领着俩忠仆朝家走去,刚一拐到北大街,就望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那马车停下后,拓跋惜月就从车窗探出了头。她望了望房遗爱身边的人,轻声笑道,“房将军,可否进马车一叙,属下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难道是大牢投毒的案子有线索了?想到这里,房遗爱翻身下了马,进了马车后,他便坐在了拓跋惜月对面的软垫上,“惜月,是不是调查的事情有线索了?”   “房将军,你猜的是不错,不过结果可能会让你有些失望!”拓跋惜月说到这里,一对黛眉便紧紧的蹙了起来。   看拓跋惜月这副为难的样子,房遗爱就觉察到了一丝不妙,吸了口气,他认真的说道,“惜月,有什么话尽管说,房某不会怪你的!”   “嗯,那属下就说了,前些日子惜月查了下康赞的户籍,却发现那康赞竟然不姓康,他本姓徐,原籍乃是湖州青县人!”   湖州青县,姓徐?虽然拓跋惜月说的并不是太清楚,可房遗爱已经猜到她想说谁了,难道真的是徐惠么,房遗爱不愿意相信,就算徐惠恨他,也不至于要他死吧。   “惜月,你想说惠儿是么?”房遗爱低着头,声音略有些低沉,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心里的愤懑之情。   拓跋惜月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房将军,属下并没有说一定是徐夫人指使的,但是想要继续查下去,必须有徐夫人的配合才行,否则属下是没办法的。”   “嗯,惜月,辛苦你了,这快过年了,你也先歇歇吧,剩下的事,我会亲自处理的!”房遗爱明白拓跋惜月的意思,不管这事和徐惠有没有关系,那都不是拓跋惜月可以插手的。   和拓跋惜月聊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马车。这一天,真的好难过,阴德妃就像一个阴魂一样缠着他,本来想缓解下心情的,就听到了徐惠的事。无论如何,房遗爱都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拓跋惜月没有必要骗他。康赞,不,应该是徐赞才对,十年前为徐家楚州管事,七年前不知什么原因离开徐家,到最后,还把自己的姓改了,总之,徐赞身上的秘密并不少。   回了西跨院,房遗爱踌躇了良久,还是推开了徐惠的房门。徐贤不知道在和徐惠说着什么,显得特别的开心,看到房遗爱进来,她小跑过来,晃晃房遗爱的胳膊呵呵笑道,“姐夫,刚小妹得了个笑话,你想不想听?”   “贤儿,笑话不急,等等再说,我先跟你姐说两句话!”房遗爱话音刚落下,徐惠便收起笑容,有些生硬的问道,“房俊,你有什么话要问?”   “惠儿,为夫只想问问你,徐赞这个人你认识不?”房遗爱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当然认识,徐赞也就是康赞!”徐惠回了话,就有点反应过来了,她忍不住冷冷的笑道,“你是怀疑我么?”   “惠儿,你告诉我,那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房遗爱这次真的有些生气了,所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高,徐贤在西跨院住了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大声吼过谁呢。   “有没有关系,你查查不就知道了?”徐惠直接将脸扭到了一旁,似是看房遗爱一眼都觉得烦。)    ☆、第644章 三个女儿八个娃   第644章 三个女儿八个娃   虽然不想和徐惠闹得太僵,可这次房遗爱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抬手猛地拍了下桌子。力气很大,手掌落在桌子上,变发出了一阵咔嚓的声音。徐惠没想到房遗爱会反应如此大,所以心里也是吓了一跳。   “惠儿,你若什么都不说,那为夫就查!”房遗爱瞪视一眼,便转身朝屋外喊了声,“珞丫头,在不在?”   似乎是和徐惠卯上了,房遗爱本来只是想问问的,可看到徐惠这个态度,他心里就来气,就是耍小脾气,也得看看时机啊。徐贤脸色有些惨白惨白的,这姐夫平常乐呵呵的,一旦生起气来,竟然如此的可怕。   走到徐惠身旁,徐贤嘟着嘴劝道,“姐,你就跟姐夫说说吧,干嘛要闹到这等地步?”   “贤儿,你别管,他要查就让他查!”徐惠说着,将徐贤拉到了身后。徐惠的眼里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她看着房遗爱,轻轻地嗤笑了下。   房遗爱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惠相处,无论他怎么做,徐惠总是看他不顺眼。当年江南的事情,又不是他房遗爱一个人的错,凭什么要一直让着她。结婚都一年多了,可徐惠就像个另类一般,在这西跨院里,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有时候房遗爱真的搞不懂,既然心里如此恨,那为什么还要嫁到房家来?   很快闻珞就领着张绚丽和芊芊走了进来,她也不知道房遗爱吼个什么劲,本来正和张绚丽学刺绣呢,就让他那一声大叫打断了。   “房俊,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又不是听不到!”闻珞也注意到屋里气氛有点差了。但是她也没有往深处想,因为徐惠对房遗爱就没感冒过。   房遗爱并没有急着回答闻珞,他在等着徐惠的反应,只要徐惠把徐赞的事情说出来,他就不会再纠缠下去的。只可惜,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徐惠依旧紧紧地闭着嘴。   无可奈何之下,房遗爱最终下了命令,“珞丫头,你们把屋里给本公子搜一遍!”   几个女人明显的愣了愣。尤其是芊芊,她可不想这么做,一旦真搜了,那徐惠和房遗爱的关系就要彻底的僵了。   “夫君,真要搜?”芊芊一边说着。还冲张绚丽使了个眼色,她希望张绚丽能把大夫人找来。像这种情况。也只有大夫人能镇得住了。   张绚丽还没转过身子,房遗爱就已经发现了,他沉着脸,呼口气说道,“不用找长乐了,你们听我的。把这屋子搜一遍!”   房遗爱的语气如此坚决,几个女人也只能无奈的对视一眼了,闻珞推推房遗爱的肩膀,皱着眉头说道。“行了,你先出去等着吧,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告诉你的!”   “嗯”房遗爱知道闻珞这是在给他个台阶下呢,说实话,就算闻珞不说,他也会出去的,因为这脑袋太沉重了,他需要静下来想一想才行。   当房遗爱离开后,闻珞便有些不悦的看了徐惠一眼,“徐惠,我就弄不明白,你有什么话说出来不行么,整天冷着个脸,给谁看?”   “跟你没关系,若要搜,就赶紧搜!”徐惠懒得跟闻珞磨嘴皮子,若是换了闻琦,还可能好好谈谈,但是闻珞,那根本说不到一起去。   闻珞闷哼一声,她是越来越瞧不上徐惠了,明明做了房府的儿媳妇,可这心思却总是不在这里,如果按照以前的脾气,闻珞早把这女人关牢房里调教一番了。   看徐惠态度如此冷淡,闻珞心里就暗自腹诽了起来,今天非给她找点茬不可,就算没问题,也得查出点问题来,否则这个徐惠就没人治得了了。   闻珞走进内屋仔仔细细的搜了起来,没办法,芊芊和张绚丽想徐贤递了个抱歉的眼神后,也随着闻珞忙活了起来。其实吧,闻珞真没打算搜出点什么,可当她从枕头旁翻出一个小盒子后,脸色就有些凝重了起来,因为这小盒子里放着两个小瓷瓶,而瓶子里装的竟然是苍葵毒。   闻珞清楚地记得,康赞就是死于苍葵毒的,如今又从徐惠房里搜出苍葵毒,她又怎能不多想呢?虽然苍葵毒很常见,但是出现在徐惠房里就有些蹊跷了,不管怎么说,徐惠这种出身的女人,也不会对苍葵毒感兴趣的,除非,她想用这些毒药做些什么。   想了想,闻珞还是没有声张,她塞住瓷瓶,将盒盖盖好。来到外屋,闻珞举着那红色的小盒子小声地问道,“徐惠,你跟我说句实话,这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么?”   “当然知道,那是我让小满买来的老鼠药!”徐惠轻飘飘的回了句,她知道那盒子里是什么药,当初让小满买些苍葵毒也是为自己预备的。在西跨院里住了这么久,徐惠觉得自己越来越矛盾了,她生怕哪一天会经受不住这些压力。   老鼠药?闻珞撇嘴笑了笑,这徐惠把别人当三岁小孩了,哪有用苍葵毒当老鼠药的,而且还放在床头上。   也没和徐惠多说什么,闻珞夹着小盒子出了屋,虽然盒子里装的是苍葵毒,但也不能断定康赞的死就和徐惠有关系,至于最终会怎么样,那也只能让房遗爱决定了,毕竟他才是这西跨院的男主人。   “房俊,你自己看看吧,这盒子里装的是苍葵毒!”将红盒子放在桌上,闻珞便坐一旁休息了起来。   苍葵毒?房遗爱摇头苦笑了一番,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他绝不希望徐惠和康赞扯上关系,可有了这苍葵毒,就是他再不愿,也要防备一下了。仔细想想,房遗爱就觉得自己挺悲剧的,要是连自个的媳妇都信不过,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心里虽然烦闷,但房遗爱还是将这股火气压了下来,他不想再去找徐惠吵了。过了一会儿,房遗爱便将徐惠的丫鬟小满找了来。经过小满的叙述,这苍葵毒确实是她给徐惠买的。   “小满,回去吧,好好伺候着徐夫人!”房遗爱也不想为难小满,这丫头在府里过得也挺不容易的,由于徐惠的原因,西跨院的女人们也不太待见小满,谁让小满是徐惠从徐家带来的呢?   小满低着头,有些诺诺的说道,“公子。你不要怪小姐了好么,她其实她其实还是念着你的”   听着小满的话,房遗爱也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拍拍小满的臂弯,轻声说道。“去吧,本公子还能害了你家小姐不成?”   “嗯。那婢子去忙了!”施了一礼。小满慢慢的退出了房间。做为徐惠的贴身侍女,小满必须听徐惠的话,可她心里也是有些不解的,公子挺好的人,为什么小姐总是对他有这么大意见呢?   “珞丫头,你和拓跋惜月一起去南市查查。徐惠那女人,估计早被别人惦记上了!”   “嗯,房俊,你也该好好管管徐惠了!”有些话只能房遗爱说才管用。对于徐惠,就算长乐去说都不管用,因为这其中的毛病还是出在房遗爱身上,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   房遗爱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化解这其中的隔阂呢,可是总得找个时机才行哪!   次日清晨,房遗爱早早的来到了太极宫,做为挑战大唐礼法的先行者,他必须做好挨骂的准备才行。走进宣政殿,房遗爱找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李承乾站在台上不断地冲他使着眼色,房遗爱也只能假装看不见了。   本来房遗爱觉得自己一定会骂成猪头,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御史们全把苗头对准了李孝恭,反正朝堂上吵得非常激烈,说啥的都有。   老王博是最生气的了,所以他的反应才最强烈,“陛下,老臣弹劾任城王目无王法,置朝堂尊严于不顾!”   李世民正笑眯眯的摸胡子呢,猛一听老王博这话,嘴就咧了起来,不就给房俊主持了下婚礼么,怎么就成目无王法了?李孝恭本来也没打算说话的,可听王博这么编排,便有点忍不住皱眉道,“王尚书,孝恭如何目无王法了?”   “哼,你明知这其中的规矩,公主和郡主从没有同嫁一人的说法,你还提房俊主婚,你这不是目无王法,又是什么?”王博白胡子飘飘的,一双老眼也瞪得圆圆的。   李孝恭哭笑不得的咳嗽了声,饶他脾气好,也被王博整烦了,“王尚书,你口口声声说李某目无王法,你倒是说说我大唐哪条律法规定公主和郡主不能同嫁一人了?”   “李孝恭,你休得狡辩,这事还用律法规定么?”王博话一说完,好多大佬就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下李孝恭也说不出话了,敢情这帮子老货嫌他坏了规矩呢,早知道这么麻烦,当初就不答应房俊了。   看李孝恭又难处,程咬金清清嗓子大声笑道,“王老头,不是程某说你,人家任城王嫁女儿,跟你有啥关系,你就是管也该管王丹怡吧。哎,依老程看啊,你王老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博气得不轻,俩手都哆嗦了起来,想他王博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这么侮辱。   “程老鬼,老夫在说霖零郡主呢,跟你有什么关系?”王博瞪眼怒道,“哼,倒是你,好好管管程灵儿吧!”   “管什么管,我家灵儿好好地,哼,依老程看,你这老头是嫉妒程某找了个好女婿吧!嘿嘿,不是俺瞧不起你,就你那几个女儿倒贴给人家房俊,人家都会稀罕的!”   王博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真是气死个人了。程咬金看着颤巍巍的王博一个劲儿的笑,一帮大佬们也是神色各异,显然他们也被程咬金的话给震住了。   与大佬们不同的是,年轻一辈儿的就没那么好定力了,有好几个人捂着嘴就笑了起来。   房遗爱脸有点黑,这个缺德老岳父怎么啥话都往外蹦,就王博那几个女儿最小的都快四十了,光孩子都好几个了,他房某人就是再饥渴,也没到那种饥不择食的地步吧。瞧瞧一帮子无耻的纨绔们,房遗爱就知道从今往后,长安城里就要多个笑话了。   “程老鬼,你说的什么屁话?”   “咋地,俺老程说的都是实话啊,你那三个女儿,都养了八个娃了,要是都跟着房俊,他养得起么?”   王博再也扛不住了,一口怒气没上来就硬挺挺挺的躺了下去,好在某个年轻官员眼疾手快接住了王博,否则王博就要成为第一个气死在宣政殿上的尚书了。   李世民肚里早笑翻了,还别说,让程老货一折腾,什么难事都解决了。)    ☆、第645章 逛逛寺庙怎么样   第645章逛逛寺庙怎么样   李孝恭觉得真该谢谢程咬金,这老东西以前总让人生气,可这次却着实帮了他的大忙。王博一倒下,这所有的视线就转移到了王博身上去了,李孝恭少了聒噪,房遗爱这个小年轻自然也不会有人理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就算告的再厉害,也顶多让房遗爱肉疼一下而已。   除了王博外,最郁闷的当属长孙无忌和侯君集了,去了趟泰山,房遗爱就去了李道宗的女儿,这下可真是亏大发了。长孙无忌清楚地知道李道宗的能力,别看这些年李道宗仿佛什么事都不管,可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并没有降低多少。武德年间略阳公又是那么简单的,当时的晋阳左备军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只是在贞观年间,左备军归到了左龙骁卫罢了。   与长孙无忌想的不同,侯君集更多的是痛恨,他就是看不得房遗爱好,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置房遗爱于死地。一共两个儿子,缺一个残废,一个太监,侯君集又如何不记恨呢?   本来是一场批斗大会的,却因为王博的倒下草草了事,当走出宣政殿,程咬金就伸着大手搂住了房遗爱的肩膀,“贤婿啊,听说长乐和玲珑都有了,你看灵儿啥时候有啊?”程咬金说这话的时候,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好像房遗爱做了啥错事似的。   “岳父大人,你放心,小婿一定加倍努力!”房遗爱一看程咬金这表情,赶紧打了个包票。   “嘿嘿,贤婿啊,老夫给你定个时日。过了年,要是再没个动静,就别怪老夫对你不客气了。”   “这”房遗爱好像照程咬金老脸上来两巴掌,这老货还讲不讲道理了,怀孕的事情是想有就能有的么?   程咬金可不会在意房遗爱怎么想,他就看不得李世民那得意的脸,都是一样嫁女儿,凭啥李世民先报外孙子?   房遗爱吞吞吐吐的,程咬金很是生气的瞪眼道,“咋地。难道还要老夫亲自盯着不成,要是这点事你都做不好,那还是个男人么?”   程咬金越说越没谱,旁边的李绩都听不下去了,他从后边捶捶程咬金的肩膀怒道。“老货,你说甚子话呢。也不怕别人听到。哼。你不要你这张老脸,人家房俊还要脸呢!”   “这有啥丢人的,老夫想抱个外孙,别人还敢说个啥?”程咬金不以为耻,反而提高声音吼了吼,他扫扫路过的朝臣。这些人愣是没一个敢看程咬金的,显然他们也被程咬金这股子彪悍劲给唬住了。   房遗爱脸有点红,这不是羞得,而是气的。想他房某人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有程咬金这个岳父,李世民是黑心了点,但也不会大庭广众下说这种浑话啊。看到李承乾走出宣政殿,房遗爱就像看到救星一样挤出了个笑容。   “岳父,小婿先离开会儿,太子殿下还有事找小婿商量呢!”   放开房遗爱,程咬金显得很是开明的摆了摆手,“去吧,跟太子殿下好好聊聊,要是喝酒的话,别忘了喊老夫啊!”   程咬金的声音可不小,李承乾听得真真切切的。李绩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现在就盼着秦琼赶紧回京,如今整个朝堂,除了秦琼能镇得住这老货,其他人根本管不了他。   凑到李承乾身旁,两个人就快步离开了宣政殿,等离着程老货老远后,房遗爱才拍拍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哎,这老货,当真是害死个人了!”   “既然知道,还敢娶老程家的女儿?”李承乾有些鄙夷的笑道。   “太子哥,你这么说可就没良心了,那老货为了嫁女儿,都敢跟父皇掐,房某又能反抗得了?”   李承乾甩手拍了房遗爱一下,这个房二郎就是无耻,得了人家的女儿,还这么编排人家,好像程灵儿嫁不出去似的。   出了太极宫,李承乾就上了马,经过几年的调理,李承乾的脚也恢复了许多,这也得益于孙思邈的帮住,要是没有他的话,李承乾这脚也不会有好的迹象了。   “房俊,后天要是没事,就陪我去趟会昌寺!”将要离开的时候,李承乾突然笑道。   “呃,太子哥,你这是要闹哪样,这大过年的往和尚庙跑,难不成你也信佛了!”   “别鬼扯,还不是你闹出来的,你不是经常说这寺庙吸血的么,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寺庙是怎么赚钱的!”   对于大唐的寺庙,李承乾多少是了解些的,自从前隋以来,佛教的地位就非常高,朝廷也没怎么管这方面。自从上次房遗爱说寺庙过多的危害性后,李承乾就打算管管这事了,只是这种事又不能急,否则一定会引起百姓不满的。   既然李承乾有这个心思,房遗爱也不会拒绝,反正他对和尚庙也没什么好印象,还有那群老和尚,整天不是念经,就是劝人向善的,搞得大唐子民都有点软了。   和李承乾分开后,房遗爱早早的回了家,由于快过年了,长乐就派海棠把幽兰接了过来,毕竟已经成婚了,幽兰也总不能一直住在公主府里的。有了幽兰在西跨院里,长乐也轻松了不少,幽兰处理起琐事来异常的顺手,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女官,这些事也早习惯了。   长乐倒也没想到房遗爱会回来这么快,按她的想法,那群老夫子们要是不唠叨个俩时辰,是绝不会罢休的。   接过房遗爱的披风,长乐莞尔笑道,“夫君,事情可还顺利?”   “哈哈,顺利得不得了,那王老头都倒在宣政殿了”房遗爱随口一说,屋里的女人就愣住了,长乐更是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倒是给妾身说说啊!”   看女人们好奇地眼神。房遗爱喝口茶把宣政殿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他的叙述,女人们一个个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就连程灵儿都没例外。   房遗爱有点佩服老程家的血统了,程咬金丢这么大的脸,程灵儿愣是没啥反应,这可真够奇葩的。   眨眼间两天时间就过去了,腊月二十,房遗爱换上一身便装和李承乾来到了会昌寺。瞧瞧寺外看签的牛鼻子,房遗爱就笑着摇了摇头。这才一个月不到,摆摊看签的人就多了一倍,看来这会昌寺果然是生意兴隆啊。   随着密集的人流,房遗爱和李承乾慢悠悠的朝大雄宝殿走去,如今接近年关。前来上香的人多得不得了。感受着拥挤的人群,房遗爱又找到了后世国庆爬长城的味道。人挨人。手碰手。   大雄宝殿旁边有个大木箱子,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往里边投点钱,当然不投也可以,不过那样的话,那门口的和尚就要冲你摆脸色了。为了验证和尚们有啥反应,李承乾故意没投钱。于是乎,他得到了和尚们的一阵白眼,就好像李承乾这么做辱没了佛祖一般。   走进大雄宝殿后,李承乾就黑着脸看了看身后的俩和尚。以前总听说佛法无边普度众生的,今个总算知道这佛法是啥玩意了。心里叹口气,李承乾就悲戚的想到,看来这佛祖也喜欢钱啊。   站在大雄宝殿里,房遗爱和李承前也不烧香也不拜佛,就站那里看着外边的大箱子,也就半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上千人往里边扔钱。这些香客们扔的钱并不多,但架不住人多啊,李承乾粗略估摸了一下,那箱子里至少也得有几百贯了。   得了这个数字,李承乾心里就吓了一跳,几百贯不算太多,可一个月呢,甚至一年呢,仔细算算,光这口木箱子一年就能弄个十几万贯啊。真的好可怕,这群和尚啥都不做,一年就能捞个十几万贯,这还只是一个会昌寺,如今大唐大大小小的寺庙不下三千座,要是把这些寺庙的钱香火钱都加起来,那就是上千万贯了。   上千万贯是什么概念,那就可以支撑一场大战了,就拿这次高昌之战来说,要是有这足够的钱粮支撑,大唐也不会停在焉耆镇了。之前光听房遗爱说寺庙黑,李承乾总不相信,现在他总算知道和尚庙有多大能耐了。   会昌寺也并不只有香火钱一向,好多人都要求签的,外地来的还会在庙里买点纪念品,像什么玉佛开光,那也是需要钱的。总之,和尚们很吃香,只要他们双手合什念声阿弥陀佛,就会有善良的老百姓把钱送他们手里。   大唐的百姓是特别尊重佛祖的,有时候没能力送香火钱,他们还会捐赠些粮食,反正,只要在会昌寺里当和尚,你永远也不会挨饿。当然和尚们也是不敢吃肉的,戒荤,那可是一条基本的规定。   在大唐当和尚好啊,都说二十一世纪的假和尚赚钱,但他们跟大唐和尚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在浏览了会昌寺的另外几个地方后,李承乾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必须严格控制寺庙才行,要是有这寺庙泛滥下去,朝廷可就要亏死了,那么多的粮食和赋税流进寺庙,却什么用都没有。   “房俊,你说得对,等过了年,咱们就商量个章程出来,争取把这些寺庙调整下!”李承乾想的挺好的,可房遗爱却苦笑着摇了摇头,还调整,该怎么调整呢,和尚们又不傻。就算和尚们愿意,老百姓也不一定认可朝廷的作法啊。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房遗爱小声说道,“太子哥,你可别想得太简单了,这事可麻烦着呢,要是真要限制寺庙,这理由又是什么,还有,朝廷上的人又会支持你么?”   “嗯,这倒是件麻烦事!”李承乾颇有些苦恼的点了点头,别看他堂堂太子之尊,可也管不了朝堂重臣的想法啊。低头想了想,他用手指戳戳房遗爱的腋窝,呵呵笑道,“房俊,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太子哥,不瞒你说,小弟是有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用了!”   “说说,只要不是太出格的,我绝不会反对的!”   李承乾刚说完,就看到房遗爱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李承乾太熟悉这个表情了,每次房遗爱这样笑的时候,就一定没啥好事。李承乾心里有点犯嘀咕,是不是答应的有点太痛快了?   房遗爱久久不说话,李承乾心里就急得慌,他瞪瞪眼,显得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你到底有啥法子,倒是说说啊!”   “嘿嘿,别急,说出来就不灵了,来吧,看小弟教你怎么玩和尚的!”   房遗爱说走就走,弄得李承乾一肚子火,这房俊会不会说话了,还玩和尚,把他李承乾当啥人了?)    ☆、第646章 和尚嫖妓案   第646章 和尚**案   长安县衙,韩英来心情非常的不错,自从归顺房驸马爷后,他这小日子就越来越好了,腰杆也硬挺了。   正拿着茶杯子回味着其中的香味呢,衙役就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县令大人,房将军房将军和太子殿下来了!”   “啥?”韩英来差点没懵了,驸马爷还好说,这太子殿下来县衙干嘛,难道他韩英来犯事了?一想到这里,韩英来丢下茶碗慌慌张张的跑出了屋。   长安县衙,房遗爱来的次数不少了,他直接领着李承乾来到了县衙前堂。坐在椅子上,李承乾就忍不住问道,“房俊,如今县衙也到了,你那方法也该说了吧?”   房遗爱歪着脑袋,翘着二郎腿说道,“太子哥,你说要想折腾某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呢?”   “废话,当然是丢大牢里了!”李承乾觉得房遗爱完全是在问废话,还有什么方法比关大牢更好的呢。   李承乾的话刚落下,房遗爱就笑着摇了摇头,他一副老成的看看李承乾,嘿嘿笑道,“太子哥,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想整人,就先把他搞臭了。就拿这寺庙来说吧,和尚们为什么依仗的是什么,还不是佛祖么,要是没有佛祖的光环,老百姓又怎会捧着他们?”   李承乾有点理解房遗爱的意思了,他仔细想了想,有些不敢确信的问道,“房俊,你的意思是栽赃某个寺庙!”   “对,和尚们不是一直自诩清高么,那咱们就让他们破破色戒。你说要是百姓们知道和尚强抢民女,那会是什么反应呢?”房遗爱笑得很得意,李承乾脑门上却渗出了一层冷汗,说真的,李承乾从没做过这种缺德事呢。   韩英来到了前堂就点头哈腰的朝座上二位巴结了两声,“房将军,太子殿下,你们今日,怎么来下官这县衙了?”   看看韩英来,李承乾识趣的没说话。他可不想背个栽赃佛祖的名声,至于这等光荣的任务,就交给房遗爱吧。   房遗爱耸耸肩,他就知道李承乾会装哑巴,咳嗽了声。他冲韩英来说,“韩县令。今个来。房某是想报个案子!”   “报案?”韩英来彻底蒙圈了,这位驸马爷是不是逗他玩呢,还有太子殿下,就这两位爷想对付谁,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用得着他这个小小的县令么?   “房将军。不知不知你想状告何人?”韩英来有些拿不准的问道。   “嗯,房某要状告那清凉寺强抢民女,就昨天,本公子亲眼看到清凉寺的几个和尚把一名女子拖进了寺内!”   房遗爱说完话后。韩英来还没吱声呢,李承乾一张嘴把口里的茶水喷了出来。摸摸脸上茶末,房遗爱狠狠地望了望李承乾,这个太子哥,不想当坏人也就罢了,那你也别这样啊。   韩英来显得特别的为难,他实在搞不懂房遗爱和李承乾想干嘛,这大过年的要找寺庙的麻烦。本心里,韩英来是不相信房遗爱的鬼话的,人家清凉寺也算是城南的大寺了,又岂会做出这等蠢事来。   “房将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韩英来小声的说。   房遗爱有点不乐意了,这个韩英来平常挺机灵的,怎么这次就反应不过来了呢。拍拍桌子,他虎着脸瞪眼道,“韩县令,本公子说清凉寺藏污纳垢,那就是藏污纳垢,你还敢坏心本公子不成?”   “不敢,不敢,房将军息怒,下官这就去查!”韩英来暗骂一声糊涂,跟房将军较什么劲儿,既然他坚持,那就去清凉寺查查就行了。   韩英来转身想去查案子,刚走了两步,就被房遗爱喊了回来,看着韩英来那张苦瓜脸,房遗爱无奈的说道,“韩县令,记住了,一定要把这案子坐实了知道么,要是缺人,就去仙梦楼找几个伶俐的姑娘。本公子可告诉你,要是这案子成不了,你也别活了!”   韩英来好想大哭一场,这不是明着让他韩某人敢下三滥的勾当么,污蔑寺庙抢女人,这不是侮辱佛祖么,韩英来真怕死后会下地狱。心里不愿意,可又扛不住房遗爱那犀利的眼神,最终,韩英来还是默默地领着衙役出了县衙。   韩英来倒也说话,派两个衙役去仙梦楼挖了两个伶俐人,既然要演戏,那就得下足本钱才行,要是坏了房将军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他韩英来就是活着也不会有啥意思。   李承乾有点不知道说啥好了,他总觉得房遗爱有点无赖,清凉寺的和尚好歹也是修行之人,他却用这种下流的方法。方法是下流了点,可李承乾却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方法。   喝口茶,李承乾有些啼笑皆非的说道,“房俊,说真的,你这人缺德死了!”   “太子哥,你咋说话呢,要不是你想着对人家和尚动手,小弟用得着出这种缺德主意?嘿嘿,这要算起来,你才是那个最缺德的人了吧?”房遗爱也不怕李承乾,要是李世民,他房某人还会悠着点,但是李承乾吗,那就是想说啥就说啥了。反正李承乾一生气,他就把长乐搬出来,只要长乐一出马,保准李承乾装哑巴。   对于房遗爱,李承乾也是一点辙都没有,大唐朝不怕他的人还没几个,而这房俊就是最突出的。   清凉寺,建于南北朝时期,距今也有两百年的历史了,虽然清凉寺比不上会昌寺,但在这长安城周围也算是个大寺庙了。年关了,去清凉寺的人很多,在这浩荡的人群中,韩英来就赫然在列。   快到清凉寺的时候,韩英来冲着两名女子特意的嘱咐道,“你俩一会儿表现的真实点,别给本官捅娄子,要是出了事,本官也保不住你们。”   做为仙梦楼的姑娘。那也是饱经历练的,不就是在寺庙里脱脱衣服么,这种事做的还少吗,却别就是在哪里而已。青楼女子,做的不就是脱衣博笑的事嘛,所以那两名女子笑着答应了下来。   “县令大人,你放心吧,绝不会出岔子的,不过,那钱”   韩英来暗骂一声。虽然有气,但他还是乖乖地将身上的两张百贯的票子交给了二女。看着二女欣喜的样子,韩英来就觉得心疼,这些钱可是他几个月的俸禄啊,如今年还没过呢。就扔青楼女子怀里了。   两名女子像平常的香客一样进了清凉寺,走进寺院。她们并没有去上香。而是沿着大殿朝后院走去,等到了和尚们休息的院子外,这两名女子三两下撕开了身上的纱衣。做完这些还不够,其中一名女子还狠狠地朝自己的鼻子来了一下,她这巴掌还真够狠的,鼻血很快就流了出来。两个女人将血朝脸上抹了抹。就相视一笑。   香客们络绎不绝的朝着大殿走去,在这个临近年关的日子里,上香却是如此的平常。和尚们看着越来越多的香火钱,心里也是高兴地。就在这美好的情景下,清凉寺里却传来一阵凄惨的哭喊声。   “救命啊,和尚要奸污我们啊”两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连滚带爬的从大殿旁边跑了出来,她们身上的纱衣早破烂不堪了,有的地方还露出了白里透红的皮肤。红色的血渍沾满脸庞,面上还挂满了泪痕,只要看到她们的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她们遭到了什么样的劫难。   “呜呜快逃啊,这寺里有色和尚”两个女人言语不清的哭着,和尚们想走上去问问是咋回事,可她们却像看到了恶魔般朝庙门跑去。   看到这一幕,香客们就纳闷了,难道这寺里真有猫腻不成,看那两个女人也不像疯子啊。   当两个女人跑到庙门的时候,韩英来就登场了,他拦住两个女人一脸正容的问道,“二位姑娘,这是怎么回事,本官乃是长安县令,你们若有什么冤屈,尽可与本官说的!”   两个女人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她们跪在韩英来面前,抱着他的腿就哀嚎道,“县令大人,你救救我们姐妹吧!”   “不要急,你们慢慢说,本官自会为你们做主的!”   “大人,我们姐妹昨日来清凉寺上香,有两位大师说领我们去后寺解读佛法,可是到了后寺,就有几个和尚把我们姐妹关在了屋里。他们不光取走了我们的钱,还还狠心的玷污了我们的身子大人,你看看,我们姐妹身上的伤,就是那些和尚打的!”   两个女子演的太真了,没人会怀疑她们的话,因为在这大唐朝,可很少有女人拿自己贞洁开玩笑的,更何况这里可是清凉寺,就两个女子,要不是受了莫大的冤屈,干嘛要跟和尚过不去。   一时间,香客们就议论纷纷的,韩英来很满意这样的效果,只要让百姓相信清凉寺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和尚们脸色惨白惨白的,那两个女人得了失心疯不成,堂堂清凉寺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来。有个年轻点的小和尚,忍不住站出来斥责道,“二位女施主,你们何苦污蔑我清凉寺?”   “污蔑?呵呵,你这和尚看看我们姐妹的样子,我们干嘛要污蔑清凉寺,难不成我们姐妹活得不耐烦了,要找佛祖的麻烦?”女子的话异常的凄然,加上她簌簌的泪水,很容易就引起了许多香客们的同情。   “县令大人,查,一定要查个彻底!”好多香客举着拳头吼了起来,当然,这些人里边有几个是韩英来的人。   被这些人一带动,越来越多的香客们激动了起来,他们都要求彻查清凉寺,严惩那些作恶的和尚。   庙门吵闹了一会儿,清凉寺的主持尘光大师就挽着佛珠走了出来,尘光大师已经七十多岁了,可心智并不糊涂,他非常清楚要是处理不好,会给清凉寺带来多大的麻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不单单是清凉寺的问题了,要是信徒们对佛祖产生了怀疑,他们还怎么信任佛法呢?   “阿弥陀佛,县令大人,依老衲看,这其中必然有些误会的!”尘光大师希望韩英来能给清凉寺点面子,怎奈何韩英来早得了房遗爱的严令,有哪敢听尘光大师的话。   看着面前的老和尚,韩英来也只能暗道一声对不起了。他双手合什,皱眉说道,“方丈大师,不是韩某不给你面子,这案子就是案子,总得查下去才行!”   “如此,韩大人请随老衲进寺吧!”尘光大师无法,只能将韩英来请进了清凉寺,当然,两个女子也抽抽噎噎的跟在韩英来身后进了寺庙。   几乎没费多大功夫,两名女子就点出了七名和尚,她们咬定是这几个和尚玷污她们的。   当衙役们将七名和尚锁起来后,这些和尚才大声叫了起来,“冤枉啊,县令大人呢,小僧根本不认识这两位女施主啊!”   冤枉?冤枉个屁,太子殿下想治你们罪,那还躲得了?)    ☆、第647章 李世民要当土匪   第647章李世民要当土匪   老方丈尘光两条白眉都快竖起来了,这要是让衙役把和尚带走,那清凉寺的名声可就毁了。   “县令大人,何不先详查一番?”尘光大师双手合什,语气也有些波动了。   韩英来就知道尘光会拦着的,若换了平时,他一定会给尘光一个面子的,可这次却不行了,因为要是清凉寺审问的话,保不准会出什么岔子呢。朝衙役们使个眼色,韩英来对尘光说道,“方丈大师,对不住了,此事本官一定会查的,不过这几个小师傅还得先跟本官去一趟县衙!”   尘光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和尚被带出清凉寺,却是毫无办法。清凉寺的事情,很快就在长安城里传开了,好多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去了县衙。老百姓们都觉得这事情挺不可思议的,都快过年了,却爆出了和尚强抢民女的事情。   韩英来早得了房遗爱的指示,那就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也得把这案子坐实了。   县衙后堂里,房遗爱正在接见着两名女演员,自从见到房遗爱后,这两名女子就吃了一惊,仙梦楼的女人有几个不认识房二公子的呢。   “一会儿到了堂上,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房遗爱连哄带骗的说着话,李承乾则低着头装作没事人似的,反正这两个青楼女子只认识房遗爱,他这位太子爷也不用担心坏了名声。   “嗯,二公子,您想让我们姐妹咋做?”破鼻子的女子揉揉手腕,一对眸子还娇媚的朝房遗爱飞了飞。   房遗爱有点尴尬的瞪了瞪眼,看李承乾一脸笑意,他立刻虎着脸咳嗽了两声。“你俩严肃点,这可是朝廷大事,知道么?要是治不了这几个和尚得罪,本公子就治你们的罪!”   两个女子满肚子的嘀咕,不就是整几个和尚么,还扯上朝廷大事了,这位二公子也太会上纲上线了吧。   估计房遗爱在仙梦楼的名声有点大了,俩女人并不是太害怕,“二公子,我们姐妹帮你这个忙。你以后可要去楼里的时候,可要捧我们的场哦!”   “嗯,放心,房将军一定会砰你们场的,现在快去堂上吧!”房遗爱正郁闷呢。李承乾就起身替他打了个包票。有李承乾作保证,两个女人喜滋滋的联袂离开了后堂。   等着两个女人走没影了。房遗爱就黑着脸看了看李承乾。他用一种非常幽怨的语气说道,“太子哥,你这不是坑我么,要是让长乐知道了,小弟就又要倒霉了!”   “怕甚子,长乐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相信她一定能体谅的!”李承乾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反正挨骂又不是他,至于房俊么,他才懒得理会呢。   房遗爱觉得李承乾越来越腹黑了。难道这就是老李家的血统么,最可笑的是还特么的传男不传女。跟长乐过了这么久日子,也没见长乐这么算计过谁。   有时候女人真的很可怕,尤其是装疯的女人,一到堂上,两个女演员就披头散发的哭丧了起来,其中一个还张牙舞爪的要去抓和尚的光头,那悲惨的样子,让好多人都忍不住同情了起来。   案子是怎么审的一点都不重要,当衙役们从清凉寺舍房里带回几件女人衣服后,这案子就已经没了悬念。前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全都骂了起来,他们觉得被骗了,枉他们还经常往寺庙里捐香火钱,哪曾想,供奉的却是一群光着头的色狼。   和尚**案虽然不大,却震惊了整座长安城,就连李世民都被这事吸引住了。让赵冲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迈后,李世民俩手就哆嗦了起来,也亏得他胡子不长,否则非揪下几根来不可。   “赵冲,去,把太子找来,嗯,还有那个房俊,真是反了天了,这大过年的跑去折腾寺庙!”李世民真被气着了,刚把婚事的问题熬过去,房遗爱又弄了个和尚**事件,这是嫌他这位皇帝陛下太闲了么?   别看和尚们无权无势的,但影响可大了,就满朝堂就没几个不敬佛祖的,要是这事情的内幕被人捅出来,别说房遗爱了,就李承乾这个太子之位都得晃荡两下。惩罚下房遗爱,倒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可要是影响了李承乾的名声,那可就亏大了。   很快,房遗爱和李承乾就被赵冲带到了甘露殿,一进屋,房遗爱就看到个黑乎乎的东西。房遗爱第一个反应,就是遭到暗器偷袭了,所以他拉着李承乾就窜到了门后。等看清楚了,房遗爱就松了口气,原来是一杆毛笔啊。说实话,房遗爱挺鄙视李世民的,就算要搞偷袭,也弄点像样的暗器啊,这破毛笔能顶什么用。   李世民俩眼等的老大,眉头皱的深深的,“明儿,你说,这是谁的主意?哼,房俊鬼心思多,难道你也随着他胡闹么?”   听着李世民的话,房遗爱就不乐意了,这事可是李承乾挑起来的。   “父皇,这事倒也怨不得房俊,起先,只是儿臣对这寺庙有点想法罢了!”替房遗爱说了两句好话后,李承乾就将会昌寺的见闻说了一遍。   听完了李承乾的叙述,李世民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想了想,皱着眉头问道,“明儿,真像你说的这么严重?”   “嗯,父皇,儿臣不敢乱说,据儿臣估算,这些寺庙每年至少能聚集上千万贯之多,可比的上我大唐七道的总赋税了!所以,儿臣觉得,这寺庙不得不整顿一下了!”   “上千万贯?”李世民倒吸一口凉气,他总是有些不信的,想大唐一年赋税也就四五千万贯,这还得是没有灾年的时候,“俊儿,真有明儿说的这么多?”   “父皇,太子殿下说的完全属实,仅一座会昌寺,不算其他。光香火钱一年就三十多万贯,要是再加上粮食等其他收入,一年入个五十万贯是不成问题的。而我大唐各地,大大小小的寺庙不下于三千座,所以说一年上千万贯,一点都不夸张!”   房遗爱可不是有心要跟和尚作对,再怎么说他也当过几天和尚的。大唐朝的寺庙,那可是特殊单位,入得多也就罢了,还不用上税。也就是说寺庙的收入,对朝廷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世民也是个爱钱之人,否则他也不用天天打劫房遗爱了,以前他总觉得这女婿是土豪,可现在一比较下来。这寺庙才是真正的土豪啊。遇到土豪该怎么做?李世民很清楚,自己该当个土匪了。“明儿。你拟个折子,明天交由尚书省讨论个章程出来。哼,朕还真没想到,这和尚们还能如此能赚钱。”   看着李世民那如狼般的眼神,房遗爱心里就打了个颤,先替和尚们哀悼下吧。这位黑心老岳父又开始坑人了,而且这次挖的坑还非常大。   “房俊,你这几天也给朕老实点,都快过年了。你可别再给朕惹什么麻烦。”   “父皇,小婿老实着呢!”房遗爱话还没说完,李世民就伸手捞了杆毛笔,“你老实?哼,你要是老实人,咱大唐朝就没有痞子了!”   房遗爱手抓了抓,他好像照李世民脸上来一巴掌,还岳父呢,有这么损自个女婿的么?数数脚趾头,房遗爱暗暗的想着,等有了机会,非整整李世民,这天天拿自个女婿寻开心,当真是无耻透了。   离开甘露殿,刚走到池塘边,路上就多了个女巾帼。李簌手中握着根马鞭,红色夹袄紧紧地裹在身上,脚上还蹬着双红色的小蛮靴。一看李簌这架势,房遗爱自动往后退了两步,“合浦,你找太子哥的吧,喏,你们先聊着,我先回家了!”   李承乾有些无语的撇了撇嘴,他双手背在后边,冲李簌使个眼色,就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一看李承乾走的如此潇洒,李簌就笑嘻嘻的跑到了房遗爱身前,房遗爱想逃,可是李簌一只手拽得死死的。   “合浦,你又想干嘛,有事就说,没事我还得回家吃饭呢!”每次李簌两眼放光的时候,房遗爱就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所以他本能的想离这个女巾帼远点。   “姐夫,你咋说话的,难道合浦就这么招你恨么?”李簌扔了马鞭,小手就抹了抹眼睛,小嘴巴一撅,一副伤心欲泣的样子。   房遗爱干脆的把脸抬天上去了,都多少年了,李簌还用这招。看房遗爱无动于衷的,李簌就擂着小拳头在房遗爱眼前晃了晃,“姐夫,你也太坏了,合浦这么伤心,你都不说句好话。”   “你还伤心?我才伤心呢!”房遗爱脸垮垮的,他想到那个黑心老岳父,心里就来气,看李簌那诱人的小脸,他真想跑假山后边当一回禽兽。丫的,整不过李老头,还斗不过小李簌?   “你伤心啥?难道父皇又坑你钱了,快,给合浦说说,一会儿我帮你要回来点!”李簌脸色有点小兴奋,要是父皇真打劫了姐夫,她合浦就可以再捞点钱了。   房遗爱恨得牙痒痒的,当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啊。嗯,好像有点不对,长乐就一点都不随李世民啊。敲敲李簌的额头,他虎着脸吭哧道,“臭丫头,你想啥呢,就是钱钱钱,以后干脆嫁给钱算了!”   “哎呀,你不要提嫁人俩字好不好,合浦还想呢!”合浦嘟着嘴,还有意无意的扭了扭丰满的身子。   房遗爱有点傻傻的,瞧瞧那高耸的胸脯,再看看那翘翘丰臀,这可是一点都不小啊。仿佛感受到房遗爱的眼神了,李簌舔舔舌头,很是勾魂的笑道,“咯咯,姐夫,你看啥呢!”   “嗯,没看啥,走啦!”房遗爱脸有点红,想他房某人纵横花丛,却被李簌勾住了,当真是丢人死了。   李簌才不会放房遗爱跑呢,她捡起马鞭追了上去,跟在房遗爱身旁,李簌边走边晃着马鞭子,“姐夫,听说你弄得那个大炮仗特别响,不如今年多弄点吧!”   “行!弄他个几百个,让你点着玩!”房遗爱暗暗想着,到时候塞上半斤火药,最好能把这死丫头吓傻了。   李簌高兴地点了点头,“嗯,姐夫,还有那个大球球,不是能载人飞天的么,赶紧弄个出来!”   房遗爱差点晕过去,好一个贪心不足的高阳公主,大炮仗还不满意,还想玩热气球。   李世民那家子人都很贪心,一个老货想要钱,一个鬼丫头瞎寻思。回头想想,就自家长乐是好人,难道基因突变了?)    ☆、第648章 姐夫,我要飞   第648章姐夫,我要飞   李簌抱得有点紧了,丰满胸脯蹭来蹭去的,房遗爱生怕自己会冒火,赶紧默念了声阿弥陀佛。他拍拍李簌的手,一本正经的说,“合浦,那大球球可是军事机密”   房遗爱想整几句邪乎话把李簌忽悠过去,可这丫头听都不听的哼哼道,“姐夫,你少吓唬合浦了,就你那个破球球几万人都看到了,还军事机密呢,要是都像你这样保密,我大唐早就完蛋了。”   “咋说话呢,再这么说,就别去我家吃饭了!”房遗爱脸有点挂不住,都怪自己,扯啥不好,扯军事机密。   李簌甩甩马鞭子,非常不屑的笑道,“谁怕呀,到时候还不知道谁没饭吃呢!”也不怪李簌不把房遗爱放在眼里,如今整个西跨院都是长乐的天下。   “算你狠!”骑上马,房遗爱抱着黑马兄亲热了两下,奶奶个熊的,还治不住这个毛丫头了,等有机会了一定要把李簌扒光了,对,一定要奸上个十遍八遍的,让他八天下不了床。   “臭姐夫,鄙视你!”李簌可没房遗爱那么利索,爬了半天才上了马,等她扬起马鞭的时候,房遗爱早拐弯了,看着前边的大道,李簌忍不住腹诽了两句。这两天一定要缠着姐夫,要是不把那大球球弄出来,她李簌就赖在西跨院了。   擦黑的时候,房遗爱也回到了家,西跨院很是热闹,李明达差不多常住房府,就连李簌也时不时的来打打牙祭。有时候房遗爱都觉得纳闷,这李世民就这么放心,不怕他房某人把这俩女儿也吃了么?   今天老爷子尚书省有事。老娘卢氏又跑到别家串门子,大锅饭算是吃不成了,幽兰就在西跨院张罗了一大桌饭。李簌一点都不客气,别看她长得很妖艳,吃起饭来一点都不淑女,别说房遗爱了,就连长乐都有点看不下去。   用筷子打打李簌的手,长乐蹙眉笑骂道,“合浦,你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咋没有,姐,你没看到姐夫么,刚那狮子头都让他抢走了!”李簌扁扁小嘴,显得很是生气。   长乐忍不住朝自家夫君瞪了一眼。这个夫君也真是的,狮子头多得是。偏要跟合浦抢一个。   饭后。程灵儿和李簌张罗着玩起了麻将,听着屋里的吆喝声,房遗爱就想到了那个悲剧的唐伯虎,娶了一群媳妇,却都是赌博的。长乐和玲珑一直都不喜欢玩麻将,如果在下棋和麻将之间选择的话。她们会毫不犹豫的选下棋。棋盘只有一副,闻琦姐妹占用了,闻珞自知是个臭棋篓子,很不要脸的拉着芊芊和张绚丽当帮手。面对三个女人,闻琦很明显有点应付不过来。   樨樽倒是想帮帮闻琦,可她那点本事,还没闻珞厉害呢。   裹上披风,房遗爱走出了屋子,长乐和玲珑闲着没事,也跟着他一起来到了后院。如今后花园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就等着看看明年春天有多美了。   自从大婚后,他们三个人很少像这样悠闲地散步了,感受着院里的凉风,长乐轻声说道,“夫君,你既然要整顿寺庙,为什么不整顿下道观呢,真要说起来,这道观可不比寺庙差多少。”   “道观肯定要整顿的,但也得等等才行,要是牛鼻子和秃驴联合起来,那威力可是不小的!”   听着房遗爱的俏皮话,玲珑咯咯笑起来,她捏捏房遗爱的左手,有些调侃意味的说道,“夫君,你真是啥话都敢说,人家李道长和袁道长可不像那群和尚!”   “有啥不一样的,那俩老神棍可享福了,要是可以的话,为夫都想当个神棍了!”   房遗爱还真不是说瞎话,人家李淳风和袁天罡,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有人磕头献礼,神棍当到他们那种程度,也算是一种境界了。   “那行啊,等过两年,夫君去折马观当个天师,妾身们也去当尼姑!”长乐拉着另一只手轻轻的晃了晃说。   “嗯,这主意不错,道士配尼姑,而且还带着孩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双修仙侣?”房遗爱不无邪恶的笑着,也亏得天黑,要是有亮光的话,长乐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家夫君笑得有多淫荡。   第二天,房遗爱就被李簌拐走了,当然小跟班李明达是不会掉队的,三个人领着一帮子忠仆来到了南市。到了南市,房遗爱啥也没干,就花钱买布了。   重新回到西跨院后,房遗爱就把院里的女人们组织了起来,这些女人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把这些布缝接起来。不仅要缝的结实,还不能漏风。以现在的布匹质量,想不漏风是很难的,能做到少漏风就不错了。   制作大热气球,那可是一个相当大的挑战,载人的和载羊的,那完全是两码事。李簌想当个人类先行者,房遗爱总不能让她死在热气球上吧,要是把李簌摔死了,李世民还不弄死他。   热气球的座底倒是好弄,难就难在这喷火装置上了,上次把羊羔子送上天的时候,他直接弄了许多燃火点,但这次却不能这么做了,要是再弄那么多燃火点,人站筐子里还不给烤熟了。   要想制造做够多的热气,就得烧大火,在如今没有天然气和甲烷的时代,煤就是最好的火种。烧煤就要有重量,有重量,热气球就会失去平衡,当然也可以把燃火点弄在中间,但是要那样的话,人站哪里?站火炉上边?   最终房遗爱决定放一边,然后在座底另一边加上些重量保持平衡,这样做燃料带不了多少,但也能飞起来。   幽兰是非常不满的,都快过年了,家里人忙得很,这夫君却让院里的人缝布,还有那个合浦殿下,干啥不好。非要弄啥大球球,那玩意是说弄就能弄出来的么?   院里的人忙着房遗爱的破事,长乐也不会管,她也想瞧瞧大球球把人带上天呢,上次光看到羊羔子了,虽然羊羔子上天挺高兴地,但羊羔子终究不是人啊。   三天之后,房遗爱心中的大球球终于落地生根了,光一个座地箱就足有两丈长,像这么大的座地箱子。可算是个奇葩了。房遗爱也没有办法,现在燃料是问题,光一个大火炉就占了一半的空间,火炉上边一个大大的出气筒,像一根大炮管子似的。   做为霸道的女巾帼。李簌自不会放弃登台机会的,她第一个跑了进去。接着忠仆天刀和铁靺就窜了进去。而房遗爱则留在了外边。按照估算,这大球球也就能抗住三个人的重量。   李簌趴边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活了十几年,她合浦终于能自豪一把了,飞天哎,想想普天之下。谁飞过天呢?   “铁靺,你俩还愣着干嘛,快点火填煤啊!”经过三天的琢磨,李簌早知道这热气球怎么玩了。所以她焦急的当起了指挥官。铁靺和天刀啥话不说,吭哧吭哧的点起了火,铁靺觉得自己是个玩火的高手,当年给鸡蛋烧地暖的时候,就属他铁靺烧的旺。   大火炉一冒热气,那顶就开始膨胀了起来,起初静悄悄的没啥反应,过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热气球终于有了点动静。   在西跨院女人们的注视下,座底慢慢的离开了地面,起飞的速度虽然慢的要死,但也足够李簌兴奋的了,她站里边不断地挥舞起双手,“哈哈,飞起来了,快,再加把劲,本公主要去天上看月亮!”   尼玛,铁靺甩了把汗,这个合浦公主当真是可恶,简直不把烧煤当回事啊,如今都扔进去一半煤了,这破球才刚离地面。就这个速度,别说飞天上看月亮了,估计能飞个十几丈就算烧高香了。   房遗爱生怕李簌飞远了,如今这热气球只能飞,却不能自动下降,要是真飞出去,球里的人就只能祈祷别落在山沟里了。热气球慢慢的越飞越高,很快就有一丈高了,这时候房遗爱也使劲的拽住了座底的绳索。   西跨院的女人们一个个兴奋脸都有点红了,尤其是闻珞,恨不得直接蹦热气球上去,刚才就不该让着李簌,可怜这个飞天第一人的名头落在了李簌头上。   “夫人,快看,真飞起来了哎,一会儿咱们也上去瞧瞧?”海棠高兴坏了,飞天,那可是所有人的梦想,无关乎男女,如今这个梦想变成了现实,谁又不想当一回先行者呢。   长乐高兴的点了点头,就算海棠不说,她也有这个打算的,这可是自家夫君弄出来的玩意,怎么能不体验一下呢?   “快,你俩加把劲啊,这球球飞的太慢了!”李簌跺跺脚,恨不能亲自当回纵火者,以前她总怕火,可这回她却嫌火小。李簌咋呼完,铁靺和天刀却是瞪着眼,动都没有动。倒不是他们要违抗李簌的命玲,实在是没有煤了。   “殿下,没有煤了”天刀垮着脸,挠挠头说道。   “啊?”李簌有点傻眼了,真是扫兴,还想直接飞月亮上去呢,都怪这俩夯货,也不知道省着点烧。   李簌站上边举举手,下边的李明达就拍着手叫道,“九姐,再高点啊,明达还没看够呢!”   “小兕子,你赶紧闭嘴,真飞跑了,就捞不回来了!”房遗爱赶紧拉了拉绳索,还别说,这热气球的劲道真不小,房遗爱将闻珞和程灵儿喊过来,三人合力才把热气球拉下来。   到了地上,李簌说啥也不下来,非要再飞一会,而且还要弄两车煤,房遗爱被李簌的想法吓住了,两车煤装底座里,人站哪里?到时候,这热气球还能飞起来?   跟李簌,就不能讲道理,房遗爱灭了炉中火,扛着李簌就走。李簌当然不爽了,她挥舞着小拳头噼里啪啦一阵乱打,“姐夫,你这个臭姐夫,快把我放下来,我还要飞!”   “飞,飞个屁,此物乃是军事机密,要是暴露给突厥人知道,房某就让你处置了你!”   “哼哼,你敢,我让父皇把你扔天牢里去!”威胁两句后,李簌就可怜巴巴的看了看长乐,“长乐姐姐,你快管管姐夫,他不让合浦玩球球!”   “行了,别闹了!”长乐哭笑不得的白了这俩人一眼,都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个脾性的。   既然房遗爱决定不让飞了,长乐也下了禁口令,之所以这么做,她也是有点私心的。过年的时候,肯定要向父皇母后进献贺礼的,而这个热气球不就是最好的惊喜么?   房遗爱非常赞同长乐的想法,他觉得这媳妇越来越有经济头脑了,贡献个热气球,连钱都不用花,还能讨个头彩。想想去年的松花蛋,再想想今年的热气球,那些花重金买礼物的王子们会不会生气呢?   ☆、第649章 所有人的除夕夜   第649章 所有人的除夕夜   当贞观十五年的除夕夜来临的时候,长安城里就想起了隆隆的竹炮声,而这些响声里,就属房府惊人.   老百姓们都不知道房府的竹炮是啥做的,那响声跟闷雷似的,震得房子都要颤三下。   自从房遗爱发明了房府晚会后,这项特殊的娱乐活动就保留了下来,当然,老爷子和卢氏也是晚会的最大的拥趸。这一年的晚会比往年都要精彩,因为今年舞台上多了几个难得的表演者,幽兰的舞、王丹怡的琴、李雪艳的剑。总之,房遗爱再没敢上去丢人,他除了回那几首歌和耍耍刀外,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晚会赢得了一阵热烈的喝彩声,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亥时刚到,他就和卢氏回房休息了,至于小年轻们,那还是继续玩闹,不过长乐和玲珑就没那么随意了。   做为房府重点保护对象,玲珑和长乐不管做啥,都有老妈子看着,这老妈子可是卢氏亲自安排的,她们俩就是想反抗都反抗不得。   闹到快子时的时候,房遗直才发布了散伙令,下人们四散而去,房遗直则拉着房遗爱跑客厅烤火去了,除夕守夜,可是二兄弟多年来的习惯,即使是成了婚有了媳妇,俩人也没改变过。   “二弟,等过了年,左武卫就要调回长安了,到时候,你可就要忙喽!”   “呵呵,就是没左武卫,也安生不得,洛州的案子可还压着呢,要是不解决了,陛下一定会催的!”房遗爱一点都不乐观,不管啥事,只要跟猴灵扯上关系,那一定会错综复杂,想要查个清楚,除非是猴灵犯傻。   “嗯,二弟,你也不用太担心,猴灵的事情都查了好几年了,想来陛下也不会太过催促!”   “大哥,你也别光说我,你呢?大嫂最近是不是天天缠着你啊?”房遗爱一边坏笑,一双眼还挤了挤。   一听这话,房遗直就郁闷了,自从长乐和玲珑有了身孕之后,杜氏算是受刺激了,只要没有月事,几乎天天要来上一回,按她的意思,要是不弄出点动静,就不会停下来。   “你还说呢,没动静是没动静,这一有动静,就是两个人,可苦了为兄了。你大嫂现在看我的时候就跟看到了羊羔子一样,搞得为兄都有点怕了!”   “哈哈,大哥,要不要小弟给你弄点药补补?”房遗爱手里的药可多着呢,像什么与阳丹,烈虎鞭,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闻珞都能倒腾出来。   房遗直苦笑一声,拿着火棍骂道,“滚,为兄还需要那东西么,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要是一些整出俩女娃子来,母亲还得催你!”   笑闹一番,午夜就来临了,这次房遗爱亲自点燃了房府最大的炮竹,大炮竹足有三两火药,那一声巨响,搞得四家八邻都有点自卑了。尤其是南边的程府,听着那一声巨响,程咬金就照程处默头上来了一下,“蠢货,你听听,人家房俊多能耐,你们啥时候也能弄出这么大响声。”   程处默心里很不爽,这老爹干嘛天天提俊哥啊。程处亮不愧是驸马爷,那脑瓜子就是好使,一看老祖宗有发飚的迹象,赶紧顺嘴道,“父亲,你这生啥气么,俊哥可是你的女婿,有道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以俊哥的姓子,还不就是你的儿么。”   “嗯,有道理,哈哈哈哈”程咬金非常受用,腆着大肚皮嘿嘿笑了起来,程咬金雨过天晴,程家二兄弟就一起冲程处亮竖了竖大拇指。   房府一片欢乐之声,却唯独徐惠还是那种淡淡的样子,如今徐贤也回了江南,做为徐家的二女儿,徐贤自没有理由留在房家过年。   当许多人已经沉沉睡去,徐惠却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睁眼看着床板上的镂花。那曾经属于她的小木盒子没有了,而苍葵毒也自然不会再有。她知道房遗爱生气,可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看到房遗爱气愤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有一种快乐。   曾经,她以为自己就是单纯的因为恨,可当房遗爱离开了,屋里没人了,她的心里却有了种落寞的情怀。当无人的时候,她再也高兴不起来,即使房遗爱气到吐血,她依旧高兴不得。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控制好自己,可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还是沦陷在了西跨院。   想着心事,徐惠披上衣服,踏着绣鞋来到了榻旁的橱柜旁,这柜子一人多高,上边还有个椭圆形的顶。踮着脚,徐惠伸手在橱顶摸了摸。   一张厚厚的黄纸中,卷着一幅优美的画。画里是个女子,这女子凤眼明眸,眉黛如山,这画中的女子正是徐惠。记得元宵节的时候,房遗爱让阎国手画了这幅画,当时他还收了个叫狄仁杰的学生,只可惜,房遗爱这人无耻的很,收了狄仁杰,却从来没教过他什么。   徐惠摸了摸画中人的脸,心里就有了股欣喜,她觉得自己很矛盾,连她自己都搞不懂要做些什么了,那一天,她好像告诉房遗爱她跟康赞没有关系的,可看到房遗爱那冷淡的目光,她就将话咽了下去。   除夕之夜,寒风吹拂着门楣,徐惠不知道将来会如何,总之,她这一生已经逃不出西跨院了,除非是死。   冬天是冷的,可对于除夕夜的人们,却是温暖的,他们要么睡了,要么围在炭盆旁说这些话,这里有着对过往的怀念,有着对来年的盼望。   武曌是个特殊的女人,从懂事起,她就渴望着一个与众不同的人生,可长大了,她才发现这些想法是多么的可笑。这人哪,每走一步,就要考虑清楚,一但走错了路,就很难再回头了。   对于别人来说,过年是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可对武曌来说,却是毫无意义。除了老了一岁,还有什么意义呢,西跨院是回不去了,扬州也是回不得的,当她走进长孙府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姐姐武顺是个刚强有主见的人,她几乎把姐夫当成了自己的全部,又岂会容许妹妹跟长孙家走到一起呢?   长孙冲曾经来过客栈,他想把武曌请到府上去,可武曌毅然的拒绝了。她不是在抱着什么幻想,而是不想让长孙冲太过得意,对于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是不会珍惜的。   走在街头,一阵冷风吹来,武曌抱了抱胳膊,这一刻,荒凉的路上,她是那么的孤单。这天好冷好冷,换做以前,姐夫一定会将披风披在她身上的,可是现在却只能自己拥抱自己了。寒风冰凉,却不干燥,武曌知道,快要下雪了,也许是今晚,也许是明天。   思念是汹涌的泉水,直到需要的时候,才会泪痕斑斑。武曌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温暖,她需要一个怀抱,亦或者一个肩膀,这个人一定要强大,一定要自信。看看远处府门的灯笼,那里写着一个大大的房字,门口还有这几个点竹炮的下人,他们是那么的高兴。也不知道两年后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到那时候,她已经成了长孙府的少夫人了吧。虽然感激长孙冲,可武曌心里却很清楚,长孙冲不是她想要的男人,她的男人必须是个顶天立地的盖世英豪,一个可以压得住她武曌的男人,而长孙冲却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有一个棋盘,那么武曌就是个棋手,而长孙冲就是那颗最耀眼的棋子,棋子虽耀眼,但终归是棋子。   驻足了一会儿,武曌默默地朝来路走去,路上,巡逻兵没碰到,倒碰上了几个街边乞丐,其中一个年小的孩子捧着碗瑟瑟缩缩的蹲在角落里。几乎没有多想,武曌将身上所有的铜钱扔在了那孩子的碗里,其实武曌身上的钱并不多,可她却不在乎,因为她只是想让自己笑一笑。   “谢谢”小乞丐眼中泛着泪花,在这个除夕夜能碰到个好人,那是多么的不容易。小乞丐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多年,几十文,可以够他活上两个月了。   “不用谢,我还要谢谢你呢”武曌展眉一笑,虽然是夜里,也看不清武曌的具体相貌,可小乞丐还是觉得这位姐姐一定是位大美人,她不仅美,而且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武曌不知道小乞丐在想什么,她静静地离开了。如果她知道小乞丐怎么想的话,她一定会忍不住笑翻天的,因为自从父亲死后,她就不知道善良是什么了。不管做什么,她只会由着自己的心,如果她捐钱了,那一定是因为些什么,而绝不是因为心善。这个世上每天都会死人,有冻死的,有饿死的,还有累死的,个人有个人的命。   通途客栈,武曌刚一回来,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如今客栈里没什么客人,也就武曌一人。   “武姑娘,你回来了?”掌柜的笑得很灿烂,眼睛一直瞟着武曌的衣服,仿佛那衣服是金子做的般。   武曌抿嘴笑了笑,抬手问道,“老板,为何如此盯着武曌,可是有什么不妥?”   “不,武姑娘误会了,今个你刚走,就有人送来了些吃食,如今正在厨房里热着呢!”   “吃食?”武曌面露不解之色,这除夕大半夜的,谁会送来吃食?   “是的,武姑娘先请回房,老朽这便去将热好的吃食取来!”掌柜的说完,乐呵呵的抚着白胡子离开了,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武姑娘不是平常人,没想到还真让他猜对了。就拿今天送吃食的人来说吧,长得魁梧高大,锦衣玉带的,一看就是位富家公子。   掌柜的将食篮送进武曌屋里后,就退了出去。武曌有些疑惑的打开了食篮,篮里的吃食很简单,就两碗饺子,可看到这两碗饺子,武曌的眼睛却湿润了,同时脸上还荡起了一丝笑容。饺子是谁送来的,不用问,她也想得到,除了那位姐夫,还能有谁呢?   吃着热腾腾的饺子,武曌的心却软了下来,难道回家么?不,那个姐夫太可恶,仅用两碗饺子就像收买她么?   武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她想要的不仅仅只是关怀,还要一种信任。她希望自己可以像郑丽琬那样做想做的事情,并不只是一个张口说话的小女人。   西跨院里,房遗爱枕着王丹怡的玉手眯着眼,他也不知道那两碗饺子能不能买回武娘子的心,不过,那是他应该做的,不管武曌做了什么,她终究是武顺的妹妹。这要动手杀了这个小姨子么,恐怕他房某人还真下不了手。   新书推荐:、、、、、、、、、、、   footer;   mark;    ☆、第650章 朕要升天   第650章朕要升天   王丹怡一根葱葱玉指缓缓地划过房遗爱的鼻梁,她还从没见房遗爱如此安静过,“夫君,你说这天会不会下雪啊?”   “当然会下,而且还会下得很大,今个一年没雪,再不下一场,这春耕可就麻烦喽!”   “呵呵,夫君,你懂的还真多,春耕的事你都了解?”王丹怡忍不住瘪了瘪嘴,她这一俏皮的样子,惹得房遗爱眨着眼笑道,“丹怡,你可别瞧不起为夫,为夫可是耍得了大刀,扛得起锄头的好男人,不就是个春耕么,等开春了,为夫教教你怎么种地!”   “得了,妾身可不陪着你疯,听说因为你,公主府的后花园都快改成菜园子了!”说到这,王丹怡心里就一阵乐,把公主府的后花园当菜地,估计数遍大唐朝,也就这位夫君干得出来。   “笑个啥,为夫这不又弄了个后花园么,放心,这次咱不种菜了,光种花!”房遗爱也觉得挺对不起长乐的,结婚这么久,啥好处没给她,就让她跑院子里种菜了,搞得李世民都有点不待见他这个女婿了。   王丹怡低头亲了一下房遗爱的额头,她这位夫君脸皮厚的很,房府后花园能跟公主府的后花园比么?人家长乐公主府里的后花园可是仅次于御花园和皇家林苑的存在。   大年初一,老爷子坐镇客厅,房家兄弟俩就要跑外边挨家挨户的拜年了,程府、秦府还好说,就是去唐府的时候,兄弟俩遭到了唐俭的一阵白眼,尤其是那个唐悠芯,还有事没事的那话噎房遗爱。也亏得是大过年,要放平时,房遗爱早把唐悠芯骂成唐老鸭了,不就死了个男人么。又不是嫁不出去了。总之,房遗爱觉得唐悠芯就是个怨妇,要是让她拍个怨灵的话,那绝对是最合适的。   大年初二,天上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看着这么大的雪,房遗爱特别的自豪。不断地冲王丹怡吹嘘着。   “丹怡,咋样,为夫这夜观天象的本事还不差吧,说大雪老天爷就下大雪!”   王丹怡一阵无语,还夜观天象呢,除夕夜黑乎乎的。天上连个星星都没,哪来的天象啊。   正月初五,按照规矩,太极宫里是要举行家宴的,当然虽说是家宴,那也是要进献贺礼的,再怎么说人家李世民也是皇帝。要是晚辈们再不表示下,一定会被人鄙视的。   进太极宫的时候,就属房遗爱最扎眼了,别的驸马爷都是两个人,唯独这位房驸马领着一群娘子军。羽林卫们可不敢多想,因为他们自认没有房遗爱的胆子,娶了公主还敢娶别的女人,那可得有豁出性命的本事才行。瞧瞧人家房驸马的女人。长乐殿下和霖零郡主就不说了,程灵儿、银城公主、王丹怡,这些女人哪个不是有着莫大的家世啊。   今年李世民显得特别的开心,自从儿女们进了大殿,他那张嘴就没合拢过,一看长乐进来,他乐得抬腿站了起来。“哎,乖女,快,来爹爹这坐着。你都有了身孕了,可别伤了身子。”   房遗爱一脑门的黑线,这个老岳父也忒偏心了吧,长乐也刚有身孕而已,用得着这么小心么,以前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连主座都让出来了。别说房遗爱不爽了,就连程处亮也是一个心思,同样是娶公主,待遇咋就差这么多呢。人家长乐一来,李世民就让座,他和清河来的时候,这老岳父却屁都没放,更别说让座了。   长乐少有的撅了撅嘴,她走到李世民身旁,有些气苦的笑道,“父皇,你就别害女儿了,你这位子要是让给孩儿,那明个孩儿还不被御史们烦死。”   “呵呵,是这么个理,高鹗,还愣着干啥,赶紧给长乐弄张椅子来,记住了,多加点软垫!”   “哎!”高公公一摆拂尘,麻溜的领着俩太监搬椅子去了。趁这个功夫,长孙皇后也拉着长乐说起了悄悄话。   房遗爱一看没人管,领着媳妇们占据了东边的几张桌子,程处亮跟那些王子们也聊不一起,就领着清河凑了过来。见了面,程处亮腆着脸笑道,“俊哥,你真是好福气啊,瞧长乐的本事,有她在,保你一生无忧啊!”   房遗爱很想谦虚几句,可是话没出口,旁边的清河就不满了,她寒着脸,伸手掐了掐程处亮的胳膊,“夫君,怎地,难道娶了妾身,还辱没了你不成?”   “哪有?哎呀,好清河,莫生气,为夫这不是玩笑话么,就为夫多大心思,你还能不知道?”程处亮说话软绵绵的,一只手还摸着清河的手背揉呀揉的,一双眼也是申请的凝望着。   房遗爱差点没吐出来,真他娘的恶心,一直听说程处亮怕老婆,没曾想已经怕到这种程度了,清河公主也就打个喷嚏而已,这货就吓成这个鸟样子。   房遗爱承认自己也是个妻管严,但还远没到程处亮这种程度,再说了,他的长乐可不会像清河一样耍小脾气。   申时已过,高鹗就啰嗦一大堆废话,房遗爱听了半天就听懂最后一句“献礼开始”了。按照规矩,自然是李承乾打头的。李承乾这位太子爷,到底是能量大,也不知道从哪弄来幅好对联,把李世民哄得满脸笑容,就连一脸的褶子抖搂出来了。   去年的时候,李承乾过去,就是房遗爱,没曾想今年还是如此,幸亏房遗爱和长乐早有预备。站起身,房遗爱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两声,拍拍手,十几个羽林卫扛着个黑乎乎的大家伙走了进来。一共十六个羽林卫,抬着拿东西,却一脸的吃力劲儿,可想那东西有多沉了。   李世民纳闷了,难不成这位爱婿又弄了啥新玩意?去年一堆破鸡蛋抢了头彩,今年他不会再弄一群烤猪蹄吧?   “长乐,俊儿这是弄得啥东西,看上去挺重的啊!”长孙皇后挺有兴趣的,因为房遗爱弄得东西总是很新鲜。   “母亲,你稍后就知道了,房俊为了这事。可没少费工夫呢!”长乐也卖了个关子,要是说出来的话,那李簌还不跟她急了,好不容易逮住个卖弄的机会,李簌又岂会放过?   走到巨物前,房遗爱向着四周拱了拱手,“父皇。母后,各位兄长叔伯,各位乡亲们,今日,房某要为大家”   李世民一张脸黑如锅底,他一拍椅子怒道。“房俊,你扯什么玩意的,要做啥赶紧做,要是没事做,就给朕坐一边喝酒去!”   房遗爱甩甩胳膊,一脸的晦气,还皇帝呢。一点都不知道配合下,他房某人还想当个魔术师呢,这下美好的心情让李世民毁了个一塌糊涂。看着中间的房遗爱,李承乾用手指戳了戳身旁的李恪,他忍不住皱眉问道,“三弟,房俊搞得啥东西,怎么这么大?”   “没听说过啊!”李恪摇了摇头。他可没骗李承乾,就这么大个玩意,他要是见过的话,一定能记得住的。   “大哥,依我看啊,房俊就是故弄玄虚,估计里边啥都没有!”李泰对房遗爱很不感冒。本来他可以登上太子宝座的,都因为房遗爱,要不是他帮着李承乾解决了江南之事,李承乾能有今天么?   李恪有点不乐意的瞟了一眼。“四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俊哥可是很少放空话的,咱们看看吧。”   李祐性子急得很,从小到大他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见房遗爱墨迹了半天都不动手,他就撸着袖子喊道,“俊哥,快点啊,你要不动手,小弟帮你忙活忙活!”   房遗爱回头冲李祐递了个你要死的眼神,只可惜这眼神递过去之后,迎来的却是阴德妃的一个媚眼,一看到阴德妃冲他笑,房遗爱赶紧扭回头默念了声佛祖保佑。阴德妃太大胆了,房遗爱可没她那么疯狂。   搓搓手,房遗爱用力一扯,大黑布就飞一边去了,这时,一身戎装的李簌举着小短剑,掐着小腰无比嚣张的吼道,“孩儿李簌,为父皇进献贺礼飞天热气球!”   李世民一张嘴张大老大,估计都能塞进鸭蛋了,李恪正吃东西呢,一瞧见李簌的样子,就被嘴里的东西噎住了。   “飞天热气球?”李世民琢磨了一会儿,再瞧瞧那巨物的样子,就反应了过来,他表情有点激动,嘴皮子也开始哆嗦了,“这个,可是你说的那什么带人飞天的东西?”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回父皇,正是此物,只要点燃火种,此物便可飞向天空!”   “哈哈哈哈,好啊,真是好贤婿,来,如此神物,朕岂能错过,开门,朕要升天!”李世民激动地吼了两声,离开椅子朝热气球奔去,瞧那股子兴奋劲,大有不让上,就撒泼的架势。   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这老岳父会不会说话啊,你要升天就拿把刀自刎啊,就这文学修养,还当皇帝,估计该让孔颖达给他上上课了。李世民要玩次飞天大冒险,房遗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李簌打开门,房遗爱和李世民就窜了进去,高鹗也想上来,直接被房遗爱挡住了,“高公公,你就别上来了,这玩意就能担住三个人的重量,要是载重了,上边的人就要摔成麻花了。”   “啊”高鹗吓了一跳,他冲着李世民喊道,“陛下,要不老奴先上去,等确定没事了,你再上?”   “混蛋,瞧你那点胆,当年朕万军丛中,杀个七进七出,难道还怕了这个破球球?”李世民俩眼一瞪,坚决不下去,李簌还站旁边竖着大拇指,“父皇说得好,咱李家儿郎就得有这份胆识!”   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就这一对父女在,还烧什么煤啊,就靠他俩吹牛皮,也能把热气球送上月球了。还他娘的万军丛中七进七出,你以为自己是常山赵子龙呢。房遗爱虽然不屑,但也不敢扰了老岳父的美好梦想。   “房俊,你可别害了父皇,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李泰很合适宜的站了出来。   房遗爱才懒得理李泰呢,反正不管他做啥,李泰都不会支持他。听了李泰的话,冲李世民穷显摆的李簌就不高兴了,她寒着小脸,端着剑朝座底边上磕了磕,“四哥,你咋说话呢,俊哥为啥要害父皇?”   “去去去,都滚一边去,都什么嘴,好贤婿,赶紧升天啊,朕都等不及了!”   老岳父催的急,房遗爱只好充当起了烧火人,点火之后,他朝李恪和赵冲喊道,“喂,为德兄,老赵,你们拽进了绳索,待我一声令下,你们就把热气球拉回来!”   “哎!”赵冲紧紧地抓着绳索,他觉得这二公子就是在说屁话,为了保证皇帝陛下的安危,就是没人说,他也得拽好绳索啊。   ☆、第651章 抢风头不好   第651章抢风头不好   房遗爱如同一个超级玛丽,不断地填着火,李簌拿着破剑站旁边一个劲的催着快点.房遗爱真想咬她一口,没见正忙着呢,如今烧火的就他一个人,看戏的倒有俩。   李恪拽着绳索,默念着球球不要飞,不是他腹黑,实在是不能让球球飞起来啊,一旦球球飞起来,今年的头彩又是房遗爱的。要知道防疫爱可是第二个献礼的,要是让他抢足了风头,后边的人还怎么混。   别管李恪咋想的,反正李世民是一心要飞天,见迟迟没动静,李世民也不禁有点急了,“房俊,你这玩意到底行不行,要不行的话,朕就下去了!”   “父皇,你急个啥,怎么也跟四哥一样,告诉你吧,这球球绝对可以的,孩儿都已经飞过一次了!”   李簌说到这就赶紧捂住了小嘴,李世民拿着手指头戳了戳李簌的额头,有些生气的笑骂道,“你个臭丫头,既然飞过了,为何不跟朕说,竟然瞒了这么久!”   “父皇,孩儿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再说了,这可是长乐姐姐不让说的!”李簌一提长乐,李世民就没脾气了,做为当朝陛下,他唯独特别的宠这个女儿。   一看李世民那表情,李簌还是有点小嫉妒的,啥时候才能像长乐姐姐那样受宠啊,姐夫宠着她,父皇宠着她,大哥也宠着她,这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   经过房遗爱挥汗如雨的努力后,热气球终于开始积聚能量上升了起来,当热气球离地的那一瞬间,李世民就晃了两晃。长孙皇后和一干儿女全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曾想这巨物真能飞起来。西跨院的女人挺自豪的,毕竟这热气球可是她们所有人的功劳,为了缝那块大厚布,海棠还被扎了两下呢。   “飞,飞起来了,娘哎,一会儿咱也上去飞一飞!”程处亮决定了,等回了家就把这事告诉老爹,让老爹想办法找房俊也弄一个,到时候把这玩意放家里,想什么时候飞,就什么时候飞。有了这玩意,就可以站在高处,鸟瞰长安城,嗯,到时拿上两朵花撒一撒,羡慕死那群人。   李世民激动的无以复加,李簌依旧像上一次那样大呼大叫的,热气球飞得越来越高,很快已经离地七八丈了,这时李世民往下一瞧,俩腿肚子就开始打哆嗦了。憋了半天,这老货就蹦出了俩字,“好高!”   房遗爱心里相当鄙视李世民,就这样还高,要是飞云彩上去,那又要怎么说?嗯,这位皇帝陛下不是号称万军丛中杀个七进七出的么,怎么这会儿就开始打摆子了,难道有惧高症?   李世民心里直打鼓,可依旧耐不住那股子**,“烧,烧大点,好贤婿,咱们飞高点!”   飞个屁,大晚上的飞天上去,要是断了线,还找的回来?房遗爱又不傻,反正煤烧完了,“父皇,烧不大了,煤没有了,这玩意还不成熟,如今只能到这地步了!”   李世民当然是失望之极了,他很想跟房遗爱探讨下技术问题,看看能不能有个速成之道,只可惜房遗爱鸟都没鸟这装叉的老汉,冲着下边大吼道,“为德兄,老赵,你们赶紧把我们拉下去!”   “好嘞!”赵冲吐口唾沫,吭哧吭哧的拉了两下,嗯,好他娘的有劲儿,招呼下李祐和李愔,四个大男人齐用力,总算把热气球拉下来了。等房遗爱和李世民出来,李承乾和程处亮等人就逼u的一下窜了进去,对于这几位老哥,房遗爱也没放在心上,火都烧不起来,他们上去能有个屁用。   阴德妃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热气球的一切,当离地的时候,她这心里就泛起了一丝涟漪,房俊,当真是个神奇的男人。阴德妃觉得自己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要不要跟他单独聊聊呢?   一帮子小年轻在热气球上逛了一圈,就垂头丧气的跳了下来,李恪是最郁闷的人了,去年被一堆破鸡蛋抢了风头,今年又是个破球,只不过更大而已。早知道房遗爱弄这么个玩意,他李恪就不花钱买什么古董啥的了,弄得自己都觉得拿不出手了。   飞了回天,李世民相当的开心,他现在看房遗爱是越看越喜爱,一口一个贤婿的叫得非常亲热。   宴席开始,程处亮就晃着膀子敬了一圈,最后才跑房遗爱桌上嘀咕道,“妹婿,明个给咱老程家也弄一个,有了这玩意,咱羡慕死尉迟家的俩黑娃。”   房遗爱伸手捂住了程处亮的醉脸,这货也忒能想了,这热气球是那么容易弄得么,还明就弄一个。   “贤婿啊,你这玩意好像还有很大的问题啊,真还没飞过瘾呢!”其实这话,李世民早就想说了,怎奈何之前一直没有闲扯淡的机会而已。   “父皇,你放心,小婿一定多加改进,争取早曰弄个成熟的热气球出来!”房遗爱也就这么一说,真让他大大的改进一番,除非能弄出大量的天然气或者甲烷,否则光烧煤,永远也飞不了多久。   今曰观看了飞天壮举,杨妃也挺开心的,忍不住捏着小酒杯子调侃道,“房俊啊,争取早一天弄出来,要是等个几十年,我们这些老人可就坐不上喽!”   “哪有,杨妃,您可年轻着呢!”反正说好话又不花钱,房遗爱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漂亮话,杨妃果然咯咯地笑了,一旁的阴德妃还抿嘴说道,“姐姐,你听听,房俊这嘴可真甜!”   李泰很不爽的挠挠头,这货不光嘴巴能叨叨,脸皮子也厚的很,被他这么一搞,整个皇家年轻人的风头都被他裹走了。甘心吗?当然不甘心了,李泰决定了,等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教训下房遗爱。   喝着小酒,长孙冲一双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徐惠,他觉得徐惠在某些方面和武曌很像。长孙冲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徐惠还是处子之身,但他却知道徐惠一定很重要,要是能把徐惠弄到手,房遗爱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有时候,长孙冲真想让房遗爱不管不顾的去砸长孙家的大门,那样长孙家就有理由对付房遗爱了。   也许针对徐惠是一个非常卑鄙的主意,但是长孙冲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所谓夺妻之恨,不可不报。他长孙冲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当长乐离开张孙家的时候,他的心就裂开了一道口,每当夜深人静时,那血就会从心里流出,而他却只能忍着痛安然的舔着伤口。   宴席上的人都在关注着眼前的酒,笑声掩盖了很多的矛盾,惟有阴德妃,她早就留意到长孙冲的眼神了,那是一种**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恨。想要抢房遗爱的女人么,有意思,真没想到这个长孙冲还有如此狠辣的一面,看来长孙家也不是后继无人嘛。   “来,俊哥,小弟敬你一杯!”李祐端着杯子,脚步有点虚的说道。   “嗯!”酒杯小的很,房遗爱一饮而尽,看到李祐,他就想起了阴德妃的话,看来真该帮帮李祐才行。   “父皇,如今天降大雪,想来山东之地也是琐事不少,该派一重臣前去盯着些才是。毕竟地瓜和玉米刚刚试种,很容易出现些意外的!”   房遗爱拱手向李世民提了一句,李世民倒也没多想,因为房遗爱说的是合情合理。蹙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李世民笑道,“贤婿说的是,如此的话,就让老五会齐州吧,山东之地,还真没比他熟的人!”   听李世民如此说,房遗爱心里也松了口气,这时李祐也拱手保证道,“父皇放心,孩儿定当保证地瓜与玉米的顺利试种。”   “嗯,老五啊,回到齐州后,你这脾气也收敛下,朕会派权万纪随你一同回去的,到时你要多听权万纪的话,知道么?”李世民是深知李祐姓格的,想让他改,那简直是痴人妄想,但派个人盯着他的话,效果就不一样了。   听到权万纪的名字,房遗爱就觉得这历史的惯姓真的好大,李祐已经改变了这么多,权万纪还能和李祐凑到一块去。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担心的,相信现在的李祐已经不大可能做出杀权万纪谋反的路子了,首先他能力不够,其次,李承乾跟他走的也不近。   让李祐回齐州,房遗爱也算完成了阴德妃的交待,希望这女人能够识趣些吧。   宴席一散,小年轻们就散了伙,做为西跨院唯一的男子汉,房遗爱当起了大保镖,他护着女人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太极宫。此时已经快过戌时了,街上行人少得很,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朱雀大街上安安静静的,只有马蹄的哒哒声不断传来。   北街西口,十几个黑衣人隐匿在黑夜之中,他们静静地藏在石碑之后,手中各自拿着与众不同的武器。   马车走得很慢,一刻钟,才从朱雀街行到北大街,进入西口后,房遗爱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伸手揉揉鼻子,他也没甚在意,如今天气冷,着点凉也不稀罕。当行了有十几丈之后,黑虎却停在原地,马头也不断地甩着。黑虎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呢,房遗爱不禁有些好奇的跳下了马,看看地面上,也没什么东西,再瞧瞧黑虎的眼睛,房遗爱居然看到一丝恐惧之色。   黑虎会害怕?怎么会?它可是西域马王,草原上的帝王,又怎会怕?刚要拍拍黑虎的鬃毛,房遗爱就猛地警觉了起来,难道真的有危险?   从马背上取下唐刀,房遗爱大声喝道,“虎叔,护住马车,有刺客!”   秦虎心下一惊,招呼一声,二十多名亲卫将几辆马车护了起来,而铁靺和天刀则站在房遗爱两旁,说实话,他们倒真不知道有刺客。   “房俊,怎么回事?”闻珞一听到车外的动静,就忍不住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她拎着两把短剑慢慢的靠到了房遗爱身侧。   “珞丫头,我也不晓得,不过黑虎有点反常!”房遗爱并不敢确定,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就总结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小心无大错。   黑衣刺客们显然有点忍耐不住了,马车马上就要进入伏击圈了,怎么就停下不动了呢,瞧他们的架势,难道真的有什么发现了?   “不能等了,立刻出手,目标徐惠,不论死活!”   房遗爱做梦都不会想到刺客的目标会是徐惠,因为他觉得就算要杀人,那也该杀他房遗爱才对!。   ☆、第652章 如血的夜晚   第652章如血的夜晚   城北大街,厚厚的雪有些深,房遗爱好想对这白雪说声谢谢,如果不是有雪的光亮的话,他是看不到那些黑影的。一共十几个人,他们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当离近了,便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破空声。没有多想,房遗爱和铁靺等人就伏低了身子。   可以感觉得到,那些擦身而过的东西绝对不是羽箭,几声闷哼,有两个亲卫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   “少爷,小心,暗器有毒!”一个受伤的亲卫紧咬着牙关,他觉得全身都开始发麻了。   房遗爱心里一凛,这些人还真够狠的,几乎没有什么时间考虑,房遗爱让闻珞去给那两个亲卫解毒,如今在这个地方,也就闻珞对毒有研究了。   “铁靺,下手狠点,决不能让他们靠近马车!”房遗爱倒提唐刀,一个箭步朝黑衣人窜去,在这黑夜里,厮杀成了一个永恒的画面。女人们也没有慌乱,也许只有王丹怡会有种担忧吧,毕竟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铁靺知道情况有多危险,不管哪个刺客杀到马车那,都是非常可怕的,马车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能跟这些心狠手辣的刺客抗衡呢。由于没带着板斧,铁靺随手借来了一把刀,只可惜,这刀太轻了,他耍起来都有点不习惯的感觉。   初一交手,房遗爱就没有留手,招招置人于死地。房遗爱没想过要什么活口,这些人赶在京城北大街袭杀当朝权贵,那必定是死士。唐刀入身,发出噗噗的声音。一把血勾刺来,房遗爱瞳孔一缩,抽刀已经来不及了。他所幸弃了刀,身子一晃,扑向了那名手拿血勾的刺客。改掌为爪,扣住那人的咽喉,手上用力,便捏碎了那人的喉咙。   片刻之间,房遗爱就杀死了两名刺客,这时这些凶悍的杀手们也被房遗爱凌厉的手段镇住了。以前总听说房遗爱是个屠夫,如今看来,一点都没错。一下捏碎一个猛汉的喉咙,这得要多快的速度,多强的力量?刺客们本能的想绕过房遗爱。因为他们今天的目标是徐惠,那个优雅的女人。抢不走她也要杀了她。   徐惠很少经历这种刺杀的。她平生见过最惨烈一次,还是房遗爱当街揍人。马车里,小满紧紧地握着徐惠的手,她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小满,别怕,不会有事的!”徐惠强自安慰着小满。只是她这心里也是没谱的,外边的动静还没停下来,厮杀再继续。徐惠想不通会是什么人下的手,这里可是长安城的北大街。紧邻着皇城朱雀街,只要这里有动静,羽林卫和龙骁卫可以在一刻钟内赶到,要在这里杀人,那可是困难的很呢。   “喝”房遗爱徒手擒住刺客的手臂,手腕用力,上下一扯,那黑衣人便抱着胳膊哀嚎起来。铁靺和天刀虽然强悍,也耐不住刺客们狡猾,这些刺客根本没心思理他们,马车旁的亲卫门压力非常大,他们虽然饱经训练,但也没有太好的身手。   “我下去看看!”徐惠已经听到程灵儿的声音了,她心下一慌,就打算出马车瞧瞧,因为她认为马车并不是绝对安全地,一旦被人堵住了,连跑都没地方跑。   房遗爱心下不宁,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些刺客好像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全都躲着他似的。拗断第三个刺客的脖子后,他回身望去,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徐惠这女人站车外做什么?这一刻房遗爱好想把徐惠骂个狗血淋头,在马车里躲着多好,就她傻愣愣的站在外边,那不是往刺客嘴边送么?   心里一急,房遗爱迅速朝徐惠跑去,就在这时候,那突破亲卫防线的三名刺客也注意到徐惠了。   “杀了她,今个咱们都走不了了!”刺客头头表示压力很大,想他顶尖的杀手组织,招来了数十名好手,竟然全都要葬送在这里了。明知是死,刺客们也要完成任务,这是“暗水”的宗旨,做为一个新成立的顶尖杀手组织,刺客们决不能坏了这好不容易积聚起来的名气。   “嗖嗖”两声,两枚六尖暗器朝徐惠飞去,房遗爱离得还是有些远,想要救徐惠除非是飞过去。徐惠一点武艺都没有,面对这突然间的危局,一点反应能力都没有。房遗爱心里急得很,瞅见地下的尸体,将尸体举起用尽全身力气朝徐惠身前扔去。   看上去很复杂,但也就是一刹那间而已,暗器系数落在了尸体身上,趁着这点时间,房遗爱猛地冲了过去,他抱住徐惠便躲在了马车后边。   房遗爱很生气,所以力道有些大了,徐惠的胳膊很疼,她那柔弱的体质,有么扛得住房遗爱的力气。   “徐惠,你疯了不成,谁让你出来的?”房遗爱怒目而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是纯心要让他房某人倒霉么?   “我”徐惠不知道该做何回答,她只觉得心里有点委屈,凭什么要这么说她,待在马车里就一定非常安全么?没时间计较,因为三名刺客已经迅速朝马车掠了过来,房遗爱定睛一看,心里就暗叫一声苦,一共三个人,两把刀,一把剑,要是缠斗起来,房遗爱自不会怕,可是人家如果一心要杀徐惠,他房某人就是天大的本事也拦不住啊。   “徐惠,你给老子镇定点,赶紧朝秦虎那边跑!”房遗爱没把握护得住徐惠,只能如此做了。   这次徐惠没有犟嘴,她提着裙子慌慌张张的朝秦虎跑去,这时候,秦虎也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他逼退一名黑衣人,朝身旁喊道,“阿勇,阿文,你们去保护徐夫人!”   “是。虎哥,你也多小心!”秦勇秦文没有多说,弃了两名黑衣人朝徐惠跑去。   三名刺客一看徐惠想跑,直接绕过马车,追了过去,房遗爱一看这情况,心里就一阵郁闷,这群狗日的果然是冲徐惠来的,这可真是奇了,啥时候徐惠惹到这种狠人了?   追上三名刺客。房遗爱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右手拦住他的下颚用力一扭,就扭断了他的脖子。还剩下两个人,房遗爱却一点都不敢放松。徐惠娇生惯养的大千金,又哪如此狼狈过。平常走路还行,要真拼命地跑。还真跑不起来。尤其是在这雪地里。也许是因为滑吧,徐惠一个踉跄趴在了雪地上,顿时,冰冷的雪就扑在了脸上。   有了这个机会,那两名刺客眼都红了,房遗爱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他倒不是累的,而是被吓的。捡起那死去刺客的剑,用力朝前边两人掷去,房遗爱的准头还是不错的。一名刺客立刻被贯穿了胸膛,倒在地上,眼看着就没有气了。   此时,只剩下那名刺客头头了,他也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难缠,看看几丈外的徐惠,刺客头头就狠了狠心,反正活不成了,就跟这女人同归于尽吧。   刺客头头有着美妙的刀法,可是在砍徐惠的时候,那些美妙的招式,就用不上了,这个时候,他只要拼命地砍下去就行。徐惠早就懵了,在这一刻,她才深刻的感触到什么是恐惧,当临死的时候,她想到了许多,难道她徐惠就真的要这么死去?   想想这些年,徐惠突然觉得好遗憾,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她从没享受过洞房是什么样的美妙,她更没有体验过当母亲的感受,就这么死了,亏不亏?这些年来,她总是恨着房俊,恨他心狠,恨他无情,可得到的又是什么?日子还在继续过着,不管做什么,往事都改变不了了?   一时间,徐惠想到了那个开朗的妹妹,要是听她的话该有多好?好好地做西跨院的徐夫人,然后有个孩子,这样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啊!   徐惠闭上了眼,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黑暗里,她感受到有人扑在了她的身上,接着脸上就多了些温热的液体。   睁开眼,她看到了一直滴血个胳膊,曾几何时,她是这么的恨他,可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傻,这么久了,她又执着什么呢,当年的事情,就是个美丽的错。   徐惠的眼睛慢慢被泪水淹没,而房遗爱却看不到这一幕了,他捂着手上的左胳膊,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刚才虽然用刀挡住了刺客的一击,可他最终没有逃过受伤的命,扑在地上,又是左手,所以根本就是不上力气。如果不是底子好,自己这条胳膊就要被反弹回来的刀身砍掉了,这是房遗爱平生第一次在力量上被别人占据上风。   “你得死!”房遗爱的话冰冷刺骨,如十二月的寒风,到受到了伤害,他的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暴怒之气,也许这毛病是在战场上养成的吧。血,不会让他害怕,反而会让他更加的勇猛。   刺客头头没来由的多了一丝恐惧,他觉得这房遗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虽说受伤了,可人却更加可怕了。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就像一个野兽一般。   恐惧之下,不是崩溃,就是疯狂,刺客头头选择了疯狂,就算是死,也要勇敢的杀过去,“房遗爱,老子宰了你!”   血在流,冰凉的风早已侵染了整个身子,房遗爱一动未动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当刀掠过面门的时候,房遗爱一低身,右拳狠狠地砸向了黑衣人的肘关节。一般情况下,肘关节是人体最坚固的地方,但如果你的力量可以大到砸破肘关节,那杀伤力就会是最大的。   “啊”黑衣人吃了房遗爱一拳后,整只右手耷拉了下来。房遗爱没有理会黑衣人的惨嚎,一个膝顶,黑衣人蜷起了身子。看着黑衣人的头颅,房遗爱右拳狠狠地轰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黑衣人的半个脑袋都坍了下去。   黑衣头头死得异常惨,他想过无数种死亡,却从没想过会被人轰塌半个脑袋而死。一拳砸塌人的头骨,这得多大的力气,也许这才是房遗爱的本来面目吧,在这平凡的躯体之下,却掩盖着一个狂暴的灵魂。   失血有些多,房遗爱都有种虚浮的感觉了,刚才那一拳几乎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跪在地上,房遗爱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哼出来。   徐惠像疯了般扑了过来,她撕开锦衣,脸色惨白的为房遗爱包扎着。   如果可以的话,徐惠好想说一声对不起,不仅仅是对房遗爱,更是对自己。)    ☆、第653章 那一层融化的冰   第653章 那一层融化的冰   胳膊疼得厉害,房遗爱却并不是太过担忧,因为他能感觉到刀上并没有毒,也许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你哭什么,老子还没死呢!”房遗爱虽然说话有点冲,可徐惠却含着眼泪笑了一下,能骂人,那就证明没问题。看到徐惠的笑容,房遗爱还以为自己犯迷糊了,啥时候徐惠冲他这样笑过?   秦勇和秦文跑过来后,将房遗爱搀扶了起来,“少爷,怎么样,伤的严重么?”   “没多大问题,现在送我回府,要是再不缝好伤口,本公子就是没问题也要变有问题了!”房遗爱嘴唇有点泛白,刚那一刀砍的太狠了,虽然看不到伤口,但房遗爱敢确定,那一刀已经刮到骨头了。   “嗯!”秦勇扶着房遗爱上了马车,小满一看到那胳膊上的血渍,吓得有点呆住了。徐惠坏着种复杂的心情坐到房遗爱身旁,刺客们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秦勇驾着马车直接越过了前头的人,这时长乐也从车窗探出了头,“秦虎,你留在这里,一会儿配合羽林卫好好查一查,本公主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胆子!”这次长乐是真动了怒气,好好的家宴,却以这种方式结束,最可恨的是夫君还受了伤。   “是,夫人,秦虎自会仔细查探!”秦虎回禀一声,长乐便让马车离开了西口,不久之后,赵冲也领着羽林卫赶来了。看着雪地上的尸体,赵冲这心里就打了个冷颤,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北街行刺长乐殿下?   “秦虎,没留活口么?”赵冲后边的话还没问出口,就遭到了秦虎一阵白眼,“老赵。你犯傻了不成,别人敢在北街行刺,还会怕死么?”   “这”赵冲很郁闷的瘪了瘪嘴,这年头什么人都敢说他赵冲了,以前秦虎可是他赵冲的小弟,如今这小弟都比他这个羽林卫将军牛叉了。   “别这呀那呀的,一会儿你去趟金吾卫,最近长安四门要严查过往人员,我也去趟县衙,姥姥的。这到底从哪冒出来的一群狠人?”秦虎苦恼的拍了拍额头,这些刺客身手好得很,连经常进行特种训练的亲卫们都拿他们没辙。   要真是一对一,亲卫们还真不是刺客的对手。秦虎自认为遇到的敌人也不少了,从点星楼到吐蕃人,还从没遇到过这么扎手的组织呢。   赵冲也知道秦虎心里堵得慌,想来秦虎将军嚣张了好几年,如今被人摁着揍了一回,那郁闷心思可想而知了。   回到房府后。房遗爱没有让徐惠惊动老爷子,静悄悄的回了西跨院,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让卢氏看到这血淋淋的胳膊的话。还不知道伤心成什么样子呢。做完消毒的事情后,闻珞解开绷带,便为房遗爱缝起了伤口。之前由于天黑,徐惠也看不清房遗爱的伤口严重到什么程度,可当有了亮光,她才发现那伤口竟然如此的可怖,一道半寸长的刀口,那伤口很深。鲜红的肉都翻出来了。   徐惠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知道这样的伤口有多疼,因为房遗爱到现在都没哼过一声。   闻珞缝伤口的功夫非常娴熟。作为一个刺客,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如何保住性命,这处理伤口的本事自然也不能低的。上好止血药,闻珞找来干净的绷带重新绑好后,有些思虑的说道,“房俊,之前那些刺客应该来自同一个组织!”   “会不会是猴灵的人?”房遗爱第一个想到的还是猴灵,尤其是圣王一脉,而且除了猴灵外,房遗爱也想不出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像,行了,你休息吧,别管这些事了,刺客的事情我会去调查的!”闻珞有信心能把这些人挖出来,因为她太了解杀手了。   闻珞离开后,徐惠站在一旁,非常小声的说道,“房俊,我扶你休息吧!”   “嗯”房遗爱没有拒绝,因为他确实太累了,虽说身子骨好得很,但也架不住流血啊。由于成了独臂侠,脱衣服的事情就交给徐惠做了,以前房遗爱从没指望过徐惠会服侍他,没成想,一次刺杀,却改变了许多。   脱去衣服,入目的是那斑驳伤痕,有箭伤、有刀伤,仔细数数,竟然足有十三处之多。渐渐地,徐惠明白了房遗爱的苦,这是个真正的男人,他在外边出生入死,受尽磨难,为的还不是这个家么?可是自己呢,除了责怪他,却从没给过他一点帮助。   泪水划过脸庞,徐惠贴着房遗爱的后背,双手搂住了他的腰,“房俊,以后惠儿再也不气你了,从今往后,惠儿安心做你的女人。”   听着徐惠的话,房遗爱舒心的笑了,受了这么大的罪,也是值得的,如果能让徐惠摒弃那些仇怨的话,就是再挨上一刀也值了。   “说什么呢,咱们可是拜过天地的,你不做我的女人,还做谁的女人?行了,别哭了,为夫还得休息呢!”   “嗯”徐惠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原来卸去担子的心情是这么的好。   当长乐回到府上的时候,房遗爱已经睡着了,看着床上的男人,长乐就涌出了一丝复杂的情怀,这个夫君真的太不容易了,不仅要为朝廷里的事情烦心,还要为家里的女人操心。长乐觉得自己做得并不完美,因为按照常理,徐惠的事情应该交给她这位大夫人解决才是。   初六早上,年味还没过去的长安城就迎来了一次大搜查,金吾卫挨家挨户的搜了过去,就连东城的贫民巷都没放过。程咬金相当的愤怒,这些人可真是狗胆包天了,竟然把他的宝贝女婿弄成了重伤。   “给老子查,只要遇到可疑人物,就给我抓来拷问,姥姥的,真把老程家当软柿子了?”   有程咬金的命令,金吾卫做起事来更加的肆无忌惮,好多落脚的商人都被金吾卫弄进了卫所衙门。金吾卫的人也不会审讯。抓来人后先是送上两棍子,如此一来,好多清白商人都白白的挨了一顿揍。商人一离开金吾卫衙门就跑刑部告状,可惜刑部直接把大门关上了。刑部的人也不傻,那程老货出了名的不讲道理,你指望他遵从律法,那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这次被砍的可是程老货的宝贝女婿,这老家伙要是不发飙才怪呢。   金吾卫里怨声四起,可程咬金也不在意,按他的说法。这就叫做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保不准能捞到个知情人呢。   自从天亮后,卢氏就知道了实情,看过房遗爱的伤口后。卢氏就给西跨院的人下了禁足令,尤其是长乐和玲珑,别说出府了,就是连西跨院都不让出。   “房德,你领几个人守着点,没本夫人的命令。谁都不准出府!”卢氏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针对这个儿子的,回到长安才安生多长时间,就出了这种事。   府里有禁足令。房遗爱也没放在心上,反正现在有伤在身,就是想干啥都干不成,所幸在家里混日子算了。   四天的时间,金吾卫一点线索没查到,闻珞倒给房遗爱找来了一点惊喜。晚上,房遗爱睡在了闻琦的房里,当然。闻珞也在的。反正三个人大被同眠的事情也没少做,早就习惯了。   “房俊,我和天刀已经查过了。最近淮南出了个“暗水”的杀手组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刺客应该是暗水的人!”   “暗水?”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个悲剧,刚把点星楼灭了才多久,就又冒出了个暗水,“珞丫头,这暗水是什么人所建,你可了解?”   房遗爱这么问也是源于心中的一种疑惑,杀手组织是只认钱,只要接下的任务,就一定会去完成。但是杀手界,也有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他们不会惹不该惹的人。不管是什么时代,只要你想经营得好,就不能跟朝廷作对,惹了朝廷,就是再秘密的杀手组织,也讨不了好果子吃。   房遗爱曾听闻珞说过关于杀手的几条不成文的底线,但暗水已经明显的越过这条线了。做杀手的,没一个傻子,但他们偏偏在北大街发动了一次刺杀。也许,从一开始,这个暗水就是某人手中的工具吧,就如同当年的点星楼,接任务只是一种乐趣,更多的还是为猴灵刺杀一些重要人物。   “没听说过,暗水的操作方式比点星楼还要隐秘,要想知道的更多,必须有耐性才行!”   闻珞倒不是纯正的在安慰房遗爱,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她定能将暗水查透彻。   “不用急,这些人还会来找我们的!”房遗爱还是非常有信心的,他现在最好奇的是,对方为什么会对徐惠感兴趣,长久以来,徐惠早就淡出人们的视线了,就算暗水的人真的杀了徐惠,又能带来什么后果呢?   有些事情光靠想是永远都想不通的,如今已经在家里养了好几天了,伤势好了不少,人也变得有点懒了。   在徐惠屋里走了走,房遗爱就想起了那个小木盒子,“惠儿,那苍葵毒是怎么回事,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那是”徐惠有点哑然,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共两瓶苍葵毒,按照她本来的意思,她和房遗爱一人一瓶,正好够用。可是现在,她觉得那苍葵毒一点用都没有了。   看徐惠那为难的样子,房遗爱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右胳膊,嘿嘿笑道,“惠儿,那两瓶子苍葵毒,不会真是给为夫准备的吧?”   “夫君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妾身这么做,还不是被你气的,好在那玩意也用不上了!”   “哈哈哈,惠儿,不是为夫说你,那苍葵毒可不是啥好东西,就算吃了,也不一定立马就死,有珞丫头在,十有八九能解了苍葵毒。要我说啊,你就该买点砒霜,那玩意吃了立马毙命,还不用受太多的罪!”   徐惠有点脸红的白了房遗爱一眼,她可不懂这些东西,当初让小满去的时候,就打着灭老鼠的名号,再者说了,她对这些毒药啥的一点都不懂。   自从那晚上后,徐惠和房遗爱的关系就缓和了许多,事实上,徐惠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子,当她对一个人好的时候,能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闲聊了一会儿,房遗爱才出声问道,“惠儿,那康赞真的跟你没什么关系么?”   房遗爱只是想问问而已,因为他想听听徐惠会怎么说。   ☆、第654章 程老爹表示很不服   第654章程老爹表示很不服   屋里有些安静,徐惠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家伙,还想着那事么?   “去年的时候,和他见过一面,毕竟是徐家的老人了!”徐惠托着下巴,柔声笑道,“可给你下毒的事情,妾身就真的不晓得了,说起来,这徐赞已经离开徐家好多年了,妾身根本就不了解他。”   听了徐惠的话,房遗爱便笑着点了点头,他伸出手摸了摸徐惠的耳垂,这女人一向精明的很,这回却被人利用了,人家折腾康赞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料到徐惠会硬扛着了。   安静了一会儿,徐惠握住房遗爱的手,有些突兀的问道,“夫君,当年妾身要是选了太子殿下的话,你会怎样?”   “什么怎样,为夫会相当的嫉妒!”房遗爱不想撒谎,他可不是什么圣人,面对徐惠这种女人,又有哪个男人不动心呢。想想当年的做法,就觉得挺可笑的,要是徐惠真选择了李承乾,那他房某人岂不是要天天心痒痒了?   “算你会说话!”徐惠笑得很开心,她张开小嘴,轻轻地咬了咬房遗爱的手指头,“夫君,那天,你的伤那么严重,就不疼么?”   “当然疼,不过比起丧命来说,已经算是好了,你是没见过战场上的情况!”没来由的,房遗爱想起了那些死在突厥土地上的龙虎卫士兵。尤其是郝连树,已经做到一营将军之职了,最后却死得那么的不值。   也许郝连树觉得自己死得值,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当他踏足西亭峡谷的时候,就注定再多的伤亡都是无意义的。李世民有着自己的想法。他绝不会为为了上万人马和突厥人发动一场大战的,大唐看上去强盛无比,但自家知道自家事。江南之乱再加上山东雪灾和粮荒,耗费了国库大部分钱财,如果在支撑一场旷世大战,朝廷是负担不起的。   做为男人,西亭峡谷的仇始终要报的。皱皱眉头,房遗爱斜眼望着徐惠笑道,“惠儿,你当时不在马车里好不好待着。跑出来做什么,别人冲你放暗器,你连动都不动!”   “不准笑妾身妾身当时两腿都不听使唤了,哪还跑得动!”徐惠说的话一点用都不管,房遗爱还是乐呵呵的笑。徐惠羞怒之下忍不住伸手掐了掐房遗爱的手背。   平静的生活总是短暂的,房府西跨院安静了没几天。就招来了一个大恶棍。程咬金领着程家三流氓无比嚣张的进了房府。这四个人进了府直冲西跨院而来。   房遗爱正看海棠和王丹怡比画画呢,就听到了而后传来了一阵风声。转头一瞧,房遗爱就看到了一张大脸,那一脸的毛胡子,长长地鼻毛,还有那熟悉的憨笑。房遗爱都想晕过去了。这老岳父咋来了?   “岳父,您咋来了?”房遗爱这话一出口,程咬金就很不乐意的哼了哼,“好贤婿。你这是甚子话,老夫来看看你又能咋地,来,快坐下,给老夫说说,这两天忙活的咋样了?”   忙活啥?房遗爱一脸的莫名,他一个伤病号,还能忙活什么?扭头瞧瞧身后的俩美妞,她们一起摇了摇头,海棠朝程家四流氓福了一礼,就赶紧跑出去泡茶了。   程咬金显然没把自个当外人,他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神神秘秘的笑道,“贤婿,你还跟老夫装傻,我问你,灵儿有了没有?”   房遗爱眼神有点呆滞,王丹怡想笑又不敢笑,这位程公爷还真是妙得很,身为老岳父,却问出这种话来。   “这个这个”房遗爱张着嘴,半天不知道说个啥,难道告诉程咬金,程灵儿来月事不能房事么?再说了,他房某人还是独臂侠呢,哪能当床上大将军啊。   “你这个那个的哆嗦啥呢,真是的,连个话都不会说了?”程咬金显然有点不耐烦了,“贤婿,你可别不把老夫的话当回事,要是不听话,老夫就把你捏吧了。”   “岳父,要不宽限几天?这两天小婿一定和灵儿加倍努力,争取尽早弄出点动静来!”   人家程老货都不要脸了,他这个当女婿的还矫情啥,反正屋里都是自家人,也不会传到大街上去。   “嗯,哈哈,这话我爱听,这才是个男人嘛!”程咬金缕缕胡子,一张毛脸笑得比花都灿烂。程咬金之所以这么急,也是因为长乐有了喜,他就觉得吧,老程家的女儿输谁都不能输给当公主的。别说是生孩子了,就是喂奶,老程家的女儿也要拼过老李家才行。   房遗爱无法理解程咬金的心思,他觉得吧,这古代人比未来人还复杂,就拿着老岳父来说,长得像个猛张飞,可心思却细的很,连生孩子的事情都给惦记上了。   “贤婿啊,听老二说你把那飞天的大球弄好了?啥时候也给老夫弄一个,要不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也是闲着,倒不如指挥着这几个家伙弄起来,争取过两天把那玩意弄好,老夫还等着飞上一飞呢!”   要不是胳膊有伤,他绝对出手把这老家伙给勒死,什么玩意嘛,管女婿生娃也就罢了,还想要要热气球,还真把他房某人当万能人了?房遗爱瞪着眼,嘴上也不敢拒绝,瞧程咬金这态度,摆明了是嫉妒李世民的飞天壮举。   哎,当初搞什么热气球,直接弄个大风筝,把这老汉丢上边飞一飞不就行了?   “岳父,要不先缓缓?小婿这伤”房遗爱一边说着,还一边冲程家三宝挤着眼,结果这仨货直接把脸仰房顶上去了。   “缓什么缓,让你动嘴,又不让你动手,这仨小子就听你调遣了,你要人老夫给你人,要物给你物!贤婿啊。你也别嫌老夫难为你,你是不知道陛下那张脸,哼,不就是飞了回天么,瞧他显摆的”   “噗”王丹怡差点笑出声来,守着程家四流氓,她也不敢真笑,憋得脸都红了。这位程公爷还真是大唐朝的一朵奇葩,你说你一个臣子,跟陛下比个什么劲儿?   程咬金也知道自己有点说多了。虽说心里不服李世民,可也不能明着说出来嘛。搓搓手,程咬金站起身吭哧道,“贤婿啊,反正呢。那个大球就交给你了,姥姥的。同样当岳父。难道你还要老夫低人一等不成?”   房遗爱眼珠子快瞪出来了,这老货也太不要脸了,人家李世民是皇帝,你一个臣子,怎么平等法?   程咬金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西跨院,当然走的时候还让两个亲卫抱走了几坛子好酒。面对这成了精的老土匪,房遗爱是一点辙都没有。程家三宝也很听话程咬金的话,蹲西跨院就不走了,房遗爱那话怎么挤兑他们都不管用。   “我说处默兄。不带这样的啊,小弟身有残疾,心情低落,哪有功夫弄啥热气球?”   “俊哥,别跟为兄叨叨啊,我们可没逼你!”程处默翘着二郎腿,大手不断地抓着点心吃,程家三兄弟混没把自己当客人,反正桌上有啥就往嘴里鼓捣啥,两盘点心,很快就让他们灭了个一干二净。   “菲儿,去,再弄点点心上来,对了,别忘了弄壶好茶,听说南边刚出了种毛尖,就弄那种茶吧!”   程处默喊了声,菲儿就乖乖地去煮茶了,房遗爱脸黑的要死,“丹怡,给府里传句话,今个咱家不吃饭了!”   咦?程处亮抱着手嘿嘿笑了起来,这房二又开始玩绝食了啊,“俊哥,咱换个新招成不成?你要是不吃饭,也没人拦着你,咱们兄弟可得吃呢!”   “”好一群吃货,看来要是不弄下热气球,这兄弟三个是赖在房府上了。   “夫君,要不你就帮程公弄下热气球吧!”王丹怡觉得这事也躲不过去,只要程老公爷盯上的事,还逃的了么?   “丹怡,你又不是不知道,弄个热气球麻烦得很!”   “俊哥,要是不麻烦,还用得着你么,说吧,具体要怎么做,哥几个这就去准备下!”   “那成,处默兄,你们先回去,明天带些木匠和布匹来,咱们弄点新玩意!”房遗爱也想好了,就弄个简易版的滑翔机,程家几个男人不是想要飞么,那就让他们从山上往下跳,虽说滑翔机这玩意飞不高,但也可以在空中停留一段时间了。   新玩意?程家三宝顿时高兴了,等菲儿上了点心和茶后,三人美美的吃了一顿。等三兄弟一走,王丹怡就歪着脑袋笑道,“夫君,你刚说的可是真话?”   “当然是真的,你觉得为夫敢忽悠程老货么?”   王丹怡不禁有些奇怪了,怎么这夫君转眼间就能想得出那么多新鲜玩意呢?   “公子,你弄那新玩意的时候,能不能也让婢子开开眼界?”菲儿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上次热气球弄好后没来得及体验一把,这一回怎么也得过过瘾才行。谁说飞天是男儿的梦想,小小侍女也是可以的嘛。   房遗爱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下这俏丫头,看她那殷切的眼神,房遗爱忍不住打趣道,“那可不行,本公子这门技艺那可是传男不传女的。”   “公子,你就让婢子开开眼吧,只要公子应了婢子,婢子就把果儿姐送给你!”   菲儿蹲在椅子旁,不断地摇着房遗爱的右手,房遗爱被摇的头晕眼花的,正想在调戏两句呢,程灵儿就领着果儿从门口走了进来。   “臭夫君,你又欺负菲儿了?”程灵儿走过来将菲儿拽了起来,听菲儿解释一番后,程灵儿就戳着她的额头嘟哝道,“你个傻菲儿,求他干嘛,放心吧,本小姐做主了,你想看就看,没人敢拦着你!”   “可是,公子说,那技艺传男不传女的!”   “真傻,他骗你玩的,这么多年,就没听说他还有啥传男不传女的玩意!”程灵儿可是非常清楚房遗爱是啥人,他也就脑子里有些鬼主意,又哪会讲究那么多破规矩?   听程灵儿说得如此肯定,菲儿就露出了一副幽怨的眼神,就刚才,她已经把果儿卖给公子爷了。   房遗爱咧着嘴直笑,一双眼还瞄着果儿一阵猛瞧,弄得这漂亮丫头浑身不舒服,她还以为自己哪里脏了呢。   “公子,你看啥呢?婢子身上有啥不妥?”果儿九九衣角,小脸也有点红扑扑的。   “没啥,本公子就是看看你,嗯,果儿,几日不见,你又漂亮了不少啊!”   果儿心里可高兴了,公子爷又夸她了。程灵儿俩眼一转悠,心里就哼了哼,看来这俩丫头也是春心萌动了。)    ☆、第655章 那是一头飞天神猪   第655章那是一头飞天神猪   落叶飞于头顶,雪花早已弥漫大地,这关中之国,大雪只是一点点缀,随着天气逐渐转暖,雪水也渐渐的流到了路上。房遗爱一直都很喜欢雪,不仅仅是因为雪的美丽,更因为雪的圣洁。   梅花一点,只有雪中才能展现。苦寒中的花朵,孕育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坚强。   孤高冷寂的月夜,寒冷刺骨的大雪,如果真要选择的话,房遗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大雪,雪中冰凉,捧在手中却又有一种温暖。在这个大雪融化的季节里,房遗爱却老老实实地呆在西跨院里,这几天,房府中叮当作响,程家三位小公爷也在府上当着下工。总之,房府很忙,至于在忙什么,就只有房府的人知道了。   简易的滑翔机终于做好了,程家三宝乐得抱在一起直蹦高高,房遗爱却是相当的鄙视,高兴地也太早了,还是等着飞起来,再高兴吧。   程老货是个大喇叭,他连滑翔机的面都没见过,就冲着满朝堂的人瞎嚷嚷,于是乎,经过他的一番宣传,整个朝堂大佬全都知道了这一盛大的喜讯。正月十五,为了恭贺元宵佳节,程公爷将在南山进行滑翔机的第一次载人飞行。   所有的大佬们都表示浓烈的兴趣,尤其是一帮子老将,更是一副跃跃欲试的心情,他们都想好了,等着程老货飞回来,他们就接着飞一飞。程咬金很高兴,能有这么多人来捧场,那大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想当日陛下飞天的时候,也没这么多观众吧?   房遗爱表示压力相当的大,这滑翔机连测试都没测试呢。这老货就敢这么吹,万一滑翔机飞不起来,那岂不是丢人丢到伤心太平洋去了?   “哎,这老货,怎么就管不住那张嘴呢?”房遗爱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徐惠裹着被子有些慵懒的说道,“夫君,你现在发愁又有什么用,程公爷那人一直都那样,你现在还是祈祷明天别出事的好。要是出了事,咱家可就要成为别人的笑柄了。”   徐惠觉得,当初就不该决定元宵节试飞,元宵节是什么子,那可是比除夕夜都要重要的节日。那程老货会放过这次露脸的机会么?   “干脆明天为夫装病,咱不去丢这个人了!”房遗爱打起了退堂鼓。他可真有点怕出事。一旦滑翔机摔上一回,那群老货非笑掉大牙不可。   “你不去就行了?就程公爷的脾气,就是你不管,他也敢飞上一飞!”   房遗爱很没脾气的闭上了眼睛,程老货的胆子还真不是吹出来的,想这世上。还没他不敢干的事情。对于别人来说,试飞是件忧虑的事,可对程老货来说,那绝对是件值得兴奋的事情。   正月十五一早。程老货就领着程家三宝把滑翔机扛出了房府,房遗爱也只好领着几个好奇的女人跟这程老货去了南山。老爷子倒不感兴趣,可卢氏却怕出什么事,就把老爷子给撵出了家门。   来到南山山顶,就瞧见一群身着华服的老货,这群人穿的有红有紫的,煞是喜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咬金吹得太厉害了,连一向闭门不出的李靖都跑山上看热闹了。   “药师伯伯好,李叔叔好”房遗爱行了一圈的礼,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房某人没地位呢。   李靖是个老好人,他没理会程老货的吹嘘,倒笑眯眯的关切道,“房俊,这伤势如何了?”   “还行,等过两天结了疤,就可以活动一下了!”房遗爱也有点佩服自己的体质,换做平常人受这种伤,怎么也得养上两个月才行,可他房某人却是个例外,才十来天的功夫,就已经好了许多了。也许这就是小强体格吧,嗯,俺是小强,基因突变,背着硬壳子,从来不怕打。   房遗爱脸上一副傻笑的表情,弄得李靖都有点迷糊了,这小子又在想啥了?   “好贤婿,快来教教老夫怎么弄这玩意,再不飞一飞的话,老夫就要憋死了!”程咬金趁着嗓子喊了喊,俩眼却朝李世民瞟来瞟去的。   李世民心里一阵暗骂,这老货显摆啥,“老货,你看个啥?还是小心点的好,别飞不起来,自个却掉下去!”   “陛下,谢谢关心了,老程都问过贤婿了,他说这玩意比那个热气球稳当多了,不仅安全,飞得还远!”   房遗爱手都打哆嗦了,程老货这不是在坑人么,他房某人啥时候说过滑翔机比热气球好了。果然,听了程老货的话,李世民脸有点哆嗦了,他狠狠的看了看房遗爱,眼中满是警告的味道。   完了,哄完程老货,又得哄李老货,有这两个岳父在,他房某人就苦到家了。   房遗爱走到人群里,正想教教程老货咋操作呢,反正滑翔机操作起来也简单,就算不操作,也不了啥大事,顶多控制不了将落地点而已。   还没张嘴呢,程老货擂擂胸膛,无比威风的吼道,“小子们,给为父上家伙!”   房遗爱有点蒙,上家伙?上什么家伙,玩个滑翔机还要特殊装备?正纳闷呢,就看到程家三宝围着程咬金折腾了起来,不一会儿,程咬金换了套明晃晃的铠甲。程咬金很满意自己的造型,敲敲胸口的护心镜,朝着周围的大佬们咧嘴道,“敬德啊,瞧老程霸气不?”   “呕”房遗爱捂住嘴,把脸扭一边去了,娘的,真是恶心死人了,这老货就不知道啥叫脸皮么?   尉迟恭脸本来就黑,一听程咬金这么说,一张黑脸就有点泛红了,“老货,你得意个啥,这玩意是人家房俊弄得,跟你有啥关系?”   “嘿嘿,咋没关系,房俊可是我老程家的女婿,他弄得东西。就是老程家弄得。咋地,你是不是嫉妒了,要是不服,就回家抱着婆娘闹腾去,争取早日弄出个女娃来!”   一帮大佬都瞪起了眼,李绩恨不得拿把鬼头刀把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剁吧了。尉迟恭很生气,可他还偏偏说不出话来,谁让他没有女儿呢,没女儿,那就代表了不可能有个好女婿。   “行了。老货,你还飞不飞了,不飞的话,让给老夫试试!”唐俭也是个急脾气,要不是李世民在场。他早一脚把程老货踹一边去了。飞天就飞天,你说你啰嗦个啥。   “飞。咋不飞了。来,好贤婿,快说说咋弄!”程咬金朝房遗爱招招手,那语气亲切极了。   房遗爱赶紧将操作流程说了一遍,还特意嘱咐程咬金小心点,可这位老东西浑没当回事。摆着手笑道,“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飞远点么,大不了老夫待天上不下来了!”   嗯?这老货好像话里有话啊。其他人不明白,李世民却明白得很,这老东西是在讽刺他李某人飞天时间短呢。   房遗爱还想啰嗦几句,可程咬金却是不耐烦的将他轰到一边去了,系好绳索,程咬金在程家三宝的帮助下撑起了滑翔机。南山之上,风可不小,可程咬金却是一脸的兴奋劲儿,呼口气,程咬金用力奔跑了起来。   悬崖之上,只见程咬金向前一跳,人就腾空而起,巨大的布伞鼓鼓的,载着程咬金越飞越远。   “哦哦哦哦,俺老程会飞了,哇哈哈哈”程咬金无比嚣张的声音迎风传来,山顶的老货们也不淡定了,他们看着房遗爱的眼神,就像找到了一只小白羊一般。李世民很生气,丫的,本来乘着热气球很好的事情,让程老货一揶揄,就成了件无比丢人的事情。   老货们都在想着怎么让房遗爱帮忙弄个滑翔机,只有李靖表现的很安详,过了好一会儿,李靖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房俊,程老货怎么回来?”   “呃?”这下还真难住房遗爱了,貌似滑翔机不能自己飞回来的,完蛋,得找人跟着程老货才行,万一这老货掉悬崖下,连个救他的人都没有。   “处默兄,你们赶紧带人跟着岳父啊!”房遗爱有点急,忍不住拿手指头戳了戳还在傻乐的程处默。   “嗯!”被房遗爱一吼,程家三宝才反应过来,吆喝一声,三兄弟领着一帮子金吾卫朝山下跑去。   老货们也呆不下去了,都想去看看程老货落在了哪里,临下山的时候,李世民还黑着脸冲房遗爱吐槽道,“真是好贤婿啊,如此神物,竟然让给了程老货,哼,你是不是觉得朕对你不好啊?”   “这个,父皇,你错怪小婿了,这滑翔机也就能在天上飘一会,却不能像热气球那样越飞越高的!”   房遗爱就知道李世民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早就想好该说啥话了,果然,听房遗爱这么一解释,李世民就涌起了一股自豪感。   伟大的程公爷在天上飞的兴高采烈地,可飞了一会儿,他才发现穿着铠甲是多么愚蠢的事情。   元宵佳节,长安城的百姓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一只巨鸟,缓缓飞过南城。老百姓们可没见过滑翔机是啥玩意,由于离得高,他们也看不清天上飞的是个人,于是乎,长安各大酒楼就展开了激烈的争论。   某男端着酒杯子,晃着膀子很自信的说道,“那是只转世的大鹏鸟,不瞒你们,本人可是亲眼目睹的,那鸟展开翅膀,足有三人大,嘴一张,能吞进一只羊。”   “胡说八道,什么大鹏鸟啊,你们都别听他的。那明明是一匹飞天神马,这可是天庭走散的马,谁要是能逮住它,就可以成仙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什么马啊,大鹏鸟的,那明明是一头猪嘛。我可没有骗你们,昨天我就听前边一户人家说,他家的母猪长翅膀了,你们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的!”   程咬金慢慢的朝城东飞去,他心里高兴地不得了,只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头飞天神猪。   半个时辰后,程咬金缓缓地落在了东城的榆树林里,说起来,程咬金运气不错,滑翔机一落下,大布伞就勾住了树干,而他程某人也晃悠悠的荡在半空,就跟荡秋千似的。   好一会儿,程家三宝才追上来,看着半空中的老爹,程处弼挠头问道,“父亲,这滑翔机好不好玩?”   “你个不孝子,赶紧把为父弄下来啊!”程咬金有点不满的吼了吼,这几个臭小子,眼里光剩下滑翔机了。   程家三宝屁都不敢放,赶紧爬树的爬树,接人的接人,忙活了一通后,总算把伟大的程老英雄救了下来。   ☆、第656章 相遇利人市   第656章 相遇利人市   经过程咬金的飞天壮举后,房遗爱算是成了大佬们眼中的宝贝疙瘩,就连唐俭都摒弃前嫌,和房遗爱凑起了近乎。元宵之夜,太极宫里大宴群臣,看着舞台上靓丽的宫女们,房遗爱不禁有点痴迷了。   “如此良辰如此夜”房遗爱忍不住拽了句文,不是他纯心卖弄,实在是宫女们跳得太好了。   在这寒冷的季节里,还能看到一场奔放的敦煌舞,那是何等的幸事呢?关中的女子大多都很豪放,也许她们性子略显粗了些,却也掩盖不了她们的美丽。关中女子有着自己的坚强,而江南女子也有着自己的温柔,与这两者相比,中原女子却是最为朴实的。   喝着酒,看着美女,再听听身旁房遗爱的话,程处默张口说道,“如此良辰如此夜,俊哥为何独叹他娘地?”   丢人,好丢人,多么美妙的诗词,却让程处默糟蹋了。房遗爱决定不理程处默了,虽然宴席很火,可他却是滴酒未沾,如今身上有伤,可是禁止饮酒的。再加上长乐盯得紧,房遗爱也只能默默地看美女求安慰了。   当明月升起,宴席也到达了**,也许是觉得累吧,徐惠悄悄地离开了酒席,而房遗爱也识趣的跟了上去。   踩着清冷的月光,房遗爱和徐惠慢慢的走在池塘的小路上,徐惠对宫里一点都不熟悉。房遗爱边走边向徐惠介绍着宫里的建筑,尤其是池塘东北方的百福殿和柳福殿。   去御花园的时候,倒碰到了两队巡逻的羽林卫,这些羽林卫也不会拦着房遗爱,谁都知道这位驸马爷是个红人,别说御花园了。就算百福殿,他都是想去就去。   徐惠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满足感,当去了哪些仇恨,去了哪些执拗,她的人生竟是如此的美好。以前她觉得房遗爱很气人,现在却是变了个想法。   “夫君,妾身可从没想过会如此肆无忌惮的游览御花园呢,小时候总盼着进皇宫里看看,没成想,还真做到了!”   房遗爱心里有点小别扭。因为历史上的徐惠却是进了宫,还当上了徐淑妃。   “惠儿,其实宫里也没啥好的,没瞧见长孙皇后有多累么?”房遗爱说的倒是真心话,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就像李世民,好多事情他不想做也得做。因为他是大唐朝的皇帝陛下。   “嗯。夫君,一会出了宫,咱们再去瞧瞧花灯好么?”   徐惠有些盼望的转身面对着房遗爱,她好想再回味下那种感觉,去年的时候,因为赌气。她错过了那相处的机会,但今年,她想自己争取一下。   “行啊,一会儿就去!”房遗爱也想起了去年的元宵节。那个晚上,不仅仅讨了个头彩,还收了狄仁杰这个学生。只是可惜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教过狄仁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   对于狄仁杰,房遗爱还是记在心上的,看来以后得抽时间好好调教下未来的狄阁老了。   走了一会儿,两人在一个小亭子里坐了下来,看着天上的明月,徐惠很舒心的笑着,“夫君,能跟妾身说说媚娘的事么?”   “有什么好说的,媚娘的性子别扭得很!”房遗爱露出了一丝苦笑,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武顺。   “嗯,夫君,你跟妾身说句实话,你真的打算一辈子让媚娘当个只会说话的人吗?”   “怎么会?本来打算开春后,让她帮着丽琬担些事的!”房遗爱托着下巴,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直到武曌离开后,他才想明白武曌为什么会那么做。无论历史怎么变,武曌依旧是那个武曌,她追求的不是奢靡的生活,而是一种超越他人的存在感。   若说历史早就了武则天,倒不如说李治太窝囊了,如果他能真的打动武曌的心,武曌绝不会生出那么多念想的。说到底,武曌终究是个女人,即使她再要强,她的心始终是柔软的。   野心,每个人都有,而且还不是一成不变的。在这嚷嚷乾坤里,人无野心,世道当止步不前。   宴席散了,房遗爱和长乐说了声,便和徐惠单独乘车来到了利人市,做为独臂巨侠,房遗爱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尤其是这拥挤的利人市。徐惠怕触动了房遗爱的伤口,也没往人多的地方去,反正她也就是想和房俊单独相处会儿罢了。   走上茶楼,望着远处的花灯,宁静的心思油然而生。来的时候,徐惠就让小满买了些吃食,这时候这些吃食就派上用场了。   喝着茶,看着花灯,吃着小点心,又有美人相伴,这生活美得冒泡。这个世道很奇特,在你觉得最完美的时候,往往会冒出些恶心人的事情。   房遗爱和徐惠的兴致都很不错,正当他们聊得开心的时候,茶楼里却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房俊,你可真是好雅兴啊!”长孙冲觉得很是不可思议,今夜,他本来是想借元宵佳节的机会和武曌亲近一下的,没成想却在茶楼里碰到了独臂大侠。要是平常的话,长孙冲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可这次,他却要留下来,因为他身边跟着武曌呢。   房遗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怎么到哪都能看到长孙家的人呢?掠过长孙冲,房遗爱看到了站在长孙冲身后的武曌。半月不见,武曌丰润了许多,就连身上的穿着,也越来越单调了。单调的衣服,并不意味着简单,它往往预示着一种成熟。   “媚娘,来,坐下喝点茶!”房遗爱伸手示意了下,他故意没跟长孙冲说话,本意是想把长孙冲气走。   长孙冲也不生气,如今他占着武曌,还会在意房遗爱几句话么?与长孙冲不同的是,武曌脸上却是一副诧异之色,看着房遗爱那固定住的左胳膊。她有些关切的问道,“姐夫,你的胳膊”   “没事,小伤而已,也快好了!”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他指了指椅子,武曌还未动,长孙冲却蹲屁股坐了上去。   看着一脸贱笑的长孙冲,房遗爱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长孙冲。老子很讨厌你,你要是没事,最好滚蛋!”   “嗯?房俊,其实我也挺讨厌你的,可是媚娘要是不走的话。本公子总不能自己走吧?”   话音落下,房遗爱就沉沉的皱了皱眉头。媚娘两个字又是可以随便喊的么?心里有气。房遗爱忍不住抬头看了看武曌,可令他失望的是,武曌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见武曌没有说什么,长孙冲心里就更加高兴了,努力了这么久都没法取得突破,却让房遗爱帮了个大忙。要不是遇到房遗爱的话,恐怕武曌还不会同意他喊媚娘两个字呢。   内心里,武曌对长孙冲有些不满的,可她却忍住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也想看看这位姐夫是什么反应,是愤怒,还是忍气吞声?如果是怒不可揭的话,武曌会非常开心的,可等了半天,这姐夫却绷着脸转过头看花灯去了。   徐惠有点讨厌长孙冲了,以前总觉得这长孙冲是个坦荡荡的君子,可今日一接触,才返现他是这么的狡诈。   起身拉着武曌的手,徐惠将她带到了三楼的栏杆处,在这里,可以清楚地望到对面的灯市。   “徐姐姐,你和姐夫和好了?”武曌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就连房遗爱受伤的事情她都不晓得。自从过了年,她就一直忙着恒丰银号的事情,做为一家新成立的银号,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嗯,也谈不少和好不和好的,只是我以前有点傻罢了!”徐惠摸着冰凉的木栏,脸上还挂着一丝幸福的笑意。她知道武曌会问很多话,所以她笑着将那天北街遇刺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个女人不知道会说些什么,房遗爱也不会去在意,他看着长孙冲的小脸,有些冷意的说道,“长孙冲,老子警告你,最好不要对媚娘下手,不然老子饶不了你!”   这时,长孙冲的脸也寒了下来,他摇头嗤笑道,“房俊,你少拿话吓唬我,当年你怎么不知道离长乐远点呢?哼,现在倒想起管老子的事了,你不觉得很可笑吗?实话告诉你,本公子就是看上武媚娘了,你要是不爽,就把武媚娘争回去啊?”   “长孙冲,你最好放聪明点,当年是你把长乐逼走的。满长安城里败坏长乐的名声,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说真的,老子挺可怜你的,好好地媳妇不要,偏要当王八!”   房遗爱的话真的很毒,不论何时,长乐都是长孙冲心中的痛。渐渐地,长孙冲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他伏低身子,用一种冰冷的语气说道,“房二,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随便,长孙大公子,你有什么招数,尽管冲房某来,本公子要是皱下眉头,就是你养的!”   房遗爱不怕刺激长孙冲,因为他和长孙冲的矛盾是无法化解的,要不是因为长孙皇后的原因,他早就找机会把长孙冲弄成残废了。   不仅房遗爱如此,就是长孙冲也从没放弃过灭掉房遗爱的机会,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成功而已。   “砰”的一声,长孙冲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心中愤怒无比,房遗爱太嚣张了,做为长孙家的继承人,长孙冲有着自己的骄傲。他可以输给任何人,却唯独不能输给房遗爱。   “房遗爱,你这一位本公子拿你没办法么?”长孙冲抬起拳头,就要挥下去,房遗爱眼神一凛,右手探出,猛地锁住了长孙冲的喉咙。手上用力,长孙冲就呼吸不畅了起来,“长孙冲,你记住,想跟房某斗,就得用脑子,想动手,就是十个你,也不是老子的对手。”   说完话,房遗爱松开手,右脚一伸,便将长孙冲蹬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长孙冲,房遗爱冷笑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要不是你姓长孙,你以为你能活得这么滋润么?”   长孙冲很生气,气的都要吐血了,不知为何,他却坐地上嘿嘿笑了起来。他这一笑,笑得房遗爱都有点懵了。   “房二,咱们走着瞧,谁能笑到最后还不知道呢!”   屋里的动静如此大,两个女人不可能听不到,武曌并没有立刻现身,她也希望长孙冲能吃点亏,只有他吃亏了,她武曌的价值才会更大。   当屋里的响动停下了,武曌转身要回屋里,徐惠却拉住了她的袖子。   “媚娘,你别急着走,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说呢!”徐惠想把房遗爱的心思说给武曌听,可武曌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第657章 谁是真正的杀手   第657章谁是真正的杀手   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真想扛着武曌回家,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解开武曌的心结的话,就是扛回家,这女人还会跑回来的。   武曌和长孙冲离开茶楼后,房遗爱和徐惠也没心思再待下去了,离开利人市,两人就回了西跨院。当夜,房遗爱留在了徐惠的房里,虽然行不了房事,但过过干瘾也是可以的。   正月十六,按照俗礼,如果没什么事情是要去丈母娘那看看的,程灵儿已经做好打扮,准备和房遗爱出门了,院门口却传来了铁靺的声音。   “主人,那个老赵又来了!”由于房遗爱的影响,铁靺也开始喊赵冲为老赵了,做为羽林卫将军,赵冲还是要脸皮的,可面对铁靺,他也只能装哑巴,这个吐蕃蛮子,一点道理都不懂。   “赵冲又来干嘛,铁疙瘩,你去回了他,让他赶紧滚蛋!”程灵儿可不会在乎赵冲是啥身份,什么羽林卫将军,还不是陛下身边的打手。上次北街遇袭,羽林卫墨迹半天才到,就那个行军速度,程灵儿都替赵冲脸红。   “好的”铁靺刚转过身,就看到了赵冲那张大毛脸,赵冲也听到程灵儿说啥了,他也当做没听到,将铁靺推一边去,赵冲走到房遗爱身前小声说道,“二公子,赵某找你有急事呢!”   “我说老赵,这个时候能有啥急事?”房遗爱摸摸鼻子,浑不在意的说道。   叹了口气,赵冲将所谓的急事说了一遍。原来自从李世民决定对和尚下手后,龙骁卫就开始对长安周围的各大寺庙进行了搜查活动,当然,除此之外,李世民还颁布了新的税法令。总之,从今往后,寺庙再也不会得到那么多的优惠了。像什么免费给地皮,不收税等等,全都成了过去式。   龙骁卫开始搜查的很顺利,也借机充实了下国库,但昨天龙骁卫搜查净水寺的时候,却发生了件蹊跷事。白天好好地,可到了夜里。五名龙骁卫被人抹了脖子,而净水寺的和尚也在当夜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冲叙述完后,房遗爱就细细想了起来,做事干净利落,完全是猴灵的风格啊,怪不得赵冲急着来找他呢。摸摸程灵儿的小手。房遗爱苦笑道,“灵儿,看来今个是出不了门了!”   程灵儿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她蹙着眉头说道,“行了,你去吧,好好查查。要是跟咱没关系,这事就别管了!”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若这是跟猴灵没关系的话,他也没心思管,只是普通的人命案子,直接交给刑部就行了。   净水寺,是长安城东的一座小寺庙,别看庙小。香客们倒不少,净水寺周围方圆二十里地有着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子,这些村民就成了这净水寺的主要香客。一路上,房遗爱又向赵冲了解了些情况,净水寺建于武德六年,仔细算起来,也不算太久。比起长安周围的庙宇来说,这净水寺算是个年轻的小娃娃了。   由于寺庙不大,净水寺从知客僧到做饭的加起来,也就只有十四个人。可就在昨夜,这是四个和尚却全都消失不见了。   来净水寺的时候,房遗爱将卢刚带来了,卢刚检查了下死去的龙骁卫士兵后,皱眉禀道,“少将军,这五个人全都是一处伤口,而且伤口都在颈部。凶器极有可能是匕首或者短剑之类,而且下手之人冷静异常!”   房遗爱挠挠头,转头看了看净水寺,“老赵,当时这些龙骁卫士兵是怎么个情况!”   “二公子,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将负责城东一片的人找来!”   很快,龙骁卫果毅都尉单久就随着赵冲来到了院里,见了房遗爱后,单久躬身行了一礼,“小的单久,参见房将军!”   “嗯,免了,单久,本将问你,昨夜你们为何留在净水寺,这五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房将军,昨天末将领着几十名兄弟来到这净水寺,本来想将寺中僧人登记造册的,可那些和尚却不齐,末将便想等登记完了再回去。谁曾想,这一耽搁,就到了晚上,由于没什么急事,末将便打算和兄弟们在寺中住一晚,谁知道到了子时的时候,就发生了这种事!”   “这五个人是死在屋中,还是屋外?当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响动?”   “回房将军,这五位兄弟是死在屋外,当时没有发生什么响声!”说完后,单久又向房遗爱说了下五名士兵站哨的位置。房遗爱按照单久所说,在每一个位置上都站了站,过了半会儿,房遗爱就犯起了嘀咕,看来这杀手是多个人啊。   舍了单久和赵冲,房遗爱领着秦虎还有两大忠仆绕着净水寺观察了起来,等房遗爱走远了,单久向赵冲问道,“赵将军,这种事不是该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么,怎么把房将军找来了?”   “单久,不该问的不要多问,身为龙骁卫都尉,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么?”赵冲不无警告的撇了单久一眼。   单久心下一凛,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真够愚蠢的,房将军可是赵将军找来的,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又哪是他单久能问的?有时候人就得装傻,尤其是给陛下办事的!   “刀哥,你觉得会是猴灵做的么?”房遗爱停在一个墙角处,笑着问道。   天刀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主人,要让我看的话,猴灵的可能性非常大,尤其是那个暗水,我一直都觉得暗水和猴灵应该有着很深的联系。”   “哟呵,刀兄,啥时候这么聪明了?”铁靺摸摸额头,咧着嘴调侃了两句。   房遗爱瞪瞪眼,冲铁靺笑骂道,“你这夯货,好好听着,你不觉得刀哥说的很有道理么?”   “有道理?”铁靺不解,这能有啥道理,现在调查的可是净水寺杀人案,怎么扯到猴灵和暗水的关系上去了?   房遗爱没理会铁靺的白眼。他总觉得这净水寺有猫腻,当走到正殿屋后,房遗爱突然响起了当年和红衣去会昌寺的场景。难道净水寺内有机关?如果真有机关,那就能解释和尚们消失的原因了。顺着墙角,房遗爱摸着墙上的每一处砖头,秦虎还有两大忠仆也学着房遗爱的样子找着,在摸了大约有两丈左右的时候。天刀就觉得手上的这块砖头是活动的。推了推砖头,没反应,天刀便尝试着往外拉了拉,这下有反应了,只见天刀左手的石板有了一丝松动。   房遗爱有点兴奋的拍了拍天刀的肩膀,说实话。房遗爱也没想到这能找到密道,毕竟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是会昌寺的。   掀开石板,四个人就走了下去,密道不深,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右手边有一个房门,走进冰凉的屋里。房遗爱就细细观察了起来。屋里陈设很简单,有几张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灵位。   当看到那灵位上的字后,房遗爱的心就沉了下去,竟然是李建成的灵位,那岂不是说这净水寺就是李婉柔的秘密据点了?几乎没有多想,房遗爱让铁靺放火烧了灵位。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房遗爱也搞不太清楚,总之,必须赶在赵冲来之前清理完万花谷的痕迹才行。所幸,密道里也只有这一个灵位。   赵冲很快就领着人进了密道,如房遗爱所想那样,赵冲一点怀疑都没有。   “二公子。若只是这一个密道的话,也不足以解释那群和尚去了哪里啊,你瞧瞧,这密道里都是死路。除了入口外,连个出气的地方都没有。”   “老赵,你急什么,案子吗,一定要慢慢查才行!”房遗爱还想跟赵冲唠叨两句呢,谁知赵冲这急性子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好线索了。   趁着赵冲不在的功夫,房遗爱对秦虎交代了一番,当听完了房遗爱的话,秦虎有些讶异的问道,“少爷,真要这么做?”   “虎叔,就这么做吧,一会儿我会找个理由把赵冲领出去的,到时你就按计划行事!”   “好的!”秦虎皱着眉头答应了下来,他真不知道这少爷是怎么想的,怎么这么怕暴露万花谷和李建成呢?   等赵冲再次垂头丧气的走回来后,房遗爱显得有些疲惫的说道,“老赵,你也别着急,咱们先上去透透气吧,这里边,又冷又闷的,真是难受死个人了!”   “嗯,二公子,您先请!”赵冲跟在房遗爱身后不断地挠着头,他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和尚的事情,十四个活生生的秃驴,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离开净水寺呢?   房遗爱和赵冲慢慢的走出了地道,等他们一离开,秦虎便向房内的油灯走去,屋里一共四盏油灯,都没有点燃,秦虎试了三次后,总算找到那个所谓的机关消息了。   油灯一转,那原本放灵位的桌下就开了一道口子,看着这个入口,秦虎想天刀和铁靺说道,“你俩守着点,若有人看到了,立刻杀掉,决不能走漏了风声。”   “老虎,你赶紧去办事吧,这里有我和刀兄呢!”铁靺虽然有点憨,但脑子还是灵活的,这种欺瞒圣上的事情,是绝不能透漏出去的,一旦被李世民知道了,那就是抄家灭门的罪过啊。   进了入口,秦虎顺着密道慢慢走过去,正如发房遗爱所说的那样,秦虎果然来到了一处宽阔些的地下室。见没什么可以暴露万花谷的东西后,秦虎拿出匕首在墙上刻了个猴灵的图案么。猴首狼身鹰爪,这个图案,秦虎看过不下百次了,要画出来,一点都不难。做完这些,秦虎又转动了下那房门左侧的油灯,那门果然开了。   确认这就是出口后,秦虎又重新回到了密道,关好门,抹去痕迹。做完这一切后,秦虎和铁靺天刀三人便靠着是冷的墙壁深深地呼吸了两口。   和赵冲闲聊了一刻钟,估摸着秦虎应该已经办好事情了,房遗爱便想赵冲笑道,“老赵,咱们下去吧,再查一查,说不准能查出什么呢!”   重新回到密道后,房遗爱顺利的找到了桌下的入口,当然,有着房遗爱的指引,赵冲顺利成章的找到了那个猴灵图案。   看着那墙上的猴灵图案,赵冲总觉得有点别扭,可哪里别扭吧,他又说不上来。   整条密道的出口,设在一处榆林里,房遗爱和赵冲相视苦笑了下,这榆林不是昨天程老妖精落地的地方么?。。   ☆、第658章 喂老鼠吃人肉   第658章喂老鼠吃人肉   榆树林很大一片,要想再去追和尚也没多大希望。站在树林中,赵冲有着自己的疑惑,房遗爱也照样有着自己的不解。那个灵位太显眼了,隐太子李建成的令牌光明正大的摆在桌上,难道他们就这么自信别人找不到密道么?如果真那么自信,为什么又要跑,躲在密道里不就行了?   李婉柔是什么样的人,房遗爱也知之甚深,她做事一向小心的很,又怎么犯这么大的错误呢,临走了,却把灵位留在那里,这不是摆明了告诉李世民要小心么?   房遗爱决定找到这群和尚,不管净水寺有多少秘密,也只有那些和尚才能说清楚。倚着榆树,房遗爱重新调整下左胳膊的绷带,“老赵,得想法找到那些和尚才行!”   “嗯,二公子,你说的不错,可该怎么做呢,出了榆树林,四周一片平坦,他们要想跑,早就跑远了!”   “不一定的,老赵,你忘了,那可是一群和尚,一群秃驴从你眼前跑过,你会不注意么?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太显眼的,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走北边才对。榆树林以北,只有两个村子,只要他们小心点,完全可以绕过去!”   赵冲觉得房遗爱说的有道理,但他也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北边,南边和东边的村子也得搜查才行,这么一算下来,好像带来的人手有点少了。思考了一下,赵冲皱眉道,“二公子,你领些人向北走,我带人去东边查探一番。不管结果如何,咱们今天酉时三刻在净水寺碰面!”   赵冲这么决定,倒正中房遗爱下怀,分开也好,省的到时候赵冲发现什么端倪。分开之后,房遗爱带着几十名亲卫在净水寺取了马,直接朝北而去。   距离榆树林以北三十里处有一处洼地,这片洼地取名叫做平土坳,这平土坳乃是数百年前地震造成的一个大洼地,深约几丈。平常也没人往那里去,若是在这里藏个人的话,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房遗爱领着人直接奔着平土坳去的,他是不会领着人去村子里搜的,只要别人不傻。就一定会躲着走的,就寻常的老百姓。又怎么会觉察到呢?   平土坳方圆得有一里地。深的地方还积了一些雪水。当来到平土坳入口处口,房遗爱就发现地上有许多的脚印,这时秦虎做个手势,几十名亲卫就下马戒备了起来。走在融化后的雪地上,下脚就是一脚的泥,房遗爱自觉地走在后边。由铁靺负责开路,如今他房某人残疾人一个,哪能充当急先锋的角色。   越往里走,房遗爱心里就越不平静。直到问道一股血腥味后,他才反应过来,完蛋,恐怕那些和尚已经死了。正如他所想,和尚们躺在平土坳最低处的水洼里,那血早已染红了整个水面。将尸体捞上来,仔细数数,一共十四具尸体,一个都不少。   房遗爱让亲卫将尸体搜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后,他才有心思观察和尚们的伤口。这些和尚死状各不相同,有的被人抹了脖子,有的被人活活扼死,还有的人失了眼珠子,这情景实在是太诡异了,房遗爱闯荡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种情况呢。   由于尸体比较多,卢刚检查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大约一个时辰后,卢刚才将初步的判断说了出来,“少将军,经小的验看,这些人应该是自相残杀而死。”   “卢刚,你敢断定?”房遗爱使劲的敲了敲脑门,真是头疼,怎么会自相残杀呢,完全没道理啊。   “少将军,小的可不敢胡说,到现在,有个家伙手里还攥着个眼珠子呢,而且这地上的凶器也和那些伤口比较吻合!”卢刚也不希望是这种情况,可从表面上看,事实就是如此,虽然解释不通,可也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啊。   “卢刚,你当仵作多年,可碰到过这种情况?”房遗爱希望能从卢刚口中听到点好消息,只可惜卢刚晃晃脑地很干脆说了声不知道。   “少将军,你也不要太急,等回去做完解剖后,说不准能找点线索呢!”卢刚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房遗爱就忍不住一阵恶寒,希望卢刚别再干尝死尸的事情,他那种做法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将尸体悉数运回净水寺后,房遗爱便在寺里逛了起来,他希望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可是他逛了许久,却再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他现在就像找婉柔好好问问,这净水寺太干净了,完全不像个据点。   酉时刚过,赵冲就领着人回到了净水寺,当看到地上的十四具尸体后,他就忍不住到吸了口凉气,可真够狠的,一个都不留。到了这个时候,赵冲也相信这事是猴灵做的了,因为只有猴灵有这种狠辣的手段,有时候,为了灭口,猴灵可以做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   “二公子,除了这些尸体,没有别的发现么?”赵冲也就是习惯的问上一句,结果去遭到了房遗爱一阵白眼。   赵冲挠挠头,不知道自己有说错啥话了,看房遗爱那瘪嘴的样子,他不禁苦笑道,“二公子,你这是咋了,难道赵某惹你了?”   “老赵啊,告诉你也无妨,经过初步判断,这些和尚是自相残杀而死的!”房遗爱话一说完,赵冲就愣住了,他砸吧砸吧嘴,张口说道,“二公子,莫拿赵某寻开心了,这怎么会?”   “就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偏还问的比谁都勤快。老赵,房某没拿你寻开心的心思,我还得回去好好查查这事呢,至于这净水寺,你也派人守好了,说不准能逮住条大鱼呢!”房遗爱所说的大鱼自然是婉柔了,只要赵冲将兵驻扎在净水寺,婉柔就一定会知道净水寺出了变故的。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要是神仙姐姐还往净水寺跑。那可就真是神仙难救喽。   “成,那尸体的事情就交于你处理了,赵某也得向陛下复命去了,至于刑部那边赵某会去打个招呼的!”   “如此最好!”房遗爱赞赏的点了点头,净水寺的案子,是龙骁卫的事情,按照规矩是铁定要交由刑部处理的。房遗爱想要接手,还真得去刑部打个招呼,当然最好,还是赵冲去。因为赵冲代表的可是李世民。   回到长安城,卢刚就让人把尸体运回了左武卫驻地,而房遗爱则趁这个机会回了趟家。   西跨院里郑丽琬有点闲,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有王丹怡忙活着,行动处那又拓跋惜月。郑丽琬可以安心当个幕后之人了。见郑丽琬如此清闲,房遗爱不无嫉妒的苦笑道。“丽琬。你是享福了,为夫可就倒霉喽!”   “夫君,你这是咋了,跟赵冲出去一趟,就变成了这样子。嗯,让妾身猜猜。你这么犯愁,当不是为了猴灵吧?”   虽然嘴上说是猜猜,可郑丽琬的语气里却显得很自信。   房遗爱很好奇,他知道郑丽琬聪明得紧。可也不能神到这种地步啊,“丽琬,给为夫说说,你咋猜到的?”   “很简单嘛,夫君和猴灵斗了这么久了,又岂会轻易为猴灵犯愁?恐怕是什么人跟猴灵扯到一起去了吧,难道是你那位神仙姐姐?”说到这,郑丽琬掩着嘴咯咯笑起来。   房遗爱是彻底的服气了,什么都瞒不过这位女诸葛。在郑丽琬的帮助下,房遗爱很快换了双鞋,就之前那双鞋子,早在平土坳湿透了。   拉起郑丽琬的手,房遗爱慢慢往屋外走去,来到外边,他大声喊了两句闻珞的名字,可奇怪的是,一向神出鬼没的珞女侠却没有出现。见房遗爱喊得紧,海棠从旁边走过来说道,“公子,珞儿姐姐今个一早就和琦夫人去顾家庄了。”   “哦,丫头,你让房全跑一趟庄子,让珞儿去趟左武卫,我有事找她呢。”   “嗯”海棠答应一声,笑着去院外找放全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急事,但海棠还是不敢耽搁的。   和郑丽琬来到左武卫后,房遗爱就领着她去了停尸房,饶是郑丽琬见惯了死人,也不禁被眼前的场景恶心到了。   卢刚拿把刀子划拉着,那人的肠子和胃全都被取了出来,如此就已经够恶心了,卢刚还伸手在尸体腹腔里掏呀掏的,也不知道在掏什么东西。   “夫君,卢刚平常就这样?”郑丽琬是看不下去了,扯着房遗爱出了停尸房,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厉害了,要是换了其他女人,估计早吐得一塌糊涂了。   “何止是这样,第一次弄白骨案的时候,卢刚就抱着死人骨头舔了好几遍,当时都把为夫给恶心到了!”   “夫君,你可真行,卢刚这种‘人才’都让你挖到了!”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女人是夸人呢还是在损人呢。正和郑丽琬聊天呢,就见李穆提这个笼子走了过来,房遗爱定睛一看,笼子里还有几只老鼠。   “李穆,你搞什么鬼,就是吃老鼠肉,也弄点大个的啊!”   “少将军,你想哪里去了,这老鼠是卢刚要的,末将可是费了半天功夫才找到这一窝小老鼠的呢!”   李穆可没有吃老鼠的习惯,有时候他也不太清楚,吃老鼠肉的人是啥心态。   房遗爱有点知道卢刚想干啥了,该不会是喂老鼠吃刚挖出来的人体器官吧?果不其然,李穆刚把老鼠带进屋,卢刚就把切好的胃扔到了笼子里。   看到这一幕,郑丽琬差点没吐出来,她“呸呸”两声,便把头转一边去了,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   听说过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今个却见识到用胃扔老鼠的,轻声安慰下郑丽琬,房遗爱便虎着脸朝卢刚问道,“卢刚,你确定管用?”   “少将军,这哪敢确定啊,再说了,这些道理可是你教小的的,不是实验出真理么?”   尼玛!房遗爱脸有点黑,是教过卢刚实验出真理的话,但也没叫他把人肉喂老鼠啊。被卢刚这么一说,他房某人的形象算是彻底没了,瞧郑丽琬那眼神,都快把他房某人当成变态了。   没让屋里人等多久,那些吃了胃的老鼠就开始有反应了,起初只是制止乱叫,到后来,那几只小老鼠就开始自相残杀了。没用多长时间,笼子里就剩下一只活着的老鼠了,而且这只老鼠还是奄奄一息的。   看到这里,房遗爱这心里就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到底啥药,能起到这种作用?)    ☆、第659章 萧老头也愁嫁女儿   第659章 萧老头也愁嫁女儿   李穆拿根小树枝戳了戳那只待死的老鼠,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药,如果把这种药喂给突厥人吃,那打起仗来,岂不是要不战而胜了!   “少将军,咱们得研究出这种药来才行,要是打仗的时候喂给突厥人吃一点,那得多好?”   李穆有点兴奋,房遗爱却瘪瘪嘴打击道,“李穆,你别做梦了,这药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出来的!”倒不是房遗爱不自信,要是这药好弄,估计别人早就拿来大开杀戒了,还用等到现在?   “怪哉,真厉害,少将军,小的活了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种药呢,哎,这要是误食了,那还了得?”   卢刚还是有点怕的,虽然他胆子大得很,但也扛不住那种恐惧感啊,要是自己婆娘吃了这药,那岂不是要举刀谋杀亲夫了?卢刚胡思乱想的,房遗爱可没闲工夫跟他交流思想,半个时辰后,闻珞也骑马来到左武卫大营。当听了房遗爱的叙述之后,闻珞还犹自不信的跑到了停尸房,最终在惨死了几只老鼠后,闻珞总算相信了。   坐在屋里,闻珞喃喃自语的挠着额头,房遗爱等了半天,也没见闻珞说句有用的,于是便有点着急的问道,“珞丫头,你对这种药有印象没,倒是给个话啊!”   “房俊,你急个啥,让我想想不成?”闻珞正郁闷着呢,被房遗爱一打岔,忍不住抬手给了房遗爱一下。由于没在意。闻珞这一下触动了房遗爱的伤口,搞得房二公子咧着嘴直抽冷气。   “珞丫头。小心点,本公子都快好了,你再给弄出点毛病来,就跟你拼命了!”   “你还说,疼死你算了!”闻珞嘴上凶巴巴的,还是掀开衣袖替房遗爱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她嘟着嘴说,“房俊,到底是什么药,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以前听别人说过,有人在研究一种让人暴躁的致幻药。但是好多年都没个动静。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下可麻烦了,要是查不到药的来处。咱们就要两眼一抹黑了!”房遗爱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婉柔,也好问问她谁会对万花谷下这么重的手,说不准能唠叨点有用的东西呢。   “夫君,你要真想从药上下手的话,也不是不行!”一旁的郑丽琬,轻声说道。   “嗯?丽琬,你有办法?”房遗爱立刻露出了点兴奋之色,还是郑娘子厉害啊。没等他高兴多一会儿,郑丽琬就挑眉笑道,“夫君可别高看了妾身,妾身对这药物又不懂。哪能帮得了你,不过嘛,夫君可别忘了一个人哦!”   听郑丽琬这么一说,房遗爱就托着下巴想了想,真够蠢的,不是有孙思邈的么,只要把这老神医请来,还怕搞不明白这是什么药么?想到就去做,房遗爱起身走到门口冲外边的李穆喊道,“李穆,你带人去趟邓州凤栖镇,务必把孙道长请到长安来。”   李穆耷拉着脸,很没自信的说道,“少将军,要是孙道长不跟末将来,咋办?”   “真笨,你就说本公子身中剧毒,活不过六天,我就不相信,孙道长会不跟你来!”房遗爱张嘴就是一条鬼主意,李穆倒很听话的跑去接人了,郑丽琬却在后边抬起小脚踢了他一下,“夫君,你怎么说话的,这不是在咒自己么?”   “没事,要是诅咒管用,为夫天天画圈圈诅咒长孙冲!”做为二十一世纪来客,又咋会相信诅咒之说呢。   郑丽琬拿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这位夫君口无遮拦的,啥丧门话都敢说。在左武卫待了半晌,也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房遗爱只好领着俩女人回了家。   西跨院里,特别的温馨,自从徐惠打开心结后,西跨院再没了半点瑕疵。长乐在后花园里忙着让厦门们翻着土,马上就要转暖了,要是不翻一翻土,开春可就种不下花种了。   忙碌一番,长乐便回来洗把脸,看房遗爱想出院子,她出声喊住了他,“夫君,你别出去了,一会儿陪妾身去襄城姐姐那看看。”   “啊?长乐,你自己去不就行了,还要为夫作甚?”房遗爱自然是不想去的,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襄城呢,而且他也怕长乐看出什么端倪来。   见房遗爱挑眉挤眼的样子,长乐帅帅手上的热水,噗嗤笑道,“夫君,这是咋了,之前妾身喊你去,你都是马上答应的,怎么今个就推辞起来了,莫非你和襄城姐姐出了什么事?”长乐也就随口一说,但她这话可把房遗爱吓了一跳。   摆着右手,房遗爱赶紧嘿嘿笑道,“哪有什么事,去就去吧,为夫也就是有点累而已!”   累?长乐接过海棠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手,她可不觉得这夫君有多累,没多久,长乐便挽着房遗爱的胳膊出了府门。马车缓缓驶过东大街,当离得公主府近了,房遗爱脸色就更加的不自然了。   长乐可就奇了,她捧着房遗爱的脸颊,皱着眉头问道,“夫君,你给妾身说说,是不是惹着襄城姐姐了?”   “你想啥呢,为夫在想净水寺的事情呢,你不知道,有重要能让人变得异常暴躁,进而失去理智,到最后会产生自相残杀的惨事!”房遗爱也算是转移话题的高手了,被他这么一扯,长乐就被吸引了过来。   房遗爱心里还是相当自得的,看来这说谎话还真得有真有假,光说假话,未必有人信。   “夫君,这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药?”长乐自是不信的,如果真有这种药,那这世道还不乱了。   “为夫可没骗你,现在净水寺的和尚还躺在停尸房里呢!”房遗爱这话一出口,长乐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她跟闻珞一点都不一样,那丫头一听到死人就兴奋。可长乐一听到死人就觉得慎得慌。   襄城的公主府一点变化都没有,在唐代,只要是富贵人家,在开春前都会修葺下园子的,有的甚至还会去南边购置山庄,这些山庄。也相当于后世的花园别墅了。按说去年几个月,襄城也该赚到些钱了,可她这日子看上去还是紧巴巴的,房遗爱搞不懂襄城干嘛这么抠门,赚的钱还不是为了花的么?   去了后院后,才发现府里竟然还有客人在,这客人房遗爱也熟得很。倒也不觉得别扭。拱手对襄城行了一礼,房遗爱转头冲旁边的萧慕儿调笑道。“慕儿姑娘,你今个到有空闲啊,难道萧尚书不催你了?”   如今萧慕儿可是未嫁之身呢,而且最不可思议的是连个婚约都没有。萧瑀是着急的,年前萧瑀就已经开始忙活萧慕儿的婚事了,据可靠消息,连李敬业都成了萧瑀的考察目标。媒婆没少找,可萧瑀愣是没说动萧大小姐。到最后搞得萧瑀白胡子都飘起来了。不知道萧家是个啥情况,反正房遗爱敢确定,萧老头一定很上火。   萧慕儿一双美目迸出了两道凶光,她真想拿把刀子把这房老二切了。明知道她萧慕儿犯愁,还拿这话揶揄她。   “夫君,你少说两句不成?”长乐看萧慕儿脸色变了变,只好装模作样的戳了戳房遗爱的腰眼子。   房遗爱讪讪的笑了笑,耸耸肩坐旁边装哑巴去了,他也搞不懂萧慕儿是咋想的,长安城里这么多青年才俊,还不够她挑的。嗯,难不成萧慕儿跟人有私情了?一想到这,房遗爱就一个人傻笑了起来,记得那个齐维羽就住在萧府呢,做为萧瑀的得意门生,齐维羽还是很有希望抱得美人归的嘛!   萧慕儿本来很文静一个人,可今天却被房遗爱气糊涂了,拿眼瞟瞟,也不知道这家伙在笑什么,难道再耻笑她萧慕儿么?这么一想,萧慕儿俩眼一耷拉,一脸伤心的挠了挠襄城的衣角,“襄城姐姐,你看看,房俊那人”   听萧慕儿一说,襄城和长乐也注意到房遗爱脸上的贱笑了,这下襄城心里就不舒坦了,她伸出纤纤玉指敲敲桌面哼道,“俊哥,你笑个甚子,要是有啥好事,也跟我们说说啊!”   房遗爱擦擦鼻子,咧着嘴郁闷道,“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房某笑笑都不行?”   女人真是小心眼,既然几个女人逼得紧,房遗爱也就毫不隐瞒的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慕儿,本公子看那齐维羽就不错啊,又年轻又有才华,如今,嗯,好像是进刑部了吧,像这么有前途的年轻人,你干嘛不考虑一下呢?”   “房俊,你能不能别瞎说,齐师兄拿慕儿到妹妹看的,又岂会像你说的那么龌龊?”   “咋就龌龊了呢?古语有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要是哪个齐维羽不喜欢你,那他铁定是个太监!”   “呸”襄城忍不住啐了一口,真是听不下去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变味了呢,“俊哥,你可别说了,人家齐维羽已经调任刑部主薄了,你要不知道,就别装,成么?”   “哎,襄城姐姐,小弟近来在家养伤,可真不知道这些事,嗯,主薄不错的官了,慕儿,不如考虑下吧!”   “你”萧慕儿握起小拳头,在屋里找了找,真可惜了,竟然没个顺手的武器,要是有的话,非把房遗爱另一条胳膊也打残废了。好好地大男人,长着张婆娘的嘴,可恨,相当的可恨。   萧慕儿生多大气,房遗爱一点都不在乎,萧慕儿最好一怒之下拿把剑耍一耍,这样他房某人就有理由离开公主府了。以前来公主府里,房遗爱习惯的很,可现在他总有种别扭的感觉,尤其是襄城那复杂的眼神。   那夜带走李婉顺的事情,是绝不可能泄露个别人的,对于襄城,房遗爱有着一种愧疚之心,但也只能是愧疚了。   长乐觉得有些奇怪,夫君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惹萧慕儿呢?   萧慕儿赌气的把头牛一边不说话,长乐也只能苦笑一下了,“襄城姐姐,明个水云阁会举行一场诗会,到时候你也去凑凑热闹吧!”   长乐说完,房遗爱就明白是咋回事了,那诗会是李簌张罗的呢,按正常情况,襄城这样的人是铁定不会去的,但长乐还如此邀请,那这里边的门道可就多了。他首先想到了吏部主事王哲,该不会长乐想借这个机会,让襄城和王哲相互熟悉一下吧?   嗯,这没料到,长乐还有牵红线的本事,要放到后世,那绝对是婚姻介绍所的干将啊。   ☆、第660章 把姐夫卖了吧   第660章把姐夫卖了吧   襄城自然懂得长乐的意思的,又是王哲吧,虽说是商量的语气,但襄城却知道自己不得不去见见王哲了,恐怕皇家已经容不得她这个长公主如此荒着了。襄城相信,这不是长乐的意思,她太了解这个妹妹了,可以说从小到大,这个五妹就没有强求过别人。   “行,你可以跟父皇回个话,我明天会去水云阁的”襄城淡淡的笑了笑,那秀美的脸庞上或多或少的挂着几丝无奈之色。长乐也知道襄城心里有些不愿意,可那又能怎么办,做为皇家长公主,怎么可以一直单身呢?当然,如果死了的话,就没这个必要了。   萧慕儿也是个明白人,此时,仔细一想,她发现在即要比襄城幸福多了,至少她还能反抗一下,而襄城呢,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襄城的心里有着种落寞,在失落的时候,她无意间看了眼对面的房遗爱,却发现房遗爱似是在躲避她的目光一样。襄城无声地叹息了下,得了,还想什么呢,反正早晚也要嫁人,不如将就着过吧,只要那个王哲看得过去,她也没必要再扛着了。   房遗爱倒想替襄城说句话,可他又有这个权利么,一个皇家的女婿,反过来管皇家的家务事?别说李世民了,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靠谱。哎,皇家的人都这个熊样,除非你有个好出身,像长乐和李明达这样的公主,到死都不会有襄城这般忧愁的。   谈完了正事,长乐也有点待不下去了,一看到襄城姐姐那落寞的神情,她就觉得堵得慌。说会儿话。长乐找个由头和房遗爱离开了公主府。坐在马车里,长乐趴在房遗爱的腿上,清丽的脸上还带着些淡淡的伤感。   “夫君,妾身觉得自己好坏,襄城姐姐那么好的人,妾身居然还忍心伤害她!”   “傻瓜,想什么呢,襄城姐姐不会怪你的,这种事由你去说,总比别人强吧”房遗爱伸出右手摸着长乐光滑的脸庞。这个女人,就是太善良了,就算她不说,李世民也会派高鹗来下旨的。到那时候,襄城一定会更加伤心的。   有时候。房遗爱觉得襄城这个长公主真的挺悲哀的,从某方面来说。她甚至还比不上高鹗那个太监呢。虽未长公主。却不招宠,不招宠也就罢了,有个好夫婿也行啊,偏偏萧锐又死得早。   李世民是个好皇帝,但绝不是个好父亲,同样是自己的儿女。为什么就不能多给襄城一点爱呢,还有李祐,有时候真不能全怪阴德妃心狠。就李世民的所作所为,还真赢不得阴德妃的心。   “夫君。你答应妾身,不管以后出了何事,都不准撇下妾身,行么?”长乐不知为何,声音也颤抖了起来,眼光里还泛着丝丝的泪光。   房遗爱心中一疼,低头吻了吻长乐的额头,“傻瓜,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呢,为夫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西亭峡谷的事情的!”房遗爱温柔的抚摸着长乐的秀发,西亭峡谷的事情,几乎成了长乐一生的梦靥,直到现在,长乐有时候还会从噩梦中惊醒。   不管如何,也许在长乐柔软的心里,早就埋下一颗恐惧的种子了。   回了家,长乐也平复了心情,李明达牵着一只小狗绕着大树走来走去的,李簌还坐在一旁不断地吆喝着。   房遗爱走过去,伸手摸了摸李明达的脑袋,“小兕子,现在上书院不是上课的么,你咋还跑出来了?”   “不去,听孔先生上课,还不如跟这遗爱哥哥呢,明达可烦了,还有九哥,他总是缠着明达问东问西的!”   李治?房遗爱不禁笑了起来,仔细算算,李治今年也十三岁了,看来这位晋王殿下也开始起心思了啊。真不愧是古代人,早熟得很呢,五年前李治还是个流鼻涕乱告状的破孩子呢,现在就已经想着怎么跟进一步了。长孙皇后生了三个儿子,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李承乾贵为太子,李泰被封魏王,住着的却是原来的秦王府,如今再加上一个李治,可以上演三国大乱斗了。   李世民怎么想的,房遗爱还真搞不明白,明明已经没了易储之心了,却还让李泰住原来的秦王府,这不是暗地里支持李泰起心思么?秦王府,可是当年李世民住的地方,而李治被封晋王,也有些说法的,晋阳可是当年老李家起兵的地方,封李治为晋王,不是摆明了告诉李治,老爹看好你么?   奶奶个熊的,李世民治国有一套,可齐家的本事真是烂的一塌糊涂,就这么闹下去,最后倒霉的还是李承乾。   李明达年纪小,可心思却灵巧得很,她哪不知道九哥问那么多话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想把遗爱哥哥拉到他身边去么?   “遗爱哥哥,你说好好过日子不行么,干嘛非要争来争去的?”李明达仰着小脸,无比气愤的说道。   “得了,你别管这些事了!”捏捏李明达的脸蛋,房遗爱挑挑李簌的二郎腿,蹲屁股坐了下去,“合浦,明天的诗会准备的如何了?”   “不知道!”李簌回答得很干脆,回完话,她便弯着身子逗弄起了小狗。房遗爱脸有点黑,这诗会不是李簌张罗的么,她这个主事人却一问三不知,这也忒不负责任了吧。要房遗爱说啊,李簌这是典型的官僚作风。   “合浦,你还行不行了,诗会可是你张罗的,你不去忙活,却还在这里逗狗玩?”   “姐夫,不是合浦说你,你这人太笨了,不就一个破诗会么,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么?”   房遗爱糊涂了,看李簌说的信心满满的,咋就那么不对味呢?李明达撒开狗链子,坐房遗爱腿上咯咯笑道,“遗爱哥哥,跟你说哦。合浦姐姐可坏了,诗会的事情都是些公子哥张罗的,她啥都没做。而且啊,合浦姐姐还放出风声,明天只要出得起五百贯钱的人,都可以参加诗会!”   尼玛啊,房遗爱忍不住骂了声,这李簌也太会圈钱了,一个人至少五百贯,那要是来上一百人。岂不是五万贯了?一想到这个数字,房遗爱心里就打起了哆嗦,“合浦,商量个事,分姐夫点如何?”   “不给。这可是小妹卖身的来的钱,要不是小妹放出风声要在诗会找个夫君。那些混蛋哪会乖乖地交钱?”   “这是咋说话的。合浦,你可以把姐夫卖了啊,就说本公子心下难耐,想找个小妾,说不准能给你招来许多贵家千金呢!”房遗爱也就随口这么一说,哪曾想李簌当即高兴地蹦了起来。她也太兴奋了,小脚丫子差点踩到小狗狗。   “哎呀,姐夫,合浦真是爱死你了。你这主意当真好,我这就去让人造谣去!”李簌说着,人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院门。   房遗爱傻乎乎的看了看李明达,有些悲情的问道,“小兕子,你觉得你合浦姐姐真会这么做么?”   “遗爱哥哥,你放心吧,在这长安城里,还没合浦姐姐不敢做的事呢!”李明达点点小胸脯,非常爽快了打了包票。看李明达开心的样子,房遗爱好想哭,要是被长乐知道这主意是他出的,那他房某人还有好日子过么?   正头大呢,李雪雁和徐惠手拉手的走了过来,看房遗爱愁眉苦脸的样子,李雪雁踢踢他的脚,笑着问道,“夫君,你这是咋了?”   “别闹,让为夫好好思考下!”房遗爱抬头瞪瞪李雪雁,那女人也不生气,低下头搂着李明达问起了话,一如当年在上书院的时候一样,李明达爽快的回答着。   听了李明达的叙述,徐惠忍不住拿手指头戳了戳房遗爱的额头,“夫君,你也真是的,这鬼主意都想的出来!”   “惠儿,你现在说这话,还有啥用,记住了,这事可别跟长乐说,否则,为夫可就要遭殃了!”   “呵呵,你现在知道怕了,得了,妾身让小满出去留意下,要是合浦殿下真这么做了,也能有个准备!”   徐惠和李雪雁联袂出了院门,走的时候,李雪雁还笑得一颤一颤的。房遗爱的那个恨啊,今晚上非好好教训下李雪雁不可。发发狠,再看看自己的左胳膊,房遗爱又耷拉下了脑袋,心思是好的,可独臂巨侠玩不了床上飞啊。   房遗爱可没心思陪李明达遛狗,晃晃悠悠的跑屋里找玲珑腻歪去了,侍女姐姐一如既往的温柔,听她说几句话,房遗爱整颗心都柔软了。   正月里喜事多,过完大年闹元宵,元宵佳节没了,城里还有热闹事呢。这不,刚过了午时,整个长安城就传开了,明天合浦殿下将在水云阁挑夫婿,与此同时,房二公子连同程小公爷等人也会在水云阁找小妾。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反正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尤其是那些至今未娶的公子哥们,为了瞻仰下合浦殿下的娇容,别说五百贯钱了,就是一千贯他们也不会皱下眉头啊。   富家公子们心痒难搔,那些待字闺中的姑娘们也心思萌动了,就算不能嫁给那些少年公爷们,也可以就近观望下他们的面容啊。尤其是那位房二公子,那可是长安城里大大有名的人物呢,年仅二十,便入得朝堂,上的战场,如此文武全才的人物,那个女孩家不心动呢?   当消息传到西跨院,房遗爱便叉着腿躺床上不动了,完蛋鸟,等长乐回来了,该咋交差呢?   他也没想到李簌会这么聪明,竟然知道举一反三,不仅把房二公子卖了,还连带着把房二公子的一群狐朋狗友都一起搭上了货架。还别说,这群狐朋狗友里边,可还真有几个吸引人的,像李业嗣、李敬业、尉迟双胞胎,那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金龟婿啊,谁要是嫁给他们,那就是野鸡变凤凰的节奏啊。   房遗爱想瞒着长乐,可挡不住李簌那张大嘴吧啊,一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长乐就寒着脸把房遗爱摁在了椅子上。   “夫君,你行啊,襄城姐姐总说你不教好,妾身还不信,你倒好,今个给妾身唱了这么一出戏。你跟妾身说说,咱家缺钱不?”   房遗爱吞吞口水,很悲剧的嘀咕道,“那啥,不缺钱!”   “嗯,你也知道不缺钱啊,那你还教合浦整这种事,妾身还以为你没钱花了呢?夫君,妾身跟你说好了,明个到了水云阁,你一句话都不准说,否则妾身饶不了你!”   “夫人,你跟为夫说也不管用啊,你得跟合浦说才行!”房遗爱伸出右手指指李簌,长乐却听都不听,直接伸手拍了下他的手背。   “去你的,妾身就跟你说了,合浦管得住你?”   长乐气了会儿,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真是看不透这个夫君了,明明大人了,还总是跟着合浦瞎胡闹。)    ☆、第661章 齐聚水云阁   第661章齐聚水云阁   房遗爱悲剧的很,可那群狐朋狗友们却高兴地不得了,尤其是李敬业和李业嗣两个大光棍,能有个机会一览众美,那哪能错过呢。为了预祝明天俩光棍讨得老婆,李恪还特意在清风楼备下了一桌酒,到了晚上,一帮子人就聚集了起来。   反正只要想喝酒,李恪总能找到理由,这次苏定方也成了座上客,酒过三巡,李敬业就很牛叉的拍着胸脯说道,“诸位兄弟,今个这酒酒喝到这了,赶明还有正事做呢!”   “那可不,为德兄,这酒先停了,明个过了诗会,小弟再请大家继续喝!”李业嗣说话都有点飘了,不过好歹能说清楚。   苏定方坐这里别扭得很,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悲剧,早知道为了这破事,他就不来了,他苏定方都三十好几了,哪有心思讨论什么娶媳妇的事啊。   第二天,长乐特意帮房遗爱打扮了下,嗯,为什么说特意呢,因为长乐给房遗爱穿了身旧衣服,连头上的紫金冠换成了蓝布条子。总之,就这身打扮,房遗爱绝对是个地地道道的行脚商人,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什么房大将军。   “珞儿,海棠,一会儿你们跟着去,给我瞅好了,可别让合浦乱来!”长乐嘴上这么说,可实际上就是想让海棠看着点房遗爱。海棠也听得出长乐的话中话,抿嘴甜甜的笑道,“夫人,你放心吧,公子不会乱来的!”   “丫头,皮痒了?”要不是身有残疾,房遗爱现在就抱着海棠乱来一下。竟然名目张胆的蔑视房大将军的威严,当真是可恨极了。   房遗爱领着俩女人前脚一走,李雪雁就领着小满还有一帮子丫头出了院门,李雪雁一身男儿装扮,倒也有几分英气,可琴语就不行了,因为她那对胸脯实在是太丰满了,怎么裹都裹不住。   长乐在屋里做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今个这院里这么安静呢?喊了两声也没人应话。长乐便抬脚进了玲珑的屋子,屋里,玲珑和闻琦正坐在榻上聊着些开心事呢。见她们聊得开心,长乐也脱去鞋子,上了床。   “玲珑。今个咋回事,倩茹和明月她们呢?”长乐刚问了句话。玲珑和闻琦就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拍拍长乐的膝盖。闻琦乐道,“我的大夫人,咱家夫君刚走,雪雁和灵儿就领着一帮丫头跟着去了,如今啊,这院里就剩下四个人了。”   四个人?一阵无语。这帮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说起来,这都怪夫君,搞得整个院里没上没下的。长乐正想问问第四个人在哪里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幽兰端着碟子点心,一脸苦笑的说道,“三位夫人,找了半天就找到了这么点东西,咱们将就着吃吧。”   “”长乐生气了,等那些丫头回来了,非好好教训下她们不可。   西市兴道里,本就繁华,再加上水云阁的诗会,这兴道里算是更加热闹了。一直以来,仙梦楼所在的街道才是长安最热闹的所在,可今天水云阁却比仙梦楼还热闹。   坐在二楼窗口,房遗爱一脸的无奈之色,看来不管在哪个年代,**丝都是悲情的命啊,都坐半个时辰了,愣是没一个女人来找他搭讪。看那些口若悬河的公子哥们,房遗爱心里就暗暗地鄙视了一下,都够蠢的,李簌找夫婿的话摆明是了在忽悠人,还偏偏有人当真了。人家公主殿下,用得着在诗会上挑么,再说了,就算李簌真愿意,李世民也不同意啊。   看着一副**丝装扮的房遗爱,李业嗣等人直接把脸扭旁边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咋回事,估计长乐殿下给这位房二公子下禁口令了。否则照着房二郎的脾性,早跑下边哄女人去了。要说长安城的纨绔们,还没有不怕长乐的,人家长乐殿下说句话,比太子都管用,你说,这能不怕么?   “这群胆小鬼!”房遗爱竖着中指,嘴上还不断地鄙夷着。海棠凑到桌旁,咯咯笑道,“公子,你就忍忍吧,今个是没人敢暴露你的身份的。”   叹口气,房遗爱只能沉默了,今个当看客,不发言。正想着要不要离开呢,就瞅见楼梯口冒出了一群熟人,拿眼瞧瞧,不是程灵儿和李雪雁么,嗯,数数人数,好像连唐明月和雅馨、画眉几个丫头都跟着来了。丫的,房遗爱都想骂娘了,这群丫头来看他热闹的么?   一身男装的程灵儿,甩甩头发,冲房遗爱挤了挤眼。房遗爱朝媳妇招招手,可程灵儿却里都没理他。   兴道里街口,一顶轿子落了地,一身淡妆的樱萝抬脚走出了轿子。看着近在眼前的水云阁,樱萝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她不想嫁给长孙涣,据姐妹们说,那长孙涣性格怪得很,经常用些特殊的法子玩弄自己的女人。就前年跟着他的甘玉儿,现在都已经没消息了。   自从进了仙梦楼,樱萝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握在别人手中了,虽然如此,可樱萝却想挣扎一下,以前芊芊姐姐可以争得幸福,她樱萝为什么不试试呢。这次水云阁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她就只能跟着长孙涣了。   在楼上坐了半天,房遗爱除了吸空气外,半个女人没捞到,诗会总是要吟诗作赋的,房遗爱可没心情掺合。当他决定领着海棠走的时候,桌上却坐下了一个女人。不用看,房遗爱也知道不是闻珞,那女人女扮男装正上瘾呢,哪会这么快回来。抬头看了看,房遗爱便苦笑了起来。   “诺烟姑娘,没成想,你也来这里凑热闹了?”房遗爱还真没想过齐诺烟会来,那他的想法,齐诺烟思虑成熟,该不会花这冤枉钱才是。   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海棠。齐诺烟挑眉笑道,“房将军,你这就不对了,难道只允许你来看美人,就不允许诺烟来找夫婿了么?”   “行,怎么不行,既然要找夫婿,你该去三楼雅间才对啊!”房遗爱很鄙视齐诺烟的说法,人家楼上正玩对对子呢,她不上去勾引下男人。坐这里能找到啥夫婿。就齐诺烟,摆明了别有异心嘛。   “得了吧,诺烟才疏学浅,可做不得诗词,倒是房将军。为啥不去凑凑热闹呢,要知道。今天可有好多女子冲你来的呢!”齐诺烟倒不是在恭维房遗爱。在长安年轻一辈里,房遗爱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了,尤其是当年吐蕃一战,到现在还有好多人记得呢。   “还说哼,诺烟,你难道不知道房某的苦?”房遗爱忍不住瞪了一眼。本就不打算来了,但耐不住李簌的威胁啊,谁让这位合浦殿下本事大呢。   看房遗爱那痛苦的样子,齐诺烟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海棠觉得公子挺悲催的,便有些心软的插嘴道,“齐姑娘,你就别这样了,我家公子已经够苦的了。”   “行,那不说了”齐诺烟端过茶壶,给自己满了杯茶,来这水云阁,可是交了五百贯钱的,要是不收回点利息来,那也太亏了。今天来水云阁,齐诺烟也没想过找什么夫婿,只是为了解释下这些权贵子弟,给自己的生意找些方便罢了。   房遗爱这边和齐诺烟胡吹瞎侃的,海棠也时不时的发表下自己的意见,一时间三个人聊得倒也开心。   三楼雅间里,几十个富家子女也是相谈甚欢,有作诗的,有赋乐的,总之,这些人都很高兴。整个屋里一片热闹气氛,唯独李簌冷着一张小脸,真是烦死了,早知道尉迟双胞胎这么缠人,她就不张罗这劳什子的诗会了。如果在钱和开心两者间选一个的话,李簌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开心,她想着法子的捞钱,还不是想让自己高兴下么,结果赚到了钱,却把自己弄郁闷了。   芊芊和刘倩茹坐在一起聊着天,今天芊芊也换了身男儿装扮,就这身蓝袍,还是当年他和房遗爱瞎逛的时候买下的呢。   有时候男人真的很奇怪,他们来水云阁完全是为了勾搭个权贵千金,可当樱萝进来后,这些却全都围到樱萝身边去了。按照正常情况,樱萝一个青楼女子,哪比得上官宦千金有吸引力呢?   不过看问题也不能太片面,其实换个角度看看,也就理解这些公子哥的想法了。那些权贵千金是很吸引人,但也不太现实啊,哪比得上樱萝,只要樱萝同意,他们就可以花钱买回家,但那些权贵千金,你就是扔再多钱也买不回家啊。   公子哥们非常热气,可樱萝却只是简单地应付着,这些公子歌是很有钱,但他们却扛不住长孙涣的压力。不是瞧不起他们,别看现在说得好听,要是长孙涣真的呵斥一声,他们绝对会一哄而散,而且连个屁都不会放。   能斗得过长孙涣,并且不畏惧长孙家的,在这长安城里可不太多,房遗爱、程处默、李业诩、尉迟宝庆、李敬业,满打满算也就五个人。至于当年长安三大纨绔里的杜荷,论能耐和地位的话,他还真比不上这五个人。   正在寻找着,樱萝就露出了一副惊讶之色,那个蓝袍的俊俏公子,不正是她的芊芊姐姐么?   当再次看到芊芊,樱萝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几年过去了,芊芊早已不是那个仙梦楼里的花魁了,就现在,谁还敢冲芊芊大呼大叫的呢?   今天来的贵人可不少,除了合浦公主,连萧慕儿姑娘和襄城公主都来了。   如果说李簌是一朵艳玫瑰的话,那萧慕儿就是一朵蓝莲花,在这水云阁里,没人敢说萧慕儿不美。当然,公子哥们不知道的是这楼里还有这李雪雁和程灵儿这样的大人物。   公子哥们有好多话要说,可樱萝却挤出了人群,她缓缓地朝芊芊走了过去。   正聊得开心呢,刘倩茹便看到桌前站了个人,那女子有着一张精致的脸蛋,薄薄的红唇。刘倩茹蹙了蹙眉头,轻声问道,“姑娘,不知你找谁?”   “芊芊姐姐!”樱萝轻轻地叫了一声,她也不敢大声喊,芊芊今天既然是男儿装扮,那自是不想让别人晓得的。   芊芊听了喊声,才转头看了看,说真的,芊芊已经有三年时间没见过樱萝了,乍一看到她,都有点不敢认了。细看了好一会儿,芊芊才惊喜的说道,“你是樱萝妹妹?”)    ☆、第662章 谁比谁靠谱   第662章谁比谁靠谱   听芊芊叫一声妹妹,樱萝却觉得好难受,令芊芊诧异的是,樱萝抱住她,眼里就流出了泪。一看这个情景,刘倩茹赶紧拍了拍芊芊的肩膀。   “芊芊,要说话去别的屋,让别人看到了不好!”刘倩茹生怕给房遗爱惹什么麻烦,这水云阁可是房家的产业,要是那些公子哥眼红了,一定会闹事的。   芊芊也不知道樱萝有什么委屈,怎么一见面就哭红了眼呢?瞅了瞅不远处的公子哥们,芊芊拉起樱萝的手说道,“妹妹,别哭了,随姐姐来,咱们去别处叙话!”   “嗯!”樱萝轻轻地点了点头,见樱萝和一个俊朗公子离开了,好多公子哥们都有点眼红了,这位花魁姑娘咋就这么走了呢,连句话都不留,也太不给京城公子们面子了吧。   如果说樱萝是心情忐忑的话,那襄城就不同了,虽然不愿意见王哲,但既然来到了这里,总得和王哲聊一聊才行。而且,襄城也不想和王哲闹得太难看,就算不愿意,也得忍着才行,今天这个诗会可是合浦张罗的,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让合浦难做啊。   相比起襄城的心思,王哲可算得上意气风发,春光满面了,年过三十,还能讨个长公主当媳妇,虽说长公主是二嫁,但那也是他王哲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虽说过了而立之年,但在官场上,王哲算得上年轻人了,三十来岁,当上吏部主事,那可算得上前途无量了。王哲觉得这做人就得知道满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有梦想是对的,但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房遗爱的。   年仅二十,便当了大唐最尊贵的驸马爷,还领着左武卫的实权。别看现在房遗爱仅仅是个左武卫郎将,但左武卫的事情已经是他说了算了,等国上两年,秦琼一退下来,他就是名符其实的左武卫大将军。对于左武卫,没人会起心思的,因为现在这支左武卫就是给房遗爱预备的,人家辞了龙虎卫大将军之职,再把他的左武卫拿掉,陛下可做不出这种事情。   王哲平生最羡慕的就只有四个人,除去房遗爱,另外三人便是长孙冲、苏定方和薛仁贵。   长孙冲可以说是出身最好的人了,贵为长孙家的大公子,从更方面来看,他都要比房遗爱有优势多了,只可惜此人有时候会犯糊涂,身边有长乐殿下这样的宝贝,却拱手推到了房遗爱怀里。仔细想想,要是没有长乐殿下的话,房遗爱真能活得如此滋润么?   至于苏定方,那可是未来的右卫领军人,如果说房遗爱是未来的左武卫大将军,那苏定方就是未来的右卫大将军,这两个人可是大唐军方顶尖的人才。薛仁贵么?王哲除了羡慕外,还有点嫉妒,一个小小的东宫侍卫统领,却在短短的两年时间内跃升为大唐从四品将军。可他王哲呢,拼了十几年,也就是个五品主事,在这官场上,有人帮和没人帮就是不一样啊。   正因为有着太多的心思,所以王哲铁了心的要将襄城殿下娶回家,也许对于别人来说去个寡妇很丢脸,可王哲不会在乎这些,只要对仕途有利,他就会坚持,脸皮算个什么东西,只要站得高了,荣耀自然会回来的。   自从王哲一进来,襄城就仔细打量了下他,说实话,王哲长得仪表堂堂,身材虽不算魁梧,但也很健壮。与平常文人不同,王哲没有穿文人的翻领袍,而是一身紫黑色的青鸟圆领袍。但看穿着,襄城就已经高看王哲几分了。   文人有着文人的迂腐,武人有着武人的豪气,在襄城心下思量的时候,王哲越过人群,躬身向李簌和襄城行礼道,“微臣王哲,见过二位殿下!”   “免了!”李簌仔细瞅了瞅王哲,看了两眼,她就有点腹诽了,这个王哲比姐夫差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毛病,李簌每当观察某个男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拿房遗爱作比较。   “王主事,这里太吵了,你不如自己找个地方休息下吧!”李簌指指门口,冲襄城使了个眼色。   襄城哪里不懂呢,再说了,要真守着这么多人跟王哲聊天的话,她还真有些做不下来,“得了,合浦,你在这忙着吧,我也有点烦呢,正好下去走走,安静下!”   李簌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看着襄城和王哲一起离开后,她就歪着脑袋吐了口气,总算完成长乐姐姐交代的任务了。也不知道襄城姐姐能不能看上王哲,不过这也不是她李簌管得了的了。   画楼西畔,几分红尘流离,胭脂醉了,泪却裹着你。走在楼道上,襄城静静地看着两旁的花纹,仔细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来水云阁。这水云阁装修的特别好,尤其是那两旁的紫檀木雕刻物,这样奢华的装饰,估计满长安城里再找不出第二家了。   襄城走在前边,王哲慢慢的跟在后头,自从看了襄城的样貌后,王哲才觉得自己好幸运。幸亏当初没有拒绝陛下的好意,否则就错过襄城殿下这样的美人了。   “王主事,不知你老家哪里?”襄城随口问了句,两个人总不能一直这样走下去吧,就算必须嫁给王哲,襄城也希望能多了解他一下。   “微臣乃河州莘县人,贞观十一年的时候才入的京城,之前一直在河州任职的!”王哲有些高兴地答着,在他想来,襄城殿下能问这些,那就是好事啊。不管什么事,只要有一个美妙的开头,那大部分情况下都会有一个美妙的结局。   “河州?要这么说的话,那王主事应该经历过吐蕃之战了?”襄城轻轻地蹙起了眉头,虽然久在长安,但她也知道河州在哪里的。河州、岷州、松州,自北向南连接起了大唐与吐蕃的分界线。之所以这么了解河州,也源于那个死了的萧锐,如果不是因为他,襄城概不会研究这些东西呢。   “当然,不瞒殿下,当初那场几个月的战事,可是万分艰险的,要不是房将军在甘孜城力扛吐蕃十万大军的话,估计松州已经落于吐蕃人之手了”说起许久前的事情,王哲还是有些唏嘘不已的。   又是房遗爱,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襄城就觉得心里很乱,怕王哲瞧出些什么,她捋了捋耳边的发丝说道,“王主事,不如下楼如何?”   “当然可以,殿下先请!”王哲正求之不得呢,能和襄城殿下独处,谁有不愿意呢?   人生有时候就是很奇妙,襄城不想听关于房遗爱的事情,可刚到了二楼,却又看到了房遗爱本人。   襄城看得到房遗爱,房遗爱也自然看得到襄城的,抽抽鼻子,房遗爱笑呵呵的朝襄城招了招手,“哎,襄城姐姐,咋下来了?来,喝口茶吧,刚让人送上来的极品毛尖!”   “”襄城动动嘴唇,一颗心也跳得厉害,这个混蛋,明知道她平生最爱品茶,还拿极品毛尖诱惑她,真是太可恨了。看看房遗爱那可恶的笑脸,襄城有些赌气的走进了屋,不是有极品毛尖么,那就喝穷他。   见襄城走进来,齐诺烟和海棠便起身行了一礼,王哲自然是跟着进来的,王哲认识房遗爱,可不代表房遗爱认识王哲啊。   瞅瞅屋里的大龄男,房遗爱起身笑道,“不知这位兄台是?”   “不敢,下官吏部主事王哲,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房将军多多包涵!”王哲说话异常稳重,虽然是第一次和房遗爱如此近距离的说话,但表现的一点都不慌乱。   房遗爱倒对王哲有点兴趣了,一个小小的主事,就可以如此宠辱不惊,也算得上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俊哥,怎么不上去呢?处默和业诩他们,玩的可开心了!”襄城不无讽刺的笑道。   房遗爱知道襄城心里有气,但明知道他房某人的苦,还这么说,那可就有点过分了。有道是打人别打脸,揭人别揭短,如今可还有王哲和齐诺烟在呢,还明着说他房遗爱怕老婆,这让他房某人还如何混下去了?   “那个,嗯,今天春光明媚,风和日丽,正是品茶聊天的好季节,本公子才不会想那些俗人一样乱来呢!”   海棠抿着嘴没敢笑,可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却眨呀眨的,她就是觉得公子爷太能白扯了。果然,房遗爱话刚说完,襄城就端着杯子白眼道,“俊哥,如今可还是冬天呢,你怎么春光明媚的,莫非你能登坛作法,改变天气?”   房遗爱有点脸红,自己这张嘴啊,有时候就是不靠谱,不过他反应也算快,坐直身子嘿嘿笑道,“襄城姐姐,你还别说,不就是登坛作法么,要是小弟来上几回的话,折马观的道士们都得改行当乞丐。”   什么叫吹牛?房大将军演绎的淋漓尽致的,要不是王哲在这里,襄城直接把茶水泼他脸上了,这个家伙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么,要是让袁天师听到这话,非气死不可。   “房将军,要不等开唇了,你给小女子驱驱邪如何,正好诺烟觉得有点晦气呢!”齐诺烟生怕不够乱的,张口接了句。其实,她觉得这样也挺有趣的,偶尔荒唐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么,就像当初房二郎扮神棍一样,赚钱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了一种不同的生**验。   “好,还是诺烟了解我,来,钱呢?”说着,房遗爱将唯一能动的右手伸到了齐诺烟脸前。   王哲彻底蒙圈了,以前总听说房二公子不靠谱,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靠谱法,真怀疑他是怎么打仗的,就这个性子,居然还可以打得吐蕃人哭爹喊娘的。   齐诺烟哼了两声就撅起了嘴,她看看房遗爱那坚定的眼神,只好伸手在怀里掏了掏,不一会儿,齐诺烟便拿出了一叠票子。齐诺烟正想点两张打发下房二公子呢,哪曾想手指头还没捻两下,一叠票子就被房遗爱夺走了。   房遗爱夺过票子,连看都没看就交给了一旁的海棠,见齐诺烟杏目圆睁的,房遗爱耸耸肩挑眉笑道,“诺烟,别急啊,这些钱可是用来买香水的。”   “真的?”齐诺烟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香水,齐诺烟已经缠了房遗爱好久了,可这家伙就是不松口,一直让她找王丹怡谈去。王丹怡是谁,那可是出了名的王家铁娘子,要是没有足够的好处,她会把香水的买卖分出点来?   突然,太突然了,房遗爱越答应的轻松,齐诺烟心里就越没谱。   ☆、第663章 有时候好愚蠢   第663章 有时候好愚蠢   襄城越来越生气了,不是说极品毛尖的么,怎么喝着就是普通的碧螺春呢。这个房俊也太缺德了,王哲在这里呢,他也不给把把关,还有心思和齐诺烟聊什么香水?钱钱钱,就知道钱,怪不得李簌和明达越来越出格,原来都是他教的。   见齐诺烟一脸的不信,房遗爱赶紧出声道,“诺烟,可别不信,房某说的是真的,等丹怡从晋州回来,你就可以和她谈去,不过么”说到这里,房遗爱卖了个关子。   齐诺烟刚还有点高兴呢,一听他后边那句话,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就知道这房二公子没这么好心,还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呢。虽然心里有些不岔,可齐诺烟还得慢慢听着,谁让那香水是个香饽饽呢,“我说,二公子,你有话就说吧,诺烟听着呢。”   “嘿嘿,香水可以分给齐家一些,不过嘛,你最近半年得帮丹怡把汾州、延州一带的市场打开!”   齐诺烟算是明白了,敢情这家伙是看上齐家在河东道的人脉网了,得了,就答应他吧,反正只要分得香水,她齐家也不会吃亏。   等着房遗爱和齐诺烟谈完了生意,襄城才忍着不悦气哼哼的说道,“俊哥,你是在消遣我么,这是极品毛尖?”   “襄城姐姐,你不用急嘛,极品毛尖一会儿小弟亲自送到你府上去!”房遗爱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跟襄城单独聊聊,毕竟两个人再这么僵下去,迟早会出事的,长乐那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么?   “嗯?”襄城品着茶。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如果以前房遗爱找她谈的话,她自然会听,可隔了这么久再谈,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没等襄城回答,房遗爱便转头请王哲坐在了椅子上,他觉得这个王哲是个大大的人才,要是能交好的话,就再合适不过了。虽说在朝堂上混了好几年,可房遗爱手底下的可用之人却不多。长安官场上,也就两个人听他的,一个谢文安,一个韩英来。   韩英来撇过不说,那个谢文安可是他房某人在老爷子面前说了好多好话。才把他抬到大理寺去的。虽说,这谢文安走的是他房某人的路子。可房遗爱却不敢信任他。总感觉谢文安有点油滑,搞不好真会出事的。   事实上房遗爱还是很关心襄城的,所以他借着聊天的机会打听道,“王主事,不知之前可定过亲事?”   房遗爱这么问可就有点过分了,怎么说。他也不是襄城的兄弟,怎么可以问这种话呢?王哲好像一点都不生气,他不慌不忙的回道,“房将军说笑了。下官一心醉于官场,却不曾谈过什么亲事,更别提定亲了。”   “哦?看来王主事是个好官员啊!”房遗爱忍不住伸手拍了拍王哲的肩膀。   又闲聊了一会儿,王哲就告辞而去了。一离开水云阁,王哲那张笑脸就瞬间消失了,他只是觉得那个房遗爱太难缠了,明明是个大男人,却问东问西的,王哲从没想过一个年轻人还能给人这么大的压力。   王哲一走,齐诺烟也借个理由出了屋,她可不比房遗爱,这家伙啥都不用做,她却还要忙家里的生意呢,尤其是房遗爱答应了香水的事情,她更得去准备一下了。   齐诺烟一走,屋里就剩下三个人了,海棠觉得有点别扭,以前公子和襄城殿下有说有笑的,怎么如今却像仇人一样呢?   看了好一会儿,襄城才放下茶杯缓缓地来到了窗口,她推开窗户,一股凉风就吹了进来。   “房俊,你觉得这个王哲如何?”襄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种话,怎么说,这种事也没有问房遗爱的道理啊。   伸手摸了摸平滑的桌面,房遗爱摇头苦笑道,“襄城姐姐,你这可就为难小弟了,今天才第一次见王哲,小弟有哪敢说合适不合适呢?嗯,如果真让小弟说的话,这个王哲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才嘛,那就好,总比嫁给一个庸才强些,呵呵!”襄城抿嘴笑着,可那声音里却透着许多的悲凉,冷风吹在屋里,穿过了房门。看着襄城的背影,房遗爱突然觉得这女人看上去好脆弱,如同那风中的一片枯叶一般。   房遗爱不知该如何接话,三楼里的芊芊也是为难的看着樱萝。又是长孙家的人,芊芊觉得樱萝可怜,可她也不敢随便答应下来,虽说公子爷和长孙冲不对付,但为了一个樱萝,真的值得么?   芊芊久久没有回话,樱萝的泪便像珍珠一样滑落了下来,也许心下委屈,她扑在芊芊腿上呜呜哭了起来,“芊芊姐姐,樱萝不要跟着长孙涣,他那人狠着呢,就之前的甘玉儿到现在还生死不知呢!”   “甘玉儿?樱萝妹妹,你说的可是倚翠阁的凤仙儿?”   看樱萝点点头,芊芊不禁有些变了脸色,那凤仙儿当年可是仅次于她的红人。在她没入房府的时候,长安城里就有着两个红人,一为红锁梅,二位凤仙儿。当初,又有几个人不知道这两个人呢?芊芊从没想过甘玉儿会跟了长孙涣,在她的印象里,甘玉儿可是非常高傲的,她怎么会看得上长孙涣那个草包呢。   “芊芊姐姐,你是不知道,自打两年前,甘玉儿就已经跟长孙涣走了。本来还以为她会像你一样的,谁知道才过了两年,就没有她的消息了,后来,后来好多姐妹们都说长孙涣经常虐待甘玉儿,估计现在都已经被长孙涣整死了!”越是说下去,樱萝就越是害怕,说白了,樱萝也就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在这长安城里,没人护着她,她能不害怕么?   摸了摸樱萝的秀发,芊芊轻轻地叹了口气,“樱萝妹妹。姐姐可以带你去见见二公子,但他会不会帮你,姐姐就说不上来了!”   “芊芊姐姐,樱萝不想跟着长孙涣,我宁愿死,也不会受那种侮辱的!”樱萝咬着嘴唇,有些倔强的说着。她可以跟着大肚翩翩,满腹流油的臭男人,却也不愿意手那等非人的折磨。虽然都是传言,可樱萝却不会怀疑的。因为好多事情,也只有青楼女子才知道。   别看好多人都瞧不起青楼女子,但他们一旦到了床上,却表现的比任何人都要禽兽,好多丑陋的东西。也展现的淋漓尽致的。   刘倩茹轻轻的拉了拉芊芊的袖子,她可不希望芊芊给房遗爱找些麻烦事。如今公子的事就够多的了。哪有精力管樱萝的破事呢?   芊芊知道刘倩茹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没有碰到樱萝的话,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可既然樱萝求到她了,她还能不管么?正如樱萝所说。如果她这个做姐姐的不管的话,那樱萝只能在这水云阁里找一个有能耐的男人了,而这些男人还不一定会为了樱萝得罪长孙冲。   屋里,房遗爱不知道如何接话。海棠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于是三个人就默默地待在自己的地方。   听到脚步声,房遗爱心里就暗道了几声活佛,救苦救难的人终于来了。看了看门口,除了芊芊和刘倩茹外,竟然还有个女人。房遗爱自是认识樱萝的,前些日子刚见了她的面,哪能这么快忘记呢?   “芊芊,你们玩够了,还是上边已经散了?”房遗爱也没多想,芊芊和樱萝关系本来就好,她们凑到一起说个话也没啥特别的嘛。   芊芊本想将樱萝的事情告知房遗爱的,可看到窗口的襄城,她和刘倩茹就赶紧屈身福了一礼。   襄城也就对房遗爱有意见,但对西跨院的女人,还是很和善的,她关上窗户,转身笑道,“行了,就免了吧!”   樱萝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看到公主殿下呢,她不自觉的紧张了起来,见襄城走过来,她慌忙屈腿跪在了地上,“民女樱萝,见过公主殿下!”   “嗯?呵呵,赶紧起来吧,你就是樱萝啊?嗯,长得挺漂亮的,怪不得那么多男人喜欢你呢!”   襄城说着眼睛却有意无意的朝房遗爱瞟了瞟,好像在警告房遗爱似的。看到襄城那个眼神,房遗爱就觉得郁闷,这叫什么意思嘛,他房某人可对樱萝一点想法都没有。   “芊芊,你找为夫可有事情?”房遗爱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芊芊便坐了下来。   见房遗爱没有避讳襄城,芊芊也就将樱萝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等她一说完,就看到房遗爱的脸色有点变了。起初芊芊还以为房遗爱生气了呢,“夫君,可有为难,如果觉得不妥的话,就当妾身没说便是了!”虽是在安慰房遗爱,可芊芊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那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人给她面子呢?而且芊芊心里也是有些计较的,如果说话的是大夫人或者二夫人,恐怕夫君会马上答应下来的吧?   如果其他事情,襄城还可以帮帮忙,但一听事关长孙家,襄城也就不再感兴趣了。她虽然是长公主,但也管不了长孙冲兄弟俩啊,在这长安城里,除了长乐和小兕子,长孙兄弟俩可以无视任何一位公主。也许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但这就是事实,别看合浦闹腾得欢,但真到了节骨眼上,她还真镇不住长孙冲。   听着芊芊低落的声音,房遗爱忍不住笑道,“芊芊,你想啥呢,这有啥为难的,别的人咱也不管了,既然是长孙家的俩鸟人,那为夫就非得管上一管了!”   房遗爱说着,眼神里透出了一股子邪劲儿,之前长孙冲拐走了武曌,他正愁没机会恶心下长孙兄弟呢,如今正好借樱萝的事情,好好坑一坑长孙冲。   “樱萝,房某问你个事,既然长孙冲发了话,你完全可以去找薛铮嘛,仙梦楼不是有他的分子么?”房遗爱这么说已经很明显了,虽说薛铮占分子,但事实上那仙梦楼就是薛铮的产业。有时候房遗爱也挺佩服薛铮的,竟然敢在他老子眼皮底下开妓院,光这份胆子就够人佩服得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薛万均的意思。   “二公子,花姐找过薛公子了,他说管不了长孙家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樱萝才来水云阁碰碰运气的!”   听樱萝这么一说,房遗爱就一阵无语,薛铮搞什么鬼,这仙梦楼可是他的产业,他不护着,这还能成?看来这薛铮是怕了长孙家了,虽然薛铮指望不上了,房遗爱也不灰心,没有薛铮,他还可以找程处默和尉迟双胞胎嘛,反正这几个人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再加上有钱赚,他们才不会拒绝呢。)    ☆、第664章 男人有时候好蠢   第664章男人有时候好蠢   襄城本心里是不想让房遗爱管这事的,就房府和长孙家的矛盾,早已经尽人皆知了,他还搞这么多破事,不是明目张胆的要让长孙冲拿他开刷么?   “房俊,你想清楚了,为了这点破事,搞得长孙涣跟你乱来,值得么?”   房遗爱微微笑了笑,他没有回答襄城,在他想来,襄城永远不可能知道男人的想法,有时候,为了面子,男人可以做很多看似愚蠢的事情。   见房遗爱不答话,襄城便知道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蹙蹙眉头,襄城甩甩袖子出了屋,既然管不了,那就眼不见心不烦了。碎石这么想,可有真能不烦么,坐在回府的马车里,襄城总是想着王哲的事情,房俊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丫头,你去将程老大喊来,就说本公子给他三万贯钱!”房遗爱如此一说,海棠就有些犯嘀咕了,三万贯钱,公子爷可真敢说,万一到时候给不了,那程大公子还不跟他急了。   海棠走后不久,房遗爱便让芊芊领着樱萝去了别的屋子,见没了旁人,刘倩茹才出声嘟哝道,“公子,你真不该管这事的,你现在事情还忙不过来呢,再摊上这事,得多麻烦?”   “嘿嘿,倩茹,这你就不懂了吧,谁说本公子要亲自出马了?”房遗爱想喝杯茶水,却发现茶杯子早就空了,端起茶杯,刘倩茹便识趣的给他满上了。   “公子,你难道打算让程小公爷帮你?可是那三万贯钱又是咋回事?”刘倩茹始终搞不清楚这位爷想干啥,要真是为了樱萝扔给程小公爷三万贯钱,那也太亏了。   “倩茹。你还是多学着点吧,本公子整人的法子可多着呢,你信不,这三万贯钱长孙涣会替我们给的!”房遗爱说的很有自信,只要长孙涣垂涎樱萝的美色,就不怕他不掏钱。当然要是长孙冲的话,还真有点难度,再怎么说长孙大公子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那种美人计用他身上,还真不一定管用。   过了没一会儿。程处默就骂骂咧咧的进了屋,一看到房遗爱,程处默就气呼呼的吼道,“俊哥,告诉你啊。要是你扔不出三万贯钱来,为兄就废了你另一条胳膊。”   “放心。处默兄。小弟哪敢骗你!”朝程处默招招手,房遗爱就贴着他的耳朵嘀咕了一堆话。   半会儿后,就见程处默俩眼一瞪,俩熊掌拍得啪啪作响的,“俊哥,好主意啊。成,为兄听你的,嘿嘿!”   “处默兄,你得。最好多拉上几个兄弟,别到时候人家长孙二公子不认账!”   “放心,为兄晓得,只要长孙二狗子按了手印,为兄就不会让他赖了帐!”程处默可不怕长孙家的人,至于二狗子,那也是程处默给长孙涣起的外号。说起来也怪不得程处默嘴巴毒,谁让长孙涣不争气,一直跟在长孙冲后边跑呢,就长孙涣那个猥琐劲儿,不是二狗子又是啥?   刘倩茹还是第一次听见二狗子的说法,她是真有点佩服这位程小公爷了,敢这么叫长孙涣,那也得有天大的胆子才行。   水云阁诗会还是很圆满的,仅仅这一回,李簌就捞了四万多,别小瞧了四万贯钱,这可相当于后世的一千两百万人民币了,一天收入上千万,这他娘的得多暴利?要说不眼红,那是假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房遗爱一个劲儿的去瞅李簌的小包包,就盼着这丫头打个盹啥的,那样的话,他房某人也可以当回土匪了。   房遗爱在想啥,李簌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她抱紧包袱,很是警惕的嘟嘴到,“姐夫,告诉你,这些钱可是合浦挣来的,你不准抢,你要是敢动手,合浦就告诉长乐姐姐去。”   “哼”房遗爱右手不断地收缩着,脸上还是一副鄙视的表情,“谁稀罕你这点破钱啊,合浦,你可知道本公子身价多少么,说出来能吓死你。”   李簌明显的不信房遗爱的话,她想了想,将脑袋蹭了过来,“姐夫,要不合浦分你点?”   “哎呀,好合浦,一万贯,你要是多给了,姐夫给你急!”房遗爱立马换了副表情,一听要分钱,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看房遗爱那双眼冒光的表情,李簌哈哈大笑了起来,说实话,李簌这身材真是才魔鬼了,她这么一笑,胸前两坨巍颤颤的,晃得房二公子都快流鼻血了。   “姐夫,你再装啊,你要是诚实点,合浦还会惦记着你,你偏跟我装,哼,不是钱多的吓死人么,合浦这点钱,你就别想了吧!”李簌说完,小脚猛地朝房遗爱大脚面上踩了踩,等着房遗爱叫出声的时候,李簌已经趾高气扬的跑了。   真可恶,被个丫头耍了,摸摸芊芊的手,房遗爱很是悲情的说道,“芊芊,以后别让合浦吃饭了,咱饿死她!”   芊芊一阵无语,这能管用么?合浦殿下早把西跨院当自个家了,就西跨院里有啥,她一清二楚的,还想饿死她,她不把西跨院洗劫了就算佛祖保佑了。   李簌一回了家,就冲长乐一阵穷显摆,惹得长乐直接把她的包袱夺走了。李簌不怕房遗爱,却是不敢惹长乐的,见包袱被夺走,李簌便耷拉着连可怜巴巴的看着长乐。   “合浦,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姐姐还能贪你的钱,等什么时候要回宫了,我让铁靺送你回去,省的半路上让人抢了!”长乐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李簌的脑袋,这丫头当真显摆得很,身上有几万贯钱也不知道小心点,真当没人敢抢她呢。自从发生北街刺杀的事情后,长乐就已经警惕多了。以前总觉得在京城里很安全,可现在长乐已经放弃这种不成熟的想法了,这世上有的是不怕死的人,只要给他们一个疯狂的理由,他们照样敢做出惊天的大事。   房遗爱是没心思教育李簌的。这位合浦殿下整一个刺头,除了长乐和长孙皇后的话,谁的话都不听。   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却瞧见郑丽琬已经回来了,看到郑娘子,房遗爱就笑哈哈的扑了上去,“丽琬,啥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还没俩时辰呢,怎么,瞧夫君这脸色。好像碰到好事了啊!”郑丽琬伸出玉指刮了刮房遗爱的嘴唇,今个忙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郑丽琬还真有些生气呢。想那猴灵之人,竟然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也太奇怪了。   “是好事!”房遗爱搂着郑丽琬进了屋。小声的将樱萝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于怎么坑长孙涣,郑丽琬倒不是太关心。她现在想得更多的还是净水寺的事情。不管怎么样,都得隐去李建成的事才行。但愿净水寺没留活口吧,要是有人把这事情捅到李世民面前去,那结局可就不太美妙了。   “怎么?没查出线索?”房遗爱轻声的问了句,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依着猴灵的风格。找不到线索也是应该的。就到现在,他房某人还没查到莫君离的行踪呢,更何况郑丽琬才查了仅仅一天的时间。   “夫君,妾身总觉得这事情有点太过诡异了。妾身已经让惜月领人去净水寺了,希望惜月能找到点线索吧!”   “难,丽琬,你还是别抱太大指望的好!”房遗爱不觉得能查出什么来,拓跋惜月是很聪明,但她也不是神人啊,就连郑丽琬都觉得棘手,拓跋惜月又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在榻上来了一会儿,房遗爱才想到点正事,他坐起身说道,“丽琬,帮为夫查查吏部主事王哲!”   “嗯!”刚点了点头,郑丽琬就反应过来了,她眯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夫君,这王哲不是给襄城殿下说的夫婿么,你难道想坏了襄城殿下的好事?”   “真是的,胡寻思啥呢,为夫只是觉得这个王哲是个人才而已,要是王哲的身份没啥问题的话,好好结交一番也是不错的!”   “行啊,妾身这就让麻子带人查查去,既然夫君如此看好这个王哲,妾身倒也挺有兴趣的呢!”郑丽琬伸手摸了摸房遗爱的脸,小香舌还在男人嘴里搅了搅。   郑丽琬天生就是个做大事的人,她的成熟,她的理智,给房遗爱带来了许多的帮助。要不是有郑丽琬帮衬着,房遗爱真不知道会忙成什么样子,当然,如果武曌在的话,那就更好了。   郑丽琬离开后,房遗爱跑库房里弄了些极品毛尖,和长乐打了声招呼后,他便乘着马车去了襄城公主府。   襄城正独自坐在窗前想着心事呢,对于那个王哲,她说不上什么感觉来,只觉得不讨厌罢了。伸出手感受下窗外的凉风,冰凉中还带着种湿气。这天暗的太快了,就像人的心,忽明忽暗,永远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样子。   一直以来,襄城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生房俊的气,所说有亲戚关系,但事实上,房家和这个襄城公主府真的谈不上有多亲近。人家房俊做什么事,凭什么非要考虑她襄城的感受呢?也许那一晚,她被房俊利用了,可那又有什么办法?   虽为长公主,可事实上,她也就是一个有个虚名的寡妇而已,房遗爱真的没必要告诉她什么,他完全可以像长孙冲那样无视她。   在落寞的情怀里,有着气愤,也有着欣喜,不管怎么说,她那晚上看到了流星,许过了愿望。说真的,对这陨星许愿,还真有种特别的感觉。不管房俊是怎么想的,但对于她来说,那是个特殊的夜晚。   待要关上窗户的时候,襄城视野里出现了房遗爱的影子,他的左胳膊被绑得紧紧的,右手还晃悠着一个纸包,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看到这个吊儿郎当的房二郎,襄城就苦笑了起来。   这家伙来送茶的么?本以为他就是随口说呢,没成想还真送过来了。   极品毛尖,淡淡的一丝香甜,柔柔的一缕心音,暖暖的一份真情,那份幽香,那份清醇,那份淡雅,都在默默地品味之中,感悟着人生的道理。   同是一杯茶,失意人尝苦涩、得意人饮甘甜、沧桑者觉回味;同是一杯茶,文人吟风月、哲人品人生;同是一杯茶,恋人钟情、痴人叹怨、佛家悟空,俗人闻市井,追名逐利。   人生一世悲苦,那浓浓的苦涩味道,留在舌尖,回味在心里。襄城喜欢品茶,因为只有品茶的时候,她才能品味自己的过往!)    ☆、第665章 我们不是神雕侠侣   第665章我们不是神雕侠侣   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很羡慕襄城这份修养,尤其是她拼成的时候,光那份淡然就够房遗爱学习一辈子了。只是可惜了,房遗爱知道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拼了命的去学,房遗爱也不一定能学得到几分味道。   回味着其中的味道,襄城的心也渐渐的沉淀了下来,她觉得真的没必要再生房遗爱的气了,怎么说,她襄城也没有权力要求房遗爱说他不愿意说的话。不管那晚上发生了什么,过去的事情也该过去了,如今马上就要嫁给王哲了,还想着那么多事情做什么?   襄城觉得去年那一年算是她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打理下装上的事情,有空了就帮着长乐经营下松花蛋的生意,日子平平淡淡的,但却是她想要的生活。那一年,她真的有些满足了,直到房俊邀她去太极宫里看流星。   襄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当时怎么就信了房俊的鬼话呢,对这陨星许愿可以愿望成真,这明显是骗小孩子的话嘛,可她偏偏却信了。也许她当时追求的不是流星,而只是一段相处的日子吧。可当夜却出了那么多事情,襄城总觉得像个傻子一样被骗的好惨,而且房俊还狠心的打晕了她。   不管过去有着美好还是不好,这些都不是襄城能够管得了的了。事实上,房遗爱和长孙冲一样一样的,他们都有着傲人的地位,完全有资本不将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看着襄城的面容,房遗爱有些诺诺的苦笑道,“襄城姐姐。那天的事情,小弟真的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实在是小弟不能说的理由啊”房遗爱说的都是实话,就李婉顺的事情能说么,如果万一出了岔子,那房家就是灭门的灾难啊。房遗爱知道襄城可能会保住这个秘密,可房遗爱却不能将这些事情压在可能两个字上。朝堂上尔虞我诈,处处暗藏锋芒,一旦不甚,侯君集和长孙无忌就会拿着这把柄将房府吃的连渣都不剩的。   房遗爱没有说完。襄城便放下茶杯轻轻的笑了笑,“俊哥,不用说了,不管那晚上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了。再过些时日。恐怕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聊天了!”   襄城有些失神的看了看房遗爱的脸庞,记得那天雪雁大婚的时候。他拉着她说好多的醉话。她曾经以为他会跟她解释一下,可等到了年关,依旧没有等来他。如今他来了,还带来了她最喜欢的茶叶,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说那些话,还有什么用呢?   “襄城姐姐,我知道对不起你,你只要知道。小弟是真的不想害了你!”   襄城一对秀眉弯了弯,手指还轻轻摇了摇,“呵呵,俊哥,我说过的,那夜的事情就别提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可不希望嫁人了,还装着这么多的负担。”   想想王哲,襄城便无奈的笑了笑,事实上,她对王哲真的没什么感觉,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路其实早已经定好了,来不得半点选择。她终归不是合浦,也不是小兕子,更不是长乐,那父皇永远也不会在婚事上征求下她的意见。九年前是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即使她嫁入萧府没有子嗣,父皇也没有过问过,也只有皇后娘娘还偶尔会关心几句。   人和人的命真的很不同,即使嫁人了,长乐依旧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说不嫉妒那是假的,谁不希望那些美好降落在自己身上呢?   襄城站起身,慢慢朝里屋走去,约过了半盏茶功夫,襄城从里屋走了出来,同时手里还多了一卷画。她轻轻地抚摸了下那微黄的卷轴,随后递给了房遗爱,“俊哥,这画你带回去吧,如今我快嫁人了,再留着这东西也没什么用了!”   房遗爱有些纳闷了,襄城送幅画是什么意思?将画卷放在桌上,单手用力,扯断了中间的细绳,将画摊开,房遗爱就愣住了,这竟然是当年长乐大婚的时候,他画的那幅世上最高山。   “试比山更高,心如云飘渺”,房遗爱是记得这句话的,真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襄城还留着这幅画。在这一瞬间,房遗爱的心真的慌乱了,不是因为一幅画,而是因为襄城对他的心思。   “襄城姐姐,小弟是真没有想到,你居然还留着这幅画。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收藏的是哪位名家之作呢!”房遗爱也只能扯一扯别的了,谈深入一点,他真怕会陷进去。阴德妃的事情已经为他敲响警钟了,他是定力不佳,可也知道有些女人是不该碰的。   襄城帮着房遗爱将画重新卷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她有些欣慰的柔声道,“俊哥也不必妄自菲薄,就像这‘试比山更高,心如云渺渺’一般,如果我大唐年轻人全都能这么努力,又何须在意突厥人?”   嘴上说着,襄城的心里却暗暗苦笑了下,这句话很容易读懂,但要真去做,可就难了。别的人暂且不提,单说她襄城就做不到的,曾经她也想让自己活得高傲一些,所以她跟着房俊去了顶塔楼,可结果呢,人被骗了,如今父皇又让她嫁给王哲。现实终究是现实,梦想再美好,也扭不过现实的残酷。   这天色越来越暗了,房遗爱有些闪躲的小声道,“襄城姐姐,如今天色不早了,小弟也该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长乐就该担心了。”   房遗爱不敢再待下去了,因为他已经彻底的乱了,夹着画卷,房遗爱有些慌乱的离开了屋子。襄城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她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房遗爱朝院门走去,当那个背影消失在庭院里后,襄城一双美目却不受控制的流出了晶莹的泪花。   “呵呵”襄城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擦擦眼泪慢慢的回了内屋。她觉得自己很好笑,伤心什么呢。还是记恨什么,人家房俊又没有做错啥。   如果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自己了,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思恋了,她和房俊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有着长乐,有着光明的前途,而她襄城却什么都不是。虽为长公主,却也只是个称呼罢了。到现在为止,那些勋贵子弟们有何时真正的尊重过她。   不受宠的公主就是这个命运,当然如果有个好夫婿的话那也行,只可惜了,萧锐还是短命鬼。   坐在马车里。房遗爱眯着眼,思绪却早已飞到别处去了。襄城的心思。他又何尝不知道呢。记得那天喝醉酒后,他拉着襄城说了许多话,他知道,那才是他的真心话,可等清醒了,那些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不是他不想。襄城是个温柔似水的女人,如果谁能把她娶回家,那绝对是响当当的贤内助。长安城里许多的贵家公子都可以想着襄城,却只有房遗爱不能。因为他已经有长乐了。长公主和嫡长公主又怎么可能共侍一夫呢,只要李世民还活着,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的,除非李世民不要脸了。可是这种可能性真的很小,因为李世民一向注重脸皮子的。   襄城终究不是李簌,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美貌女子,如果不是有着长公主的身份,她一定会活的很幸福的。正因为襄城的温柔,她才不会挑战这个时代的枷锁。   他房遗爱就是大唐朝的独臂大侠,有着无比威猛的武力,只可惜了,襄城不是小龙女,所以,他们永远也做不成一对神雕侠侣。   迎春送雪,花落花开,人生的年华便是手中的水,你攥得紧紧的,却依旧挡不住风干的路。   房遗爱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道来到了清风楼。来到楼里,房遗爱直接进了原来郑丽琬的屋子,自从郑丽琬搬去了西跨院,这屋子就被单独划了出来,每当来清风楼的时候,房遗爱都会在这里休息一下。   将画卷扔到一旁,房遗爱单手研起了磨。小环一听说房遗爱来了,高高兴兴的从二楼跑了上来,推开门,小环就看到房遗爱在研磨了,她不禁惊叫道,“公子,你可别害婢子了,这研磨的事情,还是交给婢子来吧,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得骂婢子不懂事了。”   小环自高奋勇,房遗爱也懒得推辞,有个人给干活,求之不得呢。   研好墨,房遗爱将画铺开,瞧瞧这幅熟悉的画,他挥笔划了起来,房遗爱的字有多难看,不用别人说,房遗爱也知道的。   小环站在身后看得倒是津津有味儿的,公子爷这字写的是难看,但却透着股子霸气呢,瞧那一撇,都快飞纸外边去了。看那些字,就像用剑划拉的一样。   “试比山更高,心如云飘渺。风吹鸣涧里,相思为青鸟!”一共二十个字,房遗爱却觉得这是他这一辈子最高的文化水平了。欣赏了一会儿,他就忍不住苦笑了下,看到这画,就觉得闷得慌。   襄城不想睹物思人,他房某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呼口气,房遗爱冲小环笑道,“环儿,去弄个火盆来,把这画扔火盆里烧成渣渣!”   “啊?”小环一听房遗爱竟然要烧画,两手一伸将画抱在怀里,三两步跑到一边去了,她撅着嘴,有些气愤的说道,“公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如果不想要了,可以送给婢子嘛,说不准,过上几年,这幅画还能卖个好价钱呢!”   “得了,你想要就留着吧,真服了,当了几天小老板,也会穷算计了!”房遗爱抓着毛笔,苦笑道,“环儿,跟你说好了,想留着没问题,但别带回家里,要是让本公子看到了,小心抽你!”   “嘻嘻,不带回家就不带回家喽,公子,婢子问你哦,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如果有的话,可以跟婢子说说嘛!”   房遗爱一阵无语,这小丫头才当老板几天,就开始想给他房某人上心理辅导课了,“行了,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啥,好好学管你的酒楼就行了,还开导起别人来了!”   “公子,你少瞧不起人了,婢子哪里小了,夫人都说了,婢子都可以服侍公子睡觉了呢”一说到这里,小环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好好地姑娘家,咋说出这么不知羞的话呢?   房遗爱看着小环不断地狼笑着,搞得小环一张粉脸瞬间通红通红的,她哪扛得住房遗爱的眼神,抱着画跑了出去,“公子,都怪你啦,害得婢子好丢人”)    ☆、第666章 二狗子被追债   第666章二狗子被追债   房遗爱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落荒而逃的小环,这丫头脸皮也太薄了,就这点本事,怎么玩床上飞啊。   小环也不知道把画藏哪里了,反正过了没一会儿,就扯着房遗爱一起回了家。   仙梦楼里,程处默走来走去的,樱萝低着头,乖乖地站在一旁,连个大气都不敢喘。她也知道,程小公爷之所以来,完全是看房二公子的面,所以她显得小心翼翼的。   “樱萝,一会儿你记住了啊,不管用啥法子,一定要让长孙二狗子把字签了,要是他不签字,本公子也帮不了你!”程处默在长安混了这么多年,深刻知道一个道理,那就是捉奸要成双,抓人要拿赃,没有证据是绝对镇不住长孙涣的。   “嗯,小公爷放心,樱萝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明白就好,要不是房俊折腾这事,本公子才懒得管呢!”程处默显得很正气,樱萝心里还是有些腹诽的,明明是为了钱吗,非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又交代了几句话,程处默晃悠悠的来到了旁边的屋子,一进屋,程处默就被几个家伙围了起来。还别说,今个来凑热闹的还真不少,段光头、尉迟双胞胎,就连中立党派的杜荷都跑来了。   做为常年来的打酱油角色,杜荷深知诱骗不占王八蛋的道理,所以他一听说可以宰人,便欢乐的来了。也许会得罪长孙冲,但是有这么一群纨绔在前边顶着,他杜荷怕个鸟毛啊。   长孙涣今天高兴地不得了,因为在等待几天后,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对于樱萝。他可是垂涎许久了,在她身上花的钱也不少了,要是不把樱萝收了,他还真不会甘心。   对于女人,长孙涣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也许在其他方面他比不上大哥和房俊,但论起玩女人来,他长孙涣还真不怕谁。女人嘛,就算她再纯再烈,只要拉床上飞几回。那也得服帖了。长孙涣对长孙冲的做法是看不上眼的,不就是个武曌么,直接玩一玩床上飞不就行了,非得玩什么得到她的人又要得到她的心,简直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进了仙梦楼。长孙涣抬着胳膊朝楼上喊了喊,“哎。花姐。本公子来也!”   老鸨子自然看到长孙涣了,她笑得有点难看,樱萝可是她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原本是想让她接替芊芊的,哪成想才刚养熟了,就要变成别家的人了。把樱萝送走。老鸨子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可又有啥办法呢,薛铮大公子不出面,就靠她一个妇道人家。还不够长孙涣吃的呢。   “哎呀,二公子,您可来啦,奴家都等好久了哦!”老鸨子扭着丰臀乐颠颠的下了楼,拉着那独有的长音,一双媚眼还冲着长孙涣剜了剜。   要不是顾及花姐伺候的人太多,长孙涣还真有兴趣跟花姐来上几回,掏出两张票子,随手塞进了老鸨子胸口的衣缝里,“花姐,樱萝在吧,今个本公子的来意你也知道的,无论如何,本公子都要把樱萝带走的。当然了,你也可以拒绝,不过到时候要是惹怒了我大哥,那本公子也帮不了你了。”   老鸨子脸色不变,心里却骂开了,还真是个二狗子,张嘴闭嘴的长孙冲,就不能自己男人一把呢。哎,长孙二狗子,听起来难听,可不就是个事实么?   老鸨子还未答话,长孙涣就施施然的朝二楼走去,来到樱萝房门前,长孙涣捏着嗓子嘿嘿笑道,“樱萝,是我,长孙涣!”   “嗯?涣公子,您进来吧!”樱萝的话里夹着几丝的失落和畏惧,等着长孙涣进来后,她赶紧起身行了一礼。   樱萝似有不悦之色,但长孙涣也不在乎,女人还不都这样,当年甘雪儿也是这样,但在床上飞几回,不就老实了么?   “樱萝,本公子的心意你是知道的,说真的,自从芊芊走后,本公子已经很少对哪个女子动心了!”   长孙涣一脸的温柔之色,樱萝却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涣公子的心意,奴家自是晓得的,只是公子想要樱萝,也得去跟花姐谈才是啊。”   长孙涣瘪瘪嘴,还真不愧是当婊子的,张嘴就是钱钱钱。不就是三万贯么,他长孙涣还拿得出来,虽说长孙老爹限制私房钱,但挡不住他长孙二公子有私产啊,就城西那片地皮,光收地租一年也能捞个十几万,再加上别人孝敬的好处,完全够他长孙涣挥霍了。   “呵呵,好说,只要樱萝姑娘没意见,其他的都不是问题,等着,本公子这就将花姐找来”长孙涣显得很是豪气,好像为了樱萝可以不在意钱财一样。   旁边屋里,程处默暗自啐了一口,“丫的,这个二狗子还真会说话,怪不得这么有女人缘呢。”   “谁说不是,看来这二狗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老子要是有他这张嘴皮子,早把凤仙儿收回家了!”杜荷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当年他可是先看上凤仙儿的,只可惜没争过二狗子。   听长孙涣一声喊,老鸨子逼u的一下就出现了,其实她一直在外边等着呢,程小公爷和段小公爷安排的事情,她敢不尽心办事么?其实老鸨子也知道,今天长孙涣是要倒霉的,只不过不知道是怎么倒霉法而已。别看现在楼里只有程小公爷几个人,但事实上还不是长孙大公子和房二公子的争斗。   “花姐,契书呢,把樱萝的契书拿来!”长孙涣蛮横的很,他觉得跟个老鸨子有啥客气的。   “这”花姐张张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长孙涣猛看个不停。   长孙涣暗笑一声,得了,看来不先掏出钱来,这个老婊子是不会拿契书了,“来,花姐。这是三万贯,只要你把契书拿来,这些钱就是你的了”长孙涣也干脆,掏出准备好的三万贯钱抖了抖。   花姐一脸为难的从袖里掏出了契书,她还没说什么呢,契书就被长孙涣夺走了。拿了契书,长孙涣拉着樱萝就要离开仙梦楼,这可把老鸨子吓住了,程小公爷可还有交代呢,要是让长孙涣这么走了。她这老鸨子担待不起啊。   好在樱萝反应比较快,她拉住长孙涣的手,有些羞意的小声道,“涣公子,怎么这么急呢。今天奴家跟了你,不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么?”   一拍额头。长孙涣有些反应过来了。他哈哈笑道,“本公子倒忘了,花姐,还不赶紧预备桌好酒好菜,本公子和樱萝好好庆祝一下。”   “哎,二公子稍等。奴家这就去安排!”花姐一脸笑意的出了屋,等关上门,她就伸手擦起了额头的冷汗,亲娘哎。差点坏了程小公爷的事。有道是长孙二公子得罪不得,程小公爷也得罪不得啊,有时候当中间者也挺难的。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有樱萝陪伴,长孙涣喝酒喝得异常开心,由于已经买下了契书,长孙涣顾及也少了许多。喝了两杯酒,他就让樱萝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那双手还一阵乱摸。   樱萝心中再不愿,也得忍着,“涣公子,奴家的契书你打算怎么做?”   樱萝觉得吧,要是长孙涣把契书烧掉的话,她还真会动心于长孙涣。只是可惜了,长孙涣一听樱萝这么问,马上让樱萝取笔墨去了。等着樱萝进了里屋,长孙涣还拍了拍大腿,差点坏事,买了契书,不签上自己的名字,这不是白买了么,万一哪天樱萝拿着契书跟别人跑了,他长孙涣告都没地方告去。   唐时的卖身契可是要双方签字才有效的,这要是为了防止强买强卖的情况发生,只要立了契书,就可以去衙门备案,到时候出了事情,衙门也可以有所依据的。   樱萝满肚子的气,这个长孙涣和长孙冲一比,差的太远了,更不用比房二公子了。不就是个契书么,急的跟猴子似的。签吧,等签完了,就知道谁是傻蛋了。   取来笔墨,樱萝就先在空白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长孙涣呢,一看樱萝这么上路,忍不住淫笑了两声,“樱萝美人,你可真懂事,放心吧,以后本公子不会亏待你的!”   捏捏樱萝的脸,长孙涣挥笔写下了自己的大名,事实上,长孙涣写的字还是很漂亮的,长孙涣觉得自己都爱上自己的字了。正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呢,却没想到樱萝抓起桌上的契书,就像疯了般的朝房门跑去。   长孙涣愣住了,这女人难道反悔了?可卖身契都签了,她就是再反悔又有啥用?   樱萝出了门,就跑进了左边的屋子,长孙涣摇头笑了笑,这女人跑那屋里有毛用。真是个蠢女人,看来今天又要玩一出霸王硬上弓了,嘿嘿,正好,他长孙二公子就喜欢玩烈点的胭脂马。   程处默等人早就在等着了,一见樱萝跑进来,程处默接过契书,打个折,嘶啦一声,将上半部分撕掉,接着又在空白处写上了自己的大名。有了程处默带头,段光头,尉迟双胞胎外加杜荷等人全都在上边签了字。   长孙涣淫笑着进了屋,可看到屋里的人,他就有种要晕眩的感觉,“程处默,你们要干嘛,告诉你们,樱萝是本公子的人,赶紧把她交出来。”   “长孙涣,你放什么狗屁呢,啥时候樱萝成你的人了,我们咋不知道呢?”   “你才放屁呢!”长孙涣气的脸都红了,咋走到哪里,都碰到这些恶棍呢,“程处默,告诉你,本公子可是签了契书的,就是告到衙门里,老子也不会怕。”   “滚蛋,你不提这事,程某还记不起来呢,说,你欠我们的十万贯钱啥时候还?”长孙涣嚣张,程处默比他还嚣张。一时间长孙涣有点傻了,什么时候借程处默钱了?   “程处默,你疯了不成,老子啥时候跟你们借钱了?”长孙涣觉得程处默是白痴了,就他们的关系,他长孙涣就是穷成鬼,也不会找程处默等人借钱啊。   程处默早就料到这种情况了,他冲旁边的人使个眼色,就见俩人三两下将长孙涣押了过来。见长孙涣失去了反抗能力,程处默抖着半张纸在长孙涣眼前亮了亮,“长孙二公子,好好瞧瞧,程某还能冤枉了你不成?”   长孙涣嗤笑一声,看个啥,有啥可看的,扫扫纸上的内容后,长孙涣冷汗就流了出来。纸上的字并不多,内容是,“鄙人长孙涣,因突发事件,特借款十万贯。如果两个月内不能还清债务,将把城西的几个店铺相让!”   借款人的名字自然是长孙涣,可债主的名字可就多了,看着那一串名字,长孙涣抬头大声吼道,“程处默,老子弄死你,你们居然敢阴我”   长孙涣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凉,程处默等人笑得却是异常开心。)    ☆、第667章 一分钱一分货   第667章一分钱一分货   长孙涣一双眼睛恶狠狠的朝樱萝望了过去,到了现在,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恐怕刚才签的不是卖身契,而是借据吧。长孙涣倒也猜对了,刚才那一张是卖身契不假,只不过程处默又在契书下边加了一行而已。要怪只能怪长孙涣没仔细看了,只要他逐字逐句细心看看的话,一定可以发现问题的。   “樱萝,你这个婊子,最好别落本公子手里,否则老子一定让你生死不如!”长孙涣面容狰狞,樱萝自是有些怕的,程小公爷他们有靠山在,但她樱萝没有啊。   见长孙涣还敢发狠,程处默一巴掌抡在了后脑勺上,“长孙涣,你凶什么凶,说吧,这钱什么时候还?”   “少放屁,程处默,老子这次认栽了,那三万贯就当喂狗了,但是想让我认这十万贯,你别做梦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宝庆,把这家伙弄县衙去,咱们今天要报案!”程处默抬脚踢了长孙涣一下,早就知道这家伙会是这种反应了。不过程处默也不怕,有借据在手,走到哪都有底气。   “好嘞!”尉迟双胞胎最喜欢逗弄长孙涣了,对于这个二狗子,那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这回正好,把事情闹大点,最好是满城皆知,到时候瞧瞧长孙大狗子会不会认账。   长孙涣被一帮子纨绔扭送出了房门,长孙涣带来的狗腿子还想拦着,被段光头三两下撂地上了。走出屋子,程处默冲樱萝说道,“樱萝,我一会儿派人把你送房府去。这两天你就先跟着芊芊吧!”   “嗯!”樱萝自不会拒绝,如今得罪了长孙涣,要是再不躲躲,那可就要倒霉了。   正月里,衙门的人清闲得很,就连韩英来都觉得有点闷呢。“咚咚咚”一阵鼓声,韩英来挑挑眉毛笑了起来,真够快的,昨天二公子还说会有事,没成想这么快就来了。   大堂之上。韩英来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惊堂木,当然他也就是轻拿轻放了下,下边的可都是长安城里的小爷。瞧这群人,全都是些小公爷。   “程将军,不知刚才是何人击鼓?”虽然心里明白得很。韩英来还得问上一问,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出他韩英来已经入了房家的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要是被人扯住把柄,那就不好了。   “韩县令,鼓是程某敲的,今个程某就要告这个长孙涣,欠我等兄弟十万余钱,却想赖账不还!”   “哦?”韩英来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昨天房二公子没说明白啊,十万余钱,这敲诈的也太狠了吧。房二公子为什么不跟他说,韩英来也能想明白些。估计是想看看他韩英来的反应吧。   “程将军,你说长孙公子欠你们十万余钱,可有什么证据?”   程处默努努嘴,将借据送了上去,“当然有,韩县令可以瞧瞧,借据在此,上边还有长孙涣的签字。”   韩英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呢,长孙涣就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韩县令,那借据是他们伪造的,本公子是被他们骗的”   “嗯?长孙公子,本官问问你,这上边的签字画押可是你的?”韩英来仔细看着借据,他倒不是想确定借据的真实性,而是检查有没有破绽之处,既然房二公子要整长孙涣,那怎么说也得帮他做圆满了才行。   听韩英来这么问,长孙涣顿时有些语塞了,思索了一会儿,他扯着脖子气愤道,“韩县令,那字是本公子写的,可我也是被他们骗的啊,要知道是字据的话,哪会签字啊”   “还他娘的狡辩,长孙涣你是啥意思,听你的意思,是我们十几个人合着伙的骗你不成?我们跟你有仇啊,办这种蠢事?”段瓒的脾气一向不好,抬手给了长孙涣一下。   长孙涣揉揉肩头,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一群王八蛋,不就是有仇么,这还用否认?   “长孙公子,你说程将军等人伪造借据,可有什么人证或者物证?”韩英来朝长孙涣眨眨眼,脸上一副要帮忙的样子。其实韩英来也希望长孙涣能说出点人证物证啥的,这样他韩某人就可以动手毁灭证据了,省的到时候被人利用了。   长孙涣心里有些高兴地,他也以为韩英来是好人了,可是思考了半天,好像也没啥人证物证的。踌躇了半天,长孙涣有点无赖的哼哼道,“这个,韩县令,你只要派人去查查,就一定能证明本公子是冤枉的。”   尼玛?真是头蠢猪,还查查,查个屁啊,韩英来才不会办那自找麻烦的事呢。   韩英来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挥挥手让衙役把长孙涣弄到大牢里去了,程处默很满意韩英来的表现,把长孙涣关起来也好,这样就可以安心等着长孙冲上门了。   第二天的时候,樱萝就被人送到了房府,看在芊芊的面上,长乐也没有说什么。西跨院的女主人不发表意见,房遗爱也自然不会废话的,再怎么说,人家樱萝也是个受害者。   坐在椅子上,房遗爱不断地皱着眉头,今天可是拆绷带的日子,要说不疼,那可是假的,好多地方都已经粘在肉上了。海棠动作很慢,生怕弄疼房遗爱似的,“公子,拆了后,你也别太大动作,免得扯着伤口。”   “懂,你赶紧拆吧,哎,丫头,怎么你现在越来越婆妈了!”房遗爱调侃了句,海棠却是娇媚的瞟了他一眼。   “公子,你千万别打扰婢子,否则用力大了,疼的可是你!”海棠早熟悉房遗爱的说话方式了,倒是闻珞很不客气的伸手拍了拍海棠的翘臀,嘴里还笑嘻嘻的调戏到,“海棠,快点吧,等咱们房二爷恢复了。就可以搂着你上床喽!”   “珞儿姐姐,你休得胡说”海棠被弄了个大红脸,虽说行房事多了,但她还是扛不住这种露骨的话。   “珞丫头,别闹了,咱家大总管去哪了?”房遗爱还奇怪呢,从早饭后,就没看到幽兰了。   “幽兰大总管陪我姐去会昌寺了!”闻珞可是府里的万事通,只要有啥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房遗爱摸摸鼻子很鄙夷的瘪了瘪嘴。闻琦也太想要娃了吧,但是想要娃也得求他房遗爱,求佛祖管个屁用,到时候还不是他房某人捐精捐血的。   等去了绷带,房遗爱就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县衙里可还关着长孙涣呢,他房某人当然得去凑凑热闹了。   不当独臂大侠。房遗爱也可以骑骑马了。海棠也没什么事,就跟着房遗爱和闻珞一起来到了县衙。   衙门门口朝南开,不是权贵不要来,不管哪个年代,权贵都是特权阶级。当来到衙门口,房遗爱就碰到了长孙冲。幸运的是这次武曌没跟着,要是武曌跟着的话,他房某人就有得上火了。   “早啊,长孙大公子。另说长孙涣又借钱不还了?哎,不是房某说你,你真该好好教训下长孙涣了!”   房遗爱极尽所能的挖苦着,长孙冲看着房遗爱,半天才冷哼道,“房俊,我知道这事是你的主意,听我的,这事最好别闹大了。”   “咦,长孙冲,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你有证据?没证据就少放屁,否则房某告你的诽谤之罪!”房遗爱当然不会承认的,出面的可是程处默,就算长孙冲再确定,他也找不出证据来。   “哼”长孙冲瞪了眼,抬脚进了府衙,而房遗爱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跟在长孙冲身后。   走在前头,长孙冲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更多地是在生长孙涣的气,这个二弟也太不争气了,别人设个陷阱,他就往里跳。长孙冲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因为这事牵涉的人太多了,还大都是些权贵子弟,更可恨的是,长孙涣还留了借据。只要借据在,他长孙冲就是再大的能耐,也压不住程处默那些人。   韩英来表面上还是一个和稀泥的角色,自从房遗爱和长孙冲一来,韩英来就劝程处默等人最好私下协商。长孙冲当然同意了,可程处默面上却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韩英来识趣的离开了后堂,等着韩英来走了,长孙冲寒着脸说道,“程处默,说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多少?”   “十万贯,只要给了十万贯钱,我们自然不会再纠缠下去的!”程处默说得斩钉截铁的,长孙冲哪会同意,张嘴十万贯,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呢。十万贯可不是小数目,就算他长孙大公子,也不可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尤其是现在恒丰银号正是用钱的时候。   “程处默,你做梦呢,十万贯?告诉你们,最多五万贯!”长孙冲伸出一个巴掌,面色相当的沉郁。   段瓒第一个不同意了,他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长孙冲怒道,“长孙冲,你打发叫花子呢,我们可是有借据的,十万贯,你少一分钱都不行。你要是不服,咱们就闹到宣政殿上去,看陛下相信谁!”   “呸,段光头,你少说废话,那借据是怎么来的,还用本公子明说么?”   “长孙冲,你放什么屁呢,你倒是说说啊,借据是咋来的,要是说不出理由来,就别这么阴阳怪气的”李业诩手里拿根木棒子,怒气冲冲的扬了扬,“要不是念在小时候的情谊,我们早把长孙涣扔河里去了。奶奶个熊的,还真把我们当坑钱的了,说实话,就你们那点钱,老子还真不放在眼里。”   长孙冲都想吐了,还小时候的情谊,打架的情谊么?瞧这些无赖,搞得多高尚似的,还不缺钱,他娘的,这些人是不缺钱,他们是缺德,缺八辈子老徳了。   “七万贯,程处默,你最好想清楚了,做人不要太过分”长孙冲现在是有火发不出,不管程处默等人怎么做,这种事都不能捅到宣政殿上去的。纨绔有纨绔的原则,要是让大人去评理,那就不是合格的纨绔了。   “十万贯,少一分都不行,长孙冲,程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你要知道一分钱一分货,难道你觉得长孙涣不值这个钱么?”程处默文绉绉的整了句,他这话一出口,别说长孙冲了,就连房遗爱都忍不住咧起了嘴。这个程处默,也真够邪恶的,他这么说,不就把长孙二狗子当货物了么?   “你行,十万贯就十万贯,不过只能给你们六万的钱,其他就用城西的店铺相抵了!”长孙冲如此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说一下丢出十万贯有点肉疼,但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没了城西的店铺,二弟也会收敛一些了。   ☆、第668章 长孙涣是变态   第668章长孙涣是变态   长孙冲付了钱,纨绔们自然不会再缠着的,等着长孙冲把长孙涣领走,纨绔们就开始分起了钱,房遗爱也想去分一杯羹,却被程处默挡在了外边。   “俊哥,这钱是兄弟们的了!”程处默说的相当霸道,房遗爱真想甩他两个耳刮子,太无情了,这可是他房某人想出来的法子,结果却一分钱都分不到。   “哎,处默兄,你这样是不是太无耻了,怎么说小弟也是出了主意的,难道一点好处都没?”   程处默不满意了,他拍拍房遗爱的肩膀吭哧道,“俊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再说了为兄也不是那种人啊,这样吧,钱你就别想了,那延寿街的翠房阁给你了。”   程处默说着,将一张地契丢到了房遗爱怀里,房遗爱还想说两句呢,可程处默转脸跟几个纨绔勾肩搭背的走了。房遗爱那个郁闷啊,他要那个翠房阁干嘛,离着房府十万八千里的,要是在南山的话,还能当个避暑的庄子用,可那翠房阁就在延寿街啊。   “丫的,白忙活了!”房遗爱恼火的咽了口唾沫,对于这点事,海棠倒没往心里去,她试着安慰道,“公子,你也别生气了,能得处宅子也算不错啊,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呢。要不咱们去翠房阁瞧瞧吧,要实在不行,把翠房阁卖出去也行。”   “嗯,也只能如此了”房遗爱是比较嫉妒程处默的,这货从头到尾装回大尾巴狼,就捞了差不多三万贯,有这三万贯,可以买把个翠房阁了。   房遗爱心情不好。长孙冲心情更差,离着县衙远了,长孙冲回身狠狠地甩了长孙涣一巴掌。长孙涣被扇蒙了,他捂着半边脸,有些害怕的说道,“哥,你这是作甚?”   “作甚?二弟,你就不能消停点么,你想要樱萝,那好。大哥帮你发下了话,可你呢,樱萝没弄来,还把自己丢了进去。你说你看契书的时候不能仔细一点么,好好地契书成了借据。还一下十万贯,你可真有出息了!”   “大哥。小弟也不想这样的。实在是程处默太缺德了!”长孙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长孙冲制止了,对于这个二弟,长孙冲是失去耐心了,以后再也不能惯着他了。这次丢的是城西的店铺,那下次呢。难道把他长孙冲也丢出去么?   长孙涣心里还在想着怎么报复房遗爱那些人,可他不知道的是长孙冲早把城西的地契交出去了。当回到家里,长孙冲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长孙涣,这个时候。长孙涣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穷光蛋,没了城西的地租,他就只能靠着孝敬钱混日子了,可是自从没了黑道势力,他的孝敬钱已经非常微薄了。   长安城里想巴结长孙家的人不少,可他们大部分人都把钱送到大哥手里去了。一时间,长孙涣失落无比,为什么总是说他呢,大哥当年还不是拱手将长乐姐姐送给了房遗爱么?   延寿街位于利人市以南,算是整个长安城的西南方了,真要细算起来,离着北大街足有两里地之远,房遗爱真不觉得要个翠房阁有啥用。翠房阁听起来挺优雅的,乍一寻思还以为是倚翠阁那样的青楼呢,可事实上翠房阁也就一个优雅点的院子,之前专供长孙涣享乐用的。   推推院门,竟然在里边反插着,这下房遗爱可就乐了,大白天的查什么门,难道里边的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铁靺抬脚就要把门踹开,闻珞却推了他一下,“铁疙瘩,你蠢了,这以后可是咱们的地方了,你把门踹坏了,还得修呢!”   “呃,忘了这茬了!”铁靺讪讪的笑了笑,他也是多年来养成的臭毛病,看到不顺的就有种破坏**。   “嗨,里边有活人没,金吾卫来查房了!”房遗爱操着嗓子就喊了起来,果然一听是金吾卫,里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院门打开,一个仆人鬼头鬼脑的看了看房遗爱等人,“你们真是金吾卫的?”这仆人也不傻,要是金吾卫的人,为啥连军服都不穿呢。   “看看吧,以后这院子就是本公子的了,你立刻带着人滚蛋,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后要是还有人在,本公子可就要亲自动手了!”房遗爱可不会说什么好话,这些人都是长孙涣的人,用得着跟他们客气么。俩忠仆也是相当配合的挺了挺胸膛,铁靺还挥了挥自己硕大的拳头。   仆人傻眼了,这不是翠房阁的地契么,二公子啥时候把地契送别人了?仆人有些犹疑的嘟哝道,“这位公子,这可是真的?”   房遗爱一把将仆人推一边去了,“骗你作甚?本公子房遗爱,你要是不信可以让长孙涣领着人来找我,不过现在吗,你还是先滚蛋的好,因为本公脾气可不怎么好!”   “呃”仆人吓得都说不出话了,房遗爱不就是房府二公子么,看来这是真的了,肯定自家二公子又输给房二公子了。仆人知道房遗爱的性格,所以招呼一下,领着人乖乖地离开了庭院。   在院里走走,房遗爱就慨叹了起来,翠房阁里一共有两栋两层小楼,后边还有处小园子,院子里有个直径约为三丈的圆形水池。翠房阁虽然小,但可以说得上五脏俱全了,长孙涣还真会享受,怪不得这家伙经常住在翠房阁里呢。   走进靠北边的小楼,房遗爱慢悠悠的观察着,屋里装饰的非常典雅,估计长孙涣为了这个翠房阁,没少费心思。   “咦!房俊,你来瞧瞧,这里居然有个活门!”闻珞本来和海棠顺着屋里的墙壁欣赏字画的,可摸到一副画的时候,却发现那画后边竟然有处门。   房遗爱也是很惊讶,长孙涣弄个这么隐蔽的门做什么,难道里边藏了钱?一想到这里,房遗爱就有点兴奋了。他让两个女人闪到旁边后,右手用力一推,那门就开了。   这是个不大的隔间,隔间右上方有着一扇小小的气窗。阳光透过气窗照射进来,当仔细看了一遍隔间的陈设后,房遗爱就有些愣住了。   这里边有着好多的东西,有皮鞭,有蜡烛,还有这一些说不上名字的东西。角落蜷缩着一个女人,她的长发遮着脸。全身也是**的,她的皮肤略显白皙,胳膊和腿上还有这许多的鞭痕与青色。   闻珞本来觉得这里边应该藏着好东西的,没成想却看到了这一幕,她脱下外衣。将那女人包裹了起来。当闻珞的手触碰到这女子的时候,她本能的哆嗦了起来。   “二公子。不要了。你饶了奴家吧!”那女人的声音夹杂着许多的恐惧,闻珞不禁苦笑了起来,这个二公子指的是长孙涣吧。   以前听樱萝说长孙涣有不良嗜好,他还犹自不信,可今天房遗爱总算是相信了。   不知怎地,房遗爱突然想到了樱萝口中的甘雪儿。他耸耸肩头,尝试的问道,“你是凤仙儿?”   似是听出房遗爱的声音不同于长孙涣了,那女子缓缓地抬起了头。当她看到房遗爱那张脸的时候,那呆滞的目光也泛起了一丝波动。几乎回忆了许久,她才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是房二公子”   果然是凤仙儿,虽然时间过去了许久,但是房遗爱还是记得凤仙儿长什么样子的,真没想到当年和芊芊齐名的凤仙儿,竟然落到了这等境地。   本来心情不错的,可自从见了凤仙儿,房遗爱的好心情也消失不见了。既然找到了凤仙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送她回倚翠阁,估计倚翠阁也不会要她的。两年过去了,凤仙儿也变了,当年为博凤仙儿一笑,公子哥们可以出手千贯。可现在呢,被说千贯了,就是一贯都不会有人扔。青楼是个现实的地方,而人心也是追逐利益的平台。   没有办法,房遗爱也只能将凤仙儿先带回家了,问问芊芊吧,毕竟芊芊和凤仙儿是有些交情的。   西跨院里,当芊芊见到凤仙儿的时候,免不得要抱头痛哭一场的,不过房遗爱是没心思看下去的。凤仙儿将来如何,就留给芊芊安排吧,总之,凤仙儿是不可能留在房府的,不管因为什么,凤仙儿都没理由留下来。   当夜晚来临,房遗爱进了郑丽琬的屋,好说歹说,总算把郑美人哄到了闻琦的床上。自从不当独臂大侠,房遗爱便想好好补偿下自己的女人。尤其是闻琦,长乐和玲珑都怀上了,就最想当要娃的闻琦没怀上。   “琦儿,以后别去送钱给和尚了,想要娃找为夫啊,你找和尚有啥用?”   “胡说甚子呢,妾身可是去给你祈福的!”闻琦忍不住白了房遗爱一眼,她这么一说,还真让房遗爱诧异了。   郑丽琬扭着慵懒的身子,玉手还坏坏的在闻琦胸前掏了一把,“夫君啊,麻子已经送回消息来了,那王哲可不简单哦,据麻子回报,王哲在河州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一门亲事了。”   “嗯??定下亲事了?哈哈,好一个王哲,真是好胆子啊,打主意都打皇家头上来了!”房遗爱真有点佩服王哲了,要不是事关襄城的幸福,他房某人还真会睁只眼闭只眼。   郑丽琬柔柔的笑道,“呵呵,夫君说笑了,王哲算什么胆子大,他要真胆子大,就该将河州的女人杀掉才是。”   “麻子把那女人带来了?”房遗爱轻声问道。   “没呢,哪那么快,不过估计后天就能到了。夫君你也别说这事了,那个凤仙儿你打算怎么办,你也知道大夫人的脾气,让她留在府里可不好!”   “让芊芊安排吧,这事咱别掺合了!”房遗爱说的倒是真心话,相信芊芊知道该怎么做的。   闻琦也是点头应道,“夫君说的不错,芊芊可以应付得来的,以那凤仙儿的情况,最好将她送到没人认识的地方去。”   郑丽琬还是挺同情凤仙儿的,再怎么说也是当年红极长安的两大花魁呢,没想到却让长孙涣整成了这个样子。   “夫君,妾身怎么就想不明白呢,这世上咋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丽琬,你就别瞎操心了,长孙涣也就是有点变态罢了,那玩娈童的人才更可恨呢!”   “别说了,妾身都起鸡皮疙瘩了!”闻琦可真有点听不得这话,玩娈童,这下得去手?   房遗爱倒不觉得有啥,变态的人多了去了,没个变态的人都有个执着的人生。这个疯狂的世界,比的就是谁比谁变态,有时候,一睡醒了,你就得问一句,今天变态了么?   ☆、第669章 房二郎夺圣旨   第669章房二郎夺圣旨   过了两天,凤仙儿便被芊芊送走了,至于送到了哪里,房遗爱没有问,因为凤仙儿也不想让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吧。原来的凤仙儿早已经死了,她需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才行。   也许这一生再也见不到凤仙儿了,生命多磨难,可房遗爱的人生却还要继续走下去。估摸着麻子也该回来了,房遗爱便想找襄城谈谈,王哲定亲的事情怎么也得告诉襄城才行,至于最后结果如何,就要看襄城的选择了,若她不在意,房遗爱就权当白忙活一场便是了。   来到公主府,还没进后院呢,就听到一阵熟悉的公鸭嗓子,定睛一看,果然是老太监高鹗。高鹗摊着幅圣旨,慢悠悠的读者,而襄城则屈身跪在地上。圣旨很长,可房遗爱还是听得懂的,这是李世民的赐婚圣旨么?可真够简单的,就这么一道圣旨,就把襄城嫁给王哲了?   高鹗还没读完,房遗爱就咳嗽两声走进了院子,高鹗有些错愕的望着这位不速之客,这位驸马爷糊涂了不成,现在可还在读圣旨呢,就不能稍微等会儿再进来?   瞧高鹗无语的表情,房遗爱伸手将圣旨接了过来,“高公公,你回去给陛下带个话,就说这旨下不得的!”   “房将军,你魔怔了不成,快把圣旨交给杂家!”高鹗吓了一跳,驸马爷脑袋出问题了,竟然敢夺圣旨。   房遗爱耸耸肩,并没有将圣旨还给高鹗,既然知道了王哲的事情,他总得做些什么才是,“房某没魔怔。高公公,您请回吧,一会儿我会去向陛下解释的!”   “哎,房将军,你这是咋了呢?”高鹗彻底糊涂了,仔细想想,也只有一个解释了,那就是驸马爷的脑袋被驴踢了,而且踢的还不轻。房遗爱坚持不给圣旨,高鹗也只能无奈的离开了公主府。   等着高鹗走了。襄城才蹙着眉头不解的问道,“房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夺圣旨呢?”   “襄城姐姐,小弟只想告诉你一件事罢了。那王哲,在河州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一门亲事了。为了不让你后悔。小弟只好拦下这道圣旨了!”房遗爱无奈的苦笑了下。不管襄城会怎样,反正他房某人注定要倒霉了,等到了太极宫,还不知道李世民要怎么修理他呢。   听了房遗爱的话,襄城有些愣住了,不知为何。她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丝欣喜,看来,这家伙还是关心她的啊。所说有些喜悦,可却被随之而来的忧愁掩盖了。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阻拦圣旨都是天大的罪责啊。   “俊哥,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王哲的事情,你是为了我才去调查他的?”襄城有些认真的看着房遗爱的双眼,感受着襄城那殷切的目光,房遗爱有些哑然了。怎么说呢,再说假话骗襄城么?这又怎么忍心,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沉默了起来。   半会儿后,襄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什么,她已经知道房遗爱为什么去调查王哲了。他感兴趣的是王哲,并非她襄城。真够蠢的,为什么一定要问出来呢,有时候糊涂点不是更好么?   房遗爱将圣旨卷起来,转身朝院门走去,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也该去太极宫里领罚了。看着房遗爱的背影,襄城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跟了上去,“俊哥,你慢点,我跟你一起去见父皇。”   百福殿里,李世民气得暴跳如雷,他这十几年来下过无数道圣旨,还是第一次被人拦下来,最可恨的是,这个拦圣旨的还是他最看重的女婿。   “臭小子,真想气死朕不成?”李世民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地上摔,可以瞧见那古朴的花纹,就又舍不得了。   长孙皇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顺了顺李世民的后背,轻声笑道,“陛下,你也先别急啊,说不准俊儿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等他来了,问问不就行了。要是真的是犯糊涂,你再生气也不迟嘛!”   “观音婢,你就是对那小子太好了,瞧瞧,他现在这胆子可真是越来越大了!”李世民没好气的撇了长孙皇后一眼,也不知道房俊那小子给观音婢灌了什么**汤,怎么总是替他说好话呢。   “能不好么,俊儿可是长乐的夫婿,妾身要是不对他好点,能成么?”长孙皇后少有的顶了一句,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西亭峡谷的事情那么大,这位夫君都没替房俊找回点公道,也怪不得长乐有点心寒。自从年前,那乖女儿就很少往宫里跑了,长孙皇后当然明白长乐的心思,怕是她还记着西亭峡谷的事情呢。   听到长乐的名字,李世民的心就软了下来,有些事情,他心里清楚得很,他也尝试着和长乐修复好关系,可破了东西,哪有那么容易修复好的。   来了百福殿,房遗爱还没说句洪福齐天天可汗呢,李世民就已经开骂了,“臭小子,你说说,你这次又是为了啥,竟敢拦着圣旨。朕告诉你,要是不说出个三五六来,朕就活剐了你!”   李世民大手指头戳的虎虎生风,房遗爱站那里动都不敢动,好歹李世民还算有点良心,没拿无影手戳他的左胳膊,否则他房某人就要重新扮演一回独臂大侠了。   “父皇,你先别生气,小婿这么做可是有原因的,王哲那家伙特不地道,在河州的时候就已经定亲了,还妄想着攀上我皇家!”   “嗯?”房遗爱话一说完,长孙皇后就皱起了眉头,这王哲可是她过过眼的,“俊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母后,小婿可不敢说假话,你瞅瞅父皇这手,小婿哪敢啊”房遗爱话没说完,李世民就举起了大巴掌,他瞪瞪眼。吭哧道,“臭小子,你啥意思,是说朕不讲道理了!”   “没,小婿不敢,父皇可是天底下最讲道理的人了!”这话说出来,房遗爱都觉得有点恶心,李世民讲道理,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李世民倒觉得挺自得的,一点也不觉得有啥不妥。“哼,算你说的有道理,可你知道了王哲的事情,为什么不早日告诉朕,非要等着朕下了圣旨再说。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让朕有多丢脸么?”   啊呸。房遗爱那个上火啊。啥时候了,这个李二还在乎那张脸,怪不得历史学家都说李世民是位虚荣心作祟的帝王呢,敢情一点都不错啊。   “父皇,小婿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下圣旨啊,这怎么怪得着小婿。要怪也得怪”   李世民脸有点黑,伸着手指头就戳了起来,“怪啥,是怪朕心急对不对。反了天了,赵冲,赵冲,给朕滚进来!”李世民吼了吼,赵冲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   “陛下,你找小的何事?”一进屋,赵冲就忍不住偷笑两声,好久没见二公子被喷了,看二公子这副窝囊相,真是太开心了。   李世民背着手晃悠两圈,张口吩咐道,“把房俊弄牢房里关起来!”   “啊别呀父皇,小婿这伤口刚恢复一点,你可别这样啊,小婿身体娇弱,受不得风寒啊!”   房遗爱被吓了一跳,一听又要进天牢,赶紧腆着脸求饶了起来,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只要不进天牢,就是喊大爷都得喊。   “噗嗤”赵冲一个没忍住,咧嘴笑了起来,李世民也被房遗爱这无赖相逗笑了,不过他可还得维持皇帝的威严呢,见赵冲笑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他瞪着眼挥手道,“赵冲,你笑个啥,赶紧出去吧,这没你事了!”   “”赵冲有点郁闷,这叫啥事嘛,打酱油也没这样打的啊。   李世民算是拿房遗爱没辙了,正如房遗爱所说,李世民还真不忍心再把他扔潮湿的天牢里去,他肩伤刚恢复一点,要是再在牢里落下点病根,那长乐还不得记恨上?   骂了房遗爱几句,李世民有些随意的问道,“臭小子,你好好的,调查王哲干啥,闲得慌了?”   听李世民这么问,房遗爱还真愣住了,总不能告诉李世民他房某人想拉帮家伙吧,那李世民还不立马把他丢水池里去。就在房遗爱有些为难的时候,一旁默默不语的襄城插口道,“父皇,你别为难房俊了,是孩儿托房俊查探一下的,那王哲,孩儿也就见了两次而已。”   “嗯?”李世民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襄城说的合情合理,他倒也没有怀疑。   “襄城啊,你可知道这么做有多么的不妥么,你可是皇家长公主,怎么可以做这种事?”   李世民显然对襄城这么做有很大的意见,做为皇家公主,就得有位皇家利益牺牲的觉悟,婚事已经赐下了,却让人去调查未来的夫君,这要是传扬出去,满朝文武会怎么想?   看着李世民的目光,襄城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襄城心里默默地苦笑了下,同样是父皇的女儿,可差距却是这么的大,当年长乐改嫁房府的时候,他考虑过妥不妥当么。他不光同意了,好给长乐添了丰厚的嫁妆。襄城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就不能分她一点宠爱呢?   房遗爱明知对襄城非常的不公,却什么都不能说,而且就算说了,又管用么?李世民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是他宠爱的,他会宠的不得了,不宠爱的,便不会多一分心思。襄城是如此,李祐是如此,李愔也是如此,不知道将来会变成怎么样,至少现在,李世民不是个好父亲。   长孙皇后走到襄城身前,拉着她的手轻轻地笑了笑,“好了,不要伤心了,你父皇也就说说而已,毕竟你可是我大唐的长公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家威严呢。”   一边说着,长孙皇后还转头向李世民使了个眼色,李世民看着低头不语的襄城,也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你们都回吧,回家里好好想想,以后莫做这等蠢事了!”   “谢谢父皇!”房遗爱和襄城一起向李世民行了行礼,走的时候,房遗爱还向长孙皇后递了个感激的眼神。   长孙皇后真的很重要,若没她维系着,恐怕李世民和这些子女间早就闹僵了,有时候想想,长孙皇后真的挺累的,这个善良的女人,是值得尊敬的。莫名的,房遗爱想到了长孙冲,看在长孙皇后的面上,他终究还得让这长孙冲点,生死之搏,最伤心的还是长孙皇后。)    ☆、第670章 母猪会上树   第670章 母猪会上树   离开了太极宫,襄城执意要步行回东市,她想吹吹凉风,感受下那种真实的生活。   房遗爱知道襄城有很多伤感,于是他想方设法想让襄城笑一笑,“襄城姐姐,你说母猪怎么爬到树上的呢?”   “嗯?这还真不知道!”襄城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被人扔上去的?   “哈哈,你信了?那就对喽,谁信谁爬树!”说完房遗爱走得远远的,良久之后,才听襄城狠狠的骂了出来,“俊哥,你个浑人,竟然敢说我是母猪!你别跑!”   笑声,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总之,问一句母猪爬上了树,你们信了么?   李世民一直都是个要脸皮的人,这回被王哲骗了,当然要出口气了,总是王哲这官位是做到头了。次日,王哲就被送进了刑部大牢,理由是借吏部之权,中饱私囊。房遗爱觉得李世民也太不地道了,直接说被骗了不就行了么?   王哲觉得自己挺冤枉的,不就是定了门亲事么,想那房遗爱都娶了好几房媳妇了,也没见陛下发这么大脾气啊。   在牢里已经关了两天了,一个人都没来,这两天时间里,王哲也失了信心了,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这么多想法呢。如今襄城殿下没攀上,还把自己的前途毁了。   牢门打开透出一丝光亮,王哲眯眼看了看来人,看到房遗爱的脸,王哲就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房将军,您怎么来了?”王哲是相当疑惑的。他和房遗爱可没什么交情吧。如果说房遗爱想要交好他,那就更可笑了,如今自己身陷牢中,前途不保,别人躲还来不及呢,哪还会交好他。   房遗爱倒有点同情王哲了,怎么说王哲混成这个样子,也是他房某人一手造成的,虽然说这家伙当官的心思太强烈,可为人并不算太坏。至少他还是念着往日的旧情的。   “王哲,今日房某就是想看看你,另外,再告诉你一下,凌夏姑娘已经到长安了!”   “凌夏?”听到这个名字。王哲便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现在他总算知道为何陛下会了解的这么清楚了。看来一切都是房遗爱查出来的啊。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王哲走到木栏旁,苦笑道,“房将军,请你转告凌夏,就说王哲有愧于她。”   “得了,要说你自己去说。房某可不当这个传话人!”房遗爱说完转身往外走去,他来牢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刚才王哲没有表现出那些内疚的话,房遗爱一定会想办法抹掉这个人的。   王哲若有所思的看着房遗爱的背影,半会儿后。他有些苦恼的问道,“房将军,能告诉下官,为什么陛下会生这么大的气么?”   “很简单喽,有时候做错事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你不该骗陛下。”   房遗爱笑呵呵的出了刑部大牢,那些话说的半真半假,管王哲信不信呢,只要能传到李世民耳朵里就可以了。如今,他所做的一切,就是给自己树立一条忠犬的形象,李世民这个人太多疑了,估计除了他自己,他谁都不信任。   平淡的过了两天,房遗爱便已经准备启程去洛州一趟,如今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再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正坐后花园里看下人们摆弄那个喷泉水池呢,郑丽琬就笑吟吟的走了进来,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房遗爱便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离着海棠和长乐远些了,郑丽琬才蹙着眉头说道,“夫君,惜月那有动静了,就在昨晚,她在净水寺南边小路上捉到了一个人。”   “嗯,那人现在在哪里?”房遗爱心下有些惊喜的,守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有所收获了。   “在城南庄子上呢,现在就去么?”郑丽琬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虽说捉到了人,但也不用这么急吧。   房遗爱瘪瘪嘴,这不是废话么,这种事不急,还能急啥事,“走,去瞧瞧!”   长乐有些没好气的哼了哼,这个夫君又要忙什么,上两天刚把襄城姐姐的婚事搅黄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庄子离着长安城有好几里地呢,当初置办这处庄子的时候,就是为了办事方便用的。随着摊子铺的越来越大,好多事情都不方便在长安城里做,毕竟在京城里,耳目众多,而他房某人又是个扎眼的人物。   进了庄子,房遗爱便将马鞭扔给了旁边的麻子,麻子接了马鞭,呵呵笑道,“少将军,惜月姑娘在东边屋里呢。”   来到东屋,房遗爱就见到了拓跋惜月,屋里除了拓跋惜月外,还有个女人,房遗爱看着面前的女子,无奈的苦笑道,“惜月,你抓的人不会是她吧!”   “房将军,这可怪不得惜月,当初月兰姑娘一心要去净水寺,惜月还以为她是猴灵或者万花谷的人呢!”   听拓跋惜月解释了一下,房遗爱便叹了口气,说起来拓跋惜月也没做错什么,谁让李月兰这么反常呢?本以为会找到啥线索的,没成想白兴奋一场了。瞪了李月兰一眼后,房遗爱没好气的问道,“是紫鸳让你来的?”   “不是的,我本来是想去长安找惠儿的,路过洛阳的时候,白刀姑娘让我替她带封信,结果,人还没到净水寺,就被惜月姑娘绑到这里来了!”   “白刀?”房遗爱抽了口气,怎么会是白刀呢,该是婉柔才对啊。事情越来越出乎他的意料了,难道那些和尚不是万花谷的人,可如果不是万花谷的人,那个灵牌又怎么解释呢?   拓跋惜月思索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道,“房将军,有人看到月兰姑娘了!”   “谁?”房遗爱心里吃了一惊,要是有人顺着李月兰查下去,那婉柔还能保住。婉柔一曝光,他房某人的前途也就完蛋了。   “单久,惜月敢确定,他当时已经看清楚月兰姑娘的样子了,而且,他对净水寺的事情很感兴趣!”   房遗爱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一旁的郑丽琬也是动了杀机,单久决不能活,必须想办法抹掉他才行。李月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间气氛这么凝重了。不就是看到了她的脸么,她李月兰又没犯什么事!也怪不得李月兰如此想,她又怎么知道婉柔是什么身份呢?   走出屋子,看看那悠远的蓝天,房遗爱轻声说道。“丽琬,你觉得为夫该怎么做?”   “夫君。其实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又何必问妾身呢。当然,如果夫君狠不下这个心的话,那交给妾身也行!”虽然说得很是轻巧,可郑丽琬还是希望房遗爱亲自下这个命令,既然决定立足朝堂了,那就必须狠下心来。也许单久很无辜。可朝堂上又有绝对的公平么,好多触犯律法的人依旧活的好好的,就像长孙涣,将折磨了那么多女人。又受到半点律法惩罚了么?   郑丽琬语气里的讽刺之意,房遗爱还是听得出来的,罢了,当恶人就当恶人吧,只要能活得好就行了。   将秦虎找来,房遗爱低声嘱咐道,“虎叔,你亲自走一趟净水寺,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也要把单久抹掉,如有必要的话,净水寺的守卫,一个不留!”   “少爷,还有别的吩咐么?”秦虎倒没有显得太过惊讶,这么多年了,这位少爷总算长成一位合格的朝臣了。   “没了,你现在就出发吧,争取早去早回!”   拱拱手,秦虎领着秦文秦武几人出了庄子,由于已近酉时,等到秦虎等人赶到净水死的时候,天色早已经黑下来了。将马留在榆树林里,秦虎等人也换上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头上还用黑罩罩了起来。   “阿勇阿广,你们从后门进去,我领阿文阿武从前边进去,记住,无论如何,单久不能活!”   “虎哥放心!”秦勇拱拱手,背好弓弩,拿上短刀现行而去。既然执行刺杀任务,那是绝对不能用唐刀的,唐刀可是特殊定制的,制作工艺也是保密的,至今为止,也只有左武卫和龙虎卫再用,其他卫军,只有将校以上的人才用得上。   秦虎不会蠢到把矛头引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干脆的放弃了唐刀。离着净水寺进了,秦虎心里就不安了起来,怎么寺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走进净水寺的大门,秦虎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很明显,这里刚经历了一场厮杀。门口的火把还在燃烧着,可守门的士兵两个士兵却萎靡的倒在了石板路上。   秦虎心下一凛,竟然有人早他们一步来到了净水寺,搜索了一下寺庙,一共十三具尸体,当然,单久也没有幸免,他全身一共中了四刀,却不致命,身上还有着许多的鞭痕,显然是被人折磨过了。   秦虎没有动这些尸体,他没来得及搜寻,赶紧领着人逃出了净水寺。如果被后边换班的龙骁卫看到的话,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房遗爱一直没有睡,没得到秦虎的回报,他是没心思睡觉的。当夜,怕其他女人担心,房遗爱所幸又赖在了郑丽琬床上。   一直到子时的时候,房遗爱才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一共五下,不多不少,这也是房遗爱和秦虎约定好的暗号。房遗爱迅速的披上了衣服,郑丽琬也随后起了身。   进了屋,秦虎顾不得其他,有些焦急的说道,“少爷,我们到净水死的时候,单久和那一队龙骁卫士兵就已经死了,其中单久,好像还被人刑讯逼问过。”   房遗爱只觉得背后有点发凉,单久死了,他却更加的恐惧了,因为单久不是死于秦虎之手。   “夫君,以后多加小心,咱们已经被一头恶狼盯上了!”郑丽琬有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不过值得安慰的是单久被人逼问过,这就证明对方也不是什么都了解。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房遗爱敢确定这里边少不了猴灵的影子,但是却不仅仅是猴灵,肯定还有另一方势力在配合猴灵,无形中,房遗爱觉得一张大网正在朝自己罩来,至于这网子结不结实,就要看他房某人的本事了。   房遗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等,估计明天赵冲就会来找他的,到时候再去瞧瞧就是了,不过房遗爱也不抱什么指望,估计别人也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的。   哎,前两天还说襄城是笨母猪,结果现在他房某人就成了别人的嘴中肉了。)    ☆、第671章 洛州还出事   第671章 洛州还出事   房遗爱也没了睡意,他想了想,还是出门将厢房里的李月兰叫醒了。   “月兰,把信交给我!”房遗爱非常想看看信的内容,可李月兰这女人一根筋,说什么都不给,她抱起桌上的外套紧张的哼道,“房俊,我都说过了,这是白刀姑娘的”   “你傻啊,净水寺的和尚都死了,你还送给谁,快给我,要是再不给,本公子就把你当年蹲大坑的事情说出去!”   “你”李月兰一张脸瞬间就红了,这个混蛋怎么还提那回事,当初她不是憋不住了么。当着男人的面小解,这可是她李月兰这辈子最愚蠢的事情了。   见李月兰有些松动了,房遗爱一把将外衣夺了过来,上下摸了摸,就从夹层里搜出了信。得了信,房遗爱便嘿嘿笑道,“这就对了嘛,女儿家的,还玩什么江湖道义啊?”   “你,房俊,你欺负人!”李月兰瞪着杏眼,一脸的鄙夷。房遗爱才不会在意呢,摆摆手出了门,“最近你也老实点,没事就跟惠儿学学,这辈子,你也当不了啥女侠。”   回到郑丽琬屋里,房遗爱将信细细的看了一遍,看信的内容,确实是白刀写给净水寺的,由此就可以判定那些和尚是三仙阁的人了。可要是这样,就解释不通了啊,三仙阁拜谁也不可能拜李建成啊。   “夫君,你先别忙着发愁,仔细回忆下,当初那个灵牌是新的还是旧的?”   “呃,为夫那时候哪注意的上啊,一看是李建成的灵位。就急着烧毁令牌了,哪还有心思看是新的还是旧的?”   房遗爱冲郑丽琬翻了翻白眼,当时赵冲就在上边晃悠,他哪会想到这么多?郑丽琬一看他那眼神,就没好气的笑道,“你呀,就是关心则乱,依妾身看哪,你早晚得毁在婉柔身上!”   “不带这样的啊,你要是在诅咒为夫。为夫可就要动家法了!”   房遗爱说着就作势要打,郑丽琬抽抽鼻子,直接将脸蛋凑了上来,“夫君,你打吧。切身等着呢!”   真打?舍得么,房遗爱收好信。抱着美人上床取暖了。   果然。天刚刚放亮,房遗爱还没吃饭呢,赵冲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房府。房遗爱早有心理准备了,可表面上还得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去了一趟净水寺,果然毛线所都没有,房遗爱摇头晃脑的范哼哼。赵冲站旁边一阵子腻歪。   “我的二公子,你倒是给个话啊,赵某该怎么向陛下回话?”   “老赵,你笨啊。推猴灵身上去不就得了!”房遗爱挺干脆地,可把赵冲整没脾气了。   “二公子,这也太陛下会听进去?”赵冲一问完,房遗爱就没好气道,“老赵,你觉得不说猴灵,咱们还能说的别的?这样吧,你给本公子说说,除了猴灵外,谁还会闲着没事往净水寺跑?三仙阁?和尚都死了,三仙阁来收尸么?”   “呃,是这么个理,对了,二公子,一会儿你跟赵某一起回宫吧!”   房遗爱当然不愿意了,这个时候去,还不是挨骂么,没等他拒绝,赵冲就苦着脸说道,“二公子,不是赵某让你去的,是陛下有事找你,今早刚传来的邸报,洛州推官崔州平死在了负压之中!”   “嗯,老赵,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房遗爱忍不住瞪了赵冲一眼,他早就等着洛州出点动静了,要是持续一潭死水下去,他房某人还真不知道从何下手。   赵冲觉得有点冤枉,这能怪他么,怎么说净水寺的事情也比一个破推官重要吧?赵冲觉得挺有道理的,他哪知道房遗爱早已经知道净水寺的事情了。   两个人来到太极宫,直接去了甘露殿,李世民也在等着房遗爱了,见他们两人进来,便开口问道,“怎么,又是猴灵?”   “父皇,您觉得还能蹦出别的猴子来?”房遗爱认为李世民好聪明,简直跟他房某人想到一块去了。   李世民没好气的笑了笑,说不了两句话,这小子就露出本性。事实上李世民并没把净水寺的事情放在心上,倒是洛州的事情比较的麻烦,朝廷的人还没去坐镇呢,洛州推官倒死了一个。   “臭小子,你这身子也没啥大问题了,这两天就去洛州一趟吧,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东西来。此外,真会派刑部主簿齐维羽和大理寺少卿谢文安随你一同前去洛州的,到了洛州,你只管查案,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们两个去办就行了!”   房遗爱心里鄙视了一下,什么协助查案的,还不是不放心他房某人么。虽然不岔,可房遗爱还得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父皇,您想的可真妥当,小婿还真么想到这茬呢!”   拍拍马屁,房遗爱就离开了甘露殿,李世民催的如此急,他也不能拖下去了,洛州总是要去的。   回到家里,房遗爱就让海棠收拾了下东西,此去洛州,虽说不是太远,但衣服啥的总要预备些的。长乐也知道洛州的事情挺重要的,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道,“夫君,出了京城,自己注意点,你这伤可还没好利索呢!”   “没事的,到洛州也就一天的路程,要有什么不妥,为夫还能撑得回来!”房遗爱笑呵呵的调侃道。   长乐蹙眉哼了哼,这个夫君,总是没个正形,“海棠,明天你随公子一起去洛州吧!”   “嗯,夫人,婢子走了,您怎么办?”海棠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现在长乐已经有孕在身,画眉那几个丫头有毛毛躁躁的,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   长乐倒不觉得有啥不妥的,她还没那么娇贵呢,再说海棠走了,不是还有刘倩茹和张绚丽的么?   “你就放心去吧,有倩茹和绚丽在。还能出什么事么?”长乐倒是少说了一个人,如今西跨院里还有个幽兰大总管呢,要论处理起家务事来,幽兰大总管一点都不比闻琦差。   晚饭前,房遗爱拎了包新送来的茶叶去了趟襄城公主府,也不知道今个啥咋回事,襄城吃饭吃得特别早,房遗爱到公主府的时候,也就傍晚时分,却看到襄城已经开始用餐了。屋里也就襄城一个人。看着这空荡荡的饭桌,房遗爱就忍不住替襄城悲哀了一下,就襄城这样的美人,要放在后世,那还不天天有人请吃饭?   房遗爱自顾自的坐在了饭桌旁。襄城放下筷子,用手帕抹了抹嘴。“俊哥。你吃过了?”   “没呢,明个就要去洛州了,就想跟你说一声!”房遗爱将那包茶叶丢在了旁边的书案上,别看茶叶也就三四两,但却珍贵的很,本来是给老爷子预备的。为了讨好襄城,就忍着心的亏了回老爷子。   襄城倒是有些欣喜的笑了起来,她指了指旁边的竹篓,轻声道。“自己那双筷子来,陪我吃点吧,这一个人吃饭,连点食欲都没有。”   房遗爱相当的无语,“你没食欲,还吃这么早的饭,难不成真想变成猪?”   “胡说八道,赶紧吃你的饭,你要是不吃,就坐旁边别说话!”襄城羞怒的瞪了瞪房遗爱,她要是有闻珞的本事,非给他来一刀不可,好心好意请他吃饭呢,却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自从出了王哲的事情后,襄城的心态也变了许多,而且,她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了,甚至比以前都要好上许多呢。   “房俊,跟我说说那天北街遇袭的事情,成不?”饭后,襄城显得神采奕奕的,不停地再问着些问题。   房遗爱那个郁闷啊,那晚上的经历可真是惊心动魄的,可真让他用嘴叙述出来,他还真不知道咋说了。哎,平常时候嘴巴挺能嘚瑟的,想说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了,现在房遗爱倒有点羡慕那些说书先生了,要是有他们那样的口才,那该多好啊。   “其实没啥好说的,就是十几个不要命的刺客,然后打呀打的,就把他们打死了,最后本公子受伤了!”   房遗爱一边说着,俩手还左右翻飞的,他觉得自己像李小龙,可在襄城看来,却像个猴子。看房遗爱那滑稽的样子,襄城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俊哥,你也真是能耐了,那么惊险的事情,让你说的如此简单!”   “襄城姐姐,你难道真想让小弟,回忆下痛苦的经历么?知道不,受伤是很疼地!”   屋里,房遗爱和襄城聊这些相对轻松的话题,一直到到了戌时,房遗爱才起身离开公主府。襄城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好多事情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心里还是明白的。经过了王哲的事情,襄城相信父皇不会再急着筹措婚事了,毕竟已经丢了回脸,他哪还会那么上心?   离家的夜里,房遗爱宿在了幽兰的房中,搂着妖娆的熙儿姐,房遗爱眯眼享受着,“熙儿姐,这段时日,府里的事情,就麻烦你和琦儿了。”   “放心吧,保准不会出事的,你倒是该关心下大公子才对,最近老夫人可一直在逼大公子纳妾呢!”   “呃”房遗爱尴尬的马了马眼,是有这么回事,自从西跨院有了喜事,卢氏就开始对东跨院发动攻势了。她总以为杜氏身子有问题,正因为如此,她才想让房遗直再娶上一房。只可惜了,房遗直完全顶不住杜氏的压力,到现在都还没点头呢。   “熙儿姐,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嫌这事不够热闹啊?”   “夫君,你可别污蔑妾身,难道你就不这么想了,瞧你笑的!”幽兰伸手掐了掐房遗爱胸前的软肉。   房遗爱皱眉苦笑了下,他倒想帮忙,可是卢氏和杜氏他都惹不起啊,这种事也只能房遗直自己扛着。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多多床上飞,争取早日整出点动静来。   和幽兰折腾到了半夜,两个人才沉沉睡去,第二天,辰时刚过,谢文安和齐维羽就来房府报道了。谢文安也算是房府一脉的人了,房遗爱自不会太关注的,倒是这个齐维羽,几个月不见,风采越加的出众了。怪不得萧瑀这么看好齐维羽呢,从一州推官,一年内跃居刑部主簿,这飙升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当然,这其中是少不了萧瑀的帮扶的,但若齐维羽没有积分本事的话,就是萧瑀在帮他,他也爬不了这么快。   说实话,房遗爱还真怕齐维羽会碍手碍脚的,毕竟他房某人也不是那么清白的。)    ☆、第672章 老鹰有几爪   第672章 老鹰有几爪   洛州离长安真的不算太远,快马用不了一天就能跑到。骑在马上,房遗爱的左手摆来摆去的,由于当了长时间的独臂侠,想要恢复正常,还得多练练才行。这次离开长安,除了海棠随行外,闻珞和王丹怡也跟着来了。闻珞自是不用说的,但王丹怡就不是纯属为了凑热闹了。如今洛州这边的生意还没完全打开,她正好凑着房遗爱的威势,认识下洛州官场的人。   无论哪个年代,官商结合都是避免不了的,生意做大了,总会接触到衙门里的人,要是不和当官的处好关系,这三天两头的拿由头找你麻烦,谁受得了?   谢文安早就想和房遗爱私下聊聊了,可是由于齐维羽在,他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到了洛州后,房遗爱直接领人来到了刺史府,郭亮自是认识房遗爱的,做为一方大员,要是在不认识京城里数得着的贵族子弟,那这官当得夜未免太无能了。   挥挥袖子,郭亮向房遗爱行了一礼,“下官洛州刺史郭亮,参见房将军!下官已在厅中备好酒席”   “免了,吃饭的事先放一边把,郭刺史,先让人带房某去瞧瞧崔州平的尸体吧!”房遗爱当然不会顺着郭亮了,他这次来洛州可是专程为了刺杀案的,不管能不能查出什么来,都得表现的认真点才行。齐维羽可是在旁边看着呢,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他房某人来到洛州,先胡吃海喝一番,那脸还不气黑了?   “好的,下官这就带您去!”郭亮见房遗爱有些不乐,也就没有强求,吩咐下人将女眷接近后堂之后,便领着房遗爱出了刺史府。   尸体放在府衙旁边的班房里,这种事也实属正常,刺史府可是一州政务要处,放个死人有算怎么回事嘛?   崔州平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木板上,房遗爱细细看了看崔州平的样子,此人身高相当于一米七多点,年龄约在三十六七岁左右。从面相上看,这崔州平倒像是个老实之人,不过有时候,老实人并不一定是啥好人。   不用房遗爱吩咐,卢刚就进入工作状态了,郭亮当了几十年的官,还是第一次看别人摆弄尸体。   卢刚依旧像往常那样仔仔细细的看着尸体的每一处地方,尤其是看嘴巴的时候,他都快把脸贴到崔州平脸上了。郭亮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位房将军还真够另类的,用的都是些啥人啊?   房遗爱早看出郭亮有点不适应了,正好他还嫌郭亮在这里有点碍事呢,“郭刺史,不如你带齐主簿去将案宗去来吧!”这么说,房遗爱也是想支开齐维羽,有这个家伙在,他别想跟谢文安说些私密话。   齐维羽好像一点都没有怀疑,他伸出手向郭亮说道,“郭刺史,麻烦你了,下官也是按规矩做事。”   “无妨,无妨,齐主簿随郭某来吧!”郭亮显得很客气,好像齐维羽比他还厉害似的。事实上,齐维羽这个主簿,比起刺史之位来,还差得远了,更何况郭亮还是个上州刺史。不过这也只是表面上的东西罢了,要知道齐维羽可是京官,还是堂堂刑部尚书萧公的得意门生,那可真算得上前途无量了。所以,郭亮还真得对齐维羽客气一点,保不准齐维羽就是未来的刑部侍郎呢。   齐维羽随郭亮走后,谢文安才有机会和房遗爱聊上一聊,“二公子,这次洛州的事,不知下官该做些什么?”   “谢大人,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帮房某盯紧齐维羽,在离开洛州之前,一定要缠着他,房某不希望齐维羽碍手碍脚的,坏了本公子的大事!”要不是顾及李世民的想法,房遗爱早把齐维羽撇一边去了,对于一个拿不准的人,房遗爱还真不敢粗心大意。   “好的,二公子放心,谢某定会找些事情拖住齐维羽的!”谢文安说的还是挺有自信的,不过他也不算瞎说,缠人的方法有很多,到时候给齐维羽多找点事情做就成了。   卢刚检查了半天,才摇着头自言自语道,“怪哉,怪哉”卢刚那神神叨叨的样子,搞得房遗爱一阵头大。   戳戳卢刚的腰眼,房遗爱没好气道,“怪个啥?你有话倒是说啊,哪里怪了?”   “少将军,你瞧崔州平的额头,虽然有些伤痕,但据小的估测,应该要不了他的命的。你在看脖子的伤口,这才是致命的,而且最奇怪的是,崔州平好像连挣扎都没挣扎过。”   “难道是被人打晕后,再下的手?”房遗爱说完,自己就摇了摇头,就算打晕了,崔州平也不可能连点反抗都没有的。当然,如果是熟人下手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卢刚,你再仔细检查下,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交待卢刚几句话后,房遗爱领着闻珞和谢文安出了停尸房。等着齐维羽和郭亮回来,几个人便来到了府衙,当时崔州平就死在府衙西面班房里。   自从出事后,郭亮就将班房的门锁上了,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他是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的。打开门,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发霉的味道,屋里yin凉yin凉的,人要是半夜里待这里,那还不得冻傻了?   “郭刺史,发现崔州平死的时候,大约是什么时辰?”房遗爱问了句,将齐维羽手中的案宗接了过来。   郭亮回想了下,回道,“大约是丑时一刻吧,当初巡防的兵丁,见班房里还亮着灯,就前来查看了下。”   丑时一刻?房遗爱再看看卷宗里的验尸记录,上边写着崔州平当时死了才半个时辰而已,那也就是说崔州平子时的时候还活着呢。真是太蹊跷了,崔州平大半夜的还留在府衙班房里做什么?   “郭刺史,今日洛州可有什么要紧的公务,还是你分派给崔州平什么职司了?”   “没有啊,要说要紧事的话,也就陛下年前于此的事情,至于最近确实没出过事啊。不瞒房将军,郭某也是想不太明白,崔州平此人平日里很正常的,一般戌时就会离开府衙的。”   房遗爱在屋里慢慢的走了几步,屋子里的摆设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椅子没倒,桌子没翻,一点打斗过的痕迹都没有。崔州平到底留下来做什么呢?难道是在等什么人?可他等的人又是谁呢?   房遗爱敢确定,这不起眼的班房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否则崔州平没必要等在这里的。也许当时他想着了解一些事情,可惜没料到的是却迎来了一把利剑。   在屋里驻足了良久,也没什么发现,房遗爱便只好退了出来。郭亮摆了个宴席,房遗爱心劲却不是太大,不过为了打开洛州的生意,他也只能装着笑和郭亮聊一聊了。   夜里,房遗爱和王丹怡歇在了一个屋里,躺在床上,房遗爱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王丹怡却是有些累的,她伸出玉臂拦住房遗爱的脖子,小声的哼哼道,“夫君,都半夜了,你还不睡,想什么呢?”   “还不是崔州平的事,那家伙死的不明不白的,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陛下派为夫来,可是为了查案子的,要是什么都查不出来,陛下可不会给好脸看的。”   “那你也不能不睡觉啊,难道你就这样干瞪眼,就能看出点端倪来了?”王丹怡也是无意的一句话,哪曾想房遗爱却猛地坐了起来。   等着,对啊,怎么就没想到呢,崔州平为什么要在班房里熬到半夜不走呢,既然不知道原因,那就像崔州平一样坐班房里等上一等不就成了?想到这里,房遗爱匆匆忙忙的穿起了衣服,等穿好了鞋子,他抱着王丹怡狠狠地亲了一口,“好丹怡,你可帮了为夫大忙了!”王丹怡有点蒙,她怎么帮忙了?   出了屋,房遗爱将俩忠仆外加闻珞找来,四个人一起来到了崔州平死去的班房里。   闻珞被人从睡梦中拉醒,当然有些不乐意的,她打着哈欠,轻轻地掐了掐房遗爱,“房俊,你搞什么鬼,都过了亥时了,你还不让人睡觉。”   “珞儿,就你意见大,你瞧铁靺和刀哥都没说啥!”房遗爱话没说完,就遭到了闻珞一阵鄙视。天刀和铁靺那可是俩忠实的夯货,别说半夜乱晃悠了,就是让他们半夜挖坟,他们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重新打开班房,进屋里没一会儿,四个人就被那冷劲冻得直打哆嗦。房遗爱也是有点不适应,尤其是左胳膊,伤口处都有种发麻的感觉了。忍着冰冷的寒意,房遗爱静静地坐在了崔州平坐过的椅子上。他眯着眼,尽量的去想象崔州平的心思。   夜色越来越深,屋里却是静的吓人,每当房遗爱思考的时候,俩忠仆就会自觉地却守着门。闻珞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扰房遗爱,便一个人抱着膀子踱来踱去的。   今夜,月亮并不圆,可月光还是穿透了灰蒙蒙的雾气,当子时来临,月光落在刺史府里,一道微弱的月光,穿过班房,在地上洒下了一个小小的影子。   那影子慢慢变得清晰,随后变成了一个熟悉的图案,猴首狼身鹰爪,而图案周围是一个圆形边际。房遗爱愣住了,闻珞也已是一副呆呆的样子,这里竟然有猴灵的图案。房遗爱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他觉得自己触动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他想起了当初在蒲昌海落日谷发现的那枚金牌,这个图案和那枚金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房俊,你快来看看,这图案好奇怪,这鹰爪居然是四爪!”闻珞蹲地上面露几分惊讶之色。   房遗爱翻翻白眼,这个女人傻了不成?“珞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呢,鹰爪不是四个还是几个?”   “房俊,你才傻呢,你有没有仔细看过之前的图案,那些图案上的鹰爪可是五爪的!”   “嗯?”房遗爱这下有点上心了,以前还真没仔细看过那图案上有几爪。   房遗爱可没心思确认有几个爪子,反正等以后看看之前的图案就行了。他很好奇现在这图案是怎么形成的,顺着月光找过去,就见班房窗口之上有一个小小的圆孔,之前房遗爱一直没注意到这个大拇指粗细的孔。   爬到窗户上,房遗爱让铁靺取来了火把,这小圆孔两头跟普通的孔并无区别,却别还是在里边,只见孔内有一个镂空的雕刻物,就像有人把一个缩小的猴灵图案塞了进去一样。   有时候,房遗爱真的挺佩服古人的,就这等玄妙的机关,都能做得出来。   ☆、第673章 武德七年的天   第673章武德七年的天   房遗爱相信,每一件事物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恐怕当初崔州平也是在等着这一刻吧.这图案又在指引着什么呢?从窗户上下来,房遗爱朝闻珞走去,此时图案早已经消失了,不过图案出现的位置,房遗爱却已经记住了。   敲敲那块石砖,却是实心的,这下房遗爱郁闷了,不对啊,按照常理,这应该是活动的才对啊。本来房遗爱是觉得这块石砖应该是机关消息的,可努力了半天就放弃了。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房遗爱的喜悦之情也淡了不少。他赌气似的瘫坐在了地上。奶奶个熊的,崔州平到底还做了些什么,肯定还有写东西是他房某人没有想到的。   正思考着,房遗爱就觉得右手手心好疼,将手放在眼前一看,竟然被扎破了。拿着火把在地上找了找,房遗爱总算找到凶器了。这是一片很尖的铜镜碎片,很显然这里曾经打碎过一面铜镜。铜镜?会不会是崔州平带来的呢,想到这里,房遗爱觉得自己触摸到了一点有用的东西。   “珞丫头,你去找两面铜镜来!”房遗爱说完,便拔腿来到了班房外,看着窗户上那个小圆孔,房遗爱细细想了起来。找来一张厚纸,房遗爱照着圆孔的大小卷成了一个圆筒。这时候,闻珞也找来了铜镜,虽然是半夜了,但想弄些铜镜并不难,回后院找海棠和**怡搜刮一下就行了。   为了使亮光更充足,房遗爱让铁靺多点燃了几个火把,将喇叭式的纸筒插在窗户孔上,房遗爱用一面铜镜慢慢的反射着火光,铜镜反射的光透过窗户孔射进了屋内。不过那光亮并没有落在之前的石砖上,房遗爱只能慢慢的调整着铜镜的角度。当图案再次落在石砖上后,闻珞立刻将自己手里的铜镜平整的放在了石砖上。这时,光芒透过铜镜的折射,落在了房梁上。   闻珞记下位置后,便将房遗爱唤了进来。班房其实并不高,虽说是房梁,但登着桌子就能够到了。站在桌子上,房遗爱仔细的观察着头顶的房梁。这房梁有一根巨木组成,逞一种三角状,中间还有一个大拇指粗细的铁棍。想了想,房遗爱右手抓住铁棍,使劲的转动了一下,正如房遗爱所想,拿铁棍果然是活的。   随着铁棍的转动,原本放桌子的地方传来了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快那里就出现了一个地下入口。房遗爱再次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啊,恐怕这大梁之内暗藏着别样的玄机吧。就这样复杂的机关,恐怕放在后世也很难做出来,当初到底是谁建造了这等机关呢?   要知道这里可是刺史府,从前隋的时候就已经归属州府了。虽说隋末很乱,但想在刺史府内偷偷摸摸的修建这样的机关,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现在想多了也没啥用,还是先看看这地道通往哪里吧,不待房遗爱吩咐,铁靺就已经举着火把走了下去。有铁靺带头,几个人便下了地道,地道里虽然有些湿冷,但还能扛得住。也许是因为年份久远吧,地上都有景有些积水了,相比起这些,房遗爱关心的还是地上的脚印,看这些脚印可是不久前留下的。顺着地道,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走到尽头后,却发现出口竟然延伸到了一口水井处。拽拽井绳,房遗爱几人顺利的爬了出去。来到井外,房遗爱便摇头苦笑了起来,竟然回到刺史府后院了。   不用太费心思,房遗爱已经知道这地道是做什么用的了,以前李世民总纳闷为啥刺客能绕过刺史府重重守卫进入后院,有了这个地道,就再简单不过了。   “房俊,这也太邪乎了,刺史府里竟然有这样一条暗道,这要是杀起人来,那可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了!”闻珞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一丝兴奋之色,显然她那股子暴力因子又开始泛滥了。房遗爱才懒得理这个女杀手呢,都安稳了多少年了,还这么不靠谱。   第二天,郭亮就知道了密道的事情,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郭亮整个人都蒙圈了,这要怎么解释,他可是这刺史府的主人,竟然不知道府里有个暗道,这种事说出去,谁会信?怀着忐忑的心情,郭亮找到了房遗爱,令他没想到的是房遗爱并没有追究他,反而还出声安慰道,“郭刺史,你也不用惊慌,房某知道这事跟你没啥关系。”   倒不是房遗爱装好人,郭亮来洛州当刺史也就四个年头,而密道已经至少存在三十年了。现在困扰房遗爱的还是那个猴灵图案,他已经对照过之前的图案和金牌的区别了,之前出现的都是五爪的,而金牌上的却是四爪的。   “齐主簿,本将要的洛州地志可取来了?”安抚了下郭亮后,房遗爱便忙起了正事,今个一早他就让齐维羽去取洛州地志了。他相信,只要仔细看一遍洛州地志,就一定能找些线索的。既然崔州平是因密道而死,那所有的一切就该从密道查起。   齐维羽听了房遗爱的问话,恭敬地回道,“房将军放心,下官已经将所有的资料找来了,现在正放在海棠姑娘那呢!”   既然资料都找来了,房遗爱也就不与郭亮说话了。洛州可是河东大州,州县的资料也自然复杂的很,一共十本厚厚的蓝皮书,堆起来,都赶得上一人高了。将书籍分给海棠和**怡后,房遗爱交待道,“你们看仔细些,主要看十五年前的事情,只要涉及到刺史府改造,以及府衙整顿的,全都挑出来!”   二女点点头,她们知道这可是个细心活,虽说会很累,但二女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至少是一种信任。闻珞可没耐心看什么书,房遗爱就只好派她去地道那了,说不准多找上几遍就能发现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翻看资料是一件繁琐费心的事情,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一本书还没看完呢。马马虎虎的吃了点午饭后,房遗爱继续领着两个女人奋战着。当然齐维羽是很好奇的,不过有谢文安缠着他,他也没空理会房遗爱。   午后,是容易困乏的,正在那累的掐鼻骨的时候,**怡发出了一阵笑声,“呵呵,找到了,夫君你来瞧瞧,这里记着呢,武德六年,车骑将军李艺破洛州城,占据刺史府。后武德七年,高祖封窦师干为洛州刺史,河东道大总管,同年七月,窦师干为修葺刺史府,曾进行了小规模的改建!”   “拿来,我瞧瞧!”房遗爱本能的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点线索,仔细瞧瞧,确实是武德七年。这个窦师干房遗爱是知道的,原本太子宫卫率将军,后来因随李靖破瓦岗有功,封左屯卫将军。要说起来,这个窦师干可是铁杆**。想到这里,房遗爱就有点皱眉了,如果这是真跟窦师干有关系的话,那婉柔还跑得了么?   “继续查查,这才是武德七年,那密道可至少存在了三十年了!”房遗爱不想将所有的希望就放在武德七年,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找下去,婉柔就再也藏不住了。如果来洛州的只有他自己,那他还能遮掩一下,可同行的还有谢文安和齐维羽呢,谢文安不好说,但齐维羽肯定不和他房某人一条心的。   继续找下去,线索也越来越多了,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共找到了三次关于刺史府改建的记录。第一次是仁寿三年(公元603年),第二次是大业十年,最后一次则是武德七年。经过考虑后,房遗爱将大业十年的那一次改建放到了一边,因为那次主要修的是东面的库房。   仁寿三年,隋文帝杨坚派人修建了刺史府,而从仁寿三年到贞观十五年,也快四十年的历史了,按年份算,密道应该是刚建刺史府的时候修起来的。房遗爱很好奇,杨坚没必要在刺史府里弄个密道啊,所以,最可能的还是别人瞒着杨坚修的。   房遗爱照着资料仔细看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负责修建刺史府的人是谁。怎么会这样?刺史府可是一件重大的工程,负责修建刺史府的人怎么会没有记载呢?无论任何年代,一向宏达的工程都会载入史册的,而那些付出过的人也会赫然在列。当然这不仅仅是为了青史留名,更多的是对前人的一种怀念。   仁寿三年记录的比较潦草,可武德七年这次就非常详细了,刺史窦师干,长史李艺,工部侍郎马文礼。可以说想干人员都有记录,就连马文礼何时来的洛州,又是何时走的都记录的非常清楚。如今窦师干已经死了,李艺调任万州刺史,马文礼也于贞观七年死于肺痨。要想调查清楚,还真是千难万难。   就在房遗爱不知该不该前去万州找李艺的时候,闻珞有些匆忙的跑了进来,“房俊,卢刚那有消息了,好像那崔州平不仅仅是被割喉而死,胃里还有大量的鸩毒存在。”   “珞丫头,你在逗我么,那崔州平可有半点中了鸩毒的迹象?”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闻珞一眼,他房某人虽然不是什么用毒高手,但鸩毒的症状也见过好多了。那崔州平嘴唇不黑,手指正常,怎么可能身中鸩毒呢?   闻珞就知道房遗爱不会信,她当时刚听卢刚说的时候,也是不相信的。走到桌案旁,闻珞伸手将房遗爱拽了起来,“房俊,我可没骗你,你若不信,去看看就知道了!”   房遗爱拗不过闻珞,只好随着她来到了停尸房。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卢刚却犹自浑然不知的在那挑着什么。他的手中拿一把小点的尖刀,盘子上放着几颗豆粒大小的颗粒。   “卢刚,你搞什么鬼,崔州平怎么会身中鸩毒?”房遗爱看了看崔州平的尸体,忍不住想吐了,才一天时间,卢刚就把崔州平的腹腔折腾烂了。他觉得要是放后世,卢刚绝对是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就这份镇定劲,就够别人刮目相看的了。   甩甩手上的脏东西,卢刚略带兴奋的说道,“少将军,小的也没想那么多的,可你瞧这些颗粒,小的把这些颗粒放水里化了后,喂了条狗,谁知那狗没一会儿就死了,死状跟跟中鸩毒一样一样的。”   “嗯?”房遗爱倒是上心了,他戴上手套,捏起了一枚颗粒,这东西看上去特别像鱼籽,可又比鱼籽大上不少,而且外表还比较硬。真是奇了,如果这里边的东西真是鸩毒,那崔州平又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吞进去的呢?   ☆、第674章 金汤鱼籽粥   第674章 金汤鱼籽粥   饶是房遗爱见多识广了,也搞不懂崔州平是怎么把鸩毒吞进去的,更无语的是还没被毒死。难道古代人也许会后世的贩毒的方法了?在二十一世纪,小青年们为了倒腾粉,啥方法都用上了,自行车坐管,包塑料袋吞肚里。总之,房遗爱觉得崔州平吞鸩毒的方法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问题是鸩毒和粉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不傻,就不会有人去吞鸩毒,想来崔州平能做到推官,那脑子一定很好使的。卢刚最关心的还是眼下是什么东西,由于已经证明有毒了,卢刚也不敢乱尝,他拿着家伙折腾了半天,才转头说道,“少将军,您来闻闻,这好像就是鱼籽!”   “嗯?”房遗爱本能的撇了撇嘴,他可没卢刚这么变态,那股子臭味能把人熏死,还趴上去闻,这得多恶心人。   出了停尸房,闻珞就大口的喘了口气,房遗爱也好不到哪里去,屋里那股子味都能把人熏傻了,卢刚却浑然未觉的。   “房俊,有没有想明白崔州平是怎么把鸩毒吞进去的?”闻珞简单的一问,却把房遗爱给难住了,他挠挠头,相当无语的笑道,“珞丫头,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本公子又不是神仙,哪什么都知道的?”   回了后院,房遗爱便看到王丹怡和海棠还在忙着查阅资料呢,伸手敲敲桌子,他冲王丹怡笑道,“丹怡,你们两个先别忙了,这都大晚上了,就歇歇吧。正好,为夫请你们吃顿好的。”   “咦,夫君,你这话说的可就奇了,难道还有比刺史府还好的酒楼?”王丹怡放下书,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可不觉得会那么简单,这位夫君恐怕想借吃饭的机会,差点东西吧。   海棠和王丹怡洗把脸,稍微收拾了下后。房遗爱便领着她们离开了刺史府。这次,房遗爱没有带着谢文安和齐维羽,他名义上可是陪媳妇逛街的,再带这俩人是什么情况嘛。   之前虽说是去吃饭,可房遗爱却先来到了集市。日今傍晚,卖鱼的人也烧了。好多人收拾好鱼篓。准备回家了。   “嗨,渔家,你这鱼还卖不卖了?”走到个摊位前,房遗爱抱着膀子,嘿嘿笑道。   那渔夫愣了愣神,他都已经把鱼装篓里了。怎么还有人来买鱼呢?渔夫有些奇怪的望了望房遗爱,倒也怪不得渔夫多想,现在已经快过申时了,还有人来卖鱼。这也太奇怪了。卖鱼和卖其他东西不一样,只要是买鱼的人,都喜欢要新鲜的,也就是说什么时候决定吃鱼了,他们会提前来买,绝不会有人等到申时再来的。从另一方面来说,做鱼也是个繁琐的事情,刮鱼鳞,去内脏,一通忙活下来,也少不了一个时辰。   重新放下篓子,那二十来岁的渔夫苦笑道,“公子,你想要鱼也可以,不过小的这里的鱼就剩两条半死不活的了,你要是不嫌弃,四十文钱拿去便是了。”   “无妨,渔家,你把鱼卖鱼我就行了,本公子想尝尝鱼籽呢!”说着,房遗爱朝海棠点了点头,很快,海棠将四十文钱递给了那个渔夫。至于为什么不还价,拿到很简单,这渔夫给的价就已经很低了,海棠也不忍心亏了这位淳朴的汉子。   将篓里的两条鱼串起来,那渔夫有些不解的说道,“这位公子,喜欢吃鱼籽的人,可是很少建的,小的卖鱼卖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公子这样的呢。”   “”房遗爱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倒忘记这里是大唐朝了,后世的人大部分都爱鱼籽,但唐代的人,可都不喜欢鱼籽的,因为他们觉得鱼籽很脏,吃了之后会给自己带来晦气的。   “没事,本公子从小就喜欢了,对了渔家,问你个事,咱洛州城里,有哪家弄鱼籽弄得好吃的么?”   “公子若要吃鱼籽的话,可以拎着这两条鱼去城南小胖酒楼,哪里的孙师傅做鱼籽很在行的!”   小胖酒楼?房遗爱忍不住笑出了声,真够土的,也不知道这酒楼的老板是咋想的,就是起个瘦猴酒楼也比小胖酒楼强啊。   王丹怡觉得挺好笑的,一处刺史府,房遗爱就闹着要吃鱼籽,本来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没曾想还真就这么做了。来到小胖酒楼,本以为掌柜的是个打胖子的,谁曾想却是个瘦子。这掌柜的不仅是瘦,个子也不高,他往那一站,竟然比王丹怡还要矮上半个头。   “掌柜的,听说你这里有位孙师傅擅长做鱼籽菜是么?”房遗爱如此问,掌柜的自然回答是了,瞧这些人衣着华丽的,显然是外地来的富商。接过两条鱼,掌柜的呵呵笑道,“这位公子,要说吃鱼籽菜的话,你还真是找对地方了。我们楼里的孙师傅,做的金汤鱼籽粥可是出了名的好吃的,等会公子尝一尝,就知道孙某赵某没有说谎了。”   “行,那快点啊!”房遗爱脸上露出一丝渴望之色,就像真的很馋似的。闲扯了几句,掌柜的就想回柜台算账,房遗爱却笑着喊住了他,“慢来,掌柜的,跟您打听个事,听说咱洛州城里,还有另一家专做鱼籽菜的?”   掌柜的一皱眉头,直接摆手否认道,“公子,你这就开玩笑了,整个洛州城里,也就孙师傅做鱼籽菜比较好。实不相瞒,洛州城里吃鱼籽的人可不多,就算吃的,也大部分都是冲孙师傅的手艺来的。”   “哦,是这么回事啊,听说咱们府衙里的崔推官,也经常吃鱼籽呢!”   “崔推官?”掌柜的显然是知道崔州平的,他想了想,轻声回道,“公子,你说的可是崔州平大人吧。他倒是经常往赵某这里来,可他并不是太喜欢吃鱼籽啊,也就是几日前。孙师傅给他弄了份金汤鱼籽粥。”   得到想要的消息,房遗爱便放掌柜的离开了,就像掌柜的说的那样,孙师傅的厨艺确实不错,他做的菜香而不腻,爽利可口。真要说起来,这菜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辣,不过这也怪不得孙师傅,如今辣椒刚开始种,还远没被唐人接受呢。   估计王丹怡和海棠都是第一次吃鱼籽。一盆金汤鱼籽粥,这俩女人消灭了三分之一。饭后,房遗爱想掌柜的提出了想见见孙师傅的要求,掌柜的倒也爽朗,满口答应了下来。   等着不忙的时候。孙师傅便被掌柜的领了出来。孙师傅本名孙九郎,年近四十。长得颇有些魁梧。他往那一站。和掌柜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估计要是他俩换换衣服的话,大部分人会把孙九郎当掌柜的。   见了房遗爱,孙九郎躬身行了一礼,他擦着手,略有些腼腆的憨笑道。“这我公子,听掌柜的说,你想见见小的?”   “嗯,孙师傅。你厨艺不错啊,尤其是那个金汤鱼籽粥,都有些让人着迷了!”房遗爱倒也不是说什么恭维话,这个孙九郎确实够可以,虽说还赶不上清风楼的厨子,但那手做鱼籽粥的功夫也算是一绝了。   “哪里,公子谬赞了,小的可不敢当。鱼籽粥好是好,可喜欢的人并不是太多!”孙九郎颇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   房遗爱也不打断孙九郎,等着他说完了话,房遗爱煞是突然地问道,“没那么差劲吧,至少前几天崔大人吃过你的鱼籽粥了,不是么?”   房遗爱仔细的观察着孙九郎,孙九郎显然没有想到房遗爱会如此说,他愣了愣神,挠挠头呵呵道,“崔大人倒是吃过,不过他可没夸小的。”   孙九郎显得很是憨厚,再加上那一张肥嘟嘟的脸,很容易让人松懈下来。房遗爱挑挑眉毛,朝掌柜的摆了摆手,有何孙九郎聊了两句,海棠就付了钱。当离开小胖酒楼,房遗爱便将秦虎喊了过来。   “虎叔,盯紧了孙九郎!”留下一句话,房遗爱陪着女人们踏上了回刺史府的路,而秦虎则领着几个人留在了酒楼周遭。   回去的路上,王丹怡一直在想着刚才的事情,“夫君,你怎么就确定那孙九郎有问题呢,妾身观察了半天,都没发现什么呢。”   “呵呵,丹怡,你不觉得那孙九郎表现的太镇定了么,问什么话,他对答如流,这像个常年在厨房里掌勺子的厨师么?”   停顿了一下,房遗爱继续说道,“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在我说出崔州平的时候,那孙九郎的眼睛很明显在躲着我。”   房遗爱敢确定,那孙九郎一定是知道崔州平已经死了,如果是个富商或者官员的话,知道崔州平的死讯一点都不稀奇,可对于一个厨师来说,就太过意外了。相比之下,那姓赵的掌柜就有点蠢了,手底下藏着个神秘的孙九郎,他竟然一点都没发觉。   入夜,房遗爱在海棠的服侍下钻了被窝,而恰在此时,小胖酒楼里也走出了一个人影。   孙九郎背着包袱,显然是想逃走了,本来他是不想离开的,毕竟已经在洛州城里住了将近十年了。十年的时间,就算没有感情也能培养出一点感情了。崔州平的死,孙九郎是知道的,但他起初并没有害怕什么,因为就算查,也不可能查到他头上的。一个默默无名的厨师,谁会放在心上呢。   一切都是顺利的,直到今天房遗爱问他崔州平的事。孙九郎不知道房遗爱有没有发现什么,但他总是要逃的,房遗爱是什么样的人,孙九郎是知道一些的。如果说李世民心黑如墨的话,那房遗爱就是狡如狐狸,这些年,已经有太多人栽在房遗爱手里了。想当年点星楼何等的威风,最终还是被他剿的连根毛都没剩下。   秦虎已经在破菜案子后边躲了俩时辰了,如今已经子时,人都快冻出毛病来了。本来还以为少爷失算了呢,没成想这念头刚起来,那孙九郎就鬼鬼祟祟的跑了出来。   孙九郎已经很小心了,可当他走过两个路口,刚拐过弯,就看到前边站着两个魁梧的身影。那俩人一阵邪笑,肩上还扛着把刀。   孙九郎一阵冷汗,是不是太倒霉了,已经这么小心了,还是被人堵了。当然可以转身往后跑,可孙九郎却没有回头,因为他相信身后还有人等着他呢。深深的呼了口气,孙九郎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要见房将军!”孙九郎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依着房遗爱的性子,他要是敢反抗,就是不丧命也得受一番毒打。)    ☆、第675章 那一本账簿在哪里   第675章 那一本账簿在哪里   秦虎倒是有些诧异了,都准备好动刀子了,这货居然举双手投降了!也不怪秦虎发蒙,以前见到三仙阁或者猴灵的人,哪个不是拼命地跑呢,少有这样束手就擒的。   “把这家伙绑起来!”秦虎朝秦勇摆摆手,几个人便按头的按头,绑人的帮人。孙九郎觉得这帮子人太野蛮了,他孙某人好像连反抗都没反抗过吧,咋还这么对待他呢?看着秦虎,孙九郎咽口唾沫认真道,“这位壮士,孙某腰间房将军,孙某真的没啥坏心思的!”   秦虎拿剑柄磕了磕孙九郎的肩膀,嘿嘿笑道,“你小子放心,我家少将军一定会见你的,至于你有没有坏心思,你说了可不算!”   刚到丑时,房遗爱正睡得香呢,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这一阵声音响起,海棠也被吵醒了。揉揉有些发干的眼睛,海棠起身踏上了鞋子,“公子,婢子给你弄盆热水来,等洗把脸再出去!”海棠也知道秦虎找房遗爱肯定有事情,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也好,一会儿你再找厨房看看能不能弄点吃得来,虎叔他们估计还没吃饭呢!”房遗爱提着鞋子,张口说道。和秦虎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也知道秦虎的毛病。海棠嗯了一声,便去准备了。   洗了把脸,房遗爱才拉开了房门,果然,秦虎正在门前晃来晃去呢。瞅瞅台阶下边,孙九郎垂头丧气的站在那里,秦勇则警惕的看着他。房遗爱一走出门,孙九郎就上前两步小声道,“房将军,你放了小的吧。小的真不是你要找的人!”   “放你?孙九郎,你脑袋被驴踢了,说说吧,你怎么就不是本公子要找的人了?”房遗爱觉得这个孙九郎不是傻了,就是有妄想症。   孙九郎瞧瞧院子,不远处还有几个兵丁在守着门,他张张嘴,有些为难的苦笑道,“房将军,能不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安静点的地方?房遗爱仔细瞅瞅孙九郎。这家伙满脸担忧,倒不像说谎的样子。难道孙九郎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看了看不远处的刺史府兵丁,房遗爱向秦勇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让别人靠近。   “虎叔,你领孙九郎进屋里来吧!”房遗爱背着手进了屋。这时候海棠也裹好披风去给秦虎弄吃的去了。   来到屋里,秦虎将门关上。伸脚踢了下孙九郎的屁股。“姓孙的,现在可以说了吧,放心,你现在说话,别人绝对听不到。”   孙九郎想了想,眼睛却是向秦虎看了看。好像示意房遗爱把秦虎请走似的,看他这样子,房遗爱没好气道,“孙九郎。你到底说不说,你要个安全的地方,本将已经给你这个面子了,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   秦虎甩手给了孙九郎一巴掌,这胖厨子把他秦某人当成啥人了,要是他秦虎都不可信,那少爷还能信得过谁?   孙九郎无奈之下,只好忍着疼张口道,“房将军,小人上衣搭子里缝着一封信,你将信取出一观便全都明白了!”   秦虎看看房遗爱,伸手从孙九郎怀里摸了半天,都没摸到信,一急之下,秦虎双手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孙九郎的衣服就成了两半。孙九郎那个郁闷啊,这个秦老虎也太霸道了,幸亏没人,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他孙胖子有不良嗜好呢。   倒腾了半天,秦虎总算找到了孙九郎所说的那封信,仔细瞧瞧,那信的蜡还在呢。房遗爱接过信,随即将信封拆开了,里边只有薄薄的一张纸,摊开一看,房遗爱就愣住了。这信竟然是婉柔写的,虽然信上没有署名,但是房遗爱绝对敢确信的,因为大唐朝只有婉柔会在信后边留上一横。   曾经房遗爱问过婉柔,她说这是多年练字留下的习惯。有些东西,除了自己,别人是不知道的,就像婉柔的这个习惯,如果不是她亲口说的话,房遗爱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房遗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总算明白孙九郎为什么会这么小心了。将信撕成粉碎,随后扔进了火盆之中,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挥手让秦虎解开了孙九郎手上的绳子。   “孙九郎,你给本公子说句实话,年前刺杀皇帝的事情是你们做的么?”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如果这事情是婉柔安排的,那房遗爱就得重新考虑下和婉柔的关系了。有时候聪明的人不可怕,但和一个疯子搅在一起的话,那下场一般都好不到哪里去。   孙九郎揉揉手腕,脸色沉闷道,“回房将军,不瞒您说,我家主人也是让崔州平查查此事的,本来已经有点眉目了,他竟然被杀死在府衙之内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难道到了此时,你还想对本将有所隐瞒么?”房遗爱已经很生气了,这个孙九郎明明知道些事情,却要瞒到现在,若不是被秦虎抓到的话,恐怕他还不会说。还有婉柔,这个女人简直太没把他房某人放在心上了,亏得他在净水寺的事情那么帮她。   房遗爱语气不善,孙九郎也有点发怵的,毕竟房遗爱的凶名众所周知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孙九郎低头说道,“房将军,不是小的诚心隐瞒,实在我家主人”   “被跟本公子说这些,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说,本公子就把你当叛党处置了,你还真以为本公子不会杀人么?”   “别,房将军,小的说便是了,崔州平死的时候,身上应该有份账簿的,那上边记录了武德九年以来,洛州一些钱财的去处”   房遗爱冷笑一声,什么调查刺杀案,婉柔想要的是账簿吧,“这么说,你和崔州平其实是为了那本账簿留在洛州的了?”   有些话不用孙九郎说。房遗爱也了解一些的,钱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账簿上的人,只要有了那本账簿,婉柔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孙九郎没法反驳,因为事实上他们就是为了账簿留下来的,至于刺杀案,完全是一件突发的事情。正月里,崔州平传来消息,说账簿有眉目了。本来还觉得高兴呢,谁知道没出两天他就死在了府衙之内。   房遗爱在房里走着,他心里非常的烦,经过孙九郎一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婉柔插手洛州的事情。是房遗爱最不愿看到的,洛州的事情不比净水寺。就算他房遗爱想捂都捂不住。总得想办法让婉柔的影子抹去才行。一旦让李世民追究起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那本账簿,才是最关键的,问题是当初检查尸体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什么账簿啊,如果崔州平真的找到了账簿。那么就一定是被凶手取走了。这凶手既然知道崔州平的身份,那么他为什么不揭发出来呢?   好多事情都卡在了那本账簿上,而且有太多说不通了。眯起眼睛,仔细想了想。房遗爱皱眉望了孙九郎一眼。   “孙九郎,洛州除了你和崔州平外,还有其他人在么?如果有的话,全都告诉本公子!”   “房将军,这小的就帮不上你了,万花谷的人都是单线联系的,就连崔州平,小的也是年前才接触到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一旦被朝廷发现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嗯!”房遗爱倒没怀疑孙九郎所说的话,万花谷终究是见不的光的,一旦某个人暴露了,很有可能会牵连的其他人,所以单线联系,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孙九郎,你可知道这洛州城里,三仙阁和猴灵有没有人掺合进来,还有年前刺杀皇帝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回房将军,刺杀皇帝的事情,我们是想过,但绝不是在洛州,早在泰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准备好下手了。可是,踌躇了多日后,主人却撤掉了刺杀的打算”孙九郎对此事毫无隐瞒,更将年前在泰州的行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房遗爱。   坐在椅子上,房遗爱深深地吸了口气,幸亏当时李婉柔没有动手,要是那时动手的话,恐怕自家老爷子也得跟着遭殃了。而且,房遗爱也不认为李婉柔会成功,李世民手下的羽林卫和龙骁卫那可是相当强悍的,就算左武卫全军出动,都没把握能破了羽林卫的防御。   既然婉柔没有刺杀李世民,那洛州的事情又是谁做的呢?猴灵?还是三仙阁?甚至是暗水!细细想来,房遗爱第一个排除掉的就是三仙阁了,因为三仙阁看上去毫无理由对李世民下杀手。那么猴灵呢?房遗爱真想不出猴灵玩刺杀的理由,因为表面上看,猴灵毫无成功的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原因。   思索了一会儿,房遗爱发现好像绕来绕去,又绕到密道上来了。那些杀手是怎么知道密道的?还有崔州平,他又要进密道做什么?   “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海棠在门外轻声问道,“公子,饭菜准备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听到海棠的声音,房遗爱皱眉笑了笑,这丫头还真是挺懂事的,要是换了闻珞,估计问都不问就进来了。   “丫头,进来吧!”随着房遗爱的声音,房门也被秦虎拉开了。海棠走进屋,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公子,厨房里就剩下些凉菜和馒头了,婢子热了热,就端来了!”   “哈哈,没事,凉点怕啥,老虎干馒头都啃过了,这有菜就已经非常不错了!”秦虎倒也不客气,做桌旁鼓起腮帮子吃了起来。   反正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再说了守着海棠,也不好谈婉柔的事情。冲孙九郎摆摆手让他站一旁后,房遗爱将外边的秦勇等人喊了进来。这些人估计也是饿极了,四盘菜,外加十几个半热的馒头很快就没了。   海棠见房遗爱没再问话,还以为有些不方便呢,她拿眼瞧瞧书案前的房遗爱,抿嘴笑道,“公子,要不婢子去珞儿姐姐屋里待会儿?”   “不用,哪那么多事情,来,丫头,你跟我说说,这刺史府的防卫如何?”房遗爱问的稍显突兀了些,海棠还真被问住了,她哪关注过这些,再说了,她也不懂啊。   “公子,你问错人了吧,婢子哪懂这些。真让婢子说的话,这刺史府的防卫那是相当严密的,婢子去了趟厨房,就碰到不下四拨人呢!”   听了海棠的话,房遗爱如有所思的点头笑了笑,其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除了行刺皇帝的事情,要是郭亮再不用点心,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可就是这等防卫之下,崔州平却死在了府衙之内。)    ☆、第676章 我的洛水之神   第676章我的洛水之神   如果有人可以在府衙之内刺杀崔州平,那他定然可以随意出入刺史府才行,虽然有了一定的目标,可房遗爱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刺史府内来来往往的官员多得是,又怎么分辨出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呢?   “孙九郎,崔州平平常喜欢吃你做的鱼籽粥么?”如今房遗爱也只能看看能不能碰碰运气了,想指望从刺史府里查出线索,那可是千难万难了.当然,鱼籽粥也是个线索,可这范围太大了。   孙九郎似乎想到房遗爱在打什么主意了,他想了想拱手道,“房将军,小的说句实话,那鱼籽确实是别人送来的,可小的也就见过他一面。那一天崔州平也不是抽什么风了,想要金汤鱼籽粥,楼里掌柜就让市上的渔夫送来了一些。”   房遗爱暗自皱了皱眉头,“你难道不认识那送鱼籽的?你在酒楼里待了这么久,应该有点印象的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孙九郎摇头苦笑了一下,“房将军,若是平常送活鱼的,小的自然是认识,可那送鱼籽的,小的就真不知道了。不过,房将军可以在府衙里查查,具小的所知,崔州平之所以想吃鱼籽粥,还是符雅丽的人推荐的呢。”   “嗯?”房遗爱低头想了想,他觉得孙九郎这话跟没说差不多,这点他也早就想到了,可这种事怎么查,每天跟崔州平说话的那么多,根本无从下手啊。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房遗爱颇有些沉郁的说道,“孙九郎,你回去老老实实地待在楼里,另外,跟你家主子打个招呼,让她来洛州见我。若是半个月不到,就别怪本将军心狠了!”   “这”孙九郎相当为难的哆嗦了下嘴,这种事,他哪敢答应下来啊,虽说主人和房遗爱有点私交,但也不敢保证她会来啊。   “哼,孙九郎,你最好放聪明点!”房遗爱看了眼桌子,此时秦虎等人已经吃晚饭了,于是乎,他向秦勇招手道,“阿勇,你把孙九郎送回酒楼,记住,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是,少爷!”   秦勇和秦文起身推了推站在屋里的孙九郎,“孙大厨,走吧!”被秦勇逼迫着,孙九郎一步步往后退去,当快到门口的时候,孙九郎竟然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房将军,请你相信小的,刺杀皇帝事情,真不是我家主人安排的。”   “行了,你回去替本将传话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本将自有安排。还有,回去之后,若是别人问起来,知道该怎么回话吧?”   孙九郎见房遗爱听不进去,也没了办法,“房将军,放心,小人知道改怎么说的,今夜小的去城南走了一圈,根本没见过房将军!”   “嗯,知道就好!”房遗爱挥挥手,秦勇二人就护着孙九郎出了屋门,当孙九郎走后,房遗爱有些颓丧的仰躺在了椅子上。   本以为找到密道后,洛州刺杀案就可以早曰了解的,谁知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事情。房遗爱是不想面对婉柔的,在婉柔的事情上,要么彻底的倒向她,要么彻底的决裂,根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当然,也可以让婉柔做出改变,可那怎么可能呢,至少房遗爱是没这个信心的。海棠也看出房遗爱有心事了,她倒是想知道那个孙九郎到底是什么人,但是她踌躇之下,还是聪明的没有问出口。   “虎叔,明天你带人暗中打探一下,看看崔州平死的那晚上到底哪些人在戌时之后来过刺史府!”虽然不抱多大希望,房遗爱还得尝试下这个笨办法,这样做至少还有点指望。   秦虎默默地点了点头,“少爷,明天我会亲自去办的,时候不早了,你也歇了吧!”拱拱手,秦虎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没了人,海棠亲手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看着海棠妖娆的背影,房遗爱暗自苦笑了下。这些年来,好像海棠就没享过什么福,每次跟他离开洛阳,不是忙着就是忙那的,就连那些做饭的破事情都要艹着心。   站起身,房遗爱慢慢走到了海棠的背后,他伸手摸摸海棠垂下的长发,由于半夜起床,海棠也没来得及梳理她拿头乌黑的秀发。感受到房遗爱的手,海棠站直身子,侧过脸笑道,“公子,你要是乏了,就先去休息吧,婢子收拾完了,就去陪你!”   “呵呵,收拾啥,你得学会偷懒知道么?那碗别管了,明个丢给刺史府的下人就行了!”房遗爱不由分说,一把将海滩个抱了起来。去床上的路上,海滩不断的娇嗔道,“公子,婢子的手还湿着呢!”   “哈哈,在被子上蹭蹭就干了!”房遗爱毫不在意,想他小时候经常做这种事呢。   一夜温柔,房遗爱推开门,迎面吹来了一阵威风,这风并不那么的干冷,相反还有一丝丝的温暖。眨眼间就到二月中旬了,春天的脚步还远么?当年懵懂的少年,也长大了,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世了。房遗爱还真没想过当父亲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激动、自豪还是别的?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当孩子出世的时候,就意味着他真的站在了大唐的时代里,这不是梦,更不是幻想。   枕着清晨的阳光,房遗爱和海棠一起迈出了刺史府的大门。秦虎要去忙着调查崔州平的事情,闻珞则去盯着孙九郎了,王丹怡也要忙生意,眨眼间,能跟着他瞎逛游的也就海棠了。   唐初是一个百家争鸣的时代,在这个年代里,远没有后世的朱程理学,更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穿一身黑色锦袍,拉着海棠的手,两个人就像一对平常的夫妻般走在路上。   “公子,咱们这是去哪?”海棠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一路走来,离着洛州城越来越远了,倒是离着洛水越来越近了。   洛水河畔,倒是有着美丽的传说,这可惜这季节里,洛神没有,倒有一群面对寒冷的河水独自叹息的渔夫。两个人沿着河畔慢慢地走着,俩忠仆默默地跟着。挽着房遗爱的胳膊,海棠有些郁闷的问道,“公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呵呵,你可还记得昨夜孙九郎所说的鱼籽?”房遗爱伸手摸了摸海棠的脸蛋,估计是天还有些凉吧,海棠的脸蛋竟然凉凉的。   “当然记得了,可是就算要问的话,也该去菜市问啊,咱们来河边能问出什么来?”   “呵呵,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去菜市才问不出什么东西来呢,你想想,找人要鱼籽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只要不是蠢人,都不会守着那么多人做这种事情的,而且把假鱼籽掺合进去,也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房遗爱将心中所想对海棠说了一遍,其实昨夜他就已经想好该怎么做了,卢刚从崔州平胃里取出来的还未消化的假鱼籽就在那摆着,他房某人总得顺着这条线索调查下才行。将鸩毒包裹进假鱼籽之中,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崔州平的肚子,这个人一定是个非常狡诈的人。像这种狡诈之人,断不会把自己暴露在众人眼中的。   “公子,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这么回事。呵呵,反正都出来了,婢子正好去买点小鱼,都好久没吃公子烤的鱼了!”   海棠此时就像个平常的丫头一样笑了起来,她松开房遗爱的胳膊,提着裙子小步向前跑去。看到海棠这么开心,房遗爱也受到了一些感染,海棠可是很少这么有兴致的,房遗爱又怎么忍心说不呢。   一听说有烤鱼,俩忠仆的大舌头就舔了舔,铁靺提提裤腰带,哈哈笑道,“刀兄,今个有口福了,本以为会吹冷风呢,没成想倒能吃上主人的烤鱼了。”   “笑个屁,铁疙瘩,你去买些料子来!”天刀拖着倒把照铁靺屁股上来了两下,铁靺很不服气的瞪眼道,“刀兄,为啥你不去买?”   “你还不服了?上次不是老子买的,再怎么算,这次也该轮到你了吧?”天刀没好气的瞪了回去,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天刀早了解铁靺的姓子了。说白了,这货就是个好吃懒**打架得主。   “呃”铁靺挠挠头,讪讪的笑了笑,他还打算装傻充愣蒙混过去呢,没成想房遗爱扭过身戳戳他的肩膀怒道,“铁疙瘩,你还愣着干嘛,赶紧买东西去,要是半个时辰回不来,烤鱼就没你的份了!”   “啊,别着,主人,老铁这就去买!”铁靺抹抹手,转身扭着大屁股狂奔而去,好像前边有座金山似的。等着铁靺跑远了,房遗爱抱着膀子呵呵笑道,“刀哥,看见没,对付老铁,就不能跟他讲道理。以后想对付他,一是断酒,二是断粮!”   听着房遗爱的话,天刀无比佩服的伸出了一根大拇指,这主人说的话太经典了,一共八个字,就把铁靺的姓子概括进去了。   也许是无意找寻的一天,可却是那么的快乐,海棠就像个快乐的小姑娘一般,她在河边找着一些可以相商的渔家。这是个几十人的小渔村,这里的村民们何时见过如此漂亮可人的女子,好多汉子们看得都有些直眼了。   “三郎,看什么看,赶紧把鱼弄屋里去,要不早些放到缸里,这些鱼可就要死了!”一个老婆婆挥舞着棍子,在一名壮汉腿上使劲儿的打了一下。那汉子得了一次打,总算回过了神,他摸摸后脑勺干笑道,“娘,你别打,孩儿这就干活!”   “哎!”老婆婆看着搬鱼篓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人家那女孩子穿的绫罗绸缎,长得又是如此的漂亮,又哪是他这种渔家能想的。   老婆婆正想回屋呢,却看到那漂亮的女孩朝着院门走了过来,“大娘,请问,你这里有手掌长的半大鱼么?”   看着海棠漂亮的脸蛋,连老婆婆都有点愣神了,她只觉得这女孩子真的好美,就像传说的洛神般,冰肌玉肤,明眸皓齿。看着愣神的老婆婆,海棠犹自有些纳闷的又说了一遍,“大娘,你这有手掌长的半大鱼么?”   这次海棠加重了一些声音,那老婆婆总算回过了神,她摸摸拐杖不好意思的笑道,“有呢,这位姑娘,你打算要多少,我这就让三娃帮你挑出来!”   “十几条吧,您看着挑吧,嗯,这是钱,大娘你先手下!”海棠倒是不会怕被骗,这渔村的人往往都很淳朴的。   ☆、第677章 嗨,你吃鱼吧   第677章嗨,你吃鱼吧   老婆婆还真让海棠吓住了,这张口要十几条,她拿得动么?出于好心,老婆婆小走两步小声的劝道,“姑娘,你要这么多鱼,成么?就是养着,也不用一下要这么多吧!”   “哈哈哈”房遗爱刚走上来,就听到老婆婆的话了,敢情这老人家把海棠当成不懂事的败家女了.凑到海棠身旁,房遗爱向那老婆婆说道,“老人家,放心便是,瞧我这体格,还能提不动几条鱼么?”   老婆婆细细的打量了下房遗爱,再瞧瞧海棠那温柔的眼神,还真是一对呢。将钱收到手里,老婆婆向屋里喊了一句,“三郎,将鱼篓搬出来,有客人到了。”   “好嘞!”那叫三郎的汉子爽朗的回了一句,可以听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很少有人亲自跑渔村上买鱼的,更何况这还是淡季。   三郎一出门,就瞧见那位漂亮的仙子了,如果说刚才离远了,还只是心动的话,那现在三郎就是傻掉了。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呢,三郎定定的看着门口的海棠,就连抱着的鱼篓都忘了。老婆婆暗道一声没出息,举起拐杖朝他腿上敲了一下。   “混账东西,还愣着干嘛,鱼篓都快掉地上了!”被老婆坡一骂,三郎总算反应了过来,他放下鱼篓,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要说起来,这三郎还真是够淳朴的,也就看了两眼海棠,就已经羞得挠头憨笑了起来。相比之下,房二公子可就强多了,记得当初第一次见海棠的时候,他还对她开玩笑了呢。其实多看美女几眼没啥可丢人的,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这位公子,对,对不住了,我们乡下汉子,没见过啥世面。呵呵,不过,令夫人真的好漂亮,估计我们方圆两里地,都找不出个比她好看的呢!”三郎憨厚的说着,旁边的老婆婆脸色却不悦了起来。   “你个三娃子,胡咧咧啥呢,还不赶紧把鱼挑出来,记得,要手掌大小的鱼!”骂完三郎,老婆婆还向房遗爱赔礼道,“公子,你可别生气,都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老身就先替三郎想你陪个不是了。”   “老人家哪里话,三娃子又没说错,我这位夫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好看呢,哈哈!”房遗爱咧嘴一笑,倒把海棠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拉着房遗爱的衣袖,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一步。这也是海棠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虽然公子爷对她好,但她还得记得自己的身份,不管公子爷如何宠她,都不能太不知进退了,毕竟家里还有大夫人和二夫人呢。   三娃子在挑着鱼,铁靺也撸起袖子蹲旁边帮起了忙。趁着这个功夫,房遗爱也坐在一旁和老婆婆聊起了天,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一些,这些年由于地位越来越高,他总是不自觉地会露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房遗爱自己是感觉不到的,但是跟他时间长的海棠是知道的,所以她总会合适宜的提醒一下房遗爱。   “大娘,跟你问个事,最近一个月除了我们外,还有其他人来村里买过鱼么?”   老婆婆低头思索着,房遗爱也没有催促她,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能记起一个月的事情,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哪能催呢?也许是老婆婆记姓好,她想了一会儿,很是肯定的笑道,“公子,不瞒您说,就我们这坊子村平常连个生人都没有,更何况是买鱼的?老身经常坐在村口织渔网子,还从没见过谁来存里买鱼呢。”   “哦?老人家敢确定?怎么我听说有人在附近买过一条很大的鱼啊?”房遗爱佯装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老婆婆一听这话,便摇头叹了口气,“公子,要是真有人在我们这买过鱼的话,那也该是在村北老于头那买的,要是在村里买的,老身肯定知道的。公子啊,您是富贵人家,可能不知道我们乡下人的情况,就我们这个坊子村,就十几户人家,有啥事,不出俩时辰就能传开了!”   房遗爱颇有些感兴趣的笑道,“嗯?老于头?怎么,老人家,这个老于头不住在村里么?”   “是呢,老于头自从七年前死了婆娘后,就搬到村北的小茅屋住了,那里离着捕鱼的地方近!”老婆婆一张脸堆满了皱纹,拐杖在地面上不断地划拉着,“说起来这老于头也够可怜的,无儿无女的,还死了婆娘,哎,这老天爷哦!”   房遗爱一阵无语,他是来探听消息的,可不是来听老婆婆唉声叹气的。这世上可怜人多了,他房某人还能全都管了?再说,老于头无儿无女的,他房某人也不可能给老于头变个孩子出来啊。   “三娃子,一会儿领我们去趟老于头那里可以不?”房遗爱说着向海棠使了个眼色,这丫头伶俐得很,当即从钱袋里掏出了几十文钱。   三郎看着海棠手里的钱,接也不是,拒绝也不是,他倒想直接伸手拒绝的,可是他现在手里满是水不说,还一股子腥味。将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三郎赶紧摇手道,“公子,你要是想去老于头那,小的领你们去便是了,但是这钱还是请收回吧,我们坊子村的人虽然穷,但也不能赚这种亏心钱啊。”   听三郎如此说,海棠也没有坚持,要是争来争去的,闹的双方都得别扭。一刻钟后,三郎洗了把手,领着房遗爱几人朝东北而去。走了将近三里地后,房遗爱边看到了一个小茅屋,这茅屋就建在洛河旁边不远处。也许是怕涨水的时候被淹了吧,着小茅屋地基打的非常高,台阶就像一个缩小版的梯子一般。   上了台阶,三郎喊了两声“老于叔”,却没得到回应。走进门前一看,门环上还上着锁,三郎转身苦笑道,“公子,老于叔估计去河里下网子了,要不你们在这等等?”   “可以,三娃子,麻烦你了!”房遗爱拱手道了个谢,三郎摆手憨笑了两声。和房遗爱聊了两句,三郎便顺着来路回去了,至于房遗爱等人,则就地找来柴禾生起了火。一边等着老于头,一边烤鱼吃,多好的生活呢?   烤鱼的活自然是房遗爱一个人做的,海棠虽然会的不少,但烤鱼她还真不懂,尤其是这火候。   海棠蜷坐在一旁,托着下巴微笑着问道,“公子,要是老于头没有卖鱼给外乡人,那咱们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呗?”房遗爱回答的倒也干脆,反正已经使上这个笨办法了,那总得继续走下去才行,要是做了一半就放弃,那就不是他房某人的风格了。从内心里,房遗爱是有种感觉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对方向了。有时候他也不明白这种感觉来源于哪里,就好像传说中的第六感一般。   海棠相当的无语,这公子爷这么回答,跟没说有什么两样吗。铁靺是不关心什么老于头的,他现在满眼里都是烤鱼,这得有大半年没吃过烤鱼了吧,真是馋得慌。搓着手,铁靺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天刀很是鄙视的瞪了瞪眼,他就瞧不起铁靺这副鬼样子,不就是个烤鱼么,跟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   第一条烤鱼,房遗爱直接分给了海棠,对于房遗爱这种有异姓没人姓的作法,俩忠仆也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洛州城里,小胖酒楼算是一家非常好的饭馆了,在这彭福街上,除了小胖酒楼外,对面就有这一家茶馆。茶馆的名字换做林来茶馆,自从进了碧螺春之后,这林来茶馆就成了洛州富商们的聚集地。闻珞一杯杯的喝着茶,上好的茶叶,到她嘴里就跟白开水似的。旁边有几个客商,看的都有点心疼了,哪有这么喝茶的,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闻珞心里是很不爽的,这个死房俊倒好,拉这海棠出去玩,留她珞女侠守着个破酒楼。虽说紫鸳,嗯应该是婉柔,也许婉柔会来洛州,但闻珞却不抱太大希望,婉柔一直都是神神叨叨的,她哪会傻到一头栽进洛州城里来?   闻珞正腹诽着骂房遗爱没良心呢,这时候她却看到小胖酒楼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子一身白纱衣,头上还带着一个斗笠,光从体型上看,像极了婉柔。闻珞心里一兴奋,便打起了精神,真是没想到,这个婉柔还真来了,难道她不知道如今洛州城已经布下了重兵么?   闻珞已经准备好晚上怎么整整婉柔了,对于这个老冤家,闻珞是非常感兴趣的。林来茶馆的事情也就那样,洛水河畔的房二公子却已经恼羞成怒了,一共十六条鱼,铁靺一口气干掉了八条,房遗爱那个恨啊,这简直就是个饭桶啊。   “铁疙瘩,你以后别说本公子认识你,你瞧瞧你这德姓,还有没有点良心,还有没有点素质了。一共十六条鱼,你吃一半,你咋就这么脸大呢?”房遗爱吐槽了半天,却都是徒劳的。因为任凭房遗爱怎么骂,铁靺就一个劲儿的摸着肚皮笑。   反正该吃的都吃进肚了,就是被人骂几声又打什么紧,他铁靺壮实的很,骂几声也就当挠痒痒了。   海棠掩着嘴咯咯直笑,公子爷还有脸骂铁靺呢,就铁靺这厚脸皮劲儿,还不都跟公子爷学的么?天刀坐一旁那根牙签剔着牙,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实话,他也挺上火的,铁靺一人吃一半,剩下三人分八条,这哪够啊,要知道这三人里边还有两个壮汉呢。   过了末时,老于头才撒网归来,扛着竹竿,老于头一路哼着歌。虽然现在捕不到太多的鱼,但也不用灰心,因为马上就要到春天了,等天气一转热,鱼自然会多起来,到时候他老于头就可以大展拳脚了。正埋头走着,还没上台阶呢,老于头就听旁边传来一阵笑声。   “呵呵,您就是老于头?”房遗爱细细打量了下这个渔夫,他年约五十来岁,胡须花白,但身子却显得很壮实。   “你们是什么人?”老于头扭头望着不远处的几个人,这些人全都是一身袍子,那袍子一看就是上好的布料做的。   这到底是什么人呢,好像没见过啊,老于头很是想不明白,这些富家人,在这里做什么?看他们样子,好像是专程在等他老于头归来似的。   “哈哈,不用怕,我们只是想问你点事罢了!”房遗爱估摸着老于头是害怕了,不过想想也是,看到这么多人,谁又不怕呢?   ☆、第678章 乱糟糟的洛州   第678章乱糟糟的洛州   “这位公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找老汉有啥事?”老于头右脚朝右迈了一步,受害握紧了竹竿子,显然已经准备好上演一场独斗三雄了   房遗爱哭笑不得的看了老于头一眼,就这个干巴巴的老头,他一只手就能放地下虽然心里不甚在意,房遗爱还得摆摆手笑道,“老于头,你别怕,我们并无恶意,今个来这里,就是想问您件事情,最近是不是有个外乡人来你这里买过鱼籽?”   “咦,你怎么知道的?”老于头脸露惊讶之色,他对这事记得是非冲楚的,这年头买鱼的人见多了,但是专门买鱼籽的,还是第一次见呢也正为特殊,老于头才会记得非冲楚   听老于头的口气,房遗爱心中一股喜悦,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点门路了,“老于头,那人是买的鱼,还是只拿的鱼籽!”   “只拿的鱼籽,当时老汉还纳闷呢,哪有光要鱼籽不要鱼的?”老于头一边说,还一边不可理解的摇着头说完了话,老于头就有点反应过来了,他撑起竹竿,一脸戒备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问这事做什么?”   “哦,没啥!”房遗爱可不会傻到把事情告诉老于头,像他这种老渔夫,当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找海棠要了一张票子,房遗爱慢慢的走到了老于头面前,他抖抖票子,很是轻松道,“老于头,看到了么,这是一百贯钱只要你告诉我那买鱼籽的人是谁亦或者他长什么样子,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这”老于头果然犹豫了,他活了这几十年,还是第一次一下见到这么多钱呢,一百贯,那可是他一年的收入了踌躇了良久,老于头还是没有抗住一百块钱的诱惑,他接过票子,很是小心的说道,“公子老汉确实不知那人是谁,不过老汉可以告诉你他的长相那人身高和公子差不多,皮肤有点白,身子很瘦,嗯还有他的胡子,是两撇的下巴上却一点胡子都没有”   老于头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比划着,虽然他说的不是太多,可房遗爱却已经了然于心了下巴上没胡子,这在大唐可是不多见的,有好多人都是宁愿嘴上的胡子不留也要留着下巴上的胡子根据老于头的叙述,只要在刺史府里找到些没有下把胡子的官员在和秦虎调查到的线索核对一下,就可以找出杀害崔州平的人了   得到了想要的话,房遗爱也没有多留,当日末时便走回了洛州城入得府衙却发现秦虎还竟然没在刺史府,倒是秦文趴他耳边小声说道,“少爷,珞姑娘让你今晚去趟酒楼那,说是有发现了”   “有发现了?”房遗爱很是诧异,他是派闻珞盯着小胖就楼的,本来他是没指望能逮住婉柔的,因为他觉得婉柔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洛州的可是现在闻珞说有了发现,那这事可就奇了,难道她真的这么在意崔州平的死?亦或者是在意那本账簿?   秦文点着头,垂手站在一旁,“少爷,今个午时的时候,珞姑娘就穿回消息了”   “嗯,这事没让刺史府的人知道吧?”房遗爱说的刺史府的人,自然是指谢文安和齐维羽了,这两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万一让他们摸清楚婉柔的身份,那他房某人就要人头落地了堂堂驸马,却跟乱党纠缠不清,这种事放哪个皇帝身上,也不会好受的   入夜,房遗爱没有等秦虎,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直接换上一身侍卫的衣服,同时还把铁靺和天刀留在了刺史府内   溜出刺史府之后,房遗爱直接徙步赶往酒楼,此时已至亥时,街上行人少得可怜茶馆不同于酒楼,一般戌时的时候就会关门的,为了等着婉柔,闻珞所幸躲在了一个筐子里这筐子本来是用来装白菜梆子的,蹲里边,还可以清楚地闻到一股子白菜味儿呢   等了许久,还不见房遗爱来,闻珞不由得有点急了,这个死房俊在搞什么鬼,不是告诉他在哪里等着了么,怎么还不来?   闻珞觉得今天是自己最老实的一天了,明知道老对头就在酒楼里,她却什么都没做,这要放在以前,那可是无法想象的做为曾经的点星楼第一杀手,她从不喜欢等待机会,而是喜欢创造机会对于一个杀手来说,等待就意味着防守,创造就意味着进攻,只有进攻,才能给自己带来最大的好处,像一只猎狗一样等待,那绝不是顶尖杀手应该做的   房遗爱一身亲卫的装扮,头上还顶着个帽子,他按照闻珞的指示来到了酒楼前的摊子前拿眼瞧了一圈,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正纳闷呢,他就注意到那些大筐子了这些大筐子足有一丈宽,装个人完全没什么问题的拿刀磕磕筐子,房遗爱学了一声猫叫   听着那烦人的“喵喵”声,闻珞终于扛不住了,她从一个大筐子里露出头,满脸煞气的低声道,“房楷你怎么现在才来,要是把婉柔放走了,看你会不会后悔!”   房遗爱摸摸鼻子,陪着闻珞重新钻进了筐子,他才不信闻珞会放婉柔走呢想当年点星楼横行江南的时候,九幽和紫鸳那可是天生的对头,如今点星楼是没了,但是九幽和紫鸳却活的好好的   “珞丫头,不错嘛,找的地方竟然如此妙!”房遗爱忍不住夸了闻珞两句,这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酒楼门口和二楼窗口可以说只要有人从酒楼离开,就一定能发现的了   闻珞翻翻白眼,很没好气的笑骂道,“嘴巴还挺甜的,不是本姑娘吹,要论起盯梢暗杀的话,你还真比不上我”   房遗爱耸耸肩很干脆的点了点头,人家珞女侠可是点星楼第一杀手,干的就是偷袭暗杀的事情,这盯梢还不是小菜一碟么?   戌时三刻,就在房遗爱和闻珞有点乏累,想抱在一起打个盹的时候,酒楼的门被人从里边拉开了果然正如闻珞之前所说,一个女子头戴面巾快步走了出来看着那女子颇为婀娜的身姿,房遗爱竟有点懵了这个女人看上去很熟悉,但绝不会是婉柔婉柔走入的样子可比她优雅多了尤其是婉柔身上那股贵气,是这位女子所不曾有的   “珞丫头,你盯错人了,这个女人不是婉柔!”房遗爱此话一出,闻珞就撇着嘴皱起了眉头她虽然心里有些不爽但好事信了房遗爱的话有了考虑,闻珞有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下那个蒙面女子这回她总算确定了这女人身上有两把刀而婉柔恰恰是不用刀的   不管房遗爱和闻珞怎么想,那蒙面女子是不收干扰的,她出了酒楼一路朝南走去房遗爱和闻珞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起身跟了过去   那女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脚步也是越走越快,快到洛州南门的时候那女子突然朝左一拐,便进了洛州东南方的柳树林   柳树林南侧就是洛水分流,虽然这地方略有些荒芜,但对于某些怕官兵的人来说那就是个好地方了   房遗爱和闻珞紧紧地跟着,他们生怕跟丢了,这柳树林数目繁多,再加上一些干枯的芦苇草,人要是想藏起来,那可就太容易了   最终,那女子还是不见了,房遗爱也没有急,他相信那人一定是躲起来了房遗爱再细心的观察着柳树林的样子,可闻珞就没有这份耐心了她赌气似的靠在大柳树上,还很是不爽的说道,“真是邪门了,这婆娘到底跑哪里去了?”   听了闻珞的痞性话,房遗爱耸耸肩笑道,“珞丫头,先别急,她肯定跑不远的”瞧了瞧周遭的树木,房遗爱突然大声喊道,“本公子不管你是什么人,最好现在就走出来见见本公子,否则老子一把火把这柳林烧了”   房遗爱的话,霸气十足,想大唐年轻一辈,也只有他敢这么说话了闻珞本想鄙视房遗爱几声的,谁知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大柳树上跳下了一个人   “怎么,房将军你难道这么恨我?”那女缓缓走上前来,由于夜色太黑,房遗爱也看不清这女子的衣着和外貌不过听着那声音,房遗爱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房某可从不会恨一个女人,当然,如果碰到不听话的女人的话,那房某就少不得要动动手了”   那女子轻声一笑,张嘴给了房遗爱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房将军,咱们可是有过约定的,你走你的阳光道,我们三仙阁走自己的独木桥,所以,为了大家好,消你不要做些愚蠢的事情”   “嗯?你是白刀,对嘛?”房遗爱终于确定这个女人是谁了,这不就是和红衣并称三仙阁圣女双使的白刀么想到这个名字,房遗爱就苦笑了起来,搞错了,全都搞错了,婉柔没等来,却等来了三仙阁这个洛州城,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闻珞当然知道白刀是谁的,之前在江南的时候就听过她和红衣的名号了,只是一直没近距离接触过罢了,“呵呵,白刀,你不在圣女身边带着,跑洛州来做什么,难不成你们三仙阁开始对万花谷感兴趣了?”   白刀知道闻珞的嘴皮子,所以识趣的没有理会她,“房将军,白刀这次来洛州只是想查一查年前刺史府遭袭的案子的,绝不是诚心要和房将军为难的”   房遗爱点点头,他相信白刀说的真心话,“白刀,本将信你,但是你也要回答本将一个问题,那就是你们三仙阁和万花谷有没有联系?还有,圣女和万花谷谷主有没有交情?”   “房将军,其实你心里应该明白的,万花谷和我三仙阁根本是两条道上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呢?”白刀不慌不忙的,张口反问了过来她相信房遗爱是个聪明人,过多的纠缠于万花谷和三仙阁的关系,那是一件相当愚蠢的事情   房遗爱走上两步,和白刀拉近了一些距离,此时闻珞也不着痕迹的绕到了白刀身侧这个时候,只要白刀一动手,他们两个就可以联手将白刀擒下的   “最后一个问题,年前刺杀皇帝的事情,你们三仙阁占了多大的成分?”   听着房遗爱的话,白刀却是犹豫了,有些事情,她是绝不愿意透露给房遗爱的    ☆、第679章 夫妻双双要找床   第679章 夫妻双双要找床   白刀不想和房遗爱动手的,可是现如今的情景,却逼迫着她不得不做些什么。看着身侧的闻珞,白刀慢慢的摸到了身后的刀柄。   “房遗爱,你别逼我,三仙阁的事情与你并无干系,你何必苦苦相逼?”白刀还想做最后一点努力,她心里是很清楚的,凭着她的本事,是绝对斗不过房遗爱和闻珞的。尤其是那个闻珞,出手就是要命的招。   房遗爱没想到白刀竟然态度如此坚决,她越是不说,房遗爱就更觉得可疑了。他嗤笑一声,迅速拔出了腰间的唐刀,“白刀,不是本将逼你,实在是你们不该掺合洛州的事情,除非你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否则,你走不了!”   白刀冷声一哼,这个家伙还真是够霸道的,简直把三仙阁当成自己手下的兵了。看到闻珞离着还有五六步的距离,白刀左脚迈出,悠的朝闻珞扑了过去。刀势迅猛,但却伤不了闻珞,见白刀动手,闻珞倒握双剑,向两侧一挡,身子打了个转,便躲过了白刀这一击。   “白刀,你可真没出息,竟然学会搞偷袭了,难道你这些年,越老越没胆子了?”闻珞绕到白刀身侧,有些鄙视的耻笑道。   白刀气得不轻,看她那起伏的胸脯就知道了。白刀觉得这俩人真够无耻的,二打一还不允许别人先下手了。深深地吸了口气,白刀手腕一翻,那把短刀便在手中转了个圈。清冷的月光下,白刀慢慢地走向了闻珞,“九幽,你可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闻珞的脸皮早就练出来了。就这点讽刺话又算得了啥,“哦,白刀,你尽管动嘴皮子,一会儿本姑娘把你扒光了扔青楼里去,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高傲起来。”   虽然看不到白刀的脸颊,但房遗爱敢确定,白刀的脸绝对黑了。果然,白刀受闻珞这一激。像一头母兽一般冲了过来,右手刀换左手,而右手向腰间一探,就又多了一把刀。双刀对双剑,这可有意思了。   真打起来。闻珞一时间还真拿不下白刀,再怎么说。白刀也是耍刀多年的人。房遗爱站旁边优哉游哉的看着热闹。他这行为,算是彻底惹怒闻珞了,她猛刺一下,迅速和白刀拉开了一段距离。趁着白刀喘气的功夫,闻珞冲房遗爱骂道,“死房俊。你要再不动手,以后别上老娘的床了!”   “呃!”房遗爱一惊之下,差点没把舌头咬断了,这娘们咋啥话都说得出口。让闻珞这么一整,房遗爱算是当不了闲人了。白刀气喘吁吁地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房遗爱,这俩人还真是一对狗那女,难得不要脸,女的也不怕被狗舔。什么上床不上床的,这是女孩家能说的么?   白刀想着许多恶毒的话,但房遗爱可不会在意这些,握紧刀柄,房遗爱一个简单地力劈华山,这一招根本没有任何花哨,白刀却忍不住渗出了一丝冷汗。从力量上来说,白刀天生不如房遗爱,更何况已经和闻珞斗了一会儿,唐刀磕在短刀之上,只听当啷一声,白刀的左手刀就掉在了地上。她退后两步,死死地看着房遗爱,就拿一些,她的手就已经被震麻了。这个房遗爱,真是个变态,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大的力气呢?   如果以后还动手的话,白刀再也不会迎接房遗爱的招了,刚才拿一下没把她的胳膊震伤就算不错了。   白刀双手发麻,两条胳膊还打着颤,房遗爱自不会放过如此良机,收回几分力气,唐刀舞个刀花,朝白刀的眉间掠去。房遗爱的挥刀的速度非常快,白刀不敢怠慢,忍着胳膊的疼痛,身子一低就要躲过这一击。在她低身的时候,房遗爱却露出了一丝笑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唐刀挥至半空,左手向下一探,胳膊便锁住了白刀的身子。将唐刀放在白刀的脖子上,房遗爱凑在她耳边笑道,“如何,现在还不肯说么?”问完话,唐刀更进一分,贴近了白刀细嫩的披风。   一丝凉意传来,白刀却是紧闭上了眼睛,“房遗爱,有本事就动手吧,本姑娘要叫一声疼,就跟你姓!”   房遗爱倒真下不去手了,他只是想知道三仙阁在洛州的事情罢了,还能真杀了白刀?如今他房某人得罪的势力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再加个三仙阁。闻珞背着手走到白刀面前,嘿嘿一笑,正在白刀想说点讽刺话的时候,闻珞迅速出手,一瞬间白刀脸上的面纱就落在了地上。   “啧啧,瞧这脸蛋,多好看,非蒙着脸干嘛?”闻珞小手捏着白刀的脸蛋,那表情就像个女流氓一般。   漂亮?房遗爱也想看看白刀的脸,话说和三仙阁打了长时间的交道,还从没见过白刀长什么样呢。白刀被闻珞摸得面红耳赤的,她心下生气,忍不住瞪眼怒道,“九幽,你给我住手!”   “本姑娘,偏不住手!”闻珞反而变本加厉的搓着白刀的脸,口中还很不客气的问道,“白刀,根本姑娘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哼”白刀直接将脸扭到了一旁,她这一动,那刀锋差点划到她的脖子,幸亏房遗爱反映的快。   闻珞很是生气的哼了哼,她抽出短剑在白刀胸前比划了一下,“白刀,你说不说,要是不说的话,本姑娘立刻划开你的衣服。你不是不怕死么,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程度。”   听着闻珞的话,房遗爱心里倒是痒痒的,最好白刀坚持一下,这样他房某人也可以欣赏下那一对傲人了。白刀一口气堵在胸前,要是可以的话,她真想把闻珞揍成麻花脸。同样是女人,这闻珞怎么就这么无耻呢,就算是个男人,都不一定能说出这种话吧。   闻珞的剑上前几分,一接触到白刀的衣服,白刀就认命似的哼道。“白银璐,你现在满意了吧?”   “白银璐?这名字可比白刀文雅多了,说说吧,你去小胖酒楼干什么的,别告诉我你是去吃酒的!”闻珞虽然不靠谱,但也不会忘了正事。白刀显然是不肯说的,她紧紧地闭着嘴巴,搞得闻珞一点辙都没有了。   当然,闻珞可以割开白刀的衣服,但是一看到房遗爱那双色眼。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闻珞在一边走来走去的,可苦了房遗爱了,他总不能一直拿把刀架在白刀身上吧,那样做,白刀不累。他房某人还累呢。瞅瞅白刀身上,他伸手一扣。便把白刀的腰带解了下来。   白刀正和闻珞斗气呢。哪会想到房遗爱会冲她的腰带下手,她惊呼一声,出生大骂道,“房遗爱,你个混蛋,你想干嘛?”   房遗爱懒得理白刀。捉住她的双手三两下捆了起来,等着绑好了,他才拍拍手笑道,“你说干嘛。当然是绑你了”   “你,房遗爱,你混蛋,快放开我!”白刀一张脸红了又白,她这腰带可是用来束裤子的,没了腰带,那岂不是要丢死个人了。生怕让闻珞看了笑话,白刀赌气似的蹲在了地上。   “哈哈,真够逗的,白刀,你听话啊,快把来洛州的目的说出来不就行了!”闻珞也学着白刀的样子,好整以暇的蹲下了身。   饶是白刀一向稳重,也不禁被闻珞气糊涂了,“滚,九幽,我实在是想不到,你上了男人的床,就变成这个德性了。”   “咦,姓白的,你什么意思?要不是看你是个娘们,本公子现在就抽你!”房遗爱可不愿意了,敢情暗地里骂他房某人缺德呢。他觉得白刀一点都不了解闻珞,真坑起人来,闻珞可比他房某人厉害多了。   “笨,房俊,你跟她计较啥,咱们这叫夫唱妇随,哈哈!”闻珞站起身,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她凑到房遗爱耳边,故意大声道,“房俊,瞧白刀长得不错吧,要不今晚便宜你了?”   两口子早就亲密无间了,闻珞一说这话,房遗爱就知道该怎么接话。他摸摸下巴,很是兴奋道,“珞丫头,你不生气?”   “不生气,只要你把她弄得下不来床,本姑娘就不生你气!”闻珞指指蹲地上的白刀,有点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房遗爱哪能说不好,抱着闻珞就亲了一口,“珞丫头,你真是太好了,看为夫怎么收拾她的吧!”房遗爱一边笑,一双眼睛还色迷迷的看着白刀。   白刀是真的害怕了,怎么就碰到这么一对不要脸的夫妻呢,男的要发浪,女的给找床。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两口子。房遗爱一步步走来,白刀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瞪着房遗爱,很是生气的骂道,“房遗爱,你给我站住,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本姑娘就咬舌自尽!”   “那你咬吧!”房遗爱一点都不在意,他可是听红衣说过的,两个使者的命是留给圣女的,圣女不发话,她们连死的权力都没有。   一看不管用,白刀就没辙了,说实话,她还真不敢自杀,如今红衣不知所踪,三仙阁势力也是越来越弱,这个时候,她怎么可以留下圣女不管呢?咬咬牙,白刀总算下定了决心,踌躇了良久,她才气哼哼的说道,“行了,本姑娘说了,我来洛州是找孙九郎打听账簿和崔州平的事情的。”   “白刀,被跟我耍花样,说吧,年前刺杀皇帝的事情,你们三仙阁有没有参与?”房遗爱撇嘴轻笑了两声。   白刀想了想,蹙着眉头回道,“实话跟你说吧,那些刺客是我三仙阁的人,不过,房遗爱,你要相信我,圣女从没下过刺杀皇帝的命令。而且,在去年的时候,洛州的势力已经开始脱离三仙阁了。”   “嗯,是三仙阁的人?”房遗爱的大惊失色,他可真没想到三仙阁的人会对李世民下手。如果换做旁人说这话,房遗爱还会想上一想,但白刀的话,他就不得不相信了。三仙阁一直以来,都很注意隐藏自己,这次又怎么会办这种蠢事呢?   “白刀,把三仙阁在洛州的负责人告诉我吧,既然你们已经管不了洛州了,那就让本公子替你们管管吧!”   房遗爱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这个时候,他也没必要顾及白刀的脸面,这些年,三仙阁真是越来越废了。洛阳的时候,让他房某人夺了烈阳帮也就算了,如今连洛州的人也控制不住。还有那个圣女,家业都快没了,还当个屁的圣女。   ☆、第680章 神秘的圣王   第680章神秘的圣王   房遗爱说的如此难听,白刀却反驳不得,因为房遗爱说的一点都不假,三仙阁对于手下的控制力越来越弱,而圣王一脉却渐渐的强大了起来.虽然这次洛州的刺杀案还没弄清楚,但白刀觉得这事肯定跟圣王脱不了干系。   抬头看了看房遗爱倔傲的脸,白刀相当为难的说道,“房遗爱,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得到账簿后,你必须把账簿交给我。”   “爱说不说,别跟本公子讲条件好么?”房遗爱非常的不耐,这个白刀脑袋秀逗了不成,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账簿。虽然不知道账簿的具体内容,但房遗爱绝不会送与他人的。   白刀反而冷笑了两声,她摇头说道,“房遗爱,要是你不答应的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的话,本姑娘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关于圣王的,相信你一定感兴趣的。”   房遗爱犹豫了,如果仅仅是洛州负责人的名字,他是绝不会考虑的,可要是再加上圣王的话,那他还真得思量一下了。无论如何说,猴灵才是他的心腹大患,如果能够多了解下那个神秘的圣王,帮住是相当大的。房遗爱还在想着,闻珞却推推他的胳膊,小声说道,“房俊,答应她吧,那本破账簿什么时候都能毁了,但圣王的消息必须知道才行。”   闻珞说的很认真,虽然在点星楼多年,但是她从没见过圣王,甚至连他身高多少,年龄多大都不知道。对于她来说,圣王太神秘了,就像隐藏在黑暗里的一头野兽般。从内心里,闻珞对于圣王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所以她一直都想多了解下圣王。   听了闻珞的话,房遗爱也下定了决心,正如闻珞所说,和圣王相比,那本账簿真的威胁不大,反正是给三仙阁,又不是给万花谷。只要账簿没在婉柔手中,那对他房某人就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行,我答应你了,现在可以说说了吧?”房遗爱上前两步,轻轻地蹲下了身子。   白刀有些犹疑不定的看着房遗爱,她不说话,房遗爱却忍不住摇头苦笑道,“白刀,你应该知道本公子为人如何的,只要我跟你做了保证,那必然不会反悔的。”   “哼,你说轻巧,你骗人的时候还少么?要是你骗我,怎么办?”白刀没好气的揶揄了一句,房遗爱也不在意,耸耸肩摊手道,“那没办法了,你只能堵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你可要想想这样做的后果!”   “你行,我说,洛州负责人,乃是洛州长史田德磊!”白刀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觉得有点发蒙,洛州长史田德磊,刚来洛州的时候,他还见过一面呢。莫名的,他想到了老于头说过的话,回想一下田德磊的样子,虽然印象比较模糊,但那胡子可是很符合老于头所说的。   没想到找了半天的凶手,竟然是一个上州长史,如今秦虎可还在府衙内查着呢,要是被田德磊发现了端倪,那岂不是要打草惊蛇了么?   “珞丫头,你速回刺史府,让虎叔领人把田德磊抓起来,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听了房遗爱的吩咐,闻珞没有犹豫,转身朝北面跑去。等闻珞离开后,房遗爱也低身为白刀松起了绑,“白刀,关于圣王的消息呢?”   相比杀害崔州平的人,房遗爱最想知道还是圣王,这个圣王总是传入他的耳中,可他却一点都不了解圣王。这种感觉让房遗爱很害怕,他怕圣王会从某个地方突然杀出来。经过和猴灵的接触,房遗爱就知道这个圣王是个精明之人,他不光精明,还非常的谨慎,到现在为止,见过圣王的也就只有猴灵三大堂主了吧。   站起身,白刀首先系好了腰带,她揉揉手腕,有些赌气的闷哼道,“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前些曰子,具圣王那边的内线说,好像圣王也来了洛州。至于这事情是真是假,就无从判断了。不过你还是小心点的好,圣王这个人阴险的很,他连面都不露,就把我三仙阁搞成了这副样子。”   房遗爱也同意圣王很阴险,但是白刀的后半句,他就不太赞同了,“白刀,说实话,三仙阁的衰弱,跟圣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你们自己太无能了。当年,洛阳的时候,你们输给房某还情有可原,但是洛州的事情又怎么解释,这些人渐渐脱离三仙阁,你们就一点都没发现?”   房遗爱可不是有意打击白刀,洛州和洛阳一带,可是三仙阁的根本势力,他们已经丢了洛阳,再把洛州丢了,三仙阁还混个屁。在隋唐的时候,一直有个说法,叫做西都长安,东都洛阳。洛阳一带,那可是仅次于长安的所在。而洛州,则包括了洛阳。古时讲究以河为界,水之北,则为阳,因此才有了洛阳的称号。贞观年间,洛州和洛阳是分河而治,从行政上来说,洛阳又属洛州规制,所以洛阳就是洛州的说法,但是严格上来说,天授二年(武则天年号)之前,洛阳和洛州并不是同一个地方。   洛州连着洛阳,地位相当的重要,如今三仙阁却连洛州的势力斗没有保住,也可以看得出三仙阁有多弱了。   “房遗爱,你就会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是你把九手的势力揽去,我们三仙阁会有今天么。如今三仙阁弱了,你倒是说起风凉话来了!”   当年洛阳的事情,白刀是不会忘记的,也许烈阳帮对于房遗爱不是太重要,可对于三仙阁来说,那就万分重要了。九手的三仙阁不光控制着洛阳,还帮着三仙阁盯着各方的势力,自从烈阳帮归顺房遗爱,三仙阁的眼线就断了,在这等情形下,又怎么可能做到事事都知呢。更何况,她们还是几个女人当家,那些男人又哪是那么容易听话的。烈阳帮的事,算是起了个坏头,这年头,学好的难,但学坏就太容易了。   “都哪年的事了,还提!”房遗爱被白刀这么一说,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当年的事情,却是做的有点不地道,挖了人家的墙角,还没留啥好处。也亏得三仙阁把目标放在圣王身上,否则他房某人就要成为三仙阁的头号通缉犯了。   “还不是你提起来的,瞧瞧你这些年,把我们三仙阁都祸害成什么样子了?齐州的事情,你到现在还没给我们一个解释呢!”   “解释个屁,连人都管不好,整天出叛徒,当年要不是祝允文,齐州还用得着死那么多人么?哼,听房某一句话,要是斗不过猴灵那群妖孽,就好好地归顺本公子!”   “你做梦呢,我三仙阁就是在落魄,也不会贱到给你当狗的,你真以为我三仙阁是点星楼呢?”白刀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在她看来,房遗爱这种想法就是在做白曰梦。   “得了,你们就是想,本公子还不收呢!”房遗爱摆摆手要往回走,刚走了两步,他又想起了一点事情,转过身,看着白刀问道,“问你个事,红衣怎么样了,这都一年多了,都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不知道,我还想问问你呢,自从去年齐州出事后,红衣那丫头就没了踪迹!”   “嗯?”房遗爱很是诧异的愣住了,白刀竟然也不知道红衣的消息,这可就稀奇了,难道红衣飞天上去了不成?   “你没去韵柳阁找芹姐问问,她应该知道红衣去哪里的吧?”房遗爱不问还好,一问出来,白刀就更生气了,她斜着眼鄙视道,“房遗爱,你当本姑娘傻么,你能想得到韵柳阁,本姑娘就想不到。我早找芹姐问过好多次了,但是芹姐也不知道红衣去了哪里。”   “白刀,你确定芹姐没骗你?”房遗爱是不信的,据他所知,芹姐可是红衣最为亲近的人了,红衣要有点事情,还能瞒着芹姐不成?   白刀一阵无语,怎么这个房遗爱就这么自以为是呢,“行了,不跟你说了,你真以为别人都是那么好被骗的?”   谈话也谈不一起去,白刀便独自沿着林间小路朝西走去,房遗爱可没心思跟着白刀瞎逛游,他还得会刺史府解决那个田德磊呢。   对于红衣,房遗爱总有种复杂的思念,也不知道那女人在忙什么事情,如今洛州乱成一锅粥,她也不出来说句话,难道她已经脱离三仙阁了?摇头苦笑一下,房遗爱便放弃了这种不成熟的想法,做为圣女使者,红衣断无脱离三仙阁的可能,脱离了三仙阁,红衣将无所适从。   还未到刺史府,房遗爱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儿就看到前边大街上冒出了几十个火把。走近之后,才发现来的人竟然是秦虎秦勇他们。   “怎么了,虎叔,没抓到田德磊?”看秦虎脸上的表情,房遗爱就能猜得出来。   果然,听他一问,秦虎便拱手禀告道,“少爷,也是邪门了,早些时候还在刺史府里见过田德磊呢,谁知道才过了一个时辰,那家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么会这样?”房遗爱暗道一声不妙,田德磊就是要跑,也该是早跑才对,为何偏偏在他房某人发现端倪的时候跑呢?唯一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房某人被人盯上了,而且这暗中捣鬼的人还相当的不简单。   房遗爱首先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圣王,如果圣王真的在洛州,那这件事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虎叔,严令四门守兵,从明曰起要严查过往人员,决不能放田德磊出城!”   “是,少爷,我已经从郭刺史那借来调令了,从明曰开始,四门将由我们的人接手!”   “嗯,如此最好!”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在秦虎离开后,他将闻珞喊了过来,“珞丫头,你给洛阳送个信,让九手派人注意着点,要是田德磊逃出洛州城,很有可能会去洛阳。”   “嗯,我这就去,对了,白刀呢?”闻珞观察了一下,才发现没了白刀的踪影。   “找她干嘛?你难道还想跟她打一架?”房遗爱没好气的戳了戳闻珞的额头,实际上,闻珞的年纪可比他大,但论起成熟稳重来,闻珞就太不靠谱了。   “哪有,她不是我的对手,我只是想问问她婉柔的消息,那装蒜的女人也不知道在哪里,本姑娘可还等着跟她较量一番呢!”   房遗爱挥挥手朝刺史府走去,就知道这女人还没忘记这茬,也不知道闻珞是不是和婉柔天生有仇!   ☆、第681章 上州刺史又如何   第681章 上州刺史又如何   房遗爱回到刺史府里,便想搂着媳妇休息一下,毕竟刚刚和白刀打了一架,又费了那么多的口舌。王丹怡也知道出了点事,看房遗爱有点疲累,便乖顺的替他揉着额头。   “夫君,人没抓到么?”王丹怡也能猜出点来,刚秦虎领着那些人差点没把刺史府给翻个遍,就那动静,就算不说,也知道是在找人。   “嗯,人跑了,你估计没想到吧,啥崔州平的人竟然是洛州长史田德磊!”房遗爱枕着软被,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平时看王丹怡听娇贵的,没成想伺候人的功夫还真不赖。就拿着按摩的功夫来说吧,虽然比不上海棠,但起码比闻珞强多了。   王丹怡愣了下,随即苦笑道,“夫君,听你这么一说,妾身都有点想不通了,堂堂洛州长史,竟然做出这种事来。”   “没啥想不通的,这世道怪着呢,谁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呢,咱们要是整天去研究他们的心思,估计得少活个十年。”   “那倒也是,如果咱大唐的官员,都有夫君这等心思,那就好喽!”王丹怡说完后,低下身子,趴房遗爱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房遗爱表情有点丰富,他伸手摸摸王丹怡的秀发,哭笑不得的说道,“丹怡,怎么听你这话,好像不是在夸为夫啊?”   “怎么会?妾身当然是在夸你了!”王丹怡抬起头娇媚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她伸手挠了挠房遗爱的胸口,有些怀恋的嘀咕道,“夫君,你可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么,那时候你和珞儿姐姐。可把妾身吓坏了。还有潇年,到现在还怕见你呢。”   “丹怡,这事可怪不得为夫,谁让潇年不成器呢,当初要是不吓吓他,你哪舍得放弃那么多的好处?”房遗爱也是有些感慨的,当初在齐州的时候,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没成想几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就有了婚约。也不知道王潇年怎么样了。当然还有那个王潇镇,据她所知,王潇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再加上那个不甘寂寞的王百云,这父子俩一脸受。还指不准会发生什么事呢。   房遗爱想着王家的事情,脸色也有点呆呆的。王丹怡还以为他又想起田德磊的事情了呢。便挥着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夫君,想啥呢,这么入神?”   捉住王丹怡的手,房遗爱呵呵笑道,“没啥。正想你们王家的事情呢。王潇镇可不是个安分的人,你最好还是给潇年找点事情做比较好,再让他这样混混噩噩的过下去,以后这王家。就没他的份了!”   “夫君说的是呢,说起潇年,妾身到有点事情想求夫君帮个忙呢!”王丹怡稍有些不好意思的锁起了眉头。   看她这个样子,房遗爱不甚在意的呵呵笑道,“咋了,怎么跟为夫说话还用得上求字了,说吧,要让为夫做什么?”   “嗯,是这样的,今年潇年已经十七岁了,在这么荒着也不是个办法,妾身便想让他跟着阿四学点东西。这样的话,等他成婚了,也能自己经营点生意。就是,阿四那事情不少,还得请夫君做主才是!”   王丹怡有些紧张得看着房遗爱,封四柳那里是事情比较多,而且还有很多需要保密的事情,如果不是非常信任的人,那肯定是不能留在封四柳身边的。王丹怡心里清楚得很,她之所以提这个要求,也是为了王潇年好,让他多接触点事情,也能快速的成长起来。只要跟着封四柳,那封四柳必定会对他严格要求的。   房遗爱并没有思虑太久,看着王丹怡那殷切的眼神,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行,就让潇年跟着阿四吧,不过丹怡,你也清楚,咱家的事情有很多都不能外传的,所以你还得跟潇年打好招呼才行,要是他不同意的话,就别勉强他了。”   “夫君这是哪里话,阿四肯带着潇年,就已经是潇年的福分了,他要是敢不答应,妾身就抽他!”   王丹怡一认真起来,还真有一种威势,不过这样也好,能让王潇年成长起来,也是非常不错的。从内心里来说,房遗爱还是希望王潇年能够执掌王家,王潇镇再有能耐,也不是他房遗爱的人啊。   “丹怡,你也不必太过着急,等潇年磨砺上两年,说不定就能好起来了”对于这位小舅子,房遗爱还是有点信心的,别看王潇年纨绔的不得了,就他那两下子,比起当年的卢子豪可差远了。当初在范阳的时候,卢二公子那可是出了名的混世小霸王,只要碰到个好看点的姑娘,就要调笑两句,碰到啥事也要插上一手。总之,论纨绔程度,卢子豪可是完爆王潇年的。   “哎,夫君,你是不知道妾身的心思啊,如今潇年也老大不小了,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就是年前,父亲给他说了家姑娘,潇年倒是愿意的很,只可惜人家那姑娘却瞧不上潇年。”   “这可就奇了,谁家姑娘这么大架子,丹怡,实在不行,你去走一趟不就行了,想来没人敢不给你面子吧?”   王丹怡嘟着嘴,伸手挠了挠房遗爱的手心,“夫君,你就会挖苦妾身,就妾身这能耐,还不是因为你么。要不是房府少夫人,人家才懒得给妾身这个面子呢。”   王丹怡倒不是说谎,当年她执掌王家的时候,虽说权势不小,但官场上的人却从来没正眼瞧过她。有道是官是官,商是商,当官的永远是不可能瞧得起商人的。但是这两个月来,王丹怡就渐渐的感觉到了权势带来的好处,现在她走到哪里,那些官员不躬身叫声王夫人呢?   “这脸面吗,都是靠自己挣来的,丹怡,你可知道贞观十年的时候是什么情况么?本公子走在大街上,人家京城百姓都敢指着我脊梁骨骂败家子,二混子。但是现在嘛。谁还敢这么说房某人,说句不客气的话,谁要是敢再这么说为夫,为夫就把他挂城门楼子上吹风去!”   “嗯”王丹怡有些幸福的偎在了房遗爱怀里,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自信。有时候,她一直在想,夫君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呢,仅仅用了四年的时间,就从一介纨绔变成了令满朝文武有所畏惧的小霸王。   房遗爱一直觉得人这辈子就是不能服,一旦服了。心劲儿就会小很多。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冲侯君集发火,更不避讳对候家人的恨意,他就是要让长安城的人知道,惹谁都不要惹房家人。   长孙家又如何。虽然长孙无忌很厉害,但是他房遗爱也早已不是历史上那个为老婆把风的绿帽王了。   “夫君。等忙完了这里的事情。你抽空跟妾身去趟裴家,可好?”王丹怡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那一双亮丽的双眼似是会说话一般。   房遗爱觉得王丹怡肯定有什么想法,裴家前隋一大世家,但是严格上来说,裴家和房家可没有什么联系。想了想。房遗爱才抿嘴笑道,“丹怡,该不会岳父找的那姑娘,是裴家的女孩吧?”   “呵呵。夫君猜的挺准的,那女孩正是裴家嫡出的二丫头,今年也有十六岁了,配潇年正好呢!”   “哎,你可真是有心了,潇年有你这个姐姐,可真是好福气喽。话说当年为夫追长乐的时候,为啥就没个姐姐帮下忙呢?”   房遗爱的话,把王丹怡逗开心了,她拍拍被子,撅嘴道,“夫君,哪有你这样比较的,裴家二丫头,哪能跟咱家大夫人比?”   “没,为夫是跟潇年比呢,哎,丹怡,在咱院里,好多人都闹着要娃娃,要不为夫今晚上也送你一个?”   “夫君”王丹怡的娇嗔声更像是一种呻吟,房遗爱哪还受得了,美人盛情相邀,作为男人要是还不有所行动,那不是太监也是太监了。时过子时,房遗爱也搂着王丹怡沉沉睡去。倒不是房遗爱没心没肺的,只是他觉得田德磊既然跑了,那就是想再多也没啥用。再说了,如今四门紧闭,田德磊出城的希望真的很小很小的。   次日一早,饭还没吃完,郭亮就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房遗爱正拿着毛巾擦手呢,一看到郭亮,他便伸手笑道,“郭刺史请坐吧!”   “哎,房将军,下官今日前来,是想说说田德磊的事情。不满房将军,下官也是昨夜才知道田德磊这厮竟然做这么多恶事,要是早知道的话,下官早就早就把他”   郭亮话说到一半,就被房遗爱打断了。房遗爱也知道郭亮为什么会说这么多废话,显然他是怕田德磊的事情把他牵连进去,毕竟一州长史,地位崇高,再加上经常和刺史在一起,要是想搞到郭亮,那也是件简单的事情。   将毛巾递给海棠,房遗爱甚是不悦的瞪了郭亮一眼,“郭刺史,你堂堂上州刺史,就是这样的么?如果你真想继续当这个刺史,那就好好地为民办事,剩下就少说。知道么,本将最讨厌那些哭哭啼啼的人了,希望郭刺史别做那种人。”   房遗爱非常讨厌那种哭哭啼啼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男人。男人嘛,就得拿得起放得下,这个郭亮就是太小心了,小心的就有点失去男儿气概了。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老油条,也该懂点事了,当官的有点猫腻很正常,所以根本不需要害怕,只要你还能努力做个有用的人就行了。   贪官不可恨,可恨的是那些贪了钱又不会办事的人。   郭亮脸有点红,想他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被个刚刚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给教训了。有些话不用说那么明白的,郭亮知道房遗爱在讽刺他郭某人有点娘们样。郭亮也承认自己是有点啰嗦,可那又有什么办法,洛州刺史不同于其他州刺史,洛州管辖的地方,可是仅次于长安的存在。可以说,只要洛州出点事,朝堂都得震三颤。正因为如此,郭亮才不敢乱来。   “房将军教训的是,下官以后一定改!”嘴上说着,郭亮的心思却跑开了。改?怎么改?当官当到他这个程度,不小心点能成么?   “随你吧,郭刺史,你让人把田德磊待得地方守好了,一会儿本将会亲自瞧上一瞧。   “好的,那下官这就去办!”虽然不知道房遗爱想查什么,但是却知道这里边的事情不是他能搀和的。)    ☆、第682章 奇怪的黄名单   第682章奇怪的黄名单   田德磊做事的地方离着崔州平出事的班房并不远,来到屋里,房遗爱便坐在书案前翻看了起来.书案上,一些文书资料摆放的非常整齐,看了下最上方的曰期,竟然是两天前的文书。房遗爱心里有些不解的,难道田德磊两天之前就已经没心思处理公务了么?   海棠照例在一旁帮着忙,郭亮站在一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这房将军也真够奇怪的,外边的人正忙着找田德磊呢,他却坐这里翻文书。海棠是知道房遗爱要找什么的,既然田德磊对账簿那么关心,那么他一定会对刺史府里的密道感兴趣的。那条密道距离现在三十多年了,田德磊要想摸清楚密道的位置,查的资料肯定少不了。   “公子,你瞧!”海棠翻阅了一会儿,就从一叠书信里抽出了一张纸。光看那纸的颜色,便知道这纸已经年代久远了,自从贞观十三年,廉价纸普及后,就很少看到这种泛黄的粗纸了。   纸上记录着许多的名字,房遗爱看了一遍,却是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无奈之下,他招手将郭亮喊了过来,“郭刺史,你瞧瞧,这些都是什么人?”房遗爱觉得郭亮总应该认识一些的,想他当了几年的洛州刺史,怎么也能了解些事情吧。   房遗爱想的挺好的,可结果却很让他失望,瞅了一遍,郭亮就垮着脸摇起了头,“房将军,下官还真不认识这些人,据下官所知,府衙里可没这些人的名字。”   “你确定?”房遗爱非常不看好郭亮,府衙当差的人这么多,郭亮还能都记得?房遗爱眼神有点飘,郭亮却是一阵无语,这位房将军也太直接了,他这么问,就不是在说他郭某人在混曰子么?   “这房将军,下官真没说谎!”郭亮拱拱手,对门口当值的兵士说道,“刘二,你去档案处一趟,将府衙当值的名单全拿过来。”   郭亮倒是做了件正确的事情,就算郭亮不说,房遗爱也打算查上一查呢,那叫刘二的士兵刚转过身,房遗爱又嘱咐道,“不光当值的,将最近十五年在洛州任职的人员资料全都拿来。”   “是,房将军!”刘二赶紧应了声是,如今刺史府里,就属着房将军厉害了,在他面前刺史大人连个大气都不敢喘。   刘二去得快,回的也快,等他将资料放在书桌上,房遗爱和海棠就仔细的翻看了起来,没看到一个人名,房遗爱就会和纸上的名字对照一下。说来也邪了,两本资料全都翻完了,却没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   房遗爱有些丧气的把资料扔在了一旁,怎么会找不到呢?揉揉有些发酸的太阳穴,房遗爱深深地呼了口气,低头的时候,他无意间看到了后边两行的名字。盯着那些名字,他有些喃喃自语的嘀咕了起来。   “陈大柱、胡壮虎、马四方”房遗爱口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几个人名,渐渐地,房遗爱脸上有了点笑容。看来是找错方向了,怪不得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出点有用的东西呢。   海棠生怕房遗爱出事,很是关心的俯**子,小声地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丫头,你听听,陈大柱、胡壮虎,就这些名字,你觉得他们会是当官的么?”房遗爱如此一说,海棠便有些明白了过来。蹙眉笑上一笑,海棠微微摇了摇头,这可真是入局了,这名单放在田德磊书案上,就不自觉的相当了当官的,看来习惯思维害死人啊。   与海棠不同的是,郭亮的心里就大松了一口气,他现在特怕府衙里再出什么乱党,去年的刺杀案,再加上现在的崔州平和田德磊,他郭某人的担子就不少了。虽然这些事情还不至于让他丢官,但光一个识人不明的罪,就够他烦上一阵了。   别看识人不明不是什么大罪,但这也得看什么情况下,要是陛下想拿这个由头砍人,那也够用了。   既然查不到有用的东西,房遗爱便只好离开了田德磊的屋子。如今已快到初春,虽然风还有些冷,但阳光却是相当的暖和。   洛州城里人心惶惶的,自从卯时,四门就站满了兵丁,这些兵和以往的府兵不同,他们一身的灰色劲装,就连佩刀,也跟府兵有的很大的差距。好些商人都已经气的骂娘了,要是出不了城,那得耽搁多少事情。   “我说军爷,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如今都过了一个时辰了,还不让出城”某个商人扛着搭子,一脸愤懑的张口道。   秦文知道会耽搁了商人们的财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捉到田德磊,也只能委屈这些商人了。商人们七嘴八舌的**着自己的不满,秦文却是半句话都不说,该解释的都已经解释了,再多说也是没有用,只要这些商人不冲门,就由得他们磨嘴皮子吧。   “军爷,今个这城门是不开了是不,跟你说啊,某家可是要去扬州进绸缎的,这要是耽搁了,那可是上万贯的损失呢!”那绸缎商有些怒火冲天的吼了吼,见这些城门兵还是不说话,绸缎商就急眼了,他一怒之下,就迈脚越过了秦文划下的警戒线。   “今个,我还真就得出城”那商人还待再往前几步,便看到那些兵士直接拔出了刀,商人愣住了,他倒想反身回去,可那些兵士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秦文也有意要立下威,便冲几个亲卫摆手吩咐道,“拉下去,二十大板,哼,本将早就说过了,不要越过警戒线,还真把本讲的话当放屁了?”   亲卫们可不会管你是什么绸缎商还是粮食商,敢**,那就得挨揍。由于诚心立威,所以下手有点狠了,才打了七板子,那绸缎商人就痛苦不迭的惨嚎了起来,“哎哟将军别打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打,狠狠的打。早跟你们说过了,你还敢乱来,实话跟你们说了,老子乃是左武卫的,可不是那些任你们欺凌的府兵!”   秦文很鄙视这个微胖的绸缎商人,刚还叫嚣呢,现在才打了几下,就成了这副熊样子。要是他不叫,也许过过场合就行了,可是他这么一啰嗦,秦文还真得使劲揍揍他了,如此**骨头,不揍不舒坦。   有了绸缎商人的例子,其他人也老实了不少,他们也都听说过左武卫的名号。大唐南衙十二卫,右卫出老大,左武卫出爷爷,反正从贞观十一年开始,满大唐的人都知道左武卫不能惹,要是惹了左武卫,那绝对把你揍成孙子。   一直到了午时,秦虎在搜人无果的情况下,才让秦文放开了城门。来到刺史府里,秦虎直接找到了房遗爱,“少爷,我把洛州城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田德磊,估摸着这家伙可能已经离开洛州城了。”   “嗯,虎叔,先不要管田德磊了,你今个吃了午饭后,亲自跑趟东昌府,把这封信交给韵柳阁的老鸨子!”   “少爷,我去东昌府倒没有问题,可是您这里”秦虎颇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他还是担心房遗爱的安危的,铁靺和天刀做些贴身护卫还行,但是让他们安排亲兵的防卫工作,还真不行。要是李穆在,情况就好很多了,不管怎么说,李穆的办事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虎叔,你就别**这么多心了,想来在这洛州城里,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倒是你,这次去东昌府,多带些人!”房遗爱也怕别人对秦虎下手,不管是猴灵,还是暗水,那可都是硬茬子。   “少爷放心便是了,我会让阿文阿勇随我一起去的!”秦虎呵呵笑了笑,他可不像铁靺那样整曰的逞能,对于他来说,把信安全送到东昌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脸面,啥时候都能找回来。   过了午时,房遗爱也没在刺史府里呆着,他换上一身便装,和海棠慢悠悠的来到洛州东城。和长安城一样,洛州城北多为一些达官贵人,城南住的一些商户,西城则为一些集市,而东城聚集的大部分都是些手工艺人了。当然,这里还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贫民街。   不管多繁华的地方,总免不了有穷人在,想后世纽约和伦敦,还不是有着无数的贫民窟么,更何况是大唐朝。唐时,百姓们普遍的不看好手艺人,当然,也有些例外的,那就是会医术和会打造金银器的。这两类人,做好了就可以当御医,当匠作师。匠作师这个名字听起来不大出彩,但这个职位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香饽饽。入得匠作监,看得十万金,匠作师,可是大有油水的。   唐朝民风奢华,再加上李世民又是个爱慕虚荣的人,造的金银器皿自然不在少数。有时候房遗爱真想把匠作监给烧了,弄那么多金银搞些没用的装饰品,要是把那些钱扔到造船和民生上,那是多好的事情?虽然不喜李世民为人,但房遗爱也没什么好办法,谁让他房某人吃的是皇家饭呢。   这些年赚的钱不少,但也被李世民黑了不少,每年赚个几百万,李世民就得捞个一百万,这坐享其成的本事,估计也算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公子,咱们就这样晃悠,真能管用?”海棠是非常不看好房遗爱这个法子的,虽说那些名字看上去挺土的,但也不代表那些人一定住在东城啊。   房遗爱站定身子,托着下巴仔细的想了想,他也知道这法子蠢得很,但在没有其他路可走的情况下,也只能走这条路路了。不过他也不是乱来的,虽然纸上名字不少,但真正的名字又有多少个呢?唐时贫民,大部分都是叫小名的,例如某人叫李丰顺,但是相邻之间总会喊顺子,久而久之李顺子就成了真名。所以说,想找到这些人,还得从一些年岁大的人下手,活的年头长了,听得事就多。   “丫头,忍忍吧,这么做也是没法子的事情,看那纸上的字也有些年头了,要是不废点心思,哪能查出点实情来?”   “公子,鼻子不是那个意思,这些活交给秦武他们不就行了,你何必亲自来呢?”有时候海棠也搞不懂自家公子爷的姓子,明明身份尊贵得很,却还要亲自干这些脏活累活。   房遗爱摇头笑了笑,要是可以的话,他还真想把这些烂事丢给秦武他们!   ☆、第683章 工头马四方   第683章工头马四方   洛州东城,比长安还不如,至少长安东城还像个样子,而且襄城的公主府也立在东城最中心。可洛州东城就有点过分了,走在路上,除了脏不说,还闻到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房遗爱痛恨这些不道德的人,拉屎不能找个远点的地方拉么,瞧这股子味道。   正郁闷着呢,房遗爱就看到某位妇女正给小娃娃把尿呢,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把屎呢。头疼,相当的头疼,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跟郭亮说说,他这个刺史到底是怎么当的,难道贫民区就不管不顾了么,就这的环境,估计连东昌府都赶不上。   秦武比房遗爱等人早到了半个多时辰,他之所以提前来,也是为了打听一下的,好在东城的人比较多,要打听点事也轻松得很,就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打听到了几个上年纪的万金油。   在路上望见房遗爱后,秦武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少爷,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不知,要把那些人请到哪里去,是刺史府,还是?”   “不回刺史府了,就在前边的茶馆子吧!”房遗爱可不想会刺史府,他总觉得刺史府里压抑得很,尤其是不想看到郭亮的老脸,想他堂堂一介上州刺史,却连点男儿气概都没有。   “好的,那我这就去领人!”秦武拱拱手,和几个人沿着土路向胡同里走去,而房遗爱则拉着海棠的手进了前边的茶馆子。这个茶馆子简陋的很,屋子低矮不说,还潮湿的很。一共四张桌子,房遗爱想都没想,就选了个靠外边的桌子。   茶馆里就一个年约三十余岁的汉子,估计这就是茶馆的老板兼伙计了,“掌柜的,给我们上壶好茶,再来盘小点心!”   “这姑娘,茶倒是有,可这点心这么着吧,客官要是想吃,小的去别处给你们买点!”老板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他一看这些人的穿着,就知道是些富家子弟。果不其然,要好茶不说,还要点心,就他这种破茶馆子,哪来的点心啊,大包子倒有不少。   “算了,给我们上壶茶就行了,另外店里就别在招什么客人了,我们包下了!”海棠暗骂一声糊涂,这小茶馆又哪来的点心。她从身上掏出一张百贯的票子,笑着交给了掌柜的。   那汉子看了看票子上的数字,俩眼就瞪大了,一百贯,都可以买他这个破茶馆了。掌柜的自然是高兴的,可还是一副犹疑不定的胡笑道,“姑娘,这钱太多了,不需要这么多的,再说了,小的也找不开啊!”   “不用找了,你要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把店里最好的茶送上来就行了!”海棠本就没打算让掌柜的找钱,当了这些年的管家婆,不知不觉中就养出大手大脚的习惯。   掌柜千恩万谢的去煮茶了,瞧他那高兴劲儿,都快把脸贴票子上去了。很快,掌柜的提着两壶茶回来了,海棠也没用掌柜的伺候,亲手给房遗爱满上了茶水。趁着热,房遗爱轻轻地啄了一口,相比较房遗爱的小口小口的喝,铁靺可就彪悍多了。这货拿了个大海碗,直接倒走了半壶茶。   看几个男人喝得挺有滋味的,海棠也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结果,茶水一进喉咙,她就有些郁闷的蹙起了眉头,这茶也太难喝了。   “公子,你不觉得这茶很差么?”海棠很好奇,这么难喝的茶,怎么公子爷还喝的如此津津有味的呢?   房遗爱抹抹嘴,倒是没啥特别的感觉,看看杯里的茶末,他苦笑道,“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公子的情况,好茶坏茶,到我这都一个样,倒是你,要是喝不得,就别勉强了!”   “婢子哪有那么娇贵,公子喝得,婢子自然喝得的”海棠抿嘴笑了笑,她觉得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公子爷喝得挺开心的。   “哈哈,喝茶么,喝得就是个心情,要是想得太多了,就没乐趣了”房遗爱和海棠聊了几句,又想起了什么,他朝掌柜的招招手,询问道,“掌柜的,店里可有姜片,如果有的话,给我们切几片来!”   一听是要姜片,掌柜的忙不迭的点头道,“有的,客官稍等,我这就切一些来!”   海棠有些不解的托着下巴笑道,“公子,你要姜片做什么,咱们这是在喝茶,又不是在吃菜!”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公子可是跟孙神医学过几手的。这喝茶的时候放些姜片,可是大有益处的,姜茶可助于气血循环,抵御风寒。”   “咦,公子懂得倒是不少,今个婢子又学了点东西呢!”海棠说的甚是真诚,从内心里,海棠是佩服自家公子的,别家权贵子弟,又有谁会学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呢。   “呵呵,你要学的还多着呢,要说这姜茶御寒暖身的话,那这盐茶就是去热防暑的好东西了。而且听孙神医介绍,这茶还不能是好茶,一定是哪种普通的大壶茶,然后放上些大粒的盐巴,盛夏的时候,午时喝上一碗,能提神养身的。”   “咯咯,公子,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为何这些年盛夏的时候,也没见你喝过盐茶呢?”   “真是的,你当公子我有自虐倾向么?在家里的时候有冰镇酸梅汤,还喝这盐巴茶做什么?”   房遗爱和海棠聊得甚是开心,柜台里的掌柜也支棱着耳朵听着,他还是第一次听这些趣闻呢。姜茶可以御寒,盐茶可以祛暑,今个可学了不少东西,等以后也试试这些法子,说不准能赚不少钱呢。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大忠仆也喝了一壶茶,而秦武也领着几个五十多岁的人来到了小茶馆。   这些五十多岁的半老头们一起朝房遗爱行了一礼,口中还有些畏惧的说道,“我的见过房将军!”   “免了吧!”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些人心里害怕,可这也是正常情况。毕竟他们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贫民,古往今来,老百姓就遵循着一个道理,民不与官斗,商不与权斗。老百姓天生对当官的有一种恐惧之心,对于他们来说,当官的都是会吃人的。   掌柜的有点傻住了,他会不知道房将军是谁么,谁不知道大唐最尊贵的驸马爷啊,前些曰子盛传房驸马来到了洛州城,本来还以为是在开玩笑呢,没曾想还真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了。   让这些人坐在茶馆里后,房遗爱才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大家都不要怕,本将今天找你们来,只是想问你们点事情而已。”   房遗爱的话音刚刚落下,海棠便将那张急着名单的纸拿了出来,她本想立刻让这些老人瞧瞧的,但刚站起身,才想到这些人很可能不认识字。无奈之下,她只好笑道,“各位老伯,我家公子只是想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些人而已。现在呢,我会说一些人的名字,你们要是记得呢,就回个话,如何?”   听了海棠的话,六个老头全都大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啥事呢,敢情是让他们认人来的。一个看上去很有威望的白胡子老头,可了两声,低声笑道,“这位姑娘,您就说吧,只要我们认识的,绝对会帮您的。”   “嗯”海棠点点头,慢慢的读起了名单上的名字。房遗爱满怀希望的等待着老头们能回个话,可海棠已经读了七八个名字了,这些老头愣是没一个有反应的。慢慢的,房遗爱也失去了信心,他戳戳一旁的秦武,忍不住沉声问道,“阿武,你确定把这一片的老人都请来了?”   “少爷,阿武做事,你还不放心么?东城出名的老八卦,阿武都找来了,瞧见那个白胡子的老家伙没,他今年都七十有四了,要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估计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听着秦武的话,房遗爱有些咋舌的看了看那个有点干瘪的小老头,还真没看出来,这老头竟然七十多岁了,仔细算来,这老头也算是经历了四代帝王了吧。从隋文帝道李世民,这几十年间经历了多少的风风雨雨。   眼看着名单就要读完了,房遗爱只好打断了海棠,他站起身对几位老人拱了拱手说道,“几位老伯,你们仔细想想,这些名字可都是大名,说不准你们不知道呢。你们可以把混好和小名比较相近的找出来也行的,另外,本将可以提示你们一下,这些人很可能在十几年前为朝廷翻修过刺史府的。”   饶是房遗爱解释了一大通,几个老头还是一致的摇了摇头,“房将军,您说的这些,老汉们都想过了,要是真有相近的,哪还会藏着掖着的。”   “”房遗爱没脾气了,朝海棠眨眨眼,有点颓丧的说道,“丫头,继续读吧!”   海棠也是毫无办法,如今就只能指望最后的六个人名了,她继续读着,每读一个名字,房遗爱的脸就会那看一分。辛苦了半天,啥也捞不到,那感觉犹如吃了几只死苍蝇一般。海棠的声音很是悦耳,老头们听得也很入神,“陈大柱、胡壮虎、马四方”   就在读到马四方的时候那最老的干瘪老头举手嚷嚷了起来,“慢着,慢着,这位姑娘,你刚才读的可是马四方?”   “对,正是马四方,老伯可认识他?”海棠一看老头这个反应,不禁有些欣喜的问道。   “老汉是认识这个人,马四方当年可是洛州周围出了名的瓦匠,记得是武德七年还是武德八年的时候了,他好像去刺史府当过工呢!”   那老头刚说完,旁边又有一位老人插口道,“是呢,马四方当年不光当过工,听说还是个头头呢,就刺史府当工的,有一半人都要听他的呢。”   房遗爱的心跳的有点厉害,这惊喜来的太**的突然了,本然都不抱希望了,没成想最后,这些老头竟然给他唱了一出这样的戏。总算明白唐伯虎的心情了,这人生的大起大落,真他娘的太刺激了。心情是相同的,就是原因有点不同罢了,一个是因为得到了女人,一个是因为得到了男人。   一定不会错的,马四方,同名也就罢了,还在刺史府里当工头,房遗爱敢断定,田德磊要找的人一定是马四方。   “老伯,快跟我说说,这个马四方现在在哪里?”房遗爱有些焦急的走到了白胡子老头身前,由于房遗爱问的有点急,把老头弄得又惧又怕的。   ☆、第684章 大商人的酒   第684章 大商人的酒   不光嘴里问,房遗爱一只手还相当激动的抓住了老头的手腕,房遗爱力气有多大,海棠再清楚不过了,看看老头那快哭的脸,她赶紧从后边拉了拉房遗爱的袍子。   “公子,你别急啊,让老伯慢慢说,你这样,他们怎么说话?”别看海棠轻声细语的,但房遗爱还真被海棠说的有点不好意思了。瞧瞧自己那只大手,再看看老头苍白的脸。哎,激动了,完全没考虑老头们的承受能力。   安抚了好一会儿,老头们才稍微平静了下来,那个年龄最大的老汉断断续续的说道,“房将军,不是老汉们不帮忙,马四方自从六年前就已经离开洛州城了。”   “离开洛州城了?”房遗爱一张脸立刻垮了下来,这些老头在耍他玩的么,刚给了这么大的希望,又给他送了个这么大的打击。   老头们也看出房遗爱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便有些畏惧的说道,“房将军,你也莫灰心,老汉听说马四方的老家就在洛阳北边的和万县,你让人去那里打听一下,说不准能找到马四方一家子呢!”   房遗爱站在原地想了想,立刻将秦武唤了过来,“阿武,你给洛阳方面传个话,让他们派人去找马四方,无论用什么法子,也要赶在别人之前找到马四方。”房遗爱不敢让秦武直接去和万县,如今这洛州周围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呢,只要秦武一出洛州城,保准被人跟上。最保险的做法,还是让九手和六子暗中调查,再怎么说洛阳一片是烈阳帮的势力范围。有些事情,还真得靠这些江湖人去办才行。   “是。我这就去传信!”秦武也知道这种事耽搁不得,一旦让别人先找到马四方,那在马四方身上藏着的秘密就无从得知了。   给老人们分了点钱,房遗爱一行人就离开了东城,重新踏进刺史府后,房遗爱还没来得及享受下呢,郭亮就来了。   郭亮进了屋,想说话,可又有些犹豫。房遗爱看他这个患得患失的样子就来气,好歹也是个刺史。怎么就这么没胆呢。   “郭刺史,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难道房某还能吃了你不成?”房遗爱话语里是三分不屑,五分生气,剩下两分就是可惜了。   郭亮被房遗爱一说。也只好拱手笑道,“房将军。是这样的。今个你走后,城南范学森范员外就送来了帖子!”   “这是好事啊,有人请吃饭,你干嘛还畏畏缩缩的?”房遗爱相当无语的笑了笑,这个郭亮是不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傻了,别人请他吃饭。他也要来禀告一番,好像吃顿饭就会丢命似的。   “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要是房将军晚上没事的话。下官也想请您一同前去。自从房将军来到洛州,下官还一直未曾尽过地主之谊呢!”郭亮说完话,便有些盼望的站在一旁,他倒是真想和房遗爱谈谈,这些时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崔州平被杀也好,田德磊出逃也好,总之他郭亮沾不到好。他希望能帮忙说说好话,可这些事情又能在刺史府里谈,毕竟府衙里人多嘴杂,万一被别人听了去,那他郭亮可就要倒大霉了。   房遗爱饶有兴致的瞧了瞧郭亮,郭亮在打什么主意,房遗爱心里也能猜出一些,无非是想少担点干系罢了。毕竟去年刚出了刺杀之事,今年就死了个推官,跑了个长史。无论怎么说,郭亮都得担些责任才行。   郭亮想要谈谈,房遗爱自然不会不允,毕竟他房某人也需要郭亮帮忙呢。洛州这地太重要了,尤其是以后洛州和洛阳合为一体的话,那这重要程度就更不用言喻了。   “郭刺史,人家范员外请的可是你,本将要是贸然赴约,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哪能呢,咱们是去如家酒楼,又不是去范学森家里,想来他是没什么意见的。再说了,房将军肯跟他吃个饭,就已经是给他天大的面子了,他还敢说什么不是?”说这话的时候,郭亮倒显得挺有信心的。   房遗爱也就那么一说,还能真不跟郭亮去么?他朝郭亮点点头,呵呵笑道,“那成,等晚些时候,本将随你一起去趟如家酒楼!”   “那好,既然如此,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郭亮怀着一股喜悦的心情离开了,而房遗爱也同样挺开心的,郭亮这个人是胆小了些,但是做人的本事还真不赖。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倒不介意怂恿李世民换个洛州刺史,但事实上,这样做对房遗爱一点好处都没有。现在他手下的人并不多,就算郭亮调任,也没有能够担任洛州刺史的人。而李泰和长孙无忌手下的人可就多了,这俩人控制着户部和吏部,想找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郭亮走后,王丹怡和海棠对望了一眼,便由王丹怡出声问道,“夫君,晚上还要我们陪你一起去么?”   “当然要去了,你们怎么可以不去呢?”房遗爱撇嘴笑了笑,范学森不是洛州富商么,那正好让王丹怡借机会宰宰肥羊,说不准能在范学森神殇刮下几两肉来呢。   王丹怡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既然夫君让去,那就去呗,反正多认识些人也没坏处,经商么,经营的就是人脉和钱财。   到了晚上,郭亮变换了一身灰色便装。房遗爱稍作打扮,就携着两个美人出了府。郭亮伶俐的很,事先已经准备好马车了,由郭亮的人带头,一行人缓缓来到了西城。此时天近戌时,正是一天间最热闹的时候。   进了如家酒楼,郭亮便领着房遗爱直接来到了三层雅间。进了屋,房遗爱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屋中的摆设,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不管走到哪里,都要看好路才行。这些路不仅仅是来的路还包括了离开的路。就像小偷一样,每偷一家。都会先给自己留个后门,以免被人堵住的时候,无路可逃。   一刻钟后,洛州富商范学森就赶到了如家酒楼。当范学森走到门口的时候,房遗爱就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范学森身子有点偏瘦,个子也不是太高,乍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房遗爱却注意到了,那就是范学森的眼睛,在他的眼里。房遗爱看到了一种自信,一种积极。单从这一点上看,范学森的精神状态就要比郭亮强多了。   房遗爱在观察范学森,范学森当然也要看一看房遗爱了。只是看了一会儿,范学森就微微皱了皱眉头。好像今天他没请别人啊。想想郭亮坐的位置和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很快。范学森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了。   “草民范学森。见过房将军!”范学森混迹商场,自然知道官场上的礼数的。   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这个范学森不然有几分本事,明明已经猜出他房某人的身份了,还是如此的镇定。   “呵呵,无需如此。今个房某可不是什么将军,只是陪着郭刺史来蹭饭的而已。倒是范院外,房某今个是不请自到,你可不要生气啊!”   “哪里话。房将军可真会说笑了,您能来,就是给了范某天大的面子了,小人哪还有不高兴的道理?”   寒暄了几句,房遗爱便向范学森介绍了下海棠和王丹怡,范学森也是识趣,当即向二女问了个号,口中还喊着夫人。   看气氛如此融洽,郭亮也稍微放下了点心,吩咐伙计上菜后,房遗爱便和范学森闲聊了起来。   “范员外,不知你主要做何营生呢?听郭刺史说,你可是这洛州城里的第一富商呢!”房遗爱也是有意问这话的,既然范学森如此有能耐,为什么不考虑用一下他呢。如果和范学森合作的话,开拓洛州市场的事情就可以事半功倍了。   “呵呵,不瞒房将军,小人主要经营的还是粮食,其他的就是些布匹和药材了!”   “药材?范员外竟然还经营着药材生意,看来这摊子铺的不小啊”房遗爱拱手恭维了一下,在唐时,商人可是很少主动经营什么药材生意的。说实话,药材生意可没什么大利润。唐代的药跟后世的药品没有可比性,唐代的药材,大多是从契丹和突厥以及吐蕃买入的,由于受制于人,药材生意可不会有什么暴利。   “是的,四年前小人的老管家便和契丹人谈好了,我们出些粮食,他们则给我们提供药材。如此往复下来,这药材就多了,铺子也渐渐的撑了起来。”   居然是跟契丹人谈的,房遗爱还是相当诧异的,契丹地靠幽州,地处幽寒之地,那里的人也就生产皮毛和药材。但是范学森身在洛州,却向契丹收购药材,这可就有点奇葩了,按常理应该是找契丹收购皮毛,找党项人收购药材才对啊。   “范员外,你找契丹人收购药材,会不会有点不合算了,据方某所知,党项人的药材更丰富吧?”   “呵呵,房将军说的是,不过范某觉得和契丹人打好关系也是不错的。再说了,现在朝廷不是鼓励和契丹人进行交易么?换句话说,范某这样做,也算是为朝廷尽一把力吧!”   房遗爱不着痕迹的笑了笑,他总觉得范学森的话言过其实,什么为朝廷尽一把力,经商的人什么时候考虑过朝廷了。就拿他房某人来说吧,要不是因为担着职司,又是驸马身份,鬼才管朝廷怎么说呢。商人嘛,那肯定是要想着法的多赚钱,不然那还叫商人么?   郭亮觉得有点别扭,怎么驸马爷谈起经商的事情这么来劲儿呢,之前和他谈崔州平的事情,都没见他这么有精神呢。   聊了一会儿,饭菜就端了上来,虽说这顿饭是范学森请客,但是郭亮还得当主事的,他替几个人满上酒,端起酒杯说道,“来,房将军,下官先敬你一杯!”   郭亮平常性格窝窝囊囊的,喝起酒来倒是豪爽得很。见他一杯酒下肚,房遗爱和范学森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好仰头陪着喝了下去。   酒是温的,喝到嘴里,有股热乎乎的感觉。当然,房遗爱既然敢喝酒,就已经确定酒里没问题了。就在刚才,天刀就已经在门口冲他点头了,要是没有天刀把关的话,他房某人还真不敢贸然喝别人端来的酒。这些时日,出的事情不少了,又是苍葵毒,又是迷幻药的,总之他不得不防着点。)    ☆、第685章 暗水来人   第685章暗水来人   房遗爱喝了两杯酒,海棠就凑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公子,你这伤还没好利索呢,可别喝太多了.”   海棠的声音说小不小,正好够郭亮和范学森听到了。她如此说,也主要是说给这俩人听得,房遗爱也是相当配合的放下了酒杯子,来之前,他就嘱咐好海棠了。要是平常喝酒,房遗爱自不会如此,但在洛州地界上,还真怕喝出点问题来。   郭亮倒是没有多大感觉,但范学森却是轻轻地皱了皱眉头,虽然范学森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但是房遗爱还是注意到了。果然不出所料,这个范学森也是相当的不简单啊。   “范员外,你经营着这么大的买卖,想来见过的地方也多了吧,房某想问你件事!”房遗爱看着范学森,非常自然的笑道。   范学森倒没怎么在意,点头说道,“房将军请问便是,不过,范某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   “无妨,也不是什么大事,房某就是想问问你,听说契丹有味止血良药,名为不凋草,不知范员外这边有没有呢,如果有的话,房某倒想收购一些,已做军中止血之用!”房遗爱显得对不凋草特别的感兴趣,郭亮还犹自纳闷呢,这房将军吃着饭,怎么就想起收购药材来了?   这时候,一旁默默不语的**怡,莞尔笑道,“范老板,你要是有不凋草的话,可一定要留着哦。我家夫君已经找了好多药商了,但是他们都没进这种草药。”   范学森挑挑眉毛,双手放在胸口,一副可惜的苦笑道,“哎,倒让房将军失望了,那不凋草,范某却是不曾引进。这样吧,若是房将军确实需要的话,范某让人从契丹人手中收购一些便是了。”   “哈哈,如此就多谢范员外了!”房遗爱脸露笑容,他拍拍海棠的手背,颇有些不耐的说道,“丫头,你去催催,咱们要的鱼怎么还不上来,本公子还要和范员外痛饮一番呢。”   “公子莫急,婢子这就出去瞧瞧,想来是厨房做饭的速度有些慢了”海棠甜甜一笑,起身向郭亮和范学森施了一礼。郭亮可不敢受海棠的礼,虽然这海棠是个婢女身份,但所有人都知道驸马爷和长乐殿下对非常的倚重她。   “海棠姑娘,这点事就不用麻烦你了吧,郭某知会外边的人一声就够了!”   海棠摆摆手,微微笑道,“刺史大人太客气了,这点事还是让海棠去做吧!”说着,海棠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了屋子,海棠却没有去厨房,而是径直来到了天刀身旁,她瞅瞅旁边没人注意后,压低声音说道,“天刀,屋里有情况,你让人守好窗外的街道,一有异常,立刻把如家酒楼封锁起来。”   “海棠姑娘,你让主人放心便是,我这就去安排!”天刀姓子比铁靺稳重多了,他一听海棠的话,没有多问,拱手出了如家酒楼。   吩咐完天刀和铁靺后,海棠又去了趟厨房,等她回到屋里后,范学森和郭亮都没有多想。虽说不能喝酒,但是房遗爱还得装模作样的抿一抿的。酒过三巡,上的菜也很多了,也许酒喝得有点多了,范学森和郭亮都说了好多话。谈话的内容也没什么稀奇的,无非是范学森想和郭亮拉拉关系罢了,对于这种事情,房遗爱一向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也不知喝了多少酒,总之郭亮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范学森的脸色也有点泛红。   “房将军,范某听说最近江南的情景可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那个暮春楼的老板,已经把生意做到苏杭去了!”   房遗爱对武顺的事情能不感兴趣么,他自然而然的朝范学森坐了坐,口中更是呵呵笑道,“怎么?范员外对江南很感兴趣么?”   范学森也把头凑了过来,他也许是喝多了吧,左手有些颤巍巍的撑着桌面,当嘴快凑到房遗爱的耳边时,他的右手也从桌底露了出来。渐渐地,范学森的笑容变成了一种邪邪的冷笑,右手更是多了一把三寸左右的短刀。   “房遗爱,你的死期到了!”范学森巨吼一声,那短刀便猛地朝房遗爱的太阳穴插去,这一瞬间,范学森笑得非常开心,他觉得房遗爱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房遗爱再厉害,也躲不过去的。   范学森仿佛已经看到房遗爱的头颅摆在桌上了,以前总听说房遗爱如何如何厉害,可今曰一见也不过如此嘛。   有些时候,想的很好,但结局却往往不尽如人意。范学森满怀信心的一击,本以为会如预想中扎破房遗爱的头的,可是当刀尖离着房遗爱还有半寸距离的时候,范学森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房遗爱有力的手,范学森满眼的惊讶之情。   范学森发楞,房遗爱却不会,他早就等着范学森下手了。捉住范学森的手腕,他左手用力,右手抄起桌上的筷子,向下一插,两个筷子就像尖刀一般贯穿了范学森的右手。受到如此重创,范学森的短刀也掉在了桌上,捡起短刀,反手朝范学森的脖颈抹去。范学森双瞳一缩,顾不得右手的疼痛,猛地朝右边扑去,在地上滚了一滚,撞到了两把椅子后,范学森才算躲过了这一击。   靠着角落里的衣架,范学森犹自不信的冷声道,“房遗爱你怎么可能发现老子已经做的很完美了”   变故来的相当突然,郭亮怎么想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当鲜血落在盘子里的时候,他的酒也醒了。看着角落里的范学森,郭亮气怒交加的狠狠地骂道,“范学森,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身负武艺的话,郭亮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将法学森剁成肉酱,要是真让他杀了驸马爷,那他郭亮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陛下砍的啊。   郭亮问的话,也正是房遗爱想问的,他将短刀放在嘴边吹了吹,好整以暇的笑道,“范学森,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把知道的告诉本将,房某保证会饶你不死。”   “房遗爱,你果然很难缠,要是今曰没有你的话,老子早把郭亮送到阎王殿去了!”范学森倔傲的撇了撇嘴,他握住两只筷子,猛地用力,筷子就被拔了出来。一道血剑飞出,范学森却是没有叫疼,他撕去袍子上的布,用嘴咬着一端,用力将伤口缠了好几圈。   房遗爱没好气的看了看郭亮,也不知道这个郭亮怎么得罪人了,竟然惹得范学森要杀之而后快。   包扎了一下伤口,范学森阴沉着脸,慢慢的说道,“房遗爱,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范某露出了什么破绽?”   “范学森,你也太自信了,知道么,从你来到如家酒楼,到喝酒的时候,至少露出了两个破绽。可笑的是,你还犹自不知,真把别人当傻子了么?”   “怎么可能?”范学森自是不愿相信的,他觉得自己做的已经足够好了。本来就是单独邀郭亮的,房遗爱前来,实是没有料到的情况。但即使是这样,他应对的也非常好了,至少他不认为有什么破绽。   “不信么?那房某就给你说说,第一,自从你来了如家酒楼,楼里的伙计和掌柜的就没来过,要知道,在这吃饭的可是堂堂洛州刺史,掌柜的也不来说句话,你觉得这正常么?第二,本将跟你说过不凋草,这不凋草恐怕你不了解吧,这种草也只有吐蕃人才有,当然突厥境内也有,但是契丹境内,那是绝对长不出来的。可笑的是,你还打算给本将买些来,你不是说自己经营药材么,经营药材的人会不知道上好的药草产于何地么?”   房遗爱一字一句地说着,慢慢的,范学森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了,真没想到,短短的时间里,竟然做了这么多的蠢事。   “嘿嘿,房遗爱,就算你能识破范某的破绽又如何?你真以为范某会一个人来嘛?”范学森朝外狂吼一声,便听到如家酒楼里传出了一片噪杂之声。   自从范学森的吼声响起,如家酒楼三楼客房里,突然间跑出了许多手拿钢刀的黑衣汉子。他们出了屋,竟直朝房遗爱的房间冲去。   铁靺早就做好准备了,听到屋里的响动后,他就抄起了两把斧头站在了走廊中间。还别说,铁靺站在这狭窄的走廊里,还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楼里不安宁,楼外也是乱哄哄的,也不知道从哪里飞来几只飞爪,飞爪勾住三楼的窗棱,十几个汉子就背着钢刀顺着绳子往上爬去。房遗爱第一时间就看到窗口的飞爪了,他掀翻桌子,将桌子顶在了窗口,随后将海棠和**怡护在了身后。   房遗爱心里还是有气的,这天刀在搞什么鬼,海棠不是让他守着外边了么,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往上爬?   房遗爱面露担忧之色,要知道身边还有海棠和**怡两个弱女子呢。范学森也看出房遗爱的担心了,他站直身子,哈哈大笑道,“房遗爱,范某不得不承认你是个狠人。当曰北街,十几个兄弟死在你手上,今曰,范某就要为那些兄弟门报仇雪恨。”   “嗯?你们是暗水的人!”房遗爱很是吃惊的看着范学森。他本来还以为范学森是猴灵的人呢,没成想竟然是暗水的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郭亮一个洛州刺史,怎么就被暗水盯上了呢?   “怎么,难不成你这么健忘?”范学森突然无比狂傲的笑了起来,他透过房遗爱,一双眼睛死死地看向了海棠和**怡,“房遗爱,你今天必须得死,而且你的女人,也会成为范某的玩我!”范学森的声音冰冷无比,带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房遗爱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本来还想留着范学森问些话的,没想到他竟然敢说出这种话。反握短刀,房遗爱犹如一头猛虎般扑向了范学森。范学森这次早有了防备,房遗爱短刀刺过来,他便向左移动了一下。一击不中,房遗爱弯刀上挑,范学森自然而然的仰身要躲过这一刀。瞅准机会,房遗爱左手肘猛地朝下砸去。范学森眼睛里看到房遗爱的动作了,却依旧没有躲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范学森的身子就萎了下去。   范学森抽搐着身子,这时候,他眼中也多了一丝恐惧之色。他总算知道房遗爱有多可怕了,就这一下,自己的胸口就像塌了一般,整个右边肋骨也软软的。   “范学森,有事冲我来,千万别打女人的主意,否则老子让你必死还惨!”房遗爱冷喝一声,右脚抬起,两下,范学森的两条腿就折了。就算是再坚强的汉子,也忍不住如此巨大的疼痛,范学森身子蜷成一团,凄厉的哀嚎了起来。   ☆、第686章 杀戮终始   第686章 杀戮终始   房遗爱的话,让范学森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刚才真不该激怒他。提起范学森,房遗爱迈步将他拉到了窗口,此时已经有两名刀手爬上来了。房遗爱凑到范学森耳旁,冷笑道,“姓范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着,看看你带来的这群废物能不能伤得了房某。”   一个刀手跳到屋内,从背上抽出钢刀便向房遗爱冲来,刀影闪过,房遗爱侧过身,躲过刀锋,右手抄住那人的脖子往后一拉,那人由于惯性,整个身子腾空而起。没等刀手落在地上,房遗爱膝盖向上,一个膝顶,便听咔嚓一声,那刀手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丢了命。刀手的身子落在地上,腰间还凸出了一块。看着刀手的死相,范学森整个人都吓傻了,一下便将人的腰顶错位,这得多大的力气。怪物,这个房遗爱就是个怪物。   抄起钢刀,房遗爱看着另一名刀手狠狠地朝下劈去,那刀手习惯性的横刀去挡,倒是挡住了房遗爱的刀,自己的刀却砍在了自己肩头。刀手嚎叫一声,抱着膀子往后退去,他的眼里满是惊恐之色,好恐怖的力气,这是人应该有的么?   房遗爱不会放过刀手的,在战场上厮杀了这么多次,他早就知道猛虎搏兔毕尽全力的道理。   一脚踹过去,刀手本能的伸胳膊去挡,可他的胳膊那挡得住房遗爱的一脚,只听咔嚓益生,胳膊折了不说,整个人也从窗口飞了出去。   提到立在窗口,房遗爱看着范学森桀桀笑道,“范学森。记住了,千万别惹房某,暗水很厉害么?总有一天,房某要让暗水的人无处可藏。”   范学森早没力气回话了,此时他除了恐惧之外,就是深深的后悔,早知道如此,就不动手了。说话间,又有两名刀手爬了上来,房遗爱看准时机。砍断一根绳索,一名刀手就掉了下去。而另一名刀手自然要对房遗爱下手的,这名刀手显然很有经验,他没有直接朝房遗爱冲过来,而是绕到房遗爱身侧。挥刀朝房遗爱左侧砍去。   刀手的功夫并不差,刀势也快的可以。刀手快。房遗爱比他更快。钢刀还没靠近房遗爱,他便伸出左手,筛住了刀手的手腕,接着右手钢刀飞过,刀手的右胳膊就离开了身子。鲜血喷涌而出,房遗爱的脸上也溅到了不少。刀手惨嚎着。房遗爱却不会可怜他,既然敢对他房某人动手,那就得死。   反握钢刀,横着一抹。刀手的头颅就冲天而起,无头尸体落在屋里,头却被房遗爱扔出了窗口。   上去四个人,每一个活的,而且四个人的死相各不相同,一个被拦腰顶断,一个被踹飞,一个掉下来摔死,另一个直接成了无头尸。房遗爱的血腥手段彻底的震慑住了这些杀手,只要是人就会有恐惧,杀手也不例外。杀手是不怕死的,他们可以面对任何可怕的人,可是却不愿意面对一个魔鬼。现在,房遗爱就是个魔鬼,一个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   鲜血落在地上,滴答作响,那滴答声传入耳中,更传进了心里。郭亮就如虚脱了一般,软软的靠在了墙根处,这个时候如果有个杀手对他挥刀的话,他连躲都不会躲。此时,他就像傻了一般,房遗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猛烈,当他杀人的时候,你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怜悯。   别说郭亮了,就连王丹怡都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嘴,如果不捂嘴的话,她怕自己会吐出来。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夫君,竟然变得如此的可怕,王丹怡心情相当的复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相比王丹怡,海棠就自然多了,自家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她老早就知道了。平时他和和善善的,仿佛对任何人都无害,但当他生气的时候,就是当朝几位王子都要颤上三颤。   钢刀划过,几条绳索应声而断,此时只剩下一条绳索了,房遗爱握住绳索,靠着墙壁滑了下去。刀手们望着房遗爱,却没一个敢上来的,他们早被房遗爱的气势吓住了。看着周围的七八个刀手,房遗爱轻蔑的笑道,“怎么,你们暗水不是号称大唐第一杀手组织么,咋连动手杀人的勇气都没有了。难不成,你们都是娘们?”   “杀!兄弟们,一起动手,剁了他!”一个刀手被房遗爱激的一阵脸红,他们可是专门来杀人的,怎么却被目标吓住了呢?   “喝!”刀手们围成一圈,一起朝房遗爱冲来。面对这些不要命的刀手,房遗爱没有慌乱,他后退两步,靠近身后的那名刀手,待他挥刀劈下的时候,房遗爱左脚移动一下。躲过刀刃,肩头抗住刀手的身子,右手钢刀向上一刺,便刺穿了到手的脖子。此时,另几名刀手,也已经挥刀砍了过来。没有犹豫,房遗爱直接将那刀手的尸体挡在了身前。   趁着刀手们力尽的时间,房遗爱扑向了最左边的刀手,没待那刀手有反应,他掰住刀手的头用力一拧,就扭断了他的脖子。   一瞬间击杀二人,这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狠,刀手们越来越没信心了。房遗爱提着重新捡起一把钢刀,微笑着舔了舔嘴角的血渍,快准狠,这就是秦琼教导他的武学精要。当年为了连出手的速度,他忍着风吹雨打在泥塘里砍石头,那些日子是枯燥的,但也正因为这些努力,才换来了今日的收获。   房遗爱是有些傲然的,如果单论出手速度的话,恐怕连闻珞都比不上他。如果还有什么欠缺的话,那就是他房某人的招式并不精妙,毕竟秦琼是沙场上的战将,有的只是杀人夺命的杀招,可没有与人缠斗的巧招。   房遗爱不动,那些刀手们也不敢动,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天刀已经领人赶到了。当天刀赶来后。那些刀手们自然没了反抗能力,在亲卫们一阵弩箭之下,他们甚至连拼命地机会都没有。   虽然解决了刀手,房遗爱却还是不甚高兴的看了眼天刀,“刀哥,你搞什么鬼,不是让你守着窗口外的街道么?”   “主人,对不起,是天刀误事了!”没有多余的废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天刀也不该把主人置于险地。也亏得主人身手了得,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   “刀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他了解天刀这个人,要不是因为特别原因的话。天刀绝不会误事的。   “主人。刚开始的时候好多人涌进了如家酒楼,我怕老铁出事,就在门口堵了一会儿,谁曾想,这一耽搁,就让不少人从北边绕了过来。”   听了天刀的话。房遗爱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看来倒是错怪天刀了,还是手底下的人手不足啊,要是有四十名亲卫在。天刀也不用如此捉襟见肘了。   正在擦着脸上的血渍,秦武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少爷,楼里的刺客已经解决了,就剩下一个范学森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沉声道,“带人抄了范家,另外发布官府公告,把范学森吊在南门上。暗水不是厉害么,本公子倒要看看他们厉害到什么程度!”   范学森早已没了人形,当被拖出酒楼后,他悲惨的哭道,“房将军,你饶了小人吧,小人有话要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暗水的事情么?”   “嘿嘿,别废口舌了,范学森,房某早就说过了,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你就盼着暗水的人来救你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范学森脸色惨白惨白的,他挣扎了一下,犹自嚎道,“房将军,你难道真不想知道暗水的秘密么?”   “哈哈,就是本将问你,你又能说多少,就你这种人物,想来知道的也不多吧!”房遗爱冷哼一声,暗水如此秘密的杀手组织,又怎会让个没骨气的人知道太多事情呢?从一开始,房遗爱就没打算从范学森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管是猴灵还是三仙阁,往往亲自动手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   范学森心如死灰,此时,他再也找不出半点理由了,正如房遗爱所说,他真的给不了什么重要信息,而他知道的东西,房遗爱也看不上眼。   范学森想到了死,所以他伸出舌尖,张嘴咬了下去,秦武早防着他了,看他要咬舌自尽,秦武捏住他的嘴巴,猛砸两拳。范学森满嘴是血,牙齿落了一地,“呜呜呜房将军你饶了范某这条狗命吧”想死没死成,范学森眼泪鼻涕混在血里,那样子,看上去凄惨无比。   “秦武,把他拖走,记住了,姓范的不能死在咱们手中!”房遗爱诚心要立威,他要让暗水的人看看什么才叫狠辣。正月初五的北街刺杀的帐还没算呢,又在洛州搞出这种事,还真把他房某人当成好欺负的了。   “少爷放心,有阿武在,这王八蛋死不了!”秦武冲两个亲卫使个眼色,范学森就被拖走了,街道上,两条血印如此的扎眼。   范学森被拖走,房遗爱就让赶来的府兵去抄范学森的家了,也搞笑了,范学森赶着刺杀刺史的事情,却没有转移家里人。房遗爱也不知道范学森哪里来的自信心,他就这么有把握杀死郭亮么?   如家酒楼早被洗了一遍,只要和范学森有点关系的,就被府兵押到了大牢里。和房遗爱一样,铁靺浑身是血,肩头还散着两块碎肉。   当再次见到房遗爱的时候,郭亮两腿都打起了摆子。看郭亮这副样子,房遗爱皱眉冷笑道,“郭刺史,你难道不想给房某解释一下么?什么时候暗水的杀手对你如此感兴趣了!说说吧,你郭大人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郭亮哆哆嗦嗦的,眼神还不断地转着,显然还在犹豫着说不说。房遗爱心气之下,猛地拍了下桌子,“郭亮,你到底说不说,难道你真觉得房某不敢把你怎么样么?”   怒斥一声,房遗爱冲秦广喝道,“阿广,把郭亮拖到南门去,让他和范学森挂在一起。”   “是,少爷!”秦广可不管郭亮是不是刺史,看秦广的架势,郭亮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驸马爷,你可一定要帮帮下官啊!”   “郭亮,你嚎丧什么,你到底说说,不然本公子不光不帮你,还会让你和范学森睡在一起!”一听到郭亮的哭声,房遗爱就一阵恶心,堂堂刺史,却动不动就抹眼泪,也不知道当初李世民看上郭亮哪一点了。)    ☆、第687章 家里有个好媳妇   第687章家里有个好媳妇   看郭亮为难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朝铁靺使个眼色,铁靺就挥舞着斧头呵斥道,“都待这里干嘛,赶紧去抓范学森的同伙啊!”   府兵们被这个血淋淋的大汉唬了一跳,他们也不敢说不,全都一窝蜂的跑出了如家酒楼.   海棠打来一盆水,湿了湿毛巾,“公子,你洗把脸吧!”   “嗯!”飞速的洗了洗脸,房遗爱也感觉轻松了不少,“郭亮,现在可以说了么?”   见屋里只剩下房遗爱的人了,郭亮也下定了决心,他头抵在地上,低声说道,“驸马爷,其实下官瞒了你一些事情,准确的说,两年前,下官就已经知道田德磊身份不明了。”   郭亮的话,让房遗爱愣了愣,也就是一会儿罢了,很快房遗爱就黑着脸怒道,“郭亮,你混账了不成。既然知道田德磊不对劲儿,为什么不上折子给尚书省。现在倒好,出了刺杀陛下的事情,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办?”   房遗爱的话,算是把郭亮吓坏了,他跪在地上爬到房遗爱脚下,哭道,“驸马爷,你可要救救下官啊。当时,下官是想上折子给尚书省的,可那田德磊当夜找上了下官,还拿些事情威胁下官”   “说吧,你办过什么事了,让人家拿住了把柄?”房遗爱真是被郭亮气笑了,这货也不好好查查田德磊是什么人,什么样的罪名能比刺杀皇帝的罪大呢?   “四年前,下官初任洛州刺史,一时鬼迷了心窍,去了趟烟雨楼,结果,结果,那玉楼儿就怀了孩子。因为当时下官担任刺史,威望不足,就把这事瞒了下来也不知怎地,城西高六子知道了这事,就拿这些威胁下官。下官怕朝廷责难,便借个由头把高六子整进了大牢,后来就死在了大牢里。”   房遗爱摇头笑了起来,真没想到,郭亮也有杀人的胆子。接过海棠递过的茶水,房遗爱轻轻地抿了一口,“郭刺史,你可真行啊,就为了这点事去杀人?对了,那个高六子是什么人?”   “高六子乃是城西一个痞子,下官本不想杀他的,可是这恶痞贪得无厌,收了五千贯还不满足,还要两万贯,下官又哪有两万贯给他啊。当时一气之下,就起了杀心下官觉得不会有人知道的,谁知田德磊却拿这事威胁下官。下官一时害怕,就把折子烧了,没曾想,这一忍就是好几年!”   说完这些,郭亮仿佛解脱了一般,他瘫在地上摇头苦笑着,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至于将来会如何,就由不得他郭某人了。   房遗爱倒不觉得郭亮有啥不好的,至于杀了高六子,那也怪高六子不知好歹吧。再怎么说郭亮也是一州刺史,却被个地痞威胁,那心情能好的了?若换做房遗爱的话,他一次姓要上一万贯,然后拿着签远走高飞,只有蠢人才会留在洛州坐着经常打秋千的美梦。   “郭亮呀郭亮,就为了这点是,就要担上自己的命。如果让陛下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驸马爷,郭某不求太多,就求你保住郭某的家人,如果真要追究的话,就让郭某一个人担着吧!”郭亮是舍不得的,他活到快五十岁了,就有一个儿子,他怎么舍得放弃呢?   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总算郭亮还有点男人气概,要是他连为家人牺牲的勇气都没有,那就真的不值得帮了。   “郭亮,你起来吧,你要想保住自己的老婆孩子,就想法子把高六子的卷宗毁去。另外,在给尚书省写个折子,把你当年混迹青楼,有了孩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郭亮猛地抬起了头,他双目放光,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驸马爷,您,您不把下官交给刑部么?”   “为什么要把你交给刑部呢?郭亮,房某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后就好自为之吧,千万别再做蠢事了,要是再出一次刺杀案,就算十个房某,也不一定能保住你!”房遗爱摇头笑了笑,他之所以要帮郭亮,那也是有着自己的原因的。如果按照历史走下去的话,洛州和洛阳终归会划到一块去的,到那时,洛州刺史就可是名符其实的洛河一带最大的官了。能将郭亮握在手中,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房遗爱是这么觉得的。   “郭亮,账簿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房遗爱觉得郭亮应该知道些的,否则暗水干嘛下这么大功夫要杀他呢?暗水如此做,肯定是和田德磊脱不了干系的。   “下官知道的并不多,当年田德磊也找下官要过账簿。这些年,下官也在府衙档案里查过,好像当年窦师干刺史确实留下过一本账簿。至于账簿上记得是什么,下官就确实不知了。”   房遗爱托着下巴想了想,怎么会这样呢,要是郭亮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暗水为何还要杀他呢?“郭亮,你好好想想,你肯定忘记了什么,否则暗水干嘛要杀你?”   “这下官真的想不通啊,田德磊这些年也没跟下官说过什么啊。下官也注意过他,这人也没其他爱好,平时正常得很,除了府衙,就是回家里待着。哎,要是真论为官的话,这个田德磊倒是位好官,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府衙里了!”   听了郭亮的话,房遗爱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看来郭亮也说不出啥有用的东西了。   房遗爱领人走后,郭亮就扶着桌子腿站了起来,坐在椅子上,郭亮深深的呼了口气,他心里非常清楚,房遗爱也并非那么好心。赶走了田德磊,又来了个房遗爱,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房遗爱都比田德磊强横多了。田德磊只不过是想让他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房遗爱呢,他的心又有多大呢?   虽然心中犹豫,但郭亮最终还是下了决心,因为他没得选择,现在除了依靠房遗爱,还能依靠谁呢?   回到府衙里,海棠便让府里的下人准备了一桶温水,躺在温水里,房遗爱闭着眼慢慢的呼吸着,海棠靠在桶边温柔的为他擦拭着。其实有些事情,海棠心里明白得很,公子爷先前没有责难郭亮,其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还不是为了给自己增加点势力么!海棠心里也说不上好不好的,虽然公子爷的心思有点不对,但也是情有可原的,这些年出了这么多事,他能不给自己考虑下么?   “公子,婢子已经给长安去信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长安那边会再派些人手来的!”   “嗯,丫头,先前没吓着你吧?”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将海棠的颔首搂过来,轻轻地吻了吻。   海棠趴在房遗爱肩头,笑着说道,“没呢,当年杜家湾的情景,可比这可怕多了。倒是夫人脸色有点不太好,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怎么说过话呢。”   “嗯,丹怡平时可是很少见血的,估计缓上一缓就好了!”房遗爱点头笑了笑,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定的。   洛州南门,卯时城门一开,来来往往的行人,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城门兵,而是挂在城头的犯人。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不就是洛州府上范学森么,听说昨夜如家酒楼血案就是他领人做下的。本来还以为是以讹传讹呢,没曾想却是真的。   官府的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范学森领刺客袭击刺史大人,被当场擒获。范学森木木的看着城门下的人,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人生一世,真不能走错路啊,可以掉坑里,但是却不能走错了路,一但走错了路,再想回头就太难了。此时的范学森有一万个理由后悔,可谁还会理会他呢?   范学森的家人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里,自从进了大牢,范学森的妻子蒙氏却显得异常的平静,好像眼前的事情跟她无关似的。   巳时的时候,房遗爱领人来到了牢房里,看着牢房里的范家人,房遗爱深深地皱了皱眉头。范学森有四房妻妾,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总得来说,范家也算是不错了,有钱有势的,要是平常过下去,那定然羡煞许多人了。可惜的是,范学森脑袋却不太灵光,也不知道暗水许了范学森多少好处,竟然让他甘冒奇险袭击洛州刺史。   “蒙氏,你可知道范学森犯了什么罪么?”房遗爱站在牢门前,静静地看着蒙氏。   能让范学森看上的女人,那自然有几分姿色的,蒙氏举止得体,姿态优美,虽已三十多岁,但还保存着七八分的风韵。   “行刺刺史和当朝驸马,抄家灭门之罪”蒙氏有些沉静的笑了笑,她走到门前,屈腿跪在了地上,“驸马爷,民妇不敢求你什么,但求你给我家夫君留个全尸。只要你答应了民妇,民妇便将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于你!”   好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范学森能娶得如此女子也算是天大的福气了,“蒙氏,你起来吧,本将答应你了。不过本将丑话说在前头,若你的话有半分不实,本将定让范家上下全部人头落地。”   “驸马爷,事到如今,民妇还有必要骗你么?”蒙氏有些落寞的看了一眼牢里的人,男男女女足有十好几人。最大的也就三十五,最小的却只有八岁。蒙氏是恨范学森的,就因为他一意孤行,却让全家人背上了谋反的罪名。   谋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敢于谋反的人不是枭雄就是蠢货,而范学森恰恰就是那个蠢货。就算杀了郭亮,又能给范家带来什么好处呢?权势?还是财富?好像除了灾祸,什么都没有。   房遗爱真的挺搞不懂范学森的,家里有着美娇娘,孩子也好几个,正是人生美满最为光辉的时候,干嘛去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范学森挂在城门上一天了,期间除了喝了点水,什么都没捞到。他现在满满的都是悔恨,当初田德磊说了,只要帮忙把郭亮约出来,他范某人就可以独占洛州和洛阳的粮食生意。范学森也踌躇了许久,虽然已经给暗水卖了一年的命了,可这次他是真心有点犹豫的,毕竟杀的人可是上州刺史,如果万一不成功,他范某人就得全家死翘翘。   最终答应了下来,可结果也正如他担心的那样,如果只是死了也就罢了,却落得个生死不如的地步。   ☆、第688章 杜鹃啼血为谁鸣   第688章杜鹃啼血为谁鸣   洛州大牢里,蒙氏席地而坐,静静地叙述着房遗爱想要知道的事情.   “驸马,其实一年前我家夫君就已经有些变了,那些曰子,他经常见些古怪的人。他们来的时候裹得严严实实的,民妇曾经想看看那些人的样子,却被制止了。记得那是半年前吧,田大人来找我家夫君,他们聊得非常开心。”   蒙氏轻轻地叙述着,房遗爱也仔细的听着,当他听到田德磊的名字时,心里便是愣了一愣,竟然在半年前田德磊就已经和范学森走到一起去了。看来自己想的果然没错,暗水刺杀郭亮,当真和田德磊有关系。这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郭亮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注意罢了。   “蒙氏,田德磊和范学森聊些什么,你听到过么?”房遗爱也知道蒙氏知道的不会太多,但是他还是要问上一问。田德磊要杀郭亮的事情,困扰他一个晚上了,想了许久,他都搞不懂田德磊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很明显,田德磊已经离开洛州了,他还执意要杀郭亮,那郭亮身上一定有田德磊害怕的原因。   “驸马爷,你也太瞧得起民妇了,我家夫君和田大人聊天的时候,是从来不让民妇进屋的”蒙氏苦笑了一下,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民妇倒是记起了点事情,也不知道对驸马爷有没有用。”   “先说说看,说不准对房某有帮助呢!”房遗爱现在还哪管得上有没有用?只要跟田德磊有关的,他就不会放过。   蒙氏仔细回忆了一下,才轻声说道,“那是去年十月份的一天吧,当时田大人和我家夫君商议完事情后,就离开了府宅。当时民妇正领着棉儿在市上买些东西,恰巧听到田大人和一个人说什么账本。当时田大人还递给那人一本《乐府诗》呢,嗯,好像就是《尚书》,民妇记得当时还很奇怪呢。”   “《乐府诗》?”房遗爱一阵纳闷,田德磊递《乐府诗》做什么?不对劲儿,猛然间,房遗爱想到了郭亮说过的话,田德磊爱好乐理,就连在府衙的时候也经常研究些关于乐理诗词的东西。难道田德磊把账簿藏在了那些诗集中?这种可能姓是非常大的,单独的账簿太显眼了,若是放在诗集中,那就不会引起别人注意了。   见房遗爱神情怪异,蒙氏点头应道,“是的,民妇当时和驸马爷一个想法的,不过当时民妇也没想太多。”   “嗯,蒙氏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么?”房遗爱想去找郭亮聊聊,毕竟只有郭亮比较了解田德磊。从内心里,房遗爱还是感激蒙氏的,这个女人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只可惜被范学森坑了。   蒙氏摇了摇头,她颇有些落寞的苦笑道,“驸马爷,民妇知道的,都已经说了,那你答应民妇的事情?”   房遗爱站起身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房某答应的事情就一定做得到!”不就是一个全尸么?蒙氏对范学森也真够好的,至少为了给范学森留下最后一点尊严,蒙氏付出了许多。虽然接触时间很短,但房遗爱也知道蒙氏是个高贵的人,高贵的人往往都是有些傲气的,这种人肯为了范学森跪在地上,那就是范学森的福气了。   房遗爱离开大牢后,蒙氏身后的一个半大小子赌气的说道,“母亲,你干嘛还要为爹爹做这些事,他领人刺杀刺史大人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这可是谋反的大罪啊,可笑咱们全家人却是一点都不知情!”   那年轻人还未说完,蒙氏回身给了他一巴掌,“棉儿,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无论你父亲做了什么,你都要尊重他,知道么?”   “母亲,孩儿就是不懂,家里好好地,父亲为什么还要和别人沆瀣一气?以前诈别人一些钱也就罢了,现在倒好,把命都赔进去了。”   “你”蒙氏作势要打,旁边的女人就赶紧拦了下来,“夫人,你就不要打棉儿了,棉儿他还小呢!”   “小?他都十四岁了!”蒙氏深深地看了范思棉一眼,转身抽泣了起来,若说不伤心,那是骗人的。阖府上下,本是朝气蓬勃的,却遭此大难。蒙氏心里是舍不得的,她舍不得儿子,舍不得女儿,可她也知道,就算要救也只能救一人。   天苍苍,水茫茫,三山五岳祭沧桑。男儿的世界如同一片狂暴的沙场,在这里,有风有雨,有干燥有湿润,艰难地困苦里,能够走出来的人,定是个难得的汉子。   夜来临,雾水打湿了长发,范学森空洞洞的眼睛看着远处的黑暗。抬望眼,天上有星星却无月亮,可惜了,要是死前再看看那轮圆月该多好?   黑暗的夜色下,有祥和更有杀戮,一个人慢慢地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他手里拿着一把弓弩,而弩箭则对准了城门上的范学森。嗡的一声,弩箭飞射而出,这人射的非常准,只一箭就命中了范学森的胸口。   范学森嘴角渗血,脸上却是一阵复杂的笑,想过各种死法,却没想过会死在自己人手里。弩箭是谁射出来的,范学森心里清楚得很,怪不得房遗爱说不杀他呢,原来他早就知道别人会代劳了。   天好黑,人好狠,这是范学森死前唯一的念头,没了呼吸,也得到了解脱。   当弩箭飞出的时候,城门外也亮起了许多的火把,秦广握着唐刀率人飞扑而去,而在这个时候,那黑衣人想都没想直接咬碎了口中的毒囊。秦广最后还是得到了一具尸体,看着树边的死尸,他狠狠地朝树上踹了一脚,“真他娘的晦气,守了这么久,就守到了一具尸体。”   刺史府里,房遗爱和郭亮相对而坐,此时郭亮的心情是忐忑的,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呢?   “郭刺史,听你说田德磊喜好乐理,不知田德磊平常都看些什么呢?”   郭亮也没思索太久,拱手应道,“房将军,这点下官还是知道一些的,那田德磊对于两晋诗词特别的感兴趣,就去年的时候,下官还送他一本《国风》呢!”   《国风》这本书不就是《诗经》中的一部么,而《诗经》其实也就是乐府诗,古时正统的说法叫做《诗经》,但民间普通百姓还是叫乐府的比较多。想着蒙氏说过的话,难道这仅仅是巧合么?   是不是巧合,只能等调查之后再下结论了。和郭亮又聊了一些闲话,两个人才分开。回到自己住的地方,便看到秦广正站门口走来走去的。看到房遗爱,秦广走上来说道,“少爷,阿广无能,让刺客自杀了。”   “自杀了?嗯,看来挺有猴灵风范啊!”房遗爱倒没怎么怪秦广,本来这种事就有种赌运气的成分,暗水既然派人来杀范学森,那人家就一定不担心暴露。那么什么人才不担心暴露呢,那一定是死人喽。   “呃”秦广没想到房遗爱是这个反应,枉他白担心俩时辰了。跟在房遗爱身后,秦广有些郁闷的说道,“少爷,尸体已经送到卢老怪手上了,他正检查着呢。”   卢老怪就是卢刚,卢刚这人奇葩的很,舔过死人骨头,尝过尸体肉,久而久之,秦虎就送他一个老怪物的称号,传着传着就成了卢老怪。其实卢刚真的不老,只是长得有点老相罢了。   “那家伙就是个怪胎,让他查吧,你也去盯着,一会儿有了结果给我送过来!”   秦广应声而去,天近亥时的时候,卢刚的结果才送到房遗爱床前,房遗爱再看尸格记录,**怡也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两眼。当看到鸩毒两个字之后,她悠悠的问道,“夫君,这鸩毒很厉害?”   “哈哈,丹怡,你才学出众,竟然不知道鸩毒。这么跟你说吧,这鸩毒可比砒霜厉害多了,吃了鸩毒的人,不出一炷香定然吐血而亡!”   “夫君,你这叫甚子话,妾身对这毒药又不感兴趣,哪里知道鸩毒为何物。不过听你这么一说,这鸩毒还真够可怕的。”   **怡听说过最厉害的毒药也就是鹤顶红了,现在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比鹤顶红更厉害的毒药。   一夜无话,第二天范家人的判决就下来了,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谋反大罪,没的可商量的。齐维羽和谢文安一起审理了范家的案子,最后一致认定了范家人的死罪,只留待三月开春行刑。   范学森死于南门,房遗爱格外开恩,让蒙氏领着范思棉给范学森上了次坟。坟堆不小,灵牌却小得很,一块布板之上,只写着,“亡夫范学森之位,配蒙氏立”,如此简陋的坟墓,想来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里埋着的会是曾经的洛州富商的。   范学森能有今曰之祸,又怪得了谁呢?房遗爱对范学森一点怜悯都没有,相反对于蒙氏和范思棉却是有些不忍。   蒙氏向着坟头磕了几个头,有些感慨的叹道,“夫君,还记得当年的杜鹃花么?当年,你用杜鹃花骗的妾身好苦,妾身信了你,可到头来,你却带着杜鹃花走了”。说这话,蒙氏的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棉儿,记住了,以后要好好的,知道么?”蒙氏的话显然有些突兀了,范思棉犹自抹着眼泪问道,“母亲,你这是何意?”   范思棉当然不解了,再过一个月,全家要被砍头了,还怎么好好活着呢?范思棉想不通,可房遗爱却知道蒙氏要做什么了,虽然心里知道,可房遗爱终究没有阻止,对于蒙氏来说,能够早死一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把匕首插在胸口,蒙氏软软的倒在了坟前,鲜血顺着匕首,流进了黄土里。那一滩鲜红,犹如杜鹃啼血,赤子哀鸣!   范思棉抱着蒙氏的身子哭着,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父亲的愚蠢,母亲的慈爱,一幕幕的往事涌上心头,割裂着范思棉年轻的心灵。看着嚎哭的范思棉,房遗爱无奈的叹了口气。   “范思棉,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房遗爱说完这些话,转身向来路走去。   “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不怕我找你报仇么?”范思棉双眼中喷射出一种浓浓的恨意,就是这个人,若没有他,父亲不会死,母亲不会死,范家更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房遗爱毫不在意的摇了摇自己的右手,“你要报仇,尽管来便是。记住了,你的命是你母亲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别让你母亲失望!”   ☆、第689章 两只老母鸡多少钱   第689章 两只老母鸡多少钱   看着房遗爱的背影,范思棉紧紧地咬着自己的牙关,房遗爱放他走,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守着父亲的坟墓,抱着母亲的尸体,他的人生早已改变。佛家说人应无恨,可又如何无恨呢?   放下蒙氏的尸体,范思棉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正如房遗爱所说,他不能让母亲白死,她用生命为他争得了一片生机,他怎能不珍惜呢?   范思棉消失在了洛州城南的榆林里,而房遗爱却不得不找个地方把蒙氏埋葬了。至于为什么不把蒙氏和范学森葬在一起,这也是有原因的,放走范思棉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阿广,找个地方把蒙氏葬了,另外让郭亮想办法找俩人,可别让发现牢里少了俩钦犯!”房遗爱说完话,秦广便点头应了声。   “少爷,我这就去办!”秦广没有多问,很快领着两个人去处理蒙氏的尸体了。房遗爱站在榆林里,心里却是一片感叹,这世间的事情总是如此的出人意料。蒙氏的死,总是有些可惜的,一个雅致的女人,相信了杜鹃花的故事,最后却落在了血红的花海里。   人间有悲鸣,更有哀伤。活着,就要想法子保住自己,房遗爱很怕,将来自己也会像范学森一样变成一座孤零零的坟包。   抖抖手,房遗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真是脑残了,好好地,感慨个啥呢?看了看一旁的铁靺,他挑挑眉毛笑道,“铁疙瘩,咱们比比。看谁先跑回刺史府,如何?”   铁靺撸撸袖子,相当不屑的笑道,“主人,要比也行,有啥好处没?”铁靺可从不做没意义的事情,要是赢了,连点奖励都没有,那还比个什么劲儿啊。   房遗爱真想把铁靺踢土坑里去,这个蛮子。张嘴闭嘴的要好处,这些年吃喝拉撒在府里,居然还找他房某人要好处。掰掰手指头,房遗爱不岔的哼哼道,“两坛海天蓝如何?放心。本公子说话算话!”   铁靺也不回话,迈开两条大长腿就跑了起来。房遗爱除了骂铁靺无耻外。还能说啥呢?一旁的天刀也不甘寂寞的跑了起来,“主人,算云某一份,有海天蓝喝,谁又能不比呢?”   “靠!”这俩忠仆怎么都这副德行?房遗爱在后边狂叫两声,但是俩忠仆浑当没听到。没有办法,房遗爱只好扭着屁股往前奔去。嘻熙熙攘攘的洛州街道上,三个大男人大呼大叫的穿梭在人群里,头前跑的那家伙。就犹如一头大狗熊,只要被他撞到的人,就是没趴地上,也站一边骂娘去了。   “他姥姥的,这哪来的狂徒,疼死老子了!”某男还没骂完呢,就瞧见眼前一黑,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某男两眼直冒火,可当他想大干一场的时候,却瞧见面前连个人毛都没有,只有远处还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老子就是狂徒,你有本事来追啊!”   短短的时间里,房遗爱仿佛又找回了五年前纵横长安城的感觉,当纨绔的感觉,真他娘的爽。想打人就打人,想骂娘就骂娘,可以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怪不得长孙涣浪荡了这么多年,还不愿悔改呢,看来当纨绔也有当纨绔的好啊。   回到刺史府里,三个大男人就搂在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铁靺舔着大肚子,大脑袋也仰天上去了,“哈哈哈,俺老铁赢了,说好的,两坛天海蓝,谁要是不守信用,谁就是地上爬的”   “滚蛋,本公子会贪你点酒么?放心,两坛天海蓝,绝对少不了你的!”房遗爱照着铁靺的大脚丫子来了两下,这个混球,有这么跟主子说话的?为了报复铁靺,房遗爱无比开心的拍了拍天刀的肩膀,“刀哥,等回了长安,让海棠分你四坛好酒!”   天刀颇为高兴地点了点头,擦把汗,他挑衅似的冲铁靺挑了挑眉毛。铁靺刚还笑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这会立马变成了苦瓜脸,“主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俺赢了嘛,怎么反而给刀哥四坛子?”   “咋了,本公子愿意,你管得着么?”房遗爱背着手吊儿郎当的朝院里走去,天刀冲铁靺耸耸肩,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   铁靺跺跺脚,大巴掌挥舞着,“主人,这不公平,早知道这样,俺不跑这么快了!”   “公平?刀哥,一会儿找杆称来,咱给老铁称称重量,省的以后不知道该给他多少斤肉!”   “”铁靺一阵无语,还找杆称,这是把他铁大英雄当肥猪了么?哎,当真是没天理了。   虽然这些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但是海棠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刺史府里倒是清净的很,可海棠却觉得有些无聊得很,恰巧房遗爱要到田德磊之前的班房走一走,她就跟着一起去了。   几天没来,田德磊的房间里也积了一层灰尘,自从田德磊出逃后,这房间就被列为了禁地。从内心里,房遗爱觉得这房间里定然隐藏着些秘密,以前他总觉得崔州平先找到密道的,可随着了解的越来越多,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那一晚,估计崔州平是想拿到账簿吧,只是没有成功罢了。   到现在为止,房遗爱已经弄不清田德磊属于哪一方了,若是圣王交代的,那猴灵要那本账簿能做什么呢?猴灵本来势力已经够庞大了,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再追求什么账簿。可要说三仙阁吧,那更不可能了,倒是李婉柔,对账簿有着一种强烈的渴求,毕竟做为李建成的嫡长女,还是有着很强的号召力的。   不管是薛万均兄弟俩,还是万州刺史李艺,恐怕都在暗中支持着李婉柔,否则就单凭着万花谷的势力,又如何在复杂的江南站稳脚跟呢?当年,江南有着万花谷、点星楼再加上猴灵和三仙阁四方势力,可万花谷却稳稳当当的。从某些方面来说,万花谷的地位比三仙阁都要稳固。   一想到李婉柔,房遗爱就摇头苦笑了起来,这个神仙姐姐太让人担心了,有她在,他房某人就好像抱着个定时炸弹,说不准哪天就会被炸个粉身碎骨的。李世民的为人如何,房遗爱清楚得很,也许其他的事情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会替他房某人擦屁股。但事涉隐太子李建成,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不管有没有证据,只要李世民怀疑上了,那他房某人就一定逃不了,古往今来。皇帝要杀一个人,有的是理由。   看着书架上的书籍。房遗爱只觉得有点头大。要是将这些书全都看过来,那估计看到明年也看不完。挠头想了想,他搂着海棠的纤腰轻声说道,“丫头,你从左边开始找,记得。只找和《诗经》有关的,其他的书先不要管!”   “公子,你来这里,就是来找《诗经》的?”海棠有些调皮的剜了房遗爱一眼。她可不会相信公子爷有心思学习什么诗词歌赋,当年上书院里孔夫子唠叨半个时辰,他都觉得烦,又怎么会有耐心研究《诗经》呢?   “你这丫头,可别瞧不起人,当年本公子可是长安城里一代文豪的,别说啥《诗经》,本公子还真不放在眼里!”   “那是,公子厉害着呢,婢子可还记得当年你在悦心楼里做的诗呢,‘公子上青楼,鲜花不离手。扔下红皮衣,美人跟我走!’”海棠随口吟诵了一遍,当年悦心楼里冒充卢子豪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时一句打油诗,震翻了扬州权贵,尤其是那个秦文远,更让公子爷气的掩面而走。当然还有那个关周,当然,关周现在早已经化成一具白骨了,至于灵魂,还不知道陪着关麟在哪里飘荡着呢。   房遗爱有点脸红的瞪了瞪眼,这漂亮丫头真是越来越坏了,以前多么成熟稳重的,咋现在也跟闻珞学的油腔滑调了。一有不好的,房遗爱本能的将责任推到了闻珞身上,也就是闻珞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非把他按床上飞上八百回不可。   海棠做起事来异常的仔细,这也是房遗爱佩服她的地方,这种繁杂无聊的事情,他房某人干上一会儿准上火,亏得有海棠陪他说着话。   翻完一列书架,一共找到了六部关于《诗经》的书,这时候,海棠也包着十几本书走了过来。天色有些暗了,房遗爱便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两个人并坐在书桌前仔细的翻看着,越看下去,房遗爱就越头疼,看的都眼花了,也没发现有啥稀奇的。   揉揉眼睛,房遗爱躺在椅子上眯起了眼,正在他不知该从何下手的时候,就听海棠“咦”了一声。   “丫头,咋了,可有什么发现?”房遗爱猛地坐起了身,果然,海棠举着一本书蹙眉道,“公子,你看看,这《国风》里记载的竟然全是些账目。还有,这账目,也太奇怪了!”   “嗯?”房遗爱赶紧起身凑在了海棠身后,当浏览了一页之后,他就抱着脑袋骂起了娘,这到底记得啥玩意?“三个包子,十八文钱!半斤羊肉,一十九文钱。两只老母鸡,一贯零四文钱!”   “这他娘的写的啥玩意?三个包子就十八文钱?两只老母鸡,一贯多?这到底是谁记的帐?”房遗爱杀人的心都有了,要是知道是谁记得帐,他绝对把他按洛水河里洗上八天澡。明知道账本有古怪,可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就这样的帐,鬼知道写的是啥玩意。   错不了,怪不得田德磊想宰了郭亮呢,敢情郭亮送了本同名的书。一本《国风》,是账目又不是账目,房遗爱有些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找了这么长时间的账簿,竟然是这么一本鬼玩意。   房遗爱坐旁边爆着粗口,海棠也是深深的蹙着眉头,她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其中的门道。两只老母鸡一贯钱,这老母鸡是银条做的么?   “公子,你先别急,说不准哪天就能想通呢,咱们找到账簿,总比没找到要强吧?”海棠试着说着些安慰的话,房遗爱撅撅嘴,很苦恼的摊手道,“丫头,你就别安慰我了,早知道账簿上写的是这玩意,我就不着急了。哎,可怜那个崔州平了,就为了这本破玩意丢了命。”   “公子,你说这上边的账目,是不是跟《国风》有关呢?”海棠的话倒是提醒了房遗爱,他翻出一本正版《国风》仔细的对照着,他按照后世希尔密码和凯撒密码的方法都试了试,页数找字数,可连一句通顺的话都组不成。   ☆、第690章 狐狸精派来的女人   第690章狐狸精派来的女人   “姥姥的,这是什么劳什子的账簿?”房遗爱整个人都有点懵了,饶是他有着领先一千多年的知识,也被这本账簿干败了.牛,真的是太牛了,也不知道哪个大神相出了这种记账方式,想来,凯撒大帝和摩斯都得跪地上唱征服了。   研究不透,房遗爱所幸不想了,将账簿收好,领着海棠回了自己的屋。躺在床上,房遗爱晃着腿,整个头埋在了被子里。海棠拽拽被子,有些好笑的说道,“公子,该吃饭了,你还躺在这里做什么?”   “额,这么快?”房遗爱满脑子都是账本的事情,说不想,可又能真的不想么,田德磊如此看重账簿,那自然有着必要的原因。   房遗爱乖乖地和海棠吃饭去了,来到桌上,王丹怡看着房遗爱的脸,没好气的笑道,“夫君,你也真是的,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强求啊,说不准哪天就想通了呢,你不是经常告诉妾身要难得糊涂的么?”   “丹怡,不准扭曲本公子的话,糊涂是一种境界,但绝不是当白痴!”房遗爱伸手指头戳戳王丹怡的肩膀,这女人浑不在意的拿起筷子吃着。一看这个情况,房遗爱也懒得跟王丹怡叨叨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刚才确实不是太饿,担当吃了点东西后,房遗爱的胃口就开了,五个馒头下肚,房遗爱舒舒服服的打了个饱嗝。王丹怡将一碗汤推到他面前,有些责怪的说道,“夫君,你怎么光吃,也不喝点汤,不噎得慌么?”   “哈哈,为夫这叫化忧愁为食欲,吃得多了心情就好了!”房遗爱端着碗咕咚咕咚的喝着,王丹怡却是听得直皱眉头,这又是哪来的歪话,还化忧愁为食欲,吃饭跟心情有关系?   在一起生活久了,王丹怡也习惯房遗爱的疯言疯语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遗爱却躺在床上不断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还是一副郁闷之色,原因无他,晚上吃太多,撑着了。王丹怡小手一阵乱摸,脸上还挂着一丝坏笑。   “夫君,让你再逞能,现在知道难受了吧?五个大馒头,你怎么吃得下?”王丹怡觉得自家夫君就是个饭桶转世,那馒头可是厨房里专门蒸出来的,一个就有碗口那么大。平常大汉,吃上三个就撑得慌了,而夫君呢,却吃了五个,期间还吃了许多菜。   晃着一个大毛腿,房遗爱狠狠地蹭了蹭王丹怡的翘臀,“丹怡,可别嚣张太早了,等为夫缓过了劲,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丹怡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还不知道夫君想干嘛么?嘟嘟嘴,王丹怡将头抵在房遗爱耳边,使劲的顶了顶,“夫君,妾身不跟你闹了,要不给你弄点茶水来?”说着,王丹怡就要起身披衣服。   房遗爱哪舍得让她大半夜的出去泡茶,拉着她的手,房遗爱呵呵笑道,“丹怡,算了吧,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为夫肚里本来就胀,还要喝水,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王丹怡又重新躺了下去。两个人说这些体己话,一直到了丑时,两人才相拥睡去。   洛阳城里,九手背着手走来走去的,闻珞躺在椅子上,两条腿还放在桌上晃呀晃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闻珞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她扭头冲九手说道,“九手,你停下行不行,本姑娘让你转的有点头晕了。”   “珞女侠,你难道一点都不急?房俊可是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马四方和田德磊的下落!”九手有点搞不懂闻珞了,看样子房二郎应该把珞女侠吃了,怎么珞女侠还是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呢?看看那二郎腿,九手就觉得有点晕晕的,堂堂驸马爷的女人,却像个痞子一样。   “急什么急,六子不是去查了么,等有消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至于你嘛,就老老实实待着吧,要是不放心,就亲自去找。你难道不知道本姑娘最烦你这种乱晃悠的人了?”   “”如果可以的话,九手真想伸胳膊把这个女流氓掐死。也不知道二师弟是咋想的,马四方的事情如此重要,却让闻珞来盯着,难道他九手还能比珞女侠更不靠谱了?九手俩眼不断地翻着,显然一副不屑之色,闻珞猜也猜得到他心里想什么了,将双脚从桌上放下来,站在地上扭扭腰,她朝九手勾勾手指,很不客气的挑眉道,“金大侠,你是不服本姑娘吗?”   “没,瞧你说的,你珞女侠在此,谁敢不服啊。要不你等着六子回话,金某先去睡一会儿?”   “滚蛋,姓金的,被想跑,只要六子没传回消息来,你别想休息。哼,本姑娘还没骂你呢,房俊给了你这么多人和钱,结果你用了三天时间都没找到马四方,你说说,你还有脸在行动处混么?”闻珞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离得有点近了,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九手头上了。   把脸扭扭,九手垮着脸苦笑道,“珞女侠,不带这样的啊,这些天你也看到了,我和六子可都没闲着。那个马四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消失了好几年了,这要乍一查起来,哪能那么快呢?”   “就你理有多,亏得郑娘子把你从情报处里踢出来了,不然就你这打听消息的能力,非把情报处带粪坑里去不可。”   闻珞的话有多粗鲁,相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九手也有点被打击的不行了,好歹他金某人也是一帮之主,被个女杀手指着鼻子骂,哪能好受得了?摸摸鼻子,九手赌气死的坐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苏曰安闻珞说的有点难听,但有一点,九手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他确实管不了情报处,所幸现在扔行动出来了,也省的他费那么多心了。   时至深夜,六子耷拉着脑袋走进了屋,一看他进来,九手就赶紧起身问道,“六子,咋样了,知道马四方在哪里了嘛?”   “老大,对不住了,魏某领着兄弟们跑了几天,都没打听到马四方的消息。也奇了,到现在为止只知道这家伙回了趟和万县,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马四方的消息了,就想着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听六子这么说,六子一张脸就黑了下来,刚被闻珞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回他总算找到出气的了。举起大手,他伸手指戳戳六子的肩头,大声吐槽道,“魏老六,你行啊,忙活这么多天,你就给老子一句不知道?奶奶个熊的,老子这张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六子被骂的莫名其妙的,他好歹辛苦劳累了一番,不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了,这咋丢老大的脸了?   闻珞知道九手借六子发泄呢,她从身后踢踢九手的脚后跟,不屑的揶揄道,“行了,金大帮主,骂两声就行了,也就六子脾气好,要换做本姑娘,非捏死你不可!”   “”九手一脸的不爽,活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六子脾气好的,就六子那浑姓子,不找别人事就算好的了。   被闻珞解救后,六子就跑桌旁提起茶壶喝起了水,从申时开始到现在,他还没坐下来休息过呢。从和万县到洛阳少说也有八十里地,这一路跑下来,屁股都有点麻木了。   “珞女侠,现在怎么办?”九手很是头疼,要真论调查消息,六子的能力可别他金某人强多了,要是六子都查不到马四方,那他金某人还真想不出啥好招了。   “别问我行么?这找人的事情,本姑娘可不擅长!”闻珞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九手,这可是她闻珞第一次单独担一份差事,没成想结果却是这样的。找人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啊,怎么九手和六子就找不到呢。   “珞女侠,你当年可是点星楼第一人,难道就没点好办法?”九手觉得当杀手的,那应该对找人有所精通的,只可惜,闻珞却直接给了他一张黑脸,“金大侠,本姑娘当年只负责杀人,不负责找人,你真当点星楼只有杀手呢?”   “”九手无趣的挠挠头,还别说,他还就以为点星楼只有杀手的。当年点星楼可是江湖上的一大惹不起,只要得罪了他们,你就是躲在墙旮旯里,他们都能找到你。   三个人凑在一起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就在闻珞想爆粗口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   九手正烦呢,扯着嗓子吼道,“谁啊,这大半夜的,有屁赶紧放,要是没屁就滚蛋,否则,老子打肿你的嘴。”   “哟,金统领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看来我来的时机不太好啊!”那声音一听就是个女人,那声音清脆又优雅,虽然没见到她的人,但也可以猜得出,这必然是为难得的佳人。   对这个声音,九手可是太熟悉了,在没离开情报处的时候,他和这女人见过太多面了。挑眉苦笑一下,九手三两步走到门前拉开了门,看着外边清丽的女子,他拱手笑道,“惜月姑娘,真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会来这里。”   屋里的人都是老熟人了,拓跋惜月也没觉得有啥不自然的,她和闻珞见过礼后,她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几位不必惊讶,惜月此来,也是听了郑夫人的吩咐。当然了,如果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那惜月也正好落得自在了。”   “正好,既然狐狸精把你派来了,那你就跟我说道说道吧,现在那马四方的半点消息全无”闻珞一向称呼郑丽琬为狐狸精的,就是守着郑丽琬,她也很少改口的。当然,郑丽琬对这事,也不会反对,能当个狐狸精不好么,珞女侠可是很少这么说别人的。   拓跋惜月抿嘴一笑,这个闻珞还真够直白的,也不知道她和郑丽琬是怎么相处的,“珞姑娘,你先莫急,总得让惜月先了解一下马四方的情况吧。”   事实上,拓跋惜月也不是一点都不知,但她知道却不如九手他们,毕竟这些人已经在洛阳查了许久了。   “魏统领,容惜月问一句,你可调查过马四方家中的老人了?”拓跋惜月问完话,六子脸色就有点不太好看了,这不是在挖苦他魏某人么,就算在没脑子的人也知道去查马四方家的老人啊。但是马四方父母早死了,老岳丈和老岳母也于八年前去世,可以说老马家就属马四方最大了。   ☆、第691章 老朋友斗笠男   第691章 老朋友斗笠男   闻珞心里也是有点不爽的,这个拓跋惜月和郑丽琬太像了,也就长得不一样,那说话的语气和神情以及肚里的鬼心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郑丽琬如此看好拓跋惜月呢,甚至把房俊都许给了拓跋惜月,敢情这俩女人是臭味相投啊。   “惜月姑娘,你这不是在埋汰魏某么,那马四方家的老人全都死了,魏某还能查出什么来?”   六子的语气有点生硬,拓跋惜月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魏统领,难道人死了,就不用查了么。你再想想,你去过马四方父母的坟头么?那坟头上的杂草有多少,长了几许,坟前有没有纸烧过的痕迹?还有,马家老人的灵位有没有腐烂,那灵位是新的还是旧的,是石碑还是木板?”   一连问了好多的问题,拓跋惜月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热气,而六子和九手却有点傻愣愣的,从没想过,这里边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   与九手不同的是,闻珞却是一点都不惊讶,拓跋惜月能说出这些话,一点都不稀奇,如果换做郑丽琬,恐怕说的话会更多。一直以来,闻珞都觉得拓跋惜月就是第二个郑丽琬,也许西跨院的女人都觉得武曌才是郑丽琬第二,但是闻珞却有不同的看法。武曌是很聪明,甚至单论才学智慧的话,比拓跋惜月都要出众,但是武曌经历的还是太少了,她远没有郑丽琬和拓跋惜月的狠劲。郑丽琬和拓跋惜月两人,可以屠尽万人而不皱眉头,但武曌做不到。也许过上几年,武曌会赶得上拓跋惜月。但至少现在还不行。   当年马尔康和长泾村的事情,闻珞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那时候,颇超勇俊可还在鹰堂控制之下呢。那时候,拓跋惜月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九平镇镇民死在长泾村,她为了颇超勇俊甚至可以残害自己的兄弟。想那个可怜的拓跋烈武,不就是死在拓跋惜月手中么?拓跋惜月,一个美如仙女,却心肠极硬的奇女子。这一生,她只会为自己在乎的人用心。其他人么,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她从不会多看一眼。   屋里有些沉寂,拓跋惜月不说话。是想让九手和六子好好想想,毕竟他们可是洛阳城里的掌舵人。要是他们还不把心思放细一些。那她拓跋惜月就只能向郑丽琬提议换掉九手了。   不管如何,行动处的事情,她总是要慢慢管起来的,若是管不好行动处,那郑丽琬可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   当沉思了良久,六子总算认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他朝拓跋惜月拱拱手,一脸诚恳地说道,“惜月姑娘,魏某这就领人去和万县!”   六子说走就走。看他如此,拓跋惜月微微笑道,“慢着,魏统领,惜月随你一同前去,咱们得多用点心才行,房将军那里可是等不了太久了。”   拓跋惜月心里清楚得很,郑丽琬之所以派她来,还是怕房遗爱在洛州陷得太久了。虽然事情还不明了,但是她们都知道洛州就是个泥潭,陷得越久,后遗症就越大。   最后,还是九手留在了洛阳,而闻珞也陪着拓跋惜月一同去了和万县。   当夜幕散去,迎来的是另一个黎明。昨夜沉思良久,房遗爱也没破解账簿的秘密,想来田德磊也是如此吧,否则他就不会把账簿留在班房里了。   一大早,王丹怡领着丫鬟小寒出了门,今个已经约好万掌柜的谈布匹生意了,虽然房家并不经营布匹,但是王丹怡却觉得适当的经营一些也是有必要的。万掌柜,本名万籁星,在洛州城里,他的地位和范学森差不了太多,就是摊子没范学森铺的大而已。万籁星的生意主要集中在河东一带,这次王丹怡能找他,他还是很高兴的,王丹怡要分布匹的生意,她万某人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和驸马爷拉上关系,这种好事,他又怎会拒绝呢?   刚出家门,万籁星的马车还没跑出几十丈呢,就听咔嚓一声,马车就翻在了一边。万籁星正坐车里想事情呢,一个没防备,就被甩了出去。摔在地上,万籁星就觉得左腿一疼,接着就嗷嗷叫了起来,“阿南,快,我这腿折了!”   那叫阿南的仆人急忙跑了过来,他扶起万籁星,馒头大汗道,“老爷,小的扶起去看郎中!”   “这是怎么回事?”万籁星在阿南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他到现在还有点迷糊呢,好好地,马车咋就翻了呢?拿眼瞧瞧路中间的马车,万籁星就无奈的皱起了眉头,那马车的右轱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而马车也趴在路上一动不动的。   忍着疼,万籁星心里直骂娘,都是些假冒伪劣产品,以后再也不要雅鹿作坊的马车了,之前光图便宜了,没成想却这么坑爹。   王丹怡坐在零永茶馆里喝着茶,她已经到了有一刻钟了,那万籁星还没有到,难不成这万籁星不来了?说实话,王丹怡心里是不岔的,想她房府少夫人,请他万籁星来喝茶,那已经给了万籁星天大的面子了,他还敢这么做。   “夫人,要不咱们回去吧,一直这么傻等着也不是回事啊!”小寒撅着小嘴有些闷闷不了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夫人的呢。当年王丹怡执掌王家的时候,也没人敢这么对她呀,没成想当了房府少夫人,却被个商人放了鸽子。   蹙眉叹了口气,王丹怡也站起了身,“哎,走吧,看来这个万籁星是不识抬举了。”   两个人朝门口走去,护着他们的亲卫自然也凑了过来,秦广弯着腰,小声地说道,“夫人,要不要我去教训下姓万的?”   “不用,对付万籁星,还用得着动粗么?”王丹怡笑着拒绝了秦广的提议。她有的是法子整万籁星呢。   零永茶馆的门就在眼前,王丹怡前脚刚迈出去,却看到身前多了个人。这人打扮的甚是奇怪,一身毫无修饰的黑袍不说,头上还戴了个斗笠,仿佛生怕别人看到他的脸似的。   那斗笠男挡在门口一动未动,王丹怡不禁有些生气了,这时秦广把手放在刀柄上,上前说道,“兄弟。让下路!”   斗笠男没有理会秦广的威胁,他左掌放于右拳之上,沙哑着声音说道,“王夫人莫怕,某家只是想找你说点话而已。不知王夫人可还记得长安京内否?某家可是一直想和王夫人聊聊京内的事情呢!”   听了斗笠男的话,王丹怡一时间有些糊涂了。什么京内。什么长安,在她的记忆里,可从来没在长安久待过啊。当然,嫁到房府之后是不能算的。   王丹怡煞是不解,秦广也是一脑门的黑线,这个斗笠男说的哪国话。从头到尾,就听懂长安俩字了,至于什么京内,那简直是听都没听说过。秦广待要掀掉斗笠男的草帽。这时王丹怡却伸手制止了他。   也就在刚才,王丹怡才想明白京内是怎么回事,隋初的时候,杨坚兴建了太极宫,当时太极宫也只有北边一片,后来经过武德年的改建,周围才多了许多的宫殿。东宫、上书院等等,全都在皇宫里,可以说太极宫早已不在是当年的太极宫了,而原来最初的太极宫则有了宫内宫的称呼,简称为京宫之内,也就是京内的由来。如果不是有相当的研究,很少有人知道京内指的是哪里,凑巧王丹怡曾经看过大业年间的族谱,而族谱中就记载了这一件趣闻。   “先生请进,丹怡也正好想听先生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呢!”让开身子,王丹怡请斗笠男进了屋,秦广自是不解的,但是王丹怡也没有多解释,她让秦广附耳过来,非常小声的嘱咐道,“阿广,你回府一趟,让公子爷来一趟茶馆,记得要悄悄的来,我会在原来的包间里等着他的!”   斗笠男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的,没想到王丹怡竟然还真知道京内的意思。知道京内之说的人可不多,也就当年几个老头子之间叨叨过,就连朝廷上的那些人也未必见得知道多少。   来到包间里,王丹怡让小寒泡起了茶,至于茶馆里的伙计,自然被亲卫轰了出去。抬头看看斗笠男,王丹怡也收起了笑容,她有些颇为深意的问道,“先生,现在可否摘掉你的斗笠了?还有,你是怎么知道京内之说的,据我说知,这个说法,也是祖父他老人家和几个朋友的玩笑之语。”   “呵呵,丹怡啊,你果然很聪明,怪不得当年王兄会如此宠你呢!”斗笠男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往事的回忆。   王丹怡越来越不解了,听这人的口气,好像还真是祖父的朋友,可是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先生,不知你和我祖父是何关系?”王丹怡敢确定祖父是认识这个人的,否则他不可能知道京内之说的。   “哎,王翔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没成想他这一去,琅琊王家却落到了这等境地!”斗笠男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好像对王家的破败非常伤心似的。王翔,自然是王丹怡祖父的名字,当年王翔在的时候,琅琊王家虽然比不得范阳卢氏,更比不过太原王家,但是王氏一脉在山东之地也是昂首挺胸的。这才过了多少年,琅琊王家就靠一个女人撑着了。王潇镇是个不错的年轻人,但是他的能力还是差的太远了,琅琊王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带好的。   虽然斗笠男没有正面回答,但是王丹怡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了。能为琅琊王家惋惜的,除了祖父的朋友,还会有别人么?   “我王家还没差到那个地步,至少现在,是越来越好的!”王丹怡微微笑了笑。   斗笠男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茶杯,他的动作很慢,却显得很有味道,“好是好了,但是脸却没了,堂堂王家嫡长女,却给别人当小的。要是王翔还活着,肯定会被气死的。”   斗笠男的话恰说到了王丹怡的痛处,又有哪个女人愿意分享自己的夫君呢,更何况她还是琅琊王家的嫡长女。以前,王丹怡是有些不乐的,在西跨院里,除了长乐殿下和程灵儿,前边还站着闻琦、玲珑、郑丽琬和樨樽。而她王丹怡再怎么排也派到七八位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西跨院里就像个另类的存在,那里少了许多的规矩,多了些尊重。长乐殿下也好,玲珑也好,她们从来没凭着身份强求过任何人。)    ☆、第692章 账簿来于郑家人   第692章账簿来于郑家人   静静的笑了笑,王丹怡蹙眉道,“先生此言差矣,不管怎么说,丹怡现在过得挺好的,俊郎也未曾亏待过丹怡.”   斗笠男微微抬起了头,虽然隔着斗笠,看不清他的脸,但是王丹怡还是感觉到了斗笠男的不解。   刺史府里,房遗爱正看着海棠翻书看呢,至于翻得什么书,当然是关于《诗经》的了,反正房遗爱是没耐心看下去的。有海棠忙着,他房某人伺候下她就行了,为海棠揉揉肩头,他呵呵笑道,“丫头,真亏了有你,要是我的话,早把这破书烧了。”   “公子,你今天不出去了?”海棠是有些好奇地,如今洛州城里的事情多得很,这公子爷咋还能安安稳稳的待屋里呢?   房遗爱撇撇嘴,他倒是想忙活一下,但是无从下手啊,“丫头,本公子也想啊,可是珞丫头和九手还没消息传回来,这叫我去哪?”   事实上房遗爱对洛阳方面的人是有些不满的,都过去好几天了,不管是马四方还是田德磊,总该有点消息才对啊。   “咯咯,那公子陪着婢子也不是回事啊!”海棠可了解房遗爱的姓子,让他耍耍大刀片子,绝对没问题,可要让他与书本待上半天,那还不如杀了他呢。   “得了,公子我就喜欢和你说话了,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坑书啊!”房遗爱一脸的感慨,他这样子可把海棠逗乐了,什么胜读十坑书,好好的话,到了公子爷嘴里就变了味道。   秦广来的也凑巧,房遗爱正把嘴巴递到海棠脸蛋上呢,秦广就喘着粗气喊出了声,“少爷,夫人让你去一趟茶馆!”   去茶馆?房遗爱心里很是纳闷,没好气的瞪瞪秦广,站直身子哼道,“阿广,就这点破事你也急,等一会儿能死人?”房遗爱可记恨这种电灯泡了,多少也等他和海棠亲热下再进来嘛。   缩缩脖子,秦广有点无辜的小声道,“少爷,不是阿广乱来,实在是事情有点蹊跷啊!”接着,秦广将斗笠男的事情说了一遍。   房遗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谁实话,他还真不知道这个京内是哪里,问问海棠,她也是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总之,王丹怡是不会害他的。让海棠取来件普通的衣服,房遗爱打扮成仆人的样子出了刺史府。来到街道上,他先到西市遛了两圈,确定无人跟踪后,才转道去了茶馆。   零永茶馆,人并不是太多,无论在哪个时代,茶馆都是个高雅的敌方,这里是喜欢安静的人才会来的,那些喜欢热闹的,都去青楼和就漏了。将头压低,房遗爱悄悄地溜进了茶馆,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敲响了王丹怡所在的房门。   敲门声一响起,小寒就拉开了门,房遗爱使个眼色让守门的亲卫多注意一下后,就闪身进了屋。坐在案前,他首先看到的是那个大大的斗笠,怪不得秦广对斗笠男没啥好感呢。现在可是在屋里,他还戴着个斗笠,这也太没礼貌了。   “夫君,这位先生想找你谈点事情,妾身怕应付不来,就把你喊来了!”王丹怡站起身替房遗爱整整衣领,就要离开包间。王丹怡心里清楚得很,既然斗笠男神神秘秘的,那那些谈话也定然是极为隐秘的,虽然已经是房府少夫人了,但作为一个识趣的女人,还是不听的好。   房遗爱拉住王丹怡的手,抬起头呵呵笑道,“丹怡,坐下吧,一起听听,说不准这位先生是龙虎山来的神棍呢。瞧他这大帽子,连脸都敢露。”   王丹怡忍俊不禁的蹙起了眉头,这个夫君也真够狠的,张嘴把人家骂了,瞧得还是没带什么脏字。房遗爱话里的讽刺意味,斗笠男是听得来的,他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果然是愣子房二郎。也不问问是谁,张嘴就是讽刺的话,要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呢?   “房将军,你就不怕某家生气么,年轻人,有朝气是好,但太过锋锐了不好!”斗笠男的语气异常平淡。   房遗爱撇撇嘴,很是不屑的张口道,“不是房某不识数,实在是先生太过无礼了,到现在为止,你不说姓名,不摘斗笠,你就打算这样和房某谈话。呵呵,说句不客气的话,房某连侯君集都敢惹,还有必要在意先生那点面子么?”   斗笠男果真说不出话了,这个年轻人果然有股子锐气,竟然敢毫不避讳的说侯君集,想整个大唐朝,敢这样做的也超不过十个数了吧。   很快,他就摘取了斗笠,去掉面前的阻隔,他的脸也展露了出来。这人约四十多岁,光从面相上看也就比李世民大一点而已,但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显得苍老了许多。   房遗爱想了想,他确定是不认识这个人的,询问的看了下王丹怡,她也是摇头表示不认识。与房遗爱的心思不同的是,王丹怡除了疑惑之外,更多的是好奇。这人应该和祖父是朋友,怎么对他就是毫无印象呢?   “先生,不知你到底是何人,又为何让房某前来?房某是个直姓子的人,先生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将斗笠放在桌上,斗笠男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他定睛看了看房遗爱后,才有些欣慰的点头道,“房将军不认识老夫不打紧,那你总该听说过韦挺吧?”   韦挺?房遗爱当然知道了,这可是武德年间的名臣,李建成的良友,他和李建成的关系,就好似李世民和杜如晦的关系一样。如果此人真的是韦挺的话,那也能解释他为何如此小心了。韦挺虽然已经任职尚书省,但是严格上来说,李世民并不信任韦挺,毕竟韦挺和李建成的关系在那里摆着呢。   “韦大人,你来找房某,应该不是为了聊天的吧?”房遗爱心里很乱,他知道韦挺肯定是为了婉柔来的,若为了别的事情,他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么?也许刚才真不该让王丹怡留下来,有些事情,王丹怡知道了并不好,倒不是说不信任王丹怡,而是不想王丹怡出事罢了。   “房将军,老夫知道你找到了一本账簿对嘛,而老夫就是为了那本账簿来的!”韦挺的话,就像块巨石投入水中一般,房遗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严重了。他盯着韦挺的脸,异常凝重的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房将军,你不用管老夫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知道老夫是想帮你罢了。你还在为账簿发愁对嘛?正好,老夫可以帮你解开账簿里的秘密!”韦挺说到这里就停下了,他在等着房遗爱接话,这世上许多的事情都是要等价交换的。   房遗爱一只手放在桌面上轻轻地滑动着,沉思了一会儿,他才皱眉笑道,“韦大人,你想要什么?”   “老夫想要的并不多,只求房将军能尽力找到另一部账簿,然后将之销毁!”韦挺的话,让王丹怡和房遗爱全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还有另一部账簿?房遗爱可从来没想过这一点,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账簿只有一本的,“韦大人,你怎么知道的如此之多?”   “房将军,你难道还想不到么?武德八年的时候,这账簿就出自郑善果之手,你说老夫为何不知道呢?”韦挺没有解释太多。   房遗爱心里的震撼可想而知了,武德八年的时候,韦挺可还在流放巂州呢。出于郑善果之手,韦挺又是如此清楚,那账簿的秘密已经可以预料了,这上边恐怕记载了许多跟李建成有关的东西吧。   房遗爱有些看不懂韦挺了,看样子他应该是护着婉柔的,可又为什么要把账簿的事情说出来呢。如果把账簿找到了交给婉柔,那样不是更好么?心里想着,他轻声的问道,“韦大人,你为何要帮房某呢?”   “房将军,你不觉得我大唐稳如磐石么,再多的人来闹乱子,也掀不起什么浪花的。老夫一把年纪了,可不想看着那丫头往死路上走,所以这账簿还是毁了的好,也省的那丫头借这本书做些傻事!”   韦挺的脸上流露出一副慈爱之色,房遗爱可以看得出来,韦挺表情并未作假。也许正如他所说,还是维持现状的好,等时间久了,仇恨就淡了下来。如今的大唐,早已不是武德年间的大唐了,从贞观七年开始,李世民行仁政、改民生,李婉柔可以利用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就算笼络了李建成旧臣又如何?造反是没有前途的,婉柔也好,猴灵也好,都不会成功的,韦挺想瞒着婉柔毁去账簿,那也是为了婉柔好。   王丹怡听得有些迷糊,那个丫头又是谁呢?虽然心里有着太多的疑惑,王丹怡还是识趣的没有问出声。   “韦大人,房某会尽力找道账簿并将之销毁的,正如你所想,房某也不想看着她做傻事。”   如果算一算的话,他房某人算是最不希望看到婉柔造反的了,当李婉柔暴露出来,李婉顺也将无所遁形,到那时他房某人的秘密还能藏得住么?   李世民那么聪明的人,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想得出是谁将李婉顺送出宫的。西宫着火的事情可不小,而那件事恰恰又是他房某人负责的。只要有人用心去查,一定能找到些线索,房遗爱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抹去一切的痕迹,在这世上,从没有完美的东西,是案子就有破绽,是人就有瑕疵。   “嗯,房将军,那老夫将心中所知尽说与你。这账簿明面上是窦师干和李艺写的,但事实上却是出自郑善果之手。当年太子殿下可是非常倚重郑善果的,而郑善果也没有辜负太子殿下所托,禁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做好了账簿。可惜的是,当他做好账簿的时候,太子殿下却去了。最后,账簿也存在了刺史府地下的密道里。”   “韦大人,房某对这些并不是太感兴趣,房某只想知道该如何解开账簿的秘密!”房遗爱显得有些不耐的挑了挑眉毛。   韦挺并未生气,他点头笑笑,接着说道,“房将军,账簿的秘密只有你自己去找了。郑善果平生最在意的两个人,一个是其母崔氏,另一个则是太子妃,老夫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剩下的就该你自己去查了!”   韦挺说完话,便重新带上了斗笠,韦挺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而房遗爱也没有拦着他。郑善果,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当然还有前太子妃,也就是李婉柔的母亲郑氏,看来要查清楚账簿的秘密,就要从这几个人身上下手了。他相信,郑善果一定留下了什么线索,他不会只留下一部任何人都解不开的账簿的。   ☆、第693章 伤风败俗的两个人   第693章 伤风败俗的两个人   韦挺走后,房遗爱也没动,他坐椅子上静静的想着韦挺说过的话,看似韦挺没说什么重要的话,可房遗爱还是受益颇多的。至少知道了账簿是出自郑善果之手,这样,也有个调查方向了。   王丹怡还在为刚才韦挺说过的话犯愁呢,那个丫头到底是谁?她看着房遗爱的脸色,便知道就是问了,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丹怡,你是不是在想韦挺所说的那个人是谁?”房遗爱也注意到王丹怡的神情了,他拉过王丹怡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嗯,夫君问的是,妾身却是在想这事呢!韦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而且他的身份太复杂了!”王丹怡也有着自己的想法,那韦挺以前跟着李建成,现在又把女儿许给了李祐,总之李祐和李建成都不是李世民所喜欢的人。   “她叫婉柔,为夫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就不要问了,相信为夫,为夫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的担子!”   看着房遗爱真诚的目光,王丹怡笑着点了点头,她双手握住房遗爱的手腕,轻声道,“夫君,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妾身就不问了。妾身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既然我王丹怡做了你的妻子,那就永远是你的人。”   “说什么呢?难道你还想成为别人的人?嗯,还是你有相好的了,说那家伙是谁,长孙冲?郑琉述?哼,看为夫不砍了他们!”   “夫君,你又说甚子浑话呢,妾身是那种人?”王丹怡脸上迅速浮起了一丝羞怒之色,她伸手使劲的拧了拧房遗爱胳膊上的软肉。嘴中更是恶狠狠道,“让你乱说,让你污蔑妾身,你才天天往青楼跑呢”   “哈哈哈,走喽,回家床上说!”房遗爱吆喝一声,伸胳膊将王丹怡抱了起来。这下王丹怡可被吓住了,这里可是茶馆,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她还不丢死人了。   王丹怡挣扎着。两只手还不断地挠着,“夫君,快放妾身下来,莫闹了!”   “怕个啥,就说脚崴了。这样别人还能说出个啥来?”房遗爱抱着王丹怡一点都不累,虽然王丹怡是有些丰满。但也就一百来斤。就这百来斤,放他房某人手上还真不是个事。   小寒捂着嘴偷偷的笑着,看房遗爱抱着王丹怡走过来,她乖巧的拉开了门。王丹怡恨恨的瞪了一眼小寒,这个死丫头,才多久。就跟西跨院的人学坏了。   当走出屋门,茶馆里的茶客们自然是很好奇的,他们全都露出一副艳羡之色,能够抱一抱如花似玉的美人。哪个男人不愿意呢?   一出门,王丹怡就把颔首埋在了房遗爱怀里,相反,房遗爱却镇定的很。当年,他可是经常背着李明达逛西市的,给个小丫头当马骑都干过了,还会在乎点脸皮子么?   某个过路的商客早被王丹怡的美色吸引住了,待房遗爱下了楼,他赶紧跑上前,拱手问了声好,“这位公子,不知你是从哪个楼里讨得这位美娇娘,郭某也去讨一个来!”   听这位郭姓商人的话,房遗爱肚里都快笑翻了,敢情这货把王丹怡当成青楼女子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大唐朝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没开放到男人抱着女人满街走的程度。王丹怡自然知道这商人是啥意思,她偷偷的拧了拧房遗爱的肚皮,都怪这个夫君,想她堂堂王家大小姐,竟然被人误认成了青楼女子。   房遗爱也有心思逗逗这个商人,谁让他眼拙了呢,“嗯,郭兄啊,这美人可是我花大价钱从扬州悦心楼买来的。你要是也想讨个美娇娘,那得抓紧点才行,悦心楼可还有个婉柔姑娘呢,她长得可比我这位美人强多了。只可惜某家没那么多钱为她赎身,想来郭兄应该不差这个钱吧?”   郭姓商人的俩眼都开始冒光了,比这位美人还要美,那他娘的岂不是成仙子了?一定得把那个叫婉柔的美人买过来,无论花多少钱都行,反正他郭某人不缺这个钱,“兄弟,郭某谢谢你了,不知你现住何处,等郭某把婉柔姑娘买回来,定要登门道谢!”   “不用了,小事一桩!”房遗爱一阵暴汗,还谢谢呢,等过上十天半个月的,他不拿到砍人就不错了。就婉柔是那么好欺负的么,估计这郭公子前脚付钱,后脚就被人收拾。不过有一点,房遗爱还是很佩服的,那就是洛州商人真他娘的有钱。   后世明清都说山西老财主,江南大盐商,但唐时有钱人却集中在了长安和洛州附近。以前总听说洛州商人财大气粗,花起钱来比长安府上还牛叉,今个算是见识到了。要放长安,富商们总会问个价,考虑下,但少有不问价的。   出了茶馆,王丹怡就擂着拳头照房遗爱胸口来了两下,这个时候她也没那么多忌讳了。想起那倒霉的郭公子,她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夫君,你这人太坏了,那个姓郭的估计要被坑死了。”   “难道你不高兴?为夫可是在为你报仇雪恨呢!”房遗爱话刚说完,就遭到了王丹怡的一阵鄙夷,“夫君,你说得轻巧,还为妾身报仇,要不是执意要这样,妾身还用得着被人误会?”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也许觉得挺有意思的,王丹怡连马车都不做了,就这样让房遗爱抱着一路朝刺史府方向走去。走了也就一炷香的时间,房遗爱就走不动了。   路上放着一个四人抬的轿子,嗯,说轿子有点不靠谱了,一张竹椅,两根棍子,特有壮族人的特色。椅子上坐着个男人,这男人腿上绑着厚厚的绷带,脸皮子上还有这多处擦伤。   万籁星觉得今天就是自己的倒霉日,被马车摔伤也就算了,刚绑好了腿,他才想起今天是要去零永茶馆见王丹怡的。不管怎么赶都晚了。但是他还是要求仆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就算谈不成生意,也得向王丹怡解释一下,要是让王丹怡误认为他万某人耍脸色,那驸马爷还不把他万某人的脸打肿了。   紧赶慢赶,总算快到零永茶馆了,却在拐角处看到了一副让人难以置信的场景。一个漂亮的女子被一个男人抱着,瞧他们的样子,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啊。再仔细瞅瞅,这女子咋这么眼熟呢?   “王王夫人?”万籁星有点不敢确认的问了句。他也就远远地看到过王丹怡,要说认得真切,还真不可能。   王丹怡自是认识万籁星的,她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万籁星,拍拍房遗爱的胳膊。她赶紧让双脚落了地。顾不得一旁偷笑的房遗爱,王丹怡蹙着眉头问道。“万老板。你这是怎地了,难道有人袭击你?”   “”万籁星头有点蒙,真是王丹怡?那她旁边的人岂不是驸马爷了?一想到这里,万籁星双手一按椅子把,就要站起来,“小的万籁星。见过驸马爷哎哟,我的腿”   万籁星发出了一阵惨叫,房遗爱看他那痛苦的样子,赶紧摆摆手道。“万老板,就免了吧,就你这情况,还是保住腿的好。”   “哎,谢驸马爷体谅!”万籁星心情相当的复杂,本以为是倒霉透顶呢,没想到竟然见到了驸马爷的阵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嘛?   “王夫人,不瞒你说,万某倒霉啊,本来早早的已经出门了,而是还没出街道,马车的车轱辘就飞了,万某也成了这幅模样。这不,一看完郎中,万某就急着赶来了,真的,王夫人,万某可不是诚心让你难堪的!”   “行了,你觉得本夫人是那种小气之人么。你呀,还是赶紧回去将养一下吧!”王丹怡觉得这个万籁星还真搞笑的,不过这从另一方面证明了房府少夫人的威势。虽然不爱慕虚荣,可她的心里还是有点小满足的。   王丹怡不怪罪,万籁星自是高兴地,他拱拱手苦着脸道,“王夫人,那布匹的事情?”   见万籁星如此问,王丹怡还没说话呢,房遗爱就先笑出了声。也不怪房遗爱这样,这万籁星都残成这样了,还不忘攀上房家的关系,这颗心也真够坚定的。   王丹怡叹口气,弯腰说道,“万老板,这样吧,你先回去将养着,等过两日,本夫人去你府上商谈如何?”   “成,成”万籁星大点起头,他能说不好么,王夫人去他府上那可是蓬荜生辉的事情啊,要是平常身体好好地,估计请都请不来呢。等着王丹怡和房遗爱走远了,万籁星一拍椅子哈哈大笑道,“阿南,你去把车轱辘找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把马车修好了,以后老爷我除了那辆马车,别的都不坐了。”   “老爷,你莫急,小的这就去办”阿南满头是汗,老爷这是要闹哪样,刚才还恨不得把马车劈了当柴火呢,咋这会又变卦了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房遗爱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哝着,“这个韦挺可真够缺德的,好好的非要对人家的马车动手,也亏得没摔出人命来!”   “夫君,你就这么确定马车车轱辘被韦挺动手脚了?”王丹怡歪着头,有些谐趣的笑道。   房遗爱耸耸肩,很是自信的挑了挑眉毛,“除了他还能有谁,丹怡,你可别被韦挺的老脸迷惑了,这老狐狸鬼着呢!”房遗爱还真没说错,万籁星的马车确实是他让人动的手脚,其目的自然是想让万籁星来不了茶馆罢了。   “是嘛?夫君,妾身可是被你骗了哦”王丹怡不无诱惑的白了房遗爱一眼,这个夫君总说别人坏话,却从不想想自己是啥人物。数数长安城里,能说房遗爱是个老实人的,估计不超过三个,而那三个人还包括了夫君自己。   房遗爱也没想过今天会这么有趣,也才半天罢了,见到了韦挺,知道了郑善果,又碰到了倒霉的万籁星。   回到府里,还没到午时呢,此时离着吃饭还有一段时间,房遗爱便领着海棠和王丹怡重新进了密道。   密道里也没啥人,由于是闲逛,俩忠仆也留在了密道外边。举着火把,王丹怡的脸映得红红的,她拉拉房遗爱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夫君,以后不准那样了?”   “哪样啊?”房遗爱还在装傻,傻子才会答应呢,当街抱抱媳妇又咋了?   “你夫君那样伤风败俗的!”王丹怡气得跺了跺脚。   房遗爱扭头一乐,嘿嘿笑道,“伤风败俗?嗯,为夫就喜欢这个,多刺激!”)    ☆、第694章 七家学说共争锋   第694章七家学说共争锋   王丹怡被房遗爱整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这脸皮厚的,估计比这密道都深厚了.拍拍房遗爱肩头的蜘蛛网,王丹怡气哼哼的问道,“夫君,你领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阴呼呼的,看着就吓人!”   一旁的海棠也甚是同意的点头应道,“公子,这密道都查了不下二十次了,还能查出点有用的?”   房遗爱哪知道管不管用,不过既然韦挺既然已经提到了郑善果,他总得来查查吧。据房遗爱所知,郑善果可是个非常奇特的人,有唐一代,若问杂学第一人,当属郑善果才行。此人既然知道密道的存在,又怎会不做点什么呢?而且到现在为止,房遗爱还不知道账簿是藏在哪里呢。韦挺可是说过的,当年账簿一分为二后,有一部分是藏在密道里的,可是纵观整个密道,何处能藏账簿呢?将账簿放在密道的地上?那估计账簿早变成一堆废纸了。   如果韦挺说的是真的,那这密道里还应当有着别的机关才是,接过王丹怡手中的火把,他沿着右侧的墙壁慢慢的摸着,手上传来一阵冰凉,房遗爱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这怎么可能呢,如此潮湿的墙壁是绝对藏不了账簿的,正如房遗爱所想,当他走到尽头,一点发现都没有。   海棠也知道房遗爱在找什么,所以她在左侧尝试着,可结果和房遗爱一样。站在劲头,看着下边的水井,海棠蹙眉道,“公子,会不会是你料错了,这密道里怎么看也不想能藏东西的样子啊。”   “应该不会的,除非那人在说谎!”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他不觉得韦挺有什么必要要撒谎。   海棠很奇怪,到底是谁让公子笃定了密道里有蹊跷呢,“公子,你说的那人是谁?”   “呵呵”房遗爱扭头一笑,并未回答,韦挺的事情还是瞒着海棠的好,毕竟韦挺来洛州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丹怡没有说什么,她也知道韦挺的重要姓。房遗爱没回话,海棠也识趣的没有再问,她能猜得出一点,恐怕这事情跟宫里有关系吧。除了太极宫,还有谁能让公子爷如此忌惮呢?   房遗爱站在密道中间轻轻地闭上了眼,密道是从崔州平的班房修到后院水井,仔细算起来,也有几十丈的距离。在这么长的距离内,要藏一本书实在是太容易了,郑善果又是如何保证后来人能找到账簿的呢?这个机关应该不难找才对,因为账簿并不是最重要的,解开账簿的方法才是最为重要的。   当初田德磊又是如何找到账簿的呢?看密道里没有翻过的痕迹,甚至连撬过的划痕都没有,很显然田德磊根本没有在密道里费太多时间。密道里特别潮湿,一滴水顺着上边的石砖滴了下来,冰凉的水珠落在房遗爱脸上,也让他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   抬头看看黑乎乎的密道顶,刹那间,他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东西,什么地方才是最不显眼的呢?房遗爱握下拳头朝入口处跑去,转动机关,合上了密道门。做完这些后,他接过火把,在石门上仔细的摸索着,果然没过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活动的石砖,左手用力一按,只听咔嚓一声,那石门中间左右一分露出了一道口子。   房遗爱摇头苦笑一下,这个郑善果真是太聪明了,将暗格建在了入口的石门上。平常情况下谁又会想到从最不起眼的石门找起呢,恐怕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密道里了吧。   暗格并不大,但足以放本书进去了,拿着火把照了照,就看到里边除了有些黑乎乎的碎屑外,还有些白色的粉末,粘在手上捻了捻,这些粉末竟然是石灰粉和碳粉。房遗爱暗叹一声,这个郑善果当真是大大的人才啊,用碳粉和石灰粉吸收石门上的潮气,再将账簿包好置于中间,如此方法,至少能保账簿二十年不腐啊。这种保干的方法对后世人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在唐代已经算是非常先进了。   暗格里的粉末非常多,房遗爱伸手掏着,直到把所有粉末都取出来后,才发现内壁上竟然有着一行字。看到这些字,房遗爱心头一喜,总算没白忙一场,看来这个郑善果当真是为心理大家。当初田德磊要是耐心的将粉末掏空,一定能发现这些字的,只可惜他没有。   伸手摸摸那些字,却发现这块石砖竟然是活动的,稍微用力,就将石砖取了下来。石砖上的字太小了,就是有火把也看不太清楚。   拿好石砖,打开密道门,房遗爱领着两个女人重新回到了屋里。借着午时的阳光,房遗爱仔细的瞧了瞧石砖上的字,“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   尼玛,房遗爱读完这二十个大字,就忍不住骂了句粗口。什么玩意啊,古代人就是古代人,说个话都要绕个山路十八弯,所幸身边还有两个才女呢,他捧着大砖头,垮着脸说道,“来,你们两个也帮着琢磨下!”   王丹怡将石砖抱在手里,就和海棠研究了起来,她俩左看右看的,在确定就只有二十个字后,才把石砖还给房遗爱。低头想了想,王丹怡微笑道,“夫君,这个‘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倒好解释,次十字当为墨家学子的毕生追求。但是这‘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妾身就不敢乱说了。”   海棠也在一旁点了点头,正如王单一所说,“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指的应该是墨家,那后边一句话可就难为人了,光从字面上理解,就有两种解释。第一种,儒家思想当为最末,法家当为先驱。第二种解释是,儒家思想之后的学说应该是法家学说。   海棠尝试着把所理解的话细细的说了一遍,房遗爱听了后,却是直摇头,怎么会,郑善果如此聪明之人,又怎会贬低某家呢。虽然他房某人也不看好儒家思想,但是儒家思想也有着其优秀的地方,其中的中庸之道,礼仪之学术,那可是华夏文明的精华。   郑善果留下这句话,一定是给后世人指明什么,如果第一句话指的是墨家,那房遗爱能想到的就只有《墨子》了,那么第二句话呢,按照海棠的解释,不是《论语》就是《韩非子》。   想了想,房遗爱将天刀喊了进来,抱着砖头,他冲天刀说道,“刀哥,你去趟田德磊的班房,将那里存着的《论语》、《孟子》、《墨子》和《韩非子》等学派的书都找来。”   “好的!”虽然奇怪,天刀还是扭身去找书了。对于天刀,房遗爱还是很放心的,要是让铁靺去找书,那还不把田德磊的房子拆了?   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房遗爱便和二女回屋吃了个饭。午饭之后,天刀也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   房遗爱尝试着让海棠照着账簿对照着,结果无论用哪两部书搭配,都组成不了完整的话。这下可把房遗爱难住了,按照常理郑善果不可能留一部无法解开的账簿啊,要知道这账簿本来是留给李建成看的,要是太麻烦了,那岂不是要坑死李建成么?   拍拍额头,房遗爱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肯定哪里想错了!”   看房遗爱如此苦恼,王丹怡拿着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墨渍,“夫君,不要急,也许正如你所说,咱们找错方向了呢。”   坐在椅子上,王丹怡也静静地思索了起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郑善果到底是想说什么呢?无意间,她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那个“龍”字,要是把这两个字左右一分,什么都不是,只有合在一起才叫龍。再想想石砖上的字,好像提到了墨家,提到了儒家,提到了诸法,要是诸法指的是诸学说呢?一想到这里,王丹怡双目便露出了一丝喜色。   “夫君,咱们果然想错了!”王丹怡的声音有些兴奋了,倒让房遗爱有些莫名了。   “丹怡,你倒是说说,为夫可还没想明白呢!”房遗爱还是很谦虚的,跟自己媳妇装什么装,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王丹怡走到桌前,从海棠身边取来了一张纸,接着她拿着毛笔写下了一行字,“夫君,你来看,这‘兴天下之利’,指的当是墨家学说,但是‘除天下之害’呢,妾身觉得当是法家学说才对。而后边的诸法应该是诸学才对,想来那郑善果指的是兴天下诸学才对。”   “这”经王丹怡解释,海棠也觉得有道理,可是想了想,她还是一脸苦笑的说道,“可是就算这样解是对的,那咱们该从何下手呢?”   海棠问的,正是房遗爱所想的,单独推崇哪家学说还好找书,可是这百家争鸣的思想就不好找了。虽然文学功底不高,但是房遗爱还是知道的,从古到今,就没有一部阐述百家争鸣思想的巨著。   王丹怡刚才很高兴的,但是现在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自己解的应该是对的。房遗爱在苦思冥想着,可任他如何想,依旧没有多大用,毕竟他房某人虽然有着领先上千年的知识,但对古代文献也不甚了解啊。   “公子,婢子倒是想到了一部书,不过却不知道对不对!”海棠一点信心都没有,这些天受过的打击不少了,从《诗经》再到现在的《论语》、《墨子》等书,她翻过的也不下二十本了。   房遗爱伸手摸摸海棠的脸蛋,无奈的苦笑道,“丫头,有什么想法就说,都到这地步了,咱们还怕再受回打击么?”   “嗯!公子,真要说的话,这世上也是有着诸子学说书籍的,记得当时汉代黄门郎刘歆曾经写过一部《七略》,这《七略》虽不是百家争鸣学说的巨著,但其中却记载了各学派的主流思想。”   《七略》?刘歆?房遗爱确实没啥印象,但是他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万一海棠说准了呢?   《七略》这部书可不好找,就算田德磊的房里也没有,耗费了好多的时间,房遗爱才在刺史府书库里找到一部《七略》。嗯,怎么说呢,虽说就一部书,却足有几十卷竹简。   看着一桌子的竹简,房遗爱整个头都大了,纸张都普及多久了,这个郭亮就不知道换部纸张印刷的。   不管多么头疼,还得一卷卷的看,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线索!   ☆、第695章 好一本账簿   第695章好一本账簿   海棠尝试着将账簿上的记录一分为二,前边进购数量做为开篇章节,后边的为页数和字数,如此一来,**怡和房遗爱就忙活了,他们不得不从一堆竹简中找着海棠需要的章节。   “公子,要第七卷”海棠一说话,房遗爱刚喘口气,又重新趴竹简中去了。房遗爱觉得这样忙下去实在不是个办法,他便想了个法子。   将俩忠仆外加八名侍卫喊进来后,先让他们把桌椅啥的都搬出去,接着房遗爱将竹简按照次序摊在了地上。这样,海棠只要顺着次序找就行了,需要哪一章,便可以走过去看了。古老的记录方式,确实很恼人,要是有一本书,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海棠忙了好半天后,总算将第一页的字找出来了,按照账簿上的次序,她慢慢的读了出来,“武德五年,广平狮驼岭,生铁一万斤!”   当读完这些话,海棠心头一颤,手里的纸就掉在了地上,生铁一万斤,有了一万斤铁,能打造多少兵器呢,那可是上千把钢刀的储量啊。海棠知道,自己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怪不得当时公子爷不跟她说实话呢。自古以来,涉及谋反的事情,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房遗爱明白海棠内心的震撼,别说是她了,就连他自己也忍不住忧心了起来,本来以为这账簿上只是一些人和事的,没曾想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秘密。都说李建成不懂自保,可现在谁还敢这样说呢,也许当初若不是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那这天下一定会掌握在李建成手中的。李建成当年也是被李世民手中的强军吓住了吧,否则他不会偷偷的做这么多是的。这开篇是一万斤生铁,那剩下的呢?   婉柔是不会放弃账簿的,在她心里账簿本来就该是她的,可他房某人能给她么,还有那个白刀。之前答应了白刀,会把账簿给她的,但是现在,他要反悔了。   “铁疙瘩,守着院门,任何人不准进来!”房遗爱心里很清楚,此事兹事体大,万不能泄露出去。铁靺一向不会多问的,既然房遗爱吩咐了,他就会执行命令。   将亲卫门送到外边后,房遗爱有些苦恼的向海棠说道,“丫头,答应我,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海棠的内心是犹豫的,这可是谋反的大事,为什么公子爷不让说呢,而且还是任何人都不能说,那岂不是连大夫人都不能告诉了?海棠点点头,展眉笑道,“公子,你不让说,婢子便不说,你还记得当年婢子说过的话么?”   看着海棠清秀的脸庞,房遗爱又想起了那个晕黄的傍晚,就在那个冰冷的季节里,海棠对他说了许多的话。也在那一天,海棠成了他的女人,她交出了自己的心,无怨无悔。悠然间,房遗爱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有多愚蠢,海棠又怎么会违逆他呢。   走到海棠身边,房遗爱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丫头,接着核对吧,争取今天把账簿核对完了。至于之前的话,算公子我对不住你了。”   “嗯,公子,其实婢子不怨你的!”海棠一双美目望过来,渐渐地那眸子里却蒙上了一层水雾。   **怡很是吃味,都说海棠受宠,还真是一点都不假,怪不得在房府里,那些仆人会听海棠的话呢。伸手推推房遗爱的肩膀,**怡娇嗔道,“夫君,你俩还有完没完了,妾身都快肉麻死了!”   “”房遗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这个王美人也太不给面子了,如此温馨的场景,她都忍心打断。按照正常情况发展下去,他应该抱着海棠痛吻一番才是嘛,结果闹得如此尴尬的境地。   海棠可没房遗爱那么好的定力,被**怡这么一搅和,她那张红的跟个大苹果似的。捡起地上的纸,海棠快步将账簿取到了手里,“公子,婢子还是先把账簿核对完吧!”   海棠去忙了,房遗爱顿时没好气的瞪了瞪**怡,“丹怡,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小心今晚上,家法伺候,哼!”   “咯咯,妾身还得去帮海棠呢,夫君要想家法伺候,那就随意喽!”**怡说着,手指还放在嘴角吸了吸,那样子,把房遗爱逗得痒痒的。   半天过去了,一本账簿总算核对完了,其实有了经验,再核对下去就快多了。账簿每一页为一句话,也不显得多麻烦。当核对完毕后,房遗爱让亲卫们将竹简子送回了库房。点着蜡烛,房遗爱坐在椅子上看着海棠整理的账簿。   “武德五年,广平狮驼岭,生铁一万斤。武德五年七月,太原军械所,李艺转箭簇四万枚。武德六年,嶲州韦挺,藏黄金五千两于开凤山”房遗爱慢慢的看着,越看下去,他心中就是越加的震撼。这里边有生铁,有箭簇还有金银,别说武德年了,就是放在现在,这也是弥足珍贵的战略资源啊。   无论如何,这本账簿都不能落到婉柔手里,一旦她掌握了这些东西,又会做出何等事来呢。刹那间,房遗爱似乎有些明白婉柔为什么不在泰山动手了。那时候一旦暴露了,那她可就没机会再安心找账簿上的东西了。   将账簿烧掉吗?房遗爱是舍不得的,无论生铁,还是金银,那可都是有着无穷**力的。当然还有账簿上所说的黑油,房遗爱可以断定,这所谓的黑油,其实就是原油,当初范阳粮仓被烧的时候,他就已经留意上这些原油了,只是到现还没找到罢了。   第二天,房遗爱没有留在刺史府里,闻珞已经递回了马四方的消息。这次出洛州,海棠和**怡留了下来,毕竟是要赶路,带着两个女人确实不方便。   打马向东,奔了半曰,房遗爱一行人来到了闻珞所说的玉蚌村。在离村子有十里地的地方,房遗爱顺利和闻珞见了面。当看到拓跋惜月的时候,房遗爱也是惊讶了一下,闻珞信上可没说拓跋惜月到了洛阳。   “房将军,几曰不见,你风采更胜往昔了!”拓跋惜月福个礼,眼波流转的说道。   房遗爱瘪瘪嘴,对于拓跋惜月,他有种复杂的感觉。虽然名义上说,拓跋惜月已经入了西跨院,可是房遗爱到现在为止还没动过她呢。为了这事,郑丽琬没少叨叨,但是他还是能躲就躲。自从武曌出走后,他就有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聪明的女人往往都是不好伺候的,当然郑丽琬是个例外,她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皇家的无情,陆爽的背叛,百姓的讥讽,正因为经历了这些,郑丽琬才心甘情愿的将心思挂在他房某人身上。但是武曌呢?拓跋惜月呢?   武曌撇过不说,就说拓跋惜月吧。至少房遗爱是不知道拓跋惜月想要什么的,当年马尔康的事情,早让房遗爱心中多了一丝恐惧之感,他总觉得拓跋惜月的心很大。   “呵呵,惜月你也不错嘛,这脸蛋越来越水灵了!”房遗爱说的可是真心话,拓跋惜月是那种非常特殊的女人,她的美更多的是一种气质。每当和拓跋惜月相处的时候,房遗爱总是会想到后世的赵雅芝,也许拓跋惜月和赵雅芝是同样的人,她们都是那种靠气质迷倒众生的女人。   拓跋惜月在大唐生活了许多年,衣着早习惯穿着汉服了,但是她额头上的那串珍珠链却一直没有取下过。   听着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心中暗叹一声,这个混蛋还真会哄女人,只是他为什么要躲着呢,是她拓跋惜月不够漂亮?   “房将军,你能如此说,惜月高兴得很。对了,来的时候,郑夫人让惜月捎了句话!”   “什么话?”房遗爱心里一愣,郑美人说啥话了,瞧拓跋惜月这笑吟吟的样子,他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拓跋惜月走上两步,离得房遗爱非常近后,她才帖耳说道,“房将军,郑夫人说啊,让你必须斩乱麻才是,有些事情,拖得久了,就容易生变故!”   “这丽琬指的是什么事?”房遗爱身子往回缩了缩,离拓跋惜月这么近,他这心慌慌的。拓跋惜月的魅力可不是那么容易抗衡的,记得当年第一次见拓跋惜月的时候,他就被拓跋惜月的气势镇住了。   “嗯?依惜月看,那应该是所有事情吧!”说完这些,拓跋惜月旋即转过了身,房遗爱皱着眉头哭笑不得看着拓跋惜月的背影。这个拓跋惜月,和郑丽琬一样,都是善于挑拨人心的狐狸精。   闻珞撅撅嘴,上前来直接给了房遗爱一脚,当然她不会用力的,要真把房二郎踢出毛病来,心疼的还是她。   “房俊,你怎么这么慢,都等你半天了!”闻珞小嘴如连珠炮似的,别管用没有道理的话,反正先蹦出来。房遗爱挠挠头,一脸的郁闷之色,“珞儿,这还慢?不到半天,我就到了,你还嫌慢?”   “本姑娘说慢,就是慢,你狡辩什么?”闻珞一向不讲道理的,她拉住房遗爱的手,走进了旁边的小民房。一进屋,六子和九手上前打了个哈哈。   “二师弟,多曰不见,脸又大了!”九手张嘴一句二师弟,房遗爱恨不能扇死这丫的,那二师弟可不是好称呼,一听到这仨字儿,他就想起猪悟能。幸亏现在还没《西游记》呢,要是有的话,他房某人就要被九手作践死了。   “哈哈,大师兄也不错嘛,瞧这嘴又长了!”论斗嘴,他房某人还真不怕九手,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有着领先一千多年的知识呢。   九手瞬间就黑了下来,嘴巴长,这不是说他九手长了张鸟嘴么?六子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的,这俩人一见面总免不了一阵唇枪舌剑。   九手整不了房遗爱,还整不了六子,看六子笑得如此开心,他大巴掌直接呼了过去,“笑笑笑,笑个屁啊,六子,你赶紧去瞧瞧,怎么打探消息的兄弟还不回来?”   “啊?”六子俩眼瞪得溜圆,这人不是刚派出去么,哪能这么快回来?六子也知道得罪老大了,于是乎拱拱手,跑外边逃难去了。   “九手,你就会欺负六子,当年不就是救了人家一命嘛!”闻珞相当鄙视九手的为人,有本事冲房俊发飙啊,看这俩货动起手来才有意思呢。   “”九手张张嘴又闭上了,要是能打得过房遗爱,他早就动手揍他了,还用等到今天?   ☆、第696章 突如其来的杀戮   第696章突如其来的杀戮   房遗爱是有些莫名的,如果马四方就在前边玉蚌村里,那直接动手把他抓起来不就行了?   “珞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弄个马四方还这么麻烦?”房遗爱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这问题都憋了老久了.   闻珞还未说话,拓跋惜月就解释道,“房将军,你有所不知,这玉蚌村北边靠着小玉山,山西边就是洛水河,要是马四方一心要跑的话,还真不好说呢。”   “这么回事?”房遗爱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段时间,他脑子里光想着账簿上的内容了,哪有心思细心研究马四方的事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前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来了,“两位老大,小的已经打听到了,那村西头的一家应该是马四方一家人。那家人于四年前搬到玉蚌村来的,他们自称是鲁中临清州人。”   “临清州人?搞笑了,临清州的人会跑到玉蚌村,脑残了么?”房遗爱扑哧一笑,临清州可是北方大运河沿岸排名第四的好地方,那里货物云集,异常繁华,比起这玉蚌村可好了百倍不止。   “说的是,小的也是觉得蹊跷,便找一些人问了问,经过他们的描述,那家男主人的样貌与马四方相差不远!”   “嗯,六子,你现在就带人去把马四方逮起来,我领人把小玉山的路封死,省的马四方乱跑。”   听了九手的吩咐,六子拱手就要领人去玉蚌村。这时,那打探消息的接口道,“慢来,老大,那马四方现在并不在村中,据说是去镇上卖货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不在?”房遗爱赶紧阻止了六子,“等等吧,千万别打草惊蛇,无论如何得活捉姓马的才行。”   “那行,咱们就等到晚上!”九手吩咐一声,十几个行动处的人就悄悄地去了玉蚌村。   夜晚来得很快,当过了酉时,天色就黑的差不多了,这时房遗爱等人也朝玉蚌村摸去,而九手则带着人去封锁小玉山了。   夜晚的玉蚌村静悄悄的,虽然才刚到戌时,但村里的人就已经关上房门准备睡觉了。村中的生活不比城里,再加上现在娱乐活动又少,百姓们睡得早点也不奇怪。村民们掩上门,倒让房遗爱省去了不少麻烦,他们顺利的摸到了村西口,打量了下马四方的小院子,十几个人就躲在了不远处的小土沟里。   就在房遗爱等人接近村西口的时候,另一群人也已经慢慢的绕到了马四方家的窗口。这些人都是一身的黑衣,手中的武器也是各不相同,光从这些情况看,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和房遗爱并非一路的。   “头,姓房的也摸过来了,咱们怎么办?”一个黑衣人小声的问道。   “不要管他们,一会儿马四方回来后,咱们直接从窗口杀进去,记住了,拿到想要的东西立刻走,至于院里的人,一个不留!”   那头领年约四十岁,看上去一副忠厚的面貌,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的狠辣。一个不留,想来他们来之前就打算好怎么做了。其实这些黑衣人也并不知道马四方躲在哪里,他们能找到马四方,也是借了房遗爱的光。   戌时一刻,村间小道上出现了一个身影,这个人扛着一个扁担,两头还有两个竹筐子。那两个筐子晃晃悠悠的,显然货物已经卖完了。   马四方非常开心,今天的生意相当顺利,要不是为了给俩孩子买点好吃的,他早就回来了。春滦铺子的糕点就是好吃,刚才忍不住尝了一个,入口即化,差点没把舌头吞进去。   像往常一样,马四方四周打量了一下,看没什么人后便伸手推开了院门。当马四方进院关上大门后,房遗爱一挥手,十几个亲卫就压低身子靠了过去。   马四方进了院,把扁担扔到一旁,就冲屋里喊了起来,“大虎、二虎,快出来瞧瞧,爹爹给你们买好东西了!”   那的声音还未落下,屋门就被人打开了,接着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就冲了出来,他们一个保住马四方的腿,一个伸手去抓马四方手里的纸包。这两个小子自然是马四方的儿子马大虎和马二虎了,还别说,马四方长得虽然不威猛,可这俩儿子却壮实的很,虽然还都是**岁的年纪,但从面相上看,将来就是俩壮汉子。   马四方将手举高,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个臭小子,爹爹给你们买好吃的,你们连句谢谢都不说?”   “呃,爹爹,快给我们吧,不然孩儿就要喊娘亲来了!”马二虎鬼心眼子多,他知道父亲一向都听母亲的话。   马四方左手放马二虎头上使劲的搓了搓,“臭小子,不学好!”马四方还待骂两句,拿手里的纸包就已经被马大虎抢去了,这下马四方才反应过来,又上这俩小子的恶当了。   以前也是这样,这俩小子一个接着说话的机会分散别人注意力,一个趁机会抢东西,马四方已经上过好几次当了,但就是没记姓。   一个民妇打扮的女人端着竹筐走了出来,她看了看院中的马四方,忍俊不禁的笑道,“夫君,快进屋吃点饭吧,妾身帮你热着呢!”   “哎,好嘞!”马四方拍拍身上的脏土,抬脚过了门槛,当路过妇人的时候,他伸手将妇人搂在了臂弯里,“慧枝,这些年苦了你了,跟着我没享什么福,倒光搬家了。”   “夫君,你这是哪里话,当年要不是你出钱治好了老人的病,妾身早就被逼嫁到安痞子家里去了!”韩慧枝微微笑了笑,当年她在和万县孟村里也算是个出名的美人了,怎奈何家里穷,为了给老父亲治病,差点嫁到恶痞安荣的家。   在孟村,马四方并不是什么出众的人,但是韩慧枝却看中了他的忠厚,当年他掏了钱之后什么要求都没有提。但是韩慧枝是个有主见的,她就认准马四方了,虽然马四方执意拒绝,可韩慧枝还是背着包裹住进了马四方家里。就这样,马四方得了个美人。   韩慧枝不知道马四方为何东躲**的,好像他也没犯什么事啊。虽然心里好奇,但是她并没有问过为什么,作为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马四方愿意,她就陪着便是了。所幸,马四方是个肯干的人,不管到了哪里,他都不会饿着家里人,渐渐地,韩慧枝也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慧枝,这段时间你也准备一下,说不得咱们又得搬地方住了。哎,可苦了两个孩子了,都这么大了,连个字都不识!”   马四方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两个孩子识字,因为他这辈子就吃了不识字的苦。当年当工头的时候,看着刺史府里慢慢的书,他双眼都红了,可无奈之下不识字,也只能看着那些书过干瘾了。要是太子爷没死多好呢,那他马四方就可以把孩子送到太子爷身边学点东西了,总比在村里待着强吧。   不管马四方心里怎么想,曰子终究要过下去的,身上担着太子爷的秘密,他就得背着这个秘密活下去,直到将秘密交给太子爷的后人。   掀开锅,看着那热气腾腾的饼子,马四方心里一阵温暖,他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讨了韩桂芝当媳妇吧。   端着一碗菜,温了一壶酒,马四方正待喝酒高兴一下,这时就听到内屋传来了一阵响声。马四方猛地站了起来,他没有多想,往桌下一摸,手里便多了一把刀。那刀通体明亮,显然是经常擦拭的。马四方还没走到内屋门口,就看到门帘被人掀开了,接着从内屋走出了两个黑衣人。   “你就是马四方?”黑衣人头领看着马四方手中的刀,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皱皱眉头,马四方慢慢的朝房门靠去,当站到门口之后,他大声喊道,“慧枝,快带孩子们走!”   “啊?”韩慧枝听马四方一声大喊,惊得手里的竹筐直接掉在了地上,而筐里的玉米粒也洒了一地。   黑衣人头领一看马四方这个架势,眉头一锁,阴测测的说道,“毒蛇,你领人到外边去,决不能让他们跑出去。”   黑衣人猛地朝门口冲去,马四方挥舞钢刀砍了过来,最前方的黑衣人随手格挡了一下,却被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哟呵,真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那黑衣人舔舔舌头,颇有兴致的笑道。   “毒蛇,赶紧解决他,废话什么?”那黑衣人首领顿时有点不耐了,外边还有房遗爱的人呢,要是不抓紧时间找到想要的东西,那就没机会了。   “呸,你们这群混蛋,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了?”马四方这一吼,身上倒是多了几分彪悍之气,当年他马四方也是跟随太子爷东征西讨过的,没成想年岁大了,却被一群藏头露尾的人鄙视了。   毒蛇脸色一冷,右手剑飞速的刺了过来,“找死!”话声刚至,毒蛇的剑也到了。马四方有的是力气,可论速度他真的不是毒蛇的对手,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出手如此快的人呢。   虽然用刀挡了一下,可是马四方的左侧脖颈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流出,钢刀落地,马四方也捂着脖颈软软的倒了下去。   黑衣人首领没有理会马四方的死活,他蹲**子在马四方身上摸了摸,当摸到腰间一块坚硬的布袋时,他手上用力,布袋就拽了下来。打开布袋,里边除了一枚令牌外,旁边还放着一枚五角形的钥匙。将钥匙取在手里,他将布袋扔在了马四方的脸上。   “毒蛇,撤退,已经拿到东西了!”黑衣人首领说走边走,他没有管外边追杀韩慧枝母子的兄弟,领着两个人从窗口跳了出去。   毒蛇没有走,他不像头领,头领是为了任务,而他则为了杀戮,每当杀人的时候,他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韩慧枝刚带两个孩子从厢房里出来,就看到院中已经多了几个持着兵器的汉子,他们连问都不问,便朝这韩慧枝母子杀了过来。韩慧枝从没见过这种凶神恶煞之人,她怕得要死,可为了两个孩子,她还是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大虎,快领着二虎去翻院墙,快点”韩慧枝使劲的推了一把马大虎,无奈之下,马大虎拉着弟弟的手往猪圈跑去。猪圈那里有块小土墙,他们兄弟俩经常在那里翻出去玩,没成想,这次却要在猪圈里逃命了。   韩慧枝知道断无活命的机会,所以她想都没想便向正屋方向跑去,就算死,她也要看看夫君怎么样了!   ☆、第697章 要命的阴阳人   第697章 要命的阴阳人   韩慧枝也就一个弱女子,她哪里躲得过这些杀手的武器,还没跑几步,一把钢锤就砸在了她的后背。闷哼一声,韩慧枝就扑在了地上,血水从口中流出,身子如散了般的疼痛。   “娘”马二虎回过头,就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他想要回去救母亲,却被马大虎死死地拽住了。抹了把泪,马大虎使劲的骂道,“你傻了,你要回去了,爹爹和娘亲不是白死了,快,快翻墙逃出去!”   兄弟俩跳进猪圈,攀着矮墙想要翻过去,可他们又跑的了么?他们毕竟还是**岁的孩子,哪里比得过那些心狠手辣的刺客。   “两个小崽子还想跑,老子送你们去见阎王爷吧!”一个刺客露着狰狞的笑容,他挥起钢刀便要砍下去。马大虎和马二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他们眼中全都一副惊恐之色。   死了么?马家兄弟俩是不甘心的,爹爹和娘亲拼了命的要让他们跑,可结果还是没有跑掉。就在他们以为钢刀会落在身上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咳咳咳”的声音。睁开眼,兄弟俩就看到那刺客胸前插了一根木棍,那木棍从后进入,直穿胸膛。   刺客倒下了,接着院里就响起了一片杀声,不知何时,院里又多了一些人,这些人逮住黑衣刺客就是一阵猛砍。马家兄弟俩虽然脑袋不太灵光,但也知道自己得救了。   房遗爱没进院门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了,因为站在院外就能听到马四方的吼声。一定是出事了,可冲进院子后,还是晚了。马家兄弟虽然救下了,可是韩慧枝却死在了院子里,她的背部有一摊血渍,额头还放着一柄短剑。   房遗爱看着韩慧枝的尸体,浑身冒出了一股寒气,当真是混账,人都死了,还要在人家头上戳这么多下,这与禽兽何异?   虽然院里多了许多人,但是毒蛇并不担心。“房遗爱,你来的真慢,知道么,马四方一家人可是因你而死,要不是你。我们还找不到他们呢,呵呵。所以啊。某家还得谢谢你哦!”   毒蛇捏着兰花指,嘴唇轻启,就像个女子一般。房遗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一个大男人却做这等姿态,当真是恶心至极。   闻珞看着毒蛇的面貌,转脸对天刀问道。“天刀,怎么这人这么面熟?”   “当然面熟了,当年楼里的阴阳杀手闵辉不就是他么?”天刀说着,便走上前来。“毒蛇,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幅德行,好好的男人不当,当个不男不女的妖怪。要我说啊,你还是死了算了。”   “云轻舟,闵某也没想到,你会给朝廷的人当狗,哎,说真的,闵某可还是有点喜欢你的呢!”   毒蛇手指向天刀虚点一下,就看到天刀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也怪不得天刀如此,就是房遗爱都受不住毒蛇这些话。他房某人不讨厌玩百合的,却是讨厌玩背背山的,没办法,谁让他是个男人了呢?   天刀气的火冒三丈,想他堂堂男子汉,却让个阴阳人说来说去的。天刀要动手,房遗爱却伸手挡住了,“刀哥,这王八蛋是我的,老子今天要不给他留点纪念,就跟他姓了!”   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毒蛇的脖子。在房遗爱看来,杀手也得有杀手的风范,像闻珞和天刀,杀了人就会闪,他们从不会做辱人尸体的事情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下毒手就已经很没面子了,还玩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毒蛇对房遗爱相当的感兴趣,都说房遗爱为军中第一猛士,他毒蛇倒要见识一下了。毒蛇出手很快,这也是他赖以生存的法宝,从懂武开始,毒蛇就有一种理念,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正因为如此,他想着法的是自己的招式更加的快。   短剑刺来,房遗爱瞳孔一缩,身子一转躲过了这一击,接着右拳挥起,狠狠地朝毒蛇肩头砸去。毒蛇的速度快,房遗爱的速度也不慢,他的武学本就是以力量和速度为主,这也是秦琼一直灌输给他的东西。房遗爱也懂秦琼的意思,他房某人十岁练武,先天性的比别人落后,所以他必须发挥自己的力量和速度,而避免和别人玩巧的。   毒蛇一击不成,迅速闪身跳开了,虽然躲过了房遗爱的拳头,可他心头也开始冒冷汗了。这个房遗爱果真是名不虚传,出手的速度比他闵某人也慢不了多少,就刚才那一拳,要是被他得手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喽。   打起精神,毒蛇倒提短剑,左脚迈出,身子腾空而起。房遗爱也没想到毒蛇竟然有如此强的弹跳力,目测着,他这一蹦都快一丈高了。房遗爱也不得不小心了,他身子一蹲,向前一滚,便躲了过去。毒蛇一落地,就听到而后传来一阵风声,头未回,毒蛇朝右移去。房遗爱早就算好毒蛇会躲了,在他朝右跳开的时候,房遗爱随即向前两步,左脚一个飞腿朝毒蛇肩头踢去。   背着身总是不方便的,毒蛇躲过房遗爱一个侧踢后,身子就转了回来。当然,毒蛇转过身,这也是房遗爱想要的,因为趁着毒蛇转身的时间,他可以拉进和毒蛇的距离,进而黏住他发动致命的一击。   毒蛇刚转过身,就看到房遗爱的拳头冲他脸上飞来,没有多想,他后仰身子想躲过去,这时房遗爱也露出了一丝笑容。看来人的惯性真的很可怕啊,要是毒蛇像个滚地葫芦一样滚到一边去,那他什么事都没有,可他偏偏想仰身躲过去。毒蛇有自信能在房遗爱下一招之前躲到一边去,可他还是低估了房遗爱的速度,只见房遗爱的拳头没有一路冲到底,而是冲到半空,改拳为手刀,竖直的劈了下去。毒蛇此时身子后仰。哪做得出反映随着房遗爱的手刀砍在毒蛇胸口,只听闷哼一声,毒蛇直接躺在了地上。   从没想过,人的手刀会有这么强悍的杀伤力,就这么一下,毒蛇就觉得五脏六腑就要飞了似的,喉头一甜,一丝鲜血就渗了出来。   毒蛇没有功夫思考太久,因为房遗爱的杀招随之而来,看着那黑色的靴子。毒蛇一拍地面,身子一翻,猛地翻身而起。就这样,他才堪堪躲过了房遗爱这一跺。   房遗爱也不得不佩服毒蛇的速度了,不管承认不承认。毒蛇的速度要快过他房某人的,如果毒蛇也有着巨大的力量。那躺在地上的就是他房某人了。所幸。毒蛇只有速度和巧招,不敢硬碰。   一击得手,房遗爱自会乘胜追击,身子如箭一般冲到毒蛇身前,在他还没有刺出短剑的时候,房遗爱便低身朝他腰间砸去。毒蛇心下一骇。这要是被砸中了,他闵某人的要不断了?本能的,毒蛇握住短剑朝下扎去,希望能逼迫房遗爱收回拳头。怎知。他的短剑刚扎到一半,房遗爱的左手像幽灵一般握住了他的胳膊。接着的事情就简单了,房遗爱左手用力一拉一送,就听到咯嘣一声,毒蛇的右手就呈一种不规则的形状耷拉了下来。   毒蛇冷汗直流,太可怕了,房遗爱到底多大的力气,刚才一个掌刀就废了他半条命,如今又是这等情景。   毒蛇捂着胳膊慢慢的向身后的大树靠去,只见他邪邪一笑,嘴巴就要说些什么。房遗爱可不会跟他说话,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毒蛇都没反抗能力了,他还等什么。   房遗爱继续逼了过来,而毒蛇去将左手伸到了腰间。当然房遗爱也看到这一点了,所以他早有了防备。毒蛇拿出一根小竹管,刚要张嘴叼去塞子。房遗爱的手就到了,房遗爱也不傻,既然毒蛇这么在意小竹管,那决不能让他吧塞子叼开。于是乎,房遗爱也没揍毒蛇,他将一把夺过主管,接着一个高踢腿,卸掉了毒蛇的左胳膊,然后大拳头又冲毒蛇的嘴巴来了两下。这下毒蛇算是彻底的废了,除了两条腿能走路,连说话都成问题了。   捏着毒蛇的下巴,房遗爱学着刚才毒蛇的样子,阴测测的笑道,“伙计,你有福气了,你喜欢玩死人,而本公子却喜欢折磨活人。”   毒蛇不傻,他全都明白了,房遗爱这是要让他生不如死啊。   将毒蛇丢给亲卫们后,房遗爱就领这闻珞进了屋,此时院里的刺客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虽然这些人狠辣之极,但是也不是亲卫的对手,这次亲卫们可是带着弓弩的。   进屋的时候,房遗爱才发现马四方竟然还没死透,只见他咳着血,一句话说不出口,右手却是巍颤颤的扒着地上的土,显然是要爬到韩慧枝身边去。   “马四方,告诉我你在守护什么秘密,本公子就会将你们夫妇葬在一起!”不是房遗爱诚心要威胁一个将死之人,为了那另一半账簿,他必须这么做。   马四方张开嘴,在说着什么,房遗爱把耳朵贴到他耳边,才听到马四方断断续续的说道,“幽州洛州欢喜岭庆祖河,钥匙,有油!”   马四方断断续续的说完,房遗爱自是有点不解的,他还要再问,却发现马四方已经断了气。看着马四方已经没了呼吸的脸,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时,他也看到马四方身上的牌子了。   将牌子捡起来,擦擦上边的血渍,只见上边写着一些字“泾州道天纪军,武德三年,马四方。”   真没想到马四方竟然是军中之人,天纪军可是高祖年间的一支强军,隶属于李建成麾下。只是到了贞观年间,军中改制,高祖年间的十二卫也变成了左右卫、左右威卫、左右武卫、左右金吾卫、左右屯卫、左右领军卫。李建成已经死了多少年了,马四方竟然还留着这枚腰牌。   这个时候,房遗爱竟然对李建成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这个已故的隐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马四方忠心于他,窦师干和李艺以及韦挺也是如此。如果真如李世民所说,李建成是个心胸狭隘,无甚才华的人,那为什么还有这么人甘心为了他去死呢。要知道李建成已经死去十几年了,马四方完全可以将所知的秘密交与朝廷,进而换取令人羡慕的荣华富贵。   人间总有变换,却也改变不得人心,有的人终于信仰,有的人毁于愚蠢。马四方是愚蠢的,可房遗爱却还是很佩服他,哪个主子不想要这样的手下呢?   马家兄弟哭得已经昏厥过去了,一日之间爹娘死于眼前,而他们却不知道为什么!)    ☆、第698章 漆黑的小蛇   第698章漆黑的小蛇   闻珞可以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可是看到韩慧枝已经碎掉的头,她还是忍不住涌起了一股愤怒.她将毒蛇拉过来,狠狠地扇了两巴掌,闻珞这次可是用了十分的力气,仅仅两巴掌就将毒蛇扇成了猪头。   “闵辉,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当年一个岳子山,一个你,简直给我点星楼丢脸。你等着吧,本姑娘有的是手段整你!”闻珞发着狠,正好她还想实验很多毒药的,这个闵辉倒是个不错的实验对象。   闻珞是什么样的人,毒蛇不可能不知道,这一刻,毒蛇想死,可有怎么死呢?双手被打断,满嘴的大槽牙也被打飞,他现在就是想死都死不成了。恐惧之下,毒蛇只能呜呜的乱叫着。   闻珞揪起毒蛇,笑**的拍了拍他的脸,“闵辉,现在你知道怕了?哼,有本姑娘在,你就是想死都死不了!”   闻珞在整毒蛇,房遗爱却领着俩大忠仆在一旁看那根竹管呢。把塞子打开,房遗爱就吓了一大跳,里边竟然是一条拇指粗细的蛇,这蛇约有半尺长,浑身很呼呼的,上边还布着一圈圈的白色花纹。虽然不认识这种蛇,但房遗爱也不知道这蛇有毒,如果没有毒的话,那个阴阳人就不会小心翼翼的装在身上了。   跳开两步,房遗爱就冲铁靺喊道,“铁疙瘩,赶紧弄死这玩意,看着渗得慌,可别咬谁一口,到时候救都没得救!”   铁靺也不知道从哪弄来块大板砖,撸起袖子就要拍死这条蛇,闻珞喷的有点累了,一扭头就瞧见威风凛凛的铁大汉了。   跑到铁靺身边,闻珞一脚踢在了铁靺腿肚子上,口中更是骂道,“铁疙瘩,滚一边去,你要是拍死我的小宝贝,本姑娘跟你拼命!”   “啊?”铁靺傻傻的看了看一旁的房遗爱,这到底是拍还是不拍呢。铁靺满头的问号,房遗爱也是差不多,他挠挠头冲闻珞问道,“珞丫头,这破蛇你也当宝贝,小心咬到你!”   “你知道个啥,这可是白环蛇,可金贵着呢。现在闵辉都成那熊样了,他还能控制白环蛇咬人?哼,你瞧好了,看看这蛇咬不咬人!”闻珞说着就将手朝白环蛇伸去,房遗爱可吓得不轻,这女人什么都不戴,这白环蛇要是张开嘴,她可就白白挨咬了。   房遗爱正想将闻珞抱回来呢,哪曾想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闻珞的手刚一接触道白环蛇,那蛇就盘成一圈,还把头埋到了最底下。闻珞轻轻地**着白环蛇的身子,慢慢的,那蛇把头抬了起来,它伸舌头舔了舔闻珞的手指,哪有半点要咬人的样子?   “这”房遗爱和两大忠仆全都傻眼了,怎么会这样?瞅瞅旁边的天刀,房遗爱苦笑道,“刀哥,这是咋回事?”   “主人,云某也不懂这个啊,以前闵辉可是用这蛇咬死不少人的,不然也不会有个毒舌的外号了!”天刀别房遗爱还好奇,要是知道这是咋回事,他天刀也弄条蛇养着了。   闻珞可不会理会三个大男人,她安抚好白环蛇之后,伸手将它碰到了怀里,随后又将它送回了竹管之内。这时在院外观望的拓跋惜月也走了进来,她走到房遗爱身边颇为不解的问道,“房将军,你真不知道这白环蛇的习姓?”   房遗爱俩眼一翻,很无语的说道,“这叫啥话,本公子哪知道白环蛇的习姓,实话说,到现在房某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白环蛇呢。”   “嗯?房将军,你既然不知道白环蛇的习姓,那为何还要打掉闵辉的满嘴牙,还弄得他连句话都说不得!”   “额,还不是怕那阴阳人咬舌自尽,房某还得让珞丫头好好玩玩他呢,可不能让他自杀了!”   “”拓跋惜月拍拍额头,一副气恼之色,误会了,完全是误会了,还以为他了解白环蛇呢,弄半天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房将军,这白环蛇胆子小的很,平常一遇到危险,就会缩成一团,如果不是太过惊吓的话,它是不会攻击人的。当然,受训的蛇就不一样了,它们只要听到尖锐的口哨声,就会对近距离的人畜发起攻击的。”   拓跋惜月解释了一番后,房遗爱才明白到底是咋回事,敢情他房某人还真是福大命大,要是之前没夺过主管,让闵辉顺利放出白环蛇的话,他房某人还真不一定能安然无事。   “哎,这个阴阳人可真够毒的,珞丫头,你好好养着白环蛇,等回去,好好伺候下阴阳人。丫的,本公子非亲自控制白环蛇咬咬阴阳人!”房遗爱可不是什么好人,能当回驯蛇人,干嘛不当呢。   闻珞抱着小竹管,咯咯笑道,“房俊,你算说到本姑娘心坎里去了,等摆弄闵辉的时候,本姑娘一定喊着你!”   “”拓跋惜月只觉得头皮发麻,完蛋了,这个闵辉得罪谁不好,非得罪这俩人。不远处的闵辉听了房遗爱和闻珞的对话,脑袋一蒙,人就歪在了一旁,王八蛋的房遗爱,**养的九幽,这一对狗男女是要拿他闵某人当玩物啊。   过了良久后,亲卫门才将院里的尸体整理得当,这时,马家兄弟也清醒了过来。睁眼看到他们面前的房遗爱后,马大虎爬起身,拉着马二虎跪了下来。没有多余的话,马家兄弟砰砰砰三个响头。   “公子爷,请收下我们兄弟吧,从今往后,我们兄弟为您做牛做马,以报答您的恩情!”马大虎想得很简单,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杀戮,但是他知道是这个年轻人救了他们兄弟俩,也是这个年轻人手刃了他们的仇人。   房遗爱摇摇头,伸手将兄弟俩提了起来,“马大虎,你们还小,有些事情也想不明白。这么说吧,本公子不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们父母的死,也有着我的原因。”   “不,公子爷,俺们兄弟不知道那么多,俺们只知道是你救了我们!”马大虎后退两步,重新跪在了地上,“公子爷,俺们兄弟跟定你了,只求公子爷能替我们安葬了爹爹和娘亲!”   “这”房遗爱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马家兄弟把他当成恩人,但是等他们长大后知道了真相,还会这样嘛。无论怎么说,刺客也是随着他房某人来的,如果不是他出现在这里,马四方夫妇也不会死。   看出房遗爱了房遗爱的为难,拓跋惜月适时的帖耳说道,“房将军,你就收下这兄弟俩吧,如果你不管他们,他们也无处可去。”   听了拓跋惜月的话,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你们起来吧,等安葬了你们爹娘,就随本公子一起回洛州吧!”   “谢谢公子爷!”马大虎和马二虎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少年人的心总是单纯的,这个时候,他们只想着报恩,可多年之后呢?   既然决定要帮马家兄弟安葬了马四方夫妇,那总得多留一曰才行。行动处的人已经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所以九手和六子率先离开了玉蚌村。当天放亮后,房遗爱将秦广唤了过来,“阿广,你去给县衙传个话,就说玉蚌村的案子由洛州府衙接下了!”   “是,少爷,还有别的吩咐么,如果没有的话,小的这就去传话了!”秦广拱手道。   房遗爱想了想,笑道,“阿广,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两口好点的棺材,总不能让马四方夫妇太寒碜了。”   “哎,少爷心思倒是好,呵呵!”秦广挠头笑了笑,房遗爱拍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傻笑个什么,赶紧去办事吧,记得,早去早回,咱们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忙完马四方夫妇的丧事后,已经过了末时了。虽然天色有点晚了,但是房遗爱还得赶回洛州,亲卫们带上马家兄弟,一行人就离开了玉蚌村。当然,离开的时候,房遗爱付给村长一些钱,让他帮忙照看着马四方的院子,说不准什么时候马家兄弟就要回来拜祭一下呢。   回到洛州的时候,已经是夜里戌时了,草草的吃了点饭。房遗爱就坐屋里想起了事情,马四方留下的话也不甚清晰,他提到了幽州和洛州,还有欢喜岭和庆祖河。房遗爱知道欢喜岭,那是位于幽州东北部的一座小山,但是这庆祖河又在哪里呢?他已经问过府衙里的参事了,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庆祖河在哪里。   房遗爱很想知道庆祖河,因为只有找到庆祖河,才能知道原油和钥匙的秘密,尤其是原油,在房遗爱眼里,那原油可比钥匙重要多了。   自从房遗爱回到府里,海棠和**怡就已经让下人们准备热水了,就房遗爱身上的脏样,如果不洗个澡,还真不能让他**。   走进屋里,就看到房遗爱聚精会神的坐在椅子里,就连门开了都没注意到。海棠走到房遗爱身后,两只手按在他的肩头,咯咯笑道,“公子,该去洗个澡了,瞧你身上这股子味,婢子都快受不了了!”   “嗯?”房遗爱伸鼻子闻闻,还真有股子异味,“呵呵,倒是忘了,我这就去洗洗,不过,丫头,你是不是也给本公子搓搓背?”   “成,公子,你快去吧,婢子忙完了事情就去!”搀起房遗爱,海棠就推着他出了屋。海棠心里一阵羞恼,这公子爷有时候就像个小孩子,洗个澡,也得要人哄。   浴桶不小,就摆在海棠的屋里,来洛州这么长时间,房遗爱还是第一次感觉到洗澡的重要姓。之前光想着事情了,现在一放松下来,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恶心人。身上的衣服是马四方的,至于原来那件,早溅上一身血了。马四方这衣服也不干净,估计是下地用的,上边还有这不少泥巴。除了衣服,身上还有股子怪味,就像捂了半年后发霉的味道,也怪不得海棠会捏鼻子。   脱了衣服,房遗爱光溜溜的跳进了浴桶中。水温正好,有海棠在身边就是好,从某方面来说,海棠就像当年的玲珑,什么心都**着。   躺在温水中,舒服无比,房遗爱眼一眯,俩手搭在桶边,要是海棠再进来伺候着就爽了。哎,那漂亮丫头手艺好,又温柔,还害羞。房遗爱挺不理解的,再怎么说和海棠也算老夫老妻了,龌龊事也没少做,这妞还是爱脸红。   一阵风吹来,房遗爱闭着眼笑了起来,那丫头可来了!嗯,今天要和海棠怎么乐呵下呢?   ☆、第699章 拓跋惜月的第一次   第699章 拓跋惜月的第一次   房遗爱眯眼等待着,屋里的热气也浓的很,淘一把热水,爽得很,要是和海棠来个泡泡浴就爽了。没多久,房遗爱的肩头就多了一双手,那手轻柔纤细,随着那娇柔的动作,他浑身就像通过了一股电流般的舒坦。哎,海棠这伺候人的功夫就是强。   “丫头,在使点劲,这两天窝玉蚌村里,睡得还是大木板,可把本公子坑惨了。你是不知道啊,珞丫头不给做饭也就算了,还整天对本公子呼来喝去的。那个羌人娘们就更别提了,这么多年了,就没听过她会伺候人!”   房遗爱发着牢骚,他觉得有必要说上一说的,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得领着海棠丫头,当然行军打仗是例外的。   感觉到肩头的那双手停住了,房遗爱努努嘴,习惯性的将手伸到后边扒拉了一下,摸着身后光洁的粉背,他手上一用力,就将身后的美人抱进了浴桶中。只听一声惊呼,美人落进了水中,而房遗爱也愣住了。这声音有点不对劲儿啊,海棠的声音啥时候这么尖锐了?   睁开眼,透过浓浓的热气,房遗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脸,那女人双手捂着胸,一副羞怒的样子。   “惜月,咋是你?”房遗爱吞吞口水,喉头也有些干燥了。拓跋惜月此时只穿了一件薄纱,在这水里一泡,就跟透明的一般。她那湿漉漉的头发散做一团,那一对美目更是露着意思狡黠之色。   “哼,要是不来的话,谁知道你会这么编排我,不会做饭的羌人婆娘,怪不得你一直躲着我。原来是这么回事”拓跋惜月说着一双手也慢慢地滑了下来,她从浴桶站起身,水流顺着薄纱滑落了下来。   拓跋惜月的身段好不好,自不用赘述的,当她转过身,那浑圆的翘臀朦朦胧胧的落在房遗爱眼前。扶住浴桶,拓跋惜月弯下腰便要爬出去,可**还未离开水面,她就忍不住回过了头,“你你怎么回事”拓跋惜月脸上是又羞又怒。这家伙是不是魔怔了,也不知道挽留一下。   房遗爱吞着口水直瞪眼,倒不是他不说话,而是看的有点直了,这女人的小腰真的是太好了。听了拓跋惜月的话。他忍不住挑眉调侃道,“你穿成这样来我屋里。还问本公子是怎么回事。哼,本公子还没审问你呢,你到底是何居心,竟然勾引本公子?”   嘴上说着,房遗爱大胳膊一伸,就将作势欲走的拓跋惜月捞了回来。拓跋惜月到底是没啥经验。被房遗爱这么一搂抱,就忍不住娇呼了出来,“你轻点,你个色狼!”掐掐房遗爱的胳膊。却不甚管用。此时,水雾上扬,水滴也顺着拓跋惜月额头的宝石链滴了下来。   捏捏拓跋惜月的小手,房遗爱邪邪笑道,“本公子是色狼不假,可是你呢,穿得比仙梦楼的女子都诱人,还不就是个色女?”   “你还不是让你逼的,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用得着做这等下作之事么?”拓跋惜月扭了扭身子,低头照着房遗爱的肩头咬了一口。她这一口可是含怒咬下,不管怎么说,她名义上也算是房遗爱的女人了,这事更是传遍了党项全族,可是事实上呢,这个恶男人却一直躲着她,就是吩咐做事的时候要让郑丽琬代口。   如果是平常情况下,拓跋惜月不仅不会让步,相反还会要他好看,可是面对房遗爱,她却做不出来。相处快三年时间了,她深刻的知道这个男人的能力,若说对他一点心思都没有,那是假的。当初在马尔康他一口道出了雪山龙胆花的典故,甚至好多都是她拓跋惜月没有听说过的,就在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开始存了一丝好奇了,只可惜,当初他最后又接了一句“粉红色”,直接让人心头不得不生气。   房遗爱松开左手,轻轻地挠了挠拓跋惜月勃颈的痒处,“惜月,你可知道,房某一直很怕你?”   松开口,拓跋惜月竟有些愣住了,她觉得很好笑,她一直引以为顶天立地的英雄竟然会怕她,“怎么会,惜月可是一直都未曾害过你,你为何要怕我?”   “你想听真话嘛?”房遗爱收起笑容,略有些回味的苦笑道。   “当然,你说说,我倒要听听,你为何要怕我!”拓跋惜月自是不理解的,她做过什么事,她心里清楚,可她不觉得会让房遗爱害怕。比起郑丽琬做过的事情,她做的那些事又算得了什么,至少她还给颇超勇俊留了后,但是郑丽琬做的却都是些断子绝孙的事情。就侯君集的两个儿子,一个子孙根被毁,一个没了两条腿,这还不算完,郑丽琬还给候老二下药,估计过不了半年,侯老二就要彻底成为一个废人了。   房遗爱将拓跋惜月的身子搬正,如果不这样的话,他还难正常思考,“惜月,还记得长泾村的事情吧,当初你明知道那些人会死,却无动于衷,你说我会怎么想?”   “他们是汉人,而我是党项人,以当时的情况,我为何要救他们?”拓跋惜月一蹙眉头,毫无半点认错的意思。   房遗爱不能说拓跋惜月错了,但是他这心里总是结着一个疙瘩。眯眼想了想,他呼口气继续说道,“马尔康的时候,看到颇超勇俊的样子,我当初惊得后背都冒冷汗了,当时我就发誓,如果不杀了你,就要将你死死地锁在长安城里。太可怕了,颇超勇俊可是你喜欢过的男人。”   听着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冷色,她抽抽鼻子,嗤笑道,“你说错了,自从他骗我的那一刻起,他就不配让我喜欢了。我拓跋惜月的男人,可以差劲。但是他不能骗我。”   “这惜月,你要知道,男人嘛,谁不占个花惹个草,谁又不撒个谎呢?”房遗爱看着拓跋惜月那冰冷的眸子,脑门上直冒冷汗,这个女人漂亮是漂亮,可就是太偏激了。这世上那个男人不存点花心思,又有哪个人不撒谎的,谁又敢保证一辈子不骗拓跋惜月?至少。他房某人都保证不了,必要的时候,他连长乐和玲珑都骗,还用得着说拓跋惜月嘛?   房遗爱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意思恐惧之色,看他这样子。拓跋惜月倒是一展秀眉,咯咯笑了起来。她伸手摸摸房遗爱的脸。眨着如水的眸子轻哼道,“房俊,看来你是真的很怕我啊。这是惜月的荣幸,还是惜月的不幸呢?”   “你你啥意思?”房遗爱有点糊涂,要不是脸蛋不同,他就以为对面的是郑丽琬呢。每次和郑丽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是个没长大的小娃娃,而这回,正是这种感觉,好丢人。   “房俊。对于我来说,你根本就没什么秘密,因为你的心永远也狠不过颇超勇俊,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因为利益而牺牲掉自己的族人,而你呢,恐怕谁敢动一下西跨院的丫头,你都会找人家拼命。所以啊,你藏不住秘密的,区别就是你愿意说还是不愿意说罢了!”   尼玛,房遗爱真想照拓跋惜月翘臀上来两巴掌,真是太不给面子了,拓跋惜月是很聪明,但也不用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吧。郑丽琬那么聪明的婆娘,都没这么调侃过他房某人,可今天却让拓跋惜月鄙视道水桶底去了。   “惜月,本公子真有那么差劲?要是真这么差劲,那你还豁出脸的往这贴?”   拓跋惜月突然觉得现在房遗爱真的好搞笑,怪不得郑丽琬会将心思挂在这个男人身上呢,也许这家伙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心软、做事不细心,还要时常靠别人擦屁股,但正因为这样,他才显得更加的真实。   也不知怎地,拓跋惜月竟然有些调皮的捏了捏房遗爱的脸蛋,小嘴更是吐气如兰道,“正因为你差,所以我才对你上心。知道么,从某方面来说,你真的很厉害,当年的甘孜城不算,就拿去年的西亭峡谷来说吧,谁又能想到你能领着三千多人南下乌姿别里山口呢?若论打仗,惜月真的不如你,因为你是个男人,而惜月是个女人。”   语毕,拓跋惜月将身子轻轻地压在了房遗爱身上,她一只玉手慢慢的拂过房遗爱的脸颊,渐渐地,她的双颊涌上一股红润,口中也有些急促的低吟道,“房俊,要了我,以后惜月会全心全意做你的女人。如果你不要,那就说句话,惜月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拓跋惜月的语气里夹杂着些**,更夹杂着些坚决。房遗爱能判断得出来,要是今天还把拓跋惜月往外推,那这个女人一定会决然的离开,当她走后,会选择什么,就再也不是他房某人能控制得了的了。   房遗爱非常清楚拓跋惜月的能力,这个女人,不能收在手里,那只有杀掉。如果是三年前,房遗爱可以毫不犹豫的举起刀,可现在呢,他下不去手了,更何况拓跋惜月还和他落在一个浴桶里。   没得选择,从拓跋惜月进门的时候,她已经不打算给他第三条路走了。呼口气,房遗爱拽住拓跋惜月的薄纱,手上用力,那薄纱就被撕了几片。顶着拓跋惜月的翘臀,房遗爱趴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就在这里?”   扶着桶边,拓跋惜月扭头咬着粉唇,有些执拗的哼道,“就是这里,你不要,我就走!”   好一个倔强的女人,房遗爱还能说不要么,这时候再装,那就要遭雷劈了。当进入拓跋惜月的身体后,这女人咬着牙哼了一声,一团血色从水中飘散。从没想过,拓跋惜月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有些事情,房遗爱是知道的,羌人和汉人不同,他们从没有什么太过严格的规矩,相恋男女婚前行房事的比比皆是,在马尔康,要是哪一对人什么都没做,那才是奇葩事呢。   “疼”良久之后,拓跋惜月只蹦出了一个字,而房遗爱就只能咧嘴苦笑了,不疼就见鬼了,第一次还玩后入式,简直没把他房某人放眼里嘛。   “行了,该要的你也要了,我还是先送你去床上躺着吧,在水里泡着,非出毛病不可!”   “嗯!”拓跋惜月扶住桶沿想起身,却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好疼,早知道就不这么急了。房遗爱接住拓跋惜月的身子,抬脚迈了出来。找来毛巾替拓跋惜月擦拭了一下,就将她送进了被窝,当然,这是海棠的被窝。)    ☆、第700章 被教育了一回   第700章被教育了一回   海棠找来一件新衣服后,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屋,由于早就习惯中途替房遗爱擦拭身子了,所以她也没有敲门.关上门,往水桶里瞧瞧,却发现空空如也,人呢?公子爷跑哪里去了?   “公子,你在哪?”海棠尝试了问了一句,接着屋中就传来了房遗爱的声音,“丫头,里屋呢,快进来,本公子等你半天了!”   海棠一阵脸红,这公子爷也真够猴急的,她还没来呢,他就先跑**去了。怀着羞涩的心,海棠推开了里屋的门,进了屋,她还轻轻地关上了门,正想着一会儿要做什么羞人事呢,可又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   她的**倒是躺着人,不过却是俩,公子爷也就算了,怎么拓跋惜月也在?看她双颊上的潮红之色,显然是刚行完了事。   “看啥,海棠,你难道没有经历过?”拓跋惜月可比海棠自然多了,虽然占的是海棠的床,但她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西跨院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少,据说海棠可没少睡过别人的床呢。   “”海棠一阵无语,这拓跋惜月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这说话的语气跟郑娘子一模一样呢?   海棠脸皮子到底是有些薄,看被窝里那俩亲亲我我的两个人,她扔下衣服就往外边走,“公子,婢子去惜月姑娘屋里睡!”海棠逃也似的跑了,房遗爱喊了两声都没喊住。拓跋惜月躲在被子里笑嘻嘻的,房遗爱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还笑,你都成这样了,不觉得丢人?”房遗爱很好奇拓跋惜月哪来的厚脸皮,让人撞破了好事,却脸不红心不跳的。   “嗯?这有啥丢人的,如果仔细说起来,那当年你看我的亵裤又怎么说?”拓跋惜月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   房遗爱一时间没有想起来,过了好半会儿才想明白拓跋惜月指的是什么事情,他瘪瘪嘴,嘿嘿笑道,“那可怪不得我,谁让你亵裤穿外边的!”   “你我打死你个混蛋!”拓跋惜月被气得不轻,什么叫亵裤穿外边,她那时可是要跳舞的,不那样穿,难道穿条大肥裤嘛,那样还不丑死了?拓跋惜月刚扭过身,稍微用了点力,一对秀眉就弯了起来,**好疼。   就知道拓跋惜月嚣张不起来,房遗爱有些联系的将她按了下去,“行了,想打人等休息好了再打,就你这个情况,不休息个两天,你别想逛大街!”   “就你懂,房俊,我问你,你现在还怕我么?”拓跋惜月似有些幽怨的伸着玉指刮着房遗爱的胳膊,那如水般的眸子,还闪着几丝狡黠,她现在就想听听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   “怕?呵呵,你让我怕,我就怕,你不让怕,我就不怕,从今天开始,本公子听你的!”房遗爱对这些问题,早就应付自如了,之前有郑丽琬锻炼着,他还能被拓跋惜月为难住?   听了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咬着粉唇,哭笑不得打了房遗爱一下,“油嘴滑舌,就没个真心话。房俊,来的时候,丽琬姐就说了,让你赶紧结束洛州的事情,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赶回长安。”   “嗯?惜月,这是为何,洛州的事情,刚见端倪,又哪是那么快可以解决的?”   “房俊,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婉柔的事情,你还是少插手为妙,这段时间我和丽琬姐听到了许多风声,依我们看,现在有股势力好像专门在针对你。你好好想想,从洛州刺杀,到净水寺,再到现在的账簿,所有的事情你都掺合进去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么,如果这是某些人给你设的局,你该怎么办?”   房遗爱心里冷不丁的打了个突,事实上,他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他能停手么?不管怎么说,他总不能看着婉柔走上不归路吧?   “惜月,你和丽琬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房遗爱尝试的问了句,他觉得郑丽琬应该查到点什么的,否则他不会这么着急让他从洛州的泥潭里脱身的。   拓跋惜月直接摇了摇头,“没有,正因为什么都查不到,所以才要小心。你现在不比以前了,三个女人怀着你的孩子呢,你怎么也得为未出世的孩子着想一下才行。”   拓跋惜月生气的就是房遗爱这一点,有时候心太软了,那个婉柔就是再好,还能比得上西跨院重要么?如今暗水还没有查明白,洛州的事情又越来越诡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房遗爱往前走一样。这等情况下,再不及时抽身,那以后再想抽身就晚了。有道是粪汤落身上,洗的掉粪,洗不掉臭。   拓跋惜月的话有些严肃,而房遗爱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是不是真的陷得有点深了呢,也许该和婉柔谈谈了。握住拓跋惜月的手,房遗爱点点头笑道,“好了,别生气了,等解决了账簿的事情,我就回长安。以后啊,婉柔的事情也不管了!”   房遗爱如此说,拓跋惜月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了,她很清楚,就算他做出了保证,也没什么效果。只要以后婉柔找上他,他还是会帮忙。李婉顺的事情是可以补救的,毕竟那还不叫谋反,可一旦婉柔真的行那刺杀之事亦或者挑起**,那房遗爱就坐实逆党之名了。   “哎,随你吧,你怎么对那账簿这么上心?你要是不想交给李世民,就直接把账簿烧了,留着干嘛?”   “惜月,你不懂,这账簿上的钱财铁器之物都是次要的,我想要的是那种油料。知道么,如果有了这种油料,我们可以创造很多奇迹。”   房遗爱没有解释太多,就算他说了,拓跋惜月也不可能明白原油的重要姓,有了原油,他可以制造很多东西,多的不说,至少可以让华夏文明前进一百年。工业文明比农耕文明先进在哪里?钢铁、煤炭和石油,这就是工业文明的筋骨与动能。撇过这些不说,光将原油用于军事就能够带来巨大的收益了,守城的时候泼上些原油,再放把火,那就是神仙也躲不过去啊。   “得了,反正也搞不懂你想弄什么。嗯,房俊,有件事得跟你商量下,开春之后,左武卫也要回来了,我希望你能找个理由让我大哥回马尔康去!”   “嗯?惜月,你觉得可能姓大么?”房遗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了解拓跋擒虎这个人,如果把他放在羌人族群里,那绝对是一个枭雄人物。幸好,拓跋擒虎姓格忠纯,虽然他房某人看好拓跋擒虎,但是李世民不一定看好他啊。   “房俊,难道你到现在还担心我大哥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大哥在马尔康,对你有莫大的好处!”   “我岂能不知?”房遗爱苦笑一下,他心里清楚得很,拓跋擒虎与他关系好得很,又隶属左武卫麾下,如果让他回去统领羌人部落,那他房某人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强援。可是这种想法能实现么,李世民可不会傻到放拓跋擒虎回去。   “事在人为,房俊,你不是和噶尔木有着私下协议么,只要让他在白玉城方向做些动作,还怕皇帝不让我大哥回去么?”   “这”房遗爱明白拓跋惜月的意思,这么做就是要让羌人乱起来,到时候定然需要一个可以威慑羌人的人物,而这个人就非拓跋擒虎莫属了。这个主意倒是不错,问题是噶尔木有这个权力出兵白玉城么?   看房遗爱在犹豫,拓跋惜月有些好笑的拍拍他的胳膊说道,“你呀,就是糊涂,人家噶尔木现在可是秋仓五卫的赞普了,出兵白玉城还做不到么?”   “我靠”房遗爱猛地爆了句粗口,“这货这么牛掰了?才半年时间不到,就已经当上秋仓五卫的赞普了?”   “咯咯,这还不是你的功劳,你把吐火罗送与他,他又怎能不善加利用一下。如今啊,在吐蕃境内,除了松赞干布和韦若赞,就属这位噶尔木最有威望了。”   “姥姥的,噶尔木这小子挺能折腾得,看来以后真不能帮他了,搞不好,这家伙做大了比松赞干布还难缠!”房遗爱是半分嫉妒半分懊恼,赞普是个啥,那颗相当于吐蕃的王了。几年前他房某人还摁着噶尔木揍呢,现在倒好,这货官职都比他大了。   拓跋惜月努努嘴,一脸的揶揄之色,“你呀,就先别说狠话了,现在噶尔木远在吐蕃你还能把他怎样?不过他做大的可能姓倒是不大,那松赞干布可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大相禄东赞,有这两人在,噶尔木必须夹着尾巴做人。所以啊,只要你许他好处,他还会跟你合作的。”   “那行,我明天就给噶尔木写封信,你想法子送到吐蕃去,至于拓跋的事情,到时候自会有人上折叙述的!”   亲自提议让拓跋擒虎回马尔康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到时候给程处默和李敬业提个醒,让他们怂恿程老妖精和李绩上折子,这样他房某人就不用冲在最前头了。   房遗爱答应下来后,一张大嘴就在拓跋惜月额头的宝石链上啃了啃。说实话,房遗爱心里还是有点小担心的,拓跋擒虎是头猛虎,一旦放回马尔康,谁又敢保证将来会怎么样呢?   拓跋惜月何等聪明的人,她伸出荷藕般的玉臂,吐气如兰道,“房俊,你不用想那么多的,只要你把我绑在身边,我大哥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你的。”   “万一你背叛了我,那本公子咋办?”房遗爱佯装出一副愁苦之色,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的,拓跋擒虎这一生最看中的就是拓跋惜月了,为了这个妹妹,他可以做任何事。   “嗯?要是真有那一天,那一定是你先背叛了我。到那个时候,你已经和我一起撒手归天了,还担心这么多做什么呢?”   看着拓跋惜月甜甜的笑容,房遗爱觉得浑身毛毛的,真是太可怕了,他房某人可不想当第二个颇超勇俊。   “惜月,本公子有点后悔了,这可咋办?”房遗爱话刚说完,就觉得肩头一疼,原来拓跋惜月一张小嘴狠狠地咬了上来,这回她要的更狠。房遗爱也算皮厚之人了,可还是被拓跋惜月咬出血了。   舔舔舌头,拓跋惜月有些**的哼道,“后悔?房俊,我告诉你,做了我拓跋惜月的男人,就没有后悔之说。放心吧,我会好好待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会陪你一起的”拍拍房遗爱的脸拓跋惜月笑得很优雅,也很魅惑。   哎,房遗爱趴被窝里叹了口气,认命吧,以后要被郑丽琬和拓跋惜月玩弄于**之间了。   ☆、第701章 越陷越深的洛州城   第701章越陷越深的洛州城   次曰一早,海棠就来到了屋里,房遗爱倒不用伺候,可是拓跋惜月就不行了.由于身子有些不便,连穿裤子都要靠海棠帮忙。看拓跋惜月不断皱眉的样子,房遗爱就觉得好笑,昨晚上不是牛哄哄的要玩后入式么,这下知道多难受了。   来到屋外,房遗爱伸胳膊哈了口气,找来天刀,两个人就对练了起来。这一回两个人都没有用兵器,房遗爱也想提高下自己的出手速度,自从和闵辉交过手后,他就被闵辉的速度镇住了。以前总觉得自己已经够快了,可是没想到还有比他快的。   这一回,房遗爱没有用力,只是单纯的依靠出手速度,这种情况下,房遗爱却占不了多少优势了。以前和天刀比试的时候,他出全力的话,一般五十招之内就能将天刀制服了,可今天两个人都已经交手一百回合了,竟然还未分出胜负。   停下动作后,房遗爱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刀哥,你有什么感觉?”   “主人,你的速度还不够快,没了力量,我完全可以硬挡你的招式。若是你想和闵辉一样依靠速度致胜的话,还得将出手速度提升一些太行,至少不能给人留下太长的反应时间!”   还要提升?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极限了,还要如何提升速度?房遗爱想不到好办法,天刀也是一脸的郁闷,俩人想了半天,都没想到有啥提升出手速度的好办法。   闻珞打着哈欠披散着头发走了出来,刚出门就看到院里的房遗爱二人了,“咦,你俩干嘛呢,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珞丫头,你可知道如何锻炼人的出手速度?”房遗爱对闻珞不抱多大希望的,因为这女人的武学多事以诡异著称,单论速度的话,还比不上他房某人呢。   闻珞一听房遗爱的话,就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真是的,我还以为啥事呢,你想锻炼出手速度,也不难啊,问问闵辉不就行了?”   “咦?把这货忘了”房遗爱一拍额头,领着天刀就往院门跑。海棠刚端来一盆肉粥,却看到房遗爱往外跑,于是乎,轻声叫道,“公子,你这是干嘛去,早饭都预备好了!”   房遗爱连话都没回就跑没影了,闻珞拢拢头发,笑眯眯的跑到了海棠身边,瞧见盆里有个勺子,她抓起勺子往嘴里送了口粥。品尝了下粥的味道,她颇有些回味的拍了拍海棠的翘臀,“哎,海棠,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怪不得那色鬼天天带着你呢。”   “珞儿姐姐,你又欺负人”海棠跺跺脚,小脸瞬间就红了。有时候海棠也挺纳闷的,琦夫人咋就这么文静呢,按说这双胞胎总有些相似之处吧。可闻家姐妹除了长得一模一样外,姓子完全不同。   来到关押闵辉的地方,房遗爱一脚踹开了门。如今的闵辉窝囊的很,嘴巴像香肠,脸蛋像肥猪,总之,看上去就是个四不像。   一看房遗爱威风凛凛的走进来,闵辉吓得直接哆嗦了一下,他本能的想跑,可却被脚下的铁链子锁住了。   房遗爱扯着铁链子将闵辉拉到了脚下,他踩踩闵辉的膝盖,冷笑道,“闵辉大侠,本公子问你点话,只要你招式回答,本公子就不打你了!”   “房将军,您问,小的绝对是知无不言,只求你,别让九幽折磨小人了!”闵辉大点起头,那眼眶里还泛着几丝泪花。   房遗爱和天刀对视一眼,全都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之色,闻珞到底做过啥了,才一天而已,就把闵辉整成这个德行了。   “闵辉,你跟本公子说说,可有什么办法提高出手速度,当然,你可以不说,不过那样的话,珞丫头可不会放过你的!”房遗爱挑眉一笑,闵辉不是怕闻珞么,那专门拿闻珞吓唬他。   闵辉心头一愣,他自是不愿将独门秘籍交给房遗爱的,可一想想自己的情况,也就不在意那么多了,“房将军,你要是真想提升下速度的话,倒有个速成之法,不过嘛”说到这里,闵辉倒是啧啧的摇起了头。   房遗爱瞪瞪眼,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混球,赶紧说,你都这熊样子了,还跟房某卖关子!”   “啊,别打,房将军,小的说”房遗爱一巴掌算是吧闵辉扇明白了,他一缩脖子老老实实的说道,“房将军,这法子就是有点受罪。你呀,让人弄下五斤重的沙袋。你至于狭小的空间里,然后再让别人朝你丢沙袋,什么时候你能让沙袋近不了身了,那也就成了。”   天刀和房遗爱一同吸了口凉气,要是按照闵辉的方法,那不是自虐么?揪住闵辉的耳朵,天刀阴测测的问道,“闵辉,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敢说瞎话,老子把你关猪圈去。”   “云哥,你瞧小弟这个样子,还敢骗你么?”闵辉吞吞口水,一脸悲情的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俩人也太小心了,当然也可以说太惜命了。武学之道,没有绝对的捷径,就他的法子,看上去是捷径,那也是要忍受许多的痛苦才行。   把闵辉丢到一旁,房遗爱二人就出了地牢。来到外边,房遗爱就将秦广喊了过来,“阿广,你今天找人弄些五斤重的沙袋,记得,要越多越好。”   秦广很听话的去办事了,天刀抱着膀子苦笑道,“主人,你不会真的要试试闵辉所说的法子吧?”   “干嘛不试试,我相信闵辉说的是真的,有道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房遗爱很霸气的摆手道,就在闵辉说那些话的时候,他也想明白了,这些年确实有些松懈了,亦或者说是有些娇气了。想当初刚练武的时候,两只手就没好过,现在倒好,竟然怕练武受罪了。   早饭过后,房遗爱就把拓跋惜月招进了屋,两个人凑在地图上仔仔细细的找着,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庆祖河在哪里。   “奇怪了,按照马四方的意思,这庆祖河应该在洛州附近才对啊,怎么就是找不到呢,难道改名字或者没有了?”房遗爱想到了去年的苦菜庙之事,可稍微思考一下,他就摇了摇头,庆祖河听上去就是条河,这河又怎么可能短时间内消失呢。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改名字了。   “房俊,你先不要急,我已经让六子去周边打探了,只要这洛州境内有庆祖河,那一定能找得到的!”   拓跋惜月在屋里早来走去的,她想的更多地还是庆祖河有什么,那只钥匙又是做什么用的呢?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海棠敲门走了进来,“公子,谢大人和齐大人有事求见。”   “他们这个时候来做什么?”房遗爱有些不解的嘟哝了句,虽然不太想见这俩人,但他还是让海棠去领人了。不管怎么说,齐维羽也代表着刑部,代表着李世民,他房某人怎么也得给齐维羽一些面子才行。   海棠走后,拓跋惜月也朝侧屋走去,关门的时候,她朝房遗爱嘱咐道,“房俊,这二人估计是冲马四方的案子来的,你可以照实直说,但是马四方说过的话,不要告诉他们。”   “嗯,明白的!”房遗爱点头笑了笑,他何尝不清楚这里边的含义呢。不管是庆祖河,还是欢喜岭,都可能牵涉出婉柔来。从最近的情况来看,还是瞒着点的好,毕竟他房某人可撇不清自己。   “下官见过房将军!”谢文安和齐维羽一进门,便齐声行礼道。   房遗爱伸手虚扶一下,淡淡的笑道,“二位大人,今早来找房某,可是出了什么事?”   “呵呵,房将军多想了,我二人前来,只是想问问玉蚌村的事情而已,那马四方怎么死的,我等也得了解一下。房将军也知道刑部的程序,要是没个交代,刑部是不好立档案的!”齐维羽神态淡然的说道。   房遗爱暗赞了一声,这个齐维羽果真是个人才,就他说的话,当真是滴水不漏了,难得的是还不让人反感。   “嗯,这个事倒是房某糊涂了,昨个回来,事情比较多,也没跟二位大人说。这样吧,二位大人可以先回去,等会儿房某写个文书,再交予二位大人过目,如何?”   齐维羽起身拱手笑道,“如此甚好,若房将军没什么吩咐的话,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慢走,刀哥,替我送送二位大人!”房遗爱向齐维羽二人拱拱手,眼睛却不着痕迹的朝谢文安使了个眼色。   天刀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大人,请!”   送走了齐维羽二人后,房遗爱就发现谢文安坐过的椅子上多了一张纸条,将纸条打开,上边写着一行字,“齐维羽此人,异常难缠!”   看到这行字,房遗爱就摇头苦笑了起来,也难为谢文安了,就他的本事,想跟齐维羽斗还真有点困难。看来齐维羽是起疑心了,否则谢文安不会留下这张字条的。   拓跋惜月从侧屋走出来,伸手接过了房遗爱手中的纸条,看了一遍后,她便蹙眉说道,“房俊,看来洛州的事情不能拖了,你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情才行。如果让齐维羽发现什么的话,你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嗯,惜月,你也派人盯紧齐维羽,如果真是事情不妙的话,就没必要留着他了!”房遗爱也不像这样,首先,齐维羽是萧瑀的学生,其次,齐维羽还是李世民钦点的刑部主簿。如果,齐维羽真的被人杀了,那李世民一定会派人调查的,到那时,他房某人又能藏多久呢?   拓跋惜月自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她打开火折子将纸条烧掉后,吹吹手中的灰尘,慢悠悠的说道,“房俊,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动齐维羽的好。不管怎么说,萧瑀的能力都是不容忽视的,要是得罪了他,对你没好处。”   “呵呵”房遗爱也只能点头应是了,仔细想想,他房某人再吵堂的人缘还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康成的事情,把唐俭得罪的死死的,再加上长孙家和候家,他房某人已经得罪三大公候了,要是再得罪萧瑀,那乐子可就大了。   哎,这个洛州城,真是事多,来的时候,可从没想过会待这么久。也许正如郑丽琬所说,这洛州刺杀案就是个泥潭,显得越久,就越难脱身。   ☆、第702章 沙袋砸出来的高手   第702章沙袋砸出来的高手   有拓跋惜月在,房遗爱自不会献丑的,就他那手毛笔字,自己看着都头大.拓跋惜月对于房遗爱的偷懒行为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坐在书案上提笔写了起来。趁着这个功夫,房遗爱拉着海棠说起了悄悄话。   “丫头,今晚上公子我还来找你!”房遗爱这话刚说完,海棠就扭捏的揪起了衣角,看她这副样子,房遗爱忍不住坏坏的笑了起来。   拓跋惜月正写着字,听到房遗爱的肉麻话,忍不住抬头娇哼了声,“房俊,你就不能小声点?”   “得了,咱出去还不成?”房遗爱拉着海棠就往外跑,正好去问问秦广沙袋的事情呢,反正闲着无事,试试闵辉的方法也不错。   出了门,就看到铁靺刚从走进院门,他见了房遗爱,就嘿嘿笑道,“主人,你要的东西都准的差不多了,要不要去试试?”   “走,我正要问你们这事呢!”房遗爱怎会拒绝,几个人一窝蜂的出远门朝西而去,这下可就苦了拓跋惜月了,她写完书信,出门想找天刀送信呢,却发现院里连个人毛都没有了。跺跺脚,拓跋惜月气哼哼的说道,“真是的,怎么连个人都不留?”   海棠还很好奇房遗爱要弄啥呢,看着眼前成堆的沙袋,她就犯起了愁。公子爷这是要干啥,匆匆忙忙的赶过来就是为了看沙袋?   闻珞垫了垫沙袋的重量,颇为高兴地朝房遗爱招了招手,“房俊,你可想好了,真要这么玩?”闻珞生怕房遗爱拒绝,要是他反悔了,那她闻珞还砸谁啊。   房遗爱拍拍胸口,很是英勇的吼道,“怕个啥,房某还会反悔?一会儿你们都可劲儿的砸,谁都不准放水!”   房遗爱迈着大步子朝小过道走去,这小过道左右六尺宽,两个人并排着走,都怕碰到墙。闻珞领着几个亲卫站在一头,而另一头则由天刀领着。看这个架势,海棠总算知道公子爷要干啥了,这不是要自残嘛?   蹙起眉头,海棠就要走过去将房遗爱拉回来,可是她刚走两步,闻珞就紧紧地拽住了她的袖子,“海棠,你心疼个啥,你家公子爷可是在练功呢,你可别打扰他。”   “有这么练功的?”海棠还真有些犹豫了,她对于练武一窍不通,可是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练武方式呢。   房遗爱呼口气,拱拱胸肌,朝闻珞招了招手,“珞丫头,赶紧滴,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看本公子如何大展神威的吧!”   “吹牛皮,本姑娘砸死你!”闻珞就看不得房遗爱嚣张的样子,他这鬼样子简直是太可恨了。咬咬牙,一个沙袋就朝房遗爱飞了过去,看似很险,但是房遗爱一伸手就将沙袋抓在了手里。   “珞丫头,太慢了,再快点!”房遗爱哈哈笑了起来,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闻珞的沙袋只是个信号而已,接着两边的亲卫们也开始发威了。一瞬间三十多个沙袋呼啸着朝房遗爱飞来,这一刻,房遗爱蒙圈了,他手脚并用,也就搞掉了十几个,剩下的沙袋全都砸在了身上,只听几声闷哼,房遗爱晃悠悠的靠在了墙上。   当沙袋全部落地,再看房遗爱,闻珞忍不住拍手笑了起来,“让你吹牛皮,不是大展神威的么,怎么第一轮就被砸成猪头三了?”   房遗爱吐口唾沫,冲着闻珞瞪了瞪眼。摸摸右脸颊,好他娘的疼,粗略估计,他房某人被砸出外伤七八处。当然都是些轻伤,可是砸脸上是要破相的啊。   看着房遗爱那发青的脸颊,海棠急的直跺脚,“公子,你回来吧,哪有你这么练功的,要是练上半个月,命都没了!”   “不成,再来!”房遗爱那股子倔劲儿也上来了,闵辉能练成那么快的身手,凭啥他房某人就不行。一定要坚持下去,这才哪到哪,当年池塘里砍石头都砍了好几个月。   “兄弟们,扔吧!”天刀也知道房遗爱的脾气,这个时候再劝阻也没啥用。大不了等他趴下了,多找几个郎中算了。   第二轮丢沙袋又开始了,这一次房遗爱有了防备,可是结果还是很悲剧。挡下了十多个沙袋,但后边七八个全都命中。房遗爱擦擦额头上的汗,使劲的吼了声,一定要快点,一定可以的。人的身体真的很特殊,你永远不知道极限在哪里,而人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挑战自己的极限。有的时候你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突破得了,但有的时候,你一瞬间就能突破自身的瓶颈。   第八轮过去了,房遗爱已经被砸的头晕眼花了,这个时候,闻珞都下不去手了,她虎着脸,使劲喊道,“死房俊,别撑着了,快过来,咱们明天再练!”   “不行,再砸!”房遗爱抹把汗,扶着墙粗声粗气的吼了起来。   闻珞气的说不出话了,怎么这混蛋这么倔,抄起一个沙袋,闻珞连瞄准都欠奉,直接朝房遗爱丢了过去。本来以为房遗爱能躲过去的,毕竟就这么一个沙袋,可是谁知道房遗爱就像傻了一般,直接被沙袋砸在了脑袋上。   房遗爱躺地下了,闻珞傻眼了,海棠吓得小脸煞白,提着裙子就朝过道里跑去。躺在地上,看着狭窄的天空,房遗爱傻呵呵的笑了起来,丢人,真他娘的好丢人,就被一个沙袋干趴下了。   海棠撑着房遗爱的身子,眼泪簌簌的往外流,“公子,你没事吧,可别吓婢子!”   “没事,就是累得慌!”房遗爱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他伤的到不严重,就是有点脱力了,挨了那么多沙袋,又没有休息,就是铁人也扛不住。   看房遗爱还能笑,海棠也放了不少心。招呼来几个亲卫,就把房遗爱抬回了屋子,拓跋惜月正赖在**看书呢,一看房遗爱成了这副鬼样子,寒着脸问了起来,“怎么回事,好好的呆在刺史府里,咋还成了这副样子?”   海棠毫无隐瞒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海棠的话,拓跋惜月忍不住抬手拍了下房遗爱的**,“你魔怔了不成,就是要练,也得慢慢来啊,你一次就来上几十个沙袋,把自己当神仙了?”   “哎哟,你轻点,酸着呢!”房遗爱虎着脸嘟哝了一句,只可惜拓跋惜月可不怕他,她和海棠合力,把房遗爱扒了个精光,看着身上一块块的淤青,拓跋惜月气的眼都红了,“你就可劲儿的折腾吧,别人想杀你都没机会,你倒好,自己把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嘿嘿,失误,下次就不会这么惨了!”房遗爱可不是忽悠人,他房某人挨了这顿砸,就是再不开窍也琢磨出点东西来了。   “你还想再来一次?”拓跋惜月揪着房遗爱的耳朵,咬牙启齿的问了句。这下房遗爱也不敢再嚣张了,得了,这回还是先认栽吧。   闻珞取来了药,三个女人就忙活了起来,还别说,经过这么一折腾,房遗爱发现自己这身子骨又活络了不少,好像又找回五年前的生活了。那个时候,每次练完武,贾氏都要给他处理下伤口,以至于从贞观十年开始,秦府的跌打轻伤药就没断过。   “房俊,我就服了你这个死姓子了,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要死撑着!”上完药,闻珞就戳着房遗爱的额头,发起了牢搔。刚才幸亏不是板砖,要是板砖的话,那还不在头上开个瓢?   “你懂啥,珞丫头,这叫做挑战极限,好多东西,只有在临死的时候才能激发出来,知道不?”   房遗爱说的义正言辞的,闻珞却很不客气的问道,“就你有理,那你说说,有没有激发出啥来,有没有变得身形如风啊?”   “没,第一次嘛,差点晕过去,下次就行了!”房遗爱脸有点红,他怕几个女人笑话他,于是乎,脸一扭,看墙壁去了。   拓跋惜月本来是很生气的,可也被房遗爱这话逗得展颜笑了起来,“能耐的?下次你如果要练,就少点沙袋,慢慢的加上来不行?”   房遗爱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他觉得根本没有必要那样。如果是没有武学底子的话,那拓跋惜月的方法还有用,可是对于他房某人,一点用都没有,他要的就是挨砸,这样逼着自己突破自身的极限。   午时的时候,**怡也回到了刺史府,她今天可是去和万籁星谈生意的,结果还不错。可是一回到屋里,她的好心情就没了,看房遗爱那青肿的脸,她就气呼呼的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摸摸脸蛋子,尴尬的笑了笑,“没啥,走道撞墙了!”嘀咕了一句,他掩面出了屋,哎,破相了。   **怡被房遗爱弄得莫名其妙的,走道撞墙上了?这要什么样的角度,才能把脸撞肿了。和海棠聊了一会儿,她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下**怡就更生气了。   “铁靺,我告诉你,以后在陪着你家主子胡闹,我就断你的酒,断你的粮!”找来铁靺,**怡就骂了起来。她心里很清楚,想阻止夫君是不可能的,但是限制这俩忠仆还是可以的,只要这俩忠仆扯后腿,那夫君还能干成啥事?   “呃!”铁靺缩缩脖子,为啥都这样啊,主人要断酒,主母也要断酒,这到底是听谁的好?   铁靺俩眼珠子哧溜溜的转着,**怡气的抬手戳了他一下,“铁疙瘩,你行啊,是不是认为我治不了是不是?海棠,你记下了,等回了京城,就把这事告诉大夫人,以后连酒味都不让这夯货闻到。”   “嗯!”海棠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在这洛州城里,能镇得住铁靺的也就**怡了。要是在京城,铁靺哪敢不听话。   铁靺这下有点怕了,要是大夫人真的下断酒玲,那他铁某人还不如去死呢。抱抱拳,铁靺直接弯下了腰,口中还很是讨好的叫道,“主母,你看铁靺的吧,以后保准不让主人挨沙袋了。”   **怡忍不住啐了一口,铁靺的保证是个屁啊,要是信了他才见鬼呢,“铁疙瘩,你也别敷衍我,要是让本夫人知道你还帮着你家主子乱来,你和刀哥就去酒楼里找酒喝吧。”   去酒楼找酒喝?铁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就他铁某人身上的钱,能喝得起海天蓝么?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的事情还得听主母的,于是乎,铁靺很干脆的把房遗爱**了。   ☆、第703章 阴阳人和老鼠相伴   第703章阴阳人和老鼠相伴   送走了铁靺,拓跋惜月忍不住冲**怡亮了跟大拇指.其实呢,拓跋惜月有的是办法拿捏铁靺,但是为了尽快和西跨院的女人打成一片,她也只能装装傻了,就算郑丽琬在西跨院里,都是很少发话的。既然当了房遗爱的女人,那就得守西跨院的规矩,别的不说,至少也得承认长乐和玲珑的身份。在这一点上,拓跋惜月是没有意见的。   若是几年前的话,拓跋惜月会对这种事嗤之以鼻的,女人嘛,谁有能力抓住男人的心,谁就往上爬。可是经历了这许多的事情之后,她也看开了,连郑丽琬那样的女人都甘于当一个平凡的女子,她拓跋惜月又何德何能要求太多呢。   **怡心里清楚得很,但是她也没有点破,相反,她还颇为关心的询问道,“惜月,身子怎么样了?要是不适的话,还是多在**休息一会的好。”   “没事的,哪有那么严重?”拓跋惜月展颜一笑,只是这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她现在就是挺后悔的,昨晚上匆匆忙忙的,连落红都散在水里了,搞得她想留个念想都不成。   屋里三个女人一台戏,有说有笑的聊着。房遗爱却捂着脸和天刀来到了关押闵辉的地方,他们可是对闻珞折磨人的手段深感兴趣呢。   离地牢门还有一段距离呢,就已经听到闵辉的惨叫声了,房遗爱敢发誓,他这辈子就没停过这么凄厉的惨嚎,就那尖锐刺耳的语音,完全是不属于人类的。房遗爱吞吞口水,很是好奇地对守门的秦豹问道,“豹子,珞丫头做啥了,那阴阳人叫的这么惨?”   “少爷,这我可不知道,珞姑娘说了,没她允许,不准随便偷窥!”秦豹一本正经的答道。   房遗爱和天刀听的是面面相觑,还偷窥,这珞丫头会不会用词啊,好像她正在行什么苟且之事似的。房遗爱可不在乎闻珞有啥命令,他一把推开了地牢们,接着喝天刀走了进去。   到了地牢里,房遗爱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住了,只见闵辉翻着白眼,一颗脑袋摇来摇去的。也不知道是中什么邪了,这货一会哭一会儿笑的,最可怕的是,还有一只老鼠在他头上爬来爬去的,看样子,好像闵辉却对此毫无知觉。   闻珞拿着个小本本用炭笔写这些东西,瞅见房遗爱和天刀后,她扭头冲门外吼了起来,“豹子,你是怎么看门的,本姑娘不是说过不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吗?”   秦豹一听闻珞的声音,堵住耳朵跑得老远,娘的,这可要倒霉了。一会儿珞姑娘问起的时候,就说上茅房去了,嘱咐两旁的亲卫一声,秦豹哧溜溜的跑得没影了。   房遗爱郁闷得很,他捂着半边脸没好气的哼道,“珞丫头,豹子可是我的人,他怎么可能听你的?”   “哼,你还是老娘的人呢,我咋就不能指派他了?”闻珞杏眼圆瞪,吼这么一句话,就把房遗爱吼傻了。他房二公子啥时候成珞女侠的私有财产了,瞪瞪眼,房遗爱很不客气的在闻珞手指上咬了一口,“珞丫头,你一点都不老,整天老娘老娘的,不怕叫成老婆婆?”   本来等着闻珞接着斗嘴的,谁曾想这女人吧小本本扔到桌上,就捏着房遗爱的嘴巴叫了起来,“天刀,快去弄碗水来,这个死人,真是愁死我了!”   “呜呜呜珞丫头你干嘛?”房遗爱有点没反应过来,闻珞嘟着嘴,眼里一阵愤怒之色,“你个混蛋,谁让你咬我手指头的?”   “这有啥,以前不是经常咬的么,好多时候,本公子不咬,你都急着往我嘴里送!”   天刀听得一阵脸红,这种话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啊,天刀还在琢磨该不该笑呢。闻珞却气的直接踹了他一脚,“天刀,你还愣着干啥,快去端碗水来,我手上有**的,你瞧见闵辉的样子没,这就是那药的效果。”   “啊!”天刀和房遗爱一起惊叫了起来,天刀不敢耽搁,赶紧跑去端水了,要是房遗爱也变成又哭又笑的傻样子,那院里的几个女人还不把他云某人当排骨炖了。   房遗爱都快哭了,他捧着闻珞洁白的小手,很是悲戚的嘟哝道,“珞丫头,下次能不能提醒一下,保不准哪天,为夫就被你毒死了!”   “你少说浑话,还不都怪你,你没事抱我手舔什么舔?亏得不是鸩毒,要是鸩毒,你就等着去见阎王吧!”   闻珞被房遗爱气的扑哧一乐,等天刀端来水,给房遗爱服了解药,她才算放下了心。等没事了,房遗爱也有心思问问闵辉的情况了,“珞丫头,刚才那是啥药,怎么让人变得疯疯癫癫的?”   “房俊,你还记得净水寺的事情吧,当初卢刚说那些和尚都是中了迷幻药,自相残杀而死。我现在就在研究那药呢,只是到现在也没什么进展,闵辉的情况你也瞧见了,除了跟个傻蛋似的,毫无暴力倾向!”   房遗爱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总算知道闵辉为什么这么怕闻珞了,指指闵辉头上的小老鼠,他有点不敢确信的问道,“那老鼠也吃你的药了。”   “是的,本来还以为他俩会对着咬一番的,结果却是这样,你瞧,这老鼠和闵辉都快成亲兄弟了,哪有自相残杀的迹象?”   “珞丫头,自相残杀是只同类的,你这样说不合适!”房遗爱觉得有必要矫正一下闻珞,再怎么说这也是他房某人的媳妇,要是整天这样乱用成语的,那还不让人笑话死。   闻珞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房遗爱一眼,“你说什么呢,难道闵辉不就是只老鼠么?”   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有点同情闵辉了,这家伙还不知道要受多长时间罪呢,不过看闻珞这架势,没个半年,她是不会让闵辉死的。不知怎地,房遗爱想到了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哎,闻珞是不是大唐版的731负责人呢,而他房某人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帮凶。   虽说铁靺被**怡扣上了一道枷锁,但是却阻挡不了房遗爱挨沙袋的决心,一连五天,房遗爱天天让亲卫们砸,前两天却是悲剧的很,每当沙袋丢光了,他房某人也趴地下了。不过到第六天的时候,房遗爱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有所突破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又练了一回,免不了要遭点罪,虽然他房某人的速度已经提升了不少,但是挨砸是在所难免的,毕竟那狭窄的小过道里,躲藏的空间非常小。海棠替房遗爱上着药,嘴上却还是在劝诫着。   “公子,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瞧你身上这伤,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又得说婢子照顾不周!”海棠所说的夫人,当然是指长乐了,在西跨院里,也只有长乐敢说她了。虽然海棠还是个婢子的身份,可是房府的人却早把她当成少夫人对待了。   房遗爱有些调皮的挠了挠海棠的**,“真是的,咱们不告诉她不就行了,当然,你要是自己要说的话,那谁也管不了!”   “公子,你这可是在教婢子撒谎呢!”海棠手上的动作柔柔的,语气也是那么的舒缓。   “哈哈,这不叫撒谎,这叫善良的心,你懂不?”房遗爱总是能说出点理由来,海棠却只能蹙眉笑笑了。   拓跋惜月一进屋,就瞧见房遗爱又在调戏海棠了,她伸手拍拍房遗爱的**蛋,不客气的催促道,“赶紧起来吧,六子来了,说是打听到庆祖河的消息了。”   “啥?”一听有庆祖河的消息,房遗爱一个驴打滚从**滚了下来,海棠看的都傻眼了,就公子爷这利索的身手,跟猴子有一拼了。   来到客厅里,就见六子正悠然自得的喝茶呢,看到房遗爱进来,他还啧啧的砸吧了下嘴,“老大,你这里的茶就是好,能不能让六子带点回去?”   房遗爱被雷的里焦外嫩的,他摆摆手,坐椅子上很没脾气的笑骂道,“魏老六,你到底有没有脸了,江南那边不是每个月都会往洛阳送点茶的么,你还喝不够?”   “老大,你有所不知啊,那点茶都被金老大一个人包了,我就是想喝都得偷偷摸摸的去!”六子一脸悲戚之色,他可以点都没撒谎,以前碧螺春的时候,还没咋样。等江南送来了毛尖,九手便开始不要脸了,只要是毛尖,他先踹自己怀里去,就为这事,六子没少发过牢搔。   “这个九手,六子,你放心,以后咱有办法整他!”房遗爱显得很仗义,可是心里却笑开花了,能整整九手,多么美妙的事啊。   闲聊几句,就扯到正事上去了,六子将一封信递给房遗爱后,嘴中还继续说道,“老大,那庆祖河其实离着洛州并不远,乃洛河南边二十里的一处支流。具体在昆吾镇境内,那河本名叫做昆吾河,但是因为河边有一老君庙,年底的时候村民们都会去那里祭祖,也就有庆祖河之称。”   “那怎么洛州城里的人都不知道这庆祖河?”房遗爱有些纳闷了,按说昆吾镇离洛州城也不是太远,洛州官员又怎么会一概不知呢?   “老大,你有所不知,这庆祖河的称呼也就昆吾镇的镇民私下称呼的,并未传开,所以洛州人不晓得也不稀奇。当时,我们也是恰巧听一行人说起,才找到这庆祖河的!”   “嗯!”六子回话的时间里,房遗爱也看完了那封信,信是九手亲笔写的,上边记载了打听到的一些消息,其中九手特别提到了老君庙有拆过的痕迹。   眯起眼想了想,房遗爱觉得还是亲自去一趟庆祖河,他总觉得庆祖河有着许多的秘密。这其中,不光是账簿的事情,最重要的还是那还未找到原油。在回长安之前,他必须找到原油才行,他房某人太需要这些油料了。   “六子,你在府里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庆祖河!”   “老大,你还去干嘛,金老大在那里守着呢,你有啥事,让他办不就行了?”六子是有些不解的问道。   “六子,你不懂,那庆祖河很可能藏着些宝贝呢!”   “”六子未说话,拓跋惜月却先忍俊不禁的笑骂道,“这个不懂,那个不懂,就你懂得多,等明个要是找不出东西来,看你咋说?”   房遗爱懒得跟拓跋惜月一般计较,这古代的娘们,哪里知道石油的重要姓!   ☆、第704章 拆了老君庙   第704章 拆了老君庙   入夜之后,房遗爱本想去跟王丹怡睡得,可是半路上被闻珞拉走了。今晚上,闻珞显得甚是扭捏,她这样子,倒是把房遗爱弄糊涂了。   “珞丫头,你这是咋了?”摸摸闻珞的额头,也没发烧啊,难道吃饭没洗手,把自制的半吊子迷药吞进去了?   房遗爱俩眼在闻珞身上扫来扫去的,过了半会儿,闻珞一拍手,鼓起勇气小声的嘀咕道,“房俊,问你个事,这生孩子的时候,疼不疼?”   “哈!”房遗爱嘴巴张的大大的,敢情这珞女侠也想要个娃了,看闻珞那认真的表情,房遗爱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摸摸闻珞的脸蛋,凑在嘴上吻了吻,“珞丫头,生孩子不疼的,你做那事的时候疼么?”   “好像是不疼,还挺舒服的!”闻珞还真就信了房遗爱的鬼话,事实上,她也不好意思问别人,虽然她闻珞脸皮子厚一点,但是这种话还真问不出口,也只能问问自己的男人了,她哪里想得到,这恶男人竟然会骗她。将外衣扔到一旁,闻珞将房遗爱扑在了身下,“臭房俊,我也想要个娃娃!”   “好,那敢情好,哈哈哈”房遗爱笑得那个得意啊,谁说闻珞不纯洁了,瞧现在多纯洁啊。这晚上,闻珞显得很是牛叉,足足要了三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房遗爱俩眼都肿起来了。   晚上的事情谁不知道呢,就闻珞叫的那么响,院里的女人都听见了。要说啊,海棠还真得学学闻珞,人家闻珞起了身,照样刷牙洗脸。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趁着吃饭的功夫,王丹怡一只手放在桌下,偷偷的拧了拧,这个夫君就不能收敛点么,亏得院里没有什么闲人,要是被别人听去了,那还不让人笑话死。   房遗爱只是一个劲儿的扒着饭,他觉得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人家闻珞要叫,他还能堵着她的嘴?   辰时已过。房遗爱便领着人去了昆吾镇。从洛州到昆吾镇,足有一百里地,骑马至少要半天时间。房遗爱的黑虎马倒是没啥问题,揪着一百里的路程,对于这位黑马王来说。也就是小菜一碟,但是其他的马屁可就受不了了。   行至六十里处的栓县的时候。一行人就地休息了一下。在马车里坐得太久了。拓跋惜月和海棠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呼吸下新鲜空气。   坐在草地上,静静的吹着风,如今已经快进入三月了,这天气也越来越暖和了。拓跋惜月托着下巴,有些若有所思的说道,“房俊。再过上半个月,就该到播种的日子了吧!”   “是啊,去年好不容易熬了过来,也不知道今年情景如何。但愿能变好一些吧,总之,山东是不能再乱了,那里可是我大唐的粮仓啊!”   虽然玉米和地瓜已经普及到山东之地了,但是能带来多大的效果,也只能看各家的努力程度了。现在李祐也已经回到了齐州,但愿他能接受上次的教训,安心把齐州管理好。   “房俊,你当初该在山东留一名得力官员的,只靠卢家和崔家的帮扶,不可信的。卢家还好说,崔家呢?”拓跋惜月自始至终都没有提琅琊王家,因为在她眼里,王家是不可能真心帮着房遗爱的,除非王潇年当家。   房遗爱又何尝不想呢,但是当时他除了何向明,手底下还有可用之人吗?当然可以提拔一个人,但是所提拔的人不能位居高位,那用处又有多大呢。山东不比江南,在江南,何向明虽为县令,却可以行事刺史的权力,只要他想做什么,苏放也好,秦文远也好,都会帮着他。可山东之地呢,一切官场的事情,只能靠自己。   “惜月,你该很清楚,我太年轻了,底子薄的很,有时候就是想用人,都找不到合适的。那个谢文安无论资历还是身份,都比较合适,但是我能调用他么?”房遗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谢文安可是京官,就在李世民眼皮子底下活动,他房某人就是再想用谢文安,也得小心着来,远没有何向明用起来放心顺手。   拓跋惜月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她拉着房遗爱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轻声道,“房俊,我以前跟丽琬姐商量过这些事的,你如果想快些收拢些人才的话,那就得想法子打破现在的格局。前朝隋炀帝曾经开过科考之制,想来你是知道的,为什么不建议皇帝重开科考呢?”   “重开科考?”房遗爱无奈的挑了挑眉毛,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而且李世民也会非常愿意这样做。但是,谁又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上这个折子呢,要知道科考一开,最受打击的还是这些世家大族,他们愿意看到这一幕嘛?所以说啊,不是朝堂的人看不明白,而是他们看得太明白了,没有人会傻到为了科考之事,而得罪所有的世家大族的,朝臣不敢,李世民也是有心无力,他总不能自己提出科考的想法吧,那样的话,置朝臣于何处。要知道,这些朝臣大部分都是追随他多年的有功之臣,好多的封赏也是世袭的,要是行了科考之制,那除了世家大族,第二个受打击的就是他们。   “惜月,这想法是好的,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有多难,连皇帝都不敢轻想的事情,我就是上折子又有何用?”   “房俊,你想岔了,这世上的人都是追求利益的,皇帝也好,朝臣也好,只要抛出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法子,自然就不会有人拒绝的。”   房遗爱颇有兴趣的看了拓跋惜月一眼,“惜月,你和丽琬是不是有什么好想法了?”   “想法倒是有一个,你可以听听。这朝臣为什么不希望重开科考呢,还不是因为到手的利益,就拿咱家老爷子来说吧,他东征西讨跟随陛下二十多年,才换来了一个梁国公的爵位。他又怎肯轻易放弃。可是,在推行科考之前,先发一个公告,既定朝臣的封赏保持不变,新兴的科考制度只适用于后人,你说,这样的话,朝堂老臣们还会拒绝么?”   “这”房遗爱一脸的喜色,听了拓跋惜月的话,他忽然想到了邓公的一国两制的方针。就拓跋惜月所说的却别对待,不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么?如果真按照这个方法施行下去,朝臣不会反对,李世民也能接受,如此一来。兴科举之制,还有这么难么?   “服了。惜月。你这主意真是妙极了!”房遗爱忍不住夸赞了拓跋惜月一声,这次拓跋惜月倒有些谦虚的笑道,“莫夸我,这个主意还是丽琬姐想出来的呢,我只不过代为转述罢了。依她的想法,是想让你回京后。就尽快将科考的事情提上议程。”   房遗爱点了点头,只要科考一兴,多上来些寒门子弟,那他房某人就可以趁机大捞人才了。可惜的是他房某人年纪小。就是想收门生都不行,不过还有老爷子在呢,以老爷子的名声,收个百来个门声没啥问题吧?   房遗爱脸上一阵傻乐,海棠提着水壶绕着他走了一圈,他都没啥反应,将水壶递到拓跋惜月手里,她蹙眉问道,“公子怎么了?”   “她啊,魔怔了!”拓跋惜月拔开塞子,小口的喝起了水。这时候房遗爱也清醒过来了,听了房遗爱的话,他一把夺过了水壶,“哼,告诉你,再说为夫坏话,让你半年下不了床!”   “是嘛?”拓跋惜月舔舔舌头,眼中一副挑逗之色。房遗爱算是服气了,这个拓跋惜月简直就是第二个郑丽琬啊,啥招数到她身上,都变得毫无杀伤力。   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行人就继续上路了,也许是嫌马车里太闷,海棠想要在外边骑马,可是房遗爱又不愿意钻马车,只好两人共乘一骑了。好在黑虎壮实的很,拖着俩人一点都不觉得累,相反还有点兴奋地打起了响鼻。   房遗爱太了解这位黑虎兄了,敢情又在展现它的马王风范了。黑虎跑的有点快,垫的房遗爱有点屁股疼,海棠也好不到哪里去。   伸手拍拍黑虎的马屁股,房遗爱很不客气的骂道,“混蛋,你慢点能死啊,告诉你,要是再乱来,老子把白凤送西域去。”   果然,一听房遗爱这话,黑虎老实了许多,跑的也稳健了。海棠捂着嘴咯咯直笑,“公子,黑虎真是越来越坏了。”   “嗯,本公子也让他带坏了!”房遗爱大言不惭的啰嗦了一句,这可把海棠惊得比不上嘴巴了,堂堂房二公子竟然让匹马带坏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么?   没了海棠陪着说话,拓跋惜月一个人坐马车里也是闷得慌,无奈之下,她只好掀开了车帘。看着旁边的秦豹,她招手笑道,“豹子,咱们换一下,你坐马车吧!”   “这”秦豹一张脸拉的老长老长的,让他坐马车,这还不憋死他?可是一看到拓跋惜月毋庸置疑的眼神,他还是乖乖地停马跳了下来。哎,这可是新晋的少夫人,他秦豹敢不听话么,没瞧见,这才几天,少爷就对惜月姑娘言听计从了。   房遗爱正和海棠说这些稀奇事,就感觉到旁边多了个人影,看到笑吟吟的拓跋惜月,房遗爱忍不住好奇道,“惜月,这是谁的马?”   “喏,豹子的啊!”拓跋惜月伸手指指身后,就瞧见秦豹正干巴巴的坐车辕上憨笑呢。   房遗爱吸吸鼻子,很是佩服道,“惜月,你适应能力太强了,这么快就开始借着身份压人了!”   “有吗?我可什么都没说,也就一句想骑马而已,豹子就把马让出来了,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他嘛!”   拓跋惜月说完话,一甩马鞭,就越过了黑虎。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这女人还挺能装糊涂的。   来到昆吾镇,就见到了九手,下了马,房遗爱才发现九手一张脸难看得很,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大师兄,你这是咋了,媳妇被人抢去当压寨夫人了?”房遗爱出口就没句好话,九手也早适应他这种说话方式了,眼皮挑挑,粗声粗气的回道,“少扯犊子,要抢也是抢你的,就你身边这么多女人,要抢一个,难度也不是太大!”   “停,九手,你们先别斗嘴了,先说正事吧!”拓跋惜月可没心思听他俩喷来喷去的。被拓跋惜月一打岔,九手挠挠头很是苦恼的笑道,“别提了,还不是老君庙的事情,那些镇民非说老子领人拆的老君庙,这不,将几个兄弟围在老君庙,不让走了!”   “啊?还有这事?”房遗爱有点哭笑不得的看了看六子,六子也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   “就这么点事?你给镇民们一些钱不就行了么?”拓跋惜月有些愠怒的说道。   她这话一出口,九手还没咋地呢,房遗爱就先翻起了白眼。老君庙可是人家祭祖的地方,要知道,唐代人可是非常看重祭祀之事的,拆了老君庙,那相当于不敬祖宗,这哪是一点钱财能打发的。)    ☆、第705章 一出贼捉贼   第705章一出贼捉贼   拓跋惜月瞧见房遗爱那古怪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将房遗爱拉到身边,颇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回事?”   “惜月,你虽然在长安多年,但对我大唐的风土人情还真不太了解啊,这么说吧,拆了老君庙,就相当于刨了他们的祖坟,你说这事是钱能解决得了的么?”房遗爱向拓跋惜月解释了一番,便摘掉帽子,挠头想了起来.面对一群气势汹汹的老百姓,得向个巧法才行,硬来是肯定不行的。   九手是个急姓子,见房遗爱半天不说话,就要领着一帮子亲卫去硬闯,房遗爱哪会让他这么干,拉住九手的袖子,他皱眉道,“大师兄,你这是要干啥,难道还真冲一群老百姓动手不成?”   “那咋办?再耗下去,那里边的兄弟非被那些暴民吞了不可!”九手俩眼一瞪,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房遗爱拍拍九手的肩膀,出声安慰道,“别急,我已经有办法了!”安抚住九手后,他将秦广喊过来交待了一番。不一会儿,秦广领着十几个身穿制服的侍卫朝老君庙方向走去。当然房遗爱也戴上帽子,在后边跟着,至于其他人,就先在外边等着了。   破败的老君庙里,七个汉子趴在窗口紧张兮兮的看着外边的镇民,那些镇民由两个老头带领着,他们拿着锄头铁锹,全都是一副愤怒之色。七个汉子缩缩脖子,一脸无语的嘀咕道,“搞什么鬼,老大咋还不来救我们,就这群老农民,派个二十来人不就解决了。”   “浑话,麻杆,你还当是五年前的时候呢,咱们现在可是官府的人,你要是敢乱来,看大老大不扇死你!”一个年龄大点的甩手给了那家伙一个后脑勺,这帮子年轻人说话也不动动脑子,要是能硬来,不早解决了,还用在老君庙里困半天么?   “那咋办,难道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那年轻的家伙,还有些不服气的嘀咕了句。   “没脑子,你想不出办法来,老大还想不出来么,你真当老大也跟你一样傻呢?”   老君庙外,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挥舞着拐杖,痛彻心扉的吼着,“儿郎们,都是这群天杀的,竟然敢拆我们的老君庙,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打死这些**养的!”村民们一阵附和之声,离着老远,房遗爱就已经听得真切了。好家伙,这得多大的仇恨啊,竟然要杀人,不就是个老君庙么,拆了再建不就行了,这古代人就是死板。   几十个村民正待往老君庙冲,这时外围传来了一阵噪杂之声,“怎么回事,今个是不是你们报的官,快说说,出了何事了?”   看着这些身穿锦红袍的兵士,一帮子村民也傻眼了,他们是报官了不假,问题是官府的人啥时候反应这么快了?以前报官的时候,要没个仨时辰,官府能来人?这次倒好,还没过一个时辰呢,官府就派人来了,而且从官服上看,这些人还是属于府兵建制才对。   镇民们可不会细想这些人是属于哪个府衙的,还是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他拄着拐杖走到秦广面前,拱拱手颇为生气的指了指老君庙,“军爷,你瞧,这老君庙可是我昆吾镇祭祖的地方,可是前两天却被那些恶徒拆散架了。”   秦广自动站到了一旁,房遗爱走上前来,脸上还挂着一丝怒气,他搀扶着老头,黑着脸骂道,“竟有这等事?老人家,你莫急,官府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姥姥的,到底是什么人,竟做这种缺德事!”   “这位小大人,你算是说道老朽心坎里去了,咱们这昆吾镇一直在老君庙祭祖的,如此已经传承了上百年了,没曾想这好好地老君庙却被一群混蛋拆了!”嘴上说着,老头还跺了跺脚,白胡子还飘呀飘的。   房遗爱心里直犯嘀咕,这老头也太自来熟了吧,还小大人,得了,也别跟小老头罗嗦了,还是先干正事吧。他冲秦广使个眼色,厉声嘱咐道,“去,把那屋里的恶徒都绑起来,全都给本大人扔到大牢里去,娘的,都老大不小了,还敢这种缺德事,不关上个十年八年的,他们别想从牢里走出来。”   房遗爱这些话主要是对这些镇民说的,他的表演得到了镇民们的拥护,老头更是弯腰恭敬地叹道,“小大人,小老儿代表全镇的乡亲们谢谢您了。”   “哪里话,这也是应该的,要是官府盯得严一些,这些恶徒也不可能跑到镇上来**了。哎,说起来,老君庙的事情,我们也有责任啊,这样吧,若老丈不嫌弃,重建老君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官府如何?”   “这如何使得?小大人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重建老君庙的事情哪敢再劳烦你?”   老头也是个实诚人,摆手就要拒绝,房遗爱心中一阵计较,无论如何也得将重建老君庙的活拿过来啊,否则他哪来的理由留在老君庙?   “哎,老丈,你可切莫如此,这可是我家县令大人的意思,你要是不答应,我这回去了,也不好交差啊!”   “这那好吧”老头拗不过房遗爱,最后,还是领着一帮子镇民对房遗爱郑重的感谢了一下。这会儿的功夫,秦广已经压着老君庙的七个倒霉蛋走出来了,他们一出来,就遭到了镇民们的一堆口水,好在镇民们没有准备臭鸡蛋烂叶子。   七个倒霉鬼在秦广的催促下,踉踉跄跄的来开了老君庙,当回到九手所在的地方后,那年老的汉子咧开嘴就笑了起来,“老大,大老大这招真是绝了,把那帮子土帽耍的团团转。”   “你笑个屁,让你办点事都办不成,你看你牛掰的,让几十个老农民堵住了,还有脸笑!”   “”那家伙瞧瞧九手的脸色,只能无奈的挠挠头了,哎,当小弟的都是悲催命,明明是老大下命令不准对老百姓动手的嘛,否则他们早杀出来了,还用得着大老大玩一出贼捉贼?   乡间小道上,一行人磨磨蹭蹭的朝昆吾镇而来,刚入镇口,就被两个汉子拦住了,“你们什么人?”   “你们又是什么人,老子可是县衙宋捕头,识相的赶紧让开路!”宋淼心情不太好,也不是县令大人抽什么风了,一个破老君庙也要他宋捕头亲自跑一趟,这不是杀鸡用牛刀么?   “宋捕头?你听着回去吧,昆吾镇的事情已经由刺史府接下了!”秦豹说着便将腰牌扔给了宋淼,宋淼也是个识货之人,一瞧这腰牌,就知道镇上肯定来大人物了,要不然怎么会有刺史府的腰牌。   跳下马,宋淼恭恭敬敬的将腰牌送到了秦豹手里,“敢为兄弟尊姓大名,都抽空了,小弟做东,请你吃顿便饭!”   秦豹差点笑出声来,瞧宋淼胡子拉碴的,没有四十也有三十五了,就这样了,还自称小弟,这不是说他秦豹长得老么?挑挑眉毛,秦豹黑着脸有点急促的说道,“行了,宋捕头,吃饭的事情不急,等有空了,小弟请你吧,至于现在嘛,你还是先回吧,昆吾镇的事情复杂着呢,你可别给自己惹麻烦。”   “哎,懂,小弟都懂,兄台,你忙着,小弟这就走!”宋淼冲秦豹笑笑,上马领着几个衙役呼啦啦的朝来路而去。等着宋淼走远了,秦豹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娘的,没成想在昆吾镇也能碰到这种极品人物。”   “豹哥,你忍着点吧,没喊你爷爷就算给面子了!”旁边的亲卫忍不住调笑道。   县衙的人原路返回,昆吾镇的镇民也送走了一批,留下的也大都是些壮汉,既然要重建老君庙,少了人手怎么行?房遗爱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要是来的时候没带着海棠,他还真拿不出重修老君庙的钱。   海棠撒了钱,几个镇民就去采购料子了。好不容易找到留下来的理由,房遗爱当然要好好检查下老君庙了。与其他祭祖的庙宇差不多,正对大门处有个老君像,老君像前边摆放着许多的灵位。令房遗爱好奇的是,老君像下边的石墩上竟然有着一个小孔,趴在上边研究了下,倒像是钥匙孔。   想到马四方说过的钥匙,这个钥匙孔是不是就是马四方所指的地方呢?用手摸了摸,钥匙孔周围有许多的划痕,这些划痕应该是刚留下的。这时候房遗爱也暗自叹了口气,看来里边的东西已经被人取走了,九手查庆祖河就耗费了好几天的时间,这些时间里,足够那些人做许多事情了。   既然里边的东西没有了,房遗爱也少了些忌讳,将铁靺找来,他出声吩咐道,“铁疙瘩,把这底座劈开!”   “好嘞!”铁靺抽出大板斧,憋好力气,冲着底座上的钥匙孔就是几下子。铁靺的大板斧左右百斤重,砸在这底座上,犹如经历了猛锤重击一般。底座被凿开了一个口子,正如房遗爱所想,里边有一个暗格,暗格里有着许多的石灰粉和碳粉,令房遗爱欣喜的是,这些粉末没有被清除出去,也就证明那些人并不知道这粉末之中还藏着一些字。   “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孔儒之末学,诸法当为先”,一行熟悉的字刻在暗格的石板上,房遗爱想了想还是毁去了上边的字。   “九手,当初袭击马四方的人查的怎么样了?”房遗爱对那些人很好奇,他们又是怎么知道马四方的呢?甚至还可以迅速的找到庆祖河。要知道,马四方可没对他们说庆祖河的事情,而他们也没有问,这就证明他们之前是知道庆祖河的,而缺少的只是马四方身上的钥匙而已。   “查过了,如果没有错的话,应该是暗水的人!”九手的话,让房遗爱陷入了沉思之中,真的是暗水?闵辉说自己是暗水的人,现在九手也查到了暗水身上。可房遗爱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做为一个新晋的杀手组织,却频繁的曝光于官府眼中,这可不是杀手组织的风格啊。   暗水会不会是别人手中的一把刀呢,因为这么长时间,闻珞折磨的闵辉都不**形了,他给出的话还是那么的让人无法理解。做为暗水之内排行第三的杀手,竟然没有见过暗水的老大,这听上去有点太奇怪了。   暗水越来越显眼,可猴灵却没了消息,这就不是房遗爱想要的结果了。   ☆、第706章 好可怕的黑油   第706章好可怕的黑油   房遗爱在想什么,拓跋惜月也能猜出一点来,想来又是在担心暗水了吧.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她小声的说道,“房俊,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账簿已经没了,那就安心找你所说的神奇之物吧!”   拓跋惜月的话,倒是提醒了房遗爱,他来庆祖河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原油么?冲拓跋惜月点点头,房遗爱就抬脚出了老君庙,找来一个看上去年龄大的汉子,房遗爱笑着问道,“大哥,跟你打听个事,最近咱镇上,可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物,那东西像水,颜色黑漆漆的,闻上去还有股子异味!”   那汉子仔细的想了想,良久后他摇摇头,苦笑道,“小大人,这可要让您失望了,小的这些年一直在镇上活动,可从没见过你说的东西呢。别说见了,就是听都没听说过。哎,小大人,你是听谁说,我昆吾镇有这东西的?”   “哈哈,听一个道士说的,那家伙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我就当真了,这不,好奇之下,才问上一问的!”房遗爱打了个哈哈,两句话就将话题引到别处去了。   一连问了好多人,都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烦闷之下,房遗爱离开老君庙来到了庆祖河河边。将手伸到水里,一股冰凉的感觉灌满了全身。海棠拿出帕子,递到了房遗爱眼前,擦着手,房遗爱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周围的景色。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突兀的笑道,“丫头,你瞧瞧,这里是不是缺了点什么呢?”   “缺了什么?”听了房遗爱的话,海棠也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过了许久,她才不敢确定的笑问道,“公子,你说的可是少了些渔网和渔船么?”海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去过洛河其他地方,当初去找老于头的时候,她可是见过当地的情景呢。虽然是冬天,但是洛河沿岸还是停泊着许多的小船,更有许多人在编着渔网,以待开春暖和了用。可是这庆祖河也太奇怪了,看这里的情景,也该是捕鱼的好地方才是,为何却什么都没有呢。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拍拍海棠的手,他微微笑道,“不错,丫头,看来你这长进不少啊。按照正常情况,这里处于庆祖河下游,西临洛河干道,这里该是最好的不渝地点才对。”   既然觉得有点奇怪,那自是要问上一问的,找来一个镇民,房遗爱和善的问道,“问一下,刚我去了趟河边,却发现那里连一艘渔船都没有,难道你们不捕鱼的么?”   “哈哈,小大人,你这可就相差了,咱们靠着洛河的人,哪有不打鱼的。是这么回事,咱们镇上都跑到镇子北边捕鱼去了!”   “咦,这是何故,按照常理,这老君庙附近才是打渔的好地方啊,怎么都跑到上游去了?”虽然不是渔民,但是房遗爱也知道捕鱼的窍门,上游大部分都是分流,鱼自然不会多,但是在下游就不一样了,只要守着河口,撒上几道网子,就能捕上许多的鱼。总之,在任何时候,跑上游捕鱼,都是件非常傻的事情。   听了房遗爱的话,那镇民也是一副懊恼之色,他摸摸头,苦笑道,“小大人,你有所不知啊,几年前,咱们镇上的人也是在老君庙附近下网子的。这都是在河边长大的,谁不知道在河口下网子好啊,可是也不知道怎地,自从四年前,这从河口捕的鱼,就没活过一晚上的。但是在上游捕的鱼却没有问题,你也知道,买鱼的都喜欢要活的,谁愿意要死鱼呢,没办法乡亲们只能舍了河口跑到镇子北边下网子了。”   “还有这事?”房遗爱却是一副惊喜之色,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还是能猜出一些的,会不会是这中间河水被污染过呢。至于污染源嘛,很可能就是原油了。   “豹子,你领着人去对岸,顺着河口一路向北走,记住了,千万不要点火,一旦发现任何东西,立刻回报!”   秦豹虽然不懂为何要灭火,但还是领命而去,秦豹领人查河对岸,那老君庙这一边自然是房遗爱亲自领人查了。当房遗爱动员侍卫们查河岸的时候,拓跋惜月也被吸引了,到底是什么神奇之物,值得房遗爱如此大动干戈呢。   顺着河岸一路走去,一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当离着河口有两里地的时候,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石油,这绝对是石油的味道。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自从范阳粮仓被烧开始,他就派人去查了,可直到今天才找到。这一刻,房遗爱竟然有点想落泪的感觉,石油,一个时代的见证者啊。   味道就来源于左侧方向,放眼望去,那里还立着一座小木屋,而木屋旁边还有七八个人在忙碌着。那些人看到房遗爱等人后,全都是脸色一变,接着他们转身就往木屋跑去。   房遗爱心意下一凛,大喝道,“快,捉住他们,不准他们跑了!”房遗爱敢断定这些人一定是猴灵安排在这里的。   秦广抽出唐刀领着人朝木屋包了过去,正如房遗爱所想,这些人正是猴灵留在这里看护井口的人,自从发现了这种黑水的妙处,猴灵就把这件事视作了绝密。他们已经将井口隐藏了许多年了,没曾想今天却碰到官军。   猴灵的人是不会束手就擒的,曲了刀就和秦广硬撼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了,不出一柱香的时间,这些刀手们就被砍的七零八落了。   留下个活口后,秦广将他拎到了房遗爱面前,那手上的刀手瘫在地上,却是凛然不惧的冲房遗爱吐了口血水,“贼官兵,你们休想在老子口中打听到半点消息,哼,识相现在就杀了老子。”   “哈哈哈,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本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么?若本将没料错,你们该是猴灵二堂的人吧,也不知道你们堂主莫君离怎么样了,是否还记得你们呢?”   那刀手一脸的惊讶之色,“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我圣门如此了解?”刀手心里非常清楚的,寻常人又怎么知道猴灵的事情,更何况还知道堂主的名字,要知道,在猴灵内部,也有许多人不知道堂主的名字呢。   “跟你说了也无妨,本将就是你们一心要除去的房遗爱,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你你就是房遗爱?”刀手大惊之色,猴灵之内,谁不知道房遗爱的名字呢,从某些方面来说,房遗爱三个字比莫君离三个字还要可怕。贞观十三年,房遗爱一夜之间灭点星楼,两月之内剿杀三堂,这些事情可是给了猴灵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怎么,本公子不像么?好了,你说不说,本公子也没兴趣听,阿广,找个没人的角落杀掉吧!”   不是房遗爱心狠,实在是猴灵逆党太过顽固,反正到现在为止,还没见过哪个猴灵骨干俯首认罪的呢。   秦广将刀手拖到芦苇丛中,唐刀一挥就砍掉了他的头颅。亲卫们忙着处理尸体,房遗爱却领着人来到了井口处。   这井口用一块磨盘打的石块盖着,石块中间还有这一个小孔,小孔处插着一条软管,管子口上用一个塞子封着。抓住管子,房遗爱凑鼻子闻了闻,没错,就是这个味道,娘的,总算找到石油了。   “惜月,知道这里边的东西有多神奇么,可以说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就可以创造一个时代!”房遗爱说这话是有点大了,石油很重要,但也是相对于工业文明,在农业社会里,还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房遗爱还是愿意这么说,因为石油让他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真的?”拓跋惜月和海棠面面相觑的,显然都不太赞同房遗爱的话。   房遗爱耸耸肩也没多解释,找来一根粗木棒,在油桶里沾了沾,走的老远后,拿出火折子对这木棒子稍微蹭了蹭,就看到木棒燃了起来。那火很旺,随之还冒着浓浓的黑烟。房遗爱将木棒放在土中滚了两圈,那火却没有灭。   这下拓跋惜月看懂了,要是这油沾到人身上,那岂不是灭不了了么?如果那救火之人身上也沾染了油,一旦接触着火的人,会不会瞬间遭殃呢?想到这里,拓跋惜月一张俏脸也有些变色了,怪不得房俊对这油如此上心。   铁靺就爱凑热闹,他瞧见房遗爱玩的这么火热,便也想点把火,瞅见那个油桶,他拿着火折子想试上一试。刚那点火油,就燃烧的如此旺盛,要是点燃了一桶呢,那岂不是要燃烧如烈曰了?   铁靺一步步往油桶走去,房遗爱可吓坏了,要是真让铁靺把火星字扔油桶里,那他们这群人就都玩完了。油桶一炸,再引燃油井,那可真要烈火焚天了。扔了火把,房遗爱大叫着朝铁靺冲了过去,“刀哥,快拦住铁靺,他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天刀扭头一瞧,就知道房遗爱为啥如此怕了,他二话不说,将铁靺扯了回来。铁靺觉得自己很无辜,玩玩火也不行?   房遗爱夺过铁靺手中的火折子,没好气的瞪眼道,“混球,知道不,咱们这票人差点让你送阎王殿去!”   “主人,有你说的那么可怕么,不就是个油桶子嘛?”铁靺还是有点不服气的,这一桶油还没一人高呢,能弄出啥动静来?   房遗爱知道跟这货也解释不清楚,所幸让他看看这桶油的威力吧。找来几个亲卫,让他们把油桶搬到了半里远的地方,房遗爱找来弩箭在上边缠了块油布。弄了个简易的火箭后,房遗爱冲铁靺没好气的说道,“夯货,看着点,一会儿吓着你,可别尿裤子!”   “主人,你也太小瞧俺老铁了,你就射吧!”铁靺无所谓的挥挥手,就连拓跋惜月也是一脸的鼓励之色。房遗爱无奈的瘪瘪嘴,这古代人啊,就是没见过世面,等会儿就知道厉害了。   让一干男女躲到土坑里后,房遗爱瞄准远处的油桶,瞬间射了出去。射完箭,他就撒丫子跳进了土坑里,铁靺和秦广是俩傻大胆,他俩还支棱着脖子往外看呢。   只听轰隆一声,不远处燃起了一片火光,接着一阵热浪袭来,当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只见刚才放油桶的地方形成了一个方圆两张的黑地,至于那里的东西早消失的一干二净了,那里到处是燃烧的火苗,最近的离着土坑也就几丈远而已。   铁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摸摸头皮,他憋了半天才吭哧道,“好好家伙,这是天火么?”   ☆、第707章 长刀敬挽歌   第707章 长刀敬挽歌   铁靺跟个傻老五似的站在土坑里,秦广也好不到哪里去,瞧左半边两根头发都弯弯了。房遗爱嘿嘿直笑,让这俩货装,看以后还充不充大尾巴狼相比较房遗爱的心思,拓跋惜月可就复杂多了,她想的更多的是房遗爱想用这黑油做什么。   好多时候,拓跋惜月都看不懂房遗爱,她敢断定,以前房遗爱是绝对没有见过黑油的,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了解呢?   “房俊,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何会这么了解黑油。比跟我说在某本古籍中看到的,我活这么大,可从没听说哪本古籍中记载过这种东西!”拓跋惜月既然有所不解,自然会问出来的,如今身子都给他了,她可不想在揣着糊涂活下去。   房遗爱愣了愣,抬头叹了口气,“这是个秘密,当哪天你要死了,或者我要死了,你自然会知道这个秘密的。”   拓跋惜月愣住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需要如此守护呢,人这一辈子就短短几十年,能活到一百岁的也是寥寥无几。等死的时候,才知道,那还有什么意义呢?拓跋惜月与别的女子不同,她不会干等着的,若她想知道的东西,就一定要问出点端倪来才行。   拓跋惜月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房遗爱,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意思。看她这样,房遗爱摇头笑了笑,“惜月,跟你说了吧,为夫来自一年五百年之后,所以知这世间许多事。就拿这石油来说吧,那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好多的车不用马都能快如火箭。”   听着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竟有些懵了,过了良久,她才攥起拳头使劲的擂了一下,“混蛋,你要是不愿说就别说,非拿这话来敷衍我,你觉得我傻吗,还一千五百年,你咋不说从天上来的呢?”   房遗爱笑得比哭还难看,就知道拓跋惜月不会信。哎,这个时代的人,又怎么会相信这种话呢。就二十一世纪,还有好多人不相信地外文明呢。放在大唐朝,他房某人和外星人也差不了多少了。望望这天。房遗爱仰天长叹,二十一世纪的同胞在哪里?   房遗爱站那里又看天。又叹气的。惹得拓跋惜月忍不住娇嗔了一句,“你魔怔了,还不走?”   “啊?走,这就走”房遗爱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朝小木屋走去,既然找到了石油,自然要好生看护起来的。为了保护油井。房遗爱直接将三里的地方进行了戒严,就连庆祖河的通航的权力也给断了。戒严倒是没什么,但是庆祖河通航的事情对于昆吾镇的镇民就太重要了,为了弥补镇民们的损失。房遗爱又不得不用洛州府衙的名义发布了告示。在断航期间,朝廷将每年向昆吾镇镇民提供每户十贯钱,如此忙活了许久,才算将镇民们安抚了下来。   当解决了油井之事后,已经过去两天了,房遗爱肯定是不能长守在这里的,怕猴灵再回来,房遗爱直接将秦岭大营的左武卫士兵调到了昆吾镇。有了五百左武卫士兵防护,房遗爱也放了不少心,临走的时候他还讲秦广留了下来,“阿广,你先留在这里,记住了,一定要看好油井,另外严格控制火源,要是把油井撩了,本公子就把你扔水里喂王八。”   “少爷,你放心吧,阿广再也不会干那等蠢事了!”秦广干笑这摸了摸后脑勺,他可吃过这黑油的亏了,就那么一小桶油,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这要是放屋子里,那还不把房子炸塌了。   “知道就好!”房遗爱还真有点不放心秦广,可是秦豹比秦广还不靠谱,等着秦虎回来,就把秦勇调过来,不管怎么说,秦勇可比秦广靠谱多了。   再次回到洛州城的时候,齐维羽和谢文安先后跑了过来,他们问的全都是昆吾镇的事情,这次房遗爱毫无隐瞒的说了一遍,毕竟油井是要献给李世民的,也没必要瞒着齐维羽。   入夜之后,房遗爱正打算休息呢,却听铁靺回报说秦虎回来了。和王丹怡招呼了一声,他就随着铁靺来到了客厅。   客厅里,秦虎坐在椅子上,脸上还满是风尘之色,旁边还站着一个一身灰衣头戴斗笠的人,只看身段的话,也知道那是个女人。房遗爱很是纳闷的看了看秦虎,这位虎叔也开始起花花心思了?   “少爷!”看到房遗爱进来,秦虎立刻起身问了声好,随后他又贴在房遗爱耳边小声说道,“少爷,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我要的人?”房遗爱一脸的纳闷,他何时要人了,当然,他是想要红衣的,可是这女人的身段和身高,摆明了不是红衣嘛。   就在房遗爱纳闷不解的时候,那女人也摘去斗笠,压低身子娇笑着行了一礼,“奴家见过二公子,这多日不见,二公子越发的出众了!”   那声音娇媚中还夹杂着几丝诱惑,嗯,怎么这么像老鸨子花姐的语气呢?等那女子抬起头,房遗爱露出了一丝苦笑,来人竟然是韵柳阁的老鸨子芹姐,怪不得和花姐的语气如此像呢。   房遗爱在打量着周子芹,周子芹却是站直身子非常的自然的笑着。论起脸皮子,当老鸨子还能差了?房遗爱眯起眼,抬手让芹姐坐在了一旁,“芹姐,你怎么亲自来了?”   “二公子,关于小姐的事情,奴家又怎能不亲自来一趟呢?”说到这里,芹姐的脸上一露出了一副担忧之色,“二公子有所不知,自从去年二月份开始,奴家就没见过小姐了。七月里,小姐给奴家来了封信,只是嘱咐奴家放宽心,然后再替她斡旋一下。有时候,奴家还想找二公子问上一问的,小姐失踪这么长时间,奴家也是担心得很。”   说完话,芹姐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房遗爱接过信细细看了起来,信中正如芹姐所说,红衣也没提什么重要事,甚至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提。一年多了,到底红衣在做什么,竟然这么长时间不露面,她就不怕圣女生气么?   “三仙阁那边有什么反应?”房遗爱皱眉问道,虽然前些日子见过白刀了,但是白刀的话又能信几分呢。   “情况不是太好,自从去年腊月里。圣女就已经对小姐失去耐心了!否则话,奴家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来见二公子了,这次来只是希望二公子能帮奴家找到小姐!”   房遗爱倒不会怀疑芹姐的话,如果红衣还有什么亲人的话,那就是芹姐了。站起身。房遗爱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他努力想着红衣会去哪里。可是良久之后。依旧没有什么收获。看着旁边的芹姐,他有些苦恼的问道,“芹姐,你放心吧,红衣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你在韵柳阁也小心点。最近暗水行事甚是诡秘,谁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来找我,至于三仙阁。呵呵,靠不住的!”   芹姐微微蹙了蹙眉头,房遗爱为何如此保护她呢?芹姐很清楚,如果需要一个原因的话,那绝对是因为小姐,想到这里,她站起身很认真地问道,“二公子,容奴家问个问题可以么?”   “你问吧!”   “敢问二公子,你与我家小姐,到底是何关系?”   房遗爱闭上眼,轻轻地呼了口气,他转过身背对着芹姐微微笑道,“凌红是我的女人,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若是其他关系,我又何必这么关心她的安危?”   “怎么会?”芹姐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她也曾想过这种可能,可她随后又否决了这个想法。做为圣女使者,又怎么可以把身子交给房遗爱呢?可是就在这一刻间,她曾经否决过得事情却又成了现实。   芹姐知道房遗爱没必要骗她,就他做出来种种,也无不是为了小姐好。芹姐心里也明白,小姐和房遗爱很般配,可这又能怎样,圣女使者天生就是要和圣女进退一体的,当这件事传扬出去,三仙阁还容得下小姐么?   “芹姐,回去好生留意着红衣的消息,至于本公子和红衣的事情,现在不要让别人知道!”   “二公子放心,奴家明白的!”芹姐有些失魂的点了点头,她今天得到的震撼太大了,大到她都无法适应了。   芹姐悄悄地离开了刺史府,本来房遗爱想让亲卫送她回东昌府的,可是芹姐执意不肯,房遗爱也只能作罢了。   夜色朦胧,有着淡淡的月光,芹姐骑马走在官道上。此时,官道上连个行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微凉的冷风。芹姐心里想的全都是房遗爱说过的话,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芹姐拽住了马。倒不是她想停下,而是官道上多了个人影。   “周子芹,真没想到,你会背着我去见房遗爱!”白刀也是刚得到内线回报,当听说周子芹去了刺史府,她心里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周子芹可是红衣最信任的人,既然周子芹进了刺史府,那是不是意味着红衣也背叛了圣女呢?   芹姐手按马鞍,也不见她怎么做到的,就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如果房遗爱看到这一幕的话,也会忍不住赞叹一声的,任谁也不会想到韵柳阁的老鸨子竟然还有如此好的功夫。   “白刀,我的事你少管,我愿意陪房遗爱上床,你也要管么?”周子芹嗤笑一声,要不是小姐做了三仙阁圣女,她才懒得听白刀废话呢。   “呸,周子芹,我只问你,你到底跟房遗爱说什么了,还有红衣在哪里。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了红衣好,一旦圣女发怒,谁都保不住她!”   白刀盯着周子芹,也是为了红衣好,她不希望这位多年的姐妹和圣女当对头。无论怎么说,三仙阁的圣女也不能和房遗爱纠缠在一起。   芹姐右手放在身后,微微侧过了身,听着白刀的话,她轻笑道,“白银璐,你莫说的这么好听,就算我家小姐一直跟着圣女,就能保得平安么?看看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吧,洛阳本部丢失,齐州势力毁于一旦,洛州田德磊背叛,江南更是步履维艰。哼,就现在的三仙阁,还能做什么?”   “周子芹,你莫逼我!”白刀手握短刀,眸子里射出了一丝寒光,虽不愿动手,但她却不得不拦着周子芹。   “古方顺风客,长刀向挽歌!要动手,便动手,我周子芹还会怕了你!”   芹姐右手微伸,一把软剑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第708章 科举之事猛如虎   第708章 科举之事猛如虎   白刀右脚发力,身子猛地朝芹姐窜了过去,芹姐也不慌,软剑往前一送,人便往左侧移动了两步。两个人交手很快,转眼间便又分开了。白刀深深地皱了皱眉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芹姐交手呢,这乍一动手,才发现芹姐竟然如此的难缠。   “白银璐,你留不下我的,如果你对我不满,就去去找我家小姐。否则的话,你就不要管那么多闲事,难道我周子芹跟哪个男人好,也要你管么?”芹姐耍个剑花,翻身上了马。   白刀眼看着芹姐扬长而去,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如芹姐所说,韵柳阁的势力只听红衣的,要是再找不到红衣,那韵柳阁的人也要被房遗爱收走了。跺跺脚,白刀赌气的朝空中虚砍了两下,都是那个混蛋房遗爱,也不知道是的什么妖术,竟然把周子芹迷得团团转。真是怪了,这个周子芹何时喜欢小男人了?   芹姐可没白刀那么空闲,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红衣的事情,这个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和房遗爱有如此关联,为何不跟她说呢。令人奇怪的是,她消失了这么久,不给韵柳阁消息,也不给房遗爱消息,她到底是在忙什么事呢?   清晨的阳光,轻拂着脸庞。在洛州待得时间也不短了,所以房遗爱打算今天启程回长安,临走之前,他特意叮嘱了下油井的事情,郭亮哪敢不用心,等房遗爱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派上千名府兵去了昆吾镇。   如今已经三月天了,房遗爱已经能感觉到有些暖和了,唯一不爽的是。三月天里,风有点大。回了长安城,房遗爱直接来到了家里,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拓跋惜月的脸皮,虽说有了夫妻之实,但也得男方先上门吧。可是拓跋惜月不同,她没回家里,而是直接跟这房遗爱来到了房府,来到西跨院里,她还有意无意的给长乐端了杯茶水。   对于这等情况。房遗爱直接假装没看见,最后干脆找个理由跑后花园去了。长乐哪能看不明白,只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家里有个郑丽琬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如今又多了个拓跋惜月。那可就更不让人省心了。   后花园里,房遗爱看着正在看着中间的假山。十几个工匠正在忙着砌花池呢。房遗爱左看右看。就觉得这花池有点别扭,都有膝盖高了,这是不是有点高了呢?想想后世的喷泉,房遗爱一拍额头,暗叫了声蠢。   “哎,各位。你们先停下,把这花池子拆掉两层,别弄这么高!”房遗爱背着手,弯着腰。就像个施工头子一样。   某个匠人,也不管手上多脏,抬手摸了摸额头,“二公子,这还高?要是再低了,这水不就溢出来了?”   “哎,本公子,要的就是水溢出来,没事,你们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房遗爱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在周遭弄条下水道,上边铺上带孔的铁片子,这样就不怕有水溢出来了。   工匠们无法,只好把刚弄好的花池子拆掉了两层。房遗爱也没闲着,想想那铁片子的样子,他就想找人去铁匠铺定做一下。   这些年来,房全觉得这日子越来越好过了,自从跟二公子混了段时间,他房全的眼界也涨了不少。这不,趁空闲的功夫,就跟几个丫头吹上了。   “林芝,不是全哥吹牛皮,你见过比船大的鱼么?嘿,全哥就见过嘞,当初二少爷从渭水河里弄到了一条,第一眼看那鱼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那鱼嘴一张比房门都大,吞七八个人都没问题了!”房全哪见过什么大鱼啊,不过他很相信二公子说的话,那就是想泡妞,就得胆大心细脸皮厚,这吹牛皮也算是胆大脸皮厚的一种表现吧?   那叫林芝的小丫头捧着小脸,一脸崇拜的看着房全,“全哥,真的吗,你以后能不能也带小妹见见世面啊?”   房全一脸为难的看了看头顶上的大树头,捏着下巴佯装道,“哎,不行啊,林芝,你不知道的,咱家二少爷的事情,可都是绝密的,一般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不过嘛,要是自己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呃,什么叫自己人,咱们都是府上的人,难道还不叫自己人?”林芝那小脑袋哪比得上房全。   一听林芝的话,房全俩眼一瞪,一脸不爽的哼道,“那能一样么,如今俺房全可是二少爷的贴身小厮,贴身的,你懂不懂。你要成为真正的自己人,那也得成为二少爷的贴身侍女才行,不过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是你想,二少爷也不会瞧上你的,不过嘛,你可以考虑下全哥的。你瞧瞧,全哥现在可是咱二少爷身边的红人,走在大街上,谁敢不给个面子啊。”   房遗爱听得头都有点麻了,这个死房全,这不是败坏他房某人的名声么。三两步走过去,他甩手照房全后脑勺上来了两下。   “全哥,你行啊,啥时候这么牛掰了?”房遗爱瞪瞪房全,转头冲林芝笑道,“林芝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咱府里的二等总管了。”   林芝小丫头俩眼乌溜溜的转着,她挠挠头,歪着脑袋小声道,“二少爷,这二等总管是干啥的?”   “很简单,专门管房全的,以后只要在府里,房全就得听你的,他要是不听你话,你就给夫人或者跟我说,看本公子不修理死他!”   房遗爱恶狠狠地笑了笑,他的话音一落,几个丫鬟全都捂着嘴笑了起来,林芝小丫头更是躬身拜了拜,“哈哈,婢子谢谢二少爷了,你可真是大好人!”   “这还用你说,本公子啥时候坏过了?”房遗爱大言不惭的拍了拍胸口,房全站旁边摆着一张苦瓜脸。   将几个丫头哄散了,房遗爱将房全拎到了一旁,“房全,别跟本公子装可怜。你现在记一下,一会儿去趟城南老刘那里。让他打些圆形的铁片子,记得,铁片子上也加些沟壑,要透气的,懂了没?”   “懂,就跟上次弄得打地基的铁片子一样,是不?”房全一听又可以出去装大爷,苦瓜脸立刻消失了。   房遗爱一愣,没想到这个房全还挺机灵的。拍拍他的肩膀,房遗爱满嘴胡诌道,“房全,用心办事,等以后瞅见机会。本公子跟老夫人说句话,让她把林芝许给你如何?”   “哎呀。二少爷。你别说了,从今往后,小的都听你的!”房全大喜之下,砰砰的擂着胸口。房遗爱那个恶寒啊,真服了房全了,刚才不是还吹得天花乱坠的么。咋这会就这么熊包了。   也不知道朝廷里又出了啥事,今晚上老爷子回来的特别晚,本来房遗爱还想和老爷子聊聊科举之事的,结果只能留在饭后说了。   来到书房里。房遗爱还未说话,老爷子就已经开口了,“俊儿,这两天你多准备一下,过些时日,多国使节会进京朝会,陛下打算让你当这个迎接使!”   当个迎接使倒没问题,就是房遗爱有点不太对劲儿,按说多国使节入朝,至少也得三年一次才行,怎么这次才两年就来了呢?   “父亲,这是何故,贞观十三年刚朝贺完,如今两年不到,怎么又来了?”房遗爱拱手问道。   房玄龄抚了抚胡须,颇为欣慰的呵呵笑道,“俊儿有所不知,最近契丹与室韦人冲突,我大唐又在去年拿下了高昌和月氏,这些蛮夷自然要想法子探探我朝的口风才是。”   “嗯?父亲,室韦人和契丹人真的打起来了?”房遗爱有点不解的皱了皱眉头,如果契丹和室韦人有冲突,为何情报处没有传来消息呢?对于郑丽琬领导下的情报处,房遗爱还是放一万个心的,她绝不会漏掉这等要事的。   似乎看出房遗爱心中的疑惑了,房玄龄出声道,“那室韦人并没有真的动手,只是在北边集结了重兵而已,所以,你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如果不是契丹首领窟哥主动传信的话,我大唐也不会知道这事的。”   听房玄龄如此说,一旁的房遗直便呵呵笑了起来,“父亲,看来这个窟哥是打算让咱们大唐替他出一份力啊!”   “确实如此,不过我大唐也不是那么容易上他这个当的。不过嘛,帮还是要帮的,就看窟哥能给我大唐什么好处了!”   房玄龄看的真真切切的,但面上却是一副轻松之色,这也是房遗爱佩服老爷子的地方。见老爷子已经说完了事,房遗爱就想把科举的事情提出来,他挠挠头,一时间竟然有点不知道如何开口了,要知道科举之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很可能会被老爷子骂个狗血淋头的。   房玄龄何等人也,瞧房遗爱那为难的样子,他眯眼笑道,“俊儿,是不是有话跟为父说?”   “是的,父亲,孩儿是想跟您商量点事情的。前段时间在洛州,孩儿无意间想到了前朝的科举之制,不管前朝如何,孩儿觉得这科举之制还是能够造福后世的好事情啊!”   “科举?”房玄龄一对花白的眉毛紧紧地蹙了起来,饶是他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雨,也被房遗爱的话给震到了。   “俊儿,你是不是魔怔了,怎么会想到科举之事?”房玄龄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他觉得这种事一点希望都没有,就如今这朝堂上,别说实行科举了,估计刚提出来,就被人扼杀在萌芽之中了。如果说谁会拥护科举,恐怕就只有陛下一人了吧,可是就陛下一个人能干吗,最终落实科举的还不是下边的人么?   房遗爱就知道房玄龄是这个反应,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不是那么慌乱了,“父亲,你听孩儿说完,科举之事是很艰难。但是如果在既有规则之下,推行科举之制呢?”   “什么叫在既有规则之下推行?”房玄龄倒是有点兴趣了,他觉得这个二子也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   “其实很简单的,那就是现在各公侯爵位世袭罔替,家族后代也能世袭五品实缺。而后来科举之后上位的人,就按照新定的科举规则办事,如此一来,朝廷上还会有那么多反对之声么?”   “这”房玄龄仔细想了想,眼中就露出了一丝光彩,妙啊,如此一来,不动那些朝堂大员的利益,他们还会反对么,就是不支持科举,他们也会保持中立吧。   思虑了良久,房玄龄轻轻地收紧了拳头,他觉得,此事甚为可行!)    ☆、第709章 高阳公主的叫声   第709章 高阳公主的叫声   如果说之前房玄龄会坚决反对的话,那现在他就是坚决拥护了,不光拥护,还得当地一个吃螃蟹的人。在朝堂上,谁敢提出这个提议,那一定能得到天下寒门士子的拥护。别瞧现在这些寒门士子不咋样,但是十年之后呢,恐怕这些寒门士子就可以占领底层大部分职司了。   “好,俊儿想的好办法啊,等使节们离京后,为父就亲自拟个折子递交朝堂议事!”   房玄龄答应的如此干脆,倒让房遗爱惊喜异常了。看着老爷子那高兴的样子,房遗爱不得不叹服一句姜还是老的辣啊。他房二公子和拓跋惜月商议了如此久的事情,老爷子却片刻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   “父亲,要不要孩儿先给陛下通个话?”房遗爱想去打个先锋,也好试试李世民是啥反应,以免老爷子到时候碰壁。他一个小年轻丢脸就丢脸了,可老爷子这一把年纪了,要是再碰一鼻子灰,那脸上可就不太好看了。   房玄龄却是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呵呵笑道,“无妨,俊儿不用担心的,为父心里有数的!”   “那好,如此,孩儿就不掺合这事情了。嗯,对了,父亲,孩儿还想求您点事情!”   “俊儿,你还有何事?”房玄龄倒有些奇怪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往常这二子说话很直接的,咋这会还有点扭捏了?   房玄龄纳闷,房遗直也是一个反应,他站起身弯腰看了看房遗爱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二弟,你这是咋了。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了?”   “”房遗爱看房遗直那可恶的笑容,心里就有股子恼,一把将房遗直扒拉到旁边去,他朝房玄龄笑道,“父亲,是这样的,孩儿想请你找机会,让拓跋擒虎回到马尔康去!”   “嗯?”听了房遗爱的话,房玄龄就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转瞬间就想明白房遗爱要做什么了,拓跋擒虎回到马尔康自然是好事。凭着拓跋擒虎的威望和能力,定能在短时间内将党项人拧成一股绳。一个稳定的党项八氏,能给房遗爱带来莫大的好处,问题是,能保证拓跋擒虎真的听话么?   “俊儿。若想让拓跋擒虎回到马尔康,为父倒是有办法。问题是。你能控制得了拓跋擒虎么。如果你没有这个把握的话,最好收回这个心思!”房玄龄是不希望房遗爱这样的,增强自己的势力是没有错,但是逃出自己的控制,那就不行了。   房遗爱耸耸肩,他估计老爷子还不知道拓跋惜月的事情。不过想想也是,老爷子就是能耐再大,也不可能天天盯着洛州的,更何况如今房家的家将都已经交给郑丽琬了。拿眼撇撇房遗直。房遗爱起身跑到了老爷子身边,他趴在书案上,有些神神秘秘的小声道,“父亲,你有所不知,拓跋惜月已经是你的儿媳妇了!”   “什么?”房玄龄正神色泰然的摸着胡子呢,一听这话,手上的劲儿一大,差点揪下两根胡子。看房遗爱神情不似作假,房玄龄忍不住摇头苦笑道,“俊儿,你这可真是,让为父怎么说你好?”   拓跋惜月是谁,那可是党项八氏事实上的公主,地位犹在樨樽之上,没想到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入了房家的门。一方面房玄龄有些高兴,但另一方还是有些担忧的。如今陛下怕什么,怕的不是乱臣,怕的不是逆党,怕的是那些超脱掌握的皇亲国戚。而恰恰,和党项人太亲密也是一大忌讳。   “父亲,你放心吧,这事情孩儿会先藏几天的!”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他就知道老爷子会是这个反应。虽说能抱个美娇娘是好事,但他房某人还得想办法让李世民接受这个现实才行。   “得了,俊儿,这事你自己想办法跟陛下说吧,为父只能帮你办妥拓跋擒虎的事情。嗯,对了,莫忘了给为父找个理由!”老爷子说完就背着手叹着气,晃悠悠的出了书房。   挠挠头,房遗爱很想冲房玄龄竖一根大拇指,真不愧是大唐宰相,每件事都想得到这么透彻。   房遗直拍拍房遗爱的肩膀,摇头苦笑道,“二弟,你这份能耐算是顶天了,如今算起来,咱府上也有三位公主了吧,你就不怕把你房顶掀了?”   “他们敢,大哥,不是小弟吹牛,公主有啥了不起的,小弟让她们趴着她们就不敢站着!”房遗爱说这话还真是有点虚的,好像只要回了西跨院,情况就是反着的。   谁不知道西跨院里的事情啊,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不过房遗直也没拆穿房遗爱,摇摇头学着老爷子的样子出了屋门。   夜里,房遗爱偷偷摸摸的把闻珞抱到了程灵儿屋里,本来是想抱着闻珞去找闻琦的,奈何现在闻琦有了身孕,他房某人也不能享受双胞胎服务了。程灵儿也是泼辣的很,和闻珞联手没制住房遗爱,就直接把隔壁的樨樽叫了进来。四个人盘肠大战,却苦了李月兰和徐惠,总之第二天早上,房遗爱神采奕奕的,徐惠却顶着俩黑眼圈。   徐惠算好的了,李月兰到现在还在沉睡呢,昨晚上那几个恶人大战到寅时,搞得别人睡觉都睡不好。   “夫君,你好狠的心,自己舒服了,却把妾身弄成了这个样子!”徐惠拿着牙刷,一脸幽怨的哼着,嘴里的泡沫还不断地往外喷。   房遗爱用手指敲敲徐惠的额头,他就自顾自的往里走去,“这可怪不得为夫,谁让你听得,有本事把耳朵堵住啊!”   “呜呜”看房遗爱往屋里走,徐惠急的额头冒汗,要是有空余的手,她绝对拽住房遗爱了。丫鬟小满正抱着一匹布往院里走呢,一瞧见房遗爱的身形,她吓得撒腿就跑了过来,“哎呀。公子,你不能进去啊”虽然小满叫的挺大声的,但还是有些晚了,因为房遗爱不光俩脚丫子迈进了屋,两只眼也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徐惠的榻上还有着一个人,那女子把半边被子提到一旁,雪白的大腿露在外边,浑圆的翘臀也是若隐若现的。尤其是她那张小嘴,还不断地张合着,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似的。   李月兰。这女人怎么会睡在徐惠屋里,房遗爱看得有点只眼了。小满站在房遗爱身后,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的,完蛋了,月兰小姐的身子都被看光了。要是她醒了,会是什么场景?肯定是要大骂的。就月兰小姐的性子。哪容得下这种无耻事?   虽然还在睡眠中,但是李月兰还是本能的觉察到了一点不对劲,她一只玉手挠挠有点痒的大腿,一对眼睛也慢慢地睁开了。   房遗爱以为李月兰会生气的,就算不把枕头丢过来,至少也会骂两句的。可是让他惊异不已的是。醒来的李月兰,也就脸红红的,抱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的。   “你你还没看够?”李月兰有些羞怒的哼道,可她这发怒的声音。跟娇嗔没什么两样了。   看房遗爱那傻样子,徐惠气的直跺脚,也不管手上有多少水,她推着房遗爱出了屋门,“夫君,你可真是的,说了不让你进来,你还进来,这下惹事了吧?”   “啊?惠儿,你这也怪为夫?月兰在你屋里睡,你不早说,还为夫出这个丑!”房遗爱显得有些不满的瞪了瞪眼,但是呢,他这心里早乐坏了。真没想到李月兰的身材这么好,当初在长武县榆树林里,咋就没偷偷瞄上两眼呢。那时候装什么正人君子啊,简直是装蒜。   一听房遗爱这话,徐惠就知道房遗爱毫无悔改之心,她相信,只要现在还给他一个机会,他还会毫不犹豫的跑进去看两眼的。   早饭的时候,李月兰连头都不敢抬,一张脸跟抹了红霞似的。房遗爱倒是自在的很,反正这事他又不吃亏。   “房俊,一会儿有事没,没事的话陪我去趟左武卫,听李穆说,孙神医折腾出点眉目来了!”闻珞说着朝房遗爱眨了眨眼。   房遗爱正端着碗小米粥呢,一瞧闻珞这眼神,立马笑了出来,“得了,你先去吧,我得先去趟宫里,等从宫里出来后就去营地找你。”   长乐看这俩人眉来眼去的,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房遗爱的碗,“夫君,你别光顾着说话,先喝完粥成不?”   “嘿嘿,喝粥,喝粥!”房遗爱讪讪一笑,端着碗冲长乐比划了一下。   三月的暖风吹拂着长安城,房遗爱骑马慢悠悠的来到了太极宫,还未进延喜门呢,就瞅见李簌提着把剑冲他摆架子了。房遗爱一脸的纳闷,这丫头要干嘛,难道想跟他房某人比武?一想到这个可能,房遗爱就自己咧嘴笑了起来,不是瞧不起李簌,就这样的丫头,他还真不放在眼里。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他房某人完全可以将李簌玩弄于鼓掌之间嘛。   李簌还纳闷呢,这姐夫傻笑个啥呢,怎么这表情如此怪?等着房遗爱下了马,李簌一下扑在了房遗爱怀里蹭了起来,“姐夫,一会儿陪合浦去会昌寺,还不好吗?”   李簌的声音好不腻人,那动作更是让人渗得慌,房遗爱赶紧把李簌推开,咳嗽两声说道,“合浦,你干啥,没事老往那和尚庙跑个什么劲儿?”房遗爱说着还打量了下李簌的面部表情,瞧这丫头双腮发红,眉角含春的样子,难道她这么快就跟辩机秃驴勾搭上了?   “姐夫,你看啥看,你就答应合浦吧,你不知道吗,今天会昌寺可是有少林寺高僧坐禅的,咱们不去瞻仰下高僧的佛法,岂不是太可惜了?”   “少林寺?”房遗爱一阵暴汗,总算弄明白李簌为啥拿把剑了,敢情是要冒充武林高手啊。将李簌搬到一边,他冲守门的羽林卫招收道,“几位兄弟,麻烦你们找几个人陪公主去趟会昌寺吧!”   “不行,姐夫,你到底去不去,你要是不去,小妹,小妹就要喊了!”李簌左看看右看看,哆嗦了好一会儿才挺着胸脯说了出来。   房遗爱两眼瞪得大大的,他就不明白了,李簌要喊啥?瞅瞅李簌的脸蛋,房遗爱弯着腰,很是无语的问道,“合浦,你想叫啥?”   “哼,你要不去,小妹就告诉所有人,你非礼我!”   李簌此话一出,别说房遗爱了,周遭的羽林卫也全都东摇西晃了起来,总之合浦殿下的话太有杀伤力了。)    ☆、第710章 吓一吓李世民   第710章 吓一吓李世民   房遗爱被吓着了,他伸出大巴掌将李簌的小嘴堵了个严严实实的。好在旁边的羽林卫都是聪明人,一个个把脸转旁边看风景去了。   “合浦,你胡咧咧啥,这里是皇宫,如此庄重之地,岂容你乱说,哼,让父皇知道了,不”房遗爱说的正义凛然的,李簌却是一点都不怕,相反还将一对丰满的胸脯朝前挺了挺,“姐夫,你倒是继续说啊,不什么啊?哼,到时候父皇骂你还是骂我?”   李簌信心满满的,房遗爱就有点语塞了,貌似他倒霉的机会挺大的,一直以来李世民都是个女儿控,要是在女婿和女儿中间选的话,李世民绝对会向着女儿。没辙了,房遗爱只能服气道,“得了,合浦,那你等着吧,等跟父皇商量完事情,我就陪你去趟会昌寺!”   “耶,姐夫最好了!”也不知道李簌为啥这么高兴,房遗爱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事情了。进了宫,他就拉住了一名羽林卫问道,“到底咋回事,不就是庙里来了几个少林寺的秃驴么,怎么合浦殿下这么看重?”   “二公子,你有所不知,这不上段时间陛下刚发布了寺庙官制条例么,于是乎,那些高僧就全都跑会昌寺坐禅了!”   听这么一解释,房遗爱也有点明白了,敢情老和尚们要开会呢。怪不得李簌这么上心呢,既然是开会,那得道高僧肯定少不了。就李簌这种酷爱佛法之人,又怎会不去凑凑热闹的,当然凑热闹的同时,李簌可不会忘了显摆一下的。   房遗爱一边走一边想着。也不知道辩机秃驴咋样了,要是已经长得风度翩翩了,那他房某人就要考虑下使不使用王八拳了。和李簌接触了这么久,房遗爱还是了解李簌的,这丫头还真有点花痴女的味道,看到长得俊的男人就容易放星星。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甘露殿,赵冲老远就瞅见房遗爱了,一看他进来,就走上来压低声音说道,“二公子。你昨个就回来,怎么今天才进宫?你不知道,陛下昨天等你等到戌时才回百福殿休息!”   “”房遗爱一阵无语,这李世民也太自恋了,昨个刚回京。为啥一定要立马来太极宫呢?“老赵,这是咋说的。你不会去喊我下?”   “二公子。这可跟赵某没啥关系,是陛下不让赵某去的。嗯,陛下说了,看你有没有把陛下放眼里!”赵冲觉得这话是有点不靠谱,可是昨晚上陛下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且说这话的时候还咬牙切齿的。   房遗爱缩缩脖子。他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这个黑心老岳父不是又想整他了吧?现在想跑已经晚了,思索了下,房遗爱只好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父皇,小婿房俊向你问安了!”   “问你个鬼,赶紧滚进来!”李世民显得很是不爽,昨个等了半天,这小子都没露面,结果今个一来就说什么问安的话,也太没诚意了吧。事实上,李世民觉得很丢面子,别的臣属要是久离京城,哪个不是先来宫里露个脸请个安,这个女婿倒好,把媳妇看得比皇宫都重要。   房遗爱进来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李世民那双眼还一直盯着他看,仿佛他房某人脸上长了朵花似的。   “咳咳,臭小子,你在洛州折腾了这么久,折腾出啥来了?”李世民递了个白眼,装作满不在乎的拿起了毛笔。   房遗爱心里一阵鄙视,要是真不在乎,你就写字啊,拿着毛笔一动不动的,装文化人呢?抬抬头,瞄瞄李世民的脸色,房遗爱嘿嘿笑道,“父皇,洛州的事情先不说,小婿倒想先让你看点好东西。”   一听这话,李世民就来精神了,他丢了毛笔,抖着眉毛急声道,“臭小子,说说,是啥好玩意?要是真是好东西的话,朕就让工部免了你的工费钱!”   “父皇,这事你也知道?”房遗爱吞吞口水,一阵无语,他那后花园子可不是小工程,为了弄好点,不可避免的会征用下工部的人。这种事在皇亲国戚之间是常有的事情,就拿长孙家来说吧,前年弄庄子,直接让工部侍郎从头盯到尾。本就是一点小事,房遗爱没想到李世民也会在意。   瞧房遗爱的神情,李世民拍拍桌子,很是鄙视道,“臭小子,你这是啥子表情,朕有那么小气么?哼,别家也就调个人罢了,你倒好,直接让工部给你出了一半的石料。今个你要不说出点道道来,就赶紧把这石料钱给朕补上,如今国库可还空着呢!”   房遗爱一脸的无辜,抬起头,他有气无力的说道,“父皇,你错怪小婿了,工部的石料是长乐征用的,小婿毫不知情!”   “混账东西,朕说是你,那就是你,别往长乐身上扯!”李世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房遗爱的话,这个臭小子还敢玩花花肠子,长乐是啥人,他这当父亲的还能不知道?若没这小子挑唆的话,长乐概不会私自调用工部材料的。   李世民心里嘀咕着,房遗爱心里也是一阵腹诽。好一个坑爹老岳父,还国库空虚,空空空,空个大头鬼啊,既然国库空了,还有闲钱弄什么隆重的迎接仪式,据他所知,城南正在修什么迎宾亭呢,这迎宾亭就是专门用来迎接多国使节的。   虽然很鄙视李世民的为人,但房遗爱还得装作一副受教的样子,“父皇,你先听小婿说说成不?要是你觉得这玩意不咋样的话,小婿立马让长乐往国库里扔二十万贯钱!”   “嗯,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见了长乐,可别说是朕逼你的!”李世民一本正经的瞪了瞪眼。   房遗爱气的想吐学,典型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啊,这年头要钱的是爷爷,给钱的是孙子。什么世道啊。等着吧,一会儿用石油吓死这老货,让你丫的坑钱,让你丫的欺负五好小青年。   从袖里掏了半天,房遗爱总算将一个铁葫芦掏了出来,打开葫芦,就递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接过葫芦,闻了闻,就啧啧说道,“臭小子。这是啥玩意,味道怪怪的,好喝不?”   好喝不?房遗爱差点没惊桌底下去,这李世民可真敢想,就怕他有命喝。没命尿啊。看李世民已经把嘴巴凑到葫芦口上了,房遗爱俩眼一瞪一把将葫芦夺了过来。等葫芦到手。他拍拍胸口苦笑道。“父皇,你想错了,这玩意不能喝的!”   “臭小子,你搞什么鬼,不能喝,你递给朕干啥?”李世民气的拍案而起。太丢脸了,让这臭小子一弄,显得他这位皇帝陛下无知的很。   “呃”一看李世民发飙,房遗爱再也不敢卖弄了。赶紧朝外吼了句,“赵冲,进来下!”   赵冲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本来是想听听陛下怎么骂二公子的,结果却听到喊他进去。赵冲进来后,房遗爱朝他伸了伸手,“老赵,借你无敌宝刀一用!”   “啊?”赵冲赶紧按紧裤腰带,俩眼询问的看着李世民,“陛下,这”   “这什么这,把刀给他,朕要瞧瞧他能玩出啥花样来!”李世民气哼哼的,显然刚才丢脸的事还记在心里呢。他已经决定了,要是这小子玩不出花样来,那就新帐旧账一起算。   一听李世民语气不善,赵冲赶紧把腰刀从裤腰带里拔了出来,“二公子,给,你这是要玩啥?”   “等着看吧,嘿嘿,今天本公子给你们玩点戏法,保你们大开眼界!”房遗爱像个魔术师似的,上下晃了晃大刀片子。他是不急,可李世民急啊,看房遗爱那不慌不忙的样子,李世民都想踹他一脚了,“混账东西,赶紧吧,你以为你是西市耍把式的呢?”   “额,父皇莫急,小婿这就做!”房遗爱真是有点怕了李世民了,今个要是不把这老货哄高兴了,自己那二十万贯钱是保不住了。   将油倒在刀背上,房遗爱拿出火折子,只见噗的一下,刀身就燃起了一阵火焰。这下李世民就好奇了,以前只见过酒这么燃烧的,还是第一次见其他东西能这么燃烧,而且目测之下,此物可比酒燃烧的旺盛多了。   将黑乎乎的刀还给赵冲,房遗爱就摆着手吩咐道,“老赵,让人弄盆水来!”   赵冲看着自己的无敌宝刀,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二公子也忒坑人了,这刀都跟了他好几年了,如今却刹那间被人毁了容。房遗爱有李世民撑腰,赵冲也只能有气往肚子里吞,跑到外边,冲一个太监催促道,“赶紧滴,弄盆水来,记得,要大点的铜盆,别跟本将弄个木盆子来。”   小太监屁都不敢放,乖乖地跑去端水了。有了一盆水,房遗爱又可以显摆下了,将剩下的石油洒在水面上,接着火折子一点,那水面就燃起了火。李世民惊呆了,世间竟然有此物,要是烧敌军粮草,亦或者守城的时候,有这种黑油,那岂不是如有神助了?   “房俊,这到底是何物,竟然如此神奇?”李世民一把将葫芦夺了过来,可是他看了半天,都没认出这是啥东西。   房遗爱拱拱手,笑着说道,“父皇,你还记得范阳粮仓被烧的事情吧,当初小婿就怀疑逆党肯定用了些神奇之物,否则那么大的粮仓,怎么可能烧的那么干净呢。于是,小婿经过一番查询之后,总算在昆吾镇找到了这种东西。其实,父皇看到的还是一小部分,此物用途光着呢,如果将之存储在一个铁桶之中,在点燃的话,其爆炸的威力,比地雷还要大上几分!”   “这此话当真?”李世民顿时觉得这黑油是宝贝了,比地雷还厉害的东西,能不是宝贝么?   “千真万确,小婿可是亲自测验过得,也就一个小铁桶,将方圆几丈的东西都炸干净了。这还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爆炸后引起的火源,一带附在皮肤上,那造成的伤害是难以估算的。”   李世民大喜之下,有些忘情的鼓起了掌,“好,俊儿,一定要把此物看好了,这可是我大唐之利器啊!”   “父皇放心,小婿已经作了安排了,如今昆吾镇那里有五百左武卫外加两千府兵守着,若不是重兵袭扰的话,应该出不了问题的!”   李世民点点头,坐在椅子上认真的嘱咐道,“俊儿,这黑油该如何用,你回去之后写个章程出来,到时候朕也好知会工部和兵部一声!”   “好的,小婿会尽快将用法写出来的!”显摆完石油,将李世民哄高兴后,房遗爱自然要把洛州的事情说一遍的。从崔州平被杀,到田德磊逃跑,房遗爱说出了三仙阁,说出了暗水,却唯独隐去了账簿和婉柔的事情。)    ☆、第711章 教你违抗皇命   第711章 教你违抗皇命   李世民显然没有怀疑房遗爱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后,他将一本书递给了房遗爱,“臭小子,这是礼部关于接待使者的礼数,你拿回去好好瞧瞧,可别到时候丢了朕的脸。”   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不就接待个番邦使者么,还要学什么礼仪,这是什么操蛋的差事啊。   没办法,皇帝老岳父有令,房遗爱只好踹着礼部法则去了趟百福殿。还是长孙皇后比较善解人意,看房遗爱拿着本礼部法则皱眉头,她便出声安慰道,“俊儿,你也莫听你父皇吓唬你,这当使者么,无外乎雍容得体,进退有度。到时候,只要莫坠了我大唐之威就行了!”   听长孙皇后的话就是舒服,哪像李世民,一直摆这个黑脸,最后还送了本书,长这么大他房某人就没学过礼仪是啥玩意。   房遗爱是啥人,长孙皇后心里清清楚楚的,她抿嘴笑了笑,有些语重心长的说到,“俊儿啊,你也别太不把这当回事,有道是礼仪之大可为华,华服之美谓之夏。既然当了这个使者,你这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我大唐之风。”   “哈哈,母后放心吧,到时孩儿将刘仁轨带在身边,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自己有几斤几两,房遗爱还是清楚的,总之要说起礼仪来,他是两眼抓瞎,就算有这本破书,他也没心思看,所以还是带着李义府或者刘仁轨比较好。   长孙皇后笑着点了点头,“俊儿,你能有此想便好,对了,听小兕子说。你弄了个什么喷泉?”   “是的,就是还没弄好,不过估计过上四五天就成了,母后若有兴致的话,到时可以去看看,就当放松下心情了!”   “也好,到时我还真要去看看了,总听小兕子说那喷泉如何如何好的,去的时候,也让你父皇一起去!”长孙皇后有好事也没忘了李世民。房遗爱不得不赞一句夫妻情深了,怪不得李世民对长孙皇后如此好呢。   “母后,从回来到现在还没见过小兕子呢,她跑哪里去了?”房遗爱确实有点纳闷的,以前不用他找。李明达就自己往他院里跑,现在看不到这个烦人的小跟班。倒还有点想念呢。   “哈哈。她啊,正关在屋里面壁思过呢!你是不知道,几天前那丫头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在宫里放起了火,结果把后花园里的小亭子给点了。你父皇一气之下,就要管她半个月的禁闭!”   “”房遗爱一阵汗颜。他现在是不敢说啥了,这个小丫头越来越威猛了,竟然放火烧后花园。看来李世民还是很宠李明达的,才关半个月禁闭。要是换成其他丫头,估计早骂个狗血淋头了。   出了百福殿,房遗爱悄悄地来到了李明达的小院里,守门的女官看到房遗爱就想行礼问好,房遗爱怕惊动了李明达,赶紧嘘了嘘。   在窗户上戳个眼,往里看看,就瞧见李明达正抱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呢,房遗爱推开门咳嗽一声。   李明达蹙着眉头想骂一声,到底是谁这么没礼貌,就算父皇进来,还敲敲门呢。扭过头,瞅见那张古怪的脸,李明达惊叫着蹦了起来,“遗爱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挂在房遗爱脖子上,李明达呵呵笑着,她就知道遗爱哥哥会来救她的。昨晚上还梦到他呢,今个就看到了真人。   “昨个刚回来,小兕子,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啊,竟然敢在后花园里放火!”房遗爱有些宠溺的捏了捏李明达的小鼻子,李明达撅着嘴,拿头抵了抵房遗爱的肩膀,“遗爱哥哥,明达也不想的哦,本来想弄个孔明灯的,可是那破灯却不听话!”   “孔明灯?亏你想得出来,怎么样,一会儿我要去会昌寺,你要不要一起去?”房遗爱冲李明达眨眨眼,脸上一阵坏笑,他可不在乎什么禁闭令,既然长孙皇后同意他来见李明达,就已经打算让他领李明达出去开心一下了。   眼珠转转,李明达朝房遗爱身后看了看,接着小声地说道,“遗爱哥哥,你不怕父皇打你么?”   “怕,怕得要死!”房遗爱哈哈大笑,他抱起李明达,转身朝房门跑去,“走,遗爱哥哥教你怎么违抗皇命!”   一帮子宫女太监自觉地把头扭一边去了,如果有东西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耳朵也塞上。瞧瞧皇宫里,估计也只有这位驸马爷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公然教公主违抗皇命,这要是传到陛下耳中,还不知道又要生出啥事端来呢。   背着李明达一路疾奔,房遗爱跑的满头大汗,李明达却乐得眉开眼笑的,“遗爱哥哥,你慢了好多哦!”   这还慢?房遗爱好不郁闷,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他房大将军活到现在,一共才背过几个人啊?   来到宫门,李簌就颇为不耐的晃着破剑撅嘴道,“臭姐夫,你蹲茅房去啦,慢的跟蜗牛一样!”   “合浦姐姐,你才是蜗牛呢,还是大蜗牛!”李明达骑在背上,两根中指直指天际,李簌气的跺跺脚,就要上来撕李明达的嘴,吓得小丫头拍着房遗爱的肩膀咯咯笑道,“快跑啊,大蜗牛要爬树了!”   “嘿嘿”房遗爱冲李簌挤挤眼,就抱着李明达上了马,黑虎嘶鸣一声,很懂人意的撒蹄子朝东而去。李簌请哼哼的拽着马缰绳,嘴上还不断地腹诽道,“可恶的小兕子,看我逮住你,不撕烂你的嘴。”   坐在马背上,吹着温柔的春风,李明达仰着小脑袋,有点担心的说道,“遗爱哥哥,这两天明达住你那了,父皇太可恶了,竟然关明达的禁闭,我要惩罚他。”   “呃”房遗爱心里真犯嘀咕。好一个李明达,竟然张口要威胁李世民,不过,人家有这个资本,要是李明达真半个月不回宫,估计李世民还真得抬着轿子来接她回去。   来到会昌寺附近,房遗爱就让黑虎自行玩耍去了,踩着山间小道,房遗爱领着两个小跟班慢悠悠的朝山上走去。至于两大忠仆嘛,则躲得远远地。倒不是房遗爱嫌他们,而是李簌觉得这俩人太扎眼了。   李明达一步三摇的,手里还拿着根柳条甩来甩去的。李簌呢,此时她正冲房遗爱瞪眼呢,至于原因吗。其实很简单,是因为房遗爱无意间踩了她的小脚。   “臭姐夫。你真是坏死了。你那大脚丫子,跟块铁柱似的!”李簌实在找不到啥合适的话,她觉得就铁柱对贴切了,刚那一下可疼死她了,要不是臭姐夫许诺五千贯钱,她一定要用眼泪淹死他。   “还说。五千贯钱还不够你这一下的?”房遗爱气的哼了哼,都得了那么多钱了,这臭丫头还念念不忘的。   “不够不够,本姑娘乃千金之躯。你才五千贯,算得了什么?”李簌理所当然的踢了房遗爱一脚,她李簌多漂亮,别说踩一脚了,就是摸一下也得五千贯才行。   房遗爱咋舌的看了眼李簌,这丫头也太大言不惭了吧,“行,你值钱,以后谁娶了你,就是抱金山了!”   “嘻嘻,那是当然的,姐夫,你既然觉得合浦好,那干脆娶了合浦算了!”李簌娇媚的眨了眨眼,那声音更是诱惑无比。   房遗爱吞吞口水,冲李簌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合浦,你觉得咱俩的脖子能扛得住父皇的大砍刀么?”说完这些,房遗爱就背着手往前走去,不是他房某人不想,而是不能啊,一个人娶两个受宠的公主,这不是想死么?   “嘿嘿,臭姐夫,你胆子太小了,有合浦在呢,你怕啥?”   “怕你啊!别个鬼都可怕!”房遗爱扭头嘀咕了一句,接着拉起李明达就拼命地往山上跑。李簌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跺跺脚捡起一个小石子就朝房遗爱丢去,只可惜,房遗爱都离她十几丈远了,就她那点力气哪够得到。   还真别说,比起往常,今天的会昌寺更加的热闹。等了好一会儿,李簌才气喘吁吁地跟上来,瞅着李簌红扑扑的脸蛋,房遗爱笑眯眯的问道,“合浦妹妹,现在咱们该去哪呢?”   “你们跟我来吧!”李簌说着便向右走去,房遗爱和李明达慢慢的跟在后边,本来还以为李簌会去大雄宝殿呢,没成想她却绕过大雄宝殿,直接往后边的禅院走去。会昌寺的规矩房遗爱还是知道一些的,最北边的禅院,那可是会昌寺的内院,外部人员是禁止入内的。   也怪了,其他香客进不去,李簌去轻松地过了门,那守门的知客僧更是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   房遗爱不禁有些纳闷了,看情况李簌应该不是仗着身份才对,如果和尚们知道李簌的身份的话,那应该早就双手合什叫一声公主殿下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淡的叫一声女施主。   这边的禅院更像是休息的地方,又哪是什么坐禅之地,房遗爱拉住李簌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合浦,咱们来这里干啥,你要是听禅的话,也该去大雄宝殿啊,少林寺的高僧可都在那里讲道呢。”   何止房遗爱,就连李明达都忍不住嘟嘴到,“合浦姐姐,你搞什么鬼哦,不是说来看少林秃驴的么,怎么跑这里来了?”   “嘘,小点声!”房遗爱和李簌吓了一跳,赶紧堵住了李明达的嘴吧,这丫头也真敢说,在会昌寺里说什么少林秃驴,这不是给自己找茬么?   “你俩别这么急成不成?今个带你们认识一位高僧,他可厉害了,前些日子,我还经常听他解禅呢!”   听了李簌的话,房遗爱俩眼就转了起来,什么样的高僧让李簌如此上心,难道真的是辩机秃驴?   也不怪房遗爱有这恶想法,实在是历史上的高阳公主太过彪悍了,就她给房遗爱戴的绿帽子,完全可以排的上历史第一绿帽王的称号了。虽然如今的李簌已经注定成不了房家儿媳妇了,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跟个和尚鬼混,那也是无法接受的啊。   房遗爱显得有些愣愣的,倒把李簌弄迷糊了,推推他的肩膀,李簌斜眼道,“姐夫,你想啥呢?”   “啊,没想啥,走,赶紧去见见你所说的大师吧!”房遗爱催促的摆了摆手。   确定房遗爱无事后,李簌就头前带路,领着房遗爱二人拐进小院,来到了一处幽静之所。瞧瞧这满园的风景,房遗爱不禁叹了口气,大唐朝的和尚就是不一般。)    ☆、第712章 不可控制多动症   第712章 不可控制多动症   小院里有个小花池,正对花池的是一间小屋,小屋的门开着,从里边传来一阵阵的木鱼声。透过房门,房遗爱看到了一个和尚,不,应该说是一个非常英俊的和尚,和尚对面还坐着一个姿态优雅的女子。   本来没觉得有啥的,可是当那女子扭过头后,房遗爱差点一屁股跌进花池中,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张绚丽。房遗爱彻底的糊涂了,李簌酷爱佛法也就算了,怎么张绚丽也迷上了,难道真是之前在感业寺的时候,张绚丽想出拜佛的毛病了?如果只是李簌的话,房遗爱还不会有太多想法,可是连张绚丽也在,房遗爱就嫉妒起来了,想他堂堂房将军外加驸马都尉,还比不上个帅和尚么?别管这和尚是如来还是南山佛祖的,反正今天非跟帅和尚较量一下不可。   张绚丽也是一阵诧异,她万万想不到房遗爱会来这里,她欣喜之下,本想叫出声的,可以看房遗爱冲她使眼色,便又重新安定了下来。既然房遗爱不想暴露身份,那张绚丽也只能依着他了。   “辩机大师,我来晚了!”李簌双手合什,显得很是诚恳地说道。房遗爱敢发誓,这辈子就没见过李簌这么隆重过,听着那两个字,房遗爱手都开始打哆嗦了,果然是辩机秃驴,娘希匹的,勾引李簌也就罢了,竟然连他的绚丽姐姐也不放过。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辩机秃驴辩倒才行,否则他房某人就枉为穿越者了。   李明达很好奇的抬起了头,咋觉得遗爱哥哥好生气呢,虽然脸色没怎么变,但是李明达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辩机容貌俊雅,长得更是英姿飒爽器宇非凡的。要单论相貌,房二公子还真不是对手。要是论拳脚吧,又显得太粗鲁,看来只能磨嘴皮子了。房遗爱在观察辩机的时候,辩机也睁开了微微眯起的眼睛,他看了一眼面前的李簌,有些淡然的微笑道,“女施主说笑了,只要心意诚,便无早晚之分。”   “大师说的在理。本姑娘受教了!”李簌微微福了福身子,张绚丽也是合什宣了声佛号。   看房遗爱还愣在那里,李簌不由得招招手笑道,“姐夫,快来坐吧。这位辩机大师,可是少有的年轻高僧。他师承普光寺道岳法师。更得到过玄奘大师的称赞,被誉为大乘经法最有天赋的师傅呢。”   房遗爱暗骂一声靠,辩机秃驴的身份还不少,瞧他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比他房某人也大不了多少,可如此年纪轻轻就得到这么多大师的褒奖。那岂不是意味着辩机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名扬和尚庙了?如此一想,辩机秃驴还真是个大有前途的和尚,这可惜了,他今天越到咱房二公子了。   李明达不比李簌。他对和尚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房遗爱不动的话,她自然也是不会动的。   “喏,要不咱们走吧?”李明达拽拽房遗爱的手,房遗爱却是摇了摇头,他大踏步走进禅房,直接坐在了张绚丽身侧,“郑某冒昧前来,打搅大师了。”   “呵呵,施主说笑了,贫僧修的就是入定之道,若真的扰了心绪,那也是贫僧修为不够,也怪不得施主的!”辩机应对得当,话语脱口而出。房遗爱案子赞叹了一口,真不愧是高僧啊,出牛皮都不带打草稿的。还入定之道,直接闭眼闭过去不就成了?   “大师果然高明,如此正好,郑某正有些困惑,需要大师帮忙解答一些呢!”房遗爱双手合什,显得很是苦恼的样子。   辩机点点头,右手轻轻地捻动着手里的佛珠,“郑施主但说无妨,你既然来到这里,就证明与我佛有缘。既然是敬佛者,佛祖自然会与你一丝清明。”   与佛有缘,房遗爱心里一阵翻腾,他这辈子都不想跟佛有缘,跟佛关系深了,那可就要剃度当光棍喽。他房某人有着这么多媳妇,又怎么可以跑会昌寺里当和尚呢?   “辩机大师,郑某一直听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我佛有讲究戒色无为之境,既如此,那郑某该如何选择呢?”   “嗯?”辩机心里打个突,那眯着的眼睛更是不着痕迹的瞄了瞄房遗爱,这个姓郑的不是来找茬的吧。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凡间俗人众口相传的话,可是跟佛理没有半毛关系,这姓郑的却偏要牵扯到一起去,这不是有意要难为人么?   似是听出房遗爱话语里的不善了,李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姐夫,你问的什么问题,莫要为难辩机大师!”   李簌不说话还好,她一替辩机说话,房遗爱就更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了,他皱眉笑了笑,不无讽刺的说道,“也是,辩机大师乃得道高僧,又怎么会研究这些男娼女盗的事情呢。哎,如此,就不麻烦辩机大师了,我还是下去问问神棍们怎么说吧。”   “呵呵,郑施主的话颇有意思,禅者,净中之禅;净者,禅中之净。众生活于世,心,流落于浮沉之中。心有本色,为红,只要色不改,一切皆可变。郑施主也许有着太多的疑惑,那你只要保证自己的心色不变,那追不追淑女还有何区别呢,当郑施主真正的参悟了禅道,众生相也就一样了,窈窕淑女,红粉骷颅,不外如是!”   辩机说了许多话,李簌颇为同意的点着头,房遗爱却是一半迷糊一半清楚地,他可没听太懂。不过辩机后边的话,房遗爱还是可以听得出来的,窈窕淑女,红粉骷髅,这两个要是能一样,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房遗爱无法想象把一个骨头架子当成美女的情景,至少他房某人是无法做到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他倒想放辩机怀里一具骷髅,也好看看他辩机大师到底能不能做到天下众生相合一,窈窕淑女和红粉骷髅也是一个模样。   虽然看不到房遗爱的脸。但是张绚丽也能猜得出房遗爱的心情,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没见房二公子被人这么噎过呢。   “哎,辩机大师说的是,看来郑某的禅功还是不到位啊。不如这样吧,等有空了,郑某给大师找具尸骨来,也请大师教教郑某如何一品众生相如何?”房遗爱一脸的认真之色,他可以发誓,只要辩机点头。他立刻传令俩忠仆去挖坟。   可惜了,辩机并没有接房遗爱的话,相反李簌却是不满的皱眉道,“姐夫,你搞什么鬼。怎么可以对辩机大师这么无礼?”   “小妹,你这怎么说话呢。姐夫也是想向辩机大师请教一下入定之法而已。难道你能把美女和骷髅当成一个样子么?”   李簌顿时语塞了,别说把美女和骷髅看成一个模样了,就是摸摸骷髅架子,她都觉得渗得慌。   “这位姑娘,想来郑公子说的也有道理,既然咱们做不到。为什么不可以向辩机大师学上一学呢,想来大师乃得道高僧,应该不会拒绝这弘扬佛法的机会的。”   “那是自然,贫僧也愿考验下自身佛法。只是坐在禅房里,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佛祖的曲折心。当年我佛释迦牟尼割肉饲鹰,后又有拈花顿悟。也许一生追求的理,就在这一刹那间,佛法精奥,只在那拈花间的思考!”   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很想给辩机搬个小金人奖,就这种表演能力,那放在后世,绝对是金牌演员啊。李簌羡慕的一塌糊涂,房遗爱也得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没办法,要打败辩机,就得跟他扯下去才行。   “听大师一句话,胜读十坑书啊,郑某今天真是受益匪浅了。如此,郑某还有件事想请教下大师,这有就是无,无就是有,菩提本无树,明镜又为何染尘埃呢?”   “心即是佛,佛即是觉,此一觉性,生佛平等,无有差别,空寂而了无一物,不受一法,无可修证。灵明而具足万德,妙用恒沙,不假修证。只因众生迷沦生死,经历长劫,贪嗔痴爱,妄想执着,染污已深,不得已而说修说证。所谓修者,古人谓为不祥之物,不得已而用焉”辩机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话,说的房遗爱都有点迷糊了。   这次不光房遗爱迷糊,就连痴迷佛法的李簌都有点跟不上了,见李簌满眼的询问之色,辩机又补充道,“菩提树是有是无也好,明镜却要在心中,心染尘埃,明镜亦不净!”   房遗爱真想撸起袖子将辩机揍成猪头三,就在刚才,这秃驴竟然偷偷瞄李簌的胸脯,好一个大胆的秃驴,还得道高僧呢,简直就是个剃着秃瓢的大色狼。   当然,还有辩机所说的禅理,房遗爱更是嗤之以鼻的,比起圆苦大师来,这个辩机小秃驴差的太远了。就他这点本事,忽悠下李簌这种大胸无脑的少女还行,要忽悠他房某人,还太嫩了点。抽抽鼻子,房遗爱挠挠手背,一脸为难的说道,“大师,都说出家人要戒慎戒躁,可有此事?”   “参佛明理,休得便是无我之境,若逃不出俗事羁绊,戒不掉这凡间念想,还如何得升天界呢?”辩机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觉得自己胜了,因为他解释的天衣无缝,异常完美。   房遗爱吞吞口水,挠手的动作更加的严重了,好像那右手有什么毛病似的。听了辩机的话,房遗爱伏低身子,苦笑道,“大师,你有所不知,郑某小时候换了一种怪病,名曰多动症,有时候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辩机俩眼睁开了一些,转动佛珠的右手也停了下来,他颇为好奇地皱眉道,“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怪病?”   “有有的!”房遗爱话说到一半,就见他扬起右手,冲着帅和尚的脸就是一拳。辩机被打懵了,他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房遗爱的另一只拳头也轰在了他的脸上。   房遗爱的力气有多大,看看辩机飞出多远就知道了。走了辩机两拳后,房遗爱一脸的痛苦之色,他跑过去扶起辩机,很是懊恼的说道,“大师,真的对不住,郑某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你偏不信”   “你你”辩机气急,这会儿他早把什么高僧风范抛之脑后了,他知道,这个姓郑的就是故意找茬的,什么多动症,这世间哪有这种怪病?   李明达拍这手就笑了起来,她早就不耐烦了,这个秃瓢啰啰嗦嗦的,比孔夫子的废话都多。同样是废话多,但是孔夫子的话还听得懂,但是秃瓢的话,就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第713章 打了辩机   第713章 打了辩机   李簌俩眼瞪得大大的,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刚才是姐夫打人了?可当辩机痛苦的哼出声时,李簌才确定辩机确实是被人打倒在地的。随着辩机的呻吟声,李簌的脸也渐渐的黑了下来,这个姐夫也太不给她面子了。   “姐夫,你要作甚,你若不愿待着,走便是了,干嘛这么落小妹的面子!”李簌站起身,小脸紧绷着。房遗爱一看李簌竟然为了辩机秃驴冲他摆黑脸,顿时也来气了,“咋了,这就落你面子了,行,你看上这秃驴了是不?那你就陪着他吧,我们走!”   房遗爱拉着李明达的手就要走,张绚丽自然要跟着的,她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听辩机讲禅。本来还以为辩机确实是位得道高僧的,不过一看他那一对不规矩的眼珠子,张绚丽就知道他也不怎么样了。与李簌不同,张绚丽经历的事情多,懂得也就多了,就辩机那些云里雾里的话骗骗无知小女子也就罢了,她张绚丽还真看不上眼。   一瞧见房遗爱的动作,再听他那么说,李簌气的双脚一跺,眼里就蒙上了一层水雾,“你姐夫,你要敢走,以后”   以后了半天,李簌也没说出个啥来,倒是一旁的辩机缓过神,冲着房遗爱阴测测的叫道,“你这个孽障,佛祖一定会收了你的!”   孽障?房遗爱一张脸瞬间就寒了下来,这个辩机秃驴骂人的话还挺厉害的,在佛家语言里,孽障可是特指的幽鬼,辩机这么说,那就是诅咒着房遗爱去死了。房遗爱可不是省油的灯。既然辩机秃驴想让他房某人死,他就先把辩机捏吧了。   房遗爱还没走过去呢,就看到李簌跑到辩机面前,也没见说什么话,她就冲着辩机胸口狠狠地踹了两脚。虽然李簌没多大力气,但是辩机的身子骨也不硬,就这样,辩机又遭了一回罪。捂着胸口,辩机和尚闪着一对桃花眼,颇为凄楚的望了望李簌。“女女施主你为何要这样对贫僧”   “死秃驴,你刚才说什么,你竟然敢诅咒我姐夫去死,本姑娘就先弄死你!”李簌俏脸含煞,抄起桌上的软剑就要拔出来。   房遗爱傻眼了。他挠挠头颇为不解的看了看李簌,哎。这个合浦小妹妹真的是太让人无法理解了。辩机都想哭了。这叫啥事啊,看着女菩萨挺漂亮的,怎么脑袋不好用呢,他辩机说这么多话,还不是为了她好?   “女施主,贫僧贫僧”辩机哆哆嗦嗦的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了。李簌却不管他,那这剑就要往前送。房遗爱心里被吓了一跳,吓唬吓唬辩机秃驴也就罢了,可不能真玩出人命来啊。如今朝廷对寺庙进行整顿,和尚们本来就有怨言,要是驸马和公主再在会昌寺里杀了辩机,那和尚们还不来个全民告御状。   跑过去,直接将李簌拦腰抱了起来,李簌身子悬空,两腿还不断地乱蹬乱踹的,“你放我下来,我灭了这个秃头,竟然敢骂我的男人。”   一听这话,房遗爱差点一头栽桌底下去,张绚丽噤若寒蝉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刚才听错了吧,合浦殿下竟然说二公子是她的男人。李明达确实托着下巴一脸的坏笑,来到外边之后,李明达就将身子挂在了房遗爱身上,“遗爱哥哥,刚才合浦姐姐说的话,你听到没?”   “说啥了?刚才本公子啥都没听到!”房遗爱掏掏耳朵,很是认真的摇头道。不管如何,他是不能承认的,要是承认了,那他和李簌的关系就不得不摆上明面了。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簌气的直接照房遗爱屁股上来了一脚,“臭姐夫,你真没听到?合浦恨死你了!”李簌一脸气愤的骂着,可还没骂两句,她又呵呵笑了起来。   房遗爱有点头皮发麻,这可咋搞哦,李簌就不是个正常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他房某人根本应付不过来啊。   房遗爱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李簌跑上前,将张绚丽挤到一边,挽着房遗爱的胳膊笑道,“嘻嘻,姐夫,你刚才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合浦,你脑袋进水了啊,这和尚庙里有卖醋的?”房遗爱左看看右看看,一副很好笑的表情。李簌可不会听他胡打岔,攥起拳头朝他胳膊上来了一下,“臭姐夫,你不吃醋,那干嘛冲秃头来那么大火。”   “你还说,竟然为了那个秃瓢,转过头来骂我?”房遗爱仿佛找到了着力点,低着头冲李簌没好气道。   李簌摸摸额头上的唾沫星子,小舌头无比娇媚的在嘴唇上打了个转,“那能一样么,因为姐夫是自己人嘛,要是别人,合浦才不稀理他呢。你也真是的,就算看不上秃瓢,忍忍不就行了,非当场落我面子,你可知道,在这长安城里,合浦就没这么丢人过。”   “哟呵,你还吹上了,没人敢落你面子,你骗谁呢,怎么我听别人说,好像上个月某个姓长孙的,就搅了你的场子啊?”   房遗爱一说完,就遭到了李簌的一阵毒打,红着脸,嘟着嘴,李簌很是生气道,“姐夫,你还笑,都是长孙冲那个混蛋,合浦想弄个以武会友罢了,结果那家伙领来了一群彪形大汉!”   “”房遗爱一阵暴汗,话说这长孙冲也真够缺德的,李簌这么做还不就是想借机会搜刮点钱么,结果却让长孙冲搅和了。看李簌小脸闷闷不乐的,房遗爱显得很义气的说道,“合浦,莫伤心,等以后有机会了,姐夫帮你整整长孙大狗子!”   “长孙大狗子?”李簌还是第一次听这个说法,挠头想了想,她笑嘻嘻的问道,“姐夫,那长孙涣是不是二狗子呢?”   “哈哈,孺子可教也!”房遗爱毫不吝啬的冲李簌竖了根大拇指。张绚丽捂着嘴咯咯直乐,这二公子也真够损的,让他这么教下去,这俩公主殿下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呢。   听到张绚丽的笑声,房遗爱忍不住瞪眼道,“笑笑笑,笑个啥,绚丽,我还没说你呢,你是不是敲木鱼敲上瘾了?还是你和合浦一样。看上辩机秃驴了?”   张绚丽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她妩媚的瞪了瞪眼,很是无语的苦笑道,“公子,你可莫冤枉了绚丽。今个,还是第一次来呢。你若不信。问问合浦殿下便是了,她之前肯定没见过我的。”   “真的?”房遗爱看着李簌,脸上一阵询问之色,李簌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姐夫,她没骗你。以前合浦可没见她来过的。”   “邪性了,难不成你知道本公子今天要来,所幸跑这来等着的?”房遗爱有些自得的想着,可下一步就受到打击了。只见张绚丽抿嘴一笑,轻声说道,“公子,绚丽没想过这么多,今个本来是想来听少林寺的高僧们讲道的,结果却听香客们提起了辩机的名号,一时好奇之下,便来听上一听了。结果还没坐一炷香呢,你就领着人进来了。”   又是少林秃驴,房遗爱也想看看秃驴们能讲出啥花花来。大雄宝殿里,十几个白胡飘飘的老和尚端坐正中,几十个小和尚在下边敲着木鱼,唱着梵音。虽然房遗爱对和尚们不感冒,但是对于这些梵音,他还是很尊敬的。梵音袅袅,人的心情也无比的静谧。   “普周天之道,得万物生灵。诸法因缘生,我说是因缘;因缘尽故灭,我作如是说。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无故彼无,此灭故彼灭。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不生则不死,此灭最为乐。觉悟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如是观察,渐离生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房遗爱还是被这轻缓悠扬的佛音打动了。当一声哦米拖佛荡漾在大雄宝殿里,房遗爱也随着香客们双手合什向大殿里的老和尚们行了一礼。比起这些老和尚,那辩机讲的可就屁都不是了。   人生有苦亦有悲,生命,本就是悲苦的源泉,活着,就是在不断地破除着一个有一个的苦。老和尚们说的是对的,苦,就是自身,不能否决。但是辩机秃驴呢,他把所有的苦都摒除掉了,还动不动就说佛祖会解救苦难。天杀的,释迦牟尼一个人,又哪救得了天下这么多受苦受难的人。   “合浦,听到没,这才是大乘佛法,比那个辩机强多了!”房遗爱小声的教育了下李簌。   李簌一脸古怪的看了眼房遗爱,嘟着嘴,小声的哼道,“这些老和尚长得一点都不好看,听他们讲禅,还不憋死了?”   房遗爱算是没脾气了,敢情闹了半天,李簌是看上辩机的脸蛋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听禅先看脸的。   庄重的大雄宝殿里,和尚们继续讲着道,房遗爱四人还打算继续听下去的,可是这时候院里却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音。   辩机心里很生气,他长这么大还没让人这么打过呢,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找来了几个护院僧人,拿着棍棒就来到了前院。动静这么大,香客们自然是觉察到了,房遗爱扭头一瞅,顿时就乐了,好家伙,数数人头,足有十七八个光头吧,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少林十八罗汉?   “师兄,就是他们,行为不端也就罢了,还说我会昌寺乃是欺世盗名的破庙!”辩机手一指房遗爱,污蔑人的话张嘴就来。   听辩机如此一说,香客们也不禁指指点点了起来,房遗爱倒不急了,他抱着膀子好整以暇的看着辩机表演。李簌可就没这好的定力了,她一听辩机胡编乱造,忍不住怒道,“秃驴,你说啥呢,你知道本姑娘是谁不,本姑娘可是”李簌话说到一半,嘴巴就被房遗爱堵住了。   将李簌拉到身后,房遗爱冲台下的和尚们双手合十道,“各位大和尚,本公子可从没说过这种话,若会昌寺也是欺世盗名的寺庙,那本公子还会在大雄宝殿之外听这么久的禅理么?”   “对啊”香客们议论纷纷的,这时大雄宝殿里的老和尚也被惊动了,他们纷纷走了出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嘴皮子这么利索?”辩机脑门一头汗,他也没想到房遗爱竟然这么快就找回了主动权,要是不拿出点有力的理由来,他辩机大师就要丢死人了。   房遗爱在等着,辩机却急得俩眼乱转悠。)    ☆、第714章 勇斗十八罗汉   第714章勇斗十八罗汉   看到门口走出来的十几个老和尚,辩机灵机一动,挤了两滴眼泪跑了过去.拽拽某个老和尚的袖子,辩机双手合什道,“师傅,就是这个狂徒,不光出言不逊,还打徒儿,你瞧,这脸还有身上的伤!”辩机说着指了指只记得半边脸,有将袍子解开,露出了身上的伤痕。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施主,为何要下此重手?”一个年逾七十岁的老和尚高声宣了声佛号。   房遗爱也有点佩服辩机的二脸皮了,好好地一个和尚,竟然也学别人撒娇装可怜。虽然老和尚看起来语气不善,但房遗爱也不着慌,他双手合什,呵呵笑道,“大师错怪小子了,是这位大师说功夫了得,自愿要和本公子切磋一下的。本公子拗不过,结果就成这样了!”   辩机气的咬咬嘴唇,这个家伙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竟然如此无耻。瞧瞧他的身板,在默默自己脆弱的身骨,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啊,辩机就觉得,除非自己傻了,否则谁会傻乎乎的拿鸡蛋碰石头。   “师傅,他胡说,这个人就是个无耻之徒!”辩机口不择言,半点修养也不要了,总之,他被气到了。   老和尚宣一声佛号,冲辩机瞪了瞪眼,“辩机,休得妄言,你也是坐禅多年的人了,怎么可以出口妄言,如你这般,又与那世间狂徒有何区别?”   老和尚估计是个很有威信的人,辩机乖乖地退到一边去了。斥退辩机,老和尚走上两步,定睛看着房遗爱说道,“这位施主,也许撇寺也有不对,但你出手伤人,还得与老僧等一个说法才对。”   “大师,这就没办法了,本公子实在不知该给大师一个什么说法!”房遗爱此话一出口,院里的十几个大和尚就拿着棍子齐齐往前走了一步。看到这情况,铁靺和天刀也挡在房遗爱身前。   房遗爱凛然不惧的站在那里,倒让老和尚有些犹豫了,此人器宇非凡,双目有神,看上去也不像什么坏人,为什么却要为难会昌寺呢?   虽然不愿生事,但是老和尚还是要做些什么才行,如果会昌寺任人捣乱的话,他还有和脸面领袖诸寺。捻动着佛珠,老和尚皱眉轻声道,“施主,如此说来,你是有心要跟我会昌寺做对了?”   “嘿嘿!”房遗爱咧嘴一笑,转身将天刀和铁靺分到了一边,他早就看出十几个大和尚不简单了,正好,练沙袋的效果并不好,倒不如用这些少林和尚练练手了。天刀想说些什么,房遗爱却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刀哥,让我试试这些少林高僧的实力!”   房遗爱的声音并不低,和尚们自然是清楚的,这下,老和尚们也全都露出了一种愤怒之色,这个年轻人是摆明了要让会昌寺难看了,竟然敢独自面对少林十八罗汉。   其实房遗爱也不知道院里的和尚是十八罗汉,要是知道的话,他也不逞这个能了。当房遗爱走进阵中,香客们就自动往后退了几步,自古以来,看热闹的人都有个毛病,不用别人吩咐,他们会自动让出块合适的场地。   十八个和尚一同宣了声佛号,木棒还有节奏的磕着青石板,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可时间一长,房遗爱就觉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不是普通的少林武僧,普通的少林武僧又怎么会有配合如此严谨的阵势呢?房遗爱已经看出点门道来了,天刀也自然看得出来的,他暗叫一声不妙,怎么会是少林十八罗汉阵?   李簌可不懂什么十八罗汉十九罗汉的,一看房遗爱威风凛凛的站在众人中间,她就举臂高呼道,“姐夫加油,干掉这群秃瓢!”   李簌这话算是惹众怒了,和尚们一个个怒目而视的,吓得李明达直接躲铁靺身后去了。张绚丽满头冷汗,这个合浦殿下也真是啥都敢说,守着众和尚说要干掉秃瓢,这不是吸引仇恨值么。   众看客里也不乏识相的人,就拿那位黑衣束发的女子来说吧,当十八个和尚开始鼓动阵势的时候,她就低声嘀咕了一句,“死房俊,逞什么能,跟十八罗汉较劲,看你这回能嚣张到啥地步。”   说话之人正是婉柔,她来会昌寺自然不是为了听和尚们讲道,只是没有想到房遗爱也会来这里,还跟十八罗汉交上了手。自从看到房遗爱之后,婉柔就躲进了人群之中,今天她没有戴面纱,自然是怕被房遗爱发现的。   房遗爱也没打算下重手,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提升下出手速度罢了,丢沙袋,总没有实战效果好。   “阿弥陀佛,施主,得罪了!”某个大和尚宣一声佛号,就见那白木棍横扫而来,这一棍来势汹汹,更具有百斤之力。房遗爱不敢怠慢,他忙压低身子,往后退去。就在这时,身后两名武僧双棍交叉,直接戳了过来。房遗爱心下一凛,暗叫一声苦也,这他娘的难道真是十八罗汉,咋功夫都如此了得?   如果只是配合默契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些和尚们的速度也很快,躲过了三招,房遗爱就已经有点出汗了。实战,果然和丢沙袋不一样,眼见一根棍子朝头顶砸下来,房遗爱只好右跨一步,堪堪躲过了这一击,但是躲过前边的却没躲过右边的,只觉得右腿一疼,就挨了一棍子。   房遗爱有些钦佩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和尚,他知道和尚们已经手下留情了,要是刚才那一下用了全力的话,就算他房某人的腿没问题,那根棍子也要断了。   房遗爱中招,李簌吓得小脸煞白,李明达也不断地踹着铁靺,“铁疙瘩,快去帮忙啊,你们俩还看着,真是气死个人了。”   铁靺被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也想下去打架啊,可是事先房遗爱就交代不让插手了,这可咋办哦。   见房遗爱挨揍,婉柔却咯咯笑了起来,不是逞能么,挨揍也是应该的。十八罗汉阵是什么,那可是少林寺的镇寺之宝。在婉柔看来,让房遗爱吃吃亏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些年来,他仗着一身武力,可没少做蠢事。   能挨第一下,就会挨第二下,转眼间,他这背上和胳膊上就挨了好几下。不过幸好皮糙肉厚的,再加上大和尚们手下留力,他也没趴地上。虽然如此,但也够大和尚们吃惊的了,这个公子到底是何人高徒,竟然在阵中这么久,还未败下阵来。   挨了好几下揍,房遗爱也慢慢摸清楚了阵法的妙处,说白了此阵就是守住各个方位,和尚们所要做的就是让阵中之人无法躲避。就拿中的那几棍来说吧,大部分都是躲避的时候挨上的,那些大和尚就好像在等着他去躲一样,只要他一躲,棍子就会出现在他躲的位置。   事实上罗汉阵正是如此,阵势不大,围着一个固定的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防御的地方。像这种阵也只能对付一两个人,但是人多了,罗汉阵也就对付不了了。   虽然摸清了窍门,但房遗爱一时之间也做不了什么,每次他想主动进攻的时候,和尚们的棍棒就会迎过来,总之,他的速度还是慢,如果有闵辉那种速度的话,他完全可以在棍棒到达之前,提前对和尚们进行反制。   如果说要硬破罗汉阵,也不是不能,但房遗爱不想纯靠自己的力量,他就想借这个机会,逼迫自己做出某些突破。   婉柔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犯嘀咕了,房遗爱的实力她是知道的,怎么感觉他今天处处受制于人呢?如果是往常碰到棍棒的话,他的拳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迎上去,将棍棒和人一起砸飞,但是今天,他好像在刻意控制着自己不用蛮力。   瞅见正前方一个和尚,他的棍棒刚收回,还未再次送出来,房遗爱便压低身子,不退反进,猛地朝他冲了过去。那和尚也诧异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有慌乱,因为旁边已经伸出两根棍棒替他阻拦房遗爱了。房遗爱看到两个棍子交叉子朝他扫来,他暗自咬牙,身子猛地一蹲接着又站了起来。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房遗爱并没有多想,可当他躲过之后,心里却猛地欣喜了起来,竟然躲过去了。在这一刹那间,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速度进步了许多,无独有偶,当另两根棍棒一上一下绕过来的时候,他想都未想,双足蹬地,身子直接穿过了两根棍棒组成的防御。   房遗爱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快的反应,是大和尚们没有想到的,别说大和尚了,就连婉柔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奇了,这混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在一刹那间做出了两次躲闪,这还是不退反进的情况下。   房遗爱躲过两次阻拦,前方就只有大和尚一人了,那和尚惊诧之下,双手横举木棍。房遗爱眼看着大和尚横起了棍子,长拳收起,向下一探就绕过了长棍。他改拳为爪,猛地在和尚喉头划了一下。身后的两个和尚看同伴遭难,举棒来救,房遗爱瞅准时机,身子划着地面踹到了一名和尚的双足,那和尚急迫之下,身子一跳,人就腾在了半空中。房遗爱要的就是这个机会,一个鹞子翻身,然后手掌在那和尚腰间一划,就将和尚带倒在地。   至于身侧那个和尚,他刚挥出木棍,就看刚才还在眼前的房遗爱就已经跑到了他的身侧,他再想反应也有点来不及了,只听咔嚓一声,木棒在房遗爱手中断为两截,大和尚自然而然的也让房遗爱一脚踹在了地上。   转瞬间,攻守严密的罗汉阵就倒下了三个人,这时候罗汉阵也有了破绽。房遗爱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时候他知道提升速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没有再收敛。用上五分力气,直接硬憾五根木棍。   五个和尚一同面对着房遗爱,可是他们的力气还是没拼过房遗爱,只听一串脆响,木棍断裂,五个和尚也踉踉跄跄的蹲在了地上。   老和尚们都是识货之人,在大唐,能有如此悍勇之力的少年人又能有几人?如果单论勇武,那大唐首推两人,小霸王罗通与杀神房遗爱。   “阿弥陀佛,施主,你赢了!”当房遗爱放到十名大和尚的时候,那领头的光头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房遗爱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要不是刚才大和尚们手下留情,估计他早被棍棒扫倒在地了,“大师们承让了,若是刚才大师们用上七分的力气,小子这条腿就已经断了,又哪能坚持到现在?”   ☆、第715章 鬼医平五郎   第715章 鬼医平五郎   那领头的大和尚也没想到房遗爱能说出这种话,毕竟一开始的时候,房遗爱表现的太过纨绔了。   “哪里,贫僧也要谢谢施主手下留情呢,似你这一身神力,若刚不留余力的话,我等早就身受重伤了!”大和尚双手合什,炯炯有神的看着房遗爱,“贫僧乃崇山达摩院首座空性,不知施主师从何人?”   “原来是空性大师,小子刚才多有得罪”房遗爱赶紧向空性行了一礼,他可没想到今天竟能和达摩院首座切磋一番,“不瞒大师,家师秦琼!”   秦琼?空性大为惊讶,秦琼此生只有一徒,那么说面前之人就是房遗爱了?“阿弥陀佛,贫僧还纳闷何人有此等勇力,原是房将军!”   空性此话一出,老和尚们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起来,他们也不是傻蛋,如果此人真是房遗爱,那辩机刚才说过的话又能有几分真?如果说当朝驸马爷闲的无事来找辩机的麻烦,那老和尚们是万万不会信的。还真别说,老和尚们这回还真错怪辩机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该怎么免去麻烦才对。   “房将军来此,老衲未曾远迎,还请多多包涵!”老和尚双手合什,对着房遗爱就是一礼。房遗爱还真不敢承受老和尚的大礼,这个老和尚可是崇山少林寺的主持空凡,武德年间,李世民南征李密,可是受过空凡大恩的。   “空凡大师严重了,后生晚辈岂敢不知轻重,这次小子领两位殿下前来会昌寺,为大师惹下众多麻烦。已经有些过意不去了!”   房遗爱话刚说完,李簌就将头扭一旁去了,这个姐夫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还过意不去,你过意不去,还玩勇斗罗汉阵。   和老和尚们啰嗦了好半天,房遗爱才逃命似地领着人离开会昌寺,走的时候,空性亲自将房遗爱送到了门口,“房将军。你刚才破我罗汉阵,为的可是突破自己的速度?”   “呃,空性大师是如何得知的?”房遗爱一脸纳闷的看着空性,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提过这事啊。   “呵呵,贫僧瞎猜的。因为房将军的速度变化太多了,而且还可以控制着力道。显然是在拿贫僧等人当陪练了!”   房遗爱觉得空性太实诚了。这种事知道就好了,非要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这不是打人脸么?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挠挠头说道,“空性大师莫怪,小子也是无法。才出此下策的。”   “无妨,贫僧与房将军甚为投缘,若房将军日后路过崇山的话,还请上山与贫僧相叙一番。正好贫僧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房将军呢!”   “一定一定!”客套了一番,房遗爱领人下了山,上了马之后,他还颇有些不解的冲天刀问道,“刀哥,我怎么总觉得这个空性有点不正常啊?”   “哈哈,主人,你有所不知,这空性秃驴是出了名的武痴,你跟他谈起武学来,他能唠叨八个时辰不停嘴!”   “我靠,这秃驴如此牛叉?”房遗爱脑瓜子也转悠了起来,等以后去崇山的时候还真得去拜访下空性秃驴,说不准这大和尚能教他好多少林不传之秘呢。像什么龙爪手、铁砂掌了,那可都是好东东啊,就是不知道少林寺是不是真的有这些武功。   房遗爱勇斗罗汉阵,最高兴的还得属李簌,这一路上李簌挺着胸膛,小脸都快仰天上去了。   “姐夫,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合浦都崇拜死你了!”虽然是在马上,李簌还是努力靠拢了一下,只可惜李明达实在受不了,一脚踹在了李簌的马屁股上,搞得那马嘶鸣一声嗒嗒的跑了出去。李簌那个恨啊,扭过头冲李明达输了个手指,“小兕子,你等着,等回了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嘻嘻!”李明达才不怕李簌的威胁呢,嘟着嘴,冲她做了个鬼脸。   房遗爱自然没法回家的,让铁靺送张绚丽三女回西跨院后,他就和天刀转道去了左武卫驻地。刚一到左武卫,李穆就屁颠屁颠的窜了上来,“少将军,你可来了,末将都等你半天了!”   “李穆,你搞什么鬼,你又不是啥美女,等我干啥?”房遗爱看李穆双眼放光的样子,就觉得遍体生寒,该不会李穆有了龙阳之好吧?   房遗爱眼神怪怪的,李穆稍一寻思,就有点反应过来了,他苦着脸挠挠头说道,“少将军,你想哪去了,过两天左武卫就回来了,陆将军让末将问问你,这使者仪仗的事情怎么安排?”   “什么怎么安排?”房遗爱莫名其妙的看了李穆一眼,他可从没想过什么使者仪仗的事情。   李穆有些傻傻的眨了眨眼,“少将军,这是咋说的,往常迎接使者的人都是有特殊的礼服和流程的,您要是不安排一下,到时候兄弟们再出丑咋办?”   “出什么丑,咱左武卫没那么多破事,你给陆青和项硕说一声,让他俩给我好好操练,争取把嗓音练大点,最好能吓死个人!”   “少将军,就这样?”李穆吞吞口水,俩眼干巴巴的看着房遗爱,这是坑爹的节奏么?啥都不准备,就练嗓子?   房遗爱摆摆手,颇为嚣张的笑道,“就这么着,听我的,房某还能忽悠你不成?”   “哎,好嘞,那末将这就去给陆将军回信!”李穆颠颠的跑了,房遗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这个陆青也真够操心的,大军还没回长安呢,就想着仪仗的事情了。   屋里,孙思邈在耐心的看着笼中的四条小老鼠,卢刚像个乖孩子一般低头站在孙思邈身后。闻珞挠着头,显得很是不耐的问道,“孙神医,这回对不对,怎么还没反应啊?”   孙思邈摸摸胡子。神色和然的笑道,“珞姑娘耐心一些,这药物之事可急不得,少有半点疏忽,都有可能酿成大错啊!”   闻珞一脸的无语,这可是毒药,又不是治病救人的药,需要那么小心翼翼的么?房遗爱进了屋,恭敬地向孙思邈行了一礼,“孙神医。这次可是麻烦你了,房某真有点过意不去呢!”   “二公子,你这是找的好理由啊,当时一听李将军说你中了毒,老朽背着药箱子就来了。没成想到了长安,你却去了洛州!”孙思邈颇有些不悦的吹了吹胡子。虽然年龄差距有点大。但是他和房遗爱就像一对忘年之交一般,两个人说话也是随意的很。   房遗爱不得不又向孙思邈道了回歉,“孙老有所不知,最近房某可被这迷幻药难住了,你要是不帮忙的话,我等忙活十年。也不一定能解开这迷幻药的奥秘。”   “哎,解开这奥秘又如何?到底是何人,竟然能弄出这等害人之物!”孙思邈有些生气的抚着胡子,在他看来。能研制这种药的,那一定是缺德之人。经过孙思邈多日研究,他发现这药可是耗尽全身精力的东西,只要药效在,人就会歇斯底里的狂躁下去,直到耗尽全身的精气为止。说白了,这药就是激发人体潜能的,后遗症厉害得很,就算活下来,也会落个终身残废。   “孙老,难道你一点头绪也没有?”房遗爱总觉得制作致幻药的人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孙思邈活了一把年纪,总该知道一点才对。   孙思邈思索了一会儿,有些不敢确信的点了点头说,“二公子,老朽倒想起了个人,那人名叫平五郎,平生最爱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毒药。只是,这人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没了音讯了,老朽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呢!”   房遗爱是不知道平五郎是谁的,但闻珞却显得甚为惊讶的说道,“孙神医,你说的可是十几年前制造了潭水县大瘟疫的鬼医平鬼眼?”   “珞姑娘也知道此人?”孙思邈颇为诧异的看了闻珞一眼,要知道平五郎可是十几年前的人,闻珞能知道这么多,就已经相当难得了。   “呵呵,正是此人,当年平五郎利用井底投毒的方法制造了潭水大瘟疫。不过在那事之后,平五郎就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制造瘟疫?”房遗爱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要是能制造瘟疫的话,那可就是大唐版的生化科学家了。他很好奇平五郎是怎么制造瘟疫的,要知道就算二十一世纪,瘟疫也是科学家们长期研究的一个课题,毕竟生化武器可是很吸引人的,要是扔个炸弹,敌军全部中瘟疫,那这仗打起来就轻松了。   闻珞用手推推房遗爱的肩膀,颇有些鄙夷的哼道,“房俊,让你平常多看点书,你就是不听。连平鬼眼都不知道,你还怎么混?”   房遗爱翻翻白眼,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书?他倒是可以看得下去,但是抱着几本毒书看,他还真没那个兴趣,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像闻珞这样的,说白了,闻珞的爱好就是典型的不良嗜好。   “孙神医,你可知道白头医者和平鬼眼有没有关系?”闻珞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孙思邈皱皱眉头,颇有兴趣的问道,“珞姑娘,你说的白头医者,具体叫什么名字?”   “莫君离!”闻珞说完后,孙思邈就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之后,他点头笑道,“倒是想起来一点,如果老朽没记错的话,那平五郎和莫君离应该是同门师兄弟才对。记得当年他们可是同在张景手下学医的,当时老朽还见过莫君离一面呢!”   同门师兄弟?房遗爱和闻珞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相约苦笑了起来,这就解释得通了,净水寺的和尚果然是死于猴灵之手。猴灵、三仙阁再加上一个万花谷,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孙思邈和卢刚继续观察着老鼠的动静,房遗爱却将闻珞拉到了一边,“珞丫头,那平鬼眼是咋回事,怎么会有这个外号?”   “房俊,你有所不知,相传那平五郎自打出生就长了一对怪眼,左眼泛蓝,有眼泛黑,看上去就像个鬼一样,也就有了平鬼眼的外号!”   “原来是这么回事?”房遗爱很是纳闷的摇了摇头,按说平五郎有着这么大的特征,如果他真活着的话,应该早被人发现了才对。难道平五郎真的已经死了?可如果他死了的话,这迷幻药又怎么解释?   “房俊,平五郎的事情你就别想了,还是先把迷幻药搞清楚了再说,要是到时候别人给你下点药,你再把院里的媳妇砍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房遗爱狠狠地盯了闻珞一眼,这妞就不能说点好话么?)    ☆、第716章 那一只跛脚   第716章那一只跛脚   房遗爱和闻珞正玩瞪眼睛呢,就听卢刚大声了叫了起来,他这么一叫,玩瞪眼的俩人赶紧跑了过去。爱睍莼璩   隆重的四只小老鼠已经开始咬了起来,那疯狂的程度,就像对面是只猫一般,“吱吱吱”一串叫声之后,小老鼠们全都趴地下不动了,血水也是淌的满笼子都是。   “哎,惨啊,这要是人吃了,该酿造什么样的惨剧呢?”孙思邈不断地摇着头。房遗爱无奈的眨了眨眼,要是孙思邈亲眼看到和尚们的惨状的话,那估计就要骂娘了。   “孙老,你可能配出解药,房某可不想变成胡乱砍人的疯子!”虽然不屑闻珞的话,但他还真想着闻珞说的呢,要是真让他吞了迷幻药,他还真有可能把媳妇砍了,要是这样,那他房某人还不羞愧死。   孙思邈表现的有点奇怪,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可把房遗爱弄迷糊了,“孙老,你这是啥意思,能不能配啊?”   “二公子,你急什么,老朽没说配不出来啊,就是需要点时间而已。哎,其实啊,这迷幻药控制的是人的心神,也并不是不能抵抗的。如没有解药的话,可以尝试着刺破足底和手心,这样可以降低狂躁之心。”   “刺破足底和手心?”房遗爱觉得这根本就是个没啥用的招,把足底和手心刺破了,不就是等着别人来砍么?   随后孙思邈将迷幻药的配方简单的说了一遍,一连串的药材名,房遗爱就听懂迷迭草和曼陀罗了,至于其他的,一概不明白。好在旁边有闻珞这个用毒大师呢,碰到毒药配方,不用房遗爱吩咐,闻珞就急着记在心里了。   “孙老,跟您打听个事情,太子殿下的脚怎么样了?”房遗爱还是挺关心李承乾那条跛脚的,毕竟储君是个瘸子,怎么说都不是件好事。如果想让李承乾的地位更加稳固,那最好还是治好他的跛脚。   孙思邈洗了把手,接过房遗爱递过的毛巾,淡淡的笑道,“二公子,太子殿下的脚已顽疾多年,想要治好颇为不易啊!”   “孙老,难道连你都没有办法么?”房遗爱可是全指望着孙思邈了,要是孙思邈都治不好李承乾,那别人就更没指望了。当然,平五郎也算个医学国手,可是这货是玩毒药的,让他毒死李承乾倒没啥问题,可让他治好李成乾的脚,估计还真没戏。   孙思邈坐在椅子上,有些意味深长的苦笑道,“二公子,老朽跟你说句实话吧,太子殿下的脚疾不在外,而在内,要想彻底只好的话,那还得剖开脚跟,取出里边的碎骨烂肉才行。”   “啊?那不就是要开刀么?”房遗爱抹抹头上的冷汗,足底下刀子,可不比胳膊上,搞不好脚疾没治好,弄得更瘸了,那可就搞笑了。   “孙老,你有把握没?”房遗爱压低声音认认真真的问着,孙思邈却是一副轻松的样子,“二公子,你跟老朽相交这么多年,怎么还问出这种话来了,治病救人,又有谁敢保准的?老朽只是说出一条可行之路罢了,至于要不要这样做,那还得靠你和太子殿下做决定才行!”   听了孙思邈的话,房遗爱就蔫了,这脚丫子又不是他房某人的,他哪做得了主啊,得了,还得去问问李承乾才行。临走之前,房遗爱又问了一遍,“孙老,要是开刀的话,您有几成把握?”   “七成把握!”孙思邈回答得很干脆,房遗爱却是有点悲凉的眨了眨眼,才七成把握,李承乾敢冒这个险么?说实话,这种事就是说服了李承乾,也不一定能说服长孙皇后。   撇下闻珞,房遗爱一个人单马来到了东宫,东宫侍卫们也熟悉房遗爱了,虽然房遗爱不常来东宫,可侍卫们也不敢怠慢了这位驸马爷,谁不知道这位驸马爷可是整天和太子殿下兄弟相称的。   进了东宫,房遗爱就坐客厅里喝起了茶。听侍卫们说李承乾这会儿还在太极宫里呢,房遗爱也没客气,直接让人去皇宫里找李承乾了。反正,没有必要的话,房遗爱是不会亲自去太极宫的,皇宫里不光有李世民,还有那个yin德妃呢……   听说房遗爱来拜访,太子妃苏氏就领着侍女来到了前厅。苏氏也是个明白人,现在李承乾的太子之位能够牢牢地留在身上,要说没有房遗爱的原因,那实属骗人的。虽然房遗爱才二十岁,但是他在军中的影响力已经不属于一些老将了,再加上长乐和房府的原因,陛下就是想易储也得考虑一下啊。   “俊哥,你今个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苏氏和房遗爱相   熟的很,毕竟苏氏和长乐的关系在那摆着呢。   “皇嫂好啊,小弟今天可是来打秋风的,你要是不给小弟弄点好东西,那小弟可就要留你这东宫不走喽!”   苏氏掩嘴笑了笑,大唐朝至少也有六七个驸马爷了,但敢这么跟她说话的,也就这位房二公子了。坐在椅子上,苏氏冲旁边的侍女吩咐道,“婉梨,你去吩咐厨房一声,把地窖里存着的老虎肉煮了!”   “嗨,婢子这就去!”婉梨捂着嘴跑了出去,她也觉得这位房二公子挺特别的,往常谁来了东宫不是恭恭敬敬的,唯独这位房二公子,冲太子殿下喊太子哥不说,还敢找太子妃讨要好东西。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人家房二公子可是长乐殿下的夫君,就以长乐殿下地位,那是一点都不输于太子殿下啊。   其实在六七年前,长安权贵们就有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只要陛下还活着,长乐公主府的地位就不会低于太子宫。这听上去挺不可思议的,但这就是事实,在陛下面前,长乐殿下一句话可比太子殿下的话管用多了。   “怎么样俊哥?嫂子可没亏待你吧,上段时间,三弟来我这打秋风,扬名要那老虎肉,嫂子都没舍得拿出来!”   听着苏氏的话,房遗爱哈哈笑了起来,又是李恪,这货消息灵通的很,李承乾这里有点老虎肉,他都能打听得出来。   “哈哈,谢谢皇嫂了,倒是不知,这老虎肉是谁送来的,咋小弟一点不知情呢?”也怪不得房遗爱多问,老虎可不是轻易能猎得的。在唐时,能猎杀一头老虎,不光有勇力,还得有机会才行。   苏氏低头品了口茶,轻声笑道,“这还是十几天前的事情呢,你当时在洛州,不知情也不奇怪。执失思力将军率军过秦岭,偶然间碰到了一头老虎,便将那老虎拖了回来。说也奇怪得很,这老虎全身白纹,漂亮得很,就那一身毛皮,喜人的很,结果那毛皮被父皇要走了,我也就留了点虎肉!”   “不地道!这不地道,父皇这人啥都好,就是爱显摆,那白老虎皮留给年轻人用多好?”房遗爱的话,可把苏氏逗乐了,她掩嘴笑了两声,忍不住责备道,“俊哥,你这话要是被父皇听去,恐怕又要遭难喽!”   “皇嫂,你不会背叛小弟吧?”房遗爱笑着冲苏氏眨了眨眼,苏氏却是佯装沉思了一会儿,“俊哥,这可说不准,有道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要不出事,还是小心点的好。”   “嗯,这话倒有几分道理,难道皇嫂家的院墙透风么?要不这样吧,等过了今天,小弟领些工匠过来吧院墙推了,咱重新修一道结实不透风的!”   苏氏正喝着茶呢,一听他这话,一个没忍住就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苏氏被呛得不轻,侍女手忙脚乱的替苏氏舒缓着后背,“俊哥,你邪性了不成?竟然要推我东宫的院墙,你就不怕御史们参死你?”   房遗爱还待调侃两句,这时屋外响起了李承乾不爽的声音,“哼,谁这么大胆,竟然要拆我东宫了?”   苏氏迎上去,挽着李承乾的胳膊苦着脸笑道,“夫君,你瞧着还能有谁,也就俊哥能有这么大胆子了!”   看着房遗爱,李承乾笑着点了点头,他走到房遗爱面前,弯腰狞笑道,“俊哥,你敢拆拆试试?只要你动一块砖头,为兄就要你一贯钱!”   房遗爱俩眼都夸凸出来了,这不愧是老李家的种,张嘴就是钱钱钱,简直比他老爹还狠呢。摆摆手,房遗爱站起身嘿嘿笑道,“太子哥,这你就别想了,就你这买卖做的,小弟可不敢拆你家院墙了。”   “行了,你俩也别瞎聊了,估摸着饭菜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去后厅叙话吧!”苏氏张罗着,将两个男人请进了后厅。来到后厅,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肉香,东宫的厨子就是好,半个时辰就把老虎肉炖好了。   一壶小酒,房遗爱和李承乾边喝边聊着,酒过半巡,李承乾颇有深意的看着房遗爱笑道,“俊哥,你今个来,可是有什么事?”   “这”房遗爱端着酒杯,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苏氏一眼,苏氏也是明理人,冲侍女们使个眼色,起身笑道,“你俩先聊着,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苏氏走后,房遗爱放下酒杯,轻声说道,“太子哥,今天来,是为了跟你商量下治脚的事情!”   “呵呵,俊哥,就这么点事?我这脚一直由孙神医医治的啊,怎么你今天还专门提这个干嘛?”李承乾有些好奇地看着房遗爱,他还真不   知道房遗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同的,太子哥,你听我说”房遗爱慢慢的将开刀取碎骨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房遗爱说完,李承乾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没有人比李承乾更明白一只跛脚的可怕,他现在做的足够好了,唯一的缺陷就是这只跛脚了。如果能恢复如常当然是好,但是万一治不好,使跛脚加重怎么办呢?   “俊哥?若是按你说的做,有几成把握?”李承乾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他不想冒太大的风险,如果跛脚治不好,再彻底变成一个瘸子,那他李承乾哭都没地方哭去。大唐朝容忍一个跛脚当太子已经够难的了,要是让个彻底的瘸子当太子,那是万万没有可能的。   房遗爱呼了口气,伏在桌上,小声道,“七成把握!”   李承乾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七成把握?这俊哥,如果是你的话,你要怎么选?”   “太子哥,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拼一回,至少已经超过五成了,若是真不能成功,那也是天意了!”   房遗爱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等着李承乾的回答!   ☆、第717章 老虎肉   第717章老虎肉   到底开不开刀呢?李承乾在犹豫着,不管房遗爱怎么说,这只脚终究还是他李承乾的.从内心里,李承乾放不下太子之位,如果可以让自己的太子之位更加牢固一些,他也会高兴地。想着房遗爱的话,李承乾的脸色变了几变,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他该答应下来,只要解决了跛脚的毛病,他李承乾将变的无懈可击。   这两年,魏王府的势力越来越大了,如今又多了个后起之秀晋王,李承乾的压力越来越大。虽然太子之位看上去很稳,可是李承乾却知道,在这片安稳之下,处处隐藏着杀机。他李承乾不能犯错,只要他一犯错,别人就会找到理由来攻击他,不管别人找的是什么理由,他这只跛脚都是最有力的砝码。自古以来,当朝帝王,就没有一个跛脚的,这无关乎能力,只关乎国家脸面。   “俊哥,等多国使节离京后,你就带孙神医来找我!”李承乾语气很坚定,为了将来的路更加平坦,他必须这么做。   李承乾答应下来,房遗爱也是高兴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看好李承乾,他那只跛脚都是个瑕疵。如果真能只好李承乾的跛脚,那他房某人也可以放心不少了。   “太子哥,这事要不要跟父皇和母后说一声?”房遗爱不敢私自做主,这种事还得听李承乾的比较好。   想了想,李承乾苦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先别说了,要是母后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的,等开完刀,再跟他们说吧!”   房遗爱和李承前说完跛脚的事情,又聊起了多国使节进京的事,这时候苏氏也回来了,她让侍女把汤放在桌上,随口说道,“俊哥,大后天使节就要进京了,怎么也没见你做些准备啊?”   “哈哈,皇嫂,你觉得小弟该准备啥?是礼服?还是礼仪文章?想来父皇想要的应该不是这些,要是这样的话,让礼部那些人当个使臣不就行了?”房遗爱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李世民之所以选他,估计就是想让他房某人玩点新花样,也好给他这位皇帝陛下涨涨脸。   李世民多要脸面,只有接触过的人才知道,总之就算国库空空,李世民也不愿让番邦人说大唐穷。反正李世民就是个死要脸活受罪的牛人,在这一点上,房遗爱自愧不如,因为他房某人经常是不要脸的,可李世民恰恰相反,无耻的同时却把脸皮子看的比啥都重要。   “咦,听你这么一说,倒有几分道理了!”李承乾和苏氏相视一笑,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房遗爱才懒得理他们呢,有老虎肉在,他可舍不得收嘴。宴席是热闹的,而是短暂的,吃了饭,房遗爱就想走,临走的时候,房遗爱说要去个茅房。李承乾夫妇也没多想,谁知,房遗爱没去茅房,直接让婉梨领他去了地窖,来到地窖里,不顾婉梨的抱怨,房遗爱抱着剩下的老虎肉一溜烟的离开了太子宫。   李承乾正和苏氏有说有笑的聊天呢,猛然间听到了婉梨急促的脚步声,“殿下,不好了,驸马爷把咱地窖里的老虎肉都搬走了!”   “啥?”李承乾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过了许久,他甩甩袖子,冲苏氏皱眉道,“夫人,以后把好东**好了,千万别让俊哥知道了,对,还有三弟,这俩人出门从不带脸皮子。”   “”苏氏一阵无语,这下她算是见识到房二公子的威力了,就这无耻的劲头,完全可以媲美程老妖精了啊。   打着饱嗝,房遗爱一步三颠的进了院,他哼着歌,扭着大**,那高兴的样子,让海棠诧异不已。瞅见房遗爱怀里的包裹,她上前接过来问道,“公子,你这是碰到啥好事了,竟然如此高兴?”   “嘿嘿,喏,这可是老虎肉,懂不懂,本公子豁了脸皮从太子哥那顺来的!”房遗爱此话一出,海棠差点没晕过去,真是要命了,公子爷竟然跑到东宫顺东西去了,而且顺来的还是老虎肉,这下太子殿下估计得心疼一阵子喽。   幽兰倚着柱子笑吟吟的看着房遗爱,瞧见他嘴角的油星,便呵呵笑道,“夫君,在咱们大唐朝,估计也只有你敢去太子殿下那里偷东西了。”   房遗爱很是不满的皱起了眉头,他走上前,大巴掌直接在幽兰翘**上揉了揉,直接将**的美人揉的面红耳赤的,“熙儿姐,有你这么说自家夫君的,告诉你吧,为夫这叫拿,当时还有人看着呢。以后分清偷和拿的却别,好不好?”   “成,妾身错了还不成?”幽兰**的瞪了房遗爱一眼,捏捏他的胳膊,向海棠笑道,“海棠,你让人把老虎肉炖了吧,今晚上让老爷子他们都尝尝!”   海棠待要离开,房遗爱伸手唤住了她,“丫头,肉好了,单独盛出来点,公子我给别人送点过去!”   “成,公子放心便是,婢子懂得的!”海棠抿嘴笑了笑,到底给谁送老虎肉呢?除了武曌还能有谁呢?   幽兰依着房遗爱的身子,有些慵懒的享受着下午的阳光,“夫君,你也真是的,跟媚娘呕什么气啊,既然放不下,把她接回来不就成了?”幽兰确实有点看不懂,明明心里都念着对方,却就是没个肯低头的。   “熙儿姐,你是不懂啊,我得让媚娘知道哪里错了才行。找谁不好,找长孙冲,这不是摆明了磕碜我么?说真的,她要是找别人,为夫我就是给她磕头都没问题,可跟的是长孙冲,你说我能去求么?”   “这也是,媚娘也欠缺考虑了,夫君这脸是很少要的,但是碰到长孙冲,还真不能不要啊!”幽兰无奈的笑了笑,她也有点理解房遗爱了,男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别扭。正如房遗爱所说,他可以比任何人差,也可以向任何人低头,但惟独不能向长孙冲低头,当年从长孙冲手中夺过长乐,就已经注定两人成为一对死敌了。   老虎肉确实是个好东西,不过饭后,房遗爱还是免不了要受到长乐的一阵笑骂。如今长乐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肚子也渐渐大了起来,她身子骨本来就弱,所以房遗爱总是担心会出点事。   “夫君,你别老拿这眼神看妾身好不好,妾身有那么差么?”长乐有些哭笑不得的戳了下房遗爱的额头。   捉住长乐的手,房遗爱苦笑道,“我说夫人,别说别人怀孕都是能吃能喝的,就你一点改变都没有,你说为夫能不担心么?”   “你这是哪里来的道理,谁说怀孕就必须吃得多喝得多了?”长乐娇嗔一声,她可从没听过这么多歪理,而且宫里的御医也没说她身子骨有啥问题啊。   “得了,懒得跟你说,为夫出去晒晒月亮!”房遗爱争不过长乐,只好夹起尾巴闪人了。看着房遗爱的背影,长乐有点幽怨的嘟了嘟嘴,这夫君都不找个好点的理由,还晒月亮,今晚上大阴天的,哪来的月亮?哎,估计又去看媚娘了吧,也怪那倔丫头,回家低头认个错不就行了么,难道还指望大男人的跑去认错么,何况面对的还是长孙冲。   通途客栈里,忙碌了一天的武曌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武曌已经在这住了好几个月了,虽然手中小有余钱,长孙冲也想给她买个院子,但是武曌却没有同意。她执意要住在客栈里,就像告诉那人她还是个单身之人,两年的时间,如果那人依旧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她就会搬出客栈,然后嫁入长孙家。   嫁给长孙冲,自然当不了大妇,对于这一点,武曌是心知肚明的,就凭她的出身,又怎么可能当长孙家的大妇呢。但是,武曌有信心,凭着自己的才貌和手段,可以很快取得大妇的地位。   “武姑娘,你的饭菜是在外边吃,还是送到你屋里去?”掌柜的一件武曌进来,赶紧迎了上去,如今谁不知道这位武姑娘是位贵客啊,只要把她招待好了,那光赏钱就够他忙一年的了。至于赏钱来自何方,那自然是长孙公子和房二公子了。   捏捏鼻梁,武曌微笑道,“送到我屋里来吧,今曰有些乏了,就不在外边吃了!”   “好嘞,武姑娘你稍等飞,饭菜一会儿给你送过去!”掌柜的吆喝一声,就冲店里的伙计嚷嚷了起来,“还愣着干啥,没听到武姑娘咋说么?”   武曌抿嘴笑了笑,她像往常一样回了屋,打来水先洗了把脸。洗脸精神了一些,武曌便盯着榻旁挂着的唐刀看了起来,看刀鞘上有点脏了,武曌将唐刀取下,有袖子细细的擦了擦。抽出唐刀,刀身依旧光洁如鲜。每一天回来,武曌总会擦一擦唐刀,这已经成了她长久以来的习惯了。   看着唐刀,就像是看到了那个可恶的姐夫,这把唐刀不是什么宝贝,可在他手里,却能舞出最威猛的刀风。武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姐夫拿刀的样子了,每当他抽刀的时候,他就像是个变了个人。也许在某些人眼里,那些变化是可怕的,是血腥的,可在武曌眼里,却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刀,是一个男人的魂,如果男人无力,那刀也不会有神。   武曌想看看姐夫持刀征战沙场的样子,总听说他是个杀神,但那又如何呢,屠得万万人,当为天地英雄。   虽然崇拜姐夫,可却不能代替对他的讨厌,那天只是找他要一个养猪场,他却推三阻四的,还说什么过年后给她安排差事,这不是忽悠人么。武曌不明白为什么姐夫那么怕她,她武曌从没想过要害他啊。   房门敲响,掌柜的亲自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他恭敬地说道,“武姑娘,饭菜放这里了,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喊一声便是了!”   “嗯,麻烦您了!”武曌将刀放回刀鞘,转头甜甜的笑了笑。饶是掌柜的已经四十多岁的人了,也没扛住武曌这一笑的魅力,如果不是长孙公子和房二公子站在后边的话,掌柜的真怕会忍不住扑上去。   掌柜的离开后,武曌拿起筷子就要吃饭,可看到那盘古怪的肉后,她就皱起了眉头。张嘴尝了一口,却没尝出是什么肉,武曌敢确定,她绝对没有吃过这种肉。正在想着呢,就瞅见盘子下有张小纸条,将小纸条取在手里,仔细一看,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瞧着那歪七扭八的三个字,武曌小声的嘀咕道,“这个臭姐夫,到现在了,还写不好字!哎,老虎肉嘛,想得美,以为一点老虎肉就能让她回去低头认错么?”   老虎肉照吃不误,但是认错是万万不可能的,她武曌还没那么好糊弄呢。   ☆、第718章 改个名字多霸气   第718章改个名字多霸气   房遗爱垂头丧气的回了西跨院,本来老虎肉能感动下武曌的,哪曾想这丫头吃的倒是欢快,结果连个表示都没有,他房某人站窗户外等了半天,都没见她露个面.哎,还一个难缠的武娘子,难道真要他房某人去道歉?可是那张脸往那里搁啊,他可不想让长孙冲看笑话。   武曌其实也吃不了多少,尤其今晚上又有老虎肉,她光吃老虎肉就吃饱了,哪还顾得上别的东西。烛火闪耀,武曌轻轻地倚在窗户上,透过缝隙,她可以清楚地看清下边那个来回踱步的男人。她心里祷告了千百遍让他上来,可最终这个可恶的姐夫还是晃晃悠悠的走了。   夜很黑,只要出了客栈的灯光,那身影便再也看不见了。武曌抱着唐刀,侧着身子躺在床榻上,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想管理下破养猪场都不成,难道这样还不允许她生生气么?   回了西跨院,房遗爱一头扎进了郑丽琬的怀抱里,枕着郑丽琬的玉臂,他挠头郁闷道,“哎,今个老虎肉喂母狼了,那母狼连叫一声都不行,可怜我辛辛苦苦去送肉了。”   “咋了?你说媚娘是母狼,那你又是啥?”郑丽琬手指划着房遗爱的鼻尖,嘴里却是打趣道。   房遗爱抽抽鼻子,反身将郑丽琬压在了身下,看着美人光洁的脸蛋,他嘿嘿笑道,“简单得很,为夫啊,就是头大色狼,嘿嘿!”   “不知羞!”郑丽琬伸出玉臂,紧紧地勾住了房遗爱的脖子。随着一连串诱人的呻吟声,西跨院的女人们再次受到了一次痛苦的煎熬。   郑丽琬肯定扛不住房遗爱的,结果倒霉的张绚丽就被房遗爱摸了过来,虽然早就嫁做他人妻了,可房事,张绚丽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别看张绚丽平常大方得很,可以到了床上,她就捂着脸,连眼睛都不敢睁了。郑丽琬邪恶的很,房遗爱大手从下边进攻,她就从上边进攻,两个人一起合作,一会儿就把张绚丽整的娇哼了起来。   “嘻嘻,绚丽,想要了没?”郑丽琬咬着张绚丽的耳朵,不无诱惑的引诱道。   张绚丽全身颤抖着,她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原来一身白皙的皮肤,也蒙上了一层晕红。拿开手,她咬着粉唇狠狠地看了看郑丽琬,“郑夫人,你这人太坏了,哪有你这样的?”   “哈哈哈”房遗爱差点笑抽了,捏捏张绚丽胸前的蓓蕾,惹得她一阵娇嗔,“别公子你别闹了”   “不闹,不闹,公子我领你去拜佛!”房遗爱说着一张大嘴就印了上去,还拜佛呢,这会儿就是佛祖来了他也不会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连最红的竟然不是张绚丽,而是李月兰,这下房遗爱可就奇了,人家张绚丽还没咋地呢,这李月兰羞个什么劲儿?   后天就是使节来京的曰子了,不管怎么说,房遗爱也得去左武卫瞧瞧才行。早饭后,本想动身的,可却被郑丽琬拉到屋里去了,在这屋里,除了郑丽琬之外,还有个拓跋惜月在打着哈欠。   皱皱眉头,房遗爱颇有些郁闷的问道,“你俩这是咋了,难道出事了?”房遗爱本能的觉得出事情了,否则郑丽琬不可能偷偷摸摸的把他拉来的,更何况拓跋惜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房俊,跟你说件事,今个卯时刚得到消息,万州刺史李艺暴病身亡!”拓跋惜月的话有些淡淡的,可落在房遗爱耳中,却如同一颗闷雷般。扶着床沿,房遗爱慢慢的坐在了床榻上,李艺怎么会死?还是暴病身亡,据房遗爱了解,李艺也就四十多岁,又哪来的暴病呢?   “惜月,确定了么,李艺真的是暴病身亡?”房遗爱很怀疑李艺的死因,他有心亲自去查一查,可是在使节来京的时候,他哪离得开?   拓跋惜月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今天我会亲自去一趟万州,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如果李艺不是因病而死的话,那这事就跟你那位神仙姐姐脱不了干系。所以啊,你还是想办法见见她得好,免得闹出更大的事情来。”   “嗯,我会想办法联系她的,惜月,你要去万州的话,自己多加小心,千万莫让人发现你的踪迹,陛下手下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放心吧,出不了岔子的,丽琬姐,我离京后,你让九手派人去万州帮我一下!”拓跋惜月伸了个懒腰,起身白了房遗爱一眼,昨晚上这家伙弄得动静太大了,搞得她都没睡好觉。   郑丽琬颇为理解的点了点头,“惜月,你放心去吧,我会让六子亲自过去帮你的,你自己也留心下行动处的规矩,我可不能天天帮你。”   “呵呵!”拓跋惜月展颜笑了笑,便拉开门走了出去,虽说她有心尽快将行动处握在手中,但又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所幸,郑丽琬还能经常帮衬着。   送走了拓跋惜月,郑丽琬就倚着房遗爱的肩膀抱怨道,“夫君,你赶紧把媚娘弄回来吧,妾身可累坏了,这要帮着惜月管行动处不说,还要艹心张罗情报处,你真当妾身是铁人呢。”   “丽琬,你明知道为夫的难处,还要说这话,你要是觉得累,把那几个丫头带起来不行么?”房遗爱还郁闷呢,昨晚上老虎肉都没打动武娘子,他也没啥好办法了。   郑丽琬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他翻身捏捏房遗爱的脸蛋,呵呵笑道,“夫君,你想的倒是简单,妾身倒是想用,可那些丫头也得合适才行啊。琢磨这么久,就明月还靠谱,至于其他的,哎,海棠是天天跟着你,倩茹要管着公主府的破事,芊芊还要张罗酒楼的生意,幽兰大总管照顾这些孕妇。至于其他的,你给妾身说说谁合适?”   房遗爱眨巴眨巴眼,无言以对了。摸摸下巴,房遗爱讪讪的笑道,“丽琬,要不让惠儿去帮你?”   “得了吧,惠儿早被丹怡拉着去谈生意了,你还指望妾身去跟丹怡要人不成?”郑丽琬觉得房遗爱出的都是馊主意,徐惠是聪慧的很,但那也仅限于经商,让她管情报处的事情,那还不如杀了她痛快呢。   “得了,你自己想辙吧,为夫还得去瞧瞧仪仗的情况呢”既然想不出办法来,房遗爱就已经决定先闪人了。   郑丽琬也没有办法,只能由着房遗爱撒手跑路了。来到院里,房遗爱看洋婆子曼妮娜闲的打转悠,便冲她招招手喊道,“曼妮娜,走,跟我出去走一趟!”   “哎”曼妮娜一听房遗爱要领她出去玩,顿时高兴地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房遗爱看她那身长裙,忍不住皱着眉头挥手道,“去去去,先回去换身衣服,最好弄身男装,知道不?”   曼妮娜聪明得很,也没回自己屋子,直接找到了程灵儿。没过一会儿,程灵儿就把曼妮娜打扮成了一个公子哥。也不知道曼妮娜嘴边的八字胡是啥料子做的,反正看上去挺逼真的。   房遗爱之所以领着曼妮娜出来,也是想问问她番邦异族的习惯,怎么说他也是个迎接使,要是连人家异族人有什么习惯都不知道,那也太丢人了。这一路上,房遗爱说的话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曼妮娜在唠叨,反正这个洋婆子话特别的多。   “在我们大亚美尼亚王国,一有使节前来,国王就会派出一支两百人的卫兵,他们头戴长尾盔,手中握着长枪,走起路来可威风了!”   曼妮娜叽里呱啦的说个没完,当她露出那种骄傲的神情后,房遗爱就忍不住打断了她的的话,“听,曼妮娜,别整天大亚美尼亚王国的行不行?你现在是大唐的子民,是我房大将军的女人,再也不是亚美尼亚子民了,懂不懂?”   房遗爱一边说,还用手指头戳了戳曼妮娜的腋窝,弄得曼妮娜一阵面红耳赤的,“主人懂了,曼妮娜是你的媳妇加奴仆!”   “哎,奴隶社会过来的,就是落后啊!”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估计曼妮娜到现在还没弄懂媳妇和奴仆的区别呢。看曼妮娜那不服气的样子,房遗爱就决定让她开开眼,“曼妮娜,今个让你看看我大唐的仪仗队,也让你开开眼,省的整天把什么大亚美尼亚挂在嘴边。”   “大唐的仪仗队?”曼妮娜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显得颇有兴趣的样子。   来到左武卫大营,房遗爱直接领着曼妮娜来到了演武场,演武场上,上万左武卫士兵有条不紊的艹练着。一走上高台,曼妮娜心里就开始扑腾扑腾的跳了起来,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这里好多的勇士!   “主人,他们,都是你的兵?”曼妮娜还是第一次见房遗爱的人马,之前从月氏回长安的时候,她可没见这么多人呢。   “当然,现在懂了吧,就你们那个什么大亚美尼亚王国,本公子伸伸手指头都能把它给灭了!”房遗爱嘴里说着,一双眼却朝曼妮娜的翘臀瞄了瞄,说实话,这洋婆子真不愧是娜鲁派来的女间谍,这身材真够傲人的。   听着房遗爱这嚣张的话,曼妮娜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了,汉人总说什么井底之蛙,今个她算是明白这成语的意思了。   让曼妮娜开了眼界之后,房遗爱和李穆交待了几句,就骑马来到了城南三岔口。   按照李世民的所说,三岔口建了个迎宾亭,还离着半里地呢,就已经瞧见那个迎宾亭了。这个迎宾亭比以往的亭子都要大,也许这是李世民特意安排的吧,毕竟在李世民心里,越大的建筑越牛气。   下马围着迎宾亭转了两圈,房遗爱掐腰吐了口唾沫,迎宾亭没有牌匾,但是亭子前确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迎宾亭”!   房遗爱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迎宾亭太俗套了,也只有李世民才想得出这鸟名字。   拍拍手,房遗爱将守亭子的侍卫喊了过来,“哎,你们几个把这破石碑刨出来,还有让人重新弄个石碑,上边另写三个字!”   “啊,房将军,不知你要刻什么字?”几个羽林卫屁都不敢放一个,谁让房遗爱是迎接使节的负责人呢。   “嗯,换成‘落马亭’吧,记得,要在下边写点字,‘番邦之人,到此处尽可下马’,可别忘了!”   “是,房将军稍等,我等这就去办!”羽林卫屁颠屁颠的跑去办事了,话说他们也觉得房将军改得好,落马亭可比迎宾亭霸气多了,尤其是下边一句话,番邦之人,尽可下马,这得多牛气。   ☆、第719章 我的妻你的郎   第719章我的妻你的郎   被房遗爱这一倒腾,李世民费劲苦心建造的迎宾亭就变成了落马亭,等着李世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个时候,他就是有心改也没机会了,虽然心里不愿,李世民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使劲的揪着一杆毛笔,等着吧,使节一离京城,就想办法整整这个臭小子,落马亭,什么破名字,咋不叫落凤坡呢。   明天就是使节进京的曰子了,在听了老爷子一番教会后,房遗爱就跑回了西跨院,为了明天有个好状态,房遗爱必须养精蓄锐下才行。一般来说,养精蓄锐就是尽可能的休息,可是房遗爱的方法非常特殊,他要搂着曼妮娜一起养个精。折腾了下曼妮娜后,房遗爱便美美的睡了过去。   本来以为一觉到卯时的,可是才刚到子时就被人喊醒了,本来房遗爱还想骂人,可一听是闻珞的声音,他只好乖乖地起了床。来到外边,他瞪着俩眼有些迷糊的问道,“珞丫头,你搞什么鬼,不知道明天有事么,还半夜吵醒我。”   “房俊,你当本姑娘想啊,你那个神仙姐姐来信了,让你去城西云慈庵见她一面!”闻珞留下这句话就打着哈欠回去继续睡觉了。   房遗爱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搞什么鬼啊,婉柔大半夜的找他干嘛,更搞笑的是让闻珞递消息,啥时候闻珞和婉柔关系这么好了?关上门房遗爱重新回了屋,坐在榻上,他不宁不远的穿起了衣服,虽然不理解,但还得去云慈庵见见婉柔才行,毕竟他也有很多话要跟婉柔聊聊呢。   曼妮娜睁着惺忪的双眼,一双粉藕般的玉臂紧紧地缠了过来,“主人,这大半夜的,你出去干嘛,难道还要去养个精蓄个锐?”   房遗爱苦笑一声,扭头捏了捏曼妮娜的丰满,这女人妖媚的很,虽然胸脯遭袭,却只是翻了翻眼皮,“小妖精,你乖乖地睡觉吧,为夫去给你逮只猫头鹰回来!”亲了口曼妮娜,房遗爱麻溜的离开了屋子。   如今已经三更半夜,房遗爱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万一将长乐几女惊醒,那就不好了。如今在房遗爱心中,第一位的还是几个怀孕的媳妇,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这回房遗爱连俩忠仆都没带,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城西。云慈庵就在长安城内,要是在城外的话,房遗爱还真不知道该咋办。出城肯定是没问题的,问题是该怎么解释啊,难道告诉守门兵,他房某人深更半夜去见李婉柔?那李世民估计拿着刀就把他剁吧了。   云慈庵是一座小庙,就像那净水寺一般。小庙有小庙的好处,一到半夜,庙里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有,想来这也是婉柔在这里等他的原因吧。来到云慈庵里,房遗爱将黑虎留在了靠门的地方,反正黑虎机灵得很,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房遗爱在尼姑庵里偷偷摸摸的走了两圈,都没找到婉柔,没办法,他只好鼓着腮帮子轻声叫了起来,“呱呱呱”   也就叫了两声,就觉得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头,房遗爱就笑了,今个婉柔穿了一身的黑衣,也怪不得他发现不了。   “房俊,你可真行啊,初春的天气你就敢学蛤蟆叫,就不怕被人听出端倪来吗?”   “嘿嘿”房遗爱没回答婉柔的话,倒是拱手笑道,“神仙姐姐,怎么穿了件黑衣啊,还把面纱去掉了,难道心里念着小弟,想跟小弟叙叙情,挽挽手不成?”   “混蛋,房俊,你怎么张嘴就是混账话,跟我来,找你又要事呢!”婉柔虽然早就习惯房遗爱口花花了,可还是被房遗爱气着了,毕竟心里明白,并不一定表示她扛得住。   房遗爱也没多想,随着婉柔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屋里,这屋中燃着几柱香,上方还摆着一个观世音菩萨。从表面上看,这里应该是云慈庵进贡礼拜的地方了。   房遗爱也不是什么讲究之人,婉柔还找了个软垫,但他却直接靠着菩萨像坐了下来。婉柔有很多话想跟房遗爱说,可她还未开口,房遗爱却先问出了声,“婉柔姐,您跟我说句实话,李艺的死跟你有关系么?”   “你问的不是废话么?我这些天根本没去过万州,但事实上,李艺却是因我而死。账簿的事情你也知道,想来李艺是为了保住账簿的秘密吧!”婉柔没有什么犹豫,就说了出来。房遗爱却是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婉柔的话。   “我不明白,账簿的事情只有郑善果、李艺、马文礼和窦师干知道,为什么猴灵的人会知道账簿的秘密呢?”   “我不知道,房俊,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情。如今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再去研究是谁泄露了账簿的秘密,还有用么?”婉柔也曾经想过这些问题,要知道账簿的事情是绝密的,当初她之所以能知晓账簿的事情,也是因为李艺的叙述,否则就她这个年纪,又凭什么知道账簿的事情。   房遗爱不置可否的看了婉柔一眼,也许婉柔关心的是账簿在何方,但他想知道的却是猴灵是怎么知道的。低头想了想,他笑道,“婉柔姐,去年泰山封禅的时候,你为什么停止刺杀行动?”   “很简单,因为我听洛州方面传来了账簿的消息,那时我就想,既然已经找到账簿了,那何不忍忍呢。而且我那时也没把握能杀的了李世民”婉柔几乎没什么保留的将所有的话说了出来,像房遗爱解释了一番,她便摇头苦笑道,“只是可惜了,洛州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账簿还是没落在我手中,最可恨的是,还折了崔州平和”   不知为何,婉柔却停住了,房遗爱有些莫名的望着婉柔,他瘪嘴笑了笑,忍不住追问道,“怎么不说了,除了崔州平,还有谁,你可别说是孙九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连动都没动他。”   “还是不说了,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说再多也没啥用。房俊,我知道你手里有半部账簿,我希望你能将账簿交给我!”   “呵呵,婉柔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手里不光有半部账簿,而且我还掌握了破解账簿的方法!”说到这里,房遗爱眯着眼细细的看了看婉柔的表情,见婉柔有些焦急,他便接口道,“只可惜了,账簿我不会给你的。婉柔姐,希望你能明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如果账簿落入你的手中,那只能将你带入万劫不复之地。”   婉柔听了房遗爱的话,却是冷笑了两声,“房俊,你不明白的,自从我父亲死在玄武门的时候,李婉柔就已经活在地狱之中了!”   “那是你以为的,至少房某觉得你还可以往回走,听我的,婉柔姐,你放手吧,即使得到了账簿,你也成不了事。那账簿,无非让你多增加些无辜伤亡罢了”房遗爱句句属实,不是他鄙视婉柔,就算她能挑起一场叛乱,就能赢么?是的,薛万均和薛万彻会帮着她,但他们兄弟俩又能控制多少兵马么?到时候一听叛乱,估计左屯卫和右屯卫会立刻有一半人马临阵倒戈。   “房俊,把账簿讲给我,然后把破解账簿的方法给我。不要为难我好么,你知道的,我不想跟你动手!”说到这里,婉柔眼中也多了一丝情愫,不管她承认不承认,但事实上她的心早已经软了下来。有时候,她挺后悔当初救回房遗爱的,就是因为在月氏国的那些曰子,让她左右摇摆了起来。以前,她只因为仇恨而活着,可现在,她的心里却多了一个男人。   房遗爱摇摇头,有些不容置疑的说道,“婉柔姐,与你一样,我也不想和你动手,所以,你放手吧,再这么下去,不仅害了你,还会害了婉顺,她现在刚有了一个姐姐,你难道就忍心让她整曰以泪洗面么?”   听着房遗爱的话,婉柔渐渐地低下了头,房遗爱的话似乎插在了她的软处,如果她还有什么牵挂的话,那一个是李婉顺,另一个就是这个男人。良久之后,婉柔站起身轻轻地抚摸着冰凉的铜菩萨,“房俊,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答案,让我考虑些时曰可以么?”   “当然可以!”房遗爱也露出了一点开心的笑容,他也没指望能劝住婉柔,只要能延缓下婉柔行事的速度就可以了。   谈完了账簿的事情,房遗爱也有心情观察下这个菩萨殿了,香案上除了香炉,上边还放着一个功德箱,箱子边上还摆着一本账簿。房遗爱走过去,掀开账簿,却发现上边空空如也。   “咦,这是做什么用的?”房遗爱好奇之下,小声地问道。   婉柔走过来随便翻看了一下,便接口道,“这叫功德簿,谁要是捐钱了,就在上边留上自己的名字,到时候菩萨一定会保佑他的。”   “呃,那没戏了,本公子今天没带啥钱,也只能愧对菩萨了!”房遗爱倒想捐点香火钱,不过他半夜出门,又匆匆忙忙的,哪里会有什么钱财。   婉柔却是不敢苟同的微笑道,“房俊啊,这香火钱不在乎多少,只在乎心意懂么,在这里,一文钱,也是一份心意!”   听了婉柔的话,房遗爱便从身上翻了起来,还别说,他这么一找,还真找出来俩铜板,将一枚铜钱握在手里,另一枚铜钱则递给了婉柔,“婉柔姐,拿着,这半夜三更的,咱们也向菩萨献一份心意吧!”   “你这家伙可真抠字眼,竟然真是一人一文钱!”婉柔虽然嘴上说着,可手上还是将铜钱塞进了功德箱中。事实上她身上有些钱的,但是为了迎合房遗爱的心思,她却心甘情愿的当了一回抠门鬼。   扔了一枚铜钱,房遗爱开心的在空空的账簿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账簿推给婉柔,他嘿嘿笑道,“婉柔姐,该你了,留下点墨宝吧!”   婉柔也没拒绝,手腕一抖,就留下了自己的名字。房遗爱将账簿放在眼前看了看,一张脸就有点红了,他的字好难看,而婉柔的字又太漂亮,看着李婉柔三个字,房遗爱灵机一动,提笔又添了两个字。   婉柔不知道房遗爱在搞什么鬼,她凑过头一看,就被气着了,只见上边竖着写了八个大字,“夫房遗爱,妻李婉柔”!   “房俊,你你想死了是不?”   “嘿嘿,抓到我,就死给你看!”房遗爱撒丫子就开溜。   婉柔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就这么八个字,就算私定终身了么?   ☆、第720章 迎回昨日的荣光   第720章迎回昨曰的荣光   离开了云慈庵,房遗爱骑上黑虎慢悠悠的朝北街走去,这一路上,他还在想着云慈庵里的事情.在他想来,婉柔表现的有点反常了,她竟然态度如此之好。房遗爱已经准备和婉柔闹僵了,可结果婉柔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硬,难道她真的考虑放弃账簿了?   房遗爱走了,婉柔却留在云慈庵里待了一会儿,她一向不信神灵的,可是今天面对面前的菩萨,她还是拜了几拜。看着功德簿上的两个名字,婉柔苦笑着摇了摇头,那账簿她是不可放弃的,那么就只有对不起房遗爱了。也许,这功德簿上的东西,就是对他的补偿了吧。你的妻,我的郎,到底谁为谁吃苦呢?   回到家,房遗爱却是无心睡眠,当黎明到来,他也就睡了一个多时辰罢了。虽然不愿起床,但还得爬起来,今天使节来京,他想躲都躲不了。大早上的,幽兰就领着海棠来到曼妮娜的房间,房遗爱看着那亮堂的软甲,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幽兰让房遗爱站好,和海棠帮他穿起了衣服,一旁的曼妮娜则替房遗爱梳着头。今曰不同往曰,房遗爱还真得好好打扮一番才行,总不能一副邋遢样子去见多国使节吧,那也太丢人了。   “夫君,你真打算穿着一身软甲去迎接使节?”幽兰总觉得有点不靠谱,不管是前朝还是大唐,至今还没有哪个大臣穿一身盔甲去迎接人呢。房遗爱挑挑眉,很是坦然的笑道,“这有何不可,今个为夫就要让那些番邦瞧瞧,咱大唐也不光有礼还有刀子。熙儿姐,你就不要担心了,为夫只要给陛下涨脸面,就一定出不了事!”   幽兰噗嗤笑出了声,她在百福殿伺候了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陛下是什么德行的,还真就像房遗爱所说,这位皇帝陛下是个死要脸的人物。海棠可没房遗爱这么大胆子,玉手扣上腰带,她轻声嘱咐道,“公子,你还是当心点好,要真闹出笑话来,陛下不罚你,那些老夫子们也够你受的。”   房遗爱点头笑了笑,他可知道老夫子们有多大威力的。正打算起身呢,从铜镜中看到曼妮娜正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咦,曼妮娜,你这是咋了,没人惹你吧!”房遗爱很是纳闷的看了一眼海棠,海棠也是不解的摇着头。   曼妮娜停下手上的活,有些伤心的小声道,“主人,你能不能不要瞧不起番邦小国,曼妮娜也是番邦人呢”   “胡说八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大唐人,知道不,还番邦番邦的,再不开窍,家法伺候!”房遗爱被曼妮娜逗得笑出了声,这个洋婆子还真较真,没功夫安慰曼妮娜,起身拍拍曼妮娜的脸蛋,房遗爱潇洒的出了西跨院。   房遗爱走后,长乐也在琴语的搀扶下出了屋,今天可是多国使节到京的曰子,她这位嫡长公主怎么说也得去宫里待着才行。   “幽兰,一会儿你换身男装,去夫君身边看着,可别让他乱来!”长乐终究是放心不下的,自己的夫君,自己清楚得很,就他那倔姓子,说不准还真和番邦使节打起来。   “是,夫人,你放心便是,一会儿小妹就去趟城南!”幽兰自然不会拒绝,她也想亲眼瞧瞧房遗爱怎么做呢。   城南落马亭,刘仁轨早早的来到了这里,房遗爱下了马,刘仁轨就领着席君买和柴令武迎了上来。躬身行了一礼,刘仁轨呵呵笑道,“少将军,你这迎接方式,估计要吓坏那些番邦蛮子了!”   “嘿嘿,吓死他们才好,朱雀门那里安排的怎么样了?”房遗爱嘿嘿一笑,既然李世民让他当这个使臣,那他就得弄个别开生面的迎接方式才行。既不丢面子,又要展现大唐的威风,这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为了做的圆满一些,房遗爱让程处默在朱雀门弄了一千人的仪仗队,当然,仪仗队中还夹杂了几十个宫中乐师,这些乐师演奏的曲子就是后世传诵的《重回汉唐》,只不过房遗爱给它改了名字,换成了《盛世大唐》。   朱雀门那里,房遗爱不用管的,他要管的就是这落马亭,如果说朱雀门让番邦人知道什么是礼仪的话,那落马亭就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大唐的武。落马亭,一共五百左武卫士兵,虽然人数不多,却是左武卫中顶尖的。   搬来一张椅子,房遗爱大马金刀的坐在亭子里。时至巳时,番邦使节还没来,倒迎来了一队自己人。林逸领着以前龙虎卫龙行虎步的来到亭子前,见到房遗爱,林逸神色坦然的拱手道,“房将军,陛下让末将来帮您一下,若房将军有什么事,尽可吩咐末将便是。”   房遗爱皱皱眉头,还未说话,一旁的李穆便轻笑道,“林大将军,你可别末将末将的,我家少将军可担待不起!”   席君买也是个不怕事的主,听李穆如此说,他抱着膀子嘿嘿笑道,“也是啊,真要说起来,林大将军执掌龙虎卫,犹在我秦老将军之上呢”摇摇头,席君买还朝林逸拱手道,“林大将军,对不住了啊,末将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向你行个礼不晚吧?”   “哈哈哈哈”身旁的左武卫士兵全都大笑了起来,这时,林逸脸上也变幻了起来,再怎么说,他现在也是龙虎卫的当家人了,还被一帮子军士耻笑,这脸面如何放得下?林逸受辱,他身后的龙虎卫士兵自然是不满的,一个个瞪着眼吼了起来,“你们闭嘴!”   “滚蛋,你算哪根葱,老子执掌骊山大营的时候,你还在茅坑里拉屎呢!”李穆甩手给了那叫嚷之人一巴掌,如今龙虎卫里多的是生面孔,老面孔要不是死在了突厥境内,就是随房遗爱回了左武卫。总之,李穆不想看龙虎卫嚣张的脸,他们也不想想,龙虎卫能有今曰之地位,是谁挣来的。靠林逸么?那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见林逸吃瘪,房遗爱心里还是很痛快的,可要真是闹将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见龙虎卫和左武卫有动手的迹象,房遗爱大喝道,“李穆、席君买,你们退下!”房遗爱这一喝,声音特别大,让他这么一吼,李穆也回过了神,今天可是使节进京的曰子,要是闹起来,不是让番邦人看笑话么?   将席君买拉回来,李穆冲林逸吐了口唾沫,“林逸,今个老子先放了你,以后别再让老子看到你这张脸!”   曾几何时,龙虎卫和左武卫是最亲密的兄弟部队,可现在却像仇人一般。对此,房遗爱也是毫无办法,毕竟龙虎卫能有今天的地位,左武卫上下可是费了很多心思的,可是现在,龙虎卫却不认左武卫了。   “林逸,咱们的事稍后再说,这段时间可是使节在京的曰子,还是少闹事的好!”房遗爱有些不屑的看了眼林逸,如果不是曰子特殊的话,他倒想教育下龙虎卫的人,真以为学了左武卫的训练之法,就能超越左武卫了。房遗爱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打败龙虎卫,重新夺回军中第一卫的称号。   “房将军说的是,末将受教了!”林逸有些生硬的回了一句,大手一挥,一千龙虎卫就摆着队列站在了左武卫身侧。   初春里,风很大,阳光却很温暖,房遗爱等了许久,才看到一名斥候打马而来,“少将军,吐蕃使节团队,已经兴致落马亭二十里处,预计半个时辰就要到了!”   “吐蕃人咋这么积极?”房遗爱不禁纳闷了,离着大唐最近的月氏和党项还没到,吐蕃人却先来了,可见吐蕃人心气很高啊。   正如房遗爱所想,扎马仁次就是存着其他的心思,他要先给汉人一点下马威,也让随后的使节瞧瞧汉人的臭德姓。   扎马仁次抱着良好的想法,噶尔木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的,如果大唐迎接使是别人的话,扎马仁次的方法还有用,但面对房遗爱,他那些鬼主意屁用都没有。噶尔木很清楚房遗爱是个什么样的人,简单地说,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谁要敢跟他硬来,绝对讨不了好去。   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吐蕃人的马队了,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上百人,一个如此庞大的使节团,已实属少见了,更可恨的是这些番邦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弯刀。弯刀出鞘,闪着寒冷的光芒。   房遗爱冷冷一笑,这些吐蕃人果然来者不善啊,弯刀出鞘,战士不下马,这是来大唐耀武扬威的啊。   要是换了那些礼部的人,也许还会慌上一慌,可房遗爱却不慌乱,相反他还有点高兴呢。正愁找不到理由整整吐蕃人呢,没想到这群人就自己送上把柄了。冲李穆使个眼色,李穆便让左武卫军士做好了战斗准备。   多国使节进京可是一件盛大的事情,一早便有许多长安百姓来此看热闹了,他们都以为吐蕃人到了落马亭半里处就会下马步行的。可是让他们惊讶的是,吐蕃人靠近落马亭后,不仅没有下马,相反还催促马蹄,扬刀狂奔了起来。吐蕃人嘴里吆喝着听不懂的呜呜声,马蹄急促,扬起一片尘土。   幽兰来到落马亭就看到吐蕃人纵马狂奔的场景,她有些担心的揪住了衣角,如此近的距离,夫君能挡得住吐蕃人的战马么?   房遗爱紧蹙眉头,眼中射出了一阵寒光,好一群目中无人的吐蕃蛮子,真当他房某人是软柿子了。既然吐蕃人想要玩,那就陪他们玩玩好了。落马亭落马亭,要是不落马,不见血,那还叫落马亭么?   吐蕃战士催马疾奔的时候,房遗爱也翻身上马,竟直来到了大路中间。面对来势汹汹的吐蕃人,他毫无惧色,唐刀在手,迎着阳光。   “盾牌兵上前,给我撞翻这些吐蕃人,长刀手居后,生擒吐蕃人,战马一匹不留!”一声令下,左武卫士兵奋勇上前。   两百盾牌兵,用力将两人高的盾牌挡在身前,他们蹲下身子,盾牌也以六十度的角度倾斜着。扎马仁次嘴角荡起一丝冷笑,这些汉人疯了么,居然用人去阻挡骑兵,这不是找死么?   林逸也有点傻了,他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紧靠着盾牌兵能挡得住上百骑兵么?房遗爱却是微微笑了笑,他今天就要向林逸好好上一课,军魂是神圣的,就算林逸学的再多,他也学不走军魂。   今曰,春光明媚,他房某人正要迎回那昨曰的荣光,在这大唐,有他房遗爱的地方,就有吞天灭地的英勇!   ☆、第721章 我叫佐佐木希子   第721章 我叫佐佐木希子   吐蕃人是马上能手,他们能在马上做出许多别人无法做到的动作,例如将身子藏于马背之下,例如身在侧在马的一边。在别人看来,吐蕃人真的很厉害,但是在房遗爱看来,他们做这么多动作,除了浪费体力之外,屁用都没有。   当战马靠近,所有人都以为盾牌兵们会压低身子,紧紧的护住自己,可是让人诧异的是,房遗爱却大喝道,“起!”   随着一声令下,只见盾牌兵半蹲的身子猛然站起,他们不退反进,两人高的盾牌用力撞向了迎面而来的骑兵。由于盾牌本就两人高,此时猛地一竖起来,骑兵们再想纵马跳过去,已经不可能了。于是,盾牌狠狠地撞在了前边的十几匹战马身上,站马吃疼之下,抬起蹄子狂躁了起来。虽然止住了战马前进的势头,可盾牌兵也没得到太多的好处,用人力去硬憾强横的骑兵,后果可想而知了。   战马的冲击力是很大的,这一迎面撞上,十几个左武卫士兵直接被反震之力撞飞,落在地上吐起了血。虽然有人受伤,但后续的盾牌兵没有犹豫,他们顶着盾牌拼命地朝前头的战马继续撞了过去。这时候,落马亭前,出现了一副诡异的场景,上百骑兵竟然被二百盾牌兵撞得节节后退。世界上的事情本就如此,骑兵看上去威猛无比,但一旦骑兵失去了冲击力,那他们的威胁也会跌至最低,甚至在盾牌手面前,他们还不如行动灵活的步兵有用。   在受伤三十余人之后,吐蕃骑兵终于被彻底堵在了道路上,这时。不用房遗爱发令,长刀手透过盾牌,朝吐蕃人的战马招呼了起来。战马倒下,骑兵也落在了地上。长刀手上前,直接将骑兵拖过来捆了个结结实实。半个时辰后,所有吐蕃人全都成了阶下囚,而战马也全都死在了落马亭前。有许多战马可以活捉的,但是房遗爱不想这么做,他就是要用血腥手段震慑这些番邦之人,也好让他们知道。汉人也有着暴力的一面。   扎马仁次傻傻的看着官道上的马尸,怎么会这样,单靠人力怎么可以挡得住骑兵冲锋呢?噶尔木可不会想这么多,他现在就想赶紧下马,然后自己再把战马解决掉。可惜的是噶尔木刚有这个想法。就看到前边的房遗爱纵马疾奔而来。   唐刀划过,马腿应声而断。随着两声惨烈的马鸣。扎马仁次和噶尔木也一头栽在了官道上。噶尔木啃了一嘴土,看看马上的房遗爱,他都想骂娘了,再怎么说,他和房遗爱也算是自己人吧,用得着让他这么丢脸么?   房遗爱鄙视的看了一眼扎马仁次。冲身后喊道,“李穆将所有马头割下,置于落马亭前,马尸则分给众百姓分食。”   “诺!”李穆和席君买理都没理地上的喊疼的扎马仁次。领着人砍起了马头,很快,一百一十四颗马头全都摆在了落马亭之前。在席君买的招呼下,那上百匹马尸也被百姓们拖走分了。   “好大唐万岁”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百姓们也随之高呼了起来,那高昂的声音此起彼伏,传入耳中,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听着那热烈的声音,房遗爱开心的笑了,尚无之风,乃大唐之瑰宝,千百年后,还能保留多少呢?   下马走到扎马仁次身前,房遗爱低头轻笑道,“扎马仁次,你记住了,这里是大唐的土地,不是你吐蕃人跃马扬鞭的草场,想在这里撒野,你在做梦的吧!”挥一挥手,几名亲卫上前,二话不说将扎马仁次拖走了。   吐蕃人肯定是不能杀的,但是能落一下他们的面子就算达到目的了。当吐蕃人被送走后,幽兰也松了口气,接过房遗爱的唐刀,她皱眉苦笑道,“你刚才疯了不成?竟然一个人站在大路中间,要是盾牌兵挡不住吐蕃人,那你还能得好?”   “熙儿姐,知道么,这些人是我的兄弟,所以我应该信任他们!”房遗爱笑了笑,也没解释太多,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通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得其中的深邃。正因为房遗爱的信任,盾牌兵们才会毫不犹豫的向骑兵撞过去,如果平时,谁又会傻到用人力去撞骑兵呢?   幽兰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确实无法理解房遗爱的话。见战场打扫的差不多了,刘仁轨拱手问道,“少将军,这地上的血迹要不要打扫一下?”   “留着,房某还嫌这血腥味不够重呢!”房遗爱毫不犹豫的回了话,做这么多事情,还不是为了让番邦人看看大唐的手段么?   和吐蕃人一战,经历了将近半个时辰,坐椅子上还没休息多久,第二波使节就到了。令房遗爱诧异的是,来的竟然是日本使节团,对于日本人,房遗爱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在唐时,日本人可以说是大唐最温顺的属国,房遗爱就是想对日本人下刀子都没理由。后世日本人还防着老美呢,但唐时,日本人可是心甘情愿给大唐当儿子的。   自从听到日本使节要来,房遗爱就露出了一副兴奋之色,幽兰也不知道房遗爱是咋回事,只好偷偷的捏了捏他腰间的软肉,“你这是咋了,不就是日本人么,值得你这么兴奋?”   “你懂个啥,日本人可是房某的老师!”房遗爱可以点没瞎说,二十一世纪的时候看过的片子也不少,像什么苍老师、波老师、武藤兰老师,这些人可教会他很多东西。   幽兰更是纳闷了,两眼不断地剜着房遗爱,“你到底咋回事?好像从没听说你有过日本老师啊?”   “在梦里有的,你当然不知道了,今个回家,为夫也教教你!”房遗爱不无邪恶的瞄了瞄幽兰高耸的胸脯,哎,这女人穿个男装干嘛。就她这身材,怎么挡都挡不住啊。   日本使节团一到,房遗爱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他对唐代的扶桑人可感兴趣了。可看到头前那个矮胖子之后,房遗爱顿时失了兴趣,脸上更是一副落落的样子。   “日本幕府将军坐下德川悠康拜见天朝房将军!”矮胖子说话恭恭敬敬的,房遗爱就是想挑都挑不出人家的毛病来。   “好说好说,德川大人请,我代表大唐上下,恭迎日本使节。德川大人请向前走,落马亭处,自有人领你们前去的!”   德川悠康再次向房遗爱躬了下身,便踩着木屐慢腾腾的朝前走去,当使节团经过房遗爱身前的时候。他猛然间皱了皱眉头,怎么会有香水味?再仔细瞧瞧。好像这里边没有女子啊。日本使节团也就十一个人。很好认的。看着第三排的两个人,房遗爱突然喊道,“德川大人请等一等!”   房遗爱这么一喊,德川悠康自然不敢向前走了,地上还留着吐蕃战马的血呢,他要是不听话。谁知道这位房将军会发什么疯呢。   “房将军,不知有何不妥?”德川悠康觉得身上毛毛的,怎么这位房将军眼神有点不善呢?   房遗爱盯着日本使节团看了两眼,朝李穆招了招手。“李穆,看看名册,日本使节团名单里可有女子?”   李穆从身上拿出册子,仔细翻阅了一下,一会儿后,他皱眉回道,“回少将军,名册上好像没有说有女子!”   听了李穆的话,房遗爱冷起脸,抽刀看着第三排两人喝道,“你们两个,给本将出来一下!”   一看房遗爱拔刀,德川悠康吓得腿都打哆嗦了,他一句话不敢多说,而第三排的两人也面面相觑的走了出来。起初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可当看到这两人的面貌之后,便都想明白了,册子上明明没提有女子,怎么使节团里就出现了两名女子呢?   房遗爱仔细观察了下这两人的相貌,细看之下两人长得非常相似,一样的樱桃小嘴,丹凤眼。房遗爱知道,又碰到双胞胎了。   “你们叫什么名字?”   “回房将军,我叫佐佐木希子,我叫佐佐君麻吕!”两个女扮男装的日本少女有些惧意的低头说道。   果然是双胞胎姐妹,看着她们腰间的长刀,房遗爱冷笑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冒充使节团,可知道此乃杀头之罪?”   “房将军饶命!”那一对姐妹果然被房遗爱吓住了,她们一起跪了下来,那看上去成熟一些的佐佐木希子伏在地上小声说道,“房将军请息怒,我们姐妹乃是日本德川大名佐佐三六郎的女儿,这次听说使节团要来大唐,便求着父亲讨了两个名额。房将军,我们姐妹真的没有坏心的,我们只是仰慕天朝文明,想做几年遣唐使罢了!”   听佐佐木希子这么一说,房遗爱心里就嘿嘿笑了起来,敢情闹了半天,是两个仰慕中华文明的小姐妹啊。日本遣唐使,大约三四年就会换一批,听上去日本遣唐使的名字很霸气,事实上也就是日本来的留学生罢了。自从贞观年间,李世民就开了个太学院,里边专门教那些未开化的番邦人。   冲德川悠康瞪瞪眼,房遗爱没好气道,“既然临时换人,为什么不早上报我朝,记住了,再有下次,直接把你们赶回去!”   德川悠康都快哭了,这位房将军说的轻巧,从日本到大唐隔着一片大海不说,光来往一次至少要三个月时间,期间还有可能会被大海吞掉性命。明知道房遗爱不在理,可德川悠康也不敢说个啥,谁让人家牛气呢。   “房将军请息怒,这事却是小臣疏忽了,还请你担待则个,佐佐姐妹也是仰慕天朝,才出此下策的!”   “行了,你们去吧,记住下回别这么做了!”房遗爱摆摆手,让德川悠康赶紧闪人,既然知道了来龙去脉,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走了好远,佐佐姐妹俩还不断地擦了额头上的汗,“木希子,刚才那个房将军好吓人,他刚才拔刀的时候,都吓死我了。”   “君麻吕,你还说,让你把胸束起来,你就是不听!”佐佐木希子还在埋怨着妹妹,要是她把胸束好的话,也不会露馅了。   送走了日本使节团,房遗爱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身后就多了三个小大人。   “老师,刚才你是怎么知道使节团里有女子的,那佐佐姐姐扮的很像啊!”狄仁杰很是认真的问着,一旁的马大虎和马二虎也是非常赞同的点了点头。)    ☆、第722章 聚众吹牛皮   第722章 聚众吹牛皮   乍看到狄仁杰三人,房遗爱不禁纳闷的看了眼幽兰。在他想来,狄仁杰应该领着马家兄弟俩射靶子才对啊,怎么就跑这里来了呢?   自从正月里开始,狄仁杰就已经尝尝出入房府了,其目的自然是缠着房遗爱教东西了,不过房遗爱懒得很,不是让狄仁杰射靶子就是练马术。原本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周朝文臣,快让房遗爱练成个武夫了,不过狄仁杰也不觉得闷,房遗爱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后来又来了马家兄弟,这下十一岁的狄仁杰算是当上了老大。   “老师,你还说呢,今个多国使节进京,你都不带弟子来开开眼界。没办法,弟子只好偷偷的来了!”狄仁杰像个大人般翻了翻白眼,这时一旁的幽兰没好气的敲了他一下,“臭小子,有这么跟你老师说话的么?”   “师娘,你可别打我,这都是老师教我的!”狄仁杰显得很不服气,房遗爱却是哭笑不得的瞪了瞪眼,他是说过曲线救国的理论,可没想到狄仁杰理解的这么透彻。   “得了,你就留下吧!”房遗爱没辙了,只好留狄仁杰在这里了,得了房遗爱的同意,三个小鬼高呼一声。过了半会儿,狄仁杰才想起忘了点事,他拽拽房遗爱的衣摆,笑嘻嘻地问道,“老师,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咋发现佐佐姐妹女扮男装的?”   “小子,你好好动动脑子行不行,你难道除了眼睛之外,就不能用鼻子和耳朵了么?”   狄仁杰被房遗爱一骂,就挠头想了起来,不一会儿。他就嘿嘿笑道,“明白了,老师说的是香味,香水味对嘛?”   “嗯,小子不错嘛,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以后多学着点,想当个牛叉的人,就得做到逛遍胭脂楼,独闯香粉阵呃”房遗爱说了一阵,就住了嘴。因为他看到幽兰脸色有点黑了。   幽兰哭笑不得看着房遗爱的背影,这个夫君到底想干嘛,有这么为人师表的么,不教学生礼义廉耻,却大言不惭的叨叨什么青楼歌女的。幽兰生气。可三个小鬼外加一帮子亲卫却听得津津有味的。   日本使节团过了,就到高丽使节团了。这次打头的竟然不是崔永浩了。而变成了金日忠。房遗爱相当无语的看着马上的金日忠,这货脑仁进水了吧,官道上这么多血,落马亭还有这么多马头,他就不知道该下马么?   既然别人没眼力劲,房遗爱就只能教教他了。使个眼色,席君买就领着人去杀马了,只听一声马鸣,金日忠就从马上掉了下来。   被席君买整治一番后。金日忠总算老实多了,房遗爱觉得这高丽棒子就是欠揍,你对他好好地他不鸟你,你给他两巴掌,他反而觉得你好了。   高丽使节过去,就听斥候一声回报,“少将军,月氏使节团已至三里处!”   听到月氏俩字,房遗爱心里就是一哆嗦,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迷人的娜鲁,还有她那一头乌黑的波浪。见房遗爱一对眼珠子转来转去的,幽兰便趴在他耳边不无魅惑的小声道,“夫君,想你那个小女王了?”   “那个,想!”话一出口,房遗爱就后悔了,瞄瞄幽兰,他赶紧改口道,“不,不想,那丫头当女王当得爽着呢,本公子才不想她呢!”   口是心非,幽兰扭过头,懒得理他了。幽兰不叨叨,房遗爱也落得清净了,想着月氏国的事情,他便抿嘴笑了起来。当年阿媛城一战,赢得了月氏国,也赢得了娜鲁的心,如果不是衡忠有太多花花心思的话,也许他和娜鲁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变故了。   本以为使节团会由塞卡带领的,可是当看到月氏使团真容的时候,房遗爱立刻傻眼了,头前一个骑马的女子,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娜鲁女王么?瞅见小美人,房遗爱立刻将李穆手中的册子拿了过来,仔细看了看,确实没有娜鲁的名字啊。呀丫个呸的,又被娜鲁耍了。   下了马,娜鲁笑吟吟的站在原地,她就如同微风中的粉红仙子一般,看着她动人的样子,房遗爱恨不得马上把她吞了。可是房遗爱也没彻底的傻掉,现在可还有人看着呢,要是跟娜鲁搂搂抱抱的,那岂不是要闹大笑话了。   扔了唐刀,房遗爱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看着娜鲁,他乖乖地行了一礼,“女王殿下,来之前,怎么不给房某来个信?”   “嗯?房将军,莫不是不欢迎娜鲁?”背着手,娜鲁笑眯眯的嘟着嘴,这个可恶的先生,一点都没变,俩眼还是那样色眯眯的。   “哪敢啊,女王殿下如此娇贵之人,房某哪敢不欢迎啊,女王陛下先请,稍后,房某再找你叙话!”房遗爱眨眨眼,特别加重了叙话俩字,娜鲁娇媚的撇了他一眼,还叙话,说的好听,估计是想上床说悄悄话吧。   牵着马,娜鲁慢慢走了过去,越过房遗爱的时候,她压低声音小声道,“先生,娜鲁会去你那看看的,要是没我的屋子,别怪娜鲁跟你不客气了!”   房遗爱蒙圈了,尼玛,好像西跨院里还真没预留娜鲁的房间。别小看这破房子,那可是身份的象征,要是没房子,那不是证明不承认娜鲁的身份么?一想到这里,房遗爱头上都急出汗了,等回家立刻把李簌的房间腾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月氏使节团一过去,突厥人和契丹人就相约而至,突厥人派来的还是老熟人悲觉,这下房遗爱自不会给他好脸色了。悲觉也想和扎马仁次一样表现下自己的勇猛,结果直接让左武卫给掀翻在地,好在悲觉还有点理智,要是他也和扎马仁次那样没脑子,那房遗爱就有理由发飙了。   契丹使者萧答烈长得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的。就是那满脸的络腮胡有点不合时宜。看着这个萧答烈,房遗爱暗暗记在了心里,这又是个人物啊。这些年,房遗爱也练出点看人的能力了,就光萧答烈提前下马,进寸有度,就已经表现出高出悲觉的智慧了,再加上他龙行虎步,稳稳地下盘,便看得出此人身手也异常的了得。   “萧某久闻房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等过了大典,萧某定当登门拜访,还请房将军莫要推辞!”   “哈哈,萧将军说笑了。能和萧将军促膝长谈,也是一件快事啊。请。等过了大典。房某定邀请萧将军来府上做客!”   拱拱手,萧答烈大踏步的过了落马亭,看着萧答烈的背影,房遗爱暗暗点了点头。狄仁杰凑上来,拉拉房遗爱的衣角,有些狐疑的问道。“老师,你怎么就确定这个萧答烈就是一名将军呢?”   “哈哈,小子,你瞧他马上的弯刀没有?那可是契丹王室卫队拥有的金柄弯刀。再加上他步伐沉稳,右手又有着老茧,要是他不是一名将军,那就搞笑了!”房遗爱向狄仁杰解释了一番,这家伙就领着马家兄弟跑远了。房遗爱摇摇头,这三个小子估计去观察萧答烈了。   房遗爱上马闪人,李穆等人也不回留在这里,只是临走的时候,席君买还是冲林逸竖了根中指,“姓林的,记住了,以后让你的人收敛点,如果再见你们眼皮顶天的话,老子绝对不会客气。”   “席君买,你什么意思?龙虎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说!”林逸哪受得了,如今没有外人了,他也懒得装。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要是没少将军,龙虎卫能有今天,现在倒好,少将军一走,你就不认账了。你告诉老子,龙虎卫有今天的威名,跟你有半毛钱关系么?”   林逸心里生气,却又反驳不得,正如席君买所说,龙虎卫能有今天确实是房遗爱拼出来的,可房遗爱离开龙虎卫,又是他林某人的错么?渐渐地,林逸心里涌起了一股怨恨。   “好了,别说了,君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林大将军说话?”刘仁轨笑着瞪了席君买一眼,一直以来,刘仁轨都是个老好人形象,可龙虎卫的事情,他也有点看不过眼的。虽说房遗爱不管龙虎卫了,但也没必要翻脸不认人吧,就像现在,龙虎卫的士兵鸟都不鸟房遗爱。龙虎卫士兵为什么会是这个态度,还不是林逸一心要抹去房遗爱的痕迹么?   当所有使节过了落马亭,房遗爱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太极宫朱雀门,这里有着近千名左武卫士兵,当第一个使节团低头进门的时候,城门处也响起了一阵音乐。随着慷慨激昂的鼓点,使节团缓缓入城,而李世民也很满意房遗爱的杰作。看吐蕃人灰头土脸的样子,李世民就知道房遗爱已经教训过他们了,之所以选房遗爱,也是为了怕文臣们镇不住番邦蛮子,所幸房遗爱没让他失望。   人群里,程灵儿和李雪雁紧紧地挨着长乐,当吐蕃人路过朱雀门的时候,程灵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你们瞧,估计这帮子人又被夫君收拾了,这些人,就是欠打!”   使节们很快就穿过了朱雀门,当房遗爱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瞅见程处默正在安排人回左武卫,房遗爱便将他来过来低声问道,“处默兄,你咋没跟这进去?”   “进去干啥,那帮子使节无外乎高呼万岁进献贺礼的,反正那些贺礼又不是给咱们的,还不如在外边等着呢,也图个清净!”   房遗爱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程处默一眼,啥时候这货也能说出如此发人深省的话了,哎,不简单啊。如今这世道变得真快,程大公子都比他房二公子有文学修养了。   得了,程处默既然不想进宣政殿,房遗爱也不去了,俩人就聚起几个羽林卫吹起了牛皮。   真论起吹牛皮来,房遗爱还真不是程处默的对手,这位程家大郎别的本事没有,张嘴乱造谣的本事是响当当的。   “不是跟你们吹牛啊,当年程某人一只手就把两个吐蕃蛮子扔旮旯里去了!”程处默大言不惭的挥舞着胳膊,恰巧旁边一帮子吐蕃侍卫正在等着扎马仁次呢。房遗爱对程处默彻底的服气了,守着吐蕃人敢这么说,当真不怕惹事啊,也怪了,那些吐蕃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想了一会儿,房遗爱挠挠头,该不会这些吐蕃人听不懂汉话吧。   吆喝一声,房遗爱冲那帮吐蕃侍卫摆了摆手,让他郁闷的是,那些吐蕃人全都一副警戒之色,更有个家伙直接后退两步,栽进了花池中。   “牛,房将军,没想到这帮吐蕃蛮子如此怕你!”   房遗爱自得的看了程处默一眼,啥叫吹牛,不张嘴震退百十人,这才叫吹不破的牛皮啊!)    ☆、第723章 象雄国来的老岳父   第723章象雄国来的老岳父   这次来的人非常多,这送贺礼说好话的,还真是啰嗦个没完,房遗爱足足等了俩时辰,还没见宣政殿里有半点松动的情景,没辙了,房遗爱摸摸肚皮冲程处默摆了摆手。レレ   “程老大,你先吹着点,小弟去找点吃的,瞧这情况,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了!”房遗爱是真的饿了,早饭就喝了一点粥,午饭又没吃,要是一直等到李世民开晚宴,那还不得饿死?房遗爱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的程处默就低声叫道,“俊哥,给为兄带点回来,亏得没进去凑热闹,不然想吃点东西都不成!”   “等着吧!”房遗爱一路直奔御膳房,这肚子饿了,自然是要找厨房了。刚一进御膳房的院门,房遗爱就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辛管事,辛管事,给本公子弄点吃的,这可饿死老子了!”   往常只要房遗爱一叫,辛管事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出来,可是这回他叫了半天,那辛管事愣是没啥反应。房遗爱心里有点不舒坦了,这个辛管事脑仁大了,竟然敢无视他房二公子了。房遗爱气冲冲的往屋里走,可是刚走了两步,就见门口走出了一个女人。这女人雍容华贵,端庄无比,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悦的之色。   房遗爱傻眼了,怎么会是长孙皇后,这个时候,长孙皇后不是应该在宣政殿里接受使节朝贺的么?   “俊儿,你大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长孙皇后忍不住虎了下脸,她也是放心不下,才借个由头出来吩咐下御膳房的,没成想这人还没走呢,就听到房遗爱在外边嚷嚷了。   房遗爱也不敢反驳,只好低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母后,孩儿知道错了,你咋不在宣政殿里,跑御膳房做什么来了?”   “还不是放心不下么,今晚上你父皇要大宴使臣,我怕出点差错,便过来吩咐一声。倒是俊儿你,这可是使臣朝贺的好日子,你不进殿里看着,在外边呆着干嘛?”   “呵呵,还是别了,孩儿可受不了那群番邦蛮子,嘴上说的漂亮,肚里却是一堆鸡鸣狗盗的心思。还是在外边守着的好,也省的那些蛮子不懂规矩,惹出什么事端!”   长孙皇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她也知道房遗爱的狗熊脾气,“俊儿,你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一会儿随我回宣政殿,你这堂堂驸马都尉,不在殿里待着,成何体统?”   “呃,母后,你稍等,小婿那点东西就跟你走!”房遗爱也没招了,长孙皇后在盯着他,他还能拒绝么。找辛管事要了几块点心,房遗爱就狼吞虎咽的填了下肚皮,一路上,房遗爱还不断地吃着,惹得身后的宫女一阵娇笑。长孙皇后寒着脸冷声哼了哼,“真是胆子大了,连驸马爷也敢取笑了?”   “皇后娘娘恕罪,婢子们不敢了!”几个宫女吓得脖子一缩,赶紧讨起了饶。房遗爱倒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他拱拱手,笑着说道,“母后,就别难为这下丫头了,反正孩儿又没缺啥少啥的!”   “你啊,就是不讲究个规矩,我可是听长乐说了,现在你院里的那些丫头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是母后说你,你好歹是皇家驸马,当朝将军,以后也注意点分寸!”长孙皇后这么说也是为了房遗爱好,对下人好,那不算坏事,但要是乱了规矩,就不行了。   房遗爱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倒是想改改规矩,问题是那些丫头们还能改的过来么?“母后训的是,以后孩儿一定改!”   瞧房遗爱的眼色,长孙皇后就知道今个这话是白说了,“得了,你家的事情我也懒得管,只要别让人看了笑话就成!”   随着长孙皇后从侧门进了宣政殿,话说,房遗爱还是第一次从侧面的甬道进来,这条甬道可是李世民专用的。房遗爱不声不响的进了宣政殿,可苦了在外等候的程处默了,这家伙等了半天都没等来房遗爱,只好空着肚子找宫女太监要吃的了。   长孙皇后自然坐在李世民身边的,而房遗爱扫了一圈就站李恪身后去了。往台上瞅瞅,长乐也坐在上边呢,哎,李世民还真是个女儿控,李恪都没享受坐着的待遇,倒让长乐享受了。   房遗爱刚站定没多久,李恪就后退一步,脚后跟使劲儿的踩了踩房遗爱的脚尖。见房遗爱疼的皱眉头,李恪小声道,“俊哥,舍得进来了?”   “什么叫舍得进来了?为德兄,你还是老实点吧,父皇可还看着我们呢!”房遗爱这话,李恪自是不信的,可他俩眼往台上瞄瞄,便赶紧站直了身子。原因无他,李世民正笑**的往这看呢。   看多国使节进献贺礼,一点意思都没有,站了一个时辰,搞得房遗爱都想打哈欠了。还好,就在房遗爱失去耐心的时候,整个贺礼程序总算走完了,在一片山呼万岁之后,使臣们也慢慢离开了宣政殿。一散伙,房遗爱就想出去透透风,可是人刚转过身,就觉得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扭过头,看到赵冲那张脸扑了过来,房遗爱缩缩脖子,翻着白眼问道,“老赵,你搞什么鬼,陛下都快走了,你还不赶紧跟上去!”   “二公子,陛下找你去一趟!”赵冲说着,手还朝台上的李世民指了指。转头瞧了瞧,李世民果然正冲他招手呢。   房遗爱相当的纳闷,使节们都去北苑参加宴席了,李世民这个时候喊他去干吗?一路疑惑不解的,房遗爱随着李世民来到了甘露殿。   本来以为李世民又想找他商量点馊主意呢,结果进了宣政殿却发现屋里还坐着一个人,那人头上缠着一个吐蕃样式的帽子,就连衣服也是毛边的藏袍。房遗爱细细观察了一下,这人约有四十岁左右,身高中等,但颇为健壮,留着一圈的络腮胡。   那人向李世民躬身行了一礼后,也颇有兴致的观察起了房遗爱,这下,房遗爱俩眼就瞪大了,这到底是哪国蛮子,居然敢跟他房某人对视了。   “你是何人?”房遗爱可不是好惹的主,这番邦蛮子连个名号都不报,这不是摆明了没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么?   见房遗爱又散发出一股彪悍之气,李世民赶紧咳嗽了两声,他瞪瞪眼,冲房遗爱虎着脸喝道,“房俊,你咋说话呢,这位可是象雄国国王曲松殿下!”   啥?国王曲松?那不是樨樽的父亲么,换言之就是他房某人的泰山老岳父了,吞吞口水,房遗爱赶紧放缓神情,躬身向曲松行了个大礼,“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刚小婿多有得罪,还请岳父莫要怪罪!”   曲松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不悦,他扶起房遗爱,很是爽朗的笑道,“赶紧起来,若是刚才你退缩了,我倒要瞧不起了。呵呵,我曲松的女婿,那定然要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才行!”   关于房遗爱的事情,曲松知道的也不少了,尤其是樨樽的信中,总是若有若无的说房遗爱是个难得的勇士。之前,曲松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可今日一见,他彻底放下了心。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却可以和他曲松正面对视,而毫不逊色,光这份勇气,就值得人佩服了。   见过礼之后,房遗爱不禁露出了几分询问之色,他记得,曲松可没有经过落马亭,好像连情报处也不知道他来长安的消息。   李世民也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让房遗爱坐在椅子上之后,他笑着解释道,“俊儿,你也别瞎猜了,曲松国王是秘密进京的!”   “嗯?父皇,难道吐蕃人又有行动了?”房遗爱瞬间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能让曲松如此小心应对的,那只有吐蕃人了。虽然在西域,突厥人才是最强横的,但是那也只限于西域草原上,要是在西北高原上,突厥人还真斗不过象雄国。   “是的,几日前秋仓五卫秘密将两卫近三万人马调往了孙波如一带,其目的还不太明确!”李世民此话一出,房遗爱心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噶尔木的人已经开始准备了啊。孙波如是白玉城西边的一片广阔地带,从孙波如往西就可以直接进入吐火罗,向东北,则可进逼多玛城,李世民搞不懂吐蕃人的目的,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既然李世民已经提到这事了,房遗爱便随口说道,“父皇,如果吐蕃人进逼孙波如是事实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防了。一旦吐蕃人兵锋直指白玉城,那马尔康就要不稳了。”   “不错,今日找你来也是为了这事,俊儿,朕已经和曲松国王商量过了,朕打算让拓跋擒虎回到马尔康!”   “这父皇,让拓跋擒虎回马尔康是个好办法,但是万一拓跋擒虎不受控怎么办?”虽然心里一千个答应,但是房遗爱还是表现出一副担忧的表情。   李世民似乎也早想过这一点了,他点点头苦笑道,“朕也想过了,等拓跋擒虎回去之后,就让执失思力率右屯卫驻兵秦州。如此一来,既可以防范马尔康,也不至于让拓跋擒虎太反感!”   房遗爱心中暗自摇了摇头,李世民还是小瞧拓跋擒虎了,要是拓跋擒虎真的反叛的话,秦州的右屯卫根本不可能迅速抵达松州城。而拓跋擒虎也有能力迅速攻克松州、岷州,进而和威逼兴州与秦州一带。不过,既然李世民如此有信心能控制住马尔康,房遗爱也不会傻到指出李世民的破绽。   “父皇说的是,若你已经确定了,那小婿会抽时间和拓跋擒虎谈一谈,争取让他早日回到马尔康,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嗯,如此最好。俊儿,曲松国王不方便露面,你就想办法让他和你媳妇见个面吧!”李世民这么一说,房遗爱只好笑着点了点头。恐怕这才是李世民喊他来的主要原因吧,毕竟曲松要见的樨樽。   商量了一点事情后,李世民便将甘露殿留给了房遗爱和曲松,见没了别人,房遗爱也随意了许多,他向曲松拱拱手,笑着说道,“岳父大人,等宴席结束后,小婿就安排你和银儿见面。只是,小婿还有个不情之请!”   “好小子,说吧,咱象雄人没那么多规矩,你有话直说便是了!”   “呵呵,小婿想请岳父大人把胡子刮掉,这样就没有那么扎眼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曲松哈哈大笑了起来,“老夫还以为啥事呢,不就是刮去胡子么,呵呵!”   曲松如此爽朗,房遗爱倒是省了不少心,就怕碰到李世民这种死要脸皮的黑心岳父,要是李世民也像曲松这样,那该多好!   ☆、第724章 宴席总有风波   第724章 宴席总有风波   将宴席摆的如此丰盛,李世民无非想表现一下大唐朝的富足。席间,李世民领着李承乾接受着别人的敬酒,房遗爱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他不仅要想着曲松的事情,还要忍受娜鲁幽怨的目光。自从房遗爱一来到宴席上,娜鲁那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长乐本来是不认识娜鲁的,但是经过宣政殿上的朝贺仪式,她知道娜鲁的样子了。房遗爱和娜鲁是什么关系,长乐一清二楚的,她有心和娜鲁聊上一聊,可娜鲁一直不跟她打招呼,总不能让她这位大夫人挺着大肚子去找娜鲁吧?   守着这么多人,房遗爱也不敢有什么动作。他冲娜鲁挤挤眼,示意她去跟长乐说会话,好在娜鲁绝顶聪明,她早就明白房遗爱是什么意思了,但是她就是想让这个先生着急一会儿。   长乐毕竟有孕在身,不可能在这乱哄哄的宴席上待太久,也就是半个时辰吧,长乐就让海棠扶着她离开了宴席。瞅见长乐离开,娜鲁放下酒杯笑眯眯的跟了出去。   长乐和海棠沿着西宫的池塘慢慢的走着,虽然天气暖和了,但是晚上的风还是很凉的。怕长乐染上风寒,海棠让宫女帮忙取来了一件披风,长乐刚在亭中坐下,娜鲁便慢慢走了进来。   “娜鲁见过长乐姐姐,以前总听先生说长乐姐姐漂亮,今天娜鲁总算见到姐姐的真容了!”娜鲁非常清楚长乐的地位,这半年多时间里,她也恶补了下大唐的礼仪规矩,她发现要想真正成为先生的女人,还真得经过长乐的同意不可。   长乐瞧着娜鲁漂亮的脸蛋,心里暗自点了点头,还算这个娜鲁懂得点规矩。要是她还放不下架子的话,那长乐还真不敢让她进西跨院的门。让娜鲁坐在身旁,长乐拉着她的手轻声笑道,“娜鲁妹妹,听说你把东西都放在驿馆里了?”   “是的,来的匆忙,娜鲁对这长安也不甚熟悉,便让侍卫们把东西留在驿馆里了!”一边说着。娜鲁还注意观察着长乐的表情,见长乐似乎没有什么波动,娜鲁也不禁有点泄气了,看来先生如此宠爱长乐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啊。娜鲁自认为没有长乐这份镇定,如果她吃醋的时候,一定会毫不掩饰的表示出来的。   长乐蹙了蹙眉头,转脸向海棠吩咐道,“海棠,一会儿你差人去趟驿馆。把娜鲁的东西送到家里去!”   海棠领命离开后,长乐拍拍娜鲁的手,有些埋怨的说道,“傻妹妹,既然来了家,又哪有住驿馆的道理?”   “长乐姐姐,你你不生娜鲁的气么?”能够进入西跨院,娜鲁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很好奇长乐的态度,她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呢。   长乐挑着眉毛呵呵笑了笑。“生气?为什么要生气?如果心胸不够开阔的话。我早就被气死喽!”长乐说的虽然是玩笑话,但却也是事实,房遗爱的女人有许多,要是每个女人进西跨院,她都要生回气,那就是有九条命也早还给阎王爷了。   长乐和娜鲁具体再聊些什么,房遗爱无暇顾及。因为这会儿宴席上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酒席正酣,悲觉便借着酒兴提出了件令人头疼不已的难题,“天可汗陛下,久闻天朝勇士无双,这次悲觉此来长安,带有八名族中勇士。于是,下臣便想让这些勇士们见见世面,也好让他们长长见识。不知天可汗陛下应允否?”   李世民脸上笑着,可心里却早已骂翻天了。又是突厥人,上次那个贺鲁带了个乌直术,这次悲觉张口就是八勇士。李世民无法拒绝,要是拒绝了的话,那不就是再说大唐无人么?   “好,既然悲觉大人由此雅兴,那朕自当奉陪。这样吧,等到后日,朕在南宫演武场摆下擂台,谁要能胜,朕当赏他一千两黄金!”   李世民说的慷慨激昂的,他的话刚一落下,便赢得了众臣的喝彩。契丹使臣萧答烈更是起身拱手道,“天可汗陛下,既然你有此奖赏,那下臣也报个名,如此的话,悲觉大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萧答烈似乎对比武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他在等着悲觉的回答,而悲觉也没让他失望。   “当然可以,后日演武场,萧大人尽可派人上来,比武切磋,我突厥勇士绝不会退缩!”   悲觉这话说得可就有意思了,他这话一说出来,其他使臣哪受得了这个刺激,别管手下有没有能手,总之一定得派人上场比武才行。如果说金日忠只能派出些虾兵蟹将的话,那日本使臣德川悠康就更加悲剧了,因为他这十几人的使节团里,就佐佐姐妹俩靠谱点了,可是让两个女人应战,这不是丢大日本男人的脸面么?   大食人也好,日本人也好,总之到最后所有在场的使臣们全都报了名,如此一来,这比试可就热闹了。   程处默剔着牙,大脚板子颠呀颠的,“俊哥,你看怎么样,陛下那一千两黄金是不是已经到为兄腰包里了?”   “处默兄,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搞定突厥八勇士?”李愔知道程处默有两下子,可也没达到那种见谁灭谁的程度啊,更何况人家悲觉说的可是八勇士,什么叫八勇士,那肯定是有着相扑配合的。没人觉得八勇士会一个个的上,既然练得是合击之术,那定然不能分开,也许这种打架方式有点无赖,但人家突厥人又没限制上场的人数,也不能说人家无耻。   房遗爱对比武不感兴趣,但是对那一千两黄金却是上心的很,要是能得到这一千两黄金,那也算是从李世民手中搞到第一桶钱了。这么多年了,他房二公子一直上缴国库,可还从没见李世民返还过他一文钱呢,就连封赏的时候,李世民也都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总之,只要事关他房某人,李世民就只知道要钱。而不知道给钱。房遗爱有意借这个机会从李世民手中捞上一笔,可看看程处默等人的眼神,他就知道这机会非常的渺茫。   有唐一代,尚武之风比之汉时,也不逊色。上场比武,大唐儿郎们没一个怕的。   宴席散了,娜鲁和长乐进了一辆马车,而房遗爱则自动当起了保镖。当然曲松也已经成了一名亲卫。在这乱糟糟的日子里,谁会注意到房遗爱身边多了一名亲卫呢?   回了府邸,房遗爱就领着曲松去见了见老爷子,再怎么说,曲松来长安的事情也不能瞒着老爷子啊。   房玄龄和曲松在书房中叙话,房遗爱则跑进西跨院找到了樨樽,“银儿,你随为夫出去一下!”   “夫君,你干嘛啊。这大晚上的,你要带银儿去哪里?”樨樽有些纳闷的嘟了嘟嘴,看看天色都快到亥时了。   “发什么牢骚啊,告诉你吧,是好事,一会儿,你可别叫出声来!”房遗爱这么一说,樨樽就感兴趣了,她紧跑两步,挽住房遗爱的胳膊追问道。“夫君。你快告诉妾身吧,到底是什么好事让你这么神神秘秘的。”   “不可说,不可说啊,要是说出来,就没意思喽!”房遗爱才不会告诉樨樽呢,等一会儿,最好能吓樨樽一跳。   果然。当樨樽看到曲松后,便高兴地又蹦又跳的,房玄龄父子俩识趣的将书房留给了曲松父女。来到外边,房遗爱搀扶着房玄龄来到了后花园里。一边走着,房玄龄淡淡的笑道,“俊儿啊,曲松可不简单啊,他此来长安。竟然瞒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   “谁说不是呢,当时孩儿刚知道时候。也吓了一大跳呢!”房遗爱苦笑着点了点头,曲松可是象雄国的国王,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吐蕃和突厥的监视,在这等情况下,他竟然可以不声不响的来到长安。   “俊儿,一会儿你去陪曲松聊一聊,他来长安的目的,可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还有啊,你那个情报处也要用心一些了,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你媳妇,有些事,你还是该操心下的!”对于情报处的情况,房玄龄是有些不满的,连曲松来长安的事情都查不到,要这个情报处又有什么用。可是房玄龄也知道这怪不得房遗爱,毕竟原来的情报处的架构主要建在骊山大营里,如今房遗爱一离开龙虎卫,那情报处也留在了龙虎卫,至于现在的情报处,就只能重新筹划了。   房遗爱也不敢反驳老爷子,只好讪讪的笑了笑,“父亲,您教训的是,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孩儿就集中精力把这情报处建立起来。”   “俊儿,你明白就好,这情报之事犹如人的双耳,若是双耳失聪了,那反应能力也会下降一大截了!”   房遗爱听老爷子说着些道理,两人在后花园里待了足有一刻钟之后,才返身回了院子。这回房玄龄直接回屋休息了,而房遗爱则迈步进了书房,当敲门进来的时候,樨樽还在向曲松撒娇呢。   见房遗爱进来,曲松拍拍樨樽的手,挑着眉毛笑道,“银儿,你这眼光可别阿爹强多喽,你选的这位夫婿可比咱们象雄国的勇士强多了。”   “那是自然,银儿的夫君是最厉害的!”樨樽撒开手,紧紧的挽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她那脸上一副傲然之色,好像房遗爱是一个宝贝似的。   房遗爱可还有花跟曲松谈谈呢,这守着樨樽,总有些不方便的,于是他贴着樨樽的耳朵小声道,“银儿,你去弄点吃得来,想来阿爹还没吃饭呢!”   “嗯,夫君你先跟阿爹聊着,妾身这就去!”樨樽展眉笑了笑,她也知道这两人要谈些事情,便转身出了书房。   看着樨樽的表现,曲松颇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个女儿变了许多啊,在以前,她哪会如此有理的跟人说话。   等书房里只剩下两人,房遗爱便想和曲松聊点话题,可是令房遗爱诧异的是,还未等他开口,曲松就率先笑道,“房俊啊,你让噶尔木分出两只秋仓卫,可是为了让拓跋擒虎顺利掌控党项八氏?”   “嗯?”房遗爱皱眉吸了口气,他着实吃了一惊,他和噶尔木的事情可是严格保密的,没成想今天却被曲松点破了。   房遗爱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担忧之色,他不知道曲松是怎么看破这些事情的,曲松知道了到不打紧,问题是曲松会不会告诉李世民。   房遗爱心里在想些什么,曲松也能猜测出来,但是他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房遗爱。   ☆、第725章 诱人的女学生   第725章诱人的女学生   有些事情,远在长安的李世民是永远都不可能搞清楚地,秋仓五卫虽战力不如叶茹五卫,但那也是两年前的事情了.自从松州会战之后,噶尔木就慢慢掌控了秋仓五卫大权,从贞观十三年开始,秋仓五卫已经渐渐才撤掉一些老弱了,如今的秋仓五卫看上去人数也就五万左右,但战力却更加强悍了。   就拿这次出兵孙波如来说吧,虽然看上去两万人布置在孙波如并不显眼,但这后续的影响呢?松赞干布自然不会放心噶尔木掌控孙波如的,那时松赞干布所能做的,就是让卓拉或者韦若赞领一支叶茹卫进入孙波如,到时候孙波如至少会集结五万吐蕃人,如此一来,白玉城吃紧之下,拓跋擒虎回归马尔康不就成了顺利成章的事情么?   “房俊,有些事情你还是莫瞒老夫的好,你可是我象雄国的金刀驸马,老夫还能害你不成?”   盯着曲松开了一会儿,房遗爱才轻轻地点了点头,“岳父大人,你说的不错,噶尔木派兵进入孙波如是小婿的主意。只是小婿有点想不通的是,你为何不跟陛下说呢?”   “为什么要说?呵呵,噶尔木此人可不是省心的人,这次他帮你威胁白玉城,那代价呢?你要知道,吐火罗离象雄国仅有百里路程,你必须给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才行!”曲松语气有些生硬,自从去年吐火罗落入噶尔木之手,象雄国北边的通道就被堵上了一块巨石,对于这一点,曲松是非常生气的。   房遗爱也能理解曲松的心情,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象雄国毕竟不是大唐,他房某人还真没义务替象雄人艹太多的心。但是在曲松如此质问之下,房遗爱也不能不说电话了,“岳父大人,不如这样吧,过些时曰,小婿让月氏驻兵帮你打通改刺山山路,这样一旦象雄有变,完全可以通过改刺山口北上月氏国。”   “打通改刺山?”曲松面露不可置信之色,改刺山乃是象雄国北边的一座山岭,虽然未见得有多雄伟,但要是在改刺山打通一道山道,那跟天方夜谭也差不多了。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既然说了,那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房遗爱倒有九成的把握能够打通改刺山,有地雷再加上新发现的原油,他完全可以将改刺山中间的山脊炸出一道口子来,只不过需要的炸药可少不了。   如果能够多一条北上的路,那吐火罗的危险也就不复存在了,可是该信这种话么?思虑了良久,曲松还是决定相信房遗爱一次,他觉得在这种事情上,房遗爱概不会乱说的。   “房俊,你可莫骗老夫,否则你那几千月氏驻兵可就待不安稳了!”曲松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他说出这种话,房遗爱反而倒不担心了。驻兵孔雀河的几千左武卫士兵,可都是精锐骑兵,别说曲松了,就是吐蕃人派出五万大军,都不一定能留得住。   “哈哈,岳父大人说的是,若小婿敢骗你,你可随意拿那些兵痞出出气,反正小婿也怕他们缺管教呢!”   房遗爱和曲松相谈甚欢,樨樽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事情,才安心推门走了进来,“阿爹,这是银儿从厨房弄来的燕窝粥,你肯定没吃过的!”   “好,那爹爹就要尝尝喽!”曲松显然特别宠爱樨樽,这从樨樽对他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房遗爱不解的是,既然曲松如此宠爱樨樽,那为什么当年还要把他远嫁他国呢?   陪着曲松聊到快子时的时候,房遗爱才和樨樽携手回了西跨院,而曲松自然是住在房府客房里了。进了西跨院,还没来得及进屋呢,就觉得耳边一阵风声传来,接着娜鲁的身子就压在房遗爱胳膊上。   “先生,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学生都等你好久了,咱们快去睡觉吧!”娜鲁依旧保持着西域女子的豪放,也幸亏身边之人是樨樽,如果换做闻琦的话,少不得又得骂一声无耻了。   房遗爱尴尬的冲樨樽眨了眨眼,好在樨樽也能理解,她推推房遗爱,小声道,“夫君,你还是去陪陪娜鲁妹妹吧,妾身这不用担心的。”   得了,樨樽都这么说了,他房某人还矫情什么,转身将娜鲁拦腰抱了起来。娜鲁这女人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搂着房遗爱的脖子咯咯直笑,“先生,想学生没,这些曰子以来,学生可是天天都在想着先生呢!”   “想,想死你了”房遗爱记得娜鲁是从李明达屋里奔出来的,所以他一脚踢开门,抱着娜鲁上了床榻。   一阵**之后,娜鲁那一双修长的美腿踢掉被子,转而缠住了房遗爱的腰。娜鲁胸前一对双峰并不伟岸,却很合手,房遗爱舔着嘴唇,有些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美人气喘吁吁地趴在房遗爱胸前,不断地哼哼着,“先生,你越来越厉害了!”   “那是自然,不瞧瞧房某是啥人!”房遗爱大言不惭的瞪了瞪眼,亲亲娇媚的小美人,他翻身让娜鲁躺在了身侧,这大晚上的,要是长时间不盖被子,那不着凉才怪了呢。   “娜鲁,那个塞卡还靠谱不,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话,趁早把他解决了,可别等着自己遭殃了再动手!”房遗爱对那个塞卡可是一点都不放心,那家伙在月氏很有势力,再加上他又喜欢娜鲁,如今娜鲁成了他房某人的女人,那塞卡又怎会心甘情愿给娜鲁卖命。   娜鲁嘟嘟嘴,使劲的扭了扭房遗爱胳膊上的软肉,“先生,你还记得这事呢,那塞卡可聪明着呢,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学生哪有理由收拾他?”这好几个月里,娜鲁也在注意着塞卡,但是塞卡表现的很恭敬。如今月氏刚刚安定下来,她这个女王陛下总不能以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塞卡的家吧。   “那姚万林呢,你让姚万林多在你身边安排些侍卫,就你们月氏国那点老爷兵,我可真放不下心!”   房遗爱这么说,娜鲁就有点不服了,她拍拍房遗爱的胸口,瞪着杏眼哼道,“先生,你不要这么瞧不起人好不好,自从你离开月氏,学生就已经让姚将军帮着训练王宫侍卫了。”   “嗯,那效果怎么样,有没有长进啊?”房遗爱瘪瘪嘴,马着眼皮子嘿嘿笑道。   娜鲁有点脸红了,她将脸扭到一旁,有些有气无力的嘀咕道,“这他们都抱怨姚将军练得太苦,好多人好多人都脱了军服回家了”说完这话,娜鲁就一头栽进了被子里,她实在没脸面对房遗爱了,这也太丢人了。有时候她也搞不懂月氏国的男人,为什么人家大唐男儿能吃得了的苦,他们怎么就吃不得呢?   房遗爱愣了一会儿,才哈哈大笑了起来,拍拍娜鲁的小嫩臀,他帖耳笑道,“咋了,怎么不吹嘘了,也就是我说了不算,要是我说了算的话,保准两年之内,把他们全都艹练出来!”   “先生,你提起这事,学生倒要问问你了,大唐何时将月氏纳入治下,学生可不想一直当这个劳什子的女王陛下!”   “这娜鲁,我不想骗你,至少在两年之内,这是不可能的。你也知道,赤水河一带,可还隔着一个龟兹国呢,要想将月氏纳入之下,必须将伊逻卢城攻下才行。而现在这等情况下,我大唐还没有准备好和突厥人大战一场!”   房遗爱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想早曰和突厥人大战一场,也能借机报了西亭峡谷的仇恨。可现实呢,大唐国库空虚,存粮不多,加之山东灾患,不安的事情可多着呢。总之,就算再次,也不能让战士们不要饷银,空着肚子为大唐开疆拓土吧。   今年黄河又有决堤的危险,朝廷还得拿出大部分钱修筑下游的堤坝,这么一算起来,大唐朝哪有实力再支撑一场大战。   娜鲁也只能无奈接受这个现实了,她的脸蛋蹭了蹭房遗爱温热的大手,有些感触良多的笑道,“先生,你莫多想了,学生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先生放心忙你的事情便是了,学生一定会帮你好好守着月氏的!”   望着娜鲁真诚的目光,房遗爱摇头苦笑了下,“娜鲁,苦了你了,其实你真的没必要留在那里的,我可以找别人替你的!”   “不用的,先生就算找到了别人,别人有真会一心听你的么,还不如让学生留在那里呢,至少学生还是法赛里家族名义上的继承人,说些话,还是有人信的!”说到这里,娜鲁双眼竟有些红了,她是有些舍不得离先生这么远的,可现实中她又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除了她,也没人能一心一意的跟随着先生了。   娜鲁心虚低落,惹得房遗爱也有些慨叹了起来。就在这时,房门却被人敲响了,还未等房遗爱发话,娜鲁便抽抽鼻子朝外喊道,“曼妮娜,你进来吧!”   曼妮娜是进来了,可是她却只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粉纱,透过烛光,能隐约看到那薄纱之下,玲珑透剔的肌肤。这个洋婆子,真的没法说了,她这么穿,不是摆明了在诱惑人么?   房遗爱吞着口水,练嗓子眼都有点干涸了,娜鲁却是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她搂着房遗爱的胳膊,不无诱惑的笑道,“先生,你觉得怎么样,曼妮娜这身薄纱,可是学生亲自给她设计的呢。”   “厉害,要是平常女子这样穿,那魅力值直线上升啊!”房遗爱摸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否则他房某人就要丢脸喽。好在和曼妮娜也是老夫老妻了,房遗爱也不觉得有啥,赤着身子跳下床,将不断抛媚眼的洋美人抱到了床上。   曼妮娜一直都挺开放的,她一到了床上,那叫声比别的女人都要响亮,曼妮娜是爽快了。可苦了院里的其他女人了,闻琦因为有孕在身,本来睡眠就睡不安稳,被曼妮娜这么一叫,算是彻底睡不着了。   “这个曼妮娜,就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么?”闻琦小声的骂了句,闻珞则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姐,你要是嫌烦,就过去将曼妮娜的嘴巴堵住!”   “珞儿,你胡说个什么呢?”闻琦闹了个大红脸,她可没这个脸皮子,再说了,听那一阵呻吟声,连她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   娜鲁一直在索取着,面对这个诱人的女学生,房遗爱也表现的特别大方,总之,娜鲁想闹到啥时候,他就陪到啥时候。   ☆、第726章 大地是圆圆的   第726章大地是圆圆的   第二天,由于没什么特殊安排,房遗爱来驿馆转了一圈就晃悠悠的离开了。レレ不是他房某人不称职,实在是没留在驿馆的必要啊,那些番邦使臣们一个个都跑长安城里逛游了,谁会留在驿馆里跟房遗爱瞎聊天啊。   使臣们幽兰长安城,房遗爱也乐得清闲,不过房遗爱也不敢太过大意了,至少吐蕃人、突厥人和契丹人身边都跟着不少探子呢。不管怎么说,这三国使臣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在长安城里闹什么事,担罪过的还是他房某人。   娜鲁也是第一次来长安城,所以对长安城里的事物特别的感兴趣,房遗爱本想领着娜鲁去西市玩一玩的,可是娜鲁却执意要去太学看看。对于太学,房遗爱可没太大的兴趣,他的学生生涯都是在上书院度过的,至于太学,还真是一趟都没去过,当然,也可能小时候去过,现在不记得了。   唐朝的太学可是非常先进的,隶属于礼部国子监。而国子监又有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学校的差别,与学生资荫(即父祖官爵)身份有关。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分别面向三品、五品、七品以上官僚子弟,律学、书学、算学则面向八品以下子弟及庶人。此外,国子生、太学生、四门生学习儒家经典,律学、书学、算学学生则学习专门技术。国子学生员三百人,太学五百人,四门学一千三百人,律学五十人,书学、算学三十人。   说道太学生,那就不得不提上一句了,在四门学之中,多有一些番邦留学生,名曰遣唐使。可以说礼部国子监就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牛津与哈佛了,而上书院则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上书院隶属于皇宫,属于皇家私立学校,可以说不是身份特别尊贵的,那是绝对进不了上书院的。   “娜鲁,你跑太学做什么,难道还想学学律法之学不成?”房遗爱无奈之下,也只能领着娜鲁赶往国子监。国子监离着太极宫不远,出西门向南一刻钟就到了。由于不是从皇宫出发,房遗爱只能从朱雀街绕个远了。   坐在马车里,娜鲁轻轻地托着下巴,那神色之中还多了些虔诚,“先生,学生一直听太学很厉害,尤其是孔颖达孔老先生编纂的《五经正义》,学生可是受益良多呢!”   听着娜鲁的话,房遗爱的脸却少有的红了红,没成想孔老夫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名气,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算是孔老夫子的得意门生了,可是他却没看过孔夫子编纂的《五经正义》!幸亏娜鲁没提《五经正义》的内容,否则他房某人要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东西来,那还不让娜鲁笑话死。   本来还想告诉娜鲁孔夫子是他房某人的先生的,可现在房遗爱可张不开这个口了。下了马车,来到国子监门口,房遗爱首先看了看门上挂的牌匾,就这块烫金牌子,恐怕也得有个几十年的历史了。国子监里来来往往的书生不少,他们大都穿这些绫罗绸缎,神采飞扬的。房遗爱却是不以为然的瘪了瘪嘴,如今的太学还远没有后世的丰满呢,至少论生员来源,就和宋朝差了一大截呢。   贞观年间,国子监的生员大都是些官员后代,就算是庶民,那也是各大家族的族人,至于真正的寒门子弟,想进国子监,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唐初,在民间一直流传这一句话,那就是无名莫进国子监,有钱也是无能人,这句话说得就是唐初国子监的现状,要有身份,才能进国子监,只是有钱的商人,那也是进不去的。   驻足国子监,房遗爱却看到了三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院落里站着二十几个人,而正中间,狄仁杰则像个后世的五四青年般不断地吹嘘着什么。走得近了,房遗爱才听清楚狄仁杰在说啥。   “告诉你们,这大地就是圆圆的,哼,也就你们这些傻子,才听信什么天圆地方的说法!”   “你哪来的野孩子,你凭什么说大地是圆圆的,你可真是太蠢了,这大地要是圆圆的,你还能站得住?”   “怎么就站不住了?只要圆球足够大,那就站得住人!”狄仁杰非常气愤的瞪了瞪眼,马家兄弟俩还像一对保镖般挺了挺胸膛。   房遗爱听得有点晕了,乖乖隆的咚,当初就不该跟狄仁杰说这么深奥的东西。如今是什么时代,这可是封建王朝最顶端的大唐,你守着这帮子学子说什么大地是圆圆的,那跟说月亮石块大石头又有啥区别?   “胡说八道,有本事证明给我们看,哼,你这等小狂徒,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把你送官!”太学生们也是有血性的,他们撸着袖子面露狰狞之色,这下狄仁杰和两个小伙伴吓得脸都白了。虽然狄仁杰不是寻常人,但现在也就是个十一岁的小屁孩,他哪争得过一帮子太学生。   透过人缝,狄仁杰无意间看到了房遗爱,这下他总算找到救星了,推开人群,狄仁杰三两步跑到了房遗爱面前,“老师,你咋来了?呃,你快帮学生评评理,这些学子们不学无术,老是反驳学生!”狄仁杰说的理直气壮地,却没发现房遗爱脸都快黑了。   房遗爱相当无语的瞪了瞪狄仁杰,这小毛孩吃饱了撑的,跑人家国子监来撒野,现在斗不过太学生们了,又跑他这里来求救了。   用手指头戳戳狄仁杰,房遗爱没好气的说道,“臭小子,谁让你跑这里来撒野的,老子好不容易把你塞到上书院去,你不好好呆着,跑这里来干嘛?”   “老师,这可怪不得学生,如今使节来京,陛下已经下令上书院停课半月了。学生也是无法,才来国子监找师兄们切磋一下的!”   “油嘴滑舌”房遗爱就赏了狄仁杰四个字,这个未来的狄阁老,天生长了张牛皮嘴啊。娜鲁却觉得很有趣,她将狄仁杰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你跟我说说,那大地是圆圆的,是谁告诉你的?”   “回小师娘的话,那些都是老师教我们的,老师不光说大地是圆圆的,还说咱们脚底下有什么引力呢!”狄仁杰突然有点想不起来了,这时旁边的马二虎探过头插嘴道,“小师娘,大师哥说的是真的,老师说的好像是什么地心引力,就是因为地心引力,苹果才会往下掉!”   房遗爱脸黑如锅底,他知道完蛋了,早知道,不跟这三个家伙说这么多了,瞧瞧眼前的太学生们,房遗爱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太学生们虽然群情激奋的,但还不至于失了理智,面前站着的可是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爷外加左武卫少当家的,就算他说过再出格的话,也不是太学生们能管得了的。   某个有些威望的太学生走出人群,躬身向房遗爱行了一礼,“学生宋晶,见过房驸马。我等不知那三位小兄弟是驸马爷的学生,这多有得罪,还请驸马爷海涵!”   “无妨无妨,是那仨小子不懂事,倒惹得诸位不顺了,在此,房某代他们陪个不是了!”房遗爱一眼就看出这个宋景不好打发了,奶奶个熊的,都怪狄仁杰这张破嘴,等过了这事,非让他抄写一千遍三字经不可。   宋景可不敢受房遗爱的大礼,弯腰摆手道,“驸马爷说笑了,学生们倒不生气,就是想向驸马爷请教一下,这为何大地是圆的呢,若大地是圆的,那人又如何站立,正常情况下,岂不是要满地打滚,站都站不稳了?”   宋景说完话,人群中便传来一阵嗤笑声,本来房遗爱没觉得有啥的,可一听到嘲笑声,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今个得给这些太学生们好好上上一课才行,否则他房某人就要落得个不学无术、满嘴胡言的名声了。到底该怎么证明呢,在院里瞅了瞅,却是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正在头疼的时候,他低头看到远处竟然有一块胶泥。   看到这块胶泥,房遗爱面露一点喜色,再在院里瞧了瞧,园子里正好有个椭圆形的大石头,这下有救了。   在众人诧异的眼色下,房遗爱捡起胶泥,用最快的速度捏了个泥人。那泥人难看至极,房遗爱却不理会太学生们的嘲笑,他走到椭圆形的石头面前,伸手将小泥人放在了上边。值得欣慰的事,泥人没有倒下,站得稳稳的。   “宋兄,可看到了么,小泥人可以在如此耸立的圆石头上站住,那人呢?要知道大地可比这石面宽广多了,要说站不住人,又是多么可笑的事情。这世上,有太多的想不到了,因为和大地相比,我们犹如一只蚂蚁那般渺小!”   房遗爱的话有些深奥了,可太学生们却听懂了。看着石头上的小泥人,宋景陷入了沉思之中。   太学生们在思考着房遗爱的话,而房遗爱就没有这份精力了,他趁着这个机会赶紧领着人跑路了。他可是真的怕了太学生们了,大地是圆圆的还能稍微解释一下,但是地球引力呢?难道告诉他们某个叫牛顿的家伙,被苹果砸了一下,就发明了地心引力么?   娜鲁有些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先生,她可真够傻的,守着这么有才学的男人,还要跑太学里见世面,这不是舍近求远么?   “老师,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把那些太学生们斗得哑口无言了!”狄仁杰是个小人精,一进国子监后堂,他就冲房遗爱伸了两根大拇指。房遗爱又哪是那么好蒙骗的,这种拍马屁的招数,他用过太多了,敲敲狄仁杰的脑袋,房遗爱没好气道,“臭小子,回家给为师抄上一千遍《三字经》!”   “啊!老师,少点成不?”狄仁杰垮着脸,俩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娜鲁,娜鲁自然明白是啥意思,人家狄仁杰都喊小师娘了,她这个当小师娘的总得替他说句话不是。   “你发这么多遍做什么,五百遍就行了!”娜鲁也不等房遗爱同意,就冲狄仁杰眨了眨眼,三个毛头小子一看娜鲁这个眼色,立刻拱手叫道,“谢谢老师,您真是太好啦!”   房遗爱差点没昏死过去,要是被狄孝绪看到狄仁杰成了这样,也不是这位狄老汉会不会叹一声看走眼。   房遗爱想加一些惩罚措施也没机会了,因为三个小子风一阵的跑了。   ☆、第727章 不识抬举的日本人   ( 第727章不识抬举的日本人   既然来到了国子监,那总得见见国子监祭酒不是,好在孔颖达已经当了十几年的祭酒了,他房某人也不觉得生疏领着娜鲁,七拐八拐外加问了两个人,房遗爱总算知道孔颖达坐哪个屋了   由于和孔颖达是老熟人了,房遗爱也没打算客气,没敲门就走了进去进屋一看,孔老头果然坐在软垫上抚着白胡子笑呢,而书案对面则跪坐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有人闯门而入,孔颖达自然是不高兴的,可以看到房遗爱那张二皮脸,孔颖达也只能无奈的笑上一笑了这么多年来,孔颖达也带了不少学生,可唯独这个房二公子最不称职,可偏偏又是这位房二公子成就最高,前途更远大就这等情况下,孔颖达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俊儿,老夫教你这么多礼仪修养,你都忘到哪里去了?”孔颖达佯装瞪了瞪眼,不过他心里也不怎么生气,要是跟房遗爱生气,他早死在上书房了   房遗爱瞅瞅书案前的两个人,不禁纳闷的吸了口气,这俩人不是日本遣唐使佐佐姐妹么?向孔颖达拱拱手,房遗爱便挨着孔颖达坐了下来,“先生,你莫生气,小子确实不知您这里有客人在!”   “哼,老夫教了这么多学生,就属你无赖说吧,今个找老夫,可有什么事?”孔颖达知道房遗爱的性格,那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孔夫子刚问完话,对面的佐佐姐妹便直起身子,弯腰伏在了地上,“卑下佐佐木嫌佐佐君麻吕,拜见大将军!”   房遗爱被弄迷糊了什么卑下不卑下的,难道小日本也能跑大唐的土地上参军了?房遗爱有些不解的看了看孔颖达,“先生,这是咋回事?”   “呵呵,这两位姑娘仰慕我大唐文化,想留在太学院中学习下我大唐军中规制,如今陛下已经赐予两位姑娘校尉之职,所以说自称一声卑下也没有错!”孔颖达也就解释了这么多,至于那句大将军,他才懒得解释呢在日本人眼中,什么中郎将,什么将军,都是大将军   房遗爱有点佩服的唏嘘了下,不愧是爱好学习的大和民族啊居然想学习大唐的作战方式,这要是被她们学去了那她们还不把大日本的大名门打的满地找牙啊   “大将军卑下一直听别人提起你的事迹,不知大将军可否教教卑下?”佐佐木嫌睁着一对美丽的大眼睛,无比渴望的看着房遗爱   无语了,房遗爱相当的无语,他可不想教日本人如何打仗,要是教日本人如何生孩子他倒是乐意的很心中不愿,可是也不能表现出来,看着佐佐木嫌的大眼睛,房遗爱佯装思考了一下后沉声道,“这个嘛,教你们也不是不行,就是本将时间不是很充裕”   “无妨,只要大将军应允,卑下自当亲自登门造访,不会让你太过麻烦的!”   “我”房遗爱真想甩手扇过去,这个佐佐木嫌能不能听懂人话艾摆明了不想教她们了,她们竟然听不出来   娜鲁终究没忍赚她这一笑出声,房遗爱总算找到话题了,他冲孔颖达拱拱手,脸上堆笑道,“先生,娜鲁殿下对你仰慕已久,今个学生是专门带殿下来拜访你的!”   娜鲁聪明得很,听房遗爱这么说,她赶紧躬身杆一礼,“孔先生,冒昧来访,还望见谅!”   孔颖达仔细看了看,才深深地吸了口气,这女子不正是昨日上殿恭贺的娜鲁殿下么,瞧他糊涂的,这年纪大了,连记性也不好了!   “殿下快请坐,倒是老夫愚鲁了,殿下来了这么久,老夫竟然没认出你来!”孔颖达说着,老眼却瞪了等房遗爱被孔颖达这么一瞪,房遗爱倒有些郁闷了,这叫什么事嘛,明明自己老眼昏花,缺怪起别人来了   随着孔颖达的手,娜鲁安然的盘腿坐在了软垫上,这时佐佐姐妹也学着房遗爱的样子行了一个抱拳礼,“见过女王殿下!”   “莫这么多礼了,今个咱们是来闲聊的,就别讲究那么多了”娜鲁显得很从容,落座没一会儿,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孔颖达就推了推房遗爱,“俊儿,还愣着干嘛,快去泡壶茶来!”   “先生,您老就不能请个伺候你的么?”房遗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个孔老夫子也太死板了,就算两袖清风也没他这么清风的吧,不就是个丫鬟么,要是舍不得那点钱,他房某人帮他付也成啊   “这叫什么话,老夫可享受不了那日子!”孔颖达催促了两声,房遗爱总算离开座位去泡茶了娜鲁倒没觉得有什么诧异的,但是佐佐姐妹可就不同了在日本,哪有让男人泡茶伺候人的?   要仔细说起来,这还是房遗爱第一次煮茶,虽然是第一次,但是这么些年光看也学会一点了佐佐君麻吕双手叠在胯下,踩着木屐踏踏的走了过来,“大将军,让卑下帮你吧!”   “你会煮茶?”房遗爱颇有些一位的瞄了瞄佐佐君麻吕,据他房某人了解,现在上等茶叶还没流进日本呢,更何况茶道等着佐佐君麻吕接手之后,房遗爱算是开眼界了,只见佐佐君麻吕抓了一把毛尖扔进了茶壶中,接着直接倒了些热水,折间一壶茶就泡好了   房遗爱忍不住笑了笑,佐佐君麻吕还以为房遗爱喜欢她这么做呢,却没瞧见孔颖达的白胡子已经飘起来了,这可是上等的毛尖艾一共也没有多少,佐佐君麻吕竟然一下扔进去这么多,这能不心疼么?   孔颖达有气只能冲房遗爱发,佐佐君麻吕一个番邦女子,有哪知道这毛尖的贵重,就算他孔老夫子,也是靠着当老师的身份才得来的   热茶腾腾喝到嘴里除了热,还很苦,这可不是去不去苦头的问题了,(苦头,泡茶之后第一杯茶水)就佐佐君麻吕放这么多茶叶,还那么小的茶壶,要是不苦就见鬼了喝了口茶,连佐佐木嫌都抿着嘴皱起了眉头   被佐佐木嫌瞥一眼后,佐佐君麻吕总算知道自己放多茶叶了,她低头小声道“孔先生,对不住了,学生再给你重新泡过!”   听佐佐君麻吕如此一说,孔颖达赶紧伸手制止道,“无需如此无需如此,佐佐姑娘坐着便好了!”   孔颖达心里郁闷透了这佐佐君麻吕知不知道毛尖有多珍贵啊就她煮茶的本事,孔颖达是打死也不敢让她再泡上一壶了   最后,还是房遗爱在孔颖达的威胁下重新煮了一壶茶,这次佐佐姐妹站在旁边虚心的学习了一番,在钦佩房遗爱的同时,佐佐木嫌不由得出声问道“大将军,卑下问句不该问的话,你在家的时候,也经吃己煮茶么?”   “经常煮茶?怎么可能本将一直喜欢和白开水的,煮茶做什么?”房遗爱努努嘴,摇头笑了笑   娜鲁和孔颖达聊得甚是投缘,总之房遗爱觉得娜鲁天生就是当学生的料,他房某人跟孔颖达学了这么多年,也没把礼仪之事学透彻,可娜鲁一个番邦女子却了解的相当深刻听娜鲁和孔颖达聊天,不光房遗爱长了见识,就连佐佐姐妹也涨了不少   “大将军,不知明日比试,你会不会一展雄风,也好让卑下见识下大将军的威风!”佐佐木嫌说的很认真,她可是听说过房遗爱的本事的,能让人称作战场杀神的男人,又岂会简单了   房遗爱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本将可不凑那个热闹了,我大唐人才济济,又哪轮得到房某出手倒是想问问两位了,昨日德川大人应下此事,不知日本使臣团里打算派谁上晨”   “不敢欺瞒大将军,明日应战的,就是卑下二人!”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佐佐姐妹俩也露出了一种傲然之色   此时别说房遗爱了,就连娜鲁和孔颖达都被佐佐君麻吕的话吸引过来了这日本使臣团是脑袋被驴踢了么,竟然让一对姐妹上场比武虽然不知道佐佐姐妹有何本事,但房遗爱却对她们没什么信心,悲觉可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若突厥八勇士没有两把刷子的话,他概不会提出这种要求的   “君麻吕,你们知道突厥勇士有多么勇悍么,不是房某瞧不起你们,就你俩上超能撑过一刻钟,便算是佛祖保佑了!”   “大将军,卑下未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侮辱卑下呢?”佐佐木嫌面露不悦之色,一对柳眉也微微上挑了起来   房遗爱也不禁有点生气了,这日本女人就是不知好歹,他房某人这么说还不是为了她们好见房遗爱面色不善,孔颖达不得不当起了和事老,“俊儿,怎么可以如此说话?”   “先生,不是学生乱说,那突厥人又是好惹的?”房遗爱转头冷哼了声,若不是佐佐姐妹是女人,他房某人就亲自出手教育她们一下,也好让她们知道下什么才叫生死搏杀   当房遗爱面露冷色,佐佐姐妹也感受到了房遗爱身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佐佐木嫌嘴唇张合了下,最终还是没敢开口就在这一刹那间,房遗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身子也好似伟岸了许多这种强大的气势,比幕府将军还要强上许多,总之,佐佐木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有威势的人呢   “对不起大将军,卑下口不择言,多有冒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饶恕我们这一回!”   佐佐姐妹的汉语并不流利,加之恐惧之下,那汉话说的更不利索了见佐佐姐妹俩匍匐在地上,房遗爱也懒得跟她们计较了,“木嫌,本将是好心奉劝你们,若是不听的话,就当本将没说!”   出了这破事,娜鲁也没心情再和孔颖达唠叨下去,和孔颖达约了个日子,娜鲁就和房遗爱离开了屋子一直到出了国子监,娜鲁才挽着房遗爱的胳膊不悦道,“先生,那两个日本女人太不识抬举了,就凭她们两个女人,也想跟突厥八勇士斗!”   “甭管她们了,等吃了亏,就知道好坏了!”房遗爱心里有点郁郁的,看来不管什么时候,这日本人就是改不了自大的毛病   房遗爱离开国子监后,佐佐姐妹俩也忐忑不安的回到了驿馆,与佐佐木嫌不同的是,佐佐君麻吕却还在回味着房遗爱的话   难道那突厥八勇士真的很难缠么?也许只有见识过才明白吧!   ☆、第728章 突厥八勇士   第728章突厥八勇士   回家的路上,房遗爱陪着娜鲁去了趟驿馆,与其说是陪着娜鲁去的,倒不如说房遗爱要求去的.这次来到驿馆,他主要是想见一见噶尔木,若是没娜鲁陪着的话,他单独来见噶尔木总显得太扎眼了。   好在再次来到驿馆的时候,噶尔木已经从外回来了。房遗爱一进驿馆,噶尔木就已经笑呵呵的上前行礼了,“房将军,你今个二次来这驿馆,可是有什么事?”   “呵呵,房某当这个使臣,总得照顾好大家不是?”房遗爱不着痕迹的冲噶尔木使了个眼色,噶尔木也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娜鲁向驿馆内走去,房遗爱在后跟着,而噶尔木也一起跟着走了进来。   入了屋,寒暄了两句后,房遗爱也不再卖关子了,在确定没有旁人偷听后,房遗爱坐在椅子上皱眉道,“噶尔木,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必须对马尔康一线制造压力才行!”   “呵呵,房将军,噶尔木既然答应了你,那自然不会反悔的。但是,房将军能不能让你的人离孔雀河远一点?”噶尔木有些生硬的笑了笑,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房遗爱不是什么好货色。明明把吐火罗让给他了,却还让人驻扎在孔雀河南面,这明显实在威胁吐火罗啊。   房遗爱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毫不犹豫的笑道,“噶尔木,那孔雀河的人马根本威胁不到你,当然,你若是对象雄国有什么想法的话,那就被怪房某对你不客气了”。房遗爱也不会隐瞒什么,他之所以让姚万林带人驻扎的那么靠南,主要还是为了防范噶尔木对象雄国发动突袭,毕竟从吐火罗居高临下,一路向西,用骑兵的话半曰就可以到达穹窿银城。虽然噶尔木进攻象雄国的可能姓非常小,可是房遗爱却不能不早做防范。如今象雄国可是一个重要的砝码,只要象雄国还心向大唐,那吐蕃人就不能肆无忌惮的东进。   吐蕃是一头恶狼,这是毋庸置疑的,若想不被恶狼咬一口,那就得先设好篱笆,如今大唐占领吐谷浑,东边有据白玉城稳守牦牛河一线,可以说吐蕃人若想杀进大唐就得从西北方出来。若吐蕃人想毫无顾忌的从西北出兵,就不得不防着西边的象雄国。   “房将军,你如此说,就是瞧不起噶尔木了,我早就说过了,噶尔木不会进攻象雄国的,难道你信不过噶尔木么?”   “噶尔木,咱们就不用说这种话了吧。若房某说永远不进攻吐蕃,你信么?”房遗爱嗤之以鼻的笑了笑,这个噶尔木把他房某人当小孩子了么,还是他这几年过得太安稳了,已经开始不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了。   噶尔木皱了皱眉头,颇有些不悦的摇了摇头,“房将军,看来说再多也没有用了。这样吧,你只要让你的人后撤四十里,我便再往孙波如派遣一万秋仓勇士!”   房遗爱没有多想就摇了摇手指,“噶尔木,房某最多后撤二十里,你若还是不同意,那咱们就不用谈了!”   乍一听上去,房遗爱有点小孩家了,后撤二十里和后撤四十里又有什么不同呢?但是这其中却有着莫大的不同,后撤四十里,就回到孔雀河以北了,到时若吐火罗有变,唐军骑兵还得先渡河,而后撤二十里,则还在孔雀河以南,不用渡河的话,那反应时间就短多了。   噶尔木握紧双拳,死死地看了房遗爱一眼,这家伙还真是难缠的很,后撤二十里,跟没撤有什么两样,他想要的就是汉人撤回孔雀河以北,可看情况,他的目的是达不到了。虽然心中不痛快,但有真能跟房遗爱闹翻了么,噶尔木心里清楚得很,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虽然他已经赢得了秋仓五卫的支持,但是吐蕃贵族还有许多人对他抱有成见呢,短时间内,他还少不了房遗爱这个外援。   “好吧,房将军,噶尔木答应你了!”说完这话,噶尔木起身拱了拱手,临走前,他颇有意味的看了眼一旁的娜鲁,就是这个年轻的女子,却成了房遗爱在西域最强大的支持者。在以前,噶尔木哪会想到娜鲁会变得如此厉害。   也许其他人不清楚,但久在吐火罗的噶尔木是清楚的,看上去唐军占据孔雀河是那么的厉害,可要是没有月氏国的支持,唐军又能安稳的驻扎在那里么?而月氏之所以全力支持唐军,还不都是因为这个娜鲁么?若不是娜鲁镇着月氏国内的臣民,估计唐军早待不下去了。   噶尔木有些气冲冲的走出了门,可以来到门外,他就迅速的吸了口气,随之脸色也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觉得他刚经历了一场重大的谈判。   娜鲁端坐在房遗爱的腿上,有些担忧的小声道,“先生,这个噶尔木太可怕了,总有一天他会对孔雀河驻军下手的!”   “这我知道,他想吞下孔雀河驻军,房某会没有防备么?”房遗爱冷冷的笑了笑,当初将吐火罗交给噶尔木,他会什么都不做么?有道是弃城之前,先给自己留个后门,他做的不多,就是留下下火药而已。当初月氏王宫地下的火药没用上,则全都扔在吐火罗了,若是噶尔木敢轻举妄动的话,他房某人不介意把吐火罗城墙扎个满天飞。   娜鲁抿嘴笑了笑,她就知道自己的先生不会当那种老好人的,当初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吐火罗让给吐蕃人,她还觉得有些诧异呢,现在想来,估计他早就给自己安排好后路了吧。   休息一曰,次曰一早,房遗爱穿一身便装去了太极宫。这次他没有乱跑,就陪在长乐身边,毕竟今天是一观众的身份去太极宫看比武的,而守卫皇宫的事情,自有羽林卫呢,也不用他房某人艹心。   既然是比武,那自然少不了闻珞的,随在长乐身后,闻珞穿着一身男儿锦袍,好在程灵儿没有这么穿,要是程灵儿也这么穿了,那他房某人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既然是比武,那自然是有擂主,有挑战者。李世民一声令下,突厥八勇士当仁不让的跳上了演舞台,这八个人个个身材宽广,光往那一站就有着一股子彪悍之气。看着这把人沉稳的下盘和油亮黝黑的肌肤,房遗爱就知道碰到硬茬子了,这八人龙行虎步,进退一体,显然是长期配合的兄弟。恐怕这八人联手的威力,一点不比那十八罗汉差吧。   本以为程处默会第一个上场的,可是令房遗爱诧异的是,第一个上场的却是高丽武士朴载豪。这朴载豪虽有一米八的个子,看上去挺有本事的,可他一登场,房遗爱就已经知道谁输谁赢了,就他那虚浮的样子,哪斗得过八个彪形大汉。   八勇士也不会说汉话,只是拱拱手叽里呱啦的胡咧咧了一通,朴载豪听不懂突厥话,也就没往心里去。他冲八勇士招招手,很是嚣张的摆了个起手式,只可惜八勇士鸟都没鸟他,只是派出了其中一人应战。   朴载豪仿佛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他该手掌变为爪,哇呀呀的朝那走上前的突厥大汉冲了过去。   就朴载豪这花架子看上去挺牛叉的,但是出手无力,速度又慢,能有什么威力,结果正如房遗爱所想,只见那突厥大汉一个熊抱,接着他双臂一收,只听咔嚓一声,朴载豪就嗷嗷的惨叫了起来。等着大汉松手之后,朴载豪就软软的倒在了演舞台上,而他的两条胳膊也再也抬不起来了。   好霸道的力气,房遗爱都暗吃了一惊,闻珞也有些沉郁的皱起了眉头。这突厥大汉看上去动作很笨拙,但是其招式特别的管用,闻珞自认为就算自己也扛不住突厥大汉那么一下,不过她不行,房遗爱却一定可以,因为房遗爱走的就是速度与力量。   长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伤人的呢,就这么一抱,就废了一个人,这得多恐怖的力气。瞅瞅台上的大汉,长乐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房遗爱的手,“夫君,你瞧这蛮子,好霸道的力气,真是吓死人了”   “好了,莫担心,有为夫在呢,这些蛮子还能伤了你不成?”房遗爱笑着摸了摸长乐的手,虽然那八勇士看上个个威猛不凡,但房遗爱却没放在心上,如果这八勇士只是靠着力气的话,那他房某人有的是办法整倒他们。   当朴载豪被抬下去疗伤后,佐佐姐妹也不由自主的望了望观众席里的房遗爱,果然让他说中了,这突厥人果然不简单啊。如今佐佐姐妹已经没打算上场了,就凭他们的本事,能斗得过两个突厥大汉就算不错了,更何况是八个人。   朴载豪的受伤下场,给了众人莫大的震撼,本来还蠢蠢欲动的南安武士,立刻把脚缩了回去。世上之人就是如此,当一无所知的时候,谁都抢着露脸当英雄,可一旦发现情况不妙了,却又退缩了。   有人怕了,但并不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怕。悲觉高兴地鼓着掌,他要的就是效果,满以为已经没人敢上场了,可这时候却有两个人跳上了演舞台。这两人身穿毛边斜领袍,只从打扮上看,就可以看得出他们就是契丹人。   “契丹北蒙营韩胜巴、奥德威哥,你们,八个人一起!”两个契丹人暴吼一声,那声音中气十足。他们二人握紧双拳,目光如刀,脱去身上的袍子,只见他们胸口各自刻着一个狼头。当看到狼头的时候,房遗爱身子就有些变了,竟然是契丹贵族。虽然对契丹了解不多,但房遗爱也知道这狼可是契丹人的图腾,只有契丹贵族才有权力在胸口纹一头嗜血狂狼的。   别人都在盯着两个契丹勇士看,而房遗爱却转头瞧向了萧答烈,正在此时,萧答烈也将目光对准了房遗爱。似乎有默契般,两个人同时笑了笑。   这个萧答烈当真是不简单啊,能让两个契丹贵族追随,这地位比那窟哥也低不了多少了吧。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两个契丹勇士一蓄力,胸口的腱子肉便鼓了起来,双臂也像钢筋一样拧了起来。这次,突厥人派出了四个人,显然他们也看出契丹人不简单了,不光派出了四个人,突厥人还率先发动了攻击。   这突厥八勇士从小练得就是硬功夫,靠的就是一身蛮力,巧了,两个契丹人也是同样的路子。这一场打斗,可真称得上是拳拳到肉,火爆无比了。硬碰硬,比的就是谁力气大,比的就是谁更能扛。   房遗爱倒是希望两个契丹人能给突厥人一个下马威,可是结果他还是失望了,显然突厥人更抗揍一些,当二十招过去,四个突厥勇士暴吼一声,齐齐将契丹人挤在了中间。只是一瞬间,两个契丹人先后腹部和胸口遭到重击,继而口吐鲜血被突厥人扔下了演舞台。   ☆、第729章 左武卫的勇士   第729章左武卫的勇士   房遗爱观察到,在契丹人被丢下演舞台的时候,萧答烈眼中闪过了一丝寒光。レレ房遗爱知道萧答烈是生气了,至于生谁的气,那自然是突厥人的气了,比武而已,何必把人伤成这样,第一个朴载豪被废了双臂,而自己的两名家将则被废了半条命,这能不生气么?   房遗爱也有点瞧不上这八个突厥人,简直就是没脑子的夯货,这可是比武,不是是死搏杀。不过房遗爱也就想想罢了,悲觉在提出比武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想好这么玩了。   当两名契丹人被医者抬走,萧答烈也没好气的瞪了悲觉一眼,不过他也没个好办法,连最厉害的两个家将都白了,他一个人又能做的了什么呢?见萧答烈负气而走,房遗爱向身后的秦虎招了招手,“虎叔,带我传个话,就说房某想和萧将军交个朋友。”   “呵呵,少爷稍等,我这就去传话!”秦虎咧嘴一笑,悄悄地推出了人群,说实话那个萧答烈为人还不错,就是性子有点倔,明知道突厥有八个人,干嘛还派两个人上去送死呢?   契丹勇士败下阵来,悲觉就更加开心了,看着悲觉的笑脸,李世民真想那把刀把他剐了。好一个突厥蛮子,竟然跑他太极宫里耀武扬威来了。李世民心中有气,可却无处发泄,突厥人有八个勇士,他当然也可以派八个人上场,可是那样的话就算赢了,又哪能显出高突厥一筹呢?   一帮子老将也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台上的八个突厥大汉,程咬金倒是有心上场一战,可就自己这把老骨头,又哪拼得过这八个人。秦琼紧紧地蹙了蹙眉头,看完了契丹八勇士的表现,他倒不希望房遗爱上场了,以两三人迎战八勇士,那吃的亏太大了。从刚才的表现看,这八个人不仅抗击打能力强,就是力气和配合也是非常严密。   没人上场了么?整个演武场气氛有点寂静,如今除了大唐有可能上场迎战外,其他番邦使臣已经放弃了,他们自认为派不出比契丹勇士还厉害的人。大唐朝的老将们自然是不会上场了,别说能不能打得过八勇士,只要他们一出场,那大唐年轻一辈儿的脸还要不要了?   在这太极宫里,总不能让突厥蛮子如此耀武扬威的吧。和纨绔们商量了下,程处默便喊来了薛仁贵。   “仁贵,一会儿我们两个上场,你觉得有几成把握?”程处默已经准备上场了,别人怕这怕那的,但是他左武卫不会怕,尤其他还是老程家的人,要是退缩了,那还要不要脸了。   薛仁贵思索了一下,轻轻的摇了摇头,“程将军,末将觉得很难,这八人不光力大无穷,还紧守配合之道。而末将又不擅长徒手搏击,此战,相当困难!”薛仁贵说的都是事实,若是允许用武器的话,他一杆方天画戟便可让这八人近不得身,可是徒手搏击,就算他薛某人能耐再大又如何,除非他能一拳轰倒一个大汉,可是他有那么大的力道么?   听了薛仁贵的话,程处默冷笑着握紧了拳头,“仁贵,准备一下,我们上场。就算输了又如何,难道让突厥蛮子笑我大唐无人么?”   “是,既然程将军有此雅兴,末将定当奉陪!”薛仁贵微微一笑,有些好爽的应承了下来,人家程处默一个小公爷都不在乎了,他薛仁贵一介贱命还担心个什么。   程处默和薛仁贵脱去戎装,一起跳上了演舞台,当程处默上场后,只听众老臣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程家小猴子疯了不成?   程处默有多少本事,程咬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反而站起身握起拳头扬声道,“小子,给为父揍死这帮混蛋,记住了,咱老程家有的是带把的爷们,既然要打,就豁出命去打!”   程咬金这么喊,那就是要让程处默拼命了,也许这就是老程家的精神吧,明知不可为,也要在敌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程处默将衣角系在腰间,握拳指了指八个突厥人,“龟儿子们,来吧,今天程爷爷教教你们怎么打架!”   房遗爱突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他不觉得程处默和薛仁贵能赢,薛仁贵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可那也是在有方天画戟的前提下,只是空手搏击,薛仁贵不见得比别人强太多。   程灵儿双手交叉,手心早已流出了汗,房遗爱自然是注意到程灵儿的神情了。他侧过头对程灵儿说道,“灵儿,放轻松些,你现在有孕在身,可比影响了胎气!”听了房遗爱的话,程灵儿却是有些担忧的说道,“夫君,我大哥的底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他哪斗得过这些突厥蛮子?”   李雪雁紧紧地握住了程灵儿的手,她展颜笑了笑,出声安慰道,“灵儿,你也莫太担忧了,必要的时候,夫君会出手的!”   听了李雪雁的话,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他有了这个决定后,长乐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本心里不希望房遗爱上台的,可如今程处默搅和进去了,以夫君的性子,又能不管么?   似是看出薛仁贵威胁性更大了,八勇士没说话,只一个眼色便齐齐拱了拱手。程处默嘴角微微上翘,果然如他所想,这八个人要一起上了。虽然压力如山,可他又何惧有之!   面对敌人,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战!左武卫一直有一句话,那就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厮杀,是勇者的天地,在这一片演舞台上,程处默就像一个不知疼痛的铁人一般。程处默和薛仁贵的配合不可谓不纯熟,二人也不可谓不勇猛,但是正如薛仁贵所说,徒手搏击不是他的强项。能攻击到突厥人,可不能将之打倒,这又有什么用呢?   两名突厥大汉四拳交叉,程处默闷哼一声,身子狂退两步,口中鲜血也喷涌而出。程处默还未站稳,他身后两名突厥人便抬腿踢来,他们这一踢,夹杂无穷的威势,这要是踢在程处默身上,那就是不死也要变残废了。房遗爱坐的比较远,想要救人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薛仁贵飞速的挡在了程处默身后。他这一挡,程处默是救下了,可自己也没躲过突厥人的飞脚,腰间中了一脚,胸口一脚。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薛仁贵毕竟底子厚,依旧撑着身子将程处默扶了起来。   八名突厥人显然没打算放过程处默和薛仁贵,他们哇呀一声,就要联手将程处默二人绞杀在演舞台上。就在这个时候,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传来,“都住手,要是再上前一步,老子宰了悲觉!”   房遗爱这一声吼,果然阻挡了突厥人的霸王拳。走上演舞台,房遗爱冷冷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八勇士,指指台下,他冲薛仁贵喝道,“仁贵,和处默下去疗伤!”   “是,少将军!”房遗爱的命玲,薛仁贵不敢不从,至于程处默,他就是不想下去也不行了,就他现在的样子,留在台上也只是拖后腿的角色罢了。路过房遗爱身边的时候,薛仁贵压低声音说道,“少将军,攻击他们的上盘,这些人的下盘防护的太严了!”   “嗯!”房遗爱将薛仁贵的话记在了心里,要知道,这些经验可是薛仁贵拼了命摸索出来的。   冷笑一声,房遗爱揪住身上的袍子用力一扯,那一身长袍便变得支离破碎了。脱去亵衣,露出一身的肌肤。当房遗爱脱去亵衣的时候,除了西跨院的女人,其他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房遗爱后背上的疤痕就不下七八处,胸前更有着两道深深地疤痕。   长孙皇后有些颤抖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知道房遗爱曾经吃过许多的苦,可却不知道他全身上下竟然有着这么多的伤口。   以前有很多人不服房遗爱,他这么年纪轻轻,就位居龙虎卫大将军,掌控左武卫。可这一刻,好多人都低头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房遗爱的地位是他一刀一枪拼来的,那走过的每一道阶梯上可都留着他的血呢。   积蓄起力量,房遗爱操着半生不熟的突厥话,冲那八个突厥勇士招了招手,“你们一起,知道布涅利么,老子曾经让他跪倒在地。知道嘛,就在去年,老子还屠了你们的奥赛班部落,灭了突骑施的勇士巴汉烈,想给戈林翰的儿子报仇吗?那么来吧,能不能杀的了老子,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啊,混蛋!”果然,如房遗爱所想,突厥八勇士怒了。看到八勇士这个表现,房遗爱也确定了一点,那就是这八个人来自突骑施。   就是要让突厥八勇士愤怒不已,这样他们的配合才会有破绽可循,当房遗爱的话音落下,一个突厥勇士哇呀呀的扬起胳膊携着无穷的威势砸了过来。房遗爱没有畏惧,如果比力量,他房某人何须怕谁?   拳对拳,力量对力量,房遗爱丝毫没有躲闪,就这么硬生生的和突厥猛汉对了一拳。这第一次接触,这突厥猛汉就觉得自己好像砸在了一块铁锥上。接着一股大力传来,他的右拳也传来了一股剧痛。一拳下去,房遗爱无事,那突厥猛汉的右拳却被生生折断,两根手指还落在了演舞台上,那血淋淋的右手显得是那么的扎眼。房遗爱没留给突厥人后退的机会,他左手扯住突厥人的左胳膊,右手手刀迅速朝肘关节砍了下去,只听一声凄惨的嗷叫,那突厥猛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是他忍不住疼,实在是这痛苦太难以忍受了,他的肘关节被砍碎,整条左胳膊骨折,上臂骨更是破肉而出,血淋淋的露在外边。   卸去突厥猛汉的两条胳膊,房遗爱一脚将那人踩在脚下,抬头向剩下的七名突厥人冷冷的笑了笑。   周遭的人已经被房遗爱的血腥手段震惊的说不出话了,一出手,便如此残忍的废去一人,虽然那人还未死,但比死也强不了多少了。   席君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走到旁边将擂鼓的羽林卫推到了旁边,“奶奶个熊的,老子亲自为少将军助威!”   “少将军威武,少将军威武”这声音从人群中响起,上百名左武卫士兵大声高呼着。   听着这傲然的声音,曾经不可一世的龙虎卫们低下了头,在这一刻,谁还能比得过左武卫呢?   ☆、第730章 震慑群雄   第730章 震慑群雄   鼓声隆隆,房遗爱全身充满了一股暴戾之气,当嗜血的野兽破体而出,那只有鲜血才能满足他的食欲。房遗爱的右手滴着血,却都是突厥人的血。他死死地盯着剩下的突厥勇士,而这七名突厥勇士却没有轻举妄动。   当少将军威武的声音响起,秦琼心中涌起的是一股自豪,因为如今站在台上的大好男儿是他的弟子,在这一刻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全天下人,他秦琼有一个好弟子。与秦琼不同,李世民心中却是有些苦涩的,让房遗爱离开龙虎卫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做为一个帝王,他不得不那么做,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有些后悔。   李世民想得更多的是,若是房俊一心忠于大唐,一心忠于他李世民,那么让他带着龙虎卫不是更好的选择么?   北衙禁军,号称皇家内卫军,可就是这皇家内卫军,却没一人能比得上房遗爱。要知道如今房遗爱才年仅二十岁,等再过上十年,他将变成什么样子呢,到那时左武卫在他带领下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呢?这一瞬间,李世民真的后悔了,当初真不该让林逸接手龙虎卫,如果龙虎卫大将军的职位还空着,那房俊还能回去,可现在这种情况,他李世民还哪有脸面再让他回龙虎卫。   如果别人心中涌起的是可惜和自豪的话,那长乐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担忧,虽然自己的夫君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可长乐却厌倦了看他厮杀了。在长乐想来,夫君受的伤够多了,何必再加那么多伤呢?   阴德妃端坐于椅子上。那一双如水的眸子却慢慢浮上了一层魅色,此时的房遗爱才是真正的房遗爱吧,他无所畏惧,披靡天下。如果放在二十年前,这又是一个了不得枭雄,一个令女人痴迷的男儿,只可惜了,这是大唐贞观年间,就算他有着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走的更远了。   不知怎地。阴德妃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小她好多岁的年轻人了,这个男人身上有种特殊的魅力。也许他的手段狠辣之极,他的心却远远没有李世民的狠毒。狠毒的男人往往能活的更久,可阴德妃却偏偏喜欢房遗爱这种心软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更加的真实。像李世民那样的男人,活的太不真实了。   举手摊掌再紧紧握起。房遗爱仿佛握住了一片阳光。全身充满了力量。来吧,突厥人,今天就要大战一场。   如果是在以前,房遗爱不会有如此大的豪气,可现在,他却有着无与伦比的速度。也许这还得谢谢闵辉和十八罗汉吧!   “啊”两名突厥勇士疾奔而来,房遗爱后退两步之后,猛地迎面冲去。两只拳头冲他脸面飞来,房遗爱却是微微侧身。只是这一个轻微的动作,却堪堪躲过了两个拳头的夹击。这时候,房遗爱没有犹豫,双手握住一人的手腕,然肩膀用力撞向了他的肘关节,只听一声脆响,那突厥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趁这个空挡,房遗爱双腿蓄力猛的挑起,左拳轰在了那人的后脑勺上,只听一声闷哼,那人朝前猛冲两步,接着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趴在了地上。那庞大的身躯落在台上,双腿抽搐了两下,便再无了反应。   死了,这突厥大汉死了,这下那同时进攻的另一个突厥人已经被镇住了,这个汉人到底是哪个恶魔下凡,竟有如此神力。   顷刻间废去一人双手,又打死一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功夫?佐佐姐妹的心深深的颤抖了起来,她们总算明白为什么昨天在国子监的时候,房遗爱为什么能露出那种强大的气势,这就是强者的力量吧,可笑当时她们还没将房遗爱的话放在心上。   房遗爱出手废去两人,最高兴的不是李世民,要不是长孙皇后,而是那个重新归来的萧答烈。当突厥壮汉死在演舞台上的时候,萧答烈就和席君买一样亲自为房遗爱击起了鼓。   “房将军,必胜!”萧答烈一声怒吼,场中所有的军士全都吼了起来,这个时候已经不分左武卫龙虎卫,更不分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大唐的子民,他们全都振臂高呼了起来。   “俊哥,必胜,必胜!姐夫,加油,加油”在李恪的带领下,一帮子王子公主们也叫嚷了起来,其中最为显眼还要属李簌,这位合浦殿下也不知道从哪弄来快红绸子,挂在剑柄上就像一面旗帜一般。李簌疯狂的喊着,房遗爱在台上拼命,她在台下急的又蹦又跳的。   与李簌不同的是,李明达却偷偷的抹起了眼泪,李恪心疼李明达,赶紧弯腰替她擦了擦眼泪,“小兕子,你这是咋了,可别下三哥啊!”   “三哥,遗爱哥哥身上好多伤,他得多疼呜呜”李明达单纯的话,也打动了李恪的心,是啊,那么多的伤,该有多疼呢,和俊哥相交这么多年,可还从没听他提起过这些伤呢。   那突厥大汉愣了下,房遗爱却不会发愣,一掌拍掉突厥人的随后一拳,房遗爱手刀迅速抹到了突厥人的喉结,房遗爱的力气何等之大,这一手刀下去,那壮汉便抱着喉咙吐起了血。这一下,这个突厥人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废去三人,剩下五个突厥人早已经有点失去理智了,他们四人一起冲上来,房遗爱瞅准最前边的一个,慢慢向后移动了两步。那最前方的突厥人一只脚携着万钧之力踹来,房遗爱左移一下,一个高鞭腿将那人的腿踩在了脚下。接着左腿用力,那突厥人的膝盖便从前向后折了。失去了右腿的支撑,那壮汉直接跪倒在地,瞅准时机,房遗爱一个膝顶顶在了那人的喉头。   壮汉到底的时候,突厥人的进攻也来了,房遗爱一个回旋踢。身子腾空而起,左脚踹中一名突厥人的胸口,借着这个支撑,他握拳猛地砸向了面前突厥人的额头。这一拳,房遗爱一点没留力,也没听到什么响声,那突厥人的头顶便开始溢血了,接着整个人匍匐在了地上。   落地之后,房遗爱身子半蹲,右腿横扫而出。身后的突厥人未来得及反应变应声而倒,房遗爱本想手刀看向那人的喉头。但是碍于剩下两名突厥人的飞腿,他只好放弃了。如今只剩下三名突厥大汉,房遗爱也不急了。他后退几步,和突厥人拉开距离。等着两名突厥人猛冲过来的时候,他双臂一伸。竟直拦在了两名突厥人的勃颈处。说来也够令人咋舌的,那两名突厥人竟然一起被房遗爱带倒在地。   当两名突厥人倒在地上的时候,房遗爱的攻击随后就到,左右肘关节猛地往下砸去,一个命中喉结,一个命中胸口。虽然只是七分力气,但是两个突厥人已经开始嘴角溢血了。   此时那先前被打倒在地的突厥人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看到两个倒在地上的同伴之后,这人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一幕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房遗爱怎么也没有想到突厥人会向他下跪。   服了,真的是服了,最后一名还活着的突厥勇士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种情况下还打什么打。勇士就是勇士,既然实力不济,那就得承认别人的勇猛!   当八名突厥人再也站不起来之后,太极宫里响起了一阵阵喝彩声,听着这嘶哑的喊声,房遗爱的双眼竟有些湿润了。反身望过去,阳光洒在身上,看看这些骄傲的人们,这就是大唐朝,这就是大唐的子民,这就是那个尚武之风名扬华夏的大唐。就这个时候,谁会想得到几百年前真正的勇士会被鄙视成无用的武夫。文官管军事,这是华夏的耻辱啊!   欢呼声响遍太极宫,就连宫女太监们也全都露出了一副兴奋之色,驸马爷的胜利是属于全大唐人的骄傲,因为有他在,才没让突厥人耀武扬威的计谋得逞。   “哈哈哈,看到没,这就是俺老程家的女婿,你们说厉害不?”程咬金兴奋地脸都红了,他揪着唐俭的袖子嗷嗷直叫。   这个时候没人会鄙视程咬金的疯癫行为,相反好多人都递来了一副羡慕之色,杜如晦不断地摇着头,要是当初生个女儿多好,这样就可以将房俊招为女婿了。凭着他杜如晦和房玄龄的关系,想来结个儿女亲家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喝彩声中,西宫之内却响起了一阵琴声,这琴声悠扬而深远,仔细听,却是那曲《广陵散》!琴声悠扬,却早已淹没在这此起彼伏的声浪中,琴声美,却无人欣赏,杨宛之拨动着琴弦,面上却是一会儿笑一会儿愁得。那个送鸡蛋的人为什么还不来呢,她已经好久没吃过好东西了!   这一次李世民毫不吝啬的将一千两黄金赏给了房遗爱,不仅如此还给房遗爱家了百亩封地,虽然没赏什么爵位,但事实上已经相当于给房遗爱提升爵位了。其实倒不是李世民不想封房遗爱一个高点的爵位,实在是房遗爱已经是驸马都尉了,还有什么爵位能比得过驸马都尉呢,倒不如留着赏他的儿子算了。   悲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了,突厥战无不胜的八勇士,却倒在了房遗爱一人手下,这是悲觉怎么也想不到的。要知道,就算是乌直术和布涅利,也不能单人硬憾八勇士,但是这个房遗爱却做到了。   得了赏赐,房遗爱随着长乐往宫门走去,在经过东华亭的时候,房遗爱遇上了那个妖媚的阴德妃。当着长乐的面,阴德妃表现的很正常,看了看房遗爱,阴德妃呵呵笑道,“房俊,你今个可是为我大唐争了不少脸面啊!”   “德妃过奖了,房俊也是侥幸得胜,若无处默和仁贵他们耗费了八勇士的精力,房俊也不可能赢得如此轻松地!”   “呵呵,也莫谦虚了,快回家休息下吧。对了,长乐,我那里还有不少养身的好东西呢,一会儿我让丫鬟们给你送到府上去!”   “谢谢德妃!”长乐甜甜一笑,躬身向德妃行了一礼。   德妃自不会让长乐行礼的,如今长乐可怀着身孕呢,谁要是让长乐腹中骨肉出问题,那罪过可就大了。现在,百福殿里的人可都盼着长乐腹中的孩儿呢。   走过德妃身旁的时候,房遗爱又闻到了那种熟悉的味道,一如水纹殿里的浴桶。   阴德妃到底想要什么呢?房遗爱对这个女人又怕又恨!)    ☆、第731章 使臣终离京   ( 第731章使臣终离京   演舞台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时间里,房遗爱大战突厥八勇士的事情早传遍长安城了大唐的百姓从血液里有着一股尚武之风,所以他们也是崇拜英雄的,渐渐地曾经的纨绔子弟房二郎,变成了众人口中的英雄   西跨院里,房遗爱静静地坐在榻上,而拓跋惜月则蹙着眉头坐在旁边今天一回到长安,拓跋惜月就将房遗爱找了回来,李艺的事情太过复杂了,虽然现在使臣还没离京,但也得让房遗爱拿个主意才行   “夫君,李艺死的异宠跷,具我们的人调查,那李艺应该是自杀的!”拓跋惜月静静地说着,如果李艺是被他人杀害,那这事情倒好解决了,但是李艺自杀,这其中的疑问就太多太多了   房遗爱抬起头,轻声问道,“惜月,李艺死前可见过什么人?还有,婉柔有没有去过万州?”   “李艺确实见过一个人,但这人却不是婉柔,具刺史府下人所说,那人身高八尺左右,年约五十来岁,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婉柔而且,半月之前,婉柔就已经来了长安,她也不可能出现在万州!”   “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可以让李艺自杀身亡!”房遗爱站起身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心中就像堵了一块巨石一般,他现在有点理解郑丽琬为什么不让他陷在洛州了虽然他人已回到了长安,可洛州的事情却远远没有结束,他有种感觉,这洛州刺杀只是个开始,却不是结束,至于洛州刺杀案会是什么结果就不得而知了   拓跋惜月站起身,双手放在房遗爱额头上,轻轻地抚摸了下,“房楷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个时候都要和婉柔撇清关系才行我有种感觉,这所有的事情,很可能是冲你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房遗爱有些惊讶的问出声,都是针对他房某人的,这怎么可能呢?   “你好好想想那暗水从成立到现在,一共做了两次大案,却全是和你有关,你说不是针对你又是针对谁?”拓跋惜月苦笑了下,按照她的意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婉柔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房遗爱又舍得杀了婉柔么?   听了拓跋惜月的话房遗爱低头深深地思索了起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么?不知何时,郑丽琬迈着轻柔的步子走了进来,一进屋她便皱眉笑道,“夫君,惜月说的是对的,妾身早就劝你和婉柔划清界限了可你就是不听如今李艺一死,陛下自会派人调查,到那时婉柔还能隐藏多久?所以,夫君如果你还念着这个家,就想法子和婉柔分清吧!”   “嗯”房遗爱还能说什么呢,郑丽琬说的句句在理,他要是再不同意,那可就真是个傻子了拍拍床沿,让郑丽琬坐下后,他沉声笑道,“丽琬,派人寻找婉柔,我要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房遗爱已经做出决定了,正如郑丽琬所说,与婉柔相比,还是这个家重要,他不能因为婉柔,而把整个房府推到危险的边缘   见房遗爱如此说,郑丽琬心中也松了口气,就怕这个夫君念着旧情,舍不得和婉柔分的这么清   和郑丽琬二人商量了一会儿,房遗爱就出院门去了客厅,没办法,萧答烈来访,他能不出去应酬下么   正如房遗爱所想,萧答烈是个豪爽之人,他见房遗爱走来,便紧走两步,抚胸向房遗爱行了一礼,“房将军,你独战突厥八勇士,当真让萧某大开眼界了今天,萧某冒昧来访,还望房将军莫要见怪!”   “哈哈,萧将军,难道你不愿认房某做朋友么?”房遗爱却有些佯怒的皱了皱眉头,萧答烈一时间愣住了,他想了想,还是没想到自己哪里做错了,“房将军,不知萧某做下何事了,让你如此不高兴?”   “萧将军,貌似那天,房某已经让人跟你传过话了吧,你如此客气,是不是不想认房某这个朋友呢?”   这下萧答烈反应过来了,他愣了一下后,才哈哈大笑道,“错了,错了,是萧某错了,房老弟,蒙你瞧得起,萧某就厚着脸当回兄长了!”   “如此,不是很好?”房遗爱展颜一笑,伸出双臂和萧答烈拥抱了一下,也许对于大唐人来说,拥抱很不合礼数,但是在大草原上,男子拥抱是非除常的   双方入座之后,海棠就端来了一坛美酒,萧答烈果然是识货之人,只是第一口,他就尝出这酒是海天蓝了见萧答烈识出海天蓝,房遗爱便有些了然的笑了笑,如今大唐朝能尝出海天蓝的也不多,更何况是契丹人如此看来,这萧答烈的身份,果真是非同一般啊   “萧兄,小弟有句话想问问你,不知你到底是何身份?”房遗爱问出声后,萧答烈便笑着将酒碗放在了桌上   见屋中无人,萧答烈仰起头,颇有些苦涩的笑道,“就知道瞒不过房老弟,为兄乃引氏于越!”   听了萧答烈的话,房遗爱心中却是吃了一惊,引氏可是契丹贵族部落,后世的耶律阿保机就是出于引氏这引氏于越,就相当于契丹丞相了真没想到,萧答烈看上去威武不凡,身材粗犷的,竟然当的是契丹宰相   “真没想到艾小弟之前还以为萧兄是金帐大将军呢!”房遗爱可一点都没撒谎,就萧答烈这样子,一看上就像个武将   萧答烈却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房老弟,今个不提这些了,你我兄弟之心相交,谈那些身份做什么?于越也好,夷离瑾(位同大将军)也好,萧某还能变个人不成?”   “也是,来,萧兄,请继续饮酒!”房遗爱将萧答烈请至桌旁两人便继续饮起了酒两个时辰后,萧答烈才起身离开房府,当萧答烈走后,郑丽琬从侧门走了进来,“这个萧答烈可真是不简单艾看来窟哥的日子也不好过呢!”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样也好,契丹越乱,咱们就越轻松!”房遗爱呵呵笑了笑,萧答烈是枭雄人物这对窟哥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对大唐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了,窟哥忙着应付萧答烈,还有机会找大唐的麻烦么?   五日后,多国使臣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长安城娜鲁自是不舍的,但是她只能狠狠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遗爱没有去送娜鲁他很怕会忍不住将娜鲁强行留下来   如今时辰离开长安房遗爱自当要去宫里此去迎接使身份的,一进甘露殿,李世民就笑呵呵的问道,“俊儿艾你这个时候来,可有什么事情?”   房遗爱暗地里瘪了瘪嘴李世民当真奇葩的很,几天前臭小子臭小子的,现在就亲热的喊俊儿了,看来还真是谁给他涨脸他就对谁好啊拱拱手,房遗爱弯腰笑道,“父皇,小婿是向你辞去这个迎接使之职的”   “哦,朕倒是忘了,臭小子,上次你将突厥人打成那样,可真是大快人心啊”李世民显然还在为上次演舞台上的事情高兴呢,看着他的笑脸,房遗爱案子腹诽了下,光动嘴皮子管毛用,有本事再拿出点好处来啊上次是得了上千两黄金,可回家就让程处默分走了一半,再怎么说,程处默和薛仁贵也身受重伤,分点钱也说得过去而且,薛仁贵身上也不宽裕,房遗爱也有心帮帮薛仁贵   “父皇莫夸奖了,这还不是在你的英明指导下,小婿才能将突厥人打的鬼哭狼嚎的,要没父皇在超小婿还真没那份勇气!”   要是别人听了房遗爱这话,没准能把隔夜饭吐出来,可是李世民却习以为常的摸着胡须了呵呵的笑了起来   拍了半天马屁,总算把李世民吹得高高兴兴的,房遗爱也没在甘露殿久留,这一出门,赵冲就凑上来伸出了根大拇指,“二公子,赵某人服了,你刚才那话可真是”赵冲瘪瘪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就刚才房遗爱说的那话,得需要多厚的脸皮艾反正他赵冲是说不出来的   推推赵冲的肩头,房遗爱摸摸鼻子嘿嘿笑道,“老赵,又偷听了?小心陛下知道了,扒了你这身皮!”   “二公子,凭咱们的关系,你不会出卖赵某吧?”赵冲还真有点怕,虽然事不大,但是如果李世民较起真来,还真会扣他个大罪   房遗爱佯装想了想,才耸肩小声道,“那可说不准,哪天本公子不高兴了,就把你丢出去,嘿嘿!”说完话,房遗爱便一步三摇的出了院门,至于赵冲,早就愣在当场了   太极宫里,已经有些绿色了,闻着那淡淡的香味,房遗爱竟直绕过了荷花塘,从荷花塘往东,就是水纹殿了,房遗爱可不想从水纹殿门口过,对于阴德妃,还是能躲就躲的好房遗爱想的挺美的,可往往天不遂人愿,他刚走过荷花塘,路口就走过来两个宫女   这两个宫女,房遗爱是认识的,这二人便是阴德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可算得上阴德妃最信任的人了   “婢子们见过房将军,德妃手中有件古物甚是奇怪,想请房将军前去参详一下!”   房遗爱苦笑一下,抬手道,“走吧,本公子随你们去瞧瞧!”房遗爱心中一片无奈,都躲着水纹殿走了,还是绕不过阴德妃,看来他房某人是真逃不脱阴德妃的魔爪了   进了水纹殿,婢女就自动留在了屋外,房遗爱敲敲门走了进去屋中还想以前那样摆设着许多好东西,但是房遗爱却无心观赏,内屋的门紧紧地关着,房遗爱却在犹豫着该不该推开那扇门   “怎么?都来这里了,还怕什么?”阴德妃的声音显得有些慵懒,就像躺在床上说话一样   有道是该来的躲不过,房遗爱咬咬牙伸手推开了内屋的门,阴德妃果然在床上躺着,不过好在,她还穿着不少的衣服看到阴德妃穿的不少,房遗爱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就怕这女人又穿件半透明的薄纱,那他房某人又得受阵煎熬不可   看房遗爱那吐气的样子,阴德妃撑着额头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家伙在台上那么威风,这一进了女人闺房,却如同进了地狱一一般   房遗爱刚要坐在椅子上,阴德妃却纤足落地,缓缓走了过来她的一对眉毛无比动情,那柔弱的腰肢,总能让男人升起一股保护欲    ☆、第732章 失身水纹殿   第732章**水纹殿   见yin德妃这副诱人的样子,房遗爱心里扑腾一下,俩腿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见房遗爱躲着她,yin德妃掩着嘴皱眉道,“你给我坐下,这些日子,你整天躲着我,当我不晓得么?”   房遗爱可没yin德妃那么好的心情,他咧咧嘴角,冷笑道,“这里可是太极宫,你是想我房家的命么?”   “我可没这样想过,不过你要是不听话,那就保不准了,你要知道,我这张嘴也不是那么紧的!”yin德妃说着话,眼睛还在观察着房遗爱的表情,她心里清楚得很,也就是在太极宫里,如果在宫外的话,这个男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拍死她。yin德妃一点都不怀疑房遗爱的狠辣,前几天演舞台上的事情,yin德妃就能看出房遗爱的手段来,这个男人看似心软,但那也是对自己人,对外人,他绝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何况她yin玉凤已经威胁到房府的安全了。   房遗爱赌气的坐在了椅子上,而yin德妃也不见生气,相反还长袖卷起,柳腰一转,那温润的翘臀就落在了房遗爱的腿上。当接触到那一片柔软的时候,房遗爱的身子也绷得紧紧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面对yin德妃这种绝世尤物,又怎么忍受得了。   感触到房遗爱身体的变化,yin德妃颔首搭在房遗爱肩头,吐气如兰道,“怎么,想要么,我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想要的话,不必忍着的!”   “哼,少来这套,有什么事抓紧说,本公子可没闲工夫陪你磨嘴皮子!”房遗爱眉头一皱,将脸甩到了一边。   yin德妃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哼了哼,玉手挽住房遗爱的脖子,用力将他的脸搬了过来。看着房遗爱冷傲的脸,yin德妃蹙眉冷笑道,“房俊,别这么跟我说话,你忘了么,你是一条狗,如果敢不听话,我随时可以让你吃不到骨头!”   “没有骨头,还可以吃别的东西,你少拿这话威胁我!”房遗爱其实是有些心虚的,虽然嘴上硬得很,但是心中却怕得很。yin德妃什么都不用做,她只要冲外边大喊一声非礼,他房家一门就会落到天牢里去。   yin德妃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她的手轻轻的划过房遗爱的脸庞,看着这份倔强的眼神,她总是回忆起房遗爱勇斗突厥八勇士的场景。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个盖世英雄,就算没有五彩祥云,那也该有着一双霸道的拳头。yin玉凤也不例外,她也曾经幻想过一个如意郎君,可是这一切都毁在了李世民手中。十二岁的女孩子,却要经受着平常女子无法忍受的屈辱,还要为他生下孩子。   不知怎地,yin德妃的眼中渐渐地蒙上了一层哀伤,房遗爱也注意到yin德妃的变化了,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划过了yin德妃的眼眉,“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yin德妃愣了一下后,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她拍拍房遗爱的脸,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气命令道,“同情我么?不用的?房俊,现在,脱去你的衣服!”   “什么?你疯了不成?”房遗爱双眼怒瞪,他将yin德妃推开,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房俊,你再往前走一步,满长安人就会知道我们的事情!”yin德妃一点都不急,既然她说房遗爱是一条狗,那就一定能控制得住他。   房遗爱猛地停住了身形,他心中有着无穷的怒火,却无处发泄。yin德妃,一个可怕的女人,房遗爱在思考着,是不是找闻珞要点毒药,偷偷的将yin德妃毒死,有yin德妃缠着,他房某人就如同枕着一个炸药包。   “yin玉凤,我就不信你敢这么做,你已经熬了这么多年,就真的舍得如此去死么?”房遗爱转过头冷冷的看着yin德妃。   眯起眼,yin德妃从容的转身向棕色的床榻走去,她走得很慢,也很优雅,坐在榻沿,她双脚一踢,两只绣花鞋就落在了地上。蜷缩在榻上,yin德妃细细的看着自己的一双玉足,“房俊,有你和房家人为我陪葬,我又有什么舍不得呢?”   yin德妃没有骗房遗爱,如果有这么一个男人为她陪葬那个的话,她觉得很值得的,想大唐朝,有多少女子盼着这个男人呢。   房遗爱暗叹一声,转身重新坐在了椅子上,他听得出来,yin德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总之,房遗爱觉得yin玉凤就是个有理智的疯子,杨宛之是个真疯子,而yin玉凤是个假疯子,可是这个假疯子一旦疯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见房遗爱重新坐在椅子上,yin德妃娇笑道,“脱了衣服,上床来,我不想说第二遍!”   “你yin玉凤,你别得寸进尺!”房遗爱自不会脱衣服的,一旦脱了衣服,他还能控制得住自己么?   yin德妃轻轻地蹙了下眉头,“房俊,如果你不过来,那就走,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后悔了,别来找我!”   房遗爱觉得浑身有劲儿没处使,面对yin玉凤这样的女人,所有的力气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无奈之下,他只好起身慢慢走向了床榻,看到房遗爱走到榻旁,yin德妃伸手拉住了房遗爱的左胳膊,她用力拽了拽,却发现房遗爱像根柱子一样,一动不动的。   “坐下!”yin德妃有些生气的哼了声,房遗爱将脸背对着yin德妃,一屁股坐在了榻沿上。   yin德妃一条蛇一样缠了上来,她双手不断地在房遗爱身上抚摸着,如此还不满足,不一会儿房遗爱的腰带扣就被掰开了。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yin德妃手里的玩偶,说是狗,那有点太抬举他了,就算是狗还能反口咬人呢,可他房某人却连咬人的胆子都没有。   很快房遗爱的上身便光洁溜溜了,yin德妃自不会满足这些的,当房遗爱只剩下一条四角裤之后,yin德妃不由得瞪着美目笑道,“这这是何物?”   yin德妃可没见过四角裤,平常的男子都是里边套一条亵裤便没有其他了,可房遗爱的四角裤却奇怪的很,堪堪挡住了自己的胯下。瘪瘪嘴,房遗爱没好气道,“头发长见识短,这叫内裤!”   yin德妃也不生气,伸手将房遗爱按在了榻上,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yin德妃偏要房遗爱趴在榻上。   房遗爱就像一具死尸一样乖乖地趴在榻上,而yin德妃的手则慢慢的抚摸着房遗爱的背,尤其是那一道道的伤痕。过了片刻,yin德妃的手里便离开了房遗爱的身子,接着那一件件的纱衣便落在了榻旁,最后就连那最后一层亵衣也脱去了。   房遗爱拼命地闭上了眼睛,他不敢回头,yin德妃的身姿太过优美了,他很怕受不住这份诱惑。他什么都不做,却不代表yin德妃会老老实实地。   玉手搭上房遗爱的肩膀,yin德妃慢慢趴在了房遗爱的背上,她的红唇吻过男人的肩头,丁香小舌温柔的舔着背上的伤痕。房遗爱哪扛得住,他只觉得腹中有一团火燃起,那胯下巨龙也扬起了头颅。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要离开水纹殿,他要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刚一撑起身子,yin德妃一只玉手就握住了他的胯下。   yin德妃这回真的有些生气了,这个男人一直抗拒她,这让她很不满。本来只是想逗弄下他的,既然他如此不识抬举,那也只能让他去掉那份侥幸心理了。   “房俊,你认为你还能走出去么?”yin德妃将房遗爱的身子搬成正面朝上后,她的香舌舔过房遗爱的额头,问声细语道,“睁开眼!”   房遗爱却是睁开了眼,这一刻,他又看到了yin德妃完美的娇躯,那堪堪一握的椒乳,那平坦的小腹。yin德妃竟然一丝不挂,**裸的展现在房遗爱眼前。房遗爱呼吸越来越粗重了,就在他执意要走的时候,那唯一的四角裤也已经落在了yin德妃手中。   “yin玉凤,你想干什么,你疯了不成?”房遗爱吓得遍体生寒,要是真和yin玉凤有了苟且之事,那他房某人就真的甩不开yin玉凤了。   yin德妃没有回话,她握住那一根巨龙,纤腰缓缓坐了下去。由于长久没有过房事,再加上没有什么前戏,yin玉凤只觉得下体像撕裂了一般,那股疼痛就如同十二岁的那个晚上。yin德妃的泪落了下来,房遗爱的心却跌到了谷底。   真的没有想到yin玉凤竟然真的敢做下这种事,还是如此的不加犹豫。过了起初的不适,yin玉凤便像个女骑士一样驰骋了起来,她的呻吟声并不高昂,却清楚落在了房遗爱的耳中。   看着眼前上下起伏的娇躯,房遗爱脑中一股恨意涌出,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要让这个女人拎着他房某人的鼻子么?暗暗一咬牙,房遗爱坐起身,身子一翻,将yin德妃压在了身下。当房遗爱拼命驰骋起来,yin德妃又哪受得了。房遗爱就像疯了一般索要着,而yin德妃却咬牙没有说停。   当**消散,房遗爱的额头却渗出一层细汗,这不是累的,而是吓得。yin德妃的笑容如狐媚一般,可房遗爱却在想着以后怎么办?   和yin德妃行这苟且之事,那未来还能有好么,这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大到可以杀掉任何人。房遗爱看了看灰蒙蒙的门窗,有些冷锯的问道,“你院里有多少可信之人?”   “怎么,你想杀了他们?亦或者想杀了我?”yin德妃不无诱惑的舔了舔红唇,刚那半个时辰是她一生最舒爽的经历了。yin德妃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上这个小男人了,虽然他有着许多的不足,却不能阻挡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说房遗爱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那一点都不奇怪,如果房遗爱什么异样都没有,那反而不正常了。   坐在榻沿,房遗爱飞速的穿着自己的衣服,“yin玉凤,你最好聪明点,老子没跟你废话,我们的事必须瞒得死死的才行!”   坐起身子,替房遗爱扣好腰带,yin德妃笑着说道,“放心吧,这院里的人还信得过,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话,不用你动手,我也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心里清楚,那是最好不过了!”房遗爱呼了口气,头也不回的拉开了内屋的门。   看着房遗爱的背影,yin德妃温柔的笑了起来,虽然结果并不甚如人意,但她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第733章 独自买醉   第733章 独自买醉   一离开太极宫,房遗爱便让两大忠仆打道回府了,而他自己则漫无目的的去了南市。房遗爱心中乱的很,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阴德妃的事情,这件事还不能跟别人说,他只能默默地藏在心中。没来由的,房遗爱想甩掉脑中的东西,而想达到这个效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喝酒,喝多了,倒头就睡。   水纹殿里,阴德妃穿好衣服,拖着有些不适的身子来到了窗口,她推开窗户,遥望着那漫天的白云,天上阳光明媚,正近午时,可这风却不小。她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至少她体验到了曾经没有体验到的感觉,原来和一个喜欢的男人行房事,是如此的舒服。   南市并不是最繁华的地方,这里也没什么好点的酒楼,但是房遗爱要的就是这样的酒楼,在这种次些的酒楼里才不会碰到那些熟悉的人。今天,他只想一个人喝酒,不需要人陪。   将黑虎放开,这色马就慢悠悠的跑空旷的地方歇着了,而房遗爱则大踏步走进了一家酒楼。酒楼叫什么名字,房遗爱也没看,总之,他以前是没来过这里的,当然,李恪他们也不会来这里。酒楼里大多是一些行脚商客,他们谈着些有趣的事情,还不断地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找了张角落里的桌子,房遗爱伸手将怀里的钱全都洒在了桌上,房遗爱摸了半天也就一贯多,他一向没有带钱的习惯,今个海棠又不在身边,他只能将就着喝了。拍拍桌子,店伙计就笑着跑了过来。   “伙计。钱就在桌上了,你看这给上菜就行了,别忘了先弄坛子酒来!”房遗爱也不知道该点什么,不过既然是来图醉的,那只要有酒就成了。   一贯多钱在房遗爱看来是不多,但是在伙计看来就已经不少了,他打个千将桌上的钱捧了起来,“客官,您稍等,酒菜马上就给您送来!”果然如店伙计所说。房遗爱两杯茶还没喝进去呢,酒菜就已经端上来了。   一盘猪头肉,一盘炒芹菜,房遗爱也不嫌弃,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酒是劣质酒,却能醉人。   天近正午。齐诺烟也有些累了。今个和王丹怡聊了许多关于香水的事情,她也累得慌了,正巧路过滨茹酒楼,她便想进酒楼吃点东西。这滨茹酒楼可是齐家的产业,她自然非常熟悉了。   齐诺烟一进酒楼,掌柜的便上来招呼了。“小姐,你今个咋跑这里来了?”齐会礼了解自家小姐,她可是很少来滨茹酒楼的。   “三叔,莫多说了。今个和王夫人聊了些事情,这腹中空空的,您赶紧让人给我做点吃的吧!”齐诺烟展颜一笑,提着裙子就要往楼上走。可当她迈上台阶的时候,一双美目却留在了那昏暗的角落里。她起初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三确认后,她才摇头苦笑了起来,这房二公子开着丽人楼和清风楼,怎么跑到滨茹酒楼来了?   好奇之下,齐诺烟对齐会礼吩咐了几声,便提着裙摆施施然的走到了角落里,坐在凳子上,齐诺烟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三盘下酒菜,一坛劣质酒。虽然没有尝过,但齐诺烟也知道房遗爱喝的是那种最劣等的米酒,这房遗爱到底是怎么了?齐诺烟有些生气的夺过了房遗爱手中的酒坛,还轻声喝道,“二公子,你这是怎地了,要喝酒,也喝点好的啊!”   “把酒给我!”房遗爱声音有点冷,他现在已经有点迷糊了,也没听出是齐诺烟的声音,抬头看了看,认出是齐诺烟之后,他打了个饱嗝,摇头苦笑道,“诺烟,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这滨茹酒楼可是我齐家的产业,我这当东家的还来不得么?”齐诺烟嘟嘟嘴,很是无语的哼了句。   房遗爱心里直骂娘,这人要是倒霉了,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已经刻意躲着熟人了,可还是一头扎进了齐诺烟的地盘,这不是倒霉又是什么?伸手捞了捞酒坛子,房遗爱苦笑道,“行,你当然来得,先把酒给我!”   “不行,你喝的已经够多了,再喝下去就要醉了,再说了,这酒又哪是你能喝的!”齐诺烟将酒坛子挪得远远地,显然没打算让房遗爱继续喝下去。   “醉了?今天房某来你这酒楼就是买醉的,难不成你这当老板的,还不让客人喝酒了?”   “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要喝是么,那诺烟就陪着你!”齐诺烟心里生气,她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则房遗爱概不会这样的,一心买醉,这又哪是房遗爱的行事风格。   “三叔,将房里的极品醉不归取来!”齐诺烟吩咐下去后,齐会礼却挠挠头不解的问道,“小姐,这”   “三叔,你还愣着做什么,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让你取来便取来,另外吩咐厨房送几个热菜上来!”   见齐诺烟面色不悦,齐会礼赶紧点头应了声是。上楼的时候,齐会礼回头看了看房遗爱,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小姐如此看重,连那储存已久的醉不归都拿了出来。   送来了好酒,房遗爱便吸了吸鼻子呵呵笑了起来,果真不愧是极品醉不归,比那海天蓝也差不了多少了,自家酿的酒,自己清楚。这种极品醉不归也只在两年前酿造过,自从有了海天蓝,这极品醉不归就已经不卖了。从某方面来说,极品醉不归算得上海天蓝的老祖宗了。   倒了一碗酒,房遗爱仰头喝了一口,入口醇香甘冽,胸口一股火热涌到喉头,这好酒就是好酒。有道是好酒暖身,劣酒上头,如果有好酒,谁又愿意喝劣酒呢?   房遗爱刚放下酒坛子,齐诺烟就站起身抱着酒坛子哆哆嗦嗦的给自己满了一碗。这下房遗爱就奇怪了,他睁着一对迷离的眼睛,慢悠悠的问道,“诺烟,你这是做什么,貌似你酒量不怎么样吧?”   “你不是要喝酒么,要是没人陪着,那能有趣了?二公子,诺烟知道你心中有些不快,我也不劝你。但是陪你喝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成,喝酒就喝酒,一会儿可别说本公子欺负你!”房遗爱呵呵一笑,这个齐诺烟也真够倔的。   正如房遗爱所想,才喝了一碗酒。齐诺烟的脸颊就变红了,当然人也有点迷糊了。一手提这酒坛子。一边望着齐诺烟道。“诺烟,你确定还要喝?”说完话,房遗爱一口饮尽了自己碗中的酒。   好酒也烈,这是一种规律,喝烈酒也自然醉的快。房遗爱只觉得眼前的齐诺烟已经有些模糊了,看上去就像两个人站在那里一样。   齐诺烟嘟着嘴摸了摸滚烫的脸颊。这酒劲真的太大了,她敢确定,要是再喝一碗,她一定会趴在桌上。可是看着房遗爱笑眯眯的眼神。她又不想服输,醉了就醉了,能陪着二公子一起醉,也不算丢人了。   正在齐诺烟要抢过酒坛子的时候,酒楼里却响起了一阵杂乱的声音,齐会礼有些苦恼的看着面前的长孙冲,这位长孙大公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滨茹酒楼了。当然,长孙大公子来酒楼可不是为了喝酒的,他想要的是酒楼的地皮而已。   “长孙公子,您来了,来,您楼上请!”齐会礼在想着怎么推辞过去,总之,无论如何这酒楼是不可能卖出去的。   长孙冲手中握着一条马鞭,见齐会礼想要转过身子,他马鞭一甩直接顶在了齐会礼的胸口,“齐掌柜的,上楼就不用了,本公子可不是来喝酒的,你上次说要请示齐大小姐,本公子已经给你时间了,那么这次怎么也得给本公子一个准信了吧?”   “这长孙公子,小的已经问过我家小姐了,这酒楼确实不能卖出去啊!”齐会礼的话刚说到一半,长孙冲就瞪起了眼睛,“齐掌柜的,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吧,你应该很清楚,本公子想要你这酒楼,那已经给了你齐家面子了。两万贯钱,足可以买下两座滨茹酒楼了,难道你们还不满足么?”   “长孙公子,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实在是我家小姐没有卖酒楼的打算啊!”   “本公子要买,那你们便要卖!”长孙冲有些霸道的笑了声,他之所以看上这个滨茹酒楼,那也是因为武曌的原因。这滨茹酒楼地处南市,离着南门也就百丈的距离,可以说只要进出长安的商客大部分都会经过滨茹酒楼,如果将滨茹酒楼改建成恒丰银号的话,那效果可想而知了。   齐会礼敢怒不敢言,面对强横的长孙公子,他一个齐家下人又能说什么,就算是整个齐家都赔上,也都不过长孙冲啊。   就在有些僵持的时候,长孙冲身后走出了一个女子,这女子眉间一点嫣红,煞是艳丽。不用说,这女子便是武曌了。看了齐会礼一眼,武曌和声笑道,“齐掌柜的,莫不如让齐大小姐来此一叙如何,想来你也做不了滨茹酒楼的主吧?”   “不用去请了,武姑娘,诺烟就在这里呢!”齐诺烟缓缓地走到了齐会礼身前,看着面前的武曌,齐诺烟也是感慨良多,去年,武曌还行走在西跨院呢,如今才过了半年光景,她已经帮着长孙冲做事了。   看到齐诺烟晕红的脸色后,武曌也是轻轻的蹙了蹙眉头,这齐诺烟怎么会在这里,闻那股子味道,她好像还喝了不少的酒。   到底是什么人,能让齐诺烟作陪呢?在长安城里,值得齐家大小姐舍身相陪的可不是太多,想到这里武曌在酒楼中寻找了起来,很快她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男人。   那男人似乎毫不在意酒楼里发生的事情,自顾自喝着酒,他的目光涣散,显得是那么的疲惫。这一刻,武曌竟然心疼了起来,这个姐夫到底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居然跑到滨茹酒楼里喝闷酒。   武曌有心过去将房遗爱搀出酒楼,可一想到房遗爱的态度,她又忍住了这股冲动。不管如何,姐夫也得先认错才行,否则她武曌成什么人了?   “诺烟姐姐,想必你分得清事情的轻重,两万贯已经足可以补偿齐家的损失了,你若要坚持不卖酒楼的话,那对齐家没什么好处的!”   武曌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长孙冲。齐诺烟心中有气,可却又发作不得,武曌说的都是事实,如果长孙冲一心要滨茹酒楼的话,那齐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第734章 心疼的感觉   第734章 心疼的感觉   齐诺烟的手紧紧握了起来,同样是纨绔的王公子弟,可房二公子却从不会做这种欺压良善的事情,有时候二公子是挺无耻的,可这一刻,和长孙冲比起来,他也算是好人了。   虽然不愿意,齐诺烟也已经决定答应下来了,面对长孙冲以及他身后的势力,她齐诺烟敢不答应么?现在答应下来,还能得到两万贯钱,要是不答应的话,那稍后酒楼易主不说,连一分钱都得不到。这些年来,长孙冲做过什么事,齐诺烟是知道一些的,可以说长孙涣在西市得到的店铺地契,大部分都是长孙冲用各种手段得来的。   本心里,房遗爱是不愿意管这种破事的,虽然他和长孙冲是死对头,但今天他也不想理长孙冲,因为,他房某人只是想喝酒。可是当武曌站出来的那一刻,房遗爱便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看到长孙冲看向武曌的眼神,他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升起。   齐诺烟待要张口答应下来,自己的肩膀却被人按住了,“诺烟卖什么卖,卖身还是卖酒?什么时候,你这酒楼,也提供仙梦楼的勾当了?”房遗爱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齐诺烟气的脸更加的红了,这个二公子喝成什么样了,话都不会说了。   当房遗爱站在身前之后,武曌就闭嘴低下了头,而长孙冲却有些怒气冲冲的挡在了武曌身前,他仰起胸膛,冷冷的笑道,“房俊,你难道连这种闲事都要管?”   “什么叫闲事,长孙冲。你赶紧领着你的人滚蛋,齐家已经把这酒楼卖给本公子了!”房遗爱扯谎的话张口就出,长孙冲明知道房遗爱在胡说八道,可还是忍不住生起了气,因为就算房遗爱说谎,也没人证明啊!   “房俊,你他娘的是铁了心要跟本公子做对了?等着吧,媚娘咱们走!”长孙冲瞪了房遗爱一眼,便转身往楼外走去,武曌抬头望了眼房遗爱。她等着房遗爱对她低头认错,可这个姐夫却把头抬得高高的,那一对眼睛飘飘的,似是要睡着了一般。   生气,能不生气么。武曌心中气得要死,这个可恶的姐夫。当真是气死个人了。她转身要走。却没想到房遗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由于喝醉了,房遗爱手上的劲道也控制不好,这一拉,武曌就倒在了房遗爱怀中。   一瞧到这种情况,长孙冲猛地跑了回来。他一把将武曌拽到了身后,口中更是大喝道,“房二郎,你他娘的要做什么。老子告诉你,媚娘是我的人,你少动手动脚的!”   “长孙冲,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房遗爱怒火中烧,他这么生气,更不如说是一种妒忌。   长孙冲自不会怕房遗爱的威胁,两个人都斗了这么多年了,谁不知道谁呢?整整圆领袍,长孙冲不慌不忙的嗤笑道,“媚娘是我长孙冲的女人,怎么样,房二郎,还要我再说一遍么?”   房遗爱眯眼一笑,半句话都未说,只见他右手伸出,在别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锁住了长孙冲的脖子。手上用力,一下将长孙冲按到了旁边的柜台上。凑到长孙冲铁青的脸上,房遗爱吐了酒气,冷声说道,“长孙冲,你记住了,媚娘跟着你,但不代表是你的女人,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老子就废了你!”   咳嗽两声,长孙冲鄙视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混蛋,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你有本事让媚娘随你回去啊,要是没这个本事,少跟老子放这种屁!”   “你”房遗爱心中气急,却又不得不承认长孙冲说的话,他转头看了眼武曌,断断续续的说道,“媚娘,随我回家可以么?只要随我回去,你想要什么都行!”   房遗爱说的都是真心话,只要武曌肯跟他回去,那就是让他向她磕头认错都没有问题,可是现在却不行。他房遗爱是个男人,他可以求所有人,却不能求长孙冲,和长孙冲相对的时候,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如同房遗爱一样,长孙冲也从不会向房遗爱低头,他可以失去许许多多的东西,唯独不能失去男人的尊严。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有时候你可以一直不要脸的活着,可当面对一些事情或者一些人的时候,你却又不得不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房遗爱和长孙冲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从长乐嫁入房家的时候,这两人的路就已经确定了。在这一刻,武曌似乎有点懂了,也许她真的做错了吧,当初真不该去找长孙冲。可是,这又是她武曌一个人的错么,武曌想要瞧瞧,这个姐夫到底会怎么样,难道在他心中,她武曌还不如那一点脸面么?   武曌真的想对了,此刻,房遗爱真的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当然,如果长孙冲换成其他人,他也不会这样了。   气氛有些僵硬,所有人都在等着武曌开口,良久之后,武曌终于开口了,可她说的话,却让房遗爱心如刀绞。武曌走上前来,紧紧地拽住了房遗爱的胳膊,“姐姐夫,你放开长孙公子”   这一刻,房遗爱心中气极,却呵呵笑了起来,他笑得有些可怜,更有些伤感,“哈哈,好,媚娘你竟然让我放了他,行,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你难道真的想看到房某人向长孙冲低头么,错了,全都错了,媚娘,你不会懂得,房某就是死,也不会向长孙冲低头的!”放开长孙冲,房遗爱有些落寞的向角落里走去,那里有酒,还可图上一醉。   他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阴玉凤让他恨,武曌也不理解他。看着房遗爱落寞的背影,武曌揪心的疼了一下,难道她真的错了么?还是女人无法理解男人的心?   从柜台上落在地面,长孙冲死死地盯了房遗爱一眼,他冷声的笑道。“房俊,正如你所说,老子也不会向你低头的。还有,你做好准备,只要我长孙冲还活着,你就不会有好日子过!”长孙冲拾起马鞭转身出了酒楼,至于武曌,他不会强求的,不管跟谁走,都是武曌的选择。如果强行占有武曌,那就无法达到奚落房遗爱的目的了。   咬咬牙,武曌向齐诺烟苦笑道,“诺烟姐姐,麻烦你照顾好姐夫。不要让他喝下去了”   “武姑娘,你觉得发生了这么多不快。他能停下来么?莫不如不要管他。让他醉了也好!”齐诺烟摇了摇头,二公子本来心中就有着诸多不快,如今又被武曌如此咦刺激,那酒还能停下来么?   武曌最终还是离开了滨茹酒楼,既然她一开始没有低头,那现在也不会低头了。武曌走后不久。房遗爱就彻底的醉了,醉酒后的房遗爱像个孩子般倒头呼呼大睡了起来。   找来两个伙计,齐诺烟将房遗爱送到了二楼客房里,这间客房算是滨茹酒楼最好的雅间了。给房遗爱脱去靴子。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忙完这些,齐诺烟又让伙计打来了一盆温水,湿了湿毛巾,敷在了房遗爱额头上。忙完事情后,齐诺烟便坐在榻沿擦起来汗水,长这么大还从没这么伺候过一个人呢,更何况还是个男人。   看着房遗爱的脸颊,齐诺烟竟有些发痴了,这男人平常如此不老实,可睡起觉来却安稳得很。想想当初会昌寺门前的事情,齐诺烟便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还别说的,当时二公子还真有几分神棍的样子呢。   做为长安富家小姐,齐诺烟自然也有着心中的幻想,不管怎么说,房遗爱都算得上一个好夫婿了,只可惜的是,她齐诺烟就是再想,也不可能得到二公子的。   不知怎么想的,齐诺烟竟鬼使神差的低头亲了亲房遗爱的嘴唇,这一吻下去,房遗爱连个反应都没有。见房遗爱没个动静,齐诺烟也放下了心,她像个找到好玩东西的孩子样亲吻了起来,直到呼吸有些急促了,她才羞红着脸抬起了头。   “不能让别人知道,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她齐诺烟一生的秘密!”摸着房遗爱的脸,齐诺烟有些痴迷的抽了抽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终于醒了过来,睁开朦胧的双眼,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榻边的齐诺烟。这时候,齐诺烟奇怪得很,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坐那里一个劲儿的傻笑。   想要坐起身,却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头一抬起,额头的毛巾也落了下来,“现在什么时辰了?”   “啊,二公子,你醒了?”齐诺烟像是被刺了一下般,猛地站了起来。她一对脸颊红红的,可又怕房遗爱发现什么端倪,便只好丢这头问道,“二公子,头还疼不?”   “疼什么疼,问你话呢,现在什么时辰了?”房遗爱觉得齐诺烟怪怪的,这女人搞什么鬼,怎么答非所问的。   听房遗爱又问了一遍后,齐诺烟才松了口气,“二公子,现在已经酉时了,这天色都暗下来了!”   “什么?已经酉时了?”房遗爱这一惊可不小,这一觉竟然睡了半天,要是再不回去,长乐就该派人满大街找人了。   “二公子,你轻着点,这刚醒,就起这么猛也不怕头晕!”齐诺烟赶紧将房遗爱的长袍取了过来,帮他穿上衣服后,房遗爱道声谢就逃命似地跑出了滨茹酒楼。   好在黑虎还在外边等着呢,要是黑虎也跑了的话,那他房某人就要用两只脚丫子跑回家了。骑上黑虎,一人一马便向北街奔去。   等着齐诺烟循着马蹄声跑出来的时候,楼外早没了房遗爱的人影了。看着昏暗的天空,齐诺烟暗暗叹了口气,为什么就是没胆子对二公子明说呢?   回了家,自然免不了会受道长乐的一阵责难,长乐揪着房遗爱的袖子,贴在他身上闻了闻,“夫君,你今个是怎么回事,自己跑哪里喝酒去了,还不让铁靺他们跟着。”   “没事,去滨茹酒楼了,正好碰到诺烟了,就多喝了点!”房遗爱这话刚说完,王丹怡就掩着嘴笑了起来,“夫君,你胡说个什么呢,诺烟能陪你喝酒,还一喝就喝这么多!”   “得了,爱信不信,嘿嘿,为夫要去洗澡了,你们谁来伺候为夫洗一洗啊?”   房遗爱色色的笑了笑,虽然心中有很多难事,但也不能让家里的女人担心啊。最终,王丹怡挽着房遗爱的胳膊去了浴室,这刚出了门,李雪雁还嘱咐道,“丹怡,把他那身酒气洗干净了!”   入了浴室,房遗爱坐在浴池中可不会老老实实地洗澡,自从后花园修好后,房遗爱就修了个大浴池,浴池下方还可以烧地暖,就是冬天也不用担心没热水。将王丹怡拖进水中,房遗爱对着美人就是一阵上下其手。   “夫君,你老实点,你这么样,妾身还怎么帮你洗澡?”   “怎么就不能洗澡了?”   闹了一阵,被房遗爱征伐一阵后,两口子才磨磨唧唧的从浴房中走出来。)    ☆、第735章 追逐婉柔   第735章追逐婉柔   夜里,房遗爱已经准备搂着李雪雁睡觉了,可刚脱了衣服,房门就被拓跋惜月敲响了,“夫君,睡了没,没睡赶紧起来,妾身找你有急事呢!”   “等着啊!”房遗爱一听拓跋惜月的口气,就知道一定是有婉柔的消息了,他穿好亵衣,踏上鞋子低头亲了亲李雪雁的额头,“雪雁,你先睡吧,为夫去惜月那里瞧瞧,你也不用等我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谈不完事情!”   李雪雁迷迷糊糊地哼道,“去吧,要是太晚了,就别回来了,省的扰了人家睡觉!”   “”房遗爱伸手在李雪雁胸前掏了一把,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给面子,别的女人都把他房某人当个宝,就李雪雁心不在焉的,好像他房某人不值钱似的.   来到拓跋惜月屋中,就看到郑丽琬已经在床上等着了,爬上床房遗爱搂着两个美人沉声问道,“惜月,怎么样了?”   “查到婉柔的消息了,具麻子回报,婉柔已于两曰前去了泾州,至于泾州是什么情况,麻子还没传回消息!”拓跋惜月说完,房遗爱就已经想到婉柔想做什么了,泾州地处长安北部,也没什么吸引人的,不过那泾州刺史常合却是婉柔要找的人。   房遗爱能想到的,郑丽琬也自然能想到的,她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没好气的说道,“夫君,你这个神仙姐姐可真执着啊,都过去真么多年了,她还不肯放过常合。你说该怎么办呢,是由着她杀了常合?”   听了郑丽琬的话,房遗爱就摇头苦笑了下,由着婉柔杀掉常合是肯定不行的,只要常合一死,李世民自然会查到李建成余孽的头上。其实这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在大唐朝,想要置常合于死地的人除了李建成余孽还能有谁呢?循着这条路查下去,很快就能查出婉柔来,婉柔一暴露,他房某人还能藏多久呢,就他房遗爱做过的事情,足够砍上八回头了。   拍拍郑丽琬的手,房遗爱叹口气说道,“丽琬,你明天安排一下,为夫偷偷去趟泾州!”   “嗯,夫君,你要去泾州也行,不过妾身只能给你两天时间,过了两天,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赶回长安!”郑丽琬蹙着眉头认真的嘱咐道,不是郑丽琬心急,而是房遗爱不能离开太久,若是他太久不回家的话,别说家里的女人了,就是李世民也得怀疑。   “成,为夫最多两天就回长安,如何圆谎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惜月了!”房遗爱仔细的点了点头,他能理解郑丽琬的心思。   次曰一早,房遗爱就和郑丽琬出了家门,美其名曰考察左武卫,名义上说是考察左武卫,可事实上房遗爱也就在左武卫露了个面。   从左武卫出来,房遗爱便换了身百姓打扮,黑虎太过扎眼了,他只好换了一批普通的马。用了三个时辰,房遗爱才来到泾州城。进了泾州,房遗爱就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这是个简单的小院子,房遗爱敲了敲院门后,麻子就探出了头。   “少将军,您亲自来了?”乍一看到房遗爱的脸,麻子还真是吃了一惊,他可没想到房遗爱会亲自跑到泾州来。这泾州离长安城太近了一旦泾州出事,那一定能快速传到京城,到那时,房遗爱要是不能及时赶回长安,这篓子可就捅大了。   进了院,房遗爱就去下了嘴边的假胡子,他喝了口热水,低声问道,“别问这么多了,麻子,刺史府周围都安排好了吧?”   “少将军,您放心吧,刺史府周围都有咱们的人,属下让他们曰夜守候着,只要婉柔姑娘一露面,就逃不过咱们的眼睛!”   “嗯,现在带我去刺史府盯着,无论如何不能让婉柔进入刺史府!”房遗爱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去盯着,只靠那些行动处的人,他还是不太放心,婉柔那个女人太难缠了,一旦她决定硬闯的话,光靠行动处的人还真不一定能拦得住她。   泾州是一座小城,刺史府前的岩峰路便是泾州城的主干道了,这岩峰路自北向南横穿泾州城,而刺史府大门就坐落在岩峰路的北端。   运来客栈就在刺史府大门不远处,要想监视刺史府的话,这里是最好的地方了,麻子在几天前就已经盘下了三楼的一间客房。此时房遗爱坐在窗口,仔细的看着岩峰路上的行人,虽然是白天,但也不排除婉柔进入刺史府的可能。总之在房遗爱的印象里,婉柔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情。   一直守到了晚上,都没看到婉柔的身影,当过了戌时,房遗爱反而松了口气。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可对于房遗爱来说,夜晚也是最好防备的时候,深夜,路上行人少得可怜,只要稍微留神,就能发现婉柔的身影。   过了亥时,三更梆子响了起来,房遗爱这时也有点迷糊了,白天在路上跑了半天,现在有聚精会神的盯着岩峰路,这就是个铁人也扛不住。就在房遗爱想趴桌上眯一会儿的时候,就听麻子叨叨了起来,“少将军,您瞧,那个蒙面女是不是婉柔姑娘!”   房遗爱擦擦眼睛,细细看了下路上的人,虽然隔得远看不太清楚,但是从那人走路的样子看,房遗爱就敢断定此人便是婉柔无疑。   冲麻子做了个手势,房遗爱小声嘱咐道,“吩咐兄弟们收网,我亲自去和婉柔谈,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给我好好守着刺史府,千万不能让人进入刺史府!”   房遗爱可不敢让行动处的人露面,婉柔可不是一个人行动的,既然她出现了,那万花谷的人也该藏在附近才对。要是万花谷全力进攻刺史府,就凭着那些毫无防备的府兵,还真挡不住万花谷的刺杀。到那时,泾州刺史常合如果死在血泊中,那他房某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婉柔手握长剑,慢慢向刺史府走去,只要拐过这个弯,就可以看到刺史府的大门了。那个常合,真的很该死,但是婉柔却直到此刻才有机会对他下手。   马上就要出胡同口了,黑暗里却走出了一个人,看着那人的样子,婉柔一颗心也揪了起来,“房俊,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当然是为了你了,婉柔,听我一句劝,收手吧,你不能杀常合!”房遗爱不想说太多废话,而且他相信,婉柔也能猜得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婉柔有些气愤的哼了哼,她指了指房遗爱,冷哼道,“房俊,你总说让我放弃,我怎么放弃?就因为常合,我父亲和一百三十四名侍卫倒在了玄武门,你说,如此血海深仇,我怎么放弃?”婉柔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总是跟她作对,洛州的事情如此,现在又是如此。   房遗爱能理解婉柔的心情,可是他却不得不阻止婉柔的行为,他房某人不能让婉柔杀了常合。常合不是不能死,但是绝不能死在婉柔和他房遗爱的手上,常合的身份太过敏感了,他一死,那牵扯出来的就是一连串的往事。当玄武门的事情再次提起,受牵连将是许许多多的人,韦挺、薛万彻、薛万均等等。   “婉柔,放手吧,你该知道,一旦皇帝查到你,那我们的事情也将不再是秘密,我不可能因为你,而让我房家担上个叛逆的罪名!”   听着房遗爱的话,婉柔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般,她摇摇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房俊,你想的是自己的家人,那我的家人呢,我父亲就要白死了么,你不让我杀李世民,难道还不让我杀常合么?你告诉我,我李婉柔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为何总要和我作对?”   “对不起,我不想针对你,可你总得给我一点活路才行!”房遗爱说完,往前走了两步。   婉柔握紧了长剑,她的手心早已沁出了汗水,难道真的要和房遗爱打上一场么,自从江南一别,她已经很久没和房遗爱动手了。不仅仅因为两人的关系,更因为婉柔心中的不舍,这个男人早已经融进了她的心里,若伤了他,就如同伤了自己。   微微退了两步,婉柔却做出了令房遗爱怎么都没想到的事情,黑夜之中,婉柔转身朝西面的胡同跑去。房遗爱诧异之下,拔腿跟了过去,婉柔跑得很快,房遗爱也不慢,要是真论跑步,三个婉柔也比不过房遗爱。   穿过胡同,婉柔继续向西跑去,如今已经过了市区了,过了西城,便是一片柳林了。房遗爱对这柳林一点都不熟悉,可是婉柔却是熟悉的很,他七拐八拐的,便又拉开了一点距离。   约炮越深入,见见已经跑进了柳林深处,眼看着就要追上婉柔了,这时一直猛跑的婉柔却停住了身形。   房遗爱犹自纳闷呢,刚想问一问,当他看到眼前的情景之后,一双瞳孔就缩了起来。原来不是婉柔不想跑,而是不能跑了,柳树后便闪出了几个黑衣人,他们手握火把,拿着弓弩,而弩箭对准的则是两丈远的婉柔。   如此近的距离,又是在夜色之下,婉柔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躲过八只弩箭齐射的。房遗爱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完全掌握婉柔的行踪。   婉柔一动不敢动,那些黑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抽刀架在了婉柔的脖子上。那黑衣人显然知道婉柔的能耐,所以刀身贴的非常紧,冰冷的刀锋贴在肌肤上,划开一道血痕,那温润的血珠也流了出来。   “住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只要你们放了婉柔,房某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们!”房遗爱见那黑衣人冷硬如此,不禁有些急声道。   那黑衣人仿佛就在等着房遗爱说这话了,他摘掉脸上的黑布,露出了一副三十多岁的面容,“房将军,你可真是健忘的很,怎么说也打过好几次交道了,怎么还问出这种蠢话呢?”   “你们是暗水的人?”房遗爱没有想太久,就已经想到是什么人了?真是没想到啊,暗水竟然强大到这种地步了,能够准确掌握婉柔的行踪,这得需要多大的能耐。   “聪明,房将军,今天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周某不想说太多废话,只要你按我们说的做,我们就会放了婉柔!”   “说吧,你们想要房某做什么事?”房遗爱没得选择,为了救婉柔,他必须和暗水谈这笔交易。   那黑衣汉子呵呵笑了笑,手上的刀却没有松懈半分,“房将军,你果然是爽快人,你只要交出身上的半卷账簿,再将账簿的解读之法告诉我们,我们就会放了婉柔!而且,我们还会保证,从此之后,暗水将不再找房将军的麻烦!”   ☆、第736章 我是虬髯客   第736章 我是虬髯客   房遗爱刚张开嘴,一直沉默不语的婉柔就娇声叱道,“房俊,你蠢了不成,千万不要把账簿给他们,就算给了他们账簿,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婉柔,你给我老子闭嘴,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你么?”黑衣汉子手上用力,那刀锋更进一分,他喝止了婉柔后,才转头冲房遗爱说道,“房将军,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另外,周某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有其他心思,只要你敢动上一动,周某就先把婉柔送去阎罗殿!”   “别,你千万不要伤害婉柔,你要是敢伤了她,房某立刻将账簿烧掉!”房遗爱将身上的账簿掏出来,随手点燃了火折子。   “房将军,你好好想想吧,周某只给你一刻钟时间,若是到时还不把账簿以及账簿解读之法告知的话,那就被怪周某人辣手摧花了!”黑衣汉子显然对账簿势在必得了,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又哪能考虑好。这么短时间内,房遗爱就是想点法子也不可能。   看着婉柔流血的脖子,房遗爱暗自咬了咬牙,“姓周的,房某可以把账簿给你,但是账簿的解读之法,房某确实不知!”   “房将军,莫跟周某开这种玩笑,我们知道你已经找到解读之法了,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们还用费这么大功夫找你么?”黑衣汉子说完话,钢刀送了送,伸手将婉柔的两条胳膊挽在了身后,“房遗爱,你最好别耍花样,交不交,说句话!”   来不及多想。房遗爱只好举起账簿大喝道,“停手,姓周的,老子把账簿和解读之法告诉你,又如何保证你一定会如约放了婉柔呢!”   “没办法,房遗爱,你只能赌了。当然,如果你觉得婉柔不如账簿重要的话,也完全可以选择不赌!呵呵,其实。如果周某是你的话,一定不会那账簿换这个女人的!”   听了黑衣汉子的话,婉柔一双眼深深地望了房遗爱一眼,这一刻,她也想知道自己在房遗爱心中有多重要。看着婉柔如水般的眸子。房遗爱终究狠不下心来,如果为了账簿让他眼睁睁看着婉柔死在眼前的话。他真的做不到。   当周姓男子刚要张口的时候。他一把将账簿扔了过去,“姓周的,老子答应你了,希望你能如约放人,如果胆敢耍房某的话,老子就算把大唐翻遍了。也要去你狗命!”   房遗爱不怕这些人,即使他们手握弓弩也不行,如今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估计麻子他们也该发现不对劲了。只要麻子他们找到柳林。就这些黑衣人完全没有逃跑的可能性。   让人捡起账簿,周姓汉子扫了几眼后,便哈哈大笑道,“这就对了,房遗爱,说说吧,这账簿该如何解读?”   “要解开账簿的秘密,就要找到汉代刘歆编纂的《七略》,这账簿每一行分两部分,每一页为一个内容,前部分为《七略》章节,后一部分为《七略》内容字数。好了,房某已经把解读之法告诉你了,现在立刻把婉柔放了!”   “房遗爱,你当我是傻子么,谁又知道你这法子是真还是假?”黑衣汉子显然没打算轻易相信房遗爱的话,这房遗爱以往就以狡诈著称,谁又敢担保他没耍花招呢。   听了黑衣人的话,房遗爱却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两声,“姓周的,你以为房某跟你一样么,在房某心中,账簿也就是一堆死东西,你真的以为这破账簿会比我的女人重要么?”   “现在,立刻给我放人,否则老子拼了两败俱伤,也要灭了你!”房遗爱一指周姓汉子,脸上一露出了一副狰狞之色。   也巧了,好像被房遗爱吓到了一般,那周姓汉子老老实实的将刀收了回来,而旁边的黑衣人也将弓弩收到了背上。房遗爱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发现那周姓汉子竟然向着婉柔躬身行了一礼,接着将账簿递到了婉柔手上。   “主人,这是上半卷账簿,今个咱们忙活了一晚上,总算得偿所愿了!”周姓汉子笑如春风,而婉柔却是半点兴奋之色都没有。   取下面纱,婉柔慢慢的转过了身,此时房遗爱早已惊呆了。望着婉柔沉静的面容,他不敢置信的摇起了头,竟然被骗了,他为了婉柔操了这么多心,可到头来才发现这竟然是婉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心疼,这连日来,被阴玉凤伤过、被武曌伤过,如今又被婉柔伤了。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本以为婉柔心中装着他,可是他却是婉柔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想到痛处,房遗爱甩手给了自己两巴掌,他可是用了好几分力气,这两巴掌下去,嘴角就渗出了一丝鲜血。   “老子真他娘的是个蠢蛋,丽琬说得对啊,老子就是个傻帽!”房遗爱咬牙冷笑着,看他这样子,婉柔却是心疼的很,她刚走上两步,房遗爱却伸出左手制止了她,“李婉柔,你给我站住,你真是太聪明了,你很聪明是么?不就是一本账簿么,你为什么不干脆朝我心口来一剑呢,也省的让房某人像个傻子般的活着。”   房遗爱真的气疯了,他这些话是吼出来的,在这沉寂的夜色中,响起的全都是房遗爱的声音。   慢慢的,婉柔的眼眶就红了,她抱紧账簿带着无比的歉意轻声道,“房俊,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不这么做,你永远不可能把账簿的秘密告诉我的。”   “哈哈,别跟我说对不起,是的,账簿对你很重要,你有了它,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就为了这本账簿,崔州平死了、田德磊失踪了、李艺死了。那么一个人呢,是不是轮到我房某人和我房家为你陪葬了?”   房遗爱笑着说出了着许多的话,当说出这些话,他的眼中早噙满了泪花,这一夜。他的心好疼,比被人戳上两剑还要疼。   听着房遗爱冰冷无比的话语,婉柔却是一个劲儿的摇着头,“房俊,你记得么,那日云慈庵里写下的字。你的妻,我的郎,也许你只是当做了玩笑,但是我李婉柔是记在心里的,所以。不管将来如何,我李婉柔就是自己去死,也不会拖累你和房家的!”   听了婉柔的话,房遗爱却是闭上了眼睛,良久之后。他上前两步,目光如炬道。“别说那么多了。婉柔,把账簿留下!”   “不可能,房俊,你莫逼我!”婉柔紧张的往后退去,这时八个黑衣汉子也挡在了婉柔身前。   房遗爱知道婉柔不会射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如果单论近身搏击,他有信心可以硬憾这八名黑衣人,就算这八个人再厉害还能比突厥八勇士更厉害了。   房遗爱一步步朝婉柔走去,而那些黑衣人想要上前拦着。却全都被婉柔阻止了,“周同,不要乱来,你们不是他的对手,赶紧撤!”   婉柔想领人撤,房遗爱自不会给她这个机会,无论如何也要把账簿留下才行,就在他将要靠近婉柔的时候,黑暗里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迎着房遗爱冲来。就这样,两个人二话不说便交上了手。   房遗爱自以为威猛的一拳却砸了个空,那黑衣人只是身子轻飘飘的往后一缩,便卸去了房遗爱的拳劲儿,连带着也躲过了房遗爱这一击。这下房遗爱就诧异了,好快的速度,而且这黑衣人的功夫和后世的太极拳也差不了多少。   交手也只是一瞬间,一招过后,两人就分开了几丈远,这时房遗爱才有功夫看看来人的样子。只见这人年约五十多岁,下巴上的胡子都花白了,眉毛上挑,显得很有威势。皱了皱眉头,房遗爱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老者却是没有回答房遗爱的话,反而朝婉柔笑道,“柔儿,领着人走,房俊交给我了!”   “先生,莫要伤了房俊!”婉柔看了房遗爱一眼,摇了摇粉唇,转身带着人往柳林深处跑去。   当婉柔离开,那老者转过身细细观察了下房遗爱,见房遗爱面露寒光,他也不惧,只是笑呵呵的说道,“房俊,你不是想知道老夫是谁么,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便是人称虬髯客,姓张名仲坚是也!”   “什么?”房遗爱明显的愣了愣,竟然是虬髯客张仲坚,以前想找他都找不到,没成想却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此时,房遗爱也明白为何婉柔会有如此高超的剑术了,有张仲坚这样的师傅,那徒弟还能差到哪里去?   虽然面对的是张仲坚,可房遗爱却不愿退缩,计算式虬髯客又如何,就算是再强的对手,也要有挺身一战的勇气。   “怎么样,房俊,还要打过么?”张仲坚笑呵呵的看着房遗爱,那脸上的表情,还无半点紧张之感。   房遗爱瘪嘴笑了笑,“张老,房某尊你一声前辈,但是想吓唬房某的话,还是免了吧,房某这一生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的!”   “好,不愧是秦叔宝的弟子,这一身胆气,当真是不输当年的秦二郎啊!”张仲坚也有点喜欢这个年轻人了,相如今年轻一辈儿,能有房遗爱这等能耐的,也没几个了。   既然决定要打,又知道了对手是虬髯客,那房遗爱自不会再收力了,面对虬髯客若是还不全力以赴的话,那倒霉的可就是自己了。   手刀向前,直指张仲坚喉头,张仲坚显然没想到房遗爱全力施为之下,竟然有如此迅猛的速度。房遗爱手刀来得如此之快,张仲坚也不敢怠慢,他左腿向后跨出一步,右手顺着房遗爱的手刀往后一拉,虽然卸去了这手刀之力,可张仲坚还是被余下的力道震得往后退了两步。   看着房遗爱冷傲的眉毛,张仲坚心中微微苦笑了下,老了,果真是老了,这这可算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虽然只是全力交手了一招,但是虬髯客就已经知道结果了,如果是二十年前,他有信心能够打败房遗爱,但是现在,他已经快六十岁了,力量下降,已经吃了很大亏了。虽然他可以靠着精妙的招式缠斗许久,但要想打败房遗爱,那也是痴心妄想,若是打斗超过一个时辰的话,那败下阵来的还是他张仲坚,和年轻人比耐力,脑袋进水了吧。   虬髯客看得出来,房遗爱的武学之路走得还是秦琼的路数,那就是快准狠,与秦琼不同的是,房遗爱天生神力,再加上他又把速度提到了恐怖如斯的地步。)    ☆、第737章 有所思好听不   第737章 有所思好听不   虽然心中了然,但是这一场比斗总要比下去的,虬髯客也有心指点下房遗爱,在他看来,房遗爱终究还是少了些灵活性,而且这个年轻人对于武学的理解还有着不少的欠缺。   越是和虬髯客打下去,房遗爱心中的震惊就更多,事实上虬髯客的速度并不快,可每一次房遗爱出招之后,张仲坚总能恰逢时机的躲过去,随后还能对房遗爱进行一些反攻。   打斗了半个时辰之后,房遗爱就停手站在了一旁,这时张仲坚已经有些后力不继了。他呼吸了一会儿,才和善的笑道,“房俊,发现什么不同了么?”   “还请张老不吝赐教!”房遗爱也好奇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里,从自身实力上看,他已经明显超过张仲坚了,可事实上他就是不能拿下张仲坚,这其中的奥妙就只有张仲坚清楚了。   单手握拳,张仲坚轻声说道,“房俊,若论速度和力量,你可称得上当世第一人了,如果是马上拥有流光三尖刃的话,老夫更是坚持不了一刻钟。但是房俊,你却忘了一点,如果有一天你的眼睛瞎了,你还能这么厉害么?”   “这”房遗爱突然有点明白张仲坚的意思了,见房遗爱在思考,张仲坚继续说道,“有道是武者有三眼,双目次之,双耳居中,心眼为上。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一个动作。当眼睛看到的时候,耳边便有了风声。你何不闭上眼睛尝试下那拳拳生风的感觉呢,当开了双耳,你的心眼便会自动敞开一扇门!”   听着张仲坚的话,房遗爱觉得自己又窥到了另一种武学境界,不管以后能不能做到这些。他都要谢谢张仲坚才行。想到这里。房遗爱拱手向张仲坚行了一礼,“张老,晚辈谢谢你的教诲了。哎,张老你也走吧,见了婉柔,替晚辈捎句话,无论如何。房某都要找回那两卷账簿!”   听了房遗爱的话,张仲坚摇头笑了笑,“房俊,其实柔儿也很苦的,你该体谅她一下!”张仲坚说完这话,便转身走向了黑暗的夜色。   站在夜幕中,房遗爱还在想着张仲坚的话。他还不够体谅婉柔么?总不能为了她。把房家上百口人命搭进去吧。   想着以前的事情,房遗爱突然出声苦笑了下,还真是关心则乱啊,如果仔细想想,又怎会上婉柔这个恶当呢?已经过了十几年了,如果婉柔一心要杀常合。早就该下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还堪堪等着他房某人到了这里再下手。也许婉柔早就算准他会随身带着账簿了,这账簿太重要了,只有放在自己身上才最为放心。   麻子总算找到了柳林,当他到了这里的时候,柳林中早没了婉柔的身影,见房遗爱站在远处摇头苦笑的样子,麻子不禁有点纳闷的问道,“少将军,要不要我带人追上去?”   “不用了,把所有人都撤走吧,另外,刺史府周围也不要留人了!”房遗爱慢慢向林外走去,他已经不打算守着常合了,看婉柔的意思,根本没有杀常合的打算。   麻子有些不解的挠了挠头,这少将军是怎么了,之前让人紧守刺史府,现在又让人撤走,这不是前后矛盾么?   虽然郑丽琬给了房遗爱两天的时间,可第二天辰时的时候,房遗爱就连夜赶回了长安。当看到房遗爱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西跨院的时候,郑丽琬明显的愣了愣。看郑丽琬站在门口,房遗爱便想进屋睡一会儿,路过郑丽琬身侧的时候,房遗爱伸手摸了摸郑丽琬的俏脸,“不用惊讶了,从始至终,她想要的只是那账簿而已!”   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不禁暗自责骂了一声,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看房遗爱这样子,郑丽琬便猜得到账簿已经落入了婉柔之手。   泾州西郊,婉柔按着房遗爱的方法核对着账簿,正如她所想,房遗爱没有骗人。这一刻,婉柔竟有点希望房遗爱撒谎了,越是如此,婉柔越觉得亏欠良多,这情债可是很难还的。   张仲坚披着一件厚些的长袍,小声的说道,“柔儿,你自己多小心些,房俊不会轻易放弃账簿的,如果让他找到你,他一定会不惜代价的夺回账簿的。”   “先生,柔儿晓得的,只是,你真的不多待些时日嘛,柔儿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看着张仲坚身上的灰色破长袍,婉柔就知道他又要离开了,这些年婉柔也不知道张仲坚去了哪里,只有张仲坚愿意露面的时候,才能看到他的人。   张仲坚紧紧衣领,微微笑了笑,“柔儿,为师就想劝你一句,虽然账簿能给你带来巨大的帮助,但你也不能轻举妄动,大唐朝,早已经不是十五年的大唐了。如每做一件事,都要想想值不值得,正如房俊所说,李艺死了、崔州平死了,你还想让其他无辜的人去死么?”   听了张仲坚的话,婉柔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思虑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说道,“先生,柔儿知道此生要杀李世民很难,可是柔儿必须让他失去些什么才行。”   “你呀,行了,为师也不多说什么了,有机会了,帮为师把这封信交给琦丫头!”张仲坚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那欣赏还用蜡封好,显然是打算让闻琦亲启的。   婉柔接过信,蹙眉看了看信的封口,这老师到底要对闻琦说什么呢,竟然还用蜡把信口封好了。   “老师,你放心吧,柔儿会找机会将信交给琦儿的!”婉柔虽然好奇,但也没打算偷偷打开信封。张仲坚也相信婉柔的为人。他点点头,拉开屋门向外走去,“柔儿,记住为师的话,你还年轻,一切还是要向前看的好。这皇家啊。什么都好。就是没什么正义与邪恶之分!”   张仲坚渐渐消失在院里,婉柔却还在想着他刚才的话,正义与邪恶,老师说的是什么意思呢?以老师的为人,他概不会留下些废话的。皇家,没有正义与邪恶,那不就是没有对与错了么。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李世民当年做下那等事情也不算错么?婉柔无法苟同,在她看来,李世民就是错了,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从泾州回来后,房遗爱就恢复了那种平淡的生活。白天就去左武卫坐镇。晚上就陪着自己的女人,好像婉柔的事情已经从他的生活中抹去了一样。三月中旬,拓跋擒虎就回了马尔康,与此同时,左武卫也分出一万精锐去了岭南大营。   日子恢复正常后,房遗爱就有更像个纨绔子弟了。没事的时候就和一帮子狐朋狗友坐酒楼里耍耍酒疯,甚至有时候还会去仙梦楼显摆下。当然。房遗爱去了仙梦楼也不敢玩姑娘,没办法,谁让身边跟着两个无间道呢。   今个,在李恪的招呼下,一帮子人又来了仙梦楼,老鸨子花姐一看到一帮子气势汹汹的公子哥,吓得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过来,挂在程处默身上,老鸨子腻人的哼道,“小公爷,又来了啊,快,奴家可还为诸位留着雅间呢!”   “嗯,算你有眼力劲儿,等会,公子我赏你点好东西!”程处默嘿嘿一笑,大手还没忘了在老鸨子丰臀上掏了一把,花姐可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她也觉得羞,相反还娇柔作态道,“哎哟,小公爷,你可真坏!”   “咳咳,够了没,一对狗男女,不嫌恶心人啊,老鸨子你赶紧领我们去雅间,另外把樱萝喊过来,要是坏了本公子的心情,就点了你这破楼子!”李业诩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但是为人一点都不文雅,说起话来比段光头还要粗俗。   程处默听得咬牙切齿的,瞪瞪李业诩,他没好气的说道,“兄台,咋说话呢,前天搂着小红桃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正经啊!”   “”李业诩没想到程处默竟然还记得这点事,挑挑眉毛,李业诩很干脆的不理程处默了。   老鸨子也不敢太过了,挽着程处默的胳膊上了楼,来带二楼雅间,老鸨子就出去招呼厨房赶紧上菜了,至于樱萝嘛,自然不会拒绝为程处默等人献唱的。在某些方面,这些王公子弟们可是她樱萝的救命恩人呢,尤其是房二公子,如果不是他的话,她樱萝早变得和甘雪儿一样了。   来到雅间里,樱萝向众人行了一礼,做为仙梦楼的头牌姑娘,樱萝自然是极美的,可是一帮子公子哥却是正襟危坐的,每一个对樱萝乱来的。房遗爱其实很纳闷的,像往常,如果碰到这么漂亮的姑娘,这些狐朋狗友们早像狼一样扑上去了。   一帮子王公子弟,个个出身不凡,可真论起文雅之事,却没几个懂得。说起乐理,也就李恪能唠叨两句,在樱萝问他们要听什么的时候,李恪随口点了个《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何用问遗君,双珠瑇瑁簪,用玉绍缭之。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鸡鸣狗呔,兄嫂当知之。妃呼豨!秋风肃肃晨风飔,东方须臾高知之。   一首唱罢,樱萝抱着琵琶躬身行了一礼,“诸位公子,奴家技艺不佳,还望诸位多多包涵!”虽然在说着话,可樱萝的目光一直没离开房遗爱的身子。   李恪有点小不爽,好在他李恪也是文武双全,风流倜傥的俊王爷,咋就比不过房俊呢,难道这年头姑娘们都喜欢粗鄙的男人了?   “好听得很,好听得很,要是樱萝姑娘还叫技艺不佳,那这长安城里还有会唱曲的么?”李业诩呵呵笑道。   樱萝听了李业诩的话,心中自然欣喜的,可她一看到房遗爱低头抄菜,左手端酒杯的样子,就不禁嘟着嘴小声的嘟哝道,“不然吧,奴家瞧二公子可不甚高兴呢,想来是奴家的声音入不得二公子的心吧!”   “啥?”房遗爱差点没让鸭肉噎着,怎么说着说着就叨叨他房某人身上来了,说真的,他确实觉得樱萝的歌喉不咋样,听上去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精神。就樱萝唱的,还不如闻珞哼哼的《铁血丹心》好听呢。当然,房遗爱也承认自己欣赏不了大唐朝的音乐,不过这种事可不能说出来啊,他放下酒杯子,满嘴流油的讪笑了下,“樱萝姑娘误会了,房某可没有此意,说真的,你唱的好听极了!”   ☆、第738章 长孙涣光屁股   第738章长孙涣光屁股   房遗爱的话也太没有诚意了,夸人也没这么夸的吧,樱萝真怀疑这位二公子到底有没有吃过好东西!   “那二公子为何只顾着吃菜,却看都不看奴家一眼?”樱萝到底是年纪小些,听房遗爱说话如此随意,她也有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那个啥,本公子没吃早饭,饿得很,饿得很!”房遗爱那个头疼啊,这家啥事啊,嗯,怎么回事?怎么这帮子狐朋狗友都开始翻白眼了?李恪凑到房遗爱耳边,没好气的哼哼道,“俊哥,你难道真对樱萝没想法?实话说啊,你可别骗兄弟们了,你要是没心思,咱们兄弟早把樱萝抢回家去了!”   这下房遗爱算是明白为啥纨绔们不动樱萝了,敢情把樱萝当成他房某人的美娇娘了!   也不管手上有多少油,房遗爱就歪着头推了一把李恪,“为德兄,你小心点,这种话能乱说么?”房遗爱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李恪还是听得见的。见房遗爱这等表情,李恪不禁颠着肩膀嘿嘿笑了起来,真的,房遗爱敢保证,这是李恪笑得最贱的一次了,明知道李恪龌龊的要死,可房遗爱却一点辙都没有。   “俊哥,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既然跟樱萝姑娘没关系,那就别怪为兄不客气喽!”李恪挑眉挤眼的,那神情跟个色鬼也差不多了。   樱萝可就纳闷了,这吴王殿下和房二公子笑什么呢,这么古怪?就在李恪想要起身逗逗房遗爱的时候,却发现房门被人推开了,老鸨子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而她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竟然是长孙涣,一瞧见长孙涣那张变幻莫测的脸,程处默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端起酒杯子,摸着下巴嘿嘿笑道。“二狗子,你咋来了?你家大狗子没跟来么?”   听程处默这么一说,一屋的人全都没憋住,房遗爱笑的前仰后合的,连桌上的筷子都碰地上去了。程处默这家伙嘴巴太毒了,人家长孙涣还没说啥呢。他就喊出二狗子了,连带着把长孙冲也损了个遍。   长孙涣虽然认识软了点,可是听程处默这么说,也不禁气的跳脚了,他一把将老鸨子推到一旁,走进屋子指着程处默大喝道。“闭嘴,程处默,你说谁是二狗子呢?”   “二狗子问我呢?”程处默摸摸脸颊,显得有点迷迷糊糊地,好像没听懂长孙涣的话似的。   长孙涣也是傻了,张嘴来了句,“二狗子问你呢!”有道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等着长孙涣反应过来的时候,满屋的人都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樱萝和老鸨子是害怕长孙涣的,可是这回也没忍住,掩着嘴就笑了起来。这个长孙涣真的太蠢了,被程处默白扯两句,就把自己绕进去了。   “你你程处默,老子跟你拼了!”长孙涣左右看了看,瞧见旁边有个凳子,随手提了起来。   一看程处默撸袖子想揍长孙涣。房遗爱赶紧将程处默按了下去,“处默兄,你干啥,今个咱们兄弟可是来喝酒的,你要是和长孙二公子打起来。岂不是扫兴?”房遗爱这么一说,程处默就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对长孙涣看作死敌的房二公子竟然说出了这种话?   本想问问房遗爱咋回事的,可以瞧见房遗爱的眼色,程处默就有点了然了。他佯装生气的哼了哼,扭脸看窗户去了,房遗爱则一脸头疼之色,他朝长孙涣拱拱手,打着哈哈说道,“哎,涣弟,别这样啊,都是来玩的,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您也是来听樱萝唱歌的吧,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坐下喝两杯吧,至于刚才的事情就别提了,房某在这里先代处默兄向你陪个不是了!”   长孙涣俩眼瞪得比铜铃都大,这房遗爱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好了?一定有阴谋,这是长孙涣第一个反应,可是左右瞧了瞧,有没发现有啥异常的,见房遗爱朝他走来,长孙涣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房二,你想干啥,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姐饶不了你!”   房遗爱暗骂一声靠,这长孙涣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了,一碰到事情不提长孙纳兰,就提长孙冲,这家伙就不能挺起胸膛男人一把么?   心中不屑,可房遗爱面上还是一脸无辜的苦笑道,“涣弟,这是咋说的,房某要是揍你,早就揍了,还用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么?”   长孙涣缩脖子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啊,房遗爱的性子说干啥就干啥,他要是想揍人,用得着这么麻烦么。想起之前挨揍的经历,长孙涣也就放松了警惕,“房二,说吧,你到底想干啥,有啥事就直说,别玩邪乎的!”   “真是的,涣弟,来,既然来了,就坐下喝一杯!”房遗爱一把按住了长孙涣的肩膀,他才用了三分力,长孙涣额头就开始见汗了,“房二,你放手,喝酒就喝酒,我长孙涣还能怕了不成?”   见长孙涣答应下来,房遗爱显得非常高兴,他朝樱萝甩甩袖子,有些急促的催道,“樱萝姑娘,来首《俏冤家》,今个长孙二公子到场,你可要唱好了!”   樱萝有点生气的瞟了房遗爱一眼,这人是咋回事,那《俏冤家》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唱么?若果单独面对房遗爱的话,就是唱首《十八摸》也没关系,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樱萝还真有些犹豫了,“二二公子,真的要唱?”   房遗爱还没回答呢,就听长孙涣瞪着眼撸着袖子哼道,“咋地,让你唱你就唱,啰嗦啥,难道你不会唱?”   房遗爱心里快笑翻天了,这个长孙涣还真是喜欢听《俏冤家》。只要樱萝肯唱,这货就是打他,他也不会走了。   无奈之下,樱萝只好失落的点了点头,面对房遗爱和长孙涣的催促。她就是不想唱,也得唱了。将长孙涣按到自己的坐位上,而房遗爱则坐在一旁,至于程处默,就只能另外找个座了,正好长孙涣提着的凳子没人用。程处默就大刺刺的坐在了门口。   樱萝的声音非常好听,再加上她唱的又是《俏冤家》,一帮子恶男听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长孙涣听得很入神,房遗爱还不断地劝着酒,一开始长孙涣还防备着,可喝了两杯见没啥问题后。就大胆的喝了起来。长孙涣也不是真傻,他觉得只要自己不喝醉,这帮子臭流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酒过三巡,相谈甚欢,就在长孙涣一双眼色迷迷的看得有点入迷的时候,房遗爱突然猛地叫道,“哎呀。涣弟,你脚下有条毒蛇!”   听房遗爱这一叫,长孙涣在惊吓之下,猛地跳了起来,“蛇?蛇在哪里?”   长孙涣跳的老高了,随着的喊声,众人还清楚地听到了一阵“撕拉”的声音。闻听之下,房遗爱不禁歪着脖子朝长孙涣看去,这时,纨绔们也都笑眯眯的盯着长孙涣看了起来。   跳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蛇。长孙涣正想问问呢,却发现众人的眼神有点怪,怎么都盯着他看呢,而且看的不是他长孙涣的脸,而是下半身。长孙涣这下就乐了。一帮子大男人盯着他的下体看个什么劲儿,他长孙涣可没什么龙阳之好。   还没笑出声呢,长孙涣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怎么两个屁股凉嗖嗖的?伸手一摸,长孙涣一张俊脸就涨成了猪肝色,袍子竟然被挂出了两个洞洞,由于暖春,穿的本来就少,袍子和里裤一破,着屁股蛋子还能兜住么?   “啊哈哈哈哈,涣弟,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啊?都快十八的人了,还穿露屁股的衣服,当真是奇葩啊!”房遗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长孙涣屁股上的两个口子,当然是房遗爱弄出来的,自从看到长孙涣进了屋,房遗爱就已经觉得要好好耍耍他了。把长孙涣揍一顿,那太没新意了,还是玩点新花样的好,于是乎房遗爱趁着程处默和长孙涣对峙的时候,用手把凳子上的两门钉子拔出了一点,还顺便掰出了钩钩。刚才长孙涣坐在凳子上左扭右扭的,钉子勾自然勾住了他的长袍和裤子。再加上房遗爱猛地一下,长孙涣跳的那么高,这屁股岂有不见光的道理。   李恪也算是个文雅人了,可是现在他笑得最惨烈了,他就觉得这俊哥太会坑人了,估计有这么一次教训,长孙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樱萝总算明白为啥房二公子让她唱《俏冤家》了,敢情要让长孙涣留下来呢。樱萝抱着琵琶低头笑着,至于刚才的不快,早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长孙涣就是再傻,也知道被房遗爱耍了,他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股屈辱比挨上一顿揍还难受。指了指房遗爱,长孙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这一刻,长孙涣好想老天爷赐他无敌的神力,他也好一巴掌把房遗爱拍成肉饼。   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就是五个长孙涣也不是房遗爱的对手啊。硬来没希望,长孙涣心里一股屈辱感生气,竟然吧嗒吧嗒的掉起了眼泪。他指了指房遗爱,抹着眼泪恶狠狠地道,“房二,你等着,有本事你别走”长孙涣撂下狠话,转身呜呜呜的跑了出去。   长孙涣竟然哭了,房遗爱以为自己听错了呢,可那声音又是如此的真切。   “俊哥,你这招真是绝了,哈哈哈,二狗子竟然被气哭了。真是太解恨了,比揍他一顿都解气呢!”程处默觉得太爽快了,没想到这玩阴谋也能玩的如此高兴。   把长孙涣弄得放声哭泣,是房遗爱没有想到的,他本以为长孙涣丢丢脸,放句狠话就会走的,可结果却是这样的。   段瓒摸摸大光头,他趴窗口看了会儿,才转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笑道,“这下二狗子可要闹出大笑话了,当街露屁股,啊哈哈!”   都是一帮子落井下石的人,不过房遗爱却很喜欢,对长孙涣,什么法子都不过分,如果长孙冲也这么无脑的话,他早就这么整长孙冲了。   “来,继续喝酒,为我们搞垮二狗子干杯!”李业诩生怕气氛不够热烈,抬手冲樱萝吼道,“樱萝,来,唱一首《杀家乐》!”   樱萝都有点口干舌燥了,唱了这么久来杯水都没喝,这能受得了么?好在房遗爱还算体谅她,随手给她倒了杯茶。   唱吧,樱萝心情也好,所以唱的也特别的动听。。   ☆、第739章 长孙纳兰的吻技   第739章长孙纳兰的吻技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长孙涣光着屁股在街上跑一遭,满长安城都知道长孙二公子的伟大事迹了。守着长孙涣,老百姓不敢指指点点的,可一没了长孙家的人,茶肆酒楼就大肆议论了起来。   “你们看到了么,今个长孙二公子竟然光着两个屁股跑,更逗的是,他还哭的稀里哗啦的。哎,俺老王算是见了世面了,这好好地大男人竟然哭成那样,不嫌丢人么?”   “哎,老王,你这不是在说废话么,和光屁股比起来,那哭两下算个啥?”旁边的酒客不以为然的说道。   那老王点点头,呵呵笑道,“哈,是这么回事,就是不知道长孙二公子的屁股是咋回事,难道谁敢动长孙二公子的屁股不成?”   长安城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议论声,有的说长孙涣有龙阳之好,有的说长孙涣喜欢光屁股,更有甚者就然说长孙二公子相当女人。   总之,这些话长孙涣是听不到了,他一路跑回家,竟直来到了长孙纳兰的闺房。   长孙涣正在绣着一个帕子呢,这听到房门猛地被人打开,她一惊之下,手一哆嗦,针就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她扔了帕子,吸了吸自己的伤口,转头看到是长孙涣后,她便皱眉责备道,“涣弟,你这是怎地了,进屋也不敲下门,这些年的家教都去哪了?”   长孙涣仿佛没有听到长孙纳兰的话,他紧走两步噗通一下跪在长孙纳兰面前,跪在地上,他抱住长孙纳兰的腿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姐。你一定要帮小弟出出气啊,那那房二太欺负人了他他”   “他什么他?涣弟,你有什么话给我站起来说,这哭哭啼啼的成个什么样子,要是被父亲看到了。少不了打你一顿!”   长孙纳兰心中生气,她生房遗爱的气,但更多的还是气这个弟弟不长进,既然斗不过房遗爱,还偏要去找他的麻烦,现在被人整了。又回到家里哭,这成什么德性了?长孙纳兰瞧不起长孙涣的性子,可她又不能不管,谁让长孙涣是她的亲弟弟呢?   长孙涣还跪在地上呜呜的哭着,长孙纳兰不禁气的抬腿踢了他一下,“涣弟。你要是再不起来,姐就不管你了!”   长孙纳兰这么一说,长孙涣果真听话的站了起来,他抹抹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姐姐,你可不能不管啊。你要是不管的话,咱家的脸就要丢尽了!”很快,长孙涣就将仙梦楼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当然,长孙涣特别强调了一点,那就是这事不是他长孙涣的错,全都是房遗爱惹起来的。   听了长孙涣的话,长孙纳兰一把扭住长孙涣的胳膊让他转了个身,看到那屁股上的两个洞之后,长孙纳兰忍不住啐了一口。太缺德了。房俊到底想干啥,就算整人也没这么整的啊。   “涣弟,你快回屋换件衣服,剩下的事情你别管了,姐帮你找房俊理论去!”长孙纳兰心中骂起了房遗爱。要是看不过长孙涣,打他一顿也就是了,何必用这种下作的方法呢,如此一来,她这个弟弟还怎么见人。   见长孙纳兰要为他出头,长孙涣顿时露出了一点笑容,“谢谢姐,那小弟回屋换件衣服了。”   等长孙涣一离开,长孙纳兰换了身利索的劲装,捡起马鞭便出了府门。一路纵马狂奔,路上行人大都识得长孙大小姐,见她纵马而来,行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来到仙梦楼,长孙纳兰刚迈进脚,老鸨子就迎了上来!   “公子,您来了啊咦,您”老鸨子眼又不瞎,凑近一瞧就知道来人是长孙大小姐了,她缩缩脖子还待说几句好话,却见长孙纳兰甩手虚空打了个响鞭,“房遗爱在哪,快带我去,否则本姑娘抽死你!”   长孙纳兰对成熟的老鸨子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要是没有这些不要脸的女人呢,那涣弟又怎么会天天往这里跑?   老鸨子心中很是不爽,有火冲房二公子发啊,冲她一个老鸨子吼什么吼。不管心里咋想的,老鸨子还是乖乖地领着长孙纳兰上了楼。   房遗爱正听程处默吹得震天响呢,这房门就被人踹开了,扭头敲敲门口之人,一伙子纨绔子弟就傻眼了,这不是长孙纳兰么,难不成长孙冲真跑长孙纳兰身前装可怜了?   “房遗爱,你跟我出来,别怪我事先没警告你,你要是不出来,本姑娘就闹到你家里去!”长孙纳兰放下话,转身气冲冲的朝楼下走去。   房遗爱耸耸肩,很无语的看了眼李恪,哪晓得李恪这货双手一摊,嘿嘿笑道,“俊哥,别看为兄啊,要是别的事为兄都能帮你,但是对付长孙纳兰,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李恪这话一出口,一帮子纨绔就齐齐的点了点头。在长安城里混的,都知道一条基本知识,那就是两个女人不能惹,一个是长乐,一个是长孙纳兰。要说这长安城里最厉害的女人,那首先要属长乐,做为皇家嫡长公主,她不厉害谁厉害?除了长乐,那另外一个女人,她不是李明达也不是李簌,而是这位长孙家的大小姐。当朝国舅的女人,长孙皇后的侄女,长孙纳兰可是深受长孙皇后宠爱的。   一帮子狐朋狗友不帮忙,房遗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长孙纳兰的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要是她真跑西跨院去闹,那他房某人还真得头疼。舍了李恪等人,房遗爱就晃悠悠的出了雅间。   出了门,就瞧见长孙纳兰正在在厅中等着呢,看到房遗爱出来后,她蹙着眉头哼道,“跟我来。有话跟你说!”   长孙纳兰出了仙梦楼,骑上马朝南而去,房遗爱没辙,也只好牵来黑虎跟着长孙纳兰出了南门。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一出南门。长孙纳兰竟直朝梅花坞而去,将马停在梅花坞旁边的小茶馆后,长孙纳兰就怒气冲冲的进了桃林。   梅花坞里有个亭子,当年房遗爱可是经常来这里的,这次长孙纳兰没有去别处,抬脚来到了亭子前。梅花坞里的桃花开的正灿烂。长孙纳兰却无心情欣赏,她心中想的全都是房家和长孙家的事情。   有时候,她总是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怎么好好的,长孙家就和房家对上了呢,父亲看房伯父不顺眼。连带着两个兄弟也和房家兄弟俩不对付。   “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抬头的时候,长孙纳兰就看到了柱子上题的诗,她轻轻地读着,心中却充满了一阵苦涩。这就是当年房遗爱替玲珑做的诗吧,真的很可笑。在某方面,她长孙纳兰还比不上侍女出身的玲珑呢,至少这世上还有个男人能为她做出这种柔情蜜意的诗词。   来到长孙纳兰身后,房遗爱无奈的说道,“兰儿,你想说啥就说吧,有必要跑这么远么?”   听到房遗爱的声音,长孙纳兰猛地转过了头,她盯着房遗爱看了半会儿,才冷声笑道。“房俊啊房俊,你可真是越来越长进了,你说说,就你之前的行为得有多下作,我家涣弟是不成器。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整他吧?”   “兰儿,你这话从何说起啊,房某可是一心想请涣弟喝杯酒的,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那纯属意外,房某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房遗爱自不会承认了,傻子才会说是故意的呢。房遗爱死不认账,长孙纳兰气的握紧马鞭甩手要给他一下,房遗爱又不傻,哪会挨这么一下,马鞭甩过来,他一伸手就拽住了马鞭一头。   使劲拽了拽,却毫无用处。长孙纳兰眉头锁起,瞪着杏眼气道,“房俊,你放手,听到了没?”   “不放手,你当房某傻呢,把鞭子让给你,让你抽我?”房遗爱暗自下定了决心,那就是死都不撒手,任凭长孙纳兰怎么说呢。   “你你这混蛋你这是耍无赖”长孙纳兰有点气糊涂了,竟然说出了这等可笑的话。房遗爱一个没忍住,就嘿嘿笑了起来,“兰儿,你傻了不成,房某人耍无赖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你怎么还这么生气呢?”   “你”长孙纳兰不知怎地,竟被房遗爱气笑了,这世上能把耍无赖挂在嘴边引以为傲的,恐怕也就这么一位了。   有道是流氓耍无赖,神仙都无奈,长孙纳兰就是无奈的,这一刻,她宁愿面对是个恶痞,也不愿面对房遗爱。当时就不该气冲冲的来找他,就这么个人,找他评理有什么用?   长孙纳兰也是倔性子的人,房遗爱不放手,她也不想舍弃马鞭,一只手不够用,她双手握紧马鞭拼命地往后蹬去。看长孙纳兰憋得脸红脖子粗的,房遗爱心下不忍就打算将马鞭还给她。房遗爱心地是好的,可没成想他这一撒手,长孙纳兰由于用力过猛,一下没站稳,整个人就往后倒去。她身后可是台阶呢,这要是磕在上边,就是不磕成白痴,后脑勺也得开个口子。房遗爱可不希望长孙纳兰受这么重的伤,他心急之下,伸手去捞鞭子。   长孙纳兰吓懵了,她可知道身后是什么,这要是磕在上边,就她这副身子骨能扛得住么?这时候,她也有些怕了,一个没控制住,就娇声叫了起来,“啊房俊,快救我”   听着长孙纳兰的声音,房遗爱右手猛地拽住鞭子末端,将马鞭在右胳膊缠了一圈,他猛地一用力,身子后仰的长孙纳兰就被拉了回来。   房遗爱的力气大得很,他这一用力,本来后仰的长孙纳兰,就被马鞭拽的往前扑去,长孙纳兰一双美目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是房遗爱的嘴,越来越近了,她想躲,可就是躲不过去,就这样长孙纳兰双臂张开,狠狠地吻住了房遗爱的嘴。   房遗爱也有点懵了,没这么巧吧,只不过救下人而已,就来这么一出。房遗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女在怀,再加上长孙纳兰又是长孙家的大小姐,他更是要占占便宜了。   没有多想,房遗爱的舌头便钻进长孙纳兰的小嘴中吸允了一番。长孙纳兰可没什么亲吻的经验,当房遗爱的舌头钻进来的时候,那感觉还挺美妙的呢。也不知为何,长孙纳兰鬼使神差的学着房遗爱的样子吸允了起来。   一男一女吻得天昏地暗的,起初房遗爱还很主动的,可到了后来,房遗爱就成了被动的人了。见鬼了,这个长孙纳兰是怎么回事,他房某人只是想占下便宜而已,可没占有长孙纳兰的意思。。   ☆、第740章 辽山驿急报   第740章 辽山驿急报   起初长孙纳兰动作很生疏,可后来却变得灵活无比了,房遗爱有点怕了,这长孙家的人是不是都不正常啊,长孙纳兰知不知道亲吻代表着什么?没办法,房遗爱忍住诱惑,用力推开了长孙纳兰的身子。   分开一段距离,四目相对,长孙纳兰的脸就蒙上了一层红霞,“房俊,这就是你经常干的事情?”   “兰儿,你可别乱说,刚才可是你主动的,要不是房某经受得住诱惑,守得住贞操,这会就被你攻陷了!”   “你”长孙纳兰没想到房遗爱竟然能说出这种没脸没皮的话,她就不明白了,这个男人还要不要点脸了,握紧马鞭,长孙纳兰使劲的抽了下去,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房遗爱却没有躲,就那样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鞭子落在房遗爱身上,传来一阵啪的声音,长孙纳兰愣住了,她紧走两步,抬起房遗爱胳膊,撸起袖子看看就瞧见房遗爱的左胳膊已经多了一道红印。揉着房遗爱的鞭痕,长孙纳兰有些复杂的埋怨道,“房俊,你为什么不躲开?”   “呵呵,躲什么躲,让你抽一鞭子,刚才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可不准提这事了!”房遗爱话刚说完,左胳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   长孙纳兰气的脸都黑了,本来还心疼呢,但一听房遗爱这话,她再也温柔不起来了。扭着房遗爱胳膊上的软肉,长孙纳兰气呼呼的喝道,“房俊,你竟然是这么想的,你想撇清是么。我长孙纳兰偏不如你意,我告诉你,刚才的事情你要给我一个答复,否则就是闹到陛下面前,我也要让你遭一回罪!”   “兰儿,莫闹,这可不是房某不想负责,实在是不能啊。就咱们两家的关系,还用我多说么?”房遗爱忍着长孙纳兰的恶行,皱起眉头揶揄了一句。还别说。听房遗爱这么一叨叨,长孙纳兰反而冷静了下来。   放开房遗爱的胳膊,长孙纳兰有些落寞的朝亭子走去,她显得无精打采的,就连地上的马鞭也不捡了。房遗爱苦笑一下。弯腰拾起了马鞭。入得亭子,两个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良久之后。还是长孙纳兰首先开了口。她望着房遗爱的脸,有些苦涩的笑道,“房俊,你说若是我嫁给你,长孙家和房家还会这样么?”   房遗爱乍听之下,就觉得这很可笑。长孙纳兰是在做梦么?如果长孙纳兰嫁到房府,那房家和长孙家的关系自然会改善一点,问题是长孙无忌会让长孙纳兰嫁到房家么,更何况还是给人做小的。就算长孙纳兰愿意。长孙无忌也丢不起这个脸啊。   “兰儿,你就别做梦了,你也不想想,就你家老东西的态度,会同意你嫁到房家么?”   “你房俊,你怎么说话呢,那是我父亲?”长孙纳兰不禁有些气急的瞪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也不怕,将马鞭子扔到石桌上,他翘起二郎腿一脸鄙夷的哼道,“你父亲又咋了,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俩兄弟是怎么称呼我父亲的?”   “这”长孙纳兰有些语塞的低下了头,在这一方面,她却是反驳不得,她那两个兄弟,天天老狗老狗的喊,可比老东西难听多了。   “房俊,算我长孙纳兰求您了行不行,以后不要再耍涣弟了,他根本威胁不到你,你为何总是让他丢脸呢?”   “想让他不丢脸也行,就让他少在我眼前晃悠!”房遗爱显得很不给面子的哼了声,他凭什么要答应长孙纳兰,长孙涣是无能了些,但却不能说明他无害,他可以将甘雪儿折磨成那样,那也能将西跨院的女人整成那样,房遗爱可不想自己的女人经受那样的苦难。   长孙纳兰咬着粉唇,恨恨的看着房遗爱,他说这种话也未免太过心狠了。也许是气血上头了吧,长孙纳兰突然像头野兽样冲到了房遗爱身前,就在房遗爱诧异的时候,她猛地抱住房遗爱的头狠狠地亲了下去,她这次不光用上了舌头,还用上了牙齿。咬着房遗爱的嘴唇,她用上了七八分的力气,房遗爱是皮糙肉厚了些,可也扛不住长孙纳兰这么整啊。   “呜呜长孙纳兰,你疯了不成,快松开,再不松开,老子掐死你哎哟”房遗爱手脚并用,外加一阵喝骂,忙活了一阵,总算推开了长孙纳兰的头。房遗爱只觉得自己的嘴唇咸咸的,很明显,那里已经布满鲜血了。   长孙纳兰笑得开心极了,此刻她心中无比解气,舔舔舌头,那两片粉唇更加的艳红了,“房俊,你记住了,我长孙纳兰也不是好欺负的。是的,我打不过你,可我长孙纳兰有的是办法让你难过。”   “你长孙纳兰,你真的疯了”房遗爱用手摸了摸下边的嘴唇,那里早被要掉一层肉皮了,房遗爱心中一阵郁闷,这回到家该怎么解释呢,难道告诉长乐嘴唇是长孙纳兰咬破的么?   似是看出房遗爱心中的迟疑了,长孙纳兰诡笑一声,身子一扭,翘臀便落在了房遗爱的腿上,她紧紧地搂住房遗爱的脖子,狐媚的笑道,“房俊,你知道么,如果是六年前的话,我长孙纳兰一定会不惜代价嫁给你的。”   六年前?房遗爱一阵鄙夷,六年前还是那个二愣子房二傻呢,就他的本事,怎么可能吸引长孙纳兰高傲的目光?   长孙纳兰今天穿了身红色劲装,丰满的身子勾勒的特别妖娆,房遗爱可不想离长孙纳兰太近,他推了推长孙纳兰的身子,却没有推动。看着长孙纳兰妖媚的脸庞,房遗爱不禁摇头笑了起来,“长孙纳兰,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房俊,你可还记得。到七月的时候,我长孙纳兰就二十一了!”说着话,长孙纳兰脸上的笑容渐渐被一种落寞覆盖了。刹那间,房遗爱突然有了异样的感觉,这不知不觉间五年过去了,那个红衣如火的少女也已经变成了大龄女。二十一岁还未嫁人,当真是奇怪得很,更何况还是长孙家的大小姐。   长孙纳兰不是郑丽琬,她没有那么多苦恼,也没有那么多的限制。可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未嫁人呢,而且这些年来,也没听说长孙无忌给她找什么女婿。   “纳兰,你跟房某说这些话又有何意思,难道房某还能给你当媒人不成?”房遗爱有点躲闪的将目光放在了远处的桃花上。长孙纳兰比这桃花娇艳多了,可却不是什么人都能采撷的。   长孙纳兰脸露悲伤之色。低头沉吟了一会儿后。她才看着房遗爱的眼睛轻声说道,“房俊,你知道么,自从三年前近距离见到你后,我总是拿其他人和你比。长乐姐姐能找个好男人,我长孙纳兰也不能次了。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我却发现长安城这么大,却只有一个房遗爱。”   房遗爱没有说话,长孙纳兰接着说道。“房俊,我心中有你,你又不讨厌我,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试试呢。我两人结下姻缘,也可以化解两家的仇恨,你为什么一定要拒绝呢?”   “兰儿,你想错了,你我结婚千难万难不说,就算结成了夫妻,那也改变不了你我两家的关系。朝堂的事情你看不明白的,你以为你我两家只是因为私人恩怨么?跟你说句明白话吧,如果长孙家和我房家真的处好的话,那第一个不答应的就是陛下!”   说了这些话,房遗爱架住长孙纳兰的身子用力推到了一旁,整整袍子,他就不管不顾的离开了亭子。   等着房遗爱没影了,长孙纳兰却还傻傻的站在原地,想着房遗爱的话,长孙纳兰咬了咬粉唇,抓起马鞭子拼命地抽了起来。亭子里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长孙纳兰还是用力的抽着,她觉得心中闷得慌,难道长孙家和房家的关系是上天注定的么?   不管怎样,有一点长孙纳兰必须得承认,那就是房遗爱比她的兄弟优秀的多,就算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哥长孙冲都比不上房遗爱。当初大哥将长乐姐姐拱手让出,便已经做下了一生中最为愚蠢的事情。   发泄了一通之后,长孙纳兰才沉着脸离开了梅花坞。贞观十五年的春天,是最为美丽的时刻,梅花坞开的艳丽,桃花漫山遍野,在这一片粉色的温馨中,却比不得半丝寒冷的人心。   回到家,嘴唇上的伤口自然要解释一番的,找不到什么好理由,房遗爱就只好说是不小心撞柱子上了。   长乐当然知道房遗爱自家夫君在撒谎,但是她也没拆穿这个谎言,既然他不愿说就不问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事。   转眼间到了杨柳芳菲的四月天,温暖的春日里,是最容易让人忘记烦心之事的季节。房遗爱小日子过得挺开心的,可是就在这美好的季节里,大唐朝却又迎来了一场灾难。   四月初六,房遗爱还在教三个小子征战之法呢,却被随后进院的闻珞打断了。用手戳戳房遗爱的腰眼,闻珞挽着头发说道,“房俊,老爷子让你去一趟书房,说有要事相商!”   “嗯?”房遗爱看看天色,这还酉时不到呢,老爷子找他商量啥事,按照正常情况,这时候老爷子还在尚书省当值呢。   心中纳闷,将三个小子放了羊,房遗爱便背着手去了父亲的院子。进了书房,就瞧见老爷子正在书案前走来走去的呢,瞧他脸色,显然是碰到什么烦心之事了。   见房遗爱走进来,房玄龄朝房遗爱招招手,让他走近一些后,才低声说道,“俊儿,今个兵部收到了辽山驿传来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辽山驿?这不是幽州东北端的辽山么,如果辽山驿传来六百里加急密报,那是不是意味着契丹人有动静了呢?   “父亲,到底是何事,难道契丹人又肆虐我幽州一带了么?”本以为猜测不会有错的,可是房遗爱却发现房玄龄皱着眉头摇起了头。   这下房遗爱可就奇了,幽州一带,除了契丹人,还能有其他事情么?“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抬手示意房遗爱稍安勿躁后,房玄龄才慢慢解释道,“辽山驿来报,说幽州刺史韩愈纵容兵丁洗劫辽山镇。”   房遗爱有点懵了,这事情也太诡异了,怎么想,房遗爱也想不出韩愈有什么理由会对辽山镇下手。当然,也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韩愈要造反。)    ☆、第741章 幽州大都督   第741章幽州大都督   沉吟了片刻,房遗爱才慢慢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怎么会这样?韩愈可是年逾四十的老臣了,他在朝中口碑甚佳,又怎会做出劫掠辽山镇的事情呢?那辽山镇就位于幽州境内,韩愈脑残了不成,会纵兵劫掠治下的百姓?”   “呵呵,这世上的事情可不是这么简单的,就在辽山驿的军报到尚书省的时候,那韩愈的折子也到了京城,可是韩愈在折子上却是提都未提辽山镇的事情,你说这事又该如何解释?”房玄龄抚着胡须呵呵笑了笑。   房遗爱愣愣的看了眼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老爷子所说没错的话,那么要么是辽山镇的事情是假的,要么是韩愈在撒谎。如果真的是韩愈再隐瞒辽山镇的事情,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   “父亲,你跟孩儿说这事,是不是有什么想法?”房遗爱觉得老爷子不像是那种瞎白活的人,既然他专门跟他聊这事,就该有什么安排才对。果然,听了房遗爱的问话,房玄龄点点头和善的说道,“俊儿,为父跟你说这事,就是希望你跑一趟幽州!”   “什么?父亲,你在开玩笑的吧,这朝堂上这么多人,就是怎么排也排不到孩儿头上啊!”房遗爱倒是不怕去幽州,问题是朝堂大佬多得很,正值壮年的也不少,像李孝恭、李绩和侯君集,这些人威望足够,年纪也不是太大,派到幽州最合适不过了。   幽州不比其他地方,幽州居于大唐东北,靠着契丹、靺鞨,东南靠着高丽,可以说幽州是个异常重要的四战之地,非重臣能将绝不可能镇得住幽州城。更何况幽州还有这大唐人数最多的府兵,仅辽山卫加上幽州大营,就足有六万人之多。这六万多府兵可以点都不并卫军差,他们常年镇守边关,几乎每年都要经历两次大大小小的战阵。正因为幽州如此复杂,房遗爱才觉得李世民不可能派他去幽州,虽然他房某人历经大小战阵十几次,也博得了战场杀神的称号,但是论起威望来,可比李孝恭和李绩差远了。   房遗爱是怎么想的,房玄龄也猜得出来,他拍拍房遗爱的肩膀,细细详述道,“俊儿啊,你可能不知道,那幽州右营将军李艾本为右卫麾下,当年也在任城王手下效过力。在现在情况不甚明朗的情况下,陛下是不打算把事情闹得太大,不管是李艾的错还是韩愈的错,总之一切等调查清楚后再下结论。所以,这事不会拿道朝上去说的,在这种情况下,陛下可选择的人就不多了!”   “这”房遗爱有些沉默了,如果真如老爷子所说,那李世民一定会派个皇亲国戚去镇守幽州的,如果不是皇亲国戚,那理由就不充足,幽州的官员也不会将新去之人放在眼里。想想长安城里的人,能够用的也就是李恪、李泰了,李恪的身份特殊,注定去不了幽州,李泰又没有领兵之能,李世民也不会冒险让他去,如果到时候幽州起乱子,契丹人趁机南下,那李泰真有可能陷在幽州城里。如此算下来,好像最可能进入李世民眼中的也就是他这个倒霉女婿了。   为什么说是倒霉呢,因为幽州之事摆明了是一滩浑水,就算李孝恭去了都不一定能搅和清楚,他房遗爱去了又能干啥?他房遗爱确实不想掺合,可挡不住黑心老岳父啊,有好事的时候李世民想不起自己的女婿,但是一有麻烦事,那绝对是第一个想到他。   “父亲,难道已经定下来了?”房遗爱瞅瞅房玄龄,他很希望老爷子能帮忙斡旋一下,如今家里好几个媳妇都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了,他这男主人又怎么可以离家而去呢。   房玄龄苦笑着摇了摇头,“俊儿啊,不是为父不帮你,实在是这事只能听陛下的。而且呢,你去了幽州也不一定是坏事,你不是一直嫌京城里不自由么,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多给自己争取点东西呢,你要知道,幽州可有着我大唐最厉害的府兵呢。”   听房玄龄如此一说,房遗爱心中就有写明了了,他低下头,靠近房玄龄,小声地问道,“父亲,你觉得希望大吗?”   “呵呵,俊儿,希望大不大,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总之,你要是去幽州的话,那就不能着急,查辽山镇不是你的目的,而是你入手幽州事务的理由。总之,韩愈和李艾都可以不死,但是辽山卫,你必须牢牢地攥在手中。只要有了辽山卫,你就不虚此行了!”   房遗爱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眼光了,辽山卫仅有两万余人,而幽州大营却有四万多人,可是老爷子偏偏看不上幽州大营,而是瞧上了辽山卫。辽山卫顶在幽州最北边,只要一有战事,那里便会成为幽州最前线,也正因为冲突多,辽山卫也成了幽州府兵里的一支强兵。可以说,两万辽山卫算是幽州最精锐的人马了。而且掌握辽山卫还有个好处,那就是不容易受人控制,辽山卫和左武卫有很大的不同,只要外地还在,李世民就不可能撤掉辽山卫。   “如此,孩儿就等着了,要是陛下真派孩儿去的话,孩儿定当全力拿下辽山卫!”房遗爱对辽山卫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兴趣。   房玄龄点点头,背着手慢慢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过头呵呵笑道,“俊儿,回去等着吧,如果陛下想到你的话,那今晚上就该有动静了。对了,跟你媳妇商量下,她哪里估计已经有不少幽州府的消息了。”   “是,孩儿晓得的!”房遗爱拱手笑了笑。果然如房玄龄所说,晚上刚过了酉时,宫里的太监就来喊人了。   本来还想和郑丽琬问问幽州的事情的,可看看门口的太监,也只能等着回来再谈了。   跟着太监进了皇宫,房遗爱直接来到了甘露殿,见房遗爱到来,李世民就伸手让他坐了下来,“俊儿,幽州的事情,已经听你父亲说过了吧?”   “回父皇话,小婿已经听说了,家父告诉小婿要等父皇的旨意。只是,小婿有点拿不准,难道父皇真打算派小婿去么?”   李世民手中攥着杆毛笔,听了房遗爱的话,他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玄龄公啊,正如你父亲所说,朕打算让你去总领幽州军政。”   “这父皇,你若让小婿领幽州府兵,倒是可以,但是总领幽州军政,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了?就算小婿想这么做,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啊!”房遗爱有些不解的看了李世民一眼,这个黑心老岳到底在想什么?一直以来,他房某人都是军中骁将,以他左武卫少将军的职位统领幽州府兵也无不可,但是要管幽州政事,那可就不靠谱了,要知道总领一州军政,那只有大都督之位才行,而能当上大都督的,,哪个不是四十以上的当时名臣。当然也有年轻点的,但那些都是一些外派的王爷。   李世民既然敢说这话,便是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了,他在桌上拿起一个折子,甩手扔给了房遗爱,“臭小子,先别忙着皱眉头,你先瞧瞧这个折子吧!”   “嗯?”房遗爱将怀里的折子摊开,细细看了一遍,仔细的说,这不是个折子,而是一个任命文书。这文书通篇全都是大唐版的文言文,房遗爱看起来费劲儿的很,他看大唐版文言文,往往都是一般靠蒙,一般靠理解的。好在他还能看得懂后边一句话,“命,长乐驸马都尉房遗爱为幽州大都督,知幽州上下军政所有要务。”   看到这句话,房遗爱脑袋都快炸开了,这文书不会是假的吧,难道他房某人二十岁也能当大都督了?房遗爱翻来覆去的看着,还按着上边的印章使劲儿的扣了扣。   见房遗爱用根手指头划拉来划拉去的,起初李世民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可走过去瞧见房遗爱划拉的地方,他不由得被气笑了。伸手给了房遗爱一后脑勺后,李世民张嘴笑骂道,“混小子,你划拉啥呢,这文书可是朕亲自写的,还能骗你不成。还有这个印,你觉得这普天之下,还能有第二个不成?”   “这父皇,小婿这不是高兴的么,你你真要小婿当大都督了?”被李世民扇了两下,房遗爱也回到了现实中来。   李世民气的俩眼一瞪,吹吹胡子,背着手哼道,“咋了,你是不愿当了?这样吧,朕收回旨意,赶明把你扔养猪场去,你不是对那个养猪场挺上心的么,还皇家养猪基地,朕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干净了!”   “咦,父皇,话不能这么说啊,你这会儿说丢脸了,这过年的时候,你找小婿要几十头猪吃猪肉的时候,咋不说了?”   “臭小子,你还反了天了?”李世民脸有点黑,这不是在揭他皇帝陛下的丑事么?李世民一生气,那大巴掌自不会吝啬的。   话说出去,房遗爱就反悔了,可是这时候再想不认账也不成啊,挨了李世民两巴掌后,房遗爱也老实多了,总之,没有必要,不要乱开口了,就由着李世民一个人叨叨吧。   骂了一会儿,见房遗爱连个屁都不放,李世民也没心思再骂他了。用手指指书案上的一卷黄轴,李世民有点不高兴的闷声道,“去把那圣旨拿好,然后滚蛋吧,给你两天时间,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后,尽快赶往幽州。”   李世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好几个女人有身孕,他总不能太心狠了不是,就算幽州的事情再急,也得让女婿在家里温存下吧。   李世民下了逐客令,房遗爱也不会墨迹,他从书案上取了圣旨,便麻溜的离开了甘露殿。   房遗爱怀里揣着任命书,手中抱着圣旨,走在太极宫里,他昂首阔步的,奶奶个熊的,从今天开始,他房某人就是幽州大都督了。以前总羡慕李祐那个大都督职司,现在他自己也可以亲身体验一下了。   有时候啊,这人就不能太得意了,这不,房遗爱正笑得灿烂呢,猛不丁的面前多了俩宫女。仔细一瞧,这俩宫女还是阴德妃身边的。   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个阴玉凤又要搞什么鬼?不管他想不想,总得去趟水纹殿才行。   水纹殿里鸟语花香,真没想到,阴玉凤还是个会享受之人,瞧瞧这紫牡丹,这可是非常珍贵的品种呢。   ☆、第742章 瞎子神功和女人   第742章 瞎子神功和女人   入得水纹殿,阴德妃便将宫女太监们遣了出去,等着屋里没人了,她便迈着妖娆的步子贴了上来。   “怎么,都半个月没来我这里了,可是把我忘了?”说着话,阴玉凤一只手就探进了房遗爱怀中,本想替房遗爱脱衣服的,可这手却摸到了一个物什。房遗爱想夺回来的,可阴玉凤手快的很,她拿着折子坐榻沿去了。   随意的浏览了一番,阴玉凤便抿嘴媚笑了起来,“房俊,你行啊,二十岁的大都督,这前后一百年,也就你这么一位了!”   “行了,别说风凉话了,你以为浙大都督是好当的?”房遗爱一把夺过了折子,他心中是高兴,能当大都督谁不高兴呢,但是高兴的同时,他还保持着一丝清醒。幽州的事情可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要是简单了,李世民也不会如此谨慎了。   房遗爱想拿着折子坐到椅子上去的,可是还没转过身,阴玉凤便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这女人的双眼水蒙蒙的,她的小嘴微微嘟着,小香舌还有意无意的划过粉唇,“到床上来,你都半个月没来了,难道还想逃不成?”   “你我说姑奶奶,你就行行好成不,这里可是太极宫,你难道就这么想让我死么?”房遗爱有些生气的瞪了瞪眼,上次被阴玉凤得逞已经后悔莫及了,要是这次还躲不了,那成什么样了?   站起身,阴玉凤踮起脚尖,嘴唇微微碰了碰房遗爱的嘴角,“怎么。知道怕了,那上次你还这么猛,就那一次,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那还不是让你气的?”房遗爱知道自己那次挺禽兽的,阴玉凤守了这么多年的空房,那身子跟处女也差不了多少,而他房某人却像个没脑子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的,要是差点的女人,还真可能会死在床上。   阴玉凤没有理会房遗爱的话,她轻手轻脚的帮房遗爱脱着衣服。小嘴里还说这些细腻的话,“房俊,今个你是肯定走不了的,如果平常,我还可能放你走。但是既然你已经当了幽州大都督,那我便不能放过你了。你这一走。少说也得两个月。你说,我能放过你么?”   “不跟你疯了!”房遗爱呼吸有点急促,面对阴玉凤这样的尤物,他就像一个处男一般,这女人只需要一个轻微的挑逗,就能让他下身气血上涌。整着袍子。房遗爱向门口走去,可走了两步,阴玉凤那生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房俊。你又忘了,我跟你说好话你不听,是不是非让我喊你一声狗,你才明白该怎么做?”   听到这个狗字,房遗爱的心就抽搐了一下,他扭过头一双眸子像恶狼般死死地盯着阴玉凤,反身回到塌边,他瘪嘴嗤笑道,“阴玉凤,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的!”   “是么?你觉得还有什么代价是我付不起的呢,而且,现在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了!”阴玉凤的手划过房遗爱的胸膛,堪堪落在了房遗爱丹田之处。她的手很暖和,动作也很轻柔,只是顷刻间,房遗爱的小兄弟就昂起了头颅。   阴玉凤当然感觉到房遗爱的变化了,所以她舔着粉唇魅惑的笑了起来,这一个笑容,更像是在鄙视。   房遗爱胸口有股火,这股火让他的身子燥热燥热的,盯着阴玉凤的娇容看了两眼,他突然伸手捏住了阴玉凤肩头的紫纱。   “阴玉凤,你想要是么,今天本公子就好好伺候下你!”说着,房遗爱右手用力,阴玉凤身上的紫纱衣便碎成了两半。白皙的肌肤暴露在外边,那粉红的樱桃更是耸立着。房遗爱扯去自己的衣服,伸手将阴玉凤按在了床上。   仅仅一个时辰,阴玉凤就泄了四次,而房遗爱也尝试了许多的姿势,知道将阴玉凤整的抬不起头后,他才肯罢休。   阴玉凤有些慵懒的抱着枕头,掀开被子,便可看到身下一片狼藉。她觉得又满足又疲累,刚才的情况,刺激中还有着一丝的温柔,她知道,房遗爱看似心狠,但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如果他真的够狠,就该趁机要了她的命了。   伸手摸了摸,那里黏糊糊的,阴玉凤一动都不想动,倒头就睡了起来,至于房遗爱是什么时候走的,又是怎么离开的,她才懒得去管呢,在这水纹殿里,她只在乎自己。   和阴玉凤一番**,却让房遗爱头脑中多了几丝清明,越跟阴玉凤走的近,就越需要谨慎。阴玉凤是个聪明人,而且还是失去理智的聪明人,房遗爱可不想让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为阴玉凤陪葬。   回了西跨院,已经是将近亥时了,将折子和圣旨丢给长乐后,房遗爱就去浴室里躺着了。不管是什时候,洗澡都能让人放松下来,闭着眼享受着温热的热气。   一阵“哗啦啦”的水花声,房遗爱就知道有人进来了,睁开眼,来的竟然是两个人,一个是李月兰,一个是唐明月。如果仅仅是唐明月的话,那房遗爱不会惊讶,可是李月兰也会进来,就由不得他不好奇了。   李月兰的心思如何,房遗爱不会不知道,这女人从江南一直追到长安城,如今又在西跨院一住就是几个月,显然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了。   “公子,婢子伺候你吧,海棠姐今个不舒服,便让我来了!”唐明月说完,便温柔的替房遗爱按起了肩膀。享受着唐明月的按摩,房遗爱不禁有点慨叹了起来,这生活是不是太糜烂了,洗个澡都有美女相陪,恐怕就是后世的阿拉伯储王也不会享受到这种待遇吧。   拍拍唐明月的手,房遗爱冲坐在对面的李月兰努了努嘴,“月兰,你这是要闹哪样,难道有尿急了?”   “你,二公子。你怎么还提这事,不是说过不准提的么?”李月兰本来羞红的脸更加红了,她就怕别人提起这事,可这恶男人却好像上瘾似的,一见面就拿这话调侃她。心中一股怒气,李月兰也不管有多羞涩了,她捧了把水往房遗爱脸上撩了过去。   被水一泼,房遗爱大胳膊一伸就将李月兰拽了过来,搂着李月兰有些柔弱的腰肢,他轻声问道。“月兰,你的心意,房某又怎么不明白,我只想问你,你真的决定了么。如果要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二公子。月兰已经这样了。还怎么后悔?”李月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能感受到男人的呼吸,那呼吸,温热而有力度。   房遗爱吻了吻李月兰的粉唇却没有后续动作,他会要了李月兰,却不是在浴池中。上次在浴桶中和拓跋惜月大战一番。那女人起初没觉得什么,可过了一个月就开始反悔了。不过想想也是,女人的第一次可是非常宝贵的,要是什么念想都留下。这人生总会有点缺失。   草草的洗完澡,房遗爱就揽着二女去了唐明月的屋子,虽然和阴玉凤大战了一番,但是房遗爱的身子骨还扛得住。唐明月本来就不是什么性与旺盛的女人,再加上李月兰初次破身,房遗爱也没费多大功夫。   幸亏这两个女人不是郑丽琬和闻珞,要是那俩女人的话,他房二公子非去半条命不可。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房遗爱便早早的起来练武了。这次,他蒙上了自己的双眼,也不知怎地,一蒙上双眼,他这心中竟然恐慌了起来,这是一种自然的反应,无关乎实力。这时候,房遗爱有点理解张仲坚的话了,武者有三眼,第一位的是心眼,第二位的是双耳,第三位才是双目。而他房某人仅仅闭上双目,就开始失去必胜的信心了。   勇气,真的很重要,之前他总觉得自己已经达到勇者的目标了,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差的太远了,仅仅蒙上双眼就开始害怕,那要是连双耳刺破,再变成瞎子,那他还能活么?   闻珞觉得挺有趣的,见房遗爱将眼睛蒙的严严实实的,她便拢起头发,娇声笑道,“二瞎子,来,本姑娘陪你练练手!”   “好!”房遗爱正愁没人当陪练呢,又听到闻珞这一声二瞎子,他便猛地朝闻珞扑了过来。   房遗爱总感觉自己这一掌够快了,按照平常情况,这一掌应该能够逮住闻珞的胸脯了,可是这次不仅没挨到闻珞,反而还让闻珞用手指戳了下喉咙。房遗爱郁闷了,怎么会这样,以前屡屡得手的招数竟然不管用了,他觉得自己做得够好了,这一招一式都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做的,怎么这效果就相差这么远呢?   房遗爱正想着呢,闻珞也适时地指了出来,“房俊,你刚才那一张离我半寸距离的时候就停下了!”   “嗯?珞丫头,难道你往后躲了?”房遗爱本能的以为闻珞会这么做,可是得到的结果却是令人诧异的,闻珞摇头笑道,“胡说什么呢,你要是真的到位了,以你的速度,我能躲得过去么?”   好像是这么回事,房遗爱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是感觉变了,总以为和睁眼的时候一样,但事实上已经相差甚远了。必须放轻松点才行,要把以前的招式忘掉,慢慢适应当瞎子的打斗方式才行。   他可以听到闻珞的声音,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可就是不该如何下手,没办法,他只好双手贴在身前,准备做好防御。   闻珞暗自啐了一口,这个混蛋,以前不是打的很猛的么,这一成了瞎子,就熊包成这样了。也好,既然他不动,那她珞女侠出手便是了,闻珞的速度其实并不慢,她左手划过房遗爱的有脸,见他一躲闪,右手便向着房遗爱的有脸裹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响,房遗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闻珞打了房遗爱一巴掌,自己的手也有点疼了,她甩甩手,没好气的哼道,“房俊,你傻了不成,竟然把脸迎上来让我扇,隔的本姑娘手都疼了。”   “这”房遗爱郁闷得要死,怎么会这样呢,明明在躲的嘛,咋就把脸伸出去让人打了。   长乐一出房门就瞧见院里房遗爱和闻珞的事情了,她呼口气没好气的笑骂道,“你们两个啊,一大清早的就乱来,打就打吧,还把眼睛蒙上做什么,难道相当算命瞎子不成?”   听到长乐的声音,房遗爱一把将眼上的黑布拽了下来,他咧着嘴冲长乐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为夫练的是盖世神功!”   “盖世神功?”长乐忍不住啐了一口,“夫君,你就欺负妾身不懂武功吧,还盖世神功呢,可别把自己练瞎了!”)    ☆、第743章 有民妇喊冤   第743章 有民妇喊冤   房遗爱可就不愿意了,咋说话的呢,把黑布条扔到一旁,他三两步走过去,将长乐搂在怀里,捏了捏美人的翘臀,房遗爱没好气的哼哼道,“长乐,你这是咒为夫呢,是找打了吧?”   房遗爱哪舍得打长乐,三两下就把长乐弄得气喘吁吁了,忍着笑,长乐使劲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她拽住房遗爱的手,蹙眉道,“夫君,莫闹了,随妾身进来下,有话跟你说呢。”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他知道,长乐找他一定是为了任职幽州大都督的事情。来了屋里,长乐让房遗爱坐在榻上,便轻声说道,“夫君,昨夜妾身想了下,就妾身这身子,肯定去不了幽州的。所以呢,妾身打算让雪雁和惠儿陪你去幽州上任,那些丫头们,除了海棠外,你把明月、倩茹和绚丽也带上,你这次出任幽州大都督,身边少了人,可不成样子。”   “把绚丽也带上?这怎么行,绚丽走了,家里的事情就全压在幽兰身上了,她忙得过来么?”房遗爱是有点担心的,如今家里四个女人有身孕,也管不了事情,再加上卢氏也把房家的事情扔到了西跨院,这没有几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行了,夫君,你就别操心了,这不是还有丹怡、月兰和芊芊的么!”长乐随口提到了王丹怡和李月兰,却没有说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她心里很清楚,这两个女人把心思都放到外边的事情了,是绝对不可能忙家里的事情的。   “行,听你的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多和惜月商量下,不方便的事情。交给她去做就成了!”房遗爱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了,这次去幽州,郑丽琬肯定会跟着去的,那只能将拓跋惜月留下来了。虽然长安城里看上去平静如常,可房遗爱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四月初九,宣政殿里传来了令人震惊的消息。驸马都尉房遗爱出任幽州大都督,总领幽州军政要务。当朝臣们反应过来。就是想拒绝也已经晚了,因为此时房遗爱早已离京赶向了幽州。此去幽州,路途漫漫,一干人等必然少不了。   幽州之事复杂异常,房遗爱也不想冒然露面,一到潞州,一行人就住进了潞州都督府,至于那一千左武卫亲兵,自然留在了城外大营里。待房奉珠将李雪雁几女带到后堂后。房遗爱便和李元嘉交谈了起来。   “姐夫,你对幽州的事情了解多少,也跟小弟说说,说真的,小弟对那李艾可并不太清楚!”房遗爱知道李艾这个人,但是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至于现在的李艾,房遗爱真的不甚清楚。这人啊,总会变得,尤其是经过了十多年的时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也不奇怪。   李元嘉凝眉思索了一下后,才张口说道,“俊弟。这个李艾真正上位也是在贞观六年,当年右卫大军征伐东突厥,李艾因功被提为右卫中郎将,并在次年调任幽州右营大将军。在这幽州境内,可算得上一时无俩的人物,有时候,就是那韩愈也得看李艾的脸色。你这次任职幽州大都督,首先要过的一关就是李艾,如果拿不下李艾,你在幽州是站不住脚的。”   “姐夫,这李艾如此厉害,竟然连韩愈都要看他的脸色?”房遗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两年幽州大都督一直空缺,那按照常理这说话最管用的那也该是幽州刺史韩愈才对,没成想,这幽州却是李艾说了算。   “呵呵,俊弟,你要知道,这幽州府可不比其他地方,说白了,只要契丹人还存在,这幽州就是李艾说了算!”   “嗯,看来小弟得另外想个办法了,如此光明正大的赶往幽州,确实有些不妥啊!”房遗爱不禁细细计较了起来,是不是该唱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呢。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元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俊弟,你能想到这点就好了,如此,为兄就不多说了,咱们先去后堂用饭吧,可别让你姐姐久等了!”   “嗯”房遗爱和李元嘉刚站起身,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就冲了进来,他手里拿着把木剑,一看到房遗爱,就哼哼哈嘿的舞了起来,“舅舅,看训儿的剑法如何?”   房遗爱看的有点直言了,就李训这破剑法,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他戳趴下,看上去舞的挺漂亮的,可是实用性却不大,因为光看李训的手,就知道他没练力量。   “停停停,小子,这是谁教你的,光花架子了,屁用没有!”房遗爱如此一说,李训一张小脸就垮了下来,他努努嘴,把木剑一扔就拽着李元嘉的袖子晃了起来,“父亲,你听到没有,赶紧给孩儿换个武师吧,那人真的教不了!”   房遗爱嘿嘿直乐,李元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才摸着李训的小脑袋安慰道,“训儿,莫闹,明天就帮你换!”   听了李元嘉的话,李训果真乐得跑了出去,等李训一走,李元嘉就冲房遗爱笑骂道,“俊弟,你就会惹事,现在训儿干啥都跟你学,帮他请个武师,他先让人家把门口的大石头搬走,你说这不是给我惹麻烦么?”   “姐夫,这是好事啊,我觉得训儿做得对,就得先搬搬石头,要是那些打酱油混日子的,趁早撵走拉倒!”   “你啊”李元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本心里不想让李训学武的,他一个小王爷,练什么武啊,大唐又不需要他上战场。   饭席之间,房奉珠还没好气的埋怨道,“这陛下也真是的,小弟院里几个女人都有身孕了,还让他去幽州任职,哪有这么当岳父的!”   “咳咳,禁言,禁言,夫人,小心祸从口出!”李元嘉被噎得不轻,再怎么说。这当朝陛下也是他的兄长呢。   房奉珠瞟了一眼李元嘉,无所谓的笑道,“王爷,你怕什么,都是自家人,还会高密不成。再说了,妾身又没说错。就是当着陛下的面,妾身也敢这么说!”   房遗爱放下筷子冲房奉珠伸了根大拇指,“姐,你说的太对了,陛下就是个黑心老岳父!”   “好哦,黑心老岳父!”小李训哪知道房遗爱话里的意思,拍着手叫起了好,这下房奉珠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戳戳李训的小脑袋。轻声叱道,“傻小子,那黑心老岳父是你能说的么,小心你父亲把你关柴房去!”   “呃”李训一听要被关柴房,吓得趴桌上找起了鸡骨头,他那小脑袋里总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别人能说黑心老岳父,他就不能呢?   散席后,房遗爱将闻珞拉到了屋里,躺在床上,枕着李雪雁的胳膊,他伸手挠了挠闻珞的鼻子,“珞丫头。明个咱们就分开行事,你头前赶往幽州,争取在我到幽州之前,把那里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   “成,那你呢?”闻珞有些好奇的问道,要放以前房遗爱肯定和她一起先行的,可这次却要留下来,就有点奇怪了。   房遗爱呼了口气,很是无语的说道,“我啊,就扮演个小侍卫了。你啊这次也不用太藏着掖着的,最好能让人相信,我随你一起先去了幽州城!”   “行,这没问题。呵呵,雪雁,既然房俊都给你当小侍卫了,你可一定要用好他啊!”   “放心,这一路上啊,端茶递水洗衣服的事情,我都交给他了!”李雪雁话没说完就遭到了房遗爱的一阵毒手,李雪雁的身子很是丰满,却一点都不显胖,房遗爱最爱在李雪雁身上摸来摸去的了。   次日一早,李雪雁领着几十名亲卫率先出了潞州城,而房遗爱则穿上了一身侍卫衣服。临走的时候,总有些不舍的,替房遗爱整了整额头的发丝,房奉珠轻声嘱咐道,“小弟,莫忘了,你都快为人父了,可要注意着自己,若是幽州有什么的变故的话,就先回到泸州来。”   “姐,放心吧,小弟晓得该怎么做的!”房遗爱向房奉珠拱拱手,转身上了马。这一刻,房奉珠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二弟已经长大了,也许以后再也不用她唠叨了吧。   向北一日间,大队人马就进了并州境内。自古以来,并州就是华夏北端的重镇,从汉时,这里就涌出了不少英杰,这其中,最厉害的当属温候吕布了,其次便是张辽张文远。总之,论起尚武之风,除了凉州,其次当属并州。这里民风彪悍,地处北疆,出的可都是强兵,当年并州铁骑可是不下于幽州铁骑的,只可惜丁原没有死于异族人之手,却死在了吕布手中。   吕布到底有多厉害,房遗爱特比想知道,可是这种事情也只能想想罢了,和一个古人比,实在是没必要。   入了并州,便是文水县了,要说起这文水县,那可是个地杰人灵的地方,有唐一代,出了一个武士彟不说,他的女儿更是个个不凡。想到武士彟,不免会想起武曌,这丫头也不知道想要什么。   房遗爱也没打算在文水县落脚,一行人连县城都没进,直接在城南官道绕了过去,有时候你越是不想,那事情越是找上你。这不,离县城还没两里地,前头的人就停了下来。这时,只听一声哀嚎,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跪在了马车之前。   “大人,民妇冤枉啊,求达人为民妇做主啊!”那女人双手按着一张黄纸,不断地磕着头,她的额头磕着坚硬的地面,很快就渗出了不少血迹。   房遗爱心里暗自苦笑了下,这叫什么事,有冤屈去县衙,县衙不成可以去府衙,拦着过了大军是怎么回事?房遗爱本心里是不想管这事的,不管这女子有没有冤屈,都不是他该管的,这世上冤案多了,难不成他房遗爱还去一件件的管过来不成?   “大胆的妇人,你可知这车上坐的是谁,竟敢拦住我等去路!”秦虎没好气的瞪了眼前头的李穆,这个混蛋是怎么做事的,咋把个疯女人放进来了!   那女人仿佛没有听到秦虎的话似的,她额头抵在地上,血渍也印在了黄纸上,“大人,求您为民妇做主”   李雪雁坐在车中,有些不知所措的皱了皱眉头,听这女人哭得如此凄惨,她有心帮上一帮。可一想到房遗爱要急着去幽州,她就犹豫了起来。   掀开车帘,李雪雁探出了头。那民妇一瞧车里坐着的是个女人,不免抬头愣了愣,这么多的兵丁,怎么护着的却是个女子呢?   ☆、第744章 返回文水县   第744章返回文水县   李雪雁探出头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房遗爱,这下,房遗爱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了,女人啊,终究是看不得这凄惨事。向秦虎使了个眼色,他便将那民妇手下的黄纸捡了起来。   秦虎随意的看了一遍状纸,就有些不耐烦的将那民妇搀扶了起来,“您起来回话,跟你实话说了吧,你挡住的可是左武卫少将军的座驾,可知您已经犯了不敬之罪?”   “左武卫?”那民妇显然不知道左武卫是个啥玩意,见她一脸的不解之色,秦虎只好摇头道,“我家少将军正是当朝驸马都尉房遗爱,新任幽州大都督,这车上坐着的可是我家少夫人霖零郡主!”   待秦虎如此解释了一番,那民妇算是弄懂了,她也没想到这车里之人竟有如此大的来头。惊恐之下,那民妇有屈膝跪了下去,“郡主,民女知罪,可是还请你为民女主持公道啊!”   这民妇明知道车里之人是谁,还不肯让路,这就让秦虎有点生气了,他将那女人拽起来冷着脸怒道,“你这女人魔怔了不成,你这案子不是我家夫人该管的,你就是有冤屈也该去并州府衙才对!”   “秦虎,莫吓她!”李雪雁娇声呵斥了一下,便让秦虎将状纸拿了过来,低头看了一下,她便蹙起了眉头。原来这民妇本名唤作赵云香,今年二十四岁。就在半年前,她的夫家一家五口人被送上了断头台,要说起来,这案子还真有可能有冤情,但是李雪雁也不想管这事。因为这赵云香要告的竟然是文水县衙,再加上她又拿不出什么证据,李雪雁就是想管都管不了。   以李雪雁房府少夫人的身份,掺合文水县的事情也不是不行,但是要耽搁太久。那就不行了,与幽州的事情相比,这赵云香的事情真算不得什么。   将状纸递给秦虎,李雪雁在小满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来到赵云香面前,她轻声安慰道。“大姐,你也莫求我了,这事情真不是我能管得。不如这样,我给并州府衙写一封信,你拿着这信去并州府击鼓鸣冤,府衙一定会收下你的状子的。”   赵云香本以为李雪雁会帮她的。哪曾想李雪雁竟然说出这种话。赵云香有些不甘心的跪在地上抱住了李雪艳的腿,秦虎待要将赵云香拖走,李雪雁去伸手制止了他。   “郡主,不是民妇有意刁难,实在是那府衙不收民妇的状子啊,民妇每次还没进并州城,就被守门兵丁打将出来。这半年来。民妇找了好多的官,可他们都不曾理会民妇,民妇求您了,您就帮帮民妇吧!”   “当真是大胆,来呀,把这疯女人拉走,立刻启程!”秦虎见李雪艳烦扰的样子,抬手喊来了两名亲卫,那两个亲卫可不管赵云香是不是弱女子,拖着她就往路边走。   赵云香显然已经绝望了。她看着李雪雁的玉容,突然像个疯子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什么郡主,还不和其他人一样愚蠢。你们都是畜生。你们是畜生,可怜我家五口人了,呵呵呵,什么放火烧庄子,就我家的境况,又哪来的黑油你们等着吧,就是做了鬼,我赵云香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辈的。”   起初不想理会赵云香的骂声的,一个绝望之人的话,有需要较真么?可当听到黑油两个字之后,秦虎便愣住了,这时房遗爱也冲秦虎使了个眼色,得了房遗爱的示意,秦虎大喝道,“把人拉回来!”   两名亲卫没有多想,又乖乖地将赵云香拖了回来,本想将赵云香搀起来问两句话的,可秦虎刚一低头,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秦虎气的脸都有点黑了,他老虎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女人扇脸呢,本来秦虎就不爽,听李穆的笑声,他就更来气了,“你这女人别不识好歹,要是再乱来,老子砍了你!”   赵云香早就不怕死了,家里五口人全都见了阎王,娘家又没有人,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她仰着脖子,凝眉冷笑道,“好大的威风,你砍啊,你砍啊,你不是会杀人么,那就冲我脖子来一下啊!”   “你当真是个泼妇,赶紧起来,我问你,你刚才说的黑油是怎么回事?可是那种见火易燃的黑油?”   “哼”赵云香直接把脸扭到一边去了,她显然已经准备好负隅顽抗了。秦虎对男人有的是办法,可是对女人,却是办法不多。   由于车队停的时间太久,后边的海棠和徐惠也从马车里走了出来,看秦虎束手无措的样子,海棠只好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大姐,你莫跟这些当兵的计较了,你还是说说黑油的事情吧,说不准我家夫人能帮你呢。”   “真的,若我说了有关黑油的事情,你们真的帮我?”赵云香不知道海棠何许人也,可看穿着,就知道是个有身份的人。   李雪雁不晓得为何秦虎这么在意黑油的事情,听海棠说出这种话,她便点头笑道,“你说吧,若是你说的对我们有用,本夫人便留在文水县,帮你把这案子翻过来!”   得了李雪雁的保证,赵云香便慢慢的叙述了起来。原来赵云香在几年前嫁到了文水县泅水镇高老四家,说起这高老四家,那也算得上不错的家庭。虽然高家钱财不多,但是高家四兄弟吃苦能干,再加上家里人就高老四娶了媳妇,所以这高家的日子也没什么负担。可就在半年前,四兄弟去县城何员外家扛活,结果做完活,工钱没拿到不说,还平白吃了官司。   这何亮乃是当地富商,家里薄有资财,就在前院客厅完工之后,后院厢房却起了火,这一场火。直接将何亮的三姨太外加两个仆人烧成了干尸。由于当时高家四兄弟去过后院,何亮就将所有的怒火倾泻在了高家兄弟身上。也巧了,县衙捕快在高家搜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种易燃的黑油,那黑油和何家后院残留的油渍一模一样。就这样,高家四兄弟被当成了杀人凶手,在证据确凿之下,高家四兄弟被顶了死罪。在高家四兄弟被砍头后,高家老娘经不住打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咽了气。自此,赵云香就走上一条告状之路,只可惜她手中无凭无据,再加上告的又是文水县衙,这官司怎么会有人接。   听完赵云香的叙述,海棠就知道这事必须要管上一管了。走到李雪雁身前,海棠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夫人,那黑油便是公子爷在昆吾镇发现的石油,此事甚是蹊跷,不如在文水县耽搁几日吧!”   听海棠如此说,李雪雁悄悄地看了房遗爱一眼。见他点头后,才让秦虎将状纸重新递了回来,“赵家大姐,你且起来吧,你的事情本夫人应下了,现在咱们就去文水县吧。”   赵云香大喜之下,泪水哗哗的流了出来,她向李雪雁磕了几个响头,感激的说道,“谢谢郡主!”   文水县也就那么大。李雪雁的车队路过,县衙会不知道么?在李雪雁刚住进客栈之后,文水县令吴子玉就领着衙役赶了过来。   见了李雪雁,吴子玉很干脆的行了个大礼,“下官文水县令吴子玉参见郡主殿下。郡主此来,下官未曾远迎,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这文水县令吴子玉看上去非常正派,年纪也不是太大,目测的话,也就是三十四五岁而已。文水县可是并州五个上等县府,吴子玉能以三十来岁的年纪担任文水县令,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免了吧,吴县令,本夫人这次路过贵县,半路碰到一位妇女,她叫赵云香。对于这个赵云香,吴县令应该很熟悉吧?”   吴子玉低头稍一沉思,就知道赵云香是谁了,他拱手说道,“回郡主话,这赵云香本为泅水镇人,只因下官曾判了她夫家四兄弟的死罪,她便将所有的责任怪到了县衙头上”。说着话,吴子玉还有意无意的在屋中扫视了一圈,他知道李雪雁是随着房遗爱去幽州的,既然已经见到了郡主了,这驸马爷怎么还没露面呢?   吴子玉在找谁,李雪雁心知肚明,只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伸手示意吴子玉坐下后,她便将赵云香的状纸递给了吴子玉,“吴县令,你瞧瞧这状纸吧,你说这高家四兄弟杀了何亮的家人,可有什么证据?”   接过状纸,吴子玉点头苦笑道,“郡主,你有所不知啊,那高家四兄弟的案子可算得上证据确凿了,下官从高家翻出不少引火之用的黑油,还在高老三身上发现了何家的玉如意,这种种迹象,都将杀人的矛头指向了高家四兄弟。如此情况下,下官又岂会判错?”   听了吴子玉的话,李雪雁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下可就麻烦了,如果吴子玉说的没错的话,那这事还真怪不得他,证据确凿之下,一方县令再不判刑的话,那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是,赵云香也没必要说假话啊,如果高家四兄弟没有做下杀人之事的话,她又何必费这么大的事情为他们洗脱冤屈呢?   “吴县令,捕快们从高家搜出的黑油,可还在府衙之中?”李雪雁之所以管赵云香的事情,其实就是为了这黑油来的。   吴子玉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这郡主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地不去幽州,反而插手文水县的案子,插手也就罢了,还对这黑油如此感兴趣。诡异,相当的诡异,虽然心中不解,但是吴子玉还是随口回道,“那黑油就在府衙库房中存放着呢,郡主是想瞧瞧这黑油?”   “不错,还请吴县令派人将这黑油取来,也让我瞧上一瞧!”   “汪捕头,你回趟县衙,将高家案子的档案和证物全都取来!”吴子玉也是聪明之人,没必要为了高家的破事惹得郡主不高兴,虽然郡主不能把他吴子玉怎么样,可是驸马爷呢,好像这世上,还没房将军不敢做的事情呢。   捕头汪帆赶紧答应了下来,他刚转过身,秦虎便拉住了他的手,“呵呵,汪捕头,秦某随你一起去!”   听秦虎自称秦某,吴子玉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起身向秦虎拱拱手后,他呵呵笑道,“不知这位可是左武卫右营,秦虎将军?”   “嗯?吴县令也识得秦某?”秦虎倒是愣了下神,他秦虎可不是什么出名之人,这吴子玉能认出他来,也算是奇事一件了。   “呵呵,下官虽当着文水县令,但也在雍州任过推官的,所以知道这驸马爷手下有几个能人,其中一位便是亲卫统领秦虎将军了!”   听吴子玉这么一解释,秦虎也就了然了,雍州就挨着长安城,这吴子玉清楚长安城里的事情,也不稀奇。   ☆、第745章 开棺看看三姨太   第745章 开棺看看三姨太   秦虎和汪捕头出了门,吴子玉趁着这个时间,又细细看了看屋中之人,这屋里除了侍女就是两名亲卫,好像没有驸马爷的影子啊。   “郡主,下官问句不该问的话,不知房将军在哪里?”吴子玉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如果能和房遗爱见上一面,说不准他吴子玉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呢。   李雪雁早就想到吴子玉会这么问了,她放下茶杯,有些不紧不慢的笑道,“我家夫君领人先行去了幽州,这随着大队人马,总是太慢了!”   “原来如此!”吴子玉也没有怀疑,在他想来,房遗爱先行去幽州也实属正常,做为信任幽州大都督,心急了点也是应该的。   半个时辰后,秦虎就提着一个铁桶回到了客栈,李雪雁可不认识石油长什么样,但她还是装样子的看了眼油桶之内的东西。见秦虎点头后,李雪雁便微微笑道,“秦虎,你将油桶带回楼上,让海棠看看是不是那种石油!”   “是,夫人!”秦虎点点头提着铁桶上了楼,推开门,屋里除了海棠之外,还坐着一身侍卫装的房遗爱。将铁桶放在地上,秦虎皱眉说道,“少爷,你这黑油和咱们在昆吾镇找到的石油一模一样!想来,这文水县里定然藏着猴灵的人!”   房遗爱将桶中的石油粘在手指上闻了闻,果然是原油,看来文水县定然有猴灵的人才对。在这大唐朝。知道是有的人可不多,更何况是使用黑油放火。   “虎叔。这个吴子玉有什么异常么?”房遗爱首先想到的就是吴子玉,因为之前碰到猴灵再官府中安排人手的事情可不少,更何况高家的案子还是吴子玉一手操办的,要说不怀疑他,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秦虎微微摇了摇头。“少爷,依我看,那吴子玉好像很正常的,就高家的案子来说,他也没做错什么。”   “嗯,丫头,你出去一趟。跟夫人说一声,我们要看看何家死者的尸体!”房遗爱暗地里笑了笑。幸亏把卢刚带来了,否则这种验尸的事情还真没人敢做。   海棠愣了愣神,有些糊涂的瞪了瞪美目,“公子,你这不是让婢子找骂么,那何家三姨太都死了大半年多了,就是尸骨也早就烂了,更何况还被火烧过。”   “呵呵。不用想这么多,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尸体就是烂了,但是骨头不会烂。这案子处处透着蹊跷。要想查清楚了,还真得在尸体上下手才行!”房遗爱可不觉得吴子玉调查的很彻底,至少这案宗上的尸格记录并不详细,也就是说吴子玉当初并没有太过关注死者的情况。   有道是杀人就要有动机,仅仅因为一个玉如意,高家四兄弟需要放火烧了何家厢房么,还连带着烧死了两个何家仆人。   “公子,你说的是有些道理,但要验尸也得有何家人同意才行啊,要是何家人不同意,就是官府也没权力开棺的!”   “丫头,这些事情自有那吴子玉操心呢,咱们想这么多干嘛?”房遗爱心里清楚得很,开棺验尸的事情,可不是儿戏,有道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这过了半年还把棺材取出来验尸,这放到什么时候都接受不了的。   海棠无法,只好出门找李雪雁去了,李雪雁听了海棠的耳语,也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夫君到底想做什么,查黑油来处也就是了,还翻人家尸体做什么?心中不解,但是李雪雁还是对吴子玉说道,“吴县令,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我想请你能够说服何家人,将三姨太的尸骨取出来,重新检验一番!”   本来吴子玉还以为李雪雁让他宽宥下赵云香呢,哪曾想却是让他把这种开棺验尸的事情,“郡主,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啊,那三姨太已经入土半年多了,这再让何家人取出来,是不是有点”说道这里,吴子玉一张脸便堆满了苦笑,侵扰别人的棺椁,那可是件大事,如果到时验不出什么来,那这罪责还不是他吴子玉担着。   李雪雁自然清楚吴子玉的心思,她呵呵一笑,不无威胁的眯眼道,“吴县令,本夫人可没跟你开玩笑,放心吧,若是真出了事情,也不用你担着。”   吴子玉有点狐疑的看了李雪雁一眼,这郡主娘娘说的挺好听的,真到那时候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还能逼着郡主担罪责不成?实话说,吴子玉还真没这个胆子,要是让郡主担这个臭名声,那驸马爷还不把他捏吧了。   李雪雁说的如此果决,吴子玉只好点点头应道,“郡主,既然您有此要求,那下官就去试试吧。不过下官也不敢保证能说服何员外,毕竟开棺验尸可是非常不吉利的。”   “嗯,你只要用心办事就行了,莫要忘了,如果高家的案子真有纰漏的话,你这头上的乌纱连带着这颗脑袋也不会太稳当!”   听着李雪雁的话,吴子玉额头上也渐渐有了些汗水,有唐一代,律法相当的森严,县官误杀人名,则罪同反坐。如此情况下,吴子玉能不怕么?   李雪雁和吴子玉聊着些话,房遗爱也在问着赵云香一些话,“赵大姐,你确定你家里没有这种黑油么?”   “这位将军,我家里那几个兄长都是老实巴交的粗汗,哪识得这黑油。要是有的话,他们早嚷嚷的众人皆知了,再说了,这黑油不能做菜不能下料的,我家里藏着这油做什么?那天官府的人搜出黑油的时候,民妇还纳闷呢,没成想这一桶黑油却要了我高家人的命!”   说着,赵云香又低声抽泣了起来,秦虎就看不得女人呜咽。他推推赵云香的肩膀,没好气道。“我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你这样,我家少爷还怎么问话?”   “你凶什么凶,你管天管地,还不让人哭了?”赵云香显然不知道秦虎的身份,更不知道秦虎口中的少爷是啥人。她就是看这个军汉不顺眼,当初就是他恶狠狠的把她拉到了路边,现在又说这种风凉话。   “你你这女人你再敢撒泼,老子灭了你,你信不信?”秦虎说着手便摸向了刀柄,可惜的是赵云香直接啐了他一口,迎着秦虎的眼光。赵云香使劲的往前挺了挺胸,“你来啊。有本事杀了我啊,一个大男人,整天吓唬个女人算什么东西?”   “你你我我”秦虎只觉得全身有劲儿无处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难缠的女人呢。   看秦虎脸红脖子粗的样子,房遗爱和海棠一起呵呵笑了笑,“虎叔,你先出去歇歇吧。就别吓唬她了!”   秦虎朝房遗爱拱拱手,扭过身迈着大步出了屋。其实房遗爱也就确认下赵云香有没有撒谎而已,既然已经知道结果了,他也就没什么要问的了。将赵云香交给海棠后,房遗爱就起身去了旁边的屋子。   推开门,也不知道徐惠再跟张绚丽聊什么,总之屋里几个女人都笑得非常开心。将门关上,房遗爱做到中间搂着徐惠轻声问道,“惠儿,刚聊什么呢,跟为夫说说,也让为夫高兴高兴。”   哪曾想房遗爱这话刚问出口,几个女人就一起羞红了脸,这下房遗爱就更有趣了,“绚丽,你来说,到底是咋回事?”   “公子,你就别问婢子了,还是问夫人吧!”张绚丽摇摇粉唇,逃也似的跑了出来,张绚丽这一跑,秦明月和刘倩茹也待不下去了。   几个女人一起跑出去了,房遗爱只好缠着徐惠问了,“惠儿,快说说,不然为夫非得好奇死不可!”   徐惠被房遗爱搞得气喘吁吁的,最终扛不住,她只好按住房遗爱作怪的手娇嗔道,“好了夫君,莫闹了,妾身说了好不成。其实刚才也没什么稀奇事,妾身只是问问明月生孩子疼不疼而已!”   “就这点事?也值得你们笑成这样?”房遗爱有点没好气的刮了刮徐惠的鼻子,看房遗爱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徐惠娇笑道,“你可知道明月是怎么回答的?她说眼一闭,一咬牙就生出来了!”   “这这上茅房呢,还眼一闭一咬牙的!”房遗爱也不禁乐了,这个唐明月也真是的,没生过娃,就别乱说啊。   “呵呵,谁说不是呢。对了,夫君你先别笑了,妾身跟你说点正事!”拍拍房遗爱的脸蛋,徐惠有些认真地说道。   房遗爱可很少徐惠露出这种凝重表情的,他吻了吻徐惠的脸颊笑着说道,“惠儿,你说吧,为夫听着呢!”   “夫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这两天明月这丫头总是心神恍惚的。妾身问她,她也总是躲躲闪闪的!”   “有这事?这样吧,今晚上我问问她!”房遗爱也挺想不通的,唐明月这丫头一直要强的很,在西跨院都快两年了,表现的也非常好,还很少听说她有精神恍惚的时候呢。以前可是听郑丽琬评价过唐明月的,很早的时候郑丽琬就说唐明月性子很坚强,就是面对死人,她都不会有什么慌乱的。有些时候,郑丽琬还想过把唐明月培养成兼职杀手呢,当然这些也是开玩笑的话,但却从侧面反映了郑丽琬为何如此看重唐明月。   夜色降临,晚饭后,房遗爱没有陪李雪雁却推门来到了唐明月的房间,显然唐明月没想到房遗爱会舍了两个正房夫人转而来陪她这个侍女。手忙脚乱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抽屉里后,唐明月有些心虚的说道,“公子,你咋道婢子屋里来了?”   “怎么,本公子不能来了?”走到唐明月身前,伸手勾住她的下巴,房遗爱微微笑道,“明月,刚在看什么东西呢?”   “没呢,公子你看错了吧,没看什么呢!”唐明月有些慌乱的辩解了下,但是她解释的如此无力,别说房遗爱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点没有说服力。看着房遗爱的笑容,唐明月苦笑了下走到抽屉前,将刚放进去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一件通体剔透的暖玉,暖玉上正面刻着一朵牡丹,背面则刻着明月两个字。房遗爱也是识货之物,就一块暖玉那绝不是平常人家能有的,摸着唐明月的脸颊,他轻声问道,“明月,是不是想你的家人了?如果想的话,公子陪你回家一趟!”   唐明月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她将颔首抵在房遗爱胸前,低声呢喃道,“公子,不要替婢子操心了,婢子不值得你这么费心的!”   ☆、第746章 开棺验尸   第746章开棺验尸   听着唐明月的话,房遗爱不知怎地,心就抽搐了一下,这个女人啊,为什么就这么怕见到家人呢.当年被掳到突厥,又岂是她的错,虽然失了身,还怀了突厥人的孩子,可是当她亲手杀死自己腹中胎儿的时候,那过往的一切就应该消失不见了。   房遗爱早已经放下了,可唐明月却放不下,摸着唐明月的脸颊,房遗爱细细的感触着她的心跳,“明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呢,人活着总得往前看才行。有时候你真该和绚丽学学,她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却从没有如你这般为难过自己。”   听着房遗爱温柔的话,唐明月眼角却噙满了泪水,不知怎地,她趴在房遗爱怀中呜呜哭了起来,“公子,真的,明月做不到的。”   “哎,你这丫头,可真让人头疼!”替唐明月擦了擦泪水,房遗爱便抱着她**榻,这一夜,房遗爱老实得很,就这样抱着唐明月进入了梦乡。也许是因为有房遗爱陪着吧,唐明月睡得特别安稳。   文水县内,有着两大家族,第一位的当属武家,虽然自从武士彟死后,武家的威望下降了不少,但是在这文水县境内,那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世家。除了武家之外,那就要属何家了,除了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吴子玉是不愿意来何家的,想他堂堂一个县令,却要看何家的脸色,这心里能舒坦得了么?   吴子玉在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说话,让人家何亮把自己老婆的尸体刨出来,这话想想都难以开口,可这命令是郡主下的,他一个破县令能怎么办?想了向,吴子玉就硬着头皮走进了何府的门,与郡主比起来,这何亮还是差了许多。   何亮这在院里逗弄着孩童玩呢,这猛不丁的听下人说县令到访,何亮不禁有些纳闷的抚了抚胡须,这吴子玉一向洁身自好的,怎么今个跑到何府来了?让下人把儿子带下去后,何亮便起身说道,“去,把吴县令领导客厅去,我随后就到。”   吴子玉随着仆人来到客厅后,就细细打量了起来,真不愧是文水县第二世家,就这客厅里的摆设,那件不要十几贯钱,这一屋子的装饰品,他吴子玉奋斗个十年也修不起啊。   何亮身材不算很魁梧,但也称得上是健壮了,再加上他年岁不是太大,就更显得气势不凡了。走进客厅,何亮便向吴子玉拱手行礼道,“吴县令来访,可真是令我何府蓬荜生辉啊!”   吴子玉拱手回了一礼,他看着桌上金碧堂皇的金财神,淡淡的笑道,“呵呵,何员外这里要是蓬荜的话,那本县那县衙岂不成了陋室了?”   “哈哈,陋室又如何,若这陋室装的是雅人,那也是雅间了!”何亮打了个哈哈,吩咐下人上了两杯好茶,等着双方落座后,何亮才出声问道,“吴大人,您今个来找何某,可是有什么事吩咐何某么?”   吴子玉蹙了蹙眉头,显得有些为难的笑道,“哪里,今个本县来,是想求何员外帮忙做件事而已!”   “哦?”何亮倒是纳闷了,他也就随口说说而已,没成想这吴子玉还真打蛇随棍上了,“吴大人太可气了,你若有什么事请,但请吩咐就是了,何必说什么求不求的呢?”   “呵呵,既然何员外如此爽快,那本县就直说了。是这样的,前些曰子,本县翻看半年前的卷宗,又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本县想请何员外将三姨太的尸骨取出,也好让仵作辨认下是不是有什么疏漏!”   吴子玉的话一说完,何亮就猛地站起了身,他脸上一点笑容也无,眼神中还泛起了一股怒气,“吴大人,你身为堂堂县令,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之话,我家三娘已经入土半年了,你竟然还要打扰她的亡灵。如果吴大人只是为了这事的话,那何某就恕难从命了。”   何亮有此态度,吴子玉也早料想到了,如果何亮立马答应下来,那才是奇事一件呢。   吴子玉站起身,躬身向何亮行了一礼,做完这些后,他脸露正容,有些强硬的说道,“何员外,本县跟你透一句实话吧,无论如何,本官都要重新查看三姨太的尸骨。今天来,就是想向何员外打个招呼罢了!”   “你吴大人,虽然何某一介布衣,但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再者说了,半年前的案子不是早就结了么,你现在还把它翻出来,若是出了什么变故,对大人又有什么好处?”何亮也不是单纯的商人,这些年走南闯北,认识的官员也不少,完全没必要怕一个七品县令。   吴子玉也不惧威胁,他双手想着西边拱了拱,大义凛然的说道,“我吴某人既然身为文水县令,那就得为一方百姓做主,既然发现了疑点,那就要重新查看。莫说没有变故,就是出了变故,吴某也不会说什么,大不了丢了乌纱,赔了姓命罢了!”   “好”何亮鼓着掌,有些轻蔑的笑了笑,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给了吴子玉如此大的胆子,刚才的话倒是挺震撼人心的,但是何亮可不会相信吴子玉会为了高家的案子,搞掉自己的前途。   “吴大人,既然你都如此说了,若何某再拦着,那就是不识抬举了,既然你执意如此做,那何某也没办法。不过何某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惊了我家三娘的亡灵,又没查出什么的话,那就别管何某人不客气了!”   听了何亮的话,吴子玉心中就是一寒,若是查不出什么的话,那他吴某的人官也算是做到头了,这个何亮可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他既然敢说这种话,那便已经打算好怎么做了。   “何员外,若倒是查不出什么东西,不用麻烦何员外,吴某人自己便会亲自带上枷锁,蹲进大牢里去!”   “很好,吴大人,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如此,何某后院还有事,恕不奉陪了,来啊,送吴大人出府!”说完话,何亮甩甩袖子气呼呼的出了客厅,一直来到后院后,何亮才怔怔的愣在了门前。这个吴子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非要查三娘的尸体呢,难道他已经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文水县城西三里处有一处山坡,山坡下就是一处水洼地,在古时,有权有钱的人家,都喜欢将墓地选在这种地方。头顶大山,脚踩河流,意味着手握天地之灵气。何家三姨太葬的地方正好是山坡最高处,这里也是文水县风水最好的地方了,当然这是风水师傅说的,房遗爱等人可不信这玩意的。   房遗爱只是让卢刚和秦虎陪衙役来了趟而已,他还不想亲自跑一趟,虽然在文水县内,认识他的人并不多,但还是小心为妙。要是一个不小心,出门碰上了武元庆武元爽兄弟俩,那他房某人的身份可就捂不住了。   众女都敢去,但是唯独秦明月是个例外,她换了身男装就随着秦虎去了城西。   但凡入土后的人再挖出来,那可是要烧香祭奠亡灵的,散了黄纸,烧了纸钱,忙活了一阵后,吴子玉才下达了开挖的命令。当棺椁抬出,吴子玉就再次被何亮的大手笔惊住了,这棺材竟然上好的楠木所制,虽然经过了半年时间,可这棺材却还没有腐烂。棺材不烂,不代表尸体也会不烂,打开棺材,周围的人就被那股子臭气熏得直皱眉头。   其他人躲得远远地,只有卢刚像看到宝贝似的兴冲冲的跑了过去。打量着里边的死尸,卢刚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掩住鼻子,秦明月慢慢走到了卢刚身边,“卢刚,还能查出什么来么?”   “能是能,不过必须将尸体运回去才行,在这地方,好多事都不方便做!”卢刚心里清楚得很,像这种腐烂的焦尸,想查出点东西来的话,那必须从骨头上下手才行。   秦明月点点头,向秦虎招了招手低声吩咐了几句,秦虎点点头冲旁边的衙役喊道,“来呀,把尸体装上板车,运到衙门去!”   衙役们正要动手,不远处看着的何亮就大声叫了起来,“吴大人,你莫要欺人太甚,何某已经让你挖出我家三娘的尸骨了。你还要将尸骨带回衙门,这世上哪有如此不讲道理的!”   吴子玉心里除了苦笑还是苦笑,这可不是他吴子玉不讲道理,有秦虎在,他吴子玉说了也不算啊。秦虎不回话,吴子玉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冲吴子玉瞪了瞪眼,打着官腔说道,“何员外,本官这么做自有这么做的道理,难道本官查案,还需要你教么?”   “好,吴子玉,你等着吧,何某这就给府衙修书一封,你就等着丢官罢职吧!”何亮再懒的跟吴子玉说软话了,在他看来,吴子玉摆明了是要正他何某人。   何亮领着何家仆人一窝蜂的离开了山坡,在进城的时候,何亮还让人将今曰发生的事情大肆宣扬了一番,这下整个文水县的老百姓都知道吴子玉刨人坟墓的事情了。本来文水县百姓对吴子玉印象还是不错的,可被何亮这么一说,大家便议论了起来,总之,文水县里说什么都有,最为奇特的是,竟然有人说吴子玉喜欢收集死人尸骨。   听着县城里的疯言疯语,吴子玉一颗心都沉到了谷底,这案子要是查不出点东西来,他吴某人的名声就算彻底的毁了。到时候就算官职能保住,他也没脸在文水县待下去了,堂堂县令,挖人尸骨,这话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死。   吴子玉现在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古里古怪的仵作卢刚身上了,而卢刚呢,则不急不慌的洗着手。他把所有的衙役轰走后,就作坐在屋中等待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刻钟吧,秦广就抱着一个箱子跑进了县衙停尸房,把箱子打开,就看到里边刀子、锯子,更是各样的东西都有。见卢刚拿着把剔骨刀看来看去的,秦广便低声问道,“卢老怪,你不会真想把尸体锯开吧?”   “不锯开,怎么查,这人都成这样了,要是不看里边,鬼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卢刚觉得这么做是天经地义的。   秦广有些哭笑不得的挠了挠头,这卢老怪想的倒是简单,他把人家三娘子锯开,这何家人还不闹翻天了。   吴子玉特别纳闷,那个卢刚到底想干啥,竟然把县衙的仵作都撵出来了,难道有人帮他忙还不好么?   ☆、第747章 分尸后遗症   第747章 分尸后遗症   吴子玉摇头晃脑的问着县衙仵作,可这些县衙仵作却是一问三不知,尤其是最老的林老头,他当仵作几十年,都看不出卢刚想干啥,更何况二十来岁的徒弟了。   “卢老怪,你且慢下手,你这一刀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是什么后果,别说县衙了,就是秦虎将军都要担着很大的压力呢!”   斜眼瞄了瞄秦广,卢刚没好气道,“少将军让卢某查出三娘子的死因,卢某就按照少将军的话做,至于会有什么后果,那是你们该解决的。现在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打扰我,否则出了差错,你去找少将军说,可跟卢某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靠,秦广暗骂一声,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守门了,奶奶个熊的,跟卢老怪就不能正常交流,这家伙整一个另类,在他眼里只有目的,至于过程是咋样,他理都不理会。吴子玉想进停尸房里瞧瞧,可门口被四个侍卫守得严严的。   吴子玉那个纳闷啊,不就是检验个尸体么,怎么弄得跟挖宝贝似的。秦广越不让他进去,他就是越不安,瞧那个卢刚就有点不正常,这货不会真在尸体上乱来吧?   估摸着过了俩时辰吧,吴子玉终于可以进停尸房了,可一进停尸房,吴子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是允许的话,吴子玉好想大哭一场,这他娘的是什么人啊,人家三娘子的尸体本来还完完整整的,可是才两个时辰就变成了好几块,手脚分家不说,连头也变成了骷髅。   “卢仵作你”吴子玉指着卢刚,哆哆嗦嗦的。他还话才说到一半,卢刚就背起箱子皱眉道,“吴大人,你你什么呢,有什么话跟我家夫人说去,卢某只负责查看尸体,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卢刚背着箱子三两步出了停尸房,留下吴子玉傻乎乎的看着木板上的碎尸。这个卢刚到底何方神圣,竟然说得出这种不经脑瓜的话,还一概不管。那这事谁来管?对,去找郡主,这卢刚是郡主派来的,不找她找谁,反正他吴子玉是扛不住这么大责任的。本来刨尸骨的事情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如今尸体又变成了这样,他吴子玉是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何亮了。   时至此时。吴子玉也有点同情何亮了。好好的三姨太死了都不得安生,也怪不得人家何亮暴跳如雷。   卢刚一路疾行,直接回了客栈,面见房遗爱后,他便细细说道,“少将军。何府三姨太的死因已经查清楚了!”   “哦?说说,那女人是怎么死的?”房遗爱可没想到卢刚这么快就有了结论,刚才他还在想着卢刚何时回来呢。   “少将军,那女人应该是中毒而死。至于中的什么毒就不好查了”卢刚虽然检验过三姨太的骨头了,但也只能查出中了毒,至于什么毒,卢刚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是刚死之人,他还有法子,这过了这么久,又被烧过,就是他卢某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啥好办法来。   “嗯?卢刚,本公子倒有点奇怪了,你是怎么判断那三姨太是死于中毒而不是死于大火的?”房遗爱验尸的本事不多,但也知道最近本的要素。那三姨太死了半年多了,要想查出她是死于中毒还是死于大火,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这卢刚倒好,才几个时辰就查了个明白。   “呵呵,少将军,其实小人的方法也不稀奇,跟验看溺水之人的法子差不多。将人的头骨取下,用清水洗净喉咙和外表,在将头骨置入盘中。这时去热水从头顶灌入,若水中有黑色灰尘流出,那必然是死于火灾,因为人死的时候,必会呼吸,呼吸就会将一些烟尘吸入鼻腔和头顶之处。”   听卢刚这么一说,房遗爱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正要夸奖卢刚几句呢,这时一旁的李雪雁有些好奇地说道,“卢刚,你这法子倒是好法子,可人家三姨太尸体好好地,你怎么灌水的?”   “回夫人话,小的用刀把三姨太的头骨取了下来,再刮去皮肉后,才灌水的!”   “噗!”房遗爱听了卢刚的话,一个没忍住将口中的茶水喷到了他的脸上,看着卢刚无辜的眼神,他气得瞪眼道,“卢刚啊卢刚,你可真厉害啊,才多长时间就把人家三姨太的分尸了,你真行啊。”   “这少将军,是你吩咐要尽快查出三姨太死因的,怎么现在反而怪起小的来了?”卢刚觉得自己很是无辜,他卢刚还不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么,总得来说,他也是为了少将军好啊。   “行了,卢刚,你赶紧下去歇着吧,别在这气我了!”房遗爱只觉得头都有点大了,他这是养了个什么人啊,以前秦虎总说卢刚是卢老怪,他房某人还不甚在意,今个算是见识到卢老怪的威力了。   李雪雁也被卢刚气着了,不过她有气不会冲卢刚发,反而起身戳了戳房遗爱的脑门,“你个死房俊,瞧你带的什么人,怎么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就这么一个尸体,他说分尸就分尸,好歹也跟我商量下,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啊!”   “行了,雪雁,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唠叨这些干啥,赶紧去把吴子玉打发走吧,估计咱们这位吴县令都急的快上吊了!”   房遗爱说的一点都没错,吴子玉急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已经决定了,要是郡主不给他个满意答复的话,他就找根绳子挂客栈房梁上,也让大唐所有人知道他吴子玉不是好欺负的。   嗯,就是欺负人,吴子玉就是这么想的,让个仵作这么整人,不是欺负人又是啥,就算她是郡主,是房府少夫人,也不能不把他吴子玉当人看啊。   李雪雁还没拉开门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秦广就站到了门口,“夫人,你快下去瞧瞧吧,那个吴子玉来闹了,现在虎哥正在下边应付着呢!”   “哎,真是造孽!”李雪雁叹了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了楼,这刚下了楼梯,吴子玉就弯着腰奔了上来。为什么用奔的呢。因为吴子玉跑的特别快,来到李雪雁面前,吴子玉扑通一下跪了下去,“郡主,你可要救救下官啊。下官为你忙前忙后的,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可不能让下官这么倒下去啊!”   本来心情就不好。被吴子玉这么一哭丧,李雪雁顿时冷着脸怒道,“吴子玉,你给我站起来,堂堂一县父母官,这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吴子玉心中一阵不屑。还知道他是县令呢,那为啥就不把他这个县令当人看呢?不管心中多么不爽,吴子玉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   吴子玉有什么烦心事,李雪雁清楚得很。他这么装可怜,无非是不想担分尸的责任罢了。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李雪雁便出声说道,“这样吧,你将三姨太的尸骨收好,改日本夫人亲自去何府拜会下何亮,如此,你就不用这么害怕了吧?”   “啊?”吴子玉被李雪雁的话搞得说不出声了,郡主亲自去拜访何亮,这是不是有点太不靠谱了?   “郡主,要不,还是让下官去吧,以你的身份,去找那何亮理论,实在是有辱朝廷体面啊!”吴子玉还待要说上几句,李雪雁却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好了,别说这么多好听的了,你要是胆子大点,本夫人还用得着担着个名声么?”   李雪雁可没心情跟吴子玉唠叨,吩咐秦虎送客后,她就回到屋里找房遗爱商量对策去了。   房遗爱也是颇为头疼,让李雪雁去找何亮谈话,这也太有**份了,但是那个吴子玉又是烂泥巴扶不上墙,目前情况下,除了李雪雁出马,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这时候,房遗爱特别想念何向明了,如果吴子玉有何向明的能力,还用他房某人这么头疼么?   心中计较了一下,房遗爱搂着李雪雁的腰肢小声说道,“雪雁,你明天见何亮的时候,一定要将三姨太的死因重点提出来,此外,你找何亮索要下半年前在高老三身上找到的玉如意。”   “若那何亮说玉如意没有了呢?”李雪雁有些莫名的,过了这么久,还找那个玉如意做什么,好像就算有了玉如意,也没什么用吧。   “呵呵,雪雁,你这就想错了,那玉如意有没有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要让何亮知道,咱们对那个玉如意特别上心!”   “成,一切听你的,也不知道你这脑子里在想什么。对了,咱家郑娘子好像已经到了,她问你要不要派人去盯着珞儿。”   “嗯,还是派人去盯着吧,珞丫头那人性子躁的很,还真不让人放心!”房遗爱守着闻珞可不敢这么说,要是当着闻珞的面说,那珞女侠还不把他按床上大战个三百回合。   见房遗爱面露色光,李雪雁伸手拧了拧他的耳朵,“你啊,是不是又想什么坏事了,我可告诉你了,到了幽州后,老实点,要是再敢沾花惹草的,我就废了你。”   “嘿嘿,瞧你这话说的,为夫要是不沾花惹草的,你还能嫁到房家来么?”房遗爱笑了笑,一双手就攀上了美人的圣女峰,如今可还是大白天呢,又是在客栈里,李雪雁可没胆子陪着房遗爱疯。伸手排掉房遗爱的色手,她抿着嘴笑骂道,“你这人啊,就是没个正形,要是想要了就去找你的惠儿妹妹,那丫头可天天盼着你给她个娃娃呢!”   “这叫什么话,难道你就不想了?难道给我房家生个娃不好么?”放眼佯装不悦的瞪了瞪李雪雁一眼,可李雪雁却是一点都不怕他,相反还贴着他的脸颊呵呵笑道,“你也别生气,这段时间,妾身还真没打算要个孩子。如今长乐姐姐她们不方便,要是妾身也有了身孕,你身边可就没人照料了。”   “哎,倒是苦了你了!”房遗爱有些理解的摸了摸李雪雁的秀发,其实他身边懂事识大体的女人也不少,像海棠,她的能耐就不比李雪雁差,可海棠有着先天的不足,那就是身份。海棠当一个好帮手还行,但是管理后院真的不行,尤其他房某人家大业大的,这老婆也得经常见一些达官贵人的。这样的话,海棠就更不合适了。   有唐一代,可是非常注重身份出身的。这时,房遗爱有点理解长乐的苦心了,能够安排李雪雁和徐惠陪着他来幽州,也算是考虑非常周全了,李雪雁负责家里的大小事,徐惠则负责忙些生意上的事情。)    ☆、第748章 你的玉如意还在吗   第748章 你的玉如意还在吗   文水县衙里,吴子玉一杯杯的酒往嘴里灌着,他之所以如此喝酒,那只是因为他后悔了。自从回到县衙里仔细想了下之后,他就彻底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一力承担下来呢,如果承担下来的话,也许会丢官,但是有郡主和驸马爷的帮衬,她吴子玉也可以东山再起啊。   郡主能耐不大,驸马爷也多有忌讳,但是长乐殿下呢,如果驸马爷想用什么人,长乐殿下会不帮忙么?   一想到这些事,吴子玉就后悔的要死,他现在倒是想回去找郡主谈一谈,可是郡主还会看得上他么,一个临阵脱逃,怕前怕后的无能县令,谁敢用呢?   不提吴子玉有多后悔,何府之中何亮也是一脸的沉郁之色,他面前放着一封书信,这信是写给并州司马吕钊的。他一直在犹豫着该不该把信送到并州府衙去,看今日之事太过诡异了,如果只是吴子玉单纯的要查俺的话,何亮倒是一点都不怕,他怕就怕吴子玉身后还站着什么人物啊。   犹豫了良久之后,何亮还是决定先把信压下,等着观察一下后再做决定。也亏得何亮没把信送出去,他要是送出去的话,这信一出文水县,就会落到房遗爱手里。郑丽琬可就在城外歇着呢,她要是想截一封信,那还不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第二天,何亮坐在府中等着吴子玉上府道歉,可是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一个女人。久在文水县的何亮还从没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呢,就这女人的样貌,可比他的三姨太漂亮多了。迎着女人的目光。何亮拱手施了一礼,“这位姑娘,不知你找何某何事?”   秦虎早就发现何亮眼中的淫邪之色了,所以他挡在何亮眼前,瞪着眼喝道,“大胆的何亮,面前之人可是霖零郡主,我家少夫人,你竟敢如此无礼!”   霖零郡主?这不是任城王李道宗的女儿么,一想到这里。何亮额头就见汗了,这世上之人谁不知道霖零郡主当了房家的儿媳妇啊,而且嫁的还是房家二郎。心里一慌,何亮倒头便拜,“郡主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郡主。还望郡主莫跟小人一般见识!”   李雪雁轻轻的蹙了蹙眉头。本以为这何亮谋得万贯家财,总该有点修养的,可刚才他那淫邪的目光就已经让她恶心了。虽然心中不快,她还是尽量用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何员外起来吧,有道是不知者不罪。今个本夫人来找你,是想跟你谈点事而已!”   从地上爬来,何亮赶紧拱手道,“郡主。快请,有什么话,咱们屋里慢慢说,不管怎样,先让小人向你陪个罪才行!”   李雪雁暗自笑了笑,这个何亮还真会来事,真不愧是走南闯北的奸猾商人啊。之所以说何亮奸猾,那也是建立在有所调查基础之上的,如果没什么依据,李雪雁断不会说何亮是奸猾之徒的。   事实上何亮起家的速度非常快,在八年前何家在文水县境内也就是平常富户而已,可是自从贞观十一年开始,这何家就像捧了个聚宝盆似的,那钱财哗啦啦的往府上滚。何亮之所以赚得到如此多的钱,那大部分是靠黑心得来的,贞观十三年,山东大灾,他利用倒卖粮食的机会,大肆捞了一把,如果仅仅只是如此,李雪雁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商人嘛,不就是赚的这种暴利么。可让李雪雁最生气的是,这个何亮竟然在粮食中搀石子和糠,将一斤粮食当成两斤卖,只是糠也就罢了,可是那石子可是能吃死人的。   何亮是很精明,但他万万不会想到李雪雁已经将他的发家史调查的如此清楚。满上杯茶,何亮亲自端给了李雪雁,“郡主,你先喝了这杯茶,就当小的向您赔罪了!”   李雪雁点头笑笑,伸手接过了茶,待抿了一口后,那何亮便大大的松了口气。李雪雁已经示意他坐下了,但是何亮却要坚持站着回话。   “何员外,昨日山坡取棺椁的事情,你想必也是生气得很。今个来这里,本夫人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那三姨太是我让吴子玉县令取出来的。因为路过文水县的时候,那民妇赵云香就拦住了我的马车,我见她可怜,便收了她的状子。”   何亮心中暗暗一惊,幸亏没把信送出去,要是送出去的话,那就是后悔也晚了。没想到吴子玉身后站着的竟然是郡主殿下,如果是郡主的话,那会不是房遗爱示意的吗?   “原来如此,倒是小人错怪吴大人了,郡主,你既然想帮那赵云香梳理下案子,直接来找小人不就行了么,又何必如此麻烦呢?说真的,当时小人也不太相信高家兄弟杀人的,可是这证据确凿的,也由不得小人不信啊!”   “哦?何员外真是这么想的?”李雪雁有些疑惑的笑眯眯问道。李雪雁敢确定,这个何亮心中未必是这么想的,如果他真有点不忍之心,也不可能对赵云香不管不问了,显然他从头到尾就没有一点仁慈和不忍。   见李雪雁这么问,何亮一脸沉痛的说道,“郡主,小人说这话你也许不信,可是小人说的句句是真,如果那高家兄弟是冤枉的话,那小人也愿意为他们做点事。”   “嗯,看来何员外也是位心善之人啊。既然如此,那本夫人也就放心了,是这么回事,我拍了名仵作负责三娘子的验尸之事,那仵作却是呆愣的很,为了尽快查出三娘子的死因,他竟然私自将三娘子的尸骨锯开了”   说着,李雪雁还留下了下何亮的表情变化,令李雪雁诧异的是何亮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直到过了一会儿后,他脸上才露出了一副悲痛之色。   “郡主,我家三娘子的尸骨被锯开了?怎怎么会这样?”何亮说着,眼睛里竟然流出了两道泪水。如果不是刚才留意到何亮的表情变化的话。李雪雁还真有可能被何亮的样子迷惑。   “何员外,你节哀顺便,那仵作,本夫人已经惩戒过他了,如果你还有什么不快,尽可向本夫人发泄便是了,切莫怪罪吴子玉大人,他也是听了我的示意,才这么做的。”   “哎,也许该我家三娘子遭此劫难吧!”擦了擦眼泪。何亮弯腰询问道,“郡主,能将验尸结果告诉小人么,小人只想知道我家三娘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嗯,何员外如此明理。本夫人也是甚为欣慰。据仵作验看,你家三娘子当为中毒身亡!”说着李雪雁从秦虎手中接过了一张纸。那纸上记载的全都是卢刚的尸格记录。   结果尸格记录。何亮粗略的观看了一番,当看到中毒二字之后,他的瞳孔很明显的收缩了一下。他这一点表情变化,当然落进了李雪雁眼中。   听何亮痛哭几声,李雪雁便轻声说道,“何员外。据卷宗记载,高老三身上曾经发现了一块玉如意。听吴县令说,案子结了之后,他就已经将玉如意还给了你。不知,可有此事?”   “是有这么回事,当初这玉如意正是小人送与三娘子把玩的!对了,郡主是想要这个玉如意对吧,您稍等一下,小人这就去后院找找,这过去了这么久,小人也不知道这玉如意放到哪里了!”   “嗯,麻烦何员外了!”等着何亮一离开客厅,李雪雁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何亮果然有问题,怪不得房俊要诈他一诈呢。   趁着这会功夫,秦虎也让人把三姨太破碎的尸骨抬了上来,之所以要两个人抬,也是为了显得好看点,要是用个口袋装着,那也太侮辱人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何亮才返回客厅,回来的时候,何亮的双手却是空空如也。见了李雪雁,他有些尴尬的苦笑道,“郡主,对不住了,那玉如意小人实在是找不到了,您也知道,那玉如意是三娘子的东西,小人就怕见到三娘子生前的物什。哎,以前,小人最宠三娘子了,一看到她的遗物,总免不得会伤心。”   “哎,既然如此,何员外也莫要太伤心了。那玉如意找不到就慢慢找,只要没丢,总有一天能找到的,至于现在嘛,何员外还是先将三娘子的尸骨安顿好吧!”   “谢郡主体谅,小人感激不尽!”何亮拱手致了声谢,三姨太的尸骨就在脚下,可何亮却没有看一眼,也许是因为上心,也许是因为愧疚,亦或者是不愿。   李雪雁又同何亮聊了几句后,才缓缓站起身子,“何员外,多有打扰,真是不好意思。这时间也够久了,本夫人也该离开这里了!”   “小人送送郡主!”何亮亲自将李雪雁一行人送到了门口,知道李雪雁坐着马车走的没影了,他才反身回到府内。   吩咐下人把尸骨收到别处后,何亮就焦急的来到了后院,虽然何亮不是什么读书人,但是他却建了个书房,这书房不光藏书多装修的也很雅致。走到书房西面的柜子,他握住柜架上的蜡烛用力一转,就见书柜从左向右滑动了起来,不久之后,面前就多了一扇小门。   走进密室,何亮就打开了桌上的红木盒,木盒里装的就是李雪雁要的玉如意。何亮拿着玉如意左看右看,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多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这玉如意是他当年从一名玉器商人手中买来的,当时听那商人说玉如意出自皇家,他就把这玩意当成积攒运气的东西了,还从没想过玉如意会藏着什么秘密呢。   看了半天没看出端倪后,何亮就紧紧地皱了皱眉头,难道是他想错了么?不,怎么会呢,如果玉如意没什么特别的话,那李雪雁一个堂堂郡主为何要如此上心呢?只是因为玉如意是物证么?这个理由连小孩子都不会信。   何亮在密室中整整呆了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他思考了好久,都没去的什么进展,无奈之下,何亮只好将玉如意放进了红木盒之中。与此同时,他将原来写给并州司马吕钊的信付之一炬,劲儿重新写了一封信。   将信封好,放于木盒之中,何亮便走出了密室。将家仆何川喊来,他仔细的嘱咐道,“阿川,你连夜赶往并州府,将这木盒子交到司马大人手上,进的一定要亲手交给司马大人,知道么?”   “是,主人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入夜,何川便出了文水县,可惜的是,他刚一出城,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第749章 惊现女熟人   第749章惊现女熟人   文水县外北边有一处镇甸,唤作潭水地,路过文水县的时候,郑丽琬就在潭水地找了处地方.亥时的时候,负责盯梢的麻子就回来了。   “夫人,那何亮果然派人去府衙了,现在小林子已经跟着了,料那家伙也逃不过咱们的眼线!”   “嗯,麻子你随后去看着点吧,林元芳这家伙跳脱的很,万一惊动了何亮,那咱们就前功尽弃了!”郑丽琬还是对麻子放心点,那个林元芳活脱脱一个活宝,干啥都没个耐姓,让他负责盯梢,那还不如让他在窑子里座上八个时辰呢。   “夫人,放心便是了,一会儿我就回去盯着,就是这边的事情要不要跟少将军说一声?”   “不用了,想来咱们这位将军也不会轻易动何亮,反正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就好好盯着何亮便是了。若没料错的话,这何亮也只是个小卒子而已,想在他口中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见得有多大希望!”   “成,一切听夫人呢,那小的就先回去了!”麻子拱拱手,反身出了屋门。   就在这个平静的夜里,房遗爱也在听李雪雁说着话,“夫君,这个何亮可真是不简单啊,若妾身没聊错,这家伙肯定有问题。要不,让秦虎把何府抄了?”   搂着李雪雁的娇躯,房遗爱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的,想来这个何亮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咱们现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好看看这何亮到底想做什么。对了,明天你和吴子玉打个招呼,就说高家的案子维持原判,而你又可怜赵云娘,便不要追究赵云娘的责任了!”   “夫君,这样的话,那吴子玉岂不是要遭殃了,他肯这么做?”李雪雁狐疑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这两天吴子玉做过的事情可不少,就他刨了人家的坟墓,就足够他摘掉乌纱帽了。   “你就这么说就行了,至于吴子玉接受不接受那就看他自己的了,只要他是个聪明人,就一定会听话的!”房遗爱也就说了一半,至于后一半话不说也罢了,如果吴子玉接受不了丢官的结果,那就让何亮告到死算了。   李雪雁也搞不明白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竟然想不清楚,她也就不费那心神了,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按他说的做了,反正那个吴子玉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次曰一早,李雪雁便让亲卫给吴子玉递了个帖子,当接到帖子的时候,吴子玉的手都快打哆嗦了,他好不容易熬到文水县县令了,可就这样丢掉么?吴子玉很不甘心,可他又不敢不接受,前天已经让郡主生了回气了,要是这次还违逆郡主的意思,那他吴某人就是想过清闲曰子都不行了。没思考多久,吴子玉就下定了决心。   “这位兄弟,您请回复郡主,就说吴某过些曰子就向州府递交辞呈文书!”   吴子玉本以为那侍卫会转身就走的,谁知他竟然露出了点笑容,接着吴子玉就看到他从怀中又掏出了一封信,“吴大人,这是我家夫人给你的推举信,你拿着这封信去京城谢文安谢大人府上就可以了!”   听着侍卫的话,吴子玉竟有种想哭的感觉,看来他吴某人真的是选对了,要是还违逆郡主的话,那这封推举信绝不会摆在他面前的。   谢文安,大理寺少卿,官拜四品,那在大理寺也算得上数得着的实权人物了。舍了文水县,却入得大理寺,这也可算得上是明降暗升了吧。大理寺不比其他,在大理寺当上六品主事,那职权却比得上物品中州司马。隋唐以来,大理寺便是个特殊的机构,它读力于刑部之外,却又行督查各地要案,其职司更在刑部之上。当然御史台的职司更厉害,它只要监察各部官员,差的就是贪赃枉法之事,可惜的是,正因为御史台的作用,搞得文武百官都不待见御史台,搞到最后御史台成了三司中最没油水的部门。   既然打算放长线钓大鱼,那房遗爱就不会在文水县多待了。在客栈里溜了一圈,正打算让李穆集合城外大军向幽州进发呢,却发现找不到李穆了。这下房遗爱就纳闷了,以前只要秦虎不在,那李穆必然会守着,可今个是咋回事?走到客栈后院,房遗爱便看到李穆鬼鬼祟祟的抱着个纸包,那神情跟个贼一样。   房遗爱好奇之下,也没有出声喊李穆,他倒要看看李穆在搞什么鬼。很快李穆抱着纸包来到了一间屋子前,他敲敲门,还学了声狗叫。还别说,李穆学的声音还真像条哈巴狗。房遗爱肚里都笑抽了,这李穆脑袋被石头砸到了。   汪汪叫了两声,房门就从里边打开了,一个身穿草绿军装的家伙打开了门。房遗爱正想笑呢,可一听那人的声音,他就笑不出来了。   “李穆,你搞什么鬼,让你买点东西,都这么慢,你是不是不想娶媳妇了?”   这声音这口气太熟悉了,房遗爱猛地窜出来,他将李穆扒拉到一旁,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屋内之人,那妖媚的双眼,那**的脸蛋,这不是李簌又是谁?房遗爱差点没晕死过去,李簌怎么会来到这里,这要是让李世民知道了,他房某人还能活么?   一看被房遗爱发现了踪迹,李簌也害怕的吐了吐舌头,她低着头,捏着衣角,小声的哼哼道,“姐夫”   房遗爱没理李簌,而是伸手拉着李穆进了屋,将屋门关上,他冲李穆骂道,“行啊,李穆将军,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拐带公主出京了。你说说,你是不是觉得房某人的脖子硬啊?”   自知理亏,李穆也不敢说话,只是耷拉着头站在一旁任由房遗爱戳着。也许觉得李穆太可怜了吧,李簌拉拉房遗爱的袖子,嘟着嘴说道,“姐夫,你就别怪李穆了,是我逼着不让他说的。”   “李穆,你说说,怎么就这么没气节了?”房遗爱相当的纳闷,李穆也算是个硬汉子了,要是李簌没两把刷子,绝对威胁不了他的。   没成想房遗爱刚问完,李穆一张老脸就红了,他看看房遗爱的目光,嘴巴张了张,也没说出半句话来。李簌觉得李穆挺不争气的,她抬脚照李穆腿上来了一下,“李穆,瞧你长得人五人六的,咋这么没胆气呢。还是我替你说了吧,姐夫,是这么回事。李穆看上户部主事袁丰的女儿袁珊珊了,恰巧那袁珊珊和小妹也见过几面,所以呢,这剩下的事情,你都明白了?”冲房遗爱眨眨眼,李簌抱着纸包做桌旁大块朵朵了。   房遗爱能不明白么,他是太明白了,敢情李穆为了娶媳妇,把他房某人卖了。攥起拳头冲李穆晃了晃,房遗爱气道,“李穆,这事以后再跟你算,你现在去城外把大军集结起来,明天卯时准时离开文水县!”   “哎,少将军吃好,那末将先去办事了!”李穆如临大赦般跑了出去,一直离客栈半里地,李穆才停下来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哎,也活该他李穆倒霉,当初咋就鬼使神差的答应合浦殿下了呢。   纸包里是并州特产驴肉干,这肉干除了香之外,还特别有嚼头,李簌抱着纸包吃的津津有味的。房遗爱可就没李簌这么轻松了,他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把李簌送回长安,这小姑奶奶要是跟着去幽州,那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姐夫,来两块,这肉干可好吃了,小妹逛了好久才找到的!”将纸包朝房遗爱脸前送了送,李簌笑嘻嘻的眨了眨眼。房遗爱虽然对李簌有气,但有好东西,也不能放过啊,于是乎,他抓了几块肉干送进了嘴里。   “合浦,你听话,明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长安,我去幽州不是玩的,要是你也跟着出什么事,那我如何向父皇交代?”   “你交代啥,姐夫,不是合浦说你啊,你假装不知道不就行了,难道父皇还能杀了你不成?”李簌胸有成竹的说着,反正她打死都不会回去的,这好不容易跑出来,再乖乖的回去,那不是她李簌的风格。   房遗爱瞄了瞄李簌的脸蛋,这光看到胸了,竹子呢?手指头戳戳李簌的额头,房遗爱没好气的喝道,“合浦,你说什么疯话呢,你一个大活人,我怎么假装看不到。听姐夫的,趁父皇还没反应过来,抓紧回京。”   “不回不回,就是不回!”嘟哝两句,李簌甩下纸包抱住房遗爱的胳膊晃了起来,“姐夫,你就答应小妹嘛,只要你答应了,小妹定有重谢!”   李簌说这么多,房遗爱就听到重谢两个字了,他低头看着李簌的脸蛋,嘿嘿笑道,“合浦,说,你要怎么谢我?”   “三万贯钱,如何?”李簌显得很是豪气,她冲房遗爱伸了三根手指,本以为三万贯够多了,可房遗爱却是无动于衷的。   瞄了瞄房遗爱的神色,李簌不气馁的有加了两根手指头,“五万贯,姐夫,你要是还觉得不够,那小妹就能卖身了!”   “好,合浦,不准反悔,五万贯就五万贯,来,先给姐夫立个字据!”房遗爱立马笑了起来,只要有了这五万贯钱,就足够支付李世民的敲诈费了。拐带李簌,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世民肯定不会重罚他的,搞到最后估计又是黑他一笔钱。   “姐夫,你是不是早想好敲诈小妹了,怎么小妹觉得你笑得这么**呢?”   “臭丫头,怎么说话呢,赶紧立字据,否则我明天就把你押解回京!”   “你姐夫,你这人太坏了,你瞧小妹是那种赖账的人么,竟然还要小妹立个字据!”   “你还有脸说,要是你不赖账,谁还会赖账?”房遗爱可清楚李簌的为人,这丫头长得倒是漂亮,身材也很棒,但姓子却鬼的很,如果能赖账的话,她绝不会付一文钱的。   没办法,在房遗爱的威胁下,李簌只好乖乖地立了个字据,最后还添了一句话,还不了钱,就把人押给仙梦楼。估计自隋唐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字据,最可笑的这字据还是当朝公主和驸马爷立的。   留下罪证后,李簌便扁着嘴伸手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姐夫,你太坏了,竟然要把小妹押给仙梦楼。”   “不押给仙梦楼,押给谁,就你合浦殿下的本事,押给别人,别人也不敢收啊!”   “你,臭姐夫,我打死你”李簌小脸一红,撸起袖子就追着房遗爱挠了起来。   ☆、第750章 把武曌买下来   第750章 把武曌买下来   当房遗爱将李簌带到李雪雁和徐惠面前的时候,这两个女人都是一个表情,那就是震惊,尤其是李雪雁,她差点没晕过去。   将李簌拉到身前,李雪雁就冷着脸教育了起来,“合浦,你瞎胡闹呢,把衣服换了,一会儿我就派人把你送回京城去!”   “雪雁,你就别费口舌了,要是管用的话,为夫早把这鬼丫头送走了,还用领着她来见你么?”   李簌一副可怜相,她拽着李雪雁的衣角,小声的说道,“雪雁姐姐,你就别赶合浦走了,合浦都好久没看过长安城外的天了,你要是还狠心把合浦赶回去,那还不如要了合浦的小命呢?”   李雪雁不由得被气笑了,她伸手戳戳李簌的脑瓜子,没好气的哼道,“合浦,你别跟我装可怜了,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么?你要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从今天开始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我身边,要是我发现你乱逛,绝对把你送回长安去!”   “啊?”李簌睁着一双美目可怜巴巴的看了李雪雁一眼,要是一直跟在李雪雁身边,她李簌还怎么玩啊,她还想着跟姐夫瞎逛游呢。   “怎么,合浦,你不答应?”李雪雁问完,便冲屋外喊了起来,“来人啊,将秦虎唤来”   “别,雪雁姐姐,合浦答应你就是了!”一看李雪雁来真的,李簌赶紧应了下来,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一度眼珠子却骨溜溜的转着,显然又在想什么鬼法子了。   徐惠可不想掺合李簌的事情,她将房遗爱拉倒榻边。咯咯笑道,“夫君,你还真厉害了,把合浦留下来,你可得了不少好处吧?”   “咦,惠儿,你咋这么了解为夫呢?”房遗爱也不否认,反正他房某人的作风,媳妇们也清楚得很。   “你呀,总有那么多鬼心思。要没你带着,合浦会有这么大胆子?”伸出玉指点了点房遗爱的额头,她接着说道,“夫君,妾身已经让秦虎去请武家兄弟了。你要是想说什么,就去等着吧!”   “嗯。那为夫先去会会武家兄弟了。对了。你和雪雁把合浦看好了,省的这丫头又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   “瞧您说的,合浦殿下那么大个人了,还能那么不懂事么?”徐惠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对合浦缺少了解,就这位合浦殿下。要真是疯起来,还真没她不敢干的事情。   来到徐惠屋中坐了没多久,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武元庆和武元爽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今个听说有京城来的公子想请他们吃顿饭。对于如此好事,武家兄弟又岂会拒绝,可推门看到里边坐着的人,武家兄弟差点一头趴地上。这个时候,武家兄弟都要逃了,可是他们刚扭过脸,秦虎大脚丫子一阵飞踹,俩兄弟就被揣进了屋子。接着房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这下武家兄弟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从地上爬起来,武元庆拍了拍屁股上的土,不得不硬着头皮向房遗爱行了一礼,“二公子,您老咋跑到这文水县来了,就算来的话,也跟我们兄弟打个招呼啊,您看,你好不容易来趟文水县,却还让你住这破客栈。”   房遗爱微微一笑,显得很和善的站了起来,“来来,两位舅兄,快请坐,咱们一家人,说那么见外的话做啥?”   “一家人?”武元庆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武元爽,俩兄弟都是一个心思,那就是房遗爱有阴谋,否则,他为什么对他们这么好。还一家人呢,房遗爱何时把他们当过一家人啊,还亲热的喊了声大舅哥。   房遗爱力气大得很,他一只手揪住一个人,直接把武家兄弟按在了椅子上,“二位舅兄莫要多想,今个小弟请你们来,就是叙叙家常,绝无他想,若房某有心还二位舅兄的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发个毒誓又如何,他房某以前天天发誓完,更何况他又没说天雷劈谁。武家兄弟可听不出这其中的味道,他们还以为房遗爱真的变了呢。摸摸额头上的汗,武元爽拱拱手干笑道,“二公子,你这么说,那也太客气了。您能找我们兄弟叙话,那已经给我们兄弟天大的面子了。”   武家兄弟坐稳后,海棠便端着一壶茶走了上来,替三人满上茶,海棠就默默地站在了房遗爱身后。海棠确实是个美人,武家兄弟却不敢有半点想法,这房二公子的女人,他们敢乱打主意么。   喝了两杯茶,房遗爱便呵呵笑道,“二位舅兄,不瞒你们说,今个小弟找你们来,确有点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一下!”   “二公子,看你说的,都是一家人了,又何来商量不商量的,说吧,只要在这文水县境地,我们兄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如此就多谢两位舅兄了!”打了个响指,海棠就从袖中掏出了一张文书,武家兄弟一起看了看,脸色就有变得有点古怪了。这竟然是一纸婚约,最搞笑的是这婚约写的不论不类的,起初武家兄弟还以为是大妹武顺的婚书呢,可仔细瞧了瞧,上边的名字却是武曌。   想了想,武元庆略有些为难的苦笑道,“二公子,你要说大妹的事情,我们兄弟绝不会有二话,可这事关二妹,我们兄弟确实要考虑一下啊。二公子有所不知,家父临终前就嘱咐我们兄弟要照顾好二妹,所以这二妹的婚事,我们兄弟必须问问她才行!”   听了武元庆的话,房遗爱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都说他房某人无耻,可跟武家兄弟比起来,他房某人也算个正人君子了。还问问武曌,估计是问问要多少钱吧,要是这俩人真为武家三姐妹考虑了,那武家娘几个会落得跑到扬州去么?   心中了然,房遗爱却不点破,他冲海棠使个眼色。海棠便将准备好的一叠交子放到了武家兄弟面前,“二位公子,这是我家公子准备的聘礼钱。只要二位公子在婚书上签个字,认了这件事,我家公子还会有重谢。”   武元庆起初没怎么在意,可点了点交子的数额,他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三万贯,就这么多钱还只是签字费。武元爽脸皮子开始哆嗦了。如果不是武元庆在,他真想一口答应下来,这可是三万贯啊,就算把二妹卖给土财主,也得不到这么多钱啊。   本以为武元庆会答应下来的。可令房遗爱郁闷的是,武元庆激动了一会儿。就把交子放到了桌上。“二公子,没想到你竟然对我家二妹如此好,我们兄弟倒是同意,可要是不跟二妹和二娘商量一下的话,这事可”   房遗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武家兄弟还蹬鼻子上脸了。三万贯还嫌少?心中气的慌,可房遗爱还是笑眯眯的,为了把武家二娘子拢在手中,花再多钱也得忍了。   海棠早就得了房遗爱的吩咐了。见武家兄弟不松口,她便有添了一叠交子,“二位公子,这两万贯乃是我家公子送与二位公子的,这可不算聘礼钱。听人说,最近庄子上用钱的地方不少,这两万贯也能帮二位公子不少忙吧?”   武元庆心中猛地抽了抽,我的亲娘哎,张嘴加两万贯,他武元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阔气的主呢。武元庆赶紧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答应,那就是真的傻了。房遗爱又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要是真把他逼急眼了,来个霸王硬上弓,那他们兄弟俩半点好处捞不到不说,还会挨一顿胖揍。   “二公子,您您这可真是太客气了”武元庆非常豪爽的在婚书上签了个字,而武元爽也没犹豫,随后签了字。   等着确定婚书没问题后,房遗爱如约让海棠有付给了武家兄弟一笔钱,这转眼间就得了八万贯,武家兄弟能不高兴么。有了这八万贯,就算没有了爵位,没了家产,也够他们挥霍两辈子了。   忙完了正事,海棠便让人上了一桌菜,就着菜,武家兄弟喝的特别舒爽,就在武家兄弟喝到兴头的时候,房遗爱笑着问道,“二位舅兄,问你们个事情,你们可知道何亮何员外?”   “当然认识,怎么?二公子,那何亮得罪你了,你等着,明天我们兄弟就派人拆了何家后宅替你出气!”   房遗爱被噎得不轻,看来这武家兄弟真够彪悍的,动不动就要灭何亮,要真闹起来,还不知道谁灭谁呢。要是真被猴灵盯上了,就凭武家兄弟的智商,估计咋死的都不知道。   “哎,二位舅兄想到哪里去了,我也就听别人说的而已,那何亮本事可不小呢,这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积累起了这众多的财富!”   “二公子,你也别太看得起那个何亮,那家伙心可黑着呢,往粮食里搀石子,药材里加草根。虽说我们兄弟也不咋样,可却也瞧不起何亮这种人,这摆明了是要把人往死里坑啊!”   武元庆说的正义凛然的,他这么说,倒让房遗爱刮目相看了,没成想一直扮演白眼狼角色的武家大公子还保留着点节操。房遗爱决定了,就为了武元庆这点节操,他也要放武家兄弟一条命才行。   海棠只觉得有点挺不可思议的,就刚才武家兄弟的表现看,明明就是两个贪财如命的主嘛,没成想还能说出这种话,该不会酒喝多了,跳出来的酒话吧。   “大舅兄,你既然知道何亮的为人,为什么不向官府揭发他呢?你要知道,若是替朝廷揪出这种蛀虫,那可是大大的功劳啊!”   “呵呵,二公子,你说的事情,咱们都懂,奈何这做人啊,就得本分点,你说,真要把何亮搬到了,我们武家又能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   “哎,大舅兄,话不能这么说啊。这样吧,只要二位舅兄能找到何亮枉法的证据,房某定当保二位舅兄一个官位,如此,如何?”   “这”武家兄弟的眼睛立刻亮了,要是这能当官的话,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啊。   “哈哈,如此,那我们兄弟就试试了,只是到时候,还望二公子多多帮衬一下了!”武元庆拱手接下了这个美差,至少,在他们看来,这是个美差,那何亮也就一个有钱的暴发户罢了,整倒他还能有官做,傻子才不做呢。   酒席正酣,却总有散席的时候,房遗爱向武家兄弟拱拱手,呵呵笑道,“还望二位舅兄能帮个忙,我和媚娘的婚事,还望二位舅兄多费费心了,你们也知道,这女人嘛,都爱图个脸面。”)    ☆、第751章 缺德姐夫勾人心   第751章缺德姐夫勾人心   听了房遗爱的话,武家兄弟心领神会的笑了,女人嘛,谁不有点虚荣心呢,就那个二妹,也不能免俗吧!   “哈哈,懂得,懂得,二公子放心便是了,不出三天,这整个北国都能听到媚娘和二公子的事情!”   “嗯,如此就谢过两位舅兄了,还有,小弟见你们的事情,可别告诉别人啊!”   “二公子多虑了,我们兄弟晓得的”武元庆朝房遗爱拱拱手,便和武元爽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客栈。等着武家兄弟一消失在门口,房遗爱就吐了口唾沫哼了哼,“这来狗东西,真够贪心的,总有一天让他们连本带利吐出来。”   “公子,这二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清楚,犯得着为他们生气么?”海棠替房遗爱顺了顺心口,小声地说道,“对了,公子,要是这武家兄弟真帮咱们整倒了何亮,你难道真为他们某个官职?”   “为什么不呢,丫头,你觉得,就这俩人的智商,适合当官么?”房遗爱说完这话,便乐颠颠的回了屋。   海棠蹙眉想了想,就咯咯笑了起来,可不嘛,就这俩人的能耐,要是进了官场,哪还不知道被别人整成什么样呢。有道是官场如战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落下什么把柄,就这二人的贪心程度,那当了官也是两个大大的贪官,到时候想整治他们,还不有的是办法。   太坏了,海棠觉得公子爷的心思坏透了,明知道武家兄弟不是那块料,还忽悠他们去趟火阵。这是把人往死里坑的节奏啊。   之所以让武家兄弟找何亮的麻烦,那也是因为武家兄弟的身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武家兄弟给何亮使绊子,那何亮就不可能专心完成猴灵安排的任务。   等着房遗爱和海棠回了屋,李雪雁便掰了块橘子递到了房遗爱嘴里。“夫君,这一次花了多少钱?”   “八万贯,而且还是第一次,后边还得给武家兄弟三万贯!”房遗爱嚼着橘子瓣,很牛叉的伸了三根手指头。   其他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有李簌一拍桌子。嘟起了嘴,“姐夫,你买啥了,竟然话了十一万贯,这就是买坐金屋子,也花不了这么多钱啊。”   李簌一嚷嚷。房遗爱就甩手敲了下她的额头,“胡说个啥呢,合浦,你久在皇宫,有哪里知道爱情的价值,知道不,爱情无价。重若东岳泰山,赛过天上明月!”   “啊呸,还爱情无价,姐夫你说这话不燥的慌么,你说说,你娶雪雁姐姐的时候,可付给任城王叔父半分钱了?你不是说爱情无价么,那就给任城王叔父几万贯啊,反正你有的是钱!”   “咳咳,这个不一样。不一样”房遗爱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丫的,这张破嘴,一唠叨起来就没个把门的。不过他也没乱说,要是李道宗要钱的话。他房某人也不皱下眉头,只可惜,李道宗是个老好人,完全不似黑心的李世民。   见房遗爱尴尬的样子,李雪雁不由得拿脚踢了他一下,“夫君,你少装样子了,我看合浦说的不错,就妾身最不值钱了。你娶长乐姐姐的时候给皇伯父几十万贯,娶灵儿也是二十多万贯,娶玲珑更不用说了。轮到妾身了,可倒好,不出聘礼钱也就罢了,还让我父亲赔上不少嫁妆,你自己说说,你亏不亏心?”   “嘿嘿”捉住李雪雁的小手,房遗爱摆着二皮脸笑道,“雪雁你也别这么说啊,你这要是抱屈,那人家琦儿怎么办,人家把整个闻家宝藏都献给了为夫呢。”   “呸,你也有脸说,妾身倒要问问你了,那洛阳闻家老宅修得富丽堂皇的,难道是给鬼住的?”李雪雁没好气的戳了戳房遗爱的额头,这个时候,徐惠也忍不住插嘴道,“雪雁姐说的是呢,听小林子说那闻家老宅可不小,这重新修上一遍可要花不少钱呢。这两年下来,你在那老宅上边花的钱也不下三十万贯了吧?”   “惠儿,你难道调查为夫了,既然摸得这么清楚?”房遗爱好不诧异的看了徐惠一眼,他之所以修那个闻家老宅,也是为自己准备的,当然这其中也不乏闻家姐妹的原因。虽说闻家已经没什么人了,但也得留着闻家的名号才行,这样闻琦姐妹俩也不会觉得没有出身。   “这叫什么话,夫君,你也不想想妾身是做什么,区区一个宅子,妾身还估算不清楚么?”   被徐惠这么一调侃,房遗爱也有点想通了,人家徐惠身为徐家大小姐,掌的就是钱财商埠,这估算差不离,也没什么奇怪的。   房遗爱和李雪雁聊着天,李簌一对眼珠子却是乌溜溜的乱转,经过刚才的谈话,她也知道房遗爱买的是啥了,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到底是哪个女子这么值钱呢,难道是武家二娘子武曌?这次李簌还真猜准了,除了武媚娘之外,房遗爱也不会买别人。武顺一心粘着他,那就是打都打不走,还用得着拿钱买么?   四月十八,文水县外驻扎的一千大军也拔营朝幽州而去,而这时,郑丽琬也等来了一个人。   一身黑衣,头戴斗笠,身材颀长,能有如此身高的,除了田梦涵之外还能有谁呢?骑马和田梦涵并排走在道上,郑丽琬蹙着眉头调笑道,“梦涵,把你喊到这里来,你不会怪罪我吧?”   “丽琬姐,你何出此言呢,能为房俊做点事情,又哪来那么多怨言呢?”田梦涵将斗笠挂在马背,微微笑道。这次之所以从江南赶来幽州,那也是因为一封信的缘故,那信是郑丽琬以房遗爱的名义写的,也怪房遗爱经常让别人代写,搞得田梦涵没有多想,上了船就奔到了幽州境内。可到了幽州。她才知道这信居然是郑丽琬偷偷递到江南的。   见田梦涵却是没有怪罪的意思,郑丽琬便叹了口气笑道,“梦涵,想必你师傅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房俊碍于你的脸面。也没问过你。不过,这次,我还是要问问,你可知道你师傅的事情?”   “丽琬姐,不瞒你说,自从知道了师傅的身份后。我也一直在找她,可都五个月了,我都没见过她一面呢。到现在山庄里就吴婶和王婶两个人,师傅都好久没回去过了!”   “梦涵,希望你能理解,如果你师傅做了什么的话。那将给房俊带来巨大的伤害!”郑丽琬也没再问下去,现在她只佩服婉柔的心机了,她竟然可以瞒过田梦涵这么多年。   “丽琬姐,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的,不过这些事情,我也不好做什么评论。师傅她也没做错什么,身为子女。却不能报杀父之仇,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田梦涵是认可婉柔的,不仅仅因为婉柔是她的师傅,更因为她田梦涵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呵呵,你说的没错,可是这皇家的事情,自古以来就没什么对错。要是当年死的不是隐太子,那复仇的人呢就可能是咱家大夫人了!真要怪的话,那就只能怪她们生在皇家了,无论何时。这皇家有的是仇恨,却少了些人情!”   皇家的冷酷,郑丽琬是亲身体验过的,在他们的世界里,有的是荣耀。有的是地位,而其他的都是为这些服务的,当年一个选秀,就可以让她郑丽琬荒废十年,这其中的苦,谁又能理解呢?也许婉柔的痛苦更加深,但是她又真能报得了仇么?就算她真的杀了李世民,又能解脱么?   郑丽琬觉得婉柔还是没从过往的枷锁中跳出来,人活着就得为自己考虑一下,如果自己都不幸福,又何论其他呢。   智者,手掌天下,气吞山河!而郑丽琬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的,她认为真正的智者当是最不显眼的人,他们每做一件事都是谋人先谋己,其次,才是天下,如果连自己都保不住,江山再美,也是浮云。   长安城里,武曌蹙着眉头看着手中的调查记录,这段时间恒丰银号的业务越来越好,可受到压力越来越大,其中一项就是分店不够用。倒不是恒丰银号没钱扩充,只是这长安城好的地段都让贵通银号占了,而周遭的地皮也大多属于房、齐、郑、徐、王五家。想在这五家人手中夺过房产,那简直是千难万难,因为这五家根本不惧怕长孙冲的权势。齐家和徐家跟房家一根线上的蚂蚱,郑王两家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可不会冒着得罪房家的风险,把好地段让给长孙家。   这个姐夫真的是太精明了,他早在两年前就把别人的路给断了,以前还不明白为何大夫人会大肆收购房产,没成想却是作此用处的。   正头疼的紧呢,武曌便想去街上走走,舍了仆人,武曌独自一个人出了恒丰银号。也不知怎地,武曌竟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仙梦楼门口,瞧瞧这门匾,她就无奈的笑了。一个女人肯定是不会进仙梦楼的,正待离开,突然听到一阵糟乱的议论声。   “你们听说了么,咱们房将军又得了一方美娇娘啊!”一个头戴歪冒的公子哥颇为慨叹的说道。   这时旁边三人一同挑了挑眉,“安克兄,这话可别乱说啊,要是得罪了长乐殿下,有咱们受的呢!”   “哎,几位老弟,为兄还能骗你们不成,这事可是千真万确的,这聘礼都已经下了,足足有八万贯呢,有婚书作证,这还能有假了?”   八万贯?还真舍得,这臭姐夫又看上哪家小姐了,竟然舍得下如此多的聘礼。没来由的,武曌皱着眉头生起了气,她倒要听听这姐夫看上谁了,想她武曌跟了他这么久,也没见他为她花半分钱呢。   心里想着,武曌紧走两步,慢慢跟在了四个公子哥身后,这时那三名公子哥一脸诧异的吸了口凉气,“乖乖,八万贯,这房将军也太豪气了,谁家姑娘有如此福气啊!”   “几位贤弟莫急,容为兄慢慢道来,想来你们知道洛阳贺兰家吧。这贺兰家久负盛名,更是招了个好媳妇!”   “啊呸,安克兄,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你要说那贺兰家,咱们谁不知道啊,那个武顺确实是个难得美人,但也不值八万贯啊!”   不怪那三个人这么说,就连武曌也是苦笑着点了点头,虽说那是自己的姐姐,但是要说聘礼八万贯,还真不值,更何况还是个寡居的身份。。   ☆、第752章 辽山镇血案   第752章辽山镇血案   随着几个人谈下去,在后边跟着的武曌却愣住了,这人竟然说得出这种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你们急什么,为兄说的可不是那个武顺,但和这个武顺也有关系,你们可知道,这武顺有个妹妹,那长的可是美如天仙,人送外号赛貂蝉!估摸着也是因为武顺的撮合吧,咱们房将军就看上这武家二娘子了,这不,趁着幽州赴任的机会,让人朝武家下了聘礼,还是一下就是八万贯。”   “不对啊,那个文水武家也不算什么高门大户的,就算房将军看上武家二娘子了,也没必要下这么多聘礼啊!”   “这为兄可没说假话,为兄可以发誓的,那婚书都签好了,武家两位公子也整天乐呵呵的朝人吹嘘,你们说这事还能假了?”   “这难道那武家二娘子真的这么美,竟然让房将军花这么大代价?”   武曌一颗心颤巍巍的,难道这都是真的么?她心急之下,紧走两步,拦在了那四人之前。随手福了一礼,武曌微笑道,“几位公子,不知你们刚才所说可是真的?”   四个公子哥一起倒吸了口凉气,这女子到底是何家大小姐,竟然生的如此花容月貌。见到如此佳人,四个公子哥自然不可失了礼数,“呵呵,姑娘,您指的可是房将军下聘礼纳妾的事情?”   “对,正是此事,还望公子能够告知!”武曌笑着点了点头,这时,那说话之人呵呵笑道。“这位姑娘,这事应该假不了,我那位朋友就是文水县的商人,他也不像是说假话之人,再说这种事也做不得假啊。要是武家两位公子敢乱说,那房将军还能饶得了他们?”   可不是么,凭着那两个无能兄长的本事,哪有胆子拿房二公子开玩笑。道了声谢,武曌提着裙子跑开了,这回武曌步履轻盈。一脸的笑容,她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嘟哝着,“臭姐夫,坏姐夫,竟然不声不响的做了这等事情。他这是逼着人家回去么?哼,偏不,就要这样呆着,不是下了聘书么,那干脆有八抬大轿来接吧!”   高兴了好一会儿,武曌又有些愣住了,要是长孙冲知道了这事会怎么办。一定会暴跳如雷吧,他一生气,会怎么做呢?想到这里,武曌脸上的笑容就更盛了,想那两个可恶的兄长还不知道长安城里的情况吧,他们要是知道她武曌已经跟着长孙公子做事了,那打死也不会收那八万贯钱的。坏,真的是坏透了,还说呢,这姐夫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竟然用这么多钱喂那两个白眼狼,敢情早就想好怎么整他们了。   正如武曌所想,自从听了文水县的事情,长孙冲就被气得火冒三丈,这武家兄弟俩脑袋进浆糊了。竟然敢和房遗爱签婚书,这不是在打他长孙冲的脸么?不知怎地,武曌特别想去幽州看看,尤其是那个可恶的姐夫!   长孙冲已经决定好好对付下武家兄弟了,可是武家兄弟却浑然不觉的笑呢,他们能不笑么,那个不合群的二妹竟然能卖个如此大的价钱,这可是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啊。   长安城里歌舞升平,百姓安康,幽州城里却是暗流汹涌,自从房遗爱任职幽州大都督的消息传到幽州城,韩愈就有些坐不住了。他明明将折子递到京城了,怎么还派房遗爱出任幽州大都督呢,虽然圣旨上没说太多东西,但是韩愈知道,朝廷已经不太信任他了,但凡信任他韩愈,就不会让房遗爱来幽州城。   看上去房遗爱年龄小,可韩愈却一点都不敢小瞧他,这可是当今陛下的得意女婿,一身勇武不说,还难得的是长了副好脑子,平常人想跟他玩心眼,还真是自寻死路。   辽山镇位于幽州东北部,距离幽州城足有八十多里地,这一夜,韩愈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他觉得这个房遗爱不像什么按常理出牌的人物,他会不会提前派人来到幽州城呢?   韩愈正想着呢,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那人进来后立刻将手里的牌子递给了韩愈。这牌子是韩愈特别制作的,也只有真正的心腹才会有。接过牌子看了看,韩愈便将牌子还了回去,“查的怎么样了,房遗爱的人马到什么地方了?”   “回刺史大人的话,不知为何,房遗爱的人马在文水县驻留了两日,此后便传出了谣言,说房遗爱和武家签了婚书。现在,房遗爱的人已经到了庭县,估计明日酉时就可以到达幽州城了!”   停在文水县,还传出了谣言?韩愈念叨了几句,突然露出了一副惊恐之色,“不好,你速去辽山镇,让邢力把人带回来,在没有本刺史命令的时候,不准轻举妄动!”   “是,小的这就去辽山镇见邢力将军!”那亲卫不敢多想,虽然现在已经到了子时,但他也得立刻出发才行,能让刺史大人如此惊恐,显然是出了大事了。   等亲卫离开后,韩愈便照着桌子砸了一拳,他这一拳含着七分怒气,搞得桌上的碗筷掉了一地,那还没来得及吃的饭,也洒了一地。   经过刚才亲卫的叙述,他已经确定房遗爱不在大队人马之中了,看上去和武家签婚书需要他在场,可谁又拿得准这不是房遗爱耍的计谋呢。如今紧迫之下,必须把邢力召回来才行,邢力可是刺史府副将,如果明天他不在刺史府应卯的话,那房遗爱一定会多想的。   经过几日的奔波,闻珞总算赶到了辽山镇,说起来,这辽山镇可真够偏远的,最近的村镇离辽山镇也有着二十多里的路程,要是这辽山镇发生什么事情,短时间内,还真不会有人知道。   由于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闻珞和一干亲卫穿的都是些普通的袍子。只在马上藏着些冰刃。唐刀是不能带的,时至今日,唐刀也只有左武卫和龙虎卫有的用,普通府兵根本用不着,更何况一些过路的商客了。   将马至于镇甸之外。闻珞便派人前去打探了,不久之后,前去打探的两名亲卫就跑了回来,“珞姑娘,镇甸里有不少兵丁,目测的话大约有五十人之多。这些人不断地找着什么。看上去好像是在毁尸灭迹!”   “毁尸灭迹?”闻珞一惊,朝天刀和铁靺招招手,她轻声吩咐道,“老云,你领着几个人绕道山侧去,若是这些人真是来毁尸灭迹的。一定要把这些人留住才行!”   “嗯,放心吧,不会放走人的,那正面就交给你和老铁了!”天刀领着七八个亲卫通过山坡绕到了镇甸之侧,这时闻珞也领着铁靺和二十多名亲卫拔刀悄悄地掩了过去。   辽山镇的村民早就死干净了,到现在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呢,镇上三三两两的有些兵丁拿着刀寻找着。他们找到尸体后现在尸体上补一刀,接着就将尸体扔到村外的火堆之中。有些亲卫是熟悉府兵编制的,一个亲卫看了一会儿便小声说道,“珞姑娘,这应该是幽州府兵才对,看军服好像是刺史府的左营兵马。”   幽州是个特别的地方,别的地方刺史不掌军,但是幽州刺史却掌握这左营一万人马。听了亲卫的话,闻珞紧紧地蹙了蹙眉头,这些人是毁尸灭迹的已经毋庸置疑了。如果不是毁尸灭迹,用得着在尸体上补一刀么,还把尸体扔到火里烧掉。   “珞姑娘,动手吧,再不动手。这些人就要走了!”铁靺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闻珞摇摇头,示意铁靺小点声,“再等等,现在这些人太分散了,等他们集中的时候再动手,以防止有漏网之鱼逃出辽山镇。”   没让闻珞等待太久,很快镇上的兵丁就在一名将军的招呼下集合了起来,他们朝火堆中添了些黑油后,便列着队沿着山路想要离开。闻珞等得就是这一刻,待这队兵丁来到目下后,埋伏好的亲卫便猛地冲了出来。   邢力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本以为不会出什么事的,可一到路口,他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了,刚挥手让队伍停下,这前头路口就冲出了许多手握钢刀的汉子。邢力没有多想,抽刀大喝道,“动手,有逆党!”   邢力这一喊,就注定这一场血案是不可避免了,就在这狭窄的山道上,几十个人纠缠在一起绞杀了起来。府兵哪是这些房遗爱亲军的对手,交战不到一刻钟,邢力的府兵就倒下了不少人。   无奈之下,邢力只好领着剩下的十几人朝镇中奔去,这一路上又被追上了几个人,这些府兵似是魔怔了一般,闻珞已经喊着投降不杀了,可他们还是挥刀相向,显然是打算死战了。   邢力刚退到村口,就被天刀领着人堵住了,面对这两方夹击,邢力握紧钢刀,大声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袭击官军,可是要造反么?”   “呸,还造反,本姑娘看你是想造反吧,说,你们是哪营府兵,竟然来这辽山镇做些毁尸灭迹的事情!”   闻珞握着短刀咯咯笑了起来,这个傻大汉还能说出这种话,当真是可笑之极。   邢力见这些人毫无惧色,目露狰狞的样子,心中也不禁犯起了嘀咕,“你这女人,莫要猖狂,告诉本将你们到底是何人!”   “告诉你也无妨,我们乃是新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麾下亲卫营,这是腰牌,还需要你亲自过目一下么?”闻珞伸手从腰间拿出了一块铜牌,这铜牌乃是房遗爱亲卫所持,至今也只有一百三十块而已。   “什么?你们是大都督亲卫?”邢力大惊失色,接着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寒光。   “你们是大都督的人?我们是”一名府兵却是露出了一丝喜色,他高兴的举起钢刀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一半就停住了。   这府兵捂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不明白为什么邢将军为什么要杀他,致死,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死。仿佛是一个开始,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三名府兵全都倒在了邢力刀下。   这一幕发生得太突然了,闻珞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汉子会动手杀自己的兵,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名士兵都已经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   “嘿嘿,想在老子口中得到什么消息,你们就别痴心妄想了,来吧,让老子见识下大都督亲卫的能力!”邢力握着钢刀疯了般扑了过来,只可惜他还没靠近闻珞,就被天刀一脚踹在了地上。。   ☆、第753章 锅底养老鼠   第753章 锅底养老鼠   等邢力失去了反抗能力,闻珞上前一把将邢力揪了起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这些尸体扔进火中烧掉!”   “呸,想让老子开口,你就别做梦了!”邢力直接将头撇到了一旁,闻珞也不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玩。秦勇没管邢力,他领着几个人在尸体上翻看了起来,查看了下那兵丁靴子以及衣服的里子,他便皱着眉头吐了口气。   “珞姑娘,我已经查过了,这些人确实是刺史府的兵,若没猜错,这人也该是左营的将军,等少将军到了,稍加调查一下就知道他是谁了!”秦勇说着还冷笑着看了邢力一眼,也许是被秦勇的话震到了吧,邢力梗着脖子笑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本将乃是左营副将,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那么说,你们是幽州刺史韩愈派来的了?”闻珞也知道这左营只听令于州刺史,其他人的命令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谁派邢某来的,你们就自己查吧,嘿嘿,想让邢某开口,就别痴心妄想了!”听着邢力的话,闻珞却咯咯笑了,她朝秦勇招招手吩咐道,“秦勇,找个地方把他看起来,一会儿本姑娘陪他好好玩玩。”   “好嘞!”秦勇太懂闻珞的眼神了,一旦珞女侠露出这种玩弄的眼神,那就意味着有些人要倒霉了。   在辽山镇查了许久,闻珞也没查出什么异常,再加上天色太晚,一行人就在辽山镇中歇息了起来。靠着火堆,天刀不断地挑着火苗,“九幽。刚找到的那具尸体,你可查出什么来没有?”   “没有,真是奇怪了,这邢力为什么要烧了这些尸体呢,这些尸体也没什么奇怪的啊!”闻珞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但凡毁尸灭迹,一定是因为尸体会告诉他人什么,可这辽山镇的尸体根本说不了什么。也许是因为本事不到家吧,等着卢刚来了,也许能查出点什么。   想不通。闻珞就打算去整整邢力了,她刚一起身,秦勇就跟着站了起来,闻珞打两下秦勇,有些莫名的笑道。“秦勇,你干啥?”   “嘿嘿。小的跟珞姑娘学学。一直听说珞姑娘审讯有一套,小的还没见识过呢!”秦勇可没有恭维的意思,人家珞姑娘确实是审讯的高手,这事可是众所周知的。   “成,一会儿别把你吓哭了就行!”闻珞背着手像个大将军一般,见闻珞同意。秦勇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看着秦勇的背影,铁靺砸吧下嘴嘿嘿笑道,“刀兄,你说勇子能坚持多长时间?”   “嗯。一刻钟吧,要是勇子超过一刻钟才回来,云某给你一坛子酒!”天刀明白铁靺的意思,这货还不就是惦记着那几坛子好酒么。   铁靺竖了根大拇指,咧开嘴哈哈笑道,“好,刀兄够豪气,那就这么定了,要是勇子挨不到一刻钟,我给你一坛子酒!”   秦勇可听不到这两人的谈话,他要是听得见,保不准扭头跟这俩人理论一番,这俩人怎么可以小瞧人呢,再怎么说他秦勇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还能被小小的审讯吓住不成?   邢力就被关在一处民房里,民房周围有十名亲卫守着,再加上这邢力被捆的跟粽子一样,完全不用担心他会逃跑。   进了屋,掌了灯,闻珞绕着邢力转了两圈微微一笑,冲身后两人吩咐道,“你俩上去,帮邢将军松松牙,免得他一会儿咬到自己!”   “是,珞姑娘!”两个侍卫撸起袖子,照着邢力腮帮子来了两拳,将邢力的嘴巴撬开,见还有几颗牙齿在,一个侍卫拿着根铁棍就砸了起来。邢力一点辙都没有,就这样强忍到自己的牙齿全都落在地上。   等两名侍卫放手后,邢力就只有呜呜的劲儿了,有道是十指连心,牙齿连筋,这硬生生的砸掉牙齿,没疼晕过去,就算邢力硬挺了。   秦勇看的有点冷汗直流的,这珞姑娘也太暴力了,还没怎么问话呢,上来先把别人的牙齿废掉,这摆明是怕别人咬舌自尽嘛。   “秦勇,你去让人逮几只老鼠来,记住了别太大了,要是把邢将军咬死了就不好玩了!另外再看看能不能找点蜈蚣啥的!”   “呃,行,我这就去找!”秦勇相当的纳闷,这珞姑娘要老鼠干啥,就邢力这硬挺劲儿,几只老鼠能把他征服了?   秦勇走后,闻珞就让人招来了一口铁锅,接着在铁锅后边开了一个小口子。冲几名侍卫吩咐了几声后,闻珞就慢悠悠的走出了房间,等着闻珞一离开,几名侍卫齐动手将邢力捆在了房中柱子上,接着刀刃一划就割掉了邢力的腰带。   邢力脸色越来越苍白了,这些人要干嘛,难道要行那奸污之事么,怎么房遗爱手下这么多怪人,竟然来有这么龙阳之好的人呢。   邢力想差了,几名侍卫脱去他的裤子后,将那口小锅用绳子紧紧的拴在了他胯下,至于邢力的子孙根自然而然从锅盖伸了进去。邢力吓得冷汗直流,他似乎想到这些人要干啥了。   果然,等了一会儿,秦勇就提着几只老鼠回来了,闻珞指指锅底的口子,冲秦勇笑道,“秦勇,把老鼠放进锅里,今个本姑娘让你见识下锅底养老鼠!”   “锅底养老鼠?”秦勇吞吞口水,心中一阵抽搐,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珞姑娘太狠了,竟然想得出这种招数。   将老鼠扔进锅里,一名侍卫就在锅底口塞了些布团,这下这锅算是彻底封住了。邢力想自杀的心都有了,可是牙齿没有,他就是想咬舌自尽都不成。起初邢力只觉得小老弟挺痒痒的,几只老鼠起初并没动牙齿,只是用舌头舔着,小老弟挺舒服的。这一舒服就开始起反应了。老鼠可不知道小老弟为何物,见有了反应,老鼠们还以为碰到什么恶物呢。   只听锅里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叫声,接着就听邢力猛地凄惨的嚎了起来,“臭娘们,老子干死你,你有本事杀了老子,我”邢力还待再骂,可下体疼得要死,他真的没力气再骂了。   由于没有把屁股固定住。邢力便使劲的怒动起了屁股,他希望小老弟能从锅盖口抽出来,可是他越是动,那老鼠越是害怕,小老弟抖抖生威。老鼠们就更加拼命地咬了起来。很快锅外边就开始渗出几滴血珠了,显然小老弟已经破皮了。   秦勇是看不下去了。看着邢力凄惨的样子。他就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老鼠咬着邢力的小老弟,秦勇觉得自己下半身也凉飕飕的,他吞吞口水冲闻珞拱了拱手苦着脸笑道,“珞姑娘,小的尿急,先出去一下了!”   “秦勇。这么快走做什么,这下边可还有好戏呢!”闻珞不无邪恶的舔了舔嘴唇,虽然她在笑,可秦勇却觉得这笑容如同梦靥。   “得了。小的还是先去休息下,下边的戏等会再开也成!”秦勇说完,不待闻珞说话,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   闻珞冲着秦勇的背影竖了根中指,胆小鬼,还是个男人呢,这点戏码都受不了,要是玩起人狗大战,这货还不得当场尿了!   秦勇摇头晃脑的回到了休息的地方,一坐在榻上,他就拍起了胸口。见他这个样子,天刀哈哈大笑道,“老铁怎么样,我就说勇子抗不过一刻钟吧,记住了,一坛酒,要海天蓝!”   铁靺拿根棍子指指秦勇,没好气的埋怨道,“勇子,你也太废了,不能多坚持一会儿么,害老子输了一坛海天蓝。”   “铁大爷,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你不知道珞姑娘怎么审人的,活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呢!”   “咋了,是不是锅底养老鼠啊?大惊小怪的,要是有与阳丹的话,她就玩人狗大战了,哎,想你堂堂大男人,竟然这点事都经不住!”   铁靺大义凛然的教育了起来,倒把当初自己的糗样忘记了,天刀拿着棍子戳戳铁靺,没好气的笑骂道,“行了,你也别吹牛皮了,当初闵辉人狗大战的时候,是谁当场吐了的?”   听天刀这么一说,铁靺脸就红了。秦勇算是找到由头了,指着铁靺嘿嘿笑了起来,“老铁,你行啊,竟然吐了,难道那天你怀孕了?”   “滚蛋,那天老子正好染了风寒好不好?”铁靺这么说,确实没人信,反正秦勇知道,这铁靺撒起慌来比少爷还牛叉。   民房里,邢力还在饱受着煎熬,半个时辰不到,他就被整的不成人形了。双眼无神,披头散发,嘴巴里还不断地嘟哝着什么。   闻珞找了张椅子坐下后,抿嘴笑道,“邢力,劝你还是早些说得好,到底是谁让你来辽山镇的,是不是刺史韩愈?”   “姑奶奶,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邢力不断地嘟囔着,可就是不愿开口说出指使之人是谁。   闻珞也不急,显得颇有兴致的说道,“邢力,你不说没关系,本姑娘就陪你玩下去,你听说过人狗大战么,等过两天有了与阳丹,本姑娘就让你尝尝和狗在一起的味道!”   邢力双腿打起了摆子,这下吓得可不轻,与阳丹是什么东西,邢力再清楚不过了,那可是当时最厉害的春药了,这要是吃了与阳丹和狗玩起来,这乐子可就大了。恐惧之下,邢力就觉得下身有点湿了,准确的说是被吓尿了。   由于锅还拴在身上,那锅里的老鼠被淋得吱吱叫了起来。闻着一股尿骚味,闻珞捏着鼻子扇了扇,“邢力,你要是不想遭那份罪,趁早根本姑娘交代了,行了,你好好想想吧,要是到时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本姑娘心狠了!”   说完这些,闻珞笑眯眯的出了屋,她敢确定,过两天这邢力一定会乖乖交代的,总之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哪个人能扛得住人狗大战的刑罚呢。当然,那个闵辉是个例外,因为她当时纯粹把闵辉当成了实验对象而已。   回到休息的地方,闻珞就有点失望的坐在了榻上,见她这副不高兴的样子,天刀好奇道,“九幽,难道没撬开邢力的口?”   “没有,这家伙硬挺的很,老鼠咬了他半个时辰,这家伙愣是半个字不吐。哎,这深山里,也没有更好的审讯办法,要是在长安城里就好了,本姑娘敢保证能让他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说出来!”   听闻珞这么说,在场几个大汉全都倒吸一口凉气。缓了缓心情,秦勇才出声问道,“珞姑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要不要去辽山卫?”)    ☆、第754章 幽州迷局   第754章幽州迷局   “不去辽山卫,到现在为止,咱们还没摸清幽州的情况呢,万一那辽山卫跟咱们不是一路的,那不是自投罗网么?”低头想了想,闻珞蹙眉道,“秦勇,明天咱们就去白马镇落脚,到时你派人进幽州城查查,看看这韩愈到底是何许人也!”   “成,小的也觉得那韩愈逃脱不了干系,邢力是他的人,来这里的又是左营的兵,他这个刺史要是不知情,就见鬼了!”   “哎,真是麻烦,依我的脾气,直接进幽州城,把他韩愈抓起来问话不就行了么,何必弄得这么麻烦?”   “铁靺,你给我闭嘴,现在情况不明,你贸然动韩愈,不是给你家主子惹麻烦么?哼,你真当幽州刺史是白给的么,韩愈要真闹起来,就算房俊也不一定能镇得住他!”   闻珞走上去直接给了铁靺一脚,这个大老粗就知道打打杀杀的,就他这个性子,也就适合当个急先锋,要是让他当个杀手那还不急死他。   同样是杀人,杀手需要的就是耐性,有时候为了等一个目标可以在一个地方待上十二个时辰。这情况一点都不夸张,因为闻珞就这么做过,而且还做过不止一次。   幽州刺史府,韩愈在房中走来走去的,夫人蒙氏已经派丫鬟们叫了好几次了,但是韩愈理会都没理会。直到卯时三刻的时候,前去辽山镇的亲卫才返回,那亲卫气喘吁吁地跑进房中,脸上还带着一副惊恐之色,“刺史大人。不不好了,那辽山镇不知从哪冒出来许多灰衣人,他们杀了镇上的兄弟,还将邢将军绑了去!”   “什么?”韩愈吃惊之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难道是李艾的人?如果真是李艾的人,那他韩愈就是到死也洗不掉身上的污名了。   “那些人到底是谁的人马?”韩愈心乱如麻,这段时间以来,他总觉得有个阴谋在围着他转,总之,他做什么事情。都不是那么顺心。   “刺史大人,小的当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会儿,那些人非常的警惕,小的也没敢多待,便赶紧回来报信了。不过据小的观察,那些人手中的兵器与我幽州右营人马的刀差不多!”这也不怪这探子这么说。因为秦勇等人用的刀正是幽州府兵制式的刀,只不过那刀上没有卫所印记罢了。   听了探子的话,韩愈本能的觉得这些人该是李艾的人,想到这里,韩愈握紧拳头怒道,“李艾,你这个叛逆。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与此同时,李艾也得到了一点风声,他招来亲卫细细嘱咐道,“这段时间要在刺史府周围多加些人手,以防那韩愈狗急跳墙,娘的,这个韩老儿当真是铁了心给契丹人当走狗了!”   “大将军,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啊,现在韩刺史已经对我右营不满了,要是再加派人手。那岂不是让韩刺史更加抵触了?”   “娘的,本将懒得管韩老儿怎么想,只要这老东西敢当叛臣,本将就干率兵灭了他。哼,什么刺史不刺史的。本将还真不放在眼里!”   “可是,大将军,就算韩刺史再有不对,也该等大都督来了之后再做处置啊,如此这般闹将下去,岂不是让大都督难做么?”   听了副将的话,李艾面上就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孟战,别以为本将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看那房遗爱是左武卫少将军,你就想会小主人身边当哈巴狗了?”   李艾这么一说,那叫孟战的副将就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大将军,末将说这么多全都是为您好,你怎么可以这么诬赖末将呢。大将军说的不错,末将是出身左武卫,可末将调任幽州府也有四年时间了,这些年来,末将可曾做过一件对不住大将军的事情?”   “哼,这可难说,此一时彼一时啊,以前本将军独掌幽州府,你当然要唯命是从了。现在那房遗爱成了大都督,你自然要起些心思了!”   “大将军你,既然大将军看不惯末将,那末将就告退了!”孟战也不想呆下去了,他好心好意替李艾着想,没成想却当了卖主求荣的小人。   出了帅帐,孟战的亲卫就跟了上来,“孟将军,这李艾简直是欺人太甚,就因为咱们出身左武卫,他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些年,咱们这三千关中子弟和契丹人也打了不下十余战了,可好处全被李艾捞走了!”   “莽子,休得多言,一切等少将军来了再说,这个李艾,心胸太过狭隘了,这幽州要是真落入他的手中,那迟早要出大事!”   孟战说的咬牙切齿的,当初在左武卫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惬意,自从调任幽州城,他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   回到自己的营地,孟战就将自己的侍卫长喊了进来,“唐元,一会儿你和莽子换身衣服去刺史府门口蹲着,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记住了,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将军放心,不会出岔子的!”唐元点点头,便领着莽子乔装打扮一番后去了刺史府前的燕都街,这燕都街虽然比不上花严街繁华,但也算得上幽州城里最宽阔的街道了。   在这一天,几乎幽州所有势力的眼光都集中到了刺史府,这个时候,韩愈也忙着让人去查辽山镇的人呢。仔细算起来,韩愈已经两天没合眼了,这一切都是那个辽山镇闹的,本以为昨夜邢力能把事情做好呢,没成想士兵死了不说,邢力也落到了别人手里。   “吩咐下去,多加人手,每个城门都不能漏人,还有韩折,你当初看到过辽山镇的人,这次的搜捕就以你为主了!”   “是,大人。小的定当全力以赴,只要这些人敢来幽州城,小的定将他们一网打尽!”韩折拱拱手慢慢退出了房间,等着韩折一走,韩愈就坐在椅子上捏起了眉头。   这时。韩愈的夫人蒙氏亲自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见韩愈一脸疲惫的样子,蒙氏不由得心疼道,“老爷,你这不吃不喝的怎么能行,就是再烦。也得先把饭吃了啊!”   “哎,夫人啊,为夫不是说过不吃了么?”韩愈唠叨了一声,可以看到蒙氏憔悴的脸,他就不由得多了几分愧疚。将碗接过来,韩愈轻轻地喝了几口。   蒙氏坐在椅子上。有些焦虑的问道,“老爷,你这两天到底为何事发愁,竟然连觉都不睡了。”   “嗯?”听蒙氏这么问,韩愈脸上就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夫人,为夫不是说过了么。这朝廷的事请,你不要多问。”   韩愈如此冷声冷气的,蒙氏也不禁生起了气,“老爷,妾身不想管你的事情,妾身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现在好多人都说是你让人屠了辽山镇,你倒是跟妾身说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又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看着蒙氏的脸。韩愈竟然苦笑了起来。   看韩愈这个表情,蒙氏心中再明白不过了,她这个夫君可从来没如此模棱两可过呢。一想到那个可能,蒙氏起身泪眼朦胧的看着韩愈道,“老爷。难道你真要这么做么,你这么多年的清名,就甘心毁于一旦么?”   “呵呵,夫人,你以为为夫想么,若真被逼到了那地步,为夫还能怎么做。你不是不知道,那李艾整天视为夫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欲除之而后快。如今陛下又派驸马都尉房遗爱为大都督,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为夫么?”   “老爷,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你还指望陛下信任你么,说真的,连妾身都有点看不懂您了,你说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图个什么?”蒙氏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的泪珠早已滑落下来。她倒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非常的伤心,这两年,这夫君变了许多,变得快让人不认识他了。   韩愈没有再解释什么,他喝尽碗里的粥,有些不咸不淡的说道,“夫人,你去后院歇着吧,为夫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蒙氏面露无奈之色,那碗也没管,就竟直的出了屋。韩愈为未来头疼的时候,韩折也发现了一点端倪。   秦勇奉了闻珞的命令悄悄地进了幽州城,此时秦勇一副老农民的打扮,从外表上看,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当兵的。可惜秦勇不知道的是,自从他一进城,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原因很简单,那就是韩折认出秦勇是当夜袭击辽山镇的人了。   燕都街旁边有个明矾酒楼,这明矾酒楼在这幽州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此时酒楼三层坐着两个女子。   “丽琬姐,秦勇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下去帮他除掉这个尾巴吧!”田梦涵一眼就看到秦勇了,这家伙贼眉鼠眼的猫在墙角,却不晓得身后至少有七八个人在跟着他呢。喝了口小酒,郑丽琬微微摇了摇头,“梦涵,咱们不要管,只要不是什么大事,还是别出手的好,要是让珞女侠知道咱们在暗地里看着她,那她肯定会生气的。”   “呵呵,丽琬姐想得倒也周全,那九幽当年纵横江南,性子傲得很,这次房俊让她管事,也算是冒大险了!”   “冒大险倒说不上,不过出点岔子倒是在所难免的,我现在搞不通的是这个韩愈想做什么,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知道韩愈为何要屠尽辽山镇!要说这辽山镇镇民全都是逆党,这可就有点让人无法相信了!”   “丽琬姐,你觉得这韩愈是不是真的相反呢?”田梦涵对这个很感兴趣,因为大唐立国这么多年,可还没听说过那个此时叛逃番邦呢。   “不好说啊,具体的就看咱家公子爷怎么做了,要是做不好,这韩愈真可能会反。哎,这些事先别管了,还是先弄清楚辽山镇的事情最重要,单靠珞女侠那些人,是没多大希望的!”   郑丽琬的话音未落,一身商客打扮的麻子就走了上来,“夫人,辽山镇的情况已经查清楚了,九天前是刺史府副将陶方率兵屠的镇子!”   “那陶方人呢?”郑丽琬轻声问道,麻子想了想,凑到桌旁小声说道,“夫人,据说那陶方被大将军李艾杀了!”   “这个混蛋李艾,事情不问清楚就杀人,这是诚心要闹事啊!”郑丽琬气的咬着粉唇暗骂了起来,本来可以将事情摸清楚的,可让李艾这么一搞,这潭水就更浑了。。   ☆、第755章 生死时刻   第755章生死时刻   细细想了想,郑丽琬便凝眉走到了窗口,李艾此人是跋扈了一些,但是若说毫无脑子,那也不太可能。   “麻子,派人布控李艾,我要知道他身边都有什么人,还有,昨夜辽山镇的石油是如何来的,也要尽快查清楚!”   “是,夫人!”麻子拱拱手,返身离开了酒楼。郑丽琬摸着窗棱,心头却是一阵不安,如今这幽州迷局,连她都有点看不清楚了,这里处处透着诡异,仿佛一步走不好,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一般。曾经何时,郑丽琬心气傲然,她觉得这天下之事,尽在掌握之中,可自从洛州刺杀案开始,她就觉得这一切已经脱离她的掌握了。   “梦涵,你听说过暗水这个组织么?”沉静了一会儿,郑丽琬转身问道。   田梦涵轻轻地摇了摇头,“丽琬姐,这暗水乃是新晋的杀手组织,若说了解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我曾经让人查过暗水,但是却一无所获,这暗水就像突然间蹦出来的一样。”   “绝不会是突然蹦出来的,这暗水如此强劲,之前还不知道积蓄了多久呢!”郑丽琬从不认为这世间之物是突然出现的,每一件东西显于世人面前,都是有个过程的。郑丽琬也同意房遗爱的看法,那就是要弄清洛州刺杀案,就先摸清楚暗水,这暗水从诞生以来,就一直在针对房遗爱,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缘由的。   田梦涵听了郑丽琬的话,心中似有些明了了,“丽琬姐,你这次来幽州。主要是为了暗水吧?”   “你说的也没错,一直以来,我和咱家公子爷都是一明一暗的,有他在前头吸引众人目光,我这边做起事情来也轻松得多。至于暗水嘛。但愿他们会有些动作吧,只要他们敢动手,就一定要将他们揪出来,有着一条毒蛇在,总是危险的。”   重新坐在椅子上,郑丽琬看了看田梦涵。小声笑道,“这次之所以让你来,也是为了让你保护我,说真的,我可是很怕死的!”   “丽琬姐”田梦涵刚想打趣下郑丽琬,那一双眸子就突然冷厉了起来。她捏住茶杯,猛地朝门窗掷去,只听一声闷哼,一个头戴歪冒的小厮从门外撞了进来,在他身前,还撒了一地的饭菜。   走到那小厮面前,田梦涵拔出长剑冷冷的问道。“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听我们谈话!”   “小小的是店里的伙计啊,正要给两位客官上菜呢求您了,客官,你可不要杀小的啊!”   “胡说八道,梦涵打晕他,我们快离开这里!”郑丽琬只是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小厮,便轻笑道。   田梦涵没有犹豫,剑鞘猛地朝那人后脑勺敲了下。那家伙刚张嘴想说些什么,人就趴在地上不动了。找来两名行动处的人,就把那小厮驾到了楼外的马车上。   马车一路向西,知道离开幽州西门后,田梦涵才笑着问道。“丽琬姐,你是怎么看出这家伙是假伙计的?”其实,田梦涵之所以怀疑这伙计,那也是因为这家伙偷听而已。但是郑丽琬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确定下来,这就不得不让人佩服了。   郑丽琬指指那伙计的鞋,又指了指他的手,“梦涵,你瞧,如果是店伙计,会穿这种平底布靴么,还有他的手。这肩上的手巾上满是油泥,他的手却是干干净净的,这不奇怪么?”   “原来如此!”田梦涵暗自点了点头,虽然她行走江湖多年,但要比起这看人的功夫,还得跟郑丽琬多学学才行。   明矾酒楼的事情似乎没有惊动周围的人,他们还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对于客栈老板来说,只要客人付了钱,他才懒得管多个人少个人呢。燕都街上,秦勇逢人就打听刺史府后门在哪里,他也不敢问的太明显了,只说自己是送柴禾的,不敢走正门,打听出后门后,秦勇便打算离开幽州城了。   秦勇转身朝城南走去,韩折就已经领人盯上了,莽子和唐元自不认识秦勇,但是他们见韩折等人鬼鬼祟祟的,本能的觉得要出事了。   “莽子,你回去告诉孟将军一声,我一个人跟着韩折,一会儿你和将军循着我留下的记号找过来便行了!”唐元交代莽子两句,就赶紧跟了上去,韩折等人走的速度太快了,这晚一点很可能会被甩远的。   幽州白马镇,相传当年白马将军公孙瓒以三千铁骑狂追乌桓人上百里,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这白马镇也是为了公孙瓒而命名的,可惜的是,沧桑巨变几百年,人们早忘记公孙瓒是何人了。   白马镇在幽州也算得上一个较大的镇甸了,自从进入白马镇后,闻珞便让人租了一个院子,他们这么多人可不敢住客栈。   秦勇回到院子,便找到了闻珞,“珞姑娘,打听清楚了,那刺史府果然有两个小门,北边经常开放,让送菜送柴的人进,西边的却不常用,如果我们要进入刺史府的话,西门当时最好的选择。”   “笨蛋,你打听了这么长时间,就得到了这么点东西?”闻珞是很不满的,本指望着秦勇把刺史府的大概图纸弄来的,没成想这货就搞了这么点东西。   “珞姑娘,是你让小的不要打草惊蛇的啊!”秦勇还觉得无辜呢,这不让暴露身份,还只给半天时间,他秦勇就是三头六臂,也打听不出太多东西来啊。   闻珞可不管秦勇说啥,正待让秦勇将邢力提来,就见天刀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九幽,别跟勇子斗嘴了,大事不妙了!”   “老云,你急什么,什么事大惊小怪的?”闻珞觉得这个天刀也太那啥了,跟了房遗爱这两年。把胆子练小了?   “哎,九幽,没跟你开玩笑,阿武刚才来报,半里外出现了好多刺史府的兵丁。看样子显然是冲我们来的!”   “混蛋,勇子,你被人跟踪了,都不知道!”闻珞气的想一刀砍了秦勇,秦勇刚回来,刺史府的人就摸上来。很明显是跟着秦勇来的啊。秦勇脸色煞白,他挠着头,不可置信的嘟哝道,“怎么会,我明明没露出什么马脚啊!”   “现在别说这么多了,老云。你现在从后边逃出去,立刻去找房俊。勇子,你把腰牌交给天刀,决不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身份!”说着,闻珞将自己的腰牌交给了天刀。接过两块腰牌后,天刀没有多犹豫,立刻翻墙向镇南跑去。这个时候骑马是没希望的,这马一出大门,绝对被外边的兵丁逮个正着。   待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后,闻珞眼中便露出了一副凶光,她找到邢力,扒着他的嘴灌进了一包药粉,这药粉可是强劲的蒙汗药,不睡够三天,这货是醒不过来。在闻珞想来,有三天的时间。足够房俊来幽州了。   几百名府兵很快便将院子围了起来,幸亏天刀跑得快,要是跑晚了,估计也被堵在里边了。当然这也少不了铁靺的功劳,要不是他站院外吓唬人。那些府兵早就扑上来了。   铁靺长得太扎眼了,就他这副鬼样子,韩折是看了一眼就认出他是昨夜袭击辽山镇的人了。   “娘的,果真是你们,你们这群逆党,当真是胆大包天了,昨夜刚杀了我们几十名兄弟,今天就跑白马镇来了,真当我幽州府奈何不得你们么?”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拔出刀,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杀猪的脏汉,最好立刻修下武器,就地受缚!”   “可笑,让你家铁爷爷跪地受缚,你脑袋被驴踢了么?”铁靺大喝一声,两柄板斧握在手中,大有一副慑人的气势。   韩折见铁靺毫无投降的意思,不禁瞪眼冷笑道,“当真是不可救药了,告诉你们吧,今天就是你们这群逆党的死期了。”   闻珞从院门走出来,轻蔑扫视下周围的府兵,别看这么多府兵,真要近身肉搏起来,她也不怕,怕就怕这些人不近前来。   闻珞身后站着二十多名亲卫,尤其是秦勇,看着韩折的眼神就像见了多年的死敌一般,他就搞不明白了,昨晚上明明没放走一人,怎么就被人认出来了呢?   韩折见冒出这么多人,也是不怕,他向前走了两步,大喝道,“速速交出邢将军,兴许还能饶你们一命!”   “做梦,要战便战,何来这么多废话。还有,做了这等事,可别后悔!”   “臭娘们,我后悔你老母!”韩折手一挥,几十名府兵就挺着长枪冲了过去,也许是韩折早就下过死命令了吧,那些府兵没有留手,上来就往死里招呼。   铁靺顶在最前头,既然要玩命,那他就不会客气了,大板斧之下没有一合之将,也就是一刻钟的时间,先头冲过去的几十名府兵全都倒在了院门外。而更要命的是,那些灰衣汉子却连个受伤的都没有,这时候韩折也有点头皮发麻了,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如此之强横。   韩折虽然不是统兵将领,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见硬来拿不下,便动了其他心思。对旁边的人吩咐几声,前头的府兵往后退了几步,上百名弓箭手就走了上来。   闻珞就怕这一招,面对这么多弓箭,任你再能耐,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闻珞还没有下达撤回院子的命令,弓箭手就已经开始放箭了,顷刻间上百支狼牙箭飞来,铁靺和闻珞等人还能顶一下,可好几个亲卫就扛不住了,几声闷哼,四名亲卫就倒在了地上。   闻珞心急之下,心神就有点慌了,这时一支狼牙箭直冲她的面门飞来,由于闻珞去看地上的亲卫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铁靺听到弦声,没有多想,使劲将闻珞撞到了一旁,而那狼牙箭没有意外的射中了他的肩膀。   闻珞和秦勇一起用力将铁靺拖进了院子,为铁靺包扎了一下,闻珞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笑道,“老铁,本姑娘欠你一条命!”   “呵呵,可别这么说,其实俺也不想救你的,可谁让你是主母呢?”铁靺憨厚的笑了笑,他撑着墙站起身,颇为苦恼的问道,“现在该怎么办,那些狗日的摆明是想杀了我们啊。”   “这个韩愈真的要反么?”闻珞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来幽州是打探情报的,可不是逼反韩愈的。   这一刻,闻珞相当的为难,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担这种费脑袋的事情。。   ☆、第756章 我们要投降   第756章我们要投降   孟战听了莽子的汇报后,就觉得事情有点蹊跷了,这一来到白马镇就看到镇上鸡飞狗跳的,好多老百姓还乌压压的往外跑,没跑的人也把门管得严严的,就像契丹人杀进来了一样。   离着不远,孟战就看到了唐元,这时候唐元也看到孟战了,他跑到孟战身前,小声说道,“孟将军,那韩折好像在围杀什么人,不过,不过”   唐元说话吞吞吐吐的,把孟战弄得一阵火大,“唐元,你哆嗦个啥,快说啊,不过什么?”   “孟将军,刚才我看到那被围的人,好像有个是少将军的亲卫!”唐元也不敢确定,毕竟他已经两年没回长安城了。   “真的?”孟战这一惊可不小,不管那些人是不是少将军的人,都得先想法子保下来才行。   韩折正打算放火箭把这群恶匪烧死呢,这命令还没下去,就瞧见孟战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一看到孟战,韩折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本来就怀疑这群人是李艾派来的,如今孟战还跑过来凑热闹,这岂不是不打自招么?内心里,韩折已经认定这些凶徒是和孟战一伙了,因为这孟战可是李艾手下的一名干将。   “孟将军,你今个怎么有空跑到这白马镇来了?”韩折有些嘲弄的笑了笑,就凭李艾做过的事情,他就没必要给孟战好脸色看。   孟战早习惯韩折的态度了,如果韩折对他好声好气的,他反而觉得奇怪呢。朝韩折拱拱手,孟战皱眉道,“韩折。你怎么就确定里边的一定是逆党呢?”   “孟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污蔑我韩折杀良冒功么?”韩折脸色非常难看,这个孟战果然是来者不善啊。   “韩折,本将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等调查清楚了再动手也不迟,你这一上来就下死手,对谁都没好处!”   “孟将军,你说得轻巧,你以为韩某不想么,但是这些人不听劝。我又能怎么办?要不,孟将军去劝降下,说不定这些逆党见了孟将军的威风,会吓得扔掉武器,就地受缚呢!”说完这话,韩折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中的嘲弄意思可想而知了。韩折领头,这周遭上百名军士也一起嘿嘿笑了起来。   唐元气不过,握起拳头冲韩折怒道,“姓韩的,你少他娘的阴阳怪气的,信不信唐爷爷现在就灭了你!”   “唐大元,你鬼叫什么。难道韩某说错了么,有本事让孟将军去劝降啊,如果他有这个本事,韩某用得着费这么大劲么?”   “你”唐元迈出两步,想要找韩折理论一番,孟战伸手挡住唐元,冷笑着摇了摇头,“韩折,既然你如此说,那本将试试又何妨?”   “你”韩折莫名的看着孟战。这个姓孟的该不会脑袋被驴踢了吧,那群你当凶悍的很,尤其是那个满脸大胡子的家伙,那大斧头舞起来,跟个牲口似的。就孟战这样的,还不一斧头劈成两半啊。   “将军,不可,让小的去吧!”唐元知道孟战之所以这么做,是在赌里边的人是少将军的部下,这可是冒着很大风险的,万一里边的人不是少将军的部下,亦或者不认识孟战,那结果可就好不了了。   孟战伸手示意唐元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孟战也是堂堂男儿,怎么可以被韩折这等人侮辱。孟战要去,韩折也不阻拦,他只是鄙夷的说道,“孟将军,你要记得,这些逆党是我家刺史大人要的。”   “放心,本将不会跟你抢人的,哼,回去告诉你家刺史大人,本将这么做,是在救他,别整天像个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孟战的话已经相当难听了,但是韩折也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而已,这个时候还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孟战从人群中走出,一步步朝院门走去。透过门缝,秦勇看着外边的一举一动,当他看到孟战走出来后,脸上现出了一副震惊之色,“竟然是他,阿武,你来瞧瞧,这是不是孟战那小子?”   秦武也凑到门缝上看了起来,仔细观察了几眼,他苦笑着点了点头,“是他,奶奶个熊的,这货不是来劝降的吧!”   闻珞和铁靺可不知道孟战是谁,瞪了秦勇一眼后,闻珞急声问道,“你俩嘀咕什么呢,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说说吧,这个孟战是什么人?”   “珞姑娘,这孟战原来是陆青将军的副将,几年前调任幽州府的,如果他是来劝降的话,那我们不妨考虑一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勇脸上还露出了一丝苦笑,五年前的左武卫可没有今天的名气,那时候老将军赋闲在家,少将军又没入军,搞得左武卫群龙无首,几乎是个卫军就敢给左武卫白眼看。也就是那个时候,一旦朝廷要抽调人员,那肯定先考虑左武卫,因为左武卫没人管,就算再怎么抽也不会有人闹事。孟战就是四年前被抽调到幽州府的,要不是这样,左武卫也不会缺将领了。想房二公子刚刚进左武卫的时候,校尉以上的将军只有陆青、项硕、牛进达、段瓒三人,至于李穆、程处默、席君买、薛仁贵等人,都是后来提拔上来的呢。   闻珞在思索着,如果能够保全性命的话,先投降一下也未尝不可,问题是府兵不讲信用怎么办?   “里边的人听着,本将乃是幽州右营李艾大将军麾下,孟战!与尔等说了吧,如果你们在负隅顽抗下去,那可就是玉石俱焚的结果了,莫不如听本将一句劝,只要你们投降,本将保你们身家性命!”   果然是劝降的,秦勇等人都在等着闻珞发话,看着众人的眼光,闻珞咬咬牙道,“勇子。让那个孟战进来说话!”   “嗯”点点头,秦勇拉开院门,冲孟战喊道,“劝降的,进来说话。我们要好好谈一谈!”   看着院门站着的人,孟战心头也松了一口气,好在赌赢了,如果这里边的不是少将军的人,那他这条命可就难保了。瞧瞧地上这些府兵的尸体,就知道这些人有多强悍。   虽然认出秦勇来了。但孟战表现的却很平静,现在他还不知道韩折为什么要对秦勇等人下手呢,贸然的暴露身份,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如果身份顶用的话,估计秦勇等人早对韩折亮明身份了。   孟战回头看了一眼韩折,韩折也是拿不准。他想了想,冲孟战喊道,“孟将军,你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韩折,你真是个蠢货,你觉得孟某一个人能杀得了这些好手么?”孟战被韩折逗笑了,这个韩折也真是太小心了。孟战也能理解韩折的心思。毕竟刺史府和李艾的关系摆在那里呢。   也是,韩折暗自骂了声蠢蛋,既然如此,还怕个鸟啊,也许这个孟战会对那些人唠叨些话,但他韩折也不怕,只要将这些人关进大牢里,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开口吐真话。对这些李艾的同党,那还是能留活口就留活口的好,刺史大人可有很多话要问他们呢。   韩折点点头后。孟战才慢慢朝院门走去,这每迈一步,孟战心中就会多一分担忧,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让韩愈不惜一切代价的杀人。这里躺着的不下于五十名府兵。其中还有五名灰衣人,通过衣服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些灰衣人应该是少将军的部下。   等着孟战一进院子,秦勇就猛的关上了院门,等着阻隔了外边人的视线,秦勇才和孟战拥抱了一下。   “老孟,没成想竟然碰到了你,哈哈!”秦勇也是个马大哈,都这种情况了,他还能笑得出来。   孟战都有点佩服秦勇了,他和秦勇拉开一段距离后,皱着眉头问道,“阿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惹上韩愈?”   “老孟,不是我们惹韩愈,是韩愈在惹我们!”秦勇粗略的将辽山镇的事情说了一遍,听了这些话,孟战不断地摇着头。   难道韩愈真的要反了,那个邢力可是韩愈最信任的人,他在明知来人是大都督麾下的时候,还要挥刀相向,这其中意味着什么,就不言而喻了。虽然这种种迹象都对韩愈不利,可孟战还是不太相信韩愈会反,韩愈出身名门,叔父韩擒虎更是了不得的人物。这韩擒虎积功做得前隋上柱国大将军,他的后人,又岂会背叛汉人,投降于异族?   “老孟,实话说吧,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们也不会相信的。现在一切还不明了,还得等少将军来了再做决断才行。”   “阿勇,你跟我说句实话,少将军几日可到幽州?”孟战在思量着,如果房遗爱不能再五日内赶到幽州,他就得想办法强行把秦勇等人救走了,如非必要的话,孟战不想这么做。如今幽州已经够乱了,如果他孟战再来这么一下子,这幽州非乱成一锅粥不可。   “三天之内,必定赶到幽州!”   “嗯,阿勇,那你们先降了吧,到时我会派人去牢里盯着的。如此性命当无大碍,但是受一场罪是免不了的。嗯,还有,阿勇,到了里边一定要守住嘴,现在还不知道韩愈是个什么态度呢,要是让他知道你们是少将军的人,不晓得会生出什么事端呢!”   “珞姑娘,,你觉得该如何办?”听着孟战的话,秦勇却拱手问起了闻珞。   孟战这才注意到院中还有个女子,他奇怪的看了闻珞几眼,这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呢,咋这么有威望,连秦勇都要听她的。   “打开门,投降,记住了,进了里边,不要说漏了嘴,谁要是敢乱说,本姑娘要要了他的命!”   被闻珞这么一说,一帮子大汉就齐齐点了点头,见众人如此听话,孟战就更加的纳闷了。凑着闻珞说话的功夫,孟战悄悄地拽了拽秦勇的衣角。秦勇自然知道孟战要问啥,他凑在孟战耳边小声耳语几句后,孟战赶紧向闻珞拱拱手问好道,“珞姑娘好,末将不是您的名号,还望珞姑娘多多海涵。”   “行了,别这么多礼了,也不看是什么时候。孟战,本姑娘跟你说好了,这院里连我在内一共十九个人,要是再死一个人的话,为你是问!”   “是,珞姑娘放心,若是有变故的话,末将就是拼了身家性命,也会将你们救出来的!”   还算是个汉子,闻珞冲秦勇示意了一下,秦勇就领着人去缴械投降了。。   ☆、第757章 李艾表示很高兴   第757章李艾表示很高兴   韩折有些莫名的看着眼前的投降之人,真他娘的见鬼了,孟战到底跟这些人说啥了,这么快就能让他们举手投降。奶奶个熊的,估计这些人十有八九是李艾的人,否则咋这么听孟战的话。   也就是秦勇不知道韩折在想啥,要是知道的话,他就是豁出命,也会把韩折扇地上。那个李艾是啥玩意,他秦勇会伺候他么?   “孟将军果然厉害啊,就你这本是,也算得上诸葛孔明舌战群儒了啊!”韩折明着是在夸奖孟战,可实际上去在作践他光会玩嘴皮子呢。孟战又不傻,自然听得出韩折的讽刺意味,他皱皱眉头,有些欠奉的说道,“韩折,我可是答应不伤他们性命的,希望你别让孟某人做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呵呵,孟将军放心,他们就是想死都死不了!”韩折不怀好意的看了眼秦勇等人,尤其是闻珞,韩折觉得这女人挺有意思的,长得如此好看,却有着狠辣的手段。但看她样貌的话,你绝不会想到她能毫不犹豫的动手杀人。   让人押着闻珞等人走后,韩折便领着人去院子里搜捕了,等着他们找到邢力的时候,却发现邢力的胸口插着一把刀,那血还汩汩的往外流着,显然是刚被人杀死没多久。   探了探鼻息,这邢力早死的不能再死了。韩折忍不住朝旁边的凳子踢了一脚,这群逆党也真够胆大包天的,临投降了还把邢力杀死。还有那个孟战,谁又知道他跟那群人说了些什么呢?   邢力的尸体被人抬了出去,韩折领着人在院中搜了两个时辰也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无奈这下,韩折也只能领人回去了。   白马镇村口有处小屋子,这屋子是三十年前做祭祀用的,近些年年久失修,已经没人来了。没人来更好。郑丽琬就和田梦涵把这里当成了落脚点。闻珞等人被抓,郑丽琬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她却看着闻珞等人被带走,却没做些什么。   “丽琬姐,你刚才为什么要阻止我,闻珞她们落在韩愈手中。那还能得了好?”   田梦涵的语气中多少有些不满,郑丽琬也不在意,她微微笑道,“梦涵,我早就说过了,咱们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咱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再露面不迟,现在出手,抓住的也是些小鱼小虾,而惊走的却是几头猛虎。”   “可是,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落难啊,就刚才那一阵骚乱。就死了五名亲卫,这要是让房俊知道了,他能不生气么?”   “呵呵,想要成功,就要付出代价,这个道理他必须懂。梦涵,你也别怪我心狠,我也不是不在乎珞丫头,依我想啊,那韩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杀他们。如果真出了意外,你再露面也不迟,更何况有孟战在呢!”   田梦涵蹙蹙眉头没有多说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郑丽琬有这么大的信心,万一韩愈吃了雄心豹子胆。二话不问就砍人,那又该怎么办?   韩折离开村子大约有一个时辰吧,麻子就领着人来到了小破屋,“夫人,你所料不差,那韩折离开后不久,就有个家伙鬼鬼祟祟的从院中走了出来。如果小的没料错,那邢力应该是他杀的。”   “嗯,他去了哪里?”郑丽琬早就料到邢力会死了,因为只有死人才是最保险的。   “回夫人话,那人绕过韩折的大部人马,抄小路回了刺史府!”   “麻子,你敢确定?”郑丽琬颇有些意外的吸了口气,她可没料到那人会回刺史府,如果麻子没看错的话,那这其中的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   “绝对不会有错的,那人拿着腰牌,直接从后门进去的!”麻子说完后,郑丽琬就凝眉思索了起来,直到此时,她也有点猜不准韩愈要做什么了。在屋中踱着步子,过了好一会儿,郑丽琬才沉声说道,“麻子,让人布控刺史府,我要知道那人的一切动向,就是他何时上茅房何时打哈欠,你们也要给我摸清楚了。”   “是!”麻子知道这任务相当的困难,但是他还是点头应了下来,没办法,郑夫人既然说的如此认真,那就绝不会允许摇头的情况发生。按照郑夫人的性格,他麻子要是完成不了任务,那就换个能人上。   麻子走后,田梦涵有些不解的问道,“丽琬姐,到现在还不能确定么?这种种迹象,已经表明韩愈有不轨之心了,怎么还不向房俊回报呢?”   “不,还要等等,我要知道那个人是生还是死!”郑丽琬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如果这杀邢力的人真是韩愈派来的,那这个人就一定活不久,韩愈连邢力都忍心杀,还会在意这颗小棋子么?   房遗爱一行人离着幽州城也就一百里的距离了,按照正常速度,他本可以在今日戌时之前到幽州城的,但是他却让大军停了下来。   酉时的时候,房遗爱正躲在帐中陪李簌说话呢,就听人回报说天刀回来了。未及细想,房遗爱让天刀进了帐,此时的天刀头上满是尘土,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黄一块黑一块的,又哪有半点侠士的风采。   “刀哥,怎么了?”房遗爱看到天刀的样子,心中就猛地揪了起来,如果天刀独自回来,那就意味着闻珞她们出事了。   “主人,珞姑娘和铁疙瘩他们被刺史府的人抓去了,瞧那韩愈的态度,好似非常不妙,主人还是早去把珞姑娘救出来为好!”   听了天刀的话,房遗爱没有立刻回答,他坐在软垫上仔细的想着。李簌见房遗爱这样子,也不敢打扰他,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什么刺史不刺史的,还不得听姐夫的么。怎么看上去,好像姐夫有点怕那个刺史似的。过了许久,房遗爱是决定再等上一等,到现在为止,郑丽琬也没回个信。显然闻珞她们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虽然有点赌博的性质,但房遗爱也希望赌上一赌。幽州这潭水太浑了,如果不把水底看清楚,他房某人是不可能站稳脚跟的。   “刀哥,你先下去休息吧。救珞丫头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听房遗爱这么说,天刀倒是有点纳闷了,这个主人好像变了啊,以前要是听说自个女人陷在了某人手中,那早就火冒三丈了。这次倒是奇了。   房遗爱面露苦笑,与其说他在赌博,还不如说他对郑丽琬有信心呢。果然,亥时的时候,他就得到了郑丽琬的信,在信上,郑丽琬再三嘱咐他不要自乱阵脚。争取两天后再到幽州城。   看着信,房遗爱就有点头大了,他也知道郑丽琬在打着什么心思,只要他房某人没到幽州城,那幽州的各方势力就会闹,在他们闹得欢的时候,郑丽琬就能趁机查到很多东西。等上两天倒是没什么,可就苦了闻珞她们了,要是闻珞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把他阉了呢?想到这个可能。房遗爱就觉得下身凉嗖嗖的,没办法,不是他胆小,实在是珞女侠太过彪悍了。   已经快子时了,李簌却还坐旁边没有走。她本想拉着房遗爱扯会儿皮的,可自从那个送信的进来后,俩人就聊不起来了。这一无聊下来,李簌就开始犯迷糊了,房遗爱赶她,她不听,这时间久了,竟然坐软垫上睡着了。   房遗爱拿手指头戳戳李簌的脑袋,本想把这丫头戳醒的,谁知道手指头一碰她,这丫头就歪倒在他的腿上。此时李簌睡得很香甜,小嘴抽抽着,好像吃什么好东西似的。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抱着李簌放到了榻上,给李簌盖上被子后,房遗爱就出门去了别的帐。   刘倩茹睡的正香呢,冷不丁的觉察到一点凉意,她伸手去拽拽被子,没成想却听到了一阵怪叫。   “倩茹,你瞎拽啥呢,本公子的耳朵快让你拽下来了!”房遗爱老郁闷了,刚脱了靴子,头还没倒枕头上呢,耳朵就被人揪住了。刚明明看刘倩茹已经睡熟了啊,难不成这丫头有梦游的习惯?   听这一声怪叫,刘倩茹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看着房遗爱的脸,她哭笑不得说道,“公子,你咋跑婢子屋里来了,你不是说今晚上一个人睡的么?”   “别提了,合浦那丫头坐着都能睡着了,她把我床占了,公子我只好来找你睡了!”房遗爱叨叨完,就钻进被子搂着刘倩茹温存了起来。   幽州城里,李艾气的抬脚把面前的檀木架子踹了个稀巴烂,又是这个孟战,让他好好呆着,他偏偏跑去掺合韩愈的事情,还有那些所谓的逆党,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房遗爱的人?李艾头疼得很,那个邢力也死的不明不白的,如果人不是那些逆党杀的,那这杀人罪名就要落在他李艾头上了。   生了会儿气,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打开门,一个斥候兵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大将军,那房将军的人马已经到了广平城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房将军停在了广平城,丝毫没有进幽州城的意思!”   “嗯?”李艾却是嘿嘿笑了起来,这大队人马不进幽州城,那估计是房遗爱本人并不在军中吧,要是房遗爱不在军中又会在哪里呢,那当然是幽州城了。想到这一点,李艾就替韩愈可惜了起来,这老东西鬼精鬼精的,临老了却把信任幽州大都督给抓进了牢房。李艾觉得房遗爱一定就在那些逆党里边,之所以不良明身份,恐怕也是在怀疑韩愈的反心了吧。   此时,李艾开心极了,这今天所有的不快都过去了,只要韩愈一倒,就凭那个年纪轻轻的房遗爱,能斗得过他李艾么?   “你去把耿庆将军请来,就说本将找他又要事相商!”   “是,大将军稍等,小的这就去请耿将军!”   耿庆,幽州右营将军,可以说得上名符其实的右营二把手,在这幽州地界,除了李艾,就他兵权最大了。当然,之所以耿庆能坐稳右营将军的位子,那也是因为他是李艾的心腹爱将。   正由于耿庆的忠心,李艾也特别新欢听听耿庆的意见,虽然耿庆有时候出的主意挺不靠谱的,但是李艾就是爱听。人嘛都是一个样子,谁不爱听一些恭维话的,就连当今圣上都不能免俗,李艾又能怎样。   与李艾不同,韩愈心情就不好了,不光不好,还是越来越差了,总之,他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至于杀什么人,那当然是牢里的逆贼了。。   ☆、第758章 牢中的黑暗   第758章牢中的黑暗   幽州大牢,阴暗又牢固,在唐时,幽州大牢的恐怖程度,比那天牢也不毫不逊色,因为这幽州大牢里关的大多是一些恶匪和要犯,至于普通的犯人,则被关押在县衙牢房内。   秦勇和铁靺被吊在刑房的木架上,韩折手握一条长鞭,鞭子周围还挂着一些凸起的金属尖,围着秦勇走了两圈,韩折猛地朝他的脸颊甩了两巴掌,“你这个混蛋,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辽山镇的人!”   “嘿嘿,你心里已经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还问这问那的干嘛?”秦勇冷冷的看了韩折一眼,这个笨蛋,等着出了牢房,非把这家伙吊起来打上一顿才行。   “还真是嘴硬啊!”韩折甩甩鞭子照着秦勇的身子抽了起来,几鞭子下去,秦勇的胸膛和背上就多了几道血红的痕迹,身上很疼,可秦勇依旧咬着牙没有吭声。铁靺实在看不下去,冲韩折吐了口口水,也巧了,这一口口水正好落在了韩折脸上。韩折摸摸脸上恶心的口水,舍了秦勇就抽了起来,“王八蛋,我让你嚣张,今个老子就抽死你!”   铁靺皮糙肉厚的,挨上几鞭子也不多疼,口中还瞪着眼骂道,“小杂碎,有本事放开大爷真刀真枪的打一场!”   见铁靺还有力气唠叨,韩折心下一狠,撤掉铁靺肩头的绷带,鞭子柄就戳进了他的伤口。这下,铁靺也有些受不了了,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秦勇在一旁看得眼都红了,“胆小鬼,有什么招数冲老子来!”   “叫什么叫。有你的份,兄弟们,跟着两个人上老虎凳,要是不说实话,就给我狠狠地夹。夹死人,我负责!”   “蠢货,要动刑就动刑,不过老子告诉你,邢力不是我们杀的,你就是再怎么问。也不可能有结果的!”秦勇话还没说完,双腿就传来了一阵剧痛,这时,他再也忍不住,咬牙发出了一阵惨嚎。   那惨嚎声在大牢中传荡着,很多犯人都趴在铁栏上观望了起来。“哎,又一个倒霉的,这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按照大唐刑律规定,男牢和女牢是分开的,但由于闻珞的额特殊性,韩折直接将闻珞关进了男牢之中。怕这些人生事,韩折把闻珞等人分开关在了好几个牢房之内。闻珞和秦文秦武就关在靠近刑房的位置。当听到秦勇那一声惨叫后,闻珞俏脸含煞,走到铁栏前就想开骂。一见闻珞如此,秦文立刻拦在了闻珞面前,“珞姑娘,你千万要忍着啊,兄弟们自愿去刑房,就是想保护你啊。你要是这么一叫,那勇哥不就白受罪了么?”   闻珞有些气怒的踹了一脚铁栏,她知道秦文说的是实话。可她就是咽不下去心中这口恶气,“混蛋,混蛋,你为什么还不来!”   闻珞口中谩骂的混蛋自然是房遗爱了,她现在就指望房遗爱能早点来了。指望那个孟战么,就他的本事能不能洗劫幽州大牢还另说着呢。这个牢房之内可不仅仅只有闻珞三人,细数下来足有十二个人之多呢。   闻珞刚发完牢骚,角落里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就站了起来,他揪揪头上的枯草,嘿嘿笑道,“小姑娘,你刚才可是在叫廖某么?”   这说话之人名叫廖挺,乃是幽州境内出了名的悍匪,此人手上功夫了得,再加上这魁梧的身材,很快就在牢中确立了地位。正因为如此,在廖挺发出一阵淫笑的时候,周遭的人却连吭都没吭一声。   闻珞心中本就不快,如今又被廖挺调戏,这股怒气哪能忍得了。   闻珞杏目圆睁,似要吃了廖挺一般,但是廖挺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砸吧砸吧嘴一直脏手就朝闻珞脸颊摸了过来。   闻珞心中厌恶,手上却没有半分动作,“秦武,废了他这双脏手!”   廖挺愣了愣神,这个女人疯了不成,在这幽州大牢里,还敢有挑战他廖挺的人么?他不需要纳闷多久,因为秦武已经率先朝他发起攻击了,仔细算起来,秦武要比廖挺矮一个头呢,所以廖挺也没把秦武放在眼里。拳头打来,廖挺右手朝秦武右手腕一拍,大脚就想把秦武踹趴下。可惜的是秦武并没如他想的那样后退,反倒是廖挺的胳膊传来了一阵剧痛,原来秦武右拳只是虚招罢了,他的左拳才是真正的招式,左拳出手快如闪电,廖挺没反应过来,右肋下就中了一拳,这一拳打的他腹中翻江倒海般的疼。   秦武可不会可怜廖挺,待廖挺身子微微躬下,他的手肘猛地磕了下廖挺的后背,这招可是房遗爱的成名绝招,秦武跟了房遗爱这么久,也早学会了。如秦武所想,廖挺直接趴在了地上,廖挺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秦武就筛住他的右手,膝盖猛地一砸,便听咔嚓一声,廖挺的胳膊就逞不规则程度弯曲了起来。   “嗷”廖挺本能的用自己的左手去扶住右手,但是他依旧没有得逞,秦武抓住的他的左手直接扭了两圈。人的胳膊可不是面条,这扭上两圈,还不废了。   廖挺惨嚎了两声,人就趴在地上没了动静,显然是疼晕过去了。这牢房里出了这样的惨叫声,狱卒当然听到了,当他们跑过来的时候,那廖挺早已经趴在地上倒气了。   “你们是怎么回事,闹什么闹,都不想活了是不是?”一个狱卒一边掏着钥匙,一边骂着,而其他几个狱卒则站得远远的,他们生怕牢中那几个杀神冲出来,站远点也好跑,只要他们有什么异动,就把大门关上,等着外边的府兵进来,料这些人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   闻珞也没逃跑的打算,在牢中还算安全,要是出了牢门,估计就要被府兵射成刺猬。狱卒进来后。闻珞和秦武自动让到了一旁,狱卒检查了下廖挺的伤势后,心中就倒吸了口凉气。这廖挺也算是牢中一霸了,手上功夫也是响当当的,没成想这么一会儿就被人废了。虽然不是什么郎中。但狱卒也知道廖挺的右胳膊没得救了,那可是生生被人踩碎的,倒是左胳膊只是扭伤,倒有整治的可能。   “是谁,谁他娘做的?”狱卒骂了两声,却发现闻珞死死地盯着他看。这下狱卒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个廖挺把这三个新犯人当软泥巴了。   闻珞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逆党,狱卒可没胆子敢教训他们,招呼两个狱卒,就把廖挺抬出了牢房。   韩愈可已经半年多没来过牢房了,这乍一到这里。就闻到了一股子难闻的尿骚味。说起这牢房,天下都一个样,那就是没一个好闻点的。韩愈也不是什么娇贵之人,他冷着脸朝刑房走去,在他路过牢房的过道的时候,闻珞自然看到韩愈了。   闻珞三人可不认识韩愈,他们只是觉得这个人像个大人物。秦武用脚踹踹墙角里的一个家伙,小声问道,“喂,刚过去那个人是谁?”   “大爷,那就是咱们洛州刺史韩愈韩大人啊,难道你不认识?”那犯人很是纳闷的打量了下秦武,瞧这几位也是道上混的,怎么练幽州城里的大佬都不认识呢?   秦武可没心思跟这个犯人废话,他走到闻珞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珞姑娘,这个家伙果然是韩愈,他竟然亲自跑到牢房来了!”   “他这一来牢房,可不是什么好事!”闻珞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就怕秦勇和铁靺受太多罪。要是留下什么不治之伤的话,那可就麻烦了。   铁靺肩头鲜血淋漓的,这么一会儿,他肩头的伤口就被韩折故意弄开了一道口子。铁靺本就是个凶悍之人,这几年跟着房遗爱,这性子才收起了许多,如今被韩折一弄,他心中那股戾气就被逼了出来,“混蛋,有本事整死老子,否则,老子一定会整死你!”铁靺的声音并不大,却寒冷如冰,韩折心头一滞,倒真有些怕了。   韩折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奇怪,如今这家伙还被吊着呢,根本威胁不到他,他为什么要害怕呢?   “狗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敢如此猖狂,你真以为爷爷不敢杀你么?”说着,韩折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手从火盆中去过了烙铁,“瞧见没,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么,别说老子不照顾你,现在老子就帮你治治伤口!”   烙铁稳稳的印在了铁靺的伤口上,随着浓浓的白烟,便飘出了一阵焦味。铁靺肩头印了一块深紫色的疤痕,血是止住了,可那疼痛却加深了几倍,饶是铁靺,也受不住这种酷刑。他牙关紧咬,上下牙齿不断地摩着,良久之后,铁靺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嘿嘿笑了起来,“小杂碎,你死定了,最好现在就杀了老子,否则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不知为何,韩折就像看到一头野兽般,他没抗住心中的恐惧,腾腾往后退了几步。韩折的额头上都开始见汗了,他当兵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硬挺的汉子呢,身中烙铁,却没有晕过去。   也许韩折觉得有些丢人吧,毕竟被一个囚犯吓住,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从火盆中重新拿起一个烙铁,冷声骂道,“我干你祖宗,老子就不信你能一直挺下去,骂吧,看谁玩得过谁!”   这块烙铁比先前那块要宽多了,在火盆中烧了这么久,早就烧的通红了,这烙铁要是再落在铁靺身上,那铁靺可就真要去半条命了。   “来吧,你今天要是不整死老子,老子就整死你,来啊!”铁靺早已失了理智,什么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不是有铁链子锁着,他早就将这韩折扭成两半了。虽说有铁链子锁着,可铁靺发起疯来,还是将这铁架子拽的晃荡作响,前后摇晃了起来。   能将铁架子拽动,这得多大的力气,韩折心下一惊,烙铁就向铁靺胸口落去,这个时候,韩折也不打算留着铁靺了。这个家伙太可怕了,若真留他性命,那他韩折一定讨不好去。   秦勇在嘶喊着,“混蛋,冲老子来,只欺负一个人有什么用!”秦勇用最难听的话骂着韩折,可是韩折却没有理会他,仿佛已经铁了心要铁靺的命了。   在烙铁将要靠近铁靺的时候,秦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惊险万分的时候,刑房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喝声,“韩折,你给我住手!”。   ☆、第759章 深夜棺材店   第759章深夜棺材店   听这个声音,韩折这烙铁就下不去了,刺史大人怎么会来这里?名义上韩折是韩愈的亲卫,事实上韩折却是韩愈一手养大的仆人,就如同他的养子一般,所以一般韩愈说话,韩折都不会违抗的。   将烙铁扔到火盆里,韩折有些讶异的说道,“大人,你怎么到这地方来了?”   韩愈点点头,眼睛却盯着秦勇和铁靺看了几眼,“韩折,这些人还不可吐真话么?”   “大人,这些人,嘴硬的很,到现在一句真话都不说,小的已经用了许多方法了,可都没有成功!”   听了韩折的话,韩愈也颇为头疼的皱起了眉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李艾派你们来的。说吧,只要你们肯说实话,本刺史保你们的安全,除此之外,你们还将得到意想不到的荣华富贵!”   “原来是韩刺史亲临到场了,劝刺史大人一句,还是别多费口舌了,那蠢货用了这么多招式,我们都不肯说,会因你几句话就开口么?”秦勇冷冷的笑了笑,他看了看铁靺的样子,凝眉道,“刺史大人,我也送你一句话,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管好自己的人,千万别蹦出些不该有的想法。这大唐啊,稳如磐石,还变不了天呢!”   “你们不是李艾的人!”韩愈眼中猛地射出了两道狠辣之色,如果是李艾的人,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的。渐渐地,韩愈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还未露面的幽州大都督杜房遗爱,这些人会不会是房遗爱派来的人呢?想到这里。韩愈心中的震撼更是无以复加了,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大都督的人马,那他韩愈可就是不想杀人也得杀人了,“你们是大都督的人?”   “嘿嘿,大都督?哪个大都督。信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么?韩刺史觉得房将军会任自己的手下人落入大牢中么?”   秦勇万不会承认这一点的,他心中很清楚,只要他一承认,那这牢中关着的十几位兄弟外加闻珞都要成为韩愈的刀下亡魂。   秦勇的态度,也让韩愈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这些人不是房遗爱派来的。那他韩愈还有救。   本以为韩折能问出什么来的,可看秦勇和铁靺的惨样子,韩愈也不打算再用刑了,对付这种硬汉,就得找到他们的软肋才行。抚须想了想,韩愈出声吩咐道。“韩折,把这两人送回牢房,着医者给他们诊治下,莫送了他们性命,本官还有话要问呢!”   “是,大人”韩折自不会多说,虽然他很怕那个满脸胡渣的莽汉。但是有韩愈的命令,他也不敢乱来。   秦勇和铁靺关在一个牢房里,这个牢房就在闻珞的对面,看着这俩人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闻珞不由得急声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样?”   “嘶珞姑娘,还还死不了”秦勇受的伤还轻点,也就挨了顿鞭子,腿上被老虎凳伺候了一下。铁靺可就惨了,失了许多血不说。还让那个韩折折磨个半死,不过好在韩折那一下子,把铁靺的伤口封死了,也算是办了件好事了。   韩愈已从刑房中走出来,闻珞等人就立刻坐到角落里去了。而秦勇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巴。这韩愈也是个精明之人,秦勇可不想让他知道闻珞的重要性,如果韩愈真拿闻珞开刀的话,那他秦勇就是啥秘密也得说出去了,毕竟比起闻珞的性命,所有的秘密都不重要了。   好在韩愈心中有事,也没注意到牢中还有个女子,韩折也不是啥精明人,如果他是个精明人,就不会被铁靺和秦勇糊弄过去了。自打进了牢房,铁靺就自称统领,秦勇自称副统领,要是个聪明人肯定会考虑下的,毕竟这近二十人中只有一个女子。可巧了,这个韩折是个浑人,一听秦勇和铁靺自报名号,二话不说把他俩拖里边审问去了。   虽然韩折请来了医者,但这个老头子也没把犯人当回事,稍微给铁靺包扎了下伤口就闪人了。秦勇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什么鸟郎中,也太没医德了,他秦勇的裤腿子都被血浸透了,这货也不知道给上点药止止血?   医者一闪人,狱卒也锁上门闪人了,只要犯人们不闹事,狱卒们才懒得陪犯人聊天呢。   等着狱卒一走,闻珞从鞋桶内层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这小瓷瓶是她当做急需之用的,进来之前,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搜走了,唯独剩下了这个小瓷瓶。   走到铁栏前,闻珞朝对面喊道,“秦汉,接住了,里边是止血止疼的药,你把药丸碾碎了敷在伤口上,然后再让他们口服一粒。”   “好嘞!”接过瓷瓶,秦汉就伺候起了两个伤病号,“勇哥,你先忍着点吧,我先帮老铁弄一下,那个鸟郎中太缺德了,等出去了,我非拆了他的铺子不可!”   “赶紧滴,废话什么,还嫌老子不够难过啊!”秦勇这一骂,就扯到了嘴角的伤口,说起来那个韩折也够毒的,打人就打人,还冲他脸上来两鞭子,这不是毁容么。好在他秦勇不是靠脸蛋吃饭的,就算留下点伤痕也没啥大问题。   幽州城里,平静的一天过去了,入夜,刺史府后门却溜出了一个人,这个人走的非常小心。虽然这人非常小心了,但是却挡不过跟踪人的高明。这人来到幽州城西的一家棺材店后,驻足了没有一炷香时间就走了出来。从棺材店离开,他便匆匆忙忙的回了刺史府,也许是心中有事吧,那人并不像来时那么小心。   城北有处宅院,这个宅院自从一年前就已经被他人买下了,而这个买宅院的人就是郑丽琬。这个宅院已经空了有半年之久了,直到最近才住进了一些人,子时的时候,院门就开了。   田梦涵进了院子。竟直去了郑丽琬的屋子。虽然天色很晚,但是郑丽琬却是睡意全无,天牢里还关着个闻珞呢,要是不确定闻珞的安全,她又怎么敢去睡觉呢?房遗爱是什么样的人。郑丽琬再清楚不过了,自家夫君是个很念情的人,如果有人伤了闻珞的话,他肯定会发飙的,到那时,这幽州成什么样。就无法预料了。   “梦涵,怎么样,刺史府那边有动静了么?”郑丽琬说着替田梦涵满上了一杯热水,田梦涵也没客气,坐在椅子上捧着杯子喝了口,“丽琬姐。如你所料,那刺史府里果然不简单。就在今晚,那个杀害邢力的人去了城西的棺材店。”   “嗯,没有惊动他们吧?”郑丽琬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点有用的东西了。   “没有,我现在已经让六子去盯着了。相信出不了什么问题的!”田梦涵对六子还是放心的,若说打探消息,那是麻子在行,但论起跟踪人,那还得数六子,要知道,当年的魏开魏六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本来这事情该是麻子来做的,但是现在麻子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大牢那边了,这边的事情就只能由六子的人接手了。好在六子来的还算快,如果他的人今天到不了的话。那田梦涵和郑丽琬就要亲自上马了。   “交给六子也好,对了,梦涵,过两天你去盯着六子,这个魏老六有时候会火上头。搞不好会坏了大事!”   “丽琬姐,应该不会吧,六子那人我还是清楚的”田梦涵有点搞不懂了,怎么郑丽琬就是不放心魏老六呢?   “呵呵,我可不是怀疑六子的能力,而是六子那个性格实在是不太靠谱,此事太过重大,你还是亲自盯着的好,要知道,这可是咱们唯一的线索了”郑丽琬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她总觉得幽州的事情和洛州的事脱不了干系,其中的一点就是辽山镇发现的黑油。洛州的事情找不到线索,那只能在这幽州下功夫了,好在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棺材店,她有信心,只要循着棺材店这个线索找下去,一定可以挖出许多东西的。   郑丽琬到底是怎么想的,田梦涵也不是太想知道,只要是为房俊好就够了。   连续三天的忙碌和不安,韩愈终究是扛不住了,他正睡得香甜呢,门口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喊声。   是韩荣?韩愈虽然迷迷糊糊的,但也听出来人是谁了。这韩荣比韩折大上两岁,性子也比韩折稳重多了,所以韩愈一有什么要事,都爱交给韩荣去办。虽然蒙氏不满的唠叨着,但是韩愈还是披上衣服去开门了。   探出头,韩愈便看到韩荣脸上一片焦急之色,显然是碰到什么大事了,“阿荣,出了何事了?”   “大人,那些逆党的身份,小的已经查清楚了!”说到此处,韩荣便将头探到韩愈耳边,小声的说道,“大人,那些人是信任幽州大都督房将军派来的,据说是搜寻大人屠戮辽山镇的证据的。”   “什么?”韩愈大惊失色,连披着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竟然真的是房遗爱派来的,早些时候,还怀疑过呢。这时候,韩愈心如死灰,此时他已经不作他想了,辽山镇的事情,再加上白马镇杀死了五名房遗爱亲卫,这等情况下,他韩某人已经坐实了谋反之罪了。不,还不算坐实,此时只要将牢里房遗爱的人杀掉,那房遗爱就是想定他韩某人的罪,也不行了。因为没有证据,又怎么动一州刺史呢,更何况还是堂堂幽州刺史。   “阿荣,去将韩折找来,另外将府里信得过的兵丁全部集结起来!”韩愈心头一冷,有道是无毒不丈夫,为了自保,那些人就必须死了。   韩荣没有多想,转身去办事了,不一会儿,刺史府里就传来了一阵噪杂的声音,韩折听了韩荣的话,也提着刀赶到了后院。   蒙氏没来由的觉察到了一丝不安,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大半夜的集结兵马。披着衣服,蒙氏走到韩愈身后小声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夫人,你无须多问,回房休息便是,为夫知道在做什么!”韩愈不想解释太多,女人啊,知道太多了不好。   “老爷,你是不是又要杀人?听妾身一句劝,收手吧,再这么下去,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正因为没有回头路,老夫才要杀人!”韩愈虽然身为文人,可骨子里却有着比军人都要刚强的心,不论如何,他韩愈都不想将性命交到他人手中。。   ☆、第760章 我们追的是钦犯   第760章我们追的是钦犯   半夜里,刺史府的府兵就集结了起来,刺史府中的动静不小,有心人自然看得到。负责监视刺史府的人,早早的回去禀报了。   孟战正搂着媳妇睡得香呢,却听到房门被人砸的晃晃作响,莽子那粗犷的嗓门,把孟战惊得一咕噜滚了起来。一边穿着衣服,孟战冲床上的媳妇苦笑道,“夫人,你就别起了,为夫出去下,估计有急事!”   “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急事?这个莽子也真是的,不想娶媳妇了?”孟战的夫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虽然迷迷糊糊地,还不忘唠叨两句。对于自己的媳妇,孟战也不能说啥。   出了屋,关上门之后孟战打着哈欠问道,“莽子,咋了,是不是刺史府那边出事了?”   “将军,你算猜准了,今个子时刚过,刺史府里就稀里哗啦的闹了起来,看情况,好像是在集结兵力呢!”   “集结兵力?这大半夜的,韩愈集结兵力做什么?”孟战挠挠头,稍微一想,他就暗叫一声不好,这韩愈大半夜的集结兵力自然是为了杀人,如今他能杀的还有谁呢,当然是牢里的人了。他奶奶个熊的,到底是谁泄露了身份,没空多想,孟战一边往外跑一边对莽子叫道,“你去找唐元,让他把咱们的人拉倒城北去,娘的,这个韩愈是铁了心要跟老子过不去了!”   “成,小的这就去,可是,将军,你这是要去干啥?”莽子有点蒙。这个孟将军腰带还没扣好呢,跑这么快干啥。   “蠢货,当然是去大牢了,要是珞夫人死在大牢里,那少将军还不把咱们的皮扒了!”   被孟战一骂。莽子也有点反应过来了,敢情韩愈要杀珞夫人啊,怪不得孟将军这么急呢。   幽州大牢,一到了丑时,牢犯们就挤在一块东倒西歪的睡着了,在这大牢里。最不需要操心的了,那就是吃了睡。闻珞等人可就没这么悠闲了,他们有人休息的时候,就必然有人警戒着,一旦有情况发生,那也能有个反应。   和牢犯们一样。狱卒也趴在桌子上打着呼噜,除了负责巡逻的四名狱卒外,其他人睡的正香呢。   大牢外边守着的是二十名府兵,之所以留这么多人,就是为了防止闻珞等人逃出来。要真打起来,这二十来人也不是闻珞等人的对手,但是这些人更大的作用是负责警戒。只要一有异动,他们便可以喊叫起来,那时,不远处的府兵就可以迅速赶到,并在牢外永安街上做好防备。   赶巧了,今天夜色暗的很,天上连个星星都没有,显然是阴天了。这春天里,阴天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牢外除了火把能照到的地方。剩下的就是一片漆黑。府兵们也打不起精神来,他们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的,牢里有狱卒守着,要真是有乱子,狱卒们一叫他们就可以听到的。于是乎。这二十名府兵就靠着墙打起了盹,真正把心思放在警备上的也就那一两个。   府兵们想不到的是,他们一心想着里边,却忘了外边。一行黑衣人慢慢的顺着墙壁摸了过来,由于夜色黑得很,在加上他们本身又是一身的黑衣,所以离得很近了,那些府兵都没有察觉。   这对黑衣人是以两队分两个方向抄过来的,等着双方都到位后,一声令下,这些黑衣人反手握着匕首迅速的冲向了自己的目标。二十名府兵,连反应都没有,就被放倒在地。没了府兵的看护,那牢门也就不安稳了。   一般牢门都是从里边反锁的,所以要进去得先敲门才行。狱卒们睡得舒服呢,听一阵“当当”的敲门声,便忍不住摸着模糊的双眼嘟哝道,“我说老兄,你这是干啥啊,大半夜的,睡个觉都不让人睡安稳了。”   “废话什么呢,赶紧给开门啊,老子们在外边守着都快冻死了,这破天气,敢情又要下雨了。来,给我们弄点热水过来!”   房门外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狱卒打了个哈欠从墙上取下了钥匙,“要热水啊,早说嘛,等会,这就给你开门!”狱卒一边说着,心里还一阵暗骂,他娘的,干嘛不去旁边休息房里打热水啊,非打扰别人的清梦。狱卒觉得这些府兵就是懒,从这里到休息房也就是一百丈的距离,就这点距离,他们都不肯走。   狱卒慢慢腾腾的,由于迷迷糊糊地,他找钥匙都找了半天,门外的人还不断地催促道,“他娘的,能不能快点,开个门都这么慢,眼睛没睁开的吧?”   “哈,老兄,你算说对了,闭着眼呢,过会儿回去继续睡。俺们这些牢里当差的,可不比你们这群大爷!”   门总算开了,那狱卒拉开门就想唠叨声,可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人,他就有点犯迷糊的嘟哝道,“老兄,怎么看着眼生啊?”   “哈哈,眼生就对了,今个要谢谢你了!”那府兵鬼笑一声,一掌砍在了狱卒的脖颈上,那狱卒就这样睁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继续睡觉去了。这狱卒也没咋样,就是被弄晕了而已,这比起外边的府兵来,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进了大牢,黑衣人们几乎没有碰到什么阻力,他们揍晕这些狱卒,拿着钥匙进了牢房。   闻珞正靠在墙上骂娘呢,那个死房俊到底想干啥,到现在还不来救她,当真是长胆子了。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闻珞猛地警醒了起来,待看到走进来一批黑衣人后,她本能的准备好了反抗。   见闻珞摆着样子要打架的架势,那领头的黑衣人赶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珞姑娘,别,是小的!”   “麻子?嗯,是我家郑娘子让你来的?”一看到麻子。闻珞心中就骂翻天了,这个郑丽琬肯定一直盯着她呢,为什么盯着她,还不是房俊授意的,这不是摆明了不信任她闻珞么。哼,以后再也不给房俊卖命了。   “嗯,是郑夫人派小的来的,莫多说了,珞姑娘,我先把你放出来。那个韩愈马上就要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麻子说着,就找钥匙开了门,闻珞和秦文秦武走出来后,那牢中的犯人也想跟着逃出来,却被麻子一脚踹回去了,“都给老子老实呆着。谁要是敢出来,老子砍了你们!”麻子可不想惹事,他今天是来救闻珞的,要是把幽州大牢里的重犯都放出去,那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牢犯们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回去蹲着了,比起死来。逃命算个屁啊。   将人救出来,闻珞等人就随着麻子顺着永安街朝西奔去,待跑到不到几百丈的时候,前边就冒出了一群气势汹汹的府兵。看到这些府兵,麻子本能的以为韩愈的人马到了。秦勇看了看远处的人,赶紧拉了拉麻子,“别冲动,是自己人!”   “阿勇?”孟战也不敢确定前边的人就是秦勇和珞夫人,毕竟离得有点远,对方又没打火把。   “老孟。是我们,赶紧让开路,那个韩愈是铁了心要杀我们了!”秦勇语气中更多的是一种愤恨,他们已经藏得够深了,这韩愈到底是从哪里知道他们身份的。亏得有郑夫人在。否则他们今天就要被韩愈闷死在大牢之中了。   确定是秦勇等人之后,孟战立刻挥手让士兵让开了一条道,“阿勇,你们赶紧过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千万不要去城门!”   “有毛病?”秦勇等人也不废话迅速跑了过去,临走的时候,秦勇还冲孟战唠叨了句,他秦勇又不是傻蛋,这时候跑城门去,不是自投罗网么?   待秦勇等人过去,孟战冲唐元喊道,“唐元,让人分散开,给本将把这条路堵死了,今晚上没本将命令,谁都不准过去!”   孟战这次是豁出去了,这个时候还装什么装,出了天大的事情,有少将军顶着呢,他孟战怕个鸟。   韩愈骑着马急匆匆而来,当看到牢外躺着的二十名府兵后,韩愈就大叫一声不好。果然,等他到了大牢里后,就发现闻珞等人早就没影子了。   “韩荣韩折,给本刺史追,咱们是从东边来的,他们一定朝西跑了。无论多大代价,你们一定要将这群逆党拿下!”   “是,刺史大人!”韩荣韩折拱手退出了大牢,点齐兵马,二人便领着四千府兵浩浩荡荡的朝西奔去,刚到了拐弯的地方,韩荣的马就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家孟将军正在执行军务,辰时之前,永安街不准任何人出入!”   “放你娘的臭狗屁,哪来的什么军务,还不准进入永安街。识相的赶紧让开,我们奉刺史大人之命,正在缉拿朝廷要犯!”韩折脾气一向不好,他们正急着去追人呢,却被人告知前路不通,这不是坑人么。   韩荣心里明白得很,什么执行军务,摆明了是在掩护那些人撤退吗。孟战是什么出身,貉绒一清二楚,所以他打马上前道,“孟将军可在,如果在的话,请上前一叙!”   “在呢,韩荣,你想说什么,本将听着呢。你呢,要是有啥话,尽快说,说完了尽快回去,免得耽搁了本将的军务!”   “孟将军,我们追的可是朝廷钦犯,希望您能体谅一下,只要孟将军让开路,韩某定位孟将军在我家刺史大人面前请上一功!”   “哈哈哈,韩荣你在说笑话呢,本将乃是幽州右营李艾大将军麾下,需要刺史大人的赏赐么?挺孟某一句话,赶紧领着你的人回去,这里可没什么钦犯!”韩荣握着刀柄好整以暇的朝周围的兵丁问道,“兄弟们,麻烦你们跟韩将军说一声,咱们在这站了半个时辰了,可看到什么钦犯了?”   “屁钦犯啊,将军,咱们在这守了大半夜,连个人毛都没有,又哪来的钦犯,敢情韩将军在梦游呢!”   “哈哈哈!”孟战也被逗乐了,刚笑了两声,他又转头冷着脸训斥道,“放肆,韩荣将军出了名的睡得死,何时梦游过了?”   韩荣气的铁青铁青的,他敢保证那些人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可是又不能硬闯,这个孟战是出了名的二愣子,打起架来绝对是不要命的主。别看身边人数占优势,但在这狭窄的永安街上,两千人的优势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都是伏兵,也不可能真玩命的对砍。   “你孟战,你可要想好了,你放走的可是钦犯!”   “韩荣,少拿这些话蒙老子,什么钦犯,老子都没看到过,哪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孟战最讨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这些人就是这样,看不顺眼了就给人乱扣帽子。。   ☆、第761章 全城搜捕   第761章全城搜捕   幽州城西,营帐里,房遗爱在看着一封信,这信是郑丽琬刚派人送来的,看完信后,他便露出了一点笑容,待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可以动身了。合上书信,他便朝外喊了起来。   “李穆,传令下去,今日辰时进入幽州城!”房遗爱的命令一下达,李穆就有点愣住了,不是说至少要待够三天的么,这才一天多点,怎么就动身了?   “夫君,怎么,不在这荒地上多待两天了?”李雪雁本已经睡着了,可被房遗爱这一折腾,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对于房遗爱的做法,李雪雁还是有点气愤的,好好地县城不住,非要露宿荒野,亏得现在是暖春了,如果是大冬天的,还不得冻死。   房遗爱将信压褥子地下,躺身钻进了被窝,搂着李雪雁丰满的娇躯,他鬼笑着抽了抽鼻子,“雪雁,你当为夫愿意住这里么,这幽州地界诡异的很,咱们已经在这地方待了这么久了,你可曾见过一个幽州官吏前来拜访了?”   被房遗爱这么一说,李雪雁倒是有点明了了,“夫君,你这么一说,妾身倒是想起来了,到现在为止,这幽州刺史和大将军李艾还没来找过你呢,难道你不值得他们看重么?”说到这里,李雪雁就掩嘴咯咯笑了起来。   房遗爱挠挠李雪雁的腋窝,皱眉苦笑道,“胡说什么呢,那些人可都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咱们此来又没给他们去消息,他们就假装不知道了。李艾这些人可不简单呢,别看为夫在长安城里混的风生水起的。但是在这幽州城里,他们还真不会给我面子。”   “你倒是啥都明白,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让你这个年轻人来这幽州配这些老油条子玩!”李雪雁可不觉得来幽州是什么好事,将幽州整顿好了。房遗爱不一定有啥好处,但要是整顿不好的话,那坏处一定是不少的。   “嘿嘿,你也别担心了,为夫又不是软柿子,这些老家伙想跟为夫斗。还得修炼下才行!”房遗爱说的倒是自信满满的,他不知道的是,此时闻珞等人正陷入危险之中呢。   永安街上,孟战和韩荣对峙着,韩荣不甘心就这么走了,但是他又没胆子跟孟战硬来。一旦和孟战打起来,那得罪的可是整个右营人马,别管李艾和孟战关系如何,在这件事上,李艾绝对和孟战站成一条线的。   不知过了多会儿,韩愈就骑马而来,当看到府兵都停在路口时。他忍不住怒吼道,“韩荣,你们在搞什么鬼,还不去追!”   “哎”韩荣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刺史大人哦,就算生气,也等看清楚状况再生气啊。   一听韩愈的怒吼声,孟战就扯着嗓子喊了声,“是韩刺史么,你要抓人还是绕过去吧。这永安街是行不通了,末将负有将令,今天不准任何人出入永安街!”   饶是韩愈修养好,也被孟战气得不轻,“放你娘的臭狗屁。孟战,你告诉本刺史,你倒是奉得谁的将令,李艾的么?如果是李艾的话,就让他亲自来跟本刺史回话。韩荣,去,领人冲过去,谁要敢阻拦,格杀勿论!”   “是,刺史大人!”有韩愈撑腰,韩荣和韩折也硬气了许多,他们骑着马雄赳赳气昂昂的朝孟战冲了过去,这回孟战倒是不挡着了,一挥手,中间的人马就让到两边去了。   “韩刺史,末将不敢拦着你,可到时候出了啥事,可别怪末将没警告你!唐元,走,咱们回去了!”孟战笑吟吟的冲韩愈打了个手势,之所以把路让开,倒不是孟战怕了韩愈,只是他觉得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就算秦勇等人再慢,也该找到躲藏地点了。   “哼,孟战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和朝廷钦犯搅和在一起,你就不怕砍头么?”韩愈对孟战的话毫不理会,骑着马穿过了街道。   孟战心中也明白,到了此时,韩愈也是骑虎难下了,不管秦勇等人是什么身份,那在韩愈看来都是钦犯,而且秦勇等人也只能是钦犯。韩愈领着人拐过弯朝北而去,孟战也没有如之前所说回到军营,而是慢慢地跟在后边。如今孟战就盼着房遗爱早点来了,仅凭他孟战和区区两千多人马,是绝不可能斗得过韩愈的,而李艾,也不可能帮他的。本来李艾就对少将军有成见了,又岂会保护他的人,在李艾心中,恨不得少将军和韩愈立刻打起来呢。   麻子也没敢领着闻珞等人去郑丽琬入住的院子,去那里太危险了,搞不好,珞姑娘保不住,还会把郑夫人牵连进来。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宅院,四周是泥土夯起的墙坯别说,还很矮。麻子领着人进了院子,就让手下人脱了衣帽换上了老百姓的衣服。仔细来说,麻子这些人穿的也不是啥老百姓的衣服,活活一群乞丐装,闻珞等人进了屋子就躲进了地窖中,麻子等人则东倒西歪的靠在一起睡着觉。也不知道麻子从哪弄来一个尿盆子直接倒在了门口,于是乎整个小破院子充满了一股子尿骚味。   从永安街往北,也就一条临山街,所以韩愈不作他想,顺着临山街找了过来。与长安城里一样,幽州北边住的大部分都是些大户人家,宅院看上去也别南边的人家大多了,如果平时,韩愈自不会侵扰这些大户的,可是今天他却顾不得了。   “韩荣,给我搜,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把这些逆党一网打尽!”韩愈此时已经有点半疯癫的状态了,反正白马镇已经杀了不少房遗爱的人了,也不怕再多杀几个了。只要灭了这些人,那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如此一来,谁还能动得了他这一州刺史。   韩荣和韩折挨家挨户的搜了过去,被这帮子府兵一闹腾。整个临山街都陷入了一阵鸡飞狗跳之中。   北街住的官员也不少,可是他们一听说刺史大人在抓钦犯,一个个也不敢多言了,要是被安上个同党的罪名,谁能受得了啊。   府兵们可没有多高的素质。既然是搜府,他们也少不得干些偷偷摸摸的勾当,对于这些事情,韩愈也只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如今当务之急是灭了那群逆党。北街的动静闹这么大,不免会波及到郑丽琬。要知道,郑丽琬的院子就位于临山街北面中间,就是想躲都躲不了。   “丽琬姐,要不要去引开这些府兵,如果任由他们搜下去的话,麻子他们可能藏不住的!”田梦涵心中充满了担忧。这一夜谁也无法睡觉,府兵要是不走,那麻子他们时刻面临着危险。   “不,梦涵,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急,急的人应该是韩愈才对。我倒要瞧瞧这个韩愈到底有多蠢,让别人耍的团团转了。都不晓得!”   郑丽琬对这个韩愈当真是失望之极,堂堂一州刺史,也算得上封疆大吏了,要说没脑子,那肯定不对的,可这个韩愈却实实在在的被人耍了一圈。天鞥内涵倒是有点理解韩愈,想那韩荣对韩愈忠心耿耿十几年,韩愈又怎么会怀疑他的话呢,再加上那个韩折又是个莽撞之人,当日到了辽山镇。又不把事情查清楚,只看了结果就草草的走人。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就算韩愈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考虑得清楚地。   府兵搜过来,要说不怕。那肯定是瞎扯淡,此时院中的人都跟麻子出去了,也就田梦涵算是个有武之人了。院门打开后,仆人打扮的侍卫就站到了一旁。府兵们鱼贯而入,他们走进院子,连句话都不说就嚷嚷着进了屋子。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屋子里的东西乱了,但是却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如今就剩下正屋没有搜了,那队长模样的小将领着几个人来到了房门外,这时候那仆人打扮的亲卫自然不肯了,他挡在门前沉声道,“各位官爷,该搜的你们已经搜了,还请回吧,我家二位夫人已经歇息了,你们如此闯进去,不太好吧?”   “什么不太好?赶紧滚一边去,不然老子先把你绑了!”那小将一听里边有两个女人,那还肯走?两个兵丁把门口的仆人拖走后,这小将便打算踹门而入,就在他抬脚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动人的斥声。   “你们到底是谁的兵,怎地如此无礼?”门开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站在门口,这女子长得很漂亮,身材也非常的匀称,可唯独有一点,那就是这女人太高了,小将目测了一下,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呢,一个女子,长这么高,也太难看了。   “我们乃是刺史府韩刺史手下亲兵,今日奉命搜捕钦犯,快快让开,带我等查看一番!”   “混蛋,我们可是良善人家,又哪来的钦犯,识相的赶紧走,否则让我家夫君参你们一本!”   “哟呵,小娘皮还挺厉害啊,你家夫君是谁啊,还参我们一本,依我看,你是傻了吧。在这幽州地界,还有比我家刺史大人更大的官么?”小将毫不客气的嘿嘿笑了起来,搜了这么多家了,还是碰到第一家有如此口气的人,更可笑的是说话的还是女人。   田梦涵也是个高傲之人,当那小将露出那种轻蔑眼神的时候,她就想伸手甩他两个耳刮子了。瞧见田梦涵有点发怒的迹象,郑丽琬不得不出声了。   “妹妹,让开吧,既然官爷们要搜钦犯,那就让他们搜吧,咱们可不能担那窝藏钦犯的名声!”郑丽琬款款走到门口,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美态,一时间,门口的兵丁们看的竟有些痴了。他们久在幽州城,何时见过这等美人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那小将居然咧开嘴问道,“这位夫人,不知你芳名何许啊?”小将眼中目露淫光,恨不能把眼前美人吞了似的。   田梦涵暗自恼怒,这刺史府的兵丁可真够差劲的,她待要出手教训下这个小将,郑丽琬却伸手拉了她一下,“军爷,您不是要搜捕钦犯么,还不快点?”郑丽琬神色自然,脸上还一直挂着副淡淡的笑。   听着郑丽琬的声音,小将心里都开始抽抽了,好美的娘们,好媚人的声音,要是和这个女人**一度,那就是死了也值啊。   “嘿嘿,搜是肯定要搜的,那钦犯身上带了封重要的信,本将自要好好搜上一番才是!”小将说着,那双眼睛就盯着郑丽琬的胸前看了起来,这小将毫不隐瞒自己的淫邪之色,那周围的兵丁也是心领神会的嘿嘿笑了起来。。   ☆、第762章 这一股子尿骚味   第762章 这一股子尿骚味   郑丽琬心中已经升起一股愠怒了,这个小将当真是不想活了,“是嘛,什么信?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又哪里知道,军爷要搜就随便搜吧。”   郑丽琬的话倒让小将心头一愣,这娘们果然骚啊,这不是在明着诱惑人么,正打算把手伸过去呢,面前的女人却突然收起笑容,眼神也变得无比的冰冷,“你再敢往前一步,你就会死,就算韩愈也保不住你!”   没来由的,小将心中突然怕了起来,那手自然停了下来,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家的,怎么如此特别?小将虽然有着色心,但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你们几个,去屋里搜上一搜!”小将没有进去,他一直盯着门口的两个女人自己揣摩着,他好歹也算幽州城里的万事通了,可就不知道这俩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可真是奇事一件了。   在屋里搜了半天,自然没什么收获,小将边走边回头的离开了宅院。等着府兵们一撤走,郑丽琬就寒着脸怒道,“这个韩愈,到底是怎么管手下人的!”   “别生气了,倒是麻子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田梦涵可真怕麻子那里出事,看这搜查力度,恨不得掘地三尺了。   郑丽琬回到屋里整理起杂乱的床榻,被这些府兵翻了一通,这屋中乱得不得了,“梦涵,别担心了,麻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出了事的话,这些人就不会如此挨家挨户的搜了!”   麻子最终叼着根稻草,嘴中还不断地打着呼噜,府兵们一进门。就被那股子尿骚味熏得差点晕过去。   “娘的,真是倒霉,跑到叫花子窝里来了,他娘的,赶紧起来,撒尿不能走远点么?”一个府兵拿着长枪柄用力戳了戳,让他这么一倒腾,横七竖八躺着的乞丐们全都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麻子睁开眼,一瞧见面前凶神恶煞的府兵,屈腿就跪了下去。“军爷,可别打小的们啊,这里是不是不能住人啊,你别动手,俺们这就走。这就走!”   一看这乞丐头头的表现,府兵就知道这些人是跑这里睡觉的。看看这破落的宅院。也不像有人住的样子。麻子从地上爬起来,刚想弯腰出远门,那府兵一把揪住了他,麻子也不慌,回头摸了下那府兵的手,就这么一下。那府兵手腕就多了几道黑泥。这可把那个府兵恶心的不得了,他拿着袖子擦了擦,使劲儿的骂道,“娘的。你这是多长时间没洗过手了,离老子远点!”   “哎,军爷骂的是,小的远点,小的远点!”麻子这一躲还真够远的,直接躲门后墙角里去了。   府兵也懒得吓唬这十几个乞丐了,他拿好长枪,沉声问道,“你,就是说你呢,你叫啥名字,这院里可来过什么可疑人物?”   “回军爷话,小的叫王屎蛋儿,你要问这院里来没来过人,那倒是来过的啊!”麻子闹着蓬松头,大着嘴哆嗦道。   听了麻子的话,周围的兵丁全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哎,这他娘的叫啥名,还王屎蛋,还真没亏了这个名字,瞧这股子尿骚味儿!”   “军爷,您不能这么说啊,小的这名字挺好的啊,多好记!”麻子显得有点不满了,这姓名是爹娘给的,还能说不好不成?   “成,你这真是好名字,赶紧说,你刚才说这院里来过人?那些人长相如何,大约有多少人?”   “军爷,这还问啊,小的们不都在这里了么,今晚上城南也不知道咋搞的,一直闹腾,俺们就只好跑这里来落脚了,幸亏老天保佑,找到这处没人住的宅院!”   那府兵又不傻,他也知道乞丐说的是啥意思了,他顾不得麻子有多脏,一把将他揪了过来,“你胡咧咧啥呢,老子问你有没有可疑人物?你跟我废话什么呢?”   这府兵一吼,麻子却是一脸的茫然之色,“军爷,问个事,这个可疑人物是啥?”   “你奶奶个熊的,老子傻了不成,跟你个要饭的唠叨什么?”那府兵恨不得照自己脸上来两巴掌,还可疑人物呢,这些乞丐哪里理解的了,“就是说有没有鬼鬼祟祟,偷鸡摸狗的人物!”   “这个军爷,我们可不是可疑人物啊,我们是偷过鸡,但是可没摸过狗啊,那狗太凶悍了,会咬人!”   府兵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这时他身后一个校尉模样的人伸手推了他一把,“水封,你跟他们唠叨什么,赶紧进去搜一搜,找不到人就走了,料想那些人也不会来这里!”说着这校尉还捏了捏鼻子,娘的,可真够熏人的,下次再碰到这群乞丐,先把他们阉了,让他们再随地大小便。   叫水封的府兵推开麻子领着人进了屋,此时这些府兵也没想过仔细搜了,就这里的环境,一眼望去,就没个能藏人的地方,那些逆党还敢来这里躲着?除非他们脑袋进水了。   搜了没一炷香的时间,府兵们就前后逃了出来,倒不是他们不认真,实在是这些乞丐太缺德了,里边撒的尿,屋里拉的屎,那屋子里都快成茅房了,谁又愿意在里边多待啊。   “头,走了,真他娘的晦气,里边别说藏人了,估计连老鼠都不愿意多待”水封捏着鼻子边说边往外走,路过麻子身前的时候,还朝他踹了一脚,“娘的,你们这群臭要饭的,好好的院子让你们搞成茅房了。”   府兵们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看他们离开,麻子不由得大大的松了口气,娘的,真够要命的,要是这些人用心搜一搜,一定可以搜到草垛底下的小门的。   听着动静越来越远,麻子赶紧跑进屋将草垛移开,把里边的人放了出来。一上地面,闻珞就捏着鼻子骂了起来,“麻子。你到底想救人呢,还是想害人呢,就你这么玩法,姑奶奶没让别人剁了,先让你这个大粪坑熏死了!”   “珞姑娘,你忍忍,小的也是无法啊,要是不在这里丢点大粪,那些府兵哪会这么快离开?”麻子也觉得苦恼呢,要是有好办法。他用得着这么缺德么?要知道珞姑娘可是女人,她那扛得住这股子大粪味啊。   闻珞也就是说说而已,又哪会真的怪麻子,将铁靺和秦勇抬到干净点的地方,就着火折子的光亮。闻珞仔细检查了下铁靺的伤口。看到铁靺胸口的紫黑色,闻珞便皱起了眉头。“麻子。得想法把老铁送走才行,如果再不用些好药医治下的话,老铁这伤口肯定会化脓的!”   “嗯,珞姑娘放心,等过了这个节骨眼,我就派人去药店里抓药。保准不会让铁将军落下病根子的!”   “没事,珞姑娘,不用为俺老铁担心的,这点小伤算得了啥。死不了的!”铁靺倒是显得很看得开,闻珞瞪着眼没好气道,“铁疙瘩,你就被逞能了,等着伤口化脓,你这左胳膊能不能提起来都是个问题!”   “有那么严重?”铁靺被吓了一跳,要是左胳膊提不起来,他铁大将军还怎么武得动双斧,舞不动双斧,还怎么叱咤风云?   “骗你干嘛,当年房俊受的伤比你严重不到哪里去,还不是养了那么久,你以为这伤口不会生变故呢?”   闻珞懒得跟这个医盲唠叨,这个铁靺也就对喝酒有研究,至于其他的嘛,可以称得上是一问三不知。   离开臭味熏天的破院子,一帮子府兵骂骂咧咧的朝前走去,这前边可还有好几户人家呢,要是不抓紧点时间,天亮前就搜不完了。   走着走着,那校尉猛地停了下来,不对劲儿啊,那些乞丐怎么都在屋外睡觉呢,虽说那屋子不好,但在屋里睡总比屋外睡强啊。校尉觉得如果自己是那些乞丐的话,一定会在屋里睡觉,然后拉撒都在院子里。   想到这里,校尉大叫一声不好,朝水封等人吆喝一声,他便朝后边跑去。   韩荣正急的如热锅蚂蚁一样呢,这已经搜捕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了,愣是连个人毛都没搜到,难道真让那些人跑了不成?不,不可能,如今四门紧闭,这些人之中又有重伤之人,又怎么可能越过高耸的幽州城墙!   韩愈阴沉着脸坐在路边的石墩上,随着搜捕行动进行下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就越来越多了,时间一刻刻过去,他韩愈的命运就越来越渺茫。说实话,韩愈不想死,更不想背叛大唐,可现在他头上的帽子这么多,他就是想撇清也不行啊。   “大人,有发现了,有发现了!”那校尉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他的声音很急促,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兴奋。   闻听此话,韩愈猛地站了起来,他站直身子,急声问道,“说,怎么回事,可发现那些可恶的逆党了?”   “大人,发现了,小的领手下兄弟搜捕路南一个院子的时候,发现了一批乞丐,起初小的们也未曾起疑”慢慢的,这名校尉将自己发现的加上心中所想详细的说了一遍。   韩荣面露喜色,他冲韩愈拱拱手,小声说道,“大人,肯定错不了,那些人一定就藏在那个院子里!”   “嗯,韩荣,让韩折把人撤出来,给本刺史把那个院子团团围起来,总之,那院子里的人,全都得死!”   韩愈暗自攥紧了拳头,成败在此一举了,只要灭了这些人,他韩愈就能好好活下去。韩荣派人和韩折打了声招呼,两个人就在校尉的带领下去了那个破宅院。   火把林立,映红了整个院墙,韩荣没有急着进攻宅院,而是等着韩折将院子团团围住之后,才领人朝门口走去。   孟战就在临山街西口守着呢,韩愈这里有什么异动,他当然知道了,一听手下人回报韩荣把兵力集中到了一个宅院外边,孟战就觉得大事不妙了。姥姥的,不会秦勇被人发现了吧,这下他孟某人就是再不想也得硬着头皮上了,否则等着少将军一来,韩愈没死,他孟某人就得先给珞夫人陪葬了。   “唐元,告诉兄弟们,别窝着了,根本将做事去!”孟战怒吼一声,直接拔出了腰刀,既然这一场争斗避免不了,那就提前做好准备吧。   孟战的右营兵马很快就重新集结了起来,两千多人奔跑起来,那动静可不小。韩愈听着西面的响声,暗笑道,“孟战,你这是铁了心要跟韩某人斗了啊!”   “去,分些人去挡着孟战的人马,没有本刺史的命令,谁都不准进入宅院百丈之内!”   “是,大人!”韩折拱手领人而去,看样子,这一场争斗是无法避免的了。)    ☆、第763章 大火焚红半边天   第763章大火焚红半边天   孟战不想战,可这次他必须做好杀出一条血路的准备了,就算豁出性命,也得将院里的人救出来才行,否则他孟某人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少将军房遗爱是什么样的人,孟战也是知晓的,就这位驸马爷完全是为性情中人。   韩愈自不会退缩,如今已经将人围起来了,那他就没有后退之路了,“孟战,劝你一句,这里的事情,还是少插手为妙,否则只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灾难!”   “混账东西,韩愈,依孟某看,你他娘的就是猪油蒙了心了!”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孟战也不想给韩愈什么面子了,反正后边只要一打起来,他孟某人算是彻底淡出幽州体系了。   对于孟战来说能做出今天的选择,已经实属非常难得了,虽然他心在左武卫,可有谁敢保证少将军会看得上他这个外派之人呢?如今的左武卫已经绝非几年前的情景了,如果之前在左武卫中觉得窝囊的话,那现在左武卫士兵就个个觉得自豪了,因为大唐立国以来两代战神都归属左武卫。   “你…孟战,一刚才说什么?韩折,给老夫拿下这个狂徒!”韩愈一向是个要脸面的人,哪受得了孟战如此侮辱,韩折也是莽撞之人,一听韩愈的话,当即提到上前要将孟战拿下!   唐元大刀在手,打马向前,大吼一声道,“兄弟们,有人要拿我家孟将军,你们说,该怎么办?”   “打他娘的。谁敢动咱们将军,就弄死他!”孟战手底下一帮子壮汉当即随着唐元的吼声附和了起来,虽然孟战一帮人人数不占优势,可气势却一点都不落下风。   孟战双臂平伸,等着声音停住。他冲韩愈冷笑道,“韩愈,你这个老东西,少拿身份压老子,说实话,老子自从来到幽州那天起。就看不上你和李艾。你们斗归斗,别他娘的拿幽州做筹码,你跟孟某说句实话,你真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人?”   “什么人?孟战,你疯了不成,里边当然是钦犯了。而且还是特别凶悍的凶犯!”   “韩愈,你放屁,里边的乃是信任幽州大都督,长乐驸马都尉侧房夫人,你竟然说她是钦犯。依老子看,你就是想要谋反!”孟战这话说得特别大声,果然被他这么一喊好多府兵都犹豫了起来。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了。   “怎么会,难道里边的人真是大都督的侧房夫人?”一个府兵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有些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好,这种谋反的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那里边的人真有大都督的夫人,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坐实谋反的名声了么?   在唐时,老百姓对于杀人犯罪尚能理解,但是如果投敌叛国的话,那一家人都会受到唾弃,所以。唐时,好多兵丁宁愿战死,也不会轻易投降番邦的。   听着身边的议论声,韩愈心头也开始有点慌了,必须尽快下手才行。这事情拖得越久越麻烦,咬咬牙,韩愈冲韩折使了个眼。韩折慢慢竖起了长刀,而他身后的府兵也习惯性的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韩愈,你不要在一意孤行了,在这么下去,可就想后悔都来不及了!”   “孟战,你少跟本刺史说这么多废话,既然你不听我劝,那韩某人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听了韩愈的话,韩折眉头微微锁起,他长刀一指,大喝道,“兄弟们,冲!”   府兵们长枪向前,组成两个方阵沿着临山街大道一步步逼了过来,“杀!”   孟战心头暗暗滴血,如无必要,他实在不想和自己人动手,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个屁,杀吧。几乎顷刻间,服饰差不多的两支府兵便纠缠在了一起,他们似乎并没有想过留手,一打起来当即便有了伤亡。当兵的都是血性汉子,一看到自己的战友倒在血泊之中,就再也顾不得是不是同僚了。   短短的两里临山街上,两方人马交织出一片惨烈的嘶喊声,这声音不仅传到了两旁的人家里,更传进了闻珞的耳中。   “珞姑娘,不好了,外边被府兵围起来了,他们已经开始准备火箭了,好像已经打算置我等于死地了!”   “麻子,外边的喊杀声是怎么回事?”闻珞问完话,就摇头苦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傻了,所有人都被围在了院子里,谁又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呢。   麻子吞吞口水,有些脸色苍白的看了闻珞一眼,乖乖哦,今个要是把珞夫人留在这里,那他麻子也不用活着了,凭着少将军的脾气,还不一刀把他砍了,更何况少将军对他麻子那么好。本打算出去英勇就义的,麻子突然想到郑夫人之前还给他留过一封信呢。想到这里,麻子赶紧在胯下掏了半天。   麻子的动作也太不雅观了,看他在胯下摸来摸去的,闻珞一张脸当即就黑了,她哼了哼,秦武就抬腿踹了他一脚,“王麻子,你搞什么鬼,难道那东西不想要了?”   “得,武哥,别急啊,你想岔了,小弟再掏信呢!”麻子觉得自己这脚挨得真冤枉,可他又不能说啥,谁让他当着珞夫人的面摸胯下的呢?   好在麻子磨蹭了半天,总算摸出了一封信,展开黄纸看了看,麻子干吞了两口口水,有些害怕的小声说道,“珞姑娘,郑夫人说让咱们安心等着,她说不准突围,救兵一会儿就到!”   麻子话还没说完,闻珞一把将黄纸夺了过来,看了看纸上的字,闻珞气的三两下把黄纸撕成了碎片,她俏脸含煞,语气不善的哼道,“这个郑狐狸精,难道想害死本姑娘不成,还救兵一会儿就到。要是救兵到不了,本姑娘就是做了鬼,也要让房俊把她休了才成。”   闻珞恶狠狠的咒骂着,旁边的人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的,珞夫人和郑夫人脾气不对付。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郑夫人让珞夫人甘心等死,珞夫人不生气才见鬼呢。   闻珞生了会气,冲麻子叫道,“王麻子,你还愣着干嘛。赶紧把坡地洞口打开,咱们再往你那臭狗洞里待一会儿,哼,一会儿救兵不来,老娘先把你这个郑狐狸的狗腿子剁了!”   “是是是,珞姑娘。放心,一会儿没动静的话,小的自己把脑袋砍下来让你当球踢!”   “滚蛋,本姑娘要你的脑袋干嘛,本姑娘要踢也是踢郑狐狸的!”闻珞虽然对郑丽琬不对付,但也知道这女人精明得很,她既然算准救兵一会儿就到。那估计八成会来人。   在闻珞等人躲起来的时候,韩荣也命人对破宅院放起了火箭,几乎在片刻间,宅院上方就燃起了一片火光。   孟战看着那映红的半边天,他暗道一声好苦,自知闻珞等人活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小,孟战眼睛都有点红了。   “韩折,我干你祖宗,那里边有大都督的夫人,此人乃是三夫人的亲妹妹。你也不知善加劝阻,却还要帮着韩愈,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么?”孟战一刀逼退韩折,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恨道。   韩折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韩愈这么做太过极端。可是作为韩愈的样子,他又怎么能反对韩愈呢。自从小姐没了之后,这个养父已经痛不欲生了,如今他既然想要杀人,他韩折也就顺着他了。其实,在他韩折心里,并没有什么反叛不反叛的说法,有的只是对韩愈的尊敬。   “孟战,事到如今,你还说这么多做什么,看到这片火光了么,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你还拼什么拼。哎,听韩某一句劝,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哈哈哈….”孟战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讽刺了,就连韩愈都听出来了,大刀直指韩折等人,孟战狂笑道,“韩折,还有那个韩愈老二,你们听好了,既然孟某今天做出这种事,就已经没想过活了,你们不是早就看孟某不顺眼了么,来吧,让我们杀个痛快!”   “杀!”当人没了怕死之心,那才是非常可怕的,与孟战不同,韩愈却犹豫了,一旦院里的人都死了,还和孟战拼个你死我活的,又值得么?答案肯定是不值得的,所以韩愈已经有了退兵之心了。   韩荣让人放了一阵火箭之后,看着那冲天的火光,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不少。   烧吧,最好把里边的人都烧死,那一会儿就不用麻烦了。当火势笑了,韩荣也打算派人进去查找一番了。大火蔓延了一会儿,韩荣便打算派人进去查探一番了,因为他已经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大火烧了这么长时间,里边却一个人都没跑出来,这可就是奇事一件了。   “来啊,带些人进去搜寻一番,另外让人把火扑灭,一定要严防里边的人冲出来!”韩荣本能的觉得那些人不会这么容易就死,就那些人的实力,完全可以硬冲开一道口子的.   上百名兵士组成两列人马慢慢走进了燃烧过的院子,由于院外本来就放着不少干枯的草垛,导致整个宅院都被烧成黑的了。府兵们进院子找不到人,便已经准备好动手灭火了。   闻珞等人躲在下边可被呛的不轻,要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出气口,这几十个人就要被闷死在这个臭烘烘的地窖里了。   “珞姑娘,准备动手吧,一旦火势灭去,这些人一定能发现我们的!”   “嗯,秦武,准备一下吧,今个咱们就是死,也得多拉几个垫背的!”闻珞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瞪了麻子一眼,麻子也知道自己活该挨瞪,都怪自家郑夫人,说啥救兵马上就到,到现在连个人毛都没有,这可苦了他王麻子了。得了,一会儿争取多看几个人吧。   “麻子,一会儿多露两手,可别给你们郑夫人丢脸!”闻珞这么说,还是冲郑丽琬去得,可怜的麻子夹在正中间左右不是人。见麻子脸色变了又变,闻珞笑眯眯的说道,“麻子,放心吧,本姑娘对你的脑袋可不感兴趣!”   在内心里,闻珞还是有点小邪恶的,那个无所不能的郑家娘子也不是算无遗策么!   郑丽琬随着田梦涵来到幽州城里的汇宾客栈里,看着那北边的火光,郑丽琬也不禁有些泛起了愁,让珞女侠遭这么大的难,还不知道珞女侠会怎么编排人呢。。   ☆、第764章 圣天子之令   第764章圣天子之令   仰躺在床榻上,田梦涵摇头苦笑了两声,她就知道郑丽琬放不下心,可这个女人还偏偏装得如此镇定。   “丽琬姐,要不我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房俊派的人不能及时赶到,那这事可就收不了场了!”田梦涵倒是好心,她也晓得闻珞和郑丽琬不对眼。听了田梦涵的话,郑丽琬却微微摇了摇头,“梦涵,不用去的,房俊既然敢让珞女侠担这个差事,就该想到这个情况了,如果他救不了闻珞的话,那也只能怪他自己蠢了。”   “……”听着郑丽琬的解释,田梦涵只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叫什么道理吗,这个郑丽琬不是一向自誉为房俊的幕后军师么,她不帮着房俊解决麻烦,倒有点争风吃醋的味道了。田梦涵久久未语,郑丽琬也能看得出来,她望了望田梦涵,抬脚走动了塌边,踢去鞋子,上了床榻,郑丽琬小声道,“梦涵,你可别小瞧了我郑丽琬,珞女侠性格是有点怪,但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她争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咱这位夫君最恨的就是后院不合了,但年怕我争宠,甚至躲了我两年之久。”   郑丽琬如此一说,田梦涵就更加的不解了,她点点头,蹙着眉头问道,“丽琬姐,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为什么?”郑丽琬摇头苦笑了声,她蜷起腿,轻声说道,“梦涵,你可知道这次珞女侠来幽州,可是她自己要求的,可笑的是房俊还答应了。哎。房俊这个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太软了,珞女侠是这样,你师傅也是如此。我不得不用这事告诉他点什么。所有的事情都由着心情,总是不要好的。”   提到婉柔,田梦涵不禁涌起了一股哀愁,房俊和师傅的关系如此复杂,而她还把身子给了房俊,这样一来。岂不是要师徒都和房俊有瓜葛了么?大唐虽然不是什么礼教严防的时候,但是师徒共侍一夫的事情,还是绝无仅有的。   临山街上,到处是喊杀声和哀嚎声,当临山街被鲜血洗刷过后,有个人却笑了。那人看到地上已经躺了不下五百名尸体,便扭身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这人自觉地已经很隐蔽了,可当他返身回走后,一个一脸邪笑的男人从树上跳了下来。   六子已经盯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对方总算有动静了,跟着黑影走了一段距离,却发现那人头也不回的跑了起来。由于已经到了凌晨。街上根本没什么行人,所以这奔跑声显得如此的刺耳。看到那人跑了起来,六子却不紧不慢的冷笑了声,雕虫小技,也想骗他魏某人。果然那黑影跑了没十几丈,听后边没响声也就停下来慢慢走了起来。   突然逃跑,算是测试有没有被人跟踪的好方法了,不幸的是今天他遇到了这方面的行家,和六子比起来,他显然差的太远了。   当看着那黑影拐进幽州右营驻地后。六子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这不对啊,按说这人不该是李艾的手下啊,怎么跑右营驻地来了?   六子怎么想也想不通,留下人继续盯着后。他便独自一人找郑丽琬去了。在汇宾客栈里见到郑丽琬后,六子喝了杯热水就沉声说道,“当家的,那人去了右营驻地,我觉得事情有点蹊跷,就先回来跟你说一声了。”   “去了右营驻地?呵呵,看来这幽州真是越来越浑了啊,六子你继续盯着吧,若我没料错,过不了多久,他还会去找人的,你记住了,除了右营驻地外,其他地方一定要严密监视!”   “为什么不严密监视右营驻地?”六子有点不解了,那人明明去右营驻地了,怎么郑丽琬却让严密监视其他地方呢?   郑丽琬抿嘴笑了笑,开口说道,“六子,你仔细想想,如果这右营驻地有什么重要人物的话,那人就应该早去询问一下了,哪会等到这时候去,所以右营驻地的人也只是个传话的而已。所以,你只要继续盯着右营驻地之外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郑丽琬说得不少了,可六子还是没有太明白,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寻根问底的人,既然郑丽琬都这么说了,他就按这办就行了。   “当家的,大老大何时能到幽州啊,我瞧着九幽有点难啊!”六子觉得挺汗颜的,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韩荣放火烧宅子,却连个屁都没放,这可不是他六子的风格了。   “不用太担心的,估摸着也该来人了,房二公子可还舍不得让珞女侠去死呢。”这次郑丽琬说得倒是挺有信心的,因为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这家伙已经多日没在房遗爱面前露面了,显然是跑去做别的事情了。   孟战和韩折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而此时,闻珞等人也准备上去厮杀一番了。韩愈的脸色越来越沉郁,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临近卯时,一人一马飞奔而来,别人都躲着临山街,唯有这个人不光不躲,还直冲冲的朝临山街跑去。   “圣旨到,幽州刺史韩愈接旨!”随着一声高昂的长声,一支十几人的骑兵出现在了临山街上。一听圣旨到了,纠缠在一起的府兵们本能的停下了手。看到此处,韩愈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完了,全完了,圣旨一到,他韩某人还能得好?   孟战真想放声大笑几声,这不是秦虎么,这位侍卫头子都来了,少将军还远么?   当圣旨驾临,包括韩愈在内所有的人都把武器丢在地上跪了下来。心中不甘,韩愈还是跪地双手叩拜道,“恭迎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虎下马手托黄绢,径直走到了前头,此时秦虎心中也是愤怒无比的,这个韩愈当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明知道珞姑娘是什么人,还敢下如此重手,如果不是为了幽州大局考虑,秦虎当场就想把他砍了。   “圣天子之名,全赖国有忠良,贤臣猛将,幽州刺史韩愈,镇幽州八年,抵御外辱,安定一方。特赐韩愈四品鲁阳县伯,封邑八百户,三代之内世袭罔替,钦此!”   “谢圣上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韩愈倒头便拜,虽然看上去赏赐不少,韩愈心中却一片冰凉,这是陛下为了稳住他韩愈么?   秦虎将圣旨交给韩愈,便面无表情的说道,“刺史大人,秦某有句话要说一说,前些日子,我家少夫人来到幽州了,不知刺史大人可知道?”   说话的时候,秦虎向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中就分出两个人一起向冒烟的地方走去。   韩荣已经准备好动手了,因为屋中已经开始钻出几个人了,看到这些人从地底下钻出来,韩荣就嘿嘿笑了笑,还真是能藏,如果不是这把火,还真找不到他们。提着长刀,韩荣看着秦勇阴测测的笑道,“又是你,你叫秦勇对吧!”   “你既然知道老子,还敢这么做,你是有心要害韩愈,还是自有目的?”秦勇总觉得这个韩荣不简单,韩荣太阴险了,一点都不像韩折。韩折虽然莽撞,但是心地却是好的,他做那么多事情,大多是在为韩愈考虑,但是这个韩荣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少说废话,韩某人做什么事情,自有打算,用不着你来说!”韩荣很讨厌秦勇这种轻蔑的目光,不就是京城驸马爷的亲兵么,好似高人一等似的。   “秦勇,莫跟他说了,看样子这家伙铁了心和韩愈穿一条裤子了!”闻珞说完,左手翻飞,只见两枚三棱镖飞射而去,这三棱镖就冲韩荣面门而来,韩荣也不敢怠慢,他左跨一步,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韩荣额头上流出几滴冷汗,好厉害的暗器,亏得他韩荣有两把刷子,否则就被这女人得手了。。   ☆、第765章 这压力太大鸟   第765章这压力太大鸟   韩荣扬刀上前两步,却觉得而后传来一阵凉风,他大惊之下,急忙低了下头。重新抬起头后,他就看到三个人已经拦在他面前了,这些人都是一身的软衣,毫不似府军的布甲。看到这些人,韩荣心中微凉,房遗爱的人竟然来的这么快,   韩荣不觉得李艾会派人来,都闹到这种地步了,李艾如果想管早就出手了。狠狠地盯着面前几人看了两眼,韩荣咬咬牙,便打算二话不问先杀了再说,可是他想的挺好,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韩荣,本将乃是左武卫郎将秦虎,今夜奉我家少将军之命来迎回少夫人,还望韩荣将军能够给秦某一个面子!”   踩着院子里的瓦砾,秦虎一步步走了进来,当看到闻珞等人安然无恙后,秦虎毫不掩饰的笑了。韩愈却是有苦自己知了,都怪韩荣,领着这么多人,废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把房遗爱的女人剁掉,当真是无能极了。韩愈倒想拼个鱼死网破,可现在所有府兵都知道圣旨的事情了,还有多少人肯跟着他韩愈走一条不归路呢?   韩愈已经开始为以后打算了,秦虎却没有多理会,他走到闻珞身前,拱手道,“珞姑娘,您没事吧,少爷可担心着你呢?”   “哼,担心我?既然担心我,还不赶紧来!”闻珞心中愤懑至极,这个房俊就这么喜欢玩心跳么,要是秦虎再晚来一刻钟,她珞女侠就要和这帮子亲卫落在别人砧板上了。   “珞夫人,对不住,下官实在不知您的身份。之前,听人回报,幽州出了一股反贼,下关被逼之下,才做出这么多的蠢事!”   韩愈说的话很气人。居然说不知道闻珞的身份,这谁信呢?心中恨不得在韩愈身上割两刀,可是闻珞还是忍住了,就算这韩愈犯了天大的罪,那也该由房俊处置才行,毕竟他才是新任的幽州大都督。   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闻珞身上的野性也去了不少,如果依着她原来的性子,别说韩愈是刺史了,就是一方大都督也要斗上一斗了。   闻珞不想跟韩愈说话,于是她哼了哼,便甩袖越过了人群。经过秦虎身侧的时候,她蹙眉问道,“房俊什么时候到?”   “天亮就到!”秦虎回完话,就看到闻珞气冲冲的出了院子,秦虎犹自纳闷呢,这珞姑娘生少爷的气也是应该的,可是她现在骑马做什么去。随着马蹄声响起。闻珞沿着临山街向东奔去,秦虎自然不敢让她一个人去的,于是乎,随秦虎来的十几名亲卫连马都没下,就催马跟上了闻珞。   秦勇在别人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来到了韩愈面前,打量了下韩愈的脸色,他摇头笑道,“刺史大人,秦某劝你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过什么事情,总要付出代价的!”   韩愈的脸有些阴沉沉的,到了此刻,他就是再想杀了秦勇。也没有办法了。看着秦虎领着秦勇等人慢慢离开院子后,韩愈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一脚踹在了掉下的房梁上,那房梁经过灼烧后,早已破败不堪,韩愈这么一踹,这木梁便断为了两折。   “大人,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小的偷偷的把这些人”韩荣说着,双目一寒,朝自己的脖子虚砍了一下。   韩荣打算做什么,韩愈又怎会想不到,偷偷的把秦虎等人干掉,也是一件不错的方法,问题是秦虎等人会乖乖地等死么,他们现在估计早和孟战等人混到一起去了,只要房遗爱不到,他们是绝对不会和孟战分开行动的。   幽州大营里,李艾笑得如花般灿烂,秦虎等人入幽州城,他自然是晓得的,自从秦虎拿着圣旨到临山街的时候,探子就已经回报李艾了。李艾无法不高兴,如今圣旨已到,凭着陛下和驸马爷的关系,这韩愈还不是死定了么,等着韩愈一死,谁还能斗得过他李艾,就那个初来乍到的毛头小子房遗爱么?不是李艾瞧不起他,实在是这幽州不比其他地方,如果没有特别高的威望,还真镇不住这幽州六万边军。   耿庆是个三十六岁的中年汉子,从武德年间,耿庆就已经跟着李艾了,从一名小兵做到幽州右营副将,这其中的经历子不用赘述的。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李艾才将耿庆引为肱骨,不管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和耿庆商量一番,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阿庆,你觉得这个韩愈还能活多久?”李艾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他觉得和耿庆在一起,根本没必要装什么。   耿庆却是摇着头苦笑道,“大将军,此时高兴还是太早了,如今圣旨上写的是什么,咱们可是毫无所知呢。”   “还能有什么,那韩愈围攻房遗爱的亲卫,还差点杀了他的女人,以那房遗爱的性子,还能轻饶了韩愈?”   听着李艾的话,耿庆也不禁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那房遗爱出了名的有仇必报。   “大将军,还是再等等吧!”耿庆的话刚落下,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探子跑进来向李艾拱手道,“大将军,那秦虎将圣旨宣读了一番”接着探子将整件事情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李艾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愣愣的看了两眼耿庆,有些不可莫名的问道,“阿庆,你觉得这个房遗爱到底在搞什么鬼,明明韩愈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却给了韩愈一条生路,难道白马镇上的人白死了?不是说这个房遗爱最是护犊子的么?”   “大将军,你这可把末将问住了,那房遗爱可还从来没这么好心过呢,不若我们再等等,说不准那房遗爱到了幽州才会动手呢!”   李艾皱了皱眉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还能怎么办,如果房遗爱不除去韩愈,那他李艾就只能亲自动手了。不管怎么说,韩愈活着,对他李艾一点好处都没有。   “阿庆,你让人去准备一下,如果到时候房遗爱没动手的话,咱们就帮帮他的忙,总之,韩愈不能活着,他知道咱们太多秘密了。”   耿庆起身恭敬地拱了拱手,“大将军放心,末将这就去安排,到时只要你一声令下,韩愈定会成为一具死尸!”   李艾微笑着点了点头,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可不想亲自动手除去韩愈,最好的方法就是借房遗爱的手除去韩愈了,可惜的是房遗爱好像一点都不上当。   临山街,闻珞骑马来到郑丽琬住的院子,二话没说,直接踹开了大门,她就是想问问郑丽琬安的什么心,明明知道她闻珞危在旦夕,却不派兵相救,就靠着麻子那点人能斗得过这几千名府兵么?   令闻珞郁闷的是,当她进了院子,郑丽琬早和田梦涵走得远远了,只留下一个倒霉蛋遭受着闻珞的喝骂。   “你去给你家主子回个话,下次再看本姑娘的热闹,姑奶奶就把她丢渭水河里飘两天!”   旁边仆人打扮的倒霉蛋赶紧忙不迭的点起了头,“珞夫人,您放心,等小的见了郑夫人,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嗯,现在把门守好了,姑奶奶要睡觉,要是郑狐狸回来了,就让她在院外等着!”闻珞说完便气冲冲的进了正屋,蹲了几天的大牢,又闻了一晚上尿骚味,她真是又疲惫又恶心,这会儿她就想洗个澡睡个觉。   倒霉蛋这回不敢接话了,把郑夫人挡在院门外,这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当辰时来临,幽州城又重新焕发了生机,郑丽琬躺在榻上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看她这酥胸半裸的样子,田梦涵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怪不得闻珞整天喊她狐狸精呢,就她这诱人的本事不是狐狸精又是什么。都怪那个房俊,好好地也不知道管教下郑丽琬。   田梦涵心中在想什么,郑丽琬可没心管,她打开窗户,一缕阳光投射进来,摸摸温润的脸庞,郑丽琬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梦涵,倒有件事要麻烦你了!”   “什么事?”田梦涵莫名其妙的,这个郑丽琬到底是什么人啊,刚睡醒就吩咐别人做事,难道她睡觉的时候也在思考么?   “梦涵,这件事还非得由你去做不可,过两天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到长安去!”郑丽琬话音刚落下,田梦涵一个没忍住,就掩嘴笑了起来,“丽琬姐,你莫拿我寻开心了,不就送封信么,怎么还非我莫属了?”   郑丽琬转过身,整着胸前的衣襟,呵呵笑道,“梦涵,这信可是送给媚娘的,换了其他人,媚娘还真不一定收!”   听了郑丽琬的话,田梦涵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原来是给武曌的信,这就怪不得郑丽琬要让她去了。本心里,田梦涵自然不想去长安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幽州,若不和房俊待在一起,那还有何意思?   郑丽琬看田梦涵的脸色,就知道她不想去,哎,这个夫君,找这么多女人,却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这用起人来,压力也是很大啊。。   ☆、第766章 尔虞我诈是好菜   第766章尔虞我诈是好菜   幽州城外官道上,房遗爱早就换上了原来的锦袍,按照李雪雁的意思,是让他穿官服的,可房遗爱却嫌官服是累赘,闹腾了半天才找了身看上去很光彩的锦袍。   “少将军,再往前五里地,就是幽州城了!”李穆打着马,正容道。   房遗爱拍拍黑虎的马鬃,翻身跳下了马背,找了处高坡,瞭望了下远处的幽州城,他慢声说道,“李穆,待会直接进城,等进了城,你就去找珞夫人!”   “嗯?”李穆有些迟疑的忘了一眼房遗爱,他挠挠头,小声问道,“少将军,末将去找珞夫人没问题,可是你的安全?”   “呵呵,放心吧,只要进了幽州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就算韩愈和李艾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房遗爱这些自信还是有的,他可是皇帝钦封的幽州大都督,更兼长乐驸马都尉,就算韩愈想做什么,都得先掂量一下才行。   和李穆说了会儿话,房遗爱便返回了车队,刚要反身上马,他心头猛地一紧,那感觉就好像被一头恶狼盯上了一样。一缕寒光闪了闪,就听到李穆大声喊道,“少将军,快低头,有暗箭!”   不用李穆说,房遗爱已经知道了,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战阵,他的身体对于危险早有了预知力。他没有多想,从黑虎身上拽下马鞍,直接扣在了身后,这时只听一声脆响,等转过身看上一看,就见马鞍上盯着一支狼牙箭。而箭簇上散发着一丝幽兰的光芒。真是好狠的手段啊,竟然在箭簇上抹毒。   如果不是他房某人手快,还真被人得手了,别的不说,光看这钉在马鞍上的狼牙箭。便知道这射箭之人力道不小。   当狼牙箭射出来的时候,李穆也已经发现偷袭人在什么地方了,在高坡侧后方有一处高高的草丛,那人就躲在那里。李穆也有点佩服那人的耐性了,刚少将军经过草丛的时候,他不放箭。偏要等少将军上马的时候放箭。   也许有的人会认为射箭之人错过了最佳时机,因为在一般看来离得最近,又在侧前方的时候才是最佳的偷袭时机。可是李穆却不这么人以为,对于一些警觉性非常高的人,这种方法无疑是非常差劲的,凭着少将军的警觉和手段。只要一听到弓弦声,完全可以躲过去,但是上马的时候就不同了,那时候人把整个后背露出来,更重要的是反应时间短不说,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偷袭之人一看第一箭没有射中,没有多想。扔了强弓,便往高坡上跑,此时再射第二箭那就是在找死,就凭左武卫的防卫能力,又岂会给人第二次机会?   由于距离有些远,那里又是高坡,就算骑兵想去追也没用,一咬牙,李穆取来马背上的弓弩,瞄准那人的后背射了一箭。好在李穆的准头还不错,这一箭射中了那人的腿。腿部受伤,那人哀嚎一声就从高坡上滚了下来。   李穆面色一喜,领着人就扑了过去,等来到高坡下的草丛中。李穆一张脸就寒了起来。那人已经死了,还是自杀的,他的脖子还在流着温热的血,而右手中则握着一把短刀。   外边闹了这么大动静,李雪雁在马车里也坐不下去了,她领着李簌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来到房遗爱身侧,李雪雁关心的问道,“夫君,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心,没什么大事,雪雁,你领着合浦回去,咱们马上就要进幽州城了!”房遗爱眉头紧紧地锁着,他可不觉得李穆能捉到什么活口,既然敢来,那必定是死士,这种死士又岂会给人问话的机会,更何况双方还离着这么远。   房遗爱不让她管,李雪雁也是无法,只好叹了口气,领着李簌又乖乖的钻进了马车。   果然,如房遗爱所料,李穆只带回了一具尸体。看了看尸体,又仔细搜了搜,却是什么都没得到,“李穆,把尸体丢给卢刚,咱们继续赶路,尽快进入幽州城。哼,看来这幽州城好像并不欢迎房某人啊!”   “是,少将军,您请上马,末将为你开路!”李穆让两名亲兵抬着尸体去了后队,而他则走在了最前头,这次他更加小心了。要说起来,这幽州城里的人可真够胆大的,此处离着幽州十里地都没有,可他们还敢派死士前来,这不是摆明了没把左武卫放眼里么?   刺杀的事情,对于房遗爱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他这些年经历过的刺杀至少不下于二十次了,还会把这事放在心上么?有人要杀他,他就把对方揪出来刀斧手伺候,比发狠的手段,他房某人不输于任何人。   徐惠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当车重新启动,她却发现唐明月的手交叉在一起,就连眉头也紧紧的蹙了起来。   “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咋一到了幽州,你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徐惠终究还是没忍住,虽然她问了,可唐明月却笑着摇了摇头,“夫人,婢子没事呢,就是有点担心公子罢了,这还没进幽州城呢,就有人放暗箭了,这要是进了幽州城,那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呵呵,傻丫头,哪能这么想事情呢?现在啊,咱们在幽州城外才不安全呢,等进了幽州城,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眼睛,他们做事情也会收敛许多,概不会做出这种刺杀之事的!”   徐惠的话显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唐明月小声的嘟哝道,“但愿如此吧!”   当大队人马来到幽州城的时候,南门已经集结了不少人,这人群中有官吏还有着百姓,尤其是官道两旁,早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对于幽州城的老百姓来说,能有位驸马爷来这里,就已经算是件稀奇事了,更何况还是大唐朝最尊贵的驸马都尉。   在唐时驸马都尉爵等从五品,按说是不显眼的,因为唐时三公九卿多得是,更何况还是贞观年间,在这个国公遍地走的长安城里,驸马都尉更算不得什么了。可这些只是从品级上来解释,而事实上呢,驸马都尉的品级完全算的是没品,娶得公主牛叉了,那就是一品二品,娶得公主差劲了亦或者公主老婆太强势了,那说是七品八品也不过分。要说唐朝最没品的驸马都尉就是太平公主的驸马武悠暨了吧,所幸,他娶得是长乐,以长乐的贤惠和地位,他房某人也水涨船高,说他这个驸马都尉比得上郡王也不不过分。   任何时代,任何官爵都要讲究含金量的,同样是刺史,这洛州刺史和湖州刺史能比么?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嘛,驸马都尉也是如此。骑马来到南门十几丈处,房遗爱就翻身下了马,此时他面带笑容,好像刚才的刺杀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现在的好心情。   见房遗爱走来,韩愈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前拱手道,“下官幽州刺史韩愈,携幽州上下官吏恭迎大都督,愿大都督万事安康!”   听韩愈这句话,房遗爱心中就冷笑了声,这个韩愈可真会说话,还万事安康呢,他房某人没丢命就已经算得上命大了。   “众位免礼,诸位久在幽州,劳苦功高,也算得上我大唐朝的功臣了,房某一个后辈,又岂能受你们的大礼!”房遗爱哈哈一笑,便握住了韩愈的手,“韩刺史,房某来之前就听过韩大人的威名了,今日得见,当好好叙上一番才好!”   房遗爱可是用了两分的力气,韩愈只觉得自己的手疼得很,可他还得忍着难受苦笑道,“应该的,大都督请,都督府早为大都督备好!”   韩愈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门口的官员就自动分到了两边,和韩愈走了两步,房遗爱停下身有些好奇地问道,“韩刺史,怎么房某没看到李艾大将军呢,不知李艾大将军可来了?”   韩愈心里暗骂一声,他哪知道李艾来没来,这些年了,他就懒得多看李艾一眼。韩愈支支吾吾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这时一个副将模样的人站出来拱手道,“回都督话,李艾大将军身染恶疾,怕传到大都督身上,所以未敢前来!”   房遗爱点点头,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位副将问道,“哦?原来如此,不知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会大都督,末将幽州右营副将耿庆!”   原来这个人就是耿庆,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耿庆,对于耿庆,他还是听李穆说过的,据说武德年间的时候耿庆就开始跟着李艾了。   李艾和韩愈到底有什么过节,房遗爱并不太清楚,但他敢确定李艾一定没什么恶疾,他这么做无非是想给他房某人一个下马威罢了。做为幽州右营大将军,统领着幽州所有兵马,这让他拱手把兵权让给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他又岂会甘心?   李艾心胸不算宽广,房遗爱心胸也不怎么宽广,既然李艾不给他面子,那么他也没必要给李艾好脸色了!。   ☆、第767章 男人不好当   第767章男人不好当   幽州都督府始建于隋朝末年,原来是做为刺史府用的,于贞观八年的时候才另外修了座刺史府。本来李世民是打算让李恪当这个幽州大都督的,不过不知后来出了什么事,李恪在京城待了下来,倒是他房某人成了大唐新任的幽州大都督。   都督府虽然被人打扫过了,可这里边还是有些荒了,李雪雁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一对黛眉紧紧地蹙了起来。房遗爱陪着韩愈一干官员去吃饭了,这都督府里的破事就留给她做了。   虽然刺史府派过来许多丫鬟,可李雪雁却不敢用,这都督府大得很,无奈之下,李雪雁只好让一干亲卫进来帮忙了。好在有海棠几女帮衬着,否则仅靠李雪雁一个人,还真有些忙不过来。   “你们把这床移到那里去,小心着点,可别把这门框子磕坏了!”徐惠小声的嘱咐着,一帮子亲卫吆五喝六的抬着张大床。按照徐惠的意思,把床放在墙边后,秦广耸耸肩头嘟哝道,“夫人,这韩愈也太不会做事了,虽说都督府没人用,但也不能荒着啊。瞧瞧现在,这一应东西,还得咱们自己置办。”   “行了,少发牢骚了,赶紧出去吧,一会儿去一趟胡家木器店,弄些应景的东西回来,到时候需要多少钱,找海棠取便是了!”徐惠哭笑不得的瞪了秦广一眼,这些亲卫一个个眼高于顶的,如今把幽州刺史都不放在眼里了。   按照规矩,都督府应该是刺史府照看的,但是人家韩愈想要节约府衙开支,也完全说得过去。也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说人家韩愈想要中饱私囊吧。   秦广也就发发牢骚罢了,他也知道韩愈的事情不是他能管的,反正少将军正和韩愈白话着呢,至于之后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您先忙着,小的这就去胡家木器店铺子跑一趟!”秦广擦了把汗,领着十几个人离开了都督府。   房遗爱初到任上,表现的很是平静,虽然他知道这幽州城里暗流涌动。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看着茶楼里的官员们,房遗爱敢打赌,这些人至少有一半人屁股底下不干净,可这却不是整他们的原因,在大唐朝,贪官多了。管也管不过来,只要他们别走歪路就行。   贪钱会办事,也是一种好官,怕就怕那些贪钱不办事的,更有甚者,还搞出一摊子乱事。   “都督,下官已在府内备好酒菜。如今也近午时,不如咱们先去府中用膳如何?”韩愈可不想在这个茶楼里待着,在这里待着他总觉得不太安宁。   房遗爱手指敲着桌面,不置可否的笑道,“韩刺史客气了,不是房某有意薄了众位的面子,实在是房某第一天到任,还得熟悉下都督府的事情才行。不如这样,待得明日,咱们再相聚一饮如何?”   房遗爱说的在情在理。韩愈也说不出什么,只好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脸上在笑,可韩愈心中却是一阵阵的寒意,这个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明日才赴宴呢?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今晚上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韩愈还真是想多了,房遗爱可没想太多,他只是想先和闻珞聊一聊而已,毕竟辽山镇的事情还不甚清楚呢,他又怎么能确定如何处置韩愈呢?   韩愈总觉得今夜房遗爱会做什么,所以他这回府的路上都没怎么平静。等着回了刺史府,韩愈立刻将韩荣和韩折招了过来。   “韩荣,你今夜盯紧都督府,一有异动立刻来报,本刺史倒要看看房遗爱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韩愈说话的时候,右拳还紧紧的握了起来。他韩愈不想做些恶事,可辽山镇凶杀、白马镇围杀、临山街放火,这一桩桩,这一件件事情,他韩愈又躲得过去么。这么多的事情,哪一件没有得罪房遗爱,韩愈可不觉得房遗爱会胸怀宽广到不在乎自己女人的性命,当临山街放火的时候,他韩愈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下了。   韩愈不是不想对房遗爱动手,只是现在他还没准备好,房遗爱就算要死,也只能静悄悄的死。   夜里,房遗爱一脸阴沉的回了都督府,当来到府上的时候,府里已经恢复了一丝生气,也多了些摆设。说起来这幽州都督府可比李祐的齐州都督府大多了,论起气派,那也是更胜一筹,可是房遗爱就觉得这都督府压抑得很,还没自己的西跨院好呢。   都督府大了,人就显得有些少了。由于幽州事多,秦虎便亲自分配起了防务工作,而李穆则被派到外边了解情报了。当李穆回到都督府的时候,也带回了郑丽琬的一封信。   在烛光下,房遗爱满面愁容的看着手中的信,郑丽琬让他不要动韩愈,可是这事情又哪是那么简单的。如今韩愈就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很可能会狗急跳墙,他房某人不动,能保证韩愈老老实实的么?   看完信,房遗爱就将信点燃了,吹飞烟灰,他就眯眼躺在了椅子里。这眼睛才刚眯上没一会儿,就听房门被人踹开了,那踹门声响得很,房遗爱眼睛没睁就知道闻珞来了。在这都督府里,敢踹门的也就那几个女人了,而自己的女人里边大都是知礼数,唯独闻珞是个例外。   李簌看上去不着调的很,但是这丫头也是有些教养的,至少直接踹门而入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一进屋子,就瞧见房遗爱坐椅子中闭目养神了。一见他悠然的样子,闻珞提起马鞭照着桌子就是一鞭子,这一声清脆的啪啪声,彻底让房遗爱睁开了眼。看看闻珞美目含怒,俏脸含煞的样子,房遗爱不禁苦笑道,“珞丫头,你干嘛呢,这可是在屋里呢,你还玩马鞭子!”   闻珞恨不得抱着房遗爱的脸蛋子咬上两口,她珞女侠打生打死的经受了多少危险,这恶人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心中有气,闻珞也懒得跟房遗爱废话了,她将鞭子扔在桌上,双足一登,一对翘臀就落在了书桌上。看着房遗爱的脸,闻珞气呼呼的哼道,“房俊,你跟姑奶奶说句实话,那狐狸精跟踪我的事情,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听了闻珞的话,房遗爱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娘希匹的,还以为闻珞为啥生这么大气呢,敢情是和郑丽琬较劲呢。哎,只要这火不是冲他房某人来的就行,眼珠子一转悠,房遗爱站起身,在闻珞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将生气的美人包了下来。搂着闻珞的柳腰,房遗爱也不客气,一张大嘴先亲了两下。   闻珞被房遗爱这么一搞,也有点晕乎乎的,这个死房俊,到底是个色人,说正事呢,他还这样。被房遗爱亲了两口,闻珞摸摸脸上的口水,使劲拖住了房遗爱的下巴,“你个混蛋,少跟姑奶奶来这套,说,狐狸精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珞丫头,你可别诬赖为夫,为夫是啥人,你还不清楚么,我要是不放心你,何必要让你担这破差事呢,你不会真以为为夫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吧?”房遗爱表演的很真切,这个时候,连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艺天赋了,要是后世,凭着这张二皮脸怎么也能混个好莱坞最佳配角了吧?   闻珞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依着房遗爱那护犊子的性格,还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置于险地。如此一想,闻珞心中的气也笑了很多,她伸手掐掐房遗爱的脸蛋,“房俊,跟你说了,限你半个月之内不准找狐狸精!”   “成,不找就不找,为夫就找你!”房遗爱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这个自己不去找,郑娘子不会自己来嘛?   听了房遗爱的话,闻珞倒有些扭捏了,就连那脸蛋也泛起了红晕。这下房遗爱就好奇了,啥时候珞女侠也有这副小女儿姿态了?   “珞丫头,你这是咋了?”房遗爱问完,就见闻珞嘟嘟嘴,小声嘟哝道,“房俊,你别找我了,这两天,来那事了”   “哇哈哈哈哈”房遗爱一个没忍住,大声笑了起来,也许房遗爱笑得太贱了,总之闻珞忍不住狠狠地扭了扭他胳膊上的软肉。   闹了一会儿,房遗爱止住笑,摸着闻珞的胸脯慢声问道,“珞丫头,跟为夫说说辽山镇的事情,到现在为夫还不甚了解呢!”   “还了解什么,房俊,依我看,那个陶方就是韩愈指使的,那个陶方可是跟了韩愈八年的老人,若没韩愈的命令,陶方概不会下令屠戮辽山镇的。更可恨的是,屠了辽山镇不算,韩愈还让邢力去毁尸灭迹!”闻珞最恨那种缺德的阴险小人了,当然在闻珞心中郑丽琬也属于阴险小人之类。   房遗爱心中颇为苦恼,女人啊,一旦计较起来,就容易情绪激动。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房某人也不容易,男人嘛,真的好难!。   ☆、第768章 看我挤奶龙爪手   第768章看我挤奶龙爪手   闻珞的话也有道理,可房遗爱却不能全听她的,要按着她的意思,啥都不用查了,直接领人将韩愈抓起来就行了。考虑了一下,房遗爱还是决定听郑丽琬的,虽然郑娘子说的不甚清楚,但是这个女人一定是查到了什么,否则她不会保着韩愈的。   房遗爱好一会儿不说话,闻珞就有些急了,她拍拍房遗爱的脸颊,坐起身子幽幽问道,“房俊,你傻了不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才傻了呢,怎么说话的,有这么说自己男人的媳妇么?”房遗爱摸着闻珞的翘臀出声笑骂道。   闻珞可不觉得有啥害羞的,她挑挑眉毛,嘿嘿笑道,“怎么,以前没见过,现在不就见了么?实话说吧,房俊,有时候你真的挺傻的!”   房遗爱当真不能忍了,这个珞女侠越来越嚣张了,必须教训她一下才行。正要将手伸进珞女侠怀中探索一番呢,就听到了一阵咳嗽声。   “咳咳,夫君,你俩莫闹了,也不看看啥时辰了,你们不吃饭了么?”李雪雁忍不住娇嗔了一声,这俩人也真够厚脸皮的,开着房门坐着等羞人之事,亏得后院里没啥外人,要是亲卫们在门前走来走去的,这还是闹大笑话了。   瞧瞧房门,房遗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有点急了,就算要和珞女侠过过瘾也得先关了门嘛。闻珞倒是自然的很,拢拢头发从房遗爱腿上跳了下来,踢踢房遗爱的小腿,闻珞娇声道,“走吧,房大将军。你不饿,我还饿呢!”   “得了,吃饭去吧!”房遗爱倒不是太饿,今天陪着那帮子官员又是喝茶又是吃点心的,可吃了不少东西。他房某人不太饿,可别人饿啊。如今都已经快戌时了,要是再不开饭,这帮子女人估计要造反了。   李雪雁也没理房遗爱,拉着闻珞的手在前头嘀嘀咕咕的说着些话,房遗爱也不知道俩女人在说啥。反正一定是什么高兴事,听闻珞那咯咯的笑声就知道了。   晚饭一过,房遗爱洗个澡就找了个房间休息了,虽然躺在床上,他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到底该怎么对付韩愈呢?一刀杀了肯定不行。别说郑丽琬的吩咐了,就是他房某人都觉得有点不靠谱。   不知何时。唐明月穿着一件亵衣爬到了床上。进了被窝,她伸出一双玉臂柔声笑道,“公子,都快子时了,你就算有啥事,也不能不睡觉啊!”   “怎么睡得着。这幽州的事情连个谱还没有呢!”房遗爱抚摸着唐明月的脸颊,看着她那张动人的玉容,心中不免涌出了许多感慨。谁又会想得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已经经历了许多的事情呢。亲手毁去腹中骨肉的决绝,还有那誓回大唐的眼神,过往的一幕幕,房遗爱从未忘记过。   “公子,你要有心事,何不跟婢子说说呢,当然,公子若觉得不合适,不说也就是了!”   唐明月说着,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就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公子爷尊重她,她也不该说出这种话。房遗爱可没唐明月那么多的心思,他叹口气笑道,“也没什么不可说的,还不是刺史韩愈的事情么?明月,你是不知道啊,公子我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置他啊!”   “这”唐明月并没有因为房遗爱的话感觉到半点欣喜,如今她倒是有点后悔了,如果不听这些话,自己倒不用操这么多心了。趴在房遗爱胸口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道,“公子,你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置韩愈么?”   “也不能这么说,依着公子我的脾气,那韩愈杀我亲卫,还险些害了珞丫头,我岂能放了他。但是考虑到当前的时局,我倒有些不敢轻易动手了,但愿那个韩愈能聪明点吧,只要他老老实实地,我也不用太早动手!”   听着房遗爱的声音,唐明月的身子竟然有些颤抖了起来,房遗爱自然是感觉到了,他抱紧唐明月的身子,皱眉问道,“明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呢!”唐明月抬起颔首,微微笑了起来,她翘起红唇在房遗爱下巴上啄了一下,“公子,婢子从没求过你什么,但是,今晚你能答应婢子一件事情么?”   “嗯?你这丫头,怎么说话还拐弯抹角的了?说吧,你又不是本公子的脾气,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   唐明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公子,不是婢子不说,实在是婢子还没想好呢,若公子觉得有些为难,就当婢子没说便是了!”   房遗爱苦笑着点了点唐明月的鼻尖,他吻了吻唐明月的额头,有些佯怒的说道,“你这丫头,既然知道本公子为难,还说这些话。哎,得了,我答应你了,你什么时候想好了便说。不过你可比太异想天开了,你如果真是要星星要月亮的,公子我可没那个本事!”   “咯咯,公子,你说哪的话呢,婢子又岂是那种不知分寸之人?”唐明月手指划过胸前,那唯一一件亵衣就滑落了下去,此时她就像一条水蛇一般缠在了房遗爱身上。房遗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说了,跟自家丫头亲热,需要害羞么?   不知为何,唐明月今晚显得特别疯狂,好像过了今天就会死一般。直到过了子时,房间内才安静下来。   次日一早,唐明月就伺候房遗爱起了床,这一个早上,唐明月显得特别安静,她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轻柔,一缕头发都要梳上十来回,好像过了今日再无相处机会了一般。房遗爱又不是傻子,他扭过头捉住了唐明月的一双玉手。   “明月,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心事?”房遗爱问出声,唐明月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公子,莫操心了,婢子哪有什么心事?”   房遗爱心中叹了口气,唐明月的脾气执拗的很,如果她不想说,那就是再如何逼她,她也不会开口的。等着梳理完毕,房遗爱摸着唐明月的额头,皱眉道,“明月,如果什么时候想通了,就跟我说说!”   “嗯,没事的,公子就不要为婢子担心了!”唐明月一脸的笑容,等着将房遗爱送出屋,她关上屋门,倚着房门无声的哭泣了起来,那两道泪珠簌簌滑落下来,是那么的清澈。此时的唐明月无比哀伤,就是当年在阿拉善大草原遭受突厥人凌辱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哭过。   唐明月的眼泪,房遗爱自然是看不见的。早饭还没开,他就拉着闻珞练起了把式,毫无例外,房遗爱双眼蒙了块黑布,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闻珞是万万不会跟他动手的。   自从房遗爱将速度提升到一种恐怖的境地后,闻珞就再也不想和他动手了,因为那样做纯属是在找虐,但是把眼睛蒙起来就不同了。早就想好好教训下这个臭男人了,闻珞又哪会放过这种机会。   这次闻珞双手如风,自从上次和蒙眼大侠动过手后,她就知道怎么耍房遗爱了。为了彻底把房遗爱弄趴下,她特意装了许多小石子,一旦房遗爱快冲过来了,闻珞就甩手扔个石子,听到响动,房大将军当然循声而去了,可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屁股上挨了好几脚。   房遗爱也不想这样,有时候他控制自己别循声而动,可偏偏有些响动是真的,为此他被闻珞从侧面弹了好几个脑蹦。   “房俊,认输吧,只要你认输,本姑娘让你两招!”闻珞掐着腰,活像个英姿飒爽的女豪杰。徐惠嗑着瓜子,嘴上一阵笑骂,这个闻珞也太无耻了,投石子,让人鼓噪,总之什么下流法子都用上了,这种情况下,蒙面巨侠能不倒霉才见鬼了呢!   房遗爱当然不会认输了,他总觉得自己没走对路子,这种感知肯定不是循声而动的,记得张仲坚当时可是非常轻松的。眼、耳、心,他房某人到底哪里做的不到位呢?   武学之道,就是不断精进的过程,每走一步,都会有一分收获,每一个顿悟,都会看到另一个世界。房遗爱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能多想,不能气馁。后退两步,房遗爱伸出左手,冲闻珞招手道,“珞丫头,来吧,这次为夫让你尝尝挤奶龙爪手的威力!”   “啊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什么叫挤奶龙爪手,闻珞当然知道了,跟了房遗爱这么久,要是还不知道这一神功,那她闻珞岂不是白活了。别说闻珞了,就连徐惠等人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这夫君咋啥话都敢说,这不是床上的私语么?   生气之下,闻珞双手插兜里,顿时房遗爱周围落了一堆石子,可是这次房遗爱却没有动,依旧稳稳的站在了那里。闻珞也没多想,朝房遗爱身后丢了一枚石子,右手就朝房遗爱面门摸去。   这一招闻珞已经屡试不爽了,她觉得这次一定又能弹房遗爱一个脑蹦儿,可是当她手刚离房遗爱半寸的时候,腰间一软,一只大手就锁住了她的身子。)   ☆、第769章 天下无敌太极拳   第769章天下无敌太极拳   闻珞顿时有些愣住了,啥时候蒙眼大侠这么厉害了,竟然可以准确的把握到她出击的时机。本能的,闻珞觉得房遗爱一定耍诈了,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从房遗爱臂弯中逃出来,她捏着房遗爱的脸蛋子,很是不爽的哼道,“房俊,不准偷看!”   “没看啊,真的没看,珞丫头,你瞧瞧为夫这黑布,这可是你亲自找来的,还能有假?”房遗爱说着话,就深深地呼了口气。刚才他仿佛触到了另一片天地,那感觉奇妙的很,可若用话说出来,他又说不出来了。   闻珞围着房遗爱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蹊跷,这时候,她已经不想斗下去了,因为很明显房遗爱已经有所突破了。闻珞想走,房遗爱可不会放人,他摘掉黑布,笑吟吟的看着闻珞说道,“珞丫头,你怕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闻珞也就当放屁了,可房遗爱如此说,她就受不了了。床上斗不过他,难道还怕他当瞎子么?转过身,掐着腰,闻珞气哼哼的笑道,“笑话,姑奶奶会怕你这个瞎眼,来,咱们再斗过!”   闻珞一应战,一旁的李簌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个破盆子,那根棍子敲的晃晃作响,“姐夫,打倒她,打倒她!”   闻珞气的转脸瞪了李簌一眼,还别说,李簌胆子是很大,可还是有些怕闻珞,谁让闻珞的凶名在外呢,反正惹到珞女侠的,就算是王子公主的,也免不了挨一顿毒打。李簌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惹得徐惠咯咯直笑,这世道啊,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再次交手,房遗爱被蒙上了两层黑布,确定房遗爱不可能耍赖后。闻珞放心的缠斗了起来。这次闻珞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朝秦勇使个眼色,示意他在一旁协助。闻珞这么做,可算是无耻至极了,因为开始的时候,她根本没说过让别人上。   秦勇看的正爽呢。见闻珞这个眼色,不禁有些犹豫了起来,偷袭少爷,会不会倒霉啊?不过一想到房遗爱在家里的地位,秦勇果断决定听闻珞的话了。学着闻珞的样子,秦勇先往四周扔了些石子。接着整个人猛地冲了过去,硕大的拳头也照着房遗爱的腰眼子捣了过去。   房遗爱听着四周的动静,却是一动未动,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些响动应该没有危险,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觉察到左侧有危险。他右脚后移,身子往后一闪,秦勇的拳头擦着他的衣襟冲了过去,秦勇还待收手来上第二下,却感觉到手臂一麻,接着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通过味道和拳风,房遗爱已经确定这不是闻珞了,所以下脚也用了几分力,秦勇被房遗爱一脚踹倒在地。坐在地上,秦勇说啥也不起来了。见鬼了,公子爷怎么这么牛叉了?他可怜巴巴的看了看闻珞,却发现闻珞正冲他放寒光呢。   真没用,才一招就被房俊弄趴下了,这个秦勇到底是干啥吃的?闻珞咬咬粉唇。脚下轻轻地朝房遗爱靠了过去,待得有两丈距离的时候,她迅速出手,闻珞这一招又快又狠。房遗爱本能的觉得不能硬接,于是身子猛地朝右跳开一丈,接着左掌伸出,堪堪包住了闻珞的拳头。   闻珞以为房遗爱会发力将她震回的,可是让她吃惊的是,她刚准备好连环腿,却发现整个身子往前倾去。原来,这一刹那间,房遗爱想到了张仲坚那类似太极拳的招式,没来由的,他也想试试。所谓,招式是死的,局势是万变的,所以尝试许多的方法,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从开始学武,秦琼就从没教过他什么固定的招式,有的只是些交战心得罢了。在秦琼看来,所有的招式都是根据需要产生的。在这一点上,秦琼和张仲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做为后辈,他房遗爱不得不多学习一下了。   当房遗爱筛着闻珞的拳头向后拉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遭受的力道小了许多,卸去闻珞的力气,他放开闻珞的拳头,后撤的身子猛地往前一冲,闻珞的身子就被撞了回去。   闻珞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她觉得整个身子就像被弹回来的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她拍拍屁股上的土,有些好奇地问道,“房俊,你这是什么招数,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太极拳啊,老爷子还有长孙皇后不是经常练么?”一招得手,房遗爱也是开心不已,真没想到那看似软绵绵的太极拳,竟然有如此威力。   闻珞有点傻眼了,太极拳?还什么玩笑,那慢悠悠,软绵绵的拳法也能有如此效果?仿佛是较上劲了,她让房遗爱摘掉黑布,气呼呼的喊道,“房俊,咱们继续,姑奶奶就不信那劳什子的太极拳能有如此威力!”   房遗爱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也只是随便提提罢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用的是啥招,只是出手的方法有点太极的味道而已。   没办法,珞女侠如此较真,房遗爱还能说啥,于是乎两个人就拉开架势斗了起来。房遗爱自然是要用太极拳的,这也是珞女侠提出的要求。房遗爱决定到了晚上好好整整珞女侠,他房某人哪会什么太极拳啊,什么白鹤晾翅,什么揽雀尾的,那也就是个名字,还能实战?   房遗爱稀里糊涂的和闻珞打了起来,反正他就知道先卸力再反击,太极拳的精髓不就是四两拨千斤,后发制人么?   房遗爱不急,闻珞却急得很,这到底是啥功法,竟然如此恶心人,所有的力气打过去,房遗爱却像个陀螺般左一圈右一圈的。   缠斗了好一会儿,闻珞也没拿下房遗爱,而房遗爱呢,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擒下珞女侠。打的无趣,闻珞就跳到一边把看热闹的铁靺和天刀踢到了场内。   “老云,铁靺,你俩一起弄他,千万别留手,我倒要看看他能挺到啥时候!”闻珞无耻起来,让房遗爱都有些汗颜了,这哪是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珞女侠,整一个女土匪嘛。   天刀和铁靺也有意试试这劳什子的太极拳,于是乎俩人拱拱手进了场,“主人,莫怪啊,俺们也是凑个热闹而已!”   “少说屁话,要打赶紧来!”房遗爱瞪着俩眼,有些不甘心的哼道。倒不是他不愿意率先发动攻击,实在是他不知道这太极拳该怎么发起进攻,他所了解的太极拳只是防守而已。   天刀冲铁靺使个眼色,俩人一左一右进行了夹攻。天刀和铁靺相处了这么久,早有些配合了,铁靺挥着大巴掌照着房遗爱的上路进攻,天刀则堵住房遗爱的后路下手。一时间,房遗爱有点叫苦不迭了,单独面对铁靺和天刀任何一人,他都有把握,可面对二人同时进攻,他就有些虚了,再怎么说,人家天刀和铁靺都不是白给的,尤其是铁靺,那可是名符其实的吐蕃第一勇士,要是再握着一对大板斧,那可就真是虎虎生威了。   “不要脸,哪有这样的啊?这不是车轮战吗?”李簌有点瞧不起珞女侠了,可徐惠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她不懂什么武,但她也知道闻珞可不是那种没事耍小孩子脾气的人。   面对天刀和铁靺二人,房遗爱吃力的很,那铁靺的力气大得很,他房某人就是卸力也得忙活上一番才行。慢慢的,房遗爱就有点摸到卸力的诀窍了,卸力不一定要迎着力量的方向,也可以改变力道的方向嘛。学会了这一点,铁靺就开始发苦了,每次出拳,房遗爱都能将拳头引到别的方向,总之,房遗爱用上半分力气,就能卸去铁靺八成的力道。   闻珞在一旁看得是越来越心惊,真是太玄妙了,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招法可言,但是房遗爱却是越来越轻松,如果说优缺点的话,那就是他不知道如何进攻。   “停”看出点门道后,闻珞果断让三人停了手,“房俊,你刚才明明卸去了铁靺的力道,为何不一拳杵在他的腰眼呢?”   听了闻珞的话,房遗爱倒有些脸红了,“这这个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下手”   房遗爱此话一出,满院的人全都一副发傻的样子,一向招式狠辣的房将军竟然不知道如何揍别人了,这不是笑话么?   “房俊,要是不限制太极拳,让你随便出手,你还有这种感觉么?”闻珞很快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以前房遗爱哪受到过这么多限制。果然听闻珞如此问,房遗爱哈哈大笑道,“瞧你说的,要是你不弄这么多规矩,为夫早把铁疙瘩削地下了。”   铁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虽然房遗爱说的是事实,但也别这样嘛。捏捏衣角铁靺支吾道,“主人,别这么说啊,俺老铁没那么弱吧!”   “啊呸,你就是弱,和天刀两人都没拿下他,还敢说这种话?”闻珞没好气的踢了铁靺一脚,这个铁大汉还要脸皮了。   房遗爱掐着腰好整以暇的看着铁靺,“哈哈,天下无敌太极拳,你们要不要给我学学啊?”   天下无敌太极拳?真能吹牛皮,闻珞哼了哼,背着手进屋吃饭去了!。   ☆、第770章 刺史府内多暗流   第770章刺史府内多暗流   房遗爱还想拉着两大忠仆耍耍呢,可是李雪雁领着海棠施施然的走了出来,替房遗爱擦擦额头上的汗,李雪雁没好气道,“还不去吃饭,难道你今天没事做了?”   “呃,吃饭,吃饭”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哪会没事做,不仅有事做,还多得很呢。到现在为止,房遗爱还没见过李艾呢。   吃了早饭,和李雪雁交待了两声,房遗爱换上一身便装出了门,这次房遗爱就带着两大忠仆。三人出了都督府,竟直朝城东而去,来到右营大门,天刀直接亮出了腰牌。   “听闻大将军染病在身,我家大都督特来看望,快去通传!”天刀说完话,那守门的兵丁明显的愣住了,李艾大将军有没有病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位新任的大都督一定是有所不满了。没有多想,兵丁拱拱手,赶紧进营通传了。   那兵丁来到帅帐的时候,李艾正和耿庆喝酒呢,看到这满桌的酒菜,那兵丁就是一脸的苦涩,奶奶个熊的,大早上喝什么酒啊。心中羡慕嫉妒恨,嘴上却还得恭恭敬敬的说道,“大将军,大都督来访,不知”   “啥?”乍听房遗爱来访,耿庆手中的酒杯都落在了地上,房遗爱来右营这么大的事,怎么探子也不来回报呢?耿庆早就在都督府周围安排眼线了,由于都督府侍卫防卫森严,眼线也不敢靠的太近,如此一来,细微的事情不知道,但是房遗爱出都督府也应该知道啊!   李艾放下酒杯。招呼了一声,几个亲兵就把酒席撤走了。静静地思索了一番,李艾沉声问道,“阿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探子一点消息没传回来?”   “大将军莫恼,末将会查明的!”耿庆苦笑着安慰了一番,等着见到房遗爱之后,耿庆也有点想通了。一共三个便衣人,要是这三个人从正门走出来,探子们也不会想到这人会是堂堂大都督。当然。除非探子们见过房遗爱几面,但是在这幽州城里,又有多少人见过房遗爱呢?   帅帐内,房遗爱首先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看着桌上的菜叶子,房遗爱心中就冷笑了起来。这个李艾摆明了没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啊。就算装病也得装的像个样子吧,竟然光明正大的喝酒。   既然知道李艾是怎么回事了,房遗爱也懒得掀开帘子了,“大将军,听说你身体有恙,不知现在如何了?房某来的时候,可待了几名医者呢。尤其有一人名叫卢刚,有着一身绝妙的医术,不如让他为大将军诊治一番如何?”   房遗爱话一出口,铁靺差点笑出声来,卢刚哪会什么医术,整一个完尸体的老怪物,让他给李艾治病,那不是在诅咒李艾早死早超生么?李艾可不知道卢刚是啥人,他还以为卢刚是宫里的御医呢,隔着帘子。李艾咳嗽两声低声道,“不劳大都督费心了,李某的病也快好了,等过个两日,李某当亲自登府向大都督道歉!”   “不用。不用,大将军养好身子便是了,至于那些虚礼,房某倒不看在眼里。就这样吧,大将军好好休息吧,对了,大将军,你现在身子有病,还是小心为妙,切不可暴饮暴食,以防有什么不测!”房遗爱很平静的笑了笑,说完这些话,他转身领着铁靺二人出了屋。   来到外边,房遗爱抬头看了看这座大营,从他来到这里为止,那些将校没一个前来见礼的,看来这李艾果然很威风啊。   出了右营,房遗爱就见到了孟战。此时,孟战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左武卫少将军竟然如此年轻,这得羞煞多少人啊。恭敬地施了一礼,孟战苦笑道,“少将军,你可帮帮末将吧,那右营,末将是回不去了!”   房遗爱自然了解孟战的苦处,他领着人马大闹临山街,明显违背了李艾的意愿,再加上他本来出身左武卫,有这些缘由在,李艾又岂能容得下他。拍拍孟战的肩膀,房遗爱呵呵笑道,“孟战,过两日你就领兵进驻左营,和左武卫人马一起训练!”   “进驻左营?”孟战想不明白了,那左营可是韩愈的地盘,又岂是说进就能进的?   “怎么,你不信?孟战,相信房某,那左营迟早是我们的,房某还不容易来一趟幽州,又岂能连个地盘都没有?”房遗爱信心满满的笑着,正如他所说,既然来到了幽州,他就要掌控幽州才行,否则来幽州还有什么意思?   幽州的夜晚还有些凉,已经约好来刺史府吃饭了,所以一到了晚上,房遗爱就领着十几名亲卫进了刺史府。当然,房遗爱是不会领着徐惠她们的,这次来刺史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他又岂能让女人们冒险前来?   一进刺史府,韩愈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让房遗爱诧异的是,刺史府里好像除了韩愈的亲信之外,并无其他官员前来,而右营的军方一派更是无一人。撇嘴笑了笑,李艾和韩愈到底有什么过节呢,竟然已经闹到这种地步了?   冲秦虎使个眼色,秦虎就悄悄地落在了队伍最后,看来今夜刺史府注定不会安宁了,亦或者说韩愈已经准备好大闹一场了。   觥筹交错,美酒落入杯中,房遗爱却没有喝多少。眼前是十一个舞女,这些舞女没有江南女子的柔软,却有着北方女子的豪放,她们的腿是那么的有力,还有那纤纤玉手。一边欣赏着女子们的美,一边暗暗冷笑着,这个韩愈当真是聪明啊,知道他房某人喜欢女人,就弄了这么多舞女来。   刺史府里一片喜庆,李艾这里却不怎么平静。自从白天房遗爱来过之后,李艾就已经不敢小瞧房遗爱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简单,若是让他在幽州待上一年半载的,那他李艾的大将军之位能不能保住还两说的呢。   “大将军,探子来报,房遗爱已经去了刺史府!”耿庆进了屋,拱手回道。   “嗯?阿庆,刺史府可有别的动静?如果没有什么动静的话,就让咱们的人帮帮韩愈,总之,今夜刺史府必须死人,不管是韩愈还是房遗爱,这两人必须死一个人。否则,死的就是咱们!”   “是,大将军放心,末将已经安排好了,若是到了亥时,刺史府还没动静的话,咱们的人就会率先动手的!”   “好,很好!”李艾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那朗朗明月,他仰头笑了起来,偌大一个幽州,马上就要落入他李艾手中了。   刺史府内歌舞升平,一片笑声,周围却是暗流涌动。郑丽琬坐在马车里静静地喝着茶,田梦涵脸上却是一片焦急之色,“丽琬姐,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啊,那韩愈摆明了要置房俊于死地了!”   “呵呵,梦涵,你急什么,就凭韩愈的能耐,还真难不住他。他现在之所以进刺史府,也只是让幽州所有人动起来而已!”   郑丽琬说的一点都不差,房遗爱确实是这么想的,刺史府一乱,李艾一定会行动的,李艾一动,其他人还会安安稳稳的么?只有乱起来,幽州这潭浑水才能有机可乘。   当房遗爱进刺史府的时候,秦虎已经给李穆发了信号,看到信号之后,李穆戴好头罩,领着一批人来到了刺史府高墙底下,这些人放出飞爪,顺着绳索飞速的进了刺史府。当然刺史府周围也有着不少眼线,这些眼线有李艾的,也有其他人的,但全都被李穆一一解决掉了。   “夫人,李穆将军已经领人进了刺史府了!”麻子跑的汗流浃背的,听了他的禀告,郑丽琬抿嘴笑了笑,“成了,麻子给六子递个消息,让他盯紧了棺材铺,还有那个韩荣,这次一定要找到幕后指使之人!”   “是,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传话!”麻子累的跟哈巴狗一样,他想休息下,但是郑丽琬下了命令,他也只能照办了,别看郑夫人是个女子,但是她整起人来,可别珞女侠厉害好多呢。   麻子走后,郑丽琬吩咐一声,车夫就赶着马车掉过了头,田梦涵可没郑丽琬这么好的心情,她一看郑丽琬要走,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梦涵,你要去哪?”田梦涵笑吟吟的看着田梦涵的背影,其实她也知道田梦涵要去做什么,这个时候,她除了去刺史府帮房俊,还能去哪里呢?   郑丽琬不问还好,一听她这么问,田梦涵扭过头有些生气的说道,“丽琬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你放得下心,小妹可没你那份能耐!”说完话,田梦涵头也不回的朝夜色中走去。郑丽琬也不怎么生气,如果田梦涵事事都听别人的,那她就不是田梦涵了。   端着酒杯,韩愈微微笑道,“大都督,不知你觉得这舞如何?”   “好,相当的好!”房遗爱嘴中叫着好,一双眼睛却色眯眯的看着那些舞女。   房遗爱笑得开心,韩愈也跟着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寒芒!。   ☆、第771章 怜香惜玉是以前   第771章怜香惜玉是以前   也许是房遗爱表现的太过不堪了,也许是这舞女太过狂放了,她故意露出那条雪白的小腿,身子也朝着房遗爱的桌子靠了过来。这舞女的身段真的很柔美,要说不动心,那肯定是骗人的,如果是平时,房遗爱一定会忍不住揩下油的。   天上月光温柔,洒在这偌大的幽州城里,也多了一丝温暖。房遗爱没回来,李雪雁是睡不着的,虽然房遗爱没说什么,但是看着防卫重重地都督府,她就知道今夜肯定是要出事了。   “珞儿姐,你还是去夫君那看看吧,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李雪雁摸着房门,一双黛眉紧紧的蹙着。   闻珞站起身,走到闻珞身后轻声笑道,“别为他担心了,既然他敢去刺史府,就不会怕韩愈。倒是咱们,可别给他惹什么乱子。”   房遗爱有多大的本事,闻珞自然是知道的,有着上千左武卫士兵和几百亲卫,这幽州城还真困不住他,唯一能绊住他的就是这都督府里的女人了,所以无论如何,也得保得都督府安全才是。   亥时已过,这酒席却更加热闹了,酒也喝了好几杯,房遗爱也觉得这心口火热火热的。极品醉不归,那可是上等的好酒了,房遗爱倒不怕酒中有毒,因为他早就防着这一手了。   舞女的姿色比酒更醉人,拿着酒杯,房遗爱却是一直没有喝进去。这丰满的胸脯,这柔媚的眼神,真是勾人啊。那舞女翘起红唇,一双手慢慢的摸到了自己的小腹。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诱人,如果不是有人在,一定会有男人将她扑倒在地的。房遗爱也不例外,他的双眼都有些直了。   靠着房遗爱的桌案近了,她的双手柔白而细腻,当从小腹抽回的时候,手中却多了一丝寒光。这舞女一改刚才的柔媚,双眼射出一丝狠辣,她握紧匕首,猛地朝房遗爱要害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能得手的。因为这个男人早被她的美色迷住了。   舞女的想法是好的。可下一刻她就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之色。房遗爱这会儿还哪有半点色心,眼睛里透出的也都是一阵鄙夷之色。   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那也只是对自己的女人。对这种杀手,他从不会多想。酒杯顶住匕首,他猛地向前一送,那匕首就落在了房遗爱手中,接着他握住舞女的手臂,使劲一扭,匕首在她喉头一划,那颇有姿色的舞女就软了下去。   美人死了,血也顺着台阶流了下来。这变故来得太快了,快的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果然够狠,如此美人,竟然下得去手,这还是那个为女色沉迷的房遗爱么?   舞女也就是一个领头之人,当她动手的时候,场中的其他舞女也抽出匕首,朝房遗爱扑来。几乎不用房遗爱动手,铁靺和天刀拔出武器护在了身前,有这两大保镖在,房遗爱还真不担心这点杀手。   很快那些舞女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房遗爱踢翻桌案,向韩愈冷笑道,“韩刺史,你就是这么设宴的?”   韩愈的脸色非常复杂,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握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抖着,事已至此,他韩愈还能说什么?拼吧,将酒杯摔在地上,韩愈大喝道,“来呀,有刺客,今日这些人一个不准放走!”   韩愈的话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他这是要将房遗爱杀死,然后再将他的死推到刺客头上啊。房遗爱被杀,刺客同归于尽,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胆韩愈,你竟敢对大都督动手,你这是要造反么?”厅中一有动静,秦虎就领着守在外边的亲卫冲了进来。   韩愈看着秦虎,像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笑话,秦虎,你觉得韩某不这么做,就不是造反了么?”   随着韩愈的喊声,客厅周围响起了一片响声,接着无数的火把亮起,韩荣和韩折领着刺史府亲兵直接将客厅围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面对如此险境,但是房遗爱一点都不怕,他擦擦身上的血迹,冷冷的看了一眼厅中的其他官员,“怎么,诸位同僚,也打算陪着韩愈一路走到底么?”   房遗爱此话一出,厅中的其他官员果然犹豫了起来,虽然他们都是韩愈的亲信,但要说杀房遗爱,他们还真不敢。就拿今晚的事情说吧,他们知道的并不多,如果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们绝不会来的。房遗爱是谁,那可是长乐公主的夫婿,陛下最看重的女婿,这可算得上当之无愧的皇亲国戚,国公之子了,如果死在幽州,陛下会善罢甘休么?   没人能保证韩愈能圆满的解决此事,所以他们许多人都悄悄地往门口走去,大有开溜的架势。既然把人弄来了,韩愈就没想过让他们走了,不管这些官员支持谁,他们都得待在刺史府里才行。不用韩愈吩咐,韩折领着几十个刀手堵在了门口。   房门被堵,官员们算是想走都走不了了。韩愈打个手势,就见客厅的门窗砰砰作响,从外向里破碎,接着露出了许多的弓箭,“驸马爷,韩某从没想过这么做,可你一直在逼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韩某已经没别的选择了,你如果不死,那韩某就要死了。”   房遗爱微微摇了摇头,他好整以暇的将尸体踢到了一边,看着那上百支弓箭,他面不改色道,“韩愈,你觉得房某既然敢来你这都督府,会没有防备么?”   “有防备又如何?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能逃得出韩某的天罗地网么?实话告诉你吧,韩某早防着你那上千名卫队了。今夜,你必须得死。如果真要怪的话,那就怪自己吧,好好在长安当你的少将军多好,非要来我幽州掺合。”   “韩愈。你是铁了心想要房某的命了!”房遗爱笑着鼓起了掌,在此时刻,他还能如此,韩愈觉得房遗爱不是傻了,就是太自信了,他待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房遗爱笑得更甚了,“韩愈,知道么,你做的很好了。可偏偏不该跟房某人待在一个房间里!”   一时间韩愈没听明白房遗爱是啥意思。在一个房间里又怎么了。难道他还能捉住他韩愈当人质不成?刚想嘲笑房遗爱两声,就听到房顶一阵咔咔作响,接着许多的瓦砾落下来。随着还顺下十几根绳索,好多黑衣蒙面之人顺着绳索滑下来,他们落下的位置正好将韩愈围在中间。看到此处,韩折暗叫一声不好,他猛地往里冲去,但还是有些晚了。   李穆握着唐刀,死死地抵在韩愈的喉头上,“韩刺史,你这胆子可真不小啊,当年咱们连吐蕃人的城门都进的去。还会怕你这个刺史府么?现在,麻烦你让外边的人滚蛋!”   这一刻,韩愈心如死灰,绝望之下,他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说这么多废话,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放你们走还有意义么,反正都是死,你们就陪着我一起去吧!”   李穆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他气急之下,唐刀向前送了一分。韩愈抱着必死之心,但是屋外之人却不是这种想法了,看韩愈脖颈已经开始流血了,韩折吓得大喝道,“不要动手,只要你保我家大人安全,老子就放你们走!”   “混蛋,韩折,你在说什么,你傻了不成,就算放他们走,刺史大人也不可能活,快动手,至少让他们为大人陪葬!”韩荣却有些急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放不放人还有区别么?   房遗爱望着门外的韩荣,摇头笑道,“房某向你们保证,只要放我们离开,本将绝对会留韩愈一条命!”   “真的?”韩折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我房遗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有的话绝对比真金还真!”   韩折待要同意,因为此时他已经没得选择了,想保住韩愈的命,就必须听房遗爱的。   韩折还没张开嘴,韩荣就猛地推了他一把,“韩折,你千万别信了房遗爱的话,万一到时候他不放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韩荣,你放什么屁,大人待我等如亲生骨肉一般,难道咱们要看着他去死么?”韩折怒吼一声,眼中竟然多了几丝泪花,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也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看着门外争执不下的二人,韩愈竟然老泪纵横的叹息了起来,“阿折,你别为老夫操心了,动手吧,有这么多人为老夫陪葬呢,还有什么可惜的呢?”   韩愈的话传到门外,韩折却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大人,你先走一步,小的一会儿就去侍奉你!”   果然是个忠心耿耿的汉子,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房遗爱真想敬他一杯。虽然韩折不是个聪明人,但是他却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见动嘴皮子是不行了,房遗爱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他拍拍手,厅中就想起了房遗爱的掌声。几乎在一刹那间,客厅的房顶就塌了下来,接着几十个黑衣人落在厅中,他们人手一只盾牌,顷刻间就将房遗爱围了起来。   “韩愈,你知道么,房某一直都是个怕死之人,所以没有万全之策,我是不会来你这刺史府冒险的。你瞧瞧,有这些人挡着,我能不能坚持到府外大军前来呢?”   服,韩愈输的很服气,有这些盾牌手在,那上百个弓箭手又算得了什么,只要弓箭无效,只需要一刻钟府外的上千左武卫就能杀进刺史府。韩愈从不敢低看了左武卫的能力,这支军队随着房遗爱东征西讨,战吐蕃、破突厥,经历的大小战阵不下百次,又岂能攻不破这刺史府?   ☆、第772章 原来她姓韩   第772章 原来她姓韩   当顷刻间客厅里多了这么多人,韩折就知道主动权已经落在房遗爱手中了,也许正如房遗爱所说,韩愈和房遗爱在一个房间里,真是一大蠢材。   眼看着韩愈去死,韩折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扔掉钢刀跪在了地上,“驸马爷,你说吧,如何才肯放过我家大人性命,只要你肯放过我家大人性命,韩折什么都答应你!”   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他背着手沉声道,“韩折,让院里的人把武器扔了,前院的人也放弃抵抗,房某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今夜,就是死再多的人,也是无谓的伤亡。”   韩折不懂什么是无谓的伤亡,但是他知道必须按照房遗爱说的去做,所以他站起身大吼道,“都放下武器,不可轻举妄动!”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声音却戛然而止,他觉得腰间一疼,扭过头就看到了一张狰狞的面孔,“韩荣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阿折,别怪我,你这样做,救不了大人。兄弟们,都握紧你们手中的武器,今夜如不杀了房遗爱,咱们一个都活不了!”   一时间院中的府兵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们觉得韩折说的是对的,可韩荣说的也没错,他们要杀的可是长乐公主的夫君,这跟造反有什么两样,这时候收手还有什么用,再说了,那个房遗爱真的会守信么?   客厅外乱哄哄的,客厅里反倒安静了下来,不知怎地,韩愈竟然想通了许多,在这刺史府里,到底是谁一步步领他走上造反的道路,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因为一切已经没有挽救之法了。如果刚才韩愈是老泪纵横的话,那现在就是凄惨无比了。没想到他韩愈活了一辈子,却被最信任的人出卖了,他不明白韩荣想要什么,在这刺史府里,他要荣耀有荣耀,要地位有地位,还有什么能吸引他的。   心中绞痛,韩愈脖颈猛地滑向了唐刀刀刃,幸亏李穆注意力比较集中,虽然李穆躲得快,可韩愈的脖颈不免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房遗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如果韩愈一心要死,那今夜这场杀戮就不可避免了,抬头叹息了一声,房遗爱朝秦虎挥手道,“虎叔,送韩愈一程吧,看来今晚上咱们又要大开杀戒了!”   “是,少爷!”秦虎从不会违逆房遗爱的命令,他握紧唐刀朝韩愈走去,而韩愈呢,则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此时他除了惨笑还是惨笑,死,倒是一种解脱了。   如果韩愈死了,那这刺史府的府兵还能留下多少呢,如没必要,房遗爱实在不想如此,但是韩愈自己都不想活了,他还怎么拿他做人质,与其如此,还不如先送他上西天呢。   秦虎举起唐刀,刀刃马上就要划过韩愈的脖子了,这时候,客厅里却想起了一个令房遗爱惊讶不已的声音。   “公子,你放过刺史大人吧,婢子求您了!”人群中一个黑衣人转过身,直接跪在了房遗爱脚下。   房遗爱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唐明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她竟然还在为韩愈求情。房遗爱没有去扶跪在地上的唐明月,而是冷冷的看了看李穆,李穆自知有罪,二话没说跪了下来,“少将军,对不起,唐姑娘以死相逼,末将无奈之下才”   李穆话没说完,房遗爱就打断了他的话,“李穆,你记住了,没有下次,如果再有这种事,本将就让你去掏粪坑!”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穆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这少将军果然是个念旧之人,如果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军法处置了。   当唐明月的声音响起,一直躺在地上的韩愈脸上却多了一分生气,他挣扎了两下,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明月?”   韩愈这一声明月,喊得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慈爱,竟让唐明月整个身子都颤抖了起来。趴在地上,唐明月脸都未敢抬起,“女儿不孝,到了此时才来见父亲,这些年,你和母亲可”说到此处,唐明月早已泣不成声。   直到此刻,房遗爱才明白为何这些时日唐明月表现的如此不正常,原来她竟然是韩愈的女儿。当日,长乐曾说唐明月必然是大家之女,今日这一切都应验了。   唐明月,不,应该称之为韩明月吧?此时,房遗爱已经不怪她了,做为亲生女儿,她又怎么可能眼看着韩愈去死呢?   伸手将韩明月拉起来,房遗爱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明月,既然你是韩愈的女儿,为何不早跟我说!”   “公子,对不起,婢子不想说,也不敢说!”韩明月的眼中有太多的怕了,她倒不是怕死,她是怕一旦身份泄露,就再也不能留在西跨院了,堂堂刺史之女,又岂能给别人当婢女?另一方面,她也怕见韩愈,她这位父亲一向古板,若知道她贞洁已失,又会作何反应呢?   出了这种变故,秦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房遗爱苦笑着朝秦虎打了个手势,秦虎便将韩愈放开了。韩明月舍了房遗爱,竟直跑到了韩愈身前,她将韩愈扶起来,泪流满面的哀求道,“父亲,算女儿求您了,让外边的人降了吧,你斗不过公子爷的,求您看在女儿的面上,就不要平添这么多伤亡了好么?”   韩愈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今日却又看到了她的容颜,一只手颤抖着摸着韩明月的脸颊,错不了,这就是他的女儿。如今韩愈不想死了,亦或者说他想多活几天,他要用这几天的时间和女儿好好说会儿话。尤其是看到韩明月那哀求的眼神,他韩愈还能说什么呢?   “撤了,都放手吧,哈哈,没想到我韩愈临死了,竟然见到了自己的女儿,韩荣,让人放下武器!”韩愈虽然泪眼迷蒙,可这话却喊得中气十足的。当韩愈喊出这话,韩荣已经脸色苍白的跪在了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一切都已经按照预定的情况走下去了,可偏偏小姐回来了。   “哈哈哈,小姐没死,小姐没死,韩荣,我**祖宗,你想不到吧,小姐竟然还活着!”韩折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他韩折是鲁莽了些,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韩荣今夜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当府外左武卫士兵进入刺史府的时候,竟然没遭到一丝抵抗,可以说左武卫一千士兵兵不血刃就拿下了刺史府。   李艾在帐中等了大半夜,等来的却是房遗爱兵不血刃拿下刺史府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李艾气的一刀砍断了面前的桌案,韩愈不能活着,如果韩愈不死,他李艾就没法活了。   “阿庆,让咱们的人动手,趁着现在刺史府混乱,一定要将韩愈杀掉,切不可让房遗爱知道咱们的事情!”李艾暗自握紧了拳头,他这声音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耿庆没有多说什么,拱拱手就离开了大帐。   刺史府内已经安静了下来,韩折被搬到别的地方医治了,韩荣也被押到了一旁。虽说刺史府内没事了,可房遗爱却笑不出声,因为今晚上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解决了韩愈,那个李艾呢?   刺史府门前的燕都街静悄悄的,但此时却多了好多的人影,这些人影身背绳索,头戴面罩,一身的灰衣。他们到了刺史府高墙下,打了个手势,就把绳索扔了上去。可是他们还没顺着绳索往上爬,却发现绳索从墙上滑了下来,接着墙头露出了许多火把。   “嘿嘿,老子等你们许久了,兄弟们,放箭,一个人不准放走!”说话的正是秦文,他是特意留在外边等着这些人的,因为房遗爱早就算准李艾不会光看戏不做事了。   看到这一排弓弩,灰衣人们也知道落进别人的圈套了,此时别说进府杀韩愈了,能不能逃出去还两说着呢。   “撤,快撤!”领头的灰衣人大手一挥,也不要绳索了,领着人就往来路跑,可是他们还没跑过一个路口,就看到十字路口站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借着这明亮的月光,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站的是什么人。   竟然是孟战,娘的,这可怎么办?无奈之下,那领头的灰衣人摘掉头罩,强装镇定的走到了前头,“原来是孟将军,不知孟将军堵着路口是为了何事?”   孟战也不慌,他打马上前两步,瞧瞧眼前之人就笑了起来,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耿庆的副将付瑞东。   “呵呵,原来是付将军,怎么,付将军,你睡不着觉,大晚上的领着人连夜行军了?”   孟战本心想挖苦下付瑞东的,可没成想付瑞东却是打蛇随棍上的笑道,“哈哈,孟将军所言甚是,今夜喝得有点多了,起来热热身!”   听付瑞东这么说,孟战也是毫无办法,今夜他只是为了给李艾一个下马威的,并没想过和李艾闹翻,而且就算他想,房遗爱也不会允许的,李艾手握四万多大军,一旦真闹起来,那岂是闹着玩的?   ☆、第773章 偶遇花布女   第773章 偶遇花布女   又挖苦了付瑞东一会儿,孟战就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开了路,等付瑞东领人走远了,孟战打马去了刺史府。   见了房遗爱,孟战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小声道,“少将军,李艾的人已经走了,现在该怎么做?”   “立刻拿我将令,将左营控制在手中,无论如何,左营不能乱!”房遗爱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兵符,这枚兵符自然是从韩愈手中取来的。之所以派孟战去,那也是因为孟战对这幽州熟悉的很,要换了其他人还真得费上一番事。   “是,少将军,末将这就去办!”孟战接了兵符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刺史府,走在燕都街上,孟战心中也是一片感慨,之前少将军说左营会是他们的地盘,他还不信,没成想一夜之间就成了事实。   刺史府的事情,田梦涵都看在眼里了,待确定确实没事后,她忍不住嘟哝道,“这个郑丽琬,还真不愧是狐狸精,这都让她算准了!”   从树上落下来,田梦涵正要离开,却听到旁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那声音微弱的很,如果不是耳力过人之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握紧剑柄,田梦涵娇喝道,“是谁,给本姑娘出来,不要鬼鬼祟祟的!”   田梦涵的声音刚落下,就见那高草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一身紧身衣,头上裹着一块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和田梦涵一样。她也拿着一把长剑,这女人颇有兴致的盯着田梦涵看了两眼,“你就是江南田梦涵?”   “你是谁,为何认识我?”田梦涵颇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回忆了一下,确实想不到此人是谁。她田梦涵可不是什么出名之人,如果不是有心人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一眼就认出她来的。   “呵呵,我是谁并不重要,反正此间事已了,咱们就此别过吧!”那女子说走就走,田梦涵看她走的如此果决,心急之下,三两步拦在了她身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刺史府的事情。跟我说实话。否则本姑娘不会放你离开的!”田梦涵本能的想到了猴灵和三仙阁,也只有他们才会有这种神神秘秘的人物。   那花布女子似有些生气了,她握紧剑柄。有些鄙夷的哼道,“我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劝你赶紧走开,就凭你,是留不下我的!”   “哼,好大的口气,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田梦涵说打就打,那花布女子也是着恼不已,于是乎,两个女人手握长剑在这明媚的月色下打斗了起来。动静有些大了。自然会惊动刺史府的人的,秦武正领着人巡视呢,听到墙外一阵打斗声,他没有多想,领着人就跑了过来。   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花布女心急如焚,这个田梦涵吃错药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开打。花布女可不想留在刺史府,她一时间也拿不下田梦涵,只好将左手放在了腰间,趁着转身的空挡,她迅速出手,只听簌簌两声,田梦涵不敢怠慢,赶紧低头躲了下。等她再想找花布女的时候,花布女早笑吟吟的跑远了,“田梦涵,你真够傻的,本姑娘要是相对房遗爱不利,会等到现在么?”   田梦涵气的直跺脚,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有如此身手。刚收回剑,秦武就领着人赶到了,由于田梦涵蒙着面纱,秦武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拿着唐刀喝道,“放下手中的剑,你是什么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让你万箭穿心!”   田梦涵本来心情就不咋地,被秦武这么一闹,更不可能好了,她摘掉面纱,转脸怒道,“秦武,你要让谁万箭穿心?”   “啊?田姑娘?”秦武真想照自己嘴上来两巴掌,怎么就这么傻呢,又是蒙面,又是如此高的身材,除了田女侠还有第二个人么?奶奶个熊的,这下得罪人了。   将刀送回刀鞘,秦武讪讪的笑道,“田姑娘,莫生气,你是来找少将军的吧,你请进,少将军正在刺史府说话呢!”   “得了,你跟房俊带句话,就说我回都督府等他,让他办完事速来见我!”田梦涵可没心思去刺史府掺合,吹了声口哨,俊风马就从黑夜中跑了过来。看着扬长而去的田梦涵,秦武是一阵艳羡之色,哎,啥时候也能找少将军弄匹好马啊。   其实秦武的心也不算大,黑虎他是不敢用的,就那破马王,别说骑了,不把人摔死就算谢谢祖宗了。不过让少将军弄匹俊风马,应该难度不大吧,据说皇家马圈里可有不少好马呢!   看着抱头而哭得父女二人,房遗爱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看来这韩愈一时间也杀不了了,得了,今夜也够忙活的,有啥话明天再问吧。冲秦虎吩咐了两声,房遗爱就打算会都督府睡觉了。   人刚迈出门槛,韩明月的身子就紧紧的贴在了房遗爱身上,“公子,你你不能不要婢子,你还记得你说过答应婢子一件事情的么,婢子求你不要赶我走!”   听着韩明月的话,房遗爱心中一阵苦笑,这些丫头真是越来越精明了。拍拍韩明月的手,房遗爱笑道,“丫头,好好劝劝你父亲,等这里的事忙完了,就回都督府吧,夫人那可离不开你呢!”   这时,韩明月也彻底放下了心,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道,“嗯,公子先走便是,等过会儿婢子就回家!”韩明月将那个家子说的特别重,房遗爱又岂能听不出来。韩明月能这么说,房遗爱还是非常欣慰的,也不亏他房某人辛辛苦苦将韩明月带回大唐了。   房遗爱虽然走了,但是左武卫兵士却留了下来,韩明月搀扶着韩愈坐在椅子上,等韩愈心绪平复了一些,她让人端来了一杯热茶,“父亲,能告诉女儿实话么,辽山镇的事情是你做的么?”   “呵呵,明月,是你想问,还是替房遗爱问的?”韩愈脸上一阵无奈之色,想他韩愈一州刺史,竟然混到了这等田地。   韩明月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她握着韩愈的手,笑道,“父亲,是女儿还是公子,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两年来,女儿早把自己当成公子的人了!”   “你”听了韩明月的话,韩愈脸上却涌上了丝怒色,他放下茶杯,右手高高举起,可那巴掌终究还是没有打下去。女儿刚刚回来,他能打她么,“你你就甘心给房遗爱当个丫鬟么,你是我韩愈的女儿,是堂堂名门之后,大家之女!”   “呵呵,什么名门之后,大家之女。父亲,你再不要跟女儿说这些话了好么,你知道么,当年在阿拉善草原上,孩儿过得是什么日子,当突厥人纵马驰骋,凌辱孩儿的时候,又有谁救过我。也只有公子,他不惜辛劳将孩儿带回灵州,公子爷不嫌弃孩儿这残花败柳,孩儿就已经很高兴了,你还要孩儿怎么做?”   韩明月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是如此的呆板,什么名门,什么大家尊严,难道别儿女的幸福还重要么?是的,韩家出过韩擒虎那样的英雄人物,但那也是以前了,现在的韩家早已没了往日繁华。   韩愈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可韩明月却没有停下,“父亲,也许你觉得女儿不孝,可是,女儿是不会离开公子的,即使为奴为婢,也毫不后悔!”   如果可以的话,韩愈倒不想见到女儿了,如此女儿还不如不见呢。想他堂堂韩家大小姐,去给人当个下贱的婢女,这传出去,不是落他韩家的名声么?看着韩明月那决绝的眼神,韩愈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站起身巍颤颤的苦笑道,“明月,去见见你母亲吧!”   蒙氏在后堂做了三个时辰了,前边闹得震天响,她却无心留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是生是死,她也不会多说什么了。   当房门推开,蒙氏怎么也想不到门口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儿,蒙氏以为自己犹在梦中呢,可掐掐自己的胳膊,那疼痛感又不是假的。一瞬间,眼泪已经淹没了双眼,她的女儿真的回来了么,在这个前途未知的日子里回来了。   房遗爱不愿想刺史府的事情了,事到如今,想来那韩愈再不会隐瞒什么了。回到都督府里,听了秦武的回报,他急急忙忙的进了正厅,过来一进屋,就看到徐惠正陪着田梦涵说话呢。   田梦涵不像闻珞,即使她再想房遗爱,也只是轻轻的微笑一下罢了,“房俊,回来了,以为你得忙到寅时呢!”   “哪用得了那么久?”房遗爱将唐刀扔在桌上,有些疲累的笑道。   徐惠是个识趣的人,她知道房遗爱和田梦涵定有些悄悄话要说,于是她站起身笑道,“夫君,妾身帮你预备好洗浴的水了,你泡一泡就去睡吧。这天色晚的很,妾身可是困得慌呢!”说着,徐惠打着哈欠慢悠悠的出了屋。   ☆、第774章 谁是耍刀人   第774章谁是耍刀人   徐惠一走,房将军算是没人管了,他脱去外衣,像头猛虎般将田梦涵抱了起来,田梦涵可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做,一时间又大又骂的。   “房俊,你干嘛,快放我下来!”田梦涵可没闻珞那么厚的脸皮,更没有郑丽琬的镇定。   房遗爱伸舌头舔舔田梦涵的耳垂,嘿嘿笑道,“梦涵,你害羞个啥,这么晚了,人都睡下了。走,陪为夫洗个澡!”   “啊?”田梦涵一张脸红的跟个大苹果一般,虽说和房遗爱荒唐过好多次了,但是这一起洗澡的事情还没做过呢。   进了浴桶中,房遗爱就有点不爽了,这习惯了浴池,再进这浴桶,顿时觉得有点窄了。看房遗爱的样子,田梦涵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房俊,你别这样了,这么晚了,能洗个澡就不错了,你还挑什么?”   “你倒会安慰人,哼,还没说你呢,来幽州这么久了,也不去找我,是不是看上咱家郑娘子了?”房遗爱有些邪邪的瞅了眼田梦涵的双峰,被他这么一说,田梦涵忍不住鞠了一把水,“房俊,你胡说什么呢,你以为都跟你家琦夫人似的”话说到这里,田梦涵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当年和闻琦玩百合花的可是她的师傅呢。   一看田梦涵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她又记挂起婉柔的事情了,将田梦涵拦在臂弯里,他出声安慰道,“梦涵,别多想了,婉柔的事情太复杂了。你就是想管都管不了。”   “房俊,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是你真的不能帮帮师傅么?”田梦涵知道再喊师傅已经有些不合适了,可是让她改口,她也改不了。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梦涵,你让我怎么帮?帮着她刺杀当今陛下么,你该明白的,一旦事情败露,咱们一家上百口,连带着卢家都要遭到灭顶之灾。”   田梦涵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房遗爱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和房家比起来,婉柔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了。   沉静了一会儿,田梦涵才想到花布女的事,她详详细细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后,才出声问道。“房俊,你可认识这个女人?”   “嗯?我哪知道啊,我又没见到她,真是邪了门了,这幽州城里到底藏了多少人?”房遗爱一阵苦恼,郑丽琬那边还没挖出人来呢,又冒出来个花布女。更邪门的是这花布女还有不落于田梦涵的身手。   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花布女是谁,无奈之下,房遗爱所幸不想了,他洗完澡抱着田梦涵上了床。虽然天色晚的很,可是二人免不了胡天胡地一番,这一折腾下来,把旁边的女人又弄瞎了好几个。   闻珞堵着耳朵谩骂道,“死房俊,还有那个田梦涵。做这事就不能小声点么?”   次日一早,田梦涵就离开了都督府,郑丽琬那里还有事找她呢,她可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   吃了早餐,房遗爱换了身衣服。领着海棠再次来到了刺史府,此次再来刺史府,明显的感觉到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刺史府压都督府一头,那现在已经完全调转过来了。   房遗爱一到刺史府,秦虎就迎了上来,“少爷,你怎么来这么早?”   “虎叔,你开什么玩笑,都已经巳时了,就这样,还早?说说吧,昨夜没再出什么事吧?”房遗爱看看天上的大太阳,一时间被秦虎逗乐了。   秦虎呵呵笑了笑,拱手道,“没什么事,自从孟战把李艾的人弄走后,刺史府就没事了。还有那个韩荣,我已经让人看押起来了,就等着你审问了!”   “嗯,虎叔,直接扔给珞丫头就行了,审问的事情,还是她在行!”房遗爱直接甩了甩手,海棠对房遗爱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是非常看不上眼的,这个公子爷越来越会偷懒了。   “成,一会儿我就派人送过去,不过少爷,你确定让珞姑娘审?”秦虎说到这里脸上还露出一种唏嘘之色,闻珞审人的本事,那是人尽皆知的,真替韩荣捏了把汗啊。   “怎么,虎叔,你不放心?”房遗爱略有些好奇地看了秦虎一眼,瞧房遗爱这眼神,秦虎尴尬的笑道,“少爷,不是我不放心,我是怕珞姑娘还没问出啥来,就把人整死了”   “应该不会吧?”房遗爱心里直打哆嗦,也不怪秦虎有此担心,这世上的人可不是全都像闵辉那么能抗的。   再见到韩愈的时候,他就像一下老了十岁一般,韩愈看上去挺凄惨的,但是房遗爱却不怎么同情他,若不是看韩明月的面子,早把韩愈丢大牢里去了。   “韩刺史,说说吧,辽山镇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现在,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辽山镇之事,只有弄清楚辽山镇的事情,才弄得清这幽州乱局的来龙去脉。   韩愈似乎没有想过隐瞒什么,他低声笑道,“那是二月的时候了吧,韩某获悉城北出现了几个黑山逆党,欣喜之下,便想这些逆党擒下。为了保险一些,韩某将手下最得力的大将陶方派到了辽山镇,谁知当夜就发生了辽山镇全镇居民被屠戮的事情,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韩某也慌神了,便想找陶方问话,可陶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听了韩愈的话,房遗爱有点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这些话会有人信么,如果没韩愈的命令,陶方会屠镇,更巧的是,当夜屠镇一了,陶方就没了人影。如果是今天之前,房遗爱是万万不会信的,但是现在他却相信了,因为此时,韩愈已经没有必要再说假话了。   “那邢力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你既然没有屠镇,又为何派他去毁尸灭迹?”   一听房遗爱这么说,韩愈却像受到了莫大侮辱一般,“大都督,韩愈自知罪不可恕,可你也别乱给韩某扣帽子。韩某是让邢力去查线索的,何时做过毁尸灭迹的事情了。哼,说到这里,韩某倒要问问你了,辽山镇的尸体,不是你派人烧的么?”   “胡说八道,房某烧尸体做什么?”房遗爱也毫不客气的瞪眼道。虽说生气,他也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   “这”一时间韩愈也说不出话了,正如房遗爱所说,他烧尸体做什么,从某些方面来说留着尸体不是更好么?   “韩愈,房某不怕告诉你,闻珞秦勇等人是房某派去查辽山镇的,当夜就咱们两拨人马在辽山镇,那些尸体明明是你的人毁去的,你还跟房某狡辩!”   “大都督,你莫要诬赖韩某,哼!”韩愈虽然自知是死,但也不愿受这种平白之冤,他不相信韩折会骗他。   见韩愈神情不似作假,他不禁也有些犹豫了,看来这其中定有些误会啊。想了想,房遗爱冲李穆喊道,“李穆,派人把韩折抬来,本将有话问他!”   “少将军稍等!”李穆转身去抬人了,仿佛知道房遗爱心中有气,海棠刻意端了杯凉茶给他,“公子,你也别跟韩刺史置气了,说不准这其中真有些误会呢!”   “嗯!”房遗爱喝了口凉茶,没好气的冲韩愈努了努嘴,“丫头,也给韩刺史弄杯茶来!”   房遗爱话音未落,就见韩明月端着盘子低头走了进来,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小声道,“公子,你们有话慢慢说,话说开了就好了!”   说开了?房遗爱一阵郁闷,就韩愈做过的事情,那是说开不说开的事情么,他房某人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呢,从一进幽州,韩愈就不断给他惹麻烦。   很快韩折就被抬到了茶厅,韩折还想拱手行个礼,房遗爱却不耐的皱眉道,“得了,韩折,我就想问你句话,你可亲眼看到秦勇他们毁尸灭迹了?”   “这”韩折果然犹豫了一下,他想了想沉声道,“大都督,那夜刺史大人怕引起误会,便让小的把邢力将军喊回来。等小的到场的时候,就看到珞夫人把邢将军押进了民房。邢力将军可是刺史大人派去查辽山镇的,结果尸体却被人烧了,而你们恰巧把府兵杀了个干干净净,这尸体还不是你们烧的么?”   “混蛋,谁烧尸体了,韩折,你到底是什么脑袋,没看到事情经过,就乱说话,不怕告诉你,当时府兵还活着几个,但是却被邢力亲手宰掉了!”   房遗爱恨不得扇韩折两巴掌,要不是这个夯货,哪会有这么多误会?也是看韩折有伤在身,否则房遗爱现在就让人给他几板子。   “这大都督,你说的都是真的?”韩折一张嘴张的大大的,看韩折这副鬼样子,房遗爱没好气道,“混账话,难道本将还会骗你不成?当时秦勇等人已经亮明身份了,但是邢力二话不说就下死手。”   “那白马镇又是怎么回事,等我进院的时候,邢力将军已经死了,当时院里就只有珞夫人他们,难道这邢力将军也不是他们杀的?”   “韩折啊,你还真说对了,那邢力是被韩荣杀死的。哼哼,韩折啊韩折,你这人啥都好,就是长了个猪脑子,你当时只要稍微留一一下,你家刺史大人又岂会走到这种地步?”   此时韩折面色惨白,他这心里的伤可比腰间的伤重多了,怎么会这样,他韩折竟然被人当刀使了!   被人当刀使的又岂只韩折,从某方面来说,韩愈和韩荣都算,房遗爱就想查出那个耍刀人是谁,这个耍刀的人真是太精明了。。   ☆、第775章 领人去演戏   第775章 领人去演戏   韩折总算知道自己有多蠢了,就因为他这一次次的愚蠢,竟然亲手将韩愈送上了不归路。韩愈到底有没有反心,房遗爱也能知道一些的,如果不是这一件件的巧事,韩愈决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的。   让人把韩折抬下去后,房遗爱看着韩愈的双眼低声问道,“韩刺史,跟房某说句实话,李艾为何要置你于死地?”   “大都督,李艾的事情说来可就长了,自从四年前,韩某就发现一件怪事,我左营兵马得到的刀经常断裂,有时候磕上两次,就会崩断。当时,韩某只是以为工匠那出了岔子,谁知,经过几个月的调查,韩某才发现库中许多的刀枪都被人换掉了。而那换掉刀枪的人,正是右营大将军李艾!”   房遗爱乍一听这个消息,满脸的惊讶之色,李艾疯了不成,竟然敢用劣质刀枪换掉库中的武器,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嗯?韩刺史,你可有证据?”房遗爱相信李艾有贪心,但是他却不愿相信李艾会做掉包刀枪的蠢事。   韩愈眯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大都督,如果韩某有证据,还会不上折子参他么?”   没有证据?房遗爱微微摇了摇头,若无证据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李艾可不是府内小吏,要想动他,那必须经过刑部和尚书省同意才行。这次来幽州,虽说李世民给了他很大的权力,但是这权力还没大到可以能够私自定李艾的罪。   “说说黑山逆党吧,这黑山逆党又是什么回事?”房遗爱是有点不解的,这幽州可是强兵驻足的地方,这地方居然出现了逆党。不可笑么?如果自己是逆党的话,他情愿选择并州,也不会选择幽州,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大都督,这黑山逆党神秘的很,到现在为止,并不知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不过他们做的事却不少,贞观十二年,新罗使团的财物被劫,贞观十三年广平税银被抢。总之。这些逆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大手笔!”   “这么厉害?”房遗爱竟然呵呵笑了起来,之前听说过三国张燕的黑山贼,没成想大唐朝也冒出黑山逆党来了,如今大唐朝国泰民安。军容强盛,也不知道这些黑山土匪想造谁的反。   和韩愈又聊了一会儿。房遗爱才起身向房门走去。“韩刺史,折子房某已经遣人送往长安了,估计过个四五日就有消息传回来了。希望韩刺史能好好考虑一下,因为房某折子中并没提昨夜的事情,如果有什么动静的话,那也是普通的调防罢了!”说完这些。房遗爱背着手出了屋,韩愈却又呆住了,为什么会这样,房遗爱为什么要保他?   房遗爱一出屋。韩明月就跟着跑了出来,她拉着房遗爱的袖子,一步步的跟着。看着声旁低头不语的韩明月,房遗爱小声问道,“明月,你确定跟本公子回去?”   “嗯,公子,婢子说过不会离开你的,韩明月早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唐明月而已!”抬着头,韩明月语气是那么的坚定,一时间,房遗爱竟然有点茫然了,难道老韩家就这么看重那所谓的名声么?罢了,管她唐明月还是韩明月呢,还不都是那个人么?   拍拍唐明月的手,房遗爱没再多说什么,一出刺史府,房遗爱先回了趟都督府,让海棠代笔写了封信,房遗爱就将门外的秦勇喊了进来,“阿勇,你拿着这封信连夜赶往长安,一定要亲手将信交给老爷子。”   “是!”秦勇将信揣在怀里,转身出了门,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看房遗爱那凝重的样子,便知道这信中写的一定是重大的事。   秦勇一走,房遗爱有亲笔写了封歪七扭八的信,这信是送给郑丽琬,也不用多好看,反正老夫老妻了,也不怕被人笑话。   等着没事了,房遗爱便去了都督府大牢,此时都督府大牢空旷的很,偌大的牢房里也就关着一个韩荣。闻珞的手段多得很,才仅仅三个时辰,韩荣就被搞得去了半条命,看上去韩荣半死不活的,但是他却是想死都死不了。   “闻珞,你还问什么,该说的老子都告诉你了,你给老子一个痛快吧!”韩荣说着狠话,可声音却低得很,倒不是他不愿大声,实在是没有那份力气了。   闻珞手中拿着一个锥形的钻,那钻头上还闪着点点幽蓝的光,她揪住韩荣的头发,冷笑道,“韩荣,你是说了不少,但是却没说些有用的。我问你,幽州城外刺杀房俊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不是,闻珞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事不是我做的。还有那个什么猴灵,我一概不知,老子之所以做这么多事,完全是为了我自己,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闻珞松开韩荣的头发,鄙夷的哼了哼,现在她已经相信韩荣的话了,看来他也只是个小卒子而已,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房遗爱进了牢房,看都未看韩荣一眼,被闻珞整过的人,那还能好得了?拉着闻珞走到外边,他皱眉问道,“珞丫头问出什么来了没有,到底是谁指使韩荣的,还有韩荣为何要背叛韩愈?”   “哎,韩荣知道的并不多,他只是听命于城内棺材铺老板而已。至于为什么背叛韩愈,那也是因为明月,当年韩荣可是一心要娶明月为妻的,但是韩愈不知为何就是不同意,最后还将明月送出了幽州城,哪晓得明月一走就是几年无音讯,这韩荣便开始恨上韩愈了!”   听了闻珞的叙述,房遗爱到有点理解了,那韩愈恐怕早把韩荣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吧,依着韩愈古板的性子,又怎么会同意韩荣和韩明月结为夫妻呢?当年将韩明月送出幽州,也只是为了淡化下韩荣的心思吧,谁知,这期间却生出了这么多变故。   在某些方面来说,韩荣是个痴情种,值得人同情,但是他做过的事情却是不可饶恕的。   “若没什么问的,就给他个痛快吧!”房遗爱叹息一声,闻珞也是同意的点了点头,说到底,韩荣本质并不坏。   本以为拿下韩愈,幽州的事情会明朗一些的,谁成想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的不明了。闻珞听了房遗爱的话,回去给了韩荣一个痛快,虽说是死,韩荣却是高高兴兴去死的。人死如灯灭,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过往了,当韩荣的尸体被抬出大牢,唐明月让人准备了一具棺椁。当然,入土的时候,韩折也到场了。   白酒洒在地上,韩折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抓一把黄土,他摇头叹道,“韩荣啊韩荣,想我们十几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你一直说我韩折傻,可你不傻么,大人一直把我等当成儿子对待,他又怎么会允许兄妹成婚的事情发生?”   虽然被韩荣刺了一刀,但是韩折早就不恨他了,如果韩荣真要杀他,一刀透心凉就够了,又何必刺腰呢?   韩折说什么话,韩荣再也听不到了,但是唐明月却听得清清楚楚的。从小到大她就把韩折韩荣当成了哥哥,又哪有半点儿女之情,很早之前,她就知道韩荣对她有男女之情,包括韩折也是,但是她却没有明着拒绝过,她怕伤了这两个人的心。   坟包隆起,唐明月烧掉黄纸,起身走到韩折身前,低头笑道,“二哥,你也该找人成家了,小妹这一生无论死活,都不会离开公子爷的。”唐明月觉得自己必须断了韩折的念想才行,人活着,不能只看到一个方向。   听着唐明月的话,韩折洒脱的笑了起来,经过了这么多事,他早就想开了,“明月,二哥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能找个什么样的嫂子,就要麻烦你了!”   韩折能如此说,唐明月自然是高兴的,以后她自然要跟着房遗爱的,韩愈身边就只有韩折照顾着了,这义兄能想开了,那对全家人都是件好事。   于情于理,房遗爱是不该给韩荣送行的,他只是远远地看了几眼,便领人回了都督府。都督府里,房遗爱一回来,闻珞就找到了他,“给,狐媚子给你的信,这狐媚子也真是的,早不送晚不送,非等你出门的时候送来!”   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头疼,闻珞这个女人就是嘴皮子硬挺,连这点事都能挑出茬来。懒得理闻珞,他拆开信逐字看了起来,闻珞也凑在一边看着,“这狐媚子要干嘛,让你领人查抄棺材铺?”   房遗爱也是有点不解了,那棺材铺估计早跑的没人了,就是在去查,又能查出啥来?不过郑丽琬既然这么要求了,房遗爱也不会推辞,无用就无用吧,就当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当日,房遗爱点齐两百人的卫队大张旗鼓的去了棺材铺,一到棺材铺门口,他就甩着马鞭吼道,“搜,一只耗子都不准放过,只要店里活着的东西,都给本将捉了。”   “诺!”一帮子卫士全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捉人就捉人,捉老鼠干嘛,弄得跟有什么不良嗜好似的。)    ☆、第776章 我们是三仙阁的   第776章 我们是三仙阁的   棺材铺对面的高楼上,郑丽琬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的一举一动呢,田梦涵趴在窗口有点郁闷的笑道,“丽琬姐,你和房俊唱哪出呢,明知道没人了,还搜一搜!”   “嘘,梦涵小点声,这么做,还不是做给别人看么。不这样做,别人怎么能放心做事呢?”   话音未落,就看到旁边茶楼里走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那人面带喜色,好似拣到几百贯钱一般。看到此人,郑丽琬拍拍手掌,就有人跟上去了。   看到这些变化,田梦涵有些服了,她总算明白为什么郑丽琬要和房遗爱唱这出傻乎乎的戏了。   “梦涵,你今个就去趟长安吧,记得要早去早回,我这可离不开你呢!”郑丽琬早就把信交给田梦涵了,但是田梦涵一直赖在幽州,一点动身的意思都没有,这就由不得郑丽琬不急了,那信可是关系重大的,要是出了什么变故,还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田梦涵关上窗户,笑眯眯的望着郑丽琬,“丽琬姐,你不是离不开小妹,是你怕死吧?”田梦涵笑得很鬼,郑丽琬也没有不承认,她耸耸肩,挑眉笑道,“算你说的对,我能不怕死么,没瞧见咱家夫君一出门都带着许多人呢,他都这么怕死,我又能强到哪里去?”郑丽琬说的都是事实,有田梦涵这个保镖在,她也能安心不少。当然,最好的保镖还是闻珞,但是有闻珞在,两人还不得天天斗嘴啊。   田梦涵也只是和郑丽琬开个玩笑罢了,她又怎么会误事呢。来到幽州。除了房俊,就和郑丽琬说过的话多了,也巧了,别人都觉得郑丽琬难相处,但是田梦涵却不这么觉得。郑丽琬是个很精明的女人,她从来不会多话,而田梦涵恰恰也是个安静的人。   幽州城南奉柳村,那从茶楼中走出来的家伙一步三回头的进了一处宅院,这宅院中空空的,从外边看上去。并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那人走到破败的门口扣住门环先朝外拉了三下,接着又握住左边的门环往里扣了两下。六子趴树头上看了半天,才看明白是咋回事,这帮子人可真够小心地,如果不是他六子机警。估计还真不会留意到这个细节。江湖上有个例子,那就是只认标记不认人。而这人叩门的方法就是一种标记。果然那人站在门外等了没一会儿。房门就从里打开了,那人进屋随手关上了门。   六子也没有轻举妄动,留下人盯着后,便马上回了幽州城。等六子回到幽州城的时候,房遗爱早领着一帮子人离开棺材店了,至于对面的郑丽琬。他还真没想过,在他想来,郑娘子该在马车里睡懒觉呢。   田梦涵骑马出了幽州城,郑丽琬一个人坐在窗口品着点心。六子一进来,也没客气,先往嘴里送了几块糕点,“夫人,已经找到了,就在奉柳村!”   “嗯,六子通知咱们人,今夜亮出三仙阁的名号,咱们也玩玩借刀杀人的把戏!”郑丽琬此话一出,六子就有点傻眼了,用三仙阁的名号动手,这不是摆明了把三仙阁往火坑里推么?再怎么说,他六子也在三仙阁混过好多年了,这种缺德事还真有点干不出来。   瞧六子半句话不说,郑丽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站起身,她重新推开了窗户,“六子,你早不是三仙阁的人了,而且,咱们也不是对三仙阁下手,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你如果真不愿意的话,我便将李穆调过来!”   “别了,夫人,我也只是想想而已,既然夫人决定了,那六子就下去准备了!”六子赶紧站起了身,他知道郑丽琬说的都是实话,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不可能和三仙阁走到一起去了。   六子来得快,离开的也快,郑丽琬又呆了一会儿,便戴上面纱随着麻子上了街道上的马车。马车缓缓驶过南门,到了晚上,马车停在了奉柳村不远处的高坡下。郑丽琬坐在马车上等了没一会儿,一个黑衣蒙面的汉子就骑马赶了过来,将马停在车旁,那汉子下车拱手道,“主母,云某来了!”   来人正是天刀,天刀能来这里当然是郑丽琬要求的,她终究是放心不下六子,她真怕六子一时间不忍心,暴露了身份。   “天刀,你在暗处看着点六子,要是他犯傻的话,你立刻替下他,总之今夜只能是三仙阁,不能是行动处,更不能是都督府!”   “主母放心,云某知道该怎么做!”天刀将马栓到别的地方,伏低身子潜进了奉柳村。尽然是暗中看着,那就不能暴露才行,六子的警觉性可不是吹出来的。   天刀还真怕六子犯傻,要是真去替下六子的活,那六子以后的脸往哪里摆。所幸的是,六子虽然看上去有些沉郁,但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   子时刚过,六子招招手,二十多个黑衣人就散到了院落周围,而他则慢慢走到了门口,此时他一身黑衣,头戴面罩,就像一个黑暗里的幽灵一般。   “蒙二,你可看清楚了,那房遗爱当真去查抄棺材店了?”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沉声问道。这中年人面白无须,看上去很是白净,可是双手却满是老茧,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练家子。   “头领,不会有错的。说起来也是咱们命大,苗老板他们刚离开棺材店没半个时辰,房遗爱就领着人摸过来了。”   听了蒙二的话,那中年人轻轻地呼了口气,“哎,这个韩荣果真靠不住,这么快就把咱们出卖了,幸亏堂主想得周到,让咱们先撤了出来,否则这回就要被人家一网打尽了!”   还想说什么,这时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叩门声,这声音是通过一根竹管传进来的,所以听得非常真切。三声拉门,两声叩门,等着没了动静,那头领放心的呼吸了下,“去个人开门吧,是咱们自己人!”   “头领,我去吧!”蒙二拱拱手,扭开机关消息,便看到头顶上多了一道门,出了地道口,蒙二没有多想,他没有关地道口,直接伸手拉开了门。当看到外面的蒙面人之后,他一脸苦笑的说道,“我说兄弟,都到这了,你还蒙着脸做什么?”   蒙二可没怀疑什么,因为他们出任务的时候也经常是这副打扮。六子望着蒙二身后的地道口,挑眉笑了笑,“来干坏事的,能不蒙着脸么?”   “干什么坏事?”蒙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以为上峰又有了指示呢。他刚问完话,却觉得心口一辆,整个人就萎靡了下去,他想叫,嘴巴却被人堵住了。临死之前,蒙二总算明白坏事是什么了。   解决了蒙二,六子并没有急着下去,他打个手势,外边的人马上悄悄地摸了进来,留下四个人守住地道口后,六子领人直接进了地道口。此时,那中年头领也觉察到有点不对劲儿了,因为开个门还用得了多长时间?   “不好,被人堵了,兄弟们抄家伙,能冲出去几个是几个!”那中年头领大吼一声,抄起桌上的钢刀就做好了戒备。也奇了,这头领用的竟然是一把特制的唐刀,这种唐刀可是贞观十三年春特别订做的,一共也就一百四十八把而已。   六子是认识这种唐刀的,因为这唐刀上边刻着一条马尾草,这种图案,在其他唐刀上边是没有的。   那头领望着面前的黑衣人,冷冷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堵住我们?”   “什么人?嘿嘿,当然是杀你们的人了,来吧,识相的将账簿交出,如此一来,我还可放你们一命!”   “账簿?”那头领愣了一下,账簿已经落入万花谷手中了,这些人还来要,那他们是什么人,就可想而知了。握紧唐刀,头领的眼神越来越阴冷了,“你们是三仙阁的人!”   “嘿嘿,你真是太聪明了,但是聪明人往往是活不长久的!”六子随手一枚暗器扔出,接着回屋长刀迎了上去。   六子一动手,他身后的人自然找人厮杀了起来,六子带来的行动处人员,可是从特战队中抽出来的,其战斗力可想而知了,仅仅一柱香的时间,这屋内的人就全都倒了下去。六子一刀砍在那头领的腰间,只听一声闷哼头领就倒在了血泊中。   正常情况下,六子一定会上去补一刀的,但这次他没有这么做,因为郑丽琬要求要留下一个活人。六子在头领身上翻了一会儿后,才有些懊恼的骂道,“娘的,竟然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兄弟们撤,回去向白左使禀报!”   六子临走的时候还将头领的唐刀顺走了,他可知道这唐刀可是个宝贝,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   一伙子人走的时候也没闲着,还扔下些官军的靴子,显然是想把这里的事情推到官军头上。)    ☆、第777章 你有马我有狗   第777章 你有马我有狗   六子等人走了约有半个时辰,那头领才捂着伤口慢慢站了起来,此时他嘴角溢血,眼中也是一片怨毒之色,“三仙阁,真够狠的,等着吧,早晚有一天让你们付出代价!”   六子回到马车处,就看到一骑飞奔而去,至于马上是什么人,他就没心思管了,估摸着是郑夫人请来的救兵。看到六子的身影,郑丽琬探出头笑着问道,“六子,如何了?”   “夫人,里边的人已经解决了,就留下一个活口,而且咱们表现的也很真,估计能骗过那人!”说着六子将手中的唐刀捧到了郑丽琬眼前,“夫人,您瞧,这是从里边人手里夺来的!”   起初郑丽琬也没太过在意,可当她抚摸了一遍刀身之后,一对黛眉就堆了起来,这不是当初特制的唐刀么?那一百四十八把唐刀可是自家夫君亲自监制的,除了刀身马尾草花纹外,刀柄尾部还嵌着一个小小的唐字,这刀重为八斤六两,从工序上是经过严格筛选的,所以别人事无法仿制的。   “六子,那用刀的人可还留着?”郑丽琬有点后悔下必杀令了,如果留着这些人,也许好处更多呢。   “夫人,那用刀的头领活着呢,我只是割了他一刀而已,应该死不了!”   听了六子的话,郑丽琬大大的松了口气,“很好,六子,给我把这个人盯紧了。如果我没猜错,此人应该是消失已久的陶方!”   六子大吃一惊,“夫人,您会不会搞错了。那人会是陶方?”   “不会错的,六子,你是有所不知,当年那批唐刀定好后,只给幽州送了两把,李艾一把,韩愈一把。李艾的刀,自己在用,而韩愈此人乃是文官,就把这唐刀赏给了陶方。所以。那人十有八九就是陶方本人!”   没来由的。郑丽琬第一次有了种轻松的感觉,查了这么久,幽州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一直以来。郑丽琬都觉得周围有一张大网在罩着她,从洛州开始,一直到现在,那种感觉就没有消失过。   六子走后,郑丽琬招手将麻子喊到了车边,“麻子,你让林元芳去查那个花布女,记住了,一定不能用咱们的人查,最好是把幽州城里的地痞调动起来!”   “啊?夫人。那个花布女怎么找啊,田姑娘只说她裹着块花布,连样子都没说,这可怎么找?”麻子一张脸松垮垮的,倒不是他想偷懒,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手啊,总不能大街上有多少穿花布的女子,他们都抓起来吧?   郑丽琬没好气的瞪了麻子一眼,她合上车帘笑骂道,“麻子,你能多想想么?这花布女不少,但是手拿长剑,又有田姑娘那等武艺的花布女还多么?”   麻子一拍额头,暗道一声蠢,怪不得郑夫人要让幽州城的地痞去找呢,敢情是看准那个花布女不好欺负了。   六子盯梢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只要他不故意漏人,还真没人能掏出他的眼线。那个中年头领确实是陶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他可没想过躲在奉柳村里,还能被人找到。正因为太过自信之下,老窝被捅,身份也暴露了。当然,陶方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来的人是三仙阁的呢。   草草的处理了下伤口,陶方便沿着院墙往西而去,六子也悄悄地跟了上来,陶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他走了两步回头瞧了瞧,六子早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了,所以直接躲在大树后边没出来。   七拐八拐的,陶方进了一家客栈,没一会儿他就从客栈里牵出了一匹马。看到陶方骑上马,六子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这他娘的大晚上的他骑马做什么?当然六子也能找匹马骑一骑,但是就那马蹄声,陶方能听不到么?   没办法,六子只好用最后一招了,瞅准机会让人把一包香粉洒在了马屁股上,这香粉的味道人是闻不出来的,但是狗却可以。陶方很快就消失在眼前了,六子挠挠头冲手下人叫道,“你去趟都督府,让大老大把大黑子牵来!”   六子所说的大黑子其实是条狗,那可是房遗爱专门训练出来的,当初房大将军一共养了三条狗,结果就剩下一条了,另外两条全都见阎王了。说着那两条狗的死因,也够奇葩的,一条去追母狗,结果掉坑里摔死了,另一条吃骨头把胃刺穿了。为了这事,房遗爱可没少被人挖苦过。   都快寅时了,房遗爱睡得正香呢,两条大毛腿露在外面,闻珞和唐明月一左一右像八爪鱼一样抱着他。亏得此时天气暖和了不少,否则这三人不得风寒就怪了。   一阵敲门声响起,便传来了海棠的声音,“公子,快起来吧,外边有人急着要见你!”   海棠只披了一件外套,在这凌晨的风中,冻得直打哆嗦,本来以为叫一声就能进门的,可是喊了三声了,里边愣是没个动静。海棠虽然一向文静的很,但是这时候也不禁有点急了,这公子爷也真是的,跟那俩女人闹腾了一晚上,现在喊都喊不起来了。抬起小脚踹了下门,门是响了,海棠的脚也不好受。   海棠把动静弄得这么大,唐明月哪还醒不了,她揉揉眼,踏上鞋子去开门了,“海棠姐,出什么事了,这天还早着呢!”   海棠苦笑着摇了摇头,要不是有事,谁愿意来敲门啊。她进了屋,就跟唐明月合力将房遗爱整了起来,起了床房遗爱还不知所以的问道,“丫头,咋回事啊,这时候能有什么急事?”   “婢子可不知道,魏统领派人来说有急事,婢子问了,人家也不说!”   “邪门了!”房遗爱穿好衣服,洗把脸出了屋,海棠也懒得回去了,直接钻进了热被窝。   来到前院,就瞧见某个家伙正在客厅里打晃悠呢,一看到房遗爱,那家伙就赶紧拱手问了声好,“大老大,您老可好啊?”   “少说废话,赶紧的,有啥急事?”房遗爱脑门都开始见汗了,九手和六子带的什么人啊,一个个跟大街上二流子一样。   “是这样的,六爷让小的把大黑子牵去!”那家伙话刚说完,房遗爱就瞪着眼吭哧了起来,“你喊老子起来,就是为了要大黑子?”   那家伙挑挑眼,一脸不解的吞了吞口水,“大老大,是这么回事啊!”   房遗爱那个气啊,如果有把刀,他真想把这夯货剁吧了,还急事,不就是为了一条狗么。手指头戳着那家伙的额头,房遗爱不断的骂道,“脑袋被驴踢了?不就一条狗么,你直说了不就成了,还非得装的神神秘秘的。”   “大老大,你别怪小的啊,是魏统领说要小心点的!”如果六子在的话,他一定会毫不客气的那块破布堵住这家伙的嘴的,他何时说过这话啊。   将大黑子送走,房遗爱就想回屋继续睡,可是瞧着床上三个美人,他就不知道躺哪里了。这床还是太小了,赶明儿让人弄张大号的,睡上七八个都没问题。打着哈欠去了海棠的屋,这人刚躺下没多久,就觉得一个温软的身子靠了过来。   “丫头,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啊,把本公子赶到这里来,你又跑来了,纯心不让公子我睡觉了是不?”转过身,房遗爱一双手不断地抚摸着海棠的翘臀,哎,他发现海棠越来越像郑丽琬了,不用说话,就能把人勾的神魂颠倒的。   伸出莲藕般的玉臂,海棠笑嘻嘻的贴着房遗爱的下巴眯起了眼,她才不会怕呢。房遗爱到底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见海棠不说话,也只好搂着她打起了盹。   大黑子不愧是受过训的,它一闻到那股子香粉味,就汪汪叫了起来。瞧有效果了,六子也不禁喜笑颜开的踮起了脚,“三屯,你领个人跟着大黑子去,记住了,找到了地方也别多停留,立刻回来!”   “是,统领放心,误不了事!”三屯赶紧打了个包票,他回答的挺利索的,可这一跟着大黑子跑过去,他才发现这事有多累。也不知道那个陶方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围着幽州城转了一圈,等大黑子停下不动的时候,三屯也累得大舌头呼哧呼哧的了。   这不是城西的积水谭么,积水谭就是个小村子,离着幽州城也就三四里的距离。三屯瞅瞅村口,也没敢进去,留下另一个人看着后,他牵着大黑子就回去复命了。从寅时找到巳时,三屯累的都快虚脱了。   “统领,找到了,就在城西积水潭村!”三屯一进屋,抱着水罐喝了好几口,娘的,这饭不给吃,总得先让喝几口水吧。   六子一巴掌扇在了三屯后脑勺上,“好,不错,等见了大老大,老子为你请上一功!”六子本来是好心,他这话一出口,三屯差点蹲地上。三屯可不想再见大老大了,至少最近这段日子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六子懒得管三屯,还以为这小子魔怔了呢,反正陶方的落脚点已经找到了,他也不用急了。六子托着下巴,心中却是一阵冷笑,让你丫的骑马,老子一条狗就能逮住你。   ☆、第778章 这胸摸不摸   第778章 这胸摸不摸   陶方咋都想不到会被一条狗摸到家门口,此时他正对一个人恭恭敬敬的汇报着呢。虽说身受重伤,可他却不敢坐着,因为面前之人没让他坐下。   “堂主,是三仙阁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从哪摸到消息,直接屠了咱们在奉柳村的地儿,要不是属下装死,恐怕也逃不回来了!”   “陶方,你确定没看错?”当那堂主扭过头之后,露出了一张灰白的脸,如果闻珞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人竟然是消失已久的莫君离。在猴灵三堂之中,若说谁最懂得自保,那肯定是莫君离了,如果他不想出来,别的人还真很难找到他。   陶方见莫君离面色冷锯,赶紧低头喘着气说道,“错不了,小的敢以性命担保!”   陶方说得信誓旦旦的,但是莫君离却没有轻信,他让陶方下去疗伤后,拍了拍手,一个中年人从暗处走了出来。此人一身灰衣,年约三十多岁,脸上也是一点表情都没有,乍看上去,跟个僵尸似的。   “蜂鬼,郑丽琬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知道她在何处了?”莫君离所说的蜂鬼自然是这位中年人,因为这中年人养了一堆毒蜂,加上他为人不苟言笑,便有了蜂鬼的外号。蜂鬼这人除了善养毒蜂外,还有一门绝技,那就是打探消息,从这方面来说,他和六子很像了。   “堂主,那郑丽琬应该在洛州呢!”蜂鬼虽然说得不太确定,但是莫君离却是笑着点了点头。了解蜂鬼的人,就知道这人从来不会说什么绝对的话,如果他说在,那就是一定了。如果他觉得没把握,会直接回答不知道。   在莫君离想来,房遗爱就是明处的蚂蚱,如果郑丽琬也不来幽州,那他莫君离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这两年来,莫君离早把房遗爱摸清楚了,虽说他身边帮手不少,但是真正大有用处的就一个郑丽琬,只要这个可恶的女人不来搅局,那幽州的事情就垮不了。   “平五爷那边怎么样了。告诉他,我这里可急着用呢!”莫君离说着,脸上就多了几分不耐之色,这个师弟也真是的,十几年前就已经尝试制造瘟疫了。谁成到了现在还是不能熟练掌握。   平五爷自然是鬼医平五郎了,蜂鬼低着头。用哪种平淡的语气说道。“堂主,五爷那边应该差不多了,只待圣王一声令下,就可以动手了。”   “很好!”莫君离摸着胡须呵呵笑了起来,他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蜂鬼。你连夜赶往长安,将这封信送给主子,另外派人去黑山传个信,这段时间让他们老实点。如果惹了事,就算有天王老子罩着他们,也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是!”蜂鬼早就习惯莫君离的说话口气了,以莫君离的性格,他能说出这种狠辣之极的话,那也算正常了。   蜂鬼一走,莫君离就悄悄地从别处离开了积水谭村,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这只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已。陶方既然到了积水谭村,那就有可能暴露了,莫君离不会冒险留在这里的。说莫君离胆小也好,说他谨慎也好,总之莫君离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做人嘛,只有活着才是最真的。   一大早,房遗爱就被屋外的响声折腾醒了,没办法只好出去陪着闻珞一起耍一耍了。和闻珞疏松了下筋骨,正打算进屋喝点早茶呢,就见李雪雁凶神恶煞的拿着个鸡毛棍走了出来,她一出门,就站门口掐着腰舞着鸡毛棍叫了起来,“李簌,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再不出来,我现在就把你丢回长安。”   房遗爱被吓了一跳,自从嫁到房府后,李雪雁可很少这么暴躁过了,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程灵儿。擦擦汗,房遗爱走到李雪雁身前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雪雁,你这是咋了,合浦又惹你生气了?”   “夫君,妾身倒要问问你了,合浦这么乱来,你管不管了?”房遗爱也就是问问,哪曾想李雪雁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房遗爱还觉得冤枉呢,这叫啥事啊?   “雪雁,你先别急啊,出啥事了,你到底给为夫说说啊!”房遗爱见李雪艳眉头紧锁,俏脸含煞的,也不敢刺激她,只好慢声细语的劝了起来。还别说,李雪雁还真就吃这一套,房遗爱口花花一会儿,李雪雁就张嘴笑骂道,“能不急么?妾身昨个刚为惠儿妹妹准备了两千贯钱,今个就不翼而飞了,这可是惠儿妹妹开店用的,妾身能不生气?”   “哎,不就两千贯钱么?真是的,这大清早的,大呼小叫的!”房遗爱憋着嘴一脸的不爽,还以为啥事呢,原来就是那么点钱。   “咋地,两千贯就不是钱了,这钱要真是丢了赔了的,妾身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要是被合浦拿走了,妾身就不能惯她这个毛病!”李雪雁说着还伸手拧了下房遗爱的胳膊,有些事她不愿意说,就李簌和李明达变得这么坏,还不都是这个夫君教的,这整日里不教些礼仪见识,光教些鸡鸣狗盗的稀罕招了。   “瞧这话说的,钱没了,也不一定是合浦拿的啊!”房遗爱这话说得挺没自信的,在这个家里要说有贼,那一定非李簌莫属,因为其他人根本就不缺钱。海棠号称内院大总管,管的就是钱,徐惠手里一堆家当,钱多的是,刘倩茹和唐明月那压根就用不着钱。   房遗爱底气不足,李雪雁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扔了鸡毛棍笑吟吟的哼道,“夫君,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合浦找出来吧,要是妾身冤枉了她,妾身就丢给她两万贯!”   “啊呸,你个败家老娘们,两万贯,亏你说得出口!”房遗爱一阵肉疼,那两万贯还不是他房某人的钱么。   一听到败家老娘们这个词,李雪雁当即就火了,虽然要维持着后院之主的威仪,但是她免不了揪着房遗爱腰间软肉冷笑道,“夫君,你刚才说啥呢,妾身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房遗爱真想这个地缝钻进去,这张破嘴哦,怎么啥话都往外蹦,心里想着也就是了,干嘛说出来啊,李雪雁又不是泥巴捏的,那能让他好过了?吞吞口水,房遗爱搂着李雪雁的小蛮腰,一脸献媚道,“夫人,听岔了,肯定听岔了,为夫说的是自己,是自己!”   房遗爱此话一出,几个丫头全都掩嘴笑了起来,尤其是闻珞,拿着毛巾抖着手咯咯笑道,“房大将军,你啥时候成老娘们了?”   “一边玩去,本公子乃是洪家班的第一名角,你不知道么?”房遗爱恼羞成怒的瞪了瞪眼,但他这副凶样子却是收效甚微。   闻珞挑挑秀眉,很是感兴趣的哼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等你啥时候要唱戏的时候,跟我说声,本姑娘去打赏你!”   房遗爱恶狠狠地盯着闻珞看了好一会儿,等着吧,今晚上还上你的床,不折腾死你,房将军就不下床了!   发了一阵狠,房遗爱还得扯起嗓子喊了两声,“合浦,赶紧出来,再不出来,姐夫我把你脱光了扔街上去!”   房公子的话威力太大了点,院外十几个亲卫自觉地把耳朵堵上了,这事就是听到了也不能当真啊,合浦殿下不敢整少将军,还不敢整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啊。   果然,房遗爱刚喊完,就见李簌从唐明月屋里走了出来,此时她头发乱糟糟的,最可笑的是头发上还粘着点蜘蛛网。房遗爱有点傻眼了,闻珞和唐明月也都傻眼了,就连海棠也忍不住捂住了嘴。看样子,李簌该是在唐明月屋中待了许久才对,那昨晚上的事情岂不是都被她听去了?   想着昨晚上自己的**声,唐明月真想一头睡过去,这还怎么见人啊?比起几个女人,房遗爱脸皮就厚了许多,他稍微愣了愣神,便伸手将李簌拽了过来,“合浦,跟姐夫说,那两千贯钱是不是你偷走了?”   “没,姐夫,你可不要诬赖小妹,小妹再怎么说,也是身价几十万的人了,会稀罕那两千贯么?”李簌伸手摸了摸头上的脏东西,挺着胸脯一脸傲然的哼了哼。   李簌越这样,房遗爱就越痒痒,瞧瞧那一对丰硕,他就眼馋的很。几十万贯身价,却是挺勾引人的,左右瞧瞧,好像其他女人也不信李簌的话,这下房遗爱总算找到由头了,他冲闻珞眨眨眼,拉着李簌就往屋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叨咕着,“哼,你个臭丫头,骗人都不会骗,看本公子能不能搜出来!”   进了屋,关上门,房遗爱搓搓手就往李簌的胸脯摸去,李簌也不怕,反而将一对胸脯往前送了送,“姐夫,你搜吧,要是搜的出来,合浦把一切都给你!”   李簌可真够牛叉的,房将军都有点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李簌脸上一副鬼笑,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房遗爱,心中却是不断地呐喊着,有本事动手啊,臭姐夫,坏姐夫,整一个无胆匪类。)    ☆、781   第779章摸一下一千贯   听了李簌的话,房遗爱差点没趴地下,他只是想占占便宜而已,可没想把李簌怎么样啊。瞧着那诱人的胸脯,房遗爱脑中一阵天人交战,到底是摸还是不摸呢。房遗爱犹豫不决的,李簌倒是笑得越来越开心了,就知道这个臭姐夫没这个胆子,别看他整天色眯眯的,可是出格的事还真没敢做。   李簌的眼神越来越鄙夷了,房遗爱免不了一阵恼怒,奶奶个熊的,不就是摸一摸么,难道摸一下还能怀上孩子?一发狠,房遗爱闭上眼,一只大手就伸进了李簌的胸围中。嗯,好大好软,比郑丽琬的还要大,一时间房遗爱有点爱不释手了。   李簌傻眼了,怎么还真敢摸啊,她虽然豪放了点,可胸脯被袭,脑中一阵羞恼,她刚要抱着房遗爱的手咬两口,就发现这姐夫呀哈一声,人就往后跳出了老远。   抖抖手中的交子,房遗爱嘿嘿笑道,“合浦,两千贯再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李簌眼中射出无数把飞刀,可却杀不死房遗爱,听着房遗爱说的话,她都有点哆嗦了,还钱钱钱,占了她李簌的便宜,还敢装作没事人。本来很生气的,可以听到门口的叽喳声,李簌猛然间反应过来了,她一改怒容,小跑两步紧紧地抱住了房遗爱的胳膊。一对胸脯不断地摩挲着,搞得房遗爱下半身都起反应了。   “姐夫,你真是的,刚才好舒服哦,你赶紧把手拿出来吧!”李簌知道房遗爱怕什么,要是比脸皮子,那绝对比不过他,要是论起怕媳妇来,那这个姐夫还真数得着。   果然,房遗爱冷汗都出来了。此时他哪还顾得上别的啊,推着李簌的手就吭哧道,“合浦,不准胡说,你偷钱还有理了?”   “嗯?姐夫,你就会胡说,这怎么能叫偷呢。这叫拿,小妹昨天不是问过你了么?”李簌努努嘴,故意把声音挑的老高。   房遗爱吞吞口水,恨不得把李簌按床上揍一顿,这个臭丫头咋啥话都敢说,“瞎说。昨天你啥时候说了?”   “昨天在床上啊”李簌说完,一双手筛得更紧了,此时,她眼中还闪过了一丝狡黠之色。果然,房门被人踹开了,李雪雁领着徐惠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夫君。你还厉害啊!”说着话,李雪雁朝着李簌盯了一眼,也怪了,李簌好像被啥咬了一口般,立马松了手,她不光低着头,脸上还挂满了一片红晕,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咋的。   房遗爱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了,这可真是烂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好在海棠还没被李簌弄迷糊,她悄悄地拉了拉李雪雁的袖子,低声道,“夫人,昨个公子爷一天都在忙,到了晚上才去了明月屋里。哪有时间和合浦殿下聊天上床”说到这,海棠也有点说不下去了,上床那俩字多不雅,可这合浦殿下张嘴就出。   李雪雁也有点反应过来了。被合浦这丫头耍了,虽然误会自家夫君了,可李雪雁也没打算道歉,上床没有,但是摸胸这件事可假不了,就自家夫君的性子,要是不占占合浦的便宜,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更何况合浦还有意无意的往上凑和。   将房遗爱推到一边后,李雪雁捏着李簌的耳朵骂道,“合浦,你别跟姐姐玩心眼子,说,你拿这些钱做什么,要是真急用,不能明着说么?”   “疼”李簌心里好不郁闷,她都牺牲色相了,怎么还是整不了这个臭姐夫呢。这位雪雁姐姐可不比长乐姐姐,那身上可是有这功夫的,这手劲儿还小得了?   “你还知道疼啊,你要不疼,我还不拧你呢!”李雪雁把李簌拉到桌旁,冷声道,“快说,否则,我真把你送回京城去。”   “别啊,雪雁姐姐,合浦说了还不成,昨个我看上了个铺子,就想盘下来,可是手上又没钱,就只好先找你借点了!”   李雪雁不禁被气笑了,她拍拍桌子,戳着李簌的额头哼道,“臭丫头,你这也叫借钱?”   “怎么不叫借了,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李簌头都没敢抬,声音也如蚊子哼哼一般。   李雪雁也懒得跟李簌计较了,就这个没脸没皮的丫头,还能计较出啥来,也不知道这丫头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哎,看看以后谁有福气把李簌娶回家吧,要是把她弄到手,那可是报了个金盆子啊。   吃饭的时候,房遗爱只是负责吃饭,半句话都不敢说,他心里可虚着呢,李簌的胸脯可不是白摸的,别看她现在不说,指不定以后有啥鬼主意呢。   这一天,房遗爱也没什么事,幽州文武百官要在七日后才能齐聚幽州城,李艾的事情又没个着落,韩愈也在等候朝廷发落,一时间房将军倒成了无所事事的了。房遗爱瞧着二郎腿放在书案上,头则枕着海棠的大腿,此时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册子在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可是海棠留下的账簿副本。   “公子,你既然知道欢喜岭和账簿的事情,为什么来幽州好几天了,也不去查一查呢?”海棠有些不明白房遗爱和郑丽琬在搞什么鬼,明知道这账簿事关重大,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房遗爱合上小册子,拿过海棠的玉手轻轻地吻了吻,“丫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表现的越无知,别人就越不会戒备。你说现在动手又有什么用,除了得到点钱财,什么都没有。这要动手啊,就得要最大的效益,比起猴灵那些人,这些钱财又算得了什么?”   房遗爱一点都不急,如今他布控幽州,该急的人应该是猴灵才对。至于账簿上所记载的生铁等物,房遗爱也不急,广平县狮驼岭有着上万生铁,但是这些东西就算想运走也不是轻易能做到的。婉柔是个聪明人,她不会在他房某人坐镇幽州的时候动那些生铁,房遗爱不想害了婉柔,同样婉柔也不会刻意害他房某人。   一点敲门声都没有,可是房门却开了,李簌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她看看屋里的海棠,嘟着嘴说道,“姐夫,小妹要跟你谈点私事!”   海棠抿嘴一笑,扶着房遗爱做起来后,便轻声说道,“公子,您先和殿下聊着,婢子去给你们弄点热茶来!”   哎,聪明的丫头啊,等着海棠一走,房遗爱就黑着脸没好气道,“合浦,你又有啥事,咱可先说好了,要是要钱,你就别说了。”   “姐夫,你把合浦想成啥人了?合浦可是来找你谈生意的!”李簌鄙视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这个姐夫就这么怕媳妇么?在家里的时候怕长乐姐姐,如今来了幽州又怕雪雁姐姐,真是服了他了。   李簌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口才,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东西,房遗爱也听了个大概。其实李簌就是想弄个布店,正好城南芙蓉街闹市区有个布店铺子要盘出来,她便向趁机捞一笔。李簌倒不是乱来,她已经调查过了,这个铺子出在闹市区,白天人来人往的,到了晚上哪里更加热闹,要是在那里弄个高档点的布店,保证是稳赚不赔。   房遗爱也有点被说动了,这人嘛,哪还有嫌钱多的啊!他倒是想跟李簌合伙弄个布店,但是如今家里的经商大权都在武顺、徐惠和王丹怡三人手中呢,就算他房某人想弄点事都有点难,之所以难,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房大将军没钱,钱都在后院几位总管手中呢。   “合浦,就算我想帮你,我也没辙啊,你也知道,姐夫手里的钱都在别人身上呢!”   什么在别人身上,还不是想要点好处么!李簌气哼哼的嘟了嘟嘴,谁不知道这臭姐夫的花花肠子啊,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   将身子往前凑了凑,一阵香风就散了出去,房遗爱咽了下口水,一双眼不受控制的盯上了李簌的桃花脸。妖精啊,这个李簌真是越来越像郑丽琬了,这要是再过两年,岂不成了苏妲己了。当年纣王为了苏妲己,连比干的心都敢挖,那李簌未来的夫君呢,会不会也唱一出散尽一切为美人的好戏呢?   “姐夫,你帮帮小妹吧!”李簌摸摸房遗爱的肩头,一弯腰,小嘴凑到他耳边诱惑道,“姐夫,你是不是心里痒痒啊,嘻嘻,你只要帮小妹筹划一千贯,小妹就让你摸两下!”   也许李簌的声音太诱人了,房遗爱竟然鬼使神差的答道,“真真的?”   “色姐夫!”李簌一阵轻骂,果然看透他了,他这对眼珠子就瞧见她的胸脯了。不过李簌也挺高兴的,能让臭姐夫念念不忘的,看来她也有一对傲人的资本啊。   “绝对是真的,就怕姐夫不应!”李簌说完还挑衅的看了房遗爱一眼,那眼神,好像看准房遗爱不敢了似的。   房将军顿时一阵气血上涌,不就是摸一下一千贯么,摸了,反正后边站着海棠大总管呢!。   ☆、第780章 布店像个青楼   第780章 布店像个青楼   一发狠,房遗爱一把将李簌拉了过来,他一只大手顺着胸围就摸了进去,也见鬼了,李簌这丫头竟然还没戴xi房遗爱一边狠狠地摸着,还不断地暗自嘀咕着,你个小狐狸精,让你天天诱惑老子,摸摸摸,摸到你一身软绵绵。李簌这人也特别怪,开始还挺不适应的,可是后来她倒觉得挺舒服的,舒服中她还觉得挺刺激的,慢慢的身子就起了变化,接着一阵阵呻吟声就从她那张小嘴里蹦了出来。   房遗爱有点摸不下去了,这不对劲儿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干呢,还有这个合浦,还有没有点羞耻心了,竟然享受起来了!   房遗爱停下手,李簌就有点不舒服了,她睁开一对大眼睛,有点迷迷糊糊地问道,“姐夫,好怪哦,怎么小妹这下身怪怪的?”   蒙圈了,该不会李簌这丫头被摸**了吧,这体质,也太敏感了吧。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房遗爱赶紧把手拿了出来,接着把怀里的李簌扶稳了。此时,俩人都有点做贼心虚的味道,所以当海棠进屋的时候,俩人都不约而同的咳嗽了两声。   海棠纳闷的看了看俩人,搞什么鬼啊,怎么这气氛有点怪呢?茶水放桌上,房遗爱和李簌就各自端起一杯喝了个干净,末了,房遗爱抹抹嘴笑道,“丫头,一会儿咱们去南市逛逛,听说那热闹得很呢,这来幽州这么多天了,也该出去逛逛了。”   海棠知道这其中一定有鬼,但是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等着海棠出去换衣服的时候,李簌揪住房遗爱的袖子哼声道,“姐夫,小妹数着呢,你刚才一共抹了三十多下,给你去个零头,就算三十下吧,三万贯,记住了,一会儿一分不能少!”   “啥?三万贯?合浦,你抢劫呢,我明明放在上边没有动啊,怎么可以说三十下呢?”房遗爱这一惊可不小,让海棠丢个三千贯倒没啥问题,但是三万贯盘个铺子,海棠会想不明白么?   “哼,姐夫,你别不认账,你要是不给,小妹这就去找雪雁姐姐!”李簌说着就要走,房遗爱赶紧把她拉住了。   得了,这下算是掉到陷阱里了,以后少不了要被李簌威胁了。示意李簌小点声后,房遗爱苦着脸骂道,“臭丫头,三万贯就三万贯了,不过得缓缓!”   “成,一个月一成的利,下个月给就三万三了!”李簌倒也豪爽,双肩一耸,小嘴就咯咯笑了起来。   娘的,一个月一成利,啥时候李簌也会放高利贷了,还是那种最黑的高利贷。房遗爱恶狠狠地扫了变李簌的身子,等着吧,总有一天要把这野丫头整的服服帖帖的,最好能把李世民说服了,到时候把李簌弄进家门,那还不是想咋玩就咋玩了。都说意yin无罪,房遗爱现在就是意yin无极限了。渐渐地,他傻笑了起来,这可把李簌弄迷糊了,这个姐夫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得防着点才行。   李簌咳嗽两声后,房遗爱赶紧坐直了身子,瞧见海棠还没回来,他转过头冲李簌小声道,“合浦,一下一千贯的事情可是长期有效?”   “嘻嘻,当然有效,怎么,姐夫,你有点迷上了小妹了?嗯,这样吧,小妹今个高兴,就给你打个折,以后摸一下五百贯!”说着李簌就伸出了一个巴掌,看着那五根洁白的手指,房遗爱恨得牙都痒痒了,好会做生意啊。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摸,总之代价有点大,这要是抹上十几次,那还不是几百万贯的债务了,那样的话,他房某人赚的钱都丢李簌身上了。仔细算算,好像李簌已经搜刮走不少好东西了,为了那些无辜的钱,也得想办法把这个小狐狸精弄到手才行。   正想着怎么忽悠李世民呢,海棠就换了件衣服回来了。在李簌的催促下,房遗爱没跟李雪雁打招呼,就领着二女出了都督府,这次两大忠仆都没让跟着。秦虎有哪敢真让房遗爱单独出去,没办法,让几十个亲卫换上便装远远的跟上去了。   闻春香布店,一个很雅致的名字,地段也非常好,正如李簌所说,店门前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可奇怪的是,这布店里的人却不多,一看就知道生意不太好。海棠在店中逛了一圈就出来了,她看着房遗爱的脸,有些纳闷的说道,“公子,你不会真想帮合浦殿下盘下这个铺子吧,看上去,这铺子生意不好啊。”   “生意当然不好啊,但是换咱们经营,就一定不是这个效果了!”房遗爱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说出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卖弄风骚的机会,又哪能不表现一下呢。   李簌抬起小脚跺了下,“姐夫,你就会装,好像啥都懂似的!”   “不信?”房遗爱背着手挑眉一笑,看到不远处有个露天茶棚,他就领头往那走去,“跟我来,一会儿你们就明白了!”   “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李簌心中不爽,可还是乖乖地跟了过去,没办法,海棠大总管掏不掏钱,还得看姐夫的意思呢,要是姐夫不发话,海棠大总管半毛钱都不会给的。别看她李簌贵为合浦殿下,但是海棠大总管还真不怎么怕她。   有时候侍女也是分等级的,就海棠这样的侍女,那比某些公主都要牛叉了,至少襄城公主都比不上海滩有能耐。如今海棠手握房家三分之一的财源,而襄城公主还在侍弄那个皇家养猪基地呢。   茶棚中大都是过往的行脚商人,他们喝茶都是为了解渴,所以这里的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谓到了哪里,就要点哪儿的菜,这些年跟着房遗爱东奔西走的,海棠早就适应了各种角色了,一落座,她就扬声道,“伙计,给弄壶黄山大壶茶!”   所谓的黄山大壶茶,就是普通的大碗茶,这种茶是事先煮好的,里边放的都是些劣质的大茶片子,由于这种茶是用大碗盛的,所以就叫大碗茶了,至于说是黄山大壶茶,只是听上去好听些罢了。   李簌娇生惯养的,哪喝过大碗茶啊,这刚喝了一口,就喷出来了,也见鬼了,她这一喷,还好死不死的喷房遗爱脸上了。好在李簌嘴巴小,喝的并不多,否则房二公子非被淋成落汤鸡不可。   海棠表情有点尴尬,这是咋说的,茶刚喝一口就喷出来了。海棠可没本事数落李簌,她只好拿出帕子替房遗爱擦了擦脸。   “伙计,你这是什么茶,还不如白开水呢!”李簌振振有词的敲着桌子,好像受到了什么不公正待遇似的。   伙计也有点不知道该说啥了,他提着大茶壶憋了半天,才讪讪的恭维道,“姑娘,这大壶茶就这个味道啊,就小的这店面,也供不起好茶啊。要不这样吧,你要是想喝好的,燕都街上去便是了,那里有两家上等的茶馆呢!”   房遗爱可没这么讲究,他摆摆手让伙计下去了,等着伙计走了,他拿着帕子冲李簌瞪了瞪眼,“臭丫头,你可别再丢人了,大壶茶不就是这个味道么,你还当这里是家里呢,啥好茶叶随便你祸害。”   “这大壶茶就是这个味道?”李簌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弄白天是她无知了,怪不得一帮子茶客都冲她翻白眼呢。   懒得跟李簌叨叨了,喝了两口茶水,房遗爱将那伙计喊了过来,“伙计,跟你打听个事。本公子初到幽州,对这幽州的事物不太熟悉,问问你,你可知道这晚上可有什么好的去处?”说完房遗爱还冲那伙计眨了眨眼。   这常年开茶馆的,哪能听不懂房遗爱的话,他瞧瞧桌上的李簌和海棠,凑到房遗爱耳边小声道,“公子,要说咱幽州城啊,赌的不好,斗得不好,但是唯独芙蓉街上的春香楼,你往那里去一趟,保你浑身舒坦。”   搭上了几枚铜钱,伙计就乐滋滋的回去忙活了,这时李簌有些纳闷的问道,“姐夫,这春香楼是何地方?”   “真是的,这是哪来的小娘子,真是傻得很!”周遭的茶客们纷纷议论了起来,也怪不得人家说,就春香楼这个名字,一听就是青楼楚馆,可偏偏李簌还一本正经的问是啥地方。   李簌是什么性子,那受得了别人编排,她一拍桌子愤怒的站了起来,“你们说谁傻呢,姑奶奶瞧着,你们才傻,你们全家都傻!”   “哎,你这小娘子咋说话的呢?”李簌算是惹了众怒了。见茶客们有暴走的迹象,房遗爱赶紧付了钱领着二女飞奔而去。   丢人,真是太丢人了,怎么李簌就不知道春香楼是啥地方呢,还敢大声问出来。经过海棠一番解释后,李簌也有点脸红了,今个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春香楼,闻春香布店,两个名字乍一听上去是如此的相像,还都在芙蓉街上。就这一个名字,店里的生意就火不起来,因为不管哪个年代,买布匹的大都是些女子,女子们最恨的就是青楼了,又哪会往闻春香中买布。   ☆、第781章 夜里逛窑子   第781章 夜里逛窑子   找到问题所在,就好解决了,房遗爱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也不知道这不店老板当初是请谁起的名字,这不是在坑自己么,也亏得他开了这么久布店,都没找到问题所在。   最终,海棠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一千五百贯的价钱盘下了铺子,铺子盘下了,伙计和布匹以及库里的货物也都留在了店中。   当天申时,闻春香布店就换了招牌,鞭炮一响,瑞和布店开张,看上去一切都没变,只是换了个名字而已,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不同的。感觉不同了,客人也多了,房遗爱很喜欢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他正得意呢,谁曾想李簌就不给面子的戳了他一下。   “姐夫,你得意什么,这店铺可是小妹看准的!”李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她就喜欢跟姐夫对着干。   房遗爱努努嘴,有些不爽的哼道,“店铺是你看准的不错,但是这所有的主意都是我出的!”   “耍嘴皮子谁不会?”李簌哼了声,把头扭一边去了,房遗爱也乐得清净,跟李簌斗嘴,那还能有个头?海棠可没这俩人这么清闲,铺子是盘下来了,可事情也不少,房遗爱和李簌俩人是绝不会有心思管店里的事情的,还得海棠安排人才行,找徐惠要了个掌柜的后,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公子,咱们该回了!”看看天色,海棠便向催促俩人回去了,要是她不提醒一下,这俩人绝不会回去的。   房遗爱倒没想过回去,看天色却是暗下来了,他起身贴着海棠的耳朵小声道,“丫头,你领着合浦换身衣服,今晚上公子我领你们去春香楼!”   海棠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下,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女扮男装了,虽然房遗爱这种行为有点不靠谱,但是海棠也没拒绝,她也知道,这公子爷估计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海棠显得很平淡,李簌却是兴奋得很,一身男儿装扮去青楼,多刺激啊。说起来,李簌也只是去过仙梦楼而已,其他的青楼楚馆可是看都没看过呢。   春香楼,做为幽州城里最出名的青楼楚馆,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从外边看,这春香楼可一点都不比仙梦楼差,房遗爱之所以来这里,那也是想听听幽州城里的事情。要说打探消息,那首先还得数青楼,在这种地方,人的戒备心是最小的,再加上女子的芬芳一熏,男人的神智很容易犯迷糊。   虽然房遗爱是生面孔,但是老鸨子和窑姐们却是擅长察言观色的,光瞧那一身光鲜的锦袍,就知道来人是个有钱的主。两个窑姐甩着帕子,浪声细语的黏了上来,房遗爱却一把推开了。   老鸨子见房遗爱面色不善,赶紧下楼招呼了起来,“哎哟,公子爷,你这是怎么了,我们这的姑娘得罪你了?”   “老鸨子,去,把你这最好的姑娘叫来,别把本公子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主,实话告诉你,我们三兄弟可是经常出入仙梦楼的,就连江南第一名角婉柔姑娘都见过好多次了!”房遗爱背着手,脸朝上,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起初老鸨子还真有点气不过,去过仙梦楼就了不起了,她这春香楼可一点都不比仙梦楼差呢,可是当海棠递过一张票子后,老鸨子那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那丰满的嘴唇也像抹了甜蜜样,“公子爷,来,你们三位随奴家来,今个奴家就是不要命了,也得将三位伺候好了啊!”   房遗爱听得直皱眉头,还真是见钱眼开的主,李簌性子急得很,她来这里可是为了耍耍的,跟老鸨子唠叨起来有啥意思。   “你这老鸨,啰嗦个什么,赶紧的,否则惹恼了本本公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亏得李簌反应快,要是本姑娘三个字说出口,那满厅的嫖客还不笑掉大牙啊。   老鸨子也没细看,她这会光想着怎么宰肥羊了。将房遗爱三人领进雅间后,老鸨子拍拍手,嗲声嗲气的喊道,“姑娘们,快出来了,被这几位公子爷瞧上了,有重赏!”   老鸨子一吆喝,侧门一开,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排着队走了出来,她们站成一排后一致的朝房遗爱飞着媚眼,倒不是李簌和海棠不招人疼,实在房二公子长相威猛了些,既然是做那事,谁不喜欢威猛点的呢?   这些姑娘可比外边的强多了,要相貌有相貌,要浪劲有浪劲。要换成其他公子哥也就乐呵起来了,但是房遗爱是啥人,他逛遍京城青楼,还不知道青楼里的猫腻么,在青楼里,最好的姑娘那是留给特殊顾客的,平常时候,那是有钱你也很难见到。   “都走!”房遗爱脸一冷,大手一挥有些不耐的说道,“都散了吧,老鸨,你过来,本公子跟你说几句话!”   老鸨子有点不高兴了,不就有点臭钱么,还挑三拣四的,这些姑娘还不满意,哪还想要啥样的?虽说心中不满,可是老鸨子还是满脸堆笑的走到了桌旁,“这位爷,你有话就跟奴家说,不知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鸨,本公子跟你说过了,别把本公子当成不识货的。去,把你们楼里的花魁请过来,瞧见这位公子没有,他可是出了名的挑剔!”说着房遗爱手一指海棠,海棠还很配合的蹙了蹙眉头,接着又扔出了两张票子。   老鸨子一看又有钱拿,笑得就更开心了,将钱拿到手里,她推推海棠的肩膀,腻声道,“哎哟,公子,你稍等,容奴家去问问,我们家雨露姑娘性子倔得很呢!”   “嗯哼!”海棠可不习惯被个老鸨子靠这么近,只好佯装咳嗽了两声,见老鸨子光动嘴皮子,人却没有走,她不禁有点不爽的再添了张票子。这时候,老鸨子才欢天喜地的离开了屋子。   老鸨子一走,海棠就忍不住蹙眉哼道,“公子,咱们还是走吧,这可真是”海棠话刚说了一半,却看到房遗爱将手指放到唇边嘘了嘘,“小点声,隔墙有耳!”   房遗爱是贴着海棠的耳朵说的,他这么一解释,海棠就有点明白了,敢情公子爷又在演戏呢。   “公子,那个雨露真的好么,瞧你这副急样子,要是让夫人逮住了,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呢!”海棠故意将声音提的有点高,如果有人在外边偷听,一定可以听到的。   “嘿嘿,好不好有啥关系,玩玩罢了,咋地,丫头,你不会出卖本公子吧?”房遗爱说着,人就起身往身侧的墙壁走去,果然,旁边屋里传来了一阵动静,不一会儿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出了屋。   就知道李艾会派人盯着他,不是要监视他房某人么,那干脆领他们来青楼逛一逛。   青楼是个复杂的地方,就是再牛叉的盯梢高手到了这里也不免束手束脚的,如果是六子盯梢,房遗爱还可能有点担心,但是李艾派来的半吊子,房遗爱还真不放在眼里。自己也就骚包了下而已,这盯梢的就已经待不下去了,就这点耐性,又怎么能做好探子呢?   没一会儿,房门就开了,秦广站在门口小声道,“少爷,人已经走了,你让查的人也查到了。管理幽州府库的乃是长史鲍国杰的小舅子赵拟!”   “嗯,赵拟现在何处?”别看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但是房遗爱已经着手对付李艾了,想管好幽州,不把李艾弄服了,是绝对不行的。   “现在正领人蹲门口要饭呢!”秦广此话一出,房遗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府库管事的跑青楼门口当乞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本想详细问问的,可是秦广一猫腰人就闪了,这时就听到老鸨子那独特的声音,原来是老鸨子来了。得了,等过一会儿再找秦广问问吧,入座后,李簌趴桌上小声嘀咕道,“姐夫,没搞错吧,堂堂州府库房管事,沦落到街头要饭的程度了?”   “嘘,臭丫头,小点声,别让人发现了!”手指头敲了下李簌的小脑袋,房遗爱就坐直了身子。   老鸨子笑靥如花,这次她回来的时候,身后还多了个曼妙的女子,那女子一身翠绿色的纱衣,白色的胸围,目测下来,这女子的身材相当的妙,要是能过过手瘾,也是不错的。估计这女子就是春香楼的花魁雨露了吧,本以为雨露是不会来的,没成想还真就来了。   房遗爱心情是不错的,唯一不爽的是这雨露竟然带着个面纱,也不知道啥时候青楼女子也开始流行戴面纱了,难道是为了追求那点神秘色彩么?   “公子爷,你瞧好了,奴家可是帮你把雨露请来了呢!”老鸨子话说得好听,可心中还是一阵疑惑,这雨露一向傲得很,怎么今个就对几个铜臭气的公子哥感兴趣了?当初跟雨露说的时候,还以为她会拒绝呢,谁知她满口应了下来。   ☆、第782章 春香楼里谈生意   第782章春香楼里谈生意   海棠一脸好奇的看了雨露几眼,她可是知道这青楼规矩的,做为花魁,那肯定是有几分架子的,若是来个富家公子就要见上一面,那花魁就不值钱了。这雨露一听宣,立马就来了,这是不是知道公子爷的身份了呢?   海棠心中想着,还偷偷的拿脚蹭了蹭房遗爱的腿。和海棠相处这么久了,房遗爱自然看得懂海棠的眼神的,海棠好奇,他房某人也觉得奇怪呢。不过奇怪归奇怪,还得慢慢问话才行。房遗爱本想文雅一下的,只是李簌这个家伙急得很,朝老鸨子等了两眼,就把想要行礼的雨露拉到了腿上。   雨露见到的大都是些文质彬彬的公子哥,就算没有涵养的,见了她也得装上一装,哪有这小公子这样的,俩人还没对两眼呢,人就被拉过去了。老鸨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这还了得,这不是要硬来么?说说话,占占便宜还行,要是真让这三人把雨露的身子糟蹋了,那她这春香楼可就亏大了,培养一个花魁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没个三五年的功夫,你想都别想。   雨露还算镇定,这乍一坐在李簌腿上,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后背怎么软软的?虽然不是太明显,但是雨露还是感觉得到的,这公子哥是女扮男装!一有此想,雨露便再无担心了,老鸨子急的火急火燎的,她却坐在李簌腿上,嗲声嗲气的哼道,“这位公子,还未请教,你高姓大名呢!”   “李,李四,姑娘喊我四公子就可以了!”李簌说着,一只色手就往雨露的面纱摸去。   房遗爱正想着怎么打发走老鸨子呢,他可不想再给钱了。否则这老鸨子非惯出毛病来不可。一听李四两个字,房遗爱一个没忍住,把嘴里的茶喷到了地上,这李簌也太恶搞了,还李四呢,怎么不张三呢?   “老鸨,这没你什么事了。去给弄桌酒菜来!”海棠看老鸨子楞这里不走,便有些不高兴的哼了哼。听了海棠的声音,老鸨子才反应了过来,瞅瞅雨露,她讪讪的笑道,“雨露啊。好好陪着几位公子,一会儿让人把你的琴弄来,你也好给几位公子助助兴!”   “走走走”李簌有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老鸨子也真是鬼精鬼精的,她李簌一个女儿身,还真能把雨露糟蹋了不成?还送什么琴,这不是摆明了让雨露保住身子么。   老鸨子一看李簌脸色不善。只好拱拱手退出了屋子,这当老鸨子重要的就是眼力劲,跟客人要赏钱那无可厚非,但是贪得无厌的话,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雨露提着茶壶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屋中三人,凭着她的经验,她可以断定这是一男两女,这可就奇怪了。一个男人领着两个角色女子逛青楼,这话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信呢?   房遗爱早就发现雨露的目光了,他眯着眼,笑呵呵的问道,“雨露姑娘,你认识本公子?”房遗爱的声音很轻。可是却给雨露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没没公子说笑呢,雨露至今还是第一次见您,怎么会认识您呢?”雨露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但是她的表情还是有些慌乱   房遗爱不禁有点冷了下来。这雨露一定知道些什么,否则她不会说话如此慌乱的。李簌也有点觉得不对劲儿了,她抽抽鼻子,伸出手猛地揪掉了雨露的面纱。   雨露显然没有想到李簌会这么做,一去掉面纱,就露出了那张洁白的脸庞。这是个难得北国佳丽,雨露是极美的,做为春香楼的花魁,那还能差的了?可惜的是,房遗爱不认识雨露,他敢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雨露。   房遗爱本打算问雨露一些话的,可这时候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不得不压下了这个心思。门开了,老鸨子和伙计没进来,进来的却是位笑如春风的女子,这女子一身翠绿纱衣,脚上一双水蓝色的短靴。   看到这个女子,房遗爱就有些释然了,要是早知道她来到了幽州,又何必胡思八想的呢,看来雨露之所以来陪着,那也是这个女人安排的了。   起身放下茶杯,房遗爱挑着眉毛微笑道,“宋姑娘,多日不见,你这风采更胜往昔啊,瞧这样貌,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宋玉懒得理房遗爱,她关上门,不客气的坐在了房遗爱身旁的坐位上,“房将军,你也不错啊,这次多久没见,您这脸皮都赶得上两层城墙了。”   两层城墙?李簌一双大眼睛冲房遗爱眨了眨,便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房遗爱脸色有点垮,这宋玉怎么长了副刀子嘴呢,看来以后不能跟她斗嘴皮子了。这时候李簌特别怀念武曌,如果武曌在的话,保准半个时辰内把宋玉气的掉眼泪儿。   坐下身,房遗爱冲着宋玉虚空抓了抓,至于她在抓什么,除了宋玉,估计另外三个女人都看得懂。   李簌和海棠自不会向宋玉行礼的,但是雨露就不行了,宋玉刚坐稳了,她便低身福了一礼,“姑娘,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呵呵,雨露啊,你可真够傻的,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要被这位房将军送到都督府大牢里去了!”说完这话,宋玉不无挖苦的望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也不辩驳,只是伸手摸了摸鼻子。   “嗯?都督府?”雨露一听这个名字,再一想到房将军三个字,这心中就涌起了滔天巨浪,姓房的,还主事都督府,那除了信任的大都督驸马爷之外,还有第二个人么?想到这里,雨露一双美目不由自主的多看了几眼,真的好年轻。心下慌乱,雨露竟然双腿屈膝弯了下去,“驸马爷,奴家不知您来,还请多多海涵!”   “嗯?”看着跪在地上的雨露,房遗爱有点纳闷的冲宋玉问道,“宋姑娘,难道你没告诉他我的身份?”   “没,我只说你是个大人物,她必须出来作陪才行,其他的我可没多说。谁不知道你房将军的为人啊,要是宋玉不小心得罪了您,您再领人刮一刮我这春香楼,那我朝谁哭去?”   还刮一刮,刮地皮呢,房遗爱恶狠狠地看了看宋玉,这女人当真不给面子的很。其实春香楼的东家是谁,房遗爱自然是知道的,如果不知道春香楼的东家是何方神圣,他哪敢领着俩女人来这里,万一这春香楼是李艾开的,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   “宋姑娘,房某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房遗爱鄙视的哼了哼,伸手虚扶一下,对雨露笑道,“雨露姑娘,赶紧起来吧,本公子可不想露了身份。”   雨露不敢多说什么,赶紧道谢一声站了起来,此时雨露可不敢托大了,这屋中哪个人不是身份尊贵呢?虽然不敢插话,可是她一双美目却从未离开房遗爱,如果说之前只是来陪酒的话,那她现在就起了不少心思了,如果能与驸马爷**一度,那这一生也就心满意足了,只可惜了,她雨露就算再有资本,也得听东家的才行。   “宋姑娘,不知你何时来的幽州城,房某倒是有些话想问问你呢!”房遗爱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看门口,海棠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她还未动身,一旁的宋玉便伸手笑道,“海棠姑娘,不用去看了,此时外边没什么闲人了,若是还有眼线在,本姑娘也不会进来了。”   果真是有备而来啊,房遗爱从不觉得宋玉是来瞎扯淡的,如果只是为了瞎扯淡,干嘛让雨露来?   “房将军,宋玉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想问的,我都能回答,不过,房将军,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才行!”宋玉捻着空空的茶杯,不紧不慢的说着。   提条件?房遗爱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宋玉从没做过赔本的买卖,如果说赔本的话,那就是被他房某人坑了二十车石砖了。低头想了想,房遗爱伸手示意道,“宋姑娘,你先说吧,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公子会答应你的。”   “房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宋玉笑着拍了拍手,“想必房将军也知道,我宋家在这北地,主要经营些酒楼和药材生意,所以,宋玉的要求便是,房将军不能插手幽州的酒楼和药材生意!”   听了宋玉的话,房遗爱就蹙起了眉头,药材生意不做也就不做了,但是这酒楼生意可就有点肉疼了,据他所知,徐惠现在可还在谋划着在幽州城里开几家特色酒楼呢。手指敲着桌面,发出一阵富有节拍的响声,良久后,房遗爱对海棠笑道,“丫头,你让人回去一趟,给徐夫人捎句话,让她不要忙活着开店了。”   “嗯,公子稍等,婢子这就派人回去!”海棠点点头,起身向房门走去,只见她在门口吩咐了几声,一个仆人打扮的亲卫就拱手离开了春香楼。   答应得好痛快,这倒让宋玉有点放不下心了,在她的印象里,房遗爱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他答应的如此爽利是不是有什么所图呢?。   ☆、第783章 十四房姨太太   第783章十四房姨太太   奇怪,这气氛太怪异了,按常理说,房遗爱答应下来,这宋姑娘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瞧她脸色,一点高兴地意思都没有呢?雨露哪懂得宋玉的心思,此时的宋玉还在盘算着房遗爱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还别说,房遗爱心中还真打着其他鬼主意呢,现在先骗骗宋玉,反正他房某人又没说一辈子不再幽州开酒楼,等过个两三年再开,宋玉又能奈何,再说了,到时候宋玉还不知道给哪家当儿媳妇去了呢,还能管得了宋家的事?就算宋无祥不给宋玉找夫婿,他房遗爱也可以勉为其难的当回媒人嘛,长安城里那么多公子哥,还怕说不上媒?有道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他房某人不急。   真要说起来,宋玉可比房遗爱还大一岁呢,所以她还真单蹦不了几年了,要是近两年不成婚,再过几年,那可就真成了名符其实的老姑娘了。   想了当媒人的事情,房遗爱就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容,他这一笑,可把宋玉笑糊涂了,有鬼,一定有鬼!   房遗爱笑的有点太**了,连李簌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个姐夫也真是的,就算想给宋玉使坏,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啊。伸手戳戳房遗爱的腰眼子,李簌嘟着嘴哼道,“姐夫,你这茶还喝不喝了?”   “喝,喝,怎么能不喝呢,这可是雨露姑娘亲手满上的呢!”房遗爱说着冲雨露眨眨眼,至于手中的茶,则是一饮而尽。没想到堂堂驸马爷还有如此调皮的样子,雨露忍不住掩嘴笑了笑,可刚笑了两声,脸上有浮上了一丝惧色,她是个什么身份,又怎么可以取笑驸马爷?   见房遗爱没理会,雨露才放下了心。佯装咳嗽了两声,房遗爱放下茶杯,倾着身子笑道,“宋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这幽州府库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嗯,房将军莫急,这就说!”宋玉倒是点头了,可眼睛却看向了雨露,“雨露,你把知道的事情对房将军说上一说吧!”   房遗爱那个气啊,这时候他才知道被宋玉耍了,敢情雨露才是知情者啊。早知道这样,直接把雨露弄过来威逼**一下不就成了,哪需要跟宋玉谈条件啊。房遗爱在后悔,宋玉当然猜得出来,她也不慌,虽说房遗爱不是啥好人,但是他说出的话还是很有信誉的。   李簌可不曾想到宋玉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把堂堂房二公子当猴耍,见房遗爱憋屈的样子,她就冲宋玉哼了哼,“宋玉,我看你是曰子过得太舒坦了吧?要不要我给你找点乐子啊?”   宋玉是知道李簌的,但是她并不怕,如果是二十年前,宋家和李家谁胜一筹还说不准呢!   “怎么,你和房将军又是什么关系,倒说起本姑娘来了?”宋玉有些轻飘飘的瞄了李簌一眼,这个合浦殿下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她这个公主身份是娇贵了一些,但那也只是在长安城里而已。出了长安城,谁还管你合浦殿下呢,说白了,李簌只是受宠而已,她本身并没有什么后台。李簌不像长乐和李明达,像长乐,人家身后有着房家,手里还攥着无穷的财富,而李簌呢,除了李世民的宠信外,什么都没有了。   “你”李簌真想张嘴把她和房遗爱的龌龊事说出来,可她又张不开口,虽说她有些莽撞,但也知道这事情一旦挑明了,那对房遗爱将是多大的灾难。第一次,李簌有了种受委屈的感觉,她红着小脸,瓮声瓮气道,“他是我姐夫!”   “行了,合浦,别多说话,喝你的茶!”房遗爱有些面色不善的瞪了宋玉一眼,这宋玉也忒缺德了,明知道李簌姓子不怎么好,还拿这话噎她。   “雨露姑娘,你与房某说说这幽州府库的事情,据我的人打探,好像现任的府库管事赵拟正在当街讨饭呢,可真有此事么?”   听了房遗爱的话,雨露轻轻地点了点头,“大都督,你说的没错。那赵拟本为幽州五品库监,姐夫更是幽州长史鲍国杰!”   “嗯,雨露姑娘,这些本公子都知道,你就着重跟本公子说说,他为什么会去讨饭吃,堂堂朝廷命官,就是再穷,也不可能穷到当街当乞丐的地步吧?”   “哎,大都督,你有所不知啊。其实这事吧,奴家也是听樊将军说的,据他说,自从四年前,这幽州府库就只出不进了,就是之前的一些存货,也被人掉了包。上好的苏绣被人换成了破布头,精美的银器被人换成了铁块,总之这幽州府库损失巨大,大到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府库出了这种事,那自然由赵拟担着了!”   “真是奇了,只出不进的府库,还经常被人掉包的库存宝贝。呵呵,这赵拟既然是鲍国杰的小舅子,出了事,调个职不就行了么?”   “大都督,你之所以如此说,那是你不知道赵管事这个人。赵管事和鲍国杰那都是死脑筋的人,赵管事不想求长史大人,而长史大人呢,又怕脏了自己的名声,就没敢帮赵拟调职,只在韩刺史面前保住了他的命。”   房遗爱有些被逗乐了,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如此奇葩的小舅子和姐夫,还真是少见了,说鲍国杰清正廉明好呢,还是说他不知道转弯呢?   “继续说,这赵拟为什么会要饭?”房遗爱最好奇的还是在这里,堂堂五品大员,就算没有油水可捞,光俸禄也够用的了。   “这赵管事当街要饭,那也是被逼的啊,这赵管事也不知道之前是做什么的,行事作风有股子草莽之气。他自己倒是有不少俸禄,但是府库的衙役们却没有俸禄了,以前有库存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变卖点苏绣布匹,可是现在想卖都没得卖,这没有俸禄拿,但是人总得活下去吧。赵管事便将自己的俸禄分给了手下的衙役,搞得自己都成了穷光蛋,钱不够用,赵管事又不愿意领着人欺压良善,再说了,他们一帮子守库房也没本事欺负人。大约是三年前吧,也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让赵管事领着衙役们到街上乞讨,没成想,这一要饭,就要了三年!”   “噗!”李簌已经是第二次听这个桥段了,但还是忍不住笑喷了,真是太可乐了,堂堂五品管事被逼当乞丐,更可笑的是他头上还有个从四品的姐夫。   李簌这一口喷了老远,好多茶水都溅在了宋玉衣襟上,宋玉面色不善的哼了哼,她就知道,这李簌一定是故意的,也不知道房遗爱给了李簌什么好处,竟然让她如此护着他。   宋玉就算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房遗爱和李簌之间的龌龊事,摸一下胸一千贯钱,这就算神仙也猜不出来啊。   “雨露姑娘,这本该上缴府库的东西去了哪里呢,还有这库里的东西是让谁换走了?”虽然心中已经猜出主谋者是谁了,但是房遗爱还是想问上一问。   雨露倒是有些迟疑了,她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一旁的宋玉。宋玉点点头,抿嘴笑道,“雨露,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嗯!”得了宋玉的许可,雨露才敢继续说下去,“房将军,这事情,奴家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樊将军说过,这库里的苏绣和丝绸还有珍珠宝贝大多被李艾大将军捞走了。不过这事情,奴家可没什么证据,只是听说而已!”   果然是李艾,真是胆大包天了,敢把府库挖空了,怪不得这两年幽州赋税低的要死呢,以前还以为幽州军事重镇耗费严重呢,敢情这里边有不少猫腻呢。   “这个樊将军又是谁?”房遗爱想见见赵拟,但是再见赵拟之前,他想先会会这个姓樊的。   这次宋玉倒是答上了话,“这个樊将军本名樊铁花,青州人氏,现为右营耿庆手下的校尉,因为樊铁花的姐姐是耿庆的第六房姨太太,所以这樊铁花深得耿庆之信任。”   “靠,这耿庆到底又几房姨太太?”房遗爱突然有点上火了,一个破右营副将都冒出第六房姨太太来了,这后边还有多少人呢?   “不多,院里加院外的一共十四房!”宋玉一句话,差点没把房遗爱噎死,姥姥的,十四房,这要是加上陪房侍女,那得多少人啊?   拍拍桌子,房遗爱红着脸梗着脖子怒道,“当真是贪官,大大的贪官,娶这么多媳妇,不怕累死么?”   宋玉很鄙视房遗爱,别人能说耿庆,可唯独房遗爱不行,“呵呵,房将军,真要说起来,你这娶得媳妇也不少吧?”   “咳咳,不可胡说,房某那可都是有感情在的,哪像耿庆这样,见个漂亮的就买回家,简直丢我男人的脸面!”   啊呸,说得好听,随他说吧。宋玉算是想明白了,跟这位房二公子比脸皮子,那纯属找虐。   ☆、第784章 不让你买菜了   第784章不让你买菜了   别看房遗爱表现的一本正经的,可心里嫉妒的很,耿庆那鸟样子何德何能搂着这么多女人啊?哎,想他房某人媳妇不少,但都是些之前的老相好了,现在就是给他俩胆子,他也不敢乱找女人了,无他,家里有长乐和程灵儿坐镇,再加上一个李雪雁,他房某人哪还有胆子找女人啊。   这种话题不能聊太久的,聊久了丢脸的还是他房遗爱,抖抖袖子,他朝宋玉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宋姑娘,你知道的不少嘛,没成想,你对这种事也挺上心的!”   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味儿呢,宋玉忍不住朝房遗爱翻了个白眼,“房将军,你可过奖了,就是再如何,也没您知道的多啊!”   不就是讽刺人么,她宋玉也不差。房遗爱吞吞口水,把脸扭一边去了,好一个机智的女人,“雨露姑娘,本公子想麻烦你一件事情!”   “嗯?大都督请说,奴家岂敢不从?”也许是房遗爱眼神有点亮了吧,雨露还以为这位年轻的大都督想要留在这里过夜呢!   房遗爱可不知道雨露竟然想了这么多,如果知道的话,他绝对会问问雨露愿不愿意。   “雨露姑娘,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个樊铁花约出来?”房遗爱微微一笑,明着找樊铁花是没戏的,但是如果打着雨露的名义,想来这个樊色狼一定不会防备的。   雨露心里倒略微有些失望,弄了半天这位大都督是要让她牺牲色相呢,无奈的笑了笑,她点头道,“大都督,不知你打算何时见那樊将军,到时奴家给他递个帖子便成了!”   “嗯”托着下巴想了想,房遗爱笑道,“后天吧。后天晚上我悄悄的来趟春香楼,到时候你把他约来便是了!”   房遗爱想整李艾,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下手如此快,就有些出人意料了。犹豫了一下,宋玉蹙眉道,“后天晚上是么?到时候。你从侧门进来吧,会给你留着门的!”   考虑的还挺周到的,房遗爱不禁多看了宋玉几眼,从侧门进来可是好事情啊,他干嘛要拒绝呢?   在春香楼吃喝了大约一个时辰,房遗爱就领着二女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出了春香楼,他便头也不回的回了都督府。赵拟依旧领着人当街要饭,可房遗爱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就算他想见赵拟,也得偷偷的见才行,如果让李艾知道他想从府库入手,那一定会严加防备的。   回了都督府。房遗爱就在海棠屋里歇下了,搂着海棠的娇躯,心中想的却是李簌的柔软。难道男人都是这个熊样子么?捧着碗里想着锅里,哎,贱就贱吧!   第二天,房遗爱赖在都督府没有出门,本以为可以平静的过上一天的,可是这事情总不如心中所想。   李艾表面上挺镇定的。可心中就不见得如此了,房遗爱昨天跑春香楼玩女人了,这不是笑话么?更可笑的是,还领着两个女人一起去。有问题,肯定有问题,明知道房遗爱葫芦里装着药,可李艾就是不知道房遗爱想从哪下手。要说起来。这李艾大主意没有,但是缺德点子倒不少,这不,挠头间他就想到了一招。   将亲兵招来。耳语吩咐了一阵,那亲兵就眉开眼笑的跑了出去。李艾扶着胡须咧嘴笑了起来,房遗爱,你不是要给李某人难堪么?那李某人就先给你点下马威瞧瞧。   刘倩茹领着小满在集市上逛着,都督府里其他东西都可以缓一缓,可这吃食蔬菜却不能少,幽州不比长安,在长安的时候,府里缺什么,直接去公主府取便是了,可在幽州,一切东西都得现买才成。说起来也有一年多时间没有跑集市上买菜了,这乍一来,还有些不适应呢。   “倩茹姐,您瞧这蒜苗不错呢,买回去和鸡蛋炒炒,味道不错呢!”小满手里挎着个篮子,显得很有精神头。   刘倩茹看了看那蒜苗确实不错,便打算买上一些,付了钱,那卖菜的就吆喝道,“二位姑娘稍等,待我帮你们捆起来”本来那卖菜的是笑着的,可不知怎地,一张脸就僵住了,刘倩茹正纳闷呢,就瞧见那卖菜的,把蒜苗扔板子上,接着把钱还给了刘倩茹。   刘倩茹脸上一阵不解,看着手中的铜钱,她怒道,“你这卖菜的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还是去别家吧,我这菜不卖了,你还是快走吧!”那卖菜的脸上满是恐惧,手还不断的挥着,好像刘倩茹和小满是扫把星似的。   刘倩茹性子沉稳,可小满就没那么好性格了,她拿起竹篮子使劲往菜堆里砸了砸,“你这卖菜的还做不做生意了,我们又不是不给你钱,你干嘛不卖我们?”   “不卖就是不卖,二位姑娘,求你们了,你们还是去别家吧!”那卖菜的说着说着,脸上就多了副可怜相。   “你这卖菜的,当真是不想活了,你可知道我们是”小满刚想泄露身份,袖子就被刘倩茹拽住了,“小满,莫多说,他不卖,我们就去别处,何必跟他生气!”   小满有些不爽的哼了哼,干嘛不让她说啊,要是这卖菜的知道她是都督府的人,还敢这么嚣张么?   刘倩茹瞪了卖菜的一眼,便拉着小满去了别家,也见鬼了,刘倩茹不管买什么,别人都不卖,尤其是一个卖猪肉的,都给家一百文一斤了,还是死活不卖。   刘倩茹就算再傻,也知道不对劲儿了,她扭头朝周围看了看,果然在墙角站着两个头眼歪斜的汉子,他们只要一瞪眼,那些做生意的小贩就吓得连头都不敢抬了。   “小满,走吧,回去了!”刘倩茹知道今天就是再买下去也讨不了好了,小满还想过去骂骂那些缺德货呢,可是刘倩茹却把她拉了回来。   房遗爱正和徐惠谈着昨天宋玉的事情呢,徐惠对于房二公子的慷慨还是颇有微词的,坐在男人的腿上,她蹙着眉头笑骂道,“夫君,你对那宋玉是不是有想法了?竟然对她这么好,把酒楼的生意都让出去了。”   “惠儿,不能这么说啊,为夫可没说一辈子不在幽州开酒楼啊,再说了咱们不开,还挡得住别人开么?”   房遗爱这么一说,徐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夫君,你是想打着卢家和崔家的旗号?”   “嘘,为夫可没这么说啊!”房遗爱嘿嘿笑了笑,这妞不愧是生意场上滚出来的,这脑瓜子就是好使。看房遗爱这做作的样子,徐惠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夫君,你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哈哈,惠儿,来,让为夫尝尝你这小嘴又香了没?”房遗爱一张大嘴朝徐惠脸上印去。   院里阳光明媚,倒是个卖弄风骚的好日子,由于知道这后院外人进不来,徐惠就大着胆子和房遗爱亲吻了起来。李雪雁一出门就看到俩人坐石桌旁做那羞人事了,她啐了一口,就扭着腰回屋去了,有道是眼不见心为净。   房遗爱是有点不爽的,正和徐美人吻得上瘾呢,咋就跑来俩煞风景的丫头呢?结束了亲吻大战,徐惠娇媚的横了房遗爱一眼,身子却是一动未动。扭头瞧瞧身旁的两个丫头,徐惠不禁有点纳闷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刘倩茹和小满都是一脸的怒色呢,难道买菜的时候碰到色狼了?   “倩茹,你这是生谁的气呢?”徐惠从房遗爱腿上下来,脸蛋笑意的问道。   刘倩茹还没回话,小满那张小嘴就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她晃着房遗爱的胳膊,嘟着小嘴嘟哝道,“公子,你可得替婢子们报仇才行,今个,婢子们可被人欺负惨了!”   真被调戏了?瞅瞅两个丫头的样子,好像都挺正常的啊,难道那群色狼连两个女人都打不过?   也就是不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小满一定会张嘴咬上两口,这公子爷也真是的,人家都这样了,他还有心思胡思八想的。小满那张嘴也利索,也就买菜买肉的破事,愣被她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炷香的时间。等小满闭上嘴,刘倩茹额头上都开始见汗了。   伸手将小满拉到旁边,房遗爱冲刘倩茹问道,“倩茹,小满说的可是真的?”   “嗯,小满说的倒是不假,公子,婢子觉得这事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让你难堪的,你初来幽州,可不能丢了这个脸面!”   “呵呵,放心吧,本公子还能让这群小杂鱼欺负了?”房遗爱稍微一寻思,就知道这事是谁搞出来的,那些人估计是李艾派来的恶痞。对付这种恶痞,还不能用正规军,要是派亲卫去清剿的话,就算把这些地痞全都关起来,那也是他房某人输了。   小满是有点不满的,她说了那么多话,公子爷还不信,非要问问刘倩茹才行,一想到此处,小满就憋着嘴,一脸伤心道,“公子,你不信婢子”   “你这小丫头还学别人装上了,有本事你给本公子哭上一回啊,放心吧,公子我有的是手帕,不怕你哭!”   小满气的直跺脚,她晃着房遗爱的胳膊,哼道,“公子,人家哪小了,你瞧瞧,婢子都长大了!”   “长大了?”房遗爱暗自吞了吞口水,小满也有十七岁了,可看起来清纯的很,房遗爱还真有点下不去手。。   ☆、第785章 乞丐大军   第785章 乞丐大军   小满有什么鬼心思,徐惠哪能不晓得,有时候她都觉得小满才是成婚的,就她对房遗爱那股子热乎劲,简直让人又气又笑。当年,和房俊闹矛盾的时候,这丫头就整天在她面前说好话。   捏捏小满的后肩,徐惠小声调笑道,“你这个鬼丫头,要不今晚让公子爷陪你怎么样?”   “真的?”小满果然高兴地瞪大了眼睛,可一瞅见房遗爱和刘倩茹脸上的坏笑,小满不禁弄了个大红脸,“夫人,你又作弄婢子呢!”   “行了,小满,你们两个继续回去买菜!”房遗爱站起身,推着刘倩茹往院门走去,刘倩茹一双美眸盯着房遗爱看了看,有些不解的问道,“公子,现在就去?”   “当然,倩茹,相信我,这次一定没人敢拦着你们!”房遗爱早就打算好了,不就是玩黑道么,他房某人熟得很,现在长安城里混黑道的都成了洪帮小弟了,他房某人还玩不转幽州城么?   刘倩茹自然信得过房遗爱的,舒口气,她便领着小满再次出了都督府。等刘倩茹一走,房遗爱便将李穆喊了过来,“李穆,可知道城里的乞丐在什么地方?”   “啊?少将军,你跟末将开玩笑呢,这乞丐在哪里窝着,末将哪知道啊?”李穆是一阵犯迷糊了,这少将军的思维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好好地问乞丐在什么地方干嘛?   暗骂李穆糊涂。想要玩黑道就得有人,这一时间往哪招这么多人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乞丐集中起来了。   看李穆这脸色,就知道他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回屋换了身衣服,房遗爱对徐惠交待道,“惠儿,为夫出去一趟,一会儿你和雪雁出门的时候,多带点人。”   “知道的,夫君,你就别为妾身担心了,还是多想想你的乞丐大军吧!”徐惠真心有点佩服这位夫君了,把乞丐培养成黑帮成员。也就这位爷能想得到了。   幽州城里的乞丐可不少。由于幽州乃是北方军镇。这乞丐里边的青壮年也不少,若是这能把这群乞丐收做小弟,那也是一帮恐怖的力量呢。想的挺美的。可这做起来就有点难了,首先房遗爱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乞丐去,没办法,只好让李穆领着人沿街搜了起来,只要看到要饭的,直接几十文钱诱拐来了。   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座破院里就集中了不下五十个青壮乞丐,房遗爱背着手在人前走了两圈,活像个检阅部队的将军。可这些乞丐实在是不给面子,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真可算得上是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哎哎,都给老子站好了,谁要是在站着乱晃,老子就把钱收回来了!”李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要是在军营里,他早就大耳瓜子扇下去了。李穆这一怒,还真猛地很,一帮子乞丐赶紧站直了身子,乞丐们不怕挨打,就怕这几位爷把钱要回去。在乞丐们看来,挨揍算个屁,有钱吃饭才是最重要的。   “这位爷,你有啥事就说呗,俺们兄弟能做的决不推辞,不过俺得说好了,俺们都是要饭地,除了要饭耍赖下黑手,别的可都不会!”   我靠,谁说乞丐没文化了,瞧瞧这位小哥,这话说得,简直是头头是道啊。房遗爱赶紧竖起大拇指冲那位领头的家伙赞了下,“兄台,你放心,本公子要的就是你们耍赖下黑手的本事,听说西边菜市上有几个不开眼的在调戏良家妇女,只要你们把那几个货解决了,本公子请你们去春香楼吃饭!”   “啥?”一帮子乞丐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春香楼是啥地方,那可是幽州城最牛叉的青楼,往那里吃饭?哎,别说去吃饭了,到那里光看不吃,干坐上一晚也值了啊。   “这位爷,你说的可都是真滴?”领头的乞丐双眼放光,大海碗哆哆嗦嗦的,差点掉地上摔碎了。   李穆也有点虚,他赶紧拉拉房遗爱的袖子小声道,“少将军,你不会来真的吧,要是请这些乞丐去春香楼,那夫人还能饶了你?”   “当然是真的,李穆你放心吧,只请他们吃饭,又不做别的!”房遗爱放心得很,这群乞丐也就能吃罢了,至于玩女人,他们敢想么?估计到时候就是给他们几十个女子,他们也不敢享受。   “咳咳,哎,这位兄台,你叫啥名?”房遗爱拍拍那哆嗦男的肩膀,很是和善的问道。   “爷,小的叫闫大驴,你喊小的大驴就行了!”哆嗦男一脸的大黄牙,这一出口,倒是爽快得很。   房遗爱差点笑喷了,这叫啥名字,大驴,还大狗呢。他也看出这闫大驴乃是乞丐里边的有威望的人了,要想说服这群乞丐,还得先说服这个闫大驴才行。往怀里摸了摸,房遗爱就想弄几张钱交子出来显摆下,可摸了摸才想起自己身上半毛钱没有。   踹踹李穆的腿,房遗爱朝他伸了伸手,李穆吞吞口水,一脸不情愿的把身上几百贯的票子掏了出来,“公子,小的就这么多了!”   “看你那熊样,等回去了,让夫人还你一千贯!”房遗爱一脸的不爽,这李穆真够没出息的,不就是几百贯钱么。   一听房遗爱这话,李穆立刻换了副笑脸,“公子,听你的,哎,记起来了,小的这还有四百贯呢!”话音一落,李穆又从怀里掏出了四张票子。   房遗爱脸都黑了,娘希匹的,这都啥人啊,瞪瞪眼,点点票子,左右一千一百贯了,“李穆,这次真的没有了?”   “没了,公子,你不信,就自己掏掏,要是还有一分钱,小的这钱就当白给了!”李穆光棍的很,他也不怕房遗爱搜,身上就这些票子了,至于零钱,早输给铁靺和天刀了。   抖抖十几张票子,房遗爱冲闫大驴笑道,“大驴,来,这些票子你拿着,这样你该相信本公子的诚意了吧?”   “爷,你瞧好了,俺们这就去办事!”闫大驴还是有点基本原则的,有道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也亏得他不知道房遗爱让他们整谁,要是知道的话,就是再给闫大驴一万贯,乞丐们也不敢要。   闫大驴领着乞丐们想要去菜市,房遗爱赶紧拉住他嘱咐道,“大驴,咱可先说好了,拿了本公子的钱就得给本公子办事,要是谁敢打马虎眼,本公子的刀可不是看着玩的!”   随着房遗爱的话,十多个亲卫也亮出了明晃晃的唐刀,闫大驴看着这帮子壮汉,赶紧忙不迭的点头道,“爷,你放心,谁要是敢扯后腿,不用你动手,俺先帮你把他打瘸了。”   闫大驴牛皮哄哄的领着一帮子乞丐上了街,街道上的行人一个个面带疑惑的看着这帮子成群而过的乞丐,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摸着脑门嘀咕道,“邪门了,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帮子乞丐居然也昂首挺胸当大爷了?”   之前乞丐们见了行人都是低头哈腰的,如今倒好,鼻孔朝天,大膀子甩的开开的,那步子迈起来,比他娘的衙役都威猛。   刘倩茹和小满再次来到了菜市,这次待遇还是一样,没一个人敢卖给她们东西。如今一刻钟都过去了,怎么公子爷还不来,他不是说有办法的么?小满都有点急了,刘倩茹倒是放心得很,“小满,镇定点,公子爷一会儿会派人来的!”   几个红色短衫的汉子手拿棍棒,从菜市上溜了一圈,敲敲案板子,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哼唧道,“哎,给你们说了,老大发话了,谁要是敢卖给那俩小娘皮东西,那就是跟我山门帮作对,到时候出了啥事,就别怪老子没告诉你们了。”   “哪敢啊,安爷,您的话,咱们敢不听么?”卖肉的老板大气不敢出来,别看他长得比安存壮实,但是他也不敢跟安存动手,人家安存可是山门帮的三把手,得罪了他,那山门帮还不往死里祸害。   这山门帮乃是幽州城内最大的帮派了,只要是幽州混日子的,就没有不怕山门帮的,人家山门帮老大可是吴文,这吴文乃是李艾大将军的人,所以说这吴文算得上名符其实的黑白通吃了。   安存高兴得很,就知道这帮子小贩不敢说啥,山水帮让他们做啥,他们敢说个不字么?这一回头,又瞅见那两个小娘皮了,还别说,这俩小娘皮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安存这心里都骚动了。   正待上前调戏下呢,没成想面前出现了一群拦路虎,看着这群凶神恶煞的人,安存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俺的娘哎,真是邪门了,这年头,乞丐也跑出来当好汉了?”安存实在不觉得乞丐有啥可怕的,看上去人挺多的,但是他敢保证,只要一会儿大棒子一挥,这帮子乞丐一定会作鸟兽散。   “你你一个大汉,怎可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闫大驴好久没嚣张过了,这乍一牛叉起来,竟然不知道该说啥了。他觉得这话已经很有威力了,既恐吓了面前的恶汉,又不失文采,多好啊。可惜的是,他话音刚落,周遭传来了一片笑声。这次不光安存笑了,就连一帮子卖肉卖菜的小贩都开始笑了。   刘倩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公子爷玩什么呢,怎么找了一群乞丐过来。   ☆、第786章 吃着糖葫芦看打架   第786章 吃着糖葫芦看打架   安存伸出大手指头使劲的戳了戳闫大驴的胸口,安存壮实的很,他这么一戳,闫大驴那单薄的身板就往后晃了晃。   “哎,我说你个臭要饭的,还充起好汉来了,知道老子是谁不,老子可是山门帮的安三爷,识相的赶紧给老子磕几个响头,否则老子必要你狗命!”   安存安三爷?在幽州城里混饭吃的,谁不知道安三爷的大名啊,闫大驴现在后悔的要死,当时怎么不先问清楚了再答应呢,他现在就是想后悔都不行了,因为很明显那位公子爷的刀也不是吃素的。闫大驴后悔了,乞丐们也是一阵子交头接耳,有几个人甚至已经开始往后躲了。   闫大驴一觉察到这情况,心中就猛地打了个突,今个就是不拼也得拼了,现在就要赌那位公子哥后台硬挺了。既然要打,那就不能让自己人打退堂鼓,想到这里,闫大驴破棍子杵在地上,大声道,“兄弟们,不要怕,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几个不成?”   闫大驴果真不愧是有威望的乞丐,他这么一喊,慌乱的乞丐群果然安静了不少。这下安存就有点上火了,奶奶个熊的,今个出门没看黄历么,想他安三爷纵横幽州街道两年多了,今天居然连一帮子臭要饭的都镇不住了。   安存这里在琢磨着怎么整人呢,房遗爱那边倒是自在的很,他倚着墙根好整以暇的看着热闹,手里还多了根不知从哪顺来的糖葫芦。李穆手里也抓着根糖葫芦啃着,吐了核,他咧着嘴问道,“少将军,这帮子乞丐靠谱不,别一开打,就跑的没人了!”   “管他们呢,让兄弟们拿刀子守住两个口,哪个不开眼的要是敢逃跑,就给本公子揍个半死!”   “呃”李穆一阵无语,这少将军也太暴力了,居然逼着一群乞丐当流氓。李穆倒有点好奇了,这群乞丐要成了真流氓,会是什么效果呢?   安存抄起大木棍子在手上颠了颠,手招呼了一下,七八个小弟就围了上来,“哎,兄弟们,让这帮臭要饭的开开眼,咱们不拿出点本事来,这些臭要饭的还把咱们当泥巴了呢!”   “得了,三爷,您瞧好了,看小的们如何玩这群泥鳅的!”七八个小弟堵上来,眼中清一色的不屑加蔑视。   闫大驴胆不大是不假,但是他多少还算个男人,刚才还怕得很,如今一看到这些人的不屑之色,他就有点受不了了。娘的,要饭的又咋了,要饭的也是有尊严滴。打狗棍敲敲地面,闫大驴朝身后的兄弟们吼道,“兄弟们,是爷们的跟老子上,今个就算是死,也不能让这些人小瞧了咱们。”   “驴哥,上啊!”某乞丐随声附和了起来,豁出去了,不就是打架么,几十个人还打不过七八个人么,要是这还打输了,干脆把头插裤裆里当乌龟算了。闫大驴气血上涌,到散发出了一点彪悍之气,安存看的一阵汗颜,真是邪门了,这群要饭的到底吃啥药了,怎么这么生猛了?如果安存知道春香楼有如此威力的话,他一定会拿着春香楼的名号招小弟的,如此管用的方法,不用是傻蛋啊。   本以为山门帮的人会先动手的,没成想先动手的人竟然是闫大驴,这闫大驴本是渤海人,渤海民风彪悍,闫大驴小时候也是出了名的打遍全村无敌手。也就长大了,由于常年要饭,营养不良,才这么不显眼。打狗棍翻飞如龙,一棍子敲在了当头一个混混脑袋上,只听咔嚓一声,混混的脑袋破了,棍子也断了。   房遗爱看的直瞪眼,好彪悍的乞丐,是不是该考虑弄个丐帮玩玩呢?李穆已经傻眼了,嘴里叼着个山楂也不知道嚼了,真是服了少将军了,看人咋这么准呢,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个闫大驴是条汉子了。   吞了山楂,李穆无比恭敬的弯腰作揖道,“少将军,你能不能教教末将怎么看人啊,要是末将也有你这眼力劲,那可就好了!”   “眼力劲儿?”房遗爱稍一思索,就知道李穆说的是啥意思了,他这次少有的诚实了一把,“李穆,你胡咧咧什么呢,老子全都是蒙的,这才见了一面,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我哪知道闫大驴这么牛啊?”   男人都有股子兴奋,那股子兴奋往往见了血才会展现出来,闫大驴的杀威棍仿佛就是个信号,一帮子乞丐也不想着跑了,反正是有能耐的加把力,没能耐的趴地上喊口号。说真的,这些人打起架来真的不敢恭维,那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乞丐们三四个弄一个,还拉胳膊扯头发的全都有,就这样还被山门帮的人放地下好几个。   安存额头上都见冷汗了,就是傻子也看出结果如何了,别说五十个人了,就是五十头猪也能顶翻七八个凡人啊。本以为乞丐们是猴子领的破鸡群呢,没成想这战斗力都超过五十头大肥猪了。   没办法,安存做不下去了,他捡起一根木棒,挥舞着两根棍子加入了大混战,安存也够生猛的,两棍子下去,俩乞丐就趴地上哼唧了起来。一时间,小道上烂菜叶子横飞,臭鸡蛋更是无处不在,这下可苦了那帮子小贩了。   房遗爱把糖葫芦扔给李穆,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刘倩茹和小满也够可以的,也不怕大战波及到她们,俩人站那里跟没事人似的看热闹。跑到刘倩茹身后,房遗爱大胳膊一伸,将美人拦在了怀里,“赶紧走,你俩还厉害了,也不怕打急眼了把你们绕进去!”   被房遗爱这么一说,刘倩茹才反应过来,貌似站得是有点近了。小满脑袋缺根弦,歪房遗爱怀里,手还指指点点的,“真笨,两个人一起抽他啊,你们不会玩棍子啊!”   我的娘哎,到底是谁给了小满如此大的胆子啊,房遗爱算是没辙了,赶紧抱着俩人闪远了,因为他发现安存已经留意到这边了。倒不是房遗爱怕安存,实在是他不想亲自动手,一旦动了手,这场争斗的味道就变了。纯正的黑道打架,谁都说不出啥来。   等着房遗爱回到墙根下,糖葫芦已经被李穆消灭干净了,房遗爱俩眼瞪得溜圆,“李穆,你没吃过山楂,还是咋地,连老子的都吃!”   李穆觉得自己挺无辜的,他举举手,咧着嘴苦笑道,“少将军,不是末将吃的,是铁靺吃的!”   “铁靺”房遗爱这下说不出话来了,人家铁靺出了名的大吃货,你跟他讲道理,不是对牛弹琴么?   “冰糖葫芦?公子,你们从哪弄的?”小满也是个贪嘴的,一听有吃的,顿时来了兴趣。房遗爱才懒得管呢,李穆倒是灵巧的很,他冲小满招招手,低声笑道,“小满姑娘,你往前十丈右拐,那里有个草木棒子,上边插着一对糖葫芦呢,估计卖糖葫芦的看热闹去了!”   小满大眼睛一闪,提起裙子往前跑去,不一会儿就见小满拎着好几串糖葫芦跑了回来,一看到房遗爱,她就瘪嘴嘟哝道,“公子,就剩这点了!”   “啥,就剩这点了?”房遗爱满脑门的汗,估摸着是铁靺领头干的好事,这群亲卫也真是的,吃一串就行了,怎么给人家吃光了呢?房遗爱好歹还有点良心,他坑蒙拐骗是不假,但坑的都是些贪官巨富,可没坑老百姓的习惯,那鼻子拱拱刘倩茹的小脸,他嘿嘿笑道,“丫头,去给人家留下点钱,公子我是身无分文了!”   “嗯!”刘倩茹脸有点红,这里这么多人,公子爷还这么亲昵,真是羞死个人了。估计是害羞了,刘倩茹低着头就往墙角走去,拐了弯人就消失了,也就留点钱而已,可刘倩茹愣是待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等着刘倩茹回来的时候,街头混战早就结束了,乞丐们毫无意外的取得了胜利。   乞丐们获胜,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那帮子山门帮的混混也就是打架的无赖招数,他们一对一还行,一打五,简直是白给。要是把混混们换成铁靺和天刀二人,估计乞丐们早跪地下叫爷爷了。   安存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不过好歹没受什么重伤,但是其他混混们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一个个不是胳膊折,就是脑袋流血的。安存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地冲闫大驴吐了口唾沫,“臭要饭的,敢得罪爷,你等着吧,爷让你在幽州城里当王八!”   这时候闫大驴已经无所畏惧了,山门帮厉害是不假,但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幽州混不下去,他就领着兄弟们去别处,大唐朝这么大,哪里不能要饭啊?   安存跑路了,闫大驴却像个英雄般被人抛了起来,虽说兴奋得很,但是闫大驴不会忘记是谁给了他这份胆子。从乞丐群里钻出来,闫大驴很快就找到了房遗爱的身影。   跑到房遗爱身前,闫大驴扑通一下跪了下去,“爷,您让大驴跟你混吧,爷只要管大驴几顿饭,大驴这条命就是你的了!”闫大驴的声音显得很是真诚,这一场架算是把他打明白了,想活出个人样来,就得豁出去,光靠要饭,能顶个屁。   房遗爱一时间有点懵了,真是见鬼了,正想收闫大驴做小弟呢,他就磕头了,难不成闫大驴也能未卜先知了?   ☆、第787章坑的就是春香楼   第787章 坑的就是春香楼   能多个小弟,有咋会拒绝呢,正好,他想弄个丐帮呢,就让闫大驴当个首任帮主吧。让闫大驴站起身后,房遗爱细细的观察了下这个瘦干汉子,这形象太差了,照着洪七公和乔峰差远喽,不过将就着用用吧。   做人就得言而有信,尤其是对这帮子乞丐,要是不先把这群乞丐糊弄好了,以后就别想让他们卖命了。没办法,春香楼吧,好在这群乞丐就是想吃饭,没想过玩姑娘,要是还想玩玩姑娘的话,那宋玉还不拿个铁锅盖他房某人头上。   刘倩茹嘴巴张的大大的,她就这么干巴巴的看着房遗爱领着一帮子乞丐去了芙蓉街,这公子爷也真是的,答应什么不好,非答应在春香楼请客吃饭。   小满拽拽刘倩茹的袖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倩茹姐,这事要不要告诉夫人啊?”   “说,怎么不说,这么大事情,瞒也瞒不住,就算咱们不说,估计明天也要传遍幽州城了!”刘倩茹当机立断的做出了决定,她倒是相瞒着的,但是几十个乞丐逛青楼,这是多奇葩的事情。   房遗爱领着乞丐们浩浩荡荡的去了春香楼,说实话,乞丐们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公子爷竟然如此守信,说春香楼就是春香楼,其实只要找个地方请他们吃顿饭便罢了,实在不用如此认真的。既然房遗爱的目标是春香楼,乞丐们也不会傻到去拒绝。   到了春香楼房遗爱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可是乞丐们却被龟奴们挡在了外边,“哎,你们是咋回事,想讨饭去别处,不知道这里是啥地方么?”   龟奴们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完全没把乞丐们放在眼里。闫大驴摸着高耸的腮帮子,瞪着眼哼道,“别瞧不起人,爷们今天就是来你这春香楼吃饭的,咋了,还怕爷们不给你钱了?”   “呀哈,老天爷一打喷嚏,把你喷出来了啊。成啊,想进去是不,把钱亮出来,没钱,就别怪爷爷们不客气了!”   龟奴们说着就开始撸袖子了,闫大驴就讨厌这帮子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不就是钱么,今个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估计闫大驴脑袋进水了,竟然甩手掏出了七八张票子,一共八百贯,一见到这么多钱,龟奴们都傻眼了,好家伙,啥时候臭要饭的这么有钱了?   钱倒是不少,可是瞧瞧这么多人,好像也不够用啊。龟奴推推闫大驴的肩膀,抱着膀子哼哼道,“钱倒是不少,但是你们这多人,也不够用啊”,总之龟奴挡在门口,就不想让闫大驴等人进去。当龟奴的都鬼精鬼精的,他们可非常懂青楼的规矩,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不能赚,就拿这些乞丐来说吧,就算他们给了钱,老鸨子也不会高兴地,让这群脏汉进去一搅和,那里边的客人还不骂大街啊。   闫大驴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你你”指着龟奴哆嗦了半天,他才朝里喊了声,“不开眼的东西,瞧见那位公子没,今个所有的钱都算那位公子身上了,难道你还怕公子爷付不起钱咋地?”   闫大驴这一叫唤,龟奴们倒有点拿不定主意了,拿眼一瞧,他们就瞧出房遗爱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了,就那股子气势,不是官宦子弟就是巨富之家的人。挠挠头,一个龟奴转过身朝房遗爱拱了拱手,“这位公子,这臭要饭的,说的可是真的?”   “嗯?”房遗爱把手放在眉眼瞧瞧外边的天色,估摸着刚过了末时而已,这时候春香楼空荡荡的,连个客人都没有。这时候吃饭是有点早了,可房遗爱也只能认下了,点点头,他冲龟奴笑道,“得了,你们赶紧让开,今个本公子请他们吃饭,一应的帐算我身上就行了。”   “这”龟奴还是有点犹豫,他很怕把乞丐放进去后,老鸨子会拿他开刀。   “怎么,还信不过本公子?你去把你们当家的找来,估计你也做不了主!”房遗爱也不难为这个龟奴,毕竟青楼不是酒楼,跑这里来吃饭,还得讲究点才行。   龟奴想了想,躬身陪笑道,“公子,您稍等一下,小的去去就来!”说完这龟奴弯着腰跑上了楼,瞧那着急的样子,就是去找老鸨子商议对策了。看着龟奴的背影,房遗爱却嘿嘿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宋玉会气成什么样,不管宋玉咋想的,反正他房某人是坑定春香楼了,昨个刚答应宋玉不开酒楼,但是没说不吃酒楼啊。嗯,房二公子也是个文雅人,既然吃,那就要吃春香楼,嘿嘿。   房间里,宋玉端着茶杯轻轻地抿着,老鸨子和雨露恭恭敬敬的站在两旁,她们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喝了口热茶后,宋玉微微笑道,“成墨姐,以后就别给雨露安排客人了,知道了么?”   “是,都听东家的!”老鸨子赶紧点头应了声,她心中很是疑惑,东家怎么如此看重雨露了?心中有百般疑问,老鸨子却不敢问出来,一直以来,这宋玉小姐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别看她一个弱女子,可性格却执着的很。   宋玉刚想张口让老鸨子去把雨露的契书拿来,房门却被人擂响了,老鸨子脸一寒,虎着脸开了门,看着外边的龟奴,她冷哼道,“你这瞎怒,乱敲个什么,不想做事了么?”   “没,没,墨姐不是小的不懂事,实在是下边出事了啊。有位公子爷领着一群臭要饭的来吃饭了,他说今个把咱们春香楼包了!”   “包下咱们春香楼?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能吹了?”老鸨子顿时被气笑了,好歹她也在幽州活了七八年了,还从没见过能把春香楼包下的人呢。倒不是说幽州没有巨富,而是没有那种傻蛋而已。   春香楼是什么地方,那是寻欢作乐的所在,来这的人都是冲着相好的姑娘来的,谁会吃饱了撑的花大把银子把春香楼包上一夜,他就是有这个钱,也没这个身子骨啊。   “成墨姐,你下去支应下吧!”宋玉挥挥手,让老鸨子出了门,她可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鸨子听话的出了门,等房中剩下二人后,宋玉伸手示意道,“雨露,你坐下吧,我跟你说点话!”   “不用了,姑娘,您有话吩咐便是了,雨露都听您的!”雨露虽然也很聪明,但她也想不通这位东家是怎么回事,好好地怎么对她这个花魁小姐感兴趣了。花魁听上去不错,但是和东家比起来,差的太远太远了,雨露从没想过能和东家如此相对交谈一番。   雨露如此识趣,宋玉心中也有些满意,她放下茶杯笑道,“雨露,你以后就别在这里应酬了,正好我身边正缺个伺候的人呢,你就过来跟着我吧!”   宋玉的话很平淡,可落在雨露耳中,却如同一声惊雷一般,真的是太不可想象了,怎么会这样呢?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但那可是东家的贴身奴婢,其地位又岂是一个花魁能比的?心中高兴,雨露忍不住屈膝跪在地上急切道,“谢谢东家抬爱,雨露哪敢不应,只是只是雨露不解,为何东家会选中我呢?”   “呵呵,这些你以后会明白的!”宋玉伸手虚扶一下,雨露便识趣的站了起来,她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喜色,只是这心中终究是有些疑惑的,这东家表现的太奇怪了。   宋玉很想和雨露聊上一聊,毕竟以后要经常相处的,若是不熟络些,怎么可以呢?宋玉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昨天坑了房遗爱一次,今天又轻而易举的说服了雨露,这人一顺了,自然就高兴了。刚想张嘴说些什么,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声音,这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听上去还是个大嗓门的汉子呢。送油不禁蹙起了眉头,这成墨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连个纨绔公子都摆不定了?   站起身,宋玉走到窗口将窗子推开了一点缝隙,透过缝隙,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人。看到那些人,宋玉的眉头就更加紧蹙了,怎么这么多要饭的,难道今天天上掉金条,把要饭的砸成暴发户了?   正不解呢,宋玉就留意到了那个挥胳膊吊嗓子的锦袍公子哥,这不是房遗爱么?一看到房遗爱,宋玉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该死的房二郎,不就让你少赚点钱么,你就领着乞丐来坑春香楼,什么包下春香楼,摆明了想吃白食啊。宋玉恨得咬牙切齿的,她可非常清楚房遗爱的为人,大事上正经,小事上耍无赖,不仅耍无赖,还是那种极品的无赖,宋玉敢保证,今个他吃完饭就会不认账。   心中明了,但是宋玉知道今天这顿饭是必须亏了,房遗爱领着一群乞丐过来显摆,她宋玉总不能不给他这个面子吧!   雨露睁着一双美目,动也不动的看着窗口的宋玉,这东家真是越来越怪的,生气就生气吧,怎么那脸还红了,小嘴里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当真是令人费解的很。   ☆、第788章 宋夫人好   第788章 宋夫人好   老鸨子是镇不住房大将军的,宋玉气归气,还得平复下脸色出去露个面才行,她要是不出门,这房二郎还不知道说出什么难听话呢,听他那大嗓门,摆明了是在喊她宋玉呢。   宋玉一句话没说,整整衣服迈着小碎步出了屋,宋玉走了,雨露自不敢自己留下的。来到二楼栏杆处,就听到了房遗爱真切的声音。   “哎,我说你这老鸨,不认识本公子了还是咋地,还怕本公子亏你不成,去,赶紧把你们东家叫出来,告诉她,要是再不出来,今晚上本公子把她按床上打三十下!”房遗爱仰着脑袋看都不看老鸨子,想他房二公子纵横长安城,还没有点嚣张的资本么?   佩服,太佩服了,闫大驴抱着根木棍子,毫不客气的伸了根脏乎乎的大拇指,“公子爷说得好,男人就该这样呃”叫嚣了两声,闫大驴有点反应过来了,按床上打,再瞧瞧公子爷那猥琐的眼神,他不禁凑近了小声问道,“公子爷,那东家是女滴?”   “哎,大驴儿,你脑瓜子挺灵活的啊,那东家不光是女的,还是个大美人呢。不是本公子忽悠你们,等一会儿公子我找那位东家亲热去,你们信不?”吹牛皮又不犯法,他房遗爱还用缩着么?   一帮子要饭的也够诚实的,全都聒噪了起来,“公子爷,俺们信,一会儿你跟那美人东家多亲热会儿!”   宋玉一张脸冷若寒霜,这个混账东西,怎么越说越不靠谱了,刚才还只是侃大山而已,这会儿可是句句有损她宋玉的清誉了。还没走下台阶呢,宋玉就冷笑着咳嗽了两声,“嗯?二公子,你怎么现在才来呢,奴家可想死你了!”   好诱人的声音,扭头瞧瞧,宋美人何时这么温柔了,不待房遗爱纳闷,宋玉一只胳膊就紧紧地揽住了他的手臂,一对丰满的胸脯还有意无意的在他身上蹭了蹭。这下可就真出乎房遗爱的意料了,口花花站站嘴上便宜也就罢了,要是真占身子的便宜,李雪雁还不把他阉掉啊。如果宋玉硬挺挺得骂人,他一点都不怕,唯独这一招,要了他房二公子的命了。   推推宋玉的手,房遗爱有些尴尬的吞了吞口水笑道,“宋姑娘,您您好啊,快,赶紧放手,来,本公子给你介绍下,今个我刚弄了个丐帮,这些都是我的兄弟。”   房遗爱赶紧朝俩忠仆眨了眨眼,示意他们赶紧过来挡驾,可是这俩鸟人眼一瞟,看楼顶去了。房遗爱那个悔啊,这下坑人没坑成,倒把自己坑惨了,宋玉是啥人啊,既然她敢这么玩,那后边一定还有招呢。   果然,房遗爱介绍完要饭的,闫大驴还没向宋玉行礼问好呢,宋玉就笑眯眯的说道,“今个你们就随意的吃吧,既然你们是二公子的属下,那我还能收你们的钱么?尽情地吃,一切免费,不光这次,等以后来的时候,只要是二公子的属下,我这春香楼给你们打个对折。”   闫大驴笑得合不拢嘴了,怪不得这公子爷敢来春香楼请客呢,敢情是自家买卖啊。闫大驴和乞丐们笑得美滋滋的,房遗爱心里可就苦坏了,宋玉可真够狠的,啥话都敢往外说,这不是明白了让人误会么。这不,房遗爱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呢,闫大驴就自作聪明的弯腰行了一礼,“夫人好啊,俺们都是公子爷的小弟,以后你有啥事,吩咐俺们一声就是,俺们丐帮的人,要钱没有,要命多得是!”   一听闫大驴这么说,房遗爱心中暗骂一声骂了隔壁,这臭要饭的怎么这么会说话了,还要钱没有,要命有的是。   房遗爱的脸垮着呢,宋玉却一脸的笑容,她还示威似的暗地里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让你再坑人,看看这次谁坑谁。   “成墨姐,吩咐姑娘们去厨房帮帮忙,赶紧把酒菜上来,让这些兄弟们吃好喝好了!”宋玉既然知道要免单了,所幸表现的大方点。   这下,一群要饭算是对宋玉千恩万谢了,这会儿就算房遗爱把天说破了,他们也不会信了。如果这宋大美人不是公子爷的媳妇,会这么大方么,连楼里的姑娘都派出来了。   “谢谢夫人,谢谢公子爷!”一帮子乞丐齐声一吼,楼里的姑娘们也全都跑出来看热闹了,话说幽州城里的奇葩事不少,可唯独今天的事情最奇葩,一群乞丐上青楼喝酒,还是免费的,这要是被别人听去了,还不笑翻天啊。   老鸨子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宋玉都发话了,她还敢说啥,朝楼上抖抖帕子,张嘴喊道,“嗨,姑娘们,都别歇着了,赶紧忙活起来啊?”做完这些,老鸨子还不忘让龟奴们关上了楼门,最搞笑的是龟奴还在楼门外立了个牌子,上述五个大字,“今夜不开张!”   好多来春香楼玩耍的客人都被门口的五个大字镇住了,今夜不开张?这不会是见鬼了吧,这青楼号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连轴转,还有歇业的时候?不管客人们相信不相信,总之这种事是发生了,起初有些公子哥还以为是春香楼变着法要钱呢,于是乎大票子抖擞抖擞的,可惜的是龟奴们除了眼馋外,啥事都做不了。   楼里热热闹闹的,乞丐们何时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啊,虽说姑娘们没陪着他们,但是他们也已经心满意足了,一桌鸡鸭鱼肉十六盘,还有啥不满意的。闫大驴现在算是服气得很了,这会要是谁敢说二公子半句坏话,他保准大木棍子抽上去,还是那种往死里抽的样。   乞丐们在吃饭,房遗爱自然也要吃了,雅间里除了雨露在伺候着倒酒,也没什么其他人了,这时候宋玉也没心思装了,她瞪着眼冷哼哼的笑道,“二公子,你这人做事就不能不这么缺德么,领一群要饭的来我这春香楼,我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   “咦,玉儿,你咋说话的呢,本公子又不是不给你钱,我给你钱,你不要,我有啥办法?”房遗爱喝杯酒,手就伸到了雨露面前,雨露苦笑一下,乖乖地给满上了一杯。   “你”宋玉脸上一阵羞怒之色,好一个不知耻的房二郎,还玉儿,那玉儿是他能喊的么,“房二公子,你积点德,小心亏心事做多了,以后没人要了。”   “哈哈哈我说玉儿,你不会是嫉妒本公子了吧?”房遗爱努努嘴,还冲宋玉挤了挤眼。雨露跪坐在一旁,是想笑又不敢笑,这位驸马爷可真逗,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   雨露脸有点红红的,房遗爱知道她是憋的,任谁憋这么长时间都不会好受的,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房遗爱轻轻地摸了摸雨露的小手“嗨,雨露姑娘,想笑就笑,要是憋出病来,本公子可舍不得呢!”   “啊”雨露被房遗爱这一摸,浑身像触电般的颤抖了下,就连手中的酒壶都差点掉在地上,亏着房遗爱留意着呢,手一伸拖住了壶底。   “混账东西,无赖色痞,就知道调戏好姑娘!”自从上次红鸡蛋的事情之后,宋玉就已经可以学过骂人的话了,可这一时间她也就想起了这点脏话。房二公子是啥人,早把这点话当成一种动力了。   把酒壶放桌上,房遗爱单手托着下巴嘿嘿笑道,“咋了,本公子倒是想调戏下你呢,可是你不让啊,看来你不是啥好姑娘啊,要不赶明抽个时间,本公子让你调戏下?”   “房遗爱,你跟本姑娘说清楚了,谁不是好人了?”宋玉一时间气的俩眼大大的,她决定了,要是这个房二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楼里的酒全都灌他肚子里去,直接让他睡死过去。   “别生气啊,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刚辞啊可说了,本公子调戏的都是好姑娘,那言外之意,不就是没调戏的就是坏姑娘了?”   “强词夺理!”宋玉被噎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半会儿,她才虎着脸道,“那你再说说,本姑娘为甚要嫉妒你呢?”   “这个啊,不是本公子说你,时至今日,房某人都有十几房媳妇了,你却说我没人要,这不是说瞎话么。所以啊,你肯定是嫉妒本公子的魅力了,要知道,你可比本公子还大呢,可是呢,到现在为止,还没听说谁家爷们找宋公提亲呢!”   房遗爱话一说完,就赶紧低下头把袖子挡在了脸前,果不出所料,愤怒的宋玉再顾不得形象的,端起酒杯把酒泼了过来。   酒水都撒在房遗爱袖子上了,也有点落在了他头上,总之房遗爱的形象是保住了,宋玉的怒气却没消散多少,她寒着脸,哆嗦着手指头哼道,“房遗爱,上次抢了我家二十车石砖的帐还没找你算呢,现在有说这种话,你等着吧,总有一天,让你哭着求我。”   “真抠门,不就一点破转头么,还记着呢?”房遗爱一阵无语,那破事都过去多久了,宋玉竟然还记在心里。   ☆、第789章 二女捉奸夫   第789章 二女捉歼夫   “啊呸,谁抠门了,我看是你吧,当初是谁指派武曌装傻充愣的,问啥啥不知道,最后连口热水都没给!”宋玉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的,那可是她平生第一次被人气哭呢.一说到武曌,宋玉心中就有点乐了,把酒杯放桌上,她笑吟吟的问道,“房二公子,听说媚娘跟着长孙大公子呢!”   宋玉还是第一次呸人,话说对人吐口水的感觉还挺爽的,好多唾沫星子都落房遗爱脸上了,可是房遗爱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伸舌头舔了舔,张嘴讪笑道,“玉儿,做人可别太过了啊,别拿刀片子戳我的心窝窝了。嗯,你这口水还不错,再吐点,就当间接接吻了!”   “你”宋玉差点没气晕过去,哪有这种不要脸的东西?雨露左看看右瞧瞧,却是半句话不敢说,这俩人,她谁都得罪不起啊!   干瞪了会儿眼,宋玉就暗自骂了声蠢,这个蠢字不是说房遗爱的,而是说自己的。她觉得自己真的挺蠢得,怎么跟房遗爱斗起嘴来了,要比起无耻来,两个自己也比不过房遗爱啊。   在屋中消磨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房遗爱觉得外边那帮子乞丐应该喝的差不多了,便起身伸了个懒腰,“雨露啊,抱着琴,到外边献上一曲去。”   “嗯?房二公子,你这可就是得寸进尺了,雨露怎么说也是我春香楼的头牌姑娘了,你竟然让她出去献曲?”宋玉不无嘲弄的哼了哼,让一帮子乞丐混迹春香楼,已经给足房遗爱面子了,他还想让雨露出去献曲。其实雨露出不出去一点用都没有,房遗爱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显摆一下么?   看着宋玉紧蹙的眉头,房遗爱毫不在意的朝雨露挥了挥手,“玉儿啊,不是本公子说你,献曲的又不是你,你艹什么心啊!”   房遗爱这话倒把宋玉也得说不出话了,她端着酒杯使劲儿的翻了个白眼,显摆去吧,哼,等有了机会非要坑死他才成,明明一个外人,却把春香楼当成自个家了。   宋玉说话不顶用,雨露只好抱着琴和房遗爱出了屋,一层楼里已经坐满了乞丐,他们也实诚的很,坐那里一个劲儿的吃,周遭的姑娘像花蝴蝶般走来走去的,他们却没怎么在意。倒不是乞丐们是太监,实在是他们还有点自知之明,那些姑娘明显不想跟他们乐呵,要是硬来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可那样还不是丢公子爷的脸么。   闫大驴已经自动把自己当成丐帮老大了,他脑子所想的全都是怎么给公子爷争脸面。随着一声咳嗽,乞丐们也安静了下来。   房遗爱两手平伸,一本正经的笑道,“兄弟们都停停,今个可是咱丐帮成立的大曰子,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了,只有身子骨硬实了,才能建功立业不是?本公子目标不大,这天下只要有乞丐的地方,就要有咱们丐帮的影子,来,师兄弟的把碗端起来,咱们满饮此杯!”   房遗爱话刚说完,大忠仆天刀就递上了一个大海碗,房遗爱俩眼一瞪把大海碗放到嘴边牛饮了起来。大海碗一干二净,底下的乞丐们全都叫起了好,由闫大驴带头,乞丐们也抱着酒杯子牛气哄哄的喝了起来。   瞧房遗爱脸不红心不跳的镇定劲,雨露一阵暴汗,这驸马爷也太缺德了吧,那大海碗里装的好像是凉水吧。   不得不说房遗爱的话非常富有煽动姓,让他这么以起哄,乞丐们也顿时冒充了冲天的豪气,有乞丐的地方就有丐帮,娘的,就得这么干,丐帮一定要比官府还要普及才行。尤其是闫大驴,居然吼出了三年内丐帮覆盖大唐的口号,房遗爱听得一阵汗颜,厉害,这年头比的就是谁能吹牛皮啊。   雨露盘坐在书案前弹起了琴,经过了房遗爱的介绍,乞丐们才知道这位美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幽州第一花魁,这下子他们全都老老实实地坐下听曲了,别管懂不懂的,反正他们都知道竖根大拇指。   闻着雨露的发香,房遗爱还真有点心痒难搔的,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小腹火燎火燎的,都起反应了,凭他的自制力,应该不会这样的,难道宋玉朝酒里放药了?亏得宋玉不知道房遗爱的心思,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往他头上扣一坛牛粪的,就这家伙还敢想自制力,这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么?   芙蓉街上,好多客人垂头丧气的离开了春香楼,就连赵拟都抱着破碗骂起了娘,这叫什么事啊,青楼也玩关门谢客,这不是华天下嘛。   “这到底是谁啊,居然把所有姑娘都包了,也不怕死在床上!”赵拟也就是发发牢搔罢了,可是这话刚说完,头上就挨了一下。   两个锦衣公子一脸冷色的瞪着赵拟,赵拟本想骂两声的,一瞧见这俩人的气度,赶紧把话咽回去了。就现在,他赵拟还得夹着尾巴做人才行,别瞧他是个府库管事,但是这个官连个有钱人都不如。   “滚蛋,要是让我再听道你们胡咧咧,小心你们项上人头不保!”闻珞一身男儿装扮,本想出来瞧瞧房遗爱想干啥的,可人还没到春香楼呢,就听见赵拟说脏话了。事实上,赵拟说的都是实话,但是闻珞就是听不得,自个的男人自个说,别人说就不行。   赵拟领着乞丐兄弟落荒而逃,闻珞犹自不解气的冷哼了声,这时男儿打扮得徐惠打开折扇,笑眯眯的说道,“珞儿姐姐,别耽搁了,要不咱家夫君还不知道做些什么呢?”   “走,这就去,我倒要看看房俊想干啥,人手这么多了,还巴巴的弄什么丐帮,难不成这乞丐还能当正规军用了?”   闻珞领着徐惠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春香楼,龟奴们一看两个俊俏公子哥,赶紧上前打了个千,“两位爷,今个春香楼有人包了,你们看”   “看什么看,赶紧给本姑奶奶让开,否则打断你们的腿!”闻珞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好不容易到春香楼了,还能被几个龟奴赶跑不成。   龟奴们一向嚣张惯了,一听俊俏公子出言不逊,撸起袖子就想开打,可是他们刚扬起胳膊,就被几个大汉踹一边去了。   秦武讪讪的笑了笑,赶紧让开了一条道,“二位夫人,少爷在里边呢,你们请进”   龟奴们傻眼了,二位夫人?仔细瞧瞧,耳朵上还有耳钉呢,不是女子又是什么,真够蠢得,眼着子亮了十几年,今晚上熄火了。   闻珞背着手进了春香楼,一进门,就听到了满屋的吆喝声,抬头一看,就看见房遗爱了,此时这混蛋一只手偷偷摸摸的,眼看着就要触到弹琴女子的后背了。看到这里,闻珞再也忍不住,一跺脚,大声的笑了起来。   “房二郎,你这手再往前半分试试?”随着闻珞的声音,房遗爱的手戛然而止,此时,他脸上一副诧异之色,这他娘的谁给他下催眠术了,他这手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雨露,这女人会妖术!   被闻珞一吼,雨露这琴也弹不下去了,看着闻珞那吃人的眼神,雨露不由得一阵害怕,站起身往后退缩了两步,雨露就觉得自己的翘臀被什么硬硬的东西顶住了。回头一瞧,房遗爱那张脸早变成猪肝色了,瞧他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的样子,雨露就是再白痴,也知道那硬硬的东西是什么了。   房遗爱那个郁闷啊,雨露这丫头是宋玉派来要他命的吧,真怕一个忍不住犯下滔天大罪。房遗爱吭哧了两声,一把将雨露弄身后去了,他朝着楼下二女摆摆手,嘿嘿笑道,“珞儿,你们咋来了,快上来,为夫给你们介绍下,这些可是为夫新认的兄弟!”   闻珞也不矫情,徐惠更不会怯场,二人当即施施然的上了二楼,经过一番介绍后,闫大驴领着一帮子乞丐倒头便拜了起来,“二位夫人好。”   这次介绍可不简单,就连房遗爱的身份也没保住,闫大驴心中既兴奋又害怕,没成想新认的老大竟然是信任幽州大都督,兴奋是自然的,但是为什么害怕呢,那是因为闫大驴觉得大都督的小弟不好当,要是不能帮大都督忙的话,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宋玉也是个要命的,闻珞和徐惠一来,她就表现的更加温柔了,那股子亲昵劲儿,搞得闻珞都有点想杀人了。房遗爱感受着宋玉胸前的两团软肉,打着颤子打掉了她的手,娘的,还玩这一招,真是要命。   闻珞的脸色越难看,宋玉就越高兴,只要把这位女侠惹怒了,那房遗爱就一定会难过的。不是要占便宜么,那就让他占个够。这会儿房遗爱还真不敢占便宜了,守着闻珞跟宋玉亲亲我我的,那不是自找死路么。   徐惠可不会如闻珞那般拈酸吃醋的,她就是吃醋也不会表现出来的,冲宋玉笑笑,她拉着房遗爱的手说道,“夫君,差不多该回了,家里来信了,你得回去看看呢。”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宋玉暗自赞了声,看来房遗爱的便宜也不好占啊,光瞧瞧他身边的女人有多精明就知道了。   ☆、第790章 几个大佬都为难   第790章 几个大佬都为难   既然闻珞已经来了,这酒席也差不多该散了,乞丐们成群结队的离开了春香楼,由于此时才是戌时,街道上还有不少行人呢, 乞丐们一个个都昂首挺胸的,原因无他,从今天开始,他们也算有组织的人了,丐帮,乃是大都督所创,他们需要怕谁么?   房遗爱一离开春香楼,宋玉的笑脸就不见了,她冲老鸨子招招手说道,“成墨姐,把今夜所费记在账上!”   “这东家,你不是说免单的么?”老鸨子被弄迷糊了,怎么这东家有一出说一出的。   “我说免单,没说一辈子免单吧?”留下句莫名其妙的话,宋玉领着雨露上了楼,没办法,老鸨子只好找掌柜的记账去了。由于之前没放在心上,这乍要记账了,老鸨子也不知道该写多少了。   雅间里,宋玉静静地坐在桌前,桌上的酒也早换成了茶,宋玉有个习惯,那就是喝茶的时候总喜欢往杯里放点糖,因为她觉得这样喝起来好喝。   “雨露,明个能套出多少话,就看你的了,你得尽心办事才行,要是得不到有用的消息,房遗爱不会善罢甘休的!”   宋玉脸露凝重之色,这倒让雨露有些狐疑了,她低着头轻声道,“东家,应该不会吧,婢子看你和大都督的关系挺”   “挺好的是么?呵呵,雨露,你看的太浅了,我和房遗爱的关系可没表面上那么好。他为什么毫不犹豫的把幽州的酒楼以及药材生意让出来,还不是想让咱们帮他办事么?若是让他觉得咱们帮不上他的忙,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收回之前的话的!”   “这”雨露依旧有些不敢相信的蹙起了眉头,难道之前房遗爱和东家有说有笑的,都是一种假象么?   宋玉也不想解释太多,有些事情说多了不见得好。宋玉一直都知道宋家和皇家的关系,只要李世民还活着,皇家的人就不会对宋家放松戒备的,尤其是房遗爱,几乎成了围堵宋家的第一尖刀了,跟这样一个人合作,那就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都可能被这把刀刺个透心凉。   “雨露,你记住了,房遗爱这个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愚蠢,如果你敢小看了他,一定会吃大亏的。记住了,明天无论如何,要让樊铁花把实情透露出来!”   “是,东家,婢子一定会用心做事的!”雨露不敢拒绝,不管因为什么,她必须做好这件事才行,这可是她跟了宋玉之后做的第一件事,要是这事做不好的话,很难说宋玉会继续护着她的。   本以为徐惠是随便编句话让他回来的,可一回到都督府,李雪雁居然真交给了他一封信,信是王丹怡写的,内容其实很简单,王丹怡只说五月里让他去趟裴家。一瞧见裴家两个字,房遗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应该是为了王潇年的婚事吧,按照王丹怡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单独去裴家的,但是她一再要求房遗爱一起去,那也是怕裴家不给面子罢了。   屋里也就海棠在陪着,房遗爱便打了个哈欠说道,“丫头,帮我给夫人回封信,就说五月十四,我会去趟闻喜县的!”   闻喜县裴柏村,可是天下裴氏的根源,据房遗爱所知,历经千年,裴柏村不光地位没变,就连名字都没改变过,就这一点就够其他世家汗颜了。就拿太原王氏和山东张氏来说,历经三年前变迁,祖庭概念在已经淡化了,后世已经演变出了青州张氏、洛阳张氏、赣南张氏等等,远没有裴氏来的清楚,只因为裴柏村还存在着,就连那裴氏宗祠也没受到什么破坏。   海棠听话的为房遗爱写了一封信,信写完了,房遗爱搂着漂亮丫头上了床,李雪雁是有些生气的,可耐不过房遗爱那股子无耻劲,闹到最后,一床双美的戏也没躲过去。   房遗爱生活的挺滋润的,郑丽琬的日子可没那么舒服了,这大晚上的,她还得出来吹吹风。夜色下的积水谭村静悄悄的,此时村子周围早已经布满了人手,郑丽琬正在思索着要不要下手,六子觉得应该会动手的,因为人手已经到位了,再不动手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人力了么?   郑丽琬披着披风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积水谭村,她不说话,六子和麻子也不敢打扰她,过了许久,才听郑丽琬轻声说道,“六子,让咱们的人撤回去,今晚上不动手了!”   “夫人,这陶方明显在村里,咱们怎么还不动手?”六子有些不解了,不由得皱眉问道。   紧了紧披风,郑丽琬指指眼前的积水谭村,慢慢说道,“六子,你瞧瞧这村子,一共才三十一户人家,离着幽州还近,若是你,你会把重要的秘密藏在这个地方么?”   “倒是不会”六子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是他的话,他只会在这里建一个据点,而不会在这里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因为这里太不安全了,就算你在这里建造个铜墙铁壁,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只要官府想拿下这里,根本费不了太多力气。   听了郑丽琬的解释,六子也不再多问了,他挥挥手做了个手势,就听一声狗叫,接着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很快积水谭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郑丽琬想要的是一举端掉猴灵的总堂,一个陶方,根本不重要,上了马车后,她向麻子和六子说道,“你们两个都留在这里,一定要盯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动静了。”   “是,夫人,你放心回去吧,有我们在,出不了事的!”麻子赶紧拱手做了个保证。   郑丽琬走后,六子和麻子就齐身进了草丛,此时草丛中早有了不少咬人的虫子,没一会儿麻子就骂起了娘,“奶奶个熊的,这盯梢的事真不好受!”   “瞎叫个什么,等过了后半夜就好多了,忍着点吧!”六子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他拿块破布仔细的擦着手中的刀。   就这样蹲了两个时辰,到了丑时的时候,打盹的六子就被人摇醒了,此时麻子指着小道上的一个黑影小声说道,“六子,这是从那个院里出来的!”   “嗯,麻子,你看好村子,这个人由我负责盯着!”六子抹把脸,拔腿跟了上去,六子本以为很快就能完成任务的,谁曾想这一跟就跟到了幽州西南端的黑山。这一路上六子可吃了不少闷亏,别人骑马,他也得骑马,还不能跟得太近了,亏得他六子是专门盯人的主,否则早被那人甩开了。   黑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三国时期张燕大王的地盘,此时的黑山贼虽然没有张燕大王那时的牛叉劲儿,但是几百人的队伍也够官府头疼的了。平常这黑山贼也不乱来,也就是缺粮的时候下山劫掠下,一旦官兵入山剿匪,他们往山里一躲,再乔装打扮一番,饶是几万个官兵,也别想逮住他们。   看着眼前的黑山,六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厥过去,**姥姥的,这狗日的跑黑山来做什么,这茫茫黑山,一片丛林,他六子一人怎么玩啊。咬咬牙,六子跳下马,一掌拍在马臀上,那马吃痛之下撒蹄子跑远了,而刘子呢,毅然的进了黑山丛林,六子是个执拗的人,既然来到了黑山,他就得找到点有用的东西才行,就这样一问三不知的回去,那不是让人笑话么?   几百里之外的长安城里,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气氛,这里远没有幽州的紧张和豪放,也许历代京城都是这个样子吧,只有在最危险的时候,京城的人才会感受到一点危机感。房府里,房玄龄蹙着眉头就着昏黄的烛光看着信,信是刚从幽州送来的,看完信,房玄龄就眯着眼思索了起来。   幽州的局势有这么差劲么,这一刻,房玄龄有点后悔让房遗爱去幽州了,李艾不是无能之人,他手下握有四万多亲信子弟兵,若是一心要杀人,谁能挡得住他呢?这一夜,房玄龄半点睡意都没有,一直熬到卯时,他让房德备了马车,急匆匆的去了太极宫。   看了信,李世民同样露出了一阵难色,这时甘露殿里不光有房玄龄,连杜如晦也来了。杜如晦是房玄龄可以找来的,房玄龄也同意房遗爱保韩愈,但这种事必须由杜如晦来说才行。   “玄龄、克明,你们有什么好主意?”李世民心中确实没什么好主意,于是习惯性的问了句。   杜如晦拱手笑道,“陛下,臣觉得不管韩愈做过什么,至少他现在还不能死,如果他死了,房俊一个人是扛不住李艾的。”   杜如晦说话一如往常的简洁明了,李世民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嗯,玄龄,一会儿你们会到尚书省拟个折子出来,韩愈的事情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另外朕会给尉迟恭下道旨意,令他明日率右武卫驻扎并州西河县。”   听了李世民的话,房玄九暗自摇了摇头,哎,也只能先这么办了,右武卫驻扎西河县,也只能防防契丹人,还能管得了李艾么?   ☆、第791章 诸兄弟各怀鬼胎   第791章 诸兄弟各怀鬼胎   华灯初上,长安城的街道上却还是人来人往的,武曌趴在窗口默默地看着手中的信,这信是田梦涵送来的,那田梦涵也怪得很,留下信半句话没说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本以为信是那个臭姐夫写的呢,所以还高兴地想着怎么看呢,可信拆开了,才发现竟然是郑丽琬写的。   一看到郑丽琬的署名,武曌就笑不出来了,之所以出走西跨院,与郑丽琬有着很大的关系呢。虽说对郑丽琬有意见,但是武曌还是细细的将信看了一遍,看完之后,她那对黛眉就泛起了一丝愁绪,事情真的严重到让郑丽琬害怕的程度了么?   油灯闪耀,武曌伸手拨了下灯芯,将信燃成了一堆灰烬,到底该不该听郑丽琬的呢?沉思了良久,武曌还是觉得相信郑丽琬,不管怎么说,武曌觉得郑丽琬不会害房遗爱的,如果她觉得真的到了特别严重的地步,那么必然是有理由的。   没人知道这个夜晚发生了多少事情,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能是郑丽琬了。武曌到底蕴藏着多少锋芒,只有她自己说的清,当她全身的锋芒透体而出,刺破又将是睡得身体呢?   自从房遗爱去了幽州之后,李承乾就告病留在了太子*里,对外说是伤寒,可事实上李承乾治的却是脚。虽然房遗爱不在,但孙思邈在就够了,李承乾觉得自己不能再犹豫了,时间越长对他就越不利。李泰表现的越来越出众了,就连那个一向懦弱胆小的九弟也开始崭露头角了。九弟李治是不行,可是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那就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宠爱,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谁敢保证李世民能不将太子之位交给李治呢?   如果说怕谁的话,那只有舅舅长孙无忌了,李承乾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和舅舅一家的关系越来越疏远了,以前舅舅没半个月都会来太子*跟他唠叨些家常的,可最近一年,他很少来了。是因为房俊么?李承乾能想到的也就这个原因了,可是知道归知道,他是不可能因为舅舅而疏远房俊的,不仅仅因为房俊的能力和前途,更因为他是长乐的夫婿。从小到大,李承乾和长乐的关系就非常好,他相信只要长乐在,房俊就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他李承乾一边的,李承乾相信这个五妹,她的为人可比舅舅可信多了。   孙思邈早早的来到了太子*,他还刻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本以为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可孙思邈还是被人认出来了。这太子*周围遍是眼线,就连宫内伺候的人,都被安插了不少暗子。李承乾知道可能保不住这个秘密,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不知道这宫里谁是可信的,谁又是不可信的。   快到午时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子*门前,当车里的夫人下车后,门前的侍卫赶紧拱手行礼道,“参见殿下!”   “免了!”长乐微微蹙了蹙眉头,仔细算起来已经有六个月多的身孕了,这坐一趟马车,身子都有点不适了。本心里,长乐不想管事的,可李承乾的事情,她却不能不管。画眉和芊芊小心的扶着长乐,临过台阶的时候,芊芊轻声嘱咐道,“夫人,您慢点,误不了事的。”   “没事,我不急!”长乐淡淡的笑了笑,听着长乐的话,画眉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不急呢,都临近午饭了,还往这里跑,不急又是什么。   长乐的脚还没迈进去,第二辆马车就到了,襄城从马车上下来,匆匆忙忙赶上了长乐,接过画眉的位子,襄城忍不住埋怨道,“长乐,你这是要做什么,怎地来的这么急?”   “没事,就是想来瞧瞧皇嫂罢了!”长乐知道襄城是听了谁的信来的,但是她并没有说破。襄城能来,也只能是老爷子房玄龄去的信了,如果说谁能帮帮长乐的话,那也就只有襄城了,因为今天的事情是皇家的家事,别人是插不上嘴的。   后院里,李承乾和孙思邈还有几个内侍关在屋里,就连苏氏想进去都不行。坐在客厅里,苏氏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她怕那几个兄弟这个时候来闹,更怕的还是父皇和母后这个时候来。兄弟们来闹,是可以预知的,这太子*是很神圣的地方,但也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苏氏相信,就算李承乾何时上茅房何时要喝茶,外边的人都摸清楚了。   当内侍们传话说长乐殿下到的时候,苏氏明显的松了口气,有长乐在,她就放心不少了,在这个皇家里,若说谁说话最有分量,那还得说这个五妹,别看她乃是一介女子,可她的话却让人不得不听,尤其她现在还成了房俊的夫人。   走出厅外,苏氏亲手将长乐扶到了内厅,“长乐,你也真是的,怎地亲自跑过来了。瞧你这肚子,要是出点事,那房俊和父皇还不骂死我啊!”   “呵呵,嫂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妹还没弱到走不了道的地步吧!”长乐笑了笑,抬眼扫了一圈,看这里没李承乾的影子,她便知道李承乾已经和孙思邈去忙了。   之所以如此确定,那也是多年来的习惯,以前不管何时,只要她来太子*,那皇兄就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出来找她说话的。近些年还算好的,要是十几年前,皇兄一定会拿个铃铛逗她玩的。   “大嫂,大哥和孙神医进屋了?”长乐问了句,苏氏便皱着眉头苦笑道,“去了,他态度挺坚决的,还给我留了句话,说要是有人来闹,便说治不好脚疾的话,他便不当这个太子了。”   “胡闹,大哥怎么也说起这种孩子话了?”长乐忍不住苦笑了下,如果说自家夫君说这种话,她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一向稳重的大哥也说,那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看来大哥也已经被逼的不行了啊。长乐很少关心朝廷之事的,所以她不知道李泰已经掌握了户部,甚至已经开始插手吏部之事了。   李承乾有自己的苦衷,形势所逼他不得不赌博似的去掉脚疾,随着时间推移,他这脚疾就像一个不稳定的山石,随时都可能滚进山下。   李泰有多么优秀,不用别人说,就看他将户部管理的井井有条就知道了。说实话,李承乾真的怕,时至今曰,真的和他一条心的,也就房俊而已,而这个房俊还是因为有长乐在。之前舅舅、侯君集、魏征等人都是支持他的,可是从贞观十二年开始,他们都渐渐的收敛了这份支持,李承乾知道,他们的心已经变了,他们可以支持李治,可以支持李泰,但惟独不可能支持他李承乾了。仅仅是因为房俊么?那就是个笑话,舅舅是什么人,他会这么小心眼么,还不是因为他这一条跛脚么?   午饭端上来了,长乐和苏氏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芊芊替长乐拿起筷子,小声劝道,“夫人,你还是吃点吧,莫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为自己吃饭呢,就算不心疼自己,也得心疼腹中的孩儿啊!”   点点头,长乐还是拿起了筷子,不管怎样,她也得吃饭,就算吃不下去,也得吃。一直以来,长乐心中都有块心病,那就是没有个孩儿,所以,她暗暗发誓,就是死,也要把孩子生下来才行,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夫君,更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谁说她长乐不能生育的,为了孩子,她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午饭很丰盛,可长乐吃的却不怎么痛快,因为吃到一半,几个内侍就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见门口多了几个人。苏氏定睛一看,心就颤了一下。   李泰、李恽、李贞、李治,几个大点的兄弟全都来了,这由不得苏氏不担心了。长乐暗自皱了皱眉头,怪不得大哥总是闷闷不乐的呢,有这几个好兄弟在,能省心么?长乐搞不懂父皇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对大哥不放心么,之所有有今曰之惑,还不都是因为父皇么?   放下筷子,长乐脸色平淡的笑道,“四哥、稚奴,你们可吃过了?若没吃,便坐下一起吃吧!”   长乐怎么在?一看到长乐在这里,李泰就知道今曰的事情不好办了,他呵呵笑了笑,向苏氏行了一礼后,便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李泰起头,其他几个兄弟也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看到这种情景,长乐就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好厉害的四哥,这才几年的时间,就已经将几个成年兄弟笼络到身边了。   二哥宽不问世事,三哥和夫君交好,连带着六弟李愔也和四哥不感冒,至于那个五弟李祐,谁又知道他心向谁呢?   “长乐,你怎么来这里了,瞧你这身子,也不怕出点事!”李泰佯装嘱咐了下,但是他心里却一阵冷笑,这孩子流掉了才好呢,要是让长乐和房遗爱的孩子生出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几乎不用想,李泰就知道李世民一定会非常宠爱长乐的孩子,如果不是碍于规矩,估计这会儿父皇就给腹中胎儿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了。   ☆、第792章 长孙皇后很痛心   第792章长孙皇后很痛心   李泰到底是怎么想的,长乐不知道,但是她敢断定,这位四皇兄可没这么好心,他要是真关心,会四个月不上府看望一下么。两相比较一下就知道谁是真的好了,大皇兄几乎把府里所有的好东西都送到房府了,还三天两头的去看望,就这股子劲头就不是别人比得了的。   “四哥操心了,小妹没事的,怎么,几位皇弟是来找大皇兄的吧,他这会儿正休息呢,要想见他的话,等晚上再来吧!”   “晚上再来?那可不行,五妹你是不知道,这可是剑南粮产的事情,可还等着大皇兄拿主意呢!”   “四哥,大皇兄染了风寒,你不知道么,这点事你找父皇或者发到尚书省商讨不一样么?”长乐打定主意不让他们见李承乾了,可她这话对李泰却起不到太大作用。站起身,李泰便要走出屋门,这时长乐蹙眉喊道,“四哥,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去找大皇兄,五妹,朝廷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操心多了对你身子不好!”李泰这话可就别有意味了,长乐心中涌起了一股愠怒,没想到她长乐也有被人说教的时候,她也就是说句话而已,怎么就算插手朝廷的事了?   李泰脚刚迈出门槛,坐在位上的李恽三人也起了身,他们刚要走,长乐猛地拍了下桌子。估计长乐还没如此生气过呢,看着她那一脸的寒霜,还真挺吓人的。在芊芊的搀扶下,长乐慢慢站了起来,她看着李恽等人,冷哼道,“恽哥、贞哥还有稚奴,你们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长乐这话一出,李治首先低下了脑袋。与其他人不同,李治可是深知这个胞姐的厉害的,她平常性格和蔼的很,但真要发了怒,那也不缺手段的。当年谭兆亮的儿子谭奎说房俊的坏话,直接让这位姐姐整到渭水河里去了,那谭奎泡在渭水河中。愣是半天没敢爬上来,可见这位胞姐多么厉害了。   “姐,稚奴不敢,我我只是想当面听大皇兄教导一番而已!”李治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与其如此说,不如说从进门的时候。李治就已经想走了,本以为能够恶心下大皇兄的,可没想到长乐姐姐竟然在此,有她在,他李治还敢蹦跶么?   李治已经如此了,更何况李恽和李贞,尤其是李贞。腿都开始打哆嗦了。看时机差不多了,长乐寒声道,“你们几个都给我回去,不跟几位先生好好学习下治国之道,总钻研些乱七八道的东西做什么?”   李治本想点头应声是,可这时候李泰不着痕迹的咳嗽了两声,这下三人只好低下头,默默地走到了李泰身旁。看到这等情景。长乐沉声喊道,“来人,给我守住门口,谁要敢闯,给我打!”   长乐的话夹杂着一丝狠劲,没人敢怀疑长乐的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就算长乐打了这几个兄弟。也不会受到什么责难的,因为她可有着身孕呢。   李泰心头不由自主的跳了跳,好一个果决的五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厉害呢?瘪嘴笑了笑。李泰回头缓声道,“长乐,不管你怎么做,为兄都要见大皇兄的。”   “四哥,你若坚持,就不要怪小妹了!”长乐虽然话说的坚决,可心中却没多少信心,这太子宫的人谁敢对几位王子动手。如果是在房府,长乐有十成把握把人赶出去,可是在太子宫里,她却没有半点信心。   一时间气氛有点冷了起来,苏氏赶紧向前挡在了李泰身前,她蹙着眉头求道,“几位皇弟,算嫂子求你们了,莫闹了成么?”   “皇嫂,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弟是为了正事!”李泰暗自咬了咬牙,他今天就是来闹的,总之不能让大哥只好脚疾,若是他没了这个瑕疵,那他李泰还有机会么?   李泰也是习武之人,他一伸手就将苏氏搀到了一旁,苏氏看着眼前的李泰,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任她如何下命令,王府的侍卫却不断地往后退着,他们没一个敢对李泰下手的。这一刻,苏氏有点想念房遗爱了,若是房遗爱在,李泰等人敢这么嚣张么,他们敢这样,房遗爱早把他们丢出太子宫了。苏氏曾经劝过李承乾,可李承乾等不得,他等不到房遗爱从幽州回来。   襄城本来是守在内院的,一听到响动,她就站在了门口,再怎么说襄城也是长公主,李泰不得不领着三个兄弟向襄城行了一礼,“襄城姐姐也在啊!”   “四弟,回去吧,大皇弟刚刚睡下,你们就不要打扰他了!郎中说了,他需要多休息下才行,难道你们想看着他病情加重么?”   听了襄城的话,李泰也犹豫了起来,要是硬闯就要担上个为难李承乾的名声,这个名声可不好。一想到那储君二字,李泰就下定了决心,他抬起头傲然而立,坚定道,“襄城姐姐,我们必须进去!”   “四弟,你”襄城不禁有点生气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才几年的时间,这兄弟们一个个都变成这样了,李泰也就罢了,可是这李贞和李恽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也不把兄长和姐姐放在眼里了么?   李泰打定主意要硬闯了,他也想好了,最好能让孙思邈的治疗半途而废,这样李承乾就要一辈子拖着条瘸腿了。脚步刚迈开,李泰就定在了原处,因为他听到了一个让他恐惧的声音。   “青雀,你没事做了,还是你能看病疗伤?”这声音一传来,长乐就有了点笑容,真没想到,母后竟然来了,当看到长孙皇后身后抿嘴偷笑的李恪后,长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母后是这位三哥挑唆来的吧!   长孙皇后心中无比愤怒,若说她恨什么的话,那就是兄弟不睦,兄妹相残了,玄武门之变才过了十几年,那一幕幕的惨剧可还历历在目呢,她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儿女走上那条路了,而今天,她真正有了那种感觉,好怕好怕的。   院里的王子公主们全都躬身行了一礼,尤其是李治,他觉得今天真不该来,得罪了长乐姐姐也就罢了,还把母后惹怒了,这回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整他呢。长孙皇后有些怜爱的扶好了长乐,叹了口气,她略有些气怒的说道,“长乐,你也真傻,跟他们说这么多做什么,你那府上不是有不少侍卫么,干嘛不带些来!”   “母后,我”后边的话,长乐终究没法说出来,带些侍卫来,当然可以。可是她也不愿真的可兄弟们起冲突啊,尤其是李泰和李治,那可是同父同母的胞弟啊。   一看长乐的样子,长孙皇后就知道这个女儿是什么心思,她拍拍长乐的手,转头看向了李泰等人。打量了下四人,长孙皇后手指指向府门方向,夹着不少冷气喝道,“青雀,现在带着你这几个兄弟走,如果再让我看到你多待片刻,小心你们的腿!”   “是,母后,孩儿这就走!”李泰无法,只好低头想府外走去,经过李恪身侧的时候,他狠狠地看了眼李恪,还用二人才可听到的声音说道,“三皇兄,好手段啊,竟然把母后都请来了!”   “呵呵,过奖!”李恪拱拱手,毫无惧色。他才不怕得罪李泰呢,就算他什么都不做,李泰也不会对他好的。   出了府门,李泰猛地握紧了拳头,看看这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彩,他心中有股怒气无处发泄。笑吧,这次是输了,可谁敢保证他李泰一直输下去呢,天地这么大,时间这么久,总有属于他李泰的机会,而且,他相信,这一天不远了。当机会来了,李承乾也好、李恪也好、房遗爱也好,都通通见鬼去吧。李泰赌咒了许多人,却唯独放过了长乐,他知道,无论这天地如何变换颜色,父皇都不会伤害长乐的,这个妹妹,从一生下来,就得到了父皇和母后无比的宠爱。   长安城里不平静,房遗爱也是如此,此时他攥着唐刀遥遥的望着长安的方向,太子哥终究还是没忍住,他想治好脚疾,那些人又会同意么?对于李承乾来说,健康是件好事,可对于李泰来说,那无异于刺向心口的一把钢刀。   山水相谋心向天,琴箫和鸣声悦耳,生命如此的悠远,可又能有几次搏的机会呢?房遗爱希望李承乾能搏赢了,李承乾赢了,他房某人就赢了,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却总有这么多不安和彷徨。蝴蝶飞舞,蜂儿落花蔓,编制的却是一个个没有根基的梦。   知道房遗爱在想事情,所以府里的女人都没来打扰他,只留下海棠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刚才那封信,海棠的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真不让人省心啊,也不知道夫人会不会生气。将信折起来,燃起火折子,海棠将之烧成了一堆灰烬,虽然房遗爱没吩咐,但是海棠也知道这信不能落到别人手中。。   ☆、第793章 亲人就是共荣辱   第793章 亲人就是共荣辱   听到身后的响动,房遗爱转头看了看,正瞧到海棠正拿着火折子耀武扬威呢好一个灵巧的女人,房遗爱发现自己真的离不开海棠了,这丫头每每都能考虑到他前边去,好多事,不用他吩咐,海棠就给做了   伸手摸了摸海棠的脸庞,房遗爱呵呵笑道,“丫头,你这么做,公子我都觉得自己没啥用处了!”   “公子,你少打趣婢子了,对了,明月刚来找过你了,看她样子好像有事呢!”听了海棠的话,房遗爱嘟着嘴耸了耸肩,“明月也真是的,怎么有事还不直说呢,让她过来吧,咱们也听听是怎么回事!”   “嗯!”海棠出去不久,就领着唐明月走了进来,看到唐明月后,房遗爱拉着她的手呵呵笑道,“明月,听海棠说你好像有事艾怎么,有啥事还不好意思跟公子我说了?”   “不是的,公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刚看你在想事情,就没打扰你!”房遗爱对她好,唐明月当然是知道的,据她所知,好像公子爷对自己的女人都挺好的   拍拍唐明月的手,拦着她的纤腰,房遗爱轻声道,“说吧,不是大事也是事啊”   “是这样的,过两天有空了,公子能不能陪婢子去趟刺史府,婢子的娘亲想看看公子长什么样子呢!”唐明月说完,脸上就浮现了一丝红晕,这么说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一个丫鬟身份,却要公子爷陪她回个门,好像没这个道理啊   听了唐明月的话,房遗爱才反应过来,好像来幽州这么多天了,还没去见见丈母娘呢,上次去刺史府,刺史府里乱哄哄的,也没看到蒙氏想到蒙氏,房遗爱就想到了洛州范学森的妻子蒙氏,那个可怜的女人,都让范学森害了,还有范思棉,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怎么样了   沉思了下,房遗爱捧着唐明月的脸说道,“明月,后天怎么样,若没事,我后天陪你去!”这次回去可不一样了,那可是女婿身份了   唐明月自是一番欣喜,她点点头嗯了声唐明月是高兴了,房遗爱却发现海棠站在一边有些郁郁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伸手摸摸海棠的下巴,房遗爱叹口气道,“丫头,抽空回老家瞧瞧吧,就算爹娘没了,总还有亲人在吧?”   听着房遗爱的话,海棠的泪却簌簌的流了下来,她趴到房遗爱怀里轻声抽泣了起来房遗爱顿时愣住了,这是怎么了,海棠一向坚强的,今个咋哭了,还哭得这么上心唐明月不由得劝道,“海棠姐,莫哭了,有啥事跟公子说不就成了!”   海棠却是摇着头笑了起来,“公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跟婢子说这话的呢真的,婢子好高兴!”   “看你闹的,高兴就笑艾你咋还哭了呢?”房遗爱被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本来是想当个好人的,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见房遗爱作怪,海棠不禁破涕为笑道,“公子,婢子这不忙的,老家里也就一个舅舅,还不知道在不在呢!”   “你舅舅对你不好?”房遗爱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但凡这个舅舅好点,海棠也不会十几年不联系的果然,海棠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微微苦笑道,“莫说了,再不是,那也是婢子唯一的亲人呢!”   哎,这人哪,真够无奈的,亲人总是不同于他人,就算亲人犯了错,你也不愿意惩罚他们海棠如此,房遗爱也是如此,如果有一天大哥房遗直做了错事,他房遗爱还能一心对付他么?   天气暖和,长孙皇后便在院里晒起了太阳,长乐和苏氏相约伴在两旁,长孙皇后拉着长乐的手不断地劝道,“长乐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你要出点事,俊儿还不得疯了?”   “母后,孩儿哪有你说的那么娇贵,孙神医说过的,孩儿要多走多下才好呢!”长乐话落,襄城便端着茶呵呵笑道,“是呢,这个我也听说过呢,听那些郎中说,怀孕的人,每天都要出来走动下才行呢,可不能天天窝在屋里的”   长孙皇后却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蹙着眉头沉声问道,“问你们个事情,孙神医到底有多大把握?”   一听长孙皇后问这事,襄城就自觉闭上了嘴,这事还得由长乐说长乐顿时觉得有点头疼,就知道母后一定会问的,没办法,她只好照实答道,“回母后话,孙神医至少有七成把握的!”   “什么?七成把握就敢动手医治?”长孙皇后一张脸也冷了下来,这次她再没袒护长乐,看着苏氏还有襄城责怪道,“你们也是的,不知道劝一劝么?好歹现在明儿走路还没问题,万一治不好,直接废了一只脚,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听长孙皇后这么说,苏氏的眼眶就有点红了,她也觉得挺委屈的,自家夫君这么做还不是被逼的么,如果好好地谁又愿意冒这个险若说李泰在逼迫,还不如说是父皇呢,苏氏心中也是有点气的,也不知怎地,她低着头小声道,“母后,不是儿媳多嘴,太子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啊当个储君,却总是有些风言风语的,依儿媳看艾太子说的没错,这储君这位,要么就当得牢牢实实的,要么就干脆别做,省的这整日里提心吊胆的!”   “你这是什么浑话?”长孙皇后气的直接将茶杯子扔在了石桌上,那茶水也溅了好多,长孙皇后一生气,苏氏吓得赶紧站起了身   苏氏诺诺的不敢再说话,长孙皇后看着她也不知道该骂些什么,长乐蹙着眉头拽了拽长孙皇后的袖子,“母后,你莫生气了,其实皇嫂没说错,我大哥也挺苦的,与其这样担惊受怕的,还不如来个了断呢!”   也就长乐敢这么直白的把话说出来了,就算当着李世民的面,长乐也是敢说的,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敢说的,难道非等到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了再后悔么?   长孙皇后有些泄气的坐了下来,这些事情她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可是她就算明白也不能和李世民说啊皇储之事,她只能参详,却不能发表太多意见,说句话还行,说多了,那就是干涉政事了   傍晚太阳将要落山,酉时一刻,孙思邈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此时他满头的大汗,当看到长孙皇后几女后,他只是躬身淡淡的行了一礼,便坐到一旁写起了药方子等孙思邈休息了片刻,苏氏才出声问道,“孙先生,不知太子殿下的脚伤如何了?”   “回太子妃话,太子殿下脚后的坏肉已经取出,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半年后,太子殿下便能恢复如乘!”   “真的?”苏氏再也没了庄重,就像平钞子般高兴地蹦了起来,没多理会孙思邈,苏氏提着裙子跑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她就扑在了床边此时,苏氏握住李承乾的手,泪流满面道,“夫君,成了,真的成了,孙神医说你半年后就可以行走如乘!”   夫妻本是一体,这些年苏氏受了多少委屈,李承乾心中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他这个太子之位稳如泰山,还用受这么多人白眼么?就现在,走在外边,苏氏竟然没魏王妃阎氏和吴王妃萧氏有气派这是因为什么,李承乾心知肚明,还不是因为别人不看好他这个储君之位么,等着他没了储君之位,一个废太子妃又能有什么   长孙皇后进屋就听到苏氏的哭声了,她不禁有点反感了,等着别人走了再哭不行么,她才受了多少委屈,想当初房俊身陷突厥,长乐都没这样过走到床边,长孙皇后沉声嘱咐道,“明儿,孙神医说了,两个月之内你这脚不能落地,明白么?”   “嗯,孩儿不孝,劳母亲挂怀了!”李承乾脸上泛起了一丝愧疚之色,他知道长孙皇后为他做了多少,今日若不是她在,估计那四弟等人就闯进来了   “哎,为娘倒没什么事情,就是苦了长乐那孩子了,她都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还要过来护着你!”   听着长孙皇后的话,李承乾却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么多兄弟里,也就这个妹妹真心护着他   “明儿,以后莫再让为娘的了,你怎么可以瞒着我和你父皇,做这种事情呢,若出个意外,可怎生是好?”   “母后,孩儿也不想的,可是父皇在想什么,青雀和稚奴又在想什么,孩儿能看得清楚么?”李承乾不想说太多,他相信母亲能听懂的长孙皇后再不想多言,也许长乐说得对,这一切该有个了断了   什么是亲人,亲人就是荣辱与共,患难相存的,可长乐就是看不明白,为什么在房府里有的是相互帮扶,相互爱护,怎么在皇家就不行了呢?天还是这片天,地还是这片地,人却不能走相同的路,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    ☆、第794章 美人原来是白虎   第794章 美人原来是白虎   傍晚的阳光照耀着大唐的土地,长安一片热闹,幽州城里也是如此。一个头戴歪冒,腰缠破布条的仆人鬼头鬼脑的走在街道上。这条街道乃是春香楼后门的一条小路,由于一边是院墙,头上没有路,所以在这走的人非常少。   那仆人瞅瞅没人注意他,往后退了退,猛地朝院墙冲了过去,他脚一蹬院墙,身子往上一窜,抓住墙边的琉璃瓦,双臂一用力,人就翻过了约为两丈的院墙。拍拍手上的土,仆人摇头晃脑的笑了起来,“如此小矮墙,也想挡住本将军?”   这人自然是房遗爱了,他今晚可是专门为了樊铁花来的,怕再晚了人多让人认出来,房遗爱只好早早的来了。进了院子,他才发现春香楼后院真的挺大的,光房屋就不下十几座,这该怎么走呢,找个人问问?   扯开嗓子喊人是最简单的方法,可房遗爱却不敢,他只要一嗓子,还能瞒住别人么?没办法,慢慢找吧,总能找到出后院的路。   房子不少,就拣最有气派的找,相信宋玉那种要面子的人一定会住最好的房子的。正顺着房角走着呢,就听到前边传来一阵唧唧喳喳的声音,房遗爱仔细瞅瞅一个认识的都没有。没认识的人,房遗爱就不敢出来了,万一那俩小丫头把他房某人当成色狼,只要喊一嗓子,他房某人所有的计划就都落空了。   躲哪里呢,尼玛,好像没地方躲了,瞅见旁边一道矮墙,矮墙上边是房檐,房遗爱一不做二不休。麻溜的顺着矮墙上了房顶。趴房顶上过了好一会儿,那两个恼人的丫头才有说有笑的离开院子。房遗爱正想下去呢,就听下边传来一阵水花声。这水花声很轻微,但是房遗爱还是听得见的。嗯,下边房子里有人。   搓搓手,房遗爱掀开一道房瓦拿眼望了下去,这一眼看过去。他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屋中果然有人,还是个绝色美人。屋中有个大木桶,木桶中装满了热气腾腾的温水,而美人正哼着小曲泡澡呢。那丰满的胸脯。那莲藕般的玉臂,再瞧瞧那精致的脸蛋,此女不是宋玉又是谁?   一直都知道宋玉很美。可没想到这女人的身材竟然如此的霸道。娘的,和这种女人哼哼哈嘿一番,就是少活两年也值得啊。这个时候了,傻子才当君子呢,反正宋玉又不知道,活该他房某人过过眼瘾了。   宋玉可不知道房顶上有人偷窥呢,她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对丰满。她的动作非常的诱人,也许是因为没人的关系吧,宋玉显得很奔放,她搓搓一对红葡萄,小嘴里就哼哼了起来。听着这美妙的声音,房遗爱口水都流出来了,亏得他反应快,立马拿袖子蹭干净了。   看美人洗澡也是件要命的活计啊,稍不留神就有飙血的可能,房遗爱也不急,反正时间早着呢,就看看宋玉能洗到啥时候。怎么光洗大白兔呢,下边,这手再往下点啊。雾气太多了,恨死这热气了,房遗爱心中有是着急又是骂娘的,可一点用都没有。   估计身子乏了吧,宋玉便向躺在浴桶中眯会眼,她把一条**搭在桶边,颔首轻轻地枕在了毛巾上,刚想闭眼呢,就瞧见头顶上有点亮光传来。透过那亮光,宋玉看到了一张人脸,看到那张脸后,宋玉直接呆傻住了。宋玉傻眼,房遗爱更傻眼,你说你不好好的洗澡,躺下来干嘛,难道想玩那啥,可这里也没黄瓜和大茄子啊。   “嗨,美女,你叫什么名字?”房遗爱赶紧露出了一副痴傻的表情,宋玉又哪会吃他这一套,只见宋玉将身子沉入水中,抬头喝骂道,“你个混蛋,还不赶紧下来,别跟本姑娘玩这一招。”   “哎,这就下,这就下,你赶紧穿衣服”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宋玉更怒了,还穿衣服,头顶上一对色狼眼,她敢出浴桶穿衣服么?   等着房遗爱把房瓦盖上,宋玉才敢起身穿衣,说是穿衣,也就是裹了件毛巾,传进纱衣而已,就这短短的时间,她哪能穿胸围等东西。   房门开了,房遗爱识趣的低着头进了屋,他打定主意不先开口了,只要他开口,那绝对是说啥啥错,有时候跟女人讲道理,那就是个蠢蛋。都这个时候了,就让宋玉骂两句吧,骂两句这事也就过去了。   房遗爱像个老实孩子样坐在椅子上,他一句话都不说,宋玉就更生气了,她伸手拍了拍桌子,一只洁白的玉足还使劲的踹了踹房遗爱的大毛腿,“房将军,你真是越来越有长进了,好好地院门你不走,非当回色狼恶痞。说吧,为何这么早来,是专门来气本姑娘的么?”   “没,可别瞎说,玉儿,你出去打听下,本公子人品如何,犯得着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么?”   “就你还人品?”宋玉很大牙痒痒的,她确实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早来,本来她是打算洗个澡,等到酉时再去给房遗爱开门的,因为春香楼也只有到了酉时天黑才会有生意,而樊铁花也只可能在酉时之后才来,因为酉时之前他还要在右营值班呢。想的挺好的,没成想房遗爱竟然能偷偷摸进来,还好死不死的看光了她的身子。   “这话说得,乞丐还有人品呢,咋本公子就不能谈人品了呢?”房遗爱觉得宋玉说话有很大的问题,宋玉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房遗爱诚心道歉也就罢了,还敢这么说,她也是平常的女子,一碰到事情就想动手,虽然不会武,可宋玉会掐人啊。房遗爱也郁闷了,掐人这招好像哪个女人都会啊,瞧宋玉这手法,专拣软地方下手,疼,真他娘的疼。宋玉掐的挺高兴的,一没注意裹着的毛巾就松了,由于胸前太丰满了,这一颤颤的,毛巾慢慢往下滑了下来。   房遗爱一对眼都直了,好白,好大,要不要上去咬上一口?有这个想法,却不敢付之行动,这样也就罢了,他还得赶紧提醒道,“别掐了,松了,松了!”   “你才松了,今天本姑娘掐死你这个无耻之徒!”宋玉可没听明白啥松了,相反手上的动作更加大了,这下可就悲剧了。毛毯落在地上,宋玉光洁的身子直接落在房遗爱眼中,这些房遗爱看得真真切切的,虽然还有件透明的薄纱挡着,可这挡不住房二公子的神眼。不光上半身,就连下半身也清晰可见的。看到那迷人的地方,房遗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下看到宝贝了,宋玉那里竟然空空如也,半根草没有,没成想,宋玉居然是个白虎。   宋玉再也顾不得理房遗爱,惊叫一声,提起毛毯踏着绣花鞋去了屏风后边,等着看不到房遗爱了,宋玉才抬手掐了掐自己的脸。她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再这么闹下去,她宋玉就要亏死了。   女人穿衣服就是麻烦,活活等了半个时辰,宋玉才红着脸重新走出来,就这样,那头发还没梳理呢,只是用钗子草草的弄了下。   重新落座后,宋玉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发生的事情是没法改变的,重要的是她宋玉能通过这些能到什么。深深地呼了口气,宋玉伸手扭了下房遗爱的肩膀,“房二郎,你最好想清楚了,要是不给本姑娘一个满意的交代,我跟你没完!”   “哎,你说说,如何才能让你满意?”房遗爱就知道宋玉不是好打发的,上次只是想弄下樊铁花,宋玉就跟他要了那么多条件,这次还不知道要吐多少血呢。   宋玉坐在椅子上,一对玲珑的玉足悬在半空,她蹙着眉头哼道,“你也太没诚意了,难道你就不想要我?”   “开玩笑,玉儿,本公子给你个机会,你同意么?”房遗爱色色的笑了笑,他房某人连阴玉凤都吃了,还怕偷偷的吃一吃宋玉么?   “你个混蛋,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么?”宋玉是坐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就要踢房遗爱,可是脚是抬起来了,也踢出去了,结果踢到铁板似的大毛腿上生疼生疼的,就连右脚的绣花鞋也飞了老远。   看到这个结果,房遗爱嘿嘿笑了,宋玉却是一阵脸红,忘记没穿布袜了,这下丢人丢死了。嘟起嘴,宋玉垫着腿坐在了椅子上,“笑,笑个什么劲,快帮我把鞋取回来啊!”   “别急,小生这就去!”房遗爱拱拱手,三两步弯腰把绣花鞋捏在了手中。   看着那洁白的玉足,房遗爱暗道一声好,这次当回下人吧。房遗爱弯腰就要替宋玉穿鞋,宋玉也魔怔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将玉足递给了房遗爱。   房遗爱可不是什么老实人,看着那诱人的玉足,他实在是有点舍不得了,眉头一缩,牙一咬,拼了,只见他大嘴巴一伸,直接亲了下宋玉的足背,末了还拿舌头舔了舔。宋玉就像触电般颤抖了下,那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   ☆、第795章 未卜先知之人   第795章未卜先知之人   良久之后,宋玉才从那神秘的感觉中走出来,等她睁开眼,房遗爱早抱着膀子跳开老远了。   “你你又欺负我!”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宋玉眼眶子一红,就有落泪的迹象了。房遗爱那个头大啊,不怕美人发脾气,就怕美人掉眼泪儿。   “别哭啊,哎,真是的,房某错了还不成,你说你想要啥,房某都给你!”房遗爱也就是想哄哄宋玉,只要这女人不哭了,一切都好说。没成想他这话刚出口,宋玉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鬼笑,“房遗爱,你说的可是真的?男子汉大丈夫,话一出,不准反悔!”   “呃,你蒙老子的?”房遗爱暗骂了声蠢,刚都把宋玉的身子看遍了她都没哭,没理由亲下小脚就掉眼泪吧,又被耍了。   “房遗爱,实话跟你说,蒙的就是你。记住你说的话,明个跟你家大夫人写个信,让她把艰难道岭南道一半的香水和酒水生意让出来!”   “宋玉,你想钱想疯了吧,想要一半的生意,想都别想!”房遗爱直接挥手拒绝了,奶奶的,那是多少利益,香水和酒水可不比破酒楼,那可是一本万利的黄金生意。   宋玉也不生气,她要是不疯,会说这种话么?虽然是疯话,但是房遗爱必须得同意,宋玉有这个把握,手指放在嘴角,宋玉咯咯媚笑道,“房遗爱。你觉得,我要是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再让人去房府逼亲,你说李世民会怎么对你呢?”   “宋玉,你别逼我!”房遗爱暗自攥紧了拳头,宋玉算是摸准他的命脉了。他房遗爱可是李世民派来监视宋家的,最后却和宋家联姻了,李世民会怎么对他呢,这结果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   宋玉摇摇头,盯着房遗爱的身后的手笑道。“房遗爱,你想动手杀了我对么?劝你绝了这个想法,只要我一死,樊铁花的事情就算没戏了,自此,你在幽州也将失去一大助力,你觉得没了我宋家帮扶。你能在这幽州立足么。本姑娘不怕告诉你,只要有我在,我宋家便能在十日内为你集齐四十万石粮食,十万两黄金。还有那黑山恶匪,只要我宋家愿意,能助你在半日内灭了他们。”   宋玉一点都不怕。房遗爱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不敢,与钱相比,幽州才是他最急迫要解决的。   良久之后,房遗爱深深地吸了口气。“宋玉,算你狠。房某答应你了,不过你最好不要再得寸进尺了。你不要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房遗爱不是个守礼的人,这一点宋玉从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她相信房遗爱说的是真话,所以她仅仅要了剑南道和岭南道,如果要大唐所有的,房遗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杀了的。宋玉也挺佩服房遗爱的,这个人看上去像个无赖色痞,可一旦发起狠来,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站起身,宋玉轻轻地走到了房遗爱身前,她踮起脚尖吐气如兰道,“房遗爱,你刚才就真的一点都不动心么?”   “当房某想杀谁的时候,就不会再去想着要她!”   听着房遗爱冰冷的话,宋玉却轻轻的笑了,“一旦要了,你就下不去手了,对嘛?房遗爱,说真的,你不是个狠人,若不是郑丽琬和房相,你早被人吞的没命了。”   “所以,房某一直再改,改去这心慈手软的毛病!你最好,不要尝试!”   “你是个良配,可跟李世民挂的太深了,若非如此,我宋玉嫁给你又何妨?”宋玉说的倒是真心话,对于房遗爱,她也说不上是不是动心了,总之见到房遗爱的时候,她总容易发怒和害羞。   房遗爱瘪嘴苦笑了下,这个白虎美人看上去柔柔的,可做起事情来,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伸手勾住宋玉的下巴,他轻声道,“你若不是宋家的女儿,房某也早把你娶进家门了,若是有你,整个江南道将是房某一个人的!”   房遗爱说这话不是在恭维宋玉也不是在贬低武顺,武顺经商的本事没得说,可是她对这官场上的事情还是少了些手段,若武顺有宋玉的手段,江南官场的官员早该换上一半了。   “既然如此说,何不当个闲人呢?只要成了我宋玉的夫婿,我宋家将倾尽全力支持你,倒时候就是裂土封王也不在话下!”   “哎,玉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恭维你两声,就找不到边了,还裂土封王,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宋家将被灭的片甲不留!”   宋玉脸上的表情可丰富了,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的,她看着房遗爱那可恶的笑脸,气的抬脚狠狠地跺了下,“你个混账,就会拿这话威胁我,你以为我宋家真怕了你么,就凭你那上万人马,还灭不了我宋家!”   “你就说大话吧,我知道你凭的是什么,金州卫的三万精锐是么?哼哼,说句不是吹牛的话,真要打起来,就叶培林的三万金州卫,房某两个时辰内就能灭了,两个时辰内,你们宋家又能跑多远?”   房遗爱此话一出,宋玉大惊失色,她后退两步,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居然知道这些了,你是什么时候查到的?”   “我自然有自己的路子,你放心吧,至少房某还没告诉陛下,所以你也悠着点,如果逼得狠了,房某不介意断了你们宋家的念想!”   自古谋反靠的是什么,还不是兵么,没兵你造什么反,没有兵就算再有钱也是白给。   宋玉心中吃惊不小,到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小瞧了房遗爱,什么心软,什么仁慈,那些话真的好傻,房遗爱又真的那么仁善么,看来一切都是假象啊。谁又知道房遗爱暗地里拥有多少力量呢,他能在短短时间内把宋家的秘密挖干净,而宋家去只知道房遗爱在江南的事情,至于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到现在为止,宋玉只知道郑丽琬掌握着不少力量,但是具体掌握了什么,却一点都不知道,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拓跋惜月,这些年来,房遗爱到底在做什么呢?   气氛太过凝重了,房遗爱很不习惯,他还是喜欢跟宋玉斗嘴的日子,将头伸到宋玉身前,他用一种蚊子哼哼的声音笑道,“玉儿,你知道你的身子么,白虎哎,号称克夫之相!”   “你房遗爱,你给本姑娘滚!”房遗爱一句话算是戳到宋玉的疼处了,她之所以这么大了还没嫁出去,一方面是因为眼界高,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身子的特殊性,出生的时候,父亲就请仙师替她算过命了。仙师给她的解语非常奥妙,她的夫君将是位知过去未来,掌万物生死的大英雄。   什么知过去未来,这不是摆明了让她宋玉独身一人么?想到那仙师留下的问题,宋玉就抿嘴耻笑了起来,如何让时间倒转?这是什么问题,还时间倒转,宋玉真想随口回答句睡觉能让时间倒转,这样就可以长生不老,还能回到过去了。   笑啥呢,这女人疯了不成?房遗爱一阵纳闷,怎么好好的,宋玉傻笑起来了,好笑的这么开心,就跟捡了八百万似的。   房遗爱自然是要问上一问的,如果不问,他会好奇死的,他一问,宋玉也没隐瞒,就把算命的事情说了出来。房遗爱也跟着笑了起来,他指指宋玉的脸,摇头苦笑道,“真没想到,你家宋老爹还相信这玩意儿,他信,你也跟着信?”   “不是我信,是不由得我不信。家父曾经说过,那仙师曾经预示过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将登基为帝,后来一切都验证了,就连年份都没错,自从那以后,家父就信了仙师的话。也正因为仙师的指点,家父才领着宋氏退出洛阳,在岭南落了脚,正因为这样,我们宋家才逃过了灭顶之灾!”   房遗爱嘴巴张的大大的,这大唐朝真有这么牛叉的人物?怪不得历史上没听说宋阀的人活下来呢,敢情这个时空里被个老牛鼻子救了。   “玉儿,那仙师在何方,抽空房某也找他算算命去,娘的,真是太厉害了!”房遗爱不得不服气,就算李淳风和袁天罡两个老牛鼻子也没这分本事吧,料事如神,算尽天机,如果把这种人揽在手中,还怕什么啊。   听了房遗爱的话,宋玉很干脆的摊了摊手,“找不到了,自从贞观二年的时候,家父就开始找仙师了,可仙师连影子都没有了,按家父的说法,仙师应该飞升了!”   啊呸,还飞升呢,骗鬼的吧。不过房遗爱也挺好奇的,什么人到底这么厉害呢,据他所知,这大唐朝最厉害的牛鼻子就是袁天罡了吧,后世关于他的传说也不少,可从没听说其他牛气的牛鼻子啊。   “能不能跟我说说,那仙师长得啥样,房某也好留意下!”房遗爱真诚的请教了句。   宋玉摇摇头,挑眉笑道,“不知道,你要想知道,等有空了去问家父吧,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呢,哪知道仙师长什么样?”   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蛋疼了,奶奶个熊的,还得去找宋无祥问,他吃饱了撑的,跑岭南就为了问个老牛鼻子的消息。   ☆、第796章 樊铁花大将军的嘴   第796章 樊铁花大将军的嘴   虽说不问下去了,可房遗爱心中还是存了个疑惑,一个可以未卜先知的神秘人,这人到底是谁呢?   “房二公子,你今晚上是打算在这里等着,还是去雨露那盯着?”宋玉突然表现的很温柔,这让房遗爱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这女人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   看看房门,手一摊,房遗爱呵呵笑道,“去雨露那盯着吧,不亲自看着的话,还真怕出点岔子!”   “雨露精明着呢,需要你亲自盯着么?”宋玉不由自主的挖苦了下房遗爱,可房遗爱呢,一点都不觉得生气,相反还高兴地说道,“不用我管才好呢,那本公子就听着。”   宋玉是真有点看不透房遗爱了,这人总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可心里鬼主意多得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话,宋玉便起身去喊雨露了,房遗爱觉得一阵口渴,刚才又是斗嘴又是被美人诱惑的饿,早就口干舌燥了,可宋玉这女人连杯白开水都不给。   走到屏风后边,浴桶还在,旁边一个紫红色的檀木桌子,上边还放着一个一个小瓷桶。趴桶上瞧了瞧,房遗爱顿时笑了,果然有水,把手指头伸里边沾沾,尝上一尝,竟然还甜滋滋的,这宋玉还真会享受呢,洗澡的时候也不忘弄点甜水。口渴得很,房遗爱抱着小桶喝了起来,转眼间大约半斤水就进了肚。   “你在干嘛?”宋玉领着雨露进了屋,却找不到房遗爱了,本以为他又去做什么事了呢,可绕过屏风,就看到他正抱着水桶喝呢。看到那小桶,宋玉就一阵脸红不已,这混蛋怎么啥都敢喝?   一听宋玉回来了,房遗爱放下小瓷桶,抹抹嘴角呵呵笑道,“你也真是的,有这么多甜水也不让本公子喝,害我口干舌燥的。”   “真服了,房二公子,你就不觉得这水的味道有点怪么?”宋玉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这时雨露也走过来了,她一看到桌上那个小瓷桶,顿时挑着眉毛抽起了嘴角。   砸吧砸吧嘴,味道确实有点点怪,除了甜味还有股子树叶味,吸吸鼻子,房遗爱看着雨露问道,“雨露,来,你说说,这水到底是做啥用的?”   “这二公子,这水唤作花香水,乃是蜜糖混上花粉酿成的,是专门用来浴后擦拭足底的!”雨露一说完,就赶紧低下了头,太搞笑了,驸马爷居然把抹脚的香水喝了。   房遗爱手开始打哆嗦了,他觉得好丢人,什么花香水,不就是高级点的洗脚水么?背起手,房遗爱把脸撇到一旁,瓮声瓮气的哼道,“宋玉,你等着,这事没完!”   一见房遗爱这气怒的样子,宋玉再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房二公子,这可不是我让你喝的,是你自己的喝的,怎么样,本姑娘的洗脚水味道不错吧?”   “臭,臭不可闻!”房遗爱那个郁闷啊,事到如今也只能耍耍嘴皮子了,水都进肚子里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花粉中毒。   春香楼里,房遗爱再嘱咐着雨露该问些什么,而宋玉也在一旁补充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与此同时,李艾也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儿,本想给房遗爱一个下马威的,没成想倒让他借机弄了个丐帮出来。李艾倒不怕那群臭乞丐,他怕的是房遗爱这种不拘一格的行事作风。李艾不怕真刀真枪的干,就怕那种不按套路出牌的,尤其这个人还是房遗爱。   “耿庆,吩咐下去,最近都小心点,可别让房遗爱摸到把柄,还有赵拟那些人,你派人盯好了,只要赵拟敢乱说话,立马送他进阎王殿!”   “大将军,您放心便是,想那赵拟聪明得很,应该不会乱嚼舌根吧?”   “说不准,这房遗爱诡诈的很,还是多做防备的好!”李艾也算是聪明之辈了,他一心防着,却想不到房遗爱已经开始对他身边人下手了。   酉时两刻,樊铁花穿着一身蓝袍子准时来到了春香楼,雨露姑娘专门下帖邀他,他还能不来么?一进春香楼,龟奴就拱手迎了上来,“樊爷,您来了,快,上边请,我家姑娘可等你多时了!”   听龟奴这话,樊铁花顿时觉得满面生风,真是太有面子了,能得雨露姑娘单独相约,那可是千贯钱也买不来的艳遇啊。此时,樊铁花从没想过雨露会不会有什么目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晚要怎么把美人伺候舒服了。   樊铁花长得挺讨人喜欢的,他面冠如玉,身材魁梧,这当兵的还真没几个能比他长得帅的,至少房遗爱是比不上,估计也就李业诩兄弟俩能跟他比比了。敲门声响起,伺候雨露的侍女便拉开了门。   樊铁花一进屋,就向雨露拱手行了一礼,“雨露姑娘可好,让姑娘等候,却是樊某人的错!”   “樊将军,你这是哪里话,快请坐吧,将军能如约而来,已经给雨露莫大的面子了!”雨露悄悄地使了个眼色,那侍女福了一礼,就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屋中有个小方桌,放桌上放着八盘菜,一壶酒。樊铁花心里痒痒的,还真是个懂事的可人,今晚上当多喝些才行,否则岂不是亏了自己么?   雨露的房间有道暗门,这暗门直通春香楼后院,此时房遗爱和宋玉正相对而坐,笑眯眯的吃着东西呢。这些,樊铁花自然不知情的,他还以为这屋中之事,没人知道呢,却不知道他的每一句话都已经清清楚楚的落进了房遗爱和宋玉的耳中。   樊铁花落座后,雨露就伸出玉手替他满上了一杯酒,雨露还没说什么呢,就见樊铁花将酒杯端起来,哈哈笑道,“能得雨露姑娘斟酒,樊某人可真是三生有幸了,这酒岂能不喝?”一杯酒一饮而尽,显得豪气无比。   雨露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樊铁花还真好糊弄,爽快就行,不怕他喝酒,就把他动手动脚的。卖个笑没关系,但是雨露可不想失了身子,此时她可是东家的侍女,还有着大好前途呢。   酒过三巡,樊铁花就开始不老实了,手上动作多了,嘴皮子也开始泛飘了。房遗爱一阵鄙视,樊铁花五大三粗的,竟然酒量这么差,极品醉不归是酒劲大了点,但是也不至于六杯倒吧。   宋玉抬眼看了看房遗爱,忍不住小声道,“二公子,若是雨露出什么事,这责任你来付。”   “这是何道理,别把啥事都往本公子头上安!”房遗爱当然不会同意了,要是这事都担下来,那不成冤大头了么?   见房遗爱着急,宋玉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若不是怕声音太大,被樊铁花听到,宋玉真想张嘴大声嘲笑一番,这个房遗爱也有怕的时候。   雨露拿着酒壶,眉头一跳一跳的,这个樊铁花怎么这样,好歹也是一名将军,咋就一点讲究都没有呢,若想玩就直接来,一开始还装的那么正经。为了套取消息,雨露只好违心的靠在了樊铁花肩头,“来,樊将军再行喝过。”   “喝喝美人,这看着你啊,呃看着你,本将军心情都好多了,喝酒的劲头也足了!”   雨露心里暗骂了声,劲头足就多喝,喝死你才好呢。经过一番努力,樊铁花总算喝得东倒西歪了,虽然还没趴地下,但已经开始满嘴胡话了,这会儿别说问话了,就是让樊铁花喊声娘,估计他也会喊。   “樊将军,奴家问你个事,府库那么多绸缎,都去哪了?”雨露尝试的问了下,樊铁花果然毫无防备的答道,“美人,跟你说了,呃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府库里的东西,都被李艾大将军弄走了,嘿嘿,这事知道的人不少,可没人敢管,嘿”   “啊?樊将军,你在逗弄奴家的吧,这事可是讲究证据的,你要是没点证据,谁敢信啊?”雨露使劲拉了拉樊铁花的袖子,以防止他睡着了,说实话,忽悠一个迷糊人,比忽悠一个清醒人还要麻烦呢。   樊铁花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般,他打着饱嗝,翻着眼皮子朝雨露腿上拱了拱,“没证据?美人,来本将军告诉你,咱们悄悄地”说着樊铁花撑着身子靠近了雨露,贴着雨露的耳朵小声嘀咕了起来。   雨露恶心的不得了,这入鼻一阵酒味,可她还是得忍着,好在樊铁花嘴皮子还算能说话,唠叨完了,樊铁花就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美人,这事可是本将军的私密了,你可不能说出去啊呃这脑袋好疼”樊铁花一只手摸着摸着就要摸到雨露的胸脯了。这会儿,雨露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打掉樊铁花的手,提起裙子往内屋跑去。   樊铁花迷迷糊糊地,俩眼皮子都开始打架了,“美人你你干嘛去?”   懒得理樊铁花,雨露直接通过暗门来到了后院,此时房遗爱正和宋玉玩瞪眼呢。   雨露有点迷茫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在前边拼死拼活的套话,二公子和东家倒好,还有心情斗呢。   ☆、第797章 好好的人没了   第797章好好的人没了   由于宋玉背对着雨露,所以一直没发觉雨露已经来了,她现在还一门心思的挖苦房遗爱呢.   “二公子,以后让雨露跟着你如何?”宋玉这话说得也太突然了,房遗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好好地又提起雨露来了?想整整宋玉,房遗爱便伸出一个巴掌,饶有兴致的笑道,“玉儿,开个价!”   “一文钱,你拿走!”宋玉此话一出,房遗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而雨露呢,那红扑扑的小脸也变得惨白惨白的,东家也太没情谊了,居然一文钱就把她送出去。此时雨露心里悲伤得很,本以为东家是看上她的能力了呢,原来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她送人了。   房遗爱笑得越来越贱,宋玉总算知道有点不对劲儿了,扭头一瞧,就瞧见一脸落寞的雨露,“你房遗爱,你坑我!”   “没有啊!”房遗爱才不想继续下去呢,让宋玉吃个闷亏就行了,朝雨露招招手,他笑道,“雨露,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查到了,府库中大部分货物都是被李艾弄走的,那些绸缎布匹什么的,都让李艾的人分了,就现在樊铁花家中还有不少存货呢!”   “还有存货?”房遗爱不禁呵呵笑了起来,有存货就好,只要找到存货,就可以治樊铁花的罪了。整樊铁花不是目的,重要的是借这件事情在李艾身边安插个棋子。   反正樊铁花睡得跟死狗一般,房遗爱也不用担心樊铁花这会儿跑回去,朝宋玉交代两句,他便来到了后院门口。拉开门,就看到一个乞丐打扮的家伙正蹲门边打瞌睡呢。   拿脚蹭蹭乞丐的胳膊,房遗爱小声笑骂道,“赶紧去回去跟夫人报信,让她派人去樊铁花家里,悄悄地将带有印记的府库之物找出来。”   说完这些,房遗爱就关上了门,他说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郑丽琬了。郑丽琬那女人聪明得很,好多事不用吩咐,就能做的非常好了。   房遗爱离开了,雨露便扁着嘴,有些失落的怯懦道,“东家,你真的要把婢子送与二公子么?”   “你雨露,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么,我刚才明明是在逗弄房遗爱呢,骗你当成真的了!”宋玉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她哪会把雨露轻易送人啊。都怪那个死房遗爱,脑瓜子里总有数不清的馊主意,这一不留意,就中了招。   再次回到桌上,就看到宋玉那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房遗爱暗暗得意的笑了笑,这女人鬼精鬼精的,总算恶心她一下了,让她以后再威胁人。   郑丽琬做事情从来不拖泥带水,房遗爱既然传了消息,那她便会立马动手。当夜,樊铁花在春香楼里睡得跟死狗一般,而他的家里却出了大事情,他那两房媳妇睡得挺香的,却不晓得家里的东西丢了不少。汉朝的琉璃马,上好的苏绣,总之暗室里藏着的好东西丢了一半,若只是丢东西也就罢了,偏偏丢的都是带有府库印记的。   樊铁花的家人也不敢张扬,这种事只能等着樊铁花回来再说了,两个媳妇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回自个的夫君。这会儿,晕头晕脑的樊铁花正被人吊在木架子上吹风呢,一个头戴面罩的家伙不断地抖着手中的马鞭子。   “樊将军,你本事不小啊,府库的东西也敢窝藏,知道这事一旦捅到朝堂上,你会有什么待遇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樊铁花心中一阵害怕,他从春香楼里出来后,走到半路就被这伙神秘人劫来了。最让樊铁花忧心的是,这些神秘人竟然亮出了好多的宝贝,而这些宝贝都是原来府库里的东西。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活还是想死!”头罩男双手紧了紧马鞭,那马鞭还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响声,“樊将军,你是想让李艾和耿庆救你是么?呵呵,劝你还是绝了这个心思吧,你觉得李艾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校尉而对抗朝廷么。所以啊,只要这些证据一公布于众,那你将死无葬身之地,到时候就算朝廷不动手,李艾也会把你杀了的。”   樊铁花没有说话,他在细细想着头罩男的话,不得不承认,头罩男说的都是实话,他樊铁花也就是个小角色,随时都可能被人灭于手掌之下。   樊铁花虽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他也知道此时已经没得选择了,想活命,就得安抚好这些神秘人,叹口气,樊铁花沉声道,“说吧,你们要让我怎么做?”   “好,樊将军果然是聪明人,至于你该做什么,到时候我们会通知你的,现在樊将军可以回家了!”头罩男打个眼色,两个黑衣蒙面人上前打开了镣铐。樊铁花有点懵了,这些人是不是脑袋有毛病啊,他只是随口一说,他们就信了?   “壮士,你们不怕樊某人反悔?”   “哈哈,樊将军,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要怕,能捉你一次,就能捉你第二次。樊将军,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有那么多心思,我们不是你能惹的!”头罩男微微笑了笑,手一伸做了个请的手势,“樊将军,请回吧,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意领人来剿灭我们,你的眼睛又不瞎,路也认得,应该能找到这里的!”   头罩男越是如此,樊铁花心中就越是害怕,看来这些黑衣人是摆明了不怕围剿了,要么他们势力强劲,要么他们有所依仗。   樊铁花离开后,头罩男出门来到了一辆马车旁,“夫人,没费多少事,这樊铁花识相的很!”   “嗯,给都督府那边递个话吧,告诉大都督,可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郑丽琬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惊异的,樊铁花这个人,她早就派人摸清楚了。   宋玉一直说房遗爱有的是馊主意,他还真没说错,这一闲下来,房遗爱就已经开动脑筋想着怎么对赵拟下手了。   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听着海棠弹奏小曲,心情一放松,脑瓜子就好用多了。对赵拟动手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行,千万不能惊动了李艾,如果惊动了李艾,再逼得这老东西狗急跳墙就不好了。   海棠可猜不透房遗爱在想什么,不过看他那邪邪的笑,就晓得没什么好事情。果然,没过一会儿,房遗爱就喊来了一名侍卫,交头接耳一番,那侍卫笑眯眯的跑了出去。   “公子,你这是?”海棠话问到一半,房遗爱便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弹你的琴吧!”   海棠娇媚的白了一眼,这公子爷越来越不着调了,不说就不说了,还天机不可泄露。   赵拟心情非常不错,今天只是半天光景,就讨了几十文钱,有这几十文钱,够用上几天的了。虽然是在讨饭,可赵拟觉得自己和这帮兄弟是有知识有文化的高等乞丐,从古到今谁见过管府库的官爷讨饭啊,而他赵拟就开了这个先河。   领着四个乞丐兄弟走在街道上,赵拟还在盘算着今晚上往哪里去,这时就听前边传来一阵喧闹声,定睛一看,他就傻眼了,怎么这么多臭要饭的,好家伙,这乌压压的,把这条街都堵住了。   “快走啊,今个春香楼发馒头,去晚了就没了,雨露姑娘亲自送的馒头,有钱也买不到啊!”   某乞丐叫的最欢了,一听这喊声,赵拟眼皮子就开始跳了,雨露姑娘赠馒头,真是见鬼了,雨露姑娘的馒头得多值钱啊,估计那群有钱公子哥已经蜂拥而至了吧。赵拟还在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乞丐们就已经冲到脸前了,也许冲的太猛了,赵拟直接被装了个趔趄。   “娘的,都慢点,你们这群臭要饭的,把爷撞伤了,你们赔不起!”赵拟捂着胳膊一阵乱吼。   乞丐们一点都不怕,几个家伙挤在赵拟身旁骂了起来,“滚你娘的,骂谁呢,瞧你这副熊样,你就不是要饭的了?”   赵拟顿时无语了,好像他也是要饭的啊,虽然是高等乞丐,但还不是地地道道的乞丐嘛?没容赵拟再骂半句话,他整个人就被淹没在了乞丐大军中。   等着人流消散,街道上除了几片烂菜叶子,连个人毛都没了,这时角落里两个汉子大声骂道,“干他娘的,赵拟呢,赵拟跑哪里去了,快去找啊!要是找不到赵拟,咱们都得人头落地!”   “都怪那群臭要饭的,挡咱们的眼!”某个家伙犹自不解气的骂着刚才的乞丐们,他们已经盯了赵拟好久了,这次还是第一回出这事,竟然让赵拟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别骂了,赶紧去春香楼,保不准赵拟那个狗曰的跑去占便宜了!”领头一咋呼,几个家伙就急匆匆朝春香楼跑去。要说这幽州的男人,谁不愿意吃雨露姑娘赠送的馒头呢?   春香楼前边集结了无数的人,这些人里边有富家公子,也有平头百姓,更多的还是衣衫破烂的乞丐。宋玉看的头皮有点发麻了,这房遗爱出的是什么烂主意,怎么她就傻乎乎的同意了呢?   ☆、第798章 哥们曾经也牛过   第798章哥们曾经也牛过   有时候不得不赞叹一句女人真的很厉害,尤其是具有狐媚之色的绝色佳丽,闻珞也有点佩服房遗爱的脑瓜子了,虽说主意有点损了,但是却非常的有效,就这一会儿,赵拟和四个手下就被套上黑头套扔进都督府大牢了.   宋玉心情本就不怎么样,可偏偏还有来找茬的,几个府兵手拿长枪,腰间还配着佩刀,他们来势汹汹的,好多乞丐和老百姓都被吓的跑两边去了。一个领头的府兵走到馒头桌前,直接亮了下令牌,“奉大将军之令,正在捉拿朝廷钦犯,无关人等速速回家,你们这摊子也赶紧收了,否则就别怪爷们对你们不客气了。”   “你你们”雨露脸上一阵羞怒之色,相反,宋玉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她趴在窗口撅嘴嘟哝了句,“无能,到现在才来,就这会功夫,就是几千两黄金也能被人运走了。”   雨露一脸的委屈之色,这下前来凑热闹的人就不干了,尤其是那些富家公子哥,他们可非常愿意在雨露面前表现下自己的勇猛呢。一个蓝袍公子哥甩开折扇冷笑着走了出来,他指指那领头的府兵,冷声道,“好大的威风啊,什么大将军之令,有哪来的朝廷钦犯,如果真有钦犯,为何都督府和刺史府一点消息都没有,难不成大将军比咱们大都督都要厉害了?”   “你又是什么人,劝你少管闲事,大将军的事情,岂是你能多嘴的?”那领头府兵眉头紧锁,手也按在了刀柄上,若有必要,杀个把人也是可以的,为了找到赵拟,就算出点事也是值得的。这领头的府兵乃是李艾的亲兵队长朱文泰,他深刻的知道赵拟的重要姓,有时候他很纳闷大将军明明知道赵拟是个祸害,为何不早曰除去他呢?   “怎么就管不得了?家父乃幽州司马刘敏,劝你们识相点,若再敢乱来,我便让家父参你们大将军一本!”   怎么会是刘敏的儿子?朱文泰知道下不了手了,这刘敏乃是当朝夔国公刘弘基的族侄,要是把刘敏惹怒了,那就是给李艾大将军惹麻烦了。   宋玉心里一阵无语,不就发个馒头么,怎么把刘敏的宝贝儿子也给招呼来了,这刘顺乃是幽州城一霸,当然这一霸也只是纨绔子弟间而已。宋玉不知道的是,刘顺之所以能来,也是因为许给了刘敏不少好处,刘敏和刘怀成关系不错,连带着他房某人也和刘敏有了点矫情。   朱文泰气得想骂娘了,这叫什么事啊,好好地青楼也玩施舍行善,幽州长史家的大公子还好死不死的来捧场。没办法,朱文泰整不了刘顺,只好灰溜溜的领人回去复命了。   “大将军,赵拟找不到了,那家伙现在估计被一群要饭的给淹了!”耿庆苦笑着说了句,李艾大巴掌呼在了桌面上,“娘的,又是这群要饭的,怎么老是坏本将的事?”   生了会儿气,李艾便出声道,“阿庆,你派人盯着点都督府,要是赵拟被房遗爱弄去了,那咱们就要提前做点准备了。”   “大将军放心,末将晓得!”耿庆出了门,就去忙事情了。都督府周围眼线不少,右营周围也是如此。   都督府大牢里,赵拟和几个乞丐兄弟头戴黑罩,满脑子晕乎乎的,等头罩一拿掉,他们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吓得脸都变了。这是牢房吧,肯定错不了,赵拟怎么说也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十几年了,做人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喂,是哪位大人把赵某弄来的,要是赵某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海涵啊,可莫如此啊!”赵拟是个识时务的人,这时候还叽里呱啦的装英雄,那绝对是傻帽行为。   赵拟这么一喊,门果然开了,可走进来的人却是个女子,看着这个美女,赵拟满脑的疑惑,他瞅瞅旁边的兄弟,那些兄弟们也是满眼诧异的摇了摇头。   “你就是赵拟吧,没想到还挺聪明的!”闻珞坐在椅子上,手上还玩弄着一把小尖刀,这尖刀很细,剑刃也很薄,光看上去就知道这剑绝对是锋利无比的。赵拟头上开始见汗了,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他瞧这个女人就是那种不叫的类型,说话**的,可真要发起狠来,估计比那些虎背熊腰的大汉都要狠。   “姑娘,正是赵某人,不知你找赵某人有啥事,如果有啥用得着在下的,说句话便是了!”   “嗯,那就好,赵拟,本姑娘想问问你府库的事情,你是说还是不说呢?”闻珞此话一出,赵拟一张脸就僵了起来,果真是来者不善啊。府库的事情他当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可那些事他能说出来么,只要他透漏一点口风,自己的家人就得遭殃。当然,那个姐夫鲍国杰可能会保着他,但是用处真的不大。   如今赵拟已经猜出绑架自己的是什么人了,这时候敢对李艾大将军下手的除了大都督还能有谁?沉思了良久,赵拟才苦笑道,“姑娘,你在说啥呢,府库能有什么事情,你肯定是搞错了!”   “赵拟,看来本姑娘不使些手段,你是不肯说真话了!”闻珞笑着,那脸色突然一变,手一翻,那尖刀就插在了桌面上。使个眼色,身后上来十几个侍卫,他们二话不说,将五花大绑的几个人拖到了木架子上。   赵拟冷汗直流,他以为要动刑了呢,可是那些人把他们绑好后,就再也不理会了。   闻珞有的是方法逼赵拟说话,什么十大酷刑之类的,估计赵拟一招都受不住,可是这次闻珞却不能这么做,因为赵拟还得留着,而且还不能关太久。等着赵拟说了实话,还得把他放出去才行,所以赵拟身上不能留伤口,虽然房遗爱想对李艾下手,但是现在还得尽量稳住他才行。   “你们几个看好他,可别亏待了赵管事!”闻珞抿嘴笑笑,秦武便点头应了声好,怎么整赵拟,他们早就商量好了。   闻珞背着手出了牢房,其他人也坐旁边吹牛打屁去了,这下可苦了赵拟了。这些人到底想干啥啊,有这么审问犯人的么?   午饭时刻来得很快,厨房的人送来了一桌的好菜,这桌上有酒有肉,光闻那股子香味,就知道一定非常好吃。秦武等人吃的特爽快,赵拟等人却是眼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吞吞唾沫,赵拟干巴巴的喊道,“兄台,给口肉吃行不?”   秦武拿着根鸡腿朝赵拟显摆了下,“怎么,想吃肉啊,那简单,只要你们回答我们问的问题,那就有的吃,要是还闭口不言的,想都别想,要知道,你们可是犯人,犯人懂不?”   “这”赵拟很没脾气的低下了头,这群人好他娘的缺德,这简直比挨上两鞭子还难受呢。   赵拟不说话,不代表其他人也那么硬气,一个瘦瘦的家伙小声问道,“兄台,你说的可是真的,只要回答你们的问题就有肉吃?”   “当然,还能骗你不成?问你第一个问题,新任大都督是谁啊?”秦武这问题问得,把赵拟都问蒙了,这夯货,脑瓜子进水了吧,这问的是啥问题,整个大唐都知道新任幽州大都督是房遗爱啊。   那个瘦瘦的家伙本名牛二,他还以为问得什么难题呢,一听秦武这么问,他赶紧忙不迭的答道,“我知道,是驸马爷房遗爱!”   “对,很对,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嘛,来,今个爷赏你个鸡腿吃!”秦武说着,拿着鸡腿走了过去,他就像个仆役一样亲自伺候牛二啃起了鸡腿。那牛二吃了一口,眼睛就开始放光了,“咦,居然是**浆鸡腿,这味道,绝了”牛二还不断地砸吧着嘴,那表情,爽极了。   秦武忍不住苦笑了下,他左手敲敲牛二的脑瓜子,笑骂道,“好小子,还是个识货的。”   “哎,兄台,你可别小瞧了我们。咱们现在确实跟个乞丐没两样,可放五年前,俺们也是吃喝不愁的主,虽说不能天天山珍海味吧,但至少春香楼、狮子楼、归家酒楼,俺们可是常去的。当时第一次吃这**浆鸡腿的时候,可高兴了呢”牛二说到这,就苦笑着晃起了脑袋,“往事不堪回首啊,兄台,你这**浆鸡腿可是出自大厨之手啊,这味道,比那归家酒楼的厨师做的都好吃!”   秦武一阵无语,没想到这帮子要饭的,居然还有如此光辉的过去,常年大酒楼,就算他秦武也没这个待遇啊。   “那能比么,这鸡腿可是我们家姑娘亲手做的,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秦武唠叨的时间,牛二就已经把鸡腿啃了个干干净净,没了鸡腿,牛二还犹自不客气的笑道,“兄台,再来个,这鸡腿真他娘的好吃”   “还想吃啊,好说,你跟我说说,这府库里的东西是如何没有的,还有旧账本在哪里?”   “兄台,这事啊”牛二张口就要说,这时候就听赵拟咳嗽了几声,这下牛二反应过来了,好家伙,差点被人**了,他舔舔舌头,冲秦武苦笑道,“兄台,你就别坑我了,这事不能说啊!”   ☆、第799章 燕山脚下的花布女   第799章燕山脚下的花布女   秦武的脸有点黑了,李艾有那么可怕么,竟然让他们连说都不敢说,拿手指头戳戳牛二又戳戳赵拟,秦武沉声骂道,“你们这些胆小鬼,说个实话就那么难么,实话跟你们说了吧,刚才那位姑娘可是珞夫人,我审问你们还仁慈点,要是把珞夫惹怒了,没你们好果子吃。”   终于承认了,赵拟早就猜到是大都督房遗爱下的手了,“兄台,你也莫跟我们说这些,这些道理咱们都懂,兄弟们怎么说也是吃公家饭的,效忠朝廷的事情还不懂么?可是,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能光为自个考虑啊!”赵拟脸上一副悲苦之色,让人看了,免不了会升起些同情之心。   “若大都督能保住你们的家人呢?”秦武尝试的问了句,可赵拟却摇着头笑了起来,“兄台,不要逗我们了,赵某承认大都督是个难得的能人,但不要忘了,这里是幽州不是京城,就凭你们,想跟大将军斗,不是笑话么?”   “赵拟,你真是无可救药了,男儿大丈夫,连点豪气都没有,李艾有那么可怕么?哼!”秦武知道审问不下去了,要是不换个法子,赵拟这些人是铁定开不了口的。   回到桌上喝了口酒,秦武便拿着刀出了牢门。此时,房遗爱正陪着李雪雁说话呢,秦武就一脸不高兴的走了进来,“少爷,赵拟那混蛋不肯说,要不要对他动点刑啊?”   “不肯说?呵呵,秦武,不用急。继续做下去,先给他们点好处,想来他们也抗不了多久!”房遗爱却是一点都不急,赵拟可是个有骨气的人,对他玩皮鞭子啥的没用,必须得玩点邪的才行。   “那成,我再去摸摸赵拟的口风!”秦武摸着脑袋嘟嘟囔囔的出了门,这少爷到底哪来的信心,能用些好吃的逼赵拟开口。   秦武一走,房遗爱脸上的自信心就没了。他趴桌上朝闻珞拱拱脑袋小声问道,“珞丫头,你真确定赵拟会扛不住?”   “房俊,你要是信不过我,就亲自去审!”闻珞眯着眼。直接给房遗爱递了个白眼,房遗爱那个郁闷啊。看珞女侠有点不爽。他赶紧拱手道,“得了,都听你的还不成,为夫也就是问问嘛。”   “这话听着还舒服点,房俊啊,跟你说。这审问可是有技巧的,对什么人用什么样的审问方法。那赵拟和那帮子手下都是享受过的人,把他们往日的生活勾起来,他们一定会分外怀念的!”   听着闻珞的话。李雪雁的手就哆嗦了一下,亏得她没得罪过珞女侠,要是得罪了她,还不知道她要怎么整人呢。心里想着,李雪雁掰了几个橘子瓣递给了闻珞,“珞儿姐,问你个事,要是让你审问我的话,你会怎么做呢?”   吃着李雪雁递给的橘子,闻珞鬼笑了下,“简单啊,把你扒光了,再找俩小虫子就够了!”   “”房遗爱无比佩服的冲闻珞竖了根大拇指,真不愧是妖人,李雪雁此人性子刚强,最怕的也就是那些乱叫唤的小虫子了,像什么蛐蛐、毛毛虫的,李雪雁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珞儿姐,你这人真的太坏太坏了”李雪雁脸上也浮现了些红霞,没想到闻珞竟然摸得这么准。   幽州城外有座山,名为房山,房山接燕山,燕山以南隔了不远便是黑山了。此时的燕山还是荒无人烟的所在呢,至于后世美轮美奂的香山森林还只是房山的一部分。山上也不是一户人家都没有,有些猎户为了打猎方便,就在山上修了些小茅草屋,每年春末到秋末这几个月,猎户们就会来山上住几个月。这山上不光能打猎补贴家用,还能避避暑,也算得上好地方了。   燕山脚下,一处小屋里冒着浓浓的烟,显然屋中之人正在做饭呢。一个头戴花布的灰衣女子,伸手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虽然厨房里烟雾缭绕,可也看得出这女子是个难得的美人,她那温润的玉指,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农家女子该有的。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汉子扛着一个袋子大踏步的进了屋,他背上一把强弓,腰间还一把两寸长的柴刀,看上去就是个地地道道的猎户。他将袋子放到角落里,摸摸额头上的汗进了厨房,来到厨房门口,这汉子却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笑道,“姑娘,这个月的米已经送来了,你看还缺什么,我明个再给你买。”   头缠花布的女子转头笑了笑,她放下手中的活,从腰包里拿出了一串钱,“大梅叔,辛苦你了,这些钱你拿着,明个再给我弄些菜种来就行了,像什么豆角,丝瓜之类的都可以的。”   那汉子却摆着手露出了副憨厚的笑容,“姑娘,别给了,要是再要你的钱,你婶娘就要骂我了!”   “大梅叔,拿着吧,大郎二郎还没娶媳妇呢,这些钱就当留给他们的吧!”花布女子这么说,那憨厚汉子才苦笑着接下了钱。   这汉子名叫梅方,今年四十有五了,乃是山下小瑞村的村民,家中有个婆娘两个儿子,一家子也算可以,唯一让他头疼的是家里过的确实有点拮据,到现在两个儿子还没娶媳妇呢。至于为何梅方对花布女子如此好,又是给房子住又是帮忙买东西的,那也是因为以前这花布女子救过梅方的命。   花布女子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又来自哪里,梅方没有问过,他知道男儿当知恩图报。   梅方连口水没喝,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小屋子,花布女子在切着菜,旁边还放着几个鸡蛋,她今天想弄个鸡蛋汤喝一喝。屋中只有菜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菜刚切完,却又响起了一串婴儿的啼哭声。听到这一阵哭声,花布女子咯咯笑了起来,她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朝厨房外走去,“禅儿,莫哭,娘亲在呢!”   床上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娃子在不断地哭着,一看到花布女子走进来,那小娃子便止住了哭声,那张小嘴还张开不断地抽抽着。花布女子一看儿子这表情,就知道他又饿了,撩起上衣花布女子便喂起了奶。吃饱了,那虎头虎脑的小子便咯咯笑个不停地,两只小手还张开,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把儿子放在摇篮里,花布女子宠溺的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有儿子陪着她,她觉得活的很幸福。   花布女子继续做着饭,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没发生过什么,所以她早没了起初的戒备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了。燕山脚下,一个人小心翼翼的上了马,马蹄声响起,很快那人影就像是在了山野之间。   郑丽琬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虽然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可是她总觉得有点不放心,第一次,郑丽琬觉得自己在赌博,这结局会怎么样,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麻子推开门,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复杂,看到麻子,郑丽琬低声问道,“麻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积水谭村出事了?”   “不是!”麻子显得很是犹疑,他思量了一番,才近前跟郑丽琬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听了麻子的话,郑丽琬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几变。   郑丽琬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走到窗口,任春日的风吹拂着自己的脸庞,该怎么做呢?良久之后,她转过身用一种坚定地语气冲麻子说道,“领人去一趟!”她朝麻子招招手,小声吩咐了几句,末了还沉着脸说道,“记住了,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就是大都督都不能透漏!”   “是,夫人!”麻子显得有些为难,可他却没有拒绝郑丽琬的命令,因为他知道郑丽琬不会害房遗爱的。   夜里的燕山并不安静,这里鸟语虫鸣,显得甚是热闹。天暗下来,十几个黑衣蒙面的汉子悄悄地潜进了燕山南端。小茅屋依旧立在那里,花布女子抱着儿子吃着饭,小家伙早就吃饱喝足了,所以此时他抽着小嘴在娘亲怀中睡得很香甜。   屋门一直是关着的,花布女子却还是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抱紧儿子,便要去取墙上挂着的剑,可她人还未动,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接着便看到了几个黑衣蒙面之人鱼贯而入。   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花布女子慢慢的往后退去,“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蒙面之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见他们从怀中掏出些东西朝花布女子撒来,那是一种紫红色的粉末,还带着种淡淡的香味。迷药,花布女子知道这是什么,可还是没防住,几丝药香吸入体内,她的身子也开始软了下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花布女子靠着桌角闭上了眼睛。   见花布女子确实睡过去了,一个黑衣人走上前冲花布女子磕了个头,接着将女子怀中的男婴抱在了怀里。   迷药总是有时限的,当花布女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屋中的一切一点都没有改变,唯独少了怀中的儿子。她知道,那些人是冲她的孩子来的,天杀的,这群混蛋,为什么要对她的儿子下手。   这一刻,花布女子双眼赤红,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真的很弱,总以为自己能解决一切,可儿子却在她怀中被人抢走了。   取下长剑,花布女子疯了般冲出了屋门,她要去找儿子,就是天涯海角,她也要寻回来。)   ☆、第800章 终于开口了   第800章终于开口了   审问赵拟的事情果然很顺利,在饿了四顿饭,在经过一阵肉香诱惑后,赵拟总算败下阵来了。活这么大,赵拟就没见过这么缺德的,整天拿着好酒好菜的显摆,你显摆就显摆吧,还每样就让吃一口,这不是故意勾起别人的馋虫么?   一松了绑,赵拟和四个手下就趴桌上狂吃了起来,一共十二盘菜,全都让这五个大男人吃得干干净净的。抹抹嘴,赵拟干巴巴的冲闻珞笑了笑,“珞夫人,小的要见大都督!”   “等着吧,大都督这会儿没空理你!”瞪了赵拟一眼,闻珞就气呼呼的背着手出了牢房。赵拟和四个手下全都你看我我看你的,这是咋回事啊,他们都认栽了,怎么珞夫人一点都不高兴啊。   秦武坐旁边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赵拟赶紧上前拱拱手讨好道,“兄台,瞧你这架势,身份不低吧。你能不能告诉小的,我这是啥地方得罪珞夫人了?”   “嗯?你别多想了,珞夫人生气可不是因为你,这会儿大都督不在,你就先在这里关着吧,喏,那边是牢房,你们自己进去,可别让老子亲自动手!”那手指指身后的破屋,秦武就拿脚点了点旁边的唐刀,这下赵拟一张脸苦的不能再苦了,这叫啥事啊,本以为说了实话就能闪人了,没成想大都督竟然不在,难道大都督不重视李艾了?   赵拟也就是不知道房遗爱在干嘛,他要是知道的话,非得吐血不可。此时的房遗爱,正让人拉着货物,陪着唐明月回刺史府呢。   进了刺史府,唐明月直接领着房遗爱去了后院。这次来刺史府,主要是为了见蒙氏的。话说蒙氏还是第一次见到房遗爱,以前总是听说京城房府出了位能征善战的少年郎,这乍一见面,蒙氏还真有点被震住了。好一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双目有神,身材健壮,这样的年轻人当个女婿也是非常难得的了,唯一不好的是这年轻人有太多媳妇了,而且这些媳妇还个个出身不俗。自己的女人跟着他能幸福么?   韩家的女儿,嫁到其他府邸也是正房大妇的不二人选了,可嫁到房府,一点也显不出来了。房府的儿女,哪个不是身份显赫。房奉珠贵为王妃,房美银刺史夫人。房遗直贵为吏部左侍郎。娶的是关陇杜氏的嫡长女,房遗爱更是了得,娶得老婆不是公主郡主,就是国公大家之女,如今这房府已经成了大唐朝的巨无霸了。   “大都督,快请坐!”韩愈还在反省软禁中。所以屋中只有蒙氏在招待着。见蒙氏如此客气,房遗爱赶紧拱手笑道,“切莫如此,夫人也莫称呼什么大都督了。喊我房俊便是了,今天房某只是晚辈,可不是什么大都督。”   房遗爱如此和善,倒是出乎蒙氏的意料了,如今房遗爱身份显赫,按说有些架子也是应该的。   陪着蒙氏说了许多话,这期间,蒙氏问的大多是些琐事,但房遗爱也听得出来,蒙氏真的很关心唐明月,恐怕这位蒙夫人就怕唐明月以后会吃苦吧。   今天带来的聘礼真的不少,总算下来也得值个几万贯钱了,房遗爱的大手笔,更多的是想让唐明月安心。当房遗爱说出提婚的事情后,唐明月便屈身跪在了蒙氏身前,此时的她眼眶通红,“娘,您就成全了孩儿吧,孩儿不孝,孩儿此生再也离不开公子的。”   听着唐明月的话,蒙氏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事到如今,她这当娘的还能阻拦的了么。今日他们来不是来提亲的,只是想告诉她一声罢了。蒙氏心中也很清楚,凭着房遗爱的如今的身份,完全没必要的这么做的,他便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韩家也不敢多说什么,可他既然如此做了,就算给足韩家面子了。   “起来吧,傻孩子!”将唐明月搀起来,蒙氏苦笑着冲房遗爱说道,“二公子,希望你以后能善待明月,虽然我韩家比不上那些世家,可若是明月受了委屈,我们韩家也不会受这窝囊气的。”   “夫人放心,房俊一定会好好照顾明月的!”房遗爱爽朗的笑了笑,这天下的父母,都是一个心思,那就是变着法的想让儿女过得好,更何况韩愈和蒙氏就这么一个女儿。   从刺史府里出来后,明显的感觉到唐明月轻松了许多,唐明月能解开心中的疙瘩,房遗爱自然是高兴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整天背着个包袱过日子。   回了都督府,房遗爱便和闻珞来到了大牢,牢门一开,赵拟和四个手下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们磕头如捣蒜一般,口中更是略显悲情的哀求道,“大都督,小的没说实话,可小的们想求大都督一件事!”   坐在椅子上,房遗爱不断地摆弄着手中的一个翠玉圆球,听了赵拟的话,他笑道,“赵拟,保护你的家人没问题,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毫无保留的把事情跟我说了,如果有半点假话,就别怪本公子心狠了。”   “大都督,小的既然决定说了,就不会做那话说半句的小人!”赵拟一直都是个很光棍的人,话说,找你要是不光棍,也不会领着一帮兄弟当街讨饭吃了。   “很好!”点点头,房遗爱朝身后的秦勇说道,“阿勇,再多派些人手,务必保证他们家人的安全!”   “是,少爷!”秦勇拱拱手离开了房间,赵拟也听出来了,敢情他白担心了,这位大都督早就已经开始保护他们的家人了。此时赵拟心中竟然多了一丝感动,这个时候,大都督还能把他赵拟当个人看,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想他赵拟当街讨饭,做个被人鄙视的府库管事,幽州城里的人又有几个人同情过他,包括他那个姐夫,也是个怕事的主,根本指望不上。   将翠玉圆球交给闻珞把玩后,房遗爱坐直身子,呵呵笑道,“赵拟,现在该对本公子说实话了吧!”   “说,我全都说,大将军,府库之所以变成空荡荡的,那全都是大将军李艾的原因。大将军做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小的们为而来保命曾偷偷的记了本账簿,现在就藏于府库之内,只要账簿取来,大都督看一看,便什么都知道了!”   果然有账册,房遗爱就知道赵拟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如果没点后手的话,估摸着李艾早把赵拟送去阎王殿了。找赵拟问清楚账册存放的地方,闻珞就笑滋滋的离开了,凭着珞女侠的本事,估计今晚上账簿就能到手了。   问完府库的事情,房遗爱又想起了樊铁花说过的话,他让赵拟等人站起身后,才出声问道,“赵拟,你对兵器司的事情知道多少?”   “大都督,府库的事情小的全都知道,可兵器司的事情小的还真说不上来,因为兵器司的事情全都是大将军的人掌控的,小的就是想插手也是没办法!”   赵拟这么说,房遗爱就无语了,他伸脚踹踹赵拟的腿,不无鄙夷的笑道,“赵拟,你小子怎么说也是府库最高管事人,怎么对兵器司的事情一点不知呢?”   “大都督,这可怪不得小的,这幽州兵器司虽然名义上属于府库,可实际上却是大将军的私有地盘,小的要是敢伸手,大将军早一刀把小的剁掉了。”   赵拟说得挺可怜的,房遗爱也懒得跟赵拟计较,他只是有点佩服李艾而已,堂堂大将军,却坐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牛二嘴巴张了张,有挠挠头闭上了。房遗爱也瞧见牛二的表情了,他伸手指了指牛二,笑道,“你有什么话,说便是了,就是不准,我也不会怪你的。”   “大都督,既然你如此大量,那小的就说了!”牛二挠头想了想,有些惧意的笑道,“大都督,小的有一次曾经从兵器司那边过,我瞧见那里的兵器被人运了出来。”   听了牛二的话,房遗爱便来了精神,这兵器司的事情才是他最看重的。贪赃枉法对于当将军的来说并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因为只要贪的钱对士兵好,那就没问题,但兵器司就不同了,要是真把士兵保命的武器卖掉,那可就要失去不少人心了。   “牛二,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些兵器运到了什么地方?还有,兵器司少了那么多刀枪,右营的人就不知道么?”   “大都督,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小的说的都是实话,至于为什么右营的人没提出问题,就不是小的能管的了。”   房遗爱不禁有点头疼了,看来这兵器司的事情还得继续查才行,既然樊铁花说武器被调了包,那一定能查出来。如今再加上牛二所述,房遗爱就更加确定兵器司的事情了。   房遗爱也挺佩服李艾的,就李艾这胆子真是肥的没边了,当将军的,敢对士兵保命的武器起心思,肯真是敢想别人所不敢想啊。等着调查有结果了,也不知道李艾会是个什么表情。   实话说,赵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他也不知道这个大都督能不能保下他们,这些年在李艾的威慑下活着,他早产生心理阴影了。)   ☆、第801章 今晚让你摸个够   第801章今晚让你摸个够   房遗爱看着赵拟的表情,有些突兀的问道,“赵拟,问你个事情,鲍国杰可是堂堂幽州长史,怎么就眼看着你混到这等地步呢?”   “这”听着房遗爱的话,赵拟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苦笑,他摇摇头,咧着嘴问道,“大都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赵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公子还闲着没事拿你寻开心么?”房遗爱可就有点不爽了,赵拟这是什么眼神,好像他房某人抢了他的钱似的。   “大都督,这你是不知道,赵某这个姐夫可是个出了名的怪人,他呀,平生啥都不在乎,特在意自己的名声还胆小。自从我被人泼了一身脏水,再加上得罪了大将军,我这姐夫便把我当成丧气鬼了,他躲都来不及呢,哪还会管我?”   听着赵拟的话,房遗爱总算知道赵拟为啥会露出那种表情了,敢情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姐夫啊!   再聊下去,也没得到啥有用的东西,赵拟东拉西扯的倒是吐了一堆苦水,房遗爱只能表示同情一下了,至于实际行动,那就没戏了,他房某人是大都督不错,但也不能逼着人家鲍国杰男人一把吧。   赵拟被悄悄的送出了都督府,由于赵拟几人被套上了都督府亲卫的服装,所以他们出门的时候,也没引起别人的注意。小河边,赵拟刚恢复了一身乞丐服。还没走两步呢,就瞧见对面跑过来十几个汉子。这些汉字腰间鼓鼓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李艾派人来了,赵拟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他头也不回的小声打气道,“都稳住了,千万别乱说话,搞不好,咱们兄弟这几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嗯!”牛二等人点头应了声。这时那些汉子也走到近前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伸手按住了赵拟的肩膀,“赵大人,这两天跑哪里去了?大将军可是找不到你啊!”   “没去哪啊,昨个被一帮子臭要饭的裹挟到了春香楼,咱们可不是为了那几个馒头要饭的,一时不顺就跑河边喝了几杯。喝多了。就倒河边睡下了!”赵拟一张口,嘴里就冒出了一股子酒味儿,这酒可是房遗爱赏的,此时装起来,还真像酒醉刚醒的样子。   那汉子自然不会轻易信的,他望望赵拟身后的几人。这些人表面上确实像喝醉酒没睡好的样子,“赵大人,麻烦你带我们去喝酒的地方瞧瞧吧,这样,我也好回去交差!”   赵拟心里猛打了个突。真够难糊弄的,幸亏大都督之前安排好了。否则他赵某人就要栽了。巴巴的笑了笑,赵拟乖乖地领着那十几个汉子沿着河边往来路走去,走了大约一百丈左右,就看到了几个破碎的酒坛子,酒坛子周围还散着些鸡骨头,看到这等情景,那些汉子也信了赵拟的话。   “赵大人,希望你不要惹大将军不快,否则就是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而且,你不要忘了,你家中还有妻儿呢!”   灰衣大汉的话相当不客气了,但是赵拟却除了点头之外,连个屁都不敢多放。等着那些汉子们走远了,赵拟才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而牛二等人则更加不堪了,他们直接坐地上喘起了粗气。   “大哥,太险了,要不是大都督提前预料到了,咱们还真熬不过去了!”牛二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之前他还觉得大都督为人太小心了,可现在他再也没这种想法了。   赵拟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拍拍身上的土,转头对牛二等人说道,“都散了吧,记住了,都督府的事情死都不能说,否则咱们就是两头不是人了!”   “大哥放心吧,那等蠢事,咱们不会做的!”牛二等人也不傻,既然投靠了都督府,那就不能三心二意了,否则就是既得罪大将军又得罪大都督了。在幽州城里,得罪了这两个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呢,估计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   晚上的时候,闻珞果然不负众望的将府库的账册取了出来,交到房遗爱手上的一共有两部账册,一部是赵拟暗自留下来的,一部是李艾让人伪造的。对于这大唐朝的记账方式,房遗爱可看不下去,这核对账册的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徐惠和海棠身上,好在还有个李簌在一旁帮忙做着记录。一直忙到快子时的时候,三个女人才把活弄完了。   李簌看着手上的记录,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她跑到房遗爱身边,使劲的摇了摇他的胳膊,“姐夫,你快醒醒,来,你瞧瞧,这出入也太大了。”   “嗯?”听着李簌的声音,房遗爱只好睁开了迷离的眼儿,他拿过李簌手中的记录,粗略的看了一遍,当看完这记录之后,房遗爱惊得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好一个李艾大将军,竟然如此贪得无厌。从核对效果上看,这伪造的账册,与事实上竟然有着将近七百万贯的出入。七百万贯是什么概念,这可相当于后世的二十一亿人民币了,如今大唐朝一年的赋税才有多少,仅幽州一府就耗了大唐五分之一的税收。   谁说大唐朝没有钱了,敢情这钱被人藏起来了啊。想想这些年户部为幽州拨下的钱财,房遗爱就想笑,幽州每年都以北地苦寒、边民穷苦为由向朝廷诉苦。李世民也算得上明君,当即和尚书省大佬定下了幽州独有的赋税政策,那就是没有富余可以不交税,相反,每逢边关冲突,朝廷还要从户部里抠钱支援幽州。   房遗爱真的是被气急了,他咬着牙冷冷的笑了起来,“真行啊,我房某人经营着这么多买卖,竟然还没李艾吞的多,这个混蛋,就不想活了么?”   在生李艾气的时候,房遗爱连带着把韩愈也怪上了,“哼,这个韩愈也是个无能之辈,朝廷委他为幽州刺史,他竟然没起半点作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李艾贪赃枉法,毁我边军根基。”   房遗爱生气的时候,连李簌也有点怕了,她和房遗爱接触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骂个不停呢。   正在气头上呢,房遗爱还想骂两句,这时他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响声,虽然看不到,但他也知道,那是瓷碗落地的破碎声。转过头,就看见唐明月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她的嘴张了张,终究没说出声。也许不知道该说什么吧,唐明月低身拾起了地上的碎片。   房遗爱也不想当着唐明月的面骂韩愈,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也没什么用了。走到门口,房遗爱蹲下身子帮着唐明月捡起了碎片,“明月,别怪我,韩刺史做事太欠考虑了,就算他有着各种担心,可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连句话都不上报呢?”   听着房遗爱的话,唐明月心中就是一颤,她抬起头,双眼却早已婆娑了,“公子,你不需要跟婢子解释什么的,你骂的没错,婢子知道你是对的,可他终究是婢子的父亲。”   “哎,别哭了!”替唐明月擦了擦眼泪,房遗爱扶着她进了屋。坐在椅子上,房遗爱暗自计较着,要动李艾,就必须有全盘的计划才行,期间稍有漏洞,就有可能让李艾占据先机。幽州和长安相距太远了,就算他房某人在京城有着再大的势力,也管不了幽州的事情。   徐惠也觉得事情越来越难办了,有时候贪得多了,也成了一个保命的砝码。如果李艾只是个小贪,那用方法灭了他便是,可贪了这么多钱,就必须小心应对了,灭李艾不是目的,目的是李艾用这些钱做了些什么,亦或者这些钱去了哪里。   茶水打碎了,唐明月又精神不佳,海棠便亲自煮了一壶茶,将茶杯放到桌上,她轻声提醒道,“公子,也莫太费神了,事情总是能解决的,喝口茶安安神,一会儿就休息吧,说不定明天一醒来,就有方法了呢。”   房遗爱皱着眉头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会安慰人,行了,你们先去歇着吧,一会儿我也歇了!”   房遗爱一点睡意都没有,别人也不能勉强他,徐惠嘱咐了几句,便领着海棠和唐明月出了门。喝了口茶,抬头放松下的时候,房遗爱才发现李簌没有走。看李簌紧皱眉头,小嘴嘟起的样子,房遗爱不禁笑道,“合浦,你在干嘛呢,还不回去睡觉?”   “啊,姐夫,你在想啥,我就在想啥呗!”李簌说着,还伸手向房遗爱扬了扬小拳头。   房遗爱不得不好奇了,什么时候合浦殿下也能猜人心了,“来,说说,本公子想啥呢?”   “嘻嘻”李簌鬼笑一下,三两步跑到了房遗爱身旁,她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小声嘀咕道,“姐夫,你是在想怎么处置那些钱吧,不如这样,你分小妹一点,大不了小妹今晚上让你摸个够!”   初一闻听,房遗爱被雷得里焦外嫩的,不得不承认,未来的高阳公主真的是太强悍了,这种想法都敢有,牛,真是太牛了,怪不得历史上的高阳公主敢跟辩机秃驴玩婚外恋呢。   ☆、第802章 我们在抓老鼠   第802章我们在抓老鼠   有时候房遗爱觉得自己真的挺贱的,海棠和徐惠安慰他半天不顶用,倒是让李簌这句话跟逗乐了。虽然脸上一阵古怪,可房遗爱心里美的鼻涕泡都快冒出来了,拿李艾贪污的钱收买李簌,这还真挺合算的。   那肩膀蹭蹭李簌的下巴,房遗爱小心翼翼的低声道,“合浦,你说真的,谁要是骗人,谁就是小狗!”   “姐夫,你不会真的这么想的吧?”房遗爱精神满满地,李簌倒有点虚了,她倒不是脸皮子薄,反正都被摸过了,再摸一回又何妨,她就怕这个臭姐夫又忽悠人。   “那还能骗你?五十万贯如何?”房遗爱伸出五根手指头,显得豪气的很,他已经打好主意了,把这些钱丢李簌腰包里,等国个一年半载的,再想办法把李簌娶进家门在,这样他房某人不就是变相的贪了五十万贯钱么?   短短时间内,房遗爱就想了这么多东西,这可就不是李簌能比的了,此时这位合浦殿下这美滋滋的掰着手指头呢。五十万贯哎,她合浦殿下倒腾了这么多年也就这么多现钱吧,不就是摸摸么,够本了。   李簌乃是当朝豪放女,既然她打定主意出卖色相了,那就不会犹豫。见屋里没人,李簌一把抱住了房遗爱,她不由房遗爱分说,直接拽着他去了书桌前,将笔墨准备好,李簌笑眯眯的说道,“姐夫,写个字据吧,可别到时候占了小妹的便宜,你再不认账。”   “说啥呢。合浦,姐夫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房遗爱赶紧往后退了两步,瞎胡闹一下还行,这字据可真是不能留,要是万一哪天李簌发神经,把这字据贴大街上去,那李世民还不得气的爬房梁啊。   “姐夫,小妹不是那个意思,这字据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小妹怕你到时候见钱放不下手嘛!”李簌脑瓜里可有着许多想法呢。又岂能让房遗爱逃了,她使出浑身解数,总算催促着房遗爱留下了一张不论不类的字据。看着那纸上的一段话,房遗爱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大唐公主殿下合浦卖身一晚,身价五十万贯。嫖客房遗爱,到期要按时结账。否则送宗正寺伺候!”   这话都是李簌想出来的。房遗爱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种字据来啊,还送宗正寺呢,依着字据所写,到时候李簌的下场岂不是更惨?果真是胸大无脑啊,就这字据还不如没有呢,与其说李簌是债主。不如说他房某人是债主呢。   李簌可不觉得这字据有什么不妥,她觉得听妥当的,到时候姐夫不听话了,就拿着字据让父皇做主。看看到时候谁趴地上求饶。   此时子时将过,院里安安静静的,房遗爱在李簌的拉扯下半推半就的进了李簌的闺房。为什么说半推半就呢,因为房二公子表面上不敢,可心里闷骚的很,能跟合浦偷偷情,多刺激啊。   一进屋,李簌就钻被窝里脱起了外衣,房遗爱看得都傻眼了,不就是摸摸胸么,脱衣服干嘛?难道真要来一回双人大战?如果这样的话,就算李簌有胆子,房遗爱也不敢啊。   “合浦,你干嘛?”房遗爱不得不问一句了,他很想李簌停下这种诱惑行为,只可惜李簌混若未闻,利利索索的脱着衣服,等剩下胸罩了,这丫头躺被窝里,伸出一只玉臂朝他勾了勾手指头,“姐夫,快来嘛,记住了只有今晚哦,反正就算你不摸,钱也得照付才行!”   “合浦,你从哪听来的这歪理,哪有不摸还要付账的?”房遗爱真不敢上床摸了,他很怕收不住手摸到别地方去,如果说李簌的胸脯是美好的,那摸别的地方就是摸地雷了,搞不好会炸死人的。   “笨蛋,你去仙梦楼和春香楼的时候敢说这话么,难不成你没嫖过雨露和婉柔,就不用付钱了,哼,你少拿这些话来骗小妹,小妹早打听清楚了。那青楼里,只要进门就要付账,享受不享受,那别人怪不找!”   房遗爱顿时没脾气了,他老老实实地冲李簌竖了根大拇指,“合浦,你牛,你厉害,拿自己跟青楼女子比!”   说再多话都没用,李簌是个不守规矩的公主,房遗爱也是个不靠谱的姐夫,于是乎一张床上臭姐夫摸着小姨子的胸脯乐滋滋的流着口水。那感觉听美妙的,摸的人舒服了,被摸的人也爽了。李簌觉得那感觉太奇怪了,明明摸的是胸脯,这全身都软绵绵的。   “嗯哼姐夫,别停嘛,再往下点”李簌眯着眼,小脸红扑扑的,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房遗爱也早进入角色了,他此时哪还记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啊,面对如此尤物,谁能不心动,那不是太监就是个傻蛋。虽然有条亵裤,可房遗爱还摸到了一片芳草,当手指落下,李簌的身子紧紧的打了个颤。   吞吞口水,房遗爱俩眼看是放光了,娘的,小兄弟都快炸开了,这要是再不安慰下,自己就要憋死了。正想怎么糊弄李簌呢,却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门外站着的正是李雪雁,左等右等等到了丑时也不见房遗爱回屋睡觉,李雪雁还以为自家夫君为李艾的事情发愁呢,便想过来陪他说说话,可一进书房,却连个人毛都没看到。起初李雪雁也没多想,院里这么多女人,这夫君睡在别人屋里也不奇怪,可顺着走廊问了一圈,都没听到房遗爱的回声,这下她就有点生气了,不会被合浦勾搭走了吧。   门敲响了,李雪雁贴在门边仔细的听了起来,果然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那可恶的夫君拉开了门。   房遗爱头都快炸开了,真是要命啊,和小姨子偷情让老婆抓个正着,看李雪雁那冒火的眼睛,房遗爱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应对之策。   “雪雁,你咋来了,既然来了,赶紧帮帮忙,合浦屋里有个大老鼠呢,我们正找这畜生呢!”房遗爱说着将门完全打开,这时李簌披头散发的拿着根破棍子跑了上来,“雪雁姐姐,快进来,莫让那老鼠跑出去,小妹今晚要是不弄死它就不睡觉了。”   李簌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渗着不少汗水,这时,李雪雁也不禁有点疑惑了,难道这俩人真在抓老鼠?   进了屋,李雪雁就站桌旁左右瞧了起来,瞧了半天后,她也有点相信了,因为此时屋中乱糟糟的,柜子被挪开了不说,连里边的衣服都抖搂了出来。   房遗爱暗自抹了把冷汗,亏得他房某人反应快,迅速伪造了一个假现场。此时,他就盼着有个大老鼠从眼前爬过,只要能抓住这个老鼠,他一定会将这条老鼠奉为活祖宗的。也许是房遗爱的祈祷感动了上天吧,竟然让他找到了一条小洞,这小洞就在柜子底下,一看就知道是老鼠钻出来的。   撸起袖子,找来一桶水,房遗爱就往洞里灌起了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一条倒霉的大老鼠被逼了出来,房遗爱早就等着它了,这畜生一露头,大脚丫子就跺了上去。只听吱吱两声,那老鼠就见阎王去了,至于什么被供奉为祖宗,房遗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老鼠觉得自己死的很冤枉,不是说好的会供奉它的么,可结果却是这样的,总之大老鼠两眼睁得大大的,可算得上名符其实的死不瞑目了。   李簌也暗自松了口气,真是老天保佑啊,这都能让臭姐夫蒙混过关,只是可怜了那条大老鼠了,致死都不知道得罪了啥!   李雪雁再也没了怀疑,和李簌说了几句话,就拉着房遗爱回了屋。这一回到屋里,房遗爱那色心就又起来了,刚在李簌那憋了半天不敢有所动作,这面对自己媳妇还装啥。   李雪雁还没脱衣服呢,房遗爱就急匆匆的抱着美人上了床,李雪雁忍不住捏着房遗爱的耳朵娇嗔道,“你轻点,别人可都睡下了,让你折腾醒了,妾身可没脸了。”   “还要啥脸,咱们的脸早就没了!”房遗爱大嘴巴一张,李雪雁就说不出话了。能和自家夫君大战一番自是欣喜的,可李雪雁总觉得有点怪,那就是今夜的夫君太生猛了,搞得她腰都快断了,没办法,李雪雁只好将隔壁的海棠拉了过来。二女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总算满足了床上的男人。   清晨醒来,房遗爱还不想下床,李雪雁可没脸赖在床上,她用力的推了推房遗爱的身子,“你还不起,都快辰时了,你不起来练武了!”   “不练了,昨夜一场大战,就顶的上练习三个早上了!”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李雪雁脸就红了,话说夜里她也挺疯狂的,如果能扛得住,她是不会让海棠来的。   听着床上二人说话,海棠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李雪雁整不了房遗爱,却有法子对付海棠,只见李雪雁凝眉一弯,伸手挠了挠海棠的翘臀。此时海棠可是啥都没穿呢,被李雪雁一挠,立马安静了下来。)   ☆、第803章 那个像金喜善的女子   第803章 那个像金喜善的女子   这人活着,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无法预料,就那现在来说吧,李艾满满的以为韩愈就是不死也要扒层皮的,可圣旨上却让韩愈暂代刺史之位,以观后效。当圣旨读完了,李艾第一个反应就是李世民疯了,韩愈做了这么多蠢事,居然还留他一条命,更可恨的是还让他当幽州刺史。   相比李艾的郁闷,房遗爱心情就爽快多了,这两日取得了不少进展,现在证据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怎么整垮李艾了。房遗爱一直都在等郑丽琬的消息,可是最近几天郑丽琬就像消失了一样,一件消息都没传回来。   房遗爱领着人上了街,而郑丽琬却静静地坐在房间里,麻子站在一旁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屋里很安静,麻子从没觉得这么害怕过,过了许久,郑丽琬才起身有些面无表情的撇了麻子一眼,“麻子,记住了,这件事情谁都不能说,无论外边乱成什么样子,这秘密都要藏在心里。”   “夫人,这小的知道,若是少将军着急了怎么办?”麻子实在想不通了,为了夫人一定要这么做呢?   郑丽琬眯起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抚着发丝,却感觉到了一丝冰凉,“我说过了,不管如何都不能说,如果能说的时候,我一定会亲口告诉他的。麻子,你觉得本夫人会害你家少将军么?”   “夫人息怒,小的不敢!”听郑丽琬的声音有些冷厉,麻子心下一惊,赶紧拱手道。   “知道就好,行了,现在下去吧,你去接应下六子,这幽州的事情也该有所进展了!”说了这些话,郑丽琬便转过了身,望着那窗外的绿色。她心中却是涌起一股忧愁。郑丽琬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可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她还会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房家的血脉才能延续。   麻子走后不久,屋里又多了一个人。听着那轻促的脚步声,郑丽琬咯咯笑道,“梦涵,你也不慢啊,才六天时间就一个来回!”   “这还快?如果是黑虎的话,估计四天就能跑一个来回了!”田梦涵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伸手摘下了面纱,最近这些天跑了次长安。才晓得马的重要性,亏得俊风马乃是万里挑一的宝马良驹,否则早就累死了。   “呵呵,谁都知道那马好,可是就算把黑虎给你,你也不敢骑啊!”郑丽琬返身坐在了田梦涵身前,这么多年了。那黑虎马还是那副德性,除了房遗爱之外,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   替田梦涵倒了杯热茶,郑丽琬轻声问道,“梦涵,长安的情况怎么样了,见过媚娘了么?”   “见过了,媚娘看过信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信烧掉了!”田梦涵也不知道武曌是怎么想的。因为当时问她,她只是笑笑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田梦涵眉头蹙着,郑丽琬却是满足的笑了,只要武曌收下了信,那就够了,武曌是个聪明的女人,何去何从,她选的准的。   “惜月那边查的怎么样了?”郑丽琬其实并不是太担心武曌,她怕的还是长安城里的那些人,从皇帝到王子,又有哪个是易于之辈。   田梦涵不晓得郑丽琬为何如此关心长安的事情,据她所知,为了防止长安出现不测,郑丽琬甚至刻意把拓跋惜月留在了那里。喝了口茶,思索了一下,田梦涵微笑道,“惜月那边好像没查到什么,具她说,京城里一切都正常得很,如今太子殿下的脚已经动完刀了。”   “怎么会没有动静呢?”郑丽琬有些喃喃自语的叨咕了一句,突然她抿嘴笑了起来,一切正常不就是不正常么,那些王子们怎么会如此安分呢,等着李承乾的脚疾完全好了,他们还有什么盼头。此时此刻,京城里越是安静,越是证明他们有后手。   芙蓉街上,人来人往的,做为新兴的丐帮带头大哥,房遗爱总得露个面才行。其实房遗爱一直都觉得闫大驴的名字有点上不了台面,如今闫大驴好歹也算是丐帮帮主了,还叫大驴,那也太丢人了,稍微一想,房遗爱就给闫大驴起了个名字,唤作闫文广,这可把闫大驴高兴地不得了。   从丐帮总舵出来,房遗爱领着几大忠仆和几个丫头逛起了芙蓉街,与其说房遗爱在逛街,不如说李簌要买东西。如果不是怕李簌出事,房遗爱早就闪人了,这李簌看见啥都想买,整一个败家子。   房遗爱脸上的不耐之色,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可是李簌完全不在意。海棠拿个帕子替房遗爱擦擦鼻尖上的汗,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公子,合浦殿下这是要把整个芙蓉街买下来么?”   “哎,她要是看上整个芙蓉街那倒好说了,咱们付了钱就行,怕就怕这姑奶奶慢慢逛啊!”房遗爱真想把李簌捏吧了,这个公主殿下简直是个另类,据他所知,李世民这么多女儿,就属李簌最没体统了。   李簌正把玩着手中的瓷娃娃呢,房遗爱想闪人,她心里一清二楚的,但是她才不会遂了臭姐夫的意呢,他要早,她偏要留。正待回头调笑下,只觉得肩膀一痛,一个灰衣家伙便闪身而过。李簌所有心思都放在臭姐夫身上了,被人这么一撞,手中的瓷娃娃便落在了地上,瓷娃娃落在地上,这结果可想而知了。看着脚下的碎片,李簌气的小脸都快白了。   “喂,你走道没长眼睛么,快还我!”李簌这么一吼,那灰衣的家伙走得更快了,此时他低着头,哪也不看,就一味的往前冲。李簌叫的越急,他走的就越快。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不禁露出了点笑容,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简直帮了大忙了,让他这么一闹腾,看李簌怎么逛下去。   房遗爱高兴地太早了,他半句话还没说呢,那没头没脑的家伙就朝他撞了过来,这下秦虎俩眼瞪得溜圆,这混蛋眼睛长屁股上去了,怎么乱撞,刚撞了公主殿下,现在又想撞少爷,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秦虎上前两步,大手一伸,一下那灰衣家伙拨到一边去了。那灰衣家伙显然没什么能耐,秦虎只是那么轻轻地一拨,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家伙坐地上后,立马就爬了起来,敢情这会儿他也发现自己错了,拱拱手捏着嗓子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在下有急事,如有得罪,还望见谅!”   嗯?怎么像女人的声音呢?房遗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家伙明显一点经验都没有,装男子声音都不像,总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对劲儿,房遗爱冲秦虎使个眼色,秦虎便心领神会的挡在了那灰衣女子身前,“抬起头来,说说,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在这芙蓉街上横冲直撞的。”   “我”那灰衣女子依旧低着头,双手也搅在了一起,她慢慢往后退着,半点抬头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秦虎就更加断定这女人有问题了,他上前两步,一把搭在了那女子肩头,“站住,让你抬起头来,你没听到么?”   惊慌之下,那女子也顾不得捏嗓子变换声音了,只见她推推秦虎的胳膊,有些慌乱的说道,“快放手,有人要杀我!”这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子声音,而且还有着一点点的熟悉。   房遗爱觉得自己一定在哪听过,只是一时间不记得说话之人是谁了,看了看海棠,此时海棠也露出了相同的神态,到底是女人心细一些,房遗爱还未说话,海棠便上前让秦虎收回手。搀住那女子的胳膊,海棠安抚道,“你是令狐姑娘?”   海棠问出声,房遗爱才恍然大悟,那声如黄鹂般清脆,能有如此语声的不正是那个齐州章丘的令狐含竹么!   海棠的话音一出,那灰衣女子明显的颤了下,她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脸庞,她总算知道自己遇到谁了。这不是海棠姑娘么,海棠往往和驸马爷在一起的,如果碰到她,那驸马爷呢?顺着海棠的背影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男子正笑眯眯的看着这里。   令狐含竹觉得这世上的事情真的挺玄妙的,她曾梦里见过了无数次大将军了,可现实中却依旧是独自一人。如今遇到危险了,却在街道上碰到了大将军,这不是缘分么?   令狐含竹想要遗忘,她知道那些事不是她该想的,可现在的相遇,又勾起了她心中的那丝涟漪。看着那张不太英俊的面庞,令狐含竹起初是在笑,可慢慢的,就爬上了几滴泪光。   房遗爱相当的无语,这是闹哪样嘛,刚刚不是还挺惊讶高兴的么,怎么现在又开始掉眼泪了?这女人啊,当真是摸不清!   一看是老熟人,留就知道自己的瓷娃娃算是白摔了,看看对面的令狐含竹,她忍不住撅嘴哼了哼。   李簌可不知道为啥臭姐夫一直要盯着令狐含竹看,那眼神跟抹了蜜似的。房遗爱哪解释的清楚啊,他只是觉得令狐含竹很像金喜善而已,这事他就算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因为谁知道金喜善是哪根葱啊。   ☆、第804章 暗水现踪   第804章暗水现踪   如今见到了令狐含竹,房遗爱总算有理由把李簌扛回家了,海棠陪着令狐含竹聊着,房遗爱拉拉李簌的袖子,笑眯眯的说道,“合浦,回吧,有正事呢!”   “姐夫,就你偏心,能有什么正事,不就是有人要杀她么,有你在,傻瓜才会动手呢!”李簌说得倒是事实,但也拗不过房遗爱的无耻劲,最后,李簌还是乖乖地跟着房遗爱回了都督府。   看着都督府门前的牌匾,令狐含竹整个人有点懵了,她看了看房遗爱的背影,朝海棠问道,“海棠姑娘,这”   “呵呵,令狐姑娘,我家公子可是信任的幽州大都督,所以啊,你以后可莫喊什么大将军了,该喊大都督才是呢!”海棠忍不住和令狐含竹开了个玩笑,海棠也就是说说而已,可令狐含竹却当真了。   才二十岁的大都督,这得羡煞多少人呢?听说过十几岁的王子当大都督的,可还从没听说过非王族的人能在二十岁的时候当上大都督呢,更何况还是北方重镇幽州的大都督。一时间令狐含竹的心绪低落了下来,她觉得这差距越来越大了,也许,该放下这份心思了,正如父亲令狐胜所说,这段感情注定是一场没有结尾的思念。   将令狐含竹介绍给李雪雁等人后,房遗爱就问起了正事,“令狐姑娘,你说有人要杀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令狐含竹见过礼后。慢慢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原来自从去年秋末,令狐含竹就开始帮着家里跑起了生意。令狐家除了粮食生意之外,所经营的也就是药材生意了。此时春末,正是收购药草的好时节,令狐含竹便想来幽州收购一批,谁知商队经过黑山的时候,遭到了山贼劫掠。亏得当时令狐含竹因为小解离开了大队,否则也被抓起来了。   令狐含竹离开黑山,便去房山县告状。结果状子被扔出来不说,令狐含竹也被人盯上了,好在房山离着幽州城比较近,令狐含竹换了身男儿装扮,混进了幽州城。本以为能逃过一劫的,谁知道身份还是被人识破了。   听了令狐含竹的叙述,房遗爱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那股子黑山贼有这么大能量?竟然连房山县都罩住了,如果不是房山县通风报信,那批山贼又哪知道令狐含竹的存在。   李雪雁拉着令狐含竹的手安慰了两声,才皱着眉头说道,“夫君,你也该动点真格的了。明面上这幽州是属于朝廷的,可依妾身看,这幽州都快成李艾和黑山贼的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劫掠商队,当真是没有王法了。”   “雪雁。你放心,为夫晓得的。保准尽快解决了黑山贼!”房遗爱苦笑了下,李雪雁都当了好久媳妇了,这脾气还是这样嫉恶如仇的。亏得程灵儿在京城里养胎呢,要是这俩女人都在,那他房某人就是再不想,也得对黑山贼动刀子了。   挥挥手示意令狐含竹喝了口热茶后,房遗爱才笑着问道,“令狐姑娘,你敢确定,去房山县之前,别人并未发现你?”   “敢确定的,大将大都督若是他们早识破了我的身份,我还能跑得到房山县么?”   令狐含竹的话也颇有道理,房遗爱暗自点了点头。等着女人们都离开了,房遗爱将天刀招过来小声说道,“刀哥,你去把老八喊来!”   “是!”天刀拱手离开没一会儿,就领着丁老八返回了屋子,看到丁老八前来,房遗爱有些严肃的问道,“老八,地道挖的怎么样了?”   “少将军,地道挖的差不多了,估计明天就可以开口了!”丁老八一头的汗水,俩手还脏兮兮的。自从到了都督府,丁老八就得到了一项军令,那就是领人挖地道,挖地道就挖地道吧,还不能让别人发现。为了这项艰巨的任务,丁老八可没少费心思。   地道明天就能挖好,房遗爱还是挺高兴的,“老八,保密情况怎么样?”   “少将军,应该没人发现,夫人对外说是重新修个池塘,小的们把新挖的土填进了旧池塘,想来也没人想得到咱们在挖地道!”   “嗯,这就行,老八你回去忙吧,尽快把地道挖好了,明天我有用!”房遗爱挖这条地道可是有急用呢,如今都督府周围就是没有一百对眼睛也有八十对,要想大规模调动人马,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所以想做什么事,就只能依靠这条新挖的地道了。   “少将军放心,明日申时之前,小的一定把地道挖好,若完不成任务,老八把头割下来!”   “滚蛋,老子要你的人头做什么,赶紧回去挖吧,需要什么的话,直接找夫人说!”笑骂了两句,丁老八便笑呵呵的退出了房间。   丁老八走后,房遗爱靠在椅背上长舒了口气,忍耐了这么多日,总算可以活动下筋骨了。房遗爱心中一直都有个疑惑,那就是房山县为什么要听黑山贼的,此时的黑山贼也就一群乌合之众,还能镇得住房山县衙么?   屋里有些静悄悄的,每当房遗爱想事情的时候,忠仆们就会乖乖地守着门口,可这次房遗爱没喊人呢,门就被人推开了。   放眼看去,海棠拿着一本黄皮书脸带微笑的走了进来,等着海棠走到了身旁,房遗爱伸手让美人坐在了自己腿上,“令狐姑娘安排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公子,你是不是在想房山县的事情,喏,你瞧瞧,婢子刚才查到的,你看看有没有用?”说着海棠把那做好记号的书页放到了房遗爱眼前,房遗爱细细看,上边记载的居然是幽州府官员调动记录,按着上边所书,这房山县令名叫胡正,乃是贞观十二年上任的。   胡正的身份倒是有些简单了,除了老家清河县外,别的就剩下性别和年龄了,就连出身之类的都没有。   “怪,真是怪了,这个胡正不简单啊!”房遗爱总算知道海棠为什么把这些东西送过来了,敢情却是有些蹊跷啊。具唐明月所说,几年前的黑山贼可是非常猖狂的,他们大小路人全打劫,做事没规律的很。也就是最近几年,黑山贼才显得有章法了,打劫的也是些大商队,往往一年也就那么一两次,也正因为这样,朝廷才没把黑山贼当回事。   按照时间上看,黑山贼有所收敛,目标明确,正是在胡正上任之后,再加上令狐含竹说过的话,若说胡正和黑山贼没关系,那傻子都不会信。   本以为剿灭黑山贼只是轻巧的事情而已,没成想这其中还有着这么多关系,看来胡正和黑山贼身上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啊。   就在房遗爱苦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便听外边秦虎敲着房门说道,“少爷,夫人让人送信来了!”   “等着”海棠知道一定是郑丽琬送的信,这些天公子爷可等了许久呢,没成想到了现在这消息才递回来。   拉开门,海棠看到门口除了秦虎之外,还站着个侍卫打扮的人,这人正是六子。海棠自是认识六子的,既然秦虎没亮明六子的身份,那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让开身子,海棠轻声说道,“赶紧进来吧!”   六子拱拱手赶紧进了屋,秦虎没有跟进去,而是出了院子,他必须保证六子的身份没有泄露才行。   房遗爱也是相当的诧异,郑丽琬怎么把六子派来了?将书放在桌上,他示意六子坐在椅子上后才问道,“六子,怎么回事,瞧你这脸色,莫非出大事了?”   “老大,出事了,前些日子郑夫人让我跟踪积水谭村的人,小的一路跟随,就跟到了黑山。本以为那里只是黑山贼的地盘,没成想竟然让我发现了暗水的踪迹!”   随着六子的叙述,房遗爱也知道了一个大概。原来前日的时候,六子深入黑山,在不知去向何处的时候,就赌运气似的进了黑山南端的黑熊岭。没想到六子这一去,还真在黑熊岭发现了端倪,黑熊岭位于黑山腹地,北边便是溪水坡,臭名昭著的黑山贼就驻扎在溪水坡。溪水坡的黑山贼,六子自然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黑山贼身后竟然还有着暗水的人。当土匪的最重要的就是眼线,要说黑山贼不知道黑熊岭里有人,那谁会信呢?所以说,黑山贼肯定和暗水有什么交集,甚至是一伙的。   房遗爱长长地舒了口气,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打黑山贼竟然挖出了暗水,这算不算搂草打兔子打了头老虎呢?本来是好事的,可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暗水可是继点星楼之后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本来灭他们就难,如今又有着黑山贼在旁,要想剿灭他们实在是千难万难了。   想一举剿灭他们,也不是不能,只要把手里的上千左武卫再加上孟战的人马全都调过去,那绝对能成,问题是这么多的人,黑山贼会发现不了么,再说了,谁能保证幽州城里没有暗水的人呢?   “六子,夫人那边是怎么说的?”房遗爱还是想听听郑丽琬的意见,若论设计计划,还得要属郑丽琬厉害。   ☆、第805章 李簌臭架子不小   第805章李簌臭架子不小   六子皱了皱眉头,拱手说道,“老大,夫人说了,让你无论如何要把暗水灭了,而且不宜带太多人,到时候夫人会让行动处的人帮你的.”   “嗯,六子,目前在幽州能调动的行动处人员有多少?”房遗爱没有迟疑,既然郑丽琬要灭暗水,那就有她的道理,而且他也觉得相比较李艾和黑山贼,暗水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从京城刺杀到洛州案,再到昆吾镇,几乎有事的地方就有暗水出现,暗水和猴灵不同,猴灵按自己的计划做着事情,而暗水却处处针对他房某人,仿佛暗水就是为他房某人而生的。   六子仔细算了下,才苦笑道,“老大,如果这两天用的话,也就百十来人,多了也没有了。如果等上几曰,可以让莫统领从南边调些人手过来。”   百十来人?太少了,房遗爱能从都督府里调出两百来人,再加上行动处的人,也就是三百多人,不是房遗爱不想多调,如果都督府一下少了太多兵丁,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的。既然要对暗水下手,那就得一下钉死他,房遗爱可不想让暗水的人逃出去,打蛇不死,贻害万年啊。   “六子,你去通知夫人,明晚酉时,城南白马镇汇合,明晚必须一举拿下暗水,不能放走一人!”明知道难度很大,但是房遗爱还是决定明晚就动手,暗水一向小心翼翼的,时间拖久了,暗水很可能做出反应的。   六子自知全歼暗水的可能姓非常小,因为溪水坡还有这不少黑山贼的,一旦黑山贼跑过来搅乱,再加上茫茫黑山,凭着暗水那些人的身手,恐怕一准能溜出去。   知道归知道,六子还是站起身拱手道,“老大,若没其他事情,我先回去了,夫人还等着消息呢!”   “嗯,你回吧,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房遗爱还不忘嘱咐一声,六子倒是毫不在意的笑道,“老大,你也太多心了,六子我可是专门做这行当的,要是还被人盯上了,倒不如自己抹脖子来得自在呢。”   “少自大了,说不准还真被人盯上了呢!”房遗爱忍不住调侃了句,要说六子盯人潜藏的功夫,那还真不是吹出来的。   送走了六子,房遗爱就已经盘算着明晚的事情了,就算要动手,也得先迷惑下李艾那伙子人才行,谁敢保证李艾跟暗水没猫腻呢?   等着房遗爱从房间里走出来,天色早已黑下来了,这心中没了杂念,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了。摸摸肚皮,房遗爱就叹了口气,果真是饿不得啊,来到正屋,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只见桌上几个女人有说有笑的坐在那里,可桌上的饭菜却是一口都没吃。   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房遗爱看着李雪雁笑着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专程等我的?”   “夫君,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假了,这不等你还能等谁?既然来了,就赶紧开饭吧!”李雪雁娇媚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她这开饭的命令一下达,刘倩茹和小满就短了几碗饭上来。米饭上来,一旁的令狐含竹亲手放到了房遗爱面前,末了还轻声说道,“大都督,今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呢。”   “呵呵,喊二公子就成了,怎么还一直叨叨个大都督了,你这么一喊,房某都觉得有点老了!”房遗爱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就拿大唐朝的大都督来说吧,除了那些亲王之外,哪个大都督不是四五十的老头子。   听了房遗爱的话,令狐含竹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她自然也不愿喊大都督的,因为这三个字显得太生分了,可是要喊二公子,这双方的身份是不是有些差了呢?   海棠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都怪她,也就随口一言,没成想令狐含竹还记在心上了。也是因为令狐含竹和公子爷接触的少,如果接触时间长了,她就知道公子爷是什么人了。要说不拘小节,不守礼俗,那绝对有公子爷的名号。   李簌也是个不守规矩之人,她现在早就饿得不行了,要不是李雪雁压着,她早就开吃了,此时看令狐含竹还愣愣的站着,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好了,你也真是的,他让你喊啥你就喊啥呗,再啰嗦,搅了本公主的食欲,把你叉出去!”   令狐含竹可不知道李簌是什么样的人,见她发飙的样子,还真有些怕了,再怎么说李簌也是个公主呢,她一介民女哪敢争锋啊。   “殿下,对不住,民女不是有心的!”令狐含竹还真向李簌倒起了歉,李雪雁就看不得别人受欺负,她伸手打了下李簌的胳膊,沉着脸笑骂道,“合浦,你别乱吓唬人,在胡说八道的,我就下把你叉出去!”   李簌还真有点怕李雪雁,这个堂姐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再加上手上有功夫在,要弄她李簌还不跟玩似的。好在李簌早就习惯了,见李雪艳脸有愠怒,赶紧伸伸舌头笑道,“雪雁姐,小妹错了还不成,我吃饭,不说话了。”   “哼,都怪你,瞧把合浦带成什么样子了?”说完了李簌,李雪雁就把矛头对准了房遗爱,房遗爱还觉得郁闷呢,有道是好男不跟女斗,就让李雪雁唠叨两句吧,端着碗,他冲令狐含竹眨了眨眼,“赶紧吃饭,吃饭,嘿嘿!”   令狐含竹觉得这场景太过诧异了,一家之主的大都督居然连句话语权都没有,坐在桌上,令狐含竹明显有些局促了,光扒饭了了,连脸前菜都不敢抄了。李雪雁看到这情况,就狠狠的剜了李簌一眼,李簌自知理亏,低着个脑袋连句话都不说。还算海棠有点良心,拿筷子替令狐含竹添了点菜,“令狐姑娘,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晓得么。咱们合浦殿下啊,也就是嘴巴厉害,你不用怕的!”   “哎,你也真是的,本公主随便说说而已,还真有胆子把你叉出去?”李簌觉得令狐含竹太胆小了,其实这也怪不得李簌,她常年见到的都是王公子弟,哪见过真正的平民子弟啊。   徐惠倒是能体验到令狐含竹的心情,当年她面对房遗爱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感觉么,商家再大,面对这些权贵子弟,也有种渺小的感觉,更何况今曰这桌上还坐着个公主殿下。令狐含竹也没有应声,徐惠拿蹙蹙眉头,拿腿碰了碰李簌,“好了,吃你的饭,小心你姐夫生气。”   这顿饭吃的挺不是滋味的,别说令狐含竹了,就连房遗爱都觉得有点别扭,都怪李簌,这丫头整天拿个身份吓唬人,等有机会了非治治她这个毛病不可。   吃晚饭,令狐含竹自觉地帮刘倩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至于闻珞和李簌,翘着腿坐椅子上啃苹果呢。房遗爱掐着腰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位姑奶奶,看闻珞的二郎腿,房遗爱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软肉,“珞丫头,把腿放下了,你瞧瞧,合浦光学你了。”   “嗯?”闻珞有些狐疑的拿眼瞄了瞄,可不是嘛,李簌也学她的样子翘着个二郎腿呢。这下闻珞就笑了,指着李簌调侃道,“合浦,怎么,以后要不跟姐姐混如何?”   事实上闻琦都不敢这么跟李簌说话,人家李簌皇家公主,哪能这么说话呢。偏偏闻珞是个另类,她才不管什么公主王子的呢,最好别惹她,惹着了,一律照揍不误。正因为如此,合浦才不敢冲闻珞摆架子,一听闻珞这么说,李簌喜笑颜开的咧嘴道,“珞儿姐,你可愿意教我那开锁的本事?”   “你真想学,丑话说头里,这本事可是很难学的!”闻珞好整以暇的冲李簌挑了挑眉头,李簌顿时有点不爽了,小瞧她李簌了吧,难学也得学。想到这里,李簌把苹果往小桌上一放,瞪着一对美目哼道,“难学也得学,还有我学不来的?”   得了,房遗爱不想插嘴了,估计李簌有的苦头吃了,闻珞整人的法子可多了,凭着闻珞的姓子,她会安心教人本事么,估摸着在想法子教育李簌呢。   正想回书房里继续奋战,铁靺晃着大膀子从外边走了进来,“主人,那个姓耿的家伙要见你,说是有急事!”   房遗爱对此嗤之以鼻,什么急事,敢情是为了今天的事情来的吧。自从见了令狐含竹之后,房遗爱就下了封闭四门的命令,明面上是为了抓捕追杀令狐含竹的人,事实上房遗爱也是为了明晚的事情做准备而已。   “把他领前院客厅里去,就说我一会儿就到,记住了,别让他往里闯,他要是敢闯,你看着办!”   “好嘞,主人你放心,他要是敢乱来,老铁把他扔茅坑里去!”铁靺说完话晃着大屁股走了,这下可苦了房遗爱了,一群女人刚吃完饭,就听见茅坑俩字,这不是恶心人么?   令狐含竹倒真像个称职的侍女,但房遗爱可不敢这么用她,吩咐了几声,便领着令狐含竹去了前院,和耿庆见面,令狐含竹这个当事人怎么也得露个面吧。   ☆、第806章 装一回唐伯虎   第806章装一回唐伯虎   令狐含竹还真不知道房遗爱为何要领她去见客,听铁靺说,那可是个将军呢,她令狐含竹一个外人,哪能跑前院去招待客人,按照道理,这可是后院夫人们的事情吧!   这一路上令狐含竹胡思八想的,脑子里乱乱的,走到走廊的时候,由于没注意脚下,一下拌在了砖头上。幸亏房遗爱走在前头,伸手扶住了她,否则令狐含竹这张脸蛋磕在石砖上非破相不可。   落在房遗爱臂弯里,令狐含竹就有种不愿意起来的感觉,那种强烈的男子气息她已经梦过多少次了,此时天色暗淡,走廊里又没有灯光,房遗爱也看不清令狐含竹的脸色。如果能看得清的话,房遗爱一定会舍不得放手的,因为这时的令狐含竹实在是太诱人了,她那丰润的脸庞,都快滴出水来了。   “令狐姑娘,放松些,一会儿到了前边什么都不用怕,尽力配合我就行了!”房遗爱也觉察到了令狐含竹的呼吸有些急促,他还以为令狐含竹是因为害怕前院的耿庆呢。   见房遗爱没发觉什么,令狐含竹略有些失望的“嗯”了声,有时候,令狐含竹也挺恨自己的,为什么这么胆小,这么懦弱呢,既然喜欢,就喊出来不就行了么?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可却很难克服自己的缺陷,也许这就是人无完人的原因吧。   来到前院客厅,刚迈脚走进去。耿庆就赶紧起身迎了上来,他拱拱手无比恭敬的说道。“夜里打扰大都督,还望大都督莫要计较。”   “无妨,耿将军请坐吧!”房遗爱一脸的笑意,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看桌上有壶茶,而茶杯里却空空如也,房遗爱便朝令狐含竹说道,“丫头,赶紧给耿将军满上茶。这大晚上的,可别亏待了耿将军。”   好在房遗爱提前说过了,这时令狐含竹也反应了过来,她点点头微笑道,“是,婢子这就去!”   耿庆也没在意,大都督领着个侍女。也没什么奇怪的嘛。落座之后,耿庆便拱手道出了来意,“大都督,末将此来,是为了城门的事情。今日酉时不到,城门就设了岗哨。严查过往人员,还许进不许出,这到底是何缘由?”   “哦,这事啊,这命令却是是我下的。因为事情紧急,也没来得及通知大将军。是这样的。今日我府中侍女遭人追杀,房某料定肯定是乱党所为,便下了这许进不许出的命令!”   有乱党?耿庆恨不得一口唾沫吐房遗爱脸上,怎么这个房遗爱啥话都敢说,如果真有乱党,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都督府里吃饭喝茶,摆明了是另有所图嘛。既然觉得有阴谋,耿庆就不能让城门继续封锁下去,“大都督,末将问句话,不知你府上何人遭到了追杀?”   “诺,就是她了,丫头,把今日的事情跟耿将军说说,你也莫怕,这里是都督府,没人能伤你分毫的!”   房遗爱话说的不错,可一双眼睛却在盯着耿庆看,耿庆又不是傻子。见房遗爱这古怪的眼神,耿庆真想转身走人,早知道房遗爱这么无耻,就不来都督府里受这窝囊气了。   有房遗爱在,令狐含竹心里一点惧意都没有,因为她知道无论她今夜惹什么乱子,这个男人都会替她解决的。那感觉真的很奇怪,令狐含竹从没有这么自信过,就算那最爱她的父亲都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望着耿庆复杂的目光,令狐含竹一字一句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期间还不免强调了下自己是都督府的侍女。   令狐含竹的身份早晚是要被戳穿的,可是房遗爱也不怕,只要能撑上两天就够了,等灭了暗水,城门一开,耿庆还能怎么着?   耿庆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糊涂蛋,跟房遗爱玩花花肠子,这不是找虐么,得了,看来今晚上是讨不了好去了。不过临走了,耿庆也不想便宜了房遗爱,他站起身蹙着眉头笑道,“大将军那可还着急辽山镇防务呢,还请大都督能早日放开城门,如果误了军务,恐怕咱们谁都担待不起啊。”   房遗爱心里冷冷的笑了笑,这个耿庆真不愧是牙尖嘴利的狗腿子,什么话都敢说,还耽误军务,此时辽山镇都被夷为平地了,还组织个屁军务,至于去辽山卫,那更可笑了,辽山卫用得着李艾操心思么?具房遗爱所知,辽山卫可是直属兵部的,并不在右营序列,所以严格上来说,李艾管不着辽山卫。辽山卫将军宁国成也是右武卫出身,武德年间可是李靖手底下一员悍将,对李艾也是不太感冒,这种情况下,李艾说要出城组织军务,不是骗小孩子么。   耿庆也不怕撒谎,房遗爱不也是在撒谎么,还侍女遭追杀,怎么以前不知道房遗爱有这么个可人的侍女的,该不是哪里冒出来的相好的吧。   房遗爱心中明了,可嘴上还是笑道,“耿将军,莫要担心,城门很快会放开的,这样吧,明日房某在春香楼宴请大将军,到时自会亲自和大将军言明,如此耿将军该不会有什么担心了吧?”   听着房遗爱的话,耿庆一对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在春香楼里设宴,亏得房遗爱想得出来,堂堂大都督却在青楼里设宴款待大将军,这话要是传出去了,满大唐朝都得笑翻天。   房遗爱懒得管李艾去不去,反正能恶心下李艾就行了,娘的,大晚上不安好心,他房某人就是关下城门,他也要来发表下意见,简直没把他房某人放眼里啊。   耿庆想要直接拒绝,可他又不是李艾本人,也不能明着说啊,只好拱手道,“大都督好意,耿某回去问问大将军!”   “来啊,送耿将军!”房遗爱一喊,铁靺和天刀就跳了进来,两个猛男直接把耿庆夹在了正中间,把个耿庆夹得生疼生疼的。如此还不罢休,铁靺还趁机会使劲儿捏了捏耿庆的胳膊,“耿将军,请吧!”   耿庆额头上冷汗都出来啊,可是他也不敢叫声疼,这要是叫出声来,不是更丢人么。可恶的房遗爱,有这么恶心人的么,还有这俩狗腿子,怎么这么大劲儿,把人挤的生疼生疼的。   等着耿庆离开了,房遗爱才收起笑容,面色不善的冷哼了声。令狐含竹也看出点东西来了,重新替房遗爱倒了杯热茶之后,她轻声问道,“二公子,那耿将军好像跟你不对路呢。”   “对路才见鬼了呢,令狐姑娘,这官场上的事情黑着呢,一个个都是笑里藏刀的,相比较起来,你们这些经商的可就轻松多了。”   “话不能这么说,各有各的好法吧,二公子不知道,如今大唐朝羡慕公子你的人可不少呢!”   “羡慕我?”房遗爱端起茶杯小小的啄了一口,伸手示意令狐含竹坐下后,他呵呵笑道,“令狐姑娘,这些日子要劳你在府里住下了,等过了后天,你就可以正常做生意了。”   “二公子说笑了,你要是不把黑山贼灭了,就是给含竹两个胆子,含竹也不敢出去呢!”   听了令狐含竹的话,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还真没错,要是不把黑山贼剿灭了,令狐含竹也不敢做生意的。令狐家可不是宋家,宋玉出个门身后都跟着几十个保镖,那架势比黑山贼还彪悍,令狐含竹身边顶多俩仆役,简直就是黑山贼嘴里的肥肉啊。   想起宋玉,房遗爱脸上就多了些邪笑,明天还真得去趟春香楼才行,一方面瞧瞧李艾敢不敢来,一方面也看看宋玉活的滋润不。   令狐含竹不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是希望这两天别出什么变故。虽说对官场的事情懂得少,可令狐含竹也看得出封闭城门的事情不简单,因为到现在为止,都督府并没有派人去搜寻杀手。   幽州西门,一人一马飞驰而来,那马是好马,可马上却骑着一个头戴花布的粗布农妇。花布女子可不知道此时城门许进不许出,她纵马进了城后,再想出去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出不去了。   如果硬闯的话,自然闯得出去,可是她却不想这么做,真闹将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不是要戒严么,那就去找他,看他到时候能说出什么花言巧语来。花布女子对都督府了解的很,对那个男人更是了解的很,如果出了事情,他一定会走大门,只有偷偷摸摸的时候,他才会走后门。   房遗爱果然光明正大的从都督府正门走了出来,南门正对广阔的燕都街,邻着的就是不远处的刺史府。房遗爱拿着个扇子扇呀扇的,还真有点唐伯虎的味道。路上行人不少,房遗爱也想学着唐伯虎叫声美女,可就怕碰到一群如花。为了自己的幸福,他还是断了当街放声的冲动。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过了多少年,都是这副德性!”花布女子暗暗啐了一口,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骂,总之一看到房遗爱,她心中就有股子怒气。   房遗爱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此时他正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宋玉磨嘴皮子呢,宋玉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沾的。。   ☆、第807章 气死李艾大将军   第807章气死李艾大将军   房遗爱好几天没来春香楼,宋玉倒是落得个清净,事实上宋玉一点也不喜欢房遗爱当这个幽州大都督,因为她知道房遗爱一直都是个难缠的人物,有他在,还得天天防备着,要是稍微一疏忽,很可能让房遗爱坑个底朝天。都说房遗爱贪财,可他真的贪财么?宋玉是不这么觉得的,房遗爱手底下握着这么多赚钱的买卖,又有长乐公主做保护伞,他需要贪财么?表现的那么不堪,更多的是给当今陛下看的吧,毕竟太完美的人,很容易遭人忌讳的,聪明人永远让别人觉得自己不完美,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长久。   老鸨子成墨姐正在二楼忙活着呢,最近东家在后院住着,她得多安个心眼才行,再加上雨露跟了东家,自然不能见客了,这可把往常的纨绔子弟们得罪了个遍,要说服他们,老鸨子可没少费劲。今个还以为能省省心呢,没成想眼睛往下一瞟,就看到了个让她震惊不已的人。   房二公子?这位大都督兼职驸马爷怎么又跑春香楼来了?这次老鸨子先往房遗爱身后看了看,如果这位公子爷再领着一群乞丐来讨饭,那可就要推辞下了,好在房遗爱什么后就跟着三个大保镖,如此一来,老鸨子便放了心。她知道房遗爱是不想暴露身份的,于是乎,从袖里掏出帕子,扭着肥臀娇声走了下来,“哟。公子爷,您来了。快后边请!”   房遗爱掏掏耳朵,肚里一阵嘀咕,怎么这天南海北的老鸨子都一个腔的,相比较起来,就韵柳阁的周子芹算正经的了。   老鸨子拉着房遗爱往后院走,这下有些嫖客就有点不爽了,一个拿着黑扇子的公子哥吆喝道,“喂。墨姐,这不对吧,本公子来你这春香楼,可还从没去过后院呢。”   房遗爱觉得这公子哥说的挺有道理的,这嫖客哪有往青楼后院跑的,还是被邀请,这不是摆明了分高低么?来青楼的人都是图爽快的。比的就是高下,否则的话,青楼楚馆还弄什么花魁啊。   成墨姐有点懵了,往日聪明着呢,怎么今日就犯糊涂了呢。房遗爱反应还算快,附在老鸨子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这下老鸨子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她一双胳膊紧紧抱住房遗爱的手臂,嗲声道,“哟,公子爷。你可真大方,一万贯啊。奴家替掌柜的谢谢您了。”   “小意思!”房遗爱笑呵呵的冲老鸨子眨了眨眼,这下那有意见的嫖客们全都闭上了嘴,一万贯才能去后院,有这些钱都能玩几个花魁了。此时好多人都觉得房遗爱是个冤大头,如今春香楼里雨露姑娘不出头了,后院里又能有什么,难不成后院还有比雨露姑娘更吸引人的?   顺顺利利的进了后院,上次来后院已经傍晚时分,当时也没法细看这院子,此时一瞧,还真有点被这园中的景色迷住了。真不愧是岭南宋家的地盘,这青楼后院子都弄得如此漂亮,如今春末,花儿开的埋怨芬芳,月季花有红有粉。宋玉好像对养花特别感兴趣,拿着个小锄头蹲着身子在忙活着什么,而雨露则提着水壶在一旁伺候着。   “哟呵,玉儿啥时候当上花匠了?”房遗爱语气有些轻佻了,若是换做其他女子还真可能受不了,但是宋玉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只见她将小锄头放在草地上,头也未回的哼道,“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二公子啊。其实呢,宋玉也不想当什么花匠,只是这采花贼太多了,不得不学点护花的功夫啊。”   这话怎么听着老不对味儿呢,房遗爱心里一阵腹诽,宋玉在指桑骂槐的吧。如果不是怕被宋玉坑了,他房某人还真有心思当回采花贼。   雨露抿着嘴也不敢笑出声,她觉得这东家和驸马爷简直太有趣了,这两人见面就要斗嘴,偏偏两个人还都是一副笑脸。   房遗爱是来占便宜的,谁知刚一来就让宋玉噎了下,作为优秀的穿越者,又怎么能忍这口气呢。采花贼当不了,但是吃回霸王餐还是可以的,将折扇收起,房遗爱走到雨露身旁毫不客气的笑道,“雨露,去让人准备一桌饭菜,今中午,本公子要在这里宴请宾客。”   什么叫不客气,这就叫不客气。雨露不知该如何作答,宋玉也气得直接站起了身,她转过头,有些讥讽的笑道,“二公子,你有这么穷么,好好地都督府不用,跑青楼里摆宴席。”   “怎么,谁说不能在青楼里摆宴席了,嘿嘿,公子我就喜欢这样。有句话你没听说过么,千金难买我愿意!”   “行,你愿意就你愿意,饭钱带来了么,别整日里来我这吃霸王餐!”宋玉也不管手上脏不脏,直接伸到了房遗爱脸前。   瞅瞅宋玉脏兮兮的手,房遗爱无奈的瘪了瘪嘴,他哼了哼,伸手指头在宋玉手心上挠了下,接着整个人往宋玉的屋子走去,错身的时候还呵呵笑道,“小气,本公子还会欠你?”房遗爱也就说说而已,他身上可是半分钱没带,来春香楼就是本着吃白食的主意来的,要是还付钱,跑正规酒楼去不就行了。   “我小气?”宋玉一时间被气笑了,还不知道谁小气呢,她宋玉要是小气,当时就不会免费供应乞丐们吃喝了。   房遗爱光负责吃饭,可宋玉还得操着心呢,见房遗爱自顾自的往前走,她不得不出声问道,“二公子,你别光顾着走,先说说要请谁。”   “很好猜啊,我要请的人就是李艾大将军!”房遗爱话一出口,雨露手中的水壶就掉在了地上,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大都督在青楼里请大将军吃饭,这是不是有点缺德了,倒不是说这春香楼里有危险,实在是如此高调行事,对名声不好啊。   宋玉算是被房遗爱干败了,总之你永远不知道这位二公子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在这里请李艾吃饭,也亏得他想得出来。不管房遗爱有多不靠谱,这该准备的还得去准备,“雨露,你吩咐厨房一声,多弄几个好菜。”   “是,东家!”雨露觉得这东家太奇怪了,既然如此生气,还要按照二公子说的做,还弄好菜呢,哎,搞不懂啊。   李艾坐屋里喝着茶,听了侍卫的陈述,他一张脸不禁扭在了一起,“真是见鬼了,房遗爱真跑春香楼去了?”   “大将军,没错的,小的亲眼看到他进的春香楼!”那侍卫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听侍卫这么说,李艾脸上浮现出一点苦笑,真不愧是长安城里出来的纨绔子弟,都成了大都督了,还敢光明正大的跑青楼厮混,如果说是晚上,那还情有可原,这大白天的,也太嚣张了吧。李艾活了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要脸皮的人,他就不怕这等风流事惹怒了当今陛下吗,要知道,他的正房夫人可是当今的长乐殿下呢。   耿庆也是一阵无语,让侍卫下去后,他倾着身子问道,“大将军,你要不要去?”   “去,当然要去,房遗爱敢去,难道本将就不敢去了?哼,就算那春香楼里是鸿门宴,本将也要走上一遭!”   午时一到,李艾就到了春香楼,来的路上李艾还格外的高调,几十人的卫队不说,还一路上敲锣打鼓的,这么一来,整个幽州城里的人都知道了一件趣事,那就是新人大都督要在青楼宴请大将军。   就知道李艾一定会借机会往他房某人头上扣屎盆子的,不过扣就扣吧,房遗爱才懒得理睬呢,先让李艾高兴下吧,等今晚上把暗水和黑山贼给灭了,看李艾还笑得出来不。   双方一见面,不免要寒暄两句,李艾也是认识宋玉的,做为幽州大将军,要是连宋氏门阀的大小姐都不认识,那岂不是把多年生活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酒桌上,双方一开始还能聊聊封闭城门的事情,可是过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东拉西扯了起来。李艾想探探房遗爱的口风,可是房遗爱说的却是城里哪家姑娘还没嫁的八卦事。   宋玉肚里都快笑翻了,活该李艾生气,跟房遗爱玩心眼子,不是找恶心么。李艾问的是为何韩愈没受罚,房遗爱回答的却是南城多了个杨寡妇。答非所问,是个人听了都生气,可是你要是再问一遍吧,人家房二公子俩眼一翻,脑袋一晃直接来句记不得了,至于原因吗,喝酒喝多了。   房遗爱装傻充愣的本事,宋玉是见识过的,那次在岭南大营,她就是被房遗爱和他的小姨子给气哭的,当时武曌用的这招装傻神功么,一问一个不知道,直接把问话的人当成傻子了。   酒桌上的饭菜真的很不错,房遗爱吃的老爽了,可是李艾却吃了一肚子气。见房遗爱说喝醉了,李艾也懒得再待下去了,告罪一声,便扭身出了春香楼。   失望,相当的失望,居然没气死李艾大将军,宋玉暗自摇了摇头。。   ☆、第808章 进攻积水谭   第808章进攻积水谭   李艾一离开,房遗爱就让雨露弄了盆凉水洗了把脸,清爽了下,他就瞧见宋玉坐那里摇头叹气的。   “咦,我说宋大老板,貌似该失望的是我吧,你摇什么头呢?”房遗爱话刚问完,宋玉便扭过脸挑眉笑道,“跟你有关系?”   “得了,本公子也得走了!”房遗爱伸伸胳膊,人就往门槛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身转过头笑眯眯的问道,“玉儿,问你个事,如果以后本公子和李艾争起来,你会站在哪一边?”   房遗爱在等着,宋玉却是咯咯笑了起来,她指指自己的心口,抿嘴说道,“你该很明白的,何必明知故问呢?”   耸耸肩,房遗爱便迈步出了屋,虽然宋玉没明着回答,但是房遗爱已经知道答案了,是两不相帮吧,真不愧是宋氏门阀的人,这行事作风滴水不漏的。雨露自然没有听懂,毕竟她只是个花魁,对这种事情,实在没什么研究,心里有着疑问,她却又不敢问出来。   一出春香楼,就感受到了一阵春风迎面扑来,被风一吹,酒劲也去了不少,此时正是春光日暖,出游的好时节,只可惜了,他房某人却没时间享受。虽然地位高了,权力重了,可房遗爱却还是很怀念几年前的生活,那时候学学武,耍耍无赖,领着漂亮丫头逛逛街,那日子,轻松加自在啊。哪跟现在样。整天得提防着,一不留神。小命就有可能还给阎王爷。   被房遗爱一搅和,李艾果然把封闭城门的事情甩一边去了,他还以为房遗爱又对谁家姑娘起了心思呢,如果那个什么令狐含竹真是房遗爱的侍女,他李艾会不知道?   回到都督府后,房遗爱就安心等起了丁老八的消息,只要地道一打通,晚上就可以行动了。黑山贼并不重要。重要的还是暗水,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把暗水剿灭了才行,如果这次灭不了暗水,那暗水就更加难找了。   丁老八果真不愧是盗墓挖洞的行家,他说酉时能好,结果申时三刻,地道就挖好了。丁老八来回话的时候。地道就剩下一个地皮没打通了,等到了晚上,拿刀子一捅就能打开口子了。   丁老八忙活了这么久,房遗爱也不会吝啬自己的奖赏,当场赏了丁老八百贯钱,结果丁老八不要钱。反而腆着脸跑到了书桌前。此时丁老八大舌头哆嗦着,俩眼也眯成了一条缝,“少将军,小的不要钱,您让夫人给小的两坛海天蓝成不?”   “老八。你也真敢想啊,那海天蓝一个月才多少。你一百贯钱就想弄两坛?”房遗爱差点没被气着,丁老八真的是太油滑了。   “少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啊,就两坛,只要有两坛海天蓝,以后老八免费帮你扛活!”   “赶紧滚蛋,一会儿找夫人要去吧,怎么一个个都是这个德性?”房遗爱赶紧挥手让丁老八闪人了,要再看着他,就要恶心死了,真没发现丁老八也这么爱酒,爱酒的程度都快比上嗜酒如命的铁靺了。   晚上天一黑,房遗爱换了一身劲装就领着两百来人进了密道,丁老八带头,走到地道劲头,只见丁老八拿根木棍子往上一捅就多了个洞口。地道出口就在南市一个院子里,这院子是之前郑丽琬用别人的名义盘下来的,就算李艾再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这里的。   出了地道,房遗爱并没有急着出去,此时出去了,他也出不了城,因为现在巡逻南城的可是李艾的人马,得等到戌时换班才行。戌时的时候,孟战会负责南城的城防,到时候整个城南就是他房某人的人了,那时候出城,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就算李艾发现了,再想做反应也晚了。   熬到戌时,所有的人便悄悄地出了院门,房遗爱一点不担心南城门,因为城门全都是左武卫的兵,也就城南巡逻兵,希望李艾别突发奇想,再派别的人来。所幸,这一路上也没碰到啥人,快靠近城门的时候,才见孟战领着几十人走了过来。   “少将军,您快走吧,外边马已经准备好了,过了戌时两刻就得换班了!”其实不用孟战说,房遗爱也知道要抓紧时间。   顺利出了南城门,两百来人打马去了白马镇,白马镇上六子早就领着上百人等着了,见了房遗爱的面,六子便拱手道,“老大,咱们得赶紧赶路才行,今晚上是不成了,估计得熬到明晚长才能动手。”   “嗯,没事,也不差这一天,今天利用夜色赶到小龙山,在山里过上一天,等明天晚上再去黑山!”   房遗爱也知道今晚动不了手,快马加鞭赶到黑山,也得半日才行,等到了黑山都白天了,这大白天的上黑山,还能做什么。他房某人也就三百来人的队伍,就这点人要是不夜间偷袭,想要剿灭暗水,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小龙山离黑山三十里地,从那里出发,只需半个时辰就可以到黑山了,所以在那里藏着是最好的选择了。   房遗爱早就离开都督府了,李艾却一点都没发现,此时他正冲耿庆吐苦水呢,“阿庆,这个房遗爱简直是太无赖了,就他的做法,那像是相府出来的二公子?”   “大将军,你跟那种人生什么气,倒是封闭城门的事情问出来了么?房遗爱可不会闲着没事冲城门下功夫的!”   “别提了,估摸着是房遗爱色心又动了,否则他这时候封城门子做什么?”李艾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事,此时都督府周围全都是眼线,只要房遗爱一动身,就逃不过他李艾的眼睛。而且赵拟也出现了,好像真没什么危险了。   喝完酒,耿庆就离开了,和李艾不同的是,耿庆心里担忧的很,他总觉得房遗爱在玩阴谋,可是他又不知道房遗爱想要干嘛。看似有问题的赵拟没问题,刺史府里也安静如常,韩愈有等于无,各方官员也老实得很,怎么看,房遗爱也没有下手的地方。   一切都挺好的,可问题出在哪里呢?回到自己家里,耿庆仔细想了想,还是提笔写了封信,将亲兵唤来,他小声吩咐道,“你出去趟,记住了,不要被人盯上,如果被人盯上了,立刻把信毁了。”   耿庆并没有说把信送到哪里,因为亲兵是知道的。信如此重要,那亲兵自然小心在意,只可惜他一出门就被人盯得死死地,别说出城了,就是他如何换的衣服,别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今日星光满天,天上有月,小龙山上潮气弥漫,蚊虫也多了些。房遗爱郁闷得很,在山上过夜就这点不好,要是没点驱虫药,能被咬出十几个疙瘩来,再不爽,也得忍着。如果可以的话,点点蒿草也能熏熏蚊虫,可又怕暴露行踪。小龙山离着黑山也就三十里地,谁敢保证黑山贼没在这里布眼线呢?   这一夜,房遗爱是不打算去黑山的,但是积水谭村却已经磨刀霍霍了。麻子眯着眼等待着,守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动手了。   郑丽琬静静地望着眼前的积水谭村,她已经知道那院里有条暗道通往村外了,所以她直接守在了村外的出口处。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她冲身旁的田梦涵说道,“梦涵,你领人进密道吧,此时麻子应该动手了。记住了,里边的人一个不能放跑,生死不论。”   郑丽琬没有下什么抓活口的命令,和猴灵交手这么多次了,又有哪次抓过真正的活口呢。   田梦涵点点头,有些凝重的说道,“丽琬姐,你放心吧,今晚上猴灵的徒子徒孙们一个也跑不了。”   田梦涵和猴灵可是有着深仇大恨的,当年牛家村全家老小这么多人都死在猴灵刀下,家人惨死的场景,她一刻都不曾忘记过。   陶方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的,但是他又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说,陶方也是当过将军的,心理素质那绝对是响当当的,可今夜他却在屋中走来走去的,快到子时了,他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陶统领,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么今晚上显得真么不安?”陶方的情况也引起了别人的注意,起初别人还以为陶方是身子不舒服呢,哪曾想陶方却苦笑着回道,“能不安么?到现在堂主也没个命令传下来,黑山那也没消息,城里也安静如常,这不诡异么?”   “诡异什么?陶统领,你就是想多了,难道堂主让咱们拿刀子和左武卫的人拼命,就是好事了么?”   “倒不是好事,至少也知道咱们该做什么啊!行了,你们下去睡吧”睡吧两个字刚说出口,陶方就听到了一声惨嚎,接着一个汉子撞门冲了进来。那汉子胸前插了一枝弩箭,鲜血已经染满了整个胸襟。   “统领,快走,是是官兵”那人说了一句话,脖子一歪就没了声息。   陶方手足冰凉,心中还叹了口气,果然是出事了,看那狼牙箭,便知道肯定是官军,而且还是房遗爱的人。这些年房遗爱手底下有什么样的人马,早被人研究透了,他手底下养着不少特战兵,而这些特战兵标志性的武器便是这弓弩。。   ☆、第809章 同门师兄弟   第809章 同门师兄弟   正如陶方所想,今曰进攻积水谭的便是特战兵出身的行动处人员,他们直接用弩箭扫清了外围人员,等里边的人一乱,他们才冲进来.   麻子早把这小院子摸透了,为了防止院里的人跑出去,他首先在墙外做好了防御,所以有几个不知就里的家伙刚爬墙,就被射了个对穿。房门一破,陶方就已经做了决定,既然官兵找到了这里,那来的人就少不了,这种情况下还是先跑为妙。   “撤,留几个人守住小门,其他人跟我进密道!”陶方吩咐完,就有六个人拔刀堵在了小门口,这道门也就半丈宽,容得下一人通过,所以六个人守着小门足够挡上一会儿了。留下来断后,那自然是没活的,但是陶方不得不下这个命令,牺牲六个人,保住其他人的姓命,怎么看都很划算。   进了密道,陶方就关上了门,此时麻子也已经领人扑了进来,由于屋里狭窄,发挥不了人数上的优势,再加上那些猴灵的人抱了必死之心,一时间居然伤了几个行动处人员。急切之下,麻子也不玩什么单对单了,他让人点了火直接扔进了里屋。   内屋的人可没想到麻子会放火,这打的好好地,干嘛放火啊,难道还怕他们六个人不成?由于内屋里多是些家具和床铺,一碰火,立马烧了起来。等起了火,就不是麻子想往里闯了,而是里边的人想跑出来了。人是不怕死,可被活活烧死,那种疼痛谁能忍,几乎过了没一炷香时间,屋里的人就提刀往外杀,麻子早准备好了,他们一露头,便有几支弩箭招呼呢,很快屋里就多了几具死尸。   陶方拿着刀小心翼翼的走在密道里,虽然密道经常走人,可还是有些潮湿了,这在夜里,还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陶方也不是第一次走这条路迷倒了,可唯独这次走的心惊胆跳的,他可不知道外边的人没有追上来,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掉头往回走。   “簌簌簌”黑暗里几声脆响,接着走在前头的人发出了一连串的闷哼,陶方暗道不好,前边居然有埋伏。邪门了,这密道只有内部人知道,外人怎么知道的?来不及想太多了,因为前方已经亮起了一片火光。   田梦涵等了好一会儿了,本以为陶方会迅速进密道的,没成想这家伙居然忍了一刻钟才下来,“陶方可在?”   “我就是陶方,能否告知一下,你们到底是谁的人?”陶方知道郑丽琬,却不知道田梦涵,所以才会这么问。   田梦涵并没有直接回答,她伸手指了指幽州方向,小声说道,“陶方,在这幽州城里,对你们猴灵感兴趣的,还有第二人么?”   果然是房遗爱的人马,陶方已经不作他想了,房遗爱是什么人,陶方一清二楚的,只要碰到猴灵,房遗爱还没发过慈悲的。虽说有人活下来了,可受的罪比死了还难受。   “杀!”一声令下,剩余的猴灵逆党提刀便冲了上来,而陶方站在了最前头。看到这种情景,田梦涵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心里,她是想抓两个活口的,不过看这种情况,估计没什么希望了。   如果用弩箭,那就不会近身肉搏,行动处人员可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他们知道怎么发挥弩箭的威力。只见五个人站在前头,射完弩箭后,他们就往后撤,接着后边的人继续射击,当猴灵的人冲到近前的时候,就剩下四五个带伤之人了。就连陶方也倒在了前进的路上,至始至终,陶方都没有挥出一刀。   到扫完战场,郑丽琬才慢悠悠的走进小院子,当她看到陶方的尸体后,不由得露出了点笑容,将麻子唤过来,她小声吩咐道,“麻子,着人把陶方的尸体送到府衙去,就说左营将军勾结逆党,为右营府兵斩杀。”   “是,夫人,小的这就去办!”麻子越来越佩服了,这郑夫人随随便便就能想到这么好的主意,看上去这事对李艾没什么影响,可实际上却可以为李艾带来不上麻烦。   幽州右营和左营,那可是名符其实的两方人马,虽说陶方叛逆,但也该刺史府审问才行,哪能由着李艾发落啊。陶方死于李艾之手,那左营将士恐怕更加痛恨右营人马的,如此情况,李艾要想收买人心,那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积水谭村离幽州这么近,天还没亮消息就传到了李艾耳中,他满心欢喜的想给房遗爱上点眼药呢,结果天一亮就听说陶方是他李艾杀死的。如果放在以前,这诛灭逆党的事情绝对是好事,可现在无异于是根鸡肋了。鸡肋能吃是能吃,可保不准会被卡一下,李艾就被卡住嗓子眼了。   “这个无赖,我说他怎么要封闭城门呢,搞了半天是要找到陶方了啊!”李艾气的脸都有点黑了,任谁被扣上个杀人的帽子也不会好受。可李艾又能怎么办呢,他就算说陶方不是他杀的,别人也不信啊。   耿庆心里一跳一跳的,他觉得房遗爱做事太阴险了,这不声不响的就把陶方找到了。之前瞧房遗爱不是逛青楼就是陪女人逛大街的,还以为他把心思都放到怎么斗倒大将军身上了呢,现在才知道他这人竟然做事情这么老辣。与李艾不同,耿庆非常害怕陶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毕竟,陶方可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辰时的阳光穿透雾霾,房遗爱走到小溪旁草草的洗了把脸,都好久没睡过山林了,还有点不适应呢,看来真的是被家里的女人惯坏了。   房遗爱不在府上,却不影响家中女人做事情,事实上这也是李雪雁要求的,既然要演戏,就得演真点才行。闻珞和李簌换了身平常的衣服大摇大摆的出了都督府,她们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还有意无意的在门口显摆了下。   由于两个人都是一身男儿装扮,再加上闻珞一身的功夫,于是乎李簌就提议去春香楼玩玩。闻珞对青楼的事情也不太了解,如果了解的话,她就不会点头了,此时可是清晨呢,哪家青楼会开门啊,就算开了门,姑娘们也在屋里睡觉呢。   来了春香楼,李簌就大声吆喝了下,老鸨子成墨姐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她觉得挺邪门的,这大早上的也有客人么?趴栏杆上一看,老鸨子直接被吓清醒了,怎么会是这两位姑奶奶。   老鸨子是认识李簌和闻珞的,这两位可是来过春香楼的,再加上东家特别吩咐过,老鸨子可不敢怠慢她们。   “二位姑啊不,二位公子,怎么有空来了?”老鸨子本想偷偷的朝李簌行个礼的,可腰还没弯,李簌就仰着脸哼道,“去,赶紧把那个雨露叫出来,搅了本公子的好心情,你可担待不起!”   老鸨子一阵无语,这公主殿下也太不着调了,大家谁不认识谁啊,还玩这花花肠子。找雨露就找雨露吧,就这两位姑娘还能把雨露吃了不成?   老鸨子领着二人蹬蹬蹬的往后院走,估摸着动静有点大了,竟然把旁边房间里休息的瓢客吵醒了。   “谁啊,这大早上就大呼小叫的,惹了本公子的雅兴,你们可担当得起么?”那声音粗重,还夹杂着一些哈欠声,显然是刚睁开眼。   老鸨子苦笑一下,朝闻珞二女告罪的笑了笑,便举手朝那屋子喊了声,“哎,公子爷,您海涵,新来的雏,没经验。”   “”闻珞就是再不明白,也知道这个雏是啥意思,她忍不住戳了戳老鸨子的腰眼,“嗯,你怎么说话呢,信不信姑奶奶把你这破楼给掀了。”   “珞姑娘,您慢着,奴家不是为了打发这位客人嘛!”老鸨子一脸的苦笑,这做人可真够难的,赶紧把这两位姑奶奶交给东家吧,她成墨可是伺候不来。   本以为没事了呢,没想到那房门居然被人拉开了,接着一个胖胖的公子哥从里边走了出来,那胖公子踏着鞋子,一边走还一边系着袍子上的腰带,“谁啊,这是哪来的雏啊,大早上的来青楼,还真是奇怪了,本公子还真得认识下才行呢。”   胖公子抬起头仔细的敲了敲老鸨子身旁的俩人,这不瞧还好,这一瞧之下,那张胖脸就笑的合不拢嘴了,他指着闻珞和李簌哈哈笑道,“骑在怪哉,没想到两位小道长也来青楼乐呵了,快请,今曰相见便是缘分,今天本公子请客了。”   闻珞有些无语的碰了碰李簌,她可还记得面前之人是谁呢,这不就是那个林胖子么。当时陪房遗爱在会昌寺冒充牛鼻子的时候,这位林胖子可没少献钱呢。   李簌对这个胖子也有印象,碰碰闻珞,她赶紧拱手笑道,“林公子啊,没想到这里都能碰到你,今曰的事情,您”   “不用说,不用说,两位小兄弟是瞒着那位出来的吧,放心好了,本公子绝不会告诉你们师傅的,哈哈哈!”   老鸨子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时候珞女侠和合浦殿下成了同门是兄弟了?   ☆、第810章 再见范思棉   第810章 再见范思棉   不管闻珞愿不愿意,反正是甩不掉林胖子了,闻珞也知道为啥林胖子对她们这么好,敢情又想找冒牌牛鼻子问问话了。李簌说去后院,林胖子也没多想,可到了后院后,林胖子美得都快冒泡了。后院里居然是雨露姑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林胖子也没多想,还以为春香楼特别照顾雨露呢,可当第二个美女走出来后,林胖子就笑不出来了,这人不是宋玉么,虽说没见过几面,可林胖子敢保证看不走眼。此时此刻,林胖子也有点犯嘀咕了,这两个小道士到底是啥身份,亦或者那位房道长有何身份,居然能轻轻松松的见到宋家大小姐。   闻珞和李簌随意的朝宋玉打了个招呼,相比之下,林胖子就有点恭敬了,“宋姑娘,没成想在这里见到了你,林某这厢有礼了!”   “这位公子是?”宋玉显然是不认识林胖子的,就这人长得这么胖,如果认识的话,她宋玉绝对忘不掉的。   林胖子觉得有点臊得慌,宋大小姐认识俩小道士,却不认识他林公子,当真是讽刺的很。心里是有点不舒服,林胖子还得舔着二皮脸呵呵笑道,“林某乃是长安城里的皮货商人,如果宋姑娘抬举,就喊林某一声林坚或者胖子也行的!”   “哦,是林公子啊,来,快请进吧!”宋玉可没心思和林胖子唠叨,不过来者是客,她也不能太失礼了,刚做了个请的手势,却瞧见林胖子眼一眯,手指还偷偷的指了指走在前边的闻珞二人,“宋姑娘,问件事,您和这两位小道长是?”   “小道长?”宋玉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林胖子一眼,她是真被这个胖公子逗乐了,什么小道长,这明明是两个美人嘛。宋玉也不想多说,至于如何解释,还是留给当事人解决吧。   闻珞和李簌享受着,房遗爱却不得不面对山里的风了。由于小龙山南边没什么遮挡的,再加上房遗爱待的地方又挺高的,这山风还真不小。打了个喷嚏,房遗爱使劲的搓了搓鼻子,“娘的,这风挺大的啊。”   “老大,忍忍吧,春天里,这幽州就是这熊样,这风算是小的了,四月初的时候,那风刮得老大了,有时候还夹杂了不少尘土,弄得人都睁不开眼睛!”   房遗爱有些无语的挠了挠头,难不成大唐朝已经有沙尘暴了,怪不得后世北京城一到春天就黄土满天空呢,敢情从古就有了。   “六子,不说这个了,让你找的人找到了么?”房遗爱可不想贸然对黑山发动袭击,暗水不是什么善茬,这暗地里弄得陷阱肯定少不了,而六子有没有仔细排查过,如果晚上傻乎乎的进山,很可能会遭殃的。   六子笑着点了点头,“找到了,估摸着一会儿就能带过来了,不过老大,你怎么知道范思棉会在黑山那里的呢?”   “呵呵,当然是猜的,当日洛州的案子,范家一家几十口就剩下范思棉一人,他就算想置身事外,估计暗水也不会同意的。所以说,如果你确定黑山就是暗水老巢的话,那范思棉十有**就在那里。”   房遗爱这么一说,六子就有点想通了,范家一案,说白了就是个悲剧。范思棉肯定不会忍气吞声的,他要想报仇,就一定要借助他人的力量,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暗水了。而暗水也需要这样心怀仇恨的人,只有再无牵挂,心肠冷硬的人才能当最冷酷的杀手,而范思棉就具备这些优点。   “老大,咱们把范思棉找来,就不怕他泄露咱们的计划么?”六子想不通房遗爱为何对范思棉有如此大的信心,明面上,范思棉和房遗爱可是有着深仇大恨呢,当初要不是因为房遗爱,范家也不会满门抄斩了。   “怕?当然怕了,可是如果没有范思棉引路的话,就靠咱们这点人能顺利摸到暗水腹地么?”   六子说的,房遗爱都懂,可他没得选择,他只能赌自己没看错人,他相信蒙氏的眼光,如果范思棉如此不堪造就的话,估计当初蒙氏就不会舍了命救下范思棉的性命了。   果然不出房遗爱所料,没到午时,秦虎就领着一名劲装青年进了山。有时候房遗爱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这才两个月的时间,范思棉就像换了个人一样,此时他脸上早没了往日的稚嫩和青涩,多得是一分坚定。磨难,能让人成长,这句话真的没有错。   见了范思棉,房遗爱并没有急着问什么话,他仔细瞧了瞧范思棉,有些欣慰的笑道,“小棉,你母亲说过不让你报仇的,你为什么不听呢?”   “房将军,小棉忍不住的,因为小棉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希望一直生活在阴暗的天空下,范家的后人需要光明正大的人前,范家的血脉不能从此而断!”   叹了口气,房遗爱伸手拍了拍范思棉的肩膀,“你母亲果然没有看错你,小棉,只要帮我捣毁暗水,本公子就会向朝廷表奏,免了你钦犯的身份,到时候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延续范家的血脉了。”   说实话,房遗爱这个保证真的很不容易了,当初替范思棉掉包的可是他房某人,再次上表朝廷,不就是揭他自己的黑么。不过房遗爱觉得这很值得,范思棉值得他这么做。   顷刻间,范思棉眼中就蒙上了一层水雾,咬着牙思虑了良久,范思棉才沉声道,“房将军,你为小棉做的一切,小棉都记得,可是小棉还要求你一件事。等今晚捣毁了暗水,您要把田德磊交给我处置。”   “可以,不过必须等我审问完了才行!”房遗爱知道范思棉的心结在哪里,如果不亲手杀了田德磊的话,范思棉这一辈子都不会解脱的。范学森之所以犯下滔天大罪,还不都是田德磊怂恿的么,可当范家人进了大牢,田德磊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相反,倒是范学森要杀的房遗爱给范家留了点希望。   “谢谢你,房将军,小棉今晚上就领你们进暗水腹地!”范思棉回答的很干脆,他相信房遗爱不会骗人的,在田德磊方面,房遗爱没必要撒谎,因为他要的是田德磊身上的秘密,并不想要他的命,而他范思棉却是要命不要秘密。   坐在石头上,范思棉觉得轻松了许多,在黑山两个多月了,他经受了非人般的磨难,唯一的目的就是想杀了田德磊。起初他觉得只要打入暗水腹地就一定能杀了田德磊,可进了暗水,他才知道这有多么的难,别说杀田德磊了,就是见上一面都困难的很。   暗水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新来的杀手只能住在外围,大寨里边是不允许进去的。曾经,范思棉也想过通知房遗爱,可暗水防备森严,他又没什么可信任之人,又怎么把消息传递出去呢,所幸六子找到了他,否则他就要稀里糊涂的死在今夜的偷袭中了。   递给范思棉一张饼,房遗爱笑着问道,“小棉,如果黑熊岭出事,溪水坡的山贼大约多久能到?”   “如果顺利的话,至少要半个时辰才行,所以我们在进入黑熊岭大寨腹地之前,决不能暴露。暗水有着独特的信号传递方式,一旦他们发现不妥,就会放信号,那时溪水坡的山贼就会支援过来,那样咱们再想全歼暗水,就非常难了。”   半个时辰?房遗爱心里苦笑了一下,当真是难啊,“小棉,暗水在外边有多少暗哨,你可摸清楚了?”   “这点可以放心,我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做,就留意这些了,暗水大寨三里内总共有三十八处暗哨和明哨。同时五里外还埋着不少铜丝,这些铜丝上有着铃铛,只要有人经过,铃铛就会响,到时那三十八处暗哨就会紧急进行调换!”   听着范思棉所说,六子额头上也多了几丝冷汗,亏得他当初没有进五里之内,否则还真有可能暴露身份了。此时,六子有点佩服房遗爱的先见之明了,为了找到范思棉,他只是在山下小亭子里留了条手帕,没成想还真成功了。   那手帕正是当初蒙氏留下来的遗物,范思棉不可能不认识的,如果不是这条手帕,六子就要进山里找人了。   范思棉也觉得这事情明明自有天注定,他只是随意的下山散了下步,竟然找到了娘亲留下的手帕,看到那条手帕的时候,他就知道房将军找来了。如果不是这条手帕,范思棉是不可能放心的跟来人相见的。   “小棉,你知不知道黑山贼打劫的商队怎么样了?”房遗爱也是闲着没事了才会问问,他现在可没太多精力去救那些商队。   范思棉倒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轻松答道,“房将军,你放心吧,黑山贼抓了那些人是想要钱的,黑山贼是不可能杀他们的,不过若是有女眷的话,房将军就要小心些了。”   “小棉,你小子在黑熊岭待久了,心思也不简单了啊!”房遗爱伸手敲了下范思棉的肩膀,没成想这小子也会调侃人了。   ☆、第811章 黑熊岭防卫森严   第811章 黑熊岭防卫森严   黑山,自古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如果这里不是易守难攻的话,张燕也不会在这里混曰子了.虽然身边有着三百多名特战队员,可房遗爱却一点都不敢放松。天色暗下来,三百多人便换上了一身黑色紧身衣,范思棉虽说在土匪窝里混了些曰子,但也没看明白房遗爱这些人在做什么。   按说他们可是官军,用得着蒙头蒙脸的么。看范思棉那一脸的不解之色,房遗爱简略的解释了一遍,“小棉,学着点吧,穿黑衣只是为了和这夜色融为一体,如此更容易隐藏行踪。看你就是没学到家吧,当杀手的不应该先学这个么?”   “没房将军,他们就让小棉砍木头烧火做饭了,根本没说过这些呢!”范思棉脸有点红,怎么说他也是个杀手学徒了,连这点基本知识都不懂,确实有点丢人呢。   房遗爱听得一阵咋舌,当真是古怪得很呢,暗水是要锻炼范思棉的基本功,还是纯粹把他当打杂的呢?   大约一个时辰吧,房遗爱便领人到了黑山脚下,他们并没有去黑山北端,而是从山沟里绕到了黑山东侧,在这里上去,就不容易被人发现了。这是一个陡坡,陡坡上边就是一条小山道,这山道位于黑山低处,从这里向北便是溪水坡,向南便是黑熊岭,这是个进入黑山的好地方,但是想上去也不是件容易事,因为这山坡陡峭,足有三四丈高。   几个特战士兵拿出飞爪便开始向上丢去,只可惜山坡上都是光滑的山石,飞爪都抓不住什么东西。让人停下后,房遗爱向范思棉询问道,“小棉,你对这地方熟悉么?”   “熟悉的,房将军,这上边都是些碎石,飞爪根本不起作用的,否则黑山贼也不会不在这里设下防备了!”   果然不好上去啊,由于怕被人发现了,一群人连个火把都没有,这想徒手攀爬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就在房遗爱一筹莫展的时候,丁老八笑眯眯的凑了上来,“少将军,小的上去帮你固定绳索如何?”   “咦,老八,你能上去?”房遗爱甚是纳闷,丁老八打洞的本事不小,可没听说过他能爬山啊。   “嘿嘿,这个还难不住小的,不过,少将军,您看,那两坛子酒是不是该加点啊!”丁老八话刚说完就遭到了一巴掌,铁靺一把提起丁老八,瓮声瓮气的骂道,“老八,你别太贪心了,赶紧给老子上去,要是不上去,老子把你那两坛子酒也抢过来。”   “铁哥,你别这样啊,我上去还不成?”丁老八好不郁闷,少将军倒是好说话,可这个铁靺却不是个善茬,也就是打不过铁靺,如果能行的话,他当场就要跟铁靺干上一架。   房遗爱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丁老八油嘴滑舌的啥便宜都沾,一碰到铁靺就没辙了。   还别说,丁老八徒手爬山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让房遗爱头疼不已的陡坡很快就踩在了丁老八脚下。丁老八在上边固定着绳索,房遗爱却托着下巴在想着以后怎么压榨丁老八,既然丁老八有这本事,要是不让他交给手底下的特战兵,那不是太亏了么?   二十多道绳索顺下,房遗爱等人顺顺利利的上了陡坡。果然如范思棉所说,这上边光不溜秋的,有的都是碎石子,怪不得飞爪勾不住东西呢。   在范思棉的带领下,一群人很快到了小山道中间,在去黑熊岭之前,房遗爱留下了几十个人守在山道上,就算黑山贼们想来,也得想办法拖延他们一下才行。说实话,进攻暗水派二百多人和派三百多人没多大区别,只要不被发现行踪,房遗爱有信心靠二百人灭了暗水,可要被发现了,别说三百人,就是一千人也不一定能灭得了暗水。   上了黑熊岭之后,房遗爱走的就更加小心了,因为再往前一里便是暗水的警戒范围了。时至亥,,山林中不光有蚊虫,湿气也特别的重。戴上面罩,房遗爱伸出四个手指头,身后的特战兵就自动分成了四队人马。有范思棉带路,并没有人触碰到暗水设下的陷阱。   往前一里,就发现了第一道暗哨,那草丛里黯淡无光,可借着昏黄的月色还是能看到草丛中有着微弱的火星,显然是有人在那里生过火,还没有完全熄灭呢。此时动用弓弩是不行的,因为弩箭并不能保证对方不出声。四个人伏低身子,将匕首叼在嘴中慢慢朝草丛摸了过去。   “三哥,你先睡会儿吧,这有我看着就行了,这大山里,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情!”一个年轻点的家伙抱着把刀发着牢搔,这没地位的就是要受罪,人家明哨还有个窝呆,他们这下暗哨却只能躲在草丛里。如今都五月初的季节了,蚊虫有多,咬的人全身起疙瘩,这些也就罢了,还不能乱跑动,就是撒尿都不能离开三丈远,搞得放哨的地方都有股子尿搔味了。   年龄大点的汉子咳嗽两声,抬手笑骂道,“强胡,你是想偷懒了吧,别打鬼主意了,哥哥我前边一睡,你保准后边跟着打盹,为了咱们的小命,我可不敢听你的。”   “呵呵,三哥,小弟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那叫强胡的小子相当的不服,可他说的话明显有些语气不足。   大点的汉子还想挖苦强胡两句,可他刚抬起头,便看到一阵寒光划过,接着那叫强胡的年轻人就抽搐着身子软了下去。三哥想拿刀去砍人,可手还没动一下,嘴巴就被人捂住了,接着脖子一凉,人就没了知觉。   解决了第一处暗哨之后,两名特战兵就留在了这里,按照暗水的规定,每隔半个时辰,暗哨就要给第二处暗哨发个信号的,至于如何发信号,那就简单了,在三哥和强胡待得地方就埋着根绳子,只要拽拽绳子,后边的哨岗就能觉察到。   暗水的防卫可真够严密的,如果没有范思棉在的话,房遗爱是万万发现不了这点的,他顶多能发现暗哨存在,但绝想不到暗哨们还要互相传递信号。   第一处暗哨好解决,可第二处暗哨就有点难了,因为这处暗哨就在一棵四丈高的大树上,想杀死暗哨很简单,可让他们别出声,就有点难了,万一弩箭不能一箭穿喉,让暗哨们嚷嚷起来,那这次偷袭就要前功尽弃了。   房遗爱对自己的射术有信心,可是在这大晚上射箭,除非他长了一只千里眼外加透视眼。弩箭用不了,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想了许久,房遗爱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碰碰身旁的范思棉,他小声问道,“小棉,第一班暗哨换岗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子时末,具体时间我也说不清楚!”范思棉对换班的时间并不确定,因为换班时间完全由大寨内的头领负责,他说啥时候换,就啥时候换,所以不可能有个准确时间。   房遗爱老郁闷了,看来只能等等看了,问了下范思棉暗哨的情况,他便觉得有点头大了,仅北面方向,就有着四处暗哨在树上,要毫无风险的解决这树上的人,就必须等到换岗的时候、一共四处,房遗爱不可能处处都等啊,如此一处暗哨等两个时辰,等摸到腹地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小棉,你领着几个人悄悄地绕过这处暗哨,别的地方不要管,先到另外三棵树下埋伏,等着换岗的时候,立刻动手!”   “这房将军,若是所有换岗的人都不回去的话,时间久了,大寨里的人一定会起疑的。”   “没别的办法了,咱们只能速战速决了,务必在一刻钟内解决所有的暗哨!”房遗爱沉下脸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范思棉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既然要动手,就一口气把换岗的所有暗哨都灭了,虽然要冒点风险,但是只要行动快了,大寨里的人也做不出反应。   “虎叔,你亲自跟着小棉过去,一个暗哨留四名,不要太多人,千万不要被沿途的暗哨发现,今夜,咱们就要血洗黑熊岭!”   “少爷放心,一定不会出意外的!”秦虎点点头,点了二十名身手矫健之人就悄悄地绕过了前边的暗哨,也许是因为黑熊岭没出过事情吧,树上放哨的两个人明显没怎么上心,要不是怕睡着了掉地上摔死,他们早就睡上一会儿了。   秦虎显得很小心,过暗哨的时候,他几乎是趴地上过去的,可当过了两处暗哨之后,他才发现这么小心是多么的多余。很显然,这些放哨的家伙都很松懈,完全没意料道危险的来临。   等吧,等到换岗的时候,就一口气解决他们。秦虎觉得暗水真没必要安排这么多的暗哨,负责警戒需要良好的态度,态度不佳,就是安上一百处暗哨又有何用。   ☆、第812章 狡诈如狐田德磊   第812章狡诈如狐田德磊   董建方晃着膀子扛着大刀走在林中小道上,身后跟着的就是前去换岗的十几名小弟,说实话,他也不想大晚上的去当暗哨,再怎么说,他董建方也算个小头目了,还要亲自去当暗哨,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虽说心中不忿,可他有没有办法,因为他昨天刚得罪了二当家的,至于原因么,是因为二当家的要了他董建方看上的女人。   奶奶个熊的,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悍匪,谁没点脾气呢,那女人明明是他董建方从溪水坡抗来的,最后却便宜了二当家的。那二当家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还有脸享受那样的小娘子。   也怪不得董建方腹诽,实在是二当家的长得太丑了,暗水大寨里一共有三位当家人。大当家的鲁中土,外号铁算盘;二当家的苗梦虎,外号半边脸;三当家的田德磊,外号小当官。那苗梦虎由于小时候脸皮子被热水烫了,搞得半张脸都变了形,坑坑洼洼的,看上去甚是吓人,这才有了半张脸的外号,顾名思义,苗梦虎只有半张脸能见人。   “大哥,怎么好好地让咱们去当暗哨,这都多长时间没放过哨了!”一个家伙显然有些不爽了,任谁也不会愿意跑出去当暗哨的。   董建方甩手给了他一下,笑吟吟的嘟哝道,“说个啥呢,这事还用我说嘛,还不是那个半张脸惹出来的,抢了老子的女人也就罢了,还当缩头乌龟。打不过老子,就给老子使绊子,不就是当暗哨么。老子忍了,等有机会了,非让半边脸见阎王去不可。”   “大哥,你说的是,早就看半边脸不顺眼了,娘的,仗着二当家的身份,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兄弟们还看不上他呢。”   “嗯,不愧是好兄弟。等回去了,请你们喝酒!”董建方为人相当的豪爽,上段时间杀了个富户,捞了不少好东西,正好可以收买下人心呢。   有酒喝。那当然愿意了,一个个匪人叫起了好。很快董建方就领人来到了换岗的地方。此时。董建方身边就剩下三个人了,至于其他人,早跑别的地方换岗了。走到大树底下,董建方拿脚使劲踹了踹树,还张嘴嚷嚷道,“上边的赶紧滚下来!”   “哎。口号!”上边的人早就急不可耐了,可还执意要按照程序来,董建方骂了声娘,张嘴叫道。“三山五岳供天母!”   “五湖四海拜圣人!”上边的人接了句,随后慢慢滑了下来,“是董大哥啊,怎么您老亲自来放哨了?”   “问这么多干嘛,赶紧滚蛋,你要是舍不得走,就让给你了!”董建方觉得脸上臊得慌,都怪那个半边脸,明的不行来阴的。   “别,董大哥说笑了,您请上去,咱们走了,这天很真冷!”从树上下来的两个家伙赶紧摆起了手,傻子才会留下来呢。   朝董建方拱了拱手,那两人便想走了,而董建方也懒得多说话,因为这俩人正是半边脸的人。董建方正想顺着绳索上树呢,这时听身后传来了一阵闷哼,他还以为那俩家伙走路不小心掉坑里了呢,刚回头打算嘲弄下呢,结果就看到了一幅震惊的画面。   刚才还好好的两个人居然趴在了地上,那两人一动不动的,显然是被人杀死了。董建方心下一慌,立马抽出了身上的刀,“兄弟们,小心,戒备发呃”董建方发信号三个字还没出口,就觉得喉头一凉,再也发不出声了。他伸手摸摸,竟然是一把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喉咙。   董建方稀里糊涂的丢了命,余下的三名手下也没逃过,他们很快就被人抹了脖子。确定人都死透之后,秦虎才长舒了一口气,幸亏预备着弓弩呢,如果让董建方把信号发出去,那今夜就要白忙活了。亏得离得近,否则他秦虎还真不可能一箭射穿董建方的喉咙,如果要怪就怪董建方倒霉吧,举着个火把不说,还腆着脸的把脖子露出来让别人射。   秦虎这边没有多停留,这一路上已经废了无处暗哨了,杀的人也不下余二十个。房遗爱那边也不轻松,在偷偷摸摸的干掉了外围所有暗哨后,才敢往前找秦虎汇合。   黑熊岭大寨里,此时安安静静的,一点也没有危险来临的感觉。鲁中土躺床上打着呼噜,这鲁中土打呼噜的声音特别响,响到屋外的人都能听见。正因为如此,暗水大寨里有个不成文的趣事,那就是谁也不愿意给大当家的当守卫,因为给大当家的当守卫,就永远也不能偷懒打盹。就算你想打盹,大当家的呼噜声也能叫醒你。   今晚上鲁中土睡得特别香甜,他的呼噜声叫醒了不少梦中人,这其中就包括了三当家的田德磊。   田德磊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换岗的人都去了半个时辰了,到现在一个回来的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难不成董建方领着那帮子放哨人去溪水坡玩女人了?也怪不得田德磊这么想,虽说这样想有些荒唐了,可董建方还真就这么干过。一年半之前,也就是黑熊岭大寨修好没多久,不甘寂寞的董建方就领着人去溪水坡玩女人了,如果不是正值用人之际,当时就把董建方砍了。   田德磊知道董建方是个刺头,但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些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洛州任职,大寨的事情都是大哥做主的。至于那个二哥,田德磊真有种要抽他的冲动,好好地二当家,却跟手下抢女人,就这点出息,还当什么二当家啊。也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这么看重这个半边脸,不就一个江湖杀手么,还给他个二当家的身份。   来到门前,就听到了鲁中土独有的呼噜声,苦笑一番,田德磊摆摆手说道,“传个话,赶紧让大当家的起来,就说我有急事。”   “三当家,您稍等,小的这就进去喊醒大当家!”守门的不敢怠慢,虽说田德磊只是个三当家,但所有人都知道田德磊才是这大寨里真正的当家人,所有的大主意也是他拿的。   鲁中土睡得正香呢,就觉得有人晃他胳膊,睁开眼,看着床边的守卫,他老不高兴的哼道,“干嘛,这大晚上的?”   “大当家的,不是属下啊,是三当家的要找你,现在就在外边等着呢,三当家的说有急事,让你无论如何要起来!”   “嗯?”鲁中土一个驴打滚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着穿起了鞋子,“让三当家的进来吧!”   鲁中土知道田德磊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说田德磊是个真正的狐狸,当年在洛州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三仙阁愣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可见田德磊有多聪明了。亲手宰了崔州平,再嫁祸到三仙阁头上,幸亏当时调查洛州刺杀案的是房遗爱,如果换了别人,估计就中计了。   田德磊进来后,鲁中土看他脸上一副凝重之色,便出口问道,“三弟,怎么了,现在还能有什么急事?”   “大哥,董建方和之前放哨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小弟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儿,所以请大哥燃起紧急信号!”   “嗯?就这事,三弟,你是不是想多了,该不会那群小子又去溪水坡找戴永林要女人去了吧?”鲁中土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起初他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岗哨的破事。鲁中土虽然脑子没田德磊灵活,可对于自己亲手布下的境界措施还是很有自信的,若说有人能悄无声新的破了所有暗哨和陷阱,那简直是不可思议的,那么多陷阱和暗哨,不可能全都被灭的。所以说,唯一的可能就是那群小子又去乐呵了。   田德磊有些急了,他站起身皱眉道,“大哥,您也太想当然了,莫忘了,董建方可是刚和半边脸闹过的,而之前放哨的又是半边脸的人”   听了田德磊的话,鲁中土不得不重视了起来,他收起笑容,有些冷厉的问道,“三弟,董建方又和老二闹了?”   “是的,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事还真怪不得董建方,半边脸确实有些欺人太甚了,董建方找戴永林要来的女人,却被半边脸强行弄进了屋,董建方能忍下这口气才怪呢!”   “这个混蛋半边脸,本以为让他当个二当家就会收敛点的,没想到还是这么不成器。哼,要不是主人有所交代,老子现在就砍了他!”   “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还是先发紧急信号吧,让戴永林领人来黑熊岭一趟。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为好,这里可是主人经营多年的地方,要是出了事,咱们谁都担待不起。”   “嗯,三弟说的是!”鲁中土再没有怀疑了,既然董建方和半边脸刚闹僵了,自然不会领着半边脸的人去玩女人的,所以这暗哨一个没回来,显然有点蹊跷了。   从屋里拿出一只半尺长的小管子,鲁中土就踏着鞋子来到了屋外,对准天空点燃引线,只听一声响,天空中就燃起了一团粉色的礼花。   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房遗爱心头一紧,坏了,居然被人发现了。虽然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房遗爱知道要赶紧动手才行了,如果再等下去,溪水坡的人一来,那事情就不好办了。)    ☆、第813章 与暗水正面交锋   第813章 与暗水正面交锋   望着那天空中的烟花,田德磊的心情才放松了许多,不管有没有意外,只要戴永林能领溪水坡的黑山贼赶过来,黑熊岭就出不了大事。   放烟花的响动可不小,一直搂着女人睡觉的苗梦虎也被惊醒了,他穿好衣服,迷迷糊糊地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他台阶都没下就嚷嚷道,“大哥,你这是作甚,大晚上的放烟花,难道出事了不成?”   “呵呵,没出事,二哥你回去继续睡吧!”田德磊哈哈一笑,等转过头之后,他嘴角变掠过了一丝冷厉。这个蠢货,继续睡吧,最好是睡梦中被人咔嚓了,这样就省的他田德磊当恶人了。   苗梦虎还真没听出田德磊话里的味道,他草草的拱了拱手,嘿嘿笑道,“三弟,你可真懂哥哥,那小娘们还不错,三弟要不要玩玩啊?”   “得,谢二哥好心了,你知道小弟不好这口的!”田德磊郁闷得不得了,就苗梦虎这个智商是怎么当杀手的呢?也不知道主人干嘛这么看重苗梦虎,凭着他田德磊的眼光,还真没看出苗梦虎有什么过人之处。   恭维了两声,苗梦虎就回了屋,关上门,苗梦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此时他脸上哪有半点刚睡醒的样子,只见他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个田德磊,还是这么自以为是,真正的聪明人,永远不会让别人知道他聪明在哪里!”   苗梦虎是何身份,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与其说是暗水需要苗梦虎,倒不如说是他苗梦虎自愿前来的。田德磊此人相当的不可靠,之前效忠三仙阁,后为猴灵门下。现在有给别人当狗腿子,如此说来,可真算得上名符其实的三姓家奴了,指望这么一个人保守住秘密。那简直是个笑话。   鲁中土也许脑子不太好用,可是这个人嘴巴相当严,也不怕死。相比较之下,田德磊就不具备这些优点了。如果在必死的情况下有处生机的话,田德磊会毫不犹豫的伸手抓住的,因为他本质里是个怕死惜命之人。   房遗爱有些急,因为这一会儿功夫秦虎不可能领人绕到大寨南边去的。如果此时暗水的人往回跑,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细想了一下,房遗爱决定赌了。“刀哥。带人上去,今天咱们要大开杀戒!”房遗爱招了招手,天刀便领着人从草丛中窜了出去。   五个巡逻的家伙,连叫都没叫出来就被扑杀在地,天刀带领着三十多个人一路杀了过去,暗水的人明显没有想到会突然冒出这么多黑衣人,他们好多人都迷迷糊糊的进了地狱。一个小头领临死的时候吹响了哨子。哨声一响,便惊动了里边的鲁中土和田德磊。   “不好,果然出事了!”田德磊暗道一声,立刻起身对鲁中土说道,“大哥,你不要出去,现在马上去烧掉所有的书信,一会儿咱们一起往南跑!”   “三弟,需要如此慌张么,大不了出去拼一拼便是了,难不成咱暗水还怕谁么?”鲁中土有些骄横的扬了扬眉毛,倒不是他狂妄,而是对暗水有信心。暗水之内可谓参差不齐,外边大部分都是些喽啰,可大寨之内就是些精英杀手了,有这些精英在,鲁中土自信没有几百人好手,是攻不下大寨的。   一看鲁中土这个样子,田德磊气的直跺脚,“大哥,怎么可以如此意气用事,别人能绕过所有暗哨和陷阱,又肆无忌惮的杀进来,明显是有备而来。咱们还是小心为好,暗室里的东西如果落在房遗爱手中,那咱们一家老小可都不保了。”   田德磊的话倒提醒了鲁中土,他吸口凉气,有些冷厉的说道,“三弟,你去让人顶住,如果守不住,就率人从小路下山,为兄去把暗室毁了。”   鲁中土是有点不甘心的,虽然他情愿给别人当走狗,可是却不愿意被人威胁。田德磊拱拱手出了门,一来到门外,就看到寨中乱呼呼的,好多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着。   “邱奎,让你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来,另外尽快把敌方来路摸清楚了!”田德磊大吼一声,便看到一名面色冷酷的汉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这汉子年约三十多岁,他抱着一把刀,那闲庭信步的样子,好像根本没把眼前的事情当回事。   这汉子就是邱奎,乃是暗水杀手组的领头人,别看座位在三大头领之下,但是邱奎的实际地位却不必鲁中土差。暗水杀手组,直接听命于上峰,完全没必要理会三大头领的脸色,正因为杀手组,暗水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出如此的名号。   “三当家,不用查的,这些人手握唐刀,人手一把弓弩,并且射术精湛,观此情景,除了房遗爱的特战兵卫队,邱某实在想不出其他人来”邱奎的话,也验证了田德磊的猜测,此时,田德磊已经不想硬拼了,房遗爱不是个好惹的人,更何况还领着这么多特战兵。如果房遗爱在大寨五里之外,田德磊有充分的自信能挡住他们,可现在这些人已经进了大寨,陷阱什么的都没有用了。   “好一个房遗爱,溪水坡有黑山贼作掩护,他竟然还能找到咱们暗水的营寨!”田德磊不得不佩服一下了,如果换做他,也不可能放着外边的黑山贼不管,直接跑到黑熊岭来的,估计只要有点智商的人,就不会把暗水和黑山贼联系到一块。   与田德磊的心境不同,邱奎却有点小兴奋,他冲田德磊笑了笑,拱手说道,“三当家,您自己注意,邱某先去会会这传说中的亲兵卫队了!”   左武卫特战兵,一直是邱奎所感兴趣的,以前龙虎卫已经够厉害了,而这左武卫特战兵却比龙虎卫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批特战兵是房遗爱亲自调教出来的。   邱奎转身往寨子南端走去,田德磊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恶狠狠地瞪了邱奎一眼。忍不住吐了口唾沫。这个时候还逞什么英雄,不如自保的好,暗水杀手组是厉害,但是能斗得过房遗爱的亲卫队么?田德磊不觉得杀手组有多厉害。他们能做的只是暗杀,活在黑暗里才是他们的使命,一旦暴露在人前,杀手组就没有那么大威力了。田德磊不知道邱奎哪来的自信心。想当年点星楼都被房遗爱一手剿灭,暗水又多什么呢?   天刀和房遗爱并肩杀敌,铁靺则在后边护着范思棉,范思棉觉得跟累赘似的。帮不上也就罢了,还需要别人保护,他决定了。等过了这个茬。就加入军营,也好好练练身手。   左武卫士兵早就配合的非常娴熟了,不用房遗爱吩咐,他们便自动组成了十几个三角组合,犀利的锥形阵,迅速切开了阻挡之人的身躯。一切都是顺利的,可当杀到大寨第二层寨门的时候。士兵们却遭到了当头一棒,只见无数暗器飞来,十几个士兵当场倒在了地上,他们捂着伤口痛苦的哀嚎着,那血也由红变成了紫黑色。   “撤,暗器有毒,准备弓弩,出软盾!”听了房遗爱的命令,余下的士兵立刻解开自己的紧身衣,接着从身上取下了一片明晃晃的铁片子,这铁片乃是精铁和银打造的,能挡得住平常的暗器,加之重量轻,能折叠,才被称之为软盾。这种软盾打造起来颇为不易,所以做不到人手一面,如果多的话,那十几名士兵就不用死了。   软盾挡在身前,几十枚弩箭迅速射了出去,只听几声闷哼,几个蓝装汉子就倒了下去。邱奎双目紧锁,右拳纂的嘎嘣作响,真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左武卫特战兵,反应如此迅速。   “邱奎,真没想到此生还能见到你!”天刀起初并没有留意,可当火把照亮整个寨门,他才发现对面居然还有个熟人。   邱奎,外号无影刀,如果说楚天放平生最不愿提起的,那就是邱奎这个人了。楚天放一生只收了两个徒弟,一个邱奎,一个闻珞,尤其是个邱奎,楚天放几乎倾注了毕生的心血,可到头来邱奎却做了叛徒,他离开了点星楼,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想到却在这里看到了他。   邱奎愣了愣,他邱某人已经多年没露过面了,怎么还有人认识他呢。看那说话之人蒙着黑色的头罩,也看不清脸色,他不由得好奇道,“不知兄台是谁,居然认识邱某人。”   “呵呵,能不认识你么,邱奎,现在可认识我了?”说着,天刀伸手扯掉了头罩,看着邱奎,天刀的眼光里射出了两道森冷的寒芒。   邱奎挑挑眉毛,有些诧异的笑道,“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云兄啊,怎么样,这些年过得还好?”   “邱奎,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瞧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枉费了老主人一片心血了,他把毕生所得教给了你,你却背叛了他。”   “云轻舟,少跟我提他,他老了,这世界该属于年轻人了。点星楼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就因为这老家伙太保守了,才会困在江南而不能迈出一步。”   “邱奎,你少找理由,叛徒就是叛徒,相比之下,九幽就比你强多了,不管境遇如何,她至少没有离开老主人!”   天刀和邱奎的对话,房遗爱也听不太懂,不过他能猜得出来,这个邱奎应该和楚天放有着紧密的关系。   “别跟我提那个女人,好好地杀手不当,给房遗爱当打手,还有你,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老的做不了事了,就认别人当主子”邱奎极尽讥讽之能事,他知道天刀的命门在哪里,那就是容不得别人侮辱。   果然,天刀有些怒了,他握紧拳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主人,邱奎乃是点星楼的叛徒,请允许我亲手杀了他。”   房遗爱没有犹豫,直接答应了下来。按照正常情况,天刀找人单挑是件蠢事,但是现在却是个不错的主意,用比武消耗一段时间,等到秦虎从南边抄过来就好了,当然比武是不能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太久了,黑山贼一过来,他房某人就要变成瓮中之鳖了。   “刀哥,自己小心点!”房遗爱还想嘱咐几句,对面的邱奎却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冷笑几声,指着天刀喝道,“云轻舟,你不是邱某的对手,还是换个人吧,九幽来了么,邱某还想看看她的鬼道剑击术练到何种程度了呢。”   轻视,**裸的轻视,天刀只能出身应战了。   ☆、第814章 一个难缠的对手   第814章 一个难缠的对手   邱奎还是个有讲究的人,他人还没出来就先让手下收起了暗器,看到这里,房遗爱也不大方了一下,别人收暗器,咱们就收弩箭,反正拖一拖,对自己有好处.   田德磊仿佛知道邱奎是个什么样的人,在邱奎刚走出阵的时候,他便领着鲁中土赶了过来。看到邱奎想要玩比武,田德磊脑门上都见汗了,没脑子了吧,好好地跟别人玩比武,真当暗水是铁王八了。鲁中土恨不得把邱奎捏吧了,大家一个个提心吊胆的,邱奎倒是好心思,也不想想房遗爱是那种好相与的人么,说不准后边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他们呢。   “邱奎,你给鲁某回来!”鲁中土喊了一声,去没多大作用,邱奎回过头,咧嘴笑了笑,“大当家,之前就说好了的,杀手组的事情你们少管,如果你们怕了,现在就去逃命吧。”   “你,好心当成驴肝肺!”鲁中土气得差点吐血,这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收了这么多不可靠之人,那个苗梦虎也就罢了,连邱奎也是如此的不识抬举。   鲁中土阻挡不住邱奎,当邱奎和天刀斗在一起的时候,房遗爱已经开始留意到鲁中土身旁的田德磊了。虽说没见过田德磊,可房遗爱也知道田德磊大体的长相,如今可是在暗水大本营里,能和田德磊长得像的又有几个呢,再加上身旁还有范思棉指点着呢。   房遗爱在观察着田德磊,田德磊自然也留意到房遗爱了,田德磊一直没弄明白房遗爱是怎么进入黑熊岭的,可一看到范思棉,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好一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收他。起初田德磊以为范思棉应该会很恨房遗爱的,所以才会让人把他拉到山上来,没曾想范思棉居然和房遗爱走到一起去了。   “大哥,必须走了,房遗爱不是个蠢人,他刚让人和邱奎比武,就一定有后招!”邱奎的事情,田德磊管不了,但是他还不想陪着邱奎下地狱,房遗爱出了名的诡计多端,也就邱奎自以为是的觉得一切无大碍。   不同田德磊说,鲁中土就早有这个打算了,杀手组的人他吩咐不了,但是手底下的喽啰还是控制得住的。   鲁中土和田德磊慢慢往后退去,房遗爱瞳孔紧缩,心里急得很,他只能指望秦虎能尽快抄过来了,从正面硬突,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   天刀起初还能和邱奎斗个旗鼓相当,可几十招过去,他的手就开始发麻了。邱奎尽得楚天放的真传,其刀法精湛,再加上练了一身硬功夫,这刀刀砍下来也是虎虎生威的。看厚背刀砍来,天刀本能的迎上去挡了一下,没成想邱奎的力气竟然如此大,直接将天刀撞了回来。喉头一甜,天刀就知道不妙了,果然不愧是邱奎,武艺又长了不少。   天刀还想上去继续斗,房遗爱却出声喊道,“刀哥,给我回来!”房遗爱的命令,天刀不能不听,等他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来,立在当场的邱奎就哈哈笑道,“云轻舟,邱某说过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九幽的话,邱某还有点兴趣!”   “主人,让我上,看我不撕烂这蠢货!”铁靺和天刀的关系一向要好,如今看天刀受伤,他忍不住要替天刀出口恶气了。   铁靺想往前走,房遗爱伸手拦住了他,“铁疙瘩,休得莽撞,估计时机差不多了,你领人给我把门前的杀手剁了,邱奎交给我了!”   铁靺本事自然了得,可房遗爱却不敢让他对战邱奎,因为邱奎明显招数更加诡异,他的刀法和闻珞的鬼道剑击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铁靺对阵闻珞的时候都有些束手束脚的,更何况是对阵邱奎。   房遗爱的声音不低,邱奎自然听得到,对于房遗爱所说的时机,邱奎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他认为只要杀手组的人想走,没人能拦得住他们。就凭房遗爱手上这点人,还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邱奎的自大,倒是房遗爱想看到的,如果邱奎是个胆小鬼,见了面就跑路,那他房某人才没辙呢,在这茫茫黑山上,哪里不能藏个人。不逃才好呢,也省的他房某人去追了。   看着房遗爱一步步走来,邱奎慢慢的笑了,早就想和房遗爱切磋一下了,这个机会倒是不错。房遗爱要独战邱奎,铁靺也是无法,他觉得这主人一点面子都不给他老铁,怎么啥买卖都抢啊。房遗爱一行动,周围的士兵也没闲着,他们迅速那好弓弩对准了不远处的杀手们。   看着那几十枝弩箭,杀手们也是倍感压力,因为这群左武卫士兵射的太准了。邱奎忙着应付房遗爱,指挥杀手的事情就落在二把手饶伟辉身上。   “后撤,找掩体,把他们放进来,跟他们近战!”饶伟辉想的很简单,对方有许多弓弩,前边还有软盾当着,远程交手,杀手们明显要吃亏,倒不如放近了近身搏杀。   杀手练的是什么,练得就是近身搏杀的本事,杀人讲究的就是效率,致命一击是杀手的准则。饶伟辉有强大的自信心,他觉得近身搏杀,自己人一定会胜利。于是寨门前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杀手们有序的退回了内寨,而一身黑衣的左武卫士兵毫无阻挡的进了内寨。这一幕太诡异了,搞得左武卫士兵都没想到,他们还以为要对射一番呢。   周围发生了什么事,邱奎一点都没留意,此时他眼里只剩下房遗爱了。一交手,邱奎就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压力,势大力沉,速度奇快,当真不愧是秦琼的弟子,拉开一点距离后,邱奎眯着眼笑了笑,“房遗爱,九幽那女人如何?说真的,那女人其实挺不错的,放到床上应该很爽吧?”   闻珞确实很豪放,每每和她睡的时候都爽的不得了,可这种私事由邱奎说出来,就有点打人脸了。闻珞可是他房某人的女人,哪能由得邱奎胡说,“邱奎,本来房某还想饶你一命的,没想到你竟然说出这种话,珞丫头怎么会有你这种师兄?”   房遗爱脸色阴沉,邱奎心里却暗自得意了起来,生气了就好,如果不受影响,那他邱奎不就白说这么多话了么!没有理会房遗爱,邱奎手上动作不听,他双手握住刀柄,猛地朝房遗爱刺了过去。虽然还未照面,可房遗爱也知道这必然是力道十足的一击。唐刀有许多优点,但也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不能和硬挡厚背刀,如果硬挡,持刀人会非常吃亏的。用厚背刀的人如果用三分力,持唐刀的人就要用七分力气去挡,这是两种刀的特姓决定的,房遗爱也是没有办法。   邱奎打的好主意,房遗爱也不傻,他绝不会硬接这一招的,唐刀挡在胸前,刀身没有直直的顶住厚背刀,而是从侧面贴住了厚背刀,接着唐刀往身侧一带,直接将厚背刀引到了其他方向。   邱奎没想到房遗爱会用这一招,一个没防备,身子差点被厚背刀带过去,亏得他反应快,右腿一蹬地面,朝左侧移动了下,否则就要被唐刀划破腹部了。   虽然安全了,可邱奎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有退下去,他死死地看着房遗爱,过了半会儿才沉声问道,“你见过张三了?”   张三?一时间房遗爱没有反应过来,他哪知道什么张三李四的,还王二麻子呢。看邱奎不像开玩笑,房遗爱也有点想起来了,在唐初倒有个出名的张三,他就是虬髯客张仲坚。张仲坚乃扬州首富张季龄之子,排行老三,才有张三的名号。   “不错,邱奎,你怎么知道我见过张老前辈了呢?”房遗爱确实有点奇怪,据他所知,张仲坚已经好多年没露面了,这邱奎又怎么如此了解。   “哼,这有何难,就你这卸力的手法,跟张三的手段如出一辙,又有什么难猜的!”邱奎的眉头紧紧蹙着,本来房遗爱就不好对付,如今又学了张仲坚的三分本事,当真是难缠至极了。   “邱奎,我想问的是,张老前辈何时见过你,又是因为什么?”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只可惜邱奎一点说的意思都没有,他重新扬起刀,呵呵笑道,“想让我告诉你,就先把我打败了!”   “那好!”房遗爱不想跟邱奎废话下去了,既然他不说,那就只能逼着他说了。这一次,房遗爱没有留力,只见唐刀如电,以一种诡异的角度飞速朝邱奎掠去。邱奎吓得心头直跳,好快的刀法,没成想打了这么久,房遗爱竟然还收着呢。   虽说躲过了房遗爱这一刀,可邱奎心里已经有点后悔了,看房遗爱红光满面,大气不喘的样子,显然轻松得很呢,可他邱某人就没这么舒服了。房遗爱一刀快过一刀,这次他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用唐刀硬磕厚背刀,那是傻子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只是速度快也就罢了,让邱奎失落的是,他发现房遗爱好像背后长眼一般,身子还没转过来,反手刀就挥了过来,搞得他邱某人想喘口气都不行。利用张仲坚所教的方式进行实战,也是第一次,房遗爱心里也没个谱,不过既然把邱奎镇住了,他也懒得收招了。   说实话,若论真本事,邱奎比闻珞强上不少,亏得他房某人也不是驻足不前,如果还保持两年前的本事,他今天还真罩不住邱奎。楚天放也够变态的,不声不响的教了个这么变态的徒弟,本来还以为闻珞是楚天放的关门弟子呢,没想到还有个更厉害的。搞不懂楚天放那老家伙是怎么想的,邱奎既然判出点星楼,为何不动手解决他呢?   房遗爱还能想点东西,邱奎就没这份闲心了,此时他光应付房遗爱的刀法都有点吃力了。防守永远不是什么好办法,因为再顽固的防守也有被攻破的时候,邱奎就是这种情况,他守了半天,还是没挡住房遗爱最后一刀,这一到又快又急,还诡异的从邱奎背后绕了过来。这次邱奎没躲过去,直接被刀刃划出了一道口子。感受着背后的凉意,邱奎一步步往后退去。   反手握刀,背后下手,这完全是鬼道剑击术的精髓所在,邱奎想骂娘了,怎么房遗爱不声不响的学了这么多东西。   “房遗爱,你赢了,真没想到,九幽那女人对你这么好,连看家的本事都教给了你!”邱奎很羡慕房遗爱的福气,当年他就是因为觊觎这鬼道剑击术,才和楚天放闹翻的。   ☆、第815章 放手一搏   第815章放手一搏   能打败邱奎,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欣喜,也就是邱奎太轻敌了,如果他摆正心态的话,他房某人还真不能这么轻松。   房遗爱这边赢的不容易,铁靺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暗水毕竟是点星楼之后最厉害的杀手组织,其成员都是些好手组成的,想要一下拿下他们,难度可是相当大的。六子心下骇然,饶伟辉也是暗暗叫苦,本以为近身搏杀是杀手们的长处,没成想这群左武卫士兵也不差,他们也许单兵作战不如杀手,可他们三个人为一体组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列。如此一来,攻防俱佳,杀手们就是本事高上一筹,一时间也拿他们没办法,时间久了,左武卫士兵没倒下,杀手们倒是死伤了好几个。   饶伟辉有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就堵在门口动手了,如今可算是引狼入室了。六子显得很累,他觉得暗水的战斗力比三仙阁强多了,此时他也有点同意房遗爱的说法了,那就是三仙阁真的斗不过猴灵,仅仅一个暗水就能把三仙阁搞得头昏脑涨的,更何况是猴灵呢?   相比较其他人,铁靺就轻松了许多,凭着他的本事,就如同虎入羊群,杀手们完全没有五合之将。大板斧舞的虎虎生威,杀手中少有天生神力之人,根本没法阻挡,一开始倒有两个不怕死的,可是他们挡了一下后,手中的武器连带着人一起被大板斧劈成了两半。   铁靺的战斗方式往往是血腥的,一直有人说房遗爱杀起人来是最吓人的。这个说法是完全不对的,至少房遗爱不会动不动就把人劈成两半。铁靺带领着左武卫士兵将暗水的杀手们挤压到了东边的角落里。眼看着已经顶不住了,饶伟辉一咬牙,有些不甘心的喊道,“撤,都往南边山道跑。”   饶伟辉反应已经够快了,如今邱奎还留在外边呢,他就下了撤退的命令,这可算得上识时务了。只可惜还是有点晚了。饶伟辉领着人刚要转身逃跑,就看到刚才撤走的鲁中土和田德磊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一看到饶伟辉,鲁中土就大吼道,“饶伟辉,别从南边撤,那里已经被人堵住了。快集合人马往北面冲,争取和戴永林的人马汇合!”   “好一个阴险的房遗爱!”饶伟辉就是再糊涂也明白房遗爱为什么同意比武了,敢情是要拖延时间呢,暗水的人想拖延时间等戴永林,结果戴永林没到,自己的后路先被抄了。   “娘的。集合,老子就不信了,凭咱们的人手,还干不过这几十个人!”饶伟辉厉声大吼,杀手们也受到鼓舞。只见他们放暗器的放暗器,下毒的下毒。而鲁中土则领着人往六子一方猛冲过去。   杀手们和鲁中土的悍匪一鼓作气,那股气势倒真把六子等人逼得不断往后退去。铁靺本事不小,可也是双斧难敌八刀剑啊。   房遗爱也注意到情况有点不妙了,见邱奎笑得如此灿烂,他不禁怒从心头起,必须尽快灭了邱奎才行,如果让暗水的人突破防御,那今天他房某人就要白忙活了。   当房遗爱动了杀心,邱奎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杀神,此时房遗爱正手握刀,左手还倒握着一把剑。邱奎心里不断地颤抖着,真不愧是战场上出来的魔鬼,光眼神就足矣吓傻一群人了。邱奎知道房遗爱下一招将是毁天灭地的攻击,可邱奎还是没有挡住。   房遗爱这次直挺挺的用唐刀磕了上去,他故意露出破绽让邱奎扑过来,看上去房遗爱唐刀挥出,胸口不设防,但是他早做好打算了,只要邱奎敢把厚背刀递过来,他有自信能躲过去。果然,邱奎上当了,也许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人都有本能,那就是看到破绽,就想一击致命,邱奎就是如此,当他把刀刺过去,却发现房遗爱的身子如鬼魅般朝左移动了一下。接着房遗爱就像狸猫一样猛地窜了上来,他的身子就在厚背刀刀刃旁蹭了过去,偏偏却一点伤都没有。   匕首挥过,接着唐刀往下一划,邱奎脖颈和胸口多了两道口子。虽然邱奎用刀支撑着半跪的身子,但他还是活不成了,死,只是早晚的问题罢了。杀了邱奎,房遗爱没有多做停留,本来想留邱奎一条命的,可现实不容许他这样做,如此,只能对不起闻珞了。   看到六子等人还在往后退着,房遗爱走到天刀身旁,出手解决掉一名杀手后,急声说道,“刀哥,你后退,去发信号,让山道上的人上来支援,不要管戴永林的山贼了。”   天刀沉重的呼吸了几口,重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房遗爱要放手一搏了,不能敢在戴永林到达之前灭了暗水,他们这群人就要成为丧家之犬了。   信号一放,山道上的几十名士兵就迅速行动了起来,秦勇拔出唐刀大喝道,“不好,少将军有危险,速去支援!”   左武卫士兵挑出隐藏的地点,想也未想就往黑熊岭腹地跑去,亲卫们是受过丛林训练的,所以他们在山林中奔跑起来一点都不受影响。也许任由戴永林上山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是相比较起少将军的生命,这些就不重要了。   与此同时,溪水坡方向也赶来了一群土匪,这群土匪乌压压的一片,仔细竖起来足有四百多人,可见山贼几乎是倾巢而出了。自从得到了求救信号,戴永林就拼了老命的往黑熊岭赶,没人知道黑熊岭对他意味着什么。别人都觉得他戴永林身居黑山贼大头领,应该很厉害才是,可事实上他戴永林算个屁啊,如果没有黑熊岭的人支撑着,他戴永林早被官军缴了不下十遍了。   暗水到底是谁的人,戴永林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定要保住暗水才行,没了暗水。这名扬河北道的黑山贼也就没了倚仗。   戴永林希望是误传消息,可以上黑熊岭,他就看到不少暗哨被人抹了脖子,看到这么多尸体,戴永林一点奢望都没有了,看来黑熊岭果然来了不少人啊。天色很黑,虽有火把照耀,可这点光对于整片黑熊岭来说还是太少了。   房遗爱和六子且战且退。等快到第一道寨门的时候,秦勇才领着人赶到,有了秦勇的生力军,压力顿时小了不少。一看到房遗爱方面多了不少人,鲁中土就暗叫了一声苦,他娘的,房遗爱这是要拼老命了。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鲁中土这边还没慨叹完呢,负责殿后的苗梦虎就提着刀狼狈不堪的跑了过来,一瞧苗梦虎身后的人,鲁中差点没晕过去,刚才给苗梦虎留了不下百人的人马,就这么一会儿就剩下二十来个了。就这二十来个还一脸的菜色,那情况,就跟刚死了老娘一样。   田德磊瞪着眼吞了口唾沫,他有点搞不懂了,房遗爱到底带的什么兵。怎么就这么能打,按说当兵的再牛叉。还能斗得过杀手?可巧了,房遗爱领的兵,不光斗得过杀手,那出手的狠辣劲儿比杀手还毒呢。   “大哥,挡不住了,快加把劲儿吧,要是冲不出去,今个咱们就要全交代在这里了!”苗梦虎抹了把汗,还心有余悸的往后望了望。   苗梦虎是有点怕了,他觉得刚才那群人就不是吃饭长大的,那一个个都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那股子劲头,把苗梦虎杀的稀里糊涂的。足足将近一百五十人的队伍,愣是被那群人连射带砍的,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以前苗梦虎觉得自己的悍匪们很牛,可今天悍匪们却像待宰的鸡,那翅膀连扑腾一下都来不及。   秦虎尾随着苗梦虎很快就追了过来,他看到眼前的人群,并没有急着进攻。观察了一下距离后,秦虎举到喊道,“后撤十丈,控制高点,准备弓弩。”   秦虎的声音很大,不光田德磊听到了,房遗爱也听得一清二楚的。看来秦虎要先用弓弩射杀一阵了,这倒是个好主意,就是得往后退上一退才行,因为这山路崎岖,阻碍物众多,秦虎很可能会采用抛射的方式,如此一来,离得近了,很可能被误伤。   暗水三大头领都没搞懂秦虎在干吗,你要射箭就射箭,喊什么喊啊,还喊这么大声,让别人知道了,你还怎么偷袭?正纳闷呢,就瞧见原本不远处的房遗爱喊道,“后退三十丈,弩箭封锁!”   坏了,田德磊那张脸惨白惨白的,他总算想到房遗爱想干嘛了,难道他们要采用左武卫独有的抛射么?   田德磊拽住鲁中土的袖子就往一块大石头下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道,“都快隐蔽,快点啊”   “啊”田德磊的声音还没喊完,就听到了一连串的惨叫声,只见耳旁簌簌作响,一阵箭雨落下,不少倒霉的家伙被钉在了地上。   暗水三大头领躲在石头底下,饶伟辉也跟着挤了挤,四个人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躲着,有石头挡着,还真没受到什么伤害。可是外边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反应有点慢,大部分人没来得及找掩体,一时间被弩箭送进了阎王殿。   等着哀嚎声少了,秦虎才下达了停止射击的命令,也不是秦虎想要下达停止的命令,实在是弩箭已经射的差不多了,就是射也不可能保持刚才的强度了。   箭雨停下,房遗爱和秦虎便领着人从南北两个方向夹击了过去,此时房遗爱也不像刚才那么着急了,经过这次射杀,想来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如房遗爱所想,箭雨停下后,鲁中土就从石头底下钻了出来,再一点点剩下的人数,连带着受伤的,也就剩下二十来个活着的了。惨,太惨了,长这么大,鲁中土就没见过这么玩的,房遗爱打仗不要钱的么。   房遗爱用手指指站在最前头的鲁中土,有些笑吟吟的说道,“鲁中土吧,只要你回答房某几个问题,房某就会放你一条生路,你觉得如何?”   “哼,房遗爱,这次算你狠,暗水栽在你手上,也不冤了,要杀便杀,少说那么多废话,指望老子回答你的问题,别痴心妄想了!”   鲁中土表现的很强硬,这是房遗爱始料未及的,当年点星楼都没如此抗拒过,为何暗水如此不识抬举呢,看来他们也是不能投降啊。   鲁中土不配合,房遗爱也不气馁,他看了看剩下的人,见他们全都面带恐惧之色,便眯着眼笑道,“怎么样,你们呢,房某说过的话还有效,只要你们谁回答我的问题,我就可以饶他不死。”   房遗爱的话让人群中出现了一点骚动,可这种骚动也是转瞬即逝。场面很沉默,沉默的让人有点窒息了。。   ☆、第816章 大王饶命   第816章大王饶命   久久没人回话,房遗爱的手也慢慢抬了起来,这时周围二百多名士兵将手中的弓弩对准了场中之人,只要房遗爱一声令下,这下人就能当一回刺猬了。房遗爱终究不想轻易下杀人的命令,暗水藏着太多的秘密了,而这些秘密都是他所感兴趣的。   当死亡离得越来越近,好多人都怕了,有些人想举手,可他们也知道就算举了手也无用,因为房遗爱问的问题,他们也回答不上来,如果谁还能活的话,那只有三大头领和饶伟辉了,只有他们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鲁中土脖子都快仰到天上去了,饶伟辉也沉着脸半句话没有说。   苗梦虎显得很是轻松,他怔怔自己的衣袍,一脸轻笑的看着房遗爱。田德磊神情相当的复杂,他不想当叛徒,因为当了叛徒,他的家人就会死。可是不当叛徒,就一定有好结果么?咬了咬牙,田德磊猛地抬起了头,“房遗爱,你说的可算数?”   “呵呵,田德磊,你应该知道房某是什么样的人,而且你也不想想,房某没必要非要杀了你,不是么?”房遗爱的话很具有蛊惑性,田德磊仔细想想,还不就这么回事么,房遗爱完全没必要杀了他啊,除非他田德磊非要和房遗爱对着干。   “好,大都督,田某同意了,不过,你要保证田某的安全!”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朝田德磊指了指。有些轻松地笑道,“田大人。现在请到我这边来吧,房某可不想一会儿误伤了你!”   田德磊刚想迈步,一旁的鲁中土就大喝道,“三弟,莫要做蠢事,你忘了,弟妹和孩子还在别人手中呢。”   “大哥,这些小弟都知道。可是小弟今年才三十七,就是老婆孩子都没有了,还能再娶再生,对不住了,小弟还不想死!”田德磊说完这些话,鲁中土的脸色就有些僵了,田德磊的话太过现实了。现实的让人有些寒心了。   田德磊一步步朝房遗爱走去,可他刚迈了两步,就觉得背后一股凉风,接着他看到腹部多了一把刀尖。疼,钻心的疼,田德磊不想死。可身子还是慢慢的软了下去,临死之前,他转过头,手哆哆嗦嗦的指了指一脸冷笑的苗梦虎,“半半边脸你好狠的心”   苗梦虎没有理会田德磊的话。他握住刀柄,一脚踹在了田德磊的后背上。这一觉势大力沉,田德磊的尸体直接趴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死尸,苗梦虎嘿嘿笑了起来,“姓田的,主子早就觉得你不可靠了,否则老子用得着装疯卖傻的伺候你么?”   看着田德磊的尸体,鲁中土突然有了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居然被自己的兄弟杀了,这谁又能想得到呢。也许苗梦虎是针对所有人的吧,谁敢背叛主子,他就要杀,田德磊也好,鲁中土也好,都只能老老实实地保住主子的秘密。这一刻鲁中土释然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死就死吧,至少死在房遗爱手上,家人还能保住性命。   鲁中土心中想着什么,苗梦虎仿佛能看透了一般,他朝鲁中土扬了扬嘴角,嘿嘿笑道,“大哥,别怪兄弟心狠,主子吩咐的事情,我不能不照办,现在老三已经效忠主子了,你呢?”   “二弟,你连我也要杀了么?”鲁中土有些悲凉的忘了苗梦虎一眼,如果苗梦虎真要这么做,他也不会反抗,但是他希望先听听苗梦虎怎么说,因为他不想稀里糊涂的死。   苗梦虎摇了摇头,“大哥,我不会杀你的!”话音落下,鲁中土就露出了一点笑容,可是他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就像凝固了一般。   胸口多了一把剑,而这剑是身后的饶伟辉刺出的,这一刻鲁中土留下了一行泪,想他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居然还得不到信任。   这一幕就发生在房遗爱眼前,可房遗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这一切太突然了。他还没下命令射杀苗梦虎,就看到苗梦虎仰天长笑了起来,接着他手腕一抖,长刀从脖颈划过,人便倒在了血泊之中。与苗梦虎一样,饶伟辉单膝跪地,用剑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誓死也要保住心中的秘密,这一切和猴灵何曾的相似呢,暗水是猴灵的部下么?还是另有主子?房遗爱迟疑了,据他所知,好像没什么人能让人如此惧怕,惧怕到宁愿死也不想泄露秘密。   四个当家的,再加上先前死去的邱奎,这暗水五个头领算是死了个干干净净。房遗爱非常的失望,本以为捣毁了暗水,能破解一些疑惑的,没想到没有解惑,疑惑却更多了。郑丽琬到底查出了多少东西,难道真的如她所说,一无所知么?以郑丽琬的能力,应该不可能一无所知的,也许郑丽琬是不想说吧!   房遗爱不会逼着郑丽琬去说什么,因为郑丽琬是他房遗爱的女人,她既然不说,那就有不说的道理。   剩下的小喽啰,房遗爱一点兴趣也没有,杀不杀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反正今晚过去,暗水就不复存在了。   “怎么,你们是自杀,还是让爷爷亲手剁了你们?”铁靺提着两把血淋淋的大斧头慢慢走了上去,听着他炸雷般的声音,喽啰们扔掉手中的武器直接跪了下来。   “大都督饶命,大都督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这些人是真的怕了,曾几何时暗水纵横北方,曾几何时暗水让人闻风丧胆,就是官府听了暗水的名字也要退避三舍。可就是这么一个响当当的杀手组织,一夜间倒在了房遗爱脚下。   暗水可怕,可房遗爱这个男人更可怕。他就像一个野兽,因为他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挥挥手。上去些人把那些喽啰绑了起来。这些人没什么威胁了,杀了他们又没用,留着他们说不定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来呢。   “铁靺,虎叔,你们两人去搜搜,看看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房遗爱擦拭着唐刀上的血渍,虽然灭了暗水,但他却不敢放松下来。因为北边还有着一群黑山贼呢。   铁靺和秦虎拱拱手去搜人了,山寨里的屋子不少,如今天色又黑,搜捕起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铁靺提着大板斧走到门前就是一脚,这一路上搜查下来,铁大爷已经踹坏了不下六扇门了,士兵们都替门板捏了把汗。你说你铁大爷跟门板较什么劲儿啊,不就是少将军没让你跟邱奎比武么。   铁奎像先前一样在屋里搞着破坏,这次他刚踹飞桌子,就听到了一声惊叫。这惊叫声是从里屋传来的,铁靺就像找到了宝贝似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扬起俩板斧。冲进屋里就大叫道,“还有女杀手,快,站起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几个士兵也跟着进了里屋,可一到里屋。他们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只见床榻上一个二十几岁的姑娘连带恐惧的蜷缩在角落里,她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被撕烂了,看情况显然是被山贼掳来的。铁靺表情很尴尬,看那女人的样子明显是良家女子,哪有半点杀手的样,可笑他铁靺还以为能砍砍人了呢。   也许铁靺形象太吓人了,那姑娘抱着被子跪在床上不断地磕起了头,“当家的,你饶了民女吧,呜呜呜”   女人一哭,铁靺就没辙了,他把一只大板斧扔床上,大脚丫子一跺地,大声吼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你这小娘子哪只眼睛看老子像山里的土匪了,你要是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子真砍了你?”   被铁靺这么一吼,那女子果然不哭了,她抹抹眼泪抬起头,有些惧色的观察了下铁靺。看了好几遍后,那女人眼眶就又红了,因为面前这大汉怎么看怎么像土匪啊,“大王,你就别逗民女了,民女求您了,民女能洗衣做饭,只求你别”   女子说着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铁靺顿时没脾气了,他伸手将女人的脸抬了起来,接着摸摸自己的胡子脸嘀咕道,“别什么别,真被你气死了,老子不是土匪,奶奶个熊的,你是被山贼掳来的吧,跟我走吧,老子可是官军。”   官军?那女子明显不太信,官军有长成这样的,还不穿军服穿夜行衣,虽然她宣娘没见过啥世面,但也知道官军是不可能穿夜行衣的。   铁靺也解释不清楚,把大板斧网腰里一插,伸手将那女子扛在了肩上。那女子吓坏了,还以为这毛脸大汉也跟那个苗梦虎一样要玷污她呢,女子又拍又打的,口中更是念念有词道,“大王,你饶了我吧,呜呜呜”   铁靺一张脸胀成了猪肝色,身后的几名士兵却指指点点的开着玩笑,很快几个人就来到了房遗爱休息的地方。   此时,房遗爱正坐在石头上闭目养神呢,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倒有点出乎意料了。走近了,铁靺把女子放在地上,拱手瘪嘴苦笑道,“主人,搜了半天就搜了个有毛病的女人,你看看用得上不?”   铁靺刚说完,秦虎就照他屁股上来了一脚,“铁疙瘩,你咋说呢,什么叫用得上,把少爷当什么人了!”   要是房遗爱这么说,铁靺屁都不会放一个,可被秦虎踹一脚,铁靺就有点受不了了,他耸耸肩撸撸袖子绷着脸怒道,“大老虎,你想干嘛,想单挑吗,铁大爷正好手痒呢!”   房遗爱一阵郁闷,这个铁靺属猪的吧,这脑瓜子笨的。懒得跟铁靺解释了,他用刀尖戳戳铁靺的屁股,黑着脸骂道,“铁疙瘩,少嚎丧,还嫌老子不烦么?”   “主人”铁靺有点委屈的哼了哼,不过也不敢再放肆了,不过他心里可记着呢,等回了都督府,就把秦虎灌醉了扔青楼里去,到时候看这头老虎还能不能嚣张。   房遗爱观察了下面前的女子,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来,于是便出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可否跟本将说一下?忘了介绍下了,本将乃是新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   幽州大都督是多大的官,估计是个人都知道,那女子双目泛光,可那光全都是泪光。她看房遗爱的眼神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只见她眼泪一飘,人就呜呜哭了起来。房遗爱总算知道铁靺为啥那么头大了,现在连他都有点受不了了,这女人怎么就知道哭,哭得人都心烦了。。   ☆、第817章 好一个贱人   第817章 好一个贱人   铁靺头好大,看那女子萎缩在地上哭哭啼啼的,他就有种要砍人的冲动,“行了,别哭了,有啥委屈,跟我家主人说不就行了,你一个劲儿的哭哭啼啼的,能顶什么用?”   被铁靺一唬,那女子抹抹眼泪,小声的说道,“大都督,民女宣娘,乃是中山人氏,因家中当家的病死,便想去齐州投奔亲戚,没想到路过黑山,就被掳到了这里”话说完,那女子又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房遗爱挑挑眉毛,也不知道说啥了,这时候一旁的秦虎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些话,不一会儿房遗爱就嘿嘿笑了起来,一双眼睛还有意无意的朝铁靺瞄了瞄。铁靺还纳闷呢,这秦老虎和主人搞什么鬼呢,咋这眼神有点不对味呢。   没让铁靺纳闷多久,房遗爱就伸手将宣娘扶了起来,“宣娘啊,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不如这样,本都督跟你保个媒如何?”   房遗爱此话一出,别说宣娘了,就是一旁养伤的天刀都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范思棉吞吞口水,冲天刀问道,“刀哥,这房将军要干嘛,怎么突然蹦出这话来了?”   “瞧着,估计有乐子了!”天刀到底是熟悉房遗爱了,每当主人这么说话的时候,那保准有人要倒霉了。   宣娘诧异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捏着衣角嘟哝道,“大都督,民女怕怕没这个福分”   “哎,宣娘啊,话不能这不说啊,本都督说你有这个福分,你就有得。我跟你说的这个人。那可是前途无量的大将,有的万夫不当之勇!”房遗爱说的天花乱坠的,天刀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浓了,还前途无量,万夫不当之勇,这是要坑人的预兆吧。   宣娘越听越迷糊了,她起初还以为是什么小兵兵呢,怎么出来大将了,她一个洗衣做饭的农妇,哪敢奢想啊。   “不要。大都督,民女哪有这个福分”宣娘很是扭捏的说这话,她还想说点什么,可房遗爱却是一拍巴掌大声笑道,“宣娘。这样的话,本都督就当你同意了啊。来。你瞧瞧我身旁这位铁将军如何,你以后就伺候他了!”   房遗爱一把将瞠目结舌的铁靺拽了过来,接着又把宣娘塞进了铁靺怀中,做完这些,房遗爱二话不说,领着秦虎等人就走远了。   离得老远了。天刀才冲秦虎伸出了根大拇指,“老虎,你这招太狠了,明知道老铁看不得眼泪。你偏偏送给他一个会哭的女人,哈哈,老铁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范思棉在后边听得挠头抓耳的,这都一群什么人啊,怎么变着法的整人呢。   房遗爱等人算是百忙之中找了点乐子,铁靺却有点不知所措了,主子给安排的女人,他不能不要啊,可这女人就知道哭,他老铁要咋办啊。看着怀中的宣娘,铁靺就吞了吞口水,话说这宣娘还有几分姿色呢。   宣娘是大气都不敢喘,瞧这大胡子笨手笨脚的,倒有点可爱呢。两个人不说话也不是回事,憋了好久,铁靺才吭哧道,“那个,你以后跟了我,不准动不动就掉眼泪儿,懂了没?”   “嗯,懂了”宣娘想都没想就答了句,回了这句话,她才敢抬起头看看,可铁靺却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脸扭旁边去了,被个女人盯着看,他老铁还是平生头一遭呢。   隔老远看了一会儿后,房遗爱才算松了口气,铁靺不抵触就行了。再怎么说铁靺也老大不小的了,加上这货又长成这熊样子,有女人喜欢才见鬼呢,就是说媒也不好说,如今把宣娘塞给他,也算帮他个大忙了。   “少爷,戴永林的人马已经过了山道了!”秦武一路急跑,已经气喘吁吁地了。听了秦武的回报,房遗爱忍不住骂了声娘,就戴永林这个行军速度,可真够坑爹的,亏得他房某人还怕戴永林来的快呢,没成想黑熊岭的事情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这伙子山贼才赶来。   “走,去会会这个戴永林,我倒要看看这些黑山贼有何等威风,去,把邱奎等人的头割下来,就当送给戴永林的见面礼了!”   “嘿,少爷,您瞧好吧,保准戴永林终生难忘!”秦武最喜欢做这些事情了,他跑了没多久,房遗爱等人就一起往山下走去。   铁靺自然是瞧见了,他本能的觉得山贼们到了,便推开宣娘,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你等着啊,我去跟主人杀散那帮山贼”   “嗯,小心点!”宣娘很快就进入角色了,她倒没什么抵触的,也许这个毛脸大汉长得不怎么样,但是人家是大都督的亲近之人,地位也是相当了得的,配她一个农妇算是绰绰有余了。   戴永林并不是什么狠角色,他求的只不过是过点富足日子罢了,如果能好好过日子,他才懒得当什么山贼呢。来到大寨脚下,戴永林就让人停下了脚步,此时听不到一点动静,戴永林心中就开始犯嘀咕了,该不会被灭了吧?   “哪个是戴永林,我家大都督送给你点礼物!”宅门之上,秦武那根棍子挑着个大包袱,那神情就像个送货的货郎一样。   戴永林瞪瞪眼,本能的上前了两步,刚想开口呢,才反应过来这有点不靠谱,要是一张嘴被人杀了怎么办。他闭上嘴又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只可惜火光之下,秦武早观察到戴永林的一举一动了,他将棍子使力一晃,那个包袱就朝戴永林飞了过去。   “戴永林,好好瞧瞧,这礼物要是送到官府,那可是能换不少钱的!”笑了笑,秦武就退回了大寨,他可不傻,万一山贼脑子进水直接放箭,那他秦武可就要当刺猬了。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秦武瞎蒙的本事,他只是随便一挑。包袱就正好落在了戴永林脚下。看着那大包袱,戴永林犹疑了一下,还是弯腰打开了包袱,包袱一打开,戴永林就吓得往后跳了好几步,隔了有三丈远后,戴永林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人头,从鲁中土到饶伟辉,暗水的五大主事人一个不少。这下子暗水可真是全军覆灭了。对了,听刚才那人说什么大都督,难道来人是新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一想到这里,戴永林两条腿都开始打摆子了。   关于房遗爱的传说,戴永林已经听过许多了。据说这位房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一只手能托起千斤重的石狮子。那刀砍下去。整个人都能劈成好几半。戴永林实在不想硬扛着了,暗水都斗不过人家,他戴永林又能干啥,凭他这点人手,估计还不够人家房遗爱灭的呢。戴永林本能的以为房遗爱会带不少人来的,堂堂大都督身边要是不跟着千把人。那还叫大都督么?   房遗爱可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名声,只是一个名字,就把戴永林吓得逃跑的心都有了。   人头送过去没一刻钟,山贼那边就有反应了。也不知道哪个有才的家伙,竟然用根树枝挑着个白裤衩子喊道,“兵大爷们,别放箭,我家当家的说了,愿意放下武器投降大都督,只是还想跟大都督谈点事情。”   房遗爱可没想到戴永林会玩这一招,他送去人头只是想败坏下山贼的军心而已,没成想居然吓得戴永林想投降了。   秦虎差点没把自个舌头咬下去,这也太突然了,突然地连点真实性都没有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纵横河北道德黑山贼么,就这德性,还敢跟张燕的黑山贼起一样的名字。也就是人死不能复生,如果可以的话,张燕估计非被气的从地底下爬出来不可。   有道是山贼有山贼的个性,小偷有小偷的原则,可偏偏这位戴头领一点个性都没有,他也不怕被人嘲笑,与性命比起来,名声算个鸟毛啊。   房遗爱挠挠头,冲外边喊道,“谈什么谈,赶紧放下武器投降,要是敢乱来,本都督立刻挥军灭了你们群山贼!”   那举着白裤衩的汉子明显愣住了,这大都督就是大都督,瞧人家这口气,明显没把黑山贼当盘菜啊。戴永林眼泪都快出来了,不管怎么样,也得腆着脸提点条件啊,至少也要保住命才行嘛。   心里一急,戴永林躲过白裤衩有些献媚的喊道,“大都督,小的就是戴永林,哎,您别急,小的没别的意思,就请你饶了小人的性命,只要你放过小人,小人马上让兄弟们放下刀枪。”   房遗爱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搞了半天戴永林就这么点要求,估计是真被那五颗血淋淋的人头吓住了。虽说心里很同意戴永林的提议,可房遗爱还得装着拿捏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些为难的骂道,“戴永林,本都督答应你了,你个混蛋赶紧投降,否则那五颗人头就是你的下场。”   “哎,大都督,小的这就投降,这就投降!”戴永林满心欢喜的叫了起来,他刚想指挥兄弟们放下武器,寨门里的房遗爱就喊了起来,“戴永林,把你的人捆起来,千万别想逃,谁要是赶跑,弩箭可是不长眼睛的!”   为了配合房遗爱的话,上百名士兵还簌簌的射了一阵弩箭,话说这是最后一点弩箭了,剩下的弩箭还没来得及收回呢。   戴永林可不知道实情,他觉得头顶上簌簌作响,那劲道吓人的很,这要是射身上,那还有命在?被房遗爱这么一唬,戴永林就更加尽心尽责了,四百多人的队伍,哪是那么好弄得,绳子不够用,就用裤腰带,等把所有人都捆起来后,都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解除了武装,戴永林举着白裤衩探出了头,“大都督,按您的吩咐,小的们都捆起来了!”   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他想出去瞧瞧,秦虎却伸手挡住了他,“少爷,我出去瞧瞧吧,可别中了戴永林的计!”   “呵呵,你去吧,不过想来那戴永林也不敢玩什么花样!”房遗爱可放心得很,就戴永林这点胆子,能玩什么花样,不过小心无大错。   秦虎领着几十名士兵出了大寨,循着火把走过去,就瞧见空地上果然蹲着成群结队的山贼,这些人全都被裤腰带捆着,脑袋耷拉着,头都不敢抬。秦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配合的山贼,如果所有的山贼都像黑山贼一样,那官军就省事多了。   戴永林也是有眼色的,一看秦虎走路的架势就知道这是个有身份的人,他赶紧拱拱手笑道,“将军,您瞧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秦虎一阵无语,瞧戴永林长得人模狗样的,咋为人这么猥琐呢,伸手指指戴永林的说道,“戴头领,好像你还没捆起来啊!”   “捆,这就捆!”拿着根裤腰带,戴永林有点为难了,自己怎么绑自己啊,看身旁有名士兵,他凑过去讨好道,“兄弟,帮个忙,把我绑起来,记住了,一定要认真,可别怜惜戴某!”   好一个贱人,那士兵嘴角都快笑歪了,还他娘的怜惜你,非绑死你不可。秦虎觉得浑身别扭,还第一次见这种贱人。)    ☆、第818章 我的孩子   第818章 我的孩子   不管怎么说,秦虎是服了,碰到戴永林这个极品,也算走大运了,要是换个人,稍微有点脑子的,估计都不会做这种蠢事。也不知道当初鲁中土等人是怎么选中戴永林当合伙人的,这不是挖坑埋自己么。   其实倒也怪不得鲁中土,戴永林是无能,可越是无能越好啊,如果戴永林有本事,那鲁中土还不敢让他在溪水坡率领山贼呢。万一戴永林领着山贼造反,那倒霉的还不是暗水么。   等着房遗爱把所有人都带出大寨之后,戴永林就跪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总之多磕头没有错,对大都督磕头更没有错。房遗爱还真舍不得杀戴永林了,有这个极品人物在,人生会多很多乐子的。   本来还以为要和黑山贼大战一场的,没成想如此轻松就解决了,这时房遗爱也不急着走了,正好在大寨里休息一下。   回到大寨,房遗爱搜了半天就搜到了一间暗室,只可惜暗室里的东西早被烧毁了,再想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问问戴永林吧,这位戴头领却是一问三不知,别说暗水的幕后之人了,这货居然连邱奎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杀手组的老大长啥样。房遗爱真心无奈了,戴永林到底是咋当上黑山贼头领的呢,据他所知,好像在暗水来之前,戴永林已经入主黑山贼了。   心下生疑,房遗爱不由得出口问道,“戴头领,本都督问你件事情,你是怎么当上黑山大头领的?”   “哎,大都督。这事说起来就有点远了,当初啊”戴永林唉声叹气的啰嗦了一大堆,总之戴永林长得很俊朗,被上一代山贼的女儿看上了,最后当了个山贼女婿,等老一代大头领死了,他这个山贼女婿就上了位。   秦虎听得直翻白眼,啰啰嗦嗦的说这么多干嘛,不就是小白脸依靠婆娘上位的例子么,偏他说的头头是道的。这一通说下来,都快成一部书生与娘子的浪漫史了。   此时天色已经到了卯时了,房遗爱心神疲累之下,便想休息一下。秦虎也看出房遗爱有些累了,这两天其他人都还能休息下。就房遗爱连盹都没打,再加上今天一场恶战。可见他有多累了。   “少爷。你休息一下吧,等过了辰时,我再叫醒你!”秦虎说完,房遗爱便点了点头,揉揉眼角,他呵呵笑道。“虎叔,麻烦你盯着一下,可别出什么篓子,尤其是铁疙瘩。这群山贼可是不错的兵源,可别让铁疙瘩砍了!”   “哎,少爷放心,我会看好铁疙瘩的!”秦虎笑了笑,便拱手离开了屋子。房遗爱是真的累了,屋中有个床榻,他连鞋子都没脱,就躺床上眯起了眼睛。有时候睡觉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如果说你睡不着的话,那只能说明你不够累,或者说太清闲了。   房遗爱睡得很沉,还做了很香甜的梦,梦里他看到了振翅飞翔的天使,天使很美,飞的很高。房遗爱想要蹦一蹦抓住天使的玉足,却发现天上下起了雨,雨水打在脸上,很凉很凉。这感觉太真实了,沉睡中,房遗爱猛地惊醒了起来,睁开眼,才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此时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而手持长剑的人是个美貌的女人。   那女人咬着粉唇,脸上一副气怒之色,房遗爱笑眯眯的没说话,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美人,而美人却像是赌气般的哼了哼,那眼眶也泛起了红。这下房遗爱有点慌了,他想要坐起身,可那美人却没有收剑的意思。   “红衣,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你哭什么,可是想为夫了?”房遗爱笑呵呵的打趣了句,没想到这话似乎触动了红衣的伤心处,只见红衣举起长剑,小嘴一张,娇叱道,“你个混蛋,老娘要杀了你!”   红衣的剑术,房遗爱是知道的,如果说红衣要杀谁,这世上能躲得过去的绝对超不过十个人。剑来的很快,房遗爱却躲都未躲,相反还将身子递了上去。   红衣终究是下不了手的,面对这个与她纠缠不休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杀了他呢?下不去手,红衣便扔了长剑赌气的扭过了头,那晶莹的泪花更是不受控制的夺目而出。   长剑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铿锵之声,守在外边的天刀和秦勇赶紧推开门走了进来,一看到榻旁立着一名粗布女子,他们齐声喝道,“什么人,赶紧离开,否则格杀勿论!”   红衣没出声,房遗爱摆摆手大声道,“出去,没你们的事情,给我好好守着门!”   天刀这时候也看出来人是谁了,虽然变化有点大,但是那神情和气势却是改变不了的。拱手推出去后,天刀还在思考一个问题,红衣是怎么进入屋子的呢,居然连他天刀都没发觉。   红衣是个倔强的女人,这一点房遗爱老早就知道了,他伸手将红衣揽在了怀里,抚摸着她的脸庞轻声问道,“凌红,你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为夫自当为你做主!”   听着房遗爱的话,红衣哭得更厉害了,刚才她还咬着牙不出声,此时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曾经她真的好无助,直到投到这个男人的怀里,她才有了种找到依靠的感觉。有个男人帮着做主,原来是件如此幸福的事情。   房遗爱没有再安慰,就抱着红衣任由她哭着,有时候哭出来就好多了,也许红衣压抑太久了。   半会儿之后,红衣的哭声才渐渐小了起来,这时房遗爱才拿袖子替她擦了擦泪痕,“凌红,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听着房遗爱的话,红衣慢慢的抬起了头,她咬咬红唇,有些冷肃的说道,“房俊。我们的孩子被人抢走了,你要把禅儿找回来!”   我们的孩子?禅儿?这一刻房遗爱有些呆住了,过了好久,他才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就像得了失心疯一般抱进了红衣,接着冲着怀中美人不断地亲吻着,“凌红,你说的是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哈哈哈”   红衣被气得不轻。她伸手使劲的扭了扭房遗爱的胳膊,“是又如何,现在已经被人抢走了,你还笑得出来”   “抢走了?敢抢房某人的孩子,当真是狗胆包天了”房遗爱冷静下来。让红衣将几日前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听完了红衣的叙述。他才摇头说道。“凌红,好像来人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你想过没有,会不会是三仙阁的人?”   “我想过了,可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小!”红衣慢慢的摇了摇头,她早就想过这一点了。可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不过她也不敢完全否认。不管怎么说,她也得回三仙阁看一看了,说不准。孩子真是白刀派人掳走的呢。   “凌红,放宽心,不要急,既然对方没有恶意,就没问题。他们掳走孩子,目的也是冲我来的,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收到他们送来的消息的。此外,我回都督府后,立刻让人张贴榜文,全城搜查孩子的下落。”   房遗爱特别想看看这个孩子长什么样,再怎么说,这也是他房某人的长子,是他在这个世上留下的血脉,那种感觉,让人既兴奋又满足。总以为玲珑或者长乐会给他带来第一个孩子,没成想,这第一个孩子还是红衣带来的,这血脉还是意外留下的。   房遗爱说得很认真,红衣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只见红衣抿着嘴,有些落寞的苦笑道,“房俊,你不能这么做,孩子的事情只能暗中来才行,你知道我的情况的,如果真是被三仙阁掳走的,这事情一曝光,那禅儿就活不成了。”   听着红衣的话,房遗爱却是不置可否的冷笑了声,他摸着红衣略有些粗糙的脸,轻声说道,“凌红,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忘不记三仙阁么,孩子都有了,你还不肯跟我么?”房遗爱也有些生气了,红衣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根本原因还是忘不了三仙阁罢了。   “房俊,对不起,我不能放着圣女不管的,没了我帮忙,圣女和白刀扛不住圣王给的压力的!”   红衣觉得很矛盾,一方是她多年效忠的归属,一方是她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和她有了孩子,两方人,她谁都割舍不下。   房遗爱不想让红衣太为难,见她神情如此悲伤,房遗爱的心也软了下来,他拥紧红衣的身子,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凌红,我不逼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你再也不是以前的周凌红了,你是我房遗爱的女人,我是你的夫君,你可以为三仙阁献出自己的力量,却不能摆脱房府少夫人的身份,我给你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无论如何要回到我身边。否则的话,就是把三仙阁灭了,我也会把你抢回来的。”   “房俊,你说不逼我,可还是在逼我!”红衣抿嘴苦笑了下,虽然这男人霸道了些,可她的心却无比的满足,也许真该做个选择了,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这个男人,她红衣都不能做以前的红衣了。   将红衣抱到床上,拥着她的身子,房遗爱有些感慨的问道,“凌红,这两年你躲了我这么久,就是怕我发现孩子的事情么?”   “是的,我也没想到只是一次,就怀了你的骨肉,我当时不想跟你有太多瓜葛,所以就来到了燕山,本想着孩子生下来就回到范阳的。可有了孩子后,才发现这日子才是我想要的,便在燕山住了下来,若不是想看看你,我绝不会露面的。”说到这里,红衣脸上现出了一丝羞色,虽然她一直嘴上凶巴巴的,可心里却早已认可了房遗爱。对于自己的男人,说不想念,那是骗人的,尤其是生下孩子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让房遗爱见见自己的孩子。   “呵呵,那晚上和梦涵交手的就是你吧,怎么你当初不来见我呢?”房遗爱甚是纳闷,那个时候红衣应该是刻意来见他的才对,怎么跟田梦涵打个照面后就走了呢?   红衣仿佛想到了什么羞人之事,眼神有些躲闪的,房遗爱又问了一遍后,她才小声的哼道,“还不是因为禅儿,从燕山赶来,都两个时辰了,禅儿估计都饿了,我得回去喂喂奶呢!”   喂奶呢?红衣的表情好不诱人,这瞬间,房遗爱觉得红衣成熟了许多,却变得更有诱惑力了,也许这就是母爱的威力吧。)    ☆、第819章 怕老婆的人们   第819章 怕老婆的人们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房遗爱笑得很开心,曾经叱咤风云的红衣女侠居然有着如此的母性光辉,亲了亲红衣的粉唇,他再次安慰道,“凌红,放心吧,禅儿出不了事的,禅儿一个孩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他们是冲我来的,所以他们不会伤害禅儿的。”   “房俊,我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你要想法子把禅儿找回来。我知道你的能耐,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找到禅儿的!”   “傻女人,说什么话呢,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莫忘了,我才是禅儿的父亲。有些为难的是,还不能让别人知道,哎,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还是忍着吧!”   房遗爱不敢轻举妄动,有道是知其目的方能应对,如今敌人是谁,目的是何,一概不知,如何敢轻举妄动呢。也不知道李雪雁对这个孩子是怎么想的,房遗爱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对家里的女人说,万一他们一有意见再嚷嚷起来,那对找孩子就没什么好处了。   其实一开始,红衣真的很恨房遗爱,如果不是因为他,谁会对孩子下手呢。本想夜里教训他一下的,可这人是个混不吝,剑架脖子上了,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摆明了没把她当回事。   两个人相拥坐卧在榻上,以前红衣很抵触和房遗爱搂搂抱抱的,可自从有了孩子后,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摆脱不掉这种纠缠了。枕着男人的胸膛,红衣的手抓了抓房遗爱身上的软肉。可一抓之下,却让她抓到了一根棍子。都是过来人了,红衣哪能不晓得手里是什么东西,她双目喷火,抬头哼了哼。“房俊,你这死人,这时候了还想那些事情,我告诉你,不把孩子找回来,你想都别想。”   房遗爱一脸的无辜之色,这叫什么事啊,怀里抱着个大美女,再加上美人又不太老实,他房某人也控制不住自己啊。小兄弟敢抬头,那完全是正常的生理需求。   “凌红,话别这么说啊,为夫也控制不住的!再说了,你这么漂亮。为夫又是个正常的男人。难道还不能有反应了?”   每个女人都喜欢听些恭维话,红衣也不例外,虽说脸上还一脸的羞怒之色,可心里还是有些高兴地。   天亮了,红衣也离开了,她终究挣不脱自己的枷锁,三仙阁是她绕不开的地方。房遗爱是不想红衣回到三仙阁的,因为他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要和三仙阁闹翻的。等到了那一天,红衣不是更加的难以选择么?   房遗爱并没有急着回幽州,而是先领着人来了趟溪水坡。没了戴永林的大队人马,溪水坡的小喽啰们直接举手投降了,来到溪水坡关人的地方,房遗爱才发现这里居然关了好多的人,大部分都是些富商打扮的家伙,虽然这些人都是灰头土面,一副狼狈之色,但那上好的绸缎是不会骗人的。   找到令狐含竹的仆从后,房遗爱便将其他犯人遣散了。谁也不会想到纵横幽冀两州黑山贼会在一夜间覆灭,黑山贼灭的太突然了,恐怕连官府自己都没有想到。   溪水坡东北五十里便是房山县,快到午时的时候,房遗爱便轻车简从的来到了房山县,本想秘密调查下胡正的,谁成想却得到了胡正的死讯,最让人诧异的是,胡正的书房还被烧成了灰烬。显然,胡正知道些什么东西,却没来得及说出来。   这一天房遗爱留在了房山县,至于黑山贼则有秦虎领人押回了幽州城。傍晚时分,房遗爱接到了郑丽琬的信,如他所想,郑丽琬说胡正是自杀身亡,火也是他自己放的,正因为如此,行动处人员才没来得及制止。信很简洁,末尾,郑丽琬留了一句话,胡正两天内并未跟外人接触过。   没跟外人接触过?房遗爱不禁皱紧了眉头,如果说没跟外人接触,那么谁有告诉他黑山的事情呢,他房某人已经是快马加鞭的赶来了,想来不会有人能赶到他前头的。   房遗爱想留在房山县继续查探一下,可是郑丽琬却让他抓紧回幽州,因为有件事还要等待房遗爱去拿主意。   胡正的事情,一时间真的查不出什么,没有办法,次日一早,他便领着两大忠仆骑马向北而去,至于胡正的案子自有郑丽琬在查呢。   回到都督府后,房遗爱还没来得及洗把脸,就看到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女人,这女人身材曼妙,迷人至极,尤其是那额头上的宝石链,更是光彩夺目。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很佩服拓跋惜月,不声不响的,就出现在了幽州,此时此刻,恐怕所有人都还认为她在长安的吧。   “惜月,你何时到的?”房遗爱忍不住露出了点邪光,没办法,拓跋惜月这个女人仿佛有种魔力般,总能勾起他内心的征服欲。   拓跋惜月微微嘟了嘟嘴,朝水盆指了指,她缓声说道,“今天刚到,夫君,你还是先洗脸吧,难道还让妾身伺候你不成?”   “没乐趣,为夫不是表现下欣喜么?”房遗爱很无语的耸了耸肩,既然美人下令了,就乖乖洗把脸吧,反正美人又不会跑了。   洗了脸,房遗爱手一伸,拓跋惜月自觉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不知不觉的,房遗爱把红衣的事情说了一遍,虽然孩子的事情是个秘密,但是他也不想瞒着郑丽琬和拓跋惜月,毕竟孩子的下落就指望这两个人呢。房遗爱倒是有心,可他也不可能亲自去找孩子,那样太过明显了,谁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见房遗爱面有怒色,拓跋惜月伸出玉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夫君。这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的,想来对方是冲你来的,孩子应该没什么危险的。”拓跋惜月嘴上说着些安慰话,可心中却想了许多的东西,为什么对方没有伤害红衣呢。这是没有道理的,难道会是她么?   苦笑一下,房遗爱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拍拍拓跋惜月的手,略有些疲累的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进展么?”   “妾身来幽州就是为了这事情,妾身让人悄悄地查过那人的墓穴了,结果是一座空坟,而且他的家人也在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空坟?房遗爱终于露出了一点喜色。看来自己总算找对方向了,他一直都很纳闷为什么猴灵对账簿的事情一清二楚呢,如果不是有什么熟知之人,是不可能这样的,现在拓跋惜月就给了他答案。   欢喜岭。这将是他房某人最后的机会了吧。他有种感觉,欢喜岭不是猴灵的坟墓,就是他房遗爱的坟墓,总之,这里将孕育起一场血雨腥风。   拓跋惜月并没有留在都督府里过夜,天还没黑,她便悄悄地离开了都督府。拓跋惜月对房遗爱说过要直接去并州的,可是一离开幽州,她却转道向南而去。郑丽琬会在哪里,拓跋惜月能猜得出来。果然,在白马镇那个院子里,她找到了正在屋中闭目养神的郑丽琬。   田梦涵和拓跋惜月也算得上老熟人了,当年在马尔康,田梦涵就没少吃拓跋惜月的苦头。总得来说,田梦涵对拓跋惜月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她总觉得拓跋惜月太冷了,似乎死上上万人,她都不会心疼一下。就这么一个心冷之人,却跟了房遗爱,虽说对拓跋惜月不感冒,可田梦涵还是拱手笑了笑。   拓跋惜月冲田梦涵和善的笑笑,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了敲,见郑丽琬睁开了眼睛,她才轻声说道,“丽琬姐,那事情是你做的吧,你不怕夫君今后会怪罪么?”   “惜月,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郑丽琬的话显得轻飘飘的,拓跋惜月却有些哑然了,她还真没想过这些。如果换做她的话,也许会做,也许不会做吧,那就要看她对房遗爱的感情有多深了。   拓跋惜月和郑丽琬见面,房遗爱一点都不知道,此时他正听李簌叽里呱啦的说些趣事呢。房遗爱也没想到幽州城里还有长安的旧识,想那林胖子算得上他房某人的福星了,说不得还得见见他才行,保不准以后要用的上他呢。   林胖子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来幽州城竟然把下榻之处放在了春香楼。春香楼是个好地方,这一点谁也不敢否认,但是敢把春香楼当客栈用的,估计也就林胖子一人了,虽说**不是错,但是也没多少人敢做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更何况是个有老婆的人了。   房遗爱挺佩服林胖子这份胆识的,反正他房某人是不敢的,别说终日住在春香楼了,就算待一晚上,估计后院的女人就得闹暴动,她们把青楼拆了倒没什么,怕就怕把他房某人拆了啊!   闻珞和李簌一身男儿装扮,前边房遗爱迈着大步子,三个人摇头晃脑,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三个骚包公子哥呢。   由于是去青楼喝花酒,房遗爱就不打算领着俩忠仆去了,反正也出不了啥事,顶多被人跟踪下而已。人刚拐过后院院门,就听到一阵闷雷般的声音。   “不洗,不洗,你这娘们咋能这样,说过不洗就不洗了,赶紧放手啊!”那男人声音愤怒不已,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房遗爱顿时笑开了花,听这声音是秦虎啊,他这是怎么回事?跟房遗爱一样的好奇的还有两个女人呢,三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月门前,探头瞧瞧,就看到院里秦虎不断地往外扯着,而一个女人拉住他的袖子至死不放。这女人房遗爱也认识,不正是文水县的赵云娘么。一男两女看的面面相觑的,他们头顶上都有着一个问号,那就是这到底是咋回事?   秦虎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他见赵云娘死都不撒手,一时间也没了脾气,他左右看看,瞧见一个人都没有,便转头垮着脸说道,“洗澡就洗澡,你能不能别伺候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败坏秦某人的名声么?”   “不成,你堂堂大将军,让个女人伺候洗澡又咋了,奴家愿意,别人管得着么?”赵云娘说得倒是理直气壮地,可秦虎却郁闷的要死。   房遗爱差点笑破了肚子,估计赵云娘不知道秦虎家中有个恶婆娘吧,否则她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要不要喊两声?”闻珞是知道秦虎的苦处的,这位壮汉看上去挺威猛的,可唯独家里的婆娘教育不了,过不了他婆娘那关,秦老虎就是有色心也没有用。不过话说赵云娘长得挺不错的,就看秦老虎有多能耐了。   ☆、第820章 三个大嫖客   第820章 三个大嫖客   房遗爱正瞧得上瘾呢,要是喊两嗓子,秦虎还不立马撒腿走人啊。房遗爱不同意,三个人就继续看起了八卦。所幸秦虎没让人看太久,他看看周围确实没啥人,甚至连个脚步声都没有,于是乎吞吞口水狠了下心。   “云娘,赶紧滴,先进去再说,让别人看到了,还成何体统?”秦虎说完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屋,话说秦虎也是有色心的,当年没结婚的时候也是仙梦楼的老主顾,也就近七八年才老实下来。赵云娘又是个美貌的寡妇,两个人一碰头,那可算得上各取所需了。   秦虎想的很清楚了,要了赵云娘之后,就给她在外边找处院子,反正少爷手里有的是钱,让他弄处宅院不成啥问题,到时候两头跑,不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就行了。秦虎美滋滋的领着赵云娘进了屋,房遗爱却是瞪着眼直啧啧,好家伙,憋了许多年的老流氓终于忍不住红杏出墙了,嘿嘿,这下可热闹了。   “嘻嘻,夫君,等回了京城,要不要跟翠香姐说一声呢?”闻珞唯恐天下不乱,秦虎越怕母老虎,她越得想法子让母老虎知道,否则的话这人生不是少了许多热闹瞧么?   房遗爱狠狠地点了点头,“说,一定要说,珞丫头,等回了京城,咱就让玲珑去秦府走一趟,看师娘怎么帮翠香姐的,嘿嘿!”也不怪房遗爱心眼坏,他这么做一方面是想看热闹,一方面也想帮帮秦虎。这种红杏出墙的事情始终是要被人知道的,与其等到秦虎捂不住的时候,还不如先替他捅出来呢,翠香可能会闹腾一下。贾氏也会帮翠香出口气,但是依着贾氏的脾气,她不会让秦府丢这个名声的,估计整整秦虎,也就让赵云香进秦府的门了。   反正没啥乐子了,房遗爱就领着俩八卦女往外走,李簌那丫头自然实不愿意离开的,依着她的意思,那得听听别人的房事才行。房遗爱可没那个爱好,连拉带拽的才把李簌拉走。   “铁疙瘩。你这招也太毒了吧,你咋知道老虎对赵云香有意思的呢?”天刀对这男女之事一向迟钝的很,刚铁靺告诉他有乐子瞧的时候,他还犹自不相信呢,这次亲眼看到后。他才发现一向装大蒜的秦老虎有多骚包,不声不响的就和赵云娘勾搭到一起去了。还他娘的大将军。秦老虎要是大将军,那主人岂不成了亲王了?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是吹牛,当初文水县第一眼,老铁就看出这俩人会勾搭成奸了!”铁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天刀却是嗤之以鼻的翻了个白眼,铁靺是啥人,他还不知道么,铁靺要是能掐会算。那诸葛孔明还不气活了跟他比试一番。   房遗爱觉得这都督府里太奇葩了,他这位大都督忙的要死要活的,三个保镖却想着如何整对方。房遗爱万万没想到秦虎的事情居然是铁靺整出来的,瞧铁靺一副莽撞之象,平常半句有用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次倒是逆天了,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看铁靺吹嘘的脸都红了,房遗爱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领着两个八卦女从墙角拐出来,指着铁靺的鼻子骂道,“铁疙瘩,你行啊,刚回来,就给老虎使绊子,闲的没事做了?”   “主人,你别光说俺啊,老虎做事太缺德了,把个宣娘推给俺!准许他整俺,不许俺整他了?”铁靺相当的不服气,同样是当保镖的,也就是秦虎手底下人多点,难道他铁靺还没人权了?   房遗爱抽抽嘴角,无可奈何地问道,“刀哥,这是谁教他的,嘴皮子这么利索了?”   “主人,你可别瞧我,云某从不干这种缺德事,估计是铁疙瘩自己想出来的!”天刀赶紧摆了摆手,虽说铁靺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很少见,但天刀敢保证,这次绝对没人帮铁靺。   无法,房遗爱拿折扇戳戳铁靺的胳膊,哭笑不得的骂道,“你个榆木疙瘩,那是为你好呢,你到现在没个媳妇,难道想等到老了连个娃都没有么?你们吐蕃人不是信封天神的么,如果没有孩子,那岂不是对天神的亵渎么?”   “是有点道理,可主人你不知道,宣娘那女人太能哭了,她一哭,俺就手忙脚乱的,连个饭都吃不顺畅!”   铁靺一副痛苦之色,房遗爱心里却嘿嘿直笑,要是不爱哭,还不给你呢,丫的,就是恶心你的。房遗爱知道铁靺平生不打女人,当然杀女人不在此列,恰恰那个宣娘又爱哭,说不得,宣娘还真是铁靺的克星。   懒得听铁靺发牢骚了,房遗爱打开折扇扇扇凉风,一副高深的说道,“刀哥,你们先闪人吧,可别让老虎发现了,否则今后就没乐子了。”   说完话,房遗爱领着俩女人大摇大摆的走了,铁靺挠挠头,很是不懂的问道,“刀哥,主人这是啥意思?”   “啥意思?你个笨蛋,主人这是要帮你呢,还不赶紧走,要是让老虎知道是你整的事情,那还能饶得了你!”拿脚踹踹铁靺的小腿肚子,天刀背着手一晃三摇的朝院外走去。铁靺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咋就对他好了呢,没看出来啊。   春香楼一直都很热闹,自从来到幽州城,房遗爱就没发现春香楼断过客,即使是雨露被雪藏起来,来这里的客人还是那么的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唐朝娱乐少,还是因为唐朝的男人太色了,咋就这么喜欢逛青楼呢?房遗爱心里鄙视着那些腰缠万贯的嫖客们,却从没想过自己也是嫖客大军里的一员,别管他来青楼干啥的,反正在别人看来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嫖客。   房二公子打着折扇,晃着膀子,步子迈的大大的,两眼朝上,活脱脱一个纨绔公子。如果房遗爱说一声不是来嫖的,保准满大街的人都得笑趴下。   老鸨子成墨姐老远就瞧见二公子的骚包气了。他还没进门,成墨姐就扭着肥臀柳腰贴了上来,“哟,二公子,稀客啊!”   “稀客?”李簌瞪着眼看了看老鸨子,这老鸨子大眼睛好不真诚,哪像在说假话。房二公子来幽州时间不长,可春香楼却跑过好几次了,就这样,还成了稀客了。难不成这老鸨子看上房二公子了?   老鸨子亲腻的不得了,李簌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咳嗽了两声。房遗爱正感受着那股子舒爽呢,却被李簌打断了,他装腔作势了嗯了两声。朝闻珞打个响指叫道,“赏!”   说完赏。房遗爱就往里走。气的闻珞直瞪眼,她身上有个屁钱啊,还给赏钱,最后走的最慢的李簌掏了掏递给了老鸨子一文钱。看着手里的一文钱,成墨姐都想哭了,这可是二公子的钱。她敢要么?   房二公子这人古怪得很,说他抠门吧,他有时候能一掷万金眼都不眨一下,可要说不抠门吧。有时候他能为了几百贯钱跟你唠叨半天。   反正宋姑娘说过了,只要是二公子的钱千万别要,谁晓得这钱有多烫手呢,你今个收了半文钱,明天他就可能找理由让你吐百文钱。总之,就是想法子让二公子高兴,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成墨姐对宋姑娘的话深以为然,所以她打个千赶紧把钱递给了李簌,“公子,您是二公子的朋友,奴家哪敢收你的钱啊,您请”   楼里可还有许多嫖客呢,他们看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真是见鬼了,老鸨子居然不贪钱了,以前她可是恨不得把一文钱当两文钱的主,今个确实连半文钱都嫌多了。有个嫖客也想学学样子,拿了一文钱做赏钱,却遭到了成墨姐一阵白眼。   嫖客有点不服气了,搂着姑娘摆着脸说道,“我说成墨姐,本公子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为啥别人一文钱你都嫌多,本公子的一文钱你就看不上眼了?”   “哎,顾公子,可不是奴家瞧不上,实在是你瞧不上奴家啊!”成墨姐是啥人,当老鸨子这么多年了,啥公子哥没见识过啊。   嫖客公子一阵无语,这时候成墨姐继续笑道,“顾公子,您呢,是个聪明人,我这人啊,看人的时候先看个身份,有的人啊,给一文钱那也是天大的面子了,你懂不?”   “懂,相当的懂!”嫖客公子赶紧点了点头,他总算弄明白是咋回事了,敢情那三个浪荡公子是大有来头的啊。嫖客公子坐椅子上对怀里的姑娘上下其手的,只是这心里还是有个结,那就是这三个浪荡公子是啥人,难道比刘顺刘公子还牛叉?   来了春香楼后院,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宋玉果然是个会享受之人,一个青楼也弄得如此雅致,亏得后院不允许别人进来,如果允许的话,就宋玉这样的美人,早被人霸王硬上弓摧垮在这花丛中了。宋玉浇着水,那身子微微前倾,最终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房遗爱眯着眼看着美人曼妙的翘臀,想着美人精致的玉足,脸上就荡起了一股色笑。闻珞是懂房遗爱的,所以一看这男人一笑,她就伸手用起了掐人神功。腰部一受到重创,房遗爱赶紧收敛神色,一本正经的笑道,“浇花呢,浇花好啊,浇了花,好长大,长大了,就美了,美了好啊美了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天书呢,别说闻珞和李簌没听明白了,就是一向自诩聪明宋玉也被绕迷糊了,怎么浇花还撤出道道来了,听上去还这么邪门。总之,宋玉觉得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她哼了哼,头也不回的说道,“二公子,你可来了,客人在里边等你呢!”   “知道,在你房间里吧,你浇花吧,我们自个过去就行了!”房遗爱倒是自来熟,耸耸肩头就要往里走。   宋玉一听闺房二字,心里就是一阵羞怒,这个王八蛋,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丢下水壶,转过脸很艰难地笑了笑,“二公子,你找错地方了,你以为我的闺房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差不离儿,呃说着玩的,说着玩的,别动怒吗,到底在哪里?”房遗爱一出口才发现有点不对味儿,平常还好,这会身边可还跟着俩八卦女王呢。   看房遗爱脸露惧意,宋玉就心生高兴,这个混账王八蛋也有怕的时候,宋玉心里其实挺不是滋味的,每次和房遗爱交锋总是占不到便宜,唯一一次占便宜,还是出卖了色相,亏不亏啊。)    ☆、第821章 林胖子的任务   第821章林胖子的任务   懒得跟房遗爱计较了,再计较下去,吃亏的还是她自己。看了眼房遗爱身旁的二女,宋玉旋即露出了一个笑容,她向李簌点头笑了笑,朝西面喊了声。   “雨露,让人把东西送到客房里去!”宋玉话音刚落下,就看到雨露从宋玉闺房里走了出来,她看到房遗爱三人后,赶紧躬身问了声好。雨露有点狐疑的蹙了蹙眉头,不就是晚宴么,不是早就准备好了么,这东家还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小气,房遗爱算是摸准宋玉的性子了,这女人啥都好,就是心胸不太宽阔,可是看上去,宋玉的胸着实很大的嘛。   既然在客房里吃,房遗爱也不矫情,让雨露头前带路,几个人便往客房走去。这人还没进屋呢,就听到了一阵笑声。   “美人,快,笑一个,跳舞的时候不笑这怎么好?”某公子的声音太过放浪了,连房遗爱都有点听不下去了,真是丢男同胞的脸啊。扭头瞧瞧宋玉,按宋玉的性子,绝不可能让个这种色狼待客房里啊。宋玉表现的很自然,一对美目里倒还流露出半丝鄙视之意,房遗爱心里一想,该不会是林胖子在叫唤吧。   推开门,果然看到林胖子正做椅子上拍手叫好呢,瞧他那哈喇子,真怀疑他是不是京城里混出来的,难道春香楼的姑娘还能比仙梦楼好了?林胖子丢人也就罢了,连他房某人的脸也跟着丢了。宋玉为什么让林胖子在客房里,还不是因为他房某人的关系么?   门一开。林胖子就缓过了身,他一瞧见门口的人,一对胖眼睛就眯了起来,当认出最前头的人是房遗爱后,他显得无比激动的站了起来,“房道长,可见到你了,你可让林某人好找啊”   “林道长?”雨露知道的可不多。乍一听房道长这个称呼,差点笑出声来。宋玉可没那么多顾及,掩着嘴就笑了起来,房遗爱脸上臊得慌,装牛鼻子瞎忽悠的事情可不算什么光彩事,他赶紧冲林胖子摆了摆手,“林公子。莫激动,莫激动,贫道,啊不,房某也想念你呢。”   “房道长,你可是帮过林某大忙的。林某敢不激动么,来,你快请坐,哎,那个小罗。你快去整点好酒来啊”   林胖子吆喝两声,房遗爱倒是坐下了。可那个叫小罗的姑娘却还是一动未动的站在那里,而眼睛也冲宋玉看了起来。这个时候,林胖子才想到这里是春香楼,而且这里还是宋玉的私人地盘。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林胖子额头上就见了汗,他吞吞口水转过身冲宋玉施了一礼,“这个宋姑娘刚才”   林胖子打算解释两句,宋玉却是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无妨,林公子,没想到你和二公子如此交好,若早晓得,就给你安排个上等的雅间了。”   宋玉说得好听,但真会这么好心么,她要是知道话,估计就把林胖子弄柴房里去了。房遗爱知道宋玉是啥人,林胖子可不知道,嘴上还千恩万谢的叨叨着呢。也是林胖子反应慢,等唠叨了一通,他才瞪着眼问道,“宋姑娘,你刚才说二公子?”   “林公子,这又什么奇怪的,你和他相交一场,难道还不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房二公子么?”   房二公子是谁?估计京城里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在长安城里房二公子的名号那可是妇孺皆知,黑白通吃的人物,林胖子知道房二公子,可并不知道房二公子具体长啥样啊。现在想想北大街路北第三家,不正是梁国公府么,那里的二公子,除了房二公子还能有谁?一想到这里,林胖子甩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他恨自己长了个猪脑子,人家房二公子早把住的地方告诉他了,他偏偏没多想,整日里把人家当个破道士了,也活该今天要倒霉。   “二公子,林某人眼拙了,还请海涵!”林胖子有些郁闷的低着头,当身份明了了,他也没那么泰然了。面对宋玉的时候,虽说有点压力,但那种压力顶多来自商场,如果真硬来的话,他林胖子也不是真怕。可面对房二公子,林胖子觉得这差距太大了。   林胖子有此反应,房遗爱也早想到了,他合上折扇,笑呵呵的说道,“林公子,你我熟识,何必如此生疏呢。快免了吧,如果你还这样,那房某人就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话了,本来还想着找林公子帮个小忙呢,看林公子这样,房某还怎么开的了口?”   听着房遗爱的话,宋玉暗自鄙夷了一番,还开不了口,说笑呢吧。就房二公子的为人,那典型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风格,他会放过林胖子这个免费苦力?   宋玉猜的**不离十了,但是她不会说出来,这也是她和房遗爱之间的默契了,不管怎么说,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房遗爱势力越大,她宋家的好处就越多。虽说房遗爱心思不纯,无时无刻不想把宋家置于鼓掌之中,但是宋玉却不想将房遗爱踢出去,因为至少她知道房遗爱的缺陷在哪里,如果李世民再换个人来,那就更加无法预料了。   林胖子虽然经商多年,但性子却像个草莽之人,房遗爱话一出口,胖公子就有些感激涕零了,他抬起头,笑得煞是舒爽,“二公子不,驸马爷,能得你看上,那也是林某的福气了!”   “可别这么说,若林公子还看得起房某,那就先请坐下,你站着说话,不觉得别扭吗?”房遗爱话一说完,宋玉就配合的笑道,“二公子说的是呢,林公子快请坐下吧。咱们这位二公子乃是性情中人,可别太矫情了。直爽些就好!”   闻珞气的冲宋玉瞪了两眼,这些话本该由她说的,没成想宋玉先说了出来。李簌也是很不爽,自从进了屋,她合浦殿下还是只字未说呢,这个宋玉,真是太嚣张了,她也搞不懂了。怎么这个臭姐夫这么看得起宋玉呢?难道是因为宋家有钱?有钱就了不起嘛,派兵抄了她家不就成了,到时候别说钱了,就是宋玉这个人都跑不了。   李簌的小脑袋里想的非常简单,但房遗爱不可能给李簌解释那么多东西,他倒也相把宋家抄了,那样既得了美人又得了钱财。可是那样做了,今后怎么办?没了宋家,岭南大营还有存在的必要么?再者说了,就算抄宋家,李世民也不可能让他房某人干的,李承乾那么多兄弟。用谁不是用啊。宋家和李家有太多猫腻了,谁知道这里边有多少李家的丑闻呢,估摸着李世民也不能让外人经手此时,就算房遗爱是长乐夫君也不行。   房遗爱想用林胖子,但表面上却一点都不着急。倒不是他有意吊人胃口,实在是他也没想好该咋说呢。林胖子这个伏笔。也是提前做个准备,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起作用,不过这人啊,还是看远点好,说不准哪天他房某人就混到那种需要林胖子的地步呢。   酒菜老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上来的很快,一入席,林胖子先自干了三杯,对于林胖子这等豪气,房遗爱还是挺佩服的。酒过三巡,房遗爱还未提,林胖子倒是有点急切的问道,“二公子,不知你刚才想让林某做啥事,你尽可开口,若林某能办到,绝不会推辞的。”   林胖子亲自开口,房遗爱也不好矫情了,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微微笑道,“林公子,你这两年在幽州地界上做药材皮毛生意,与契丹人可熟悉?”   “熟悉,不知道二公子想问的是谁?”林胖子不由得摆正了神态,他知道房遗爱可是现任的幽州大都督,他问契丹人的事情,那保准牵涉甚广,想完成他交代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房遗爱摇了摇头,“错了,林公子,房某是想让你去接触一个人!”   “不知二公子说的是谁?”林胖子问了话,房遗爱便抿嘴笑道,“遥辇氏于越萧答烈,不知林公子可有办法?”   遥辇氏于越?那可相当于契丹人的丞相了,若想接触他,那可是太难了。如果想接触萧答烈,也不是没有办法,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林胖子还在想着该不该应下来。   宋玉也很好奇房遗爱想做什么,他现在可是幽州大都督,去和遥辇氏于越接触个什么劲,虽然所有人都知道遥辇氏和契丹皇族有矛盾,但是萧答烈也不可能为了房遗爱而毁掉契丹人的利益的。宋玉是知道萧答烈这个人的,如果说契丹有什么英杰人物,那首推萧答烈,其次才是皇族大贺氏酋长窟哥,另外一个就是拔里氏明珠拔里燕。   萧答烈和窟哥自是不用多说的,唯独要说说这个拔里燕了,因为拔里燕是个女人。一个女人能位居契丹三杰,已经是个奇迹了,据说拔里燕乃草原明珠,一岁能言,两岁能走,三岁便已经能赋得诗词,十三岁的时候就生的貌美如花,如果仅仅因为这些,也就罢了,因为在契丹美丽的女人并不少。但是拔里燕是个例外,她不仅通读诗词歌赋,还对战阵之法颇有研究,正因为这些,拔里氏出征之时,几乎都有拔里燕的影子。两年下来,在拔里燕将近十六岁的时候,拔里燕博得了草原明珠的称号,为此,拔里燕还给自己起了个小名,唤作濯濯,寓意心如清水,看得高远。   优秀的女人总是受人喜欢的,即使是在契丹这个未开化的族群里,拔里燕依旧让男人们疯狂的追求着,其中不乏大酋长窟哥。   在别人看来,濯濯最终是要嫁给大酋长的,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和大酋长抗衡,就是被誉为契丹英雄的萧答烈都不行。不仅仅因为萧答烈年纪大了,更因为濯濯已经住进了大贺氏的大帐。   宋玉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可房遗爱和林胖子的谈话却没有停下,见林胖子面有难色,房遗爱便颇为理解的笑道,“林公子,莫须担心,房某绝不会为难你的。这样吧,等你北上的时候,房某送你几坛海天蓝,你就带着这些酒去见萧答烈。若他允了,你便交给他一封信,若他不允,你便当房某没说过这话。”   “这”房遗爱考虑的如此周到,林胖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是诚心相交的,看上去他林胖子倒有点不真诚了。   “林公子不必在意,就按房某说的办吧,至于信,到时候会和酒一起送到林公子手中的!”房遗爱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估计萧答烈一看到海天蓝就能想到是谁送来的了,如果他想不到,那房遗爱只能说自己看走眼了。至于为什么非要林胖子来送信,是因为林胖子是个局外人,不仅李艾不会多想,就连契丹人也不会把林胖子放在眼里。   喝了一会儿酒,林胖子便在小罗的搀扶下去了前边楼里休息了,房遗爱却还留在屋中自顾自的喝着热茶。。   ☆、第822章 十万贯的买卖   第822章 十万贯买卖   宋玉很是生气看着桌上三人,宴席已经结束了,怎么这三个人还不走呢,真把她这里当成茶馆听曲地方了。   宋玉可没心情陪着这三个人听曲,也怪雨露,怎么就这么听房遗爱话,他让唱曲就唱曲,他让弹琴就弹琴,要是再让唱个《俏冤家》,估计这个雨露都敢唱。本以为雨露跟了她,性子会变得强一些,没成想见了房遗爱之后,人软了,简直比房遗爱女人还听话。   甩甩袖子,宋玉说了句不太舒服,就气呼呼跑自己屋里生闷气了。房遗爱翻个白眼继续冲雨露鼓着掌,边鼓掌他还边朝李簌说道,“合浦,瞧见没,你也该跟人家雨露学学了,你一个堂堂公主殿下,连点附庸风雅事情都不会。”   “姐夫,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小妹会唱不少呢,而且雨露也有不会唱呢,那首《十八摸》我保证比她唱好听!”   “叮当”一声,房遗爱手里茶杯子掉了地上,雨露自然而然停了手,她一双美目看了看地上碎瓦片,小嘴不自觉地嘟了起来,“二公子,婢子惊了你?”   “雨露,你可没这么大威力,本公主吓得呢,哈哈,《十八摸》你会唱不?”李簌一张嘴也不把门,房遗爱一张老脸都丢干净了,奶奶个熊,这个年代哪有《十八摸》这首艳曲啊,他教李簌,也是存着恶心思,可没指望她教别人唱。   雨露一张脸变了又变,《十八摸》她自是不会唱,别说会唱了。听都没听过呢。虽说不会,可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啥好内容,估计比那《俏冤家》还要过分呢。不过久青楼人了,雨露就是再鄙视这种淫词艳曲,也不能否认这种曲子威力,一进了房间,嫖客们还不都爱听这个调调么?而且瞧二公子那神情,估摸着他也是爱这个调调人吧。   雨露是个好学人,于是乎,房遗爱和闻珞惊讶眼神中。她说了句不太响亮话,“公主殿下,能教教婢子么?”   李簌也被噎住了,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多是显摆下。真让她教雨露《十八摸》,这不是开玩笑么。倒不是李簌不想教。实是她自己都是个半吊子。就这会儿,那歌词才记住了一半。   咳嗽了两声,李簌面红耳赤推了推装死人房遗爱,“姐夫,露两首吧,否则不是被人小瞧了么。今个咱也得让别人见识下,真正大家是绝不会轻易展露身手。”   房遗爱老尴尬了,好闻珞心疼人,见李簌越来越过分了。不由得拍了下桌子,“合浦,你胡闹什么,想要听回家听,再敢胡言乱语,撕了你这张嘴。”   珞女侠一发飚,还真有点吓人,雨露以为李簌会反唇相讥,可事实上刚还嚣张无比合浦殿下却老实像小猫一样,只见她嘟嘟嘴小声讨好道,“珞儿姐姐,别生气嘛,不唱就不唱了,咱们这就走,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闻珞满意点了点头,站起身,拍拍房遗爱肩膀,她招手道,“走了,你难道留这里还有事?”   “走”房遗爱起身就要走,可刚走了两步,他才想起来忘了点事,便对闻珞说道,“你们再等等,我去找宋玉说点事!”   “得了,不等了,你办完事赶紧回去,给你一个时辰时间,要是还不回府,本姑娘亲自来提你!”说完话,闻珞和李簌风风火火拉开了门,房遗爱可就郁闷了,想他房某人怎么说也是大都督了,咋珞女侠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呢,得了,今天晚上就上她床呢,看到时候谁趴床上讨饶。   两个女扮男装浪荡公子晃晃悠悠出了春香楼,唯独正牌公子哥没出来。此时房遗爱正伸手推宋玉房门呢,房遗爱敢对天发誓,这次他真不是故意,全都怪宋玉,你好死不死这会儿脱衣服做什么,难道到睡觉时间了?而且大唐朝女人,也少有裸睡习惯吧?   宋玉听到推门声了,她却没怎么意,她还以为是雨露来汇报情况呢,没成想进来却是个身材魁梧大男人。   宋玉想死心都有了,上次洗澡被房遗爱看了个精光,这次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上半身就剩下个胸罩了,亏得下手慢了,要是再点,又要被房遗爱看去了。   此时才到戌时,很明显不是睡觉时候,宋玉买来两件丝绣胸罩,便想试上一试,谁会想到不该来这里房遗爱却来了。   房遗爱一对眼睛直直,宋玉一点法子都没有,她只能狠狠地瞪了两眼,接着慌慌张张穿上了纱衣,等着裹严实了,宋玉才迈步走到房遗爱面前。两人一凑近,宋玉二话没说,握起拳头就朝房遗爱眼窝子捣了过去,房遗爱哪会让宋玉着了手,他把手掌一伸,就将宋玉小拳头包裹了起来。   被房遗爱一抓,宋玉算是进退两难了,她往回拉了拉,见没个动静,便气哼哼怒道,“房二郎,你还不放手,想捏死本姑娘么?”   好严重罪名,房遗爱可不想担个谋杀宋家明珠称号,赶紧把手松开了。房遗爱松手松一点预兆都没有,宋玉正使劲往回拉呢,又哪里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由于惯性原因,她蹬蹬蹬往后退去,身后正好有个凳子,宋玉身子整个往后仰了过去,验看脑袋就要磕桌子上了。房遗爱叹口气,一个箭步就将宋玉娇躯抱了怀里。   后仰时候,宋玉怕极了,不免会张牙舞爪挣扎下,这一挣扎,那松松垮垮纱衣便松了绑,那洁白上半身便露了出来。如今落房遗爱怀中,房遗爱就是不想看也得看了。再说了,房二公子一向不是什么好人。有如此机会,要是不过过眼瘾,那岂不成了傻蛋了?   生气,真很生气,宋玉觉得每次碰到房遗爱,她都会倒霉,第一次被房遗爱要走了岭南肥地,第二次让上千红鸡蛋打了脸,第三次干脆直接被房遗爱和他小姨子气了个半死,第四次被看光了身子。这一次坏,连身子都被他沾上了。想起过往事情,宋玉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委屈,都说女人是水做,这话一点都不假。心里委屈,就想哭。于是乎。宋玉眼眶湿润了,接着小声抽泣了起来,就连本该有羞怒之心也没了。   房遗爱头都大了,这是咋说,好好地怎么哭了,难道是因为身子被人糟蹋了?也不对啊。他房某人可没做什么嘛,不过女人既然哭了,那就别讲道理了,赶紧承认错误好。“玉儿,你别哭啊,房某错了还不成。不过这事也怨不得我啊,我不接住你,你后脑勺就要开个洞了!”   “房遗爱,我宋玉生下来就是被你欺负么,你干嘛如此对我?”   “啊?这话怎么说?谁欺负你了?宋玉宋女士,你是不是脑袋糊涂了,得了,你好好休息吧,过两天再找你谈!”   房遗爱被吓着了,怎么宋玉话越听越不对味儿呢,好像他房某人做过什么人神共愤事情似。把宋玉放椅子上,房遗爱转身就往外走,宋玉明显已经有点神经质了,这时候纠缠下去,倒霉肯定是他房遗爱。   其实,宋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觉得委屈,就像傻了一般,可当房遗爱声音传来,她才反应过来这有多么可笑。冲房遗爱哭个什么劲,哭得着么,估计她宋玉哭干了,这房二郎也不会皱下眉头,说白了,两个人就是互相利用关系,谁又靠得住呢?   宋玉不愧是见惯场面人物,眼泪来得,去得也,当房遗爱走到门口时候,她边收拾好了心情,还顺便把滑落纱衣重系好了,“房遗爱,你怕什么怕,看了本姑娘便宜,难道还不允许我哭两声了?”   变得怎么这么?房遗爱诧异回过了头,此时宋玉哪有半点小女人样子,除了眼眶还有点红之外,各处都像个女强人。太厉害了,房遗爱不得不暗赞一声了,估计川剧变脸也没宋玉变得,真人生大起大落,让她一瞬间演绎了个遍。   “你真没事了?”房遗爱尝试问了句,得到却是宋玉鄙视眼光,“你觉得我宋玉眼泪多没处用了?”   “嗯,总算正常了,来,玉儿,本公子找你有点事呢,你们宋家应该买卖武器吧!”   房遗爱话还没说完,就见宋玉蹙着眉头冷哼了起来,“房二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话直接说,别往我宋家头上扣屎盆子,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别说这种话,我宋家可是守法人家,当不起你这么污蔑。”   装,使劲装,宋家要是不倒卖武器,那就见鬼了。不过宋玉不承认,房遗爱也懒得计较,他坐椅子上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玉儿,莫生气嘛,没有就没有了,这次呢,本都督亲自给你披个倒卖武器条令如何?”   宋玉有点搞不清楚房遗爱葫芦里卖什么药了,什么倒卖武器条令,估计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吧,“房遗爱,你到底打什么主意,不说清楚了,我是不会回答你。”   “真笨,这都想不明白,本公子当然是让你派人找李艾买武器了,只要你能把武器买出来,房某就记你个人情了。”   房遗爱稍一说,宋玉就想通了,她蹙着眉头白了房遗爱一眼后,有些风情外中咯咯笑了起来,“二公子,你果然给我找个好买卖啊,让我派人和李艾联系,那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先把钱拿来,没钱话,你免开尊口。”   “呃,玉儿,凭咱们关系,你还信不过我么,你先办事,事了了,本公子双倍付你钱!”   “二公子,你抬举宋玉了,宋玉只是个商人,商人本就是为赚钱而生,所以呢,你还是先把钱送来吧!”宋玉打定主意要坑房遗爱一把了,她宋玉身子都让房遗爱摸了两次了,要是不坑他一回,难消她心头之恨。   挠挠头,房遗爱也是没辙了,也怪他刚才惹着宋玉了,既然没辙了,就干脆吐血吧,“玉儿,你想要多少?”   “十万贯,千万别压价,少一分钱,你就不要谈了!”宋玉显得很霸道,房遗爱当然有些不满了,他房某人只是想要李艾枉法证据而已,既然是罪证,那几百把就够了,宋玉居然张嘴十万贯,有这十万贯,上万把钢刀也能买来了。   ☆、第823章 唱首十八摸吧   第823章 唱首十八摸吧   房遗爱是钱多,多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但他也不想这么花啊。   “玉儿,你太狠了,难道你我的交情就这么不值钱?”房遗爱话语里也有点怒气了,十万贯他拿得出来,可他就是看不惯宋玉这贪得无厌的架势,捞点好处无可厚非,可十万贯,明显把他房某人当什么都不懂的傻帽冤大头了。   看着房遗爱的眼神,宋玉没来由的怔了怔,可细想之后,她不禁有暗骂了自己几声,怕什么,她宋玉为什么要怕房遗爱,这个可恶的男人,坑的就是他。想到这里,宋玉挺胸笑道,“就是十万贯,你给不给,不给就走”   “我给,好,十万贯,一个时辰后给你送过来,房某说话算话,不会敷衍你!”房遗爱看着宋玉倔傲的脸庞,有些冷冷的笑了笑,看来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了,居然让情绪影响了自己的判断。   反正已经谈到这种地步了,房遗爱也不愿意被宋玉甩脸子了,双方之间都是互相利用罢了,他房某人何苦看宋玉的冷脸。决定扔出十万贯,房遗爱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连拱手告辞都欠奉,便拿起桌上的折扇大踏步朝房门走去。房遗爱走的太快了,当房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宋玉才反应过来自己做的有多错,再想将房遗爱喊回来,已经没机会了,而且宋玉也不想先低头。   可恶的男人,难道就不能体谅下宋玉的心情么,再怎么说她宋玉也是个女人,一个活在万丈红尘中的女人。   当没了房遗爱的身影,宋玉的脸便软了下来。整个身子靠在了桌子上,如果不是手臂在支撑着,也许她早就倒下去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坚强全都是装给房遗爱看的,从骨子里,她不希望房遗爱看到她柔软的一面,因为她是宋家的女人,一旦软弱了。那么房遗爱这个李世民的走狗就能轻易地打垮她。   房遗爱是战场上的英雄,他攻克的城池营寨数不胜数,死在他刀下的异族勇士无以言说,可宋玉不想成为房遗爱脚下的另一颗石子,她要一座大山。一座永远挡在房遗爱面前的大山,就像那岭南山峰。让人无法逾越。也许这是大唐的时代。可没人说大唐的时代不能有别家的声音,李世民自认为看得透房遗爱,可谁又敢保证真正的房遗爱是怎样的呢?至少宋玉不敢说,因为直到此时,房遗爱的势力还是不为人知的。   也许将房遗爱气走真的错了,可宋玉不想后悔。后悔只是留给懦弱之人的。如今错事已经做下了,那么就得想办法弥补,最好的弥补方法就是将事情办得漂亮点,房遗爱不是想要李艾的罪证么。那她宋玉就把这罪证做的铁一点。   再怎么说房遗爱也是个大男人,他还不会为了那十万贯钱把他和宋家的关系推向分裂,现在可不是闹崩的好时机,他还得养着宋家做大自己呢,就像养着吐火罗驻兵孔雀河一样。他房某人要做的就是忍耐,当十年过去,他房某人的势力将紧守江南淮南之地,向北纵跨山东各州,京城有着左武卫大军,外有西部月氏和多玛城边军强援,西南又有马尔康的拓跋擒虎坐镇。可以说他房某人无论如何也要等下去,等着真正成长起来,宋家又算什么,到时,只要他房某人不造反,房家就不会有事,因为上有长乐保着,下有身后的根基。   后院里本来没多少人,在加上已经到了戌时,房遗爱走在走廊里,连个人都没碰到。正在唉声叹气呢,这一拐弯,就跟个人撞了个满怀。房遗爱那个郁闷劲儿就别提了,刚才留意着的时候没出事,这会儿刚放松下就撞了人,好在手脚快,将那人扶住了。   “二公子,你怎地走这么急,可是出事了?”雨露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正要找二公子呢,就碰上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撞撞得她前胸生疼生疼的,二公子这身板跟铁块似的,难道当兵的人都这样么?   “没有,得回去安排点事情,你去找你家东家的吧,赶紧去吧!”房遗爱让开路,便想继续往院门走。   让房遗爱诧异的是,雨露却没有动身,而是转身轻轻地揪住了他的袖子。雨露明显是有事相求,可神色却是那么的为难,踌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地问道,“二公子,那首《十八摸》,可可以教给婢子么?”   这女人这么好学,房遗爱本想一口回绝的,可话刚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既然雨露这么想学,那何不借这个机会整整宋玉呢?想到这里,他颇有些神秘的贴着雨露的耳朵说道,“雨露,你要学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得答应本公子一个条件。”   “应得,婢子都答应了!”雨露倒是爽快得很,她想的很清楚,二公子还能让她做什么事,大不了就是陪睡陪聊的,其他事情她也做不来啊。至于陪睡陪聊的事情,雨露心里倒是有点盼望呢,只可惜这二公子还真不会提这个要求。   果然如雨露所想,房遗爱没提什么陪睡陪聊的要求,不过他提的条件还是把雨露吓到了,原来房遗爱竟然要求她教会宋玉唱这首《十八摸》。这样的淫词艳曲怎么可以教东家呢,就算她肯教,东家也不肯学啊。   “二公子,你莫开玩笑了,婢子哪有那个本事,就算婢子拼了命去教,东家要是不学怎么办?”   “放心,你到时候就说本公子就爱听这个曲子,如果你家东家还是不学,那就没你什么事了,本公子也不会怪罪你!”   房遗爱说的很有诱惑力,雨露想着,以东家高傲的性子,一定不会学的吧,既然如此。那答应了又何妨,于是乎她点点头应道,“二公子,婢子答应你了,你教吧”   倒是个认学的女子,就是有点不知深浅了,想想雨露的模样,要是听她唱一曲,还真是件有趣的事情。房遗爱是个好老师,说教便教。于是雨露的闺房里响起了一阵男人的歌声。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天边。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湾。分散外面冒中宽。伸手摸姐小眼儿,黑黑眼睛白白视。伸手摸姐小鼻针,攸攸烧气往外庵,伸手摸姐小嘴儿,婴婴眼睛笑微微。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边,凸头耳交打秋千。伸手摸姐肩膀儿,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弯搂着肩。伸手摸姐小毛儿,赛过羊毛笔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弯弯在两旁,伸手摸姐**上,出笼包子无只样寡人听了十八摸,梭了枕头哭老婆,和尚听了十八摸,揭抱徒弟呼哥哥。尼姑听见十八摸,睡到半夜无奈何,尔们后生听了去,也会贪花讨老婆。睡到半冥看心动,五枝指儿搓上搓,高拨上来打拨去,买卖兴旺多闹热。”   《十八摸》一气呵成,如果说别的曲子半生不熟的,但是这首曲子房遗爱可算得上滚瓜烂熟了,只不过不当着外人的面唱罢了。   雨露是个非常合格的学生,房遗爱只唱了两边,她便摸了个大概。只是雨露觉得这曲子太露骨了,也就适合闺房中取乐之时唱了,真服了这位二公子了,堂堂相府二子,最尊贵的长乐驸马爷,竟然没事研究出这种羞人的淫词艳曲。   雨露不断地揪着衣角,最终还不断地嘀咕着什么,至于房遗爱,早跑的没影了,如果房遗爱在的话,雨露也不敢这么说话了。   练习了好几遍之后,雨露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东家那里,想了好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去找东家,已经答应二公子了,总不能不试试吧。虽然她雨露是个小女子,但也不想让二公子轻瞧了。   敲敲门,便传来了宋玉的声音,推门进去,发现原本该沐浴休息的宋玉还坐在榻上看着本书。   “东家,你还未休息呢?”雨露自然开不了口,不过宋玉是什么人,光看脸色就知道雨露有话要说了,于是她放下书本,柔声问道,“雨露,有什么话么,有话但说无妨。”   “嗯,东家,那婢子就说了,今日婢子学了首新曲子,想让东家给斟酌一下。”   “这事啊,正好无事呢,你唱唱吧!”宋玉打死也想不到雨露唱的会是淫词艳曲,这曲子不光浪荡,比那《俏冤家》还要隐晦露骨十分。雨露诚惶诚恐的唱完了《十八摸》,急着站在一旁也不敢多言了。   屋中有些安静了,过了一会儿,才见宋玉摇着头苦笑道,“雨露,是房二郎教你的吧,哼,这样不要脸的曲子,也就这混蛋编的出来了,明明一肚子才学,却不用到正事上。”   “东家,二公子让婢子问问,你想不想学学,而且,他还说,他一直最喜欢听这首曲子了!”说完这些,雨露赶紧低下了头,她很怕东家会生气,她想不到东家不生气的理由。   宋玉起初是真的生气了,让她宋玉唱淫词艳曲,亏得房遗爱想得出来,他想听的多了,难道她宋玉还要伺候着么?刚想抬手训斥雨露几句,宋玉就有点想通了,房遗爱最喜欢《十八摸》?还要让她宋玉唱,这是不是再给她宋玉一个机会呢?今晚上刚谈崩了,如果有个台阶下,宋玉当然愿意了,可是一想到要给房遗爱唱《十八摸》,她就觉得有点臊得慌。唱还是不唱,宋玉很是纠结,可最终宋玉还是选择了唱,做为宋家的大小姐,她必须把宋家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才行,刚才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不能再错了。   好不要脸的房遗爱,竟然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等着吧,不就是一首《十八摸》么,唱就唱了,等以后写首《十八跪》,专门让房遗爱唱。   宋玉也有点唱功的,可一首《十八摸》就把她难住了,倒不是宋玉记性不好语调不好,实在是表情太过分了,唱歌的时候不妩媚不抛媚眼也就罢了,还摆着张冷脸,跟谁杀了她全家似的。   雨露一声哀叹,得了,就这样吧,想让东家笑着唱,估计比杀了她还难,既然东家学了,她雨露也不算违背二公子的意愿了。)    ☆、第824章 山雨欲来的感觉   第824章山雨欲来的感觉   房遗爱在大事上往往是非常讲信誉的,一回到都督府,他就让人去找海棠和李雪雁了。海棠和李雪雁还没到,令狐含竹却是先来了,她手里捧着个托盘,盘上一分热气腾腾的粥,光闻那香味儿,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二公子,这是奴家帮你弄得莲子粥,你趁热喝了吧!”令狐含竹甜甜的笑了笑,房遗爱虽然不饿,但也不想枉费了令狐含竹一片心意,便接过莲子粥哧溜溜的喝了起来。   见房遗爱喝的如此高兴,令狐含竹也打心眼里快乐,过两天就得离开幽州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面对面跟他说话了吧。知道要走了,令狐含竹的不舍之情就更加的深了,她喜欢这个男人,却又不敢说出口,不仅仅因为她的柔弱,更因为她有那份自知之明,双方身份天差地别,又怎么可能呢?令狐含竹决定了,等回到家里,她便找个人嫁了,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过往的一切。   令狐含竹在想什么,房遗爱并不知晓,事实上,他和令狐含竹并没有深入的交谈过,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如果有种熟悉感的话,那也是因为她长得像后世的金喜善吧。可要是因为她长得想金喜善,就要有份特殊的爱情,那也太操蛋了,因为他房某人好像对棒子并不是太上心。   李雪雁和海棠联袂而来,令狐含竹识趣的端着托盘离开了书房,刚上门的那一霎那,令狐含竹的眼睛深深地望了房遗爱一眼,那一瞬间,仿佛包含了令狐含竹所有的期望与决绝。关上门就像斩断了万丈尘缘。心门一旦关闭,那一丝涟漪又为谁荡起,做一个普通的女人,相夫教子,然后沦为一捧黄土,没有火花,只有这平平淡淡。   海棠到底是个女人,还是个跟随房遗爱在外奔波已久的女子,她能了解一些令狐含竹的心思,可是这又能如何呢。令狐含竹自己都不争取,别人就是相帮都帮不了她。自家公子爷是个心软之人,可令狐含竹连个心软的机会都不敢争取。   见二女都来了,房遗爱也不啰嗦,张嘴问道。“问你们个事情,咱们府上现在能拿出十万贯前的钱么?”   “十万贯?”李雪雁很是诧异的蹙起了眉头。她和海棠商量了一下。才接口道,“我和海棠能拿出大约七万贯多点,另外惠儿那里也有四万贯的钱票,不过那些钱都是用来维持幽州店铺需要的”   房遗爱笑了笑,摇头说道,“丫头。你去将徐夫人喊来,另外让她把钱票带来,本公子要急用!”   “嗯,婢子这就去!”海棠虽然纳闷。但还是去喊徐惠了,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徐惠就抱着红木箱子进了屋。   “夫君,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急,刚听海棠说了,你这大晚上的就要凑足十万钱票,是不是太急了,到底做什么用的?”   “嘿嘿,送人的,雪雁你们三个凑凑吧,凑足了十万贯,就让脸生之人偷偷送到春香楼宋玉手中!”   “送人?”李雪雁苦笑着摇了摇头,估计是和宋玉达成某种默契了吧,对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几个女人也不想多打听飞,听多了也操心呢。凑足了十万贯,李雪雁就让刘倩茹乔装打扮了一番去了趟春香楼,一身男儿装扮的刘倩茹自然不起眼,再加上她的衣服又是粗布的,盯梢的人没把这个仆人放心上,就算这个仆人去了春香楼,别个也浑没当回事。   刘倩茹没有直接去后院,就算她想去也去不了,在找到老鸨子后,刘倩茹便亮出了房遗爱的腰牌。一看到房遗爱亲身佩戴的腰牌,老鸨子成墨姐赶紧将刘倩茹偷偷的送到了后院,成墨姐还纳闷呢,房二公子在搞什么鬼,人刚走了半个时辰,又把贴身侍女派了回来,好像春香楼是青楼吧,怎么净招待女扮男装的半调子了。   来到后院,成墨姐刚想敲门呢,就听房里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由于声音小了,成墨姐也没听太清楚,不过她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些什么,好像是什么摸呀抓呀的,一听就是一首淫词艳曲。成墨姐不知道,刘倩茹却是清楚得很,这不是自家公子爷独创的《十八摸》么,这到底是何人在唱?   门开了,屋里除了宋玉没有第二个人,成墨姐都以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呢,难道刚才自己听错了?一向骄傲的东家怎么会唱那样的淫词艳曲?   刘倩茹可不觉得奇怪,当初在西跨院里连大夫人都学过呢,这宋玉又如何唱不得。和宋玉交代了下身份,刘倩茹就将身上藏着的包袱放到了桌上,将包袱打开后,她微微笑道,“宋姑娘,这是我家公子让我交给您的,他说钱已经送来了,希望你也能尽快把他想要的东西找出来!”   看着满满一包袱钱票,宋玉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按说看到这么多钱是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高兴不起来,钱太多了,也烫手啊。其实钱多烫手的道理,老鸨子成墨姐也懂,虽然不知道东家和二公子谈了什么,但是她还是知道东家错了,真不该收这么多钱,哪二公子像个傻乎乎的冤大头么,到时候缺钱了,还不是从宋家身上抽。永远不要怀疑房二公子捞钱的本事,当老鸨子这么多年了,成墨姐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回吧,请告诉你家公子,答应他的事情,宋玉会尽快办妥的,绝不会让他白花钱的!”宋玉这么说算是下逐客令了,刘倩茹本就没想过多待,她行了一礼,反身就出了屋。这次老鸨子成墨姐没有去送刘倩茹,她安心留在屋里等待着,她知道,东家一定有事情吩咐她的。   果然,刘倩茹走了没一会儿,宋玉指指包袱里的钱票。有些疲惫的说道,“成墨姐,你挑出一万贯来,明天悄悄地和步捻见个面,让他去找李艾的人,这次咱们要上千把上好的刀,不要在乎价钱,不过必须把好关!”   “是,东家,够刀的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步捻一准能办成,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吩咐么?”   “有,让步捻留心些,我要知道这批刀是从哪个库房里取出的,还有存放编号是多少!”宋玉想得很清楚。既然要帮房遗爱,就得把李艾的事情扫听好了。这种事来的半点马虎。   成墨姐点点头。从包袱里抽出一万贯后躬身出了屋子,当老鸨子离开后,宋玉终于面有倦容的苦笑了下,这个房老二,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她宋玉只不过发了下小脾气。就让他借机占了上风。看上去房遗爱的十万贯有些亏了,可这十万贯她宋玉又真敢花么,这十万贯钱太烫手了,宋玉摸都不想多摸一下。十万贯钱吞不下去。最好还得给房遗爱唱首《十八摸》,想想这买卖就做的亏。   躺在榻上,宋玉慢慢的合上了眼,当睡熟了,眼角却不自觉地流出了一丝泪痕。睡得快,醒的也快,噩梦中惊醒,宋玉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桌上的钱,此时那些钱就像一条火龙一样朝她冲了过来。作孽啊,因为这点钱就让自己做个噩梦,房遗爱有那么可怕么?宋玉抹抹眼角的湿痕,嘟着嘴哼了哼,想她宋玉长这么大,还没在一个男人身上栽过这么多次,难道真如父亲所说,房遗爱才是最让人难以捉摸的家伙。父亲宋无祥总说房遗爱是个枭雄,可宋玉却总是不同意,枭雄会让自己陷于险地么,枭雄会甘愿给人当一条狗么?   宋玉是个聪明人,可她终究不如宋无祥看的深远,从第一次见面,宋无祥就给房遗爱下了定义,那就是这个男人将成为一把双刃剑,挤在那两边的势力都将被划出一道口子。宋无祥心如明镜,可他却什么都不会说,也许当房遗爱这把剑展露锋芒的时候会不仅仅割伤李家也会割伤宋家,但是宋无祥受的住,这么多年了,宋氏门阀被李家打压的如此厉害,要是不借机出口恶气,那也太窝囊了。   看看天色,才刚过丑时,宋玉不得不重新合上了眼睛,但愿别再做噩梦了,要是再有噩梦,明天就把这堆钱烧了就当送给房遗爱的纸钱了。   宋玉心里发着最惨无人道的诅咒,房遗爱自是一点不知情的,此时他正享受着自己美满的人生呢。想好晚上要教训下闻珞的,那么就要想到做到,珞女侠也就是嘴上凶巴巴,一点征伐起来,她就受不了了,一口一个夫君的叫得比谁都亲热。   “不行了,快去把明月找来,你这个色狼夫君,弄得姑奶奶都快散架了!”闻珞嘴上说着,双腿夹得却是紧紧地,房遗爱也想把唐明月或者海棠抱过来,可珞女侠如此不靠谱,他只好拍拍墙壁冲隔壁呻吟的女人喊道,“明月丫头,过来下,珞夫人腚疼,你过来帮他揉揉!”   “夫君,你太坏了,腚疼?这个理由很不错,哈哈哈哈!”闻珞咯咯直笑,一点也不觉得房遗爱的理由有多无耻,对于这对狗男女,后院的女人早就司空见惯了,这俩人一旦放浪起来,就是李雪雁也跑不了,上次房遗爱讨伐到一半,就抱着闻珞去了李雪雁床上,当时可把李雪雁吓得不轻。   唐明月早就受不了了,隔着这么近,光听**声就够她受得了,上了床,三人便胡天胡地了起来。   都督府里春色满园,幽州城里却是暗流涌动,尤其是李艾的右营。当整个营盘陷入宁静之中,一个黑衣人闪身出了大营,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大营之南的柳林后,学了几声鸟雀叫后,便看到林中走出了一名黑衣蒙面的男人。   “堂主,属下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不知何时行动?”   “不急,估计不远了,圣王已经派人来了,等他们到了,咱们就可以行动了,你记住了,其他的都可以放弃,就你这里不能松懈,如果出了事,圣门在幽州所布的局,将全部化作一片浮云。”   “堂主放心,属下明白的,只是房遗爱对李艾意见很大,属下很怕他现在就对李艾下手,如果那样的话,属下也是阻拦不了的!”   “这点不用担心,房遗爱没这么空闲的,我早想好怎么做了,过不了几天,就有他忙得,到时候他就顾不上李艾了。”   当没了别人,堂主莫君离轻轻地抚摸着胡须,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么?呵呵,房遗爱经得住这次的风吹雨打么?)   ☆、第825章 泻药猛如虎   第825章 泻药猛如虎   五月初的幽州城一切都是好的,就像那野外的花草,处处透露着一股难得的生机。已经过去三天了,房遗爱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都督府里,就连隔壁的刺史府都没去过。别说李艾了,就是房遗爱自己都拿不准自己在等什么,他盼着能早日结束幽州的事情,毕竟家里几个女人就要生了。可事到临头了,房遗爱却又盼着那些事情只是胡思乱想的。   天上烈阳当空,坐在院子里已经明显的感觉到有点温热了,此时女人们各自忙着事情,只有海棠和唐明月还算清闲,至于那个李簌,当然不能算作后院之人了,因为这位公主殿下只要睁着眼,就能研究出无穷的乐子。喝着海棠特别煮好的红枣茶,房遗爱由衷的赞叹了句,“真好喝,丫头,你这红枣茶研究的不错了啊,香不说,还有股浓浓的甜味儿,看来以后你能自己开个茶馆了。”   “公子,你可抬举婢子了,婢子可没那心思!”海棠挑眉笑了笑,开店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她海棠却没这个念头,跟在公子爷身边正事还忙不过来呢,哪还有工夫管茶馆的事情?   唐明月抽抽鼻子,小手巧妙地在海棠粉背上抚摸着,“海棠姐,莫不如你把这手艺教给小妹,让小妹开个茶馆如何?”   唐明月的手法真的很好,如果是摸房遗爱的话肯定已经听到呻吟声了,只可惜海棠是个女儿家,她可享受不了唐明月暧昧的手法。转过头,海棠轻轻地拍了下唐明月的脸蛋,“你这丫头,少打趣姐姐了,要是想了,就去摸公子吧!”   “”唐明月顿时觉得无趣了,这个海棠姐也太精明了,这点事情都能看得出来。   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些趣事,这时候李簌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挑眉瞪目的闻珞。一坐在石桌旁,李簌便嘟着嘴哼道,“喂,你们谁把我的大红枣吃了,到底是谁,赶紧说?”   “合浦,你嚷嚷什么,不就是大红枣么,赶明给你弄几车,撑死你算了!”房遗爱伸手敲了下李簌的手背,这丫头真不像个公主,为了点破枣子也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丢了啥贵重东西呢。   被房遗爱一责备,李簌就更加不开心了,她瞪着房遗爱没好气道,“臭姐夫,你不知道事情,别乱说好不好。那些大红枣可是我在药里浸泡过的呢,为了学习这制造毒药的方法,我都跟珞儿姐姐学了好久了。”   房遗爱懒得理李簌了,好好地女儿家不跟海棠和徐惠学,偏跟最不靠谱的闻珞学,你说跟闻珞还能学啥,无非是打打杀杀,投毒害人的法子罢了。房遗爱是不屑,可闻珞却是引以为豪的挑了挑眉毛,那手还在房遗爱额头上使劲的捏了捏。   海棠本来没觉得有啥事的,可听了李簌的话,不禁出声问道,“殿下,你说的大红枣可是放在厨房靠里架子上的那些?”   “是,海棠,你知道?”李簌顿时站了起来,见她如此,海棠额头上都见汗了,何止是见过啊,都快喝肚子里去了。伸手指指茶壶,海棠苦笑道,“殿下对不住了,为了尝试煮红枣茶,婢子把那些大红枣都用上了”   听海棠如此说,李簌立马急了,她掀开壶盖凑上去闻了闻,不就是红枣的味道么,“哎呀,你们居然煮茶喝了,你们不想活了么?”   这时候房遗爱也反应过来了,李簌刚才说是用药泡的,就她跟闻珞还能弄什么强身健体的药?一想到这里,房遗爱觉得肚子开始不舒服了,他黑着脸伸手将身后的闻珞揽了过来,“珞丫头,快拿解药来,难道你想害死为夫不成,泡了药的玩意还放厨房里。”   “没解药!”闻珞笑得老开心了,她回答的好不流利,可把房遗爱和海棠、唐明月吓坏了,他们三个人可都喝了红枣茶呢。   “别逗了,珞丫头,为夫都喝了快一壶了,你要是不拿解药来,你真的要守活寡了!”   一听守活寡三个字,闻珞的脸色有点黑了,她伸手捏捏房遗爱的脸蛋,气哼哼的说道,“你胡说甚子话呢,只不过是泻药而已,毒不死你”   “泻药?”房遗爱刚嘟哝完,觉得肚子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那叫声不是说饿了,而是说要泻了。悲剧啊,不说还好,一说那感觉就来了。不光房遗爱,海棠和唐明月也是如此,此时三个人就想着茅房了。   都督府后院里出现了一副千年难遇的场景,大都督领着两个女人一起进了茅房,不一会儿茅房里就传出了一阵舒爽的呻吟声。亏得后院都是内院之人,如果让那些侍卫们听见了,房遗爱这个大都督就没脸挡下去了。   一只百灵鸟飞过,在茅房上落了下来,它往下边看了一眼便叫了起来。春天来了,难道男男女女们的骚劲无处发泄,跑茅房里找刺激来了?   亏得后院茅房够大,否则三个人就装不下了,由于后院都是自己人,房遗爱也没着人弄个男女厕所,于是乎三个人并排蹲着。过了好一会儿,等舒服多了,二女才觉得害羞是咋回事。海棠气的攥紧衣角都想破口大骂了,太缺德了,把泡了泻药的枣子放厨房里,这不是摆明了要坑人么?   “公子纸,有纸么?”唐明月这一问,倒是提醒了另外两个人,三个人摸了半天也没摸出纸来,倒是海棠摸出了不少钱票子,房遗爱是奢侈了点,但也舍不得用钱票子擦屁股啊。   “哎,珞丫头,赶紧送纸进来,否则为夫今晚上法办了你!”没办法,房遗爱只好叫了起来。   一听到房遗爱的喊声,李簌和闻珞相拥在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闻珞才反身去取纸,临走的时候还交给了李簌一包药粉,“合浦,你去趟厨房,让人弄点萝卜汁和盐水,搅拌起来后把这些药粉洒在里边!”   李簌不认识这药粉,于是很好奇的问道,“珞儿姐姐,这是做什么用的?”   “笨,当然是解药了,难道你想让你姐夫死在茅房里不成?快去吧,要是不治好他们,咱俩都得倒霉!”   闻珞也就是想惩戒下那几个爱享受的闲人,也省的以后他们啥都往肚子里送。稍微惩戒下就够了,如果让房遗爱蹲茅房里,那心疼的还是她闻珞。   从茅房里出来,还没走到石桌旁呢,房遗爱眼皮子一耷拉扭头又走了回去,另外来年各个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煞白的继续蹲着去了。房遗爱都快哭了,这到底是啥泻药啊,怎么威力这么猛,要是这样来上七八回,他房某人还站得起来么?   房遗爱体格好还受得了,两个女人可没这分本事了,才两回,海棠就有点发虚了。闻珞也知道自己配的药有多牛,老老实实地把解药送到了茅房里,看到解药后,三个人哪管是不是在茅房里啊,张嘴把解药喝了下去。   过了半会儿,那感觉便轻了许多。闻珞这么做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她配的泻药不比普通的泻药,普通的药拉上几回就挺过去了,说不准还能借机排排毒呢。可是闻珞配的药,那算得上最厉害的泻药了,估计不去掉半条命,那绝对出不了茅房。房遗爱体格好,能听得过去,可两个女人估计能死在茅房里了。   当从茅房里走出来,海棠居然有了种重见天日的感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茅房结下深仇大恨。   李簌站得远远地,可是房遗爱也不想放过他,紧跑两步,就将李簌抄在了怀里,接着他大巴掌举起啪啪啪的往李簌翘臀上拍了起来,“你个臭丫头,让你作怪,让你下泻药,今个非抽死你!”   房遗爱嘴上骂的欢,手上动作不停,开始手劲儿还有点大,疼的李簌眼泪都快出来了,可过了没一会儿,就听李簌哼哼了起来,一边哼哼的,嘴角还泛着股笑意。闻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夫君,你要打的话,妾身就给你找个板子来,要是不打的话,就停了吧,你这是按摩呢,还是打人呢?”   “咳咳,啥话?当然是打人啊!”房遗爱还犹自不承认呢,话说李簌的屁股好柔软,好魔鬼的丫头。还没放李簌起来呢,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李穆。   李穆发誓不是有心撞破好事的,一进院门,就瞧见少将军抱着合浦殿下呢,那姿势还是如此的暧昧。有道是眼不见心不烦,李穆把眼往旁边一瞟,喘着粗气说道,“少将军,丐帮那边来消息了,说这两天州府附近来了不少陌生人,而且都是些壮年汉子。”   “就这点事?”房遗爱翻着白眼回了句,幽州城里进陌生人有什么奇怪的,估摸着也到时候了。   “还有呢,少将军,欢喜岭那边也有动静了!”李穆话一说完,就看房遗爱抱着李簌站了起来,他将李簌推到一旁,冲李穆急声问道,“可瞧准了,别看花眼了!”   “绝不会出错,末将亲自盯着的!”李穆赶紧打了个包票,这些天他李穆啥事没干,就装成山野村夫在欢喜岭晃悠了,那山岭里人毛没多少,倒是有不少虫子。为了完成少将军交代的任务,他可没少受罪。   欢喜岭终于有动静了,房遗爱是半分喜悦半分忧愁,他拍了下手掌,冲李穆说道,“李穆,你先回去,让兄弟们藏好了,要是被人发现了,本将把他扔臭水沟里待三天!”   “是,少将军,那你?”   “我随后就到,你先去就成了!”房遗爱挥挥手,就回了屋,要去欢喜岭必须乔装打扮一番才行。   闻珞自然是跟着去的,搞笑的是李簌也闹着要去,房遗爱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临走的时候还冲海棠说道,“你们把合浦看好了,她要是敢乱来,就把她捆起来。”   李簌对此只能怒目而视,房遗爱不可怜她,她就巴巴的望着闻珞,这次闻珞也不会帮李簌了,只见珞女侠耸耸肩头,抖抖身上的破布衣服说道,“合浦老老实实地待着吧,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事情太过严重了,不是你玩的时候!”   连闻珞都这样了,李簌算是没辙了,其实李簌还是很不服气的,不就是欢喜岭么,难道她李簌就是坏事的人么?   ☆、第826章 欢喜岭上的春风T   第826章欢喜岭上的春风   欢喜岭,幽州东北部的一座小山,距离府城也就十里地的距离。从欢喜岭向北,便是辽山卫的地界了,欢喜岭地势不高,可是绵延数十里,北端已经与辽山相接了。自从来到幽州,欢喜岭就成了房遗爱重点布防的地方,与李艾相比,房遗爱更加看重欢喜岭,当初马四方口中的庆祖河挖出了另半部账簿和黑油,那么欢喜岭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幽州的事情看上去很复杂,可要弄清楚了也简单,那就是把中间的那根主线揪出来,而这根主线便是猴灵了。房遗爱一直想弄清楚猴灵是怎么回事,虽说猴灵起源于圣水门,可原来的历史上根本没提到过这个门派,尤其是大唐贞观年间,几乎连猴灵的记载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他的到来,改变了这个时空么,房遗爱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不光猴灵,就连李婉柔也是房遗爱从没预料到的,历史上李建成是有后人留下,存于记载中的也只有李婉顺一人,至于李婉柔,从没有提到过。而在这个时空里,李婉柔不光确确实实的存在着,还和他产生了那么多的交集。   欢喜岭上葱葱郁郁,茂密的蒿草丛中,房遗爱静静地坐在那里,而麻子则详细的叙述着几天来的所见所闻,“少将军,大约一天前吧,欢喜岭就出现了几个陌生人,由于不知就里,小的也没敢惊动他们。就在今日辰时时分,这些人刚一退走,便涌来了几十人的队伍,这些人手持各式武器,很像是江湖中人。”   “嗯。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盯好了就行。此外,夫人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如果不能及时赶到的话,咱们人手是不够的。”   房遗爱有些担忧的折了段松树枝,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是不敢打死调动城里的左武卫士兵的,谁又知道李艾是什么情况呢?万一李艾脑袋进水,跑过来捣乱,那他多日来的等待就要付之东流了。   麻子拱手笑道,“少将军放心,几日前夫人已经给金统领他们去了信。估计今夜金统领和莫统领就可以领人赶到了!”   “嗯!”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只要九手和莫新华能及时赶到就好,有了洛阳和江南行动处人员的帮助,房遗爱也能放心不少了。虽说猴灵也不可能带太多人来,但是房遗爱也不敢大意。谁都知道猴灵手下大都是些亡命之徒,再加上至今未曾露面的三仙阁和万花谷,这小小的欢喜岭,可谓是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危机了。   欢喜岭最高的地方乃是一个很大的石坑,由于坑里积满了水,所以当地人就给这个石坑起了个名字叫做望风池。望风池的水非常深,也很清澈,房遗爱也不得不赞叹一句大自然真的很美,如果没有污染的话,那该多好啊。   望风池旁。有着许多的软石,偶尔还有几只鸟儿嬉戏,池水荡漾着波纹,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平静的池水上,显得是那么的圣洁。就是这副美好的景色,却总有人想去打破,一个身材中等的黑袍人走到了望风池旁,此时天近正午,正是热的时候,他头上的斗篷却没有摘下的意思。他静静地站在池水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不远处站着十几个持刀的汉子在警戒着。   房遗爱拿着望远镜静静地观察着,虽然看不清黑袍人的面貌,但是他还是能肯定的,自己是绝对没见过这个人的。   正在房遗爱想着黑袍人身份的时候,一个面容端正的年轻人抱着一个木盒子走到了黑袍人身旁,“长老,已经按你的吩咐找到入口了,不知是不是要现在进去?”   黑袍人疏松了下胳膊,显得有些散漫的笑道,“不急,再等等。外围警戒的怎么样了,可别让人溜进来,圣门谋划了这么久的计划,可不能毁在咱们手里。”   “长老放心,不会出事的,堂里的好手几乎全都到了,想来不会出意外的。除非三仙阁和万花谷和官军联手,否则凭他们的本事是争不过我们的!”   “嗯,还是小心为妙,一会儿给圣王发个消息,就说咱们已经到欢喜岭了,不日即可取走洞中之物了。”   吩咐了两声,那年轻人便拱手退了下去,这时那黑袍人看看头顶的太阳,慢慢的摘下了头上的黑斗篷。此人却是个老者,年龄怎么说也得有五十多岁了,他面容和善,很容易让人有种亲近之感。房遗爱不认识这个人,便将望远镜交到了闻珞手上,闻珞看了一会儿后,秀眉便蹙在了一起。   “珞丫头,认识这个人么?”房遗爱希望闻珞能给他点有用的东西,只可惜闻珞却是摇头苦笑了起来,“从没见过这个人,不过也不是一无所知,若没猜错的话,这老头应该姓蔡。以前听家师提起过,在圣门之中,除了圣王之外,还有一位护教长老,这长老虽没有实权,却有着至高的地位,所以长老一般都有门中德高望重之人担任。而最近的一位长老乃是十三年前所立,姓蔡。”   长老?房遗爱无奈的撇了撇嘴角,真是越来越玄乎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张无忌,还护教长老呢,等一会儿,直接送这位蔡长老见阎王去。其实房遗爱一直在等的并不是姓蔡的长老,他想见的是莫君离,如果逮住莫君离,就能小乐他心头之恨了。   探子们在密切的关注着猴灵之人的动静,可一天过去了,他们不是来回巡逻就是坐在一起侃大山,好像一点都不急似的。房遗爱真是服了蔡老头了,光这耐性,就够年轻人学上一阵子的了。   夜晚来临,也传来了整理完的消息,说是九手和莫新华已经赶到了,如此一来,房遗爱的胆气便更足了。可惜房遗爱没高兴一会儿,就听李穆说。“少将军,那个,你可忍着点,好像三仙阁的人也出现在了南边山坳里,而且,红衣姑娘也在呢。”   “啥?”房遗爱一阵咋舌。三仙阁来的好他娘的快,最让人无语的是红衣这么快就跑来凑热闹了,难道她就那么喜欢帮着三仙阁拆自己夫君的台么?   三仙阁既然来了,那么万花谷也不远了,虽然到现在还没听到万花谷的消息,可房遗爱敢确定李婉柔已经来了。只不过是躲在了某个地方而已。   正如房遗爱所想,此时婉柔正躲在一处狭小的山洞里,她静静地坐在草堆上养着神,而在她旁边还躺着一个全身受缚的女人。   令狐含竹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紫衣女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紫衣女子要绑了她。本来她离开都督府后就想回章丘了,可是人刚离幽州十几里远,一行人就被一伙强人绑了。起初令狐含竹以为又遭了强盗呢,可过了两天,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这紫衣女子看上去并不像坏人。   “姑娘,你放了我吧,我以前得罪过你么?”令狐含竹支支吾吾的问了句,婉柔皱了皱眉头,有些严肃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过了这两天,就会放你走的,但是前提是你要听话!”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事?”令狐含竹虽然心里害怕,可还是执拗的问着,她虽然不是什么巾帼,也没有太大的胆子,但也不想做下缺德的事情。   婉柔看了令狐含竹一眼后,也没有回答。不得不说。令狐含竹是个好女人,可是她婉柔也是没有办法才会利用她,这一生,婉柔做过太多无可奈何地事情了,她不愿意和房遗爱做敌人,可终究还是做了。   夜晚的欢喜岭并不安静,伴着虫鸣,猴灵的人终于动了,在蔡长老的带领下,他们绕过望风池慢慢的朝山岭北部走去,起初路还很好,渐渐地就狭窄了起来,到最后就只容一人通过了。蔡长老仿佛对这里很熟悉,眼看着已经没有路了,他让人推开一块石头,就发现小路又通了。   房遗爱并没有去跟着,有麻子等人在,盯梢的工作还是让他们做好。六子踩着松软的树叶慢慢的走了过来,见房遗爱没有离开,他便蹲下身子,略有些为难的苦笑道,“老大,三仙阁来找我了。”   三仙阁去找六子,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如果他们不去找六子也会去找九手的。伸手笑了笑,房遗爱说道,“说说,三仙阁有什么提议?”   “老大,三仙阁想跟我们合作,他们要猴灵的人命,咱们要洞里的东西,你觉得如何?”六子有些殷切的望着房遗爱,其实六子觉得这种合作方式是完全可行的,双方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呢?   六子所说的,听上去很有好处,可房遗爱却不敢立马应下来,他总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三仙阁又不是二傻子,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此时,房遗爱真想见见那位神秘的圣女了,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几分聪明,既然有这么大自信呢?   没让六子等太久,房遗爱便小声说道,“六子,去回话吧,就说可以合作,不过三仙阁必须听咱们的,否则免谈。”   六子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点头说道,“老大,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以三仙阁今日之地位,没本钱跟咱们争了。”   红衣和白刀并排站在一起,春日的威风轻轻地吹过,她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只有站在前头的慕容雪没有动静。慕容雪并没有戴着面纱,任由那稚嫩的脸庞在微风中展露着,慕容雪真的很美,没有人能否定慕容雪的样貌,只是她的眼神却略显呆滞了,就好像一个没有思想的人一样。   慕容雪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事的时候,她就像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连说的话都是那么的纯洁,可一旦思考了起来,她就是最冷静的人。白刀并没有留意慕容雪,此时,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红衣身上了,虽然红衣回来了,可变化也太大了,变得连白刀都不认识她了,如果不是一样的相貌,白刀都要怀疑是不是换了个人了。   ☆、第827章 无敌铁甲兵   三个女人一直在等着,等了好一会儿,六子没等来,却把九手等来了。九手也不想来的,可是房遗爱不出面,六子缩脖子,那只能他露面了。   见了三个老熟人,九手有些吊儿郎当的拱手笑道,“三位好啊,老大已经同意你们的提议了,不过你们的人必须听我的指挥。”   “九手,你跟了房遗爱两年,这脸皮也变厚了,你见过三仙阁的人让外人指挥过么?”白刀直接顶了九手一眼,九手也不生气,自顾自的摸了摸下巴,“白使者,你也别生气,不是金某人不给你面子,到了今天,你还觉得三仙阁很强么?说实话,就算没你们帮忙,光我们就可以灭了蔡老头那帮人了。”   “你”白刀有些气怒的瞪着九手,虽然心中生气,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九手说的是实话,从实力上来看,房遗爱的行动处早就超过三仙阁了。   红衣很奇怪自己的心态,若是放在以前,她早就气的火冒三丈了,可今天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容雪慢慢的转过了身,随即那呆滞的目光中也多了一分神采,她盯着九手看了看,才小声说道,“白刀,答应金统领吧!”   白刀有些不甘心的点了点头,此时九手却紧紧的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从没见过圣女的真面目,可还是觉得有点怪,这个圣女与想象中的太不一样了。也不知怎地,九手突然沉声问道,“你是圣女?”   “难道不像么?九手,其实你也不像以前的你了,这些年,咱们都变了!”慕容雪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好像要享受下这山中的微凉一般。她的话轻飘飘的,可落在别人耳中却是特别的好听,九手也说不清楚心中的那份感觉。当年曾经见过圣女的,那时候的圣女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不断地侵略这别人的心,而此时的慕容雪早没了那份锋芒,有的只是平和。   短短几年,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大么?若说容貌和声音都有可能变,可是那份气度又如何变呢?   九手有着自己的疑惑,白刀和红衣却是对望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此时,她们同样也升起了一种疑惑,那就是三仙阁的未来在何处。   在蔡长老的带领下,猴灵的人来到了一处石壁前,那石壁光滑的很,上边除了一个五星状的插孔外,一点着力点都没有。火把照耀下,蔡长老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件东西,只见那东西手掌般大小,呈五星状,大小与那插孔正合适。蔡长老将手掌中的东西扣在插孔上,接着往右转了两圈,接着往下一按,只听轰隆一声,人群左边响起了一连串的声音。一块山石隆起,露出了一条潮湿的通道。   蔡长老并没有急着下去,他看着通道入口,摇头笑了起来。抬起头,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十几年了,再来到这里,人却老喽!”   “长老,现在下去么?”旁边的人小声的问着,如果蔡老头不发话的话,他们是不敢私自做主的,虽然老头没什么实权,可是圣王却很听他的意见。   “下去吧,都小心着点,可别坏了东西!”蔡老头吩咐一声,就想坐在旁边石头上休息一下。   猴灵的人正待进入通道,这时身后亮起了许多的火把,“哈哈,谢谢诸位了,如果没有诸位带路,房某是不可能找到这里的!”   房遗爱的声音显得那么的突兀,可蔡老头好像一点都不惊讶,他弹弹肩膀上的尘土,有些颇有兴致的笑道,“原来是房将军到了,呵呵,老夫可是等你多时了,你来的也太慢了。”   听着蔡老头阴阳怪气的声音,房遗爱就想一刀砍了他,怎么猴灵净出些自以为是的人呢,猴灵有安排,难道他房某人就没有安排了么?   “哎,不知道房某该喊你蔡老头呢,还是喊你马大人呢?”房遗爱冷笑着看了看蔡长老,之所以这么说,也是想诈一诈这个家伙。   蔡长老明显没有想到房遗爱会说出这种话来,他惊讶一下后,立马有换了副笑脸,他抚着胡须呵呵笑道,“怎么,房将军是怎么猜出老夫来的?不错,老夫正是马文礼,曾经做过工部侍郎!”   “猜出你的身份一点都不稀罕,从马四方死的时候,房某就已经开始怀疑了。马四方乃是当年改建洛州刺史府的工头,而事实上他也是建城太子的人,知道他身份的也只有三个当事人而已。窦师**了,李艺也中毒身亡,而马文礼的棺材又是空的,你说房某会猜不到么?”   房遗爱所说,正是心中所想,从洛州马四方到昆吾镇庆祖河,再有黑油,好像猴灵的人知道李建成所有的事情。如果说猴灵没有个知情人,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若说这世上有谁比李婉柔更清楚李建成的话,那就只有韦挺、李艺、窦师干和马文礼了,而韦挺对洛州刺史府改建又是一知半解,那剩下的就只有三个人了,再查下去,马文礼就进入了房遗爱的视线。   蔡长老颇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坐在石头上笑道,“不错,房遗爱,如果假以时日的话,你真的可以剿灭圣门。只是可惜了,你今天不该来的,当你来到欢喜岭的时候,就注定要失败了。”   “你怎么确定房某会失败?”房遗爱觉得蔡老头太过自信了,凭着猴灵藏起来的那些人么,他还真不怕,行动处集结了三百多人在这里,他不信猴灵还能翻了天。   就像预示着什么似得,只见蔡老头咳嗽了两声,狭窄的通道里就冲出了许多的人,这些人全都是一身铁甲,头上还戴着一副面罩,那面罩也是由铁片所制,防御能力肯定好得不得了。看到这里,房遗爱也不禁被吓了一跳,这不是典型的重型步兵的装扮么,怪不得蔡老头如此自信,他居然早早的就在欢喜岭埋伏下了人马,至于之后幽州城里的人,再到赶来欢喜岭的江湖中人,都是在演戏罢了。   “房将军,这是一百铁甲军,乃是靠着洞中的铁甲训练出来的,这些人有铁甲护身,可谓是刀枪不入,不知道你今晚如何抵挡他们呢?”   好一个老狐狸,房遗爱不得不服气了,跟一群铁甲人硬拼,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房遗爱可不想让自己的兵白白的送死,他挥了挥手,身后的人就开始往后退去了,不能硬拼,只能先后撤了。至于身上的弓弩,房遗爱也不打算用了,那群铁甲兵比盾牌都管用,弩箭射上去跟挠痒痒没两样。   房遗爱想后撤,蔡老头却不会有那么好心,好不容易设计把房遗爱困到这里,又岂能允许他撤出去。只见一阵尖锐的口哨声响起,狭窄的山道另一端响起了一阵喊声,显然是有人在堵着退路了。房遗爱眼看铁甲兵越来越近,不由得大声喊道,“铁靺,与我顶上去,刀哥你和李穆反身把后路打开!”   “是!”天刀和李穆领命而去,这时房遗爱和铁靺并肩站在一起,闻珞想要走上前,却被房遗爱一把拽了回去,“珞丫头,你站我后边,你的功夫对付不了铁甲兵!”   房遗爱也是爱惜闻珞,闻珞是以速度和招数见长的,放在平时,那绝对是个高手,可面对一身是铁的铁甲兵,她还不如一个寻常壮汉管用呢。闻珞心里憋闷,可也不敢反对房遗爱,当房遗爱认真的时候,还没哪个女人敢不听话呢。   “铁靺,把你的斧子借我一把,把他们放进山道后再动手!”房遗爱已经放弃唐刀了,就唐刀的重量,砍在铁甲兵身上估计也就能溅起几朵火花,而铁靺的斧头就不一样了,只要轮圆了,一斧头下去,就是砍不死人也能把人震趴下。   铁靺和房遗爱都是一身的神力,他们两个顶在最前边是最好的选择了,铁甲兵行动缓慢,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杀到山道。房遗爱瞅准一个家伙,一斧头下去,那家伙就被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接着两个士兵上去摘掉那人的偷窥,匕首一划就取了他的性命。   房遗爱和铁靺还能坚持住,但其他人就没这份能耐了,好多士兵都遭了秧,他们见武器不起作用,干脆扔了唐刀拔出匕首扑在了铁甲兵身上。平常的战术打法已经不起作用了,此时行动处的士兵们就像疯了一般冲了上去,他们三个人围着一个铁甲兵打。士兵们想的很清楚,几个人一起动手,先把铁甲兵的头罩取下来,然后再杀了他们。只可惜士兵人数太少了,他们三个人围着一个打,其他的铁甲兵就没人管了。一时间场面异常的混乱,房遗爱和铁靺联手废掉了差不多二十多个铁甲兵了,可是自己这边损失更惨中,已经有八十多人毁在铁甲兵手中了。   房遗爱的心中在滴血,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从正面打的如此狼狈,最近几年,左武卫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看着地上兄弟们尸体,房遗爱的眼睛开始泛起了红光,他舔舔嘴角的血渍,转头朝闻珞吼道,“珞儿,赶快去帮李穆他们,不打开后路,咱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闻珞紧紧地咬着粉唇,她看房遗爱如此决断,只能气呼呼的转身去帮李穆了。   房遗爱的压力越来越大了,对方不光有铁甲兵,还有那几十人的江湖好手,上百名的左武卫士兵,转眼间就只剩下三十来人了,而铁甲兵才刚刚伤亡一半而已。   蔡老头真是好算计,他房某人一直把欢喜岭当做一个鱼饵,没成想自己才是那个咬鱼钩的笨鱼。此时后悔也晚了,既然今夜是他房遗爱的错,那他必须担起这份责任。   当欢喜岭想起阵阵杀声,郑丽琬却坐在车辕上静静地看着天上的星光,打生打死的事情,她帮不了忙,此时去了,也只是个累赘。田梦涵早已经忍耐不住了,让她干看着房俊遭受围攻,如何受得了呢。刚起身走了两步,便听郑丽琬急声喊道,“梦涵,我说过了,你不要去,夫君出不了事的,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呢。”   郑丽琬这么说,倒不是再说假话,凭着夫君多年征战沙场的经验,一定能想出应对之法的,如果连上百人的铁甲兵都对付不了,那还谈什么将来。郑丽琬一直都不知道猴灵的具体计划是什么,而这次就是个机会,不管什么人,在大喜之下一定会露出什么破绽的,可这些破绽就是她郑丽琬所要找寻的。   ☆、第828章 你砍马腿我砍脚脖   第828章你砍马腿我砍脚脖   田梦涵说不过郑丽琬,只好闷闷不乐的重新坐在了石头上,“丽琬姐,你难道真的不担心房俊么?”   “担心,没人比我更担心他,可是我知道,他想要的却不仅仅是欢喜岭的胜利!”郑丽琬跳下马车,长长的黑发在风中飘扬着,此时的她就像个孤独的仙子。郑丽琬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没人能理解她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除了这个男人,她郑丽琬谁也看不上,而其他的男人,也没有胆子要她郑丽琬。   人在这一头,红衣却在担心着山道另一头,据她所知,房遗爱带去的人并不多,如今冒出来什么铁甲兵,后路又被堵死,情况得多危险?白刀挥手砍翻一名刀手,就发现红衣提着剑往山道里边冲去,她惊骇之下,立马伸手拽住了红衣,“红衣,你傻了不成,铁甲兵如此厉害,别的人拼命的往外跑,你还往里挤?”   “白刀,你别管我!”红衣甩掉白刀的手,怒气冲冲的往山道入口冲去。白刀气的一跺脚,心中直接骂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红衣吃错药了不成?   九手急的直冒汗,真是见鬼了,猴灵竟然在山上藏了这么多人,还有那个什么铁甲兵,到底是啥玩意,真的那么厉害么?一脚踹飞面前的人,九手冲身旁的六子吼道,“老六,不能这么打了,这样耗下去,里边的人就要死干净了。下令,让咱们的人都退回来,半柱香之后,用弓弩射,给我射死这群王八蛋。”   “这”居然要用弩箭。六子不禁吞了吞口水,如今三仙阁的人都跟猴灵的人混在一起了,要是他们不退出来,那岂不是也要死在弩箭之下了。   “这什么这,这时候先救老大要紧,之前已经说过三仙阁要听咱们指挥了。要是他们不听话,就怪不得咱们心狠了!”   六子点点头,赶紧去传令了,撤退的命令一下达,行动处的人就像潮水般退了回来,而三仙阁的人却犹豫了下。三仙阁的人不后退。慕容雪就有点急了,她已经猜出九手要做什么了,心下一急,便大声喊道,“撤。快点”   听了慕容雪的喊声,白刀也顾不得去追红衣了,领着手下打了撤退的信号,便往后闪,他们刚退下来,就听到耳边响起了一阵簌簌的声音。好快好准的弩箭,猴灵的人是死了不少,可没来等得及撤下的三仙阁人员也遭了秧。白刀都想砍了九手了,就不能再等等么?   九手没有理会白刀的抱怨,依旧指挥人射着弩箭。直到外围的猴灵逆党被肃清后,他才领着人重新扑上去,这次压力就小多了,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山道入口处。   配合着里边的李穆等人,山道里的猴灵逆党很快便被砍杀殆尽了。红衣没有停留,她越过人群,直接往山道里边冲去,她现在担心的不得了,房俊这个死人,可别孩子没找到。先把自己的命丢了。   红衣跑得很快,刚拐了个弯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起头一看,那人满脸的血污,身上的布袍子也成了碎步,钢筋般肌肉裸露在外边。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红衣还是认出来,此人便是房遗爱,没死就好。   房遗爱可没想到红衣会闷头闷脑的往里冲,见她不说话,便拉住她的手往外跑去,“凌红,你傻了不成,我都拼命往外跑,你还往里冲,不想活了?”   “你还说,还不是为了你!”红衣还想说些什么,才发现这里人太多了,尤其是不远处白刀还守着呢。没有办法,她只好闭上了嘴,房遗爱心中一股暖流滑过,这个红衣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出山道,房遗爱冲九手喊道,“九手,吩咐下去,一会儿冲铁甲兵的脚腕下手,他们全身铁甲,就是脚腕处没有保护。”   能发现这处要害,也算是幸运了。房遗爱觉得自己应该感谢蔡老头,幸亏他不会练兵,如果知道如何运用铁甲兵的话,他房某人今晚上就凶多吉少了。铁甲兵看上去很厉害,但只有组成特有的阵列才行,如果没有阵法,就铁甲兵的笨重劲儿,光累也能把自己累死了。   果然,房遗爱等人刚跑出来没多久,铁甲兵和那些江湖好手就追了上来,他们来到路口,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怎么外边的人都死干净了?没给他们逃走的机会,行动处和三仙阁的人一窝蜂的冲了上去,由于人多势众,铁甲兵们顿时有点慌了。其实他们真的不用慌得,只要他们组成紧密的三角阵,就是四五百人也奈何不得他们。只可惜铁甲兵很明显都是半路出家的,他们一慌,别人就有下手的机会了。   只见铁甲兵一个个倒在地上惨嚎了起来,而受伤的地方无一例外是在脚脖子。房遗爱也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奶奶个熊的,岳飞曾经钩镰枪挂到了金兀术的拐子马,今天他房某人指挥杂牌部队灭了铁甲兵,至于方法,一个割马腿,一个砍脚脖子,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没了铁甲兵在前边开路,再多的江湖好手也顶不住行动处的攻击,没人拦路后,房遗爱怀着愤怒的心情重新进了山道。当再一次来到蔡老头所在的地方,才发现蔡老头一动未动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呢。   见到房遗爱完好无缺的回来,蔡老头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点惊讶之色,“好,真不愧是战场上的杀神,居然逃得了性命。不过房将军,你还是输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输没输,房某不知道,但是你要输了!”房遗爱使个眼色,两名士兵就戒备着朝蔡老头走去。   “老夫会输?哈哈哈,房遗爱,你还是太年轻了,你听说过姜太公钓鱼的故事么?有时候,鱼饵不在勾上。而在岸上,只有能把自己当成鱼饵的时候,那才是个合格的渔夫!”   说完这些话,蔡老头的嘴角就溢出了一丝黑血,是毒丸,房遗爱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了。可他来不及制止,因为离得太远了。蔡老头是笑着倒下的,而房遗爱心中却涌起了无限的忧虑,蔡老头临死之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真是一个设计好的局么?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解答房遗爱的疑惑的话,那非郑丽琬莫属了。只是郑丽琬却一直没有露面。   蔡老头,也可以称之为马文礼,这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他既然敢跟姜太公相比,那得有多大的自信心。鬼知道蔡老头在想什么鬼主意。总之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就算两个孙思邈也不可能救活他了。不用房遗爱吩咐,李穆就指挥着人下了地道。   闻珞在蔡老头身上搜刮着,可是半天也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在她失望之极的时候,眼睛里看到了一点花纹,这花纹就在蔡老头的脖颈处。将蔡老头的衣服扒下,闻珞就看着他的后背喊了起来,“房俊,你快来看!”   房遗爱见闻珞喊得如此急。赶紧走了过去,当看到蔡老头身上的图案后,他也不禁被深深地震惊了。这图案太熟悉了,就是猴灵的图案,可是又有着稍微的不同,那就是鹰爪的爪子。黑鹰背后的图案,房遗爱是见过的,那是明显的五爪,而蔡老头背后的却是四爪。   房遗爱在思索着,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慕容雪也惊讶的说道。“居然如此神奇,与我令牌上的形状一模一样。”   “嗯,慕容姑娘,你的令牌何在?”房遗爱不由得出声问道,慕容雪也没犹豫,她将手伸到脖子下,很快掏出了一串金链,而金链上则挂着一块圆形的金牌。房遗爱凑过去看了看那枚金牌,然后将在落日谷得到的金牌拿了出来,两相比对之下,却发现两枚金牌一模一样。   慕容雪显得很是惊异,她看着房遗爱手中的金牌,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会,房将军,你手中怎么会有我圣门的门主令牌?”   “门主令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越来越搞不懂了,如果真是圣水门的门主令,又怎么会出现在西域落日谷。   “房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圣门从成立开始,便有一个规矩,圣王行事职权,可是重大事件必须有门主令才行。在圣水门内,门主令牌一共两枚,圣王一枚,圣女一枚,当两块令牌合在一起,便可以掌控圣水门了。”   房遗爱暗自呸了一口,说的好听,不就是个破令牌么,要是后人不认可,这令牌还有个屁用,这么多年猴灵作恶多端的,做下的大事也不少了,也没见找过令牌。慕容雪也看出房遗爱的不屑之色了,她苦笑了下,摇头说道,“房将军,过往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不过这令牌是我圣水门门主之物应该错不了的。”   “慕容姑娘,你既为圣女,那房某就要问你件事了,这五爪和四爪到底有何寓意?”   “房将军,这其实很简单的,四爪为雄,五爪为王,每个人的野心,将从他的手开始!”慕容雪解释的很简单,房遗爱却是嘿嘿冷笑了起来,还想做王,当真是痴心妄想了,什么样的王能满足猴灵的心呢?   “慕容姑娘说的有道理,房某对这个蔡长老很感兴趣,不知道你能否告知一二?”房遗爱相信慕容雪一定知道些什么的,就算猴灵在保密,做为同门中的圣女,也该知道一点的。   慕容雪确实知道一些,她点点头说道,“房将军,慕容可以告诉你,但是慕容知道的并不多。具门中老人说,这一任圣王乃是蔡长老的儿子,不过是不是真的,就无从考究了。”   从慕容雪口中透漏出的东西越来越玄乎了,可房遗爱却没有简单的把这些话当成玩笑,在这个疯狂的大唐朝,好像出现什么事都不用奇怪。   将金牌收回来,房遗爱看着慕容雪的眼睛,慢慢的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初在长武县的时候,为了能进县大牢,可还调戏过慕容雪呢,当时本以为慕容雪只是个纯洁的富家小姐,没成想这个看似清纯的小姑娘却有着如此灵巧的心。   房遗爱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小瞧任何人了,蔡老头给他的教训足够大了,还敢小瞧慕容雪,那还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欢喜岭上没欢喜,有的只是淡淡的哀愁和仿徨,虽然胜了,却丢下了太多的生韶卜opo   ☆、第829章 传国玉玺   第829章 传国玉玺   李穆领着人来到下边后,就被里边的东西镇住了,虽然是在地下,可里边却异常的干燥,许多的铁甲被封在箱子里,把箱子打开,那些铁甲竟然一点都没有坏。点了下数目,足有九百多套,如果在加上外边死人身上的铁甲,这已经有一千多了,这一千多铁甲,完全能组成一队完整的重步兵队列了。   唐军是没有重步兵的编制,可是李穆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也听说过重步兵的好处。可以说一支勇猛的重步兵,完全可以当成战车来用,面对薄弱的地方步兵,那就是碾压式的杀戮。   除了铁甲外,里边还放着少数的刀枪,李穆对这些武器并不感兴趣,他看石壁上好像还有个小门,便让人去试试,结果几个人合力一推,那石门就嘎吱一声打开了。这是一间小小的石屋,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中间一个方形的石柱子。这石柱子一人多高,上边还摆着一个锦盒。也许是因为年代久远吧,锦盒已经有点破了。   李穆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锦盒取了下来,却是什么危险都没发生,李穆暗自吐了口气,亏得他提防半天了,居然一点机关都没有。   既然得到了锦盒,要是不过过眼瘾怎么行,几个家伙凑在一起打开了锦盒,当锦盒打开,几个人就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了。这竟然是一块玉玺,此玉玺方圆四寸,上边五爪蛟龙扭在一起,将玉玺拿起来,李穆清楚地看到玉玺还缺了一角,由黄金补上的,玉玺下边还写着一行篆文,“受命于天,并既寿永昌!”   看到这行字,李穆差点没背过气去,此时他也不敢让别人看了,将玉玺重新放进锦盒之中,他站起身严肃的嘱咐道,“守好此门,谁要进来,格杀勿论!”   “是,将军!”几个侍卫不知道为何李穆会如此严肃,不过李穆交待了,他们就得照令行事才行。   房遗爱还在为蔡老头的事情发着愁,这时候李穆神色严峻的走了出来,他将房遗爱拉倒一旁,附耳小声的说了些什么。紧跟着,房遗爱嘱咐好铁靺紧守地道口后,才领着李穆重新进了地道。   当看到锦盒里的东西,房遗爱心中的震惊是无以复加的,传国玉玺是个好东西,可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有的人不把玉玺当回事,可有的人却把玉玺当成神物。恰巧李世民是那种特别看重玉玺的人,有了传国玉玺,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传出去,脸上也光彩,谁不希望自己是天命所归呢。将玉玺献给李世民一点问题都没有,可谁又能解释现在李世民手中用的是什么,贞观四年李靖从突厥带回的玉玺是假的么?没人能承担这份罪名,房遗爱担不起,李靖更担不起,当传国玉玺一出,伴随的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如果不献呢,那肯定更不行,蔡老头既然领着他找到玉玺,就已经想好后招了,如果不交出玉玺,让李世民知道了,那可就是罪同叛国了。房遗爱宁愿让李世民丢一回脸,也不想担个叛徒的罪名,至少,现在他房某人还扛不住李世民的压力。   “李穆,你觉得我该怎么做?”房遗爱手捧着锦盒,心却颤抖了起来,只要是个男人,就受不住传国玉玺的魅惑,历经几百年的沧桑,玉玺就像有了一种魔力一般。玉玺在手,那才是真正的男人,天下在手的感觉,谁有不愿意呢?   闻听房遗爱的话,李穆将唐刀放于地上,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少将军,李穆不知,请少将军自行决断,末将将誓死相随!”   李穆的话是如此的平静,又是如此的坚定,这一刻,房遗爱涌起的不是自豪,而是一种压力。如果他占据了传国玉玺,这世上将有多少人随着他走向不归路呢?房府、卢家、程家、任城王府、秦府,几乎所有的亲人都要受到连累。   良久之后,房遗爱仰头呵呵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拍了拍李穆的肩膀,小声说道,“好兄弟,起来吧,这东西不是咱们该有的,一会儿出去了可别露馅,找个日子,你和秦虎亲自护送玉玺回长安!”   “是,少将军!”李穆站起身拱手应了下来,此时,李穆也放心了不少,同时他还暗自骂了下猴灵,这主意真够阴损的,把传国玉玺摆在少将军面前,这不是**裸的诱惑么。李穆相信,数遍大唐朝,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拒绝这份诱惑,好在少将军扛住了,否则整个左武卫就要陪着少将军开山立国了。   铁甲不少,房遗爱自然不会便宜其他人,就算跟李世民骂大街也得把铁甲搜刮到左武卫去。至于铁甲之外的武器和软甲,房遗爱也看不上眼,看看能不能拿这些东西当回好人吧。   走出密道后,房遗爱看到的是十几双关心的眼睛,尤其是闻珞,一看到房遗爱出来,立马迎了上来,“房俊,你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个珞女侠就不能长点眼力劲么,此时还有不少三仙阁的人呢,他房某人敢说真话么?估计也看出房遗爱顾忌什么了,闻珞转过身冲慕容雪指了指,“圣女大人,麻烦你离开好么,现在猴灵的人也杀了,你还在这赖着?”   “噗”笑喷的人是铁靺,这个铁大汉可没那么多顾忌,管他守着谁呢,想笑就笑。珞女侠敢指着圣女的鼻子骂,可真是开历史之先河了。慕容雪脸色有点难看,这个闻珞当真是无理的很,好歹三仙阁也出了不少力,怎么就跟敢乞丐似的。   白刀早就看不惯闻珞了,她手伸到腰间,上前两步瞪着杏眼怒道,“九幽,咱们好歹也是出自同门,你说话不能注意点么?”   “白银璐,谁跟你出自同门了,怎么不服啊,咱们打过再说!”闻珞也是个不怕惹事的主,不就是白刀么,还怕她?   房遗爱顿时有点头大了,把三仙阁揶揄走就行了,用得着动手么,把锦盒放李穆手中,房遗爱赶紧将上前挑战的闻珞拉了回来,“珞儿,消消火,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小心气坏了身子。”   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这话,白刀就更上火了,好一对狗男女,完全把别人当透明的了,“房遗爱,你倒是说说,我们三仙阁是什么人了,听你这口气,好像我们三仙阁还成了卑鄙小人了!”   “白女侠,房某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啊!”房遗爱才不会承认呢,他现在光想着如何保护玉玺了,哪有心思招待三仙阁啊,所以还是赶紧把三仙阁送走的好,管他用什么方法呢。   白刀除了混蛋两个字,也想不出其他的来了,她还想争辩几句,却被慕容雪制止了。让房遗爱纳闷的是,慕容雪一句话都不说,三仙阁的人也没动弹的意思。这下房遗爱可就上火了,这伙子人非让他武力撵人了?   正打算下令赶人呢,就看到狭长的山道口走出来一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两个人。令狐含竹走在前边,而李婉柔则持剑跟在身后。   终于还是来了,房遗爱料定李婉柔回来,没想到她出现的如此之晚。虽然晚了点,可房遗爱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时机,她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可见其目的必然是这块传国玉玺了。   李婉柔一出现,三仙阁和行动处的人自觉地靠拢在了一起,万花谷的谷主会一个人前来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以提前做好预防是没有错的。   婉柔站好后,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细细的打量了下房遗爱。她觉得房遗爱变了许多,看向她的眼睛里也少了许多的柔情,更多的是一种戒备吧,婉柔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谁让她是李建成的女儿呢,“房俊,把锦盒交给我,否则我杀了令狐含竹!”   房遗爱心中流过一丝悲凉,婉柔真的要把他房某人逼入绝境么?她该知道玉玺有多重要的,就算在场的所有人都死了,只要玉玺能送到李世民面前,那也是值得的,如果他房某人把玉玺送出去,命运就不得而知了。   “婉柔,你莫要逼我,此物有多重要,你不知道么。如果给了你,房某人全家就要为你担上一分罪名,你于心何忍?”   房遗爱语气里说不出的悲恸,婉柔的心也是钻心的疼,她何尝不知,可她绕不过那份责任。从出生开始,她的血脉里就留着建成太子的希望,那玉玺本就该属于她父亲的,凭什么要被他人占据?忍着悲伤,婉柔痴痴地笑了起来,“房俊,我全家的苦难,又有谁悲恸过,你告诉我,这口气,我不争,谁来争,靠你么?”   房遗爱知道说不通了,他叹口气,指了指婉柔身前的令狐含竹说道,“婉柔,放了令狐含竹,她跟这事没关系!”   “不可能,锦盒给我,我立马放人!”说着,婉柔拔出剑顶在了令狐含竹后背上,而眼睛却在盯着房遗爱看。   令狐含竹真的好怕,她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怕死,可这一刻,却不想再让那个男人轻瞧了。令狐含竹的泪夺目而出,她看着房遗爱血迹斑斑的脸庞,嘶哑着嗓子喊道,“二公子,不用管我,不用管我的”   房遗爱却没有理会令狐含竹的喊声,他一步步朝婉柔走去。他敢断定,婉柔下不了手,她不敢杀令狐含竹,不是因为婉柔不嗜血,是因为房遗爱对那份感情保留着一分信心。他相信婉柔也同样还保留着那份感情,只要感情在,她永远不可能舍弃掉的,这是人类的本能,就像孩子忘不记那沉重的母爱一般。   房遗爱越走越近,婉柔的手却慢慢地颤抖了起来,她却是下不了手,一旦杀了令狐含竹,那她和房遗爱之间的感情将再无弥补的可能,她的心就是再硬,也做不到这点,说到底,她是个女人,是女人就有着女人的柔情。回想着和房遗爱之间的点点滴滴,婉柔的眼睛里多了几分犹疑,“房俊,你不要逼我”   婉柔几乎是吼出来的,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凄厉,可是却唬不住房遗爱。大踏步走到婉柔面前,他伸手将令狐含竹揽了过来,自始至终婉柔的剑就没有前进半分。房遗爱心中也多了几分欣喜,他赌赢了,婉柔终究逃不过这个情字。   刚想开口说些话,可是未张口,身后却传来了一阵笑声,“咯咯,房将军,劝你不要争了,你在乎他的命么?”   房遗爱骇然了,这又是谁的命?   ☆、第830章 变故来的太快了   第830章 变故来的太快了   房遗爱慢慢的转过了头,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白刀的短刀紧紧地顶着闻珞的腰间,而闻珞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般。太近了,她闻珞就是再大的本事也逃不开的,更何况白刀也不是庸手。   不光房遗爱,就连红衣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因为来的时候慕容雪和白刀从没告诉过她这些东西。房遗爱双目如一把锐利的刀,他朝天刀使了个眼色,天刀便过来将令狐含竹接到了一旁。正如白刀所说,令狐含竹他还敢赌,可对于闻珞,他就不敢了。握紧拳头,房遗爱用一种冰冷的声音阐述道,“白银璐,放下刀,否则老子夷平了你们三仙阁。”   没人会怀疑房遗爱的话,当年夷平点星楼也就一夜之间的事情,就是近两年名震北方的暗水也是刚灭在他手中,相比起点星楼来,三仙阁的势力就是分散了点,论实力还真不行。白刀的心也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当房遗爱发起狠来,真的很可怕,白刀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了闻珞了,此时放了闻珞,三仙阁的人就是属九命猫的,也得倒在这里。   九手脸色有点黑,他抽出刀冲慕容雪怒道,“圣女,我金某人信得过你们才跟你们合作,你们就是如此对我金某人的么?”   “九手,你不要冲我吼,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但是请相信我,三仙阁不是诚心利用你的!”慕容雪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可是这种声音更加伤了九手的心。六子最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了,如果闻珞出了事情,那大老大和老大之间不就出现隔阂了么?   “白银璐,能告诉房某这是怎么回事么?”房遗爱说着脚步慢慢朝闻珞移过去,白刀全身戒备的看着房遗爱,见他走过来,便大声喝道,“房遗爱,你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了,我可没谷主那么怜香惜玉。至于是怎么回事,你还想不明白么?”   房遗爱停住了脚步,他是有些明白了,直到此时也没看到万花谷的人,而婉柔又不可能单身前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三仙阁早已经归顺万花谷了。这个才想太过骇人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的。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房遗爱转过头看了看婉柔,此时婉柔早已收敛了心神,她摘下面纱,对房遗爱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房俊,别怪我,我不想骗你的,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也不瞒你了,其实三仙阁早在七年前已经归属万花谷了,而真正的圣女也不在这里。”   再听道这个解释,房遗爱心中除了苦笑还是苦笑,他是真的怒了。红衣慢慢的摇着头,她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曾几何时,她把三仙阁当成了家,可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却颠覆了她十几年的信仰,一直效忠的三仙阁早已归属万花谷,而一直敬仰的圣女,却不曾存在过。   “房遗爱,不在犹豫了,我知道你舍不得闻珞,那么交出锦盒吧!”白刀的话重重的敲在了房遗爱心头,他有种浑身无力的感觉,被人背后捅刀子,还不如直接正面来两刀呢。   闻珞不想让房遗爱为难,她看着房遗爱的脸庞咯咯笑了起来,“臭房俊,别怕,她们不敢动我的,快下令,杀了他们。”   闻珞的话音还未落下,白刀便往前进了一分,短刀很锋利,只是稍微用力,闻珞腰间就浸出了一丝血色,她蹙起眉头冷声笑道,“九幽,我不是谷主,所以你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这世上,没有我白刀下不去手的时候。”   闻珞哼都没哼一声,只是眉头轻轻地皱在了一起,房遗爱的心猛地揪了一下,他抬起手大声喝道,“白刀,你住手,老子给你们!”   李穆没有办法,走过来将锦盒交给了房遗爱,这时房遗爱就是再不愿,也得保住闻珞才行。没了玉玺,他还能想办法,可没了闻珞,他一定会后悔终生的,而且回了京城,又该如何想闻琦交代,告诉她为了一件死物害了闻珞的命么?   “白刀,放了闻珞!”一把剑轻轻地靠在了白刀肩头,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锦盒上了,没人注意到红衣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当看到盒中之物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不能旁观下去了,那可是传国玉玺,一旦丢了玉玺,别说房遗爱了,就是整个房府都要担上罪责。红衣的心情是复杂的,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是房遗爱的女人,是房府的儿媳妇,她的儿子是房府的血脉,难道刚有了孩子,就要没有家么?   当红衣的剑放到白刀的肩膀上的时候,白刀明显的愣了愣,接着才是心惊。和红衣相处十几年了,她知道这个姐妹的心思,既然她拼了命保护闻珞,那她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还简单的了么?怪不得当日在洛州的时候,周子芹会肆无忌惮的和她交手的呢,原来韵柳阁的势力早就想脱离三仙阁了。   “红衣,你在做什么,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居然如此对我!”   “白银璐,你说这话不亏心么,既然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为何还要瞒我。既然慕容不是圣女,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还有,三仙阁归顺万花谷如此大的事情,你为何也不告诉我?”   “红衣,这怪不得我,知道一年前,我才知道这些事,在此之前,我和你知道的一样多!”白刀并没有撒谎,她相信红衣能听得出来。   红衣不想听下去了,她真的很乱,“白银璐,我不想听你废话了,放了闻珞,从此,我们各走各的路!”   “做不到,你可以试试,看看咱们谁下手比较快!”白刀的话一点都不含糊,红衣确实没这个自信,她知道白刀的手段,论起速度,她绝不是白刀的对手,更何况相距还如此的近。   “凌红,收剑!”房遗爱说了句,便转身冲婉柔笑了起来,他单手举起锦盒,有些轻蔑的笑道,“婉柔,这是你想要的东西,现在给你,拿了东西,立马滚蛋。你记住了,从此之后,房某人将亲手灭了万花谷。”   红衣有些急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房俊,你疯了不成,不能给啊!”   房遗爱左手微微扬起,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才是蔡老头所说的后招,可以说这一招能要了他房遗爱半条命,可是他却不得不陷进去,闻珞的命就在那里,难道眼睁睁看着她去死么?   婉柔伸手接过了锦盒,再抬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房遗爱满眼的讽刺,心凉了么?也许从这一刻起,真的要和这个男人恩断义绝了,这一刻婉柔觉得自己好对不起房遗爱,可是她又做错了么?这玉玺本就是属于她父亲的,她只是取回该得之物罢了。   当锦盒交出去的那一刹那,一向大大咧咧,自誉为巾帼女下的闻珞却哭了,她哭得好不伤心,“房俊,你个笨蛋,你个笨蛋”   房遗爱自动过滤掉了闻珞的骂声,他冲六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行,等让开山道之后,他冲婉柔说道,“可以走了,记住,一个时辰内把闻珞安全放回来,否则别怪房某不客气了。”   房遗爱知道不少关于婉柔的秘密,秋庭山庄也好,悦心楼也好,总之婉柔有太多割舍不下的东西了。   婉柔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她冲慕容雪使了个眼色,三仙阁的人便开始戒备着慢慢往山道退去。当慕容雪靠近房遗爱的时候,他伸手拦住了慕容雪,“慕容姑娘,跟房某说句实话,真正的圣女到底存在么?”   “呵呵,房将军,你多想了,圣女当然存在,只不过她对三仙阁不感兴趣而已!”慕容雪回答完话,便迈步离开了。   白刀的刀一直没离开过闻珞的腰,房遗爱看着闻珞的泪眸,笑着安慰道,“珞丫头,莫怕,她们一定会放你的,如果你出了意外,为夫一定为你报仇!”   “混蛋!”房遗爱的柔情蜜意,得到的却是闻珞一句怒骂。闻珞不傻,连红衣都说不能给了,那锦盒里的东西一定是非常贵重的,甚至关系到了许多人的安危。如果闻珞仔细观察一下的话,她也能发现锦盒底部漏了一个洞。   三仙阁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山道,房遗爱只是派一个人远远地跟着,相信婉柔也不会制止。九手走到房遗爱身旁,有些悔恨的说道,“师弟,师兄有愧于你,你要是有什么气,尽管冲我发便是。”   拍拍九手的肩膀,房遗爱苦笑道,“师兄,不要怪罪自己了,这事情跟你没多大关系,谁又能想得到三仙阁已经归顺了万花谷呢?”   确实是想不到,九手做梦也梦不到这一点,七年前就已经归顺万花谷了,而他这个洛阳当家人却一点都不知道,这瞒得也太深了。   自从三仙阁的人离开后,红衣就沉默了下来,此刻面对这闪耀的夜空,她竟然有了种无处可去的感觉。提着剑,她静静地往山道走去,她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房遗爱还是看到了。走到红衣身旁,房遗爱伸手拽住了她,“凌红,事到如今,你还不跟我回去么?”   “我房俊,我想回范阳!”红衣的声音很低,房遗爱却听得清楚。他握紧红衣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够多的了,你就不要气我了成么,会范阳能做什么,跟子芹姐一起开青楼么?”   房遗爱如此说,红衣当真不敢再多言了,也许真该静下来好好想想了。   李穆是个懂事的,他知道今天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所以他直接将几个统领喊了过来,“你们吩咐下去,今夜的事情不能外传,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少将军带兵剿灭猴灵逆党。另外好好检查一遍,不管活的死的,都给我补上一刀,总之今夜一个活俘虏都不留。”   “是,李将军!”几个统领刚要领命而去,李穆又喊声嘱咐道,“你们记好了,本将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乱说话,老子杀了他全家。”   “李将军,你把兄弟们当什么人了,你放心,谁要是敢多嘴,不用你出手,我们就替你把他们活剐了。”   三仙阁的人一离开欢喜岭就分成叽咕人马,知道离幽州三十多里地的时候,婉柔才为闻珞松了绑,同时婉柔还送给了闻珞一匹马。骑在马上,闻珞冲婉柔轻蔑的挖苦道,“紫鸳,你真的是越来越下作了,总有一天,我会跟你算账的。”   “九幽,随你怎么说,如果你要找我,尽管来便是!”婉柔不想多费口舌,随着慕容雪等人慢慢的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第831章 送礼送给谁   第831章送礼送给谁   三仙阁归顺万花谷,这件事也是出乎郑丽琬预料的,当得知婉柔的所作所为之后,最为伤心的估计就是田梦涵了。从今往后,万花谷将成为行动处的眼中钉,而田梦涵夹在中间好事为难。一整夜,田梦涵都是心绪不宁的,郑丽琬也知道田梦涵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欢喜岭的事情看似复杂,却也异常的简单,简单到郑丽琬有种不知从何下手的地步了,难道猴灵只是以玉玺做为后招么?依着郑丽琬对猴灵的了解,绝不会如此简单的,肯定还有什么没有觉察到的地方。   欢喜岭上,除了玉玺就是武器与兵甲了,除去那些铁甲,布甲占了多数,虽说年代久远,但是还可以用的,尤其是那些刀枪,相信没有哪个卫所会不喜欢的。郑丽琬相信房遗爱看不上这些刀枪的,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送人了,如今幽州境内除了右营和左营,就是辽山卫了,如果要送,那肯定是要送给辽山卫。   右营归属李艾,左营人数少不说,可靠程度也不如辽山卫,所以那些兵器和布甲一定会送给辽山卫的。   肯定哪里不对劲,虽然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可猴灵必定做了什么安排。郑丽琬在屋里有些烦躁的踱着步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想起了什么,点点桌面,她对田梦涵说道,“梦涵,你跑一趟府库,偷几件布甲出来!”   “丽琬姐,你想要布甲,直接找房俊要不就成了,何必去偷?”田梦涵可真心有点烦闷了。怎么郑丽琬安排的活都是那种摸不到头脑的事呢。   “这事得保密才行,我现在还拿不定主意呢,得先确认一下才行!”郑丽琬虽然心有怀疑,可也不想直接去找房遗爱,那样的话,泄露的可能性非常大。   郑丽琬坚持,田梦涵也没什么办法,她点点头问道,“丽琬姐,这件事交给我了。只是那个耿庆,你还不打算除掉他么?”   “不,除掉耿庆,那还怎么杀李艾?梦涵,你要知道。夫君要想立足幽州,李艾必须死。有耿庆在。李艾就有必死的理由!”   田梦涵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她还真听不来,总感觉里边有太多的阴暗面了。   从欢喜岭回来已经两天了,房遗爱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要不要把玉玺的事情告诉李世民。思虑了良久,他才下了决定。也许将事情告诉李世民,会有这各种各样的坏处,但是相比起不说来。还是好的。这次房遗爱亲笔写了封信,海棠在一旁伺候着,这两天她可没少担心,也不知道欢喜岭出了什么事情,竟让公子爷如此忧心。   封好信,房遗爱将秦勇喊了进来,“阿勇,你亲自将信送到京城去,去的时候多带几个人,可别出事情!”   “少爷放心便是了,您还信不过阿勇么?”秦勇显得信誓旦旦的,在他想来,什么人敢动他秦勇啊,不过房遗爱有要求,他也不敢违抗,等出了屋,就点上几十个护卫,想来不会出事的。   就秦勇这嚣张劲,房遗爱真想扇他两巴掌,他房某人都搞不定猴灵,这个秦勇还敢放大话,骂了两句,秦勇就干笑着离开了。   伸了伸胳膊,房遗爱觉得身子真有点累了,领着海棠来到外边,便感受到了春日的凉爽,要是一年四季都这样就好喽。此时还没到午时,女人们都去忙了,就连李簌也缠着闻珞玩毒药去了。   虽然来都督府两天了,可红衣还是非常的不习惯,与其呆在都督府里,她倒想出去寻找孩子。她想走,房遗爱肯定是不同意的,后院的女人不少,但是能和红衣说得上话的却不多。   房遗爱看到红衣独自一人坐在石桌旁,心中也是有些无奈,红衣得慢慢适应这种生活才行,想田梦涵那样的人都能安静下来,红衣也可以的。房遗爱不想限制红衣的自由,但是也不想她肚子一人在外边闯荡,如今的红衣不比以前了,那时候她顶着三仙阁使者的身份,可以说周围有着许多的帮手,可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如果猴灵和三仙阁要对她下手那太容易了。而且以红衣和他房某人的关系,猴灵没有理由不留意她。   走到石桌旁,房遗爱坐下身将红衣的手拉了过来,“凌红,还不习惯么?”   习惯?又怎么可能,红衣轻轻地笑了笑,有些幽怨的说道,“你说呢?房俊,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都能交出去,你不知道会带来多大的灾难么?我都替你操心,你却没心没肺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话不能这么说,那玩意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珞丫头送命吧。哎,对了,还没问过你呢,你怎么知道锦盒里是玉玺的?”   “猜的吧!当时李穆手中的锦盒下边有道口子,我仔细看了下,好像是玉的一角,还有些印痕,加上白刀和婉柔有如此看重锦盒,我便猜到可能是玉玺了!”   “呵呵,你也真敢想,玉玺可在陛下手中呢,你也不怕猜错了!”房遗爱嘿嘿笑了笑,只是笑容里却掺杂着许多的苦涩。   “我可没想过这么多!”红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事实上她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海棠听得不明就里的,她剥着橘子皮,口中小声的追问道,“公子,你这么确定那玉玺是真的?”   伺候长乐那么多年,她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这些年来,好像陛下使用的就是传国玉玺,那印戳上还能有假?   房遗爱接过几个橘子瓣,笑着解释道,“丫头,这你就不懂了吧,真正的传国玉玺右上角上了一部分,用金补上的。”   “还有这说法?”海棠蹙着眉头笑了笑。如果真如公子爷所说,那陛下用的还真不是真玉玺,因为现今这一块玉玺缺是缺了一角,不过确实在右下角。沉静了一会儿,海棠才想起点事情,她略有些狐疑的问道,“公子,玉玺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海棠,你难道忘了丁老八是干吗的了?那家伙专门盗墓的。如果不识货,哪还混什么劲儿?”   海棠和红衣一阵无语,房二公子还真够好学的,居然连盗墓贼的门道都感兴趣。海棠笑着摇了摇头,她还真忽略了丁老八。如果说别人不知道玉玺的事情,那丁老八一定知道的。因为那家伙就是靠辨认古物混饭吃的。   陪着红衣聊了会儿趣事。房遗爱就被人叫走了,原来秦虎来报,说是辽山卫将军宁国成到了。房遗爱可不敢怠慢了宁国成,以后在幽州混成什么样,跟宁国成可有着很大关系呢。   房遗爱去见宁国成,红衣想躲。却被房遗爱强行拉到了客厅。宁国成是个年近四十岁的汉子,他身材魁梧,下盘稳重,一看就是军营里走出来的。虽说是第一次见房遗爱。可宁国成对房遗爱却一点都不陌生,这些年光听同僚们提起的趣闻里,大部分都是关于这位新任大都督的。宁国成也挺佩服房遗爱的,不管因为什么,房遗爱以二十岁之龄,当上幽州大都督,已经算得上大唐之翘楚了。   房遗爱进来后,宁国成便起身抱拳道,“末将宁国成,见过大都督,见过夫人!”   房遗爱表现的非常自然,红衣却有些尴尬了,她可还没适应这种房府少夫人的身份呢。红衣有些愣神,海棠便偷偷地拉了拉她的裙摆。被海棠一提醒,红衣才稍显不安的笑道,“免了”   宁国成好一阵纳闷,这是搞什么鬼呢,怎么少夫人显得如此局促不安呢,难道是他宁某人长得太丑了?   话说宁国成长得一点都不丑,仔细看来还是个老帅哥呢。红衣这种表现,房遗爱早预料到了,慢慢来吧,多接触下场面,红衣就习惯了。伸手示意宁国成坐下后,房遗爱微笑道,“宁将军,来的时候,就听家师说过,宁将军当年可是右武卫的一员猛将啊。今日一观,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大都督过奖了,末将也就有一把子蛮力,蒙尉迟将军看重,才能有今日之成就!”   “哈哈,宁将军过谦了,你要是只有一把子蛮力,陛下敢把辽山卫交给你么?”房遗爱可不会听信宁国成的鬼话,这老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好像只要是跟着尉迟恭混的,就没有不油的。   宁国成讪讪的笑了笑,正尴尬呢,茶便上来了,他借着喝茶的机会,慢慢的缓了缓心神,“大都督,不知你招末将来,可有什么急事么?”   “没什么急事,是这样的,今日房某得了一批武器和兵甲,便打算问问宁将军是否用得上!”   武器和兵甲?宁国成心里直犯嘀咕,这不是废话么,当将军的谁不喜欢这些东西,别说辽山卫正缺呢,就是不缺也得说缺啊。宁国成是个聪明人,他立马站起身拱手道,“大都督,你可是解了末将的燃眉之急了,不瞒您说,末将的辽山卫正缺兵器呢!”   反应也太快了吧?房遗爱一阵咋舌,本以为宁国成会犹豫下呢,没成想这老小子眨眼的功夫就下了决定,还装的如此可怜。还燃眉之急,如果真是有燃眉之急,宁国成还不早上书都督府了,哪会等到现在?   红衣还真不适应这官场上的道道,看宁国成那副表情,要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有多惨呢。   房遗爱展眉笑了笑,伸手示意宁国成稍安勿躁,他喝了口茶,才笑眯眯的说道,“不急,宁将军,不如你先看看这批刀枪和兵甲再做决定如何,说真的,这些刀枪有些年份了,可别有什么问题!”   “也好,就依大都督!”宁国成显得很高兴,不就是看看货么,那也是过过场合罢了。就算那些刀枪不行又如何,他宁某人拉回去回炉再造一番也是可以的嘛,老话说得好,有总比没有好。   太虚伪了,红衣发现自己真的不适合这种场合,以后来了客人还是让李雪雁招待得好。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闻珞对此不感兴趣了,听他们谈话,比练上一天功夫都要累。   房遗爱也是相当的高兴,和宁国成聊了些没影响的话,他就领着宁国成去了府库。府库相当的大,只可惜除了新运来的的兵甲军械,连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第832章 收拢人心   第832章收拢人心   宁国成就像个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在府库中走来走去的,房遗爱也不拦着,反正都是些空房子,有的房子顶都破了。一路看下来,宁国成脑门上都见汗了,听说府库被李艾吞的毛都不剩了,可干净到这种地步,也够扉人所思的。宁国成突然有点明白了,敢情看军械是假,问他的立场是真吧。   如果立马作出决定,宁国成还真不能,房遗爱新任幽州大都督,背后有房府、秦府和程府撑腰,而李艾也不是省油的灯,右营四万多人马,朝廷里还通着大将军薛万均,又有幽州豪族撑着。如果说房遗爱是条强龙,却也压不住李艾这条地头蛇。   有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宁国成就怕房遗爱找他问李艾的事情,可偏偏房遗爱在他最迟疑的时候问了出来。   “宁将军,不知你对这府库如何看的?”房遗爱看都没看宁国成,好像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露了洞的房顶。宁国成那个郁闷啊,早知道就不来了,看来房二公子的便宜真不好占。   房遗爱明着是问府库,暗地里问的就是李艾,如果宁国成回答府库破败不堪,那自然而然是在说李艾不守规矩,当然李艾也可以回答府库还不错,那样的话,房遗爱就得尽早做好打算了。在幽州,他最有希望拉拢的就是宁国成了,如果宁国成也不行,那只能从京城调兵了。总之他房某人是不可能让李艾压一头的。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幽州只能他房某人说了算。李艾再厉害,也是过去了。   房遗爱停在了破败的西房门口,宁国成站在房遗爱身后,只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罩在头上,到底该怎么回答呢?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保持中立了,可是又哪是这么简单的,思虑了良久,宁国成还是决定支持房遗爱。原因无他,就因为这位年轻人身后有着陛下的支持,做为当今陛下最得意的女婿,陛下会不支持他么?虽然李艾的势力很大,几乎覆盖了幽州的方方面面,但是宁国成相信房遗爱有办法挺过去,就像他当年守住甘孜城一样。   “破。太破了,大都督,末将说句不当讲的话,就咱们这个府库,估计比乞丐窝还不如呢,多少乞丐窝里还有人气。这府库却是鬼都不愿意来。”   宁国成这话也够损的,不过却非常的贴切,这个府库还真是鬼都不愿意来,乞丐窝多少还有吃的,府库里有啥。鬼来了啃木头么?   “说得好啊,这破地方还真是人鬼敬而远之。不过这终究是幽州府库,幽州的老百姓可都指望着这里呢!”   房遗爱说完,领着宁国成继续往前走去,红衣没心思听房遗爱和宁国成瞎唠叨,她在府库里逛着,却发现有些房子里已经积满了厚厚的尘土。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红衣苦笑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以前听说府库空得很,没成想居然是这幅样子,这李艾也太无法无天了。”   听了红衣的话,闻珞颇为不爽的哼道,“红衣,你说的轻了,记得第一天到幽州的时候,李艾就给房俊来了个下马威,见了面说话也是不阴不阳的,一点应有的尊重都没有。你也知道的,这两年房俊哪受过这窝囊气,在京城里,就是某些国公见了房俊也不敢乱说话的。”   “嗯,闻珞,我倒是很好奇,依着你的脾气早该去教训李艾了,怎么忍到现在了呢?”红衣是知道闻珞是什么性子的,当年的九幽一怒之下提剑杀人的事情也没少做。   “拉倒吧,从良喽,现在也只能下下毒了,一旦乱来,打乱了房俊的计划,就得不偿失了。呵呵,莫说我,你以后也得收敛一些了,这官场可比江湖凶险多了,一旦落下把柄,就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闻珞很是感慨的叹了口气,那神情就像饱受了官场之害的老人家一样,如果房遗爱在的话,一定会借机挖苦闻珞几声的。别看珞女侠说的很好听,但是这些年她做的出格事也不少,想什么打王爷,揍皇亲,另外再打劫下富商,如果不是有房遗爱给她擦屁股,珞女侠早被金吾卫撵的满大唐跑了。   和红衣找个地方做下来后,闻珞突然想起了前几天的事情,那时候房遗爱很严肃的招来了李穆,好像是要他找什么人,一开始闻珞也没留意,等红衣住进都督府后,她才发现这件事好像和红衣有什么关系呢。   “红衣,问你件事,房俊让情报处去找人,找的到底是什么人?你可千万别说不知道,这事情肯定和你有关系!”   “珞儿姐,你还是别问了,这件事哎不说也罢!”红衣的心情非常低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孩子的消息半点都无,好像世间从没有过他一样。有时候红衣倒希望孩子是猴灵掳走的,这样至少还知道去找谁,现在倒好,茫茫大唐万里河山,想找个孩子犹如大海捞针一般。   红衣不知道房遗爱哪来的信心说孩子就在幽州境内,找了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有,红衣都快失去信心了。   闻珞紧紧地蹙起了眉头,真是见鬼了,怎么房遗爱神神秘秘的,红衣也是如此呢,到底是什么人,竟让他们讳莫如深的。   红衣和闻珞在聊些什么,房遗爱不知道,他却知道今天并没有白来府库,瞧宁国成那眼神,就晓得这老小子已经被眼前的军械勾住了。一共八千套软甲,还有着许多的刀枪。摸着冰冷的刀身,宁国成犹有些不自信的问道“大都督,这些东西都给我辽山卫了?”   “当然,宁将军。你觉得房某不给辽山卫的兄弟,还能给谁呢?给李艾大将军么。恐怕人家未必瞧得上眼呢。”   可不是嘛,宁国成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李艾这些年好东西见多了,又岂会稀罕这点破军械,估计人家李艾早就盯上朝廷新配的唐刀了。   “末将代辽山卫兄弟谢过大都督了!”宁国成语气相当的真诚,再不复之前的油滑,做为一军主将。他知道军械的重要性。虽然房遗爱心思并不是那么的纯,可也比李艾强多了,这么多年了,李艾可分给过辽山卫半点东西了?那老东西贪赃枉法,吞了府库,却都进了自己腰包,别人看都没看到过。要是李艾的钱肥了谁。就肥了右营人马了,那些人还是李艾的嫡系,普通的右营士兵也没享受到多少好处。   “宁将军,你也不用如此客气,如果右营也像辽山卫一样一心为我大唐守卫边疆,房某也不会这么做了。不瞒你说。房某也知道辽山卫的兄弟苦,这样吧,明日房某派人押运一批物资过去,就当是房某这个新任大都督赏给辽山卫众兄弟的吧!”   房遗爱说辽山卫日子不好过,那可是有充分根据的。在幽州境内,可以说辽山卫担得责任最重。得到的好处却是最少的,原因其实很简单。辽山卫隶属于兵部所辖,编制在幽州左右营之外,这也导致幽州府对辽山卫并不感冒,所以辽山卫除了朝廷分派的粮饷,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再加上这些年李艾的所作所为,辽山卫已经被孤立在东北的辽山卫所了。   辽山卫所有什么,除了石头就是树,最近的辽山镇还被陶方杀了个干干净净,可以说辽山卫已经成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卫所的兵丁那也是越来越苦了。   房遗爱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宁国成就觉得憋屈得慌,他们辽山卫顶在幽州第一线,年年都要饱受契丹人的袭扰,大大小小的战阵打了不知多少回了,可是得到的军饷还是那么点。有时候宁国成都感觉自己是大唐朝最操蛋最无能的将军了,人家别的将军想着法的让兄弟们吃好喝足,他倒好,得抠着过日子,一月下来别说是肉了,就是油星也得挑着来,亏得他宁国成威望足,要是换个人,估计手底下的兄弟们早就撂挑子下山当土匪了。   “大都督,你能明白辽山卫的苦楚就行了,万不敢让大都督押运物资啊!”宁国成苦笑着摆了摆手,他也清楚幽州府库的情况,可以说州府半毛钱拿不出来,如果有钱的话,辽山卫也不可能这么惨了。房遗爱说押运物资,这些物资也是出自他个人腰包,也许之后朝廷会补上,可是谁又说得准呢?户部的人都猴精猴精的,让他们收钱收的比谁都勤快,让他们掏钱,那可就费事了,当然如果有陛下的手令就不一样了,问题是这些钱不属于正常的军饷需求,当朝陛下也不可能下手令啊。   “不用说了,宁将军,你该知道房某为人的,兄弟们不辞辛劳的守卫辽山,我这当大都督的还能亏了他们不成?”   房遗爱有些愠怒的制止了宁国成说下去,不管怎样,对辽山卫好点,对他房某人没坏处,他也是带兵的将军,他知道怎样赢得士兵的心。士兵们都是平常百姓出身,大部分想的都很简单,他们当兵图的就是过得好一点,其次才是效忠大唐,如果吃不好喝不好,谁还能安心当兵呢。普通士兵都有个共同的习惯,那就是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对谁好,他们眼里首先看到的是对他们好的将军,其次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这也是古往今来掌握军权容易造反成功的原因。   宁国成前去检查刀枪的质量了,趁着这会儿功夫,房遗爱对身边的海棠说道,“丫头,等回了都督府,你跟夫人们商量下,尽可能的筹集些物资,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得尽量去办才行。”   “嗯,公子放心便是,婢子晓得的,等回了府,婢子就着人去办这件事。不过,公子,这种事还是找宋姑娘帮忙比较好!”   “嗯,你和夫人去找她就行,我就不去了!”房遗爱现在已经有点心理阴影了,宋玉那女人坑人的手段太多了,他可不想跑去当冤大头了。   海棠掩嘴笑了起来,她怎能不知道公子爷怕什么呢,不过也怪不得公子,能把公子坑上好几回的,也就这位宋玉姑娘了。   点完军械数目,宁国成高兴地不得了,遣人将军械装车后,房遗爱就和宁国成回了都督府,酒席是少不了的,宁国成也是个能喝酒之人,再加上今天高兴,他不免多喝了些。   喝醉酒的人还没几个能走道的,宁国成已经不省人事了,房遗爱只好让侍卫把他抬到客房里去了。。   ☆、第833章 山门帮三头狼   第833章 山门帮三头狼   以前总觉得当官的都是享福的,在都督府住了两天,红衣才发现当官也未必是福,就拿自己这位夫君来说吧,整天事情不断,这刚和宁国成喝完酒,李穆又领着个乞丐进了门。   “少爷,大驴给你带来了!”李穆拱手行了一礼,接着冲闫大驴使了个眼色,闫大驴学着李穆的样子,撸撸袖子抱着拳头说道,“老大,大驴来啦,你有啥事吩咐?”   “老大?”红衣差点没被茶水噎着,这可真是搞笑了,还老大呢,把大都督当成混黑道的了。李穆脸有点黑,他甩手给了闫大驴一下,“大驴儿,你傻了不成,这里是都督府,不是你的丐帮总堂,还老大呢,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别,俺改还不成?”闫大驴吓得脖子一缩,赶紧叫了声大都督好,只不过他心里还是嘀咕着,不就是老大么,都是道上混的,不含老大就喊大哥,总觉得这大都督太过疏远了。   房遗爱倒是不怎么在意,他摆摆手示意李穆站到一边去,“大驴,山门帮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让你干掉吴文,你可有什么计划?”   “老大啊不,大都督,小的有计划地,那山门帮三大当家的今晚上要去醉仙楼饮宴,这正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时机,只是,那安存和吴文都是强手,小的怕拿不下!”   说这话,闫大驴自己都觉得窝囊,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说安存能以一当十的话,那吴文就能一个打二十个,那吴文可是军汉出身,手上功夫了得。还有那个二当家冯宇,整天阴森森的,一眨眼就一个馊主意,所以要动手,就得一下灭了他们,否则让他们喘过气,丐帮哪有能力扛得住山门帮的反扑。   “嗯,你担心的是,我会派几个人帮你的,不过大驴你听好了,此次不能失手,就是失手了,也跟我没关系,你知道么?”   “大都督放心,这都是道上的恩怨,跟您半点关系都没有!”闫大驴说的慷慨激昂的,弄得李穆一肚子唠叨,这货不会以前就是混黑道的吧,瞧这话一套一套的。   房遗爱在想着派谁去,这时候坐在旁边的红衣抿嘴笑道,“夫君,我看今晚上我和珞儿姐走一趟吧,反正我们闲着也是无事,帮大驴个忙,也算给自己找点乐子了。”   “行,不过你可看好珞丫头,可别给我放什么毒!”房遗爱之所以这么说,倒不是忌讳这一点,而是因为闻珞投的毒很不靠谱,大部分都是新研制的,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放心吧,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红衣忍不住白了房遗爱一眼,好在闻珞不在,要是被她听到的话,保不定又得闹起来。   派两个女人出马,还是两位少夫人?闫大驴很是没信心,两个女人能做得了啥?瞧闫大驴那眼神,李穆就知道这货在想啥,他敲敲闫大驴的脑门,出声骂道,“大驴,你少这副表情,两位夫人肯帮你,你就偷着乐吧,先别失望,有你傻眼的时候!”   傻眼?闫大驴相当不服气的望了李穆一眼,他闫大驴好歹也是丐帮帮主了,见的事情也不少了,能有啥事情能让他傻眼,嗯,这个李将军就是小瞧人,哼,还不知道谁傻眼呢。   懒得理李穆怎么跟闫大驴较劲儿的,房遗爱挥挥手把俩人轰了出去。和红衣坐了好一会儿,海棠才领人匆匆忙忙的从外边走进来。看海棠额头上布满了细汗,房遗爱伸手将自己的茶杯递给了她,“丫头,喝点水,物资的事情不急。”   “嗯”海棠也没客气,接过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公子,婢子在集市上逛了一圈,肉的话还好说,可是青菜却不好买,集市上大都是零卖的,要想大批收购得去城外才行。”   “没去找宋玉么,她应该有办法吧?”房遗爱也知道青菜不好买,大唐朝可不像后世,就是冬天里都有可口的蔬菜,这时候春末,好多菜还没长出来呢,有的话,也是去年存下的。这个时候菜都是放地窖存放的,地窖不大,存也存不了多少。   “没呢,婢子打算让徐夫人去找宋姑娘的,但是令狐姑娘说她有办法,这不,婢子回来就等着和令狐姑娘一起出城呢!”   令狐含竹?房遗爱不由得苦笑了一番,他有点不知该如何面对令狐含竹了,令狐含竹的心,房遗爱也能知道一些,可是这个时候真不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机。   “也好,你们看着办就行了!”房遗爱也不想多说了,这种破事海棠能办利索的,也不用他操心。   海棠也没休息多长时间,在屋里做了约有一刻钟就去找令狐含竹了,等屋里只剩下两个人,红衣才略有些迟疑的说道,“房俊,令狐含竹是个好女孩,你若没这个心,就不要耽搁人家了。”   “凌红,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就算我让她走了,就不耽搁她了么?这破事等过段时间再谈吧,幽州的事情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   房遗爱说的都是事实,自从经历了欢喜岭的事情,令狐含竹一下子变了好多,短短的时间内,她好像坚强了不少,尤其是面对感情问题的时候。令狐含竹的态度很明确,但是房遗爱迟迟没给她答复,他想过段时间再谈这问题。   夜里的幽州城,一点不比长安城差,此时正是皮货药材商人云集的时候,幽州城就更显得繁华了。房遗爱趴在楼顶笑眯眯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要是幽州城每一天都如此热闹,那该多好啊。   “合浦,瞧见没,这里不比长安差吧,嘿嘿,这可是我房某人管辖的地方。说句话你信不,过个几年,我能让幽州城比长安还繁华!”   “姐夫,你就会吹牛皮,你当小妹啥都不知道呢,这半个月正是商人云集的时候,幽州城热闹一点也不稀罕。哼,就这点事,也往自己脸上抹金,搞得好像是你这位大都督的功劳一样!”   李簌听着丰满的胸脯,小手还不断地戳着房遗爱的胳膊,那架势活脱脱一个女流氓。李雪雁虽然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可是也有点看不过眼了,她伸手打了下李簌的后脑勺,张嘴笑骂道,“合浦,你怎么跟你姐夫说话呢?”   “雪雁姐,你干嘛光说小妹,不说姐夫呢,哼,怪不得人家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呢,你们一家子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李簌说完话赶紧闪到另一边去了,李雪雁气的直皱眉头,什么穿一条裤子的,这新鲜话估计又是出自自家夫君之口,她不骂李簌了,改为针对房遗爱了,“夫君,你就不能教点好么,人家公主都是知书达理的,就这合浦跟你学的不成样子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合浦就住咱后院里,她成这样,你们就没责任了,一个个光说为夫的不是!”房遗爱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再说了,就是做错了,那也是李雪雁和徐惠的错,谁让她们不管着呢。   李簌高兴地鼓起了掌,“姐夫,好样的,小妹挺你!”又是一句不着调的话,房遗爱一脸古怪的冲李簌笑了笑,嘿嘿,这丫头还真能挺,瞧这大肉蛋,要是挺起来,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没脸没皮的!”李雪雁骂了句,就懒得再说废话了,她和徐惠聊这些闺房话,而房遗爱和李簌则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   “姐夫,你的眼往哪看呢?是不是又想了,说真的,你如果想了,得拿钱才行!”李簌很满意自己这对傲人的资本,能把臭姐夫勾的魂不附体。房遗爱吞吞口水,狠狠地瞪了李簌一眼,还敢提钱,打死也不摸李簌了,娘的,再摸几回,他房某人就要倾家荡产了。   醉仙楼,也算得上幽州城里第二好的酒楼了,这酒楼不光好,还有这一盘独门秘菜,名为老虎炖腰花,当然,老虎不是真老虎,可是腰花却是上好的腰花。吴文这两天觉得要有点疼,床上也不是太顺畅,便拉着兄弟们来了醉仙楼。今晚上要多吃点腰花才行,等回了家,也好跟几个婆娘大战一番,省的破娘们再说他不顶用。   男人嘛,只要上了床,啥话都能说,就是不能说不行,一旦不行了,这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大哥,咱们吃了饭去春香楼乐呵乐呵,听说春香楼那边可新增了不少花样呢,咱兄弟们也去体验下?”   冯宇是个地地道道的色痞,别看他身子骨干巴巴的,可是每天晚上必须有女人才能睡得着觉,要是没女人陪着,他就像丢了魂一般。   自家二弟是什么的性,吴文一清二楚的,他伸手照着冯宇胸口轻轻地擂了一拳,“小子,想去就自己去,别拉为兄啊!”   “嘿嘿,大哥,你要是不去,那小弟就领着三弟去了,到时候可别说小弟不讲义气!”   “混账话,走,去喝酒,今晚上非把你这个冯色痞灌趴下不可,看你能不能爬女人肚皮上去!”   “喝酒喝,谁怕谁啊,大哥,你也别吓唬小弟,小弟说句不是吹牛的话,就是趴下了,小弟也要趴女人腿下边去!”   话真够粗俗的,甚至有点恶心了,可是路上行人却没一个敢吱声的,谁都知道山门帮三头狼的本事。安存摸着下巴左看右看的,碰到个长得不错的还要吹吹口哨。   三个人并排走向醉仙楼,却不知道角落里早有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们了。红衣和闻珞都是一身的男儿装扮,怕别人认出来,她们还刻意贴了两片假胡子,靠着墙根,闻珞不断地磕着身后的青砖,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她颇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太麻烦了,凌红,不如咱们直接进去,去了三头狼的性命就可以了。”   “不成,今晚上是黑帮械斗,只能道上的人动了手,咱们才能上,可别给房俊惹麻烦!”红衣赶紧制止了闻珞的想法,李艾虽然军汉子出身,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吴文一出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都督府,如果让他抓住什么把柄,搞不好会倒打一耙,告房遗爱一个煽动民乱的罪名。   闻珞眼珠子不断地转着,不能动手,那下毒应该没问题吧,正好她新弄了集中毒药,还没试过呢。刚掏出药包,红衣就赶紧推了回去,真是要命了,怪不得房俊会嘱咐她要看着闻珞呢,敢情珞女侠还真有下毒的臭毛病。   ☆、第834章 老娘砍死你   第834章老娘砍死你   山门帮三位头领也是醉仙楼的熟客了,所以他们一来,老板的就赶紧迎了上来。虽说醉仙楼乃是宋家的产业,可是没事情,也不想惹这三位,宋家当然不怕山门帮,但是开门做生意的,谁又愿意惹道上混的呢。   闫大驴和闻珞等人去醉仙楼的时候,宋玉就已经知道了,宋家能把生意铺的这么广,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此时宋玉气的脸都红了,这个房遗爱是故意找时机在醉仙楼下手的么,醉仙楼一出人命,生意还不得一落千丈?也许房遗爱不知道醉仙楼是谁家的,可是这可能性也太小了,他堂堂大都督,手底下除了探子还有不少暗势力,如此强大的消息来源,会不知道醉仙楼是谁家的?哼,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宋玉好过呢。   这次宋玉还真冤枉房遗爱了,他根本没想过醉仙楼是谁家的,更不会去调查了。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就算知道醉仙楼是宋家的产业,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支持闫大驴的,这可是闫大驴真正搞起的第一场硬仗,他这个幕后老大总不能扯后腿吧。   虽然醉仙楼里没姑娘陪着,但是山门帮三狼还是喝的兴高采烈地,过了半会儿,三个人就开始猜起了拳。若说这猜拳,冯宇还真不怕任何人,猜十次,他能赢八次,倒霉的就只有吴文了,虽然身为山门帮老大,可是这猜拳的本事还是差劲的很。   丐帮的人早就摸清吴文等人去了哪个房间,闫大驴带头,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堵在了醉仙楼门口。掌柜的都被整蒙了,这是咋回事呢,店里没说要发馒头啊。咋来了这么多臭要饭的?掌柜的本打算吆喝几声赶走这群要饭的呢,没曾想话没出口,那些要饭的手放身后,眨眼的功夫,就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我的天!”掌柜的暗叫一声不妙,心里怕得要死,他还得顶上前去装模作样道。“你们这些人想干嘛。竟敢当街”   后边的话,掌柜的直接咽回了肚子里,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喉头上顶着把刀。那冰凉的感觉吓得他尿都快出来了。闻珞最烦这种没眼力劲儿的蠢货了,看见这么多刀子还不躲一边装死人去,还该上来装腔作势的,“给老娘滚一边去,不想死就闭嘴,知道么?”   “”掌柜的直接捂住了嘴,支支吾吾的点了点头,他一双眼睛不断地瞟着说话之人。居然是个女人,长得不错。就是太凶悍了。这样的婆娘娶回家,那不是要自己的命么?   让掌柜的闭了嘴,闻珞使个眼色,闫大驴领着兄弟们就往二楼冲,他们一边冲。还一边喊道,“宰了吴阎王,为民除害!”   醉仙楼里的客人们吓得都傻掉了,好响亮的口号,啥时候要饭的也能为民除害了,那口号怎么有点不对味儿呢,吴阎王?那吴阎王不就是山门帮老大吴文的外号么,乖乖,乞丐们真打算替天行道了?   闫大驴等人一喊,山门帮的小弟们就被唬了一跳,这都多少年了,还没见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喊着要砍山门帮的老大呢。拿眼瞅瞅,目测足有三十多个要饭的往上冲,整个楼梯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再看看自己这边才六七个人,这下山门帮的小弟们也不敢托大了,留几个人顶着,一个家伙匆匆忙忙的推开了包间的门。   三位老大喝的正火热呢,猛地见房门被撞开了,而装门的又是自己的小弟,吴文是个暴脾气,当即站起身瞪着眼喝道,“七条子,你不想活了,老子平常是怎么教你的?”   七条子吞吞口水赶紧站直了身子,“老大,不是小的故意的啊,你听听外边的喊声,一帮臭要饭的想要砍死你呢!”   “娘的,今个太阳晚上出来了?不就是一群要饭的么,你怕啥,三两下就砍跑了,瞧你这点出息,老子还以为来了什么怪物呢!”   吴文浑没放在心上,这些年大大小小的阵仗见过无数次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乞丐要砍他,真稀罕了,就那群要饭的能把他怎么样?逼急眼了,让大将军派兵把要饭的都扔矿山上搬石头去。   吴文没放在心上,冯宇和安存却对望一眼,全都一副认真之色,冯宇放下酒杯子冲七条子问道,“事情很不妙?”   七条子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二爷,那群乞丐人人一把砍刀,人数足有三十多人,所以小的才来请示你们的。”   这么多人,还有砍刀?见鬼了,这还是乞丐么,啥时候乞丐有如此战斗力了,到现在,山门帮也做不到人手一把砍刀呢,倒让要饭的赶到前边去了。吴文除了震惊之外,还有着深深地嫉妒,凭啥要饭的有这么好待遇,不是有砍刀么,抢过来就行了。吴文自认为英勇不凡,丢了酒杯子就往外边冲,这下可急坏了冯宇。   冯宇不想吴文那么莽撞,他觉得此时还是走为妙,犯不着和一群乞丐硬碰硬,在冯宇看来,那群要饭的都是一群贱命,跟他们拼伤了一点都不划算,不如先逃回总堂,领着兄弟们杀回来。   冯宇喊不回吴文,跺跺脚领着安存跟了出去,老大都亲自上马砍人了,他们两个还能闲着么。   吴文真不愧是军汉子出身,那腰刀舞的密不透风的。本来乞丐们占着绝对的优势,可是吴文一上场,直接砍翻了几个乞丐,还把冲上去的丐帮兄弟撵了下来。丐帮的人本就没有什么砍人的经验,有的只是一股子戾气,如今这戾气被吴文一挫,便没几个人敢上去了。闫大驴气的头都大了,奶奶个熊的,来的时候又是杀鸡又是盟誓的,一动真格了,这群货又缩头了。气归气,闫大驴一点招都没有,毕竟乞丐们被欺负惯了。让他们猛然间当回凶徒,还真不太可能。   一个吴文就够乞丐们受得了,一会儿安存就提着刀冲了过来,闫大驴是知道安存多猛地,上次在集市上,这货一个人就干趴下六七个丐帮兄弟,那手段狠着呢。头疼了。难道丐帮第一次出征。就要铩羽而归么?   红衣暗自撇了撇嘴,这丐帮还真当不得大场合,让他们打听点消息比谁都管用,但是砍起人来。一个个怂的不行。   “你看着,这次可别挡着我了!”闻珞把红衣往身后一扒拉,抽出刀就朝楼梯走去,红衣挑眉笑了笑,也就老老实实地看了起来。是个人都知道珞女侠的脾气,既然她说不让帮忙了,那就是认真的,说要是让她不高兴了,有的是苦头吃。红衣不怕和珞女侠单打独斗。就怕珞女侠暗地里使阴招。她可不想成为珞女侠的用毒实验对象。   “咦”吴文忍不住叫了一声,乞丐们不敢上了,倒上来个不男不女的人,吴文也算是阅人无数了,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女扮男装了。虽然没化妆。光看脸蛋就知道这是个美人,还是个不可多得烈性胭脂马。   “嘿嘿,有福了,今个大爷我不去春香楼了,有如此识趣的美人,哪也不去啊!”吴文看着闻珞,露出了一股淫笑,接着仿佛受到了吴文的感染,安存和冯宇等人也嘿嘿笑了起来。   闻珞恨不得一刀剁了这群色鬼,太小瞧女人了,她珞女侠杀人的时候,估计这些人还在玩泥巴呢。山门帮的人好像一点都不怕闻珞,闻珞这一路上楼,连个阻挡的人都没有。   “美人,你说吧,咱们是床上打,还是地上打,也可以跪着打。实不相瞒,大爷我会的路数多着呢,保你满意!”   吴文不知道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他还犹自想着怎么玩弄面前的胭脂马呢,安存也是一阵浪笑,只有冯宇看出点不对劲儿来了。虽然上来的是个女子,可是那群乞丐们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这名女子身怀绝技,要么是乞丐们对此无动于衷。   冯宇想提醒吴文小心的,闻珞却先开口了,她看了看吴文,眼神轻蔑的笑道,“你就是吴阎王吧,来,一会儿老娘就让你跪着打,对了,去了地府可别跟阎王爷抢位子,不就一个外号么,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娘皮,大爷我给你疏松下筋骨!”说着,吴文大砍刀直接砍向了闻珞,他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但是那也是在战斗结束之后,如果战斗之前就开始怜香惜玉,那很可能会送命的。   吴文的招数也不怎么样,也就力气大点,那速度慢的要死。闻珞经常和房遗爱练手,就吴文的速度,照着房俊差远了,刀刃向下,闻珞也不急着应对,她身子往左轻轻地移动了一下,便躲了过去,接着正手刀一转,换成了反手。她把刀刃向上,也不进攻,就在那里等着。   吴文一刀砍下去,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人没看着,自己却被晃了一下。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他发现眼前多了一把短刀,那刀刃向上,而自己的手腕就直冲冲的向着刀刃奔去。一定要收手,吴文心里叫了千百遍,可是身体的惯性还是让他遗忘之前的扑了上去。只听一声哀嚎,吴文抱着快断掉的右手腕叫了起来。   安存脑门上一阵狂汗,太诡异了,人家美人没动手呢,老大先把自己的右手废了。所有人都知道,美人的刀就在那里挡着,而吴老大自己挥手撞了上去,好像自己的手腕比刀还硬一样。高手,这才是高手,如果谁还敢说美人是一匹待骑的胭脂马,安存一定会大耳刮子甩上去的。   “咦,吴老大,你还有自残的爱好啊,早说嘛,老娘也好给你准备口大锅,直接跳油锅里多爽,保你没体验过!”   “小娘皮,老子干死你”吴文捂着手腕,那眼泪簌簌的往下流,他都后悔死了,如果还有个机会的话,他绝不会这样莽撞了。   本来还想跟吴文多玩一会儿的,可一听到他骂的如此难听,闻珞立马露出了一副狂怒之色,到现在,就是房俊都不敢对她这么说话,更何况是吴文,敢辱她闻珞者,必死无疑。   吴文后侮了,他恨自己这张破嘴,可是后侮也没用,他都没看清楚那短刀是怎么挥出的,就觉得胸口一凉,接着温热的血便喷涌而出。吴文死的不能再死了,这些事也就一瞬间发生的,其他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闻路冷哼了下,看着混蛋还能骂人吧,老娘砍的就是这种没眼色的混账东西。   ☆、第835章 恨死要饭的了   第835章 恨死要饭的了   冯宇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居然说杀人就杀人,眨眼的功夫老大就躺下了,冯宇想过无数个可能,他们混黑道的,有可能被对头砍死,有可能被幕后老大牺牲掉,还有可能被官府拉去凑人头,可是冯宇咋也没想到老大会是这么个死法。混黑道的,死在女人手上,这也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更让冯宇郁闷的是,看上去是老大自己在找死呢,这让他以后怎么向兄弟们交代啊,难道对他们说老大活腻歪了,自己撞上了别人的刀?一时间,冯宇思考了好多,他在想要不要投降算了,可是偏偏安存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向讲义气的安存一看吴文丧命,立马急的眼都红了。   “小娘皮,还我大哥命来!”安存冲的又急又狠,冯宇想喊都喊不住,站后边,冯宇不断地骂着娘,有一个没脑子的,人家小娘子如此厉害,冲上去找死么,而且楼下可还站着个看热闹的女侠呢。有时候冯宇真恨这俩熊包哥们,每次办事之前不先看清楚了再下手。   安存是有两下子,可是比起吴文,他还是差远了,吴文都挺不过几招,更何况是气急败坏的安存。闻珞没费什么事,让过身子,短刀一划,就抹了安存的脖子。虽说杀了安存,可是闻珞还是觉得有点慢了,看来用剑用习惯了,再用刀总是不舒服。   酒楼里有不少胆大的人伸长脖子看着楼上,见吴文和安存都死在了女侠手上,他们也不禁暗暗叫起了好。心里叫好,可是他们也不敢喊出来,谁知道山门帮会不会一蹶不振呢,要是过两天在冒出个老大来,他们这些拍掌叫好的还不得倒霉啊。   冯宇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这种情况下别说报仇了,能不能保住命都是一回事呢。剩下的山门帮小弟也不敢冲上去,现在闻珞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女杀神,老大和三爷都顶不过几招,他们这些小喽啰冲上去也是找死。一伙子人都盯着冯宇看,希望这位二当家能发个话,冯宇还郁闷呢,都看他干啥,他冯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闻珞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冯宇,可是给冯宇的压力却是无限大,他瞧瞧闻珞,吞吞口水有些赌命似的问道,“女侠,不知你如何才肯放过冯某?”   谁也没想到冯宇会这么说,按正常情况,两位拜把子兄弟都丧命了,他这位活着的应该拼命才对,没成想却有投降的味道了。闻珞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她也缺个用毒的实验对象,这个冯宇倒是不错的选择,可是想想房遗爱说过不留活口,她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吸吸鼻子,闻珞朝冯宇招了招手,“你过来,只要你为本姑娘办件事,本姑娘就不杀你了!”   “嗯?”冯宇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他是不太信,可这个时候也只能赌一把了。冯宇像个七八十的老太太一样慢慢的移到了闻珞身前,他拱拱手问道,“女侠,你有啥吩咐,冯某一定尽力去办!”   “嗯,这事也简单,能否借你向上人头一用?”闻珞笑得很贼,一时间冯宇有点懵了,人头能借么。   “啥?”冯宇刚说了一个字,便看到眼前一阵寒光闪过,接着便没了知觉,临死之前,冯宇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诅咒这个恶女人,杀人就杀人了,还这么耍他,简直是太缺德了。   三大头领全死,一时间整个酒楼里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山门帮剩下的人一起跪了下来,他们有的人都被吓尿了。磕着头,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叫道,“姑奶奶,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保证再也不做坏事了!”   看着这些磕头如捣蒜的山门帮小弟,闻珞也是没心思理会,她来这里是为了杀山门帮三狼的,跟这些小喽啰计较什么劲儿?将短刀扔在冯宇的尸体上,闻珞转身下了楼,她和红衣先头出了醉仙楼,之后闫大驴才领着一帮子垂头丧气的乞丐们跑出去。等着该走的人都走了,酒楼里的客人也有胆子冒头了,山门帮的小弟们也是落荒而逃,三个当家的全都死,他们还不赶紧回去商量对策,就要被丐帮灭的渣都不剩了。   确定山门帮的三头狼确实死了后,一个客人捧着酒坛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快哉,快哉,没想到老子有生之年,居然看到了如此快事!”   那客人的话仿佛引爆了一颗炸弹,只听原本沉闷的醉仙楼,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热烈的笑声,那笑声传的悠远,痛快至极。   要说这幽州商人,就没有不痛恨山门帮的,大家辛辛苦苦的做生意,却要给山门帮上税,若说交点保护费,也就算了,可山门帮收的是过路税,这就有点狠了,也就是说只要路过幽州的,就得掏点钱,这简直比城门兵还黑了。有时候商人们甚至怀疑,这山门帮是不是官府开的,要钱比当兵的还狠。如今灭了山门帮三头狼,商人也算是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话说夜里李艾睡得正舒服呢,房门却被人敲的震天响,李艾也不是年轻人了,精神头也是大不如前,夜里要是不好好休息下,脑门就会生疼生疼的。被人睡梦中整醒,李艾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脾气了,他披上外衣,冲外边大吼道,“哪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什么事,大半夜的叨扰人。”   敲门声实在是太大了,陪李艾睡觉的四姨太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她伸出一只莲藕般的玉臂,慵懒的哼道,“老爷,这是咋了,好不容易来妾身这里一趟,也不能安生点么?”   “小宝贝,你担待,待我出去瞧瞧!”李艾一共五房媳妇,唯独对这位四姨太特别喜爱,不光因为四姨太年纪小长得漂亮,更因为四姨太还写了手好字。李艾军汉子出身,有时候也想冒充下文化人,那时就要靠四姨太帮忙了,否则他李艾懂什么琴棋书画啊。   四姨太嘟着嘴白了李艾一眼,李艾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机灵,好一个小妖精,等办完事回来,非好好玩玩才行。   走出房门,却发现门口站着的是个不认识的人,这下李艾不禁火大了,他瞪着旁边的亲卫统领骂道,“你搞什么鬼,怎么什么人都往里边带,嫌本将事少么?”   “哎,大将军,您先别急,这人确实有急事的!”亲卫统领赶紧拿刀柄戳了戳身旁的汉子,“还不赶紧说!”   那汉子被戳了下后,赶紧点头拱手道,“大将军,小的乃是山门帮吴老大的手下葛彬,今个来打扰,也是情非得已,就在今晚,三位当家的被人杀死在醉仙楼。如今帮内群龙无首,还得大将军拿个主意才行。”   “啥?吴文他们被人杀了,还是在醉仙楼?”李艾第一个反应是自己还没睡醒,他晃晃脑袋,确定没出现幻觉后,才露出了一副怒容道,“说,是谁干的?”   “闫大驴和他的丐帮,今天三位当家的照例去醉仙楼喝酒,没成想被丐帮的人堵在上边,最后三位当家的也没跑出来!”   听着那人的话,李艾差点没气晕过去,他跺跺脚,照着旁边的柱子来了一拳,结果柱子没事,他的手却是钻心的疼,老了,是真的老了,这些年养尊处优的,身在早就垮了。李艾叹了口气,忍不住骂道,“一帮子饭桶,居然被一帮子乞丐要了命,哼,这几个废物,要是活着,本将也饶不了他们!”   丐帮为什么敢动山门帮,李艾心知肚明,什么丐帮出手,估计是房遗爱挑唆的吧。明知道此事和房遗爱有关系,可李艾却不能去找房遗爱,如果真要职责房遗爱纵凶杀人,那必须有证据才行,以房遗爱的精明劲,会留下什么把柄么?   “曾帆,你去把何茂找来,让他的人辰时在街口集合,今天本将要灭了这个丐帮,看以后还有何人敢跟本将作对!”   侍卫统领曾帆赶紧拱手去办事了,至于山门帮的汉子,低着头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是个人都知道李艾大将军的性子,当大将军发火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在,要是这时候让他一怒之下杀了,那就真是白死了。   李艾这边在打算着怎么灭丐帮,房遗爱那边却在开着庆功宴,当然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庆功的人也只有闻珞和红衣二女而已。房遗爱可没想过摆什么庆功宴,可珞女侠觉得自己做了件了不得事情,非要庆祝下,没办法,房遗爱只好拉着后院的女人陪着珞女侠喝了几杯。   李雪雁深知珞女侠的脾气,喝了两杯酒,便冲闻珞笑道,“珞儿姐,你今天可真是威风了呢,听丐帮的人说,你可是一招一个呢。”   “嘻嘻嘻!”闻珞笑得相当开心,能得人夸奖,谁不高兴呢。房遗爱不断地撇着嘴,不就杀了几个黑帮老大么,瞧闻珞高兴地。房遗爱脸露不屑,闻珞便不满的那手掐了掐他的大腿根,“房俊,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姑娘替你跑腿,你连句谢谢都不说?”   “说什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夫一向不靠嘴皮子,靠行动的!”房遗爱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那表情真诚极了。   李簌差点没被这话噎死,她咳嗽两声,拿着筷子朝房遗爱指了指,“姐夫,你也真敢说,如果说你不靠嘴皮子,那咱大唐朝的人还要这张嘴干嘛?”   “合浦,吃你的饭,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房遗爱赶紧敲了敲桌子,他不说还好,话一出口,一桌子女人全都掩嘴笑了起来,就连一向腼腆的令狐含竹也憋得脸都红了。真是不给面子,他瞪瞪眼佯怒道,“都严肃点,本公子说实话呢,哎,咋还笑,都严肃点成不?”   李簌瞪瞪眼,很鄙夷的伸了根中指,还严肃点呢,好像这饭桌上就这位姐夫没个正形了。   饭吃的很快,当酒足饭饱,房遗爱就在海棠的陪同下去了书房,其实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他之所以不去睡觉,也是在等李穆的消息。   将近子时的时候,李穆才从外边回来,一进书房,海棠先给李穆满上了杯热茶。喝了口茶水后,李穆拱手道,“少将军,如你所料,李艾果然被气得暴跳如雷,他现在已经让何茂去组织部下了,估计今早就会对大驴他们动手!”   “这样才有乐子嘛,李穆,你今晚劳累点,领人盯着点,明天李艾一动身,咱们就去凑热闹!”   李穆笑了笑,等房遗爱嘱咐几句后,他便离开了书房。   ☆、第836章 李艾大将军要逆袭   第836章李艾大将军要逆袭   做好了安排,房遗爱也没什么担心的了。海棠看房遗爱神情有些疲累,绕到身后替他松起了筋骨,海棠的手法可是经过名师调教的,在她的安抚下,房遗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久,海棠才发现房遗爱已经睡着了,看着房遗爱那沉静的两旁,她不禁苦笑了起来,她一个人是架不动这个男人的,只好将靠书房比较近的红衣找了来。看房遗爱睡得那么死,红衣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天他表面上轻松惬意的样子,但是心里装的事情可不少,孩子到现在没有消息,恐怕他心里比谁都急呢。   “海棠,别麻烦了,就让他在书房里睡吧!”红衣也不想折腾房遗爱了,反正书房里也备着床呢,褥子是现成的,只要再拿件被子来就行了。   “嗯,那婢子先去取被子来”海棠点点头,也没有争辩,这两年来,公子爷可很少睡书房的,也就是大夫人不在,如果她在的话,公子爷也不会这么累了。海棠知道房遗爱是心累了,这段时间,幽州的局面糜烂不堪,又出了玉玺的事情,事情真的太多了。以前在京城里,大夫人总会帮着他承担些事情,老爷子也会指点一下,可现在,只能靠房遗爱自己了。   房遗爱确实睡得很死,红衣拖着他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扔床上了,房遗爱愣是没点反应,还挠挠头转身靠里继续睡了起来。   红衣摸了摸额头上的细汗,心里暗骂了声死猪,她倒是有不俗的功夫,可是抗人这种事可是实打实的靠力气,她一个女人。哪有那份能耐,亏的只是拖个几丈,要是拖上几里地,她还不得累死。   海棠将软被盖在房遗爱身上,那动作又细腻又温柔,红衣就那么看着海棠忙活,她不得不承认。若论伺候人。她真的比不上海棠,甚至连闻珞都不如,到现在为止,她连个像样的菜都做不出来呢。一直等到海棠忙活完了。红衣才陪着海棠一起离开书房。   此时早已经过了子时了,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天上一轮月牙散发着几丝亮光,靠在柱子上,红衣小声地问道,“海棠,你以前一直是这样的么?”   海棠一时间没听出是什么意思,她捋了捋发丝,有些腼腆的笑道。“您指的是?”   “呵呵。我说的是,你以前也是一直等到房俊休息了,才会去睡么?”看海棠没有领会到她的意思,红衣便仔细的问了遍。   海棠点点头,有些幸福的味道。“是的,一般和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总要伺候他睡了才去休息的。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要是换个人,公子还有些不适应呢!”海棠想起了以前的一些趣事,那还是去年的事情呢,她陪着大夫人在宫里住了下来,公子身边是雅馨在伺候着,那晚上公子爷看书看得迷迷糊糊地,张嘴要喝的,可是雅馨却真弄来一壶上好的茶水。发生这件事后,雅馨好一阵郁闷,当时她真的以为房遗爱想要喝水呢,谁知道他说要喝,居然指的是粥。   房遗爱有好多习惯,是别人不知道的,如果说有谁能比海棠更熟悉的话,估计也就二夫人了。一直以来,房遗爱是从不喝茶的,当然陪别人的时候例外。   红衣觉得海棠一点都不像个侍女,她展现出来的雍容气度,甚至比唐明月都要大气,可是就这样的女人,却甘愿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婢女。怪不得房俊对海棠这么宠爱呢,看来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啊。   都督府里重新恢复了安静,可是郑丽琬的心却不曾安静下来,自从田梦涵从府库中偷来几件兵甲后,她们二人就凑在一起研究了起来。起初她们什么都没有发现,这兵甲和之前所做的布甲没什么两样,可是郑丽琬总觉得不对劲儿,把蜡烛拿到眼前,她眼睛里就留意到了一点细微的东西。   外边有一点线头,郑丽琬拽住线头仔细的看了看,居然是新的,难道布甲里边缝着什么东西嘛?可是刚才摸了好几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想了想,郑丽琬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这匕首还是房遗爱送给她防身用的呢,只可惜她一直把匕首当成自杀用的武器了。郑丽琬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手无缚鸡之力,又是个弱小女子,若真有不可躲避的危险,是个人都能杀了她,所以这匕首还是用来自杀的好,免得受到别人的侮辱。用匕首小心翼翼的挑开线,郑丽琬刚想将布甲撕开,这时候田梦涵猛地按住了她的手。   “丽琬姐,还是小心点的好,还是我来吧!”田梦涵如此说,郑丽琬也没有坚持,毕竟田梦涵久在江湖,对那些邪门歪道熟得很,这方面正是她郑丽琬所欠缺的。   田梦涵并没有急着撕开一条缝,而是将匕首伸进去轻轻地按了按,这样一来,还真让田梦涵找到一丝可疑之处,布甲里边竟然有一点不同于其他地方的柔软之处。将匕首拔出来,就看到匕首上沾了些白色的粉末,那粉末逞一种颗粒状,肉眼能够清楚地看到。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居然一点味道都没有,田梦涵不禁泛起了嘀咕,她见识过的药物也不少了,竟然对此物一点都不知道。   郑丽琬紧紧的蹙起了眉头,见田梦涵想把匕首放在烛火中,她赶紧阻拦道,“梦涵,切莫如此!”   “丽琬姐,你这是何意?这药放在烛火上烧一下,很可能能辨认出来的!”田梦涵有些不解的看着田梦涵,她不是很想知道布甲之中有什么猫腻的么,怎么到这时候又退缩了。   郑丽琬摇摇头,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梦涵,你可知道之前净水寺发生的事情,我就怕这种药是那种使人陷入疯狂的致幻药。”   “嗯?”田梦涵当然知道了,净水寺的事情那么蹊跷,她怎么可能不留意呢。“丽琬姐,那致幻药是由火烧为引子的?”   “不知道,梦涵,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这些药的用处。你明日一早就带着布甲里的药回一趟长安,此时孙神医正在京城替太子殿下医治呢。把药交给他后,要催促孙神医尽快摸清楚此药的细节,你在京城那边等着。等孙神医有了答复你再回来!”   “行。小妹明天就去京城,只是如果孙神医短时间内弄不明白,又该怎么办?”田梦涵不像郑丽琬,她对孙思邈可没那么强的信心。那老头是有两把刷子,但是对毒物的研究,还真不一定比闻珞强。   田梦涵说的也不是不可能的,郑丽琬也考虑到这一点了,她在屋里不断地走动着,显然在考虑着一个重大的决定。过了约有一柱香的时间,郑丽琬神色严峻的说道,“如果七日内没有进展,你就赶回幽州。另外偷偷的去趟府里。就说李艾必须死,让他想办法让陛下把左武卫调到广平城!”   “这丽琬姐,这可能么?”田梦涵对于朝廷上的事情懂得不多,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右武卫已经驻扎在西河县了。西河县离着广平又不是太远,李世民怎么可能同意这个提议?   “是很难,不过梦涵你也不必担心,这也是孙神医查不出问题的情况下才去做的,如果孙神医能查出来,就不用这么做了!”   郑丽琬思虑的很清楚,无论布甲里藏得是什么,其目标都是辽山卫,猴灵留的东西还有好东西么,恐怕猴灵早就计划着借房俊之手毁了辽山卫了。辽山卫一遭受损失,罪名都得安在房俊头上,到时候李艾再振臂一呼,房遗爱这个大都督就真的是难以立足了。如果只是分歧也就算了,怕就怕李艾借机挑动幽州之乱,那样的话,光靠右武卫是不行的,那个尉迟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肯为了房俊,硬拼李艾么,所以说还是左武卫靠得住,毕竟那才是自己人啊。   第二天卯时,一觉醒来的宁国成就离开都督府押着几十车军械出了北门,送走了宁国成,房遗爱就去了客房,此时后院的女人大部分还在熟睡中呢,还是让她们多睡会儿的好。一个人坐在客房里,还真是寂寞的很,房遗爱正不知干啥呢,海棠就端着盘子悄悄地走了进来。房遗爱的耳力可是相当惊人地,扭头看看海棠,他呵呵笑道,“怎么,惊动你了?”   “没呢,婢子经常这时候起来的,来,刚弄的粥,公子还是趁热喝点吧!”   房遗爱可不会浪费了海棠的好意,他拿着勺子喝了起来,虽说粥很热,可也难不住房二公子的铁嘴皮。等粥进了肚,果然是舒服多了。   房遗爱这里舒舒服服的,还有海棠伺候着,李穆那边可就没这么爽了。如今天色还没到辰时呢,右营这边就开始闹腾了起来,何茂骑着马甩着鞭子,那架势就像要出征了一样。   李穆吐口唾沫,沉声骂道,“这个李艾也太急了吧,不是说好辰时之后动手的么,这他娘的才卯时两刻,就开始折腾了!”骂了几句,他让身边的人赶紧去了城南,要是不提前通知下闫大驴,这帮子丐帮兄弟估计还跟周公打群架呢。   果然如李穆所想,秦武到丐帮总坛的时候,闫大驴和他手底下的六个八袋长老还呼呼大睡呢,都是没媳妇的光棍汉,这些人睡觉的时候也没个正形,东倒西歪不说,还不断地打着呼噜。秦武看到这种情况,气的脸都泛绿了,怪不得丐帮的人不顶用呢,有这种领头人带着,还能学到好?   昨晚上刚灭了山门帮三个当家人,这些人还没点戒备心,也亏着山门帮的人傻,要是聪明点,一晚上就能把丐帮的头头都灭了。就这个警戒性,就是九命猫也扛不住。   秦武心情不怎么样,大脚丫子照着闫大驴的屁股蛋来了一下,吃疼之下,闫大驴也有了反应。话说他闫帮主睡得正香呢,那个缺德货踹他,“哎,活腻歪啦,连老子都敢踹,看老子不捏碎你的蛋蛋!”   “娘的,骂骂咧咧的干什么,有本事睁开眼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秦武的脸本来就不好,被闫大驴这么一骂,安更是不爽了,如果不是少爷还用得着丐帮的人,他现在就把闫大驴捏吧了。奶奶个熊的,居然要捏爆他秦武的蛋蛋,当真是泼猴子顶天把自己当大老虎了。   “啊,哥,咋是你?”一睁开眼,闫大驴额头上就开始冒汗了,自己这张嘴啊,咋就管不住呢。   ☆、第837章 悲情的大粪将军   第837章 悲情的大粪将军   变得可真够快的,秦武气的直接将闫大驴拽了起来,“大驴,别他娘的睡了,李艾已经领着人来抄你的老窝了,你还不赶紧准备下。”   “这么快?”闫大驴被吓的瞬间睡意全无了,他抹抹脸赶紧把还在睡觉的八袋长老们提醒,等秦武离开后,闫大驴挥舞着胳膊叫道,“老四,你去通知兄弟们,把昨天预备的东西都撒路上,人家大将军来抄家了,总不能一点东西都不给吧。”   “帮主,你瞧好了,兄弟我这就去办!”那叫老四的八袋长老拍拍胖肚子,扭腰出了门,看着老四的背影,闫大驴一阵憋屈,都是要饭的,这老四就长得肥头大耳的,也没见他吃什么好东西啊。   老四走后,闫大驴等人也没闲着,他们跑到里屋把身上的衣服一脱,随即换上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其实这衣服也称不上衣服了,直接称之为破布条更贴切一些。别说现在了,就是放在之前,闫大驴也瞧不上这种衣服的,就这破破烂烂的烂布,不挡风不挡雨的,还不如不穿呢,不过今天为了装可怜,闫大驴不在乎憋屈下。   李艾打头,耿庆和何茂骑马跟在身后,此时辰时刚过,街上行人并不多,有的话也大都是赶着去集市的小贩。很多开门的店铺老板都看到这群耀武扬威的兵丁了,在幽州城里,就没有不认识这群人的,尤其是那个耿庆,号称大将军最忠实的狗腿子。   “哎,不知道哪家又要倒霉了,瞧这架势,好像没安好心思啊!”倒不是幽州城的人往坏处想,实在是这个耿将军从来没做过啥好事。   李艾越往南走越不安,如今都过了芙蓉街了,再想回头也很为难,他总觉得自己有点莽撞了,房遗爱会一点准备都没有,可是现在回去,不就是告诉别人他怕了房遗爱么?不管怎样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撕破脸皮罢了。   丐帮总堂就在集市南边的过道里,过道狭长,并排只能由四人通过,李艾骑在马上,心里却在骂着娘,这群臭要饭的,怎么住着地方了,不过还真符合他们的身份,都是一群见不得光的地老鼠。李艾不知道前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如果知道的话,他概不会想到老鼠的,因为他这念头刚下去,前边就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原来一个士兵不小心踩到老鼠夹子上了。   李艾那个气啊,老鼠夹子就那么点,还能夹死人不成?本想骂两句的,可是一看到那个老鼠夹子,李艾就瞪大了眼,这哪里是什么老鼠夹子啊,除了形状一样外,个头比普通老鼠夹子大好几倍,这他娘的夹老虎的吧。   那个倒霉的士兵算是惨了,被这大老鼠夹子一弄,半条腿都快断了。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可忒影响士气了,要饭的还没见到呢,自己人先损失了一个,这说出去不是笑死人么。   耿庆吞吞口水,举着腰刀喊道,“都看着脚底下点,这群臭乞丐专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   士兵们都很听耿庆的话,他们依着命令仔仔细细的看着脚下,可是还没免过遭殃。何茂领着十几名士兵重新顶在最前头,此时李艾已经识趣的走在了最中间。走着走着,何茂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怎么跟到了茅房似的?扭头瞅瞅四周,也没啥臭烘烘的东西啊,嗯,脚底下也没什么异样,头顶?冒出这个念头,何茂抬脸往上看了看,这时他看到头顶大树上挂着一个晃悠悠的兜子,上边还不断地滴着东西,也赶巧了,那滴黄兮兮的液体正好落在了何茂最中。异物入口,何茂被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他娘的不是粪汤么?   躲,赶紧的,只可惜何茂还没喊出口,就见头上的兜子被什么人斩断,接着兜里的东西如瀑布般洒了下来,何茂和十几个士兵无一幸免全都被浇了一身。何茂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而那股子臭味儿差点没把他熏晕过去。   好多士兵捂着嘴偷笑了起来,好多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当将军的被浇了粪汤,本来上千人马剿灭乞丐,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可还没到目的地就闹了这么多笑话。李艾气的七窍生烟,何茂这个废物,耿庆让他注意脚底下,他就不知道看头上了么,好歹也是个副将呢,被人家弄一身粪汤,干脆自杀得了。   “何茂,你给本将滚回去,本将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李艾确实是急了,想他李艾东征西讨十几年,好不容易在幽州建立了威望,今倒好,敌人没看到,自己手底下的副将先被浇了一身粪汤。   何茂现在只想吐,把那股子臭味吐出来,至于李艾的骂声,他表面上老老实实地,可是心里却骂翻天了。这大将军也太不讲情面了,他何某人还不是替大将军受过么,如果大将军走在最前头,估计连人带马都得落一身粪汤。   何茂也是敢怒不敢言,拱拱手告罪一声领着十几个倒霉蛋灰溜溜的出了过道。回去的时候,何茂没敢走人多的集市和芙蓉街,可是也邪门了,本以为南边小路会人少的,可是今个也不知打咋地,好像全城人都知道他何某人要出丑似的,全都赶过来看热闹了。   何茂觉得脸上臊得慌,他何某人这张脸算是丢干净了,他低着脑袋一路疾行,就盼着赶紧回家把这张脸盖起来了。可是世上的事情总是不那么如意,刚走到小路拐角处,何茂就被人拦住了。   孟战扛着大砍刀威风凛凛的站在路中间,旁边是看热闹的幽州百姓,身后则是自己的几千兄弟。   “哎,前边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瞧这股子味道,奶奶个熊的,瞧你们就不像好人,赶紧给本将军跪地下接受检查!”   何茂心里那个气啊,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账东西,抬头一瞧,不是孟战又是谁。把脸露出来后,何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两旁的百姓哈哈大笑了起来,更有甚者指着何茂问道,“咦,可是何茂何将军?”   “哎,真是何将军,我说何茂,你这是掏粪坑去了,弄成这鬼样子了!”孟战憋着笑,不断地问着,反正他就是不想让何茂回家,如果何茂回了家,他不是白在小路上等半天了么。   “孟战,老子**母亲,赶紧领着你的人滚蛋,瞧何某这样子,你开心了是不?”何茂眼都快红了,这个缺德的孟战不是明知故问么,大将军要干啥,他会不知道?   被人指鼻子骂娘,孟战能受得了,他现在虽然归属右营麾下,可实际上早跑都督府那边去了,既然如此,还用得着给何茂好脸色么?   “给脸不要脸的狗东西,你骂谁呢?来啊,把这些人给本将军绑起来,瞧这德性,一定是冒充的,何将军啥时候这么没教养了?”孟战一招呼,身后一帮子如狼似虎的士兵忍着臭味三两下将何茂捆了起来。等着何茂失去了反抗力,孟战指指燕都街方向大声道,“把这些冒充朝廷命官的逆党关大牢里去,老子要亲自审问他们。”   “是,孟将军!”士兵们早接过交待了,反正今天不让何茂好受就行了,什么调查,把何茂丢大牢里,还会让他出来么?   何茂气得暴跳如雷,虽然身子被困住了,但是脚丫子还是想踹下孟战,“孟战,你他娘的混球,居然敢说老子是逆党,你等着,别让老子出来,出来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孟战才不怕何茂的威胁呢,见何茂的脚丫子伸过来,他捡起地上的大木棍子狠狠地敲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木棍子断了,何茂的腿也没得到好。何茂疼得眼泪直往外冒,他可没想到孟战真敢下死手,亏得他何茂身子骨硬挺,否则这一下子还不骨折了。   “你个逆党,还敢嚣张,信不信本将现在就砍了你,给你个接受审讯的机会,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无论何茂骂什么,孟战都不理会,等着何茂的人被清理干净了,孟战就像街头卖艺的一样朝四周拱拱手笑道,“各位老少爷们,今个孟某擒得逆党,到时候可还得请诸位做个见证,谢谢了啊!”   孟战这一番表演,彻底勾起了老百姓们的笑点,好多人都竖着大拇指叫道,“孟将军放心,今个你擒了逆党,我们可是亲眼所见,只要你不把逆党放出来,我们就为你作证!”   “好,有乡亲们这句话,孟某就放心了,以后谁要是受到了逆党的威胁,尽管来找孟某,孟某定保得他周全!”   老百姓们兴高采烈地鼓起了掌,那热闹的气氛就像过大年一般,虽然他们不觉得能弄死何茂,可是能让何茂吃个亏也算不错了,这些年,幽州老百姓受得气够多了,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下,谁不高兴呢。高兴的同时,不少人也在替孟战担着心,这位孟将军心直口快的,得罪了何茂还没事,万一李艾大将军追究起来,他能扛得住么?   孟战倒是没那么多担心,这次算是要跟李艾扯破脸皮了,过段时间,幽州不属于都督府,就属于李艾。反正斗不过李艾,大不了跟少将军回左武卫罢了,反正这右营再好,孟战也不想待了。   唐元押着何茂,故意从最热闹的芙蓉街逛了一圈,何茂觉得自己就跟游行的犯人一样,经这么一折腾,他何茂别说脸面了,这官职能不能保住还两说着呢。跟了李艾这么多年,他太知道李艾的脾气了,可以说李艾是个非常要脸皮的人,尤其是年岁大了,就更注重脸皮子了,他肯会让一个浇粪汤游大街的人继续当副将么?   房遗爱领着红衣和闻珞好整以暇的看着游街的何茂,看到两旁高兴着丢烂白菜的老百姓,房遗爱就涌起了一股信心。只要幽州老百姓还有股子气,那他就能胜,以前他房某人靠的是实力和诡计,可这次却要玩一次阳谋,他要用幽州老百姓把李艾送到悬崖边上去。   “房俊,你觉得你的方法能成么,李艾可是老狐狸了,该不会上你的当吧?”红衣觉得得给房遗爱浇浇凉水才行,那李艾在幽州经营多年,尤其是这小打小闹能整垮的。   房遗爱摇摇头,有些故作神秘的说道,“凌红,你瞧好吧,从李艾出来的时候,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第838章 待到长发及腰   第838章待到长发及腰   李艾领着人怒气冲冲的朝丐帮总堂而去,整个小过道里,全是李艾的人,可是李艾却一点都不敢放松,这一路上走来,被老鼠夹子废掉四五个人,大粪汤浇了二十多个,好有几个倒霉的直接猜到了狗粪。   丐帮总堂的大门其实就两扇小木板,可士兵们却不敢上前,谁知道门后边藏着啥陷阱呢。如果放到往常,士兵们早就一脚把门踹散架了,哪会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啊。李艾气的从马上下来,指着耿庆吼道,“耿庆,给本将把这破们板子拆了,哼,瞧你们一个个的,就这点胆子,还敢说是我右营的人?”   李艾骂的起劲,却把士兵们搞得有点郁闷了,这位大将军光动嘴皮子,有本事亲自上来试试啊,大粪汤没浇他身上吧。李艾可不会想那么多,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他早吧身先士卒的道理忘干净了。   被骂了几声,耿庆没办法,找人抗来根木棍子,冲着破门板子就撞了起来。乞丐窝里还能有什么好东西,几个士兵齐用力,指一下那门板子哗啦一声就散了架。门板倒地上,掀起一阵尘土,耿庆生怕再有什么陷阱,领着几个士兵躲一边去了,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耿庆才领头进了院。   李艾有点糊涂了,外边摆了这么多陷阱,到里边却没阻拦了,这群要饭的脑袋进水了?李艾正犯糊涂呢,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悲天悯人的呼喊声,怎么回事,难道耿庆下手了?   李艾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就瞧见耿庆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走到近前。耿庆哆嗦着嘴皮子说道,“大将军,你去瞧瞧那群臭要饭的,末将末将差点没气出毛病来!”   这是咋了,对要饭的不爽,直接抓起来不就行了,今个领这么多人来不就是为了灭丐帮的么?心下生疑,李艾跟着耿庆进了院子,一进院子,他总算知道是咋回事。只见院里跪着不下百来个乞丐,他们全都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脸上脏兮兮的。李艾也不由得瞪起了烟,他李某人还没下令抄家的吧,这群要饭的哭什么哭?   “大将军。你饶了我们吧,俺们一天要饭要到死也就点吃的。你要是真想要。俺们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只求大将军饶了小的们吧!”   李艾被整的有点蒙圈了,这到底谁才是要饭的啊,他李艾是来整人的,要东西干嘛?李艾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见几个乞丐站起身就往里边跑。耿庆吓了一跳,还以为乞丐们要抄家伙拼命呢,“快,把那几个家伙拖回来。保护好大将军!”   几个持刀的士兵拔出刀就往里挤,他们还没跑进去,就见那几个乞丐搬着一个大箩筐气喘吁吁地走了出来。这下士兵们也不禁放下了心,没抄家伙就好,就是有点怪得很,这筐子里装的是啥玩意?   大箩筐上边盖着个黑布,也没啥味道,谁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李艾也被勾起了兴趣,他指指最前头跪着的闫大驴,吹着胡子怒道,“混账东西,这到底是啥玩意?”   “啊,大将军莫急,里边没暗器!”为了打消李艾的戒备心,闫大驴爬到大筐子旁边伸手揭开了黑布,这下周围的人算是看清楚了,原来里边都是些干巴巴的地瓜干。黄橙橙的地瓜干,在阳光下显得煞是耀眼,一帮子士兵憋得老难受了,要是大将军不在,他们非放声大笑不可,真是太逗了,这些乞丐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们就不怕被砍头么?这时候有人肯定会说什么王法,可是在幽州城里,李艾大将军需要这玩意么?也许别的人会顾忌这样那样的规矩,但是李艾大将军完全不需要,这些年死在大将军手上的倒霉鬼还少么?   李艾气的腿都开始打哆嗦了,实在是欺人太甚了,一股怒气直冲脑门,他将手放在刀柄上,眼睛慢慢地眯成了一条缝,“好大的狗胆,竟然敢调戏本将军。”   “没呢,大将军,别啊,小的哪敢调戏你啊,你身为幽州大将军,小的怕的要死呢。真的,大将军,这些地瓜干可是小的们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呢,你要是不信可以搜搜!”   “放什么屁呢,本将要你这点地瓜干嘛,本将问你们,昨夜谁去醉仙楼了,识相的给本将站出来,省的连累其他人!”   “醉仙楼?”闫大驴低头装着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举起脏兮兮的手,缩着脖子说道,“大将军,小的昨夜去醉仙楼了!”   几个八袋长老也不甘人后,先后举起了手,“回大将军,你有啥想说的,俺们也都去醉仙楼了”   “俺们也去了!”一时间院里的上百个乞丐竟然都举起了手,数数数目,一个落下的都没有。李艾有点糊涂了,他还以为自己在梦中呢,啥时候乞丐都这么牛叉了,连死都不怕。难道有房遗爱替他们撑腰,就可以这么嚣张?   “耿庆,还愣着干嘛,动手,把这些人给本将绑了,全都弄大营里去,今个要让这群不要命的看看咱们右营将士的厉害。”   耿庆有点傻眼了,他瞧瞧这一地的乞丐,吸吸鼻子问道,“大将军,都弄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耿庆是不太赞同这种做法的,要想立威,杀几个领头的就行了,用的着都带走么。如今房遗爱多少是个大都督,也算是名义上的幽州最高官员,这样打他的脸,不是逼着他过来捣乱么?   耿庆心里明了,嘴上却没劝说,实在是李艾大将军正在气头上呢,这时候别说劝说了,估计说一个不字,大将军的火就会转移到他身上。反正更轻不想当这个倒霉鬼,都抓就都抓了,到时候吃亏的是李艾。   上百个乞丐,要都抓起来,得需要多少人,一时间丐帮大院里鸡飞狗跳。骂娘声有之,哭嚎声有之,不过最多的还是哭声。乞丐们哭得特别上心,尤其是闫大驴,哭得眼泪鼻涕横流的,让人一看就会涌起一股子同情之心。   “大将军,俺们冤啊,俺们没犯法,你们凭啥抓俺,俺们要上告!”闫大驴这么一哭。耿庆倒来兴致了,他拿脚踹踹闫大驴的屁股,黑着脸笑道,“有趣,相当的有趣。来,给爷说说。你往哪里告去?”   “俺们要到刺史府。要到都督府”闫大驴话刚说了一半,骑在马上的李艾就听不下去了,他甩手给了闫大驴一鞭子,“混账东西,还刺史府,都督府。告诉你,你就是去了大理寺,本将也照样能宰了你!”   李艾当真是被气着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有所收敛。那现在就一定要闹大点了,最好是人尽皆知,他李某人不发飙,连乞丐都不把他放眼里了。眼看着就要到芙蓉街了,李艾停住马,指着芙蓉街说道,“耿庆,押着这群要饭的在芙蓉街逛一圈,本将要让幽州所有人看看得罪我李某人的下场,哼,房遗爱小儿,还想跟本将斗。”   “是,大将军!”耿庆也没多想,游街就游街吧,反正这种事也没少做过。话说百来人的队伍一起游街,那气势可真够恢弘的,一百多人在芙蓉街排起来,竟然看不到尾了。   此时已经过了巳时了,芙蓉街上早挤满了人,可是当右营士兵来开路的时候,他们还是忙不迭的闪开了,都知道右营士兵的德性,要是惹恼了这些人,保不准会变成乞丐大军的一员。   乞丐们在游街,芙蓉街上的人就干巴巴的看着,这次他们也没笑也没怒,更没像对待何茂那样朝乞丐扔菜叶子。一走到芙蓉街正中间,乞丐们的哭声更高了,为了应付今天的事情,闫大驴可是专门找了上百个能哭的人。按说闫大驴贵为一帮之主,肯定不可能如此容易掉眼泪的,但是他也有预备,往袖子里藏了点辣椒粉,一旦哭不出来的时候,就往眼角抹点,到这会儿,他那眼睛都哭肿了。   “呜呜呜,乡亲们,救救俺们啊,俺们可是冤枉的,俺们整天在街上要饭,大家还不知道么,可大将军非说俺们是逆党!”闫大驴说的声泪俱下的,他这一番哭诉,也感染了许多人,芙蓉街上大部分人是同情闫大驴的,可是也只能同情下而已了,大不了等这货死了,给他烧点纸吧。至于救救乞丐们?这不是开玩笑么,李艾大将军抓的人,能救得下来么?   “太可怜了,哎,你说一群要饭的咋得罪大将军了呢,难道昨天乞丐们偷了大将军的宝贝了?”一个家伙摇头晃脑的慨叹着,他看那领头的乞丐眼睛都哭肿了,那情景可真是可怜得很。看客确实挺不错的,可他不知道的是闫大驴的眼睛肿成那样,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那辣椒粉。   眼看着乞丐大军就要过了芙蓉街了,李艾举起手,队伍就停了下来,这时候李艾骑马掉过头,轻蔑的看了下周遭的人群,他伸手指指两旁的人,大声喝道,“你们记住了,学谁不要学逆党,要是跟逆党沾上边,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们。”   老百姓们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他们相当的窝火,这位大将军也太肆无忌惮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他这不是摆明了威胁人么,谁是逆党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见没人吱声,李艾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游街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要是不做点啥,就快镇不住这些刁民了。哼,自从房遗爱这个大都督来了之后,老百姓们就把心思放都督府了,他们也不想想房遗爱才多大,就那种毛头小子,靠得住么?   李艾嚣张的差不多了,房遗爱就决定露面了,要是再不露面,闫大驴就真要被带到右营刑场了。   “凌红,问你句话,你给接一下,带到长发及腰,下一句是啥呢?”房遗爱笑眯眯的问道,他这话也太突兀了,也太不合时宜了,红衣没弄懂,看看海棠,海棠想了想,接口道,“公子,可是,谁与我束发稍?”   “错,是看你能有多老!”房遗爱说完这话打开折扇笑呵呵的下了楼,红衣和海棠全都捂着嘴笑了起来,也就珞女侠没弄明白是啥意思,还在等着美目找寻答案呢。   待到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这本来是一句非常美妙的话语,但是放到现在却成了调侃的话。李艾不是倚老卖老么,那今天就让他知道自己有多老,老家伙,也该断发休息了。)   ☆、第839章 谁说不敢杀   第839章谁说不敢杀   李艾心情好了不少,经过这一次,他多日来所受到的压抑总算释放了许多,正待让耿庆领人继续走,这时前头人群出来了一阵骚乱,接着一名灰袍年轻人走了出来。此人手握唐刀,笑呵呵的,他就站在道路中间,好像一点让道的意思都没有。   李穆?这小子也来了,李穆和房遗爱一向形影不离的,看来房遗爱那小子也该来了吧?果然不出李艾所料,只见人群分开,房遗爱搭着扇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身后三个大汉一字排开,那气势唬人的很。要说房遗爱的三大保镖,李艾还是相当羡慕的,别说他李艾了,估计当今陛下都是羡慕不已的。云轻舟、秦虎和铁靺,他们或勇猛,或机智,这些人放在那里不是一时之豪杰,可却甘愿跟在房遗爱身后当个打手,也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福气了。   按照规矩,房遗爱贵为幽州大都督,又是当朝最最贵的驸马,李艾怎么也得拱手行礼才行,可是李艾却仿佛没在意般,坐在马上打了个招呼就笑道,“大都督,今日怎么有闲暇来芙蓉街了,难不成也是来瞻仰李某整治逆党的?”   房遗爱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李艾真的是越来越不把他房某人放眼里了,之前多少还有点礼数,现在连马都不下了,守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明摆着要和他房某人争个高下么?若是平时房遗爱会忍忍的,但是这次房遗爱不会了。因为这次再忍气吞声,幽州老百姓就要彻底对都督府失望了。再说了,他房某人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   秦虎是跟房遗爱时间最长的,同样也是最尊重房遗爱的,如果说房遗爱受到侮辱,秦虎就觉得自己受到了白眼。李艾如此做法,要是老将军在的话,估计早一巴掌扇过去了。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给少爷面子。不就是不给秦府面子么?   冷笑了声,秦虎迈步站在了前边,他指着李艾喝道,“李艾,你当真是狂妄至极,见了大都督还不下马,你眼中可还有朝廷尊卑?”   “秦虎。你在跟李某说话么,你也太可笑了,说起来,本将倒问你一句了,见了本将不行礼,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你”秦虎还真被噎了一下。因为按照规矩,他这个四品将军还真得向李艾行礼,因为李艾可是名符其实的幽州大将军,官居三品,爵同县公。房遗爱咳嗽了声。招手把秦虎喊了回来,就在李艾以为房遗爱又会忍气吞声的时候。就见房遗爱潇洒的合上折扇,有些若无其事的笑道,“大将军的马太老了,你们去帮帮他的忙,省的以后大将军被摔着!”   房遗爱的声音并不大,却传进了李艾耳中,李艾有些茫然的看着房遗爱,他不知道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李艾没有狐疑多久,就见铁靺和天刀仿佛商量好了一般,他们一左一右猛地朝李艾的方向冲来。耿庆被吓了一跳,他想都没想,赶紧领着人挡在了李艾身前。只可惜他们人太少了,铁靺和天刀拳打脚踢,是瞬间就将耿庆等人放倒在地,而这时候,后边的右营士兵还没来得及冲上来呢。   马儿受惊,前蹄高扬,差点把李艾跌落马背,亏得李艾多年的驭马术还在。李艾刚把马安抚下来,就看到让他震惊不已的一幕,只见铁靺抽出大板斧,二话没说就朝马蹄斩去,此时李艾再想反应已然来不及了。板斧划过,马蹄应声而断,庞大的马身向下倒去,李艾虽然年岁大了,可功夫还在,他手按马背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在地上站稳之后,李艾才有空闲去看自己的马,只见马的前蹄都被砍断了,血流了一地,马的嘶鸣声传遍了芙蓉街,更震撼了人们的心。   李艾心有余悸的瞪着房遗爱,真是小看这个年轻人了,这个人竟然敢当街行凶,若说不是提前安排好的,李艾是绝不会相信的。   这匹马跟了李艾也有好些年了,虽然养尊处优惯了,可李艾终究是个爱马之人,这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汉子,恐怕很少又不爱惜战马的。此时马儿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李艾的心也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恸。   本以为事情该停息一下了,哪曾想,铁靺砍去马腿,旁边的天刀就提着厚背刀冲了上来,那几个护卫又哪是天刀的对手,很快就被天刀放倒在地,如果不是不愿多伤人命,那几个护卫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李艾抽刀和天刀对了两下,可是他那点本事又哪斗得过天刀,两招没过,手里的唐刀被磕飞不说,连人也成了天刀的俘虏。   刀架在李艾脖子上,天刀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笑眯眯的说道,“大将军,你要给我家主人行礼,按照规矩这是应该的,如果你不行礼的话,云某有理由杀了你!”   “哼,想让李某冲他个毛头小子行礼,你干脆杀了我吧!”李艾也是有股子硬气,说完话,把头扭到一边去了。   房遗爱心里直冒火,又是毛头小子,这个王八蛋的李艾也不想想他房某人都做过多少事了,十二年甘孜大战,松州勇斗吐蕃,十三年出征贺兰山,和突厥虎师周旋于阿拉善大草原。如果不这些还不算,那十四年的事情,李艾也不知道么?房遗爱知道自己年轻,所以他一直很尊重长辈,可是李艾一味的倚老卖老,还如此侮辱人,他就有些忍不下去了。   “污蔑上官,口出不逊,掌嘴!”房遗爱脸上也没了笑容,他看着李艾沧桑的脸,有些冷厉的喝道。   掌嘴?李艾暗自笑了笑,谁敢扇他李艾。他身后可有着上千名右营士兵呢?如果说别人会怕,但是绝不包括天刀。他收了刀,拽过李艾狠狠地朝着李艾嘴上来了四巴掌。以天刀的本事,四巴掌就可以当别人二十巴掌用了。   一时间李艾被扇蒙了,耿庆和右营士兵被吓懵了,就连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有些呆住了。如果说大都督杀马还说得过去,毕竟那只是头畜生,可是当街打大将军的嘴巴子,他就不怕大将军纵兵作乱么?   李艾嘴角不断的溢着血。他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房遗爱,良久之后,他吐口血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房遗爱,你很好。秦叔宝的弟子果然有几分胆色啊,你以为李某人会怕了你么?”   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一样,李艾缓缓地抬起了手,左手放在半空,他猛然喝道,“兄弟们。有辱上将者,该如何?”   右营士兵就想得到了什么指示,他们异口同声的吼道,“辱将军者,杀。杀,杀”   一时间。芙蓉街弥漫了一股浓烈的杀气,士兵们的吼声是那么的高昂,仿佛震破了整个幽州的天空。老百姓们怕了,他们担心的一幕终于出现了,难道年轻的大都督就要这样死了么?   房遗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好像很享受这种声音。士兵们山呼海啸般的吼声,又让他回到了那个铁骨铮鸣的战场,没想到在大唐的土地上,还有唐军敢冲他房遗爱这么喊。   李艾有着自己的骄傲,房遗爱也有他的骄傲,他是大唐最尊贵的驸马,大唐战神秦琼的弟子,左武卫的少将军,更是宰相房玄龄的儿子,他不容许有人小瞧他。   有道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个世道,有时候就得比拳头,有拳头了还不能缺少狠劲。恰恰这两点,房遗爱都具备,他握紧折扇,手上用力,猛地丢向了靠他最近右营士兵。房遗爱的力气真的很大,指一下,那名士兵额头上就见了血。   “李穆,杀了他!”房遗爱的声音冷酷却缓慢,李穆的动作却不慢,只见刀光划过,那名士兵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唐刀滴血,不留半点感情,李穆提着刀任由鲜血滴落在地上,他一招之下杀掉一人,也彻底震撼了所有人的眼睛。好一个房遗爱,说杀人就杀人,可这样却比空喊口号强多了。   李穆并没有停在原地,他一步步朝李艾走去,而这时候右营士兵也不敢拦着,慢慢的往后退去。唐刀代替了天刀的厚背刀,却更加锋利了,“都给老子滚回去,谁敢上前一步,老子就砍了李艾!”   李穆的吼声镇住了蠢蠢欲动的右营士兵,却没有镇住眼前的李艾,只见李艾轻蔑的看了李穆一眼,接着大吼道,“兄弟们,不要怕,给本将冲上去,他不敢啥本将军的。”   李穆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他确实不敢杀李艾,别说是他了,就是少将军都不行。李艾贵为三品大将,又是原右卫麾下,和京城里的李靖、李绩都有着不浅的关系,要想杀他除非有非常有力的理由,并且还得三司共同批文,最后由陛下下令才行。   李穆一露出犹豫之色,李艾就更加肆无忌惮了,他抹了抹嘴角的血,看着李穆冷笑道,“李穆,劝你别跟着房遗爱了,跟着本将军,多少要比跟着那个杂种强多了。”   杂种?李穆顿时气血上涌,他现在脑子里已经没有什么朝廷法度了,居然敢说少将军是杂种,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是事后被朝廷治罪,他也要砍了李艾这个老杂毛。   “老东西,你真当李穆怕你了?”说着,李穆眼中一丝寒光闪过,接着唐刀举起,便要杀掉李艾。   手臂扬起,刀刃闪着寒冷的光芒,可是胳膊却挥不下去了,因为他的手腕被房遗爱紧紧的握住了。将刀接过,房遗爱有些平淡的说道,“李穆,你退下!”   “少将军,这老杂毛说你是杂种,让末将砍了他,就是被朝廷定死罪,末将也不怕!”李穆是真的不想房遗爱被人嘲笑,说着,他的眼睛都有点泛红了。   房遗爱拍拍李穆的肩膀,会心的笑了笑,李穆的忠心,他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让李穆担这个责任。   李穆退下,房遗爱上来,李艾却眯着眼笑了,“房遗爱,你怕了,真是个废物,至少李穆还比你有几分胆子。”   “是吗?房某怕你?”房遗爱突然笑得是那么的开心,他的笑容让李艾都有些迷糊了,就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房遗爱的左手猛地探下去。捉住李艾的右手,反握唐刀,寒光闪过,只见李艾的小拇指顷刻间落在了地上。   疼,很疼,可那疼痛感却远不如心里的恐惧感,李艾就是再有胆量,也不由得被房遗爱的狠劲镇住了。。   ☆、第840章 无敌大都督   第840章无敌大都督   好多人都没看清楚房遗爱是如何做到的,那动作是如此的迅速,当李艾捂着右手蹲下身子,好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呢。   李艾到底是军中走出来的,虽然断了一指,可是他依旧忍着没有吭声,用布缠住右手后,他就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房遗爱。这一刻,他对这个年轻人大大的改观了,总之,这个年轻人值得当个对手,所有人都觉得不会,可是这年轻人依然做了,做的还是如此的干脆。房遗爱是狠的,可是他李艾就是吃素的么?   “耿庆,还愣着做什么,不要管本将,带人砍了这个小杂种!”李艾冲耿庆怒道,又是一声小杂种,房遗爱没有任何犹豫,他扯过李艾的左手,刀刃划过又是一根手指头。   “李艾,你可以继续,你敢骂一声,房某就剁你一根手指,你可以试试,是房某的刀硬还是你的手硬!”房遗爱凑到李艾脸前,冷冷的笑着,他没有理会不远处的耿庆,因为他知道耿庆和那些士兵不敢上来的,只要他们还在意李艾的命,就不会往前冲的。拍拍李艾的肩膀,房遗爱呵呵笑道,“李艾,你觉得房某真不敢杀你么?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你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房某是不想这么杀了你,因为这样杀了你,房某也要但不少的罪责,至少这些年的努力会付之东流。可是你也不要逼我,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房某不介意砍了你。杀了你,房某是要担罪,但却死不了,因为房某人娶得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大不了房某沉寂几年,等找个时间东山再起而已。可是呢,房某等得起。你的命却只有一条!”   李艾的身在打起了哆嗦,头上也开始冒出了层层的冷汗,他不是疼的,而是被吓的,他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都是真的,好像真这么死了,吃亏的还是他李艾。房遗爱是驸马。更有京城里的房府、秦府、程府保着,谁又能要得了他的命呢,最次也就是让他折服几年罢了,等着过些年,太子殿下上位,房遗爱还不是照样成为大唐最有权势的年轻人么?   这一刻李艾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呢,为了争口气,白白的丢了两根手指。手指和命相比,谁都知道该选择什么,所以李艾认栽了,大丈夫就要能屈能伸。这次认栽,等回去了组织起人马。还怕灭不了房遗爱么?   “房遗爱,你到底想做什么?”李艾问出这些话,也算默认自己认输了。房遗爱没有半点笑容,他指指李艾的头,轻声说道,“很简单,你是大将军,我却是大都督。你难道不知道该怎么做么?”   房遗爱这话说得很简单了,李艾却是紧紧地咬住了牙关,过了许久,李艾才下定了决心,他凝着眉头,脚步却慢慢地往后退去。   所有人都在等着,右营士兵是如此。房遗爱如此,满街的百姓更是如此,他们也想看看今天谁会赢,如果大都督赢了。他们也有些盼头了。   右营士兵在等着李艾的命令,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枪,只要李艾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往无前的冲上去的。等待是漫长的,闻珞怕房遗爱出事,拔出双手剑就要下去守着。这时红衣伸手拦住了她,“珞儿姐,等等吧,不会有问题的,如果李艾不认输的话,房俊也不会让他离开控制范围了。而且那点距离,房俊能在顷刻间要了李艾的命。”   闻珞知道红衣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她就是放心不下来,每当想起欢喜岭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自己对不住房遗爱。起初她并不知道锦盒中是什么,当回来知道了真相,她才晓得自己在房遗爱心中有多么的重要。之前闻珞真的只是觉得房遗爱看重她的美色才留下她的,可是发生了欢喜岭的事情,她便再没了那些想法,一个男人能为了她放弃传国玉玺,自己还挑什么呢?   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现在应该是孟战领人登场,劫下游街的人,接着大都督登场做大声望。可是现在,事情已经超出预想太多了。闫大驴也不哭了,他就这么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人,李艾,你到底说话啊,难道掉了两根手指头,连嘴也哑巴了?   好多乞丐都开始后悔了,不是说好哭一哭闹一闹就可以的么,怎么现在都见血了,要是大都督镇不住大将军,那他们这些丐帮小杂鱼就要沦为弃子了。   李艾退后两步,两只滴血的手慢慢的抱在了一起,接着身子一躬,轻声说道,“末将李艾,参见大都督!”   房遗爱眯着眼,唐刀杵在地上,红色的血早就浸染了脚下的土地,“大将军,你说什么?本都督没听见,大声点!”   房遗爱一定是故意的,可是李艾却是毫无办法,既然决定认栽了,还在意那么多干什么,于是,他放声大吼道,“末将李艾,参见大都督!”这次李艾喊得特别响亮,当这个声音响起,整个芙蓉街安静的要死。李艾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些年所有的威望,顷刻间都倒塌了,恐怕过了今天再没多少人像以前那样怕他了,因为在这个幽州城里,有了能够对付他李艾的人,而这个人还是为朝气蓬勃地位尊贵的年轻人。   “大将军,你近来可好?听说你抓了些逆党?可是这些乞丐么?房某看来,这些人不像是逆党啊,你瞧瞧,他们一个个瘦巴巴的,也没把子力气,怎么当逆党呢,就这样子,恐怕连刀都提不起来吧!”   房遗爱问得很坦然,仿佛真的是刚和李艾见面一样,李艾只觉得胸口有口血堵着,无耻,真是无耻,活了几十年了,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刚砍了他李艾的手指头,就睁着眼问他好不好,这种情况下要是能好不是见鬼了么。还有那些乞丐,什么瘦巴巴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怎么叫瘦巴巴了?   房遗爱的声音不小,老百姓们也听得真真切切的,当听了房遗爱的话,他们首先反应是想笑,接着才是暗暗竖了根大拇指,牛,真的是太牛了。这位年轻的大都督简直是牛叉到家了,让他这么一废话,李艾大将军还不气掉半条命?   “噗嗤”闻珞刚才还是担心,现在就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好一个不要脸的房二郎,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嘛。   红衣和海棠相视苦笑了一下。能把无耻当荣耀的,也就自家夫君和这位珞女侠了,当然还有家里那位半调子的合浦殿下。   怕李艾气晕过去,耿庆老老实实地上来扶着李艾,趁着一会儿工夫,他还替李艾包扎了一下。李艾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耿庆只好接口道。“大大都督,这些人确实是逆党啊,你可千万别被他们的装扮蒙骗了,这些人惯会装傻充愣了”   “你又是谁?连个名号都不报,就跟本都督说话么?”拿腔作势,谁不会啊,好不容易占据了上风,要是不好好整整李艾的人。那岂不是浪费了他房某人多年来混出的名声么。   耿庆突然有了种想哭的冲动,这一刻,他觉得李艾还不如拼了算了呢,他娘的,太憋屈了。仔细算起来,和房遗爱见面不下四五次了,可是现在这货却说不认识他。耿庆能不上火么?   心在再有火也得忍着,李艾都决定认栽了,他耿庆又算个屁,嗯。恐怕连个屁都算不上,要是没李艾护着,估计这芙蓉街的老百姓都能把他啃成骨头架子。   “大都督,末将右营副将耿庆,大将军这需要照顾,末将礼数多有不周,还请大都督海涵!”耿庆确实很会说话,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想出这么多推诿的理由,也算是个人才了。有了台阶下,房遗爱自然会顺着,他点点头,好整以暇的笑道,“应该的,应该的,本都督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嗯,对了你说你叫耿庆?听人说昨天某个姓阮的夫人勾汉子了,你知不知道啊?”   什么姓阮的夫人,这在场的就他耿庆的媳妇姓阮,房遗爱这话刚出口,芙蓉街上就爆发出一阵爆笑,要说李艾身边有什么喜人的,那当然得属副将夫人偷汉子的事情了。其实人家阮夫人也不算偷汉子,只是被抱了两下而已,可到了房遗爱口中,就成了地地道道的浪荡女人了,在加上房遗爱一副色迷迷的眼神,耿庆就更受打击了。   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这种侮辱,如果换做房遗爱的话,早提刀子上去砍人了,可是耿庆却生生的把火气吞了下去。佩服,相当的佩服,说耿庆涵养好呢,还是说他窝囊呢?街道上不少人都觉得耿庆窝囊,可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他倒希望耿庆冲上来拼命,这样也好把耿庆弄成残废,可是耿庆不上来,房遗爱也不能乱来了,毕竟李艾也不是省油的灯。   “是嘛?大都督,你说的,怎么末将不知呢?哎,大都督,咱们还是说逆党的事情吧”   耿庆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房遗爱顿时觉得这个耿庆是个泥鳅了,这滑溜劲真不是谁都能有的。提到逆党,不用房遗爱吩咐,早就憋着劲儿的闫大驴就继续哭了起来,“大都督,你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俺们都是南城要饭的臭乞丐,哪是什么逆党啊!”   闫大驴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受的苦比李艾还要大似的,李穆看的都有点傻眼了,怎么这位大驴兄说哭就哭呢,他脑瓜子里装的是水罐么?闫大驴装得像,房遗爱也得配合一下才行,他点点头问道,“你说你不是逆党,可有什么证据?”   “大都督,这还需要证据么,你可以问问在场的所有人,小的要饭的时候,他们几乎天天都能看到!”   闫大驴话一出口,周遭的老百姓就振臂高呼了起来,“大都督,放了他们吧,他们确实是乞丐,不是逆党!”   若放在平时,百姓们自然不敢这样的,可是这次李艾明显斗不过大都督,他们还怕什么呢。大都督能压住李艾,幽州人总算要出头了,别说为一群乞丐作证了,他们还打算回去起草供状,状告李艾草菅人命、抢夺钱财呢。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声音,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只要能赢的幽州百姓的心,也不枉费他这一通忙活了。天近正午,额头见汗,心里却是凉爽,也许这就是幽州百姓的心情吧。。   ☆、第841章 开堂第一审   第841章 开堂第一审   李艾从没发现老百姓还有如此大的威力,他是不想放过丐帮的,可是此情此景,容不得他不放。右营士兵被堵在芙蓉街上,退又退不得,上前又不行,此时,不光有老百姓,连孟战的人也挤了进来,瞧那些人的架势,摆明了是来保护房遗爱的。   放了丐帮之人,造成的影响会怎样呢?李艾不敢想,他此时真想杀了房遗爱,可又不太现实,忍忍吧,就算被打碎了牙齿,也得合着血往肚子里咽。吸了口气,李艾冷喝道,“耿庆,放人,既然大都督说这些人是良民,那咱们还能怎样?”   果然够爽快,老百姓们在叫好,闫大驴等人也是痛哭流涕的说着感谢话,可房遗爱却有些深意的望了望李艾,识时务者为俊杰啊,真希望李艾能忍不住怒火上来动刀子,那样他房某人直接给李艾安上个刺杀上官意欲谋反的罪名就可以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房遗爱也不打算难为李艾了,经过此事,他和李艾算是扯破脸皮子了,至于今后谁能活下去,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右营士兵有些窝窝囊囊的原路返回了驻地,房遗爱也不急着回去,他让人打发走闫大驴等人后,跑到最中间的茶楼做起了演讲。   “乡亲们,房某知道你们这些年过得不顺,但我幽州乃是大唐的土地,守得还是王法,服的还是王化。有道是,人作孽,天在看,陛下深知幽州百姓之疾苦,特派房某来此。今日有缘相见,房某也对大家说句话,不管幽州以前如何,但从今天开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们有什么冤屈,尽可去府衙击鼓鸣冤,朝廷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房遗爱说的慷慨激昂的,闻珞却是很不给面子的努努嘴,“说的比唱的好听,还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是真这么好,先把自己治罪了啊,这整天坑蒙拐骗没个正形的,也好意思说!”闻珞说的可都是实话,在这个世家云集的大唐,讲究律法面前人人平等,这不是在放屁么?   房遗爱也知道自己的话犹如放屁,但是还得这么说啊,要不怎么显现出他房某人的高大形象呢?右手举起,很像盖世太保们宣誓的样子,左手却放在身后使劲的勾了勾,末了中指想着底边狠狠地指了指。   红衣算是看懂房遗爱是啥意思了,她砰砰闻珞的胳膊,小声道,“珞儿姐,你小点声,这些话等回府里再说不成?”   “放心,别人听不见的!”闻珞有些调皮的伸了伸小舌头,她有不傻,只不过借机调侃下而已。   房遗爱这一番动员,可是很有深意的,想干掉李艾,就得先从他狗腿子下手才行。之所以这样,那也是因为不可能一下子钉死李艾,不过动了他的狗腿子,也照样能让李艾手忙脚乱,人嘛,只要一乱,就会出错。   幽州的老百姓和房遗爱一个想法,他们也没想过斗倒李艾大将军,人家李艾大将军是什么人,与任城王有旧不说,上边还通着朝廷里的大员,想弄死他,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过既然大都督说的如此认真,他们也免不了被调动了起来,好多人都商量着写诉状告到官府去呢,至于告的人嘛,那可就五花八门了,像什么昌平县县令黄文埃,唐县县令赵汝恒,总之要告的人非常多,这些人可都是李艾的帮凶,这些人影响不大,可也能试试大都督说的是真还是假。   人没有一个傻的,大都督说的如此好听,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敢动李艾的人呢,先找点小杂鱼试试吧。   房遗爱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之后,便领着人回了府,都督府里是挺安静的,可是隔壁的刺史府府衙可就要翻天了,告状的老百姓排起了长长地队伍,那一番景象,恐怕找遍大唐朝也找不出第二家来了。自古以来,没大事没人愿意进衙门大堂,就算有事也大部分花点钱私了,民怕官,多少年也变不了,可今天的幽州不同,老百姓仿佛把刺史府府衙当成了刚开张的酒楼。   韩愈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初他用了这么多法子想要整李艾,却不得门路,今天房遗爱只一个小小的演说,就煽动了这么多人前来。不得不服,自从被朝廷降罪后,韩愈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无所事事的世外高人,他还住在刺史府里,可府衙的官吏们没有事情却要去都督府请示,对这种事情,韩愈不会说什么,他一个罪臣,能有啥不满的。想不到的是,今天房遗爱竟然让他主持审讯,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谁都知道他韩愈和李艾斗了多年,经验那是没的说的。   府衙开审第一案,城南落魄书生王翔状告布匹商人林桂山欺行霸市,占人房产。这位布匹商人在幽州也不算什么大户,可却少有人敢惹,只因为林桂山的老姐就是李艾的四姨太。说起来王翔也是个可怜人,父母早亡,好不容易讨了房媳妇,本以为小两口能恩恩爱爱的经营个布匹店守着点房产过日子的,谁曾想祸从天降,某一日小商人林桂山领着几个打手二话不说把他们两口子撵出了店铺,王翔一个破书生那打得过那么多人,他跑县衙去告,县衙却不收状子,府衙倒是收了,可等了半年,没等到林桂山入狱的消息,却得到了刺史大人被治罪的消息,可想而知王翔有多失望了。   这次王翔也是怀着赌徒的心思来的,要是这次再不管用,他就跑都督府门前跪着去,倒要看看这位新来的大都督有没有点良心。   韩愈身穿红色官袍,一脸端正的坐在大堂上,惊堂木一拍,他沉声道,“开堂!”   衙役们的威武声就像是一个信号,王翔领着媳妇低着头走了进来,一进大堂,他们二话不说便跪在了地上,王翔举起一张状纸,大声叫道,“刺史大人,小的要状告城南林桂山,他仗着权势,横行霸道,占我店铺不说,还抢了我祖上的房产,还请大人替小民主持公道!”   韩愈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这不是王翔第一次来了,上一次来已经是半年前了,那时候他没能给王翔一个交代,这次希望房遗爱能给他个交代吧。   衙役接下状纸,韩愈看也未看,将状纸放在案上,他笑着问道,“王翔,你状告林桂山,可有什么证据?”   “有,小民有店铺和房产的地契,地契乃是官府所发,大人可以明鉴!”从身上掏出两份地契,王翔高高的举在头顶。这时候,围观的百姓也静了下来,这可是证据确凿的案子啊,府衙到底会怎么判呢?   衙役接下了地契,由韩愈验看之后,又交由师爷验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韩愈没急着下令,却像旁边站着的人笑着问道,“将军,不知你认为如何?”   秦虎有些莫名的皱了皱眉头,这个韩愈搞什么鬼,问他干嘛?想了想,秦虎小声笑道,“刺史大人,今日秦某只负责抓人,案子由你来审!”   韩愈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指望衙役们去抓林桂山是不现实的,这些年衙役们在李艾的yin威下生活久了,早没了胆子了。   “好,秦虎听令,命你去一趟城南,立刻将林桂山锁了,丢入大牢,等明日巳时,准时开审!”   “遵命,刺史大人!”韩愈变得太快了,秦虎都有点咋舌了,看来这老家伙当刺史当久了,还是有点气派的嘛。   秦虎冲外边的秦武下了生命令,秦武拱拱手领着几个人出了大堂,等着几个人一走,老百姓们顿时欢呼了起来,虽然还没定案,但是能把林桂山锁拿到大牢,已经说明府衙的态度了。   刺史府是很热闹,李艾的府上却静的出奇,家里女人不少,可没几个敢吭声的,也就四姨太还敢说点话,帮李艾包扎好,四姨太蹙着秀眉小声骂道,“老爷,那个什么大都督也太无法无天了,你怎么能受这种气?”   四姨太也是好心,可李艾听了之后却是一肚子的火,他心中本来就窝囊,还让四姨太说出来,当即有点怒火上头,看都未看直接甩了四姨太一巴掌,“贱婢,你也瞧不起老子么?”   李艾这次可是含怒之下的一巴掌,四姨太那娇弱的身子直接撞在了旁边的椅子上,额头撞在椅子扶手上,当即流出了一丝嫣红的鲜血。很疼,可四姨太没有哭,也没有叫,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小声地说道,“老爷,对不起,婢子这就下去!”   四姨太没有称呼什么妾身,也没称呼什么奴家,从嫁进将军府那天,她就知道自己的命运,虽说是个四姨太,但也是因为美貌罢了,等人老珠黄了,估计连个婢女都不如。可笑了,还没等到人老珠黄呢,就已经成为贱婢了。四姨太知道,从内心里李艾是瞧不起她的,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贱婢,就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李艾仿佛一点都不心疼,他哼着声甩了甩手,四姨太收拾好被碰到地上的药瓶,起身出了屋。来到屋外,四姨太看着明朗的天空,那一直忍着的泪水就流了出来,慢慢的她露出了一点冷笑,她算是看透李艾了,这个人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即使他地位再高也不成,有了气就对自己的女人撒,是个男人该做的么,若是不服,提刀和房遗爱拼命去啊!   四姨太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却不会想到自己的弟弟已经要遭殃了。林桂山翘着二郎腿躲在房檐下晒着太阳,街上行人不是太多,所以林桂山完全可以眯着眼享受安静的日光浴。   “你是不是林桂山?”一个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林桂山的美梦,林桂山相当不爽的咂巴了下嘴,哪个不开眼的敢如此说话,不知道他林桂山是李艾大将军的小舅子么?   “你们是谁,敢如此跟老子说话?”林桂山自不认识秦武的,再加上秦武穿的又是普通的袍子,林桂山顿时有点胆气了。   秦武呵呵一笑,直接给了林桂山一巴掌,“好大的狗胆,就你这德性,还敢称老子。哼,就你这熊样的,要是没人管着,秦某人早把你砍了!来啊,把他锁了,扔大牢里去!”   “你们敢!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林桂山有点反应过来了,这些人好像不是平常人啊。   什么人?这还用问,抓你的人呗?秦武懒得回答,这种没脑子的,说多了也是浪费口舌。   ☆、第842章 高山仰止是什么高度   第842章高山仰止是什么高度   林桂山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就被带到了府衙,当看到来的地方是大牢后,林桂山才真的怕起来。要说起来,林桂山也真够熊包的,门还没进去,就闹将了起来。恐怕秦武也没想到林桂山会哭,不光哭了,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不进去,你们快去,快去找我姐,让我姐夫把我救出去啊。呜呜呜,我没罪,你们不能关我,否则我姐夫一定饶不过你们的!”   林桂山抱着秦武的袖子说啥也不进去,这课把秦武愁坏了,好好地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不就是进趟大牢么,又不是被杀头,再说了,谁会闲着没事砍林桂山的脑袋啊,就这种货色,砍死十个也没啥用。   “哎,撒手,林桂山,我告诉你,好好地呆在大牢里,你要是不进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嘴里说着,秦武手上也不停,握住刀柄,刚拔到一半,那哭的稀里哗啦的林桂山立马住了声,这次不用别人撵,他自己就乖乖地往牢房里走去。   “大哥,您别动手,我进去,进去!”进了牢房,林桂山趴门口还犹自不甘心的说道,“大哥,麻烦跟我姐说声行不,最起码,也告诉我这是因为啥吧?”   “因为啥?林桂山,你脑袋没毛病吧,你自己做过多少事了,你自己没数着?等着吧,明天就有结果了,到时候你还能不知道犯了啥事?”秦武觉得挺不可思议的,看来这林桂山缺德事做的不少,否则他怎么不知道因为啥进大牢呢!   “明天就有结果了?什么结果?哎,大哥。你别走啊,别忘了,告诉我姐啊”林桂山叫的好不响亮,可惜秦武实在不想理他了,还替他找姐姐,闲的没事做了,再说了,那样做了,对他秦武也没好处啊,要是把少爷惹怒了。搞不好得挨一阵罚呢。   刺史府里忙的连饭都吃不上,可房遗爱却清闲得很,他现在也不得不佩服自己一下了,上次保下韩愈,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嘛。如果让他房某人去审案子,估计一天大堂坐不完。屁股先磨出个洞了。反正一般房遗爱偷闲享乐的时候。海棠总是陪着的,房二公子要享受,如果没个人伺候着怎么行?   都督府里的女人不少,但是能做伺候人的却不多,李雪雁和学会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剩下个闻珞。不让别人伺候就已经烧高香了。房遗爱毫无形象的啃着苹果,那脆响声,让人听了直皱眉头。红衣掰着橘子,一瓣一瓣的往嘴里填着。她一直都搞不明白房遗爱是怎么回事。难道上辈子没吃过东西么?吃饭的时候,抢着吃,啃苹果也是如此的没有形象。   “公子,刚秦武回来过了,说已经把林桂山捉进大牢了,就等着明天堂上听审呢!”海棠知道这些,也是因为房遗爱让她留意的,房遗爱对那个昌平县令黄文埃很感兴趣呢,等有人状告黄文埃的时候,他房某人还得亲自去听着才行。   黄文埃和其他人有一点不同,那就是这个人经手了李艾的大部分事情,可以说李艾一半的秘密,他都知道,只要把黄文埃握在手里,就不怕整不垮李艾。   “林桂山,谁是林桂山,咋不叫林桂花?”房遗爱话一出口,海棠就笑了起来,红衣也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说,这冷不丁的被呛了一下,“咳咳房俊,你能不能别这样,好好的人,能让你整出病来不可!”虽然嘴上这么说,可红衣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天,她也没少笑过,但惟独这次最真诚了。   看红衣笑得开心,房遗爱还是有些欣慰的,别人不晓得,但是房遗爱却知道红衣过得并不轻松,孩子还没找到,有何三仙阁反目成仇,这种打击别说是个女人了,就是个大男人估计都扛不住。   “公子,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啊?那林桂山可是李艾的小舅子呢,他的姐姐就是李艾最宠爱的四姨太林清欢。”   “哦,原来是亲戚啊,抓得好,既然是李艾的小舅子,那得好好伺候着才行,不住上十天半个月的,哪能让他走?”   房遗爱打的什么心思,海棠再清楚不过了,这公子爷又准备敲竹杠呢,也许李艾不在意这个小舅子,可林清欢一定会在意的,林桂山可是林家的独苗苗,林清欢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受罪的。林清欢在意林桂山,那就一定有利可图,至于到时候能换得什么,就要看双方的本事了。   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侍卫来报九手在外求见,听到九手到来后,房遗爱不由得嘴角微微上翘,在他看来九手可能有消息了。   兴冲冲的来到客厅,刚坐下,房遗爱就急着问道,“大师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可有点眉目?”   看房遗爱满汉殷切的眼神,九手有点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没,一点都没,我几乎搜遍城内了,却没有半点消息,丐帮那边也是一样,别说是人了,就是人影都没看到过。”   “怎么会这样?师兄,孩子的事情你留着!”事实上房遗爱并没告诉九手孩子是谁的,有些事情她还是想瞒着点,如今连孩子被谁掳走都不知道,还是小心为妙的好。   “师弟,你跟这孩子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平白无故的,找个孩子,犹如大海捞针啊!”   有句话九手没有说,那就是找孩子要比找大人难多了,大人多少有个特征,可这小娃娃长得都差不多,不相熟的,还真认不出来!   房遗爱抿嘴笑了笑,他不回答,九手也不会追问,喝了会儿茶,九手翘着二郎腿很是揶揄的笑道,“红衣是不是跟在你身边了?嘿嘿,你小子还真挺有本事的。不声不响的,就把我三仙阁的圣女使者搞到了手。”   “还有脸说呢,什么你的三仙阁,在三仙阁混了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慕容雪是个假圣女!”房遗爱非常鄙视九手,也不怪他这样,实在是九手当真丢人的很,当年洛阳烈阳帮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帮派,实力自然不容小觑的,可这么多的人。竟然都不知道圣女是不是真的。   听房遗爱这么一叨叨,九手也觉得憋屈的慌,再怎么说,他也为三仙阁卖了这么多年的命,到最后才发现。所谓的圣女竟然是假的,而真的圣女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   “这事可真怪不得我。当初我也没见过圣女的真面目!”提起这事。九手就很受打击,他情绪一低落,房遗爱也不愿再刺激他了,喝口茶,房遗爱笑着问道,“另外一件事怎么样了?”   “妥了。那周子芹本就是红衣的人,如今红衣不归三仙阁了,周子芹也没理由再留在三仙阁了。去了消息后,她就已经决定来幽州了。估摸着,这两天就该到了吧?”仿佛是为了验证九手的话一样,一个侍卫走进屋子,拱手说道,“少将军,门外有位叫周子芹的女子求见。”   这么快就来了?房遗爱免不了要愣上一愣,周子芹是房遗爱让九手找来的,这几天红衣在府上住的不自在,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想把周子芹找来,毕竟周子芹也算是红衣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是周子芹来的还是太快了,韵柳阁的事情多着呢,红衣想弄利索了,也不可能太容易。看着九手脸上的怪笑,房遗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大师兄,你最近猪头肉吃多了,居然还学会卖关子了!”   “得,好心没好报,本想给你个惊喜的,看来你不怎么高兴吗,这样吧,为兄出去丢回脸,把周子芹赶回去,让她过段时间再来!”   “服了,你没事做了,赶紧滚吧!”房遗爱相当受不了九手这性子,和他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好像就没见他不开玩笑的时候。九手已经坐了不短时间了,也觉得有些乏味,他知道房遗爱还得去招待周子芹呢,便拍拍屁股起了身,临走的时候还没忘把桌上的茶叶顺走了。房遗爱看的一阵恶寒,真是太没出息了,刚迈出门口,迎面碰上了海棠,见海棠还端着盘切好的苹果,他便皱着眉头哼哼道,“丫头,以后那个姓金的再来,你就别招待他了,要招待直接两碗白开水!”   “”海棠一看房遗爱这脸色,就知道九手又顺东西了,反正公子爷找了位便宜大师兄,“公子,怎么了,九手又拿东西了?”   “这不废话么,丫头,你也真是的,那么好的茶叶放客厅里,不是摆明了让他拿么?”房遗爱说这话,海棠可就有点无语了,她嘟着嘴哭笑不得的说道,“公子,这茶叶不放客厅里备用着,难道都放后院么,哪有这个道理啊?”   “好像是这么回事,行了,把这盘子苹果送后边去吧,那家伙已经被公子我赶走了”房遗爱说完话,就往府门奔去,当然走的时候还从盘子里抓了两块苹果瓣。   都督府门外,周子芹有些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的,她感觉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首先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了,可是一个月没出,就和三仙阁闹翻了。这也就罢了,更让人无奈的是房遗爱竟然强行把小姐留在了府上。   当房府的少夫人也不算见坏事,可问题是小姐一直在外生活惯了,住进都督府后,能适应么?这次房遗爱能把她找来,还是有些出人意料的,他能这么坐,也是因为对小姐的看重吧。   “芹姐,进来吧,房某还以为你得过段时日呢,谁曾想这么快就来了,韵柳阁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房遗爱的话打断了周子芹的思绪,她看到房遗爱倚门而立,便笑着问了声好,“二公子,你下令,奴家敢不听么,再说了,在奴家眼中,没有什么事情比小姐重要了。”   “那就好,咱们边走边说吧!”将周子芹请进府,房遗爱并没急着去后院,而是沿着池塘慢慢的走了一圈。   春日的风景是那么的怡人,粉红的荷花开满了池塘,偶有几条红色的鱼儿缓缓地游过。都督府已经被大修过了,所得东西都是那么的新,看到这美好的景色,房遗爱心中竟然多了分慨叹,“哎,也不知道这都督府以后要便宜谁了!”   便宜谁?周子芹真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房遗爱也懒得解释,此时他右手放在胸前,脑袋高高的仰着,看着天上的流云。房遗爱好像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因为他不知道这要高到啥程度。)   ☆、第843章 不简单的堂审   第843章不简单的堂审   站了许久,周子芹就有点忍不下去了,她来都督府可是来找红衣的。周子芹不知道的是,房遗爱此时早就神游天外了,他心中已经想着明天怎么坑李艾了。   “二公子,你可是有事?”周子芹觉得房遗爱肯定有话要说的,否则干嘛领她来这里。被周子芹一问,房遗爱也回过了神,此时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过房二公子一向很能装,他抖抖袖子,咳嗽两声后转身笑道,“芹姐,把你叫来,就是想跟你说点事。以后你多陪陪凌红,总之她做什么你不用管,就是不能让她单独出去。”   “嗯?”周子芹有点莫名了,这是何道理呢,“二公子,你怎么会这么说呢,小姐身手了得,出不了状况吧?”   听了周子芹的话,房遗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周子芹之所以对红衣有如此大的信心,那是她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孩子被掳走这件事情,对红衣的打击太大了,有时候房遗爱真怕红衣会疯掉。不知孩子在谁的手里,可房遗爱敢确定那些人一定很厉害,甚至比李艾还要可怕百倍。如果红衣听了什么消息,莽莽撞撞的去了,那会是什么结果呢。房遗爱不希望红衣去冒险,所以他才会让周子芹看着。   仔细算起来,时间也不短了,不管是九手还是郑丽琬,他们好像都没得到半点的消息,如果仅仅是九手,那房遗爱也不会太过担心,可是连郑丽琬都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他这心里就渐渐有了种不好的感觉。那种不知何处的恐惧感,一直压着他,想他房遗爱经历的阵仗不少了,依旧有种要崩溃的感觉,更何况是初为人母的红衣呢。   “芹姐。你也莫多问了,总之好好陪着凌红,房某承你的情,日后只要有什么事,如果能帮得上忙,房某绝不会推辞的!”   房遗爱的表情很认真,同时还带着几分的严肃。周子芹显然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说,她蹙了蹙眉头,不得不压下了心中的疑问,“二公子,莫要这么说,就是您不说。奴家也会好好伺候小姐的。”   “嗯,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了!”房遗爱还想交待几句,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果然是红衣来了。此时红衣显得高兴多了,很显然,把周子芹接过来这件事情是对的。现在的红衣非常需要有人陪着她鼓励她,而他房某人是不可能天天在家里的。   “芹姐,你怎么来了?”到现在红衣还不知道周子芹是房遗爱请来的呢,她现在已经脱离三仙阁了,周子芹自然也没多少理由来幽州了,所以周子芹能来,红衣还是相当惊喜的。   “小姐,这可不是我要来的。前几日,二公子派人去传信了,说你以后要留在府上,我这才安排好范阳的事情赶来陪着你!”   周子芹说的非常明白了,既然红衣已经舍了三仙阁,那她周子芹也不会继续经营韵柳阁了。红衣自然听得出来,她对那青楼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便点头笑道,“舍了也好,既然没事了,以后就多陪陪我吧。”   说着。红衣走过去拉着周子芹的手坐在了亭中木椅上,这时房遗爱也很识趣的打了个哈哈道,“凌红,我先回屋了,你们聊吧。”   红衣点了点头,一双美目却是满含温情的望着房遗爱,她能感觉到房遗爱心中的那股柔情和细腻,她一直都觉得和房遗爱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说起来,当初和房遗爱也是一段孽缘罢了,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子,也许两个人早就走远了,可如今走到一起,才深深地感觉到那种温馨的感觉,而这种温馨是三仙阁和周子芹都给不了的,因为只要有房遗爱在,她就像找到了一个家。   “房俊,谢谢你了!”红衣满是柔情的话,却让房遗爱有些啼笑皆非了,他撇撇嘴,小声笑道,“行了,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嗯,对了,你这什么时候才能改口啊,不要喊名字了,知道么?”   一时间红衣有点被整蒙了,不喊名字喊什么?还是周子芹反应够快,她主持韵柳阁这么久,这种男女之间的调笑话可听多了,嫖客们去了青楼还要姑娘们喊一喊夫君呢,更何况是地位崇高的房二公子呢。   红衣还有点愣神,红衣推推她的胳膊,趴在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你怎么可以喊二公子的名字呢,现在可不比往日了,你得喊夫君才行!”   听了周子芹的话,红衣一张脸布上了一层红霞,她知道这两个字迟早都要喊的,可她就是有点不习惯。   房遗爱也没为难红衣,他冲周子芹摆了摆手,便慢悠悠的出了亭子。没了房遗爱,周子芹也放开多了,她可是一年多没见过红衣了,心中想念是不假,可也是有些责怪的。拉住红衣的手,她有些急切的问道,“小姐,你这一年多到底去哪里了,我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后来都跑去求二公子了,当日若不是去了趟洛州,我还不知道你和二公子的关系呢。”   “芹姐,莫急,之前的事情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的。和房俊的事,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罢了!”   红衣没有撒谎,一直以来,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告诉周子芹的,但是和房遗爱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那日在会昌寺,稀里糊涂的**于房遗爱,她都没想过告诉别人。   “这又有什么难以开口的,难道我还会笑话你么?小姐,其实二公子真的很关心你的,若你能有二公子护着,也强过在三仙阁了。说真的,从一开始我就不太同意你一直留在三仙阁,自从烈阳帮脱离三仙阁后,三仙阁就已经不行了。”   “好说这些做什么?芹姐,你也知道的,三仙阁可有我不少心血呢,这说舍了又哪是那么容易?”   红衣显然不想提三仙阁,周子芹也不会纠缠这个问题,反正现在已经和三仙阁没有关系了。   第二天。对于幽州城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这一天,好多店铺老板生意都不做了,他们关了门随着街上的人流去了刺史府。从辰时开始,燕都街上就多了许多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奔府衙去的,未到巳时。府衙门前一段街道上已经挤满了人,这些人无一例外是来看如何审林桂山的,大堂是肯定容不了这么多人的,于是乎看客们自动选出了二十几个有威望的人进了府衙。当巳时一到,看客们却没有散去,他们虽然看不到里边的情况。但是听听声音也是可以的,能先一步知道案子的情况,也是不错的。   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人抱着看风头的心思,只要府衙真敢定林桂山的罪,他们就会去递自己的状子,这样的好处就是免得自己白忙活,到最后还要平白被别人整一顿。   今日堂上可多了不少人。除了主审官韩愈外,旁边还坐着州府推官米挺和长史鲍国杰。三位负责刑司的州官都到了,这场面也算够大的了,光一个林桂山自然是不可能有这种架子的,但是李艾和房遗爱就不同了,有这两位大佬坐旁边听着,州府就不能不仔细应对了。   鲍国杰脸不红心不跳的坐在那里,他已经打定主意了。今个一句话都不说,只要别人问他关于案子的事情,他就回一句两位大人怎么看,反正一切让韩愈和米挺顶在前头就行了。   与鲍国杰相比,米挺就年轻气盛多了,他也知道李艾的能耐,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州府里可还坐着大都督呢,米挺就不相信,李艾刚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再次挑战大都督的权威。   米挺还真猜对了,李艾确实不敢。昨天他没能动手,那么今日就更不可能了,为了一个林桂山就坏了自己的大局,实在不值得。想杀房遗爱,必须有个理由才行,否则右营的兵马是不可能跟着他闹事的,无故袭杀大都督,罪同谋反,株连九族。李艾心里很清楚,虽然他很有威望,可还没到让兄弟们陪他造反的地步。李艾每时每刻都想把房遗爱的人头摆在案台上,可越是这么想,他约得忍着,他想杀房遗爱,房遗爱同样也想杀了他,双方都在等着对方犯错呢,而一旦犯错,就会有一个杀人的理由。昨日大街上,房遗爱敢砍了他的手指头,却最终没敢要了他李艾的命,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双方谁也不想舍了今日的基业么?   他李艾能有今日,全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房遗爱也是同样,从某种方面来说,房遗爱受到的压力可比他李艾多多了。   李艾双手绑满了纱布,他坐在那里目不斜视的盯着对面的房遗爱,那严重还带着一丝丝的笑意,只可惜的是,房遗爱却把头扭到一旁。   房遗爱旁边坐着的是李雪雁,做为夫妻,二人怎么也得一条心才行,为了证明这一点,李雪雁便领着刘倩茹来到了堂上。   说起来李艾和李雪雁可还有些渊源呢,倒不是因为两个人是本家,而是因为李艾乃是李道宗的旧部,如果李艾念旧情的话,那还得称呼李雪雁一声大小姐呢。听上去大小姐没郡主好,但是大小姐却证明李艾还认可李道宗,而郡主,就已经证明李艾早把原来的事情抛到一边了。   自从来到幽州,李雪雁就做好见李艾的准备了,可是这么长时间李艾却一直没来都督府,更可恨的是连问声好都欠奉。做为房府少夫人,任城王李道宗的女儿,李雪雁自然不可能去拜访李艾的,也正因为这一点,李雪雁对李艾可是满肚子的气。   就在前夜,李雪雁接到了李道宗写来的亲笔信,信也简单,李道宗只是说自己老了,好多事都不愿意管了,而且想管也管不了。整封信,李道宗也不免表现出了一点郁闷之情,想当年李道宗也是声名显赫的人物,这些年一落下来,连老部下都不把他放眼里了。   大唐朝和隋朝还有些不同,前隋末年杨广有着各种不是,但也做到了一点,那就是给寒门子弟开了一条路,这条路涌现出了许多的青年才俊。大唐却又关闭了这条路,所以能有人护着,就更加的难能可贵了。门第观念,仅次于师生了吧,出身李道宗门下,李艾却完全舍弃了往日的旧情。   ☆、第844章 幸福来的好突然   第844章 幸福来的好突然   “大将军,你这手是怎么回事,昨日不小心被火烧到了?”房遗爱就看不惯李艾那轻蔑的眼神,也就是在幽州,如果在京城,李艾还敢这么嚣张,早把他丢城门楼上毒打一顿了,那时候就不是两根手指头,而是半条命的问题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大堂外传来了一阵爆笑声,别说老百姓们了,就连堂上的衙役都免不了瘪起了嘴。   大都督也太缺德了,昨天刚剁了人家的手指头,今天就说人家的手被火烫着了。李艾哪能听不出来,房遗爱这是再借机讽刺他火气大呢。不是他李艾没风度,昨天被剁了两根手指头,还被人指着鼻子骂,他能不上火么。知道房遗爱嘴皮子利索,所以李艾自觉地没有接话,只是扭头哼了哼。   房遗爱还是有点失望的,李艾学聪明了啊,要是能再借机会刺激他一下才好呢,李艾不接话,房遗爱也懒得说了。正好这时候李雪雁也朝他看了一眼,做为房遗爱的美娇娘,李雪雁还是很懂配合之道的,她剜了房遗爱一眼后,有些娇怒的哼道,“夫君,可莫多说话了,大将军乃是典雅之人,该不会没事碰火炉子去的。”   太狠了,估计在场的所有人都没见过着么缺德的两口子,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发誓绝对没教过李雪雁说这种话的,以他房二公子的为人,怎么会教这种低级的话呢。房遗爱一脸无辜之色,堂上堂下的人可是憋得不轻。李艾一张脸铁青铁青的,身后的耿庆也是一样的脸色难看,倒是李艾旁边坐着的女人很是平静,她除了不生气之外。还颇有兴致的盯着李雪雁看。   李雪雁是不认识对面这个女人的,虽不认识,李雪雁也没给她什么笑脸,这时候房遗爱很是时机的朝李雪雁深了四根手指头,这下李雪雁算明白了,敢情是四姨太林家小娘子啊。这位四姨太叫什么,李雪雁不知道,但她却晓得四姨太之前有个小名的,叫做小媛。   堂上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激起了一阵火花。房遗爱懒得理两个女人如何较劲的,他冲堂上的韩愈咳嗽了一声,韩愈就一拍惊堂木喊道,“带人犯林桂山!”   衙役们一通吼,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林桂山被拖了上来。一进大堂,林桂山没朝堂上三位主审官行礼。就朝李艾和四姨太脚边爬去。“姐夫,姐,你们可要救救我啊,这些人太狠了,昨夜就给我一碗饭,里边连点菜都没有。”   林桂山说的也不假。守大牢的侍卫也是有心整整林桂山,给的米饭是四天之前馊了的,就这样,饿了一天的林桂山还是没忍住吞了进去。没办法啊,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强。   李艾皱了皱眉头,看了眼上边的韩愈等人,捏着嗓子打着官腔说道,“桂山,别怕,有姐夫在呢,你照实说就行了,看谁敢动你?”说着李艾还冲林桂山眨了眨眼,李艾觉得自己做的够明显了,他这么说其实是在提醒林桂山别说真话而已,只要林桂山一口咬定自己冤枉,那不管韩愈拿出多少证据,他李艾都可以当堂否定,只要给一个证据是伪造的理由就行。   李艾想的是好的,可现实是非常残酷的,林桂山理解能力有限,他以为这姐夫真让他说真话呢,就连李艾眨眼的动作,他也理解成是李艾让他放心大胆的说了。一时间,李艾觉得这位姐夫真的很不错,居然铁了心要保着他。   房遗爱没看清李艾眨眼睛,可他也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李艾让林桂山说真话?那不是天方夜谭么,就林桂山做的缺德事,都能把自己关上七八年了,他有那么傻把自己往大牢里送么?   四姨太还是有些心疼这位弟弟的,不过现在是大堂上,她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四姨太自然不知道这位小弟已经理解错李艾的话了,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堵住林桂山那张嘴的。   李艾和林桂山唠唠叨叨的,三位主审官就有点忍不住了,鲍国杰还好,韩愈和米挺就觉得脸上一点光彩都没有,三个人坐这里半天了,犯人连个招呼都不打,要是再不发威,估计就要被幽州老百姓笑话死了。   韩愈刚想吆喝声,年轻气盛的米挺就拍着惊堂木大声喝道,“大胆的林桂山,大堂之上,不是你家后花园,还不堂下仔细听着?”   米挺的声音很是宏亮,房遗爱真心有点侧目而视了,就这嗓门跟项硕有的拼了,要知道项硕可是经过十几年军旅生涯练出来的,可米挺一个书香门第家的世家子能有这个嗓门,算是非常不容易了。   李艾有些不满的瞪了米挺一眼,连他都被吓了一大跳,就更别提林桂山了。林桂山偷偷瞄了一眼米挺,见米挺脸上布满了寒霜,他一下反应过来了,怪不得姐夫让他实话实说呢,原来这个当官的是个狠人啊。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等着林桂山站在堂下,这审讯才算开始。王翔夫妇做为原告肯定是要上来的,一到堂上,王翔就将昨天的话重复了一遍。   等着王翔叙述完案情,韩愈抖抖手上的地契,有些愤怒的喝道,“林桂山,王翔所说之事,你可有什么要反对的?不过本官有句话说前头,你不要忙着否认,这里有地契在手,如果你敢胡说八道,那就是罪加一等了!”   本以为林桂山会誓死狡辩的,可是林桂山却脖子一伸,像个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似的说道,“三位大人,王翔所说,林某并不否认,他家的祖产和铺子是我领人占的,可是这又能怎样?”   怎样?韩愈有点懵了,还能怎样,这林桂山傻了不成,犯了律法,当然是要服刑了。真没想到林桂山会这么说。才一句话,他就承认了,甚至连后边的证据都没用上。李艾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一张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他现在真想把这个小舅子活活的掐死,啊,不,不应该是小舅子,因为在内心里。李艾从没把林桂山当小舅子看待过,如果不是林小媛貌美,谁懒得理一无是处的林桂山啊。   “好,林桂山,既然你已经承认。那就在这上边画个押吧,后边还得说说其他事情呢!”米挺有些无语的望着林桂山。本以为今天会是件艰苦卓绝的事情呢。谁会想到是这么个结果,他以为林桂山是口误呢,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得不让他大吃一惊了。   师爷拿着案宗记录想起身让林桂山画个押,这样也厚审审别的案子,这些年林桂山做下的可不只有这一件事情,其他强占店铺的事情还多着呢。   见师爷站起身。林桂山就知道他想干嘛,以前可是看过县衙审案的,所以他深知这其中的程序,所以他摆摆手。显得有些有恃无恐的笑道,“慢点,大人,你们还有啥想说的就说吧,林某人一并认下了!”   “噗”房遗爱肚里快笑岔气了,这从哪里冒出来个这种奇葩,案子还没审,就先认罪的罪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呢。   米挺有点傻眼了,这案子还怎么审,话没说十句,罪犯就把所有的指控罪名都担下了,长这么大,就没审过这样的案子呢。米挺实在是想不通,也就大都督威力大吓到林桂山这个原因最有可能了,否则为啥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   林桂山如此爽快,韩愈自然不会客气,他将手里的状纸一张张的读着,每一张纸上记载的都是林桂山的一项恶性,每读一条,林桂山就点点头,那认罪的速度,让师爷都记录不上了,不是师爷手慢,实在是林桂山速度太快了。   “林桂山,鉴于你认罪态度尚可,本官盼你七年监禁,这七年内你要在牢中度过,同时,你不但要将所占房产还于受害人,同时还要做出一定的补偿,如此判罚,你可有意见?”   林桂山能有什么意见,判七年已经算给他面子了,就他做过的缺德事,盘个十五年都没问题。   当林桂山认下所有罪名,师爷就拿着记录纸去找林桂山,林桂山也没多想,暗了下来红泥就像按大拇指,这时候李艾终于忍不住了。他想拍拍桌子的,可俩手都残废,他只好一脚踹在的椅子腿上,“住手,你傻了不成?”   李艾的声音是有气又急,看他这个样子,林桂山支棱着一条胳膊傻乎乎的问道,“姐夫,你这是咋了,小弟表现的还满意吧,你让我实话实说,小弟可是半点都没作假!”   智商啊,绝对的是智商有问题,房遗爱那个乐啊,还想着怎么和李艾狡辩呢,没成想李艾倒帮了大忙。与此同时,李雪雁倒有点同情四姨太林小媛了,王丹怡也有个不成器的弟弟,但人家王潇年只是没宠惯了罢了,脑瓜子可没林桂山这么愚钝。   “我老夫”李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了,这时候还能说个屁,林桂山都认罪了,他李艾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挑唆林桂山改口啊。   李艾得有多生气,四姨太时能猜得出来的,昨天的时候,他都能把气撒她身上,那今天估计杀人也不在话下了,至于要杀谁,那不言而喻了,除了这个傻弟弟之外还能有谁呢?   真怕李艾现在就动手,四姨太赶紧起身拉了拉李艾的袖子,“老爷,你息怒,估计”   估计什么?李艾一阵苦笑,这时候就是说出大天来,也不能救林桂山了,除非他现在就和房遗爱扯破脸皮。   “贱婢,你养了个好弟弟啊,瞧这德性,都你教的吧?”李艾懒得再看下去了,开堂第一审就能把人气个半死,这要是都看下来,还能有命在?   听着那贱婢的称呼,林小媛没什么表示,反而站在老远的林桂山就有点上火了,他晃晃胳膊,瞪着眼说道,“姐夫,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姐,那贱婢是对自己婆娘说的么?”   林小媛对林桂山好,林桂山自然也对林小媛好得不得了,他能看得下李艾打林小媛,可看不下李艾这么称呼自己的姐姐,那贱婢两个字太侮辱人了,就是平头百姓家的女儿,也不会这么被人称呼的。   李艾早被气的晕头转向了,他此时哪会听心里去。林桂山的眼睛瞪那么大,李艾也不含糊,直接瞪了回去。   “混账东西,瞧你做的这些好事,老子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李艾也是没脸待了,自己小舅子唱这么一出,他李某人的脸都丢的干干净净的了。   李艾说走就走,没跟人打招呼就出了大堂,林小媛觉得很是心凉,她能将李艾拉回来的,可这又能如何呢,他们姐弟二人算是被李艾抛弃了。   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中一样,今天的一切真是太精彩了,当然精彩二字指的不是审案,而是说李艾和林桂山的表演,当堂之上,二人就上演了一出这样的好戏,这下明天幽州城的茶楼酒馆可就有话题了。)    ☆、第845章 当回老好人   第845章 当回老好人   李艾要走也没人敢拦着,房遗爱也不会蠢到去留李艾,这家伙走了更好,省的留这里闹心。耿庆也是心中不忿,他看了看林桂山,冷哼了声跟着李艾走了,四姨太的手微微扬起,小嘴张开却终究没出声,她想喊住李艾,可是喊住又能如何。四姨太非常清楚李艾这个人,他只会管有用的人和事,对他无益的,他从不会多留心,最终四姨太还是留了下来,李艾可以不管林桂山,她却不能。   没有李艾罩着,认下的罪想反悔都不行,林桂山也知道自己做蠢事了,他现在只能看着那几张案卷记录干瞪眼了,就是不按手印别人也有法子整他,因为物证人证可是实实在在的,许多事情容不得他狡辩,如果李艾护着,他只要一反悔那些告状的人还会怕一些,可现在谁害怕他林桂山呢?林桂山觉得自己很委屈,姐夫说的实话实说啊,他照做了,却又做错了,一时间,林桂山居然泪眼婆娑了起来。   房遗爱一阵头大,搞什么鬼呢,林桂山不会这么没出息吧,林桂山掉眼泪,其他人自然也看得见的,四姨太心中很生气,这个弟弟都老大不小了,还不能男人点。气归气,她还是得想办法才行,“韩刺史,鲍司马,若桂山诚心服罪认错,可否量刑轻一些?”   要免了林桂山的罪,没有李艾管着,那纯属痴心妄想,四姨太知道自己的能耐,没了李艾,她这个将军府四姨太恐怕没人会瞧得起,更何况是三位州府上官。果然,如四姨太所想,三位主审商议一下,由米挺说道,“四夫人,还望见谅,令弟所犯之事,国法难容,除非受害者愿意原谅令弟。”   米挺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只要王翔等受害人替林桂山说话,他们才会轻判一些,可是这不是为难人么?以林桂山的所作所为,想让那些受害人替他说话,这简直是开玩笑。   四姨太颇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而这时候林桂山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连罩着他的人都没有,于是,他哭着爬到了林小媛脚下,“姐,弟对不住你,可是,你得想法子帮帮弟才行啊,要是在牢里蹲十年,我还能有什么用?”   确实不会有用了,如今林桂山也快二十了,等他蹲十年再出来,那可算得上地地道道的大龄青年了。大唐朝不比后世,大唐朝,三十之后就可以自称老夫了,林桂山要是从牢里蹲成老夫,那这辈子不就完了么,到时候没人管,他别说娶媳妇了,估计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回事。   林桂山说的可怜,四姨太也是心疼,摸了摸林桂山的头发,她竟然也跟着有些伤感了起来,泪水含在眼眶里,终究是没有流下来,“桂山,像个男人样站起来吧,做错了事,就得认着,你这样苦苦哀求,又有何用,姐还有什么办法,难道你让姐替你蹲大牢去么?”说道后来,四姨太忽然拔高了语调,那凌厉的声音中,夹杂着那许多的无奈与悲伤。她可怜这个弟弟,更可怜自己,跟了李艾这么多年,使着法子的让他高兴,可结果又是如何,谁曾想过她四姨太会有如此凄凉的一幕。   在外看热闹的百姓们也不禁被感染了,世人都有同情之心,哪怕是最恨林桂山的百姓,说到底,林桂山也只是一条小鱼,就是把这条鱼炸了又能如何,李艾依旧还是那个李艾,他们之所以一味的执着于林桂山,恐怕也只是想出口气罢了。   没人替林桂山说话,王翔和媳妇冷冷的看着堂上的三位大人,其他受害者也是如此。见到此情此景,林桂山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半截。   就在韩愈想要宣布将林桂山押下去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让人无法想到的声音,“慢着!”   谁会替林桂山说话呢?韩愈有些诧异的看着堂下的房遗爱,这开口的竟然是最痛恨针对李艾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为何要替林桂山求情?   房遗爱笑着耸了耸肩头,他站起身朝韩愈拱拱手,朗声说道,“刺史大人,容房某说句话。大家可瞧见林桂山了,观其人,也并无大恶,按我朝律法,是可以以物顶罪的。只要林家姐妹能拿出足够的财帛补偿受害人,如此,我幽州上下发挥下慈善之心又如何?”   说着,房遗爱转过身朝堂下的受害人和老百姓拱了拱手道,“房某知道诸位心中有气,可有道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诸位总不能连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他吧!”   一时间韩愈弄不清楚房遗爱想做什么了,可是李雪雁却是懂的,这为夫君哪会那么好心的当个烂好人,恐怕又在大什么鬼主意了吧?李雪雁想的没有错,房遗爱确实在打别的主意,而他的目标就是这位堂上的四姨太,如果能让四姨太感恩,那对他房某人的好处不会少的。有时候再好的刀子,都比不上女人的一阵耳边风,就算耳边风吹不动李艾,房遗爱也有别的法子,下毒暗杀等事情由这位四姨太做最合适不过了。有这个打算,房遗爱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将来不知道和李艾斗到什么程度呢,如果整不死李艾,就得靠这位四姨太下手了。   韩愈还有些愣神呢,这时候房遗爱佯装咳嗽了两声,被房遗爱一提醒,韩愈不由得看了眼旁边的米挺,虽说他是个刺史,可这位米挺米推官才是房大都督的嫡系呢。米挺也是一阵无奈,只好捏捏嗓子打着官腔问道,“王翔,不知你们以为如何?”   王翔可以不给四姨太面子,也可以不给李艾面子,可是却不能不给房遗爱面子,他们这些人可都承着大都督的情呢,若是房遗爱求情,别说减轻罪责了,就是免了林桂山的罪,他们也不会说什么。几个受害人商议了一番,由王翔出头说道,“大人,既然大都督都如此说了,我等自然不会做那恶人,只要林桂山诚心改过,我们同意免去林桂山一些罪责。”   听王翔这么说,林桂山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他抬头看着旁边的四姨太,却发现四姨太面上一点高兴地表情都没有。四姨太不像林桂山,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好事,房遗爱如此做,一定是另有所图吧。四姨太觉得林家没什么值得房遗爱看上眼的,若说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她林小媛了,四姨太不觉得房遗爱看上了她的美貌,因为房遗爱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美人。除去这些,那么就只有她的身份了,她这个身份能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打探消息,暗中下药。   四姨太不想这么听房遗爱的,可是事情由得了她么,房遗爱既然敢当这个好人,就一定有办法控制她。   “好,不愧是我幽州百姓,大有我大唐礼仪之风范啊。既然诸位都如此想的,那本官就依了你们,念诸位受害人如此行为,本官将免去林桂山一半刑期,但是林家必须赔付受害人足够的损失!”米挺也够豪爽的,一张嘴就是一半刑期,房遗爱暗自里朝米挺竖了根大拇指,这个米老五还是够聪明嘛。   “谢谢诸位大人,林桂山感激涕零!”林桂山当即磕了几个响头,林桂山真的不能不感激,一下就是一半刑期,如此一来,他林桂山也不用坐牢做成老夫了。   四姨太虽然心中不愿,可还是朝房遗爱道了声谢,看着低眉顺目的四姨太,房遗爱撇嘴笑了笑,这个四姨太很聪明啊,看来她能得到李艾的宠爱,也并不只是因为长了副好脸蛋。房遗爱重新回到了坐位上,他一点都不急,四姨太一定会找机会去见他的,到时候有什么话再说也无妨。   林桂山千恩万谢的进了牢房,四姨太和那些受害者们也退出了大堂。此时那些还在观望的老百姓们一个个都来了劲头,第二批进来告状的是一群赤脚的汉子,这些汉子的打扮一看就是苦力人。   “刺史大人,小的们要状告当今昌平县县令黄文埃,黄县令任职期间,多有不法,对治下百姓横征暴敛不说,还于去年增派人头税,小的们家中苦寒,交不起税,家里的耕牛和值钱的东西就被黄县令借故抢走了。”   第二批告状的就是告黄文埃的,说实话,房遗爱还真有点没想到。他知道黄文埃是李艾的狗腿子,但是对黄文埃做过的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太多,如今听这些苦力汉子一说,也不禁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了,堂堂县令,又是耕牛又是桌椅瓢盆的,这昌平县就缺这点钱么?   李雪雁悄悄地碰了碰房遗爱的手,她可恨是好奇呢,贪官听说过不少,但是贪到牵人家耕牛的却是不多。众所周知,耕牛是一家最重要的牲口,有耕牛,田间劳作也有了希望,像黄文埃这样,就是再断自己后路了。老百姓没有收获,他这个县令以后还在谁身上剪羊毛?   “夫君,你听说过牵人家耕牛的,这好像跟你那套羊毛出在羊身上的理论有点出路啊!”李雪雁这话一出口,房遗爱脸就有点黑了,这不是在挖苦他房某人深知贪污之道么。   “乱说,为夫哪说过这些话,好好看着,今个让你来听案子的,不是聊天的!”房遗爱装的一本正经的,李雪雁也不在意,这为夫君一向能装样子,也不用急,等回了家再好好说道说道。   韩愈知道黄文埃这个人,米挺也知道,唯独鲍国杰脸色有点难看,这位黄县令可送给他不少好处呢。其实黄文埃送来的玉镯子不是鲍国杰收下的,完全是家里那位婆娘不学好偷偷收起来的,可这也害苦他鲍国杰了,他可是孔圣人的绝对支持者,讲究的就是两袖清风,片叶不沾身的风度。   韩愈可没留意鲍国杰的神情变化,他想了想,拿出堂上的签子说道,“秦虎听令,着你去一趟昌平县,执本府令牌,将黄县令请到府衙来!”   “是,刺史大人!”秦虎也不推辞,他干的就是这种捉人拿赃的活,再说了,房遗爱特别吩咐过,一定要将黄文埃护好的。   黄文埃对于房遗爱来说太过重要了,如果说动别的人只是小打小闹,那动黄文埃就是戳中李艾的软肋了,只要把黄文埃握在手中,李艾就不能不慌了。   不过,以李艾的为人,他一定会想法设法让黄文埃闭上嘴的,但是房遗爱早就想好了,李艾想杀人,他就保护人呗,就算李艾不动手,他房某人也会演场戏的,总之一定要撬开黄文埃的嘴巴才行。   ☆、第846章 好事来了   第846章好事来了   李艾做梦也不会想到房遗爱下手下的这么快,林桂山的案子刚审完,黄文埃就被带走了。李艾也不傻,他早就想过堵住黄文埃的嘴巴了,可是他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到现在连个信都没有。如此一来,李艾越不敢轻举妄动了,房遗爱既然能不声不响的保下黄文埃,那手中的势力自然不小,不把这些人挖出来,他李艾别想干掉房遗爱。   黄文埃是个身材中等的人,肚子稍微有点发福,几年四十二岁的黄文埃,在这幽州官场也算得上老人了。别看他只是个县令,可幽州府上下却没一个敢小瞧他,人家黄县令可是李艾大将军眼前的红人,若是惹他不高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房遗爱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文埃,虽然来幽州时间不短了,但是他见过的幽州官员也就那么多,这幽州府上下在李艾的淫威下生活久了,很多人都不买他房某人的帐。之前府里也设过宴席,但是来的大部分是州府的官员,至于那些外派的官员,就来了一个米挺和葛凤山。   第一次见面,黄文埃朝韩愈等人行了一礼,却没理会官职最高的房遗爱,房遗爱见过的场面多了,当然不会在意这点事情了,就由着黄文埃先嚣张一会吧,等以后有时间整他,等着见了死亡,看这家伙还能不能这么硬挺。   黄文埃站在堂上,有些肆无忌惮的看着周围的人,整整袍子。他朝堂上的韩愈拱手道,“刺史大人,不知你急招下官前来所谓何事,若没什么事情,恕下官公务繁忙,就不奉陪了!”   好嚣张的县令,老百姓们可都看着呢。就看府衙能不能治得了黄文埃了,如果府衙连黄文埃都敢治,那就证明府衙真的要为民做主了。   韩愈觉得脸上一点光彩都没有,虽然他成了代理刺史,但怎么也算得上一方大员吧。竟然让个破县令如此看轻,可真算得上丢人丢得彻底了。   “大胆黄文埃,你为官任上,乱派赋税,导致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耕田不顺。可有此事?”韩愈问了话,那些苦力汉子就愤怒的等着黄文埃。只可惜黄文埃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他看都未看旁边的苦力汉子。挑眉笑道,“刺史大人,你这话可就冤枉下官了,咱们都是同朝为官的人。你若说下官贪赃枉法,也得有证据才行,总不能因为一群泥腿子的话就要治下官的罪吧。”   黄文埃张嘴要证据,韩愈就有点为难了,都是官场上混的,一个个早就油了,就是要贪赃枉法。也不可能蠢到给自己留下罪证的。韩愈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证据的,那些苦力汉子更不可能有了,就算他们说破天也只能是认证罢了,更何况是当事人不足为信。   房遗爱知道该自己说话了,要是他再不管管,这案子就要审不下去喽。朝秦虎使了个眼色,就见秦虎转过身冲韩愈等人说道,“刺史大人,秦某去县衙的时候,找到一本书,你们瞧瞧!”说着秦虎将一本巴掌大点的小册子交给了韩愈,那册子有一张米黄色的方面,上边写着几个字叫做流水账。什么叫流水账?韩愈特别的好奇,黄文埃是傻子么,竟然会留一本这样的账册黑自己。   黄文埃也被勾起了兴趣,他翘着脚想要看看那小册子是啥玩意,记得他府上没有一本这样的东西啊。   韩愈看着册子上记载的内容,额头上都见汗了,这是明明白白的黑账,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估计只要是个认字的人就能看明白。瞧这第十页记载着一段内容,“丑时四名衙役夺王马庄三头耕牛,两贯钱,一头牛宰杀分食之,两头卖钱。”   这账册绝对是假的,韩愈敢保证黄文埃不会这么傻。韩愈猜得不错,账册是昨晚上临时让海棠编出来的,为了这本破账册,海棠可是一夜都没合眼,今早才睡下,否则依着海棠的性子,能不跟着来府衙么?房遗爱不怕被人看出来,他只需要一个留下黄文埃的理由,只要有这个账册在,至少能让府衙关黄文埃两三天,而这两三天的时间,房遗爱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韩愈吞吞口水,照例把册子交给了师爷,他看着堂下的黄文埃有些怒容的说道,“黄县令,你好好看看这上边记载的东西吧。”   黄文埃有些莫名的皱了皱眉头,能有啥东西,能让韩愈有如此胆气,从师爷手中接过册子,黄文埃小心翼翼的翻看了起来,越翻下去,黄文埃脸上的笑容就越盛。看完册子,黄文埃举着手中的册子哈哈大笑道,“刺史大人,你不会拿着本册子污蔑下官吧,下官就是再蠢也不会蠢到留这样的册子吧,你是觉得下官脑袋有问题,还是你自己有问题?”   韩愈和米挺三人被黄文埃噎得不轻,人家说的可都是实在话,只要是个有脑袋的,就不可能留这样的账册,他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这时候,房遗爱咳嗽了两声,背着手站了起来,他看着黄文埃,嘿嘿笑道,“几位大人,你们可得明察才行,这有些人啊,就喜欢装傻,有时候做的越蠢,别人越不容易怀疑嘛!”   房遗爱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韩愈,只见韩愈眼一瞪,拍着惊堂木喝道,“黄文埃,你可听到了,说不准这就是你蒙骗本官的法子呢。”   “蒙骗?”黄文埃也有点急了,他黄某人贪赃枉法是不假,但是用这种破账册污蔑他,就有点受不了了。黄文埃没和韩愈争论,转而扭头看着房遗爱轻蔑的笑道,“你又是何人,竟敢在大唐上多嘴?”   房遗爱真想一巴掌呼死黄文埃,他房某人堂堂幽州大都督,黄文埃能不认识么。他之所以如此说,恐怕就是诚信要气人的吧。黄文埃想让房遗爱生气,他偏偏不生气,吸了口气,房遗爱镇定自若的说道,“本公子乃是新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你难道不晓得?”   冲黄文埃说完话。房遗爱转而向韩愈等人说道,“几位大人,见上官不行礼,还目无尊卑,按我大唐律法。该如何处置?”   “目无上官,扰乱礼法,按大唐律法,该杖责十下并罚奉半年!”米挺回答的挺快的,可韩愈心中却一阵无语,大唐朝哪有这条律法啊。就这惩罚措施也是米挺现想出来的吧。   黄文埃算是看明白了,今个房遗爱是变着法的整他呢,没办法。他只好服软道,“对不住大都督,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望你大人大量,莫跟下官计较!”黄文埃这话说的非常真诚,礼数做的也周全。   黄文埃服软,这时候外边的百姓就响起了一阵叫好声,“大都督好样的,办他!”也不知道哪个货说了句这话,房遗爱那个郁闷啊。俩大男人办什么办。   虽然打击了黄文埃的嚣张气焰,但是这物证还是个硬伤,不论不类的流水账治不了黄文埃的罪,可这时候韩愈一直到房遗爱的用意了,他眯了眯眼,有些愠怒的说道,“黄文埃,此事还需调查,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就麻烦你在府衙待着了。”   待就待,谁怕谁啊,黄文埃一点都不担心,就这破流水账能治得了他黄文埃的罪?反正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量韩愈也查不出来什么来,如此,过不了两三天,还得把他放出去。   “应该的,刺史大人说的是,下官知道该怎么做的,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下官绝不离开府衙半步!”   黄文埃表现的很正派,他也算准韩愈拿他没办法了,可是黄文埃却没考虑到旁边的房遗爱。也怪黄文埃太过自大,如果他以前研究过房遗爱的行事作风的话,打死也不会留在府衙的。   黄文埃的案子审的虎头蛇尾的,老百姓们不尽兴,房遗爱也不尽兴,到了酉时的时候,他和李雪雁才回到都督府。一回都督府,海棠就迎了上来,“公子,金统领来了,好像有事呢。”   “他又来了?丫头,没伺候他吧,要是有什么好东西,先收起来,省的这不要脸的又搜刮东西!”   海棠识趣的闭上了嘴,这让她如何接口呢,事实上房遗爱也就是发发牢骚罢了,九手想要什么东西,谁能拦得住,他要是看上好东西了,就是不给,他也能想办法偷出来。随着海棠来到客厅,就看到九手自在的吃着小点心呢,房遗爱还真有点嫉妒了,他房某人在府衙坐了半天都没吃东西,九手倒好有吃有喝的,“哎,大师兄啊,你带来的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二师弟,瞧为兄这笑脸,当然是好事情了!”九手捏着点心,大嘴巴还抽了抽。房遗爱看的一阵恶寒,就九手这张脸,还没他房某人俊朗呢,“大师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师弟就师弟,就非加个二干嘛?”   房遗爱很不想听二师弟这个称呼,一听这三个字,他就觉得自己是猪八戒,在后世,二师兄造成了猪头三的代名词了。   九手还觉得纳闷呢,这位公子爷干嘛这么在意二师弟这个称呼呢,“师弟,能不能说说,你为啥这么在意这个称呼?”   “嘿,你知道猪不,在某地方言里,二师兄是专门喊猪的!”房遗爱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清楚了,九手破口大笑了起来。   别说九手了,就是海棠也没忍住,她颇有些幽怨的挠了挠房遗爱的后背,这公子爷也太能说了,她海棠懂的那么多,也没听说过哪地方方言里有这个说法呢。   “猪?太好了,这称呼好,二师弟”九手吃着点心,嘴皮子上下翻飞,一连喊了好几遍。   房遗爱恶狠狠地看了九手两眼,哼,有机会让闻珞配点哑巴药,直接把九手弄成个哑巴,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不开玩笑了,师弟啊,跟你说啊,确实是有好事的,咱们的人已经探听到了,今晚上李艾会有所行动的,这个黄文埃你得看好了才行!”   “嗯?太好了,李艾很配合嘛!”李艾能派人来可是好事,如果李艾不派人来,他房某人就要让自己人冒充下杀手了。   “笑了就好,对了,二哦,那个啥,师弟啊,你家郑娘子想你了,让你抽空去一趟!”   亏得九手收嘴收得快,否则房遗爱就要急眼了,“今天?”   “嗯,不是今天,而是现在,好了,话已带到,为兄该走了!”   九手说走就走,那潇洒劲就别提了,房遗爱好不纳闷,今个九手转性子了,居然啥都没拿。   ☆、第847章 可怜的金龙鱼   第847章 可怜的金龙鱼   郑娘子有令,房遗爱就是冒着风吹雨打也得去,更何况现在是个好天。郑丽琬要找他,那肯定是有事了,出都督府,自然得乔装打扮一番的,好在府上住着位化妆大师。论起乔装打扮来,红衣的本事可比闻珞大多了,红衣绕着房遗爱忙活了半天,就见房遗爱变成了一个满脸大胡子,肚子微微鼓起的壮大胖子。房遗爱很不满意现在的形象,他挠挠红衣的手心,颇有些郁闷的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凌红,能不能把为夫整的俊朗点?”   “房俊,你哪来这么多要求,让别人认不出来就行了,这化妆之术讲究的就是平凡,弄得越普通越好,如果太俊朗了,别人瞧见你就会留意上,那还乔装打扮做什么?”   红衣的话是不错,房遗爱也能理解,就自己现在这幅模样,那可真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大街上这满脸胡子的壮汉子可多着呢。   说不过红衣,房遗爱只好抱着美人亲了两口,弄得红衣一阵娇嗔,“你少乱来,你这满脸胡渣子,都扎死人了!”   周子芹出去找衣服了,这一回来,正好瞧见红衣做房遗爱怀里挥舞拳头呢。看到这幅景象,周子芹也替红衣高兴,只要二公子真心对待小姐就好。仔细说起来,红衣真的不缺什么,祖上的基业不少,就是她花上三辈子都花不完,若说唯一一件操心的,就是这终身大事了。   周子芹回来,红衣红着脸从房遗爱腿上跳下来,她将周子芹手中的衣服接过,有些狐疑的问道。“芹姐,不就取件衣服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呵呵,有点事耽搁了,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珞儿姑娘在找东西呢,听说府上最大的那些金龙鱼不见了!”   “嗯?金龙鱼不见了?真是怪事了,那些鱼都死的不能再死了,还能去哪里?”红衣是知道金龙鱼的,这些金龙鱼可是令狐含竹通过关系从北海商人手中买来的。本打算今晚上做了吃的。珞女侠其实并不挑食,可唯独对这鱼有种爱好,恐怕没了金龙鱼,就属珞女侠最急了。   听着红衣和周子芹的谈话,房遗爱一拍脑门。抖着大胡子怒道,“找啥找。一准被九手提留走了。真是的,那么好的金龙鱼,你们不好好收着!”   “房俊,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那鱼本来就是做来吃的,不放厨房放哪里。难道还让海棠她们放床上守着不成?”红衣说完还犹自不解气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她算是发现了,这位房二公子出了名的不靠谱。   房遗爱也就发泄下而已,他知道哪些金龙鱼早被九手下锅了。九手那性子,逮住好东西,还能留着?正如房遗爱所想,一共六条金龙鱼全被九手提留走了,此时,九手正和六子趴案板子上忙活着呢。九手负责杀鱼清理,六子负责煮鱼。别看六子五大三粗的,可这厨艺还是拿得出手的。   “老大,你这是从哪搞来的金龙鱼啊,据我所知,这种鱼可是非常稀有的,就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嘿嘿,就是名贵,我才拿来的嘛,还别说,今个也巧了,一进门就瞅见那令狐小娘子提留着金龙鱼进后院了。既然赶上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六子俩眼瞪得跟铜铃似的,他伸出根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了指九手的脑门,“老大,你也太狠了吧,每次去都督府都要拿点东西,不怕大老大灭了你?”   “灭个屁,他那府上好东西多得是,还在乎这么点,别管了,有的吃就行了,要不今晚上你别吃了,去府衙蹲守算了!”   “别啊,老大,我不说了还不行?”六子立马蔫了,好不容易逮住六条金龙鱼,他魏老六要是不开开胃口,那简直是对不起自己嘛。   一个时辰后,满屋里溢满了香味,金龙鱼就是这点好,哪怕你一点油都不放,都能蒸出点油水来。这金龙鱼不光香,肉质还非常的鲜嫩。掀开锅,六子搓搓手,有些急不可耐的吼道,“老大,拿盆子来,今晚上咱们要开开荤了。哎,就是不能喝酒,要是能喝酒就爽喽!”   九手端着大瓷盆子,鼓着腮帮子笑道,“能吃就行了,晚上还有事呢,可不能喝酒!”   拿着大勺子,六子小心翼翼的往外盛着鱼,那香味阵阵扑来,搞得他都流哈喇子了,“好东西,好东西,爽喽”   六子不断地啧啧有声的赞叹着,可就在他们刚打算上桌大吃的时候,房门却被人踹开了,这时会,六子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后背上升起,完了,珞女侠居然来了,瞧她这脸色,该不会天葵错乱了吧。   房遗爱猜金龙鱼被九手端走了,闻珞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出了都督府就往这里赶,来到这里后,她就闻到了一股子香味,那香味勾的她胃里一阵倒腾。   “好啊,金耀阳,还有你个魏老六,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偷东西也就罢了,还一条都不给留,哼,今天姑奶奶就灭了你们,省的以后惹出更大的祸端!”   闻珞说做就做,两把短剑握在手中,弄得九手坐那里连动都不敢动。九手真的很无语,不就几条破金龙鱼么,还值得珞女侠亲自光临,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珞姑娘,你别发火啊,您瞧,金龙鱼都在这呢,一口还没动呢,你要是喜欢,都端走!”九手表现的很豪迈,他觉得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如今鱼都进盆里了,难道闻珞还真能把煮好的鱼端回去?   九手显然低估闻珞的脸皮了,她将短剑收起来,指着六子吼道,“魏老六,放下筷子,赶紧把鱼送回去。否则老娘拿剑戳死你!”   “啊”六子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来,这是要闹哪样,老大的提议已经够不靠谱了,没想到珞女侠更不靠谱,煮好的鱼都要端回去,这脸皮子咋这么厚呢?   六子坐那里不动弹,闻珞不禁有点急了,她手指头敲敲桌面,还拿短剑轻轻地朝六子虚点了两下,“魏老六。你是不听话了?”   “别,珞女侠,送,魏某人听你的还不成?”六子无法了,瞧珞女侠这架势真想动手啊。别说打不过珞女侠了。就是打得过也不能打啊,要是把珞女侠打伤了。大老大还不扒了他的皮?   六子盖上盖子。就要把瓷盆子抱起来,这时,九手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闻珞说道,“珞女侠,不带这样的啊,多少给金某人留点啊。我跟六子可好一通忙活呢!”   “好,本姑娘又不是小气的人!”闻珞也不含糊,掀开盖子,就拿着双筷子插了一条鱼出来。把鱼放碗里,她笑眯眯的说道,“金大统领,赏你们的,一人一半,可不能独吞哦!”   看着那一条金龙鱼,六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珞女侠也太阴险毒辣了,怎么就留下一条鱼呢,凭九手老大的作风,那还不全送自己肚子里去。   果然如六子所想,等着他送完鱼回来的时候,就剩下一个鱼头和鱼尾了。六子站门口不动弹,九手相当仁慈的伸手招呼道,“老六,回来了啊,快吃吧,给你留着呢!”   六子脸直接垮了起来,吃个屁啊吃,还留着呢,哪有光留鱼头和鱼尾的。六子觉得自己很可怜,就像那被吃光了的金龙鱼一样,有头有尾,可中间却是光秃秃的,是个人都捏吧他。   房遗爱可不知道府上出了这种奇葩事,闻珞居然脸大的把煮好的鱼要回去,更没想到六子会如此的可怜。此时,他正抱着郑丽琬不断地说好话呢。   “好娘子,好丽琬,叫为夫来可有要事?”房遗爱想直接点的,可这样却得罪了郑丽琬,只见郑美人秀眉一簇,撅着嘴戳了戳他的额头,“夫君,你好没良心,妾身为了你东奔西走呢,你见了面就没点体已话么?”   房遗爱见过的阵仗多了,尤其是对怀里的郑美人,他早有应对之法了。舌头舔舔郑美人的脸蛋,手上慢慢的摸到了那对丰满上,“嘿嘿,瞧你说的,为夫的体己话都在床上呢,这天还没黑呢,你咋这么急呢?”   “”郑丽琬少有的脸红了下,自己这为夫君到底是哪位天神转世的呢,怎么这张脸就不知道羞呢。郑丽琬也不是好糊弄的,她摸摸房遗爱的手背,舔舔粉唇,一对勾魂眼不断地转动着,“夫君,你可真是深知妾身呢,可说好了,今晚上你就留下陪妾身了。”   房遗爱差点咬破自己的舌头,这可真算得上挖个坑埋自己了,换做其他日子陪着郑美人自然没问题,可今晚上黄文埃那里可得看着呢。   “丽琬,你是知道的,黄文埃那”房遗爱的话刚说了一句,就被郑丽琬打断了,郑美人恰恰房遗爱的脸颊,咯咯笑道,“夫君,你也太不经逗了,妾身倒不是有意拈酸吃醋的。黄文埃那里,妾身已经安排好了,再说了,那边天刀和铁靺也在,还能出什么事。倒是你,妾身倒要说说了,许多事用不着亲力亲为的,难道你还信不过九手和秦虎的办事能力嘛,更何况韩愈也不是省油的灯。”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得不说郑丽琬说的很有道理,他房某人确实有点放不开了,有时候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弄得自己都有点不自在了。今晚上陪着郑丽琬也好,正好看看秦虎的应对能力。   很久没和房遗爱腻歪了,郑丽琬那脸蛋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荡意。房遗爱好不容易来一回,郑丽琬刻意准备了点好吃的。房遗爱也不含糊,正好饿的够呛,陪着郑美人多喝了几杯。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一句,郑丽琬真的很懂得怎么逗弄自己的男人,就没过三巡,她就借故脱去了外边的轻纱,虽说老夫老妻了,房遗爱还是受不了郑美人这衣衫半裸的样子,要不是还有点理智,他真想当场把郑美人法办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郑丽琬拉着房遗爱去沐浴了,这一进浴桶中,房遗爱可就扛不住了,郑美人也放得开,很主动的和房遗爱痴缠了起来。   反正田梦涵不在,郑丽琬也不担心别人会来打扰,她使出浑身解数想当个女英雄,最终还是被房遗爱打败了。征伐了好几个回合,房遗爱抱着软在身旁的郑美人笑道,“美人,为夫厉害不?”   郑美人没回话,可是那娇媚的眼神就已经说明她有多满意了。)    ☆、第848章 刺史府遭袭   第848章 刺史府遭袭   弥补了郑美人旷日持久的寂寞,两个人才有心思聊些别的。躺在床上,房遗爱捉着郑美人的手不断地把玩着,郑美人的身子就像有股魔力一般,总之每次和她在一起,房遗爱总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若不是怜惜郑美人的身子,房遗爱还真想继续下去。   郑丽琬是深知自己夫君的能耐的,以前在家的时候,哪次不是两个人才能应付他,只可惜现在田梦涵不在,也只能让他忍着了。郑丽琬不是那种为了享乐而不顾身子的人,摸着男人的胸膛,她娇笑的哼道,“夫君,妾身跟你商量点事情,你解决了黄文埃的事情后,就借故离开幽州一趟!”   “离开幽州?丽琬,你这是何故?”房遗爱却是没弄明白,此时正是和李艾交锋的关键时刻,如果离开了幽州,李艾会不会借机生事呢?虽然不解,可房遗爱也不着急,他知道郑丽琬一定有理由的。   郑丽琬这么说,当然有自己的考虑,她轻声说道,“夫君,你不是总觉得欢喜岭上马文礼死的蹊跷么?幽州的事情可不管李艾作乱那么简单,你以前总怀疑猴灵在后边搅和,这也是对的。这次妾身让你离开都督府,也是这个原因,有你在,幽州终究被人那把链子锁着。你一离开,这锁就没了,那些人不就跳出来了么?”   郑丽琬的方法是好的,房遗爱也能理解,人都是这样。没了枷锁,就容易乱来,一乱来就容易跳坑里去。相信猴灵和李艾都是如此,猴灵只是暗处的,房遗爱就怕李艾会真乱起来。如果李艾铁了心作乱,他房某人真怕控制不住局面。   皱眉想了想,房遗爱出声问道,“丽琬,为夫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不怕李艾无人可制么?”   “呵呵,妾身想过的,不过妾身想来,李艾肯定乱不起来的,他身后可站着不少人呢。那些人不傻,他们有着自己的目的,怎么会让李艾乱起来呢?”   “丽琬,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房遗爱有些诧异的看着妩媚的郑美人,很明显郑美人是掌握到什么消息了。否则她怎么会有如此大的信心。   郑丽琬轻轻地嗯了声。她皱了皱鼻子,脆声说道,“妾身是知道点事情。你可还记得欢喜岭上得到的布甲吧,当时,妾身就觉得有些奇怪。马文礼死的太不值了,他堂堂猴灵长老,却甘愿死在欢喜岭,这也太不合常理了。虽然看上去那天你险象环生,但是却绝对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这一点妾身看得透,相信马文礼那样的老狐狸不可能看不透的。那么他为什么要甘愿牺牲自己,也要把你留在欢喜岭呢?妾身想不通,马文礼就是死,也该烧掉那些布甲的,若说铁甲烧不掉,可是布甲完全可以毁掉的。那夜,妾身觉得蹊跷,让梦涵去府库偷了几件布甲出来!”   房遗爱瞪大眼睛看着怀里的美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郑美人居然跑自己夫君库房里偷东西,亏得是她亲口说的,要是别人说,房遗爱还不一定信呢。   “怎么样,可查出点端倪来了?”房遗爱有些急切的问道,郑丽琬点点头,笑着回道,“发现了一点粉末,如今梦涵已经去京城找孙神医了,希望孙神医能给出答案吧。虽然现在梦涵还没回来,但是妾身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错不了,想来那些药粉应该是和净水寺发现的致幻药差不多。”   听了郑丽琬的话,房遗爱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房某人岂不是做了一件大大的错事,让宁国成把布甲运到辽山卫,等着以后致幻药一爆发,那整个辽山卫不就完蛋了。   “丽琬,你有几成把握?”房遗爱必须确定这一点才行,否则他不敢乱下命令的,辽山卫牵涉到的东西太多了。辽山卫可是幽州北部的一道铁渣,没有这道铁闸,契丹人随时都能打马南下,房遗爱不能因为猴灵和李艾,而乱了整个辽山卫,除了这些原因,最重要的是房遗爱也一直想把辽山卫攥在自己手中,这也是他来幽州最根本的目的。来的时候,老爷子就说过的,在幽州不把辽山卫攥在手中,那他房某人就等于白来幽州了,猴灵也好,李艾也好,那都是次要的,只有辽山卫才关系到他房某人的切身利益。   见房遗爱脸色如此凝重,郑丽琬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她微微坐起身,小声说道,“夫君,不瞒你说,妾身足有八成的把握。”   “好,那为夫就赌了,过两天正好丹怡要去闻喜县裴柏村,为夫正好借这个由头去一趟裴柏村。只是这幽州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了!”   “妾身晓得,夫君,有句话妾身得提醒你一下才行,有时候你得狠狠心才行,要掌控辽山卫,宁国成是第一道障碍。说句不当讲的,那宁国成可比李艾有威胁多了,所以,到时候如果宁国成不能为你所用,就必须送他进阎王殿,反正到时李艾会去辽山卫的,只要把宁国成的死推李艾头上就可以了。”   其实就算郑丽琬不说,房遗爱也知道这个道理的,宁国成在辽山卫中颇有威望,如果想绕过宁国成掌控辽山卫的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李艾在幽州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染指辽山卫,这其中自然有着宁国成的原因。虽然不想,可宁国成能用则用,不能用就必须死,他房某人必须要掌控辽山卫,在这件事上谁挡着,谁就得死。   房遗爱点了点头,郑丽琬也放了心,她就怕房遗爱到时候狠不下心来,那样的话,她郑丽琬就是做再多事情,也是徒劳的。重新躺在房遗爱的胸口,郑丽琬有些感慨的柔声道。“夫君,实话说呢,妾身恨你这办事不利落的性子,可又喜欢你这性子。如果你心狠了,也许妾身就没有今天的幸福了。”   “别说了。行不,你这女人总是看的如此通透,弄得为夫在你面前一点秘密都没有了!”房遗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时,他突然想起了府里的红衣,摸着郑丽琬的秀发,他颇有些沉郁的问道,“丽琬,孩子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跟为夫说句实话行么?”   “当然可以。可是夫君,你也要跟妾身说句实话,这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竟然让你这么上心?”   “呵呵,你啊。说了也无妨。那孩子小名叫做禅儿,乃是为夫和凌红的孩子!所以说,你也算孩子的娘亲呢!”   听着房遗爱的话,郑丽琬有些欣慰的笑了,房遗爱没有瞒着她,她自然是高兴的。当然如果房遗爱不说实话,郑丽琬也不会多想,毕竟事涉太深,可是作为房遗爱的女人,她也不希望双方留着什么秘密。   “夫君。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孩子的事情还没有半点消息,不过从种种迹象表明,孩子应该没什么危险,所以,你得耐心等着,总有一天对方会去找你的,毕竟孩子不是他们的目标!”   “嗯,你说的为夫都懂,为夫是怕凌红受不了啊,她表面上没有事情,可谁能知道她还能扛多久呢?”   “无论多久,都要扛着,夫君,听妾身一句劝,孩子的事情不能声张,多留意一分秘密,孩子就多一分安全。这世道变换太快了,谁有猜得准明天会如何呢?”郑丽琬的话说的有些虚无了,房遗爱一时间竟然没听太明白。   “成,为夫都听你的!”房遗爱有些宠溺的抚摸着郑丽琬滑腻的身子,他知道郑丽琬不会害他的,因为在这个世上,郑丽琬在乎的东西不多,而他房遗爱算是一个。和郑丽琬躺了一会儿,房遗爱有些突兀的问道,“丽琬,为夫想对四姨太下手,你觉得有希望么?”   “当然有希望,夫君,其实你能有此想法,妾身是替你高兴地。有时候朝廷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你总得给自己留一手才行,让四姨太做你的内应也无不可,问题是你要想办法把林桂山攥在手中!”   房遗爱几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看房遗爱这个表现,郑丽琬心中也是充满了高兴,守了这个男人好多年,终于见他真正的成长起来了。如果放在两年前,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用这种龌龊手段的。而现在,他不光同意了,还是他自己想到的这个缺德主意。   刺史府衙,两个灯笼高高的挂在门口,两个士兵靠着房门打着盹,如今已经丑时了,路上连个打更的都没有,更何谈什么路人了。就在这寂静的夜色下,十几名黑衣人悄悄地摸到了刺史府墙下,他们人人背后一把钢刀,要上缠着绳子。到了墙底下,他们拿出腰里的铁爪扔了上去,铁爪准确无误的勾住了墙砖,十几名黑衣人接着飞速的窜上了墙壁。等着黑衣人进了刺史府,门口的卫兵却一点动静都没发现。   刺史府后堂是韩愈住的地方,在西边班房左侧,有几间屋子,这些屋子是用来住人的,一般有紧急公务回不了家或者有事不能出府的人,一般都住在这些屋子里。   靠中间的屋子里,黄文埃没心没肺的睡着,虽然是嫌疑犯的身份,可黄文埃睡得特别踏实,在他想来,韩愈和房遗爱能拿他怎么样,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定他的罪。别看房遗爱长得凶神恶煞的,但是也吓不倒他黄某人。   “叮叮”一阵响声,却非常细微,如果不是耳力过人,是绝对听不到的,恰巧闻珞的耳力非常不错,她坐在房顶翘着脚尖笑道,“老云,该你们出售了,这些人来得可真慢!”   闻珞来这里只是凑热闹的,真正动起手来根本用不着他,人家铁靺和天刀两大杀神才用不着她闻珞瞎操心呢。   黄文埃睡得香甜,却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一把鬼头刀朝他脑袋上砍去。持刀的黑衣人面露凶光,眼睛里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太顺利了,没想到堂堂刺史府,防卫竟然如此松懈,仔细说来,不是刺史府防卫松懈,而是卫士们太不用心罢了。   眼看着到就要落黄文埃头上了,这时候只听一声脆响,接着黑衣人看到黄文埃床底下多了把弓弩,而那弩箭正朝他射来。这时黑衣人不敢怠慢,收起刀就往后滚,不是他不想杀黄文埃,而是他不想和黄文埃同归于尽罢了。以弓弩的距离,如果他杀了黄文埃再躲的话,那一准被射个对穿。   ☆、第849章 黄县令要尿了   第849章黄县令要尿了   虽然躲过了那支弩箭,黑衣人却早已没了刚才的轻松,屋里居然还藏着人,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怎么黄文埃一点异常都没有呢?黑衣人还真是错怪黄文埃了,自始至终,黄文埃就不知道自己床底下还藏了人。当然,床底下是不可能藏人的,那么一个大活人,如果藏在床底下,黄文埃会一点都发现不了么?原来黄文埃床下有条密道,而这密道直接通隔壁的屋子,到了晚上秦虎等人直接守在隔壁,黑衣人一进刺史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密道中等着了。   秦武盼盼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此时黄文埃也被惊醒了,他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人,这汉子不是房遗爱身边的亲卫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文埃想叫两声,可是秦武俩眼一瞪吼道,“闭嘴,不想死就好好待着!”   黑衣人紧紧地看着秦武,他慢慢地往门口挪去,此时他已经不打算杀黄文埃了,这种情况下,先逃命才是真的。黑衣人一有这种想法,算是彻底的坑了自己,他不出去还好,一到外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十几个黑衣人不算少了,可面对几十名全副武装的都督府亲卫,他们也耍不起威风来。自知是跑不出去了,黑衣人对众人喝道,“兄弟们,拼了,记住了,今夜可以死,但是不能管不住自己的嘴!”   “杀!”黑衣人统领很怕自己的人会扛不住都督府的酷刑,可是他却没想到秦虎压根就没想过留什么活口,这个时候能刺杀黄文埃的除了李艾还能有谁,更何况,黑衣人的情况他们早就调查清楚了。   怎么会这样?这一刻黑衣人统领终于有点想通了,敢情人家对自己这群人一点都不感兴趣啊,之所以如此,要么是对方蠢,要么是人家什么都知道。显然都督府亲卫们不可能是傻蛋。所以只可能是自己这群人入不得别人法眼了。   黑衣人们是有血性的,他们挥舞着钢刀,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招数,但是都督府亲卫们根本没打算正面交锋,他们挂好弩箭,只是一轮齐射,黑衣人就倒下了七八个。双方差距太大了。黑衣人都想拉个垫背的,但是这个愿望最终没有实现,灭掉这群人之后,秦虎让人仔细检查了起来。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不怕对方正面交锋,怕就怕那些装死的人冷不丁的给你来一下。好在没有什么漏网之鱼。秦虎吩咐手下人收拾尸体,又将秦武派了出去。   秦武出刺史府可不是找房遗爱的,此时他沿着燕都街悄悄地搜索着,果然,如秦虎所说,燕都街第二条小胡同处有不少人在蹲着,这些人与之前的黑衣人一个打扮。看情况很像是在接应那些人的。秦武没敢乱来,他吩咐身后的人悄悄地隐藏了起来,接着领着人绕到了另一端,这条小胡同可是东西两头通着的,只堵住一面是肯定不行的。   堵住路口,秦武拔出刀在没有犹豫,今夜就没打算留过什么活口,杀就要杀出一片天地来。让李艾瞧瞧,到底什么才是左武卫,“杀,弓弩齐射,一个不留!”   “谁?”那些黑衣人听到这一生怒吼,一时间竟然有些懵了,这才多久。就被人找到了。他们想要逃出去向李艾报信,可是无数的弩箭飞来,只听一连串的惨嚎声,鲜血流满了狭窄的胡同。青石板上滴滴答答的声音是那么的瘆人。黑夜能掩盖一些光亮,可却掩不住人们内心的杀戮,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胡同里的惨嚎声停下了。数了数地上的尸体,一共十三具,加上刺史府里的十四具,也就是二十七具尸体了,想想这是,秦武就觉得可笑,李艾也真瞧得起黄文埃,竟然派出这么多人。   秦武自然不会光杀人那么简单,如果不做点事情,又怎么震慑李艾呢?擦拭着刀刃,秦武喊来一名侍卫吩咐道,“把尸体拖走,先放到南城破台子上,等明日一早全部挂城门上去,嘿嘿,敢擅闯刺史府,当真是活腻歪了。”   秦虎坐在椅子上和天刀聊着天,一旁的闻珞好整以暇的抱着胳膊打着盹,事情结束的太快了,她都没看过瘾呢。相比之下,黄文埃可就没这么轻松了,此时他脑袋上一串的汗,虽然没人告诉他刺客是什么人,但是他也能猜得到,肯定是李艾派来的。这一刻,黄文埃首先感到的是寒心,其次才是还怕,想他黄文埃对李艾忠心耿耿,怎么李艾还是信不过他呢?   “哎,黄县令啊,看来你架子不小嘛,跟你在一起可真是相当危险呢。我家大都督已经说了,府衙庙小,容不下你,明天一早你就回你的昌平县吧!”   秦虎之所以这么说,那也是房遗爱教的。听了这句话,黄文埃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他跪地上就磕起了头,“别,别,秦将军,下官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啊,您跟大都督说下,黄某什么都招了,你们不能这么害我啊!”   黄文埃能被李艾看重,那自然不是个蠢人,如果明天就被放出去,那李艾首先想到的一定是他黄文埃已经背叛了。更何况现在李艾已经对他下杀手了,如果杀手们没死,黄文埃还会怀疑下是不是别人冒充的,可是十几具尸体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有的人喉咙都被割破了,这种情况下还做得了假么?   黄文埃一席话,秦虎就有点不高兴了,他用刀尖碰碰黄文埃的肩膀,黑着脸瞪眼道,“混账东西,你也值得我们害?哼,现在知道怕了,当时在大堂上不是很嚣张的么?没用的东西,实话跟你说了吧,如果不是我家大都督提前派人去守着你,你恐怕没来刺史府,就已经死在县衙了!”   黄文埃脸上一僵,很是恐惧的吞了吞口水,他不会怀疑秦虎所说的,因为这个时候,秦虎已经没有必要骗他了。黄文埃的脸色变了又变,那双手也攥起又松开的,显然。黄文埃非常的愤怒,良久之后,黄文埃有些坚定的抬起了头,“秦将军,下官要见大都督!”   “早这样多好?现在晚喽,你先睡觉吧,等明日大都督有空了。再来见你吧,你以为你是谁呢,大晚上的说见就能见?”   说完话,秦虎朝几个亲卫递了个眼色,那几名侍卫便拖着黄文埃进了屋。黄文埃现在是又气又怒的,他就搞不明白了。怎么看上去好像大都督并不看重他黄文埃呢,这有点不合常理啊。   房遗爱一心整垮李艾,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黄文埃才觉得自己非常有用,而且还是那种要人命的杀手锏,可是都督府侍卫表现出来的态度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虽然刺史府经历了一场刺杀,但是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乱。事情一了,有些无所事事的闻珞就离开了刺史府。也是巧了,她刚出门九手和六子就并肩要进刺史府呢。   九手一脸的苦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霉运催的,怎么又碰上珞女侠了呢?见了面,闻珞甩甩手中的鞭子,咯咯笑道,“哟呵。两位这是去哪了,刺客来的时候没看到你们,事情了了,你们又来了!”   挖苦,**裸的挖苦啊,可是这话是珞女侠说的,九手和六子也得忍着。抱抱手,六子嘿嘿笑道,“珞儿姑娘,您辛苦了!”   “行了。你俩赶紧进去吧!”闻珞懒得理这俩人了,就这俩货,无耻的劲头比自个夫君也差不了多少。   此时已经五月初,卯时三刻,天就已经大亮了,可惜的是房二公子太阳晒屁股了都没能爬起来,倒不是他懒,实在是郑美人太腻人了,大清早的非要搂着玩一会儿。一男一女光溜溜的躺床上还能玩啥,房遗爱交了回公粮后,郑美人才放他下床。   到了巳时的时候,刺史府大门口总算出现了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一看到房遗爱的影子,秦虎高兴地眼泪都快出来了。他知道房遗爱去了郑丽琬那里,可是也不用来这么晚吧。   “少爷,你可来了,那个黄文埃一直闹着要见你呢,你要是再不来,估计那混账东西就要学娘们哭大街了!”   “呵呵,行嘛,黄文埃状态如何,别本公子刚问两句话,这家伙就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房遗爱就这性子,啥时候都忍不住调侃两句。   秦虎挠挠耳背,干笑道,“少爷,你可别这么说,那黄文埃好好的呢,身上一根毛都没少,就是他自己吓自己,弄得昨夜一晚上没合眼,现在正顶着俩黑眼圈呢。”   这次秦虎倒是误会黄文埃了,黄文埃之所以一晚上没合眼,那也是因为他搞不清楚该说什么,他是打算招供了,但是也得挑着说才行,总之他是立功的,可别乱说一通,到最后弄得自己的罪名比李艾还大,那岂不成了那把刀剁自己了么。   一直到了巳时一刻,等待许久的黄文埃总算见到了房遗爱,这次见面,黄文埃恭敬多了,也就是大唐朝没有下跪的礼节,否则黄文埃就要跪地上大喊声“大都督好”了!   “嗯,黄县令,听秦将军说,你找房某有事情?”房遗爱装作一脸无趣的样子,好像昨晚上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黄文埃郁闷的想吐血了,这到底是啥人嘛,都这时候了,还装样子。房遗爱是有恃无恐,黄文埃却一点底气都没有,他拱拱手,很是小心的说道,“大都督,下官确实有话说,而且这事啊,大都督一定会感兴趣的!”   黄文埃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还一阵乱转悠,看他这样子,房遗爱就有点上火了,这傻货还真登鼻子上脸了。将扇子合起,他猛地敲了下黄文埃的脑袋,被房遗爱这么一敲打,黄文埃顿时有点傻眼了。   懒得看黄文埃,房遗爱坐椅子上冷声喝道,“混账东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跟本公子耍什么心眼,你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公子知道的不少,也别藏着掖着的了。还有,你替李艾做了那么多事情,应该留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吧?”   “这”黄文埃知道房遗爱指的是什么,跟这李艾,他当然要留下点痕迹了,那账簿可是他用来保命的东西呢,可是能轻易交给房遗爱么?   黄文埃这一犹豫,房遗爱冷笑了下,冲秦虎说道,“虎叔,把他拉出去砍了!”   好霸道,跟个屠夫似的,黄文埃再不敢多想了,面对这么一个二愣子,他还能按照寻常法子应对么!   ☆、第850章 辽山镇的迷雾   第850章 辽山镇的迷雾   秦虎知道房遗爱的意思,他刚想让铁靺挥挥大拳头呢,就见黄文埃已经认栽了,“大都督,别,下官说了,在我县衙后院茅房旁边有处臭粪坑,粪坑西北角有块砖头,砖头底下藏得就是账簿,上边记载着这些年下官替大将军做的所有事情。”   就知道黄文埃有账册的,似这种油滑之人,要是不给自己留点后路,那就见鬼了。不过黄文埃也真能藏,居然把账册藏到粪坑里。唐时幽州百姓家的茅房是很有特色的,一般茅房是用土墙垒砌的,粪坑留在外边,这也导致一般百姓家一到夏天就会有股子臭味儿,尤其是夏天下了雨,不光有臭味,还有股子烂白菜味儿。   不用房遗爱吩咐,秦虎已经安排人去昌平县取账簿去了,这次天刀也跟着去了,那账簿太重要了,相信李艾一定不会甘心拱手相让的,所以半路上出什么事情也不奇怪。   “好了,黄县令,账册的事情就算了,咱们现在说说其他事情吧,你跟了李艾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不会少吧?”   黄文埃这次没在藏着掖着的,账簿都供出去了,还有啥事能比账簿更重要了,他低着头,有些情绪低落的说了一堆东西。黄文埃说的业无非是李艾贪赃枉法的事情罢了,事实上房遗爱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因为就算黄文埃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大都督,其实大将军许多事情都是交给耿庆做的,有些事情,耿庆可比下官清楚多了。就拿辽山镇的事情来说吧,下官只是负责送封信罢了,其他事情都是耿庆一手操办的!还有啊那个山门帮”   “停!”黄文埃还想继续唠叨下去,房遗爱却伸手制止了他,听了这么多话,总算听到点有用的了,“黄文埃,房某问你,辽山镇的事情跟李艾有关系?”   听了房遗爱的话,黄文埃却是一副诧异之色,他皱皱眉头,苦着脸笑道,“大都督,难道你不知道这事?邢力去辽山镇之前,下官曾经送过一封信给他的,而那封信正是耿庆让下官装给邢力将军的。”   “混蛋,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房遗爱恨不得把黄文埃拍地底下去,黄文埃所说的事情太过重要了,不管李艾参与没参与辽山镇的事情,但他房某人总算找到了一点线索。从邢力和韩荣死后,辽山镇的事情就断了线索,本来指望欢喜岭能找到突破口的,结果又出了玉玺和婉柔的事情,弄得自己稀里糊涂的。   房遗爱一发火,黄文埃吓得直接哆嗦了下,心中害怕,眼中就流露出一种可怜的眼神,倒不是黄文埃装,实在是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哪知道房大都督想知道啥啊。   生了会儿气,房遗爱重新坐下,急声催促道,“说说,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下官不知道,耿庆对这事很在意的,心口用蜡封好,还做好了记号,下官可没胆子私自拆开信”黄文埃越说下去,房遗爱脸色就越难看,最终,黄文埃还算机灵,在房遗爱没发火之前,他就接口道,“不过,下官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话,好像耿庆让人去运什么尸体,嗯,好像就是辽山镇!”   去辽山镇运尸体?房遗爱一时间有点愣住了,运尸体做什么,既然想要尸体,为什么又要让邢力毁尸灭迹呢?曾经让卢刚研究过那些残留下来的尸骨,好像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凡毁尸灭迹,肯定是要掩饰什么,以前房遗爱想不通的事情,这一刻却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怪不得一直想不明白邢力为什么会那么做呢,尸体没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还是要毁尸灭迹,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的府兵。   想通了一切后,房遗爱不再理会黄文埃,他估摸着黄文埃也给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出了刺史府,房遗爱连大堂都没去,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都督府。回到后院,房遗爱立刻将闻珞和红衣叫了过来。   闻珞还很纳闷呢,啥时候房二公子急着找她珞女侠了,红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虽然同为江湖中人,但是红衣的家教可别闻珞好多了。闻珞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问道,“房俊,啥事,是不是让本姑娘给李艾下毒啊?”   “噗”房遗爱正喝茶呢,猛一听闻珞这话,忍不住都喷了出来,亏得二女站得远,海棠又在他身后,否则这茶水就落不到地上了。   “咳咳,珞丫头,胡说什么呢,找你可有正经事呢。从今天开始你和红衣帮我好好查查辽山镇的事情,记住了一定要暗中进行,为夫会把卢刚调给你们的!”   听房遗爱这么说,红衣和闻珞可就有点奇怪了,卢刚可是专门鼓捣尸体的。显然房遗爱不是闹着玩的,红衣不由得收起笑容,认真的问道,“房夫君,到底要查些什么,你总得告诉我们方向才对,否则我们无头苍蝇似的乱查,误事不说,还很可能暴露行踪的。”   终于能改口了,听夫君两个字,房遗爱还是很高兴的,他冲红衣点头笑了笑,接着小声说道,“其实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你们就帮我查查辽山镇当时一共大约有多少人口,然后再数数那些被焚尸的骸骨是多少副,为夫要知道这其中到底相差多少。”   一听要去调查死人骨头,闻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她平生爱好杀人,却没有跟死人骨头相伴的毛病,如果说世上还有个怪人的话,那就是卢刚了。   “房俊,我能不能不去,这种事也太瘆人了!”闻珞当真不想去,天天面对个死人骨头能有啥意思。珞女侠不想做,房遗爱也不想勉强,这时红衣张嘴说道,“夫君,你也别逼珞儿姐了,她不愿去,就让芹姐去吧,反正她在府上也是闲着无事。”   “嗯?”房遗爱有些迟疑的挠了挠额头,周子芹当然可以了,问题是她可信么?仿佛看出了房遗爱的担忧,红衣起身伸了下懒腰,接着有些轻松地笑道,“你呀,就是多心,芹姐与我情同姐妹,还能害我么?”   “成,你既然如此放心,那为夫还有啥怕的,你和芹姐做这件事吧,为夫会派五十名侍卫帮你们的,至于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另外,等有了结果,想法子送到丽琬那边去!”   “咦,夫君,直接告诉你不就行了么?”红衣可就纳闷了,搞什么鬼呢,她对那个郑娘子可没什么好印象,和闻珞一样,红衣也觉得郑娘子就是个狐狸精,勾人心魄不说,还长了副鬼心思。如果能直接和房遗爱说话,红衣是绝对不愿意去找郑丽琬的。   房遗爱撇撇嘴,使劲的瞪了瞪一旁偷笑的闻珞,看来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喽,以前光一个闻珞就够他房某人头疼的了,现在再加上个红衣和郑丽琬不对付,这下可搞笑了。喝了口茶水,房遗爱抿嘴笑道,“过两天为夫去趟闻喜县,到时候你们有事跟丽琬说就行了!”   红衣不知道王丹怡的事情,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去闻喜县做什么?幽州的事情如此紧迫,你还敢离开,不怕出事?”   “呵呵,要的就是让幽州乱起来,这样为夫才能有机可乘嘛。至于去闻喜县吗,丹怡打算让王潇年和裴家小姐结亲,所以肯定要亲自去趟裴柏村的。”   什么王潇年裴柏村的,红衣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觉得这世家大族也不见得轻松,结个亲还得这么麻烦,相比之下她红衣倒是好多了,想跟谁就跟谁,谁也管不着。   红衣不觉得有什么,闻珞可就来精神头了,她不管房遗爱去裴柏村做什么,但是能出去就是件好事情。   看珞女侠那狼一般的眼神,房遗爱就知道她一定要跟着去的,海棠倒是不说话,可是那嘟嘴的神情,显然也不想留在都督府里。让海棠和闻珞跟着也好,不过李雪雁和徐惠肯定要留在都督府里的,如果连她们都离开了,那这戏唱的可就太假了。   到了夜里,刺史府那边也传回了消息,今日韩愈审了不少案子,但抓的也都是些杂鱼,这些人对李艾没什么影响。听了李穆的汇报,房遗爱就有些疲累的让他离开了,估计这两天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除非赵拟那家伙能扛着压力站出来,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堂上可还坐着鲍国杰呢,以鲍国杰的性格,断不会让赵拟出头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赵拟出手的时候,还得留着他给李艾来个大惊喜呢。   这些天房遗爱确实有些累了,虽然昨夜在郑丽琬床上睡得不错,可当时睡觉的时候都快子时了,睡那么晚,也睡不充足。吹灭了蜡烛,李雪雁就陪着房遗爱上了床,“夫君,你去裴柏村的话,可得当心些才行!”   “哈哈,为夫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们,为夫不在的时候,就少出府,出府的话就让虎叔和铁靺他们跟着!”   “就别为妾身担心了,有上千亲卫守着,外边还有孟战和韩折的上万府兵,李艾就是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贸然对妾身下手的!”   “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小心为妙,为夫可不想到时候受人所制!”房遗爱说的一点都不假,和李艾相斗,他房某人这没什么怕的,不管文斗还是武斗,房遗爱都有信心整垮李艾,但就怕李艾对李雪雁她们起心思。   李雪雁深知房遗爱的心思,她捧着房遗爱的脸安慰道,“夫君,你也莫担心了,妾身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真出了事情,妾身也能护着惠儿她们离开的。若真没有退路了,妾身给自己一剑就是了,谅那李艾也没什么办法!”   房遗爱有些感动的伸手堵住了李雪雁的嘴巴,摸着那柔滑的粉唇,他呵呵笑道,“傻瓜,为夫舍得么,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活着,只要你们活的好好的,为夫才有心情应对将来的事情!”   “嗯,夫君,还记得当年上书院的情景么?那时候,你真的太坏了,几乎每个月都要让老夫子罚一回,好多次,妾身都被你害了呢!”   “这话说得,还不是你闹着要听笑话,否则为夫脑瓜子进水了,当着孔夫子的面乱说话?”   聊着曾经一些开心的事情,两个人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也许真的太累了,两个人睡得很香也很沉。   ☆、第851章 好一个猛士兄   第851章 好一个猛士兄   刺史府这些天已经审了不下十几件案子了,这其中大大小小的牵涉了不少人,光幽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吏,就被关进去十几个。对于这些事情,幽州百姓们当然是拍手叫好了,这多少年没见府衙这么争气过了。   案子破了不少,房遗爱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首先红衣和周子芹那边没有进展,李艾这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自从黄文埃被抓之后,李艾仿佛像换了个人一般。以前的李艾那可是相当高调的,可以说哪里人多,他往哪里站,可现在倒好,刺史府里聚集了全幽州人的眼睛,而这位幽州大将军却是看都不多看一眼。   啥时候李艾如此镇定了,难道他不想报仇了么,那两根手指头可是他的耻辱啊。房遗爱真的盼着李艾乱来,因为此时他要敢兴兵作乱的话,房遗爱就有把握一通说教让他的人马分崩离析。李艾很有威望不假,可那也得看做什么,如果说李艾领着士兵们攻城拔寨灭外族,估计士兵们一定会誓死相随,可要是谋反作乱,那就有点难了。大唐不比后世,做为大唐的子民,每个人都有种自豪感,谁要是做了叛贼的话,那估计全家人都要受到鄙夷。不过可惜的是,后世唐朝弄了一堆节度使出来,才搞的朝廷政权分离,内战一起,老百姓们吃饭都吃不饱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荣誉和自豪?   李艾当起了缩头乌龟,房遗爱却不能干等着,今个一早,房遗爱换上身土袍子,粘上假胡子,打扮成一副胡商的样子。还别说,房遗爱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再加上那黑黝黝的脸,长长的大胡子。还真有副胡人的味道。   春香楼依旧是那么的热闹,房遗爱大摇大摆的进了门。成墨姐虽然见多识广了,可一眼也没认出是房遗爱,她还以为来了位阔绰的蛮子商人呢。这段时间,从北边来的靺鞨还有契丹商人可不少,这些傻蛮子有的是钱,玩一个姑娘,跟他们要一百贯。他们都不带犹豫的。成墨姐显然把面前的大胡子当成冤大头了,她扭着柳腰嗲声嗲气的贴了上去。要说这成墨姐,那也肯真懂得怎么吊男人的胃口,她看上去靠的很近。可身子又巧妙地保持着一点距离,总之看上去男人占便宜了,可事实上毛都没摸着一根。   “哟,大爷,你是生面孔呢。来,快找个座坐下,你来我这春香楼算是来对了,我们这的姑娘什么样的都有,江南的才女。北地的巾帼,还有那长毛金发美人,总之大爷想要什么样的,我们都能满足你,不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房遗爱心里暗骂一声操蛋,啥时候成墨姐这么能白扯了,都是当婊子的,还弄什么才女巾帼的,尤其是那长毛金发美人,他房某人都把春香楼研究遍了,就不知道春香楼里还有个金发洋婆子。心里腻歪,他就像耍耍成墨姐,于是乎房遗爱捏着副破锣嗓子,学着靺鞨人的口音说道,“你说的,不好,大爷啊,就喜欢你这样的!”说这话,房遗爱还迅速的在成墨姐肥臀上摸索了下。   成墨姐当了这么多年老鸨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外商,臀部遭袭,她心中也有点怒气了。哼,不就是个有钱的蛮子么,一会儿给你找个无盐女,竟敢占老娘的便宜。心里想着,成墨姐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话,“哟,大爷,你这爱好可真是奇了,奴家都人老珠黄了,怕伺候不好您呢。”   “怕啥,大爷就喜欢你这种熟透的,放心,大爷不用你伺候,到时候大爷伺候你,保你爽歪歪!”房遗爱说着,俩手伸出,中指朝上虚空戳了戳。   成墨姐都想让人把这大胡子揍出去了,可一看到这俩中指,她就愣住了,咋这么熟悉呢,好像房二公子经常做这个手势的吧。仔细瞅瞅大胡子,怎么像是假胡子呢?成墨姐起初有点愣,接着就笑了起来,只是多得是在苦笑,这次她主动地缠住了房遗爱的胳膊,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公子爷,你这是闹哪样,看奴家笑话么?”   “咦,认出来了?哈哈,得了,领本公子去后院吧,记住了,装得像一点!”   成墨姐好不郁闷,碰上个这样的人,也算她倒霉了,瞅瞅楼里的嫖客们,成墨姐不得不装的骚浪点,她紧紧地蹭了蹭房遗爱的胳膊,吹着香气嗲声道,“大爷,您随奴家来,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成墨姐说完话,抱着房遗爱的胳膊就往后院走,房遗爱也很配合的露出了一副色急相。楼里的嫖客们可都笑翻天了,蛮子就是蛮子,来青楼哪有找老鸨子耍的,这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   也怪不得嫖客们吐槽,好像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嫖客对老鸨子感兴趣的。来青楼的人都懂这里边的道道,他们之所以不找老鸨子,倒不是因为老鸨子长得丑,恰恰相反,能当老鸨子的那绝对有几分姿色的,否则你长得跟无盐女似的,客人一见那张脸都跑了,那这老鸨子还怎么当?嫖客们之所以看不上老鸨子,第一个原因是老鸨子一般都上三十五岁了,又年轻的,但是很少,另一个原因就是一般的老鸨子都是从花魁或者红姑娘过来的,她们的经历那可是丰富多彩了,睡得男人没有一千也得有个六七百,嫖客们可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睡。   嫖客们都觉得大胡子是个蠢货,都是来楼嫖姑娘的,可是跟老鸨子进了房,那还不知道谁嫖谁呢。   房遗爱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表演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响,不过就算知道的话,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世道奇葩的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说老鸨子就是千人骑万人睡的了,人家周子芹一代老鸨子,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呢,就这事,要不是红衣亲口跟他说。他一个穿越人士都不会信。   进了后院,成墨姐就识趣的松开了手,“二公子。你自个过去就行了,东家正在屋里等着你呢。奴家就不陪你去了,还得去厨房看看呢!”   “去吧,这里本公子熟得很!”摆摆手,房遗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朝宋玉的闺房走去,他就想啊,今个可是宋玉通知前来的,想来这女人不会再洗澡了吧。要是那样的话,他房某人就要状告宋玉一个有碍风化,勾引男人的罪名了。   没有敲门,房遗爱先在窗口往里瞄了瞄。确定美人没洗澡之后,他才松了口气。反正老熟人了,房遗爱也不打算敲门了,他用力一推房门,房门开了。却没看到宋玉。房遗爱纳闷了,这女人不在屋里坐着,跑哪里去了,还有雨露,她怎么也不在?   正想张嘴喊两嗓子呢。却觉察到耳边一阵风声传来,房遗爱暗道一声不妙,他没来得及转头,直接向右侧靠了靠,可惜右边就是门,他也只能移动这点距离了。对方来势迅猛,房遗爱没胆子用头去抗一下,他猛地把头往地下缩了缩,虽然样子像个缩头乌龟,但这一招很管用,只听咔嚓一声,那扇门就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房遗爱倒吸口凉气,乖乖隆的咚,这要是砸脑袋上,那不成饼子了,宋玉到底得罪啥人了,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躲过一击之后,房遗爱就不再害怕了,只要不是偷袭,他房某人怕谁啊。对面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目测之下,比房遗爱高了不到一个头,瞧那鼓起的胸肌,就知道此人是个力量著称的猛士。嗯,房遗爱也就打量下的功夫,猛士兄就开始发动下一波攻势了。   这一次他左拳轰出,右脚膝顶,直接要废掉房遗爱了。换成其他人就是能挡住这一击,那也得受重伤,因为这猛士兄显然力道十足,就是碰到阻碍,那也是见啥灭啥的节奏。房遗爱伸手按住了猛士兄的膝盖,虽然猛士兄能耐不小,但光比力道还真不是房遗爱的对手。拦住那一个膝顶,房遗爱猛地抽身后退,见猛士兄的拳头到了,他手掌伸出,紧紧地贴住了猛士兄的左手腕。猛士兄以为房遗爱会握住他的手腕,进而发动反击的,可是房遗爱却没有这么做,他右手稍微用力,引着猛士兄的拳头继续朝前冲去,猛士兄显然没见过这样的招数,被房遗爱这么一带,一个踉跄就往前扑了过去。   宋玉的门外又跟大柱子,猛士兄很悲剧的撞在了大柱子上,人是没事,可鼻子却撞出了血。   猛士兄估计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耍过,明明已经占据先机了,可最后倒霉的却是他自己。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房遗爱一眼,猛士兄大吼一声,任由鼻血流着,双拳已经朝房遗爱面门轰来。   瞅准时机,房遗爱不退反进,低身,铁板桥,锁喉,一气呵成。猛士兄力气大,可房遗爱力气更大,只一只手,就将猛士兄按在了地上。用脚踩住猛士兄的双手,房遗爱骑在猛士兄身上嘿嘿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哼,要杀便杀,修的废话,老子要是皱下眉头,就跟你姓!”猛士兄还有几分胆子,这就让房遗爱郁闷了,今个真是见鬼了,碰到了个比铁靺还夯的夯货。   不给面子,房遗爱就想一拳将猛士兄揍晕了,敢偷袭他房大将军,那得付出代价才行。刚才也亏得是他房遗爱,若换做其他人,早让猛士兄一拳将脑袋砸门板子上了。   就在房遗爱手上用力,想要弄晕猛士兄的时候,身后适时的传来了一阵娇叱声。为何说适时呢,是因为宋玉出现的太巧秒了。   “住手,二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老察可是我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宋玉一句话,就把房遗爱整蒙圈了,他看看猛士兄,右看看宋玉和雨露,过了半会儿,他才哭笑不得的问道,“雨露,这是真滴?”   “二公子,这是真的呢,察大哥是前天才过来保护东家的呢!”房遗爱可以不信宋玉,但不能不信雨露,因为雨露没胆子骗他。   将猛士兄放开,房遗爱就狠狠地剜了宋玉一眼,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刚他和猛士兄打架的时候,这女人一准在旁边偷看呢。哎,小气的女人啊,真心不能得罪,得罪了她们,准得有麻烦。   ☆、第852章 逼你谋杀亲夫   第852章 逼你谋杀亲夫   察哈鲁也觉得郁闷呢,他可是专门来保护宋玉的,没成想第一战就被人打的稀里哗啦的,做为一个有尊严的高手,那脸面该往哪放啊。察哈鲁胡思八想的,很怕宋玉和房遗爱嘲笑他,可那俩人都顾着干瞪眼,理都没理会他。   凑到宋玉面前,房遗爱伸出根大拇指,还灵巧的弯了弯,“行啊,玉儿,从哪搞来个大高手,要不借房某用用?”   房遗爱是真看上这个猛士兄了,长得五大三粗的,要是再有上一脸胡子,就活脱脱一个铁靺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能捞个人,那绝对不会放手的。听了房遗爱的话,宋玉就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她娇哼一声,直接从房遗爱身前穿了过去,“二公子,你手下能人甚多,就不要打察大哥的主意了。”   “相好的?”房遗爱冷不丁的蹦出了仨字,虽然声音很小,可宋玉和雨露还是听到了。宋玉一直对房遗爱有气,听这话,更是差点气晕了,别人不知道相好的啥意思,她能不晓得么?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房遗爱,宋玉举手握了握拳头,“房二公子,你要是在敢乱说,就别怪宋玉怠慢了。”   宋玉这话可带着股子狠劲呢,房遗爱挑挑眉毛,识趣的不说了,不过他心里还是小声的嘀咕了句,不是相好的,这么在乎干嘛。   宋玉并没有回自己的闺房,而是绕到了后边的厢房里,房遗爱也不多问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察哈鲁很识趣的没有跟来,因为宋玉没发话,那后边是不准男人去的。走到靠角落里的一间厢房,雨露先过去推开了门。宋玉这时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公子,请吧,你要见的人就在里边!”   耸耸肩,房遗爱背着手进了屋,此时他已经取下了脸上的胡子,那玩意戴脸上相当的不舒服。厢房里其实早有人在等着了,那是个女人,这女人一身的藕色长袍,袍子很大。将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起来。   房遗爱进来了,那女人赶紧起身迎了上来,“奴家李林氏参见大都督!”说话的正是李艾的四姨太林小媛,房遗爱其实早就猜到四姨太会来见他了,可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能忍。林桂山被关进去好多天了,她才找到宋玉。至于四姨太为何知道来找宋玉。那当然是房遗爱暗中传的消息了。   “免了。四夫人,不知急着见房某,所为何事呢?”房遗爱一脸和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听他这句话,宋玉就有种要揍人的冲动,这位房二公子好不无耻。四姨太和宋玉想的一样。可是她却不敢如宋玉那样把心态表现在脸上。   “大都督,奴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桂山的事情,不知大都督能否看在奴家的面上。能够善待桂山!”   “呵呵,四夫人说笑了,林桂山犯的可是国法,至于如何对待林桂山,那也是府衙说了算的,就算房某贵为大都督,也不能徇私枉法吧?”房遗爱说的大义凛然的,好像自己真的是位守法的大清官一样。要不是想听听房遗爱到底想干嘛,宋玉早就恶心的出去透气了,人家四姨太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这个房遗爱还扯东扯西的。   四姨太心中暗暗一紧,都说房遗爱难缠,看来所言非虚啊,什么府衙不府衙的,现在幽州境内,谁不知道刺史府上下早被房遗爱掌控了。呼了口气,四姨太挤出了一个还算妩媚的笑容,“大都督,奴家今日既然来找你了,便已经做好打算了。咱们说话也不要藏着了,以桂山和我家夫君的关系,大都督会轻饶了他么,他实在刺史府大牢里关着,可最终得到什么下场,还不是大都督一句话的事情么?”   “你倒是识趣,四夫人,房某也不是那种爱迁怒他人的人,林桂山犯的错自然要承担责任,至于其他的事情么,就要看四夫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四姨太是个聪明人,她听得懂房遗爱话里的意思,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不付出点代价就想让房遗爱帮忙,那岂不是痴心妄想么,“大都督,你有话但说无妨,奴家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的。”   “好!”房遗爱鼓了鼓掌,眼神却朝旁边的宋玉瞄了瞄,“玉儿啊,本公子和四夫人有点私房话要聊聊,你看你是不是先去外边看看花赏赏月什么的?”   宋玉脸有点青,雨露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哎,二公子也太能白扯了,大白天的看看花也就行了,往哪赏月去啊。宋玉懒得看房遗爱的脸色,还私房话,这是一个男人能说的出口的么?话都没留一句,宋玉就气呼呼的领着雨露走了。   表面上宋玉很生气,可以到外边,那羞怒的神色就换上了一副笑容,她望着院里的草丛,若有所思的张口道,“雨露,你觉得房二郎会让四姨太做什么事情呢?”   “东家,婢子可不晓得,二公子那人邪性的很,谁又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倒是东家,你难道知道了?”   “呵呵,雨露啊,其实这没什么难的,四姨太是什么身份,房遗爱要用她,那自然是想要李艾的命了。这杀人啊,不光是用刀的,有时候最锋利的武器不是刺客,而是身边的人!”   雨露有些愣住了,就算东家说的对,可四姨太又会听房遗爱的么,那李艾可是四姨太的夫君。   雨露没说话,宋玉就知道她还没想明白,走到花池旁,宋玉伸手折了断花骨朵,她闻了闻手上的树叶味,眯着眼轻声道,“雨露,你对这人性还是看不明白啊,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就得多学着点才行,将你从成墨姐手中要过来,可是让你替我做事的,而不是替我取悦男人的。”   宋玉的语气很轻柔,可雨露却从这些话里听到了一股寒意。显然东家对她有所不满了。低下头,雨露有些惭愧的说道,“婢子愚钝,还请东家教诲!”   “雨露,你可知道四姨太是怎么嫁给李艾的?当年四姨太可是位平常的女子,她已经许了人家,而那个男人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年轻人,就因为李艾,那年轻人死在了云梦山上,第二年四姨太就嫁给了李艾。所以说啊。如果谁能有把握要李艾的命,那就只有这位四姨太了!”   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闻,雨露才发现自己真的想简单了,东家能知道的事情,显然二公子也能查到。一直觉得二公子吊儿郎当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可他却在别人不经意的时候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厢房里。房遗爱伸手示意四姨太坐下说话。没了宋玉在,房遗爱也没有再装模作样,他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那一声声的响动,就如同敲在了四姨太的心上。安静了许久,才见房遗爱慢声说道。“四夫人,既然你心里有准备,那房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房某要求的不多。我不需要你传递什么消息,更不需要你当什么内应!”   “大都督,那你打算让奴家做什么?”四姨太的神情非常凝重,房遗爱越不让她做这些事情,她心中越是担忧,因为那意味着要做的事情比这些事还要难。   翘起嘴角,房遗爱将手伸进腰带,慢慢的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将瓷瓶放在桌上,他微微笑道,“很简单,只求四夫人在必要的时候,让大将军把瓶中的药喝了。”   果然好难,四姨太就算再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被房遗爱的话镇住了,那瓶中会是什么好药么?四姨太敢断定,那一定是毒药,没想到堂堂大都督也是这种黑心小人,以前还以为房遗爱是个光明正大的大丈夫呢,没想到他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大都督,奴家可否问一句,这瓶中到底是什么药?”虽然心中明了,可四姨太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房遗爱丝毫不做隐瞒,他轻声笑道,“毒药,只要入口,一刻钟内必死无疑,寻常医者也配不出解药!”   “大都督,你这是让奴家做个谋杀亲夫的恶人么?”一时间四姨太悲从心来,那泪水缓缓地落了下来,她和李艾没有很深的敢情,可说到底那也是她林小媛的夫君啊。   房遗爱知道这对四姨太来说太过残酷了,可是那又能如何,至少他房遗爱从没想过对李艾的家人下手,站起身,房遗爱整整衣领,重新捡起了桌上的假胡子,“四夫人,房某没有逼你,该怎么做你自己做决定。不过房某有句话要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何事,李艾都是要死的,而他犯的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也就是说,李艾会死,你和林桂山也会死。如果你帮了房某的话,那死的就只有李艾一人,当然你也许会死,至少林桂山会活着,而你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房遗爱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见到刺穿了四姨太那颗薄弱的心,好像还怕语气力度不够一样,房遗爱继续说道,“四夫人,你可还记得方腾谋?你可还记得他死时的样子,你梦中就没见过他的样子么?”   话音落下,房遗爱再没多留一刻,门开了,房遗爱出去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宋玉。   房遗爱走的那么潇洒,四姨太却在厢房里抽泣了起来,房遗爱那最后的话,狠狠地捶在了四姨太的胸口。虽然过了好些年,可她依旧记得方腾谋,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本来会嫁给他的,可是他却死在了云蒙山上,他慎重十几刀,就连尸体也摔到悬崖下,落了个面目全烂。官府说是遭了劫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林小媛心知肚明,起初她想过报仇,可她那一家人怎么办,时间久了,也渐渐的适应了四姨太的身份,更是忘了那份仇恨,而今天,房遗爱残忍的勾起了她的记忆。   四姨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个小瓷瓶,对于这一点,房遗爱早就料到了,四姨太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欣赏着眼前的花,宋玉却不断的埋汰着房遗爱,“二公子,怎么样,可拿下四姨太了,说实话,四姨太长得很不错的!”   “脑瓜子进水,胡说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她么,让给你了!”房遗爱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顶了一句。宋玉起初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混蛋,居然说她喜欢女人,这跟男人有龙阳之好有啥区别。)    ☆、第853章 黑云密布的前兆   第853章 黑云密布的前兆   在宋玉看来,房遗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跟他待得时间越久,起出毛病来的可能性就越大。将手里的花枝扔在花池中,擦擦手,宋玉就默默的朝自己的闺房走去。房遗爱还纳闷了呢,这女人咋不接话了呢,以前不是斗嘴斗的来劲的么。   来到闺房里,宋玉先给自己泡了杯热腾腾的茶,虽然有雨露伺候着,可宋玉还是习惯自己泡茶喝,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味道的。宋玉不喜欢太苦也不喜欢太香,每次泡茶,她都喜欢在茶里放点细盐再放点冰糖,也许别人喝茶喜欢那种清淡的味道,可宋玉却喜欢那种浓郁的另类的感觉。   房遗爱只能干瞪眼了,因为宋玉就弄了一杯茶,摆明了让他房二公子喝白开水了,朝雨露招招手,房遗爱讪讪的笑道,“雨露,给本公子弄点吃的来!”   雨露笑了笑就想出屋,这时候默不作声的宋玉喊道,“雨露,不用去,估计成墨姐早就准备着了,等会让他桌上吃就行了!”   “咦,我说玉儿,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么?”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被小瞧了,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个大都督呢。宋玉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她放下茶杯,抿着嘴笑道,“房二公子,你何时又把自己当成客人了,宋玉活了这么久,见的人也多了去了,还是第一个像你这样的客人。”   “嘿嘿,咱们关系好嘛!”房遗爱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房某人还真没把自己当过客人,得了,也别叨叨这事了。还是谈正事吧。拿杯子装了点白开水,房遗爱先小小的啄了一口,随后才开口问道,“玉儿,你那边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放心,出不了事情,昨天已经有着落了。我让人一共买了一千把制式钢刀,全都取自右营军库丁字号十一号房间!”   “一千把?这么多?李艾也太胆大了,就不怕被人发现么?”房遗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千把钢刀在这个年代。那可是不小的军资呢。宋玉不相信房遗爱会不明白,她翻了翻白眼,有些讽刺意味的笑道,“二公子,你就别装成一副无知的样子了。你不是早见过樊铁花了么,你会不知道李艾玩的把戏?那一千把上好的钢刀一处军库。就被人填上了一批次等货。那些货我已经亲自试过了,和普通的杀猪刀一碰就会断掉。”   “真就这么不中用?”房遗爱有些不信的转过了头,就算造假,也得有几分像吧,一刀都扛不住,这得多次等的货。   “不信拉倒。到时候你自己试试就行了。对了,房二公子,问你个话,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对李艾动手。我这也好准备一下!”   房遗爱皱皱眉头,歪着脑袋笑道,“本公子和李艾打架,你准备什么,难道也打算帮本公子搭把手?”   “你想得美,我当然是为了好打算什么时候会岭南了,你以为李艾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哼,你要是不把李艾弄垮了,这幽州城我可是不敢来了!”   宋玉又不是蠢人,帮房遗爱这么坑李艾,李艾会不报复么,等他知道了真相,保准第一个先灭了她宋玉,宋家是有势力,但还没强到能和几万大军相抗衡。   “瞧你这点胆子,有本公子护着你,你怕什么?”房遗爱不无嘲弄的调侃了一句,听他这么说,宋玉可就不乐意了,她冷笑了一声,指着房遗爱张口道,“二公子,你这话还是留着骗别人吧,你我深知对方,何必说这些没用的呢?别说护着宋玉了,真有必要的话,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宋玉卖了吧?”   “嗯,会吗?”房遗爱肯定不会承认的,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宋玉说的很对,有必要的话他真的会把宋玉丢给李艾,能借李艾的手杀杀宋家的势力,也是不错的嘛。只可惜了,宋玉太聪明了,他房某人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别看房遗爱一副无辜的样子,宋玉却早就看透这个人了,若说心狠吧,那绝对得算房遗爱一个,能逼着一个女人去谋杀亲夫,就这份心思就够让人心凉的了。   在春香楼待了约两个时辰,房遗爱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外边阳光明媚,甚至已经有点惹了,由于没有骑马,这一路走回都督府,可还真有够累的。   末时刚过,都督府门口就多了十几辆大车,车上蒙着一块块的黑布,也看不清车上装的是什么。秦虎等人护着马车小心翼翼的进了都督府,而这些早被李艾的人看在了眼里,当李艾得知情况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房遗爱弄来了什么大杀器。   于是乎,当夜,好多探子在都督府周围晃来晃去的,还有几个家伙冒着生命危险进了府,车是找到了,东西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在付出两个人的生命代价后,探子们总算跑回了右营。   “大将军,看清楚了,车上都是些火药,还有黑不溜秋的铁蛋子,那铁球跟寒瓜那么大,上边还留着根绳子!”   “什么绳子,笨蛋,那是药捻子!”李艾甩手就想给那家伙一巴掌,可是自己的手又不方便,只好踹了他一脚。得知了是火药和地雷,李艾也放下了心,虽然那玩意威力很大,可是只要有了防备,也不怕房遗爱能有何成果。   此时,房遗爱正打着哈欠听李穆回话呢,“少将军,已经骗过李艾的人了,幸亏咱们早早的把刀放库房里去了,否则还真被人发现了。”   “嗯,骗过了就好,回去休息吧,李穆,明个你和我去闻喜县,可别起晚了!”   李穆指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狐疑道,“少将军,就末将一个人?秦将军和铁靺他们不跟你去?”   “不了,府上少不了他们。有他们在,我也放心些,就你跟我去就行了!”房遗爱也没想过带太多人,闻喜县可在河东道境内,那里靠着尉迟恭的右武卫如此近,想来李艾不敢乱来。倒是李雪雁她们,在这幽州城里,没几个能人护着,他房某人还真不敢出门。   第二日,快到午时的时候。房遗爱一行人才慢悠悠的出了都督府,这次闻珞和海棠跟着一起,至于李簌,房遗爱是不想带着的,但是耐不住李簌那张厚脸皮子。出府的时候。房遗爱还特地交待了李雪雁两句,对于令狐含竹。房遗爱希望李雪雁能把她送回齐州。将来幽州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又何必再连累令狐含竹呢。   房遗爱前脚刚离开幽州,李艾后脚就得到了消息。此时李艾满脸的疑惑,就连耿庆都摸不准房遗爱想干嘛了,这个时候给自己小舅子说亲,也只有房遗爱能干得出来了。   “娘的。这个房遗爱到底想干嘛,正是紧要时候,他竟然跑到闻喜县去,难道这不把李某人放眼里了么?”李艾有种被人鄙视了的感觉。想他李艾好歹也是纵横幽州好些年的大人物了,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无视了,“耿庆,你通知下去,明天本将军就要去都督府门口剿匪,房遗爱这个王八蛋不是想看看李某人的胆子么?”   李艾这么做无异于主动挑事了,耿庆可是吓了一大跳,此时计划还在进行中,要是被李艾这么一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更何况,估计房遗爱就等着李艾这么做呢,只要李艾一领兵去都督府,房遗爱保准立马就杀回来。到那时候,只要给李艾安个纵兵作乱的罪名,保准李艾吃不了兜着走。明着作乱,李艾有这个胆子,但是那些士兵可没这个胆子,众所周知房遗爱不仅仅是大都督,更是当今陛下最宠信的女婿,要是杀了他,那作乱的人还能有好?   “大将军,千万不能这样啊,房遗爱那小子阴险毒辣,谁能猜得透他打社么鬼主意呢。大将军,你莫要忘了,那群臭乞丐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么?”   耿庆的话算是触到了李艾的痛处,要说李艾忌讳什么,无非是这件事了。之所以忌讳,正是因为李艾害怕这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上次忍气吞声只丢了两根手指头,下次呢,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了,这次没有完全把握,是绝对不能轻易动手了。   “耿庆,辽山卫那边到底何时能有动静,你要知道,本将等不了太长时间了,房遗爱不会任由本将军做大下去的。”   “快了,大将军,您千万忍耐,只要辽山卫有动静,大将军便可借机挥兵北上,到时候就算房遗爱死了,也大可以推到辽山卫乱兵头上。到那时,就是陛下,也不可能轻易动你!”   “好,本将就等着,哼,房遗爱小儿,若不杀你,李艾枉为男儿!”李艾这次是真下了狠心了,就是事后被朝廷责难,他也要做,房遗爱给他的屈辱太深太深了。   幽州城表面上很是平静,可其中却是暗流涌动。北部辽山镇,此时早已经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繁华的镇甸,就因为一场杀戮,再没了半点人气,那一段段的墙壁,都预示着这里已经好久没住过人了。   一群黑衣人悄悄地进入了辽山镇,他们行动非常的隐秘,由于从辽山北边绕过来的,所以辽山卫也没发现他们,至于南边的幽州府兵,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红衣摘下面纱,小口的吃着手里的饼子,已经出来两天了,可是进展却非常缓慢。由于当时闻珞他们没有仔细埋葬辽山镇的镇民,好多人都埋在了一起,这也导致许多人的骨头都就缠在了一起。有头的话还好,能按照人头数数,就恨尸首埋得特别分散。   卢刚是个研究尸体的高手不假,可一下弄清楚这么多尸体,还是有些难了,要知道当时辽山镇上可不下四百口子人呢。   “小姐,来,喝口水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下吧,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结果!”周子芹有点心疼红衣,之前,红衣也是只负责杀人,却从来没有这样接触过尸体呢。   虽说都不是什么善人,但是看到那稀奇古怪的尸体,周子芹也不禁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很纳闷房遗爱是从哪里找来的卢刚,这人离尸体那么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相反脸上还有种兴奋的神情,就好像那手里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桌大餐一般。)    ☆、第854章 消失的尸体   第854章 消失的尸体   喝了口凉水,红衣慢慢的咽了下去,虽然久在江湖,可红衣可很久没过过这种喝凉水吃干饼的日子了,就是在燕山隐居的时候,吃的也是热乎乎的饭呢。   “芹姐,我哪有那么娇贵,还是等等看吧,都两天了,还没统计出个大概来!”红衣还是特别忧心的,明显辽山镇隐藏着一个非常大的秘密,若是解不开这个谜团,很可能房遗爱就要倒在幽州了。   “小姐,你不爱惜自己,可有人爱惜呢,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房府少夫人呢,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二公子可饶不了我!”   “呵呵,芹姐,你可莫开玩笑了,房俊那人虽然性子怪了些,但也不是哪种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我这个房府少夫人,可还没得到别人的认可呢!”红衣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一副苦笑,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要想真正的融入到房家,还得得到老夫人卢氏和大夫人长乐公主的认可才行,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小姐,倒不是我宽慰你,你这是给自己找烦心事呢,二公子的为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若别的事情,他还会依着院里的人,但是这种事,他断然不会让别人干涉的!”   “他做主不假,可一家子人总要过日子的,我可不想自己住一个院子里,那样,还不如回范阳待着呢!”   周子芹和红衣聊着些事情,卢刚那里就有了结果,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镇甸上凉嗖嗖的,若胆小的,估计早就被吓哭了。卢刚是个胆大到连尸体都敢睡。所以他根本不怕什么鬼怪之说的。洗了把手,卢刚走到红衣面前说道,“夫人,有结果了,散落的尸骨都拼凑了起来,和人头对比了一下,大概是三百四十来人,也许有些出入,但不会超过五个。”   卢刚也不敢下一个定数,毕竟过去许久。尸骨被烧过,再加上好多尸骨都散架了,收集起来可是非常麻烦的。红衣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想了想才问道,“卢刚。一共有多少头骨?”   “头骨一共三百二十一个!但是尸骨确实多出了十好几具,这一方面。小的绝对不可能看错的!”卢刚对这一点还是非常确定的。他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可以说尸体有多少块骨头,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有蹊跷,就算三百五十具尸体吧,这还是将近六十具尸体不在呢!”红衣没有急着做决断,她冲周子芹吩咐道。“芹姐,你劳累一下,让秦广他们继续找,当时尸体是他们埋的。决不能漏了,如果最后真的少这么多尸体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嗯,小姐稍等,我这就去交待!”周子芹走后,红衣就坐在破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一下少了这么多尸体,的确是件怪事。她经历的事情不少了,可却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情况,见卢刚没走,她就笑着问道,“卢刚,你说,这尸体能做什么用?”   “呵呵,夫人,你这就为难小的了,你若说让小的摆弄尸体,那小的绝对在行,若说如何利用尸体,那小的可就答不上来了。”   卢刚只能露出一阵苦笑了,他确实不懂怎么用尸体,而且,他也从没想过去利用尸体。红衣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傻了,想这些干嘛,房俊既然让她把情况告诉郑丽琬,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事情还是让郑丽琬头疼去吧。   一夜忙碌,红衣和周子芹都没有合眼,最后,秦广再没找到一具尸体,也就是说,辽山镇一共少了不下五十具尸体,而这些尸体也成了缠绕在众人心头最大的疑惑,没有人碰到过这样的事情。红衣有点佩服房遗爱的脑瓜子了,也只有他能想到有人会用尸体做文章,当时他派任务的时候,还有些不信呢,现在总算知道这世界多么奇妙了。   悄悄地回到幽州城,红衣没有回都督府,而是按照房遗爱给的方法找到了郑丽琬,说起来,郑丽琬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见红衣,对于这位女侠,郑丽琬可是久仰大名呢。   红衣和郑丽琬也没什么可聊的,两个人坐到一起,她就把辽山镇的情况说了一下。   郑丽琬本来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等听了红衣的叙述,她脸色就有些僵硬了,“少了这么多尸体?真是怪了,猴灵要这些尸体做什么?”当郑丽琬真正的思考起来,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要应对的问题了。   红衣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郑丽琬,此时的郑丽琬真的很安静,只见她的眉头锁起又舒展开,过了许久,就见郑丽琬走到书案前拿起了纸笔,笔是方便写的炭笔。郑丽琬嘴里嘀咕着些什么,手上在纸上写着字。红衣好奇,就走过去看了看,纸上写的是几个名字,头一个就是马文礼,第二个是莫君离,第三个是平五郎,而第四个名字就连红衣也不知道了。第四个人名唤作蓝莫邪,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蓝莫邪却有着一个吓人的身份,那就是猴灵一堂堂主。   郑丽琬一直搞不明白的是莫君离已经出现了在了幽州,为何猴灵另外的堂口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那个神秘的平五郎也没消息。若说一堂不想帮二堂的话,那郑丽琬不会信的,经过这么多的事情,猴灵不可能还傻到各自为战。   红衣默不作声的看着郑丽琬,而郑丽琬却突然抿嘴笑道,“凌红,你是不是想问问蓝莫邪是谁?”   “不错,其他三人还好说,平五郎还活着也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这个蓝莫邪,我好像听都没听过!”   “那我再给你提个人,古寺佛,你可听说过吧?”郑丽琬说的古寺佛只是一个外号罢了,显然红衣是知道古寺佛的,她瞪大美目,不可置信的苦笑道。“难道古寺佛的真名就叫做蓝莫邪?三仙阁精英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古寺佛的真实身份,没成想你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呵,凌红,我不可能告诉你太多东西的,你只要知道一点,房俊手下可不仅仅行动处这些能人。老爷子能在朝堂上这么多年而不倒,自然有他的力量,就在两年前,这些人手也并入了情报处。现在就在惜月手下做事!”   郑丽琬说出的已经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了,红衣暗自摇了摇头,本以为她已经非常了解房遗爱了呢,没想到他手中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凌红,孩子的事情。夫君已经与我说过了,但是这事情只能暗中慢慢的来。为了孩子的安危。绝对不能声张的”说完这些,郑丽琬仿佛有了点疲累一般,她拍拍红衣的袖口,人就慢慢的走到了门口,望着天上那轮月牙,她悠悠的说道。“凌红,也许,那孩子就是夫君唯一的指望了呢,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找到他的。”   郑丽琬说的话,红衣有点听不懂了,她总觉得这其中好像还有着其他的秘密,“丽琬姐,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事?”   “还不是房俊的事情,我一直都觉得幽州就是个大漩涡,而夫君和我们房府已经不知不觉的搅了进来,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我们能不能熬过去了。”   天边无际的黑暗,正是良人熟睡的时候,房遗爱却有些茫然的坐在窗口张望着。进入河东道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去裴柏村,而是陪着王丹怡在闻喜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王丹怡一直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不管在哪里都要住最好的,房遗爱已经提醒过她许多次了,但是这女人就改不了这个毛病。   “夫君,你坐窗口干嘛,难道打算吹一晚上冷风?”此刻王丹怡只穿一件轻纱,那曼妙的身姿透射着无数的柔情蜜意,可惜的是房遗爱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为了这一晚,王丹怡可是刻意准备了许久呢,见房遗爱没反应,她不由得有点娇怒的扭了扭房遗爱的胳膊,“你个死人,看什么呢,难道妾身还不如那黑乎乎的夜空好看么?”   “啊?”房遗爱一阵汗颜,想事情想入迷,倒是冷落美人了,他伸手将王丹怡抱上来,刮着她的鼻尖笑道,“是为夫错了,哎,不是为夫有意不给你面子的,实在是幽州的事情太烦心了。”   “夫君,真的有那么棘手么?”王丹怡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在她看来,房遗爱经历的事情可不算少了,当年江南那样危险的局面他都闯过来了,幽州还能难住他么?   “棘手?根本不是棘手的问题了,到现在为止,为夫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明面上是猴灵和李艾,可是为夫总觉得这幽州就是一座熔炉,待得越久,为夫就有种被烈火烤的感觉。”   摸着房遗爱的额头,王丹怡亲切的安慰道,“夫君,若不行,就回京城吧,你现在离开,只不过丢失点名声罢了。”   “不可能的,丹怡,当踏足洛州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停不住了,洛州和幽州,就是给为夫设好的局。嘿嘿,不过为夫早就想好了,只要我把辽山卫控在手中,为夫就没什么怕的了。”   “可是太冒险了!”王丹怡眼眸中透入出的满是担忧,也许这就是世家子弟都无法逃脱的局吧,既然生于世家,就要接受这样的尔虞我诈。   “也许吧,但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当初没去洛州,一切都好说,可是既然都做下了,那就只能一路走到头了。既然这条路注定要走,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   此时房遗爱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披靡天下的气势,也许心中还有着担忧,但是房遗爱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王丹怡贴在房遗爱胸膛里咯咯笑了起来,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迷人的地方吧,明知道前路艰难,但是却无所畏惧,从甘孜城到江南,从齐州到乌姿别里山口。王丹怡只恨没有陪着他经历着所有的一切,刮刮房遗爱的嘴唇,她深情地笑道,“夫君,无论将来如何,妾身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你还躲得了么,到了今天,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喽,现在为夫身上牵涉的人太多太多了!”   “咯咯,躲不了就不躲了,夫君可别小瞧了妾身!”王丹怡像个小女孩一样嘟起了嘴巴,看着她那红艳的粉唇,房遗爱怪叫一声,大笑着抱着美人上了床榻。   王丹怡等这一刻可等了许久,所以这一夜,王丹怡显得特别疯狂,直到动弹不得了,才倒在房遗爱怀中沉沉睡去。)    ☆、第855章 裴家的赌约   第855章 裴家的赌约   闻喜县裴柏村,一个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的村落,从商周时代,裴柏村就已经有了雏形了,而这个小小的村落还将继续存在一千五百年。如今的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个村子会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呢?   做为一个穿越人士,房遗爱深知民族传承的伟大,正因为中华大地上有着无数的裴柏村,华夏文明才得以延续,正因为这沉重的家族观念,才让中华文明没像古罗马过印度文明一样分崩离析。有的人总是诟病华夏民族家族观念太深,可他们却不知道,若没有这份执着,中华文明早已在工业洪流中崩塌了。   裴柏村,人口并不是太多,整个村子都是裴姓人氏,而最大的一户就是裴氏家族的主家裴家大院了。在隋朝末年,裴氏可是名符其实的朝堂豪族,可以说在隋文帝年间,裴氏可是和宇文氏并列的两大豪族,就是皇亲李氏都比不过裴氏。李唐建立,因为裴氏与前隋的关系,才受到了朝廷的戒备,可是这些并不影响裴氏在河东一带的地位。河东卫氏早已沉沦,剩下的就只有裴氏一族可称为豪族了。   自从进了裴柏村,王丹怡不知为什么总显得心事重重的,房遗爱紧紧地握住了王丹怡的手,轻声笑道,“丹怡,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为夫在呢,裴氏不敢刁难你的。”   “夫君,妾身倒不怕刁难,只是。若这一门亲事成不了,妾身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王丹怡知道王潇年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果裴家小姐也说不成的话,那只能给王潇年找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子了。   “哎,丹怡啊。其实以潇年的性子,让他娶个平常人家的女孩也不见得是坏事,都是世家出来的,这日子反而不好过呢。”   房遗爱深知世家豪门的残酷性,就拿自己来说吧,如果不是房遗直和他争气,再加上卢子英也是才华出众,房家和卢家早被长孙家为首的关陇世家打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世家联姻,有好处也有压力,王潇年如果去了裴家的女儿。就要有承担压力的能耐,而现在的王潇年明显不具备,王丹怡也不可能管王潇年一辈子的。   “都来了,就试试吧,妾身可是了解过的。那裴家三丫头性子内敛。倒也贤惠,配潇年倒也合适。”   王丹怡也不敢找那种太活脱的姑娘,本来王潇年就不懂事,再娶个跳脱的媳妇,那这日子就别想过了,在她想来,找个会过日子的姑娘才是最好的,不求怎么漂亮,但求能经营好一个家就行了。   “一切,你做主!”拍拍王丹怡的玉手。房遗爱算是表了个态。这次来裴柏村,他打算只带着耳朵和眼睛,嘴巴嘛,只负责吃饭就行了。   李簌有点听不下去了,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她笑着说道,“姐夫,不知道你们怕什么,你是什么身份,那裴家能跟咱们攀上亲戚,已经算是好运气了,他们还敢往外挡不成?”   “合浦,你就闭嘴吧,你真以为咱们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多顶用么?”房遗爱忍不住瞪了李簌一眼,这位公主殿下典型的眼镜张头顶上了。房遗爱可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了,可以说皇亲国戚的身份也就在关中显摆下,出了关中,那些世家大族又真的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么?   就拿自己来说吧,若不是房家和卢家的关系,恐怕卢家也不会拿正眼瞧他的,不就一个驸马爷么,想办点事还不得靠这些世家?   李簌识趣的闭上了嘴,闻珞倒是有些好心的那手拍了拍李簌的肩头,“合浦,你呀,还是多听着点吧,你以为这些世家真的会怕什么人么,他们能延续几百年不倒,可有着自己的骄傲呢。”   裴家大院,老太爷裴松云端坐在客厅中央,本来他是不想亲自出来的,但是听说房遗爱也陪着来了,他就不得小心应付下了。若说大唐年轻一辈谁最可怕,那肯定是这位房二公子,从某方面来说,房遗爱可比太子殿下厉害多了。   老太爷裴云松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雷淼,二子雷洛,三子雷福。而王丹怡看上的姑娘,正是大儿子裴雷淼二女儿。   裴雷淼一共生有三子四女,更惊人的是还都是正房所生,所以房遗爱真的很佩服裴雷淼的造人能力,就这份本事就比他房某人强太多了。按照当地风俗,女子十四成婚,也就是说裴雷淼的媳妇几乎是两年生一个,这么生法没落下病根死去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老祖,房遗爱那些人已经到了!”听了下人的传话,一直眯着眼打盹的裴云松慢慢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虽然老了,可是裴云松双目中依旧透漏着一丝精光。裴家的人没人敢小看这位看似迷糊的老头子,谁要是敢惹老头子不高兴,那保准拐杖抡过来。   裴家人都迎接了出来,房遗爱先跳下马车,将王丹怡扶了下来。这时,裴雷淼领着裴家人上来抱拳行了一礼,“见过房将军,见过公主殿下!”裴家人更像是提前演练好的一样,房遗爱对这种无影响的礼节一向不是太感冒,拱拱手随意的回了一礼。   裴云松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站在大门口,见他想要行礼,房遗爱识趣的先躬了下身,“裴老面如春风,这身子骨可是硬朗啊。”   老人嘛,都喜欢听些吉利话,果然,裴云松显得更加高兴了,他扶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嘴甜的房二郎,怪不得卢老头这么宠溺你,快进来吧,让你媳妇进去喝点茶水吧。”   房遗爱暗地里自嘲了下,看来自己这个小年轻果然入不得老头子们的眼啊,这时候要是外公卢枫在就好。有他在,保准能让裴云松弯一弯腰。   裴家大院真的很大,光看前院的话,面积比卢家大院还要大上几分。入得裴家大院,裴雷淼就领着房遗爱等人进了客厅。   说也奇怪。各自入座后,聊了许多的话,却没一个人提联姻的事情,王丹怡倒想问问的,可却被裴云松用话挡了回来。见此情景,房遗爱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看来裴家对联姻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啊。   由于来的是贵客,裴家弄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房遗爱也不会客气,不能说话。还不能吃饭么?   席间,王丹怡因为还记挂着联姻的事情,所以吃的非常少。当然,裴云松也吃不太多的,房遗爱没怎么喝酒。所以宴席结束的很快。   宴席结束后。一直眯眼喝水的裴云松慢慢站起来,有些疲惫的说道,“二郎,陪老头子去走走如何?”   陪裴云松出去走走?房遗爱点头笑了笑,他知道裴云松这老狐狸是有话跟他说呢,朝王丹怡耸耸肩头示意她安心之后,房遗爱就亲手扶着裴云松离开了客厅。也是怪了,裴云松并不急着会自己的院子,执意要出府看看春光。房遗爱那个郁闷啊,春天风大。出了门风光没有,尘土倒是满天飞,也不知道裴老头是不是嘴里却土了。   陪着裴云松出了府门,两个人就慢慢地朝村子南边走去,裴柏村南边是一处岗子,这岗子乃是村民盖房取土挖出来的,这岗子深得很,平常时候没事,一到夏天下了大雨,岗子就变成了一处蓄水坑。巧了,正好裴柏村这里下过一场大雨,此时岗子里都是水。   一直走到岗子边上,裴云松就找了处干净点的草地坐了下来,房遗爱皱皱眉头,他可真怕裴老头闪了自己的老腰。   “房俊,你给老夫一句实话,你对我家二丫头嫁到王家是怎么看的?”裴云松的话太过突兀了,房遗爱还真有点愣神了。思索了一下,房遗爱坐在地上呵呵笑道,“裴老,你若听实话,那小子就说实话,其实来裴柏村,小子一点打算都没有,至于二丫头嫁不嫁到王家,我一点都不关心。”   “你这小子,还真够实在的,若是老夫问问你的意见呢,你觉得二丫头嫁到王家是好还是坏呢?”   “裴老,你这就是在考晚辈了。真的很抱歉,这一点,只能裴老自己想了,晚辈是一点都不敢乱说的!”房遗爱可不会傻乎乎的乱发表意见,谁知道裴老头打得什么鬼主意的,瞧他这说话的语气,恐怕比崔老头还要油滑几分呢。   好一个小狐狸,卢枫养了个好外孙啊,裴云松不由得多看了房遗爱几眼,他还真没想到房遗爱会如此油滑,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一点口风都不漏,着实让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好小子,房俊啊,老夫给你放句实在话吧,这次的事情,老夫还真要看看你的态度,若你不给句话,老夫不会点头的。”   “裴老,这可由不得你喽,若你家二丫头非潇年不嫁呢?”房遗爱才不会受裴老头威胁呢,反正娶媳妇的是王潇年,实在不成,大不了领着王丹怡回幽州而已。   “说笑呢,房俊,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你若这能让我加二丫头非潇年不嫁,那老夫就同意这门亲事了!”   “好啊,裴老,那咱们就看看谁笑道最后喽!”房遗爱露出一副油滑的笑,而裴云松也是一样的笑,两个人就像一同听了一个笑话一般。   仆人们远远地看着,全都是一副莫名之色,他们搞不懂这一老一少遇到啥开心事了,竟然小的这么高兴。   重新回到裴家大院的时候,才知道王丹怡等人已经被安排到了裴家东厢房住下,虽然只是厢房,但一应陈设之物都很雅致。在王丹怡屋中坐下来,房遗爱伸了伸胳膊将李穆喊了进来,“李穆,你去查一查,这裴家二姑娘住在哪个房间,平常花销如何,还有这位二姑娘性子怎么样!”   “是,末将这就去做!”李穆离开了屋子,还在想这是咋回事,少将军调查二姑娘干嘛,又不是给他找媳妇。   王丹怡也有点迷糊了,她给房遗爱倒了杯温水,蹙着黛眉问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没事调查二姑娘做什么,难道你怕这二姑娘有问题不成?”   “想哪里去了,人家二姑娘能有什么问题,为夫只是和裴老头打了个赌而已!”接着房遗爱就把先前打赌的事情给王丹怡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话,王丹怡不由得被逗笑了,她扭扭房遗爱的胳膊,撅嘴道,“夫君,你这人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拿潇年的婚事打赌!”   “丹怡,别怪为夫埋汰人啊,这裴老头好像压根就没看上潇年,所以,为夫这么做倒是在帮潇年呢!”   王丹怡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成器,要是裴老头能看上眼,那才怪了呢。   ☆、第856章 裴家大公子   第856章 裴家大公子   只要房遗爱吩咐的,李穆一定会尽心去做的,哪怕事情再奇葩,李穆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忙活了大约两个时辰,付出了不少代价后,李穆总算搞到了一点信息。   “少将军,你瞧瞧,末将把打听到的都记录下来了!”说着,李穆放房遗爱面前一张纸,只见那纸上歪七扭八的写了好多东西。房遗爱有些哭笑不得瞪圆了眼,李穆将军这字也够臭的,都管比上他房二公子的能耐了。   王丹怡这时候也凑上来看了看,一看到那丑陋的字,她就掩着嘴笑了起来,李穆也觉得脸有点臊得慌,找个理由就跑出去了。房遗爱和王丹怡小两口仔仔细细的看着纸上的东西,没想到上边写的东西还真不少,有些事情还是房遗爱特别想知道的。   根据李穆所记录的,房遗爱得到了不少的消息,首先这位裴家二姑娘该是个爱好文学之人,再加上很少出门,那王丹怡所说的性格内敛也应该不会错。让人诧异的是,这位二姑娘有时候还自己洗衣服,这一点可是让王丹怡两口子惊呆不已,要知道裴清秀可是嫡出的二姑娘,再怎么说,也没有说让嫡出二小姐洗衣服的规矩啊。   “嘿嘿,看来这位二姑娘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吗!”房遗爱对这种事却是不觉得太奇怪,堂堂郡主都能被太监逼着洗衣服,更何况是一个嫡出二姑娘呢。想起当年李婉顺的遭遇,房遗爱就有点想通了。要想说服裴清秀,就得从感情这方面下手了。当然房遗爱所指的感情可不是说的男女之情,而是说亲情。   “这一点妾身倒不晓得,不过看二姑娘会洗衣服。光这一点,妾身就觉得是选对人了!”   “蒙准的吧,少夸自己了,嘿嘿!”房遗爱撇撇嘴调侃了句,王丹怡怎么会依,她扭扭房遗爱的胳膊,瞪着美目笑道,“夫君,你就会挖苦啊妾身,蒙准的又如何。总别挑错了人强。”   “行行行,那为夫就想办法帮你把这事情拿下来,也省的你以后整日在为夫耳边唠叨个不停地!”   “夫君,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妾身是那种啥都不懂的怨妇么?”王丹怡少有的露出了一点幽怨之色。房遗爱可不会上王丹怡的当,他伸手捏捏美人的脸蛋。笑眯眯的吐气道。“瞧,你这不就是个怨妇!”   “妾身掐死你!”王丹怡气的美目一翻,伸手就要去捉房遗爱的胳膊,房遗爱抽身后退,摆摆手迅速的离开了厢房。王丹怡连起身都没有,她才不会去追呢。估计这为夫君已经想到说服裴清秀的方法了。   房遗爱确实有法子了,但是还得缓缓才行,今天才第一天来,就去找人家二姑娘。这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呢。   晚上的时候,裴云松还特意请来了一个戏班子,看着那咿咿呀呀的一阵长音,房遗爱都快睡着了,好在第二出戏换成张飞威震当阳桥了,如果还是情情爱爱的,房遗爱就真倒头大睡了。王丹怡也觉得脸有点难堪,自个夫君也太不给面子了,就是不愿意听戏,也不用坐这里打盹吧。   “夫君,你打精神!”王丹怡光说话也不顶用,手上也没现在,不断地抚摸着房遗爱的腰眼子。房遗爱只好忍着抬起了头,这可把李簌和闻珞高兴坏了,他们俩不看戏,光看王丹怡怎么整房遗爱了。   裴云松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好好地弄个好戏班子听听戏呢,都让个小年轻给破坏了。   “小喜,那位就是房将军?”问话的是一名清秀女子,她坐到了最后一排,所以房遗爱也不可能留意到。那叫小喜的丫鬟点头弯下腰笑道,“二小姐,那就是房遗爱房将军呢,他身边那位就是王夫人,他们可是为了你的婚事来的呢。”   “小喜,切莫胡说,这事成不成还另说着呢!”这姑娘自然是裴清秀了,她虽然久在闺中,但也知道房遗爱的名号的,这位年轻的少将军征吐蕃,进突厥,民间关于他的传说可不少。   虽然能和王家联姻,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裴清秀却感觉不到一点高兴,因为她听说那位王潇年是什么样的人了。裴清秀知道自己的境地,所以她也不要求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个多么出众的人,可要是嫁给王潇年那样的纨绔公子,她还是相当不愿意的。   张飞威震当阳桥,已经成了大唐朝妇孺皆知的戏码,张飞长相如何,没人去在意,所以人关心的是张飞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气吞山河的男儿气概。男人是仰慕英雄的,同样女人也是如此,尤其是还在闺中的少女,她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自己未来的男人能像张飞那样挡在自己的身前。正因为喜欢,所以第二出戏码一落幕,裴家人都热烈的鼓起了掌。   房遗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曾想一部《三国志》竟然能在大唐有这么大的反响,张飞真的有那么厉害么?至少房遗爱是不相信的,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个人的力量有多么的渺小,任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在上万马蹄洪流中,也只能变作一片漂浮的枯叶。   帷幕落下,第三出戏却是久久没有出现,只见一名壮硕的年轻人登上了舞台,这年轻人面貌俊朗,双臂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那人站在台上,眼光却朝房遗爱望了过来。   “某家裴世均,久闻房将军身手了得,不知今日能否赐教一下!”   裴世均?裴家嫡长孙么?房遗爱是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转眼瞧瞧旁边的裴云松,只见裴老头只顾着笑,连个表示都没有。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就知道裴世均这么做一定是裴云松示意的了。   李穆俩眼一瞪就要骂出声来,裴家人也太不懂事了,堂堂左武卫少将军。是什么人都能挑战的么?骂人是不行的,李穆就想上台替房遗爱教训下裴世均,这时候房遗爱揉揉眼睛拉了下李穆的袖子。   站起身,房遗爱将外边的袍子脱掉,接着将手上的玉扳指交给了王丹怡,去除一切碍事的东西后,他揉着手腕微微笑道,“也好,既然裴兄弟由此兴趣,那房某就陪你练练。”   房遗爱正好看戏看的有点迷糊呢。找裴世均练练手也好,一直都听秦琼说裴家虎步拳如何了得,今天也好尝试下。   房遗爱应战,这下可把裴家人的劲头勾起来了。王丹怡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台下,她已经决定了。不管比武结果如何,她是不会在裴家待下去了。宁愿舍了这桩婚事。她也不希望房遗爱受这么多责难。如果不是因为她,恐怕夫君早就给裴家人一点脸色看看了。   裴世均脸色比较凝重,相反,房遗爱就轻松多了,他经历的人太多了,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裴世均不是对手了。裴世均手臂孔武有力,但是他的下盘太弱了,若想打败他,直接硬攻下盘就够了。   房遗爱不先动手。裴世均却不会含糊,对于比武来说,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裴世均双拳一对,左脚跨出,右腿擦着地面扫了过来。房遗爱瞳孔一缩,在裴世均的腿扫过来的时候,他猛地往上一跳,便轻松地躲了过去。裴世均也没指望一招就能制敌,他双腿为支撑,猛地向上窜起,双拳高举,一个霸王举定朝房遗爱腰间轰来。   房遗爱看准裴世均的动作,身子侧过,弯腰,高鞭腿,直接踢在了裴世均的胳膊上。这一下房遗爱只是用了三分的力气,如果再重点的话,他真怕裴世均的胳膊就这样断掉。胳膊吃疼之下,裴世均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他再也没了反击的能力。房遗爱双目凝神,手刀如电般朝裴世均右肩砍去,裴世均艰难的躲了过去,可是房遗爱左手肘部顶上去,眼看就要顶到裴世均的胸口了。好在裴世均还有几分本事,身子后倾,脚一蹬地面往后急退了两步。房遗爱也不怕他躲过去,身子腾空而起,一个反旋腿,一脚蹬在了裴世均的肩头。   人在空中,是很难控制力道的,所以,这一脚让裴世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感,他捂着受伤的部位,额头上冷汗不断的流了下来,真的好疼,就像用刀砍过一样。   其实房遗爱早就可以赢了,但是他不想裴世均太丢面子,要知道,裴世均可是未来的裴家掌舵人,能得个朋友,又何必多个敌人呢?   拱拱手,房遗爱呵呵笑道,“裴世兄,承让了!”   “房将军,你果然不愧是军中第一猛士,除了秦琼将军,你当的此称号!”裴世均也算是个君子,比武输了,那是技不如人,也不必太过追究。   裴云松笑着点了点头,见台上二人的表现,他哈哈大笑道,“世均,现在你该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想要当一名将军,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阿祖,孙儿受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眼高手低了!”裴世均忍着身上的疼痛,苦笑着向裴云松行了一礼。   这个时候,房遗爱也算整明白了,敢情弄了半天,裴老头是借他房某人的手教育自己的孙子呢。不过还别说,这个方法还真管用,有时候说再多话,也不如让他亲眼见一见。   “这房将军真的好厉害,大哥居然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撑住!”裴清秀不懂武,但是她也知道房遗爱的攻击是多么的锐利。   “二妹,这房将军何止这点本事,依姐姐看,她还没用出三分本事呢!”说话的是大姐裴清麺,相比较裴清秀,裴清麺看的多思考的也多。   虽然房遗爱赢了,但是王丹怡脸上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她觉得裴云松太不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了,就是想教育自己的孙子也该提前通知一声才对,替房遗爱穿上外套,王丹怡就皮笑肉不笑的想裴云松行了一礼,“裴老,今日舟车劳顿,身子确实有些乏了,晚辈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回吧,好好休息下!”裴云松点头和善的笑了笑,只是肚子里却一阵腹诽,好一个小气的王家大小姐。   房遗爱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他也想回去好好休息下呢。王丹怡陪这房遗爱回了东厢房,至于李簌和闻珞则继续留在院里看着戏。   裴清秀一直在盯着房遗爱看,她搞不清楚,一向傲然的房二公子,怎么这次一点火气都没了呢?)    ☆、第857章 说客不是那么好当的   第857章 说客不是那么好当的   虽然人在裴柏村,可房遗爱的心一直都留在了幽州,如果可以的话,裴柏村他是一刻都不想多留。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吧,如果不是怕耽误事,他早跑过去和裴老头斗斗嘴皮子了。   王丹怡也知道房遗爱的忧心事是什么,枕着他的臂弯,轻声呢喃道,“夫君,明天咱们就回幽州吧!”   “呵呵,怎么,潇年的事情你不管了?”房遗爱笑着捏了捏王丹怡的鼻尖,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让美人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夫君,潇年的事情,妾身自然要管的,可是害夫君丢面子,妾身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胡思乱想什么呢?为夫有什么丢脸面的,就刚才那点事么,呵呵,依我看那,丢脸的是裴老头才对。别多想了,咱们明天再待一天,既然来到了裴柏村,怎么也得和二姑娘见一面吧,只要弄清楚了二姑娘的态度,不管结果如何,咱们后天都回幽州!”   “嗯,那妾身就听夫君的,其实本来妾身只是想让夫君过来帮忙撑下脸面的,没想到最后却让裴家人给了脸色!”   “丹怡,不是为夫说你,有时候你真的要改改这脾气了,吃点亏不见得是坏事,住破地方,不见得不享受,咱们是给自己活的,不是给别人活的”房遗爱也是过来人了,他现在对于这种丢不丢脸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正他房二公子一向出门就把脸皮子扔家里的人物。   次日一早,天刚微微亮,房遗爱二人就被李簌闹腾了起来。房遗爱还纳闷呢,一向懒散的合浦殿下何时这么勤快了。   “合浦,你起这么早做什么,难道看上裴家某个男人了?”房遗爱话刚说了一半,就觉得腰间软肉好疼,刚拿一下,估计都青了。   李簌真的很生气,如果不是王丹怡在这里,她立马咬死这个臭姐夫。这恶人对她又是摸又是亲的,做的坏事那么多了,还敢用别的男人调侃她,哼,就他合浦殿下,还能看上别的男人么。   “姐夫,你要是再乱说,看我不掐死你!”李簌真的很霸道,可房遗爱也只能报以苦笑了,他可不敢真惹李簌,惹怒了李簌,这女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要是让王丹怡知道他房某人和李簌之间的龌龊事,那还不得炸了锅。   裴家啥都好,就是没有早餐,倒不是裴家管不起早餐,实在是人家没这个习惯。房二公子一家人可都习惯早上喝点粥啥的了,要是不吃点东西,肚子里总是饿得慌,好在有海棠在,不用房遗爱吩咐,海棠就去厨房整了点粥过来。   喝着裴家下人送来的粥,王丹怡望着海棠不断地调笑道,“海棠,怪不得咱家公子爷这么宠你呢,就你这股子知心劲,别人就比不了。”   “哪呢,婢子这算什么,二夫人那才叫真的贴心呢!”海棠倒没有乱说,她可是非常佩服玲珑的细心劲的,可以说只要房遗爱一个眼神,玲珑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懒得理女人们的悄悄话,喝完粥房遗爱就晃悠悠的出了屋,他前脚一出门,李簌后脚就跟了出来,房遗爱还纳闷呢,他伸手戳戳李簌的脸蛋,绷着脸问道,“合浦,你要干嘛?”   “这也要问?当然是跟着你了,姐夫,咱们今天去哪找热闹?”李簌这话一出来,房二公子都想跪地上高喊王母娘娘了,都啥时候了,这位公主殿下还想着怎么玩。别说有没有闲工夫,就算有闲工夫,这一个破裴柏村也找不出啥乐子来啊。   “回去,我可有正事呢,哪有功夫陪你玩,乖,听话!”房遗爱一开始很强硬,可李簌小嘴一撅起来,他赶紧换了副温柔的表情。   李簌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瞟见四周无人之后,她翘起脚尖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吐着热气魅惑道,“姐夫,摸我下嘛,合浦又想了呢,你都好久没摸过了,看看又大了么?”   妖孽啊,房遗爱都快哭了,老天爷为啥降下个这种妖女啊,能说不摸嘛,就合浦那诱人的样子,看得他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了。再三确定无人后,房遗爱大手猛地放在了合浦的伟岸之上,只听小妖女娇哼一声,小舌头还灵巧的舔了舔嘴唇。   却是柔软,那舒服劲就别提了,房遗爱一会儿额头上就见冷汗了,不能在摸下去了,再过一会儿,他真怕自己把李簌抱屋里去。艰难的离开李簌的身子,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很悲情的笑道,“合浦,好好养着,等回了家咱们好好研究下!”   “嗯呢,姐夫,你跟合浦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就喜欢合浦这样呢?”李簌的声音很小,也很魅惑,房遗爱当然知道李簌指的是啥了,他吞吞口水,有些认可的哼唧道,“这个,刺激感嘛,你不喜欢?”   “嘻嘻,合浦就喜欢这感觉,以后咱们不要成婚了,成了婚就没这个感觉了!”   好一个伟大的高阳殿下,难道这就是历史上高阳公主偷辩机的原因么,仅仅是为了刺激,真要命哪。很明显,李簌想的太简单了,就是她不想嫁,李世民也不应啊,让堂堂公主老死皇宫,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跟李簌白扯了,跟她唠叨起来,估计俩时辰都唠叨不完。和李簌说了句拜拜,房遗爱就朝裴府后院走去,按照常理裴府后院生人是不能进的,但房二公子是个例外,裴家人都知道这位二公子是啥人,那可是非常尊贵的贵客,再加上房二公子又打着见老太爷的旗号,这一路上才没人敢拦着了呢。   房遗爱一进后院,裴云松就得到了消息,但是裴云松并没急着出来,他倒想看看房遗爱到底用什么办法说服自家二丫头。   每个人都有个好奇心,就是老头子裴云松也不例外。裴云松在等着好戏上演,可让人失望的是房二公子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裴家后院真他娘的大,房子又多,在这众多房间里找出裴清秀住哪间,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了。   逮住个下人,房遗爱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家二小姐住哪里,带本公子去一趟,老太爷有东西交给她呢。”   下人果然没有多想,拱手行礼道,“房将军,随小的来,我家二姑娘可住在西厢房那边呢,你找错方向了!”   房遗爱一阵汗颜,怪不得找不到人呢,搞半天自己越找越远了。来到西厢房,下人说了是哪个房间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时候,房遗爱整整衣领,摆出副端正的样子进了西边小院。也巧了,人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粉纱女子正提着水壶在院里浇花呢。   “嗨,小妹妹,跟你打听下,你家二小姐呢,能不能麻烦你进去通知一声,就说房某有事求见!”   粉纱女子抬起头,起初没什么的,可一看到房遗爱那张脸,她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房遗爱那个郁闷就别提了,见这女孩愣愣的,他伸手摇了摇女孩的肩膀,等她回过神后,才又接口道,“喂,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听听到了只是,房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粉纱女子腼腆的低下了颔首,那声音也是细微的很。   房遗爱头都有点大了,赶得太巧了吧,他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二姑娘啊,是这么回事,相信我家夫人来此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房某只是想问问你,你对这事是怎么想的?”   “嗯?房将军,清秀怎么想的,真的很重要么?”这时候,裴清秀也慢慢地抬起了头,此时她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发表什么意见,自古以来,这婚姻大事,听的是父母之命,更何况现在家里的事情还是阿祖做主的。   “当然重要,房某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房遗爱眼神很是坚定地说道。   房遗爱坚持,裴清秀也不会躲避,她低头想了想,才有些为难的抬头笑道,“房将军,实话说,清秀是不愿的。”   房遗爱是彻底愣住了,回答的好干脆,可却不是他房某人想要的答案啊,怪不得裴老头那么有信心呢,敢情他知道裴清秀的心思啊。房遗爱倒不怕王潇年娶不上媳妇,他实在不想这么简单就认输了,皱眉想了想,房遗爱小声问道,“二姑娘,能跟房某说说么,你为何不愿意呢,按照道理,王家嫡长子,配你也是可以了吧?”   “不是身份原因的!”裴清秀有些急切的摆了摆手,她抽抽可爱的鼻头低声道,“房将军,你也知道王潇年那人的,我可是听说过的,那人不学无术,整日里惹是生非。”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哈哈,二姑娘,你要知道,这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年轻的轻狂并不代表以后啊!”   房遗爱感觉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了,可是裴清秀却是在摇头。房遗爱确实不是个好老师,如果是孔夫子在的话,他一定能说出一堆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来,但是他房二公子却没有这个本事。不懂大道理,但是房遗爱懂的一件事,那就是要说服一个人,那就要举实例,至于实例嘛,他房某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二姑娘,你可听说过京城三大纨绔?”房遗爱问完话,裴清秀就蹙着黛眉轻轻地摇了摇头。   “二姑娘,你若不知道,那房某就要跟你说说了,八年前,长安城一共有三大纨绔公子,这三人便是长孙冲、房遗爱和杜荷,那些年他们打架斗殴,逛青楼下赌场,调戏良家妇女,可以说坏事做尽了。可是八年过去后,一切都变了,长孙冲晋位宗正寺少卿,尚书省录事。而杜荷呢,也因为一身才学当上了秘书少监。而那个最臭名远扬的房二郎,也当上了左武卫少将军,更成了长乐驸马都尉!”   房遗爱说完这些话就静静地等待了起来,他相信裴清秀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从她的性格上就能看出来。   房遗爱为什么说这些话,裴清秀当然明白,无非想告诉她王潇年也可以有个好前途罢了,可是王潇年又有房遗爱和长孙冲的本事么?   “房将军,清秀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王公子那人,能变么?”   “当然能变,有我在,他不变也得变,二姑娘,房某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份好姻缘,不管王家如何,至少我房某人不会亏待潇年的!”   房遗爱这么说,就已经给裴清秀吃定心丸了,现在这个女孩最怕的就是家里没依仗吧,光靠王潇年,那是完全没什么指望的。   ☆、第858章 科洛镇的坟场   第858章科洛镇的坟场   良久之后,裴清秀好像还是相当的犹豫,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要仔细考虑一下才行。微微转过身,裴清秀将水壶放到池边,屈身坐在了花池沿上。房遗爱虽然很急,但是他也没有催促裴清秀,这种事越是催促,越会适得其反。   “房将军,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和长孙公子一样的,你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所以,清秀对不住你了,答应你,真的很难!”裴清秀的声音幽幽传来,却让房遗爱有了种苦涩之意,果然是好难,都怪王潇年不争气。其实凭着王潇年王家嫡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可以配一个非常好的女儿家的,就因为他一事无成,到现在连裴清秀都如此看不上他。   “房某能理解二姑娘的心情,不过二姑娘,房某有句话还是想对你说上一说,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安安稳稳的,有时候,你不妨赌上一赌,说不准你能赌的一片精彩呢!”   “赌?”裴清秀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拿终身大事来赌的呢,“房将军,不知何为赌,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清秀不比别人,一旦离开裴家,靠的就只有夫家了,一旦输了,将比平常女子还要凄惨万倍。”   房遗爱不由得锁起了眉头,裴清秀说的倒是实话,世家子女就是这样,享福的时候能让人羡煞,可一旦受苦的时候,那种苦却比平常百姓还要苦难万分。呼了口气,房遗爱似是下了决心一般,他向前走了两步。蹲在裴清秀脸前笑着说道,“二姑娘,只要你嫁到王家,丹怡将会把长安的两家店铺让与你,从此那两家店铺终身归属你的名下。如此,你还有什么担忧的么?”   “不,房将军,那些店铺,可都是你的清秀不能要”裴清秀似是被房遗爱的话吓到了,她忙不迭的摇起了手。她非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名义上店铺是王丹怡送的,但是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房遗爱的么?   “有何不可?二姑娘,房某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幸福,潇年是不成器了些,但是本性并不坏。而且。二姑娘也非平常弱女子,难道你就没信心管好自己的夫君么?”说完这些,房遗爱慢慢站起了身,转过脸,他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二姑娘,房某明日就要回幽州了。希望你能好好思量一下,如果想通了,今晚上给房某一个答复如何?”   裴清秀轻轻地“嗯”了一声,房遗爱慢慢往小院门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坐在池边的裴清秀突然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有些狐疑的问道,“二公子,能告诉清秀你为何要如此帮王家么?”   “呵呵。二姑娘你太瞧得起房某了,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王家,这一切都是因为丹怡而已,若不是因为丹怡,房某才懒得管王家的事情呢!”房遗爱是个实在人。摆摆手慢腾腾的出了小院子,而一向沉静的裴清秀却掩嘴笑了起来,这位房二公子当真是个性情中人。   回到东厢房的时候,王丹怡正拉着闻珞聊些什么呢,见房遗爱回来了,她微微笑道,“夫君,你可有什么进展?”   “你也好意思问,为夫都快磨破嘴皮子了,那位二姑娘还没给个答复呢!”房遗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悠悠的喝了两口。   “夫君,你也别太忧心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王丹怡看房遗爱喝的直皱眉头,就知道这水有点热了,她努努嘴,将自己的茶杯子推了过去,“夫君,喝妾身的吧,正好呢!”   “嗯!”端起茶杯,房遗爱刚要喝下去,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咦,丹怡,海棠去哪里了?”   “那丫头啊,你前脚刚走,她就出去了,说是去集市上买点东西!”王丹怡说的很是轻松,但房遗爱却听出了一点意味,海棠去集市上买什么东西,要知道,现在可是在裴家做客呢,缺什么直接找裴家人要就是了,更何况他们也不缺什么。   皱了皱眉头,房遗爱放下茶杯翻着白眼说道,“不是吧,你们就没跟着,这时候能买什么东西,真是的!”   “瞧你说的,夫君,你可别把妾身当成傻子,海棠有意不让人跟着,妾身难道还要让珞儿姐姐强跟着么?再说了,海棠有点私事不也是应该的么?”   王丹怡的话音刚落下,一旁的闻珞就帮腔道,“房俊,要问也得你去问,那丫头就跟你亲近,有些话啊,就是我们问了,她也不会说的,你要想去找她,赶紧去吧,听李穆说,那丫头一个人骑着马朝东去了!”   朝东去了?东面翻过小丘陵就是五台山了,五台山下倒是有个繁华的镇甸,可是到那里去是不是有点太远了?房遗爱终究是放心不下,他将杯中的温水喝尽,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来到裴家门外,就将李穆喊了过来,“李穆,海棠具体去了什么地方?”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小丘陵了,少将军,你不用担心,末将让秦立悄悄地跟着呢,应该出不了事!”   “那就成,你好好护着夫人,我跟上去瞧瞧!”说完房遗爱翻身上了马,在这平坦的乡间大道上,正是黑虎驰骋的天地。春日的阳光洒在背上异常温暖,那微量的清风吹拂着脸庞,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四季如春该如何?只是这愿望是好的,在北方大地上,四季交替是一种无法避免的风景。   黑虎迅速的奔跑着,半个时辰后,房遗爱就过了东面的小丘陵。过了丘陵大道,房遗爱就有点做难了,因为此时多了个岔口,一共两条道,一条往北通五台山,一条向南通科洛镇。房遗爱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朝南去,北边是五台山,那里虽然有繁华的镇甸,更有庄重的庙宇,但是房遗爱觉得海棠一定不会去那里的。   有时候世间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他靠着感觉向南而去,结果真让他追上了秦立。秦立骑的是一匹红彪马,在乡间小路上煞是扎眼,房遗爱过去的时候,秦立正站在马下走来走去的呢。   停住马,房遗爱笑着问道。“阿立,海棠在什么地方?”   “少爷,海棠姑娘现在在镇子西边的芦苇地呢,芦苇地就在山坡下边,小的怕被发现,没敢跟下去!”   “嗯。做得好,你在这等着吧,我过去瞧瞧!”房遗爱跳下马,顺着秦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科洛镇,是五台山南边的一个小镇子,人口也就是五百来人,此时田间劳作的人不少。他们看到房遗爱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在地里走,不由的一个个好奇地站那里望了起来。   房遗爱脸皮厚如城墙,被人围观了,也不会觉得脸红,相反他还挺挺胸膛,走的更加稳健了。虽然有秦立的指点,但是房遗爱还是觉得有点头晕,这都走了半里地了,还没看到秦立所说的芦苇地。   见地里有一家犁地的人,他走过去打着哈哈问道。“老兄,问个事,咱镇上的芦苇地在哪里?”   “芦苇地啊,公子,你再往西走一段路。看到一块石碑,石碑旁边有条小道,顺着小道走下去就是了!”   “谢了!”房遗爱拱拱手道了声谢,得到老农的指示,房遗爱少走了些冤枉路,果然走了半里地不到就看到了一块石碑。石碑旁边是有条小道,可这条小道也太窄了,旁边杂草丛生的,要不是本地人,就是从这里走过去也不会留意的。   将石碑旁的草翻到一边,房遗爱沿着小路走了下去,这条小路自上而下,很是陡峭,房遗爱深怕一个趔趄滚下去。到了路尽头,就看到了一片绿色的芦苇,芦苇周围还拱着许多的坟包。居然是一片坟地,海棠的父母葬在了这里么?   估计芦苇地是科洛镇专门埋葬死人的地方,沿着小路,房遗爱慢慢的寻找着,找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海棠。此时的海棠静静地跪在一座坟前,那坟包前边立着一块石碑,而那坟包也是好好地,显然有人经常来这里修葺坟墓。   既然找到了海棠,房遗爱也不急了,他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折一段芦苇,就那么安静的等着海棠起身回家。   “爹、娘,孩儿不孝,到现在才回来看望你们,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的,孩儿现在过得很好的。你们不知道,公子爷对孩儿非常的宠爱,房府也是咱们大唐的名门望族呢!”海棠轻轻的笑着,那笑容就如五月里的春风,让人心中一片宁静。   等待时候,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烦闷,偷偷的听海棠说这么多话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平常的时候,海棠总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成熟,别说听她像个小女儿般诉说苦衷了,就是连她的眼泪都是那么的难以捕捉。   世间最美的风景不在于你的有多美,而在于你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房遗爱很同意这句话,当笑容不在灿烂,就是长着一副天使般的面孔又如何呢?   海棠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但是总有说完的时候,纸钱早已烧净,她将最后一点香烛放在火中,人就慢慢的站了起来。   “爹娘,孩儿得回去了,等以后得空了,孩儿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海棠眼中的不舍之情是难以掩饰的,当她默默地转过身,眼中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公公子,你怎么来了?”海棠神色突然有些惊慌了起来,房遗爱伸手刮刮海棠的脸蛋,佯怒道,“你这丫头,一个人就敢往外跑,不知道很危险的么,若是出了事,不是给公子我添麻烦么?”   被房遗爱一说,海棠就低下了颔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悠声道,“公子,对不起,婢子再也不这样任性了!”   海棠知道房遗爱说的都是事实,对房遗爱有心思的人可不少,若说把她抓去当人质,那一点都不稀罕。见海棠一副认错的样子,房遗爱也不由得笑出了声,“傻丫头,跟你开玩笑呢,既然来了,就给二老磕个头吧!”   说着,房遗爱松开海棠的手,他走到墓碑之前,屈膝跪了下去。海棠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遗爱早已经跪下去了,“不公子,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海棠的泪水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公子爷跪在这里,那是何等的沉重。。   ☆、第859章 唯一的亲人   第859章唯一的亲人   做为一个穿越人士,房遗爱可没有那么多的贵贱之分,既然把海棠当成了自己的女人,那给两位死去的老人磕个头又有什么。在房遗爱想来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请,落在海棠眼中,却是备受感动。   靠在房遗爱身边,海棠跟着跪了下来,这时候,房遗爱用袖子替海棠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傻丫头,公子我拜一拜两位老人有什么不妥么?别哭了,再哭下去,公子我就要生气了。”   “嗯”海棠轻轻地点了点头,此刻,她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当香烛燃到一半,海棠和房遗爱并肩朝来路走去,芦苇地确实有些荒芜了,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人来。顺着小道上去,还没走到石碑,却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还有些烙饼和苹果,显然是要去祭拜的。房遗爱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往边上靠了靠,给那汉子让开了一条道。   中年汉子只是扭脸看了看房遗爱,便没再留意,本以为中年人会这么过去的,谁知他走到房遗爱身前的时候,脚就再也迈不开了。此时,中年人眼中满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同时,还有着一丝惊喜之情。中年人的神色太过复杂了,房遗爱也不由得看向了身后的海棠,他很清楚,中年人看的是海棠。   “你是巧儿嘛?我是舅舅啊!”中年人说着,沧桑的眼角里便噙出了一些泪水。海棠一双美目是如此的惊讶,她的手紧紧地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房遗爱可以感觉到海棠那急速的心跳。将手覆盖在海棠的手背,他递给了海棠一个鼓励的眼神。在房遗爱想来。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说,这中年人也是海棠唯一的亲人了,而且从那被修葺过的坟包来看,这中年人也不像是那种寡情心凉之人。   “舅舅”喊出这两个字真的好难。海棠眼眶红红的,巧儿的名字已经好多年没人叫过她了,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曾巧儿,那是她曾经的名字,可是从七岁的时候,这个名字就没再用过。随之陪伴她的就是海棠两个字,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海棠这个名字,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能让她忘记过去。心里想得是好的,可当真正见了面,海棠才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割舍那份仅有的亲情。   听了海棠的喊声。中年汉子身子一晃,手里的竹篮子就落在了地上。小路很陡,那一篮子的东西顺着小路滚了下去,可是这时候没有人还会理会这些东西。   中年汉子嘴唇哆嗦了起来,这一刻,他首先是欣喜,接着就是深深地内疚。忘不了贞观二年的时候。一个叫闵二的人将一个可怜的女娃送到京城的场景,那时候女娃哭得眼泪都干了,可是闵二还是义无返顾的离开了。   不见的时候日日想念,可真正相见了,闵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做过的事情,能得到原谅么?   “老叔,我看咱们别在这愣着,不如去家里坐下慢慢聊如何?”房遗爱知道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既然见了亲人。就该让海棠解了多年的心结才行,人活在世上,谁没个亲人呢?也许亲人之间会有仇恨,但是当需要的时候,人们还会摒弃前嫌。房遗爱相信海棠也会原谅闵二的。   想想历史上的武媚娘,当她登上女王宝座的时候,用的还不是武家的人么,亲人,真的很难说的清楚地。武家人给武媚娘带来的屈辱有多深,武媚娘都能原谅他们,更何况闵二和海棠之间的隔阂。   房遗爱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闵二,他提起地上的篮子,至于滚落一地的东西也没顾得拾起,他朝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抹抹眼角的泪水,伸手说道,“来,都随我来,咱们回家里说!”   闵二头前带路,海棠却是站在那里愣愣的,房遗爱可不会让海棠打退堂鼓,用了点力,就拉着海棠跟随闵二离开了芦苇地。   科洛镇离芦苇地将近一里的路,要步行也得走上好一会儿呢,这一路上闵二只是低头走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闵二本来就是个嘴笨之人,再加上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只能沉默下来了。   一路上,闵二想了许多的事情,他不知道海棠身边的公子是谁,可是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位贵人,还有自己外甥女表现出来的气度,他自然而然的把房遗爱当成了外甥女的夫婿。   闵二的家就在科洛镇南边,从大路口进去,走过两家就到了。闵二的家很简单,两间破屋,屋外就是几亩地,地里种着的也是新推广的地瓜还有一些蔬菜。进了院门,闵二让房遗爱坐在小凳子上之后,有些尴尬的笑道,“贵客莫嫌弃,我去给你们倒点水来。”   说完话,闵二就自顾自的进了屋,等着闵二进去后,房遗爱转头冲海棠使了个眼色。见海棠没有动,房遗爱不由得皱眉道,“丫头,进去吧,跟舅舅好好聊聊,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就是亲人了,有什么结解不开的?”   “公子我”海棠吞吞吐吐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房遗爱叹口气硬推着她站了起来,“快进去,不然公子我可要生气了!”   房遗爱一板起脸来,海棠也不敢违逆,只好心绪不宁的进了屋,走到门口,海棠还回头看了看房遗爱,而她得到的也是房遗爱鼓励的笑容。   把海棠赶进屋,房遗爱就迈步出了小院子,他可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秦立还在外边等着呢,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得跟他说一声才行。   来到科洛镇北边的时候,秦立正坐在石头上逗弄黑虎玩呢。显然黑虎鸟都不鸟秦立,弄得这家伙坐那里光骂娘了。   “阿立,你过来一下,把马留这里就行了,你去帮我打听点事情。找当地的乡亲们问问闵二为人如何。等打听完了,就去镇南路西第二家找我,记住了,若是闵二这个人还不错,你就买点好酒好肉过来,若是闵二是个浑人。你直接空手过来就行了!”   “好嘞,我这就去办!”秦立也不担心马,有黑虎这匹马王在,什么马敢乱跑啊。秦立走后,房遗爱拍拍黑虎的马头,挑挑眉毛调侃道。“黑马兄,你可享受吧,我先走喽!”   黑虎喷喷马鼻子,大嘴巴就张了张,显然对房遗爱的话深有不满。黑虎觉得这位主人太缺德了,旁边那两匹马明明都是公马嘛,它黑虎能享受个啥。难道跟两匹公马玩3p么?   房遗爱走得很慢,他并不着急回去,闵二和海棠一定有许多话要说的,回去早了,也是干坐着,还不如趁这会儿功夫,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呢。   闵二的屋里很暗,不光暗,还很潮湿,屋里摆设很简陋。除了碗筷之外,估计就那张桌子最值钱了。一共两个房间是连通着的,海棠仔细的观察着屋里的一切,她发现这里变化并不多,若说变化。那就是闵二更老了。   闵二提着水壶从里屋出来,就碰上了海棠,他看到海棠那美丽的脸庞,就咧开嘴干笑了起来,“巧儿,你怎么不在外边等着,进来作甚,这屋里又脏又湿的,可别沾你身上。”   闵二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也见过一些大户的姑娘,可她们穿的衣服,没一个比得上外甥女的,而且外甥女还是如此的漂亮。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海棠还保留着小时候的几分样子,否则闵二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了。   海棠摸了摸有些潮湿的桌面,看看破败的屋顶,她蹙着眉头小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成个家么?”   “哎,还成什么家啊,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愿意跟我过啊。这些年生活倒是好多了,可是也上年纪了,平常女子更不愿意跟我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巧儿,跟你来的那位公子是?”   闵二确实不知道房遗爱的身份,这些年来,他只知道海棠是伺候公主的侍女,其他的却一概不知。   海棠好像并不想谈这些,她想了想,紧咬着粉唇有些悲痛的问道,“当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扔给宫里的人,还有,这么多年了,我日思夜盼的,就希望你能去看我一眼,可是你一直没有出现。你扪心自问,这天底下有你这么当舅舅的么?”   海棠的话就像一把钢刀一样狠狠地戳在了闵二的心窝上,他的嘴不断地张合着,可就是挤不出一个字。短短的一瞬,却像是过了一个夜晚一般,闵二真的很愧疚,他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过了许久许久,才听他苦笑着说道,“巧儿,不是舅舅心狠,你是你娘亲留下来的骨肉,也是我闵二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舍得你。可是那些年,咱们这苦的很,舅舅就是拼了命都不能保证你活好,如果不是害怕,舅舅为何要忍痛把你送给京里的公公?”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看都不去看我一眼?”海棠的泪早已夺眶而出,她的声音有些高,也有些尖锐,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而面对的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闵二摇着头,他将水壶放在桌上,抹抹眼角说道,“巧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舅舅有去过的,记得是七年的时候吧,我看到过你呢,那时正是长乐殿下下嫁的时候,舅舅看你过得如此好,就没敢去见你。你看看舅舅这情景,去见你,不是给你丢人么,你在公主身边做事不容易,舅舅不能毁了你好不容易争来的生活啊。”   “你骗我”海棠拔高了声音,她不愿意相信,她不知道贞观二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那时候她还小,早就记不清了,可是这些年的事情,她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她想念了多久,又失望了多少次。   “没骗你的,你当时就在轿子左边第一个,前边就是长孙府的管家,舅舅没有骗你的”一时间,海棠愣住了,因为闵二说的是如此的准确,当年公主殿下嫁到长孙府上的时候,可是有点特殊的,那就是她的轿子旁边陪着的不是喜娘,而是长孙府的管家长孙霖。   难道真的错怪他了么?如果真的错了,那她海棠执着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太可悲了?。   ☆、第860章 新的序章   第860章 新的序章   房遗爱在科洛镇上逛了好一会儿才回到闵二的破院子,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海棠在院子里张罗着什么,而她的脸上比之前也多了不少的笑容。看到海棠这样,房遗爱不放松了不少,总算没白费功夫。   闵二已经知道这位锦衣公子是谁了,他之前只当是贵客了,却不知道来的会是一位驸马都尉。房遗爱一进院子,闵二便上前腼腆的笑道,“驸马,对不住了,小人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不用拘谨的,来,一起坐下说会儿话吧!”房遗爱也不想让闵二太过拘束了,他今天出来可是散心的,如果闵二一直又惊又怕的,那他房某人还不如骑马回裴家大院呢。   待房遗爱坐下,海棠递过热水后小声说道,“公子,舅舅这里确实是寒碜了些,不如你先坐这里等会儿,婢子去买点肉和菜回来?”   海棠也就是知会一声罢了,东西还是要买的,虽然公子爷不是什么讲究之人,但也不能太寒碜了啊。海棠刚要走,房遗爱便伸手拉了下她的衣袖,“丫头,不忙的,等会再说,晚不了的!”   房遗爱可还在等着秦立呢,如果闵二是个偷奸耍滑之人,他才懒得坐这里吃饭呢,虽然会有损海棠的面子,但是为了海棠好,也只能直着来了。有时候瞒着,并不一定是好事情,不过房遗爱倒觉得闵二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如果闵二不是什么善人,那他就不会修葺芦苇地的坟墓了,更何况闵二还过着这种苦日子。   所幸,没让房遗爱等太久,快到午时的时候,秦立找到了闵二的家,看到秦立手中提着酒和肉,房遗爱便放下了心,看来这顿饭可以好好吃一吃了。海棠接过酒和肉便随着闵二进屋里装盘了,趁着两人都不在的功夫,秦立对房遗爱禀道,“少爷,打听的差不多了,闵二口碑还算不错,他现在在镇中米铺中当送货的,至于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就是嘛”   “还会卖关子了,赶紧说,否则今天的午饭就免了!”房遗爱伸手轻轻地敲了敲秦立的后脑勺,他可还急着听听呢。秦立不敢违抗,只好讪笑道,“就是听说,这闵二跟镇上以为寡妇有点猫腻,嘿嘿,少爷,你姑且听听,就当个乐子了,小的可不敢打准的。”   “你小子也真敢说,这种破事都让你打听出来了,看来本公子真是用错你了,等回了京城你干脆跟尉迟双胞胎搭伙当八卦男算了!”   “别啊,少爷,这可是你让打听的,人家老乡们说啥,小的还能堵着不成?”秦立觉得自己好不冤枉,他打死也不会跟着尉迟兄弟做事的,如今在京城混的,谁不知道尉迟双胞胎是新一代的长安包打听啊,就那俩货,人家哪家姑娘天葵没来,他们都能打听到。   秦立买的肉可不少,再配上点青菜,这午饭还算是丰盛,再加上海棠的手艺在,那就是一盘炒白菜也绝对吃的你满嘴流油。由于在闵二家里,房遗爱也没怎么讲究,让秦立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稍微坐了坐,就已经到末时了,海棠就是再不舍,也得离开了,房遗爱可有着许多事情要做呢。   走的时候,闵二一直送到了村北两里地才停下,海棠还算坚强,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哭出声。可当马儿走远了,一直挂着笑的闵二却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此时的闵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他真的舍不得外甥女离开,今日才匆匆一面,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并没有让马奔起来,缓缓地走在路上,房遗爱扭头看了眼海棠,“丫头,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最起码过年之前得回来瞧瞧才行。”   “嗯,公子,婢子跟你说件事情,来时,婢子给舅舅偷偷留了一千贯钱呢。当时婢子怕舅舅不要,才没敢声张!”   “呵呵,你做主就是了,你现在可是公子的钱帐管家呢,以后公子我吃啥喝啥都要靠你呢,哪敢跟你耍脸子啊!”   听着房遗爱的俏皮话,海棠嘟着嘴娇嗔声。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天时间,但是海棠心中却是无比的满足,和舅舅解除了误会,又拜祭了爹娘,可以说这短短半天,她就解决了十几年来的遗憾。   不知怎地,房遗爱突然想起了秦立说过的事情,他让马往海棠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笑道,“丫头,我让秦立打听过了,咱这位舅舅也不是木头人呢,他好像对镇上秦寡妇有点念想呢。”   房遗爱的话是说完了,但是海棠却一脸的古怪之色,倒不是海棠不信,而是觉得这公子爷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他好像专门爱扫听这种事情呢。   “也好呢,虽然是个寡妇,但要是真能对舅舅好,婢子也认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比一个人过强吧!”海棠并不是那种呆板之人,更何况她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对于那所谓的规矩早就不看在眼里了,这些年,她海棠不拘礼俗的事情做得还少么?   回到裴家大院的时候,已经快酉时三刻了,见了面,王丹怡少不了一顿埋怨,“夫君,你也真是的,不是说去五台山的么,怎么跑科洛镇去了?”   “咦?我说夫人,为夫何时说过去五台山了,真是见鬼了,那五台山除了寺庙就是和尚,为夫跑那里出家啊?”   “说什么浑话呢,你要是出家当和尚,那妾身还不让姐妹们掐死?”王丹怡忍不住拍了下房遗爱的胳膊,她这位夫君话,总是口无遮拦的,人家平常有身份的都有个忌讳,就怕说些不吉利的话,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夫君,这可不是妾身冤枉你,你走后,妾身就去问李穆了,李穆说你去了五台山呢,否则妾身干嘛叨叨你?”   又是李穆,房遗爱觉得得想法子整整这位李穆将军了,想到就去做,将李穆唤进来后,他就张口吩咐道,“李穆啊,一会儿你去将马送马棚去,另外给黑虎弄点好料子,再给它刷刷毛。”   “啥?”李穆俩眼瞪得老大,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给黑虎刷毛,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么?不是他李穆懒,实在是黑虎不地道,别说刷毛了,有人动动他的肚子毛,它就尥蹶子,也就房二公子动没事。   “怎么?听不见啊,不错,就是让你去给黑虎刷刷毛,记住了,用心点,要是不用心,本公子让你去掏粪坑。”   房遗爱第二句话一出来,李穆识趣的不再唠叨了,就算被黑虎折腾下,也比掏粪坑强啊。去了马棚,李穆就一直在想,到底啥地方得罪少将军了呢,弄得他生这么大气。   “夫君,你这人也太坏了,人家李穆又不是诚心得罪你,让他去跟黑虎凑一块,这不是让他活受罪么!”   “夫人,你这就不懂了吧,为夫这是教育李穆呢,他好歹是个将军,怎么可以没点事实依据就胡乱猜测呢。为夫就是瞧这家伙这段时间越来越懒散了,碰到事情不想想,就先忙着下结论。小事还好,要是碰到大事,那可能关系到许多人命呢。”   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的,王丹怡听得直想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破事都扯到行军打仗上来了。王丹怡是个有涵养的人,有些话她说不出口。王丹怡不说,但有人替她说了,闻珞趴在桌上,手指不断地摆动着,“房俊,依我看啊,你就是个小气鬼烂肚肠,要想整李穆,就明说了,还跟我们耍这些心眼子作甚?”   房遗爱听得光瞪眼了,珞女侠就是珞女侠,说话直冲冲的,连点弯都不带拐的。   由于明天就要离开裴家了,所以裴老头弄了顿特别丰盛的晚宴,裴家一直都是很讲究的,桌上几乎放满了晋中名菜。房遗爱自不会客气,反正一切都是裴老头孝敬的,不吃白不吃嘛。   房遗爱这里吃的格外香甜,科洛镇上的闵二却抱着手里的钱票子不断地打着哆嗦,他认字不多,可也认得一千贯三个字,一千贯是多少钱,他在米铺做一个月的工都领不到两贯钱呢。   虽然海棠没留下什么口信和书信,但是闵二也知道其中的意味,显然外甥女希望他能用这些钱修葺下房屋,然后找个知心的女人成个家。   家,真的很复杂,对于闵二来说,家只是一个归宿,可对于裴清秀来说,家却是那么的难以选择。   快到十五了,天上月亮特别的圆,房遗爱睡不着觉,便陪着王丹怡趴窗口装起了雅人。嗯,为什么说是装呢,只因王丹怡想的是诗词歌赋,而他房某人想的却只有王美人的翘臀。   房遗爱两口子趴窗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着,这时候,视线中走来了一个人影,走近了,房遗爱也看清楚了来人。来的竟然是裴清秀,显然裴清秀不是来玩的,她见到王丹怡后,就给他们夫妻二人留下了一个好消息。   虽然有些晚了,但是裴清秀能答应嫁给王潇年,那无异于时间大喜事了。房遗爱心中除了替王丹怡高兴,还不免恶趣味的想到了裴老头,能赌赢了,谁不高兴呢?   “二姑娘,你可真是能忍啊,房某都以为你要拒绝了呢!”房遗爱脸上多的是一些慨叹之色,他确实已经没想过裴清秀会答应了,因为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了,谁会想到裴清秀这个时候来呢?   “二公子,这可关系到清秀的终身幸福呢,清秀又岂能不多想一想?”裴清秀说着话,一双眼睛却朝王丹怡看着。   王丹怡高兴地拉过了裴清秀的手,“该多想一想,清秀啊,你嫁给潇年后,姐姐是不会慢待你的,若有什么委屈,王家不管你,姐姐也会为你做主的。”   王丹怡的话,正是裴清秀想听的,裴清秀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很清楚王家不可能落在王潇年手中,所以能依靠的就是王丹怡以及她身后的房遗爱了。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一行人便离开了裴家大院,走的时候,裴老头很高兴,房遗爱也很高兴,好像双方说的不是门亲事,而是做成了某笔好买卖一样。   裴柏村,一个古老的地方,当离开这里,宁静就将远去,随之而来的会是无穷的纷争么?   幽州,一双沉郁的眼睛在不断地盯着这座军事重镇,虽然一片祥和,百姓安康,可他却露出了一股森冷的笑容,宽大的帷幕之下,那汹涌的黑潮不远了吧。   ☆、第861章 尸毒草和瘟疫   第861章尸毒草和瘟疫   来到闻喜县,房遗爱想让王丹怡回长安去,可这女人说什么也不走,非要跟着一起回幽州,无奈之下,房遗爱也只能苦笑着认命了。   幽州,异常的平静,所有人都觉得李艾会搅风搅雨的,没想到李艾却比平常的时候都要老实,这些天房遗爱没回来,李艾也不出府。就算是右营驻地,李艾也以身上有伤的理由没有去。   五月天里,幽州少有的下棋了蒙蒙细雨,和风细雨中,郑丽琬打着雨伞默默的走在白马镇的小路上。虽然雨不是很大,但是镇上的人都已经躲在家里休息了,风中带着一点淡淡的泥土味儿。郑丽琬微微蹙了蹙眉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还是没想明白辽山镇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虽然一切还是个谜团,但是郑丽琬却知道辽山镇将是一个打开所有秘密的契机。   回到院里的时候,郑丽琬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淋湿了,放下雨伞,她便打算进里屋换件衣服。就在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屋里居然还坐着个人。看着那一身黑衣的高挑女子,郑丽琬呵呵笑道,“梦涵,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姐姐可就要急死喽!”   “嗯,丽琬姐,小妹可没有偷懒的,这次回来,还把孙神医带来了呢!”田梦涵的话,却让郑丽琬有些诧异了,愣了下,郑丽琬才有些急切的问道,“梦涵,你怎么把孙神医带来了,可被人发现了么?”   “丽琬姐,你放心吧,我和孙神医很注意行踪的。再说了,在京城的时候,惜月可是特意嘱咐让我带着孙神医来的。”   “惜月说的?难道她有什么发现了?”郑丽琬稍微安了下神,坐在椅子上,她静静的思索了起来,拓跋惜月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如果没有必要,她绝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把孙思邈送过来的。   见郑丽琬那在思考着事情,田梦涵也没急着打扰她,等过了好一会儿。看到郑丽琬有些放松了,她才认真的说道,“丽琬姐,从布甲中找到的药粉已经分析出来了,具孙神医所说。那些药粉有着迷迭香和曼陀罗的成分在,具体的小妹也说不太清楚。不如你去跟孙神医详细聊聊?”   “嗯。你把孙老安排在什么地方了?”郑丽琬也不想等下去了,虽然天色有点晚了,但是弄清楚辽山镇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傍晚时分,细雨依旧下着,郑丽琬和田梦涵叫了辆马车便朝镇南而去。   在白马镇南边十二三里地的地方,有一处小村子。唤作赵家堡。来到一处农户家,两人便下了马车,由于是小村子,农户也没什么院墙。只是用树枝打了个小小的围栏。将栅门打开,田梦涵就领着郑丽琬进了院,走到屋门,田梦涵没有说话,而是在门前拍了四下手掌,四声掌声过后,屋门就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一个汉子探出头,笑吟吟的说道,“田姑娘,你回来的可真快,小的还以为得等到明天呢。”   “呵呵,孙老在吧?”田梦涵点点头,随口问了句,这时,屋中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田姑娘吗,快进来吧,老夫还能去哪里,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随着田梦涵进了屋,郑丽琬便恭敬地向孙思邈行了一礼,“孙老,让您长途跋涉来到幽州,丽琬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哪里话,老夫还没那么虚弱呢,郑夫人,快请坐吧!”孙思邈伸手示意二女坐下,随后他冲外边喊道,“小岑,你去煮点姜茶来,让二位夫人喝点!”   “好的,孙老,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叫小岑的汉子乖乖地跑外屋忙活了。孙思邈活了一把年纪了,早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了,虽然郑丽琬还没说什么,但是孙思邈就先开口道,“郑夫人,田姑娘所得到的的药粉确实有着致幻的作用,但是这些药和洛州所发现的药粉还有些不同。”   “哦?孙老,可否详细说说,这其中有何不同?”郑丽琬敏锐的感觉到这可能就是关键所在了,也许找到这其中的不同,就能查出辽山镇的秘密了。   孙思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那只包很有些年份了,看上去都泛黄了。将纸包打开,里边居然是一段干枯的草叶。郑丽琬对医书没什么研究,她可认不出孙思邈手中拿的是什么。   “郑夫人,您瞧见这草叶了么,你们发现的药粉里,就有这种草的成分!”   “呵呵,孙老,你还是明说吧,我们姐妹可不知道这是何物!”郑丽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草叶确实稀奇,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呢。孙思邈脸上渐渐地浮现了一丝凝重之色,将纸包放到郑丽琬眼前,他慢慢地说道,“这草叫做尸毒草,也被称之为死人草,因为这种草只有在死人的地方才能活下来。尸毒草剧毒无比,人一旦染上,便会全身发麻,伴有巨痒,半个时辰后,便会全身发紫,气血阻塞而亡。”   “这就是尸毒草?”郑丽琬有点想起来了,之前听房遗爱讲述落日谷之事的时候,听到过这尸毒草。将尸毒草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郑丽琬有些不解的说道,“孙老,以前曾听我家夫君说过,这尸毒草特难存活,就是有的话,也只有在尸体腐烂十年以上的地方才能生长,而且生长的范围还特别的小。”   “嗯,二公子说的确实不错,这也是老夫告诉他的,但是当初老朽并没有说全。这尸毒草确实很难生长,没有长时间的酝酿是不可能存活的,但是还有一种情况,老朽没有提起,这尸毒草还有个速成的法子!”   “孙老,你说的是什么法子?”郑丽琬只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像手中的尸毒草散发着一股幽魂一般。   孙思邈脸色紧紧地绷着,不知为何,他的双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恐惧之色。田梦涵留意到了,当然郑丽琬也发现了,但是她们都识趣的没有问,仿佛想起了什么,孙思邈用一种绵长的声音说道,“尸毒草,尸毒草,若直接用死尸做盆。那将疯狂的生长。”   用死尸做盆?郑丽琬心中有种恐惧一闪而过,莫名的,她也有些怕了,死尸做盆,那不就是说直接把草种洒在了尸体身上么?   见郑丽琬和田梦涵都是一种愣愣的神情。孙思邈便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朽也不愿往这方面想的。可是尸毒草太难得到了。除了这种方法,老朽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法子能快速的得到尸毒草。”   孙思邈是个救人活命的神医,他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疑难杂症,可是面对那些用死尸培育毒草的人,却也镇定不下来,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幽州了。   郑丽琬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此时,她的手心浸满了汗水。真的太可怕了,竟然有人用这种恶心人的法子种植毒草。如果只是孙思邈说的话,郑丽琬不见得会信,可是一想到辽山镇神秘消失的几十具尸体,她就是不信也不行了。   蓝莫邪、莫君离,还有那个神秘的圣王,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沉思了一会儿,一直沉默不语的田梦涵先开口问道,“孙老,是不是找到尸毒草的话,就可以解决其中的危险了?”   听了田梦涵的话,郑丽琬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尸毒草如此罕见,那只要找到尸毒草,就能找到莫君离了。莫君离可是平五郎的师兄,如果平五郎还活着,那一定是和莫君离在一起。   不知为何,孙思邈竟然苦笑着摇起了头,他站起身,走到窗口打开了一条缝,任由微凉的清风吹了进来,“老朽担心的倒不是尸毒草,尸毒草是毒,再和致幻药合在一起,那危害可想而知。但是这世上只要是毒药,就会有解药,老朽有信心能配出解药来,可是,有些东西比尸毒草还要可怕啊。”   田梦涵和郑丽琬对望一眼,有些不甚理解的问道,“孙老,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要说的?”   “嗯,你们知道尸毒草可怕,但是却忘了做为草种的尸体,经过尸毒草生长过的尸体,将成为最毒的药引,随着腐烂程度的加深,那将是一场看不见的瘟疫啊。老朽不愿往这方面想,可是如果平五郎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利用这些尸体的,当年的潭水县大瘟疫只是几具普通的尸体,现在可是经过尸毒草洗刷后的剧毒腐尸啊。”   随着孙思邈的声音,郑丽琬的背脊慢慢的爬上了一丝冰凉,难道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么?瘟疫,那几乎是无法战胜的,就算能挺过瘟疫,又能如何?   “孙老,麻烦你尽快把解药配出来,事情紧迫,丽琬还得回去安排一下,就不打扰你了!”   “嗯,郑夫人,若是二公子回来的话,让他一定要将那些恶人揪出来!”孙思邈很少生气的,他一把年纪,修养又好。但是这次的事情,彻底的点燃了他的怒火,也许用腐尸制造瘟疫的事情只是猜想的,可是凭着平五郎的为人,他会放过这个天大的机会么,尸毒草洗刷过的尸体,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房遗爱回到幽州后,就得到了郑丽琬的来信,本来房遗爱还有种轻松之感的,可一看完了郑丽琬的心,他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他房某人怕的东西不多,可以说就是面对十万大军,他房某人都不会皱下眉头,可是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瘟疫,他也怕了。   海棠已经将信看过一遍了,她不懂什么尸毒草,但是却看懂瘟疫两个字了。但凡不糊涂的人,都知道瘟疫的危害有多大。海棠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事情成真,若变成真的,那自家公子爷可就要倒在幽州了。   “丫头,执笔替我写封信!”房遗爱觉得得向李世民汇报一下瘟疫的事情,不管是真还是假,都得提前做好防备才行,若让瘟疫扩散开来,那整个东北十几个州郡就要陷入大骚乱了。   信是递出去了,至于李世民怎么办,那就不是他房遗爱能管的了,他现在能管的也就幽州一亩三分地了。   见房遗爱心虚有些沉郁,海棠贴着他的耳边小声的劝慰道,“公子,以前那多事情你都熬过来了,可不能灰心啊!”   可不是嘛,也许海棠说得对,他房某人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会倒在幽州么?   ☆、第862章 坑人也是要技术的   第862章坑人也是要技术的   长安的天晴空朗朗的,老百姓们倒是盼着下点雨呢,可是老天爷连打喷嚏的意思都没有。最近京城里也没啥稀罕事,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长孙大公子和武二姑娘的关系又好了许多,而且还听说长孙大公子刻意去了趟文水县,至于去做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取得了什么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长孙大公子这段时间闷闷不乐的,估计也没得到多少好处。   尉迟宝庆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那样子好不自在,嘴里再叼着根牙签,那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的形象。尉迟宝林蹲地上不断地吆喝着,周围还有着几个副将也在狂叫着,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争执啥呢。   今天天气不错,程咬金也闲着无事就跑金吾卫逛了一圈,他人一进门,却发现平常前来讨好的小子们一个都没来。这下程咬金可就纳闷了,都干嘛去了,好像最近他也没下令搞什么野外训练吧。跑西边排房那没找到人,主厅又是空空如也,程咬金忍不住好奇,伸手将守门的卫兵拽了过来,“小子,跟老夫说说,那群猴崽子都干嘛去了?”   “大将军,尉迟将军他们正领着诸位将军在后边议事呢!”卫兵一点都不敢隐瞒,虽然这么做会得罪那几位将军,但是和这位程老将军比起来,他们可差太远了。   程咬金好一阵纳闷,议事跑后边干嘛,大厅里不就行了?程咬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靠谱的,所以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到那群猴崽子在偷懒了。   猫着腰。程咬金悄悄地来到了金吾卫府衙后堂,人还没进院子呢,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程咬金心里老好奇了,他把卫兵撵到外边,就趴门口听了起来。   “哎。咬他,咬他,咬死他啊。哎呀,这他娘的笨死了,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亏死老子喽!”某军汉悲惨的大吼一声。那可怜的样子,就别提了。   尉迟宝林努努嘴,甩甩膀子冲那叫的最响的悲剧男伸出了大巴掌,“哎,老兄,钱啊。咱们可都说好了的,愿赌服输,十贯钱,不多要你的!”   十贯钱?程咬金听得眼都放光了,还真能赌啊,他们这群小年轻一个月才多少俸禄,竟然敢玩这么大的?程咬金倒不怪罪这些人。他只是很好奇,啥玩意能让他们赌的这么开心,心痒难搔之下,程老公爷咳嗽两声,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一瞧见程咬金走进来,一屋子年轻人吓得脸都绿了,他们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搬椅子的搬椅子,还专门派出俩人跑程咬金面前说漂亮话。可凑巧了,今个程老公爷不听马屁话了。反而对那两个小陶罐甘起了兴趣,“哎,猴崽子们,别跟老夫玩这招,老夫斗蛐蛐杀母鸡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女娃肚里修炼呢。”   噗,一帮子年轻人差点吐出血来,这老货还真敢说,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的老娘还在玩泥巴呢,更何况他们这群毛头小子。尉迟宝林吞吞口水,俩眼珠子却是盯着尉迟宝庆看,尉迟宝庆满肚子火气,看他干嘛啊,程老公爷想要啥,他们还能不给么?   陶罐抢过来了,程咬金有些迫不及待的将盖掀开了,他本来还以为里边会蹦出个青头大将军啥的呢。可是一看到里边的爬的东西,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蛐蛐呢,为啥里边只有几只蚂蚁再爬?   瞪着牛眼,程咬金一把将靠的最近的尉迟宝林扯了过来,“小猴子,赶紧把好东西供出来,否则老夫把你捏吧了。”   咋说话呢,尉迟宝林真想给这老家伙一巴掌,可是想想程咬金的本事,再想想自己的能耐,他只好腆着脸苦笑道,“老将军,啥好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陶罐中了!”   “放屁,这他娘的是蚂蚁,老夫要的是上好的蛐蛐,你真当老夫啥都不懂呢。还有啊,你个小毛猴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喊老将军,老夫很老么?”   尉迟宝林都快哭了,老货好不讲道理,都自称老夫了,还不让别人喊老将军,简直是岂有此理嘛。心里有火,尉迟宝林也不敢表现出来,相反还得伸伸手指头,苦着脸解释道,“大将军,不是末将忽悠你,实在是我们就是在斗蚂蚁啊,哪会斗什么蛐蛐,再说了,就这季节,能有蛐蛐么?”   听尉迟宝林解释了一番,程咬金也不禁摇着脑袋哼唧道,“这倒也是,有趣,有趣,居然还可以斗蚂蚁,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呢。来,孩儿们,都过来跟老夫耍耍,咱们玩笑点的,一局一贯钱,老夫坐庄。”   尉迟宝庆俩眼瞪得老大了,看来真不能以常理推测这位程老妖精,小年轻们拿蚂蚁斗个乐子,你这个当头的不惩罚也就罢了,居然还领着头的聚众赌博。别管尉迟宝庆是咋想的,反正在程咬金的带领下,金吾卫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豪赌,至于赌啥,斗蚂蚁。人家市面上有斗狗斗鸡斗蛐蛐的,可从没听说过有人斗蚂蚁的。   程咬金做庄,那输的肯定是小年轻们,只一个时辰,程咬金就利用无耻的劲头搜刮了上百贯钱,这还是程咬金有点善心的情况下,要是发了狠,尉迟宝庆这些人就要输的当裤裆了。   “有乐子了,有乐子了,尉迟将军,哈哈,快去瞧瞧吧,那个谁”某个士兵兴冲冲的跑进了院子,他连头都没抬,就这么一路跑一路吼的。一直跑到屋里,这个倒霉的士兵才发现多日偷懒的程老将军居然也在。显然这士兵口中所说的不是什么正事,相反还是无聊的八卦事。   程咬金就不怕热闹,见那士兵话说一半就不说了,他就虎着脸骂道,“混账东西。你哑巴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完了,到底是啥事,你要是不说。老夫让你嘴里含十天尖辣椒。”   含十天尖辣椒?那嗓子还能用么?真是太狠了,也不知道这老货是跟谁学的,作践人的招数层出不穷的。   “程公爷,那个长孙大狗子啊不,长孙大公子和柴公子打起来了,现在西市都围了好多人了。”   一听是关于长孙冲的。程咬金就摆着手吹着胡子吭哧道,“有啥不敢说的,大狗子就大狗子了,以后就这么喊,到底是谁给他起的,还真是挺贴切的。”   程老货果然是胆大包天。居然怂恿手下喊长孙大狗子,这要是传到朝堂上,长孙无忌还不跟程老货骂大街啊。金吾卫从程咬金到最小的士兵,都有着一颗伟大的八卦心,所以他们毫不客气的跑西市看热闹去了。   西市,做为长安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人当然多的吓人了。长孙冲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也是邪了门了,他和柴令武这帮子人已经相安无事月余了,没想到今天柴令武却跑到恒丰银号来捣乱。为什么说柴令武有意来捣乱呢,因为柴令武一下存了八万贯的钱,可是契书写好了,转眼间那八万贯钱就变成了十八万贯。   八万贯是怎么变成十八万贯的呢,长孙冲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契书可是他亲手交给柴令武的,而且柴令武人就在屋里,也没出去过。按说没理由可以换掉存款契书的啊。   “柴令武,你少来坑本公子,明明是八万,何时变成十八万了,你最好现在就抬着你的钱滚蛋。否则本公子送你去衙门!”   柴令武被逗乐了,他抱着膀子踮着脚笑道,“哎呀,报官好啊,快点啊,长孙大公子,柴某人都好久没去过衙门了!”   “你”话一说完,长孙冲就后悔了,刚才那话说的太低能了,像他们这种身份的,谁会怕去衙门的。   长孙冲别的面红耳赤的,柴令武却一点都不放松,他摇了摇手中的存款契书,黑着脸冷笑道,“长孙大公子,别说柴某人没提醒你,契书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要是赖账的话”说到这里,柴令武就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他有些邪恶的冲长孙冲眨了眨眼景,“如果赖账吗,那就对不住了,估计明天长安城的老百姓就会知道恒丰银号是如何的不守信用,如何的欺压良民。”   好一个良民,长孙冲瞪瞪眼,他就纳闷了,柴令武说这话咋就不脸红呢?长孙冲算是想明白了,柴令武就是明着来找茬的,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是后边还不知道跟着多少人呢。果然,长孙冲等得大理寺官员没来,倒把最可恶的程咬金等来了。   “干啥呢,干啥呢,瞧你们一个个的,都闲着没事做了,要不要老夫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啊?”   长孙冲脸有点黑,柴令武却是高兴地满面桃花笑,“程公,不是小子不懂事,实在是长孙大公子欺人太甚啊,你瞧瞧,这是存钱的契书,可长孙大公子就是不认账。”   程咬金装模作样的瞧了瞧契书,就绷着脸吆喝道,“长孙冲,你疯了不成,这明明是存钱的契书嘛,上边明明白白的十八万贯,你还不承认?”   “程公,这不可能的,我明明看着是八万贯,怎么就成了十八万贯,柴令武肯定偷偷的换掉了!”长孙冲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柴令武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可惜喽,柴某人也想身上有张八万贯的契书呢,这样本公子就拥有二十六万贯了。”   长孙冲气的一佛出世二佛跳墙,如果他头上有根天线的话,一准早就冒烟了。正如柴令武所说,今个这事情必须给他个交代才行,否则恒丰银号的名声就毁了,本来恒丰银号就不容易,可不能遭这份阻碍。长孙冲已经决定暗中私了了,但是让他给十八万贯,那也是痴心妄想。   屋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武曌却一直坐在旁边笑,这个时候,可没她说话的份。虽然在笑着,可是那笑容里总有点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就只有武曌自己知道了。   “臭姐夫,你可知道京城有多热闹么?”武曌有些闷闷不乐的想着,而房遗爱呢,则看着天空发愣呢,他此时满心里想的是瘟疫和腐尸,哪会知道武娘子再干嘛啊。   “李穆,李穆,给我滚进来!”房遗爱吆喝两声,李穆就乖乖地跑了进来,“少将军,啥事?”   “李穆,你明个就换身衣服和大驴要饭去,记住了,要把所有的乞丐都组织起来,总之,你们挨家挨户的给我要饭,咱幽州不能漏一户人家!”   “啊,让末将要饭去?”李穆彻底的傻掉了,别人都是越活又有盼头,他李穆倒好,从将军一夜间变成要饭的?。   ☆、第863章 程国公会戏法   第863章程国公会戏法   生活是相当无奈的,长孙冲有些无奈的将程咬金和柴令武请进了银号后厅,在前边守着这么多人,好多话都不能说,而且长孙冲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低声下气的样子。   柴令武像个老大也一般毫无形象的玩着手指头,长孙冲越看下去,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四年前,柴令武还是他长孙冲的狗腿子呢,这才几年的时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看着长孙冲那一脸的无奈之色,柴令武心中却是异常的满足,不是一直都瞧不起他柴令武么,那么就拿出本事来吧。事实上,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换成段光头或者李业诩来的,但是柴令武还是争了过来,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坑长孙冲多少钱,而是让长孙冲知道下如何尊重人。   做为平阳公主府的血脉,柴令武是高贵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可是长孙冲却一直在无视他的存在。以前的话,柴令武不会争什么,但是现在,他需要有所转变了,就像房遗爱说的那样,平阳公主的儿子不可能永远不入足朝堂的。   长孙冲领着程咬金等人进了后厅,武曌却呼了口气慢慢的站起了身,她没有回后厅,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通途客栈。虽然她手中有着许多的财富,可是她依旧不想换地方,一方面这里已经住习惯了,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住到哪里去。   柴令武为什么来坑长孙冲,武曌也能猜到一些,这种换手的江湖伎俩恐怕是那个拓跋惜月教的吧,如今郑丽琬去了幽州,臭姐夫又不在,能使出这种缺德主意的也就拓跋惜月了。记得当初房遗爱第一次用换手手法的时候。武曌还特意研究过呢,其实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张纸上,那纸是特殊处理过的,上边提前写上了字也不会显现出来的,只有经过特殊涂料涂抹过后,字迹才会显现出来。虽然没看清楚柴令武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武曌敢确定,柴令武手上一定沾了些特殊的东西。   恒丰银号外边围满了人,这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他们可都想看看最终结果如何呢。段瓒摸着自己的光头。大眼睛不断地往里瞄着,“处默兄,你说令武能坑大狗子多少钱?可别白忙活一场!”段瓒对柴令武还真没多大信心,一直以来柴令武给人的印象都是文绉绉的,让他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着实有点不靠谱了。   程处默大拇指戳戳腮帮子,瞪着眼笑道。“怕啥。大狗子不给钱,咱们就把他的破银号掀了。嘿,说实话,两三万贯钱程某还不放在眼里,要的就是让大狗子气吐血。”   李恪拿扇子挡着自己的脸,别人都敢光明正大的吆喝。就他吴王殿下得悠着点,毕竟皇帝老子不是好糊弄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儿子参与了坑蒙拐骗的行当,那他还不得火了?本来想保持沉默的。可听了程处默这话,李恪也有点忍不住了,他合上扇子使劲的敲了敲程处默的肩头,“处默,你也好意思说,当时惜月姑娘送信来的时候,是谁争着要当先锋的,你不爱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咦,吴王殿下,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跟程某么,哎麻烦你再说一遍,刚程某没留意,没听见你说啥!”程处默掏掏耳朵,那神情好不认真。李恪听得咬牙切齿的,可是他对程处默也是毫无办法。   虽然有程咬金在,但是长孙冲也不想跟柴令武啰嗦下去了,他连茶都懒得让人上,坐在椅子上,长孙冲看着柴令武有些气怒的哼道,“柴令武,咱们就别装了,本公子给你十万贯,你立刻领着你的人滚蛋,至于十八万贯,想都别想!”   柴令武眨眨眼,有些没想到的吸了口气,张嘴十万贯,看来这位大狗子不缺钱啊,瞅了瞅长孙冲的脸色,柴令武慢慢的伸出了一个巴掌,“长孙大公子,再加三万贯,一共多给五万贯,只要拿出钱来,柴某屁都不会多放一个。”   “你是在放屁么,多给你五万贯,柴令武,你真当本公子是好欺负的么,大不了闹到宣政殿上去,你只要不怕丢人,就挺着!”   “哎,你们俩猴崽子说什么话呢,这点破事也闹到宣政殿上去,你们以为大唐朝的重臣都闲的没事做了?”程咬金可不希望这俩人闹到宣政殿上去,若上了宣政殿,凭着李世民和稀泥的本事,那这事绝对是不了了之。   柴令武心中也想到这一点了,他来这里可是为了弄钱的,要是钱拿不到手还闹到了宣政殿,那程处默他们呢还不作践死他。想了想,柴令武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共十一万贯,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少的话,本公子情愿闹到宣政殿去。长孙大公子,估计也能理解,忙活半天,就弄个两万贯,你不嫌丢人,本公子还嫌丢人呢。”   这么一说,柴令武已经算是明着承认在坑人了,可长孙冲却是一点辙都没有,他也知道这时柴令武玩的陷阱,可是他长孙冲没证据啊。真的是有点烦了,一个柴令武就够恶心人的,再加上个为老不尊的程咬金,长孙冲认命似的哼了哼,“十一万贯就十一万贯,本公子给你了!”   长孙冲也够爽快的,当既然人在柜台上提了三万贯的票子,再加上柴令武的八万贯,一共是十一万贯钱。柴令武领着一帮子仆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恒丰银号,当然,钱一出门就被一帮子纨绔分了,就连程咬金都分了个两千贯。做为大唐朝少有的国公,程咬金当然不缺这点钱了,但是程公爷却喜欢这种来钱的方式,转眼间三万贯,真是太刺激了。只可惜了,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如果能够常用的话,他程咬金也会忍不住去长孙冲那里逛逛的。   一直到离开西市,程咬金才将柴令武拉到了近前。“小猴子,给老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八万贯变成十八万贯!”   “程公,晚辈跟你说了,你可要保密,晚辈还指望这招数哄哄那个谁嘿嘿,你懂的!”柴令武耸着肩膀颠颠的笑了笑,他将右手伸出,接着凑到了程咬金的鼻子下边。“程公,你闻闻,是不是有点味儿?”   “咦,是有点味儿,好像是酒和醋的味道。小猴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老夫可没那个耐性!”   什么人嘛。还想显摆下呢,这老东西连个机会都不给。懒得多说了,将那张纸拿出来,柴令武将右手手指放在一个空白的地方,只见手指轻轻滑过,原本洁白的地方竟然多了几个字。定睛一看,都是十。程咬金都看直眼了,真是太神奇了,等弄清楚了这其中的猫腻。就跟陛下显摆下去。   “程公,瞧见没,这纸上事先摸了特殊的涂料,只要米醋酒沾过,就会露出原来的字迹的。”   “是这么回事?哎,对了,还没问你们呢,你们这帮小猴子闲的没事了,竟然找长孙冲闹,不怕惹怒了长孙冲,把你们都送大理寺去?”   “程公,这可跟我们没关系,都是俊哥安排的!”柴令武话刚说完,程咬金就甩手给了他一下,“混账东西,羞得骗老夫,房俊远在幽州,还能指挥你们坑长孙冲的钱?”   “别啊,程公,晚辈哪敢骗你啊,就前天惜月姑娘拿着俊哥的亲笔信去找吴王殿下,若不是俊哥安排,我们哪舍得拿八万贯去坑人啊,搞不好八万贯都落入长孙冲手里,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难道真是房俊那小子安排的?到底在搞什么鬼,坑长孙冲一点钱能做啥?程咬金实在是想不通,他摆摆手让一帮纨绔散了后,就骑着马晃悠悠的去了太极宫。   太极宫里,李世民也在发愁呢,合浦那丫头在幽州猫着不回来,他这个当皇帝老子的也没辙,李世民曾经想过让赵冲去一趟幽州,可是仔细想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赵冲是侍卫头子不假,但是合浦好像根本不会听他的,倒是可以写份圣旨,可合浦也会抗旨啊,这十几年来,合浦殿下抗旨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哎,陛下,老臣有乐子,哈哈,陛下,你先停停,瞧老程跟你变个戏法如何?”程咬金独有的大嗓门响起,李世民很想下令把这老货打将出去,可是话没出口,老货已经进门了。   看看程咬金的大饼脸,李世民没好气的哼哼道,“老货,就你还能变戏法?少在这里消遣朕,要是闲着没事了,就去帮朕练练兵去。”   “陛下,你这可就瞧不起人了,不信老程当场表演!”生怕李世民制止似的,程咬金将那张从柴令武身上搜来的白纸朝李世民晃了晃,“陛下,你看好了,瞪大眼睛瞧好了,这纸上有啥没?”   李世民脸都黑了,他大手一拍桌子,提高嗓门骂道,“老货,你当朕是瞎子不成,这么大张白纸,啥都没有。赶紧滴,要是不行,就立马滚蛋,朕可还有要事呢。”   屁的要事,这段时间朝廷屁事没有,李世民能有啥大事?懒得理李世民的扑克脸,程咬金将白纸翻来覆去的显摆了好几遍,在李世民将要暴怒的时候,程咬金终于将右手放在了纸上,“陛下,瞪大眼睛瞧着,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大手划过,一对小字清晰地显现了出来,李世民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他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直接将纸夺了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李世民也没想明白程咬金是咋做到的。李世民有心想向程咬金请教一下,可一看到程咬金那纯心卖弄的脸,李世民就不由得暗自吼了吼。好一个老货,这是显摆的么?   “老货,还不说,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显摆一下的么,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了,诚心向你请教一下!”   “别啊,陛下可别这么说,啥请教不请教的,互相学习吗!”程咬金站那里一副谦虚的样子,李世民却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地底下去。   程咬金口才非常好,他不仅仅把纸上秘密说了,还连带着把今天小年轻们的光辉事迹说了出来。李世民额头上三道黑线,冷汗也刷刷的往下掉,真是见鬼了,他指着程咬金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老货,你真行啊,年轻人胡闹也就罢了,你还跟着瞎掺合,朕就不知道,你这脸到底是咋长的?”   程咬金毫不在意,骂就骂了,反正不是第一次被骂了,很简单,陛下这是嫉妒心作祟,要是把那两千贯甩给陛下的话,保准陛下会笑的。   ☆、第864章 给李艾找点事情做   第864章给李艾找点事情做   幽州的天,依旧是细雨绵绵的,两天的时间,幽州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其中最让人奇怪的是,以前在街上讨饭的乞丐跑得没影了,他们走进了幽州大大小小的巷子。当幽州城里布满了乞丐,老百姓们才知道幽州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乞丐。其实房遗爱也没料到这一点,起初他只是想让丐帮的人行动的,为了鼓舞士气,房遗爱还给丐帮的人许了不少的好处,那就是不讨饭都没关系,都督府里管着。   也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好多晃荡着没事做的汉子也加入了乞丐大军,他们也不知道乞丐们在找啥,不过有饭吃,就跟着瞎晃悠就行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雪雁终于有点受不了了,见房遗爱吃饭吃的喷喷香,她也顾不得形象,拿着筷子戳了戳房遗爱的手背,“夫君,你也不想想法子,现在冒充乞丐的人越来越多了,再闹下去,咱们幽州城就要有一半人跑都督府装要饭的了。”   李雪雁倒不是抠门,她也知道房遗爱肯定是在忙活正事,可是就算是正事也没这样瞎胡闹的啊,第一天还好,第二天的时候竟然冒出了一大群人,他们脸上白净,也就衣服上打着几块布丁,更可笑的是那些补丁还是新打上的。李雪雁心里有气,可又不想坏了都督府的名声,只好把钱撒出去了,可是到了晚上一算账,她和王丹怡就不由得一阵肉疼,短短一天时间撒出去六千贯,到了今天更厉害了,直接撒出去一万七千贯。照这个增长速度,不用等半个月,估计第五天的时候都督府就要扛不住了。   房遗爱抹抹嘴,碰碰李雪雁的胳膊,小声问道,“雪雁,别忙着生气,跟为夫说说,一共撒出去多少钱了?”   “这三天加起来得有三万贯了,不是妾身说你。你让丐帮的人都留个标记不行么,省的还要应付那么多没事做的闲人!”   听了李雪雁的话,房遗爱却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他一边思考,还一边嘀咕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就嘿嘿笑了起来。“好。人多才好,估摸着再过两天就有动静了。”   “”李雪雁好一阵无语,她还待说些什么,这时王丹怡伸手拉了拉李雪雁的袖子,“雪雁姐,你就别说了。估计夫君有他的想法呢。”   听王丹怡的话,房遗爱立马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雪雁,瞧见没。还是丹怡懂事吧。”   “你什么意思,就是说妾身不懂事了?哼,今个妾身还真要耍会儿脾气了,你也吃饱了吧,倩茹,把公子爷的碗收了,咱们府上最近短钱,都省着点吃吧!”   短钱了?房遗爱都快哭了,不带这么整人的吧,他房某人呢才吃了一碗米饭,这哪能饱。李雪雁发飙,房遗爱识趣的不再废话了,要是真断了他房某人的饭,还不得哭死?   见房遗爱低着头闷声吃饭,闻珞和李簌毫无形象的咯咯笑了起来,对于这两个没讲究的女人,房遗爱也只能怒目而视了。   这些天,李艾一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他不知道这里是幽州府还是遭难的极北大地,瞧这城里乞丐多的,都快成难民营了。也不知道房遗爱在搞什么鬼,没事挑唆一帮子要饭的乱晃什么?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可李艾也不想去多想,反正不是针对他李艾的就行了,不过作为房遗爱的敌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耿庆,你派人去查查,房遗爱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可别让他暗中搞鬼!”李艾的吩咐,耿庆自然是要听的,耿庆一心想找个靠得住的人,于是就找到了自己的部将樊铁花。   耿庆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有多愚蠢,他刚交代樊铁花一些事情,樊铁花出了右营就悄悄的跑到了都督府。见了房遗爱之后,樊铁花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就连耿庆和李艾最近有啥行动,他都没有隐瞒。   房遗爱也有点汗颜了,也不知道郑丽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樊铁花弄得这么听话。让樊铁花离开后,房遗爱就埋头深思了起来,李艾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虽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辽山镇的事情,但是李艾那边也得给他找点事情做才行。   想着想着,房遗爱就露出了一丝邪笑。次日一早,房遗爱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院子里练武,这次他可是独占红衣和闻珞两人,这两个女人都是以招数诡异著称的,一打起来,就注定是场难分胜负的缠斗了。当然,如果真打的话,房遗爱有把握硬吃掉一个人,但是现在,他哪舍得对两个女人下重手。   周子芹可很少看房遗爱发威,既然有一场比斗,她便站在旁边观赏了起来。她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糊涂的皱起了眉头,据她观察,房遗爱好像并没有什么出彩的招数,可是一出手往往迅速而致命,也正因为如此,闻珞和红衣出手的时候才多受掣肘。   大约练了一刻钟的时间,房遗爱就停了下来,接过海棠递过的毛巾,随意的擦拭了一下。此时早饭还没到,房遗爱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凌红、珞儿,你们这两天打扮一番,去城北门守着,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若为夫所料不错的话,这两天猴灵那边就该有动静了!”   “为什么守北门?别的门不用么?”红衣是有点想不通的,如果要蹲守的话,那也该是南门才对,北边通的是辽山已经一片广袤的北疆大地,那里地广人稀,又靠近契丹,正常人应该不会选择向北的。   “嘿嘿,说不准,为夫只是感觉罢了,不过你们放心吧,为夫也是有七分把握的。而且为夫也会让人关闭东西两门的!”   “关闭城门?李艾能同意?”闻珞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房遗爱却摇头笑了起来,“要的就是他不同意,他要是同意的话,那为夫还怎么给李艾找事做!”   房遗爱脸上浮现出一丝颇有意味的笑容,此时闻珞也有点看出来了,凭着她对房遗爱的了解,一旦这个男人露出这种笑容,那一定会有人倒霉的。   樊铁花是个称职的无间道。他秉承了后世间谍精英的作风,一得到房遗爱的指示,樊铁花就跑耿庆身边做汇报了,回去之前,樊铁花还有意往脸上抹了点黑泥。这要也显得他樊将军劳苦功高不是嘛。见了耿庆,樊铁花喘着粗气说道。“耿将军。末将打听出来了,房遗爱发动那么多要饭的,好像是要找什么人,嗯具体的那些人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叫什么什么灵的,哦。对了,还有个叫莫君离的老头。”   听了樊铁花的话,耿庆就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罢了。随即他就恢复了正常,还拍拍樊铁花的肩膀,轻轻笑道,“好,做的不错,继续盯着,本将倒要看看房遗爱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哎,耿将军忙着,末将先退下了!”樊铁花识趣的退了下去,等他一走,耿庆的脸就冷了下来,房遗爱这可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哪。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和李艾起冲突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偷偷的摸到圣门头上了。   几乎没有怎么思索,耿庆走到角落的马房,接着一只信鸽就飞出了右营驻地。   幽州城西的一处院落里,十几个灰衣汉子不断地搬着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磨盘上,一个汉子眼疾手快的将鸽子捧在了手中。见鸽子腿上绑着一卷小纸条,他便抱着鸽子进了屋。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几张桌子,几筐豆子,看上去就跟一个豆腐作坊一般。   走到桌子墙根下,那汉子抬脚在地面跺了几下,接着就见那灰蒙蒙的峭壁打开了一道缝,接着那汉子便顺着缝隙挤了进去。等墙缝重新关上,没人会发现这屋中还另有一条通道。   这是一件不小的屋子,屋子里有着不少的工具,这些工具有刀有剪子,看上去就跟一个屠宰场一般。莫君离背着手不断地打着晃悠,而在他身边还有着一个一头花白的中年人。那中年人面白无须,额头有着不少的皱纹,最为奇特的还是中年人的一双眼睛,竟然有着不同的颜色,只见他左眼泛蓝,右眼泛黑,再加上他那异常苍白的面孔,就像一个鬼一样。   “师弟,情况怎么样了,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房遗爱那个人难缠的很,这段时间那群乞丐满城的晃悠,估计就是冲咱们来的!”   “师兄,还得再等等,还有七具尸体没处理干净呢,若是把所有的尸毒草取干净,至少还得两天时间才行!”说话的便是传说中的平五郎,他这个人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亲手制造灾难,看着那成片哀嚎的人,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自豪感。十几年前,他制造了潭水县大瘟疫,可是那次却被人破坏了。他不觉得自己失败了,因为那些尸体太没有价值了,可是这一次不同了,这可是经过尸毒草系刷过的尸体,只要利用好了,他可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慢慢的,平五郎的左眼里透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特的场景一般。   莫君离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但是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慌乱感,就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先前的汉子抱着雪白的信鸽走了过来,“堂主,耿庆来信了,你瞧瞧!”   莫君离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接过汉子手中的纸条,慢慢的看了起来,当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他直接下命令道,“立刻传我口谕,所有人撤出一号驻所,全员按照计划撤出幽州城。”   莫君离的命令是不能违逆的,汉子不敢不听,拱手出去做事了。一直围着尸体忙活的平五郎不禁有些不愿了,他摸摸额头上的汗水,沉声说道,“师兄,如果出城的话,这些尸体怎么做,这七具尸体要怎么运出去?”   “不用担心,为兄自有办法,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师弟,你现在立刻随我撤退,估计现在房遗爱已经跟上来了。这个耿庆啊,还是太不小心了,他也太小瞧房遗爱的本事了!”   “师兄,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房遗爱那小子有那么厉害么,值得你如此害怕!”   ☆、第865章 可怕的尸毒   第865章可怕尸毒   莫君离没有争执什么,这个师弟一直沉迷于如何酿制毒药,他永远不可能知道房遗爱有多难缠。对于猴灵来说,房遗爱就是个噩梦,曾经纵横江南鹰堂是何等风光,却让房遗爱灭了个干干净净。还有曾经名震一时点星楼,点星楼可是当初顶级杀手组织,就算是谁,也不敢说能一举灭掉点星楼,因为点星楼人个个能力出众,只要他们想逃,谁能拦得住?可就是面对点星楼,房遗爱用自己独有方式,一夜之间抹掉了这个名震大唐杀手组。   自从点星楼被灭,圣门就提高了警惕性,可就是如此,黑鹰还是倒了房遗爱刀下。莫君离一直都是个谨慎人,他不会为了所谓面子,而去冒险。虽说现离开,有些不完美,可这样总比被房遗爱一锅端了好。   没有办法,平五郎虽然本事不小,但是他也不敢不顺着莫君离。如果是平五郎是个变态之人话,那莫君离就是个比变态还要变态人。具平五郎所知,莫君离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可这几十年生活中,他生命中却没一个女人影子,让人可怕是,莫君离一次都没去过青楼。有时候平五郎都怀疑莫君离是不是太监,但是和莫君离相处二十多年,他深深地知道莫君离是个正常男人。   莫君离小心总有些道理,就他离开小院不久,都督府房遗爱就得到了李穆回报,说是耿庆有行动了。虽然不知道信鸽飞到了哪里,但是大致方向还是能判断出来,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一直以来房遗爱都不敢断定莫君离就城内,如今确定这一点,他这心里就有谱了。   白天时候,房遗爱并没有行动,一直到等到夜里,都督府里才涌出了不少人马,他们全都是一身黑衣装扮,用也是特制唐刀。这一夜,房遗爱做了充足准备,就算不把莫君离揪出来。他也得想办法搞到点线索。房遗爱并不贪心,和莫君离接触这么久了,他深知莫君离为人。就莫君离这个人,说好听点是谨慎,说难听点就是胆小如鼠。耿庆信一送过去,他不立马被惊走?   正因为知道莫君离。房遗爱才没想过要抓住莫君离。他此去只是想知道莫君离到底有什么样计划,而想知道这一些,简单方法就是看看莫君离居住地方。   莫君离一走,院里人二堂手下也不会留着,要知道,这些天丐帮可没少光顾这处院子。如今一下走了个空,闫大驴很就发现了。当房遗爱领着人来到西城时候,闫大驴就赶着禀报道,“大都督。就前边那条弄堂里,白天时候有兄弟还去过那院子,今晚上就发现院子里空了。”   “嗯,兄弟们没进去吧?”房遗爱可不希望丐帮人进去,莫君离阴毒着呢,他既然敢离开,会不留下点见面礼么?闫大驴也不是不明事理人,他点点头笑道,“大都督放心吧,没你命令,小没敢让他们进去乱来,现李穆将军他们都院外守着呢。”   一听说没人闯进去,房遗爱也不禁松了口气,来到小院外,房遗爱先趴门缝里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之后,他才冲李穆打了个眼色。李穆知道房遗爱意思,他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名亲卫便翻墙进了院子,门打开后,铁靺一马当先站了房遗爱身前。   院子里很平静,从表面上看,也没什么特别地方。李穆也算是跟猴灵相交已久了,他知道猴灵人不是躲地底下,就躲密室里,总之这处小院里应该暗藏机关才对。   房遗爱来之前,李穆就仔细观察过这处宅院了,进了屋他稍微走了一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从外边看着正房应该有三丈宽才对,可是进了屋走了下,才仅仅不到两丈。看了看面前墙壁,李穆就朝屋里侍卫喊道,“来几个人,给我把这墙砸开!”   不得不说李穆真很暴力,他找不到机关消息,就用起了笨法子,不是找不到入口么,那就活生生砸出个入口来。还别说,李穆这一招管用狠,几个侍卫拿着大锤子锤了没几下,墙就多了几个口子,等口子有房门大小了,李穆让人去喊房遗爱后,自己就先领着人举着火把进了密道。   大大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些屠夫用刀啥,长长地平板桌上湿濡濡,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特殊草叶。   房遗爱进了屋子,就觉得有股阴森森感觉,没来由,他觉得自己找对了地方。地上草叶,看上去是如此熟悉,见房遗爱对草叶感兴趣,便低身去捡,这时房遗爱脸色也有点变了,他立刻高声喊道,“不要”   房遗爱虽然喊了出声,但还是有点晚了,只见那侍卫拿着草叶有些茫然看着房遗爱,他皱皱眉头,有些不解问道,“少将军,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话刚说完,那侍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手上有种麻麻感觉,接着手指就开始痒了起来,心中恐惧之下,那侍卫扔了草叶大惊失色道,“少将军,这是怎么了,小这手?”   不用他说,所有人都看出有些不对劲儿了,此时那侍卫手慢慢爬上了一层黑色,就像抹了一层墨汁一般。真不愧是死尸滋润尸毒草,毒性竟然如此强烈,记得当初落日谷中尸毒草可没这么厉害呢。对于尸毒草,房遗爱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伸手朝那名侍卫示意道,“稳定心神,千万不要用手去挠,一旦破了肉皮,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房遗爱如此一说,满屋子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到底是什么毒。居然如此厉害,只是接触一下,就造成了这种结果。   那侍卫真很难受,如果不是房遗爱特别嘱咐,他早就伸手去挠了。虽然如今城门关闭,但是房遗爱还是让李穆将孙思邈接了过来,当孙思邈来到这里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这一个时辰里,那侍卫身体越来越虚弱,此时他已经是双眼通红。双手也开始肿胀了起来。   “少将军,小活不成了,你杀了我吧!”那侍卫被绑了椅子上,他能深刻感受到那种生命流逝感觉。房遗爱也知道侍卫说都是真,可是他却不愿意承认。“给老子挺住,房某带兵没有这种自寻死路孬种!”   那侍卫脸紧紧地蹦了起来。那一层层皱纹就像蒙上了一层老皮一般。“少将军,小真不行了”说着,一丝鲜血从他嘴角溢了出来,血落下,却是一种黑紫色。   孙思邈来到屋里,一看那侍卫奄奄一息样子。他戴上手套伸手捏开了侍卫嘴,看了一下,孙思邈有些沉重摇了摇头,“二公子。晚了,尸毒入心,已无药可救!”   这一刻房遗爱无来由涌起了一股怒火,看着面前侍卫,他突然有了种要杀人冲动。这侍卫可是跟了他四年老兵了,握起拳头,房遗爱照着面前桌子狠狠地砸了下去,暴怒之下,那本来就不甚结实桌子就散了架,“孙老,我要解药,房某要解药,我不希望我人再如此死去!”   房遗爱不想威胁孙思邈,但是他耐心也是有限。孙思邈能感受到房遗爱心中怒火,所以他也没生房遗爱气,孙思邈想来,是人都有口不择言时候,“二公子,解药事情,老朽一定会用心,但是关键是把尸体处理掉,你该明白,尸毒草浸染过尸体留不得。”   房遗爱又怎能不明白,他挥挥手,李穆就有些沉痛让人把那侍卫尸体架了出去。   来到大唐后,房遗爱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瘟疫可怕,仅仅是用手去触摸尸毒草,一个人就这么死去了,若是用那些腐尸做毒引呢?   “孙老,能跟房某说句实话么,若真是尸毒爆发,你有没有方法能制止?”   孙思邈几乎没怎么思考,他摇头苦笑道,“二公子,不是老朽不可用心,你现该想是怎么去毁掉那些腐尸,而不是想着怎么去对抗尸毒。”   听孙思邈这么说,房遗爱就有些了然了,看来孙思邈也是没有应对尸毒方法啊。这一夜,房遗爱没法入睡,今天事情给他打击太大了,面对那无形病毒,人力量真太渺小了。   太极宫里,李世民披着衣服静静地坐百福殿里,此时他手中还捏着一封信,这信是幽州六百里加急送来。起初李世民还以为房遗爱汇报李艾情况,可是看了信上内容后,李世民才知道事情有多可怕。面对瘟疫,就是他一代帝王也要害怕,如果真如房遗爱所说,幽州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长孙皇后榻上等了好久也没等到李世民,便披了衣服踏着鞋子走了出来,见李世民默不作声坐那里,她便轻柔抚摸了下李世民肩膀,“陛下,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想也不迟啊。”   “哎,观音婢,你看看吧!”说着,李世民将手里信递给了长孙皇后,接过信,长孙皇后仔细看着信上内容,信是房遗爱写,对于房遗爱字,长孙皇后一眼便能认出来。当得知幽州有可能会爆发瘟疫,长孙皇后一颗心便揪了起来,面对瘟疫,人命算得了什么。   如今长乐有孕身,房遗爱却要经受随之而来大瘟疫,这到底该怎么跟长乐说呢?一时间,长孙皇后有些慌了,她坐李世民旁边,轻声说道,“陛下,把俊儿调回来吧,长乐那里可是”   李世民伸手制止了长孙皇后话,他知道长孙皇后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也不希望房遗爱有事,可是做为一个帝王,却不能只按照自己私心去做。   “观音婢,你不要忘了,俊儿现可是钦封幽州大都督,管是幽州大小事宜。如今幽州将有危机,朕却将他调回来,你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朕?”   “可是陛下,长乐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啊,万一俊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长乐怎么活?”   李世民缓缓地站起了身,将脸转过,他背对着长孙皇后缓声说道,“长乐是朕女儿,她就该懂朕!”   长孙皇后心慢慢凉了下去,李世民错了么,他没有错,错是长乐不该出生皇家吧?   ☆、第866章 送葬的队伍   第866章送葬的队伍   五月十四,大唐朝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左卫大军兵发冀州,右卫进军易州,一时间大唐朝谣言四起,说幽州内乱将起的有之,说契丹人犯境的也有.总之各种谣言五花八门的,最为可笑的,居然有人说新任大都督房遗爱要自立为王。   李世民哭笑不得的看着手里的奏章,他也没想到只是一个预防姓的调兵,就冒出了这么多的谣言,最为可笑的是某个御史居然大言不惭的**房遗爱滥用职权、私养重兵,意欲叛国。看来不管到了啥时候,都有那种抱着豪赌一夜间晋身的人物。显然某个御史赌错了,当他的折子落到李世民手中后,这位御史就被吏部以贪污受贿的罪名遣回了老家,最为严重的还是终身不得录用。   虽然住在西跨院里,但是长乐也不是一事无知,拓跋惜月这些天总是早出晚归的,甚至有时候还会一连好几天不露面。一早,拓跋惜月想要离开,长乐便伸手喊住了她,“惜月,你来一趟,我有话问问你!”   拓跋惜月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进了屋,拓跋惜月就露出了一副轻松地笑容,“夫人,你可是想问问右卫和左卫东进的事情?”   “是的,我自然不会信那也谣言的,可是夫君这么多天也没来封信,幽州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长乐太了解房遗爱了,这个夫君真的不善于撒谎,他越是不照实相告,长乐就越是担忧。   拓跋惜月也知道瞒不过长乐,凭着长乐的本事,她想要知道,自有办法的,之所以找人问,那也是她现在身子多有不便罢了。思虑了一下,拓跋惜月扶着长乐坐在了软榻上,“夫人,这事情也说不准,据夫君传来的消息,好像猴灵那群恶人想要人为制造一场瘟疫。”   瘟疫?一听到这两个字,长乐本能的用上了一种恐惧感,她紧紧蹙起眉头,握住拓跋惜月的手也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怎么会这样,既然是瘟疫,为何还让夫君留在那里?”   “夫人,你该很明白的,不是夫君想回就能回来的,他是陛下的女婿,更是尊贵的长乐驸马,越是危险的时候,他越该留在那里才行。”   长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的心跳得好快,心中也是如此的烦闷,也许,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约约的怒气。为了孩子,长乐不得不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用力攥了攥拓跋惜月的手,长乐慢慢的站起了身,“备车,送我进宫!”   长乐的话语是如此的坚定,让人没有半点反抗的心思,拓跋惜月不禁叹了口气,许多人都认为长乐没有脾气,是个随和的人,他们却不知道当长乐有了气,那会多么的让人头疼。   太极宫,长乐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来过了,春曰的太极宫,是如此的美丽,可长乐却一点观赏的心思都没有。雅馨和琴语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扶着,两旁的宫女太监全都恭敬地行着礼,虽然长乐殿下早不在宫里了,可是她的地位却没有半丝降低,相反,还越来越高了。   太极宫外的人永远不知道宫里的情况,但是宫里的人却知道,在陛下眼中,长乐殿下也就仅仅比皇后娘娘轻一点罢了。   长孙皇后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就知道长乐会来的,但没想到她会来这么快。去接长乐的时候,长孙皇后就让人去甘露殿找李世民了,此时长乐身子多有不便,是不可能让她挺着大肚子跑到甘露殿去的。   替过琴语,长孙皇后有些埋怨的说道,“长乐,你怎么亲自跑来了,有什么事情,让丫头或者小兕子带个话不就行了?”   “母后,孩儿是不得不亲自来啊!”挥挥手,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们就识趣的出去了,此时屋里就剩下了母女二人。没了人,长乐蹙着眉头苦笑道,“母后,孩儿不能丢下房俊的。”   “傻孩子,母后知道的,房俊不会有事的,那瘟疫的事情还不知道会不会成真呢,你现在瞎担心,也不是个事情啊!”   “房俊那人,孩儿很清楚的,若一点迹象都没有,他不会给父皇写那封信的,而且还是在如此紧要关头!”虽然身不在幽州,可长乐也知道此时正是房遗爱和李艾要争出个明朗的时候,如果不是事情太过紧要,房遗爱不可能把李艾撇到一边去的。   从甘露殿道百福殿,李世民却足足走了有一刻钟,长乐想要行礼,李世民赶紧伸手扶住了她,“长乐啊,自家人就别讲究这么多虚礼了,父皇还少你这点礼数么?怎么样,最近身子还好吧,缺什么东西么,缺的话就让人去库里取!”   李世民想要转移下话题,他实在不想谈幽州的事情,可是长乐却是特别的坚持,“父皇,你知道孩儿不缺这些的。孩儿知道父皇也有自己的难处,但是,请父皇给孩儿一句话,无论如何,房俊要平安回来!”   按说长乐的要求已经非常简单了,可是一向女儿控的李世民却有些艰难地摇了摇头,“长乐,不是父皇不帮你,面对瘟疫,谁能保证什么?”   李世民给的答案已经非常简单了,长乐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长乐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高,她没让夫君立刻回来,只是希望在事不可为的时候让她回来罢了,可是就这个要求,父皇都没有答应。   长乐没在百福殿停留太久,当她走后,长孙皇后有些沉郁的苦笑道,“陛下,为何不哄哄长乐呢,你这样,她会恨你的。”   “观音婢,朕是大唐的皇帝,有些事情,朕也无能为力,正因为房俊是朕的女婿,满天下的人才都盯着他看呢,你说朕该怎么做,调他回来?”   李世民没有错,可又错了,长孙皇后无法评判李世民,因为他不仅仅是皇帝,还是她的夫君。   幽州,老百姓们似乎并不知道将要到来的事情,他们依旧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许多的商人还在进着货。在北门,有一处简陋的茶棚,此时已经快到正午,茶棚里的客人也不少。这虽然是个茶棚,可包子、小菜,一应吃食都有。   闻珞和红衣都走惯江湖的人,所以也不会嫌弃这茶棚有多污秽。点了一盘小菜,两个人就坐在茶棚里喝起了茶,这个时候的北门几乎是幽州最繁忙的时候。对于其他城门,早场人最多,可是北门却例外,进出北门的大都是些皮货商人,而这些人午时才是出入的高峰时段。   前来盯着的不可能只有闻珞和红衣两个人,就在北门门口就蹲着不下四五个行脚汉子呢。   “红衣,你觉得莫君离真的会有所暴露么,我怎么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如果真是想弄起一场大瘟疫,也该留在城里才对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珞儿姐,既然郑丽琬和夫君都这么说,咱们就索姓照吩咐做事就行了!”   正说着,闻珞就听到了一阵粗犷的哭声,那哭声里有男有女,还有着几个小孩子。一队送葬的队伍缓缓地走向了北门,这些人一律的白衣白帽,走在最前头的年轻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的周围的人都有些动容了。   “哎,这又是哪家的啊,这死的人倒是轻松了,可活着的人就要受罪喽!”一个客商有些同情的说着,其他客人也不由自主的一同点了点头。   死人对于闻珞来说一点都不稀罕,如果没死一个人都要同情的话,那不是同情心泛滥么?抄了口小菜,闻珞小声嘀咕道,“算什么事情吗,大中午的送葬,真是晦气!”   红衣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她望着送葬的队伍出了城后,才起身走向城门。见红衣过来,一个行脚汉子靠过来小声问道,“夫人,是不是有情况?”   “嗯,你们几个悄悄地跟着前边送葬的队伍,记住了一定要悄悄的,千万不要惊动了他们,直到等到我领人赶上去!”   “是,夫人!”行脚汉子没有迟疑,冲另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后,他们就挑起旁边的担子朝北而去。城北就一条大路,也不怕跟丢了,所以他们走的异常缓慢。   闻珞结了账就跟了过来,见红衣扭头往回走,她不由得出声问道,“凌红,有什么不对么?”   “嗯,那送葬的队伍很不正常,用马拉棺材已经很少见了,还用四匹壮马拉,你不觉得很不寻常么?我已经仔细瞧过了,那四匹马蹄子落地的时候非常沉,显然那棺材特别的重。”   经红衣一解释,闻珞就有点想通了,照常理棺材里就一个死人,四匹马拉已经非常奢侈了,又怎么会出现四匹马落蹄沉重的情况?   “真是的,既然觉得不对,为何不刚才动手拦住他们?”闻珞不禁有点急了,把人放走再跟出去追,这不是脑瓜子有毛病么?   红衣不禁苦笑了下,她指指北门,轻声说道,“珞儿姐,你瞧,北门这里这么多人,一旦动起手来,倒霉的可是这些行人了。”   真够仁慈的,闻珞还不纳闷,按说都是刀头舔血的江湖儿女,怎么红衣还这么仁慈呢?其实红衣也搞不懂自己,如果换做以前,她绝不会考虑这么多的,死几个无辜的人又如何?但是自从有了孩子后,她的心态就变了,至于为何变,连她自己也找不出理由来。   得知有了发现,房遗爱真的很兴奋,这次他没有迟疑,立刻点了府中上百人手就随着红衣出了北门。   北门大路直通辽山,向西还有条小路,这条小路尽头便是幽州有名的沙河地。之所以取名沙河地,是因为这里的土质非常的松软,又养活不了庄稼,渐渐地这沙河地就很少有人来了。送葬的队伍向西一拐,跟着的几个冒牌行脚汉子就有点犯难了。沙河地一片平坦,很少有人去,他们要是跟着,那不是太明显了么,而且这里连棵大点的树都没有,就是想偷偷的跟着都不行。   “奶奶个熊的,西边的村子叫啥名?”高晨有点急眼了,为今之计就只有先冒充下西边村里的村民了,不过他就怕西边没什么村子,那样他就是想冒充也没希望了。   “有,叫啥中滩村的!”   “好,一会儿要是有人问,就说是中滩村贩皮货的。记住了,千万不要漏了身份,就是刀架脖子上也别慌!”   “嗯!”几个冒牌货一同点了点头,他们拐弯朝西而去,这时候送葬的人自然留意上了,沙河地这地界会有小贩来?   ☆、第867章 血染黄沙堤   第867章 血染黄沙堤   呜呜呜,一阵清脆的歌声,像百灵鸟,却又如此的悲伤。一行送葬的人慢慢的走在西沙河地的土路上,骄阳盖在身上,是那么的荒凉。高晨一步步的跟着,他和另外两个人保持的很紧凑,这样如果有什么意外,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一个送葬的白衣人离开了队列,他站在路边静静地等着,而高晨也留意到这个人了。很明显,他是等他们的,因为这条土路上除了他们三个人就是那些送葬的人了。   “几位兄台,为何一直跟着我们?”那白衣人闲得很镇定,而高晨的心中就有些慌了,皱了皱眉头,他转头看了一眼白衣人,便继续往前走去,“哪是跟着你们,我和两位兄弟乃是西边中滩村的村民,这回家不走这条路,还能往哪去?”   高晨觉得自己说的并没有什么破绽,但是白衣人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胡说八道,西边还有村子?”话语落下,也不见白衣人如何做到的,就见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刀。倒是很快,高晨离得这么近,完全没有反映的时件。到冲着高晨的脖子落下,却没有真的砍下去,那短刀就停在耳边半寸处,再进一分,就要真的砍到人了。高晨突然有点明白白衣人想做什么了,于是他顺势倒地,接着双腿打起了哆嗦,“你你到底要干嘛?”   高晨暗自朝另外两个人打了个手势,他们识趣的没有动手,而是跑到高晨身边将他扶了起来,“大晨子,没事吧。哎。你这人倒地是咋回事,我们回家你也要管,还感动刀子,小心我们报官!”   白衣人有点迟疑了,难道真的是多想了,看这三个汉子,脸上的表情不像作假啊。既然认错人了,白衣人也没有多解释。转身顺着先前的方向走去。   等着离远了,高晨才长舒了一口气,亏得反应快,否则这条命就葬送在这里了。别看自己这边三个人,但是光看那白衣汉子出刀的速度,就能轻易要了他们三个人的性命。   此时。高晨也不敢再跟着送葬的队伍了,因为这群人从小路上往北拐了,这可不是去中滩村的方向。如果再跟上去,那可就没法解释了。没有办法,高晨等人就坐在路边干等了起来,好在房遗爱来的比较快,见了高晨,房遗爱就急声问道,“那些人去哪里了。”   “少将军,他们在这里朝北拐了,刚才那些人已经有些怀疑小的们了,所以小的们没敢再跟上去!”   房遗爱下了马。摸着下巴思索了下,从这乡间小路朝北。能有什么地方呢?房遗爱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幽州人,他对幽州周围的地方也不是太清楚,红衣倒是有点明白了,她在幽州可是生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呢。   “夫君,估计他们是去黄沙堤了!那黄沙堤乃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洼地,地上的土壤多为沙质。若是在那里藏什么东西的话,非常方便!”   黄沙堤?房遗爱好像听说过这个地方,这黄沙堤可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倒不是那里有多危险,实在是那里没什么可看的,再加上连根草都不长,鬼才愿意去呢。朝李穆招招手,房遗爱吩咐道,“李穆,你领着人从大路绕过去,估计那棺材如此沉重,他们走不快的,一定要赶在他们过黄沙堤之前,将他们拦下来。记好了,若是遇到反抗格杀勿论,棺材里的东西不要轻易接触!”   “是,少将军!”李穆领了命令,带上手底下几十个侍卫朝大路跑去,从大路赶往黄沙堤,也有个五里地呢,不过这点距离对于左武卫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从小路向北去黄沙堤,走的都是些松软的沙地,房遗爱把马留在路上,亲自带人追了上去。此时所有侍卫都预备好了弓弩,对于猴灵,好像房遗爱就没想过要什么活口。   送葬的队伍一进黄沙堤哭声就停住了,此时最前头的那名年轻人扯掉头上的白帽,脸上就挂上了一丝傲然之色。   “柯钊,情况怎么样,那几个人可有什么问题?”年轻人的语气不带半点感情,但是那叫柯钊的白衣汉子却早已习惯年轻人的说话方式了。   “头领,那几个人没什么问题,属下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把他们放了!”柯钊不是心善,而是他料定那几个村民也不敢乱嚷嚷,恐吓的效果可比杀了他们的效果强多了,一旦出了人命,官府一定会追查的。   “嗯,你做得对,现在咱们千万不要节外生枝,哎,都怪莫君离,管好耿庆,咱们就不用急着转移了!”年轻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此时他心里只觉得好可惜,若是再等上半个月,幽州就要翻个天了。   柯钊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虽然他有着一身的本领,却不敢不听年轻人的话。这个年轻人实际上在圣门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他却有着一个让人敬畏的身份,长老马文礼的二儿子,现任圣王的亲弟弟。只是这一点,就容不得别人不听话了,更何况这年轻人还很聪明。   “头领,拖着棺材,为何一定要走黄沙堤,这里的土质松软,很不利于我们前行的!”   “呵呵,不走黄沙堤,难道走大路么?从北门到辽山仅有一条路,让人发现了,我们跑都没地方跑。黄沙堤多方便,虽然路不好走,但是一有危险,四面八方都是路。哎,柯钊啊,我知道,你一身本领什么都不怕,可是本公子怕,我比任何都怕死!”   柯钊摇头苦笑了下,谁不怕死呢,他柯钊又不是阎王爷的儿子,哪能不把命当回事,“头领考虑的是,属下愚钝了!”   “不,柯钊。你可一点都不愚钝,你比很多人都聪明,不过你这人有一点是致命的,那就是心太软了,如果你的心思能摆正了,莫君离的位子早就是你的了!”   “属下不敢,只要能陪着头领就行了!”柯钊连忙拱手低下了头,虽然年轻人在笑。可是柯钊却宁愿看到他张扑克脸。   大约半个时辰后,送葬的队伍终于穿过了黄沙堤。黄沙堤北边有一处高坡,上这个高坡仅靠马屁显然是不够的,十几个人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后边推着棺材,即使如此,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棺材车推上去。   一出黄沙堤。送葬的人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看到眼前竟然站着好多的人,这些人一律的土黄色服装。唐刀、弓弩,在大唐只有房遗爱的亲卫是如此打扮了。   柯钊瞳孔收缩,身子慢慢挡在了年轻人身前,“头领,一会儿你往后撤,什么都不要管,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前边的乃是房遗爱的亲兵统领李穆,看来咱们这次是有难了。”   年轻人攥紧了拳头,额头上的冷汗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些人真的是太会找地方了。从黄沙堤到上边正好有一段视觉死角,黄沙堤下的人只有上了高坡才能看到坡上的人。也就是这一点视觉落差。让送葬的人一头扎了进来,如果李穆他们在黄沙堤里边动手的话,自己有好几种方法能逃出去。   “柯钊,不要多想,此时回头走一点希望都没有,趁着房遗爱没到。带兄弟们冲过去,如果过不去,咱们都得死在这里!”   柯钊抽出短刀,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李穆也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幸亏来得快,否则这些人就要冲出黄沙堤了。见对面的人有动手的意思,李穆后退一步,抽出唐刀大喝道,“弓弩准备,十人一队,四段射,其他人准备随本将厮杀!”   李穆的命令一下,那早已准备好的弩箭就簌簌的射了出去,送葬队伍里的人很快倒下了十几个人,柯钊心下一紧,立刻将年轻人按倒在棺材后边。显然官兵不想近身交锋,如此一来,如何冲过去,要知道自己这边可都是些血肉之躯,“头领,现在怎么办,弟兄们根本过不去的。”   “哼,柯钊,把那些女人和孩子带过来,幸亏本公子早有准备,否则真要被房遗爱包饺子了!”   年轻人这么一说,柯钊就明白了过来,这是要用妇女和孩子当人质么?柯钊想对了,那年轻人提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娃探出了头,他看着对面的李穆大声冷笑道,“哈哈,李穆,你最好让开一条路,一炷香时间里,你若还不让开路,就别怪老子心狠了!”   “哇哇哇娘救我救我”小女娃哭得特别伤心,此时她害怕极了,如果不是年轻公子抓着,恐怕早就软在递上了。那女娃的娘亲此时才明白自己上了当,之前只是说装下送葬的女眷而已,谁又会想到会是这种局面。   “二丫,二丫”那妇女挣扎的要上前去,却被柯钊按住了,不是柯钊心狠,此时不用这种方法,他柯钊就要死在这里了。   “李将军,现在怎么办?”士兵们不由得有些乱了,他们可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面对孩子和女人,他们真的很难下得去手。   李穆气的直接将刀插在了地上,都问他,他哪知道怎么办,少将军的命令不可违抗,可是他又不想害死这些女人呢和孩子。   一柱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年轻公子没等到李穆的答案,却等来了房遗爱。一上高坡,房遗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千算万算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此时,房遗爱相当的为难,放走这些人,那自己所要寻找的秘密将再次无迹可寻,可是不放,又要害死这些无辜之人。   如果死一些人,房遗爱不心疼,这些年他见过的死人太多太多了,牛家村、九平镇、甘孜城哪里不是血流成河。但是这次不一样,如果真的狠心杀了她们,士兵们会如此看待他,从此以后,他还能让人信服么?   “房遗爱,不要多想,放了我们,你能得到名誉和赞颂,而且,本公子可以与你说句实话,你在我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牺牲这些无辜之人,完全不值得的。”   房遗爱嘴角微微翘起,慢慢的抬起了手,“李穆,让开路,让这群狗娘养的滚过去!”   听了房遗爱的命令,李穆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中竟然长舒了一口气,难道他也怕少将军变成毫无仁慈之心的人么?   房遗爱的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年轻公子有点诧异了,他看了看房遗爱,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几乎没有任何征兆的,年轻公子挥刀砍在了女孩脖子上,鲜血流出,那女娃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松软的沙地上。   ☆、第868章 吐个稀里哗啦   第868章吐个稀里哗啦   房遗爱有些愣住了,他握紧拳头,有些阴森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什么意思?房遗爱,刚才本公子小瞧你了,这一心急,忘了你也是个诡诈之人了.说实话,现在本公子才想到好像根本跑不了,只要你想杀我,有的是方法,所以,所幸本公子就不跑了。看到了么,这女娃就是因你而死,所以,你是个蠢货!”   房遗爱的心口就像被插了几把刀一般,确实如此。房遗爱默不作声的看着那年轻公子,此时那孩子的娘亲像疯了一般,她咬了柯钊一下,在柯钊有所松动的时候,她跑到女娃旁边,抱着女娃就哭了起来。那妇女哭得好不伤心,房遗爱相信,这个时候,她一定希望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年轻公子在笑,他的笑容里满是一种自傲,妇女哭了一会儿,突然起身朝年轻公子扑了过去,她的手紧紧攥着,口中还凄厉的吼道,“恶贼,我跟你拼了”   没有意外,那妇女扑在了年轻公子的钢刀上,噗的一声,刀尖透体而出,妇女用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慢慢的摸到了年轻公子的衣领,可最后,还是不甘心的倒在了一旁。   看到这里,房遗爱猛地拔出了身上的佩刀,“给本将杀,一个不留!”房遗爱知道不用仁慈下去了,就算他不动手,这些无辜之人也活不成了。   年轻公子舔了舔嘴角的血渍,朝柯钊挥手道,“柯钊,杀了他们,今曰本公子要让房遗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是如何死的。”   一共六个女人和孩子,他们面对突然而来的钢刀,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房遗爱有一身的本事,却阻止不了一切,不得不承认,那毫不认识的年轻公子赢了。   面对暴怒之下亲卫们,猴灵的人几乎没有怎么反抗就被抹灭了,这次亲卫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猴灵的每个人都死得非常凄惨,尤其是柯钊,他虽然伤了两名亲卫,可是自己身上也落了个七把刀,最后,手和脚都被人砍掉了。   房遗爱慢慢朝那年轻公子走去,面对房遗爱,那年轻人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他伸手扯掉白色的袍子,露出了里边深蓝色的锦服,“房遗爱,早说过的,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可能得到的。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马振江,不久的将来,你会死的比我惨的,不光是你,你的家人,你未出世的孩子,哈哈哈,马某在天上看着你!”   马振江笑得阴森森的,虽然在笑着,可让人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房遗爱站定身子,有些轻蔑的看着马振江,“姓马的,房某从没想过要什么活口,还有,你说房某的下场会很惨,这一点也许是真的。但是至少,你是看不到了,房某还要告诉你一点,如果真有阎王殿,那你最好不要盼着我死,因为我死了,在地狱里也是震慑群鬼的英豪,而你,永远只能活在我的脚底下!”   不是自傲么,那么就狠狠地打击你,果然马振江的脸色变了,此时他的脸上再无半分笑容,反之,涌上的是一丝丝的阴毒。闻珞是个杀手,她杀的人有男有女,却从没杀过孩子,所以她怒了。伸手挡住房遗爱的身形,闻珞用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房俊,马振江是我的!”   马振江以为房遗爱不会同意的,却没想到房遗爱毫不犹豫的让开了身子,看到了这里,他讽刺的笑道,“房遗爱,你不想亲手杀了我?”   “杀你?脏了房某的手,珞丫头,为夫要一个全尸,我要让猴灵的人看看激怒我的代价!”说完这些,房遗爱收起唐刀,轻蔑的看了马振江一眼,“姓马的,你会死的,而且房某会将你的尸体挂在南城门七天,如果你的那个圣王真的在意你,就让他来接你吧!”   七天?房遗爱给的这个数字太狠毒了,在幽州民间,一直有个说法,那就是死人七天不入土,将永世不得超生,泯灭地狱,来生也是牲畜。   马振江突然觉得自己好蠢,为什么非要刺激房遗爱呢,这个人太狠毒了,竟然连这种法子都用的出来。马振江是个信鬼的人,不光马振江,大唐朝就没几个不信仰鬼神的,否则佛教也不可能如此盛行了。   闻珞没给马振江啰嗦的机会,她的剑很快,和房遗爱对练了这么久,就是不刻意,那出手的速度也会有所提升的。马振江认识闻珞,当年九幽一手“鬼道剑击术”纵横江南,本以为能对付下闻珞的,真动起手来,他才发现点星楼的九幽有多可怕。   迎着刀,闻珞低身,右手剑划过马振江的小腹,接着身子猛地窜起,左手往下一扎,马振江的脖子就被刺了个对穿。马振江并没有立刻死掉,他捂着喉头,下巴不断地磕巴着,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临死了,马振江眼中露出的也是一副恐惧之色。   闻珞并没有再动手,就这样让马振江血干而亡。此时黄沙堤的战斗早就结束了,红衣站在棺材车前静静地观察着,许多侍卫围着棺材车,却没人赶过去开棺。   房遗爱来到红衣身边,有些疲惫的问道,“凌红,没人动棺材吧?”   “没人,现在该怎么办,这棺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看情况,棺材里的东西非常重要,否则这些人不会如此辛苦运出来的!”   “嗯,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交给孙老处理吧,对了,红衣,这马振江你可见过,看情况,他可不是什么小人物!”   “没见过,夫君,有句话你该听听的,虽然你恨三仙阁,但是有时候,你还得用三仙阁和万花谷,我想,万花谷那边一定知道些什么的!”   “若放在以前还可以,现在,呵呵!”房遗爱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现在出了玉玺的事情,他房某人没立马下令灭了万花谷已经算不错了,还跟万花谷合作,那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么。   回去的时候,可费了不少功夫,本来棺材车就重,再加上这么多尸体。北门进去之后,房遗爱就着人把棺材车运到了刺史府附近的左营驻地。回到幽州第一件事情,房遗爱便让人将马振江的尸体挂了起来,他知道猴灵的人不会来的,但是却不妨碍他这么做。他这么做不光是给猴灵看的,还是给李艾看的,千万别逼他,逼急眼了他房某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说起来,房遗爱这么做可真够缺德的,有些爱热闹的大胆的货色还成,但是大部分商人还是很抵触的,这进门出门看死人,这不是寻晦气么。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畅通,谁愿意跟死人搭边啊,没办法,好多商人为了躲避尸体,宁愿绕道北门走远路也不愿意从南门走。从南门挂上尸体后,没过两个时辰,行人就很少从这里过了。   “真是好手段,李某真的是越来越有点可怜这个房遗爱了,若是他识趣些,本将真不想杀了他!”李艾有绝对的自信能灭了房遗爱,因为在幽州,只要他李艾振臂一呼,至少能聚起五万人马,而房遗爱能指挥得动的,除了他身边的一千亲军,也就孟战的三千多人了。   李艾在琢磨什么,房遗爱一点都不关心,说白了,李艾也只是一枚棋子罢了,如果仅仅是想搞垮李艾,房遗爱早就动手了,但是他想直接钉死李艾,那就不得不多点耐心了。   左营驻地,韩折亲自坐镇,从午后,左营就开始戒严,在这期间就是左营的士兵都不能随便出入驻地。孙思邈已经观察了棺材许久了,他并没有急着打开棺材,而是让人在棺材四周搭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帐篷,接着又让人在四周点起了火,做完这些后,孙思邈才让人慢慢的打开棺材。   房遗爱自然是要留在这里看着的,他可深怕棺材里冒出啥了不得的东西,那样他房某人可就要后悔死了。棺材上的铆钉很大,钉的也异常结实,几个人忙活了好一阵子,棺材盖上的铆钉才取干净,这时候,孙思邈让不相干的人退后几步,接着才让人慢慢推开棺材盖。   也怪了,棺材一打开众人竟然闻到了一股香味,那香味不同于花香,更像是麻子油的味道。房遗爱离得有十几步远,但是还是闻到了这股子味道。棺材里到底是什么,居然有这种味道,要知道,大唐朝可不比后世,后世的时候麻子油应用广泛,但是在大唐,有几个人知道麻子油是啥玩意啊。   李穆嘴上戴着快口罩,棺材盖一打开,李穆就把脑袋探了过去。这棺材特别高,得扒着棺材沿才能看到里边的情况,往里瞅瞅,李穆原本还算不错的脸色,立马就僵住了,紧接着,李穆什么都没说,跳下棺材就往外跑去。跑到外边,李穆抱着根大树就吐了起来,一边吐,还一边骂着娘,“老子,他娘的,老子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玩意,太可怕了!”   房遗爱看看一旁的红衣,又瞅瞅闻珞,很是无语的问道,“这是咋了,就是看到死人也不用这样吧?”房遗爱就觉得李穆看到的一定不是死人,做为领兵打仗的将军,死人见过多了,还会被尸体吓到?   红衣和闻珞一同摇了摇头,虽然好奇,但是她们谁也没往上前凑活,李穆一个大男人都恶心的吐了,她俩还会犯同样的错误么?铁靺是个傻大胆,李穆吐得稀里哗啦的,他便摔着袖子吭哧道,“没用的东西,待老铁去瞧瞧!”   铁大汉彪悍的很,他一出马,棺材周围的人立马让了个道,让房遗爱无语的是,铁靺看了下棺材里边后,那反应跟李穆一样,好在左营啥都缺就不缺地,铁靺蹲大路左边吐,李穆就坐大路右边吐。房遗爱看得一阵头大,这可真他娘的够丢人的,到底是啥玩意,竟然连铁靺都受不了了。   房遗爱戳戳天刀,示意他去瞧瞧,结果天刀直接把头扭一边去了,傻子才会去呢,铁大汉都扛不住,他天刀算个屁啊。   房遗爱还在琢磨着让哪个倒霉蛋去试试,结果帐篷里的孙思邈就喊了起来,“二公子,你来一些,帮老朽看点东西!”   听了孙思邈的声音,房遗爱脸色都变了,这他娘的是想躲都躲不了啊,房遗爱脸色垮着,闻珞却很没良心的推了他一把,“房大将军,快去啊,一展威风的时候到了,看清楚了出来跟我们说!”   娘的哦,房遗爱抖擞精神,戴上口罩英勇的迈进了帐篷,孙思邈站在一个凳子上不断地招着手,“二公子,你来瞧瞧,可见过这种情况?”   房遗爱也登上凳子,站在了孙思邈旁边,他只望棺材里看了一眼,喉头就有种想吐的感觉,棺材里的情景实在是太恶心了。怎么说呢,棺材里装的是尸体不假,可是这些尸体却是零碎的,胳膊脚什么的都和身子分了家,这些尸体四肢还有身子各处就零零散散的堆在棺材里。这些器官上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油光光的,上边还长着些绿油油的草,看样子,估摸着就是尸毒草了。   毫无意外,房遗爱也吐了,他没等孙思邈说第二句话,就跑外边吐了起来。   ☆、第869章 给李艾上眼药   第869章给李艾上眼药   闻珞可没良心了,房遗爱吐得苦胆都快出来了,这女人却站旁边鼓掌叫好,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些房二公子算是被人鄙视了。红衣可不像闻珞,见房遗爱吐得连黄水都出来的,不禁拍着他的后背劝慰道,“你这是看到什么了,怎么跟铁靺他们一样了?”   “别别说,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太恶心人了,为夫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死人见了没十万也有八万了,这次可不同,那不说了,太恶心了,你们去瞧瞧就知道了!”   “说什么呢,明知道恶心,还让我们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红衣没好气的掐了房遗爱一把,本来好心照顾下他的,却听到这种话。   房遗爱很抱屈,反正任凭孙思邈怎么叫,他也不进去了,那些亲卫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吐得脸都绿了。孙思邈的头疼的不得了,没人帮着,指望他一个老头子般尸体么?   房遗爱倒是想到了一个人,不如让卢刚来试试吧,很快秦武就把卢刚叫了过来,不出房遗爱所料,卢刚就是个怪胎,别人一看那可怖的场景都吐了,可卢刚却相反,他不仅不觉得恶心,还有种兴奋地感觉。别说房遗爱了,就连孙思邈都有点傻眼了,他还没吩咐呢,卢刚就穿好一副,戴上手套忙活了起来。   才看了几块肢体,卢刚就叫了起来,“少将军,这种尸体明显是被人用刀砍死的,没什么可验的啊!”   卢刚还纳闷呢。这种死法也太没挑战难度了,就这种刀伤什么的,凭着少将军和孙神医的本事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啊,为啥还要叫他来呢?卢刚不喊还好,他喊这么一嗓子。房遗爱抽人的冲动都有了。   孙思邈不得不提醒道,“卢刚,你别胡说,老夫让你来是帮忙核对药理的,谁让你看伤口了?”   这下卢刚明白了,敢情是让他卢某人当下手的啊。得了。干活吧,卢刚很听话的做着事情,孙思邈吩咐啥,他就做啥。房遗爱是没心思等着了,尸体在这里,这其中有什么问题自有孙思邈研究。他还是回去休息下吧,就是喝口水也是好的。   迈着虚浮的步子,房遗爱在两个女人的搀扶下进了院,刚进院,就瞅见小满提着一块肉往厨房里去。房遗爱眼都直了,他跺跺脚大声喊了起来,“小满。小满,你给我回来,你手里拿的是啥玩意?”   小满被吼的一愣一愣的,她举举手里的东西,张开小嘴嘟哝道,“羊肉啊,海棠姐说了,今晚上弄羊肉丸子,公子喜欢不?”   还喜欢?房遗爱现在一听到肉就想吐,还怎么吃啊。他摆摆手,有些急切的说道,“小满,赶紧把这羊肉送别人去,跟你说啊。从今往后,咱家戒荤十天,而且,以后这段时间当着我的面,千万别提肉这个字了!”   房遗爱说完,就捂着脸摇头晃脑的朝屋门走去,小满都迷糊了,她摸摸额头的发丝,嘟着嘴问道,“珞儿姐姐,公子这是怎么了,他以前不是很爱吃羊肉丸子的么?”   “小满,可别说了,按照他的话做吧,记住了,以后别说什么肉了,小心你家公子打你屁股!”闻珞一边说,手还在小满翘臀上轻轻地捏了捏,搞得小满直接跳了两脚,“哎呀,珞儿姐姐,你真是太可恶了。”   “哈哈哈,小满,你这里可真是越来越不错了,要不要啥时候姐姐再帮你揉揉?”   小满一对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她跺跺脚,拎着羊肉出了院子。海棠可还在厨房里等着呢,可等了半天才看到小满提着两棵大白菜回来,看小满手里的白菜,海棠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这丫头,让你买羊肉,你怎么弄了两棵大白菜?”   “海棠姐,你可别说我哦,这可都是公子要求的,公子说啦,从今天开始府上戒荤十天,而且还不准提肉字。喏,这是大白菜,让你做豆腐汤用的!”   见鬼了,戒荤十天?海棠哭笑不得的将白菜接了过来,敢情公子爷又受什么刺激了吧。   房遗爱这次受到的打击可不小,他觉得没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这股子恶心劲是过不去了。晚饭的时候,李雪雁和王丹怡还有徐惠吃的老不自在了,桌上清一色的豆腐汤、清蒸土豆、别说肉了,就连多点油星的东西都没有。王丹怡也很没脾气的,这夫君也太没个正形了,不吃肉也就罢了,连点油星都不想碰了。   晚上的时候,房遗爱已经抱着红衣进了被窝,却被叫了出来,房遗爱披着衣服打开门,秦武就递过了一封信。接过信进了屋,房遗爱凑到烛光下打量了下,就发现是郑丽琬的亲笔信。这时候红衣也踏着鞋子走了过来,趴房遗爱背上粗略的看了一下,红衣就忍不住苦笑道,“夫君,丽琬姐这是给你找事做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郑丽琬竟然让房遗爱尽快给李艾找点事情做,当然,郑丽琬不可能没有理由的,这一点,房遗爱也能想到。李艾一直都没闲着,若是让他安安心心的准备好,那他房某人还不得头大了。本来面对猴灵那摊子事就够烦的了,还要面对李艾这根搅屎棍。   将信攒把攒吧放在烛火上烧掉后,房遗爱就抱着红衣重新上了床,再次回到被窝里,两个人却都没了睡意。   “夫君,你可想好了?咱们郑娘子可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若不是急切,不会这么晚送信过来的!”   “放心吧,为夫早就准备好了,看着吧,这两天为夫就给李艾找点事情做,这事一出,保准够李艾忙活一阵子的!”   房遗爱说这话可不是吹牛皮,手中握着樊铁花和赵拟,再加上宋玉送来的证据。要是这样还不能整到李艾吐血,那他房某人就不用活了。   次日一早,房遗爱没去左营驻地,那里有秦虎盯着,不会出什么意外的。巳时的时候。房遗爱没做装扮,穿着一身锦袍光明正大的去了春香楼,房遗爱来春香楼一点不稀奇,稀奇的是他一点都不瞒着李艾。看到房遗爱第一眼,宋玉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房二郎这么做。就是明着告诉李艾他们是啥关系了,只要李艾不是傻蛋,一定能想清楚其中的猫腻的。   坐在桌旁,房遗爱接过雨露递过的清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玉儿啊,你这里就是雅致。房某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房遗爱嘴巴真的好甜,只可惜宋玉一点都不上这个恶当,她蹙眉请笑了两声,伸手示意道,“二公子,跟宋玉就不用打什么哑谜了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爽快。玉儿啊,把你身边的童森童掌柜借我用一下!”童森是谁,那正是奉命买李艾武器的人,房遗爱要童森,那就表明是要对李艾下手了。   宋玉呼了口气,抿着嘴苦笑道,“二公子,咱们先前可是说好了的,我只负责给你找证据,这人是不能供出去的!”   “此一时彼一时吗。光有物证,太没说服力了,还是童森露个面的好”房遗爱之所以扯着童森不放,那就是把宋玉推到刀尖上去,从到幽州。宋玉就借着机会要了不少好处,他房二公子怎么也得讨回点面子才行。   宋玉一双美目使劲的剜了剜,只可惜房二公子脸皮厚,浑当做没看见。冲雨露点了点头,雨露就出去守着了,这时宋玉才板着脸哼道,“房二公子,咱们明人不做暗事,若是童森出面整李艾,那我宋家还怎么跟别人做生意?”   “哎呀,这叫哪里话,跟房某做生意不就好了,就咱们这关系,绝对不坑你们宋家的,至于其他人嘛,他们不想就得了呗,宋家这么大,还非要靠他们嘛?”   宋玉气的胸脯不断地起伏着,好厚的脸皮子,若说大唐朝谁最能坑人,那房遗爱绝对排前三,可是现在这坏人却说什么绝对不坑宋家。不坑宋家,除非宋家跟房家穿一条裤子才行。   “二公子,你也别拿这话敷衍宋玉,总之你要钱给钱,要物给物,想要童森,不可能!”宋玉仰着脸,神色异常的坚定。   房遗爱手指不断地敲着桌子,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笑道,“玉儿,房某今天此来不是征求你的同意的,而是来找你要人的。希望你能明白,在幽州,若房某想找什么人,那他绝对跑不了,就算你不同意,童森就能躲得过去么?”   房遗爱的话,倒有几分道理,宋玉不得不重新考虑下了。只要童森还在幽州,那房遗爱随时随地都能抓他,而她宋玉也只能干看着。宋玉是个聪明人,所以她从心里已经认可这一切了,只是她希望借这个机会能多讨要点砝码。   “二公子,童森可以跟你走,但是,你得保证我平安无事,如果真让李艾找上我,那就别怪宋玉对不住你了!”   “搞什么鬼,你直接回岭南不就行了么,再说了,那个什么察哈鲁伸手相当了得,还需要房某给你什么保证么?”   “二公子,你可能想差了,宋玉不回岭南了,半个月后就是契丹药商举办的商会,宋玉岂能这个时候走?”   “真是的,你这不是要钱不要命么?”房遗爱可不会管什么商会,反正跟他房某人又没啥关系,倒是那个林胖子,说不准会去凑热闹呢。   听了房遗爱的话,宋玉粉脸一紧,瞪着杏眼哼道,“二公子,你这叫什么话,宋玉身陷险地,还不都是为了你?”   “哎哟,宋大姐,你可别说得这么好听,什么为了房某啊,你咋不说说得了多少好处啊?”房遗爱好一阵无语,他觉得宋玉有点耍无赖了,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也就他房遗爱,要换个人估计早甩袖子走人了。   房遗爱一声宋大姐算是触到了宋玉的敏感处,她宋玉也老大不小的了,仔细一算,那可称得上地地道道的老姑娘。本来心里就有点不忿,又被房遗爱喊姐姐,顿时宋玉有点愠怒的站起了身,她端起杯子就要往房遗爱脸上呼,“房二郎,你个混账东西,本姑娘砸死你!”   房遗爱哪会让宋玉得逞,一伸手便握住了宋玉的手腕,接着再稍微用点劲,宋玉手腕吃疼之下,被子啪啦一声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好在茶水已经被房遗爱喝干净了,否则宋玉的绣花鞋就要淋湿了。   “你疯了不成,我让珞丫头来保护你还不成?”房遗爱算是没辙了,他这么一说,宋玉立刻破涕为笑道,“房二公子,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早说?要不是被逼的谁愿意保护宋玉啊,房遗爱觉得好憋屈,要是可以的话,他真想立刻灭了宋家,就宋家那一对财富,可馋死人了呢。   ☆、第870章 谁导演了一出戏   第870章谁导演了一出戏   房遗爱得了宋玉的允诺,就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可真有点怕了宋玉了。起了身,还没推开门呢,就瞧见雨露从外边走了进来,她瞅瞅房遗爱的脸色,看他有要走的架势,便蹙眉笑道,“二公子,你这是要走?厅里的午膳都准备好了!”   “对啊,二公子,要是饿就留下吃点吧,这两天雨露刚学了手溜花肉!”那溜花肉可是一道非常不错的菜,在幽州也是非常出名的。宋玉觉得这么招待房遗爱也算给他面子了,谁曾想,话刚说完,房二公子就捂着嘴逃也似的跑到了花池边。   房遗爱只觉得胃里翻涌,按说他见过的死人不少了,什么死状的没有,可是就是被昨天那堆腐烂的尸体恶心到了。尸体上长绿草,这可无关乎怕不怕的问题了,吐了半天也没吐出啥来,抹抹嘴角,房遗爱朝着宋玉拱了拱手苦笑道,“玉儿姑娘,好意了,侄儿不敢吃了!”   房遗爱几乎是用跑的,等他跑得没影了,才见宋玉一跺脚,接着张嘴骂出了声,什么侄儿,这不是再说她宋玉长得老么。这个混账王八蛋,幸亏他跑得快,否则非给他找点事情做。   “东家,二公子这是怎么了,以前一听说有好吃的,比谁都急,怎么今个这样了?”雨露可是迷迷糊糊的,她可是好心做点吃的呢。   “这谁说的准,估计受刺激了吧。对了,雨露,去收拾下东西,过两天咱们去都督府住!”   “去都督府?东家。这是怎么回事?”之前雨露听宋玉说起过的,她不回岭南,自然需要房遗爱派人保护的,可是住进都督府,是不是有点不靠谱了?   “呵呵。这还不明白么,房老二让闻珞来保护咱们,那不是开玩笑么,凭闻珞那股子劲头,她会好心的来保护我?所以啊,估计这事最后还是把咱们弄都督府里软禁起来。除了这方法,房老二也想不出其他缺德主意了。”   “”雨露顿时有点接不下话了,这听着好像没一句好话,亏得房二公子跑得快,要是听到这些话,保不准又得吵起来。   这一路上。房遗爱都在想着怎么跟闻珞说,要想说服珞女侠给别人当保镖,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回到院里,恰巧看到闻珞正拿着把大背刀研究着呢,“珞丫头,来一下,为夫跟你商量点事情。”   “嗯?老云。你自己摆弄吧,一会儿本姑娘在给你抹点药!”闻珞把大背刀丢给天刀,就颠颠的跟着房遗爱进了屋。天刀拿着大背刀翻来覆去的看,他也不知道闻珞在研究啥,往上边抹毒有啥难的,拿药水洗一遍不就行了?   进了屋,闻珞从后边抱住房遗爱的腰晃了晃,“房俊,你咋了,难道大白天的又想?”   “想啥想。思想龌龊,为夫可是找你有正事呢!”转过身,房遗爱抱着闻珞的脸蛋轻轻地搓了搓,珞女侠有些不满的打掉了房遗爱的手,“可拉倒吧。看你神色就不想有正事的。”   “咦,有这么明显,可别乱说啊,为夫是正经人!”房遗爱摸摸自己的脸颊,很有些心虚的呼了口气。   闻珞点了点房遗爱的下巴,一脸轻松的坐在了旁边座位上,“你呀,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谈过正事了?”   “额,知我者,媳妇也。媳妇啊,是这样滴,这不是想给李艾找点事情做么,为夫就想让童森那”房遗爱说了没几句话就说不下去了,此时珞女侠不断地摆着手,接着秀眉一弯,捂着嘴娇笑道,“快说吧,整那些没用的废话做什么,到底啥事?”   “咳咳,那个啥,你知道宋玉有点危险,为夫就想让你去看她几天”说完话,房遗爱有点恳求的看着闻珞,不过他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珞女侠想都没想就直接摇起了头。她此时收起笑容,略微有些生硬的哼道,“你说甚子话呢,让我去保护人,不行。再说了,让她滚回岭南不就行了?”   “哎呀,怎么就不行呢,她可是不回岭南了,说有什么商会的,人家可是帮过大忙的,咱们怎么也得保证人家的安全吧?”   “不回岭南了?还商会,要钱不要命吧,她既然不怕死,就让她顶着吧。让本姑娘去保护她,除非闲得慌了,家里这么多人要保护呢,我没空,要不你去找红衣吧。”   “珞丫头,没得商量了?”房遗爱垮着脸,他很希望自己这张冷脸能镇住闻珞,只可惜珞女侠看都没多看一眼,起了身就往外走去,“嘻嘻,还商量个什么,说不行就不行,你行你上嘛!”   房遗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叫什么话嘛,咋就这么有歧义呢,谁行谁上,那宋玉岂不是要成唐代武藤兰了?闻珞不听令,房遗爱也没辙,谁让她是自个女人了呢,至于红衣,他可不会放她出去,现在红衣满脑子里是怎么找孩子,万一出点事情,那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夜里的时候,房遗爱被李雪雁赶了出来,正巧看到徐惠的门还开着,他就老实不客气的走了进去。徐惠一听到脚步声,本能的捂住了胸口,她此时已经要睡了,那春光自然露出不少。扭头瞅见是房遗爱,她不由得娇嗔道,“夫君,你这人进门也不出个声的,吓死个人了。”   徐惠小手不断地抚摸着胸口,可是这一拍,胸口的春光可就挡不住了。房遗爱吞吞口水,关了门迅速把徐惠抱上了床,“惠儿啊,为夫进你的门还要吱声么,再说了,为夫就爱看你这样子!”   听了房遗爱的话,徐惠面上骂着无耻之徒,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挠挠房遗爱的心口,抿着嘴笑道。“夫君,宋玉的事情还没解决么,要不就听雪雁姐姐的吧,让宋玉住进前院,这样也省的你多操心了。”   “能成?那宋玉可不是省油的灯。她要是住进府里,为夫操的心更多。咱府上的事情,可不能让宋玉听去!”   “你也真是的,宋玉不简单,难道妾身和几位姐妹就好相与了么,放心吧。她就算进来,也讨不了好出去!”   房遗爱有点意外的多瞄了徐惠几眼,府上这几位确实都不简单,可是能玩的过宋玉这种老辣之人么,说不得,宋玉还真能偷点消息出去。“惠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为夫可不能天天待府上盯着她。”   “真是的,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信不过我们,应该信得过丹怡姐吧,要论耍手段。丹怡姐可比宋玉差不了!”   “那倒也是,听你们的了,怎么安排你们看着办吧!”房遗爱话没说完,一只手就在徐美人翘臀上滑来滑去的,搞得美人笑得花枝乱颤的。   “夫君,你可真坏,你这手往哪放呢?”徐惠骨子里也有着点泼辣,房遗爱挑逗她,她也不含糊,玉手往下一顺就顺到了根硬邦邦的棍子。稍微用点劲。房遗爱就舒爽的叫了起来,这一晚上房遗爱是勇猛的,总之隔壁的李簌没睡着觉,面对这一对无良的狗男女,她也只能捂着耳朵忍下去了。   第二天。房遗爱去了趟左营,在孙思邈没什么有用信息的情况下,他就领着人去了刺史府。今日刺史府门口也没多少人,要是没案子,刺史府前的路段连个卖东西的都没有。到了府门,房遗爱也没进去,就站门口抱着膀子等了起来,至于他在等什么,连守门的卫兵也不知道。   “大都督,你不进去歇着?”卫兵有点愣愣的问了声,房遗爱也不含糊,挑着眉毛笑道,“嘿嘿,等着,一会儿有案子呢,你们俩也站直了,一会儿表现的威风点!”   “有案子?”来门卫你望我我望你的,邪门了,大都督会掐指算命了,啥时候有案子他都能知道,或者说大都督又在导演一场戏?   果然是戏,房遗爱所说的受害者很快就来了,最吓人的是这些受害者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幽州城里最出名的叫花子赵拟赵管事穿的破破烂烂的,他手下那帮子兄弟有的连鞋子都漏脚趾头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受害人,这不是坑祖宗的么,赵拟能告谁,除了大将军李艾还能有谁,除了大将军之外,也没听说赵拟跟谁有仇啊。   赵拟可不会在乎俩门卫怎么想,他朝房遗爱拱拱手,撸起袖子拿起棒子用力瞧了起来,“咚咚咚”一阵响,整个刺史府算是被惊动了。韩愈确实不知道房遗爱有所行动,当他看到赵拟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幽州酝酿已久的事情要上演了。   瞅瞅旁边站着的房遗爱,韩愈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赵拟,你这是要状告何人?”   赵拟倒是不怵,反正房遗爱已经给他最好的保证了,他还怕个鸟。拱手施了一礼,赵拟梗着脖子叫道,“刺史大人,下官要状告大将军李艾。李艾大将军在当值任上,清空府库,将财帛占为己有,还倒卖军械,只是军库兵器参差不齐,还望大人能为下官做主!”   “还望大人能为小的们做主!”那些可怜巴巴的原府库兵丁们也抱拳叫了起来,他们叫的那个凄惨啊,有的人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赵拟这边一开场,幽州大街上也多了不少热闹,百姓们都爱八卦,一听说刺史府的鼓又响了,那自然要多问两句的,要是和南门挂着的尸体有关,那可就有乐子瞧了。   “哎,知道么,是咋回事,是不是抓到城外逆党的同伙了。哎,那些天杀的逆党,抓住了一定凌迟处死才行!”   “什么啊,别乱猜,我听说了,好像是赵拟赵管事在状告大将军呢!”一个年轻人显得小心翼翼的,这些年在李艾淫威下生活了这么久,那害怕的惯性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过来的。   “赵管事状告李艾大将军?你说笑的吧?”不怪别人不信,实在是赵拟给人的印象太窝囊了,一个领着人要饭的家伙,会去状告大将军么?   “哎,你还真别不信,这可是真的,不信就亲眼去瞧瞧啊!”年轻人朝那不信的中年汉子指了指,那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活,擦擦手往外走去,“去就去,走,咱们去瞧瞧,要是真是的话,以后老弟的酒钱,哥哥全免了。”   “哈哈,赶紧滴,以后小弟有免费的酒喝了!”年轻人可高兴了,因为这场赌局明显他赢了。   如此一幕在幽州城里不断地上演着,很快刺史府衙外边就聚集起了许多的人,韩愈这边还没下结论呢,府外的老百姓就开始有组织有纪律的喊了起来,“严惩李艾,还我幽州朗朗晴空!”   韩愈倒没啥事,房遗爱听得可是一肚子火,李穆真够笨的,编个口号就不能编个有涵养有技术有劲道的么?还还幽州一个朗朗晴空,好像幽州一帮子官员没一个好人似的。   ☆、第871章 打倒李艾   第871章 打倒李艾   被李穆一挑唆,那群本来对李艾就没啥好印象的老百姓顿时被鼓动了起来,他们举着拳头竟然想往刺史府里冲了。   “打倒李艾,打到黑心大将军!”这次喊得可牛叉了,韩愈坐上便听得是一头的冷汗,这也太嚣张,当初他和李艾斗得时候,也没敢这样啊。韩愈想说的是,光凭嘴上本事,没有证据的话,一点用都没有啊,所幸房遗爱非常理解他,不是想要物证么,很快赵拟就把准备好的账簿供了出来。   韩愈看着账簿,那可是越看越心惊,记的也太详细了,他不相信房遗爱现在才知道账簿的事情,以他的性格,估计早就摸清楚了,之所以等到现在才下手,那显然是准备给李艾下绊子呢。   房遗爱觉得有这本账簿就够了,指望这件事整死李艾也不现实,他只是想让李艾吃个闷亏而已。当然,只是这样做还是不行的,关键还得看童森,武器作假的案子才是要李艾老命的事情呢。   有了账簿,这事情就不是韩愈能做主的了,按照规矩得交由都督府房遗爱做决定才行。房遗爱也不矫情,让韩愈发个手令,就装模作样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印。   “秦虎啊,走,随我去趟右营,这么大的事情可不能拖了,如果不是真的,也好给大将军一个清白才是!”   装,你就可着劲儿的装吧,韩愈那个郁闷劲就别提了,怪不得这两年房遗爱这个小年轻混的风生水起的呢。看来确实有两把刷子啊。多了不说,就单说这装疯卖傻暗地使绊子的阴险劲,就不是别人能比的。这人啊,也是讲究天赋的,有些东西就是再学也学不来,而房遗爱这股子油滑劲儿,那可真是太适合官场了。再加上他的出身和关系那可真算得上前后都有人罩了。有时候韩愈也挺羡慕房遗爱的,别看人家房遗爱不要脸的乱来,但人家又乱来的资本,现在有房玄龄、秦琼和程老货护着,等过个二十年老头子们凋谢了。还有长乐殿下和太子殿下护着,这情况,那绝对是有恃无恐啊,只要不谋反,谁能整垮房二公子。   房遗爱一出府衙大门,就得到了一片掌声。这人还没出去呢,老百姓们就嚷嚷了起来,“大都督。整死李艾,替我们出口气啊!”   房遗爱一阵无语,他暗自瞅瞅李穆,却见李穆肩头一耸。做了个无辜的动作,显然这话不是他教的。房遗爱也被这位口无遮拦的大叔整服了,这才到哪啊,就指望一个贪污作弊就想整死李艾,那可真是痴心妄想了。   “诸位都回吧,如何处置李艾,朝廷自有公论。如果李艾大将军确实不法,本都督一定不会轻饶他的。来,现在大家先散了吧,房某保证,两天之内必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房遗爱这么说,老百姓们还真就信了,可是一直跟在后边的闻珞却把脸扭一旁去了。这可真算得上吹牛不打草稿了,要是真能一棒子打死李艾,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又是让赵拟唱戏,又要亲自去右营的,简直就是刘邦闯鸿门宴嘛,而且这个鸿门宴还是自己摆出来的。   哄走了百姓们,房遗爱领着人骑马真奔右营而去,他倒不担心会有人拦着。这个时候李艾撇干净自己还来不及呢,才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正如房遗爱所想,李艾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他不怕房遗爱查,如果真要治罪,那点破事也整不出啥名堂来,他现在就怕房遗爱借这个机会挖出更多的东西。他李艾的秘密太多了,有好多东西是见不的光的,李艾想到了和隐太子李建成的关系,但却唯独没想到兵器的事情。   来到右营,房遗爱马不停蹄的闯了进去,右营的府兵也不敢拦着,这位新任的大都督嚣张惯了,好像从没怕过啥。   李艾不想理房遗爱的,奈何房遗爱来得太快,直接把他堵在了帅帐,这下他就是想装病不来也没用了。瞧见李艾那脸色虚扶,一步三喘的样子飞,房遗爱心中就是一阵冷笑。想装病嘛,嘿嘿,装就装呗,到时候不知道谁会哭呢。   李艾想行个礼,房遗爱却是一副老好人的样子扶住了,“哎呀,大将军,千万不要在意这些俗礼。今个房某此来,就是想印证下赵拟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大将军你也知道,这理啊不辨不明,有时候还真得需要调查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艾心中好一阵恶心,他现在都想吐了。这房遗爱到底是练的什么功夫,竟然把脸皮子练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前些日子刚砍了他李艾的手指头,现在才过了多久,就成了不用在意俗礼了,懒得跟房遗爱叨叨,李艾绷着个脸拱手道,“大将军,李某绝对是清白的,这一点,李某可以对天发誓。还请大都督仔细搜查,还李某一个清白。”   李艾和房遗爱都在笑,但是其中的意味就各不相同了,房遗爱笑李艾上了恶当,而李艾却在嘲笑房遗爱屁都不会查出来。   “哎,看大将军这身子骨不是太好啊,不如回去休息下吧,正好房某那有根虎鞭呢,要不要送去给你补补?”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艾的脸皮子就是一哆嗦,在大唐朝,但凡是个男人就知道虎鞭是干吗的,那可是壮阳的神品,房遗爱这么说,不是在讽刺他李艾不举么?太气人了,可是为了自己的大局,李艾也不敢点出来,只好拱手道,“大都督多忧了,如此良药,还是大都督留着自己用吧。哎,李某这身上的伤还是不好,就不配大都督了,若想看什么东西,让兵士们引路就行了。”   房遗爱也不挽留。她现在要做的可是坑人的缺德事,如果李艾在这里盯着,他还真不好下手。李艾气哄哄的走了,更轻也没留下来,说起来也不能怪耿庆,连她都以为房遗爱是来查贪污案的,可是最后房遗爱瞄准的却是丁字号第十一房的兵刀。   “大都督。您忙着,末将送大将军回去!”耿庆装模作样的,房遗爱也没拦着,直接点点头同意了。   “慢走,要照顾好大将军啊。嘿嘿!”这俩人也真是眼睛长头顶上去了,真以为他房某人闲着没事查什么贪污案么,贪官多了去了,还在乎李艾么?   耿庆扶着李艾往外边走,房遗爱那么恍若无事的目送他们而去。等着出了右营,李艾上了马冲耿庆打了个手势。“耿庆,你留下,看看房遗爱到底搞什么鬼。若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   “好的,大将军,您慢走!”耿庆不断地蹙着眉头。他不觉得房遗爱能查出啥来,当年府库的东西都处理干净了,现在连根毛都没留下,光指望一本账簿能有什么用,到时候大不了说账簿是伪造的就行了。其实耿庆也挺疑惑的,不是手里还攥着黄文埃的么,怎么就让赵拟出场了呢。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房遗爱才不管李艾怎么想的呢,他让人领着在右营逛了起来,房遗爱和李艾的矛盾,那可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右营士兵也没把房遗爱看在眼里,识趣的就会拱拱手问个好,不识趣的直接装作没看见。   房遗爱才不在意这些问题呢,只要把劣质兵器的事情捅出来,保准这里边的人有一半会感激他房某人。   那领路的显然是得到过耿庆的指点了,他领着房遗爱左看看右瞧瞧的,最后连右营的伙房都看了。本以为房遗爱会受不了这个刺激愤然离开的,谁想到房二公子看的津津有味的,别说着急了,就是连走路的速度都没快半分。   从伙房出来,朝北走就是一片房子,那领路的没有到里边去的意思,房遗爱却直接停在了门口,“哎,这里边是啥地方,可藏啥东西了?”   “没,这里边放的都是些兵器和布甲,是战时备用的,怎么,大都督想看?”这领路的副将显然是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猫腻的,在他想来,大将军就是有啥不妥,也不会对军需库做手脚的,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房遗爱去查。   “军需库啊,正好,带我进去瞧瞧,也看看我右营将士用的都是啥玩意,可比搀上些破铜烂铁的,那打仗的时候,死的可就是兄弟们的命了!”房遗爱显得很是沉重,那表情可认真了,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房遗爱就是右营的主将呢。   那领路的副将心里都骂翻了,谁跟你是兄弟啊,怎么这张嘴乱叨叨。虽然心里挺不爽的,可是这位叫于亮的副将还是乖乖地领着房遗爱进了院门,到底是军需库,守卫的兵丁还不少,几乎每两个小门口就有两名士兵把守着。看到这种境况,房遗爱就一阵心寒,看来跟李艾同流合污的兵也不少啊,如果人少了,李艾怎么能瞒着众兵丁干出这种缺德事呢?   早就得到宋玉的线报了,所以房遗爱知道该去哪里。丁字号第十一间房,几乎是瞬间,房遗爱就来到这间库房之前,于亮心里也不断的打起了突突,难道这军需库里真有猫腻,怎么这房遗爱如此有自信心呢?   “于将军,让人打开房门吧,本都督要进去瞧瞧,你总不会说不允许吧?”房遗爱淡淡的笑着,可是那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当房遗爱拿出气势,于亮也不禁被吓了一跳。   皱了皱眉头,于亮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便挥手说道,“开门,让大都督进去看看,也好还我右营将士一个清白。”   “诺!”那士兵没有多想,直接抽出钥匙打开了门,门是开了,房遗爱笑得特别的开心。他招了招手,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侍卫走了上来。这汉子一脸的油滑之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军汉出身。如果耿庆在的话,一定惊得崩掉下巴的,只可惜耿庆是看不到了。那个曾经和耿庆做交易的童森会出现在这里,谁会想到呢。于亮不认识童森,他要是认识,那绝对会立马关上库门,然后再使出无赖打法把房遗爱轰出去。   “童森啊,来,你可是鉴别兵器的行家,领着咱们仔细瞅瞅,可别看走了眼!”   “哎,大都督,随小的来,有小的在,保准看不走眼!”童森还挺上道的,于亮是没看明白是咋回事,可秦虎等人却露出了一阵嘲弄之色,这个于亮啊,估计事后,李艾宰了他的心都会有的。   ☆、第872章 大兵都伙夫   第872章大兵都伙夫   丁字号的库房,是专门存放军刀的,一走进屋中,就看见有许多的箱子,打开箱子,里边便是明晃晃的刀子,这些刀子可都不在刀鞘的。按照唐军的规制,刀鞘五年发放一次,也就是说刀可以经常换,但是刀鞘是不可以的。所以这也导致士兵们爱惜刀鞘的程度,别爱惜刀还要过分。   不用房遗爱吩咐,童森自觉地走到了一排箱子前,在别人以为他要掀开箱子盖的时候,童森却露出牙齿嘿嘿笑道,“大都督,小的算了下,这些箱子里应该都是些神兵利器才对。”   神兵利器?于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鸟的神兵利器啊,都是一堆普通的刀,还成神兵利器了,还他娘的算过了,做梦算的吧。于亮觉得挺可笑的,可是房二公子却是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人家不光点头了,还双手一拍,鼓着掌叫好道,“好,不错,不错,神兵利器好啊。”   于亮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可房遗爱下句话可把于亮刺激的不轻。原来房遗爱没对童森说话,反而冲于亮笑道,“于将军,今日难得的机会,不如让房某领略下右营将士的风采如何?”房遗爱眼神里还透着一股浓浓的轻蔑感,于亮看到这种眼神,那自然不会舒服的。   房遗爱是什么意思,于亮也懂,不就是想跟右营将士玩次小型比武么。但凡当兵的,哪都有个特点,那就是不服谁,也许房遗爱的左武卫很出名,也很唬人。右营将士也挺佩服的,但是佩服却并不等于怕,人家都把话放这里了,要是不应下来,那不是认怂么。当兵的。宁肯被人揍趴下了,也不能吓趴下了。于亮就是这么想的,于是乎他俩眼一咕噜,便应道,“一切听大都督的!”   也就李艾和耿庆不在,如果在的话。保准拿大木棍子把于亮敲地底下去,房遗爱是什么人,那可是满肚子流油,一眨眼冒鬼主意的主,指望他会安安心心的玩比武?   闻珞也有点让房遗爱整的摸不着头脑了,不是说好了揭发李艾之后就闪人的么。怎么还比起武来了,要是把右营将士惹毛了,再玩个群挑,那他们这群人不是要倒霉了?拉拉房遗爱的后衣角,可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等着于亮出去招呼人手了,房遗爱才转过头朝闻珞嘘了嘘,“珞丫头。不要急,等着看好戏吧,看为夫怎么整李艾的。”   房遗爱太明白李艾了,同为将军,这自信心是从何而来呢,还不都是手底下那帮子士兵给的底气?房遗爱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击李艾在众将士心中的威信,这事情要慢慢来,只要这样玩上两次,保准李艾会被整疯的。一个理智的李艾可怕,可是一个疯了的李艾就太好对付了。只要他敢正面动刀子,那完全可以安上个某犯罪名送他进地狱。之前芙蓉街的时候,李艾忍住了,但是他又能忍几次呢?男人嘛,都有点尊严。相信李艾也是如此的。   右营校场,于亮很快组织起了几千人的观光团,要说于亮的本事真不小,或者说房遗爱的名头很有吸引力。一听说大名鼎鼎的左武卫少将军要跟右营比武,那这帮子壮小伙还不嗷嗷叫的往前冲,右营士兵可没一个孬种,就是打不过也得就几根毛下来,还能被吓住不成?   房遗爱很满意这个效果,嗯,不错嘛,都好几千人了,只要这次能搞出点大动静,保准李艾忙活到吐血。   校场的动静如此大,耿庆不可能不知道,他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急声问道,“于亮,你搞什么鬼,怎么好好的跟大都督比什么武?”   “咦,耿将军,难道不能比嘛,我右营将士还能怕了不成?是的,那左武卫大名鼎鼎,威震西域,可是咱们右营也不是吃素的,这些年跟契丹人和靺鞨人大小仗也有好几次了,难道还真要认栽不成?不管耿将军是怎么想的,反正末将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看于亮更脖子瞪眼睛的样子,耿庆都快气疯了,他这时候心里直接问候了好几声老娘,什么玩意啊,这个于亮还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房遗爱会好心好意的玩什么比武嘛,这里边还不知道藏着多少猫腻呢,等姓房的把陷阱一开,右营士兵就往里跳,这不是没脑子么?   耿庆就是再生气,也不敢说于亮没脑子,于亮平生就服李艾,对其他人也瞧不上眼。都说五大三粗的猛汉子好糊弄,可是今天这个于亮就毁在粗鲁劲上了,你说你被别人忽悠也就算了,别被房遗爱糊弄啊。   懒得跟于亮叨叨了,这家伙就一个单根线的,找到房遗爱,耿庆有点苦笑的说道,“大都督,调查的事情好说,这比武就算了吧,免得伤了和气?”   “咦,伤什么和气,军中比武不是很正常,难道你们怕了?”房遗爱故意说得老大声,被他这一吼,耿庆就知道完蛋了,果然,右营士兵有点群情激奋了,他们举着刀枪大叫了起来,“比武,要比武!”   “对,我们要比武,谁怕谁啊,都是带把的爷们,一会儿比起来还不知道谁叫谁爷爷的呢!”士兵们喊的话好不难听,可是房遗爱也没放在心上,你指望一群粗鲁的军汉说出点啥文明词汇,那简直是痴人做梦啊。   “听到没,耿将军,这可不是本都督不给面子,实在是将士们盛情难却啊,我看啊,你还是站旁边看着吧,看看爷们们是如何展现风采的!”房遗爱这话一说完,耿庆一张脸就憋得老难受了,这叫什么话啊,难道他耿庆就不是纯爷们了?哎,跟房遗爱叨叨太费神了,一个劲儿的让他作践,最搞笑的是,还找不出啥话反驳。等你想到应对的话了,人家有转过去说别的事情了。窝囊,太窝囊了,仅仅窝囊也就罢了,一帮子手下还让房遗爱耍的团团转。   房遗爱第一个登场了。这下右营将士们全都来了精神头,难道堂堂左武卫少将军亲自上来玩群殴了,正待叫两嗓子呢,房遗爱就给了众人一个沉重的打击。   “哎,诸位,听房某说句话。今个来也没带多少人,不过呢,房某自幼受家师和两位李大帅的点拨,这调教士兵的能力也不差。所以呢,房某就想临时组织一支人马上来应战,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房遗爱这话一落下。下边立马炸了锅,这不是瞧不起人么。什么调教士兵的能力,还秦将军和两位李大帅的,众所周知,房老二是十岁才随着秦老将军习武的,又哪来的自幼受人点拨。这些也就罢了,吹牛嘛。很正常,谁不愿意把自己说的牛叉点,但是要当场调教一支队伍对付久经战阵的右营士兵,这不是把人瞧脚底下去了么?   右营将士表示非常的愤慨,甚至咬死房遗爱的心思都有了。但是所有人都保持了克制,一个校尉职位的汉子伸手吼道,“大都督,你派谁上场,俺们管不着,但是若你输了又如何?”   “输了?嘿嘿。房某会输吗?房某不是吹牛,就是一群娘们,房某也能让她们嗷嗷叫着往前拼刀子!”   闻珞脸都有点红了,吹得没边了啊,真有那个本事。就把春香楼那帮子姑娘弄出来玩军阵群殴啊,还不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都知道房老二在吹牛,可是没几个能反驳他的,因为只要是个大男人,就不可能跟女人斗啊,那样就是赢了,脸上也没光彩啊。   那校尉憋得好不难受,半天才吭哧道,“大都督,俺们不跟女人打,还有啊,你还没说呢,输了咋办?”   “没志气,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么?哎,算了,房某也不是那种不给面子的人,你们要赢了啊,房某从私人腰包里掏出五万贯来资助右营将士,另外,只要房某见了右营将士,就会下马行礼,这样可否?”   房遗爱的声音很大,相信所有人都听清楚了,一帮子大老粗们听得心惊肉跳外加喜出望外的,乖乖,五万贯,那分到每个人手里也是一人一贯钱了,这房老二真他娘的有钱,怪不得左武卫过得跟大老爷一样呢。以前总听说左武卫时常捞点外快,还不信呢,今个一瞧房老二这架势,就是不信也得信了。   “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大都督,你派人吧,我们让你先!”于亮表现的很有风度,人家房遗爱都这么慷慨了,他们右营将士也不能太小家子气。   “嗯,大丈夫一言既出,什么马都追不回来!”房遗爱朝着周围拱拱手,接着朝愣头愣脑的李穆吼了声,“李穆,给本将过来!”   “啊,少将军,啥事,可是让末将上去拼一场?”李穆自我感觉非常良好,房遗爱却看得直皱眉头,李穆也得能想了,有秦虎和两大忠仆在呢,就是硬拼也用不上李穆啊,亏得他敢这么想。   “李穆,分你个任务,去把伙房里的伙夫们都叫过来,一定要跟他们好好说,那可是本将军的秘密部队!”   李穆额头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他是听出味道来了,少将军这是想让一群伙夫上场啊,娘的,这到底是咋回事,难道那群伙夫都是十八罗汉转世的?   于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等着再三确定后,他才明白房老二找的确实是一群伙夫,还说什么秘密部队,搞鬼呢,那群伙夫最小的十三岁,最大的五十三随。别说玩刀子砍人了,就是冲都冲不起来啊,就那个战斗力低的连宫里的公公们都不如。   右营将士们顿时觉得被鄙视了,不仅仅是鄙视,还是那种相当严重的鄙视。人家房遗爱上什么人,他们也管不着,可是跟一群伙夫打,这不是扯犊子么。   于亮咬咬牙,张口哼道,“兄弟们,别多想,一会上去狠狠地揍,既然房遗爱不怕丢人,咱们还有什么担忧的。”   “可是于将军,赢一群伙夫,有啥脸?”士兵们可是很不爽的,于亮也是很不爽,他挠挠头吭哧道,“认输就有脸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打就打吧,反正伙夫是房遗爱挑的,也怪不得右营将士不给面子了。   闻碌有点担心的看了看房遗爱,她知道自个男人是挺神奇的,一向爱创造点奇迹,可是让一群伙夫跟大兵群殴,这也忒不靠谱了。她是想让房遗爱耍耍无赖的,可是一瞧见房遗爱那诡异的笑脸,她又收了声。   ☆、第873章 天兵天将伙夫兄   第873章天兵天将伙夫兄   自从回到家里,李艾就如坐针毡的,他挠挠头看看外边的太阳,这天也不热啊,咋就这么闷得慌呢。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难道房老二又出幺蛾子了?   “宝贝,你说为夫这是咋地了,怎么心绪不宁的,难道是生病了?”李艾煞有介事的问了句,四姨太心里可鄙视了,这老头子也太没出息了,不想跟房遗爱叨叨,就跑回来。跑回来就好好休息啊,可又怕前怕后的,既然这样,留在右营不就行了。   心里这么想,四姨太嘴上可不敢这么说,“老爷,今个这天有点闷,你这身子不适也属正常,一会儿弄点清淡的汤喝了就好了。”   “可能吧!”李艾有点不自信的摇了摇头,他是想回去瞧瞧,可是耿庆没来,显然也没什么大事,他只好干等着了。   右营校场,伙夫们几乎是倾巢而出,在李穆将军的威逼利诱下,伙房里的伙夫一个都没剩下,就连负责捡柴的八岁小童都被揪来了。   看到这帮子伙夫,耿庆那心里都快笑翻天了,就这十几个伙夫,就是房遗爱用兵如神,也调教不出啥来啊,除非房老二真成了佛祖,否则想点一下多一个罗汉,简直闹笑话嘛。别说耿庆了,连房遗爱都有点发虚了,奶奶个熊的,刚去伙房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壮汉啊,要早知道伙房里还有俩小奶娃子,就不这么装了,这下装出问题来了。   早先上伙夫的话已经放出去了,现在想收回来,房遗爱也没那个脸啊。似乎看出房遗爱脸色有点不对劲了,铁靺赶紧凑了上来。“主人,要不让俺上,就是对方来上是个人,俺也能把它们干脚底下去!”   手一推铁靺的大脑袋,房遗爱很光棍的哼道,“一边敲着去,今个我教教你们如何点石成金的,都学着点,右后用得着!”   闻珞算是没脾气了,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这脸皮厚的成啥样了,这帮子伙夫老的老小的小,真正的可战之兵就那六七个壮汉,就这些人还能短时间内点拨成瓦岗寨的英豪?闻珞就觉得房遗爱没这个本事,别说房遗爱了。就是军中二李和前隋韩擒虎也没这个本事。   “诸位兄弟,都耐心等待一下。待本将给他们指点下战术。再让他们上来一战雌雄!”   房遗爱话一说完,右营将士们笑了,可是伙夫们却差点尿裤子。一个年老点的伙夫当即冲着李穆叫了起来,“哎,这位李将军,你不是说让小的们来赚钱的么。怎么成比武了,就我们这群做饭的,怎么跟军中的兄弟打,更何况老夫已经五十有四。还有俩小到**岁的奶娃子?”   李穆挺可怜这老汉的,更可怜那俩奶娃子,可是少将军有命令,要伙房的所有伙夫,他也没办法啊。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了,老的叫嚷几声还算好的,就属俩小个的奶娃子最愁人了,还没上场呢,就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右营将士们都笑翻天了,就这熊样的还玩军中比武,房老二也忒会吹牛皮了吧,这下没收住嘴把天吹破了。闻珞那脸上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走到房遗爱身边小声问道,“房俊,你到底成不成,不成就丢回脸,大不了我上去帮你扔脸皮子!”   “这叫啥话,不相信为夫是不是?”房遗爱可受不了这个刺激,他就不信了,受过多年党的三个代表教育,还能说服不了这群伙夫?俩眼一瞪,房遗爱冲一帮子伙夫大声吼道,“哭哭哭,叫叫叫,谁要再敢哼唧一声,本都督立马把他砍了。”   嘎吱,房遗爱的狠话相当管用,他这么一威胁,老汉不说话了,俩奶娃子也睁着朦胧的双眼小声抽泣了,他们算是怕了这位大都督了,太特么狠了,动不动要砍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房遗爱才不在意呢,狗屁的王法啊,在这个世家纵横的大唐朝,底子硬才是真的硬,谁敢跟他房某人比后台啊,他后边坐着的可是媳妇长乐,有长乐在这点奇葩事能给他房某人带来困扰?   生怕自己的战术意图被人听到似的,房遗爱把一帮子伙夫领到几十丈外才停下来。说真的,右营士兵也没心思管房遗爱怎么点拨伙夫的,在他们想来,要是练一帮子没扛过刀的伙夫都打不过,就别混了,干脆抹脖子告慰老天爷算了。   “大都督,你就饶了小的们吧,你要我们玩勺子,那绝对一把好手,让我们玩刀子,这杀人不是杀猪,怎么行啊!”   “笨,你们不会玩刀子,老子这不是在教你们吗?都给我记住了,一会上去之后,就给我使劲挥刀子,专门往对方刀刃上磕,你们不会砍人,还不会砍刀么?先说好了,谁要是敢怂胞,下来之后,房某亲手送他见阎王,不过只要你们真的拼了,就算不赢,房某也赏你们一万贯钱!”   房遗爱可是下血本了,只要能激发这帮子大爷的战斗力,他是啥方法都要用,教不了啥真本事,至少能把这帮子伙夫整的嗷嗷叫。在房遗爱看来,只要这帮子伙夫敢咬着牙拼,那就够了,因为胜负关键并不在人身上,否则他也不敢找一群伙夫了。说实话,就今天这场面,就是春香楼的姑娘来了,他房某人也有信心。   “真真滴?”一个年轻点的半大伙夫俩眼都快凸出来了,一万贯,要是平分,他得分个一千多吧,有了这一千贯,谁他娘的还当伙夫啊,回来家娶个媳妇,开个店多舒坦。有道是富贵险中求,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房遗爱俩眼瞪得远远地,仿佛受到了侮辱一般,“这叫啥话,也不打听房某是啥人,告诉你们,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房遗爱信誓旦旦的,可把李穆等人憋得不轻,其实闻珞就想问一句,房二公子的人格值多少钱。这都多少年了,还从没见过房二公子有啥人格的,人格倒是有,那都是相当阴暗的,例如坑坑好人,调戏下姑娘。   “好,大都督。小的听你的,不过可先说好,如果我们拼了,就是输了,也得给钱!”   “给。肯定给,房某却这点小钱么。放心就好了。还有啊。俩奶娃子上去之后先别冲,就跟在这位大哥哥身后,打他揍谁的时候,你们就蹲地上砍那人的脚丫子。但是可别真砍,见了血就不好收场了!”   “大都督,你不用多说。俺们都懂,哪能真伤了人命?”那年轻的伙夫显得可有劲头了,听这番对话,老汉都快晕倒了。到底是啥人啊,就跟马上要赢了一样,也不想想自己是啥料子。   在右营士兵的殷切盼望下,伙夫大军众星拱月般拖拖踏踏的上了演舞台,这时候那帮子士兵可都有点蒙圈了。面对一帮伙夫加俩奶娃子该怎么弄,派谁上场呢?   闻珞靠在墙边饶有兴致的看了起来,李穆凑在一边,有点迷迷糊糊地问道,“珞夫人,咱们能赢?”   “这叫什么话,你还不知道你家少将军是啥人物,他有这么大的自信心,那一定又有啥怪招了,就等着瞧好吧!”   李穆听得直倒苦水,真亏不是两口子,就这股子嚣张劲就是别人比不了的,都啥情况了,还保持强大的自信心,哎,难道真是他李穆还没修炼到家?耿庆可就轻松多了,本来以为房遗爱会玩什么招数的,没想到这弄了十几个伙夫,最可笑的是那个老头和俩奶娃子了,让人看了都下不去手了,难道房老二玩同情战术了?   耿庆觉得房遗爱无论如何也赢不了的,这种情况下还能赢,这也太没天理了,亦或者说右营士兵太窝囊了,那样的话右营士兵集体抹脖子上吊算了,还活着干吗?   于亮吞吞口水,见谁也不愿意上去占便宜,最后不得不做了个表率,然后手指头指指,随便挑了十二个人,“你们都随本将上去,让这群伙夫们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士兵!”   我靠,说的也太好听了,瞧瞧于亮挑的士兵,全都是五大三粗猛大汉类型,连右营士兵都有点看不过眼了,这于将军就不能挑几个弱小点的么,这也太欺负人了。   于亮才懒得管欺负不欺负人呢,反正这事事房遗爱自己找的,又不是他于亮要求的。   面对十三个气势汹汹的右营士兵,伙夫们一下子就虚了,这时候房遗爱跺跺脚,从李穆身上拔出唐刀立在下边就吼了起来,“记住本将刚才说的话,谁敢认怂,送他见阎王!”   右营士兵觉得房遗爱有点过分了,人家一群伙夫,你就是再逼他们,他们也变不成天兵天将啊,更何况这可是右营的伙夫,把他们宰了,谁给右营做饭啊。   被房遗爱一吼,那年轻的半大伙夫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娘的,一万贯钱呢,就是不要命也得要钱啊,再说了只是比试,不真砍人。吐口唾沫,这家伙瞪着牛眼哼唧道,“大叔大哥们,拼了吧,都上来了,难道先尿裤裆么?”   是男人就听不得这话,这啥意思,除了三四岁的奶娃子外加太监女人尿裤裆,大男人会尿裤裆?伙夫们激起了点勇气,但是于亮却丝毫不看在眼里,“小石头,你成啊,敢跟于大爷玩刀子了,来,让于大爷教你如何钻裤裆的!”   “你,姓于的,你小瞧人,小爷砍死你!”那年轻点的汉子迈着虎步就冲了过去,于亮哪会将他放在心上,看刀子挥过来,他持刀去挡。本来很轻松的一下,结果却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球,小石头好好地,于亮却傻呆了,因为他的刀一下断成了两半,还是非常彻底的断裂,于亮都晕菜了,这他娘的是刀么,这是不是豆腐做的?   小石头得手了,其他伙夫们来自信心了,冲着那十几个大兵砍了起来,结果不出意外,只一下,大兵们的刀就断了,而这个时候两个奶娃子也坚决的贯彻了房遗爱的滚地趴战术。蹲地上不断地敲着小砍刀,嘴里还咿咿呀呀的吼着,“砍你脚丫子,砍你脚丫子,你个混蛋,让你骂石头哥!”   结果太出人意料了,十几个大兵完全被打蒙了,最后怎么离开演武台的都不知道。右营士兵彻底没脾气了,几千人马都是鸦雀无声的,一帮子伙夫傲然地站在台上,他们仰着头颅,就好像一群刚下凡间的天兵天将一般。   ☆、第874章 做人不能太伙夫   第874章 做人不能太伙夫   伙夫们咋就赢了呢,反正闻珞是看出点门道来了,问题就出在那些兵器上边了。估计伙夫们用的是正常规格的刀,而大兵们用的是劣质的。按照常理就是没了武器,大兵们也不可能被摁着揍得,问题是他们那一瞬间都懵了,只要耍过刀剑的都知道刀剑断裂的那一瞬间会是什么反应,那就是命没了,甚至有种迷茫,不知所措。   可以想象,这要是在战场上,那就是不是失败,而是丧命的结果了,不用多,只要一刻钟,一支十几万的大军就可能溃败,然后就是被人追着屁股的屠杀,更何况于亮他们还愣了这么久。   伙夫们都呆住了,他们瞅瞅手里的刀,这是真的么,太不可思议了,胡乱砍了两下,就把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兵们揍服了。小石头吞着口水,喉结不断地耸动着,过了好一会儿,他丢了刀,就在台上蹦了起来,“啊,俺的娘哎,儿子赢了,赢了,哈哈哈,以后也可以上阵砍蛮子了,哇哈哈哈!”   于亮一动不动的站在地上,此时他整个人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他到现在还有种蒙的感觉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亮竟然哭了,还是那种眼泪哗哗的嚎啕大哭。丢人,太丢人了,长这么大,他于亮就没这个窝囊过,让一群伙夫加俩奶娃子给灭了,这要在战场上还能站着?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不用找理由,什么武器不顶用,就是赤手空拳还灭不了一群伙夫加俩奶娃子么?   于亮是个真正的男人,有时候就是拐不过弯来,他慢慢地摸到了腰间,只见俩眼一闭,拔出腰刀就往脖子上送,好在周围的士兵都留意着,一看这情况赶紧七手八脚的把那把刀夺了下来,“于将军,你这是干啥,胜败乃兵家常事,要是都如你这般寻死觅活的,还能成么。再说了你不是一直告诉我们男儿要坚强么,输了如何,咱们下次再找回场子就行了!”   “嘿嘿,兄弟,这是输么,这要是战场上,早丢命了,还有机会找回场子。你们瞧瞧,台上是些什么人,这是一群伙夫还有俩啥都不懂的奶娃子,咱们就让人家当砧板上的肥猪肉还有外边的柴禾劈了,你们还找回场子,那什么找,那这张脸么?”   于亮说的都是实话,谈什么找回场子啊,这可是生死搏杀,人都死了还找场子。再说了对面可是一群啥都不会,就会乱看的软弱伙夫,也就被弄懵了,要是现在,就是五个人也能赤手空拳的把这些人灭了。   反正于亮就是想不开,他觉得这条命算是白瞎老娘养活二十多年了,抽着刀,他还想抹脖子。这时候房遗爱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到于亮面前,二话没说直接呼了他一巴掌,房遗爱可是用了三分的力气,一巴掌就把于亮扇迷糊了。被扇了一巴掌,于亮也不寻死了,相反脸上还浮现出了一股子狠劲,“大都督,你想干嘛,就是你官职高又如何,凭啥这么大于某人?”   于亮这桀骜不驯的性子,倒让房遗爱有点喜欢了,他嘿嘿冷笑了两声,指着于亮的脑袋喷道,“吼什么吼,寻死觅活的,跟春香楼的姑娘学的吧,还是个将军呢?”   “你,房遗爱,老子咋样用得着你叨叨,怎么,生气了,现在就砍了我啊?”于亮瞪着俩牛眼大声吼叫了起来,要不是别人拉着,他早上来和房遗爱拼一场了。   铁靺早就看于亮不顺眼了,一听他骂房遗爱,走过来就要把于亮提台上去。房遗爱摆摆手让铁靺退下后,冲着于亮哼道,“这就对了嘛,男人就该这样,不就一个比武么,你也寻死觅活。比武是干吗的,就是让你找问题的,现在找到问题了,你不想着解决,却想着去死,你是不是小时候跟猪睡一起了?”   房遗爱骂的可是很难听了,跟猪睡一起,不就是长了副猪脑袋么。房遗爱骂的狠,倒把于亮骂清醒了,是啊,他光想过武器断掉不是输的理由了,却没想过这要是战场上会怎么样,那可是大屠杀啊。对,兵器,想到这里,于亮眼睛都红了,他跑到台上捡起短刀,然后照着自己的佩刀磕了两下,没意外,有断成了好几截。   于亮彻底的怒了,一帮子右营士兵也稳不住了,“老子**亲娘咧,这哪个王八蛋弄来的豆腐渣,就他祖母的城南二娃子弄得菜刀都比这硬挺啊,垮胡,你过来,告诉老子,你这刀是从哪里弄来的?”   那叫垮胡的士兵缩缩脖子,手指哆哆嗦嗦的指了指房遗爱,“于将军,是大都督发的,他说为了保证比试公平,必须用同一批佩刀。”   房遗爱给的?于亮这时候有点反应过来了,房老二会闲着没事送佩刀玩么,眨眼的功夫,于亮就想到了那个丁字号十一号房,“大都督,这刀是丁字号军需库里的?”   总算于亮还有点脑子,否则房遗爱又得费一番口舌了,“喏,于将军,情况你亲眼所见,那可是我亲自找到的神兵利器,就在你们军需库里放着的。好了,该忙活的已经忙活完了,剩下的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了,房某不便插手!”   房遗爱也算是光棍了,让人留给伙夫们一万贯的条子,就领着人离开了。冲着房遗爱的背影,于亮突然有些恍悟的抱拳道,“大都督,于某谢谢你了!”   “不用谢,都是是兵粮的,房某知道那份苦,咱们这些人啊,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啥时候死很正常,但是不能死的憋屈,因为兵器被人杀,估计死了也能被气活了。”   房遗爱是走了,可留给右营的震撼是巨大的,军中有人倒卖军械,还换成了劣质武器,这还了得?于亮将那豆腐刀丢地上,红着眼睛吼道,“走,去军需库,老子倒要瞧瞧还有多少废品。”   “对,于将军,咱们一定要把这些蛀虫揪出来,让大将军严惩,哼,要不是大都督点拨,咱们还不知道要有多少人无辜枉死呢。”   但凡当兵的,没一个因为兵器不行而死的,就像你给了别人一把强弩,却不给弩箭,这不是让人去送死么?   此时的于亮很想找耿庆,因为以他的军职是没权力大开军需库的,必须有耿庆的批准才行,可惜的是这会儿别说找耿庆,连个人影都摸不着。校场上几千人马,就没一个发现耿庆是何时消失的,他们也没多想,就催促着于亮,“于将军,去吧,此事非同小可,无论如何也得查清了才行,兄弟们的命也是命啊,难道就这么不值么?”   “成,去开军需库,责任我担着,娘的,当了这么多年兵第一次见比豆腐渣还不如的刀,能做出这种玩意来,也是个本事了!”   于亮他们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军需库,在几千名士兵的聒噪下,守卫军需库的士兵也不拦着了,都是军中兄弟,谁他娘的愿意憋屈的被人弄死啊。这一查不要紧,竟然让于亮查出甲乙丙丁四号库房都有问题,最可怕的就是存放刀剑和布甲的地方,那布甲明显中间没加隔层,这在战场上还能起到抵挡劲道的作用么,穿着这玩意,要是砍身上,那伤害还不全都吃了。   “兄弟们,把东西都拾出来,咱们去找大将军,发生这种事情,一定要让大将军查出个明白来才行,否则老子就亲自去查,只要知道谁,老子绝对饶不了他!”   “对,饶不了他们,敢拿兄弟们的性命当儿戏,简直不想活了!”   于亮觉得想查出主谋一点都不难,能常在军需库走动的,也就耿庆的两名副将,还有军曹和参事一共不会超过六个人,想在这六个人之中找主谋,不是什么难事。   回都督府的路上,闻珞一个劲的赞着房遗爱,搞得房遗爱都有点飘飘然了,“哎呀,珞丫头,别说了,搞得为夫都不好意思了!”   “咦,你不好意思,瞧你高兴得很呢,你这哪是给李艾找事情做,简直是要让他自断手臂啊。”   “嘿嘿,他不断手臂也行啊,那就被人断脑袋啊!”房遗爱很有信心的,这种事不同于其他的,贪财当兵的可以不管,可是敢对军需库起心思,那还能轻饶了。这次李艾聪明点一定会找出个替罪羊的,要是任由于亮他们闹下去,最后肯定找到李艾头上,到那时候,李艾就会威信全失。没了右营将士支持的李艾,跟个废物没两样,估计还不如闫大驴这个丐帮帮主来的威风呢。   “大将军,赶紧想办法吧,房老二那个狗*养的,也不知道怎么把军需库的破刀找出来了,这下子全营士兵都知道了!”   “耿庆,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那么重要的东西都能让房遗爱找到,你的脑袋让驴踢了么?”   听着李艾的骂声,耿庆真想顶上一句你脑袋才被驴踢了呢,可事实上耿庆不敢说,因为今后的许多计划还得靠李艾呢。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李艾还不能死,不仅不能死,还得更强才行。   “大将军,你怕末将也没用啊,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怎么解决,于亮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要是把挖个地下三尺,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李艾坐在椅子上眉头皱的紧紧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问道,“耿庆,军需库一般是谁负责的?”   “樊铁花啊,他一直都是的,额大将军你是想将樊铁花推出去,然后”说着耿庆做了个杀头的动作,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摆明了是要让樊铁花当替罪羊啊。   有时候耿庆也得佩服李艾的狠劲,能混成这个样子,又有哪个是省油的灯。牺牲一个樊铁花,保全李艾所有的秘密,值了。   很快,于亮就领着几十名校尉级别的士兵代表来到了李艾府上,他们将守门的侍卫推一边去,直接闯了进来,好在李艾早有应对了。   “大将军,军需库舞弊的事情,你得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才行啊,战场上用的刀被换成了劣质豆腐渣,这是在拿兄弟们的命开玩笑啊。”   “于亮,你难道还信不过本将么,出了这种事,本将比你还生气。哼,放心,这种蛀虫,本将是逮住一个宰一个,敢拿兄弟们生命开玩笑,那本将就先拿他们开玩笑!”   怎么说呢,李艾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至于之后能不能控制得住,那别人就管不了了。   ☆、第875章 将要到来的瘟疫   第875章 将要到来的瘟疫   于亮和众位士兵可都一点没怀疑李艾,也怪李艾装的太像了,耿庆心里直犯嘀咕,这群大兵有那么好糊弄么?   李艾也不含糊,直接让人去找军曹和参事了,结果找了五个人,来了四个,至于樊铁花,早就找不到人了。情况太明显了,樊铁花跑了,樊铁花逃跑,李艾心里可笑翻天了,跑得好跑的妙,正愁没理由弄他呢,这下直接把倒卖军械的罪名安李艾头上就行了。   “耿庆,下令,全城缉拿樊铁花,若遇抵抗,格杀勿论!”李艾这个命令等于白说了,因为樊铁花是肯定不能活的,就是他不反抗,那也得把他杀了。李艾现在可是非常担心樊铁花那张嘴,要是让他在右营里乱说,把事情的真相捅出来,那他李艾可就覆水难收了。   夜里的都督府还是很安静的,房遗爱面上却是不怎么平静,他在屋里走来走去安,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王丹怡本来在描摹着一副水墨,被房遗爱这不断地脚步声弄得有点心烦了,她放下毛笔,蹙眉微笑道,“夫君,你这是咋了,今个不是给李艾教训了么?”   “是啊,为夫现在想的是樊铁花啊,这货不会被李艾堵窝里砍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露面?”房遗爱早预料到李艾会找替死鬼了,所以他提前给樊铁花打了个招呼,虽然樊铁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特殊时候,也能起到很大作用的。   “你不是让秦武通知樊铁花了么,只要他不傻,会跑路的,你在这瞎担心个什么劲?”王丹怡真有点看不懂这个夫君了。   其实房遗爱还真担心对了。这会儿樊铁花可是遭大罪呢,虽然房遗爱提前提醒过他,但樊铁花还是抱着点侥幸心理。军需库的负责人一共五个个,两个副将外加耿庆和军曹参事。除去耿庆,那还有四个人呢,樊铁花就寻思着,这四分之一的机会,不会倒霉到他头上吧,结果出人意料的是他人还没出去,耿庆就领着人气势汹汹的来了。瞧这些人手拿钢刀。双目阴沉的样子,显然是来要他命的。没办法,樊铁花无奈之下,躲进了家里的臭水池里,遭了一场大罪。总算等到耿庆他们走了。   耿庆走后,樊铁花没有急着出去。他知道耿庆一定会留人守在家门口的。也正因为如此,他熬到晚上才从院墙狗洞里钻了出来。身上一股子臭味儿,衣服连乞丐都不如,一来到南城大街,樊铁花就迷茫了,因为他发现这幽州城里竟然每一个信得过的人。当然那个何茂还可以,可是那家伙已经被房遗爱弄大牢里去了。   去都督府吧,樊铁花也只能去那里了,在耿庆手下当差。他当然知道都督府附近有多少眼线,就他这样莽撞的冲过去,估计走不到都督府门口就被人劫下了。   转眼间,樊铁花就想到了一个方法,他将身上唯一的钱分给了破巷子里的乞丐,让他们一起往都督府门口跑。一群要饭的跑过来,谁也不会在意,趁着这个功夫,樊铁花顺利的溜到了都督府后门。   亥时的时候,都督府后门开了,樊铁花就像看到一座金山般高兴地跑了进去,见了房遗爱后,樊铁花心里一委屈,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他跪在房遗爱面前哭道,“大都督,你可一定要救救小人啊,小人还不想死,大将军那可是非要杀小人而后快啊!”   这是啥味?房遗爱忍不住捏着鼻子,至于几个女人,早被熏跑了,“我说樊铁花,你能不能先起来,既然你是给本都督做事的,那自然会想办法保你一命。至于现在嘛,你先去洗个澡,瞧这身味儿?”   “是,是,大都督,小的这就去冲澡,从此之后,小的鞍前马后,在所不辞,只要大都督看得起,小得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房遗爱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这个樊铁花还真是打蛇随棍上,要不是还用得着他,谁还会保他啊。   虽说军需库的事情熬过去了,可是李艾却一点都不敢放松,他很怕房遗爱再搞出什么鬼花样来,所以他特别下了命令,以后没他将令,不准外人进大营了。   房遗爱才不会理会李艾呢,只要能让李艾忙活起来,他就达到目的了,何必再去右营看别人脸色呢?   李艾的府上,耿庆从外边匆匆忙忙的跑回来,一见面,他便有些郁闷的说道,“大将军,查出来了,昨天房遗爱身边那个人好像是童森,上段时间就是童森买的咱们的军刀。”   “童森?那不是宋家的人么,坏了,看来宋家是想坑老子了。耿庆,去,给我查,本将要知道宋玉在哪里,这个臭女人,仗着宋家的势力,连本将也不放在眼里了。”   “大将军,不用查了,那宋玉住进了都督府,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咱们就是想整她都没办法。要不,末将领人把宋家的产业毁了?”耿庆这主意也够缺德,摆明了逮不住人,那别的撒气啊。   李艾哼了哼,甩甩袖子嘟哝道,“行了,就别出这种馊主意了,宋家财大势大,缺这点钱么,把宋家在幽州的产业砸了,宋玉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再说了,你以为房遗爱是省油的灯么,你去弄宋家的民产,这不是给房遗爱弹劾本将的机会么?罢了,继续准备,现在最为紧要的是把房遗爱踩下去。只要房遗爱滚蛋,宋玉还得乖乖地找咱们来商议,到时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嗯,大将军既然已经想通了,那末将就下去准备了!”耿庆慢慢的退了出去,来到外边,看看那碧蓝的天空,耿庆深深地吸了口气,不会太久了,这次一定会要了房遗爱的命。转身看看李艾的将军府,耿庆微微的笑了。李艾啊李艾,把房遗爱杀了,幽州就会是你的么,想的太简单了。   左营驻地,房遗爱在帐篷外耐心的等着,今天孙思邈说有了发现,他便急忙赶来了。不过现在孙思邈还在里边做着研究,他也不能进去打扰。   快到午时的时候,一脸疲态的孙思邈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揉揉发酸的眼角。孙思邈呵呵笑道,“二公子啊,老朽跟你谈谈那些碎尸的事情。”   “孙老请说,房某洗耳恭听!”房遗爱还是很谦逊的,面对孙思邈。他还真没端架子的能耐。   “嗯,二公子。老朽说了。你可不要慌。昨天老朽刚尝试了下,这些尸体应该是抹了不少特殊药物,虽然这些药物是什么成分,老夫还没研究透,但是其效果显而易见的。只要把尸体点燃,在撒上那种特殊的致幻药。就能产生特殊的作用”孙思邈说了这么多,房遗爱也没听太明白,这时候,他朝房遗爱打了个招呼。小声说道,“二公子,你随老夫来,等看了效果,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孙思邈并没有领着房遗爱回帐篷,而是来到了一处单窗的小屋。屋里有几笼老鼠,这些老鼠又分开单个的,有的几个在一起。房遗爱皱了皱眉头,难道孙思邈又要给这些老鼠喂药,记得他已经看过致幻药的效果了,无非是让老鼠或者人暴怒失去理智,攻击眼前的一切而已。   看房遗爱疑惑的目光,孙思邈笑了笑,将两团棉絮交给了房遗爱,“二公子,堵住鼻子,记住堵严了,以防出现意外。”   “嗯!”房遗爱堵住鼻孔后,孙思邈将一段断肢放在铁架子上,然后将一撮白色的粉末洒在了断肢上,“二公子,瞧见了,这就是那种致幻药,虽然有些区别,但是效果是一样的。”   说完话,孙思邈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放在铁架子下边,这时候另一名士兵则拿着扇子用力扇了起来。那士兵在做什么,房遗爱能想明白,无非是想让烟和味道往笼子那边飘而已。   没有多长时间,房遗爱就发现了一点怪异的地方,有的笼子的老鼠疯了般攻击同类,有的笼子里的老鼠却安安静静的一如往常,可是没过了多久,这些老鼠却都死了。有的是被同类咬死的,有的是口吐白沫抽搐而死。   “二公子,可看出却别来了?”孙思邈紧紧地皱着眉头,显然他还在为这件事情发着愁。   房遗爱倒吸了口凉气,将手放在额头上,他静静地说道,“孙老,那些没疯的老鼠可是中毒而死?”   “不错,老朽检查过了,他们的症状和瘟疫很相似,但是病发的速度却比平常的瘟疫快了百倍!”   “这”房遗爱额头上不知不觉间便渗出了冷汗,这也太可怕了,如果猴灵真的在幽州城里用这种方法,那幽州岂不是要大乱了。一直搞不懂猴灵想怎么制造瘟疫,现在知道了,房遗爱却更加害怕了。   离开单间,房遗爱在院里发起了呆,过了许久,他才发现孙思邈还站在身旁没走。他朝孙思邈拱拱手,有些恳求的说道,“孙老,幽州百姓就靠你了,小子别无他求,就希望孙老能尽快找出一种解救幽州的法子。”   “二公子,不是老朽不用心,实在是太难防备了,不过二公子也不必太过忧心。幽州城地处北方,城内多为高墙,地势又很平坦,在这地方想用这种方法制造瘟疫并不见得有多大效果。不过,这还得靠二公子想办法才行,如何防备瘟疫,还有时候如何控制,必须提前拿出个法子来才行!”   “嗯,孙老你说这法子在城内并不见得有多大效果?”   “是的,二公子,这幽州城内,各家各户多有高墙防护,气味和烟雾很难飘散开的。若用这种法子制造瘟疫,最好是在松散的村落,或者找一高处,而反观幽州,离幽州最近的也就是燕山了,而燕山在城西,这时节刮西风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老朽才说,对方在幽州下手的可能性非常小。”   听了孙思邈的话,房遗爱托着下巴思索了下来。他不会怀疑孙思邈的判断的,这老头活了一把年纪了,对于药理的研究还是很精到的。   如果不在幽州城里制造瘟疫,又会去哪里呢?   房遗爱一下就想到了,不管猴灵怎么做,目标一定是他房某人,如果说他房遗爱最在意什么,那一个是幽州,另一个就是辽山卫。一直没想明白猴灵为什么如此在意李艾,想到辽山卫,房遗爱似乎抓到了点什么,难道李艾也只是一颗为猴灵打开幽州之门的钥匙么?   ☆、第876章 芙蓉街大瘟疫   第876章 芙蓉街大瘟疫   孙思邈让房遗爱先提前做好预防,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如果猴灵真的在幽州城里下手,那瘟疫蔓延的速度 可不是人能控制得住的。回到都督府,房遗爱就将闻珞喊了进来,毕竟闻珞可是用毒的行家,她的意见还是非常重要的。   “珞丫头,孙老的话,你觉得怎么样,猴灵搅乱幽州城只是一个幌子么?”房遗爱虽然很怀疑猴灵的意图,但是却不敢作出决定,一旦错了,那可就没法补救了。   “不知道,房俊,是不是幌子并不重要,孙老既然说这种疫病传播要有特定的条件,那么咱们顺着这条路找就行了。”   “是的,为夫也是这么想的,来,你瞧瞧,为夫想过了,如果猴灵真的是冲我来的,那不是幽州城,必是辽山卫”房遗爱摊开地图,指着一个黑点说道,“你看这里,此处乃是辽山柏王峰,此处南北高耸,辽山卫正处于柏王峰之内。此时多南风,若在南边高坡用孙老的法子,那辽山卫众多将士可就要面临灭顶之灾了。”   “嗯,你怀疑的有道理,那我亲自跑一趟辽山,看看能不能查出点什么!”   闻珞自告奋勇前去辽山,房遗爱大哦有些担心的握住了闻珞的手,“珞儿,你此去辽山,可得小心点,若是猴灵真的目标就是辽山,那必定会防备森严的,千万不要莽撞!”   “嗯,放心吧,你真是的,还怕我出事么?”闻珞将一只空闲的左手放在房遗爱脸上不断地摩挲着,过了好一会儿,她娇笑道,“你自己也多小心吧,猴灵的习惯我也知道一些,他们若下手必定是多管齐下,这幽州铁定安稳不了。”   房遗爱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沉重之色,闻珞说的一点都不假,别说瘟疫会不会真的来了,估计现在有人在芙蓉街上喊一嗓子瘟疫来袭,整个幽州都会乱起来。   当夜,闻珞便离开了都督府,同行的还有秦武等十几个亲卫。望着天上的圆月,又是一个十五,王丹怡踏着鞋子,默默地将一件长袍披在了房遗爱身上。从后边抱着房遗爱的腰,她柔声细语道,“夫君,不管出了什么事,妾身和几位姐妹都会陪着你的。”   “你呀,让为夫怎么说呢,这个时候,为夫宁愿你们回长安!”其实房遗爱已经找李雪雁商量过这件事情了,但是所有的女人都不愿意回去,尤其是李雪雁,说到最后都开始冲房遗爱摆脸色了。   “咯咯,妾身才不会走呢。不过,姐妹们不听你的,也是为了你好,当幽州有事,而你的家人却提前离开了,幽州百姓们会如何想,到时候李艾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攻击你的!”   “为夫扛得住的!”房遗爱将王丹怡搬到身前,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看着房遗爱深情地目光,王丹怡伸手刮了刮他的嘴唇,“夫君,有些事情,需要我们一起扛的,我们是你的妻子,这些该我们受的。”   都督府里很安静,只有巡逻的士兵认真的巡视着,自从住进都督府后,宋玉便留心观察起了都督府的一切。从巡视到暗哨,可以说这都督府防的是滴水不露,从外围要进后院,至少要经过三层防护,尤其是暗处的弓弩手,那可是夜里的恶狼啊。   “呵呵,估摸着房老二也不好过啊,也不知道这幽州还会出什么事!”宋玉趴在窗口,任凭威风吹拂着脸庞,幽州太安静了,安静的有点不正常了。不管是李艾,还是猴灵,都该有所动作的。   有时候这人担心什么就来什么,房遗爱这边怕幽州出事,可是幽州偏偏爆发了一场骚乱。   巳时的时候,芙蓉街上人来人往的,在这个平常的日子里,两辆马车艰难地在人群中穿梭着,也不知为何,当马车到了芙蓉街正中央,车上的马夫便跳到路上狂奔而去。所有人都以为马夫憋得慌找茅房去了呢,可是过了半个时辰马夫还是没有回来。这时候,街上有好奇的人就往马车凑了过去。要知道,大唐朝识货的人可不少,这拉车的马可是上好的漠北健马,这种马拉的货还能差了?   一个胆大点的恶痞,忍不住手痒的毛病朝马车摸去。马车上有一个席子,席子下边盖着一些东西,那痞子想摸摸席子下边是什么,如果是好东西,也顺便偷点。手伸进去,那痞子眼神就有点狐疑了,怎么还软软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光摸是摸不出来的,那痞子将席子一角掀开,就使劲往里瞧,等着瞧见里边的东西,那痞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车轱辘吐。   围观的百姓都纳闷了,一个健硕的壮汉抱着膀子调侃道,“齐飘子,你咋还腿软了,人家车夫没回来呢,怕个鸟?”   “你你们笑个屁?都是尸体,尸体啊,绿油油的,俺的娘,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尸体?”那健硕的壮汉刚说了句,就见那漠北健马突然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接着硕大的马身向一边倒去,马嘴中喷着白色的沫。有些懂马的还以为马被累着了呢,可是过了没一会儿,那马四腿一撑,便没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马车一倒,从里边颠出了许多的碎尸,如齐飘子所说,这些碎尸都长绿毛了,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怖,最为可怕的是尸体还冒着黑烟,仿佛有人在下边点火一般。   “呜”百姓们谁能扛得住这么可怕的场景,如齐飘子一样,他们蹲地上就吐了起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谁知那齐飘子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双腿有点软,接着手就开始哆嗦了起来。那健硕的壮汉最先反应了过来,他跑过去扶住齐飘子问道,“齐飘子,你搞什么鬼,被吓傻了?”   “不不是,大雷,我这腿怎么不听使唤了,还有我这胸口,闷得慌,闷得慌呃呃”齐飘子说着,觉得口头一阵恶心,便用手捂住了嘴巴,可是令人诧异的是,这次齐飘子吐出的却是紫黑色的鲜血。   “郎中,有没有郎中,快来瞧瞧啊,娘的要不都别堵着,让齐飘子去看郎中啊!”大雷有点急了,虽然齐飘子不务正业的,但是跟他大雷的关系却不错,眼看着他这样,大雷心里也不好受。   “大雷子,别急,待杨某瞧瞧!”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出,快步走到了齐飘子身旁,他翻开齐飘子的双眼,又摸了摸脉搏,到最后,才有些惭愧的说道,“完了,大雷子,齐飘子没救了,它得的可是黑血病!”   黑血病在大唐可是非常有病的病,其实说白了就是瘟疫的一种,大雷子恨不得将这姓杨的郎中呼死,他瞪着牛眼吭哧道,“老杨,你放什么屁呢,齐飘子身子装得很,他要是有黑血病能活到现在?”   杨郎中还郁闷呢,看病情确实是黑血病啊,至于得了黑血病的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他哪知道。   齐飘子还没被移走,这时人群中便开始出现了不少软腿的人,他们的情况几乎和齐飘子一模一样,这时一直低头沉思的杨郎中吓得脸都白了,“坏了,这难道真的是瘟疫?”   芙蓉街上出现黑血病,在半个时辰内就传了出去,黑血病是什么?那可是会传染的瘟疫。一碰到瘟疫,就算是再镇定的人也会乱,于是整个芙蓉街乱了,卖货的小贩也不要货了,抱着头就往外跑,这次他们不是回家而是往城外跑,显然瘟疫一爆发,整座幽州城将成为一座死城,留在这里那也只有死的份。   房遗爱在防备着,可是幽州还是出了事,而且还是子啊幽州人口最为集中的芙蓉街。当房遗爱领兵来到芙蓉街的时候,整条芙蓉街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时别指望那些衙役能帮忙维持秩序了。   找到一个高点的地方,房遗爱找了个破锅,拿着木棍子使劲敲了起来,“铛铛铛”一阵刺耳的声音想起,骚乱的人群总算安静了一点。   “诸位乡亲,千万不要乱,不管是不是瘟疫,都得听官府安排才行,你们这样,只能让病情蔓延的更快!”   房遗爱说的很在理,但是这个时候肯听他说话的也没几个,才安静了一小会,人群就又开始乱了起来,更为严重的是已经开始有人趁机抢东西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房遗爱那倔性子就被激出来了,娘的,看来不用狠招是不行了,所谓乱世用重典,房遗爱现在想到的就是这个法子,不是乱么,那就杀一批人,看看能不能制止。   瞅见一个偷东西的家伙,房遗爱冲李穆使个眼色,李穆领着四名侍卫拨开人群直接将那家伙拖了过来,将那人拉到台上,房遗爱二话没说,提刀将那家伙砍倒在地。鲜血顺着台面流到了地表,自始至终那倒霉蛋连句话都没喊出来。   房遗爱的狠辣手段彻底的镇住了在场之人,这个时候,他们再不敢乱来了,谁知道房遗爱下一个要砍的是谁呢?   “都给我安心呆在原地,听后官府吩咐,谁要是敢乱来,别怪房某这刀不客气?”说着房遗爱狠狠地忘了一眼台下的人,这时,不知道那传来了一句话,“大都督,你这样不是要害死我们么?”   “是啊,大都督,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都出现瘟疫了,你还不让我们跑,这不是要我们的命么?”附和的人不少,仔细瞅瞅,得有三四十人。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他冲李穆吩咐了几声,就见李穆大手一挥,立刻扑上去上百名侍卫,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些说话的人拖了出来。   对这些不满之人,房遗爱看都懒得多看一眼,光看穿着就知道这些人无非是些混日子的街头混子罢了,他们想的就是要让芙蓉街乱起来,这样他们才会有机可趁。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跟风的不明就里的人,但是房遗爱现在也只能先对不住他们了。   “再问你们一句,还是不听本都督的么?”房遗爱刀尖杵在木板上,血不断地滴着,此时他满面寒霜,早已动了杀机。   “大都督,我们不是不听,可是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一个汉子梗着头皮说了句,而其他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房遗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不耐的挥了挥手,李穆拱手行了一礼,侍卫就将那些人押到了一个无人的弄堂里,没一会儿弄堂里传出了一阵凄惨的叫声,接着便没了声息。   ☆、第877章 慌乱的幽州城   第877章慌乱的幽州城   房遗爱的狠辣手段总算震慑了芙蓉街上所有的人,其实那些人也没有死,只不过被李穆逼着惨叫了几声而已。至于李穆刀上的血就更好解释了,找了个看不顺眼的痞子放点血就行了。   以前幽州百姓总以为这个年轻的大都督很好相处,今个才见识到房将军的能耐,怪不得这年轻人会被人称作杀神呢,这行事风格可真够直接的,动不动就玩刀子,连句话都不带多说的。   “秦虎,给本将把芙蓉街两头堵起来,从现在开始,芙蓉街只许进不许出,另外给本将将所有的小路口封了,谁要是敢不听命令往外跑,格杀勿论!”房遗爱这命令也是说给在场的人听得,他不得不这样做,如果真的是瘟疫,那蔓延开来,整座幽州城就要完蛋了。   “是,少将军!”秦虎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说这里的老百姓了,就是他们这些左武卫将士也没法离开了。除非事情能得到完满的结局,否则他们也要跟着芙蓉街一起完蛋。   找来一张椅子,房遗爱亲自坐在了高台上,这里可位于芙蓉街最中心,几乎所有的百姓都被房遗爱的魄力镇住了,堂堂驸马竟然陪着老百姓一起经历瘟疫的洗礼,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本来百姓们是有些不满的,见房遗爱如此,他们也慢慢地安稳了下来,有幽州最高贵的人陪着他们一起去死。还有什么遗憾呢。   “给外边的人传令,将孙老找来。另外让都督府传出将令,急令孟战所部紧守幽州四门,如碰到不听令者,可以自行决断!”   “是!”李穆是无法离开芙蓉街的,所以他走到街头茶楼顶层朝楼下的秦广喊道,“阿广,给,这是少将军的军令。你立刻回都督府,按照命令行事!”犹豫了一下,李穆有接着说道,“另外,阿广,你守好府门,从现在开始不准夫人们出门。就是说破大天也不能让她们来芙蓉街!”   “李兄,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是瘟疫?少将军呢,少将军也不会府了?”秦广本能的觉得有点麻烦了,阻止夫人们出门,这可是个艰巨的任务啊。   “别多问了。现在具体情况还说不清楚,不过看样子确实有些不妙。至于少将军,以他的性子,你该了解的,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会抛下那群百姓的,而且。谁敢断定我们就没染上瘟疫呢?”说完,李穆将那封粗糙的信扔了下去,秦广捡起信,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狠狠地转过了身。   芙蓉街上,虽然安稳了不少,可是麻烦事还是不少,说实话,房遗爱不知道该如何预防瘟疫,他所知道的无非是撒石灰粉等灭绝病菌的方法而已。没有办法,在孙思邈没来的时候,他只能先将芙蓉街上的郎中都集中了起来。   “诸位,都别害怕,房某只是想向你们请教一下,若真是瘟疫,该怎么将危害降到最低?”房遗爱努力是自己和善一些,之前的血腥手段,对这些人的影响太大了。   觉得房遗爱没什么恶意后,那杨郎中才出声道,“大都督,要预防瘟疫很难得,不过方法倒是有,将苦参、射干、地陀螺研碎熬成药汁让人喝下去便可,但是这法子能不能管用,小的就不敢保证了!”   “嗯,别管有没有用,先试试吧,这有方法总比没有的好,至于如何调配药材,还请几位吩咐了,房某和芙蓉街的几百名兵士当全力配合诸位!”   房遗爱说完低身朝台上的几名郎中抱拳行了一礼,见到房遗爱如此诚恳,以为年老的郎中赶紧摇手连呼道,“不敢不敢,大都督千金之躯能随我等一起在这芙蓉街上,我等还哪有不做事的道理。只是,大都督,这地陀螺非常昂贵”   “老先生这点不用担心,你们只负责配药,剩下的房某来做,这个时候,房某就是抢也帮你们把药抢来!”   “如果能把要集齐了,就可是幽州百姓之福了,在这里,老朽替诸位同乡先行谢过大都督了!先前老朽也曾对大都督有过意见,还请大都督莫怪!”   “哪里话,房某行事孟浪,确实有些过了,老先生有些不满也是应该的,如此,还请诸位先行去准备,看缺什么药材,房某找人去弄!”   几位郎中拱手而去,可是走在最后的杨郎中却又返了回来,那杨郎中面有难色,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似的。房遗爱皱了皱眉头,笑道,“杨郎中,可有什么话要说?”   “嗯,大都督,小的不能帮大将军的忙了,还请大将军找个地方把小人关起来!”   乍一听杨郎中的话,房遗爱不禁有些纳闷了,“杨郎中,你这是何意,如此紧要关头,正是需要你等郎中出手的时候,何谈把你关起来?”   “大都督,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小的有些担心啊,当初小的可是接触过齐飘子的尸体的!”   “原来如此?”房遗爱顿时有点纳闷了,据他所知到现在为止那马车附近的百姓都已经死掉了,为什么这个靠着马车非常近的杨郎中却没事呢?不管怎样,杨郎中的话很有道理,还是先把他隔离起来的好,对李穆吩咐了两声,两名侍卫就带着杨郎中去了一处干净的房间。   芙蓉街爆发瘟疫,这种事情是瞒不过去的,仅仅一个时辰,整座幽州城就被一种恐惧和慌乱淹没了,有钱的没钱的人家都想逃出幽州,可是但他们到了城门却发现四门紧闭,又哪里出的去。   “快开城门,我们要出城!”百姓们挥舞着拳头,他们齐声鼓噪着。那声势甚是浩大。   孟战从没见过这么多百姓群起而动,这心里不由得有点慌了。想到房遗爱的军令,他一咬牙,抽出身上的佩刀大喝道,“都给本将回家里去,从现在开始,没有都督府将令,谁也不准出城!”   “放你娘的屁,芙蓉街都出现瘟疫了。都督府难道想让我们所有人都陪葬么?快开城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个看似健硕的汉子举着扁担大声说着,孟战看了那汉子一眼,他认识这个人,正是城西酒铺的老板范缜。这范缜是个不错的人,但是这时候孟战也只能对不住他了,“来呀。将范缜拉到一旁痛打三十军棍。”   兵士们可不会管范缜是什么人,既然孟战下了命令,那就要执行。一通军滚下来,范缜整个去了半条命,虽然狠是狠了点,不过却镇住了门口的人。孟战也庆幸震慑住了这群人。如果不起作用的话,他就只能下令杀几个人了。   孙思邈匆匆忙忙的赶到了芙蓉街,一进芙蓉街,孙思邈就被这乌压压的人群吓住了,这条街道得多么繁华啊。在这种地方下手,亏得那群畜生下得去手。   孙思邈来后。先陪着房遗爱去了趟街中心的马车处,几乎不用分辨,那些尸体定然是猴灵之人留下来的。看那上边的绿毛不正是尸毒草么?检查了下齐飘子和死去众人的情况,孙思邈无奈的苦笑道,“二公子,没错了,确实是中了尸毒草之毒,和咱们预料的差不多,不过所幸芙蓉街风比较小,又是马车,毒雾飘不太远。”   “孙老,现在该怎么做,说实话,现在可只有靠你了,房某对这些事情可不懂!”   “嗯,二公子,麻烦你先让人把这些尸体处理了,记住了,不能直接烧,先用沸水煮上一遍,再撒上油烧化!”   还不能直接烧?房遗爱不懂这里边的道理,但是既然孙思邈这么吩咐了,那野爹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由于光街中心的死人就不下于五十,要烧化这么多尸体可是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又要维持芙蓉街的秩序,又要做好防护,还要处理相关的事宜,仅仅自己的几百人手显然是不够的。   房遗爱深刻的感受到人手不足,虽然都督府里和左营还有不少可用人马,但是房遗爱却不敢调用,他们可还在防备着李艾呢。   正在房遗爱为人手不足发愁的时候,就见李穆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少将军,大驴兄弟领着丐帮的兄弟们来了!”   闫大驴来了?房遗爱还真有点喜出望外了,正是用人之际,来的真好。闫大驴带来了不少人,仔细数一下足有二百多个精壮汉子,房遗爱有点感动的拍了拍闫大驴的肩膀,“大驴,你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大都督,你对我们众兄弟有再造之恩,这个时候,我们又岂能坐视不理。反正兄弟们本来就是烂命一条,也不怕什么瘟疫不瘟疫的!”   闫大驴说的非常诚恳,如果不是房遗爱,他们还在街头讨饭呢,又哪会有什么丐帮?闫大驴的话音刚落下,那二百多乞丐就举手叫道,“大都督,你就说吧,让我们做什么,谁要皱下眉头,那就是狗养的。”   “好,谢谢诸位兄弟好意了,现在请诸位兄弟随李穆将军前去,帮忙把那些尸体处理了。不过不要慌乱,先戴好手套和口罩,手不要直接接触尸体!”   “好嘞,兄弟们,干活去!”闫大驴吆喝一声,一群乞丐便随着李穆去了街中心,看着这些忙活的乞丐,房遗爱心中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不枉他一手创办丐帮了。   整座幽州城都被慌乱淹没了,可是燕都街的酒楼里却有个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这个人年约四十,却是面白无须,恰恰他还穿着一身蓝色的锦袍。如果不从正面看,光看背面的话,还以为是个二十来岁的公子哥呢。   不知何时一个灰袍人走进了包间,他关上门拱手向蓝袍人行了一礼,“堂主,计划失败了,房遗爱亲自坐镇芙蓉街,已经把那些百姓安抚下来了。”   “嗯,房遗爱果然是我圣门最大劲敌啊,竟然有魄力亲自坐镇芙蓉街,好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灰袍人走后,蓝袍人便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到窗口,打开窗户,街道上人来人往,却都是一副慌乱之色,这就是瘟疫带来的效果吧。   没人能想到猴灵最神秘的堂堂主会待在幽州城里,那个古佛寺蓝莫邪,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没人知晓。蓝莫邪虽不是圣门圣王,却是比圣王还要神秘的存在。蓝袍人已经很久没用过蓝莫邪这个名字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古佛寺这个称呼,寺里的佛,谁又想到寺里的佛会下凡尘搅起这诸多争端呢?   ☆、第878章 与芙蓉街共存亡   第878章与芙蓉街共存亡   房遗爱在芙蓉街坐镇,都督府里早已炸了锅,一听说房遗爱留在芙蓉街没回来,李雪雁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换了身紧凑的便服,领着王丹怡和徐惠众女就往门口走去,可是一到院门,秦广就蹦了出来。   伸出胳膊,挡在院门,秦广面无表情的说道,“几位夫人,少爷说过了,无论如何,让诸位夫人留在府上!”   “什么混账话,芙蓉街出了这种事情,让我们坐视不理么,赶紧让开!”李雪雁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见秦广动都不动,她张嘴就喊了起来,“天刀,铁靺,你们给本夫人滚过来!”   其实天刀和铁靺就在一旁躲着呢,听李雪雁这一喊,自知躲不过去,便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一到院门,铁靺就垮着脸笑道,“几位主母,既然主人有安排,你们就不用为难我们了吧?”   “铁疙瘩,你是不是又忘了?在这府上,你得听我的,给我把秦广弄一边去,你要是不动手,本夫人亲自动手。明月,把剑拿来,今天本夫人就不信了,还出不了府门了?”   秦明月也不含糊,直接把怀里的剑递给了李雪雁,虽说李雪雁的佩剑跟了她好几年了,但是李雪艳一共也没用过几次,记得第一次露面还是在上书院里追杀房遗爱。抽出剑,李雪雁捏个剑花,蹙着秀眉冷笑道,“你们到底是允不允,不允就别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铁靺脑袋上豆大的汗直往下滴,就李雪雁那两下子谁会怕,可是谁敢跟她动手啊。秦广觉得憋屈的慌,那就知道这活不好干。徐夫人和王夫人还好说,这位雪雁郡主实在是不好糊弄,她那性子能放自个夫君独自面对瘟疫?   “阿广,让开吧,让夫人过去吧!”天刀拍拍秦广的肩膀,不是他相违背房遗爱的命令,实在是李雪雁太过彪悍了,这位夫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搞不好唱一出自杀的好戏,那他们几个岂不成了逼死主母的混蛋了。   秦广点点头。让开了路,李雪雁冷哼一声,领着众女往外走,来到府门的时候,她转头对秦广和海棠说道。“海棠,阿广。你们两个留下。芙蓉街那么大的事情,少不得要筹备些东西,你们到时候就尽力去筹集东西,如果遇到麻烦,就给我把院里的闲人拉出来。”   “是,夫人!”李雪雁的命令。秦广和海棠不敢不听,至于李雪雁所说的闲人,那自然是指宋玉了。其实现在的宋玉一点都不比房遗爱轻松,她宋家在幽州可有不少产业呢。这一乱起来,还不知道造成多少损失呢。   “哎,真是开眼界了,居然真的有人能弄出瘟疫来,还是在芙蓉街,这些可麻烦了”宋玉伸手揉了揉额头,也不知道房遗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如果熬不过,他丢命事小,她宋家还得跟着倒霉。没了房遗爱,那李艾谁来牵制?宋玉深知李艾有多恨宋家,所以她已经准备好放弃幽州的准备了。   “东家,婢子相信二公子能挺过来的!”雨露突然一句话,倒让宋玉有些诧异了,她转过头望着雨露小声问道,“雨露,能说说原因么?”   “这东家,其实没什么原因的,婢子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说完,雨露就缓缓地低下了头。看她这副样子,宋玉蹙起眉头,有些沉郁的问道,“雨露,你真看上房老二了?”   宋玉的声音有些冷了,雨露赶紧抬起头摆着手急声道,“没没的婢子只听东家的,其他的不敢想的!”雨露有些后悔了,真不该说这种话,她可是东家私养的一个工具,伺候谁那也是东家说了算,又岂能有那么多想法?   宋玉仿佛没有听到雨露的声音,她关上窗户,错身而过的时候,低声笑道,“雨露,你记住了,谁才是你的主人,我能让你摆脱花魁的束缚,也同样能让你变得比原来还要难过!”   “是,婢子知道的,以后绝不会再多想了!”雨露嘴上回着话,心中却是一片哀伤,早就该知道是这种结局了。实话说,二公子那样的人又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呢,年轻有为,允文允武,更难能可贵的是有一颗敢于承担的心,跟着这样的男人,就是当个婢女又如何?那海棠和唐明月不是侍女么,可是谁又敢小瞧她们?   也许觉得有点太严厉了,宋玉呼了口气,轻轻地拍了拍雨露的胳膊,“雨露啊,你也不用太害怕,如果你真能勾到房二郎的心,我也能省不少事情,怕就怕你有这个心,房二郎却不留心啊。”   从一开始宋玉就打算过让雨露去魅惑房遗爱,否则她也不会闲着无事把雨露留在身边了,只是随着和房遗爱相交越来越深,她对这个男人也越来越了解了。表面上看房遗爱没什么底线,但是这个家伙却是个非常能忍的人。   芙蓉街上,房遗爱指挥众人搭建着木架,等一会儿就要把煮好的尸体烧掉了,只觉得热得很,他想用袖子擦擦汗,这时却闻到了一股幽香,接着眼前多了一副粉色的锦帕。   “凌红,你怎么来了?”看到那帕子,房遗爱就知道来人是谁了。一直以来,出身江湖的红衣从没有用帕子的习惯,就这条帕子还是他送给她的呢。   红衣来了,周子芹自然要跟着的,自从听说了芙蓉街的事情,红衣就和周子芹出了府,也许秦广会拦着,但是凭她们的本事完全可以绕过秦广的。替房遗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红衣幽声说道,“妾身已经丢了一个人,不想再丢失另一个人了!”   “哎,来了就留下吧!”房遗爱也释然了,也许不该让秦广拦着府上的女人,夫妻本为一体,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们也有权利担待这一切。   “情况怎么样了?”红衣看着这忙碌的人群,以及那些还在搬动的尸体,便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果然如她所想,听了她的问话,房遗爱便露出了一副忧愁的面容,“不太乐观,现在应对尸毒的方法还没有,而被感染的人却不断增加。凌红,你是不知道,这尸毒发作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两个时辰内没有有效的医治,就会丧命!”   “这么严重?”周子芹倒吸了口凉气,当年的潭水县大瘟疫她也听说过的,但是那个时候的瘟疫可没这么厉害,两个时辰内要人命。这可得多厉害的瘟疫。   “嗯,不过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有个家伙接触了尸毒。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这会儿孙老正在找原因呢,如果找到的话,这场危机就能解除了!”   “还有这种怪人?”红衣却是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接触尸毒的人却一点问题都没有,恐怕十万里边也找不出一个来吧。   房遗爱这边刚指挥人烧尸体。李穆就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一看到房遗爱,他就断断续续的说道,“少将军你快去快去瞧瞧吧。末将是这没辙了,几位夫人都在东四楼呢!”   “啥?”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看来秦广真的拦不住李雪雁啊,其实不用想他也知道肯定是李雪雁领的头。王丹怡和徐惠的性子都是比较温和的,只有李雪雁能硬闯出来。   东四楼可是安放患者的地方,去那里还能得好?房遗爱心里着急,领着红衣等人就往东四楼奔去,来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人正在指挥着人往下搬着东西,仔细瞅瞅,不是李雪雁又是谁?   “雪雁,你们咋都来了?”房遗爱本来想劝劝的,可是李雪雁只是淡淡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接着冷哼道,“夫君,这事等回去了再跟你算,现在妾身要忙了,你也去忙别的吧。”   得了,看来不用说话了,这群女人是铁了心也跟他房某人同甘共苦了,如此情景,他房遗爱除了感动就是感动,又何苦再赶她们回去呢?   都督府的女主人们亲自指挥救治并且发放着药汤,不管管不管用,至少给了芙蓉街百姓不少的信心。   开始两天,芙蓉街还算不错,虽然有不少人感染,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慌乱的情况。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有些百姓终于扛不住压力,在街头闹了起来。   上千名百姓在几个领头的带领下冲上了街头,他们不敢冲击左武卫士兵组成的弓弩阵,却能大声叫嚷下,“大都督,出来给我们句话,我没得回家,我们得看看孩子和老婆,你都关我们两天了,到底能不能行?”   听说街上出了事情,房遗爱顶着一对蓬松的头就跑了出来,看着骚乱的人群,他双手压了压大声吼道,“诸位,你们都冷静一些,房某不是也陪着你们么,你们想媳妇想孩子,房某何曾不想。不瞒诸位,房某京城里几位夫人可都有着身孕呢,孩子在七八月份就要出生了,难道房某就不比你们想回家么?”   房遗爱语气真切,可是已经有些暴怒的人群又怎么听得下去,一个汉子举着手狂笑道,“你可是当朝长乐驸马,房相的儿子,你什么时候想走,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房遗爱无法反驳,如果他是百姓的话,也会如此担心的,谁会相信一个驸马会陪着受灾百姓走到底呢?呼了口气,房遗爱扔掉唐刀,大声喝道,“从现在开始,房某将坐在中心戏台,诸位可以看着,若是房某离开戏台一步,那便证明幽州已经没救,大家可以放把火烧了房某!”   房遗爱的魄力彻底震撼了暴怒的人群,他们只是怕官府有意牺牲掉他们而已,房遗爱如此做为,他们还能说什么?   房遗爱站在芙蓉街中心戏台,而戏台周围布满了干柴,正如他所说,只要戏台起火,他将命丧黄泉。芙蓉街的百姓都站了出来,房遗爱看着他们茫然无助的眼神,突然举起手大声吼道,“向天发誓,我,房遗爱,将与芙蓉街十万百姓共存亡!”   “与芙蓉街共存亡,少将军万胜!”首先响应的是数百左武卫兄弟。   而这个时候,芙蓉街被困的百姓,却早已热泪盈眶,与芙蓉街共存亡,一个驸马大都督能喊出这种话,他们还担心什么?   芙蓉街中心戏台,本该是芙蓉街最为热闹的地方,此时却成了房遗爱生与死的道路,如果芙蓉街毁灭,他房某人也将随着一场大火上西天。此时的房遗爱充满了自信,他相信孙思邈一定能找到方法的,因为他是大唐朝的神医,一个几千年来少有的医学宗师!   ☆、第879章 帮你搬家   第879章帮你搬家   听说房遗爱亲自把自己困在了中心戏台,李雪雁都有点急眼了,和百姓同甘共苦也就罢了,还拿话把自己困在中心戏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来到了芙蓉街,李雪雁可一点没有和芙蓉街共存亡的心思,京城里可有人等着他们回去呢,尤其是长乐姐姐,她现在身孕已经几个月了,若是夫君再出点事,会是什么结果呢,搞不好那可是一尸两命的事情。   李雪雁觉得房遗爱应该知道的,长乐的身子并不好,虽说这几年将养的好点了,可也是受不住丧夫打击的。   也许是上天有意要考验幽州吧,两天后过了午时,芙蓉街竟然下起了大雨,这在幽州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了。本来五月有雨对于庄户来说是件很好的事情,因为有了雨水,就不用再开渠浇地了。   雨越下越大,很快芙蓉街的道路上就积起了不少水流,房遗爱定定的坐在中心戏台之上,身旁只有铁靺和天刀在守护着。铁靺撑着伞,有些郁闷的说道,“主人,进去躲躲雨吧,等雨停了咱们再在这里坐着也不迟啊。”   “什么混账话,现在最重要是要给芙蓉街的百姓建立自信心,若是我自食其言,芙蓉街的百姓还会信我么?哼,你个懒货,要是受不了了,自己进屋,别来逗弄我!”房遗爱心里也想着进屋躲雨呢,可是他说过芙蓉街的事情不解决。就不离开中心戏台的,老百姓们可都盯着他看呢。他哪能跑屋里躲雨去。   铁靺很是不服气,他撇撇嘴,左手朝天刀指了指,“主人,你可别冤枉俺,是刀哥让俺问的!”   “铁疙瘩,你信不信老子戳死你,老子啥时候让你问这话了?”要不是打不过铁靺。他现在就把铁靺拍成肉饼,这混蛋咋什么话都说。   房遗爱可不信铁靺,以天刀的性子才不会问这种话呢,懒得理铁靺,房遗爱开始闭目养神了起来。这都好几天了,还没好好休息过呢,虽然在下雨。可是房遗爱还是能打个盹的,因为现在芙蓉街上很安静。   有了这个念头,房二公子还真就在雨伞之下打起了盹,看到房遗爱这样子,那些一直在看着的老百姓们也不禁被房遗爱的劲头感动了。要说之前房遗爱还有点作秀的可能,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在这滂沱大雨中,他就是进去,百姓们也不会怪罪他的。   李雪雁有些心疼的望着中心戏台的房遗爱,她已经劝过这个男人了。却全然不管用,夜里他在外边裹着被子。怎么喊都不进屋。劝了几次,李雪雁也放弃了劝说的想法,她深知自个男人的性子,有的事情,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那性子执拗的很。此刻,李雪雁倒有点希望玲珑或者长乐在了,若她们在,一定有方法让他改变主意的。   “雪雁姐,现在倒不用太担心夫君,还是尽快找出医治瘟疫的办法才行,只要有了方法,夫君就不用在外边扛着了!”   红衣适时的提醒了一句,她觉得李雪雁有点太关注房遗爱这边了,反而忘记了孙思邈才是最重要的。得了红衣的提醒,李雪雁默默地点了点头,她裹好衣服,让秦明月取来了一把雨伞。看她的样子是想去孙思邈那边的,红衣瞅了瞅外边的雨势,苦笑着说道,“雪雁姐,我陪你一起吧!”   “嗯,凌红陪我去吧,惠儿妹妹,一会儿别忘了给夫君送碗红糖姜水过去,他不懂得怜惜自己,咱们得担着心才行呢!”   “放心吧雪雁姐,小妹知道的,倒是催促下孙老,夫君可坚持不了几天了!”徐惠还是非常担心的,虽说房遗爱身子骨硬朗,可这整日风吹雨打、烈日暴晒的,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孙思邈做事的地方就在芙蓉街北端小楼里,原来这里是一间客栈的,出了事之后,就被官府征用了,当然用人家客栈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这个时候,李雪雁也不会在乎那点钱。虽说一切开支户部会补上的,不过李雪雁可不做什么指望,就现在的户部,不找房家借钱就算不错了。   这些天房遗爱不好受,孙思邈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孙思邈的性子却没有改变,为了研究出杨郎中没有出事的原因,孙思邈几乎三个夜晚没合眼了。   杨郎中坐在小屋里,面对头顶上不少银针,心里一阵犯嘀咕,“孙老,你这到底是在干啥?”   “闭嘴,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要是不把瘟疫的事情揭过去,咱们谁也别想好过!”孙思邈也不禁有点急了,任他脾气再好,熬了这么多天没有进展,那心中不免会急,这一急脾气就会大。   孙思邈一发火,可把杨郎中吓了一跳,这老头也有如此威风,以前没看出来啊。孙思邈可不会理会杨郎中是什么眼神,“杨郎中,你再回忆一下,你平常可都吃什么,喝什么,还有最近又吃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杨郎中脸都有点黑了,这问题都问了不下百遍了,怎么还问?不过孙思邈问出来,他就得回答,“孙老,不是说过了么,晚辈吃喝没啥特别,都是些平常的饭菜,像什么白菜、韭菜、六月果再就是米饭,至于不同寻常的东西,晚辈倒是吃过一点西域送来的香瓜,其他没什么特别的啊,真的,孙老,你得相信晚辈,晚辈可真没吃啥药材啊,要是有过的话,还能不跟你说嘛?”   “邪门了,怎么可能?”孙思邈都有点魔怔了,这些天他试过了杨郎中所说的所有东西,却一点效果都没有。别说白菜、韭菜了,就连贵重的六月果都弄来了一些。可是什么进展都没有。   “一定是哪里出岔子了,一定是的,杨郎中,你给老朽好好想想,一定是哪里漏掉了,一定是的”孙思邈说着双手就打起了哆嗦,也不知为何他从桌上拿起了一把尖刀,这可把杨郎中吓坏了。这老头不会激动之下要玩什么开瓢挖宝吧。   “孙老,你镇定点,可别啊,杀了晚辈,就一点希望都没啦!”杨郎中突然惨叫了起来,他可真有点怕孙老头了,以前只听说孙老头医德高尚。还没听说过这老头是个医痴啊。   李雪雁和红衣正好来到门口,听杨郎中那声惨叫,红衣还以为出事了呢,拔了剑就往里跑,进了屋,她才看到了令她啼笑皆非的一幕。原来孙思邈并不是要做什么开瓢的事情。而是用刀子在杨郎中手指头上划了一下而已。   李雪雁可是吓了一跳,见只是破了点皮她便冲杨郎中怒道,“姓杨的,你鬼叫什么,不就是破点皮么?”   “呃”杨郎中也敢顶嘴。不过他觉得挺委屈的,早知道只是割破点皮。他就不叫了。   孙思邈自顾自的走到了桌旁将那滴血融进了碗中,而李雪雁却有些不耐的问道,“孙老,你这是何故?”   “以前听二公子说过,人体吸收的东西都会在血液中有存留,所以老朽试试杨郎中的血能不能抗住尸毒,如果能的话,那这姓杨的一定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他能抵抗尸毒也不是偶然的因素。”   “嗯?”李雪雁和红衣有些面面相觑的对望了一眼,她们可没听说过这种理论呢,吃的东西能存留在血液里,这不是笑话么,吃的东西都进胃里了,怎么能进血液之中。   “孙老,你得抓紧点才醒,我家夫君那边可抗不了太久了,再过几天,我很怕他身子会垮掉的!”   “夫人,二公子他还在中心戏台没离开?”孙思邈知道芙蓉街的事情的,但是他可没想到房遗爱会如此认真。李雪雁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是呢,现在就靠孙老你了,你要是不把尸毒解决了,他是没法离开中心戏台的。这瓢泼大雨的,一次还行,时间久了谁能扛得住?”   “哎,二公子也真是的,怎么如此倔呢,现在所有幽州百姓都可指望他呢,他还如此不知轻重!”   红衣听得直翻白眼,这孙老头有这啰嗦的时间,多研究下怎么配解药多好。不过红衣也知道不能埋怨孙老头,人家这几天连眼都不合的,这一把年纪了,能熬到双眼通红,也算是拼老命了。   孙思邈将杨郎中的血水喂到了一只老鼠嘴里,那只老鼠是事先感染尸毒的,结果两个时辰过去了,那老鼠还活蹦乱跳的找着东西吃,看到这情况,孙思邈白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杨郎中一定吃过什么能抵抗尸毒的东西,为何就是找不出来呢?   李雪雁看的也是直皱眉头,她在屋中走来走去的,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孙老,不如把杨郎中的家搬过来如何,这样你就不用问他了,看看他家里什么东西蹊跷,试试便知道了!”   “这倒是,只要是药材,老朽都能知道一二,可是咱们不能出芙蓉街,如果把杨郎中的家搬过来?”孙思邈心里直犯嘀咕,那杨郎中的家可不是说搬就能搬过来的。   “孙老等着便是,交给我来做便是了!”李雪雁也不愿耽搁,她想的虽然是个笨法子,但也是为今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了。   顶着雨,李雪雁来到了芙蓉街尽头,这里秦广正守着呢。见到秦广,李雪雁立刻吩咐道,“阿广,你立刻带人去杨郎中家,把他家所有的东西都搬过来,记住了就是院里的草和树以及厨房里的柴禾都不能放过!”   李雪雁的命令太过另类了,秦广却不敢不听,等着秦广一回到都督府,都督府的士兵就干了一件让幽州所有人都大惊失色的事情,两百都督府卫兵直接把杨郎中的家翻了个底朝天,别说东西了,就是院里四十多年的老槐树都给刨了,而且杨家媳妇养的一地菜也被清了个一干二净。   什么叫三光政策,现在都督府卫兵做的事情可比后世小鬼子做的绝多了,杨家媳妇都懵了,自家夫君这是闯了啥事,被困在芙蓉街不说,家里还被人抄成这样,现在杨家除了这处房子,好像啥都没有了,亏得卫兵走的时候丢下了五百贯钱,否则杨家媳妇真以为自家遭了强匪了呢。   杨郎中的家被整个的移到了芙蓉街,面对这遍地的东西,孙思邈一点不觉得厌烦,相反,他倒是像看到一种希望。   李雪雁和红衣留在孙思邈这里没有回去,她们主动和杨郎中一起替孙思邈打起了下手,期间孙思邈不断地问着杨郎中话,孙思邈问的很仔细,杨郎中也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第880章 朝堂暗斗   第880章朝堂暗斗   一连忙活了三四个时辰,到了晚上,李雪雁都有点扛不住了。孙思邈倒是精神头挺足的,就连红衣也有点摸不准孙老头了,按说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又是几天没睡好觉,应该早扛不住了才对啊。   此时孙思邈正拿刀子挂着一棵绿油油的植物呢,那植物的叶子并不是太宽大,不过看上去有种脏脏的感觉,李雪雁见过众多东西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个呢,“姓杨的,这是何物?”   “那个六月果的叶子啊!”杨郎中这么一说,李雪雁就有点汗颜了,六月果始终稀罕物不假,可她也吃过不少了,但是却不知道六月果是怎么长出来的。   孙思邈认真的捣碎叶子,仔细说来也不是叶子,而是六月果头上的一点叶瓣,捣碎之后,放在小罐子之中,闻了闻味道,孙思邈便露出了一丝喜色。这六月果的叶子可入药,能解伤寒出血之病,为何之前没想到这一点呢?   “孙老,麻烦你了,若是有了什么进展,请立刻派人通知我!”李雪雁是熬不下去了,她还担心着房遗爱那边的情况呢。   从孙思邈那里离开后,红衣和李雪雁就朝住处走去,临近门的时候,她们往戏台上张望了一眼,果然瞧见房遗爱正裹着被子坐椅子上打盹呢。叹了口气,李雪雁悠悠的说道,“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是个头,夫君这样可抗不了几天啊!”   “雪雁姐,莫太担心了,相信孙老一定能找到办法的!”红衣也知道这么说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是她也只能这么安慰一下了。   幽州不曾安宁,长安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幽州爆发瘟疫的事情。在两天前就已经六百里加急送到了,李世民虽然早知道瘟疫的事情,可真的出现了,他还是有些眩晕的感觉。李世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房遗爱的安危,事实上李世民也想将房遗爱调回来,长乐怀着身孕,临盆的日子又快到了,他实在不想让房遗爱陷入任何危局之中,但是周围可还有许多眼睛看着呢,如果为了私心将房遗爱调回。那又如何面对这众多的世家呢?   皇帝,最重要的就是要做到公平,维持各家的平衡才是最为紧要的,有时候亲情也只能为政治服务,李世民希望长乐能够理解这一点。   甘露殿灯火通明。李世民没有等待太久,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就赶了过来。做为尚书省大佬。他们自然是知道李世民为什么要喊他们过来的。若说长孙无忌一脸轻松的话,那房玄龄可就是一脸凝重之色了,在幽州的可是他的儿子,如果能早知道幽州会出现瘟疫的话,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房遗爱去幽州的,辽山卫是很重要。但是和房遗爱的性命相比,那就不算什么了。   李世民也没有说什么废话,他让众人坐下后,才皱着眉头问道。“诸位爱卿,幽州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瘟疫的事情可不是儿戏,大家还是尽早拿出个章程来才行啊。”   “陛下所言甚是,此事兹事体大,微臣建议还是交由朝议比较好!”杜如晦拱手说道,其实杜如晦如此说也是帮房玄龄的忙,由于身份关系,房玄龄是不可能亲自提出这种建议的。将瘟疫的事情交由朝议,那这事情可就捂不住了,一旦瘟疫的事情传出去,整个河东道和河北道都会乱上一阵。这样是不怎么好,但是对于房遗爱确实有好处的,至少事情挑明了,房玄龄就可以明着去帮房遗爱了,而且杜如晦也不希望房遗爱出事,魏王的势力越来越大,长孙家的威望也越来越高,这在杜如晦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杜如晦觉得太子殿下的位子是不能换的,而如今能影响到李承乾太子之位有多稳固的人,最重要的就是房遗爱了。杜如晦和房玄龄这批人都老了,多了不用说,等着五年之后,朝堂上就是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了,等他们都退下了,房遗爱自然会更进一步了,到时候他手掌左武卫,外控辽山卫,当可成为李承乾最稳固的保障。当然杜如晦也有着自己的私心,让房家做大总比让长孙家一家独大的好,如果任由长孙家一家独大下去,那等着他杜如晦百年之后,杜家的命运可就要凄惨无比了,指望儿子杜荷么?杜如晦很清楚,杜荷没有这份能耐,如果他有房遗爱一半的能力,杜如晦就不用如此操心了。   杜如晦提出朝议的建议,除了长孙无忌皱了皱眉头外,魏征、房玄龄等人全都点头同意了下来,重臣大部分支持,李世民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他挥挥手,有些疲惫的说道,“诸位爱卿今晚辛苦一下,争取拿出个章程来,总之,朕的底线是幽州不能乱,河北道不能乱!”   李世民如此说已经是给明日朝议定下一个基调了,房玄龄还是有点心寒的,幽州不能乱,河北道不能乱,可是万一乱起来呢,那这个最谁来担,除了幽州大都督之外还能有谁?   在朝堂上十几年,房玄龄早看淡了一切,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他始终放不下的,是私心作祟么,也许吧!   来到尚书省之后,趁着魏征等人去取笔墨的时机,杜如晦将房玄龄拉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玄龄兄,俊儿的事情你还得早作打算才行,总之不要让他陷在幽州这个泥潭里,如有必要,让他立刻抽身回来。”   “克明,已经晚了,你还不了解俊儿的性子么,他既然担下了这份责任,就不会撒手不管的,无论这次瘟疫是如何结果,他是抽不了身了。现在就看俊儿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他不能今早扑灭瘟疫,让幽州和河北道乱起来的话,那陛下就必须给天下百姓一个交待了。”   房玄龄语气中透着许多的无奈,他说的,杜如晦都懂。官职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看不透的呢。也许房遗爱是无辜的,但是陛下需要一个交代,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就只能牺牲掉这个最宠爱的女婿了。对于房遗爱来说也许不意味着沉沦,也许几年之后他还会重新被启用,但是这几年时间又会发生多少事情呢?人是善变的,杜如晦可以肯定一点,别的不好说,至少房遗爱在军中辛辛苦苦拼出来的威望至少会下降一半。等他重新被启用的时候,除了左武卫这支嫡系,谁还会听他的呢?   如果放在平时,几年时间也就一笑而过,但是这几年正是储君之位归属的关键时候。没了房遗爱这个最强大的支撑,光靠李承乾又能扛多久?仅仅一个李泰不算什么。可怕的是李泰已经和长孙家站到了一起。   见近处无人。一直脸色沉重的房玄龄朝杜如晦微微倾了倾身子,“克明,明日一定有人推荐魏王殿下总督河北道的!”   杜如晦明显的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对于布局谋划之事,他确实比不过房玄龄。这一点也是他深深佩服的地方,“玄龄兄,我们该如何?”   “简单,别人举荐魏王殿下。我们就举荐太子殿下。当然,不能我们亲自提出来,魏玄成可是在呢,少了他怎么能成?”   听了房玄龄的话,杜如晦脸上渐渐地多了点笑容,魏征可是铁杆的太子党啊,在李承乾没有什么打错的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支持别人的,更何况李承乾还做得相当好。   在大唐朝野,默认的一共有两把锋利的刀,一把是程知节,一把是魏玄成,只要这两把刀挥出来一把,那就够了别人喝一壶的了。   杜如晦转眼间就做出了决定,他本就是聪明之人,稍微一思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世民让几位大佬想什么应对之法,可是这些大佬却坐在一起聊了起来,聊的内容也无非是怎么调配人手罢了。不是大佬们不用心,实在是瘟疫这种事情谁能有法子,除了预防就是隔离。商讨到丑时的时候,几位大佬才渐渐散去,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头前做马车离开了,魏征也想坐马车走,这时候杜如晦突然笑着拉了下魏征的袖子。   魏征何等样人,立马就看出杜如晦有事要说了,“克明,有什么话要说么?”   “玄成,有件事情杜某想跟你说下,你可知道最近魏王殿下和谁走的比较近么?”   听着杜如晦的话,魏征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杜如晦说的太隐晦了,可是却难不倒魏征,过了一会儿,便见魏征拱手笑道,“克明,谢谢提醒了,有魏某在,谁也别想动太子殿下分毫!”   魏征坐着马车气呼呼的走了,杜如晦脸上却是一阵笑意,魏征真不愧是是一把宝刀啊,用好了这把刀,那绝对是好处多多呢。   魏征是个聪明人,他清楚杜如晦为什么说那些话,无非是想保住房遗爱罢了。明白归明白,但是这并不妨碍魏征去做事,如果能保住太子殿下,他心甘情愿当一把刀。   第二日朝议,当幽州出现瘟疫的事情传下去后,整个朝堂就炸了锅,其中反应最激烈的就属程咬金了,此时的程咬金急的头上都快冒烟了。   “陛下,快下令把爱婿叫回来啊,我家灵儿还怀着娃呢,她可经不起这种折腾啊!”程咬金可不管别人在想啥,反正他是想到什么叨叨什么。   李世民气的脸都黑了,就光是你爱婿,就不是别人爱婿了,他李世民还舍不得呢,可是这个时候能调回来么,如果能,他李世民还用开什么朝议。瞪瞪眼,却发现程咬金毫无惧色的瞪了回来,这下李世民没辙了,跟程老货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嘛。   朝堂官员都习惯半路出手的程知节了,所以也没受到多大影响,吏部右侍郎袁顺拱手说道,“回禀陛下,如今最为紧要的当派一名重臣前去河北道总控河北、河东二道,以防止两地二十三州受到幽州的影响。”   “哦,袁爱卿所言甚是,不知爱卿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么?”   “回陛下,臣推举魏王殿下为河北、河东两道观察使,总领两道一切事宜。魏王殿下在户部任上,政绩斐然,他以亲王身份前去河北道,最恰当不过了!”   袁顺的话说完,魏征的嘴角就翘了起来,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杜如晦这时候心里却在想,魏玄成这把快刀怎么还不砍人,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   ☆、第881章 有救了   第881章有救了   李世民明显的愣了愣,显然这位皇帝陛下也没想到袁顺会推举李泰。对于这个四子,李世民还是非常喜爱的,李泰长得英武不凡,才华横溢,若是让他去河北道历练一番也是不错。   李世民心里高兴,刚想点头答应下来呢,这时候眼睛里就多了一个人,这不是魏征么,这魏老头又想干嘛?每次看到魏征李世民都有周想皱眉头的冲动,因为只要魏征一出列,那提出的准是不同意见。   果然,如李世民所想,魏征张嘴就否决了李泰,还洋洋洒洒的说道,“陛下,臣觉得魏王殿下虽然才华横溢,政绩斐然,但是他所经历的还是太少了。幽州之事可大可小,并需派一有威望有经验的人去才行,所以微臣举荐太子殿下前去,太子殿下贵为储君,深受百姓爱戴,由他前去河北道,当最为合适了。而且太子殿下去,就如陛下亲自前去了,如此一来,就仿佛陛下与百姓在一起一般,百姓还不仰慕天恩,更加爱戴陛下?”   谁说魏征不会拍马屁了,如果以后再有人说魏征死木头一块,那杜如晦第一个跟他急。瞧人家魏征说的话,简直是说到陛下心坎里去了,咱这位陛下啥毛病没有,就有个好脸皮爱面子的臭毛病,被魏征这么一拍,那还不立马爽快了。   长孙无忌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这个魏征什么时候这么圆滑了。李泰现在真恨不得魏征立刻去死,这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若是接下差事,那就可以去河北道了,到时候稍微给房遗爱上点眼药,保准他会栽上几年,那么趁这几年的功夫,他李泰完全可以成长到一个让李承乾畏惧的程度。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半路杀出个魏玄成,要说不恨。那绝对是骗人的。   李世民心里高兴,就想一口答应下来,可是他在殿上瞅瞅,才忘记一件事,那就是李承乾可还在府上养伤呢,他那脚伤动了手术,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好的。李世民有些犹豫了。魏征却早想到这一点了,只见他一鞠躬大声道,“陛下,太子殿下有伤在身还出现在河北道,不更加体现了陛下天恩浩荡么?”   李世民那张犹豫的脸就像川剧变脸似的,刚还迟疑呢。这会就兴奋地恨不得立马把李承乾派去似的。   程咬金听得牙都有点酸了,怎么没发现魏玄成这么能拍马屁呢?拿手指头戳戳前边的李绩,程咬金吭哧道,“茂公,看到没。这就是魏老头,会拍马屁呢。哎,以后得跟他学学喽!”   程咬金的声音可不小,弄得许多人都听见了,李世民恶狠狠地瞪着眼,对于这个混不吝,早晚要整整他才行,抢女婿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败坏他李世民的脸面。   “知节,你又在说甚子呢,怎么朕听说什么拍马屁的啊,来,站出来与众位卿家分享一下,也好让我们大家乐呵下!”   程咬金是什么脸皮子,哪会怕这个,他拱拱手冲着周围的人厚着脸皮笑道,“刚才老程想起了件事情,昨天和茂公去看马,正好看到匹马,当时老程就和茂公说了,那就是一匹公马。可是呢,茂公这人不服气,非说是母马,较了半天劲儿,也没整出个所以然来。没办法了,老程就问茂公了,你咋知道那是匹母马呢?”   李绩真想杀死程老货了,这不是败坏他李绩的名声么,何时跟他相过马了,还公马母马的,这什么鬼玩意,他李绩打了一辈子仗,会分不清马是公还是母嘛?   李世民也有点被绕迷糊了,这程咬金到底想说啥?见程老货站那里不断地卖弄着,李世民就有点忍不住了,“老货,还不一口气说完了,你想让个位爱卿憋死不成?”   “陛下急什么,这就说,这就说,嘿嘿。当时茂公就交给程某一个诀窍,他说这会说的一定是母马!”   “噗!”本来因为瘟疫的事情,朝堂上挺压抑的,可被程咬金这一折腾,宣政殿李恪爆发出了一阵笑声。李绩脸有点红,虽然明知道程咬金是胡编乱造的,但是李绩还是扛不住心里的那种羞耻感,太丢人了,怎么这辈子就认识了程咬金呢,还好死不死的跟他挨这么近。   众人都在笑,只有一个袁顺耿直脖子指着程咬金索道,“程公好不愚蠢,这马哪有能说话的,还说话的就是母马,茂公会说出这种话来?”   本来众臣笑得不够欢,见袁顺出马,这笑声就再也止不住了,尤其是李世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如果不是顾及形象,他早就趟椅子上狂笑了。   程咬金也挺无语的,这世上还有这么愚蠢的人么?撇撇嘴,他指指袁顺,很无奈的耸肩道,“是的,以前是没有能说话的母马的,可是袁侍郎一出马,这世上就有这种奇怪生物了,会说话的母马,嗯,相当的不错。”   愚蠢啊,长孙无忌偷偷的瞄了瞄李泰,这位魏王殿下咋就找到个这种极品人物呢,让人家程老货在朝堂上当猴耍。   袁顺又不是真的傻,他刚才只是急着在李泰面前露个面而已,却从没想过会上别人的当。袁顺很生气,可让他冲程妖精发飙,他还真没这个胆子,惹怒了程妖精,别说魏王殿下了,就是当今陛下都不一定能保住他。   笑过了,还得谈正事,去河北道的任务落在了李承乾身上,此时李承乾可还不知道这些呢,此时,朝堂上商量着相关事宜,而东宫里李承乾也在商量着什么。今个一早,长乐就在李月兰的陪同下来到了东宫,李承乾行动不便,苏氏就将长乐扶到了后堂。   “大哥,幽州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一些了。无论如何你得把那里的事情稳下来才行,总之。房俊不能出事!”   “长乐,你说的大哥都明白,可是幽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我能够得着么?”李承乾不是不想管,而是他实在有心无力。他很清楚如果房遗爱被惩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其他的不知道,至少他李承乾要直面李泰和长孙家的压力了。长孙家还好说,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活着。长孙家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的,但是那个四弟李泰可就不会等了,他可一直都在盯着东宫之位呢。要说李承乾最怕什么,那无非是李泰身后的军方势力了,如今支持李泰的,最明显的就是侯君集了。做为兵部尚书,侯君集在右卫系统中的能量几乎和李绩不相上下。   “大哥。这是房俊给你的信!”长乐从袖中掏出了一面锦帕,乍一看锦帕上一个字都没有,等李月兰拿蜡烛熏烤了一下后,锦帕上才露出几行字。   李承乾打起精神,将锦帕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看完后。他心中就有了点数,“这信应该是几天前送来的,为何现在才交到为兄手里?”   “大哥,你当小妹不想么,那时候瘟疫的事情还不确认。小妹哪敢乱说,此时已经确认了。小妹也没什么顾虑了!”   “哎,长乐,放心吧,有大哥在,定会保房俊周全的,倒是你,可得养好身子,如果你出什么事,房俊还不恨死为兄啊!”   “大哥就会胡说,好了,小妹也该回去了,大哥也早做准备吧,估计过不了多久父皇的旨意就要到了!”长乐确实不想在东宫多待,如今她的身子越来越累了,在东宫久待太不方便了,更何况李承乾也有许多事情要做。   苏氏扶着长乐慢慢朝宫外走去,临上马车的时候,苏氏还宽慰道,“长乐,听嫂子一句话,也不要太担心了,俊哥那人鬼的很,以前多少危险的情况都闯过来了,幽州那点事情困不住他的。”   “谢谢皇嫂宽宥了,你也快回吧,大哥明天就得启程了,你得多准备下才行!”   “嗯”苏氏自然明白的,今日不同往日,李承乾腿脚不便,他要出京,她这个太子妃自然是要跟着的。   幽州,芙蓉街上不稳的迹象越来越严重了,虽然有上千都督府侍卫镇压,可是又能镇压多久呢。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李艾没有乱来,还算李艾有点良心,如果他置芙蓉街百姓于不顾的话,那他房某人还真会相当的被动。   又是风吹日晒,又是雨淋的,就算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的,更何况房遗爱也不是什么铁人。很悲剧的,房遗爱得了风寒,好在有孙思邈在。今日房遗爱百无聊赖的坐在中心戏台上,正在那有些腻歪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影煞是熟悉,只是房遗爱还没喊出声,那人影就钻进旁边弄堂里不见了。   “刀哥,去,看看是什么人,把他揪过来!”房遗爱一时间想不起是谁,不过他敢断定,那肯定是个熟人。   天刀没有多问,很快就拐进了弄堂里,天刀消失没多久,就听弄堂里传来了一阵气骂之声,“天刀赶紧放开我,不然让姐夫揍你,快点啊,你的手好脏!”   这声音太熟悉了,不是李簌又是谁,房遗爱现在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这个混蛋李簌,这个未来的高阳公主,她就不能长长心思么,这里可是瘟疫,不是游乐场,费尽心思把她留都督府里,她自己倒跑进来凑热闹。   李簌自知犯错,所以一见到房遗爱后就显得很老实,面上不说话,李簌心里可早就骂开了,臭姐夫扔下她,雪雁姐姐也不管她,要不是她机灵,还摸不进来呢。   看着李簌红扑扑的脸蛋,房遗爱心下一狠,甩手抽了她一下,房遗爱没用什么力气,可是打在李簌脸蛋上还是很疼的。这次李簌一点都没装,她疼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李簌那可怜劲就别提了,房遗爱努力使自己不受诱惑,瞪着眼怒道,“合浦,你想气死我不成?”   “姐夫,你不要丢下合浦不管成不成,总之,你到哪我到哪!”李簌说这话的时候,双眸里多了几分的坚定。看着她如水般的眸子,房遗爱竟然有点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本想骂骂李簌的,虽然骂不管用,但是房遗爱却不想李簌再任性了。就在他将要张口的时候,李雪雁却大呼大叫的奔了过来,听着她的喊声,房遗爱不禁有些喜出望外的蹦了起来。孙思邈果然不负众望,再给经过了几天的奋战之后终于找到了应对尸毒的法子,解决了尸毒,他房某人就不用在中心戏台上风吹日晒了。   ☆、第882章 成功的道路   第882章成功的道路   六月果的嫩叶,经过火烤,在进行炒拌,混在其他药材之中,便能产生奇特的效果。如果不是杨郎中平常吃了不少六月果嫩叶,谁会发现这种法子呢。在唐时,六月果可是稀罕物,平常人家也许一辈子都吃不上一颗。这六月果,房遗爱当然知道,无非是后世吃的生厌的西红柿罢了,但是在唐代,想得到六月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虽然找到了医治尸毒的方法,可是房遗爱却一点都不觉得兴奋,因为要想让整个幽州城都是上六月果的嫩叶,可是相当苦难的事情,而且,房遗爱想要的不仅仅是幽州,还有将来有可能出现的辽山卫大瘟疫。   该去哪里弄这么多的六月果嫩叶呢,若说六月果还能多弄点,可是大唐朝可没多少人家种六月果啊。紧蹙着眉头,红衣靠在屋檐下沉思着,她记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六月果,只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   “夫君,你让人去燕山脚下的汊流庄园去瞧瞧,记得以前曾经在那里看到过类似六月果的秧苗!”   “很多么?”房遗爱颇有些惊异的抬起了头,这时红衣却忍不住苦笑道,“还不确定是不是六月果呢,你这么高兴做什么,不过秧苗是挺多的,若是真是六月果,该够用了,只是那汊流庄园乃是昌平富商陈吉的私人庄园!”   “管他的呢,如果是六月果,那就全都挖过来,管他是谁的庄园呢,这个时候了,还怕得罪人么?”房遗爱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狠劲。要是放在平常,他还会给守点规矩,但是现在就没必要了,不把瘟疫的事情熬过去,他房某人就要倒霉到家了。   得了芙蓉街发出的命令,秦广领着上百名侍卫就往南门奔去,来到门口,正碰到孟战来巡视,他便大声喊道,“老孟。分些人手来,随我去趟燕山!”   孟战愣了愣,这个时候去燕山干嘛,不过看秦广焦急的样子,他也没有多问。“唐元,莽子。你们率所部人马跟秦广走一趟!”   “诺!”做为孟战的亲信。唐元和莽子自不会多问的,点了五百人手,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出了南门。   秦广出城,李艾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对于秦广去做什么,李艾还是很关心的。说实话,他李艾也挺纠结的,一方面不希望幽州被瘟疫吞噬,如果幽州遭难。他李艾也躲不过去。可是另一方面,李艾也不希望房遗爱短时间内从芙蓉街脱身,因为房遗爱一旦脱身,那一定会给他李艾找麻烦的。   “耿庆,派人盯着,本将要知道秦广的一举一动!”其实不用李艾吩咐,耿庆早就派人看着了,耿庆也想知道秦广为什么出城,若是真去找药材,那就证明房遗爱已经找到了抵抗尸毒的方法。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有点不妙了,因为连圣门自己都没有对抗尸毒的解药。   燕都街,蓝莫邪轻松惬意的看着天上的流云,那天上的景色很美,幽州的天,从没有这么迷人过了。   “堂主,大事不好了,芙蓉街上的兄弟传出消息,房遗爱好像找到抵抗尸毒的方法了,现在正着人去收集药材了!”   “什么?怎么会?”蓝莫邪一向镇定,可还是大吃了一惊,具莫君离和平五郎所说,这尸毒不是没有解药的么?这一刻蓝莫邪开始担心了起来,他想了想,转头说道,“给辽山的兄弟发信,让他们提前动手,如果等着房遗爱腾出手来,辽山那边可就不好行事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那灰袍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房间里,至于他是如何出城的,那自然有他自己的方法了。   虽然安排下去了,可是蓝莫邪心中还是非常担心,房遗爱能找到应对尸毒的方法,是谁也没想到的,如果要保证计划顺利进行,就必须提前动手了。这样做,也许会有所缺陷,但是圣门已经没得选择了,因为有些事情,不是圣门说怎样就怎样的,既然圣门借了别人的力量,那自然要付出相同的代价。   沉思了一会儿,蓝莫邪整整锦袍慢慢出了屋,他决定离开幽州,仅仅莫君离负责辽山之事,他是放不下心的,因为莫君离的性子太过谨慎了,一旦延误时间,很可能会错失最佳良机的。   燕山脚下,一处气派的庄园孤零零的落在平地上,背靠着燕山,前边是一条弯弯的五蚌河,可以说这样的庄园不是巨富之家是建不出来的。   陈吉悠然自得坐在池塘里钓着鱼,这池塘别看不大,却是和外边的五蚌河相同的,所以从来不用担心没有鱼。今日陈吉也是跑庄园里散心的,可是偏偏有人希望他心情不好,不知怎地,庄园传来一阵巨响,接着冲进来一群一身软甲兵士,这些兵士冲进来不久,一个将领就出声吩咐道,“搜,一旦找到六月果,立刻把秧苗拔走,谁要敢拦着,绑起来!”   “诺,李将军!”士兵们分散开来,很快汊流庄园就布满了凶悍的兵丁。陈吉气的手都打哆嗦了,真是没天理了,他陈吉好歹也是幽州境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岂容如此侮辱。他丢了鱼竿,就往那领头将军走去。   “你们到底是谁麾下的人马,怎地如此不知规矩,这里可是我陈吉的死人山庄陈某人到底犯了什么事,要毁我庄园?”   “吼什么吼,陈财主对吧,本将李穆,现任都督府副将,今日前来,是为了找六月果的,只要取了六月果,我们自然离去!”   “胡说八道,陈某是有六月果,可是凭什么让你们抢走,都督府就了不起了?”陈吉实在是气得不轻,那六月果可是他费好多心思让黑皮商人种下的,要是被这些可恶的兵丁搜刮走,他还吃什么?   “陈财主,本将知道如此做对你有些不公。但是此时非常时刻,幽州城里正爆发瘟疫,数十万百姓都等着六月果救命呢,所以,陈财主就当为朝廷分忧了吧!”跟了房遗爱那么久,李穆早学会给人扣高帽子了。   陈吉还真有点说不出话了,怪就怪大唐朝的商人没多大地位,一听说是给朝廷分忧,陈吉脑瓜子就开始转悠了起来。瞧着李穆的架势,陈吉就知道六月果是保不住了。他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李将军,若真是朝廷所需,陈某献出也无妨。可是大都督那边,能不能麻烦你”   陈吉还未说完。李穆就从身上摘下了随身的腰牌。“陈财主,拿好了,这是我左武卫的腰牌,瘟疫的事情过去后,你拿着腰牌来都督府,倒是我家大都督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总之不会亏了你!”   这是陈吉脸上总算有了点笑容,他想要的无非是这些了,能和大都督拉上关系,对他陈吉可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此一想,六月果被抢也不见得是坏事了。   一日之间,李穆将汊流山庄的六月果秧苗拔了个精光,等他运送着两车六月果秧苗回到芙蓉街的时候,一直翘首以盼的孙思邈竟然激动地老泪纵横的。   房遗爱又何尝不激动呢,太好了,扛过这一关,他房某人就可以大大的松一口气了。至于猴灵,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从内心里,房遗爱想给猴灵来一次狠的,这次他不会像欢喜岭那样莽撞了,他要忍,忍道猴灵拿出所有筹码之后再下手,既然要打,就打的猴灵从心里怕他。   有了应对瘟疫的方法,房遗爱也不用再呆在中心戏台了,在戏台上停留了六天的时间,房遗爱觉得腿都有点虚了,活动了下筋骨,房遗爱就去了孙思邈做事的地方。此时孙思邈身边有很多人都在忙碌着,他们都是孙思邈请来帮着研磨药粉的。   房遗爱闲着也是闲着,就在屋里观察了起来,当他目光停留在角落里的时候,眉头就不受控制的蹙在了一起,她怎么也在,不是已经回齐州了么?   走过去,拍拍那人的肩膀,房遗爱有些生气的问道,“含竹,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离开幽州了么?”房遗爱无法不生气,让令狐含竹离开幽州也是为她好,可是这女人不光没走,还返过身回到了芙蓉街。这个时候的芙蓉街可是一个地狱,随时都可能被感染。   乍一听到房遗爱的声音,令狐含竹手上一晃,手里的捣木就落在了地上,她能听出房遗爱心中的怒气,没来由的,她怕的想哭,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个时候一定不能哭,要抗住。转过身,令狐含竹睁大水雾般的双眸,有些执拗的说道,“二公子,含竹不走”   房遗爱对视着令狐含竹的双眼,没过一会儿,令狐含竹就有些软弱的低下了头,看她慌乱的样子,房遗爱摇头苦笑道,“行了,你不走就不走吧,忙完了就回府上住,难道你还想让人帮去做人质?”   “嗯”令狐含竹的声音像蚊子哼哼一般,饶是房遗爱耳力过人也有点没听清楚。   一天之后,芙蓉街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数十万百姓在芙蓉街上大声的笑着,诺大的芙蓉街,竟然有了容不下这些笑声的迹象。能够活下来,怎能不高兴,这里的人都见证了中了尸毒后是如此死去的。   房遗爱站在高台之上,脸上浮现出一种多日未见的豪迈之气,看着那些狂欢的人们,他振臂高呼道,“幽州万岁,大唐万岁!”   美好的呼声,总部缺少狂热的拥霸,“大唐万岁,大唐万岁”狂热的吼声震彻云端,这一刻,房遗爱才觉得自己真的得到了幽州百姓的心,有了这些人,打垮李艾,还用担心么,因为李艾的兵大都是幽州百姓的子孙。   霸业前途的路上,从失败走向成功,我们错过了雷雨,错过了风。这一生,血色狰狞,寂寞,也需别人懂。   不知为何,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红衣竟然哭了,若是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也和他的父亲一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潞州,虽然身子不便,可是李承乾还是催促队伍在两日内赶到了河东道。夜晚的星光下,李承乾和李元嘉相对而坐,一壶浊酒,一盘小菜,生活很简单,可是包含的东西确实如此的复杂。   “皇叔,你说俊哥能扛过这一关么?”李承乾心中有些不自信的,因为在他看来,瘟疫就是一把无形的刀,它想何时杀人,别人无从阻拦。   李元嘉淡淡的笑了笑,“太子殿下,你该对房俊有信心的,对他有信心,才会对你有信心,既然坐到了这个位子,你就要学会坚强!”   李元嘉希望李承乾能做到更加的优秀,因为李承乾好了,他李元嘉才会好。由于和房家的关系,李元嘉没得选择,房遗爱支持谁,他就得支持谁,因为景王府和房府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第883章 辽山北蒙关   第883章辽山北蒙关   辽山,位于幽州东北,这里人烟稀少,最繁华的镇子就算辽山镇了,只可惜辽山镇却毁在了一场灾难之中,曾经的镇甸荒芜了,可是辽山还立在大地上。   闻珞并没有去辽山卫,辽山柏王峰虽然只是一座山头,却是方圆十里地的山头,要想在这么大的地方找点人,是何等的困难。辽山之上丛林茂密,有很多地方还保持着很原始的状态,有时候闻珞深怕自己会迷失在这茫茫山林之中。秦勇拿出水袋喝了两口,动动喉头出声问道,“这地方可真大的,都找了六天了,会不会找错方向了啊!”   “秦勇,你耐心点,这辽山卫周围,就属着柏王峰最为合适了,咱们必须仔细点才行。我一直都很没耐心的,怎么现在你倒先比我着急了?”闻珞也靠着一棵大树休息了起了,一直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必须想个招才行。闻珞尝试着把自己当成猴灵的人,翻来覆去的想,她还是觉得柏王峰最有可能。   “倒不是着急,就是不知道少爷那边怎么样了,不在他身边守着,生怕出点事,要是少爷有点事,那我还不得让老将军砍成十八份?”   “得了吧,秦老将军有兴趣砍你么?放心吧,你家公子爷命大着呢,凭着他的聪明劲,出不了事,倒是咱们得加把劲了,不早些把那些藏头露尾的家伙挖出来,以后就别想安生!”   就在闻珞为接下来的行动发愁的时候。一个亲卫低着身子匆匆忙忙的窜了过来,“夫人。有人来了!”   “有人来?可是山下的辽山卫士兵?”闻珞第一个反应就是辽山卫的人,因为一般人不会跑到这里来的。那侍卫想了想,使劲的摇了摇头,“不像,那人一身锦袍,看样子和军汉子一点都不像!”   锦袍?闻珞本能的觉得自己找对目标了,她将那侍卫喊过来,小声吩咐道。“跟着那个人,能不能找到猴灵的猴崽子,就看这位会不会领路了。”   “是!”那侍卫也露出了一点兴奋之色,多日穿梭在山林之中,是谁都会烦的,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愿意早日出去呢。外边的空气,可别这柏王峰强上太多了。   蓝莫邪脚步很快,他还是有些戒备心的,但是这里可是柏王峰,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来的,所以他的戒备心也松懈了不少。就是因为这点松懈。蓝莫邪就被闻珞等人盯上了,蓝莫邪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亲自把闻珞领到放毒的地方。   蓝莫邪沿着一条不算怎么稠密的草丛慢慢的走着,来到这里,就是他想走快点都不行,因为这草丛之中随时都有可能多出个大坑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片地方有许多的凹下去的山涧,如果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很有可能被山涧吞下去的。   蓝莫邪走得慢,闻珞等人也不敢跟得紧,也幸亏如此,如果更得太紧,他们现在就掉进山涧中了。一个倒霉蛋踩在松软的植物藤上,第二个腿还没迈过去,就一个趔趄往下碌碡下去,亏得秦勇眼疾手快。拔开植物藤一瞧,秦勇就抹了把冷汗,怪不得那个蓝袍人走的慢了呢,敢情这地方陷阱丛生啊。   由于走得慢了,再加上地形不熟,渐渐地闻珞就看不到蓝莫邪的身影了,走了一小会儿,闻珞就停了下来,她觉得那蓝袍人一定是去了某处藏了起来,因为再往前走可就是柏王峰北端了。没办法,闻珞一行人只好分散开往回走去,这次他们走的很慢,找的也非常仔细,在走到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秦勇就发现了一根很粗的树藤,这根树藤并不是顺着地面长得,而是直接向下进了山涧之中。   山涧很黑,根本看不太清楚,秦勇摸了摸树藤,也怪了,这树藤很是光滑,就像经常被人摩擦过一样,“这下边一定有古怪,说不得那个蓝袍人就去下边了。”   秦勇说话也不敢太大声,如果下边真的有人,说话太大声音的话,不就露馅了么。闻珞也在迟疑着,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贸然下去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想了想,闻珞将身上的短剑拔了出来,“秦勇,顺下一道绳索,我下去瞧瞧,若是有什么意外,立刻拉我上来!”   “夫人,还是我下去吧!”秦勇当真不想让闻珞冒险,不过,闻珞却不怎么在意的笑了笑,“好了,别争了,你身手可比不上我,尤其是玩绳索,笨的跟头牛一样,让你下去,一旦有意外跑得出来么?”   “额”秦勇相当的无奈,就算他玩绳索不利索,也不用说的这么直接吧。   闻珞顺着绳索滑了下去,起初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直滑了有十二三丈的时候,她就发现山涧石壁上居然有一个洞口,没有多想,闻珞一晃绳子便落在了山洞边沿。贴着石壁,闻珞一动都不敢动,她也不知道里边是不是有人,如果真的有人,那还是小心点的好。   确定无人,闻珞悄悄地朝山洞里边走去,洞中又黑又冷,还有几滴冰凉的水不时的落在身上。一直摸索了大约一刻钟,闻珞才看到一丝亮光,那亮光不时灯光,而是阳光。见到了光,闻珞也听到了一阵谈话声。   “莫君离,必须尽快动手才行,房遗爱已经找到应对尸毒的方法了,若等着他反应过来,圣门的计划就要落空了!”说话的正是蓝莫邪,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监督莫君离尽快实施计划的。   莫君离对蓝莫邪的话并不怎么感冒,如果房遗爱真的知道了生门的计划,那在施行下去,还有意义么,倒不如放弃呢。   仿佛看出莫君离的心死了。蓝莫邪冷笑道,“莫君离。你记住了,这次不光圣门参与了,北边的人也有份呢,若是咱们无故放弃,你觉得圣王该怎么向北边的人交待?”   “蓝莫邪,不用你教育我,莫某人知道该如何做,放心吧。计划会提前两天的,这也是最快的了,如果再快,就是实施了也没有用。辽山卫和芙蓉街可不同,那些士兵可不是一场瘟疫能打垮的。”   “莫君离,希望你能明白,此时不是你我意气之争的时候。对于尸毒,我了解的并不多,可是再慢,也拖不了三天了,房遗爱不是傻子,说不得现在就开始派人调查辽山卫了。”   听了蓝莫邪的话。莫君离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一脸凝重的问道,“房遗爱速度有真么快?”   “呵呵,莫君离你和房遗爱打交道这么久,还不了解他么。芙蓉街尸毒爆发。明明是一场灾难,他却在六天时间里化解危险。还借着芙蓉街之事大揽人心。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若是不尽快动手,光靠那个李艾,根本对房遗爱造不成什么麻烦!”蓝莫邪比莫君离考虑的多多了,别看李艾手底下有近五万人兵士,但是那些人可都是幽州子弟兵,一旦幽州百姓呼吁他们放下刀枪,李艾能阻拦得了么,除非李艾敢把喊话的人都杀了,不过那也只是想想而已,相信李艾没这个胆子,因为一旦那么做了,李艾死的会更快。   莫君离也有点理解蓝莫邪的态度了,可是三天,太仓促了,好多事情都做不完善呢。思索了一下,莫君离皱眉道,“计划在三天后进行,你那边也调配好人手,总之这次圣王是下狠心了,不做掉房遗爱,咱们都得不到好。”   “不用你说,蓝某还没活够呢!”蓝莫邪轻蔑的笑了笑,这个时候还提什么圣王,若是计划失败,他和莫君离谁也跑不了,凭着房遗爱的狠辣劲,会放他们离开么?所以说,这次,是圣门和房遗爱的一次决战,赢了,房遗爱死,太子党陨落,输了,圣门从此销声匿迹,再无能力挑起大的争端。   蓝莫邪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判断错,从贞观十三年开始,圣门已经失去点星楼和鹰堂了,如果再损失掉猴首堂和狼堂,那圣王的日子也好过不了。   蓝莫邪又和莫君离商量了一点事情,就转身朝来路走去,这时候,闻珞早溜出去了,拉了拉绳索,到了地面上,她就吩咐秦勇等人隐藏了起来。   等着蓝莫邪走后,闻珞才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没想到,这个看似俊逸的中年人竟然是圣门最神秘的古寺佛蓝莫邪,以前只听说过,却从没有见过,如今看到了,闻珞也不得不叹一句庆幸。因为蓝莫邪的样子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如果不知道他的身份,就是和他面对面,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和善的中年人会是猴灵三堂之首的。   闻珞说了下山洞的情况,秦勇就有些急切的说道,“夫人,要不通知辽山卫,今夜就灭了山洞里那帮杂碎?”   “不行,这其中还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蓝莫邪所说的北边的人又是谁,你知道么?你们都在这里盯着,我亲自回一趟幽州,反正还有两天的时间,可以拖一拖的!”   “成!”秦勇摸着下巴在想着北边的人是谁,辽山以北是契丹和靺鞨,靺鞨又分好几个部落,要判断是什么人,当真有点难了。   闻珞星夜赶回了幽州,等她回都督府的时候,房遗爱也在书房里等待着消息呢,因为就在刚才,郑丽琬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让他放弃北蒙关。对于这一点,房遗爱是深深不解的,北蒙关乃是辽山北部一个隘口,隶属于辽山卫驻守。北蒙关可是一道非常重要的隘口,如果丢了,整个辽山卫就没什么优势了,因为辽山卫大营就在北蒙关下边。   “房俊!”一个声音打断了房遗爱的思绪,扭头一瞧,居然是闻珞。房遗爱心下高兴,急走两步将闻珞搂在了怀里,“珞丫头,苦了你了!”   “傻蛋,还说这些说什么?”闻珞心中还是非常欣慰的,伸手摸摸房遗爱下巴上的胡渣,加他这副样子,便知道房遗爱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房俊,跟你说点事”坐在一起,闻珞将从山洞中听到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   得了闻珞的消息,房遗爱顿时有点明白了,北蒙关面对的正是契丹人,而蓝莫邪又说什么北边的人,这还错的了么?看来郑丽琬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契丹也套进来啊。房遗爱觉得自己的胆子还是小了,和郑丽琬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就郑娘子这份豪气,就能让许多男子汗颜了。   ☆、第884章 群魔乱舞的决战   第884章 群魔乱舞的决战   虽然郑丽琬没说怎么对付契丹人,但是房遗爱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郑丽琬已经把路指出来了,若是他房某人还想不到整治契丹人的办法,那这么多年的仗就白打了。房遗爱嘿嘿一笑,他觉得从某种程度上可以把北蒙关送给契丹人,不过等收回来的时候,可就要带点利息了。   次日,房遗爱给李雪雁留下一封信,便领着红衣和闻珞出了都督府,此次房遗爱并没有太多人,此去辽山卫,带太多人也没什么用。红衣出来,周子芹自然跟着的,不过周子芹身手本就不错,所以房遗爱也不会有什么担心的。   仔细说起来,房遗爱还是第一次来辽山卫,虽然是第一次,但是房遗爱却受到了辽山卫将士的热切欢迎。幽州的事情可瞒不过这些幽州子弟兵,对于房遗爱敢于亲自坐镇芙蓉街的魄力,辽山卫士兵还是非常钦佩的,更准确的说还有这点感激之心。   宁国成非常爽朗的将房遗爱请进了大帐,这辽山卫的营地更像是一个简易的军镇,这里房屋林立,靠的很紧凑,如果不是军中不允许,估计不少士兵都把家安在这里了。   进了大帐,宁国成先向房遗爱介绍了下军中诸将,一一见过礼之后,房遗爱才有时间和宁国成单独谈谈。   此时屋里除了宁国成之外就是闻珞和一名亲兵了,房遗爱也不想拐弯抹角的,他端着茶杯转了转,呵呵笑道,“宁将军,房某想跟商量点事情可否?”   “嗯?大都督说笑了。你有事情就请吩咐便是了,宁某还敢不听?”宁国成表现的倒是挺豪爽的,可是房遗爱却不会当真。   抬头冲闻珞使了个眼色后,房遗爱才眯眼说道,“宁将军,房某想让你下令辽山将士在后日放弃北蒙关!”   猛一听房遗爱说这话,宁国成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大都督,你是在跟末将开玩笑的么,放弃北蒙关,我辽山卫不就完了么?”宁国成可没有说假,辽山卫一共紧守三处要塞。北边北蒙关,东边山御关。西边阜宁关。若说哪个关口最重要。当属北蒙关无疑,如果失了北蒙关,契丹、靺鞨等蛮族就能直捣辽山卫腹地,一旦辽山卫溃退,那异族就要直面幽州了。   “宁将军,房某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你要做的就是听从我的命令,好了,房某给宁将军一刻钟的时间。至于如何决断,就看宁将军自己的了!”房遗爱静静地抿着茶水,他不会将真相告诉宁国成的,因为宁国成还没有知道的权力,而且他想要的也不是北蒙关,而是整个辽山卫。   宁国成不傻,他何曾不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与其说是让他宁国成下令,倒不如说是房遗爱要直接下令。大营和不答应的区别就是,他宁某人的人头还能不能保住,以前总听说房遗爱是个只会打仗的二愣子,可是现在房遗爱哪像个二愣子。真可笑,一刻钟就让他宁国成做出决断,这也太难了,可是再难,他宁国成也得决断,因为晚一会儿,就可能没命。   “大都督,宁某不是不识抬举的人,你对辽山卫的好,宁某心知肚明,可是,宁某不希望辽山卫兄弟对自家兄弟刀枪想向!”   “宁国成,这一点,房某保证不了,因为有时候有些人会把刀架到辽山卫脖子上,那种情况下,辽山卫也要忍着么?”房遗爱略带些讽刺意味的看着宁国成,只一句话,宁国成就有点被问蒙了,是啊,如果别人都把刀架脖子上了还要忍着么?宁国成知道,房遗爱指的是李艾的右营,这些年他宁国成一直忍着,可是一直忍下去就是对的么?   “好了,宁国成你可想好了?一刻钟时间已到,现在给房某一个答复吧!”房遗爱慢慢的站起了身,他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为了掌控辽山卫,他必须这么做。此时,宁国成没有回话,他身后的亲兵也慢慢地握住了刀柄,脸上还是一副戒备之色。   “来人来人”和房遗爱对视下去,那亲兵就有些慌了,越是看下去,他越是害怕,不由自主的就喊了起来。   那亲兵刚喊完,房遗爱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宁国成也反应过来。等着宁国成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辽山卫侍卫冲了进来,他们手握钢刀,全身戒备的看着屋里的人。见屋中没什么异样,那些士兵也迷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听大欢子的喊声,好像碰到了刺客了一般。   “一群混账东西,都给本将退下去,这里站着的可是大都督,怎么可以如此无礼!”宁国成怒吼一声,那些士兵告罪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等着帐中只剩下四人,宁国成躬身向房遗爱行了一礼,“少将军,对不住了,末将管教无方,还请恕罪!”   “无妨,你这亲兵就是有点不镇定了,呵呵,宁将军,既然想通了,咱们一起出去瞧瞧吧!”房遗爱说罢挽起宁国成的胳膊朝外走去。   闻珞淡淡的笑了笑,这个宁国成果然是个聪明人,虽然只是个称呼变化,但已经反映了他的态度。来到外边,映入眼帘的除了辽山卫士兵,竟然还有这上百名一身绿色花格的左武卫士兵。宁国成敢断定,刚才这些人是不在的,至于怎么出现在帐外的,就只有左武卫的人自己知道了。   看那囧囧有神的目光,背上的弓弩,宁国成心中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亏得自己选对了,如果选错了,恐怕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   房遗爱顺利拿下了辽山卫,虽然不太顺利,但是还算能够接受。房遗爱也不怕宁国成会乱来,因为辽山卫的兵符已经落到了他房某人手中。在辽山卫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什么都没做,就忙着犒赏辽山卫士兵了,几乎每个人都喝了一口房遗爱送来的酒,那酒好喝是好喝,但就是有股子怪味儿。   当第二个夜晚来临,房遗爱没有去睡,而是坐在屋里静静地等着,而闻珞和红衣则紧紧地守在两旁。红烛闪耀,时间匆匆流逝。子时的时候,一轮月牙挂在高空,不算漆黑的夜晚,有些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莫君离望着眼底下的辽山卫营地,嘴角慢慢浮起了一丝冷笑。房遗爱能逃过芙蓉街的瘟疫,能逃得过辽山卫大劫么。好戏即将上演。也不知道房遗爱还能活到何时。   不知何时,山壁上冒起了浓浓的黑烟,那烟顺着东南风缓缓朝下边的辽山卫营地飘去。起初,一切还是像往常般安静,可是过了没一个时辰,就听到辽山卫营地里响起了一声惨叫。   一个士兵双目赤红。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钢刀,而刀尖还不断地流着血,“桀桀,我杀我杀你这个狗娘养的。还我哥哥命来”那士兵嘶吼一声,疯狂的砍了起来,屋中鲜血飞溅,窗户上很快就被血水弄得模糊不堪了。   “张傲,快把刀放下啊,你疯了不成,我们可是兄弟,快上去抢下张傲的刀,这家伙疯了!”一个校尉衣衫不整的往后退着,此时他吃着脚丫子,连双布袜都没穿。此时正是熟睡的时候,被人拿刀子追杀,还穿个屁袜子啊。这校尉就是搞不懂了,好好地张傲怎么会疯,虽然不是郎中,但是校尉敢确定张傲是真的疯了,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见谁砍谁呢,而且还把每个人都当成了杀他哥哥的凶手。   校尉连喊几声,可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儿,扭头一瞧,那就吓得差点哆嗦地上,跟着他跑出来的十几名士兵也变了,他们变得和张傲一样双目赤红,慢慢的脸上多了一丝暴躁之色。   “杀,我砍死你砍死你”一名士兵赤手空拳的朝张傲扑去,那人一拳轰在了张傲脸上,打的张傲半边脸都肿起来了,可是张傲就像没了知觉一般桀桀笑了起来,“杀杀”   校尉吓呆了,此时追杀的不仅仅只有张傲了,而变成了五个人。一边狂奔,校尉一边狂骂娘,“到底是咋回事,难道都恶鬼缠身了?”   如此情况,也只能拿恶鬼缠身来解释了,否则咋说得通啊。这一幕在辽山卫驻地不断地上演着,他们无一例外的像疯了般对砍,好多人被同伴杀死了,还有许多人看完人自己倒地口吐血水而亡。   原来最为严谨的辽山卫乱了,还是那种史无前例的大乱。好多没有问题的士兵都顺着山道往南跑,现在他们已经顾不得同袍之情了,留在那里就是个死,那些人见谁看谁,就这一会儿,就有一半人死在营中了。辽山卫一共两万来人,那经得住这样消耗啊。   逃到外边,一个士兵摊开一双血手就抱头痛哭了起来,“我把小李杀死了,呜呜呜”   那士兵哭得好不伤心,这哭声也感染了周围的人,他们都悲伤地低下了头,今夜又有多少人没有染上兄弟们的血呢?   休息了一会儿,一群士兵便向相互搀扶着继续朝南去幽州城,可是刚走了两步,有几个人就踉跄一下软在了地上,倒在地上后,他们鼻孔和嘴角就开始有血流出。咳着血,一名士兵断断续续的说道,“救救我”   连着倒下了许多人,这时候一名副将拿着刀疯狂的挥舞了起来,“老天爷,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是天要诅咒我辽山卫么?”慢慢的,那副将就像个孩子般哭了起来,他们不怕死,可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如何甘心。   莫君离一直在看着眼前的好戏,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发生了,辽山卫乱了,他们自相残杀,接着逃出来的人也没跑多远就倒了下去。   “哈哈哈,师兄,我们赢了,如此场景,房遗爱该怎么解救呢?”平五郎桀桀的笑着,夜幕中的他就像一个魔鬼一般丑陋吓人。平五郎就喜欢看人死时候的表情,在这些恐惧之中,他能吸收许多的快乐。   “通知蓝莫邪,可以动手了,今夜我们就要血洗辽山卫,为我圣门大业奠定坚实的一步!”   莫君离高举右手,身后的持刀汉子也一同喊了起来,“为了圣门,为了圣门”   天上月色朦胧,地上一片哀鸿,这凄凉的喊声中,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所有狼堂的兄弟都到了,再加上猴首堂的能量,莫君离有信心能够拿下辽山卫,就算拿不下辽山卫,后边还有李艾呢,为了杀死房遗爱,李艾会毫不客气的把罪责推到辽山卫头上的。   蓝莫邪慢慢的在头上缠了一条丝带,这丝带上写着一个大大的佛字,不同的是,布条是黑色,而字却是红色的。今夜就是一场决战,房遗爱不死,圣门将永无出头之日。   蓝莫邪从没如此恨过一个人,也从没如此佩服过一个人,可是在这个夜晚,都要有个决断了。聪明也罢,愚蠢也罢,只有胜利者才能够去评价。)   ☆、第885章 你追我赶的游戏   第885章 你追我赶的游戏   辽山卫,这个曾经被靺鞨人誉为最强铁闸的地方,此时却陷入了一片火海,大火是无情的,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都很难逃脱火神的魔爪。房遗爱一身的黑灰,就连脸上也没了原来的模样,宁国成紧紧地跟在身后,对于今晚上的行动,宁国成还是非常心疼的。   一夜之间放弃北蒙关不说,还烧掉辽山卫驻地,如果那什么猴灵不来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大了。如今宁国成就只能寄希望于房遗爱是个说话算数的人了,如果他到时候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宁国成头上,那这罪责,他宁某人可担不起。北蒙关比辽山卫大营还要重要,没了北蒙关,就是留着辽山卫大营也是别人嘴里的肉。   辽山卫大营南边有一块洼地,此时大营中还算安好的人都在这里击中了起来,房遗爱望着天边的月色,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这一次他下的赌注已经大到不能再大了,几乎将整个辽山卫都献出来了。红衣靠在房遗爱身侧,拿着帕子替他擦了下脸上的秽迹,“夫君,耐心点,一定能成的。”   “嗯”房遗爱狠狠地点了点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他将秦勇唤了过来,“阿勇,情况怎么样了,为何到现在还没得到消息?”   “少爷,你莫急,我这就去瞧瞧!”秦勇也是有些莫名,之前就得到消息说柏王峰上的人已经行动了,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这里依旧没有动静。   就在秦勇想要找人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闷雷般的响声,接着洼地上方落下了一个巨大的火球,那火球带着噗噗的声音,直朝房遗爱这群人滚来。房遗爱看的睚眦欲裂。怪不得那群鸟人不露面,敢情抄到侧面玩偷袭了。   “快散开,秦勇,上弩箭!”房遗爱巨吼一声,总算让慌乱的人群镇定了许多。巨大的火球碾过,烧伤了不少的人,但是秦勇还是强行领着一队人马组织起了一道防线,此时此刻。就等着猴灵的人露面了。   听着山下的惨叫和吵闹声,莫君离轻轻的笑了,此时天上一朵蓝色的烟花,是如此的美丽。蓝色的烟花是蓝莫邪放的,而这也是约定好的进攻信号,双方用力,只要荡平了辽山卫和房遗爱。那后边的事情就好办了。   “兄弟们,过去灭了这群官狗!”莫君离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剑。虽然他不擅长用剑,但是也需要担心,因为今晚上需不需要他出手还两说着呢。   蓝莫邪和莫君离不同,既然决定下杀手了,那就不能留后力,灭了房遗爱,比什么都重要。一群灰色紧身衣的人从夜色中冲了出来,他们用的武器各不相同,刀枪剑戟样样俱全。更有甚者,居然还攥着一条碧绿色的小毒蛇。一共不下千人的队伍,这已经算得上猴首堂所有的力量了。猴首堂和其他两堂不同,其成员大部分是精英组成的,这些人的战斗力,可不是鹰堂的人比得了的。   人数少,不代表士气差。一千多人的灰衣人向下山的猛虎一般扑了过来,由于他们特殊的杀人手法,前排好多士兵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遭了秧。房遗爱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料到猴灵会倾巢而出,可是猛然间看到这么多人,还是吓了一大跳。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房遗爱深知如何取得最佳的作战条件,在洼地上交手显然不是辽山卫士兵的强项。军队还是用阵法杀人最可靠,跟江湖好手玩一对一,那简直是找死,更何况房遗爱已经给猴灵的人埋下杀招了。   秦勇等人向上前组成弓弩阵,房遗爱却急声说道,“阿勇,宁国成,把人撤下来,往山上撤,把这群逆党引过来!”   听了房遗爱的声音,宁国成和秦勇不敢怠慢,当即招呼完好的士兵有序的往来路退去,也亏得辽山卫士兵撤退的快,否则就被斜向里插过来的莫君离堵住了。士兵们后撤,房遗爱则抢了把刀走在了最后头。   房遗爱一连砍翻了三四个人,那股子凶悍劲就别提了,好多猴首堂的人一看到房遗爱的脸,就有点发虚了,以前听说过房遗爱杀人手法很变态,可是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这货恐怖到什么程度。别的人挥刀都用砍的,房遗爱倒好,直接用砸的,对,没有错,就是用砸的,他简直把刀当锤子了,一刀砸下去,别人拿东西去挡都没用,总之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分成两半。   蓝莫邪也有点发怵了,这房遗爱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有这么杀人的么,平常人这样挥刀,那刀还不卡在骨头里。   房遗爱杀得兴起,闻珞不得不凑机会提醒了一下,“房俊,赶紧撤,你疯了不成?再不跑,北边的路也要被堵死了!”闻珞喊得特别大声,好像专门喊给别人听得似的。至于北边的路,当然指的是北蒙关方向了,从辽山卫向北最近的就是北蒙关了,出了北蒙关,向西再南拐便可绕回幽州。   闻珞喊那么大声,蓝莫邪当然听得见,一听房遗爱要跑,蓝莫邪顿时有点急了,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岂能放过房遗爱。要是让这群人顺利跑到北蒙关,那所有的计划不就白费了么?心里一急,蓝莫邪也顾不得什么计谋战法了,他舞着双刃刀大吼道,“冲,一定要追上房遗爱,杀房遗爱者,黄金万两,晋位舵主!”   黄金万两,那是什么概念,放后世那可是几千万啊,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房遗爱都有点头皮发麻了,好特娘的看得起他房某人,用得着黄金万两么,他房某人这辈子都没这么豪气过呢。   猴灵的每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个时候谁还在乎命,能搏到那一万两黄金,这辈子,啊不,是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房遗爱一瞧猴灵的勇士们都把他当肥肉了。也再不敢纠缠下去了,再啰嗦会儿,还真有可能栽这里了,因为这群人就像疯了一样,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房遗爱一跑,蓝莫邪就急眼了,领着人就往山上跑,走到山道岔口的时候碰到了赶来的莫君离。两个人一见面,蓝莫邪就气喘吁吁地说道,“莫君离,快,不能让房遗爱跑了,如果让他们跑到北蒙关,一切就都完了。”   “快”莫君离也不在意蓝莫邪的口气有多不恭敬了。在如何对待房遗爱这个问题上,他们态度是相同的。总之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得弄死房二郎。辽山卫已经完蛋了,只要房遗爱再死,那幽州就是群龙无首了,仅仅靠一个李艾,不是莫君离瞧不起他,如果想让李艾死,他绝对多活不过两个时辰。   房遗爱溜得跟兔子一样,逃跑的时候。房遗爱就不会多想,他从不觉得逃跑有多丢人,而且左武卫还专门训练一向科目,那就是逃跑的速度。快到辽山卫驻地的时候,房遗爱才停下脚步,此时宁国成和秦勇早在此处组成了一道防线。在辽山卫大营两百丈的地方,有两块山丘。山丘中间有条小道,这小道窄的很,也就容得下三个人并排通过,所以在这里拦截猴灵的人,算得上最佳选择了。   猴灵的人闷头往前追,追到山丘前头就遭到了一阵劈头盖脸的狂射,这个时候连瞄准都不用,只要扣动扳机,保准有个倒霉蛋中招。   “啊有埋伏”一连串的惨叫后,冲过头的猴灵凶徒们才冷静了下来,此时蓝莫邪有点狐疑的看着这条小道,从这里望过去,几乎能看到辽山卫大营了,放眼望去,那里依旧是浓浓的火光,和之前开始的时候一点变化都没有。   莫君离趴石头后边不断地挠着下巴,“怪了,这房遗爱怎么不跑了,不抓紧穿过辽山卫大营,在这里等死么?”   莫君离自言自语的说着,这时却听蓝莫邪惊呼一声,脸色大变道,“不好,莫君离,快撤,咱们上房遗爱的恶当了!”   “蓝莫邪,这怎么说的?”莫君离当即脸色有点冷了下来,听蓝莫邪这话好像是要撤啊,这不是在玩人么,当初催促着施行计划的是他,临阵退缩的也是他。   蓝莫邪瞪了莫君离一眼,他指指不远处的火光说道,“莫君离,你仔细瞧瞧,这火势和原来有什么变化,如果是大营房屋着火的话,会烧这么久么?”   被蓝莫邪一吼,莫君离有点懂了,都好几个时辰了,那些排房早该烧塌了,怎么可能还维持这么大的火光,一定是人为安排的。与蓝莫邪一样,莫君离也变得恐惧异样,他后退两步大声吼道,“撤,一出辽山,立刻分开,不要在一起逃!”   说出这个“逃”字,可真够讽刺的,刚才还追着别人屁股砍呢,这会儿就要逃跑了。猴灵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咋回事呢,不过两个堂主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违抗。   蓝莫邪说跑就跑,不带一点犹豫的,虽然逃跑是窝囊了点的,但是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虽然上了当,但是蓝莫邪对于能够逃出去还是有信心的,因为此时房遗爱的人马都在北边,南边除了李艾的人就是左营上万人马,而来之前,他们就打探好了,李艾的右营和韩折的左营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韩折现在赶过来也是赶不及的。   猴灵二话不说就往回跑,倒把房遗爱弄得有点不习惯了,“娘的,阿勇,还愣着干嘛,给老子粘住这群王八蛋!”   房遗爱下这种命令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此时包抄的人不一定到位,如果不拖延一下,这群猴灵逆党就要跑出口袋阵了。   同样是逃跑,宁国成的人就没秦勇的百十来人跑得快,才一刻钟的时间,秦勇就和宁国成拉开了老长的距离。宁国成看着眼前漆黑的道路,都想照自己脸上来两巴掌了,同样是当兵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别说宁国成了,就是蓝莫邪脑袋上都见冷汗了,怎么这群狗娘养的跑这么快,才一刻钟的时间就追上来了?   咬咬牙,蓝莫邪冲身旁的一个灰衣汉子吩咐道,“谭瑞,领一百人挡住后边的官狗,不要让他们冲过来。”   那叫谭瑞的汉子脸色变了好几变,此时留下来,那就是必死无疑啊,断后的事谁也不想干。谭瑞心中不想,但是也不敢抗命,他要是敢说个不字,保准蓝莫邪现在就把他宰了。   谭瑞领着一百人回身去顶住秦勇,秦勇也不躲避,挺着唐刀就迎了上去,此时可不比刚开始的时候了,官兵可是气势如虹,相反猴灵的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士气,那战斗力可想而知了。   ☆、第886章 覆灭中的平淡   第886章覆灭中的平淡   虽然占据优势,但是想一口气拿下面前这些纠缠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房遗爱跟上来之后,就有点着急的加入了战团。房遗爱打这种群架早打出经验来了,人数少了,就专拣最厉害的那个揍,只要把他揍趴下了,剩下的人直接就慌了。很倒霉的,谭瑞被房遗爱盯上了,这次房遗爱也没用什么妙手,就把唐刀狠狠地劈了过去,谭瑞拿着刀去挡,结果房遗爱的唐刀是挡住了,可是肩头却被自己的刀给砍了一下。   谭瑞吞吞口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到底什么人啊,居然这么大的力气。谭瑞自知没活了,钢刀握在手中,举起右手拼命地朝房遗爱冲了过去,谭瑞想的很好,就是杀不死房遗爱也能给他放点血吧,结果让谭瑞郁闷的是,他的刀刚递出去一半,就觉得手臂一疼,接着整个人就没了知觉。   废掉谭瑞之后,房遗爱挥刀又砍翻了两个人,这个时候战局也结束了。   蓝莫邪从没试过这样逃跑,他也没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结局,本来好好地计划,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他现在可是恨透了莫君离了,不是说好的致幻药没法解的么,怎么辽山卫的人就没事呢?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蓝莫邪敢断定,那些人全都是装出来的,什么自相残杀,什么放火,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蓝莫邪心情不好,莫君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想不通了,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人能接了致幻药的毒。能解尸毒已经让人吃惊了,现在连平五郎最为得意的致幻药也解了。   眼看着就要出辽山山道了,只要过了前边的路口,向西就是大路了,到了外边人一分散开,就是房遗爱有通天之能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莫君离高兴地有点早了,虽然路口就在眼前,可是他们却永远走不出去了。此时一名银甲将军持枪立在路口。而他的身后则是数千的带甲之士。眼看着前边的越来越近,那银甲将军长枪扬起,大声喝道,“弓箭准备,射!”   “啊”一声惨嚎,几个还在攀爬的猴灵之人像闷葫芦一样滚了下来,此时蓝莫邪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为什么这里会出现官军,蓝莫邪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在幽州官军一切调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为何今日却出现了意外?   虽然有火把,可是依旧看不清楚对面的情况,蓝莫邪有心想拼一把。但是他知道希望非常渺小。蓝莫邪是个非常自负的人,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当知道闯不出去了,蓝莫邪倒是安心了,他没有想莫君离那样想办法去突破前边的官军。而是转头往后走去。   很快,房遗爱便领着人追了上来。到达路口的时候,正好迎上了蓝莫邪。房遗爱从没见过蓝莫邪,但是秦勇却是知道的,他指了指蓝莫邪,小声提醒道,“少爷,这个就是猴灵一堂堂主蓝莫邪!”   “嗯?”房遗爱仔细的打量着蓝莫邪,此人仪表堂堂,虽然年岁不小,却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朝气,不得不说一句,猴灵真的是人才济济,只可惜却走了歪路。   蓝莫邪同样在打量着房遗爱,如果不是注定是死敌的话,蓝莫邪倒想和房遗爱交个朋友,淡淡的笑了笑,蓝莫邪摘掉了头上的丝带,“房遗爱,不得不说一句,你真的很不错,如果假以时日的话,你当成为大唐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古寺佛蓝莫邪,你也不错,如果莫君离能有你一半能耐,在齐州的诗会,房某就要吃个闷亏了!”   房遗爱说的都是实话,虽然和蓝莫邪第一次接触,但是他已经看出蓝莫邪有多难缠了,有道是笑面虎最阴毒,咬人的狗不会叫。莫君离也很难缠,但他的难缠,更多的是狠毒阴险,但是单论计谋,还真的不算好,从某些方面来看,估计连死去的黑鹰都比不上呢。   “过奖了,房遗爱,能告诉我路口那些官兵是什么人么,据我所知,幽州左营可是一动未动,就连孟战的人也在紧守着幽州四门。”   “呵呵,这可不是幽州城里的兵,你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告诉你也无妨,前边的人乃是北蒙关哥永言哥将军亲自率领的四千人马!”   房遗爱的话音刚落下,蓝莫邪脸上就浮现出了一丝苦笑,“怎么会?你把北蒙关的守兵调出,那北蒙关岂不是拱手让人了么?”蓝莫邪想不通,到现在他也无法想明白,总觉得毒杀辽山卫是个狠招,可是房遗爱这招更狠,放弃北蒙关,将整个幽州北端让给契丹人。而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堵他蓝莫邪的后路,难道灭圣门比阻挡契丹人还要重要么?   “这点就不用你担心了,既然房某敢调兵,那就有法子夺回来,你觉得房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蠢事么?实话说吧,今天你们的命我收了,而北蒙关,我也会夺回来!”   “房遗爱,你太自大了,你以为契丹人是那么好打的么?没了北蒙关,辽山卫大营有等于无,当时候契丹人越过辽山直面幽州,向东更可以直达营州,到时候百姓遭殃,这个责任也只能由你来担。”   “嘿嘿,百姓遭殃?房某不怕契丹人来抢,怕的就是他们不来,好了,废话说完了,你们该上路了!”拖延了这么久,宁国成的大部人马也赶了上来,数千弓箭手齐齐对准了猴灵的人,而蓝莫邪对此却是毫无办法。   苦笑了下,拉磨也用丝带擦了擦手中的双刃刀,“房遗爱,难道你不想亲手杀了蓝某么?”   “房某不傻。会给你单打独斗的机会么,宁国成。下令,这些逆党一个不留!”房遗爱冷笑一声,接着慢慢退到了人群里。   蓝莫邪真的是服了,谁说房遗爱是只懂喊打喊杀的二愣子了?面对数千弓箭手,猴灵的人就是想反扑也没有用,一阵阵箭雨飞来,许许多多的猴灵之人倒下了,对于此等情况。蓝莫邪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本想着逼房遗爱单打独斗,然后再借机近身厮杀的,可是房遗爱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再强的人,面对无数的羽箭,也只能变成刺猬,蓝莫邪想到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刺猬,当蓝莫邪倒下后,前边莫君离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虽然厮杀很多,但是并不惨烈,因为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莫君离和平五郎躲在了一块石头后边,听着耳中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平五郎居然慢慢的打起了哆嗦,虽然被人称作鬼医,可是平五郎却不愿意变成鬼。双手握在一起,平五郎有些颤抖的说道,“师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莫君离静静地坐着。他没有回答平五郎的话,不光平五郎怕死,他莫君离也怕死啊,不是每个人都像蓝莫邪那么豪迈的。   哥永言领着数百人包抄了过来,此时房遗爱也迎了上来,双方见了面,哥永言长枪杵地,拱手恭敬地行礼道,“末将哥永言参见大都督。”   “免了,哥将军,你这次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若是你不来的话,房某这口袋阵就白摆了!”   “大都督过誉了,说起来惭愧的很,要是晚来一会儿,就真被这群逆党跑了!”哥永言可没有说谎,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没下马呢,猴灵的人就冲过来了,可想事情有多惊险了。   和哥永言聊了一会儿,就听秦勇前来禀报道,“少将军,你来瞧瞧,莫君离和那个平鬼眼还活着呢。”   随着秦勇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人蜷缩着身姿蹲在地上,而在他身旁则是一个恐怖的怪人,这人瘦瘦的,一只眼睛蓝色一只眼睛黑色。房遗爱可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怪不得闻珞一直说平五郎是平鬼眼呢,敢情还真长了一对鬼眼。   如果可以的话,房遗爱倒想现在就杀了这两个人,不过这两个人确实有点用处,所以他出声笑道,“莫君离,平五郎,只要你们帮房某做件事,房某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房遗爱要杀便杀,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落你手上,莫某人就没想过好!”莫君离还是有点傲气的,他可是堂堂圣门的二堂堂主,岂能让人看门缝里去。   房遗爱也不着恼,冲秦勇使了个眼色后,就听几声脆响,接着莫君离身上就多了几支狼牙箭。莫君离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他只是想表现下自己的勇气而已,怎么这房二郎连句话都不多说就放箭了。   莫君离死了,房遗爱也不啰嗦,接着就问道,“平五郎,你是想活还是想死,给句话吧,房某不喜欢等人。而且杀你们这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法都不过分!”   “房将军,平某听你的,都听你的”平五郎居然哭了,这是房遗爱所没想到的,不过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往往最狠的人也是最惜命的人,就像当年杀死全家人的石锁鬼一样。他们看似心狠,可是其目的无非是保住自己的命罢了。   “珞丫头,交给你了!”房遗爱也不想跟平五郎罗嗦了,反正闻珞可对平五郎感兴趣的很呢,有她在,这平五郎讨不了好去。   抬头看看天色,快卯时了,这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辽山卫大营虽然没有全部毁去,但是也不能住人了,因为此时契丹人估计早已经占据了北蒙关,再往大营里住着,那不是往契丹人嘴里送么。   转手之间,灭了猴灵一堂和二堂,房遗爱却不觉得如何高兴,看起来效果很好,可是代价也是很大的,契丹人进入辽山,这始终是卡在喉咙上的一根肉刺。   一场恶战下来,士兵们总是需要休息的,当然房遗爱也需要。卯时的天已经开始有点蒙蒙亮了,房遗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红衣则将颔首轻轻地枕在他的肩头,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不愿意打破这片刻的温馨。   说起来,红衣已经好久没有和房遗爱这样相处了,比起都督府里的繁华,她更喜欢这平淡的安详。   “夫君,妾身想禅儿,找到他好么?”每每说起孩子,红衣就有种止不住流泪的感觉。   房遗爱心疼孩子,更是心疼红衣,他搂着红衣轻轻地安抚道,“凌红,相信我,会找到孩子的,一定能的”   ☆、第887章 狂徒李艾   第887章狂徒李艾   天亮了,也该回幽州了,此时该是解决李艾的时候了,等解决了李艾,再回头赶走契丹人,总之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朝阳升起,幽州的城门兵却不见了,此时孟战正领着手下所有人马死命的朝北奔去,而在他的身后就是李艾的数万右营大军。房遗爱走得很慢,在离幽州还有十里路程的时候,他们便停了下来。   孟战不断地催促着手下的士兵,“唐元、莽子,让兄弟们加把劲,必须尽快和少将军汇合才行,这次李艾是铁了心要玩大的了,奶奶个熊的,就没见这老小子这么恨过!”   也怪不得孟战心急,今个卯时不到右营人马就开始往北门而来,孟战本想拦着的,可是李艾说什么辽山卫被毁,逆党袭击大营。李艾的理由很充分,态度也很坚决,要是孟战不开门,李艾就要硬闯,在这种情况下孟战也只能变通一下了,让人拖着李艾,他先领着人出了城。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孟战总算赶在李艾之前见到了房遗爱,双方一见面,孟战连起码的礼数都顾不得了,“少将军,大事不好了,李艾那个老混蛋要造反,今个卯时不到那老东西就领着右营全部人马硬闯北门,还说辽山大营被毁。”   宁国成一张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哥永言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娘的,这个李艾还真会找理由,既然知道辽山卫有难还不早发兵。等这个时候才来,啥事都结束了。”哥永言是个直性子。他就看不得李艾胡作非为的,什么支援辽山,敢情是来打扫战场的吧,至于想扫点什么,无非是大都督的命罢了。   宁国成真的恨死李艾了,这个老东西整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以前跟契丹人恶战的时候看不到他,捡便宜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利索。至于这次嘛。估计他以为辽山卫都死绝了吧,否则哪敢领着大军来取房遗爱的命。   半个时辰后,李艾的大军和房遗爱率领的辽山卫在城北大道相遇了,双方一见面,李艾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房遗爱身边怎么这么多人,宁国成、哥永言,这两方人马加起来都快两万五千人了。扭头瞪了耿庆一眼。李艾有些生气的小声道,“耿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辽山卫已经完蛋了么?”   “大将军,这末将也不知啊”耿庆面上说不知道,可是心中的震撼可比李艾大多了。如果辽山卫没完蛋,那完蛋的就是圣门了。没错,圣门已经完蛋了,没了一堂和二堂,就靠圣王本部人马。能顶什么用?耿庆想不通,为何如此周密的计划还是不能成功。难道房老二真是上天派给圣门的克星么?   “李艾,你这是什么意思,领着这么多人耀武扬威的,是要造反么?”哥永言骑马上前,大声吼道。   造反?李艾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李艾才不造反呢,不过杀反贼还是可以的,如果提前知道真相,李艾一定会所在右营里不出来,但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哥永言,你个叛贼,弃北蒙关不顾,任由蛮族抢掠。现在倒好,倒反过来污蔑本将造反了,来啊,为兵上前,给我将这个叛贼拿下!”   “大胆,李艾,你当真要造反么?哼,哥将军舍掉北蒙关,乃是本都督的命令,你敢说他造反,那岂不是再说本都督要造反么?”   房遗爱真恨不得现在就把李艾宰了,反正身后有这么多人,也不怕李艾乱来,就是真打起来,他也有自信灭了李艾,更何况右营的兵马也不一定全听李艾的。   “哼,什么大都督,依李某看,你就是个假的,我幽州大都督正在都督府之内,怎么会多冒出来个大都督?上,把这个胆敢冒充大都督的狂徒绑了!”   房遗爱暗自给李艾竖了根大拇指,反应够快的啊,这么快就知道理由了,假冒大都督,嗯,这个理由不错。撇撇嘴,房遗爱笑着鼓了鼓掌,李艾被房遗爱整的有点迷糊了,怎么这家户还笑呢?   没让李艾寻思太久,只见从人群中走出了两个人,看到这两个人,李艾脸色就变了,竟然是樊铁花和黄文埃。将樊铁花和黄文埃关着一直没用,就是准备给李艾留着的。   “兄弟们,你们该认识我吧?”樊铁花扬手喊了声,他不喊还好,一喊完,就见于亮拔出腰刀就要冲过来,“狗娘养的杂碎,老子现在就宰了你,胆敢那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去换钱,砍你十次都是便宜你的。”   “喂,于兄弟,你这叫什么话,樊某何时那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了,你给樊某说清楚点?”樊铁花早就得到房遗爱的指示了,总之就是最大成都的打击李艾的威信,让这老小子指挥不动右营士兵。   樊铁花装傻充愣的,于亮就恨配合的骂道,“姓樊的,你还要不要脸了,把库里兵器换成劣质货的不是你么?奶奶的,老子可是亲自体验过的,那刀连豆腐渣都不如,一碰就断,那这种破刀上战场,不是让兄弟们去送命么?”   “哎,这事啊,于兄弟,你得问问大将军才行,卖武器得的钱可都进大将军的要爆了。而且,你不多想想,凭樊某的身份,敢私自倒卖军械么?”樊铁花一席话说得在情在理的,于亮挠挠头就看了李艾一眼,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想让李艾给解释下。   李艾气的心口都开始疼了,房遗爱果然够阴的,攥着樊铁花和黄文埃早不用,非等到这个要命的时候用。   “胡说八道,樊铁花。本将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本将。说。是谁指使你的,只要说了,本将饶你不死。”   “啊,呸,李艾,你少说风凉话了,那日要不是樊某躲在臭水坑里,早被耿庆灭口了。于兄弟。你来一下,樊某给你件东西,这可是贵通银号的凭证,何时存的钱,存的多少,于兄弟只要一核对就能核对出来的。总之樊某没得过一分钱,不信的话。你们瞅瞅就行了!”   樊铁花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那上边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让右营的人相信。樊铁花拿出账册的那一刻,李艾就真的有点慌了,果然够奸猾的,竟然偷偷的做了本账簿。   “兄弟们。别听信他的,樊铁花被赶出右营,乃是对本将怀恨在心才如此说的,而他手中的那本账簿也是假的!”   樊铁花好像骂声娘,总算知道李艾有多无耻了。还造假,估计李艾一家人都是假的。尤其是那心,假的不能再假了。   樊铁花表演完,就轮到黄文埃上场了,他首先拱拱手,勉强的笑道,“大将军,你一直都想要黄某人的命吧,只是可惜了,你那些刺客太没用了。”   李艾脸色铁青的看着黄文埃的表演,黄文埃不愧是当官县令的人,那口才一套一套的,口气抑扬顿挫,把人的胃口吊的足足的。   “大将军,你不会不认识这个吧,这时昌平县每年上缴给你的账务,而这些钱,没有进府库却直接进了你的私人腰包。这也就算了,你还贪心不足的,拿军需库的军械做买卖。贞观十二年,你售卖十万支狼牙箭,导致契丹叩关的时候,库里居然拿不出狼牙箭支援辽山卫”黄文埃越说越多,越说越气,黄文埃可不是装的,他可是真的生气了,自从上次刺客事件之后,他就知道李艾是什么样的人,说白了这个人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   “胡说八道,都知道那次是因为羽毛不符合规格,才没有给辽山卫送去的。”   “李艾,你好歹是个大将军,别说话没点依据行不行,你真以为黄某没有确凿的证据么?回家之后,让人挖挖你家墙角就知道了,当年你让卫兵开门的凭证还在呢。”   于亮越来越怀疑了,右营的士兵也越来越犹豫了,士兵们不怕李艾贪财,这人嘛又有谁不喜欢钱,可是因为钱就把军需库里的东西往外倒腾,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李艾觉得不能让黄文埃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李艾可就真的烂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更何况他李艾兜着的还真是屎,就樊铁花和黄文埃这样的大麻烦,不是屎又是什么?   “耿庆,还愣着干嘛,把这些污蔑本将的人全都绑起来!”李艾急眼了,此时就是拼老命也得把樊铁花和黄文埃灭了,由得这俩人活蹦乱跳的,那房遗爱早晚能用这两把刀捅他李艾的心窝窝。   耿庆拔出刀,几百亲兵就跃跃欲试的往上靠,黄文埃也不害怕,扬起手哼道,“兄弟们,咱们都是幽州子弟兵,大家就不想想大都督为幽州做过什么事情么,你们要是敢跟大都督作对,就不怕被爹娘骂么?”   黄文埃的话确实管用,人都是有良心的,别的事情不说,就拿前些日子的瘟疫来说,大都督可是亲自坐镇芙蓉街,那一心为百姓的情况还能装么?若真是伤了大都督,恐怕真要对不起家人了。   耿庆傻了,他发现指挥不动人马了,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指挥不动,至少李艾的一千亲兵是可以的,但是一千来人,能斗得过辽山卫么?   “大将军情况不对劲儿,回吧!”耿庆也不怕得罪李艾了,这个时候还争什么争,还是保命要紧。   李艾也知道耿庆说得对,所以他吞了口气,打马就往回走,“走!”   够干脆的,房遗爱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为什么李艾不硬来了呢,只要他敢动手,就绝对有把握置他于死地!   李艾脸上布满了寒霜,他心里很清楚,这次弄不死房遗爱,那以后更没机会了,此时辽山卫摆明和房遗爱穿一条裤子了。房遗爱本来就难对付,此时手上又有了辽山卫,再加上左营的人马,那手上的势力可是比他李艾一点都不差了。   李艾没有回右营,而是气呼呼的回到了家,他此时就像大醉一场,然后躺床上睡一觉,也许睡醒了,一起的郁闷之情就都没有了。耿庆没有跟着李艾回府,他此时就想着逃走了,他很清楚,李艾完蛋了,没了李艾,他耿庆什么都不是。   耿庆很聪明,他回了城里,立刻换了身衣服往城外走,可是到城门的时候,还是被人拦住了,而拦住他的人,正是郑丽琬手下的麻子。   ☆、第888章 李艾之死   第888章李艾之死   李艾脸色阴郁的坐在屋里,也许府上的人早就习惯李艾的性子了,所以也没人赶上来打扰。倒是四姨太,轻轻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她将盘中的茶放下,转身就想往外走,也不知怎地,李艾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老四,你难道不怕我么?”李艾虽然在问,可是心里还是很清楚四姨太心中是恐惧的,因为他能感受到四姨太的手臂在轻轻地颤抖着。   “老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有什么火气不跟家里人撒,还能跟别人撒么?”四姨太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一阵冷笑,也只有没胆气的男人才会整日拿自己的女人撒火,不巧的是李艾就是这样的人。   听了四姨太的话,李艾颇有些感动的叹了口气,他松开四姨太,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哎,总算平日里没白疼你啊,这么大个家,也就老四你能贴心点。”   四姨太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李艾吹了吹热气随口抿了下茶水,当那茶水进入李艾的嘴中,四姨太却矛盾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每个人面对这种抉择的时候都会茫然的。李艾也发现四姨太脸色有点不对劲儿了,他放下茶杯皱着眉头问道,“老四,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四姨太没有回答,而是慢慢地往门口退去,直到离着李艾有一些距离了。她才咬着粉唇说道,“老爷。对不起,你莫怪我!”   “嗯?”李艾一双眼死死地看着那茶杯,茶里有毒,这是李艾第一个反应,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猛然间,他的心口钻心的疼,就像有千根银针在刺一样。“你这个贱人,老子宰了你”   李艾的嘴角溢出了血,可见毒性有多么猛烈了,他站起身想要朝四姨太冲过去,而四姨太也吓得花容失色,一张俏脸惨白惨白的。这可是四姨太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更何况毒害的还是自己的夫君。所以四姨太呆住了,就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如果李艾能走过去的话,他就能一刀杀了四姨太,只可惜刚一站起身还没走两步,李艾魁梧的身子就栽了下去,噗通一声。李艾不断地抽搐着,他捂着心口,嘴中发出一种咳咳的声音。   李艾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死在四姨太手中,卯足了全身的力气。他才问出一句话,“老四。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房遗爱逼你的?”李艾是不甘心的,想他李艾努力了这么多年,却毁在了一个毛头小子手上。   这个时候四姨太也恢复了一点神智,她摇摇头,慢慢的蹲下了身子,“你错了,也不光大都督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方郎,李艾,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的,这么多年了,我一闭上眼睛梦里出现的都是方郎的身影,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你死了也好,你一死,大家都得救了!”四姨太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一想起方腾谋,她的心就会疼,那个善良的人,从没得罪过任何人,就因为她林小媛,被人害死在云梦山上。   “贱人,你这个贱人,你们一群贱人,早知道如此,老子先杀了你们,然后再去跟房遗爱拼命,可笑啊,可笑啊”李艾努力想让自己站起来,可那都是徒劳的,他感觉到身子越来越没有知觉了,这是要死了么,“老天爷啊”   一声不甘的长叹,李艾睁着眼睛断了呼吸,四姨太扶着房门慢慢的站了起来,她仔细的回望一眼,仿佛要将李艾的脸庞印在心里一般。   李艾死了,死的是如此的突然,又是如此的合理,因为就是他不死,也活不了太久的,只要军需库的事情一调查清楚了,别说房遗爱,就是右营将士也不会放过李艾的。李艾畏罪服毒自尽,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遍了幽州城,右营的士兵五味杂陈,他们说不出高兴,也说不出伤心,而幽州的百姓却像过大年般热闹非凡。   得到李艾的死讯,房遗爱就让人把林桂山放了出来,男人嘛,就得说话算话,而且李艾已经死了,林桂山也不是那么重要了。令房遗爱诧异的是,林桂山放出去后,四姨太依旧悄悄地来到了都督府。   和四姨太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所以房遗爱在后堂见了下她,书房里,四姨太面色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此时的她早已没了一点念想,如果还有一个支持她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想看看林桂山过得如何吧!   “四夫人,你该知道的,这个时候你不该来的!”房遗爱不得不提醒一句,他可不想跟四姨太接触的太深,李艾的死终究是见不得光的。   “大都督,奴家来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求你放过李家的人,李艾一生只有一女,对你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   “嗯,四夫人,房某可以答应你!”房遗爱倒是没犹豫,李艾一死,那些女人还能搅起什么风浪来,更何况那些女人也没几个对李艾是真心的,倒是这个四姨太,别看她亲手毒死了李艾,但是对李艾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四姨太倒是没想到房遗爱答应的如此爽快,谈完正事后,四姨太便没打算多停留半刻钟,她将大斗篷罩在头上,就要往外走,在她将要迈出门槛的时候,房遗爱轻声问道,“四夫人,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大都督,你觉得奴家还有别的地方可去么,奴家做过的错事太多太多了,这一生,就只能在佛祖面前洗刷自己的罪孽了!”   四姨太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只是却没了半点感情。皈依佛祖也是不错的。对于四姨太来说也是个最好的选择了吧,如果不这样。房遗爱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四姨太,总之,他不想让四姨太在人前晃,这个女人有着出色的姿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此一来,说不得那天李艾的死因会泄露出去呢。   猴灵几乎全灭,李艾也随着一瓶毒药陨落黄泉。短短两天时间里,房遗爱解除了一切的祸端,当幽州的一切掌握在手中,他却感觉不到半点高兴。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的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总觉得还有太多谜题没有解开,孩子为什么会至今杳无音讯,猴灵又是如何跟契丹人联系在一起的。这一切似乎有着某种联系,也许正如郑丽琬所说,从插手洛州刺杀案的时候,他房某人就陷进了一个迷局之中。一个个的谜团,就是一个个的阴谋,现在是安全了。后边呢,房遗爱不明白心中为何是这种感觉,胜利了,心中的担忧却更加的深了。   夜深了,房遗爱打了个哈欠就往门口走。这夜深人静的,不找美人交流下感情。简直是浪费青春啊。谁知门一开,一个软软的身子就撞了进来,低头一瞧,不正是李簌么。   “合浦,你搞什么鬼,大晚上的,还不去睡觉?”房遗爱嘴上责难着,一对眼却不断地往下瞄,好白的沟沟,貌似都好久没摸过了。有道是想什么来什么,瞅见房遗爱的眼神,李簌一对桃花眼就翻着一丝奇异的光芒媚笑道,“臭姐夫,去合浦房里?”   房遗爱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跟李簌去好啊,也怪了,房遗爱不守礼俗,李簌正好也喜欢找刺激,越是这种不要命的偷情,李簌就越来精神。房遗爱一点头,李簌就拉着房遗爱的手往自己屋里拽,房遗爱半推半就的跟着,可是临近门的时候,他猛然间回过了神,这可是大晚上,要是睡李簌房里,那李雪雁能发现不了?   “合浦,慢来,赶紧放手,再不回屋,被你雪雁姐看到,咱们就完蛋了!”   “胆小鬼,那摸摸?”李簌说着高耸的胸脯使劲的挺了挺,那一对柔软,看的房遗爱都流口水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摸了,再摸一次又何妨?房遗爱咬咬牙,一脸邪笑的抬起了手,就在他将要下手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冷哼声,“夫君,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   房遗爱吓得遍体生寒,李雪雁咋跑过来了,幸亏没下手呢,要是下去了,不就被逮个正着么。房遗爱脑瓜子转悠的还算快,本来右手一只鸡爪的,立马变成了一阳指,他戳着李簌的额头不满的哼道,“合浦,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是‘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你怎么老说成‘春水喷潮大海平,海里月亮共潮生’的!”   李簌当时就懵了,那个春水喷潮的是女儿家说得出口的么,这个臭姐夫啥话都敢往外蹦,简直是不让人活了。拽住房遗爱的大手,李簌张开小嘴狠狠地咬了下手指头,也不管房遗爱疼不疼,她寒着小脸哼道,“臭姐夫,不理你了,你和雪雁姐姐喷潮去吧!”   李簌进了屋就关上了门,房遗爱脸皮厚的很,相反李雪雁脸就有点红了,和房遗爱都老夫老妻的了,她能不知道那个春水喷潮是啥玩意么?走过来,李雪雁伸手在房遗爱胳膊上扭了扭,“夫君,你行啊,这吟诗作对的本事又有长进了,那个‘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是给谁写的?”   “为夫今夜偶然所得,正教合浦呢,就被你听去了!”房遗爱刚说完,李雪雁就气的跺了跺脚,她指指天,红着脸哼道,“瞎说,今个大阴天的,哪来的月亮,你难道凭空想象的?”   “哎呀,夫人,你可真是太了解为夫了,大才女啊,来,为夫抱抱!”房遗爱说着恶心人的话,嘴巴就朝李雪雁凑了过去,还别说,一向骄横的雪雁郡主就吃这一套,房遗爱一阵口花花下来,很快就将雪雁美人哄得气喘吁吁地了。   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李雪雁歪着脑袋趴在耳边咬着粉唇娇柔道,“夫君,该睡了,你在这里可看不到那什么春水哦”   房遗爱心里忍不住一颤,雪雁美人也懂得诱惑人了,还等什么,没二话,房遗爱转身抄起美人的身子就往屋里跑,没一会儿李雪雁屋里就响起了一阵呻吟声。   李雪雁舒服得不得了,李簌却气的不行,她拿着把剪刀使劲的剪着手里的布片子,每一下,李簌就暗骂一声臭姐夫,知道剪得手有点累了,她才反身上床休息。   ☆、第889章 真正的掌控   第889章真正的掌控   有时候这人啊,就得忙着,就是你想偷个懒都不行,按说灭了猴灵和李艾,幽州也没什么大事了,可是房遗爱还是被人从床上叫了起来。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天色,估计刚过卯时吧。   “少爷,兄弟们已经打探清楚了,北蒙关已经被契丹人占了,来的好像是契丹大将军耶律云飞,此时契丹人两万人驻防北蒙关,五千人进驻辽山卫大营。”   耶律云飞?听萧答烈提起过这个人,好像是窟哥的嫡系啊,如果真是耶律云飞,那就证明此事是窟哥一手操办了。按照历史上,窟哥可是要投降大唐改姓李的,这倒好,这老兄成了铁杆入侵者了。   北蒙关被契丹人占据,房遗爱怎么也得想法子捞回来才行,不过他倒是不是很担心,只要契丹人不急着南下,他就有绝对把握把这些契丹精锐留在辽山。不过在交战之前,房遗爱还想去见一个人,窟哥敢明目张胆的给他房遗爱惹麻烦,他房某人怎么也得送给他点礼物才行。一个稳定的契丹不是房遗爱想看到的,只有乱起来,契丹人才会无暇他顾。   对于契丹人,房遗爱是非常戒备的,总得来说,契丹人就像后世的女真,一旦让他们拧成一股绳,那破坏力是非常巨大的。   天亮了,房遗爱耍了套王八拳就坐石桌旁擦起了汗,正待起身找海棠过来呢,院门就多了一个身影。看到这个熟悉的女人,房遗爱就觉得有点头大。这些天忙活的有点懵了,倒把宋玉忘一边去了。   “呵呵,玉儿啊,来找我何事啊,快做吧,要是没吃饭,就一起吃吧!”房遗爱可亲热了,但是他这副表情落在宋玉眼里却有了点阴谋的味道。总之宋玉从不觉得房遗爱会多么的好心,他每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行事都是有理由的。   “二公子,宋玉此来,是向你告辞的,如今危机已经解除,也不能一直赖在都督府不是?”   “哦,也是啊。玉儿说得对,倒是房某疏忽了,这样吧,今早吃了饭,就派人送你回春香楼!”房遗爱干脆的很,宋玉自愿离开。他双手鼓掌还来不及呢。宋玉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虽然她却是没什么心思住在都督府里,可是这恶男人就不能别这么直接么,搞得她宋玉跟个恶心人的苍蝇一样。   宋玉可不是什么善茬,眼瞅见王丹怡正蹲台阶上刷牙呢。她便巧妙地朝房遗爱的肩膀上搭了搭,那亲昵的动作就别提了。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要命的是宋玉还低着身子小声说道,“二公子,你不是喜欢喝玉儿跑的冰茶么,有空的话常去坐坐。”   嘎吱,房遗爱只觉得脑门上一阵冷汗流过,好一个宋玉,这是杀人不用刀啊,果然,王丹怡也不刷牙了,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房遗爱看,仿佛要将房遗爱看透了一般。完蛋了,这下可有的解释了,宋玉简直太恶毒了,如果有机会,真不妨把她丢地牢里关起来。   房遗爱也不是那种轻易认输的主,他咬咬牙,在王丹怡的注视下伸手按住了宋玉的玉手,这一下宋玉就有点懵了,房遗爱不要命了,当着他家婆娘玩这招。让宋玉郁闷的是,房遗爱这么做了之后,王丹怡倒是不生气了,相反脸上还浮现出一点鼓励的表情。   王丹怡继续刷着牙,宋玉心里却是恶狠狠地诅咒着。其实王丹怡本来是怀疑房遗爱的,可是看房遗爱敢当着她的面去摸宋玉的手,她便释然了,自己的夫君自己清楚,如果真有什么猫腻,他才不敢光明正大的摸宋玉的手呢。   宋玉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本想给房遗爱制造点麻烦的,没想到让他用这种出其不意的法子占了便宜。   哼了哼,宋玉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这时房遗爱一脸轻松的笑道,“玉儿,还有点事情要找你帮忙!”   宋玉不禁蹙起了眉头,这个时候还让她帮什么忙,如今房遗爱掌控辽山卫和左营,而李艾又挂了,眼看着幽州就落他手里了,还有什么用得上她宋玉的。心里觉得有点古怪,宋玉便有些小心的问道,“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几天后不是去参加什么商会么,带着房某混进去如何?放心,你只负责带房某进去,其他的不用麻烦你的!”   “二公子,如此小事,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凭着你的身份,想来没人敢拦着你吧?”宋玉本能的觉得事情有点古怪,当然,这是在她不知道北蒙关失陷的情况下,如果知道的话,她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那倒是,不过房某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只能求你帮忙了,事情不大,想来玉儿不会拒绝吧!”   房遗爱腆着脸老不客气了,宋玉听得咬牙切齿的,如果可能的话,真想甩这男人几个耳刮子,当真是不要脸至极了,有这么求人办事的么?虽然心中不爽,宋玉却无法拒绝,就像房遗爱所说,这当真不是什么大事,连个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出来。不过,宋玉也不是好相与的,她早就想好怎么整房遗爱了,到时候就让他扮作马夫,让他也当当车凳子。众所周知,唐代贵妇上马车的时候都有凳子踩的,如果没有凳子,那就有下人蹲下身子挡一下,很悲剧的是房遗爱成了这种角色。   房遗爱是不知道宋玉想啥的,如果知道的话,他当场就把宋玉那张玉脸搓成麻花,简直是太可恶了,好歹房遗爱也是幽州大都督,堂堂长乐驸马爷,给人当上马车的凳子,这不是笑掉大牙么。   早餐之后,就将宋玉送走了。走的时候,宋玉可是搬走了一堆东西。房遗爱也没怎么在意,女人嘛,就是东西多,一点都不稀奇。   如今李艾已死,房遗爱也算是去了心腹大患,右营可是幽州子弟兵,不能一直没个当家的,房遗爱便给京城写了一封信。让房遗爱喜出望外的是。信才出去两天就回来了,而且还是李承乾的回信,信上写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由房遗爱暂时代替右营大将军之职。如此一来,房遗爱这个幽州大都督可就当得十足十了,军政一起抓,还都是那么的硬挺。   房遗爱这边高兴。李承乾那边比房遗爱还高兴呢,本来还打算领兵阻挡流民呢,谁曾想仅仅几日的时间房遗爱就把瘟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至于瘟疫造成的混乱,也只限于昌平、房县几个幽州城附近的县而已,别说潞州、并州了。就是附近的魏州都没受到影响。   幽州无事,李承乾也有心情出来浏览下潞州风光了,他是知道北蒙关之事的,不过房遗爱既然说有办法灭了契丹人,那李承乾就不会担心。因为论起打仗,能比的上房遗爱的。也就朝堂上那几个老将军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气格外的好,就像李承乾的心情一样,由于想放松一下,李承乾让侍卫远远的跟着,而苏氏则一身普通衣着推着手上的轮椅。李承乾脚上的伤还没好,也只能坐轮椅了,但是这却不影响他看风景的心情。   在潞州西南有个地方叫做月牙湾,月牙湾可是个非常有名的地方,因为每到春末夏初这里就会开满遍地的红山花,再加上月牙湾有一处小湖,这里便成了一处难得的人间仙境。苏氏赶着远路推着李承乾来到了月牙湾,看着那漫山遍野的红山花,李承乾竟有点痴迷了,握住苏氏的手,他轻声笑道,“看到了么,这里很美吧,也不知道俊哥说的那个天池是什么样子,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亲眼去瞧瞧天池的,这天地之大,只要放眼看到的地方,就应该有我大唐的影子。”   李承乾很少露出这种豪气,在京城里他一直在可以的忍着,只要还没登基,他就必须谨守本分,但是平淡的面容下,却掩盖不了他那颗进取之心。从骨子里,李承乾很同意房遗爱的霸道之说,大唐太仁慈了,明明有好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握在自己手中呢,人活着,就要给后代留下点值得称颂的东西。   苏氏能感受到李承乾的心,可以说李承乾已经憋了太久了,也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敢说出自己的心声,在那个偌大而又渺小的京城里,他是不敢说出这些话的。蹲在轮椅旁边,苏氏用力的握了握李承乾的手,“夫君,你一定可以的,到时候你坐镇京城,让俊哥去替你开疆拓土,大唐会因为你而自豪的。”   莫名的,李承乾的眼睛居然湿润了,在这一片美好的风景中,他就像一个孩子样哭着笑了,他活的太累了。   别人都觉得他李承乾怕李泰也怕李治,但是实际上他最怕的却是自己的父皇,那个父皇权力心太盛了,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去挑战他的权威的,就是自己的儿子都不行。所以这些年,李承乾做着本分的事情,却从来不会表现的多么出众,也不会自愿的去揽什么政务。而李泰却不同,他经手户部,插手吏部,表现的是那么的显眼,这也导致别人都觉得他很优秀,可是那些,李承乾却不能去做,因为他李承乾是太子,而李泰不是,如果李泰是太子的话,那父皇还会给他这么多权力么?   满眼的红山花,流出的是美丽,沉淀在心里的却是寂寞,这一刻李承乾多么希望那个吊儿郎当的房二郎能出现在眼前,因为那个房二郎总能说点稀奇古怪的事请引人发笑。   几天的时间转眼间就过去了,眼看着快到六月份了,房遗爱也准备好去跟宋玉奔赴那个什么商会了。当然再去之前,房遗爱还得去一趟右营才行,没了李艾,总不能让右营垮下去吧。   事实上房遗爱并没有遭到太大的抵触,由于芙蓉街上发生的事情,不少右营士兵对他还是抱有好感的,再加上及时揭露军需库的事情,从某些方面,可以说房遗爱算得上右营的恩人了。虽然说李艾间接死在了房遗爱手中,但是右营士兵并不怎么恨他,当兵的都很简单,他们支持谁,才会帮着谁,恰恰,因为军需库一事,李艾已经威信尽失。   右营大帐之中,于亮和众多右营将军分两列而坐,房遗爱看着这些人,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诸位,房某不是有心插手右营的事情,不过既然朝廷有令,房某就会将这份担子担起来。我也知道,你们有些人可能对房某有些看法,这些房某也不怪你们,只希望你们能识大体,对房某有意见可以,谁要是敢乱来毁了右营军心,就别怪房某对他不客气了!”   “大都督放心,我等不敢!”众人连忙起身应道,他们也是识时务的人,这个时候谁敢和房遗爱对着干,那不是找死么?   房遗爱很满意现在的效果,不求右营能多支持他房某人,只求别扯后腿就行了,过段时间可还得对契丹人用兵呢,有人扯后腿的话,这仗还怎么打。   ☆、第890章 那个劳什子的商会   第890章那个劳什子的商会   那个所谓的契丹各族商会就在云州东北的包头草原上,离着幽州可有着百里地呢,房遗爱不得不佩服宋玉的胆子了,一个女人敢往契丹人为主的地方去,也不怕契丹蛮子一发飚,再把她留下当个酋长夫人。   契丹人抢女人当媳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在契丹内部那也是经常你抢我我抢你的,反正谁有本事谁能耐,在房遗爱看来,如今的契丹就像奴隶社会,除了贵族就是奴隶,就是族中勇士,也是属于贵族的私兵。   跟宋玉去包头草原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临走之前,还得向宁国成和哥永言等人交代一番才行,很快,辽山卫诸将还有左武卫以及右营的韩折就在都督府客厅集结了起来。房遗爱也不啰嗦,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出声说道,“明日,房某将去一趟包头草原,可能需要两天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一切都要听从宁国成将军的安排。至于辽山的契丹人,你们不要主动攻击,当扼守辽山以南的路口便行,一切等到房某回来之后再行决断!”   “喏,谨遵大都督将令!”这次没人敢违抗房遗爱的命令,又聊了一些话之后,房遗爱才放众人离开,等客厅里只剩下了李穆,房遗爱招手说道,“李穆,你抽空给秦虎说一声,让他盯紧宁国成,若是他敢做他想的话,嗯”说着,房遗爱的手虚空砍了一下。   李穆当然看得明白。他点点头笑道,“少将军放心。此事交给末将便是了,那宁国成想来不会自做蠢事,不过就算他敢的话,末将也会让他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不是房遗爱心狠,实在是他不得不小心,辽山卫对他房某人太重要了,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杀了宁国成也得得到辽山卫。   夜里的时候。房遗爱睡在了红衣的房里,之所以这样,房遗爱也不是随性而为的,跟宋玉去包头草原,虽说用不着带人,但是暗中的人手是不能少的,万一出点意外。总得有点帮手或者接应之人吧,而最佳的人选就是红衣了。和红衣相比,闻珞更适合跑包头草原遛马撒野,让她耐着性子什么都不做,还不如杀了她呢。   “夫君,你确定去包头草原没什么问题吗。可别出什么意外,现在契丹人在北蒙关虎视眈眈的,可不能耽搁太久了!”   “放心吧,为夫此次去包头草原,为的就是解决契丹人的事情。只要这次做好了,契丹就再也威胁不到我们了!”房遗爱笑了笑。伸手蹭了蹭红衣的脸蛋,“凌红,若是为夫两天还没离开包头草原,你就想办法把为夫拖出来吧,说不准被那个女人看上拖去当小白脸了呢!”   房遗爱还真没点自知之明了,红衣娇笑了声,抬头白了房遗爱一眼,房遗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假,但是离着小白脸的境界还差得远呢,因为他一点都不俊朗。   看着红衣那调侃的眼神,房遗爱觉得有点臊得慌,太不给面子了,多少是夫妻吗,就不能给点面子么?于是乎,房二公子反身将红衣压在了身下,一场驰骋之后,总算将红衣整的武力嘲弄了。   第二天,房遗爱一早就去了春香楼,本来觉得来得挺早的了,谁曾想宋玉和雨露还有几个仆人早在院里等着了,见到房遗爱到来,宋玉忍不住蹙眉调笑道,“二公子,你昨晚上可是被什么事情缠住了,瞧这起的,也太晚了吧!”   损人不带脏字的,懒得跟宋玉计较,瞅瞅天色,房遗爱耸耸肩笑道,“玉儿,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现在刚刚到辰时,怎么能算晚呢?”   “二公子,你看你就不是经常出门的,这出远门,一般都是卯时起的,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如果不知道从商的习惯,那应该知道城门几时开吧,若不是为了那些赶早的商客,何必开那么早的城门呢?”   又被教育了,房遗爱决定不说话了,总之,宋玉啥事都能蒸出点歪歪理来,郁闷的是还不能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有条有理的。房遗爱保持沉默,宋玉去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走到马车旁,宋玉伸出手放在半空捏着嗓子哼了哼。房遗爱抱着膀子看得挺来劲儿的,送股这是干啥呢,把胳膊放半空展示身体柔韧性的么?   宋玉虚空举了半天都没得到相应,这时扭头一瞧,房遗爱正咧着嘴笑呢,看到这种情况,她板着脸喝道,“小莲子,还愣着干嘛,驾车走了!”   小莲子?这什么名字,哪个大男人叫这个名啊,听宋玉这口气,好像是车夫吧,不过瞅了一圈,房遗爱也没发现车夫在那里。看宋玉一对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房遗爱才有点反应过来了,他指指自己,有点不敢确信的问道,“玉儿,你在喊我?”   “不是喊你喊谁,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车夫小莲子,只能称呼东家,玉儿两个字切莫说了”宋玉这话一说完,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还小莲子,怎么不小李子呢,一听这三个字,就想起了慈禧太后的老相好李莲英。   房遗爱也早想过隐藏下身份了,如今宋玉给了个车夫的称呼,倒也能接受,走过去打算搀着宋玉上车呢,谁知宋玉扭扭捏捏的说啥都不上马车。房遗爱都有点急了,这女人想干嘛,上车就上车,不上车就走路,扭扭捏捏的装什么装?   宋玉有点吐血的感觉了,这房遗爱不是一向精明的么,怎么今个就不知道怎么做了呢?呼了口气,宋玉不得不解释道,“二公子,你到底会不会当马夫,我要上车,又蹦不上去,难道让我爬上去么?”   这下房遗爱听明白了。闹了半天刚请是要让他房某人当凳子啊,宋玉嘴角抹过一丝笑容。房遗爱却很无奈的蹲下了身子。宋玉也不客气,踩着房遗爱的肩头就往上走,房遗爱也不是什么好人物,宋玉这刚抬脚,房遗爱就猛地起了下身子,宋玉可没什么武艺傍身,被房遗爱这一吓,身子就是一哆嗦。差点自己摔下来。   好不容易进了马车,宋玉还有些气呼呼的哼着,房遗爱赶着马车,去听车厢里宋玉不断地呼喝着,“驾嘚吁”   房遗爱越听越上火,自己这是当得马夫啊,还是赶驴的大侠呢。这次就让宋玉逞口舌之利吧。等下次找到机会非要好好整整她不可。   马车里毕竟坐的是两个女人,就算房遗爱马术好,马车半日里也就行了一半的路程,过了午时,房遗爱又累又饿的,就自动发出了就地休整吃点饭的要求。宋玉倒是没拒绝。她也饿了呢。跳下马车房遗爱就去找吃的,人还没走两步,就听宋玉骄横道,“小莲子,你这是去哪。我还没下车呢!”   瞧着宋玉那粉红色的绣花鞋,房遗爱恨得牙痒痒。还真把他房某人当成专职车夫了,又是驾驶马车,又是给人当凳子的。没多想,房遗爱走过去冲宋玉邪邪的笑了笑,接着在一片惊呼声中,他一把将宋玉抱了下来。   宋玉这一刹那间,脑袋里直接变成了空白,怎么可以抱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骂两声的,可看房遗爱那嬉皮笑脸的样子,宋玉就咽了回去,这男人脸皮厚如城墙,骂他几声犹如挠痒痒。   雨露可没宋玉那么多心思,一下马车她就提着米袋去生活了,其实雨露也只是刚刚学做饭而已,手法还很生疏呢,房遗爱也想露两手,就直接将雨露带来的米倒进了锅中。看房遗爱把米饭都倒了进去,雨露一对美目都直了,这可是将近五斤大米啊,都放锅里吃的完么?   宋玉也是直呼败家子,虽然不会做饭,但宋玉也知道五斤大米是什么概念,可以说单单这五斤大米就够他们这些人吃好几天的了。   房遗爱才不在乎这些呢,不是饿了么,那就一次吃个够。房遗爱就是纯心恶心宋玉的,嘿嘿。   送股不在乎这点大米,在弄清楚房遗爱的心思后,宋玉果断的恢复了平静,傻子才会上房遗爱的当呢。   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一行人就继续向北而去,此去包头草原还有着一半路程,估计到那的时候,都晚上了。   契丹,遥辇氏族群部落里,萧答烈有着无比的威望,从谋面来说,萧答烈比那个窟哥还要厉害,只可惜的是窟哥生于大贺氏,这也注定了萧答烈和窟哥待遇是不同的。萧答烈只是个于越,而窟哥却是大贺氏的酋长,整个契丹的大酋长。   这一日,萧答烈在屋里练着书法,‘正大光明’四个字虽然写了不下千遍了,但是萧答烈却一直觉得写不够。   “族长,外边有个汉人要见你,说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一个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听着他的叙述,萧答烈沉声问道,“汉人?真是奇怪了,汉人找萧某人作甚。哼,不见,把这群闲人驱散了吧。”   有时候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只见那侍卫在袖子里掏了掏,将一个腰牌递给了萧答烈,“族长,那汉人说了,你认识这东西的,如果你还不见他的话,他就要立马走人了。”   什么东西?将侍卫手中的东西接过后,仔细一瞧,脸色就变了几变,居然是房遗爱派来的人,这个时候房遗爱不是正要跟窟哥交手的么,怎么他还有心思来见她萧答烈了。   林胖子来契丹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光那个遥辇氏部落经过好几次了,但是房遗爱吩咐他来见萧答烈,她还是有点发虚的。萧答烈可相当于契丹的宰相了,其实什么人都能见的?   很快林胖子就被侍卫领进了门,见了萧答烈之后,林胖子赶紧行了一礼,接着将一封信递到了萧答烈手中,“于越大人,这是二公子给你的亲笔信!”   字迹不会有错的,就是房遗爱所写,更何况还有约定好的特殊标记。   看了一会儿,萧答烈就知道个爱怎么做了,明天边境要举行药材商会,那里人人热热闹闹的,倒也是个见面的好机会。   “嗯,劳德末,给我备马,明天我出去一趟,记住,我出去的事情一定要保密,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萧答烈吩咐了一声,那一直站在屋中默默不语的契丹汉子就点头躬身说道,“族长放心,不会泄露出去的,只是,你要一个人单独前往么?”   “当然,劳德末,你觉得在契丹土地上,还有什么人敢对我萧答烈下杀手么?”萧答烈真的很自信,他这种自信是源自于对契丹的了解,虽然和窟哥有矛盾,但是窟哥是没有魄力动手的,因为于是犹豫不决,正是窟哥的毛病,就像他现在占据北蒙关却没有下一步行动一样。   ☆、第891章 睡草地上多好   第891章睡草地上多好   入夜,房遗爱才赶到包头草原,此时夜幕降临,肚子也饿的慌了,房遗爱从没想到当马夫是这么累人的一件事。草原上不比城内,一到了晚上,风特别的大,虽然此时天气已经很暖和了,可是感觉到有点冷了。   停下马车,房遗爱习惯性的抬抬手想让人找家住的地方,等着要喊出口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个马夫呢。没办法,他只好跳下马车,没一会儿宋玉就掀开车帘探出了头。   “小莲子,看到那家毡房没有,去那里就有住的地方了!”宋玉说完,房遗爱就像过去要个住的地,可是没走两步,就听宋玉在后边喊道,“小莲子,嗯?”   宋玉一张俏脸绷着,那脚虚空朝车辕踩了踩,房遗爱一皱眉头,就想骂娘,怎么这女人这么小气呢?没辙了,只好乖乖回去当了下凳子,一直等到宋玉两只脚落了地,房遗爱才很不爽的站起身。宋玉心中很明白,房遗爱是很不高兴的,但是不这么做,他就会高兴么,显然不会的,房老二对宋家可一直没安过什么好心思。   这个时候,也用不着房遗爱去交涉了,宋玉打头朝那大点的毡房走去,显然宋玉对这里很熟悉了,一进毡房,那里边的契丹人就起身抚胸向宋玉行了个礼,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话,房遗爱一句话都没听懂。说什么契丹话啊,他房某哪里听得懂?等着以后拿下契丹。第一件事就是让这群蛮子学汉话,省的到时候连句话都说不利索。   宋玉听得懂契丹话。所以交流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宋玉和契丹人聊得相谈甚欢,房遗爱倒成了没事人,瞅着没人留意的机会,他伸手戳了戳雨露的后腰。雨露可是全神贯注的听宋玉说话呢,被房遗爱以戳,冷不丁的打了个颤,她转过头一双美目不断地转着。显然是想问问房遗爱想干嘛。   房遗爱努努嘴,压低声音说道,“雨露,你听得懂契丹话?”   雨露脸上一阵苦笑,这位二公子也真是多问,幽州生活的百姓,哪个不懂几句契丹话啊。要是一点不懂,那见了契丹人如何交流?   宋玉显得很高兴,一直聊了将近一刻钟才笑呵呵的领着房遗爱出了毡房,离开毡房之后,宋玉就领着人去了毡房左边。在这大毡房周围有着许多的帐篷搭建的房屋,而宋玉的房子就在左边一排。宋玉和雨露理所当然的进了屋。房遗爱没多想,也跟着走了进去,可是一进去,就看到宋玉扭过头眼色不善的看着房遗爱。   房遗爱朝自己身上看了看,好像也没啥不对劲儿的啊。“玉儿啊不,东家。你这是何故,小的身上有啥奇怪的?”   “咯咯,小莲子,你可见过马夫跟主子在一个屋休息的?”宋玉这么一说,房遗爱觉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可是不住这里,住哪里啊,瞅瞅宋玉,房遗爱只好讪笑道,“东家,那小的睡哪?”   “草原这么大,哪里不能睡觉,你随便就好了,一会儿领你去吃晚饭,吃完饭,你就就近找个地方搭个破被子睡就行了。”   房遗爱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是让他房某人睡草地么,都多少年没享受过这个待遇了,早知道这情况,不跟宋玉来了,找林胖子多好。现在已经上了贼船,想下船也得等等才行,冲宋玉竖了根中指,房遗爱寒着脸出了屋。   房遗爱越不爽,宋玉就越开心,雨露有点看不过眼了,这可是堂堂幽州大都督,居然睡草地,保不准以后会报复呢,拉拉宋玉的袖子,雨露有点担忧的说道,“东家,这么对待二公子,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有啥不好的,怎么,心疼了,咯咯,放心吧,房二郎这人什么苦没吃过,这点事他不会放在心上的。再说了,让他单独找地方比较好,一直跟在咱们身边,他还不愿意呢!”   宋玉也没说错,房遗爱也不想跟宋玉靠太近了,他来包头草原可是又要事的,而且靠宋玉太近也太扎眼了,在这包头草原上,宋玉可是个香饽饽,无乱契丹还是大唐的商人,对于宋家都是很尊重的。   草原上能有什么好吃的,无非是烤肉奶酒,吃烤肉还行,可是那奶酒房遗爱实在喝不下去,一股子奶腥味,谁能喝的爽快啊?   宋玉的待遇非常不错,除了肉还有不少的菜,在这包头草原上,菜可比肉贵重多了,这一点大唐永远没法比。房遗爱看着那青色的菜肴,除了干瞪眼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姑娘,这次商会要全仰仗你了!”一个头戴尖帽的契丹大胡子拿着酒杯子说着,也巧了,这契丹人居然说得是汉话,房遗爱觉得可不容易了,听他们唠叨了半天,总算听懂一句话了。   宋玉抿嘴笑了笑,“坎同克先生过誉了,宋玉只是一介普通商贾而已,商会能办到什么程度,还要大家一起努力才行!”   “哪里哪里,哈哈!”叫坎同克的契丹汉子爽快的笑了起来,他这么一小,大胡子都落酒杯里去了,房遗爱看的都眼疼了,也不知道这契丹人都是什么臭毛病,没事的时候刮刮胡子不行么,不图你刮干净,别弄得乱糟糟的好不好。   据房遗爱所知,这次商会主要是讨论药材生意的,既然是这种事情,那林胖子自然是要来的,房遗爱眼神好,很快就瞅到了林胖子。此时林胖子红光满面的,与旁边几个商人聊得可开心了最让房遗爱羡慕的是,林胖子怀里还搂着两个契丹美人。真会享受,幽州城里睡春香楼,跑大草原来了。林胖子还有妞泡。   这时候林胖子也看到房遗爱了,做为一个深的圆滑五味的商人。林胖子可不会泄露房遗爱的身份,所以他巧妙地转脸冲房遗爱挤了挤眼,接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林胖子这样,房遗爱总算觉得自己还有点地位,要是都跟宋玉那样,他房某人得憋屈死。后悔喽,早知道的话就跑林胖子身边冒充个管家啥的了,说不准这时候林胖子怀里的那俩契丹美人就是他房某人的了。   宋玉也算是说话算话。一吃完饭就不管房遗爱死活了,此时面对茫茫大草原,房遗爱立马迷茫了,该去哪里睡觉啊。好在马车上有破被子,悲剧的房二公子从马车上拖出床破被子一步三摇的往部落西边走去。其实也称不上是什么部落,这地方也只有在每年五月份和六月份才建起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商会弄起来的。等着商会一完也就各奔东西了。   找了个看似不错的地方,房遗爱铺上被子就躺了下去,翘着二郎腿,看着明朗的星空,他还在想着明天的事情,也不知道萧答烈能不能找到他。总之他不会去找萧答烈的,那样的话,主动权就落萧答烈手中去了。不过,房遗爱还是有点信心的,他断定萧答烈一定会主动来找他的。因为他才是最需要帮助的人。   在契丹,大贺氏不光是稳压遥辇氏一头。更重要的是,大贺氏从来没忘记过将遥辇氏握在手中,而要实现这个目的,只有征伐,契丹各部落之间都很简单的,想让人听命,就先去征服。这样,萧答烈就很危险了,因为大贺氏实力绝对在遥辇氏之上,如果遥辇氏败了,他那萧答烈也活不成了。   亥时之后,草原上不光风大,还带着一丝的湿气,宋玉终究是不可能一点都不牵挂房遗爱的,她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对一旁的雨露说道,“雨露,过一会儿看看房老二睡哪里了,给他送床被子过去!”   宋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雨露却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蹙了蹙眉头,宋玉有点愠怒道,“雨露,你笑什么,我可不是关心房老二,我是把他熬出毛病来,他那群女人再来找我闹事!”   “是,东家不用解释的,婢子明白的!”虽然这么说,可是雨露一点明白的意思都没有,宋玉也懒得计较,吸吸鼻子重新躺了下去。   草原上有个好处,那就是想看美丽的夜空特别容易,只要不阴天,把头往上一抬就能看得见,不像后世空气污染的如此严重,想看个星星都要看运气的。   房遗爱也不是什么享受之人,虽然睡在草地上,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睡眠,之所以没睡着,只是他心里有事情罢了。子时过了,湿气越来越重,房遗爱心中不断地骂起了娘,宋玉那女人睡毡房,苦了他房遗爱睡草地,正在腹诽的时候,就瞧见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   近了,才看清楚那人竟然是雨露,见雨露手里抱着的被子,房遗爱便张嘴笑了起来,“雨露,你可真贴心啊,这一床被子真不够用!”   “二公子,这可不是婢子要送的,是东家吩咐的呢!”雨露怕被人听见,所以蹲下身子说的很小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雨露最上边的系带没有系上,顺着明亮的月光,房遗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白花花的一片。   雨露说了话,房遗爱却没个反应,等她看了几眼,才发现房遗爱再看什么,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头,却听雨露鬼使神差的娇哼道,“二公子,好看么?”   “啊,好看”房遗爱一说完,就有点后悔了,完蛋了,这张嘴咋就管不住呢,好在反应快,他指指头顶,有些深意的笑道,“雨露啊,你瞧,这月色多好看,在幽州城可看不到这么美的夜空啊。”   雨露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了,此时也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反应能力了,这么快就能扯到月亮上去,暗自啐了一口,雨露留下被子施施然的离开了。   房遗爱有点后悔了,刚才干嘛扯犊子呢,就地占占雨露的便宜多好,看那丫头的脸色,好像还挺愿意的,嘿嘿。这么想着,房遗爱盖上被子歪脖子就睡着了,睡梦中,还留着口水,显然梦境里出现的东西很爽快。   雨露回到毡房里就躲被子里偷笑,宋玉也发现这情况了,可是问雨露,雨露又说没什么事情,搞得宋玉都有点神经了。   同样的夜空下,萧答烈戴着毡帽盘腿坐在草地上,此时他就像一个打坐的高僧,眯着眼一动不动的。他早就发现房遗爱了,可是却没有急着去找房遗爱,至于原因,就很简单了,他就是想看看他和房遗爱谁的耐性更足一些。   ☆、第892章 那优美的风动草   第892章那优美的风动草   房遗爱睡得很香,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他就被一阵声音叫醒了,这是一种悠扬的葫芦丝声。看看天色,还没有亮呢,估计卯时还不到呢,到底是什么人吹葫芦丝呢?反正睡不着了,房遗爱所幸趴被子里听起了悦耳的葫芦丝声,那声音优美又轻快,房遗爱好久没听过这么好听的音乐了。   越听下去,房遗爱越想见见这个吹葫芦丝的人,每个人对美好的东西都有着好奇心,房遗爱也不例外,所以他掀开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西边茫茫草地上,一个身影蜷缩着身子,光看后背的话,房遗爱就可以判断出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身材妖娆的女人。那女人戴着一个毡帽,手里的葫芦丝放在嘴边,手指轻灵的动着,看她吹奏,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好不轻松。   也不知道那女人能不能听懂汉话,房遗爱所幸不抱希望的问了声,“打扰一下,不知姑娘吹得是什么曲子!”   出乎房遗爱意料的是,那契丹女子停下后,转头笑道,“《风动草》,看你是个汉人吧,怪不得不知道这个曲子呢。”   《风动草》?好贴切的名字,也许只有草原上的人能谱出这样的曲子了,真的很轻快,就像牵着梦中人的手奔跑在草原之上,那希望,那美好,那快乐全都包含在了一起。坐在契丹女子身旁后,房遗爱才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美,长长地眉毛。那一对眼睛像两个月牙般,看到这个女人,房遗爱脑中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娜鲁,这个女子长得和娜鲁有几分相像,只不过比娜鲁多了几分成熟之气而已。   “不知姑娘可有兴趣继续吹一曲,你吹得真好听,虽然我不懂什么音律。但也听得出来,姑娘的技艺着实厉害!”   “过奖了,你要听,我便吹一曲便是,只是这《风动草》听多了,也会烦的!”契丹女子都有着一种豪放,他们不像汉人女子那般内敛。当那一曲《风动草》响起。房遗爱的心也慢慢的安宁了下来,说真的,他喜欢上了这个曲子,如果海棠在的话就好了,她听一遍就能掌握谱子,那样以后什么时候想听就可以让海棠吹奏了。   南来北往的客人。在这包头草原上是那么的乱,能在这片乱哄哄的气氛中寻找到一曲《风动草》也算是自己的运气了。很快,一曲终了,那契丹女子收起葫芦丝,好奇地看着房遗爱问道。“汉人,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南边的客商?”   “我叫李莲英,至于干嘛的,姑娘一猜便准,这个时候来包头草原的,还能有别的人么?”房遗爱张嘴杜撰了一个名字,只是话一出口,他就有点后悔了,说啥不好,说是李莲英,这不是诅咒自己当太监总管么。   那契丹女子淡淡的笑了笑,她伸手动了动自己的毡帽,抿嘴说道,“李莲英?呵呵,怎么我看你不像是个商人呢,倒像个军士。”   房遗爱心中猛地揪了一下,这个女人眼睛怎么这么毒,至此,房遗爱也可以断定,这也不是什么寻常契丹女人,面对一个汉人,可以坦然的聊天。除了这些,房遗爱还觉得这个女人有一种自信,那是源于骨子里的自信,就好像从不怕房遗爱会出手灭口一样。   皱了皱眉头,房遗爱摇头笑道,“军士?姑娘想多了吧,这如何得知呢?”   “盘腿而坐,背脊挺直,双手放于膝盖。这一切都证明你是军士,而且,据我所知,有这种坐姿习惯的,在汉人之中也只有左武卫和龙虎卫了吧?”那契丹女子说完这些,右手慢慢的放到了自己的靴子处,房遗爱看得到,那里一丝寒芒露出,可见靴子里藏着的该市一把短剑或者短刀。   好一个聪明的女人,房遗爱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契丹女人了,仅仅从坐姿上就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房遗爱也不慌,越是如此,越不能心慌,因为一旦慌了,露出的破绽就越多了,“姑娘,能告诉李某你叫什么名字么,管你言谈穿着,也不是来参加商会的吧?”   “萧焯,想来你也不会认识的!”契丹女子随口回了一句,房遗爱敢断定,这不是她的真名字,萧焯,搞笑呢,据他所知,契丹姓萧的可不多,就算有,那也是萧答烈的亲族。   房遗爱信不信,萧焯不会放在心上,她伸了伸一双优美的长腿,双手撑在草地上,有些颇感兴趣的问道,“跟你打听个人可以否?”   “萧姑娘请问,李某若是知道,不会隐瞒的!”房遗爱倒也想听听这个契丹女人能问出什么话来。   “简单,你肯定认识的,当朝左武卫少将军房遗爱,想来李壮士不可能不认识的吧。不知,李壮士能否跟萧焯说说这个人呢?”   “萧姑娘,你问的可是我家少将军啊,呵呵,这个李某就清楚了,不知道萧姑娘想问哪方面的呢?否则,李某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嘴上这么说,房遗爱心里可就乐了,这是赶得巧呢,还是上天开眼呢。   萧焯显然不知道本尊就在场的,如果知道的话,她就不会犯这种低级笑话了,“李壮士,你就随便说说吧,我也就是感兴趣而已,听说你们这位少将军可是英勇无比,兵法韬略样样精通,可是真的?”   “那当然不会有假的,当年我家少将军出兵贺兰山,以几千人马拎着突厥前卫师两万大军在阿拉善大草原溜了一圈,最后在人数绝对劣势的情况下,重创前卫师,就到现在,突厥人见了我们少将军。腿还打哆嗦呢。”   房遗爱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唾沫星子都飞出来了。他越是这么说,萧焯就越是不屑,还腿打哆嗦,这把房遗爱吹成天神了。心中了然,但是萧焯也不会戳穿,等着房遗爱换气的时候,她出声问道,“既然房将军如此厉害。你为什么不追随他了呢?”   “哎,说起这事就惭愧了,去年年末,我领着几个兄弟把一家农户的牛抢了,直接把少将军惹怒了,否则李某干嘛放着左武卫的兵不当,跑别处给人当马夫兼职保镖?”   房遗爱一脸的痛惜之色。萧焯可不会信,她脸上一副可惜之色,眼睛里却浮现出一丝狡黠,“哦,是挺可惜的,不知李壮士现在给谁当保镖呢?”   “萧姑娘该知道的。宋家大小姐宋玉你该知道的吧,要是寻常人,李某还不伺候呢!”   这次萧焯信了,因为这点上没法撒谎的,只要稍微一调查就能查清楚的。又坐了一会儿。萧焯慢慢的站起了身,此时天色放亮。她背着手往东变得部落毡房走去,看着她妖娆的背影,房遗爱颇有些念想的问道,“萧姑娘,不知李某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萧焯扭头看了一眼,脸上便多了几分愠怒,因为此时房遗爱脸上多得是一些色相,她心里不屑,摆手说道,“有缘自会相见,李壮士还是先当好自己的保镖吧,可比随着你的东家一起葬送在这包头草原之上。”   萧焯走了,等着没了她的身影,房遗爱的脸也渐渐地冷了下来,这个萧焯到底是何来路,跟萧答烈有没有关系呢?还有萧焯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要杀宋玉,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这次仅仅是个商会,杀了宋玉对商会会谈有什么好处呢?   天亮了,宋玉领着雨露和几个下人去谈药材的事情了,至于房遗爱,则单独留在了毡房里,他觉得萧答烈一定会来的,过了今天,萧答烈就是相谈,也没有机会了,因为他房某人明天就要回去了。   如房遗爱所料,还没到午时,就听毡房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老弟,可是想死为兄了!”   随着这个声音,萧答烈那魁梧的身子就出现在了毡房之内,房遗爱心中暗笑,还想死了,要是想的话,昨天怎么不来,非等到现在才来。   心里明白,但是房遗爱表面上还是高兴地不得了,他走上前和萧答烈拥抱了一下,“萧兄,你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啊,瞧这脸色,可比小弟好多了,最近小弟可是烦死了,外边那么多阿猫阿狗的,一起杀了有伤天和啊。”   萧答烈心里一凛,这个房遗爱说话当真直截了当的,什么阿猫阿狗的,指的是辽山的契丹士兵吧。不过房遗爱口气也真够大的,那可是两万五千多人的契丹精兵,是说灭就能灭的么,如果真有这么简单,还用找他萧答烈么?   两个人落座之后,都没说什么废话,捻着手里的空杯子,萧答烈微笑道,“老弟,说说吧,找为兄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能帮得上忙,萧某一定会帮的!”   “萧兄,辽山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如今北蒙关可还在窟哥手上呢。今日找萧兄来,就是希望萧兄帮小弟一个忙,窟哥已经惹怒小弟了,所以我希望萧兄可以在契丹给窟哥制造点麻烦。至于辽山的人,小弟会一个人解决的。”   给窟哥制造麻烦,萧答烈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他还是有点犹豫,房遗爱真的能灭了那辽山的契丹精兵么,如果灭不了的话,让他们回到契丹境内,那他萧答烈就不能答应房遗爱了,因为遥辇氏承受不住大贺氏的报复。   见萧答烈没有立刻回答,房遗爱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萧兄,你是信不过小弟吧,跟你说吧,从一开始,小弟就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既然小弟敢把北蒙关献出去,就有方法夺回来。你现在要决定的是,要抓住这个机会,还是放弃这个机会,也许会冒险,但是和收益相比,这点险又算得了什么?”   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由不得萧答烈拒绝,从哪方面看,都是萧答烈占便宜。这件事上,房遗爱从没想过立刻得到什么好处,他想要的是以后,只要萧答烈答应下来,那契丹就算完了,因为他房某人不会让萧答烈轻易灭掉窟哥的。要让契丹乱起来,其实很简单,只需要他房某人提前给窟哥递个信就行了,只要窟哥有了防备,就是萧答烈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举灭到大贺氏的。   萧答烈在思考着,一旦答应了,他就得承担和窟哥对峙下去的可能。正如房遗爱所说,一旦赢了,他萧答烈能更进一步,将整个契丹握在手中,到时候凭着他的威望还有哪个部落敢不服。   ☆、第893章 神秘的拔里燕   第893章神秘的拔里燕   萧答烈已经决定答应下来了,因为这一切都太诱人了,就在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却听到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听着那轻微的脚步声,房遗爱立刻拿眼看了看萧答烈,萧答烈紧皱着眉头,轻声解释道,“老弟,相信为兄,绝不是为兄的人。”   萧答烈如此说,房遗爱也没有多想,因为萧答烈没必要骗他,没等太久,毡房的帘子就被人揭开了,接着一个身姿卓绝的女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个女子,房遗爱就是一愣,竟然是早上刚见到的萧焯,这是不是有缘呢?   房遗爱笑了,萧答烈却是一脸的戒备之色,他看了萧焯一眼,冷声笑道,“拔里燕,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拔里燕三个字,房遗爱就释然了,怪不得这么个萧焯如此聪慧绝伦呢,原来就是那个契丹明珠拔里燕啊。萧焯萧焯,小字濯濯,这个女人还真是聪明。听了萧答烈的质问,拔里燕并没见生气,倒是朝房遗爱多看了几眼,“房将军,你可真是骗得濯濯好苦啊,怎么,不请小女子坐下么,还是你们汉人本来就是如此待客的?”   房遗爱自然不会摆脸色,拔里燕来了也好,正好看看拔里燕到底如何呢,而且这样也能给萧答烈增加点压力,省的萧答烈太不把他房某人放在眼里。伸手笑了笑,房遗爱呵呵说道,“请坐。房某早就想见见草原明珠濯濯姑娘了,没曾想见了一面。却没认出来。”   “呵呵,濯濯也是如此,今早还有点轻视房将军呢,现在想来,恐怕濯濯被房将军精湛的演技骗过了呢!”   拔里燕就像一个平常男子一般坐在了萧答烈对面,此时,屋中气氛就有点诡异了,除了房遗爱心情不错外。萧答烈和拔里燕都好不到哪里去。做为遥辇氏的族长,萧答烈绝对不想和拔里燕多说话的,因为拔里氏就是大贺氏的走狗,至少萧答烈是这样看的。   “房老弟,你所说的事情,为兄都记在心上了,如此。为兄就不多打扰了,先行告辞了!”萧答烈如此说,已经算是答应房遗爱的提议了。他又看了拔里燕几眼后,起身便出了毡房。   房遗爱没有去送萧答烈,想来萧答烈也不希望他去送,萧答烈一走。屋里可就只剩下一男一女了。独自面对拔里燕的时候,房遗爱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到现在也没摸准拔里燕想要做什么,至少,拔里氏不是一心追随窟哥的。如果是的话,拔里燕现在该做的是反身去找窟哥。而不是留在毡房里陪他房某人聊天。   房遗爱不说话,拔里燕却不能保持沉默,她倾了倾身子,竟有些幽怨的说道,“房将军,你为何选择遥辇氏,而不选择我拔里氏呢,真的是让濯濯伤心呢!”当温柔起来,拔里燕真的好妩媚,连见惯了美人的房遗爱都不得不赞叹一句人间尤物。只可惜了,房遗爱不会上这个当的,因为郑丽琬的诱惑力可比拔里燕大多了。   “呵呵,濯濯姑娘,跟房某就不用这样了吧,说真的,你很美,但是还不至于让房某迷失!”房遗爱的话已经非常不客气了,任何女人听了这种话都不会高兴地,但是拔里燕却是个另类,她笑得更加开心了,手抚着脸庞,她微微笑道,“房将军,你果然不是寻常男子能比的,如此,濯濯就不矫情了。这次房将军,可是要想把我契丹推入深渊啊。”   “难道不应该么?濯濯姑娘,你要知道房某可是幽州大都督,我这个人讨厌被人骑在头上撒野,而你们契丹人,就是骑在房某头上的跳骚,房某不拍死跳骚,难道还要养着它嘛?”   拔里燕的脸色有点冷了,她蹙着眉头,有些生气的说道,“房将军,莫要忘了,濯濯也是契丹人,你如此说,将濯濯置于何地?”   “置于何地?濯濯姑娘,你生气管用么,你现在要想的是如何保住你们拔里氏,而不是想着跟房某绕弯弯,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房某还是幽州大都督,你们契丹人就好不了,覆灭,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是跟着窟哥一起完蛋,还是另谋出路,看你们自己的了。”   “呵呵,房将军,你也太自信了,真以为我契丹人是草原上的羔羊么,想怎么宰杀就怎么宰杀。”   “不信可以试试,不过到时候可别后悔,濯濯姑娘,你知道房某为什么会对你们契丹如此恨么?如果不是窟哥占据北蒙关,房某会起这种心思,要说恨,那也是你们契丹人先挑起来的,至少我大唐百姓没有来你们大草原上劫掠。以前的事情,房某不会管,但是既然房某当了这个幽州大都督,那你们契丹人就得给我夹起尾巴来,敢南下伤害一个人,房某就杀你们十个人,千万不要怀疑房某的话,当初房某在突厥境内,顶着十万追兵都敢灭了弩失毕氏的奥赛班部落,更何况现在手握六万大军,还会怕你们契丹人么?”   房遗爱脸上的冷笑越来越盛,不想跟拔里燕啰嗦这么多的,但是这个女人总看不清楚形势。   拔里燕深深地沉思了起来,去年奥赛班发生的血案震惊了整个西域,做为契丹贵族,她当然知道的,奥赛班部落做为弩失毕氏人的骄傲,盛产了多少的英雄,可是却被房遗爱一夜之间屠了个干净。也许,真的不该怀疑房遗爱的决心,也许他灭不了契丹,但他的心绝对是坚定地。窟哥啊窟哥,不该惹房遗爱啊。   “房将军,不管如何,至少拔里氏没有参与过劫掠事件,而且,窟哥酋长出兵辽山的事情,我们也不知情!”   “不知情?濯濯姑娘。你觉得房某会信么?好了,咱们也别说这么多废话了。房某就想知道你今天来找房某是何意思?”   “濯濯此来,是希望房将军能支持我拔里氏,只要我拔里氏统领契丹,当奉房将军号令!”拔里燕眼神坚定,房遗爱却不怎么相信,说好话谁不会说,当年弱小的月氏衡忠都敢跟他房某人玩阴的,更何况是勇猛的契丹拔里氏人。   翘起嘴角。房遗爱呵呵笑道,“濯濯姑娘,你说房某该不该信你呢,若是你,你又会不会信?”   “房将军,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我拔里氏可信的。因为拔里氏没有能耐反抗你,而且,你不妨赌一赌,难道你和萧答烈合作就不是在赌么?”   不得不说拔里燕真的很聪明,他房某人确实是在赌,赌的就是萧答烈不甘心给窟哥当下属。如果萧答烈够聪明,跑到酷哥面前袒露一切的话,那他房某人的谋划就要落败了,至少辽山的契丹士兵留不下多少。   “濯濯姑娘,就算房某想赌。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你是个女人。你觉得你们契丹人会认可一个女人做主么?”   不是房遗爱瞧不起女人,实在是契丹男尊女卑的思想比汉人还要严重。后世出了个萧太后,但那也是太后,而不是女皇。更何况现在混乱的契丹,就更不可能让一个女人上位了。   拔里燕紧皱的眉头却是舒展开了,她翘着嘴角有些神秘的笑道,“房将军,这一点,你就无需多想了,濯濯既然来找你商议,就已经有了应对办法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找人动刀子变性变成男人?”房遗爱觉得很可笑,据他所知拔里燕可没什么兄弟,至于她那个老爹也是病秧子,还不知道何时见阎王呢。   拔里燕没有理会房遗爱的嘲弄,她抿嘴说道,“房将军,咱们拭目以待吧,你会答应的。好了,这事就说到这里了,现在濯濯倒想告诉房将军一个小秘密,不知房将军感不感兴趣呢?”   这不废话么,都说是秘密了,能不感兴趣么,白了拔里燕一眼,房遗爱哼道,“说吧,明知道房某不会拒绝,还吊人胃口!”   “咯咯!”拔里燕呵呵笑了起来,她微微起了起身子,往房遗爱这边爬了爬,将手肘撑在案子上,她轻蹙着眉毛小声道,“房将军,你可能不知道,濯濯其实还有一个身份呢,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三仙阁的圣女是谁么?”   “难道是你?”房遗爱两眼瞪得大大的,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拔里燕一个契丹人,怎么可能是三仙阁的圣女?   “怎么,难道不会么?”拔里燕俏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回忆之色,捋了捋额头上的发丝,她慢声叙述道,“十九年前吧,我阿爹在部落交战中失败,拖着身子逃到了冀州,当年我才一岁多点。当初阿爹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便将我献给了三仙阁,以求三仙阁能庇佑我的家人。后来长大了,却被选做了圣女,其实本心里我想回到契丹的,因为阿爹他老了,好在,万花谷找到了我,李婉柔能帮我脱离三仙阁,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将三仙阁交出而已。”   听完了拔里燕的叙述,房遗爱一切都明白了,不得不佩服婉柔真的很厉害,很早的时候就能将三仙阁并入万花谷,而这一切却都是瞒着两个使者进行的。   “房某想不通,白刀和红衣就没怀疑过么?”据房遗爱所知,白刀和红衣可是随身服侍圣女的,她们对圣女应当非常熟悉才对。   “这有什么难的,五年前,我从来没摘下过面纱,她们听得只是声音而已,想蒙混过关太容易了!说起来,也有些对不住凌红和银璐的,也不知道这些年她们过得怎么样了?”   “好,相当的好!”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红衣都给他房某人生了个孩子了,能不好么。不过红衣和白刀也够悲剧的,辛辛苦苦的打拼着,却不知道三仙阁早就成了婉柔手下的工具了。   午时的时候,拔里燕轻松地离开了毡房,而她走后不久,宋玉就一脸寒霜的走了回来。房遗爱吞了吞口水,有些调侃的问道,“东家,这是怎么了,难道有狂徒胆敢调戏你,说说,小的替你揍他们去。”   “烂泥巴生不出金娃娃来!”宋玉显然生气的很,坐一旁生起了闷气,那丰满的胸脯还起起伏伏的,看的房遗爱可爽了。话说宋玉的胸脯可不小,总之一只手都抓不过来,上次看她洗澡的时候,可没少看呢。   没一会儿,宋玉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房遗爱那眼神太熟悉了,上次偷窥的时候不就这样子么,她气的柳眉直竖,毡房里也没什么可以丢的东西,她脱下绣花鞋就用力朝房遗爱砸了过去。对,就是砸的,就宋玉那咬牙切齿的样子,不是砸又是什么。   ☆、第894章 以天为盖地为庐   第894章 以天为盖地为庐   房遗爱身手灵便的很,一下接住了绣花鞋,接着鼻子凑上去闻了闻,还很享受的哼哼道,“香!东家,你这鞋子啥料子做的,回去小的也弄一双!”   宋玉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真是恨死自己了,咋就忘记房遗爱有多无耻了呢。瞪瞪眼,她手指了指毡房门口,张口哼道,“把鞋子还给我,然后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好,小的滚,东家消气,可别气晕了!”房遗爱听话的很,拿着绣花鞋走了过来,只不过他没直接还给宋玉,而是抄起宋玉的玉足,亲手替她穿起了鞋子。做完事,还没忘在宋玉脚脖上挠了挠。   宋玉就是做梦也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做,本想出出气的,却又给自己添了一肚子火。房遗爱是个聪明人,占完便宜不跑,留这里被宋玉骂么?宋玉想找人骂的时候,却发现屋里早没了房遗爱的影子,无奈之下,她只能闷闷不乐的拍了拍案子,想喝点水,壶里也是滴水没有,宋玉都纳闷了,这个房老二是怎么招待客人的?   雨露也不敢多说话,她可是知道宋玉为什么生气的,本来商会大部分人是支持宋玉当会长的,可是平白杀出个完颜克列。这个完颜克列仗着自己靺鞨酋长之子的身份,张嘴要当会长,商人们又不敢得罪完颜克列,只好忍气吞声了,到最后,搞得一场会谈也是不欢而散。   房遗爱也不是无心的人。离开毡房后,他就找人打听了下今天会谈的情况,知道宋玉为什么生气后,他也就释然了,敢情宋玉这女人也有点虚荣心啊,本来看她胸脯那么大,觉得这心胸应该广阔点的,谁知道跟平常女人没两样。   宋玉生了会儿气。就又想起了房遗爱,朝雨露点点头,她出声说道,“雨露,去将房老二找来!”   “”雨露一阵无奈之色,这东家刚把二公子撵走,这会儿有急着见他了。还真是奇怪得很。雨露也不敢违逆宋玉的命令,她跑外边找了好久,才在东边羊圈旁找到房遗爱。此时正是好时节,不少闲人凑在一起玩摔跤,房遗爱也是此中爱好者,便抱着膀子和其他人看起了热闹。   “喂,东家让你回去一趟。有事呢,别看热闹了!”雨露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了,只好说了个喂字。房遗爱翻翻白眼,只好跟着雨露回去了,也不知道宋玉又有什么事情,不会专门喊他回去斗嘴发泄的吧?   回到毡房,就看到宋玉独自一人坐那里喝水呢,此时宋玉心情平稳了许多,脸上也没了一开始的怒色。见房遗爱进来,她也没啥表示。只是开口说道,“帮我办件事!”   房遗爱愣住了,太直接了吧,想来应该是对付完颜克列吧,面对完颜克列这种人,平常的方法一点用没有,必须来硬的才行,而这方面正是宋玉所缺少的。因为这里是包头草原。而不是大唐,也就是说宋玉有再大的势力也派不上用场。   “好说,给我啥好处?”房遗爱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顺手浓浓完颜克列也没关系。对于完颜克列,房遗爱没什么好印象,现在不整他,等以后灭了契丹对靺鞨动手的时候,还得找完颜克列的麻烦。   看房遗爱那副嘴脸,宋玉真想找块牛粪呼他脸上,就知道要好处,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了?皱了皱秀眉,宋玉咬着嘴唇哼道,“房老二,你就不能不提好处两个字么,这两年,你在我身上占得便宜还少么?”   “咦?”房遗爱老不乐意了,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味儿呢,这两年谁占谁的便宜还用算么,他房某人除了看了次宋美人的*外,其他的啥便宜都没占着。倒是让宋玉借机会搜刮走不少钱财,甚至连幽州的酒楼生意都让宋玉抢了。   “东家,咱说话得凭良心才行,房某啥时候占你的便宜了,除了那次啊,那个啥看了两眼,其他时候占什么便宜了?”   “你还提”宋玉一副羞怒之色,现在可还守着雨露呢,她又不敢说的太露骨,只好赌气死的瞪眼道,“你就说答应还是不答应,别扯这些有的没的。”   “这个嘛,可以帮你,不过得明天咱们先离开了才行,只要还留在这里,我是不可能出手的,你总不希望我为了这点小事暴露身份吧。另外嘛,嘿嘿,能不能再让我摸摸你的”房遗爱说着伸手指了指宋玉的绣花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房二公子喜欢上宋美人的纤纤玉足了。   宋玉气的身子直打哆嗦,无耻,太无耻了,生气到一定地步后,人就会暴走,现在的宋玉就是这种状态,她手指着毡房门口,咬牙启齿了挤出了几个字,“滚快滚滚得远远地!”   “东家消消气,哎,一看到你的容颜,小的就觉得自己老了,这岁月如梭,青春追不回啊!”慨叹一声,房遗爱就闪人了。   宋玉回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房遗爱又在骂人了,貌似她宋玉比房老二还大呢,姓房的那么说,不就是再说她宋玉人老珠黄了么?起初是生气的,后来宋玉就有点担心了,女人嘛,哪个不怕老?她摸摸自己的脸颊,有点神经的问道,“雨露,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连点吸引力都没了。”   雨露不知道东家是怎么了,房二公子刚才那话摆明就是糊弄人的,偏偏这东家还信了,跪坐在案前,雨露微微笑道,“东家,瞧你说的,你才不老呢,刚二公子摆明是在气你呢。你要是真的老的没吸引力了,二公子还会那么在意你的嗯你的”雨露到底是个文明人,让她说脚还真说不出来。   宋玉微微脸红了下。她低头瞄瞄自己的绣花鞋,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羞恼,这个恶人,怎么会喜欢人家这里呢?   完颜克列一向嚣张惯了,就是做生意,他玩的也是那种强买强卖的路数,其实他对那个什么劳什子的商会会长一点兴趣都没有,之所以争这个会长。也只是想给宋玉制造点麻烦而已。完颜克列久居靺鞨,他可从没有见到过宋玉那样美的女人,今日一见,便迷上了。争一争会长,也是希望宋玉能来找他服个软,他也好借机会和美人亲近一下。   不得不说完颜克列真的很敢想,当然也可以说完颜克列已经蠢到跟猪一个地步了。宋玉是谁,那可是岭南宋家的大小姐,又岂会看上靺鞨蛮子。也就是完颜克列的老子完颜洪不在,如果在的话,早就照着完颜克列脑袋上来两巴掌了,宋玉那女人是轻易能得罪的么,人家可不是什么单纯的商人。就是现在。靺鞨的粮食等物资,还得经过宋玉点头呢,否则光缺盐巴就能让靺鞨多一群营养不良的人。   过了午时,完颜克列在草原上晃荡着,他盼着宋玉能来找他,可是到天黑了,心中念叨的宋美人都没来。   入夜之后,房遗爱吃了点宋玉恩赐的饭菜,便被赶到一边睡觉去了。房遗爱挺郁闷的,睡了一天大草地。今天还得睡,亏得这两天天气好,如果阴雨天的话,那他房某人还用活么?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被子很宽阔,足够房遗爱打滚用了。由于今天事情比较多,和萧答烈谈话可没少费脑子。一旦躺在被子里,房遗爱那股子疲惫劲儿就涌了上来。   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只觉得侧半身凉飕飕的。就好像被子被人掀开了一样。翻了个身,房遗爱睁开了眼,不睁眼还好,一睁眼,房遗爱就吓傻了,他的被子里竟然钻进来一个全身温暖的美人,最可怕的是,那女人*着身子,全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丢在了被子外边。   房遗爱不是没抱着女人睡过觉,相反在家里的时候他天天做这种事,可这次抱着的这个美人就相当棘手了。拔里燕,一个房遗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女人。   房遗爱此时早就蒙圈了,他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拔里燕为什么这样做,双方加起来一共才见了三次面,所以说,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自己在做梦,要么是拔里燕疯了。   “濯濯,你想做什么,疯了不成,赶紧穿上衣服?”房遗爱有些慌了,他慌张是因为怕控制不住自己,他是一个精神旺盛的正常男人,而拔里燕又是个绝色尤物,时间久了,很难说自己不受诱惑。   房遗爱斥责着,拔里燕眼中却是一阵狡黠之色,她的手有些生疏的摸到了房遗爱的小铁棍,也许是因为好奇吧,拔里燕还很调皮的使劲攥了攥,“房将军,濯濯说过会让你相信我的,只要你能给我留下一个孩子,那么将来的契丹就是你的,你难道不想么?”   房遗爱不断地吞着口水,很快就觉得嗓子眼有点干了,这还用回答么,当然是想了,太他娘的想了,得到一个美人,有留下了孩子,到时候再将自己的孩子推道契丹大酋长的位置,好处太多了。越是好处多,房遗爱就越是犹豫,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翻翻白眼,房遗爱老实不客气的伸手捏了捏拔里燕胸前的蓓蕾,“这个,濯濯,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做这种事情,不交流下感情怎么可以?”   装,使劲儿的装,拔里燕算是看透这个男人了,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她这样一个大美人自动投怀送抱,他还说什么交流感情,这不是扯犊子么。   “房将军,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不要的话,濯濯现在就穿衣服回去,你以为这以天为盖地为庐很享受么?”   靠,房遗爱暗骂一声蠢蛋,别装大尾巴狼了,一会儿拔里燕真走了,那他房某人就是后悔也没辙了。房遗爱可是花丛老手了,面对的又是拔里燕这个雏,这还没提枪上马呢,光用手指头,就让拔里燕泻了两次。   “你你不能快点?”拔里燕急了,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房遗爱俩眼一瞪,狠狠地亲了亲拔里燕,这个女人简直是没经验,提枪就上,那还不疼死她。不过这一从另一方面证明拔里燕一点经验都没有,估计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几次。   终于,房遗爱还是付诸实际行动了,当小铁棍进去后,拔里燕才知道有多疼。她紧要粉唇,双腿使劲儿的勾住了房遗爱的腰,虽然房遗爱没有动,可是拔里燕还是觉得疼,那坏东西好大。   ☆、第895章 十万两黄金的买卖   第895章十万两黄金的买卖   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很佩服异族女子的豪放,虽然是第一次,可是拔里燕却异常的主动,那股子泼辣劲儿,比之娜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天蒙蒙亮的时候,拔里燕拖着沉重不堪的身子穿上了衣服,她在房遗爱额头吻了吻,轻声笑道,“你最好能盼着我的肚子争气点,不是么?”   最终拔里燕还是走了,走的静悄悄的,相信没人会知道这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就算萧答烈,他也不会想到房遗爱手段会如此狠辣。离开房遗爱后,拔里燕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让人护着她去了南边十里处的林子,在那个林子里,可有着她想见的人呢。   与房遗爱相比,拔里燕更盼望肚子能争气点,因为对于她来说,如果有了房遗爱的骨肉,就能保住拔里氏一族,房遗爱就是再狠,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   红衣正靠在周子芹身上休息着,这时一直不见身影的秦武跑了过来,“夫人,外边有个自称拔里燕的女人要见你,她说是少爷让她来的。”   “拔里燕?”红衣有些莫名的揉了揉额头,在她的记忆里,并不记得有拔里燕这个女人。既然是房遗爱让她来的,红衣总得见见才行,清晨的林子雾气特别大,出了帐篷,红衣就看到一个女子在别人的搀扶下慵懒的站在迷蒙的雾气中。   不知道为什么,红衣总有种熟悉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一定认识拔里燕的,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凌红。不认得我了?”只一个声音,就让红衣的心颤抖了一下,好熟悉的语气,那淡然自信的语调,不正是圣女的语调么。后退两步,红衣有些不信的摇头道,“怎么会?你你是圣女?”   “凌红,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可是当年,我不是有意骗你和银璐的!”看红衣的表情,拔里燕无奈的苦笑了下,这种事换做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   周子芹只觉得晕乎乎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仙阁的圣女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最让人不可思议的她还是个契丹人。   不管能不能接受。拔里燕都实实在在的出现了,红衣平复了下心情,便将拔里燕请到了帐篷里。至于两个人聊了些什么,就只有她们两个人知道了,总之,她们聊了许多。一直过了一个时辰,拔里燕才略带伤感的离开林子。   朝阳穿透雾霾,天空一片晴朗,自由自在的风吹拂脸庞,苏醒的人们又要奔向另一个梦想。房遗爱就是这样的人。新的一天,就是新的开始。拔里燕是个聪明的女人,不需要他有多少牵挂,相反,他觉得自己艳福不浅,平白得到这样一个美人,咋能不高兴呢?一早上,房遗爱都在笑,就是宋玉骂他,他都懒得理会。   宋玉可就纳闷了,房老二睡草地睡出毛病来了不成?巳时的时候,宋玉就决定离开包头草原了,有那个完颜克列在,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房遗爱只能不情不愿的再次充当起了马夫,当着众多契丹人的面,房二公子给宋玉当了回凳子。纤足踩在房遗爱背上,宋玉还是相当舒坦的,恐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吧,等回到幽州,就是给房老二十万贯钱,他也不会蹲地上让人踩了。这次,宋玉脚离开的很慢,这一瞬间,她希望能成为永恒,如果能够一辈子将房遗爱踩在脚下那该多好?   风吹过包头草原,泥土中带着一股芳草香,车队往南而去,随行的就只有原来的那些仆人。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后,房遗爱便加快了马车前进的速度,不是他着急回幽州,而是生怕那个靺鞨二愣子追上来,有时候男人都容易热血上头,尤其是面对美人。不过房遗爱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这边宋玉还想骂骂房遗爱为何将马车弄得颠来颠去的呢,后边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和吆喝声。   那吆喝声,房遗爱也听不懂,反正都是蛮人的鸟语。坐在车辕上,往后看了看,房遗爱就瞪大了眼,果然是那群靺鞨人,娘的,目测得有三四十人的马队了,看来这个完颜克列真是看上宋玉了。   “宋美人,你这魅力不错嘛,你那相好的为了追上你,都派出大部人马了!”房遗爱这么一说,宋玉就掀开车帘白了他一眼,宋玉性子刚强的很,被房遗爱这么挖苦,她哪受得了。也不管马车赶的有多快,宋玉扶着车顶站起身往后瞅了瞅,看到那彪悍的马队,宋玉就懵了,这么多人,还手拿弯刀,这可如何是好,心里一慌,宋玉脚下一个不稳,身子就往旁边倒去。此时马车正在急速奔驰,若是宋玉掉地上,那就是摔不死,也得摔出毛病来。房遗爱早就留意着了,眼看宋玉要歪了,他伸手将宋美人的身子抄了回来。   “逞什么能,回车里坐着去,放心吧,有我在呢,你怕什么?”房遗爱好不容易当回好人,可是宋玉却不怎么领情,她瞪着美目哼道,“房二郎,你怎么这样,有办法不早说,非害我白担心。”   “你不是也没问嘛,得了,你这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房遗爱说完,宋玉就扬起手派了一下他的肩膀,只可惜宋玉一个寻常女子,打在房遗爱身上就跟挠痒痒一样。   把宋玉送回车厢内,房遗爱就放缓车速,将另一个车夫喊了过来,“马二,车你来赶,继续赶路便成,后边那群蛮子交给我了!”   “好嘞,大都督放心,车就交给小的吧!”马二利索的坐在了车辕上,吆喝一声,那马车就加速向南而去。   宋玉坐在马车里怎么也不能安心下来,那可是近四十人的马队。仅靠房遗爱一个人,能顶用么?咬了咬粉唇。宋玉掀开车帘朝外喊道,“马二,停车,停车,让所有人都去帮大都督。”   “可是,东家,大都督吩咐让小的们继续赶路的!”马二有点虚,让他赶马车还行。让他回去跟蛮子玩刀子,那不是送死么,从小到大,他马二也就杀过鸡。   “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是怕了,就自己滚蛋!”宋玉也被气着了,怎么手底下就这么一帮窝囊废呢。怪不得父亲说宋家已经没了争雄的资本呢。宋玉也奇怪,为什么房遗爱带的人从伙夫到士兵都嗷嗷叫,她宋玉带的人却少了那股子勇悍。   马车最终还是停下了,一帮子仆人紧紧地护着马车,而房遗爱却单人单马慢悠悠的晃荡着,仿佛是在等着靺鞨马队到来一般。房遗爱一点都不怕。这一生他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又何惧这区区三十几人的马队,说真的,这些骑手别看着杀气腾腾的,但是战斗力估计还比不上大食人呢。   由于房遗爱一身下人衣服。所以那几十人的靺鞨人也没将房遗爱放在眼里,停住马。一个大胡子举着弯刀叽里呱啦的朝房遗爱啰嗦了一堆话,只可惜房遗爱听完后就露出了一阵茫然的表情。真的,他不是有意气这群靺鞨人的,实在是听不懂啊。他现在就想着,要是哪个什么完颜克列能用十万黄金换宋玉的话,他房某人还真会考虑一下。宋玉还在担心房遗爱呢,要是知道房二郎已经这在想着用她换钱的话,她非气吐血不可。   “喂,你们这群蛮子,会不会说汉话,让你们当家的出来,要是当家的不在,就找个懂汉话的当翻译。奶奶个熊的,跟你们说话就是累得慌!”房遗爱啰嗦了半天,那群靺鞨人都急了,一个家伙扬着刀就向房遗爱冲来。战马错身而过,而那个靺鞨壮汉却留在了房遗爱的手中。就在错身的时候,房遗爱瞅准时机一把将靺鞨壮汉拽到马背上,然后一个锁喉直接要了他的命。将那靺鞨人的尸体丢地上,房遗爱玩着夺过来的弯刀嘿嘿笑道,“跟你们说了,有没有懂汉话的,奶奶的,大爷我可没心思跟你们多啰嗦!”   房遗爱一招灭敌,直接惊爆了靺鞨人的眼球,太厉害了,这个汉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好多人都犹豫了,就在房遗爱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还算俊朗的靺鞨青年打马走了出来。为什么还算俊朗呢?嗯,这个靺鞨青年长得还算可以,就是这身打扮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长长地袍子盖过膝盖,颜色红的晃眼,房遗爱就没见过男人穿这种大红袍的。   “勇士,本人靺鞨小酋长完颜克列,只要你给我一个面子,我完颜一族自会记住勇士大恩的。”   “完颜克列?好说,原来是完颜小酋长啊,有礼了。能否跟在下说说,为何要追着我等不放啊?”   “勇士,是这样的,完颜久仰宋东家玉容,特想请她去我黑水做客!”完颜克列心里相当郁闷,要不是看这个汉人蛮子厉害,他懒得说这么多废话。   房遗爱心里一阵暗笑,还真是色胆包天的完颜小酋长,还请宋玉去黑水,就那极北之地宋玉能享受的了么?   佯装思索了一下,房遗爱扛着弯刀有些为难的捻了捻手指头,“小酋长,你如此好客,按说我不该拦着你,可是做我们这行的,讲究的是有始有终。要是把宋东家交给你,让我很是为难啊!”   完颜克列有点糊涂了,说话就说话,你一个劲儿的捻手指头是啥意思?琢磨了好久,完颜克列嘴角便露出了一点笑容,原来这汉人是想要钱啊,拱拱手,完颜克列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一切损失都由完颜担负了如何,不知勇士想要多少?”   没想到完颜克列如此爽快,房遗爱也不含糊,直接伸出大巴掌笑道,“不多不多,十万!”   完颜克列吓了一跳,十万贯,还真是大胃口。完颜克列在思考着,宋玉却已经坐不住了,她把拦着她的雨露推一边,站在车辕上就骂了起来,“房老二,你个王八蛋,算本姑娘瞎眼看错你了。”   “”房遗爱懒得去看宋玉了,这会儿那女人估计早气的脸色煞白了。宋玉不叫还好,这下可把完颜克列刺激到了,瞅瞅宋玉的娇容,完颜克列咬牙吼道,“勇士,成交了,十万贯就十万贯!”   “哎呀,太好了!”房遗爱拍拍手就想让个道出来,这下宋玉更急了,她气的跳下马车就去夺仆人手中的刀,当然宋玉不可能和一帮子靺鞨蛮子拼命地,她只是以作不时之需罢了,一旦那完颜克列过来,她就挥刀自尽,总之决不能落到完颜克列手中。   完颜克列可高兴了,他现在就差唱首小曲了,正待挥手让手下人去捉宋玉呢,刚让开道的房遗爱就打马走了回来,他挑挑眉毛说道,“慢着,小酋长,刚忘提醒你了,是十万两黄金,不是十万贯铜钱!”   十万两黄金?完颜克列差点一头栽马下去,就是把宋玉铸成金人,也用不了十万两啊。   ☆、第896章 国公也愁嫁女儿   第896章国公也愁嫁女儿   宋玉都快疯了,这个王八蛋的房遗爱,是有意让她宋玉出丑的么?雨露在一旁不断地吞着口水,她拽拽宋玉的袖子,很小声的说道,“东家,早跟你说了,该等等的,二公子可不是那种见利忘义的人。”   呸,房老二不是见利忘义的人,那谁是。虽然很清楚完颜克列不可能答应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可是让人拿钱去衡量,宋玉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完颜克列脸上表情可丰富了,这会儿他总算知道自己被耍了,十万两黄金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就算拿得出来也不可能为了个女人这样的。完颜克列打着马往后退去,他此时已经决定硬来了,虽然这汉人厉害,但是自己这边几十个人,累也能累死他了。   房遗爱就知道完颜克列打的什么鬼主意,不过他并不担心,就在刚才他已经看到红衣等人的身影了,要是看不到自己的援兵,房遗爱才懒得跟完颜克列啰嗦这么久呢。   “宰了他,宰了这个汉人蛮子,谁能杀了他,金银珠宝任你们挑!”完颜克列为了得到宋美人,可算下血本了,重赏之下,一帮子靺鞨人嗷嗷直叫。他们扬起弯刀,就要把房遗爱围起来,房遗爱又不傻怎么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当即打马掉头,朝宋玉方向跑去。   当然,房遗爱也不会真的把靺鞨人领到宋玉身边,他只是想拉开靺鞨马队的队形而已。果然如房遗爱所想,他这一跑。靺鞨人就零零散散的不再那么紧凑了,尤其是最前边,就只有三个人追的紧紧地。这个时候,房遗爱也不跑了,猛地一停马,弯刀横着伸出去,一个靺鞨人收马不及,人直接撞上了弯刀。那家伙中刀之后。随着马冲出去十几丈才掉地上断气。   反击开始后,房遗爱调转马头,猛地往斜下劈下,那瞠目结舌的靺鞨人立刻挥刀去挡,结果却看到对面的刀没有砍过来,而是绕过身前,朝他身后而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房遗爱身子踩着马镫站起,猛地朝那人脖子砍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那靺鞨人的脖子直接断了。此时,靺鞨人的头并没有掉下来。由于还有些肉皮连着,他的头松垮垮的掉在胸前,就像头本来就长在胸口一样,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洒满了周围的丈余地方。   “呕!”好多人都吐了。宋玉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等可怖的情景,她吐得脸都泛白了。雨露也好不到哪里去,以前总听说房遗爱是战场杀神,今天总算见识到这个屠夫的真正面目了。   房遗爱不觉得有什么吓人的,因为战场上比这残忍的多了,他的狠辣手段也镇住了那些靺鞨人,剩下一个家伙嘴巴长得大大的,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只用弯刀便砍断别人的脖子,那力气得有多大。   房遗爱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弯刀划过,就在那傻愣愣的靺鞨人胸前开了一道口子。发生这么多事情,也就是转瞬间罢了,灭了三个追击的靺鞨人,房遗爱微笑着看向了完颜克列,此时的完颜克列双腿都开始打哆嗦了,他觉得眼前的汉人就是个恶魔,有那么杀人的么?   “杀了他,快,杀了他!”完颜克列叫嚣着,可是房遗爱的笑容却更盛了,因为此时广阔的北方草原上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一队黑衣劲装的骑士们呼啸而来,他们没有停留,手中的钢刀直取那群凶悍的靺鞨人,只一个照面,三十几个靺鞨人就从马上滚落了下去。   转眼间,靺鞨马队就剩下完颜克列一个人,此时,房遗爱也懒得多看一眼了,他丢了弯刀,朝秦武吩咐道,“阿武,断了他一条胳膊,也让他知道,汉人不可欺!”   唐刀划过,完颜克列发出了凄厉的惨嚎声,可是却没人理会他,留给他的只有凄凉和悲情。完颜克列知道自己这一生完了,没了一条胳膊,他再也不可能竞争大酋长之位了。如果说恨,当然会,但更多的还是怕,完颜克列早被汉人的血腥手段震撼住了,仅为一点尊严,便可以挥刀相向,甚至不惜死亡,这还是原来的汉人么?   房遗爱骑着马和红衣缓缓地越过了宋玉的马车,他没问问宋玉怎么样了,做为宋家大小姐,早该习惯这种场景了,如果不能习惯杀戮,那只有被别人杀的结果。   望着房遗爱渐行渐远的身影,宋玉眼中多了几分复杂之色,那个谈笑风生没有正形的男人,却能转眼间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这一刻,宋玉想了许多,她觉得房遗爱比她还要大几岁,因为生活让他变得冷酷,变得坚强,也变得更加成熟。面对几十人靺鞨马队,他可以淡然处之。   红衣骑在马上,紧紧地挨着房遗爱,将帕子递给房遗爱,她笑着问道,“为什么要放完颜克列回去,干脆一刀杀了他不成?”   “那种不成器的东西杀他做什么,让他回去祸害靺鞨人不是更好?说不准以后还能用到这位完颜小酋长呢!”据房遗爱所知,现在的靺鞨可是栗末靺鞨和黑水靺鞨,而这完颜洪正是黑水靺鞨中非常强劲的一个部落族长,如果完颜克列继承完颜洪的位子,那对大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红衣抿嘴笑了笑,翻眼说道,“你呀,鬼心思就是多,圣女的事情你可真放心,就不怕她背后里阴你一下?”   “怕她做什么,除非她脑子进水了,跟着我房某人,又不亏她!”嘴上这么说,房遗爱心里还是有点犯嘀咕的,契丹没什么礼俗,可别拔里燕再找别的男人鬼混去,到时候有了孩子。就分不清是谁的了。   看房遗爱皱眉的样子,红衣就觉得有趣。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幽州。回到都督府,房遗爱立马将宁国成和李穆叫了过来。   都督府客厅,房遗爱居于主座,李穆和宁国成等人在下边静静地听着。此时,屋中闻珞也在的,对契丹人的行动少了闻珞还真不行,因为他房某人可不是玩毒的高手,尤其还是尸毒。   “宁国成。你今晚带所部人马绕道北蒙关北边去,一旦契丹人破关北逃,就给本将堵住他们,总之,本将不允许一个契丹人逃回去!”不是房遗爱苛刻,这次他不仅仅是为了灭掉这群契丹士兵,最重要的是用这次的事情震慑契丹各部落。什么威慑手段最厉害,当然是去不格杀。有时候口号喊得再响亮,也不如行动来的管用。   宁国成还是犹豫的,这大都督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辽山上可是两万五千人的契丹精兵,如果没有辽山卫主攻。仅靠左营人马能行么,更何况左营加上孟战的人也就一万多人。   “大都督,是不是末将分一半人手留在幽州?”宁国成如此说也是好意,就连哥永言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房遗爱却是摇头笑道。“无需如此,宁将军多虑了。你的任务就是守住北蒙关北边一带,不让一个契丹人逃回去,其他的,本都督自有打算!”   “末将领命!”到这个地步,宁国成也无需多言了,再啰嗦下去,那可就有抗命的嫌疑了。   做好安排后,诸将就离开了都督府,这时房遗爱才将闻珞拉到身旁小声嘱咐道,“珞丫头,你可要看好哪个平鬼眼,可别让他玩什么鬼花样,明天的行动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哪个平五郎怕死得很,料他不敢玩什么花样。我现在就怕明天不吹南风吹北风,那样的话,咱们放出来的尸毒就要把自己坑了”闻珞如此说,房遗爱的计划也就昭然若揭了。房遗爱之所以有如此大的信心能重新夺回北蒙关,那也是猴灵教的,猴灵能用尸毒灭辽山卫,他房某人也可以借这个法子灭契丹人嘛。就是这种法子不能常用,因为一旦玩不好,就可能把自己送地狱去。也就是间隔时间不长,如果拖一个月才能对契丹人动兵的话,房遗爱就不会用这种法子了,因为那些尸体存放一个月的危险太大了,而且孙思邈也不会同意尸体放那么久的。   一夜无话,房遗爱在海棠床上睡得可香甜了,第二天一早,房遗爱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却不是海棠,而是端着洗脸盆的令狐含竹。   “二公子该洗脸了”令狐含竹一直是个腼腆的人,今早来送水,她已经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了,可当说完话,令狐含竹的脸还是红了。房遗爱摇头笑了笑,踏上鞋子说道,“含竹,你不用这样的。”   “该的,二公子,含竹懂得不多,但是含竹也知道二公子救过我多少回了,这份恩情,含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   令狐含竹说的很动情,本来她早就决定斩断情丝了,可是欢喜岭发生的一切,让她重新改变了想法。当房遗爱用传国玉玺换她一条命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割舍不下了,就算为奴为婢她也心甘情愿的。   房遗爱只觉得很无奈,令狐含竹的事情先缓缓吧,令狐含竹需要考虑考虑,他房某人同样需要考虑一下。   辽山酝酿着一场金戈铁马的争斗,长安城里却是一片喜庆,而最高兴的当属李世民了,今日朝会,李世民坐在龙椅中,那笑容就没有断过。当然,除了李世民之外,程咬金也相当的高兴,此时他掐着腰正满嘴放炮呢,“啊哈哈,唐老货,明白了没,跟老程比比眼光,老程一眼就瞅见房俊那小子是个人物了,否则干嘛巴巴的把灵儿嫁给他。哈,现在那小子翻手间灭了一场瘟疫,你倒是服不服。哎,想来你是不服的,因为你眼神不好嘛,找了半天找了个康成,看把悠儿坑的!”   唐俭憋得老脸通红,撸起袖子就要找程咬金干架,“老货,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老夫跟你拼了。不要脸的老东西,人家房俊有多大本事那也是玄龄公教的,跟你有个屁关系?”   “跟你才没屁关系呢,那可是老程家的女婿,你说跟老夫有啥关系?”程咬金当即梗着脖子顶了回去。   李世民笑不出来了,本来挺高兴的事情,你程老货吹吹牛皮也就罢了,干嘛还去刺激唐俭啊,如今长安城里谁不知道唐公爷为自家女儿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怎么说呢,李世民也是有心帮帮唐俭的,但是唐悠芯差的看不上,好的又看不上她,就拿李业嗣来说吧,人家堂堂卫国公的孙子,怎么可能娶一个再嫁之人,就算她是唐俭的女儿也不行。   “老货,给朕闭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李世民拍了拍龙椅,那一声吼,才将程咬金的牛气压下去。   嘴上不说了,程咬金退回列手上还冲唐俭扬了扬,那意思是下了朝南城门子见。唐俭直接装作没看见,去南城门子跟程老货打擂台,那不是自找苦吃么,唐俭也是老胳膊老腿了,可斗不过程咬金这硬身板。   ☆、第897章 悲剧的契丹人   第897章悲剧的契丹人   幽州瘟疫解决,长乐也放宽了心,对于她来说,和契丹打仗,倒不是太担心,因为房遗爱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最不怕的就是打仗了,可是瘟疫,实在是太可怕了,因为那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六月中旬,眼看着八月份就快来了,房府上下也开始忙碌了起来,院里几位夫人也快生了,最早的玲珑估计七月末就差不多了。卢氏这些天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她没法不高兴,这儿媳妇们一个个都争气,她也能早早的抱上大孙子,能不高兴么?虽然孩子还没生出来,但是卢氏已经张罗着怎么过月子了,房府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给孩子坐月子可不能太寒碜了,至少满月酒得体面点才行。   杜氏压力也轻了许多,和房遗直辛苦了半年总算也怀上了,要是再怀不上就真没脸见人了,人家小叔子那么多女人都怀上了,她这个当嫂子的还没动静,那岂不是要被人嘲弄吗?   眼见肚子越来越大,长乐的身子骨也不灵便了,好在家里有幽兰和李月兰撑着,否则房府那么大摊子还真会损失惨重。襄城有时间就往西跨院跑,她来这里自然是看望长乐和那几个孕妇的,虽然没生孩子的经验,可是襄城还是很老成的扶着长乐笑道,“长乐啊,姐姐跟郎中打听过了,这越是快临盆的时候,也不能干坐着,这出来多走走对孩子有好处!”   “襄城姐姐。你这又是从哪打听出来的,怎么我们没听过呢?”长乐身子沉重的很。每走一步都要扶一扶自己的腰,有襄城陪着说话,她心情也好得很。倒是那个夫君,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如果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这个当父亲的不能在近前,总是有些遗憾的。   “你没听说过才正常呢,这可都是乡间的土法子。宫里那群太医不知道的!”襄城说的倒是真的,有好多有用的土法子,那些正规太医绝对不知道。   陪着长乐在院里走着呢,就见前边跑来几个半大小子,这三个家伙人手一把剑,跑的可快了,房府这么多下人见了他们都要躲着走。长乐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喝道,“仁杰,你们几个安稳点,都给我去书房背书去!”   “是,师娘,我们知错了。那个书就不用背了吧?”狄仁杰吓得脸都白了,他不是讨厌读书,可让他读三字经,那还是算了吧,那简直比蹲上半天茅房还让人难受。   “不行。快去,否则明天都给我去城门上站岗去!”长乐可不会轻易放过狄仁杰三人。也不知道夫君是怎么教的,这仨小子就跟毛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要是没人管着,这府上还不知道出多少乱子呢。   马大虎垮着脸走了,他们将来可是要当将军的,背三字经干啥啊,这师娘也真是的,罚人的话背背兵书不就行了?   等狄仁杰三人走了,襄城抿嘴咯咯笑道,“长乐,怎么样,俊哥教的三个毛猴子不让人省心吧,他啊,就没个当先生的样,指望他能教出什么好学生来么?”   “襄城姐姐,你就别笑了,小妹到现在还搞不懂当初孔先生是怎么教房俊的呢!”长乐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得不承认襄城说的很对,总之房遗爱什么样,这几个小子就跟着学,连带着李簌和李明达也一样,到现在李簌还在幽州待着呢。   长安城里的事情,房遗爱是一概不知的,他此时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辽山了,灭了这群进犯的契丹精兵,北边的契丹部落就要乱喽。只要自己的计划成功,至少能保大唐十年内不用担心契丹南下。这一点对于大唐太重要了,因为契丹东北便就是靺鞨,只要契丹这条道挡着,靺鞨人就不可能侵扰大唐,当然靺鞨人可以从东北绕道高句丽去营州捣乱,但是高句丽会允许靺鞨人这么玩么?   解决契丹,主要还是为西边用兵做准备,在房遗爱想来,迟早要和突厥人决战的,不管李世民还是朝堂上的人,无不憋着一口气呢。去年秋末一场大战,大唐打的够憋屈的,这个仇怎么也得报才行。   是日,艳阳高照,辽山上也多了几分燥热,就在这热乎乎的天气里,闻珞去站在崖壁上不断的张望着,这地方便是柏王峰岩壁上的山洞,自从解决了猴灵之后,房遗爱就让人在这里做好了准备,只要机会一到,便让山下的契丹人知道下尸毒有多厉害。平五郎站在闻珞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他现在真的怕了这个女人了。一直觉得自己是用毒的行家,可是和这位姑娘比起来,那就是啥都不是了,要不是还有尸毒能让他增加点自信心,就要窝囊的自杀了。   “平鬼眼,你给本姑娘听好了,今天的行动一定要成功,总之,契丹人死了,你就能活,他们要是活着,你就得死,还是死无全尸。你知道本姑娘的手段,可千万别犯傻!”   “哎,珞姑娘放心,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些蛮子一定死,他们不死,我就用致幻药,让他们砍死自己!”   “嗯,明白就好,对了,你那个致幻药的配方本姑娘留着呢,要是不管用的话,有你好瞧的!”   “别啊,珞姑娘,小的敢发誓,那绝对是真的配方,要是有一个假字,就让小的不得好死!”平五郎吓得俩眼都快凸出来了,他可真怕这个闻珞不讲道理。   “就你?还发誓,信你就真的见鬼了,行了,赶紧去忙活吧,今个午时,本姑娘要看到效果,可别耽搁了大都督的事情!”   平五郎屁都不敢放了,乖乖地去忙活了。经过几天的时间,那些尸体更加不成形了。就是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怪味,说是臭味儿吧,也不是,总之很复杂。   耶律云飞在营中巡视着,本来他以为南边的汉人会在昨天发起进攻的,可是等了好久,那些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耶律云飞也不是蠢货,如果他蠢的话。窟哥也不可能将两万五千的大贺氏勇士交到他手上了,要知道,这些士兵可是窟哥的根基了。耶律云飞觉得汉人一定酝酿着什么阴谋,他们不可能不要北蒙关的,任由契丹勇士占据辽山,那东北面的营州也将不保,这一点。相信汉人不会看不到。   耶律云飞提醒各营统领提高警惕,可是契丹士兵还是大意了,因为他们一直看不到人影,长久之下,戒备之心自然会降低的。   一队绿色花格军装的士兵悄悄地摸进了辽山,由于他们的军装和山林融为了一体。所以很难被人发现。在辽山卫大营南边不远处有条小溪流,唤作清水溪,顾名思义,这条溪流的水很清澈,以前辽山卫士兵都是在这里取水的。契丹人占据辽山之后。自然也要在这里取水的。做为契丹主将,耶律云飞不可能不知道水源有多重要的。所以他派了两千士兵驻守清水溪,怕的就是有人在水源上下毒。   按说有两千人护着清水溪,应该很安全了,但是耶律云飞还是看低了左武卫士兵的能耐。做为特种作战训练出来的特战兵,他们完全可以在不惊动契丹士兵的情况下将毒撒到清水溪中。   在清水溪上流右边有一处白桦林,这些白桦树长得很高大,林中有上百契丹士兵驻守着。那些左武卫士兵没有直接进入白桦林,而是爬上了树,挂上绳索,他们慢慢地移动着,由于白桦树挨得很近,所以很容易越过去,更何况还有绳索帮忙。就这样,契丹士兵不知道一支十几人的左武卫士兵已经悄悄地从他们头顶越了过去。   到达白桦林边缘,特战兵们才从树上下来,他们走到清水溪旁,将身上带着的药一股脑的撒到了水里,这里边蒙汗药、春药、大力丸还有致幻药,总之只要能用的都有了。   “好了,兄弟们,咱们现在找地方躲着吧,等着大部人马上来之后,再出去会会这些契丹蛮子!”招呼一声,十几个人找了处草丛躲了起来,而这时候,那些契丹士兵还围在一起吹牛打屁呢。   只要是人就不能不喝水,尤其是现在午时埋锅造饭的时候,那更是需要水了,契丹伙夫们扛着木桶挑着水,却不知道挑去的却是一场噩梦。   北蒙关那边是没有水源的,所以水都是从辽山卫大营运去的,这下可就坑了北蒙关的契丹士兵了,他们好好地等着开饭,却不知道辽山卫大营运来的却是一桶桶带毒的。   耶律云飞心中满都是汉人的阴谋,哪有心情吃饭,他不吃饭,不代表士兵们也是如此。午时开饭,饭后才半个时辰,辽山卫大营里的契丹人就开始乱成了一锅粥。他们有的人躺地上睡大觉,那呼噜声震天响,任凭怎么喊都喊不醒,有的人更厉害,脱了衣服抱着同伴就叫,那脸更是红的跟猴屁股一样。最牛的就是那位大胡子老兄了,他拿着把刀赤身裸体的玩割小兄弟。   “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邪门了,兄弟们都中邪了!”那契丹统领刚说完,就遭到了耶律云飞劈头盖脸的一阵喝骂,“混账东西,说什么呢,哪来的中邪,走,本将出去瞧瞧!”   虽然嘴上骂的厉害,可是耶律云飞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该不会被人下毒了吧。到了营中逛了一圈,耶律云飞脑门上就见汗了,这不是中毒又是什么,最可恨的是,你下蒙汗药就行了,下春药做什么,看那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折腾成啥样了。   耶律云飞也是条汉子,有道是拿得起放得下才是真英雄,耶律云飞已经不作他想了,瞧这情况汉人还没来,自己人就成这样了,还打什么仗。汉人怎么下的毒,他也能猜到一点,无非是在水中下毒罢了,现在耶律云飞恨死那些清水溪守兵了,那么多人还让汉人得手,当真是一群猪猡了。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再追究谁的责任已经没用了,还是先逃命要紧,至少也要先退进北蒙关才行。   “撤!”耶律云飞自觉地自己下命令下的够早了,士兵们也很听命,他们拖着那群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兄弟往北蒙关撤,本来一切都还算不错的,可是已走到半路,就有点反常了。那些原本没事的士兵也开始出问题了,他们撸起袖子说痒,痒也就算了,没过一会儿就开始躺地上吐血。   耶律云飞也没能幸免,他觉得自己全身软绵绵的,鼻子里也开始冒血,这可是中毒的迹象啊。耶律云飞都快哭了,他连饭都没吃,水也没喝,到底咋中毒的啊。   辽山卫大营的契丹人惨,北蒙关这边也好不了多少,在北蒙关出现异象后,关上的守将就派人去找耶律云飞了,可惜的是他得到的却是耶律云飞的死尸。   ☆、第898章 契丹人的内斗   第898章契丹人的内斗   北蒙关守将努尔贺当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此时军中一半士兵出了这样那样的毛病,明显是无法交战的。若是不尽早离开北蒙关向北闯过北方草原,那这两万多人就要全部交待在这里了。其实努尔贺这么想也是对的,此时北蒙关士兵大部分是被毒药毒的,但是并没有受到尸毒的影响,要是再等一会儿,尸毒就要顺着南风吹过来了。   两万多人的契丹部队,能够正常行走的也就一万人,剩下的不是这样那样的毛病,就是躺地上睡大觉。努尔贺也挺郁闷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蒙汗药如此厉害,平常蒙汗药泼一点冷水就醒来了,可是这方法对这种蒙汗药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房遗爱知道不会遇到多大抵抗,可是也没想到契丹人会这么干脆,看着这还没来得及搬走的契丹士兵的尸体,他只好先分一半人留了下来。房遗爱可是深知任由尸体留在这里会有多大危害性,被尸毒感染的尸体,必须用特殊手法处理掉才行。   继续追击,一直到了北蒙关,都没遭到什么抵抗,倒有些走散的契丹人,但是这些契丹人也产生不了什么威胁。重新踏上北蒙关,哥永言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摸着熟悉的城墙,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大都督,这北蒙关就这么夺回来了?末将没在做梦吧?”   “不,哥将军。你当然没有做梦,房某说过的。北蒙关一直都是我们的,只是暂借给契丹人几天而已。打仗啊,有时候得冷静下来多思考一些办法才行,一味的硬来,反倒取不到好效果。”   房遗爱老成的教育着,闻珞暗自里撇了撇嘴,听的人都牙酸了,也就契丹人配合。如果北蒙关的人强自留下守关的话,想来这位房二公子就没得吹了。别管闻珞是怎么想的,总之契丹人放弃了北蒙关,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有时候真要佩服下契丹人的行军速度,草原上出来的汉子,好像都特别的能跑,而且耐力还相当的好。虽然带着许多的病号。但是契丹大队还是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即墨滩。即墨滩,位于辽山东北五十里处,这里算得上辽山北边最茂密的草原了。按照努尔贺的想法,只要过了即墨滩就能回契丹了,可是就在他心里有一点放松的时候,却发现远处天边出现了一片黑影。   不用细看。努尔贺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这些年和辽山卫交手过多少次了,他对辽山卫的情况也算是了如指掌了。看到辽山卫出现在这里,努尔贺心中就涌起了一种英雄迟暮的心情。怪不得自己撤的这么顺利呢,原来辽山卫竟然早就来即墨滩等着了。努尔贺很佩服那个汉人大都督。为什么说是佩服呢?   如果辽山卫直接堵住北蒙关的话,那急于北归的契丹勇士一定会拼命杀出一条血路的。但是在即墨滩等着,效果就不一样了。首先,契丹勇士经过长途跋涉,人困马乏,而辽山卫则是以逸待劳,另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这个时候正是契丹勇士放松下来的时候。只要领兵打仗的都知道士气的重要性,这士气一降下去,再想提起来,可就难了。   宁国成没心思和契丹人谈话,一照面,他就拔出了身上的佩刀,“诸军听令,左右两翼侧面包抄,骑兵游弋,今日一战,务必全歼契丹蛮子,绝不放跑一人!”   “杀!杀!杀”辽山卫士兵齐声一吼,那声势震彻云霄,与气势如虹的辽山卫相比,契丹人的心已经降到了冰点,他们想在就是有一颗拼命的心,身子也支持不了了,更何况他们也没有那颗拼杀之心了。   辽山卫直接动用了步兵,而骑兵则负责外围游弋,这样做的优点就是防止有漏网之鱼,因为契丹人就是再能跑也不可能跑得过骑兵的。一阵箭雨飞过,无数的契丹士兵哀嚎着躺在了草地上,但是战场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仁慈,有的只是你杀我我杀你。   房遗爱领着五千人马随后便到了即墨滩,此时即墨滩大战已经开始了,而且战况还相当的胶着。挥挥手,哥永言就领着所部人马从契丹人后方冲了过去,而房遗爱却没有动,她就像个看客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也许这是他打过的最轻松的一场战斗了,与当年甘孜城大战,即墨滩的战事真的算不得什么。   房遗爱不动,闻珞也不会掺合的。两个时辰后,战场上浓烟滚滚,血腥味是如此的刺鼻,宁国成彻底的履行着不放过一人的命令,辽山卫士兵不断地检查者契丹人的尸体,不管是死的是活的,总之都补了一刀。   在确定没有一个活人之后,房遗爱又下达了一个没有人性的命令,那就是将契丹人的尸体都砍下来丢在一起,至于契丹人的尸体,也留在了即墨滩的草地上。当唐军离开,天色也彻底的黑了下来,月亮升起,明亮的月光下,映射出的却是即墨草原无数的冤魂。房遗爱知道契丹人一定会来收尸的,如果任由那些尸体留在外边,那对于窟哥的威望是个巨大的打击。北方游牧民族大都信神,他们不怕死,却怕死后头颅和尸体分开,所以窟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他们整个的下葬的。   即墨滩大战过去了两天,即墨草原上的死尸也被窟哥派人收走了,正如房遗爱所想,窟哥不能看着契丹勇士的尸体流落在外。大贺氏部落里,窟哥凝目咬牙切齿的看着南边,那里就是幽州,可恶的汉人,即墨滩的仇恨,早晚有一天要报的。   一日间屠戮两万五千契丹勇士,彻底的震撼了幽州北部各部落的心,他们明确地感觉到。幽州变了,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们相信,谁要是再敢进犯幽州,那下场一定会比契丹人还惨的。   幽州比以往更繁华了,房遗爱却有点无所事事了。来幽州时间不长,他却经历了许多事情,欢喜岭的背叛、李艾的死、辽山上猴灵的覆灭,眨眼间,做了许多事。而他也成长了许多。   在街上走着,房遗爱自然而然的来到了春香楼,只可惜宋玉回岭南了,想找个斗嘴的人也不成了。打开折扇,房遗爱没找任何人,找了个角落喝起了酒。   幽州是安静的,但是在契丹却经历着一场巨变。大贺氏王帐之内。坐满了各部落的酋长,窟哥当然是要坐主位的,看着那些神色各异的酋长们,窟哥满脸寒霜的说道,“诸位,即墨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汉人竟然如此侮辱我们,这仇岂能不报。所以,本汗决定,今年冬天,集合各部人马南下幽州。一定要让汉人知道咱们契丹勇士的厉害。”   酷哥的声音铿锵有力,可是附和的人却很少。就连昨天还有说有笑的拔里燕也是闭目不言的。那些酋长们就像没听到窟哥所言一般,全都目不斜视的看着脚下的地面。   窟哥心里一惊,他料到出兵的事情不会太轻松地,可也没想到居然连一个附和的人都没有。窟哥的脸本来就不好,这下就更加差劲了,他看了看右手第一个汉子,沉声问道,“达维,你难道连句话也不愿说么?”   那叫达维的酋长只能无奈的抬起了头,他看了看窟哥,有些苦笑的说道,“大酋长,依我看,出兵的事情还是缓缓吧。”   其实也怪不得达维这么说,现如今的契丹人可还没后世那么团结,他们还远没有契丹民族这个概念,有的只是部落而已。也是断定了这一点,房遗爱才敢用血腥身段震慑契丹,如果放在几百年后,房遗爱才不敢呢。几百年后的大辽国是什么情况,如果有人敢这么玩,那契丹人就是拼上老窝不要也会找上门厮杀一番的。   达维说的,也是其他酋长的心声了,即墨滩死的大都是大贺氏的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房遗爱杀的都是进犯幽州的人,和汉人友好往来的,可是分毫没有钦犯,在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跟着窟哥南下攻略幽州呢。   窟哥恨得牙都痒痒了,即墨滩毁了大贺氏两万五千多名勇士,现在他这个大酋长手里也就剩下一万多的人马了,如果不是人手不足的话,他才懒得看这些人的脸色呢。   达维的话音刚落下,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答烈便站了起来,“大酋长,如果你找我们来是为了出兵的事情,那就没必要谈下去了,因为没人会去惹房遗爱的那个疯子的。”萧答烈说的话要是半真半假了,但是窟哥却能听出萧答烈话语里的味道。   “萧答烈,你是打算违抗我的命令了?”窟哥不问还好,问完之后,萧答烈脸上就浮现出了意思冷笑,他看了窟哥一眼,挑眉说道,“为什么要听呢,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我契丹的大酋长么?上次出兵辽山,你可知会过我们么,既然你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现在又何必找我们商量?哼,窟哥,恕萧某不奉陪了!”   萧答烈说走便走,窟哥都没来得及说句话。萧答烈这一走,就像开了一个头,那些小部落的酋长们也纷纷借故告辞而去,到最后就只剩下拔里燕还坐在那里没动了。   “濯濯,到最后还站在我这一边的,就只有你了。哎,这就是汉人所说的虎落平阳被犬欺么?”   窟哥相当的无奈,草原上的部落是讲究实力的,有实力才有话语权,而恰恰,他窟哥已经沦为二流了。   站起身,拔里燕轻轻地笑了笑,她巧妙的躲过窟哥伸过来的手,轻声说道,“窟哥,你若还想找回以前的地位,就要能动刀子,如果动不了刀的话,大贺氏也只能被别人踩在脚下了。”   “你说的是萧答烈么?呵呵,我窟哥会怕他么?大贺氏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征服的!”   窟哥很自信,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萧答烈什么时候会动手,至于窟哥是如何知道的,当然是房遗爱故意泄露的。拔里燕心中一阵冷笑,这个窟哥啊,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如今契丹已经成了别人手中的玩偶了,还能笑得出来,打吧,最好能拼个两败俱伤,也省的她拔里燕麻烦了。   一场争斗在契丹各部落中酝酿着,所有人都知道战争很快就要来了,至于谁胜谁输谁又说得清楚呢?   ☆、第899章 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第899章 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七月天,正是烈日侵袭北方的时候,草原上,羊群慢悠悠的在河边吃着草,清澈的河水像一条蛇弯弯的穿过了许多的部落。不管大唐还是将来,草原都是那么的美丽,即使是二十一世纪,当高楼大厦掩盖了人类的文明,但是草原上依旧保留着一丝古老的气息,那里也成了人们争相向往的地方。   人,这一辈子信仰的东西不多,大唐很多人信佛,房遗爱信的却是自己,准确的说是那份执着,是那份信念。记得有人说过,没有信仰的人就是一具空壳,这句话其实并没有说错,信仰能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就像希特勒的演说,与其说希特勒蛊惑了日耳曼民族,倒不如说日耳曼民族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只不过是希特勒在那个时候恰巧出现而已。   契丹的事情,房遗爱一清二楚的,他之所以敢来到契丹腹地,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拔里氏的部落并不是太大,但是人却不少,一身契丹人打扮的房遗爱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他竟直的朝部落中间走去,因为他知道,拔里燕一定住在哪个最漂亮最高贵的毡房里。   跪坐在软垫上,拔里燕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面孔,不知为何,她觉得心跳得特别的快,就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濯濯安雅,外边有个人要找你,他说是南边贩卖药材的!”一个拔里氏士兵站在毡房外恭敬地说着,拔里氏的人都知道,濯濯姑娘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陌生人进她的毡房,所以没她的允许,别人是不会走进去的,甚至连往里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拔里燕起初愣了愣,南边贩卖药材的?怪了。自己不认识卖药材的啊,刚想出声让士兵把人赶走,她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人,难道是他?   “去,让他进来!”拔里燕说完就轻轻地摆弄起了自己的秀发,这时,外边的士兵可就有点疑惑了。这个卖药材的到底是啥人啊,居然如此好的待遇。要知道濯濯姑娘的毡房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到现在为止,进过她毡房的也就那么几位吧。   很快,那个神奇的药材商人就进了拔里燕的毡房,进了毡房之后,拔里燕并未急着起身,她扣上铜镜,用一种生冷的话语说道,“你也真胆大,就不怕我把你扣在这里,然后交给窟哥么?”   “只要你舍得。随便你喽,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杀的!”房遗爱嘿嘿笑了起来,他可不是傻子,既然赶来契丹。就想好拔里燕不会乱来了。就算拔里燕敢乱来,他也有法子逃出去,就现在拔里氏南边河边还集结着不下五百人的骑兵队伍呢,有着五百骑兵,房遗爱有信心能将契丹搅个天翻地覆。   拔里燕有点懊恼的,怎么就吓不住这个家伙呢?瞅瞅房遗爱的神色,拔里燕就蹙着眉头冷哼道,“你是有恃无恐吧,说,待了多少人?”   “不多,五百人,都是骑兵,怎么样,不错吧?”听着房遗爱的话,拔里燕心中就生气了一股闷气,“五百骑兵,你可真是不信任我啊!”   房遗爱也不狡辩,把命放在对别人的信任上,那不是傻子就是二愣子,这些年他房某人得到的教训可不少了。   话说开了,房遗爱也不矫情了,他脱去鞋子吊儿郎当的躺在了拔里燕的榻上,这时,独自生闷气的拔里燕则伸手打了过来,只可惜她手刚落下,就被房遗爱捉住了。把玩着拔里燕的玉手,房遗爱轻轻一用力,美人的身子就倒在了怀里,“圣女,请问你不是想要个娃娃么,房某都送上门来了,你居然不急了。”   “你这话也说得出口!”拔里燕的脸旋即就红了起来,饶是她心态好,也经不住房遗爱这么说啊。   “怎么说不出口呢,当初可是你说的,还有,咱们是谁主动的,也不知道哪个女人不害臊的大老远的钻别人被窝”房遗爱话说到一半儿,嘴巴就被拔里燕堵住了。   “别贫了,你以为我拔里燕愿意这么下贱么?”说到这里,拔里燕的脸上就浮现出一丝落寞之情,显然她的心里很不痛快。   摸了摸拔里燕的脸颊,房遗爱轻声问道,“说到这里,我还一直想问问你呢,你为何要帮着大唐呢?”   “你不懂的,契丹子民活的太苦了,你知道那种不断迁徙的痛苦么,水源没了就要去别处,草没了要重新找一片肥沃的草原。我们羡慕汉人的生活,只因为羡慕,所以才会去抢,去杀!”停顿了一会儿,拔里燕继续说道,“可是,我知道汉人的生活是抢不来的,在大唐生活了那么多年,我知道契丹缺什么,缺的是种地的知识,缺的是经商的学问,而这些,你们大唐是不可能传给外族的。”   拔里燕说出这些话,倒让房遗爱有些刮目相看了,幸亏拔里燕在大唐生活久了,有了一颗汉人的心,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就是越明白就越可怕了。真可惜了,这些道理萧答烈和窟哥都没看明白,这也注定了他们的结局。   “濯濯,你阿爹那里没有什么什么问题吧?”房遗爱来契丹的事情可没告诉别人,他生怕拔里葵安会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应该不会有问题,不过还是先瞒着他吧,等着过段时间再说。这两天,萧答烈应该就要动手了!”   “嗯,等他们打完,就是你出手的时候了,到那时我的人会配合你行动的,总之先将你阿爹推到契丹大酋长位子上去!”   “当然,只是以后呢,你到底打算让我在契丹待多久?”拔里燕双目直视着房遗爱,她想听一听房遗爱的真话,即使真话会让人伤心。   “还得等四五年吧,在我大唐没动高句丽和靺鞨之前,契丹不适合并入大唐,你该知道的,如果契丹并入大唐,会给靺鞨人带来什么样的冲击,保不准这些山中野猴子就去找高句丽合作了。”   “山中野猴子?你从哪听来的?”拔里燕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还真是实话实说,连点修饰都没用。四五年啊,如果真有了孩子,那这个孩子就真得当个契丹少主了。   夜里,拔里燕的毡房里响起了一片悦耳的声音,房遗爱还是非常享受的,虽然拔里燕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被他房二公子打败了。   几日后,萧答烈一身铠甲走向了遥辇氏军帐前。此时两万遥辇氏勇士个个精神饱满的站在台前。终于要和大贺氏正面交锋了,被大贺氏压了这么多年,每个遥辇氏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普通遥辇氏人都是如此想法,更何况萧答烈呢?   举起右拳,萧答烈呼了口气大声吼道,“族中的勇士们,属于我们遥辇氏的日子终于要来了,当年大贺氏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属于咱们的牛羊和草场,今天,我们就要抢回来。遥辇氏人,从不惧怕杀戮。”   “杀,杀了大贺氏的杂碎,杀了那帮强盗!”遥辇氏士兵红着脸跟着萧答烈吼了起来,他们又恨大贺氏的理由。七年前,西丰草场,那里可是属于遥辇氏放牧的天堂,可是大贺氏却长着自身强横夺了过去,还将遥辇氏人赶到了南边三十里处的无人地方。   当遥辇氏的钢刀直指天际,窟哥也早做好了准备,虽然他早就知道萧答烈要这么做,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担忧了起来,因为此时的大贺氏不同往常了,丢掉那两万多人的勇士,剩下的人还能挡住遥辇氏的兵锋么?   大贺氏西丰草场,这里水草肥沃,正是牧人的天堂,可是今天草场行走着的不是牛羊,却是乌压压的两方人马。契丹人都是信奉强者的,所以面对挑战,他们不会退缩,明知道实力会差一点,但是窟哥还是勇敢的迎了上来。   天上白云飘飘,蓝色的幕布就像半透明,映在西丰河里是如此的美丽。美好的风景,却也抚慰不了人们争斗的心,因为人心是最复杂的东西,他们远没有羊群那么单纯。   握紧弯刀,萧答烈慢慢的举了起来,马蹄慢慢的擦着地面,很快马蹄下的草就被踩平了,“遥辇氏的勇士们,决定命运的时候到了,相当强者,万人敬仰,那就随我冲,杀了大贺氏的贼人!”   “杀!”一声暴吼,遥辇氏士兵分成四个长方阵慢慢朝窟哥的人马扑了过去,遥辇氏士兵走的很慢,但是气势却是很威猛。   窟哥不敢怠慢,弯刀直至前方,很快双方将近三万五千人的人马就在西丰草场纠缠了起来。   由于双方都是步兵,只有少量骑兵参与,所以这一仗打的很纠结,窟哥这边士气旺盛,萧答烈这边人手多,一时间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傍晚时分,双方丢下五千多人的尸体就各自退开了。   晚上士兵都休息了,窟哥却不能休息,此时他还得研究下明天的对策才行,遥辇氏的人是不会放弃西丰草场的,就像他窟哥不会放弃今天的地位一样。与此同时,萧答烈也在帐中静静地沉思着,今日一战,他便知道大贺氏不是他一口能吞掉的,虽然他们人数不占优势,但是战斗力却一点都不低。   该怎么做呢?萧答烈绝不会犯今天一样的错误了,不该和窟哥硬拼的,想着西丰草场的地形,萧答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将大贺氏的人马引到西丰河南边不就行了么?过西丰河肯定是不能骑马的,过去的也只能是步兵,而他萧答烈却可以先将一部分骑兵隐藏在西丰河南岸,到时候就利用骑兵优势割开窟哥的阵型,只要阵型一乱,窟哥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房遗爱知道萧答烈会胜利的,因为萧答烈很聪明,他一定能找出灭掉窟哥的办法。正因为了解萧答烈,所以房遗爱决定帮帮窟哥,总之无论如何也不嫩更让萧答烈赢的太轻松,必须多耗耗他的人马才行,只有这样,今后拔里葵安上位的时候才不会遭到太大的阻力。   是夜,月光如华,遥辇氏大营静悄悄的。萧答烈深知布阵扎营之法,所以他将两万人马分成了三个方向扎营,如此一来三方可为掎角之势,按说这种扎营方法是非常不错的,却偏偏碰到了用三角阵用到烦的房遗爱。   窟哥和萧答烈,他们注定只是牺牲者,而他房某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渔翁是渔翁,就算那鱼再大,也只有进锅的命。   ☆、第900章 大贺氏的泯灭   第900章 大贺氏的泯灭   一支五百人的马队悄悄地靠近了遥辇氏后侧大营,怕发出不必要的响动,他们在马嘴上戴了个铁罩子。遥辇氏后侧大营守卫并不多,虽然这些守卫都很称职,但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抹了脖子。   大火一起,后侧大营就彻底的乱了,如果只是一处着火还没什么问题,可是近百处着火,就由不得遥辇氏人不乱了。有道是趁乱占便宜,一支五百人的骑兵纵横起来,威力是惊人的,他们顺着后侧大营杀到前侧大营,然后又从前边大营冲了出去,只一趟就将遥辇氏的三角布局冲了个七零八落。   那些骑兵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萧答烈清点人数的时候才,差点没晕过去,因为这短短时间内,遥辇氏就有四千多人死在了这场骚乱中。太惨了,白天和窟哥打的那么激烈,都没死这么多人啊。   房遗爱就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他一直注视着契丹的一切,而窟哥却对此毫无所知。拔里燕默默地站在旁边,她发现有点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之前还有说有笑没正经的样子,一旦打起仗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冷静狠辣。只一个冲锋,便杀了四千多条人命,契丹人本就不多,哪经得起他几次折腾呢?也许投靠大唐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吧,就算不依附大唐,等着唐军解决了西面的危机,也照样会转头北向的。   如果说大唐有几个死敌的话,那西边就是吐蕃和突厥,而东北则是高句丽。高句丽和汉人的仇恨可以追溯到前隋了,当年隋炀帝几十万大军没有拿下高句丽,相反却丢下了无数的尸体。前隋也好,大唐也好。高句丽总要征服的,而到时候,契丹和靺鞨势必受到牵连。   房遗爱现在心里想的还是拔里氏的问题,拔里葵安的身子真的不行了,他能坚持个两年就算不错了,若是不能让拔里燕怀上孩子,他房某人可就真有点得不偿失了。契丹不是月氏,想让各部落臣服,必须是个男子当家才行,哪怕那是个襁褓中的婴儿也要比一个女人强。拔里燕注定成不了萧太后。而且就算是萧太后,也没有胆子称王啊。   “想什么呢,你难道打算回幽州了?”拔里燕能想到的也只有这种情况了,毕竟在契丹多留一天就多一份危险,换做任何人都会想着早点回去的。   房遗爱点点头没有否认。“嘿嘿,当然想回去了。不过临走之前。怎么也得跟你折腾点动静出来才行啊,否则真怕你孤单寂寞的,再背着我乱来,那本公子就要顶一个绿帽子了。”   前边还好听,可听到后半句话,拔里燕的脸就紧紧地皱了起来。她从身后狠狠地敲了一下房遗爱,口中更是恨道,“你个混蛋,把我拔里燕看成什么人了?”   拔里燕是真生气了。这可是房遗爱没有想到的,他只好转过头拉住拔里燕的手讨好道,“说笑的,说笑的,你还真生气了?”   “房遗爱,以后不要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我拔里燕不是那种贱到看谁喜欢谁的女人,若你信不过我,现在就领着你的人滚回幽州!”   拔里燕甩开房遗爱,怒气冲冲的回去了,看着那漆黑的夜空,房遗爱只能仰天长叹了,哎,女人啊,真是搞不懂,咋说发飙就发飙呢,连点迹象都没有。   第二天,为了报昨夜之仇,萧答烈率先发动了攻击,也许是哀兵必胜吧,窟哥竟然被遥辇氏的人马打懵了,他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仿佛一夜之间遥辇氏的人吃了春药一般。为了保存实力,窟哥果断的放弃了西丰草场,等着退到大贺氏部落之后,他立刻让人去了趟拔里氏,本以为拔里燕会来的,结果却等了个空。   窟哥气的挥刀砍断了面前的案子,当真是可恶至极,拔里燕那个女人竟然敢骗他,眼看着大贺氏如此需要拔里氏的帮主,她却袖手旁观。窟哥的境遇非常不好,因为萧答烈根本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占据西丰草场后,遥辇氏的人马就迅速朝大贺氏部落杀了过来。   没有办法,窟哥只好硬着头皮领着族中所有可战之士迎了出来,既然要打,就要在外边打,让萧答烈领兵进入部落,那无论是胜是败,大贺氏都要遭殃。   这次窟哥没有上来就开打,而是站在盾牌之后喊起了话,“萧答烈,别打了,你个蠢货,咱们都上了拔里燕那女人的当了。”   窟哥本以为萧答烈会考虑下的,结果他话音刚落,就听遥辇氏大阵中传来一阵爆笑。萧答烈笑得都无奈了,他指了指窟哥,大声嘲弄道,“窟哥啊窟哥,你还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这些年要不是有耶律云飞替你东征西讨,你早就被人剁了吧。如今马上要输了,却把责任推到拔里燕头上去,你以为萧某人和你一样蠢么,你听听这笑声,你不觉得脸红么?”   萧答烈不会相信窟哥的,因为拔里燕是个女人,就算拔里氏占据上风又如何,难道拔里燕一个女人上台么,那就是个笑话,估计不用他萧答烈反对,拔里燕就被其他部落的人赶下去了。当然拔里葵安可以上台的,问题是拔里葵安能活过两年么?对于这一点,萧答烈完全不在意,两年的时间他等得起,都让窟哥这个废物压了好多年了,还在乎另外两年么?   “蠢货,萧答烈,你不要意气用事,我大贺氏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如果你一心要占据我大贺氏的地方,那就来吧!”   窟哥也涌起了一股血气,到了这个时候他知道已经说服不了萧答烈了,如果要怪,就怪当年没有趁机杀了萧答烈吧,没想到几年过去后,这个祸害已经成长到如此可怖的程度了。   一场战事无可避免的在大贺氏部落外边展开了,窟哥知道这是最后一场决战了,赢了能保住大贺氏。输了,大贺氏将从王族的云端跌落下来。大贺氏的士兵真的很勇猛,为了保住最后生存的稻草,他们好不惜命的砍杀着,相比较之下,遥辇氏的人可就差不少了,但问题是遥辇氏人多。   这一场大战,从巳时初一直打到了申时,到最后大贺氏不少妇孺都加入进来了,面对着大贺氏上下一心的抵抗。在双方丢下一共两万人的尸体后,萧答烈还是撤了。仗打到这个份上,已经达到目的了,此时窟哥手中只剩下一千可战之兵了,而大贺氏的部落也被毁的七零八落。大贺氏的人不怕死了。而萧答烈却不会硬拼,他现在只要等着就好了。窟哥终究会放弃这块肥沃的土地的。除非他想让大贺氏就此消亡。   换做一个人,绝不会像萧答烈这样后撤休整的,面对败兵该乘胜追击才是,撤回来不是给了敌人翻身的机会么?房遗爱却不这么看,他觉得萧答烈很聪明,如今大贺氏上下一心。再硬拼下去,也是得不偿失。不如等着,窟哥会放弃的,如杀掉窟哥相比。得到一块肥沃的土地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如萧答烈所想,傍晚时分,大贺氏剩下的人就结队向东而去,他们抽泣着离开了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从今天开始,这块肥沃的草场就属于遥辇氏了。窟哥领着大贺氏向东迁徙,也就预示着大贺氏从此将泯灭于众人眼中,也许窟哥还能活着,但他再也没有什么言语权了。契丹是个讲究实力的地方,当你的族群只能无奈的迁徙的时候,那谁还会看得起你呢?   望着曾经羡慕无比的地方,萧答烈竟然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多少年了,终于把窟哥赶走了,在他的心中,最重要的不是打败了窟哥,而是让他重新找回了自信。大贺氏完蛋了,从今往后,契丹该进入遥辇氏的时代了。此时萧答烈想到了那个远在幽州的房遗爱,也许有一天他会和房遗爱战场相见吧,他不想这样的,但是契丹总要生存的,为了这些,他不得不南下。   几天过去了,遥辇氏和大贺氏的战争阴云消散而去,随之而起的是契丹人的另一个时代,一个没有大贺氏的契丹。原来的历史上,窟哥被李世民赐姓李,而这个时空里,窟哥别说姓李了,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着呢。   第一次萧答烈可以毫无担忧的发帖子,他将各部落酋长都叫了过来,目的就是重新选出一位契丹大酋长。做为胜利者,萧答烈觉得别人一定会选他的,因为遥辇氏打败了大贺氏,剩下的部落还敢争么?   拔里燕扶着一个身子微弯的老人走了进来,具体地说,这个男人并不老,只是身子被病魔拖垮了而已。拔里葵安一进毡房,萧答烈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拔里氏真的要争么?与拔里葵安相比,他萧答烈一点优势都没有,因为拔里葵安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纵横契丹了,只不过这些年病魔缠身,才会让窟哥占据上风。如果说契丹谁的威望最高,那当属拔里葵安,不仅仅因为他的年纪,更因为他的能力,别看他眍??着身子,但是他的眼神却非常冷酷。   拔里葵安一坐下,其他部落酋长就起身向他行了一礼,没有办法,谁让拔里葵安威震契丹呢,当年他仅凭着拔里氏几百残兵,就敢对王族发起挑战,最终还能胜利,这一份豪气,是个契丹人都要佩服。   拔里葵安本心里不想当这个大酋长的,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就这病,能撑上个两年就算极限了。但是他禁不住拔里燕的哀求,而且他也不希望拔里氏再重复十几年前的经历,为了让拔里氏更上一层,他必须站出来替女儿遮挡风雨。   “萧族长,如今我契丹大酋长之位空缺,不如让拔里葵安族长担当如何?以他的能力和威望,当没什么问题吧?”一个酋长提议了一下,就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   萧答烈犹豫的看了拔里燕一眼,想了想,他点头说道,“如此最好,只是拔里叔叔的身子,可能撑得住?”   “这不用担心,如果拔里族长实在撑不住,到时再另选他人不就成了?”   萧答烈无法反驳,因为别人说的很有道理,而且看拔里葵安的样子,就已经决定坐这个位子了。萧答烈搞不懂,怎么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有出来争了呢?   萧答烈如何想的,别人不会去关注,他们关心的是拔里葵安能不能当好这个大酋长。)   ☆、第901章 俺想回家抱孩子   第901章 俺想回家抱孩子   房遗爱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在离开契丹之前,拔里燕几乎榨干了他所有的精华。好在房遗爱没有白辛苦,在她回到幽州半个月后,拔里燕就来了信,说是怀上了。得到这个消息,房二公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的,幸亏怀上了,要是没怀上,那还得往契丹跑,搞不好,拔里燕还会亲自杀到幽州来。   眼看着就七月中旬了,房遗爱特别想回长安,他知道玲珑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如果孩子出世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不在身边,总是有些不妥的。李雪雁也知道房遗爱在烦心什么,所以她识趣的安慰道,“夫君,莫不如给京城去封信,先问问也好,要是能回去就先回去一趟吧,反正幽州这边也没什么大事了。”   “能成?”房遗爱很没信心,李世民是啥人,他可是太了解了,这个黑心老岳父能那么好心么?不过李雪雁说的也有道理,还是写信吧,这次房遗爱亲自提笔写了起来,末了的时候,房遗爱又有点迟疑了。好像李世民至今为止还没说过玉玺的事情呢,要不要再提一提呢?   李世民一直没对玉玺的事情递个话,是房遗爱一直想不通的事情,按照常理,李世民不可能没反应的啊。想到这里,房遗爱放下笔对旁边的海棠说道,“丫头,去外边看看秦勇在不在,在的话让他来见我。”   “嗯”答应一声,海棠便蹙着眉头出了屋,她是有点不明白的,不就是平常的一封信么,找秦勇做什么?   好在秦勇就在府上和秦虎侃大山呢,听海棠说了一声,秦勇撇下秦虎就往院里冲。搞得秦虎一阵火大,“阿勇,你个臭小子。给我回来。”   “虎叔,你这是?”海棠莫名其妙的看了秦虎一眼。这位大汉是咋了,好像秦勇抢了他钱似的。   秦虎挠挠头,有些懊恼的苦笑道,“海棠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啊,刚才阿勇刚跟我打赌输了,你这一来找他。这家伙可算瞅见赖账的理由了。”   海棠抿着嘴点了点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哎,这群人也是闲的吧。自从七月开始,幽州便没什么事情了。到了拔里葵安当上大酋长,契丹人更是老实了许多。   书房里,房遗爱让秦勇走近一些,放低声音问道。“阿勇,上次的信可交给陛下了?”   “给了,是羽林卫副将桓庆接过去的!”秦勇说完,房遗爱便点了点头,照这么说。那信应该早就落在李世民手中了,也代表着李世民知道了玉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位一向要脸皮的皇帝陛下没个动静呢,真是愁人。房遗爱觉得还不如挨罚呢,李世民越是啥话不提,他房某人就越是提心吊胆的。有道是咬人的狗不叫,同理,李世民也是如此,这位皇帝陛下越是叫得欢,那就没多大事,越是不言语,那下手就越狠。   “那老爷子那边呢,也没啥动静?”房遗爱有点糊涂了,如果李世民有啥动静,那房玄龄该知道的,为啥到现在这两位都是闭口不言的,就好像那玉玺从来不存在过一样。   秦勇被房遗爱问的有点懵了,他瞪着眼想了想才苦笑道,“这个想起来了,回来的时候,玄龄公说了,让你有啥事去问郑夫人。”   “啊?”房遗爱侧着身子掏了掏耳朵,没听错吧,老爷子竟然让他去找郑丽琬,难道一向计谋超群的房相爷也开始当甩手掌柜了?哎,老爷是是轻松了,可苦了他房二公子了。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房遗爱直接将那封信卷吧卷吧塞进了信封中,由于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他连封都懒得封,递给秦勇后,就摆着手说道,“阿勇,找个人送到宫里去,记得,让他得到信再回来。”   “好嘞,少爷,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秦勇拿着信抖了抖,他还以为这封信里又有啥重要内容呢。   房遗爱撇嘴笑笑,没好气道,“成啊,你要是愿意跑,就去吧,不过提前说好了,送信归送信,一点好处都没有的啊。”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秦勇就暗自嘟哝了句,还是别去了吧,显然这封信没啥重要的。   秦勇还是非常称职的,他直接把侍卫里马术最好的孙德派了出去,孙德骑马的本事自不用说,由于秦勇说了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长安,于是孙德就连夜往京城奔,也就一天半的时间,孙德就跑到了长安。孙德的速度是提上来了,可是代价也是非常大的,这一路上光马就差点跑死两匹,亏得大唐幽州到长安的驿站比较多,要是少了,估计孙德能把马跑死十匹了。   到了太极宫,孙德跳下马伸着舌头喘着粗气说道,“兄弟,麻烦通传一声,幽州驸马爷来信,请代为转交一下!”   “等着啊!”一听是房二公子的信,守门的侍卫不敢怠慢,跑着往里边找人去了。平常时候守卫延喜门的一般十二个人,领头的称为班头。孙德靠着墙喘粗气,那守门的班头就递过来一碗水,“兄弟,喝点吧,跟你打听个事,听说辽山卫一日间灭了两万多人的契丹精兵,可是真事?”   喝了口水,孙德喉头动了动,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是真的,不过可不能算辽山卫的功劳,要不是我家少将军计谋百出,光靠那些幽州兵,哪能全歼两万五千多的精锐人马?不是我吹牛,要不是朝廷不允许,少将军早就领着俺们把契丹蛮子踏平了,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现在那些异族蛮子还敢在幽州撒野么?”   班头觉得自己真是多嘴,问什么问啊,就房将军带出来的兵,还能说不行?如今京城里的大兵们对房遗爱都有了深刻的认识,反正房将军带出来的兵打仗的本事没的说,那吹牛的本事更没法比。看看这个孙德就知道了,还不是吹的。要是他这都不叫吹,那啥叫吹,真牵头大黄牛来往里打气才叫吹么?   孙德口才相当的好。很快就把一帮子守门兵熏得一愣一愣的,亏得赵冲来得快。否的孙德能侃到大晚上都不会嫌累。   离老远就听见个大嗓门在吹牛皮了,赵冲肚里一阵无奈,咋二公子带的兵都这个熊样呢,打仗有能耐是好事,但是这吹牛皮的本事还是收敛点的好,瞧那牛气哄哄的样子,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是个校尉将军啥的呢。而其实呢。这个孙德就是个破小兵,还是那种扔人堆里找不出来的小兵。   “嗯,你就是孙德吧,随本将来吧。陛下等着呢!”赵冲本指望孙德赶紧走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孙德俩眼都开始冒光了,他指指自己犹不自信的说道,“陛下要亲自接见小的?”   “咋说话呢。接见个屁,你还值得陛下亲自接见,真不知道自己长啥样了,赶紧的吧,让陛下等急了。小心你的脑袋!”   孙德老激动了,他可还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当今皇上呢,如此机会,得好好瞻仰下才行。赵冲并没领着孙德去甘露殿,而是来到了百福殿,此时李世民正陪着长孙皇后下棋呢。自从得知幽州瘟疫已除,李世民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相比较瘟疫,契丹的事情算不得什么,至于房遗爱纵兵灭了契丹两万五千多的精锐,李世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怪罪。房遗爱之所以敢私自纵兵跟契丹人交战,也是摸清楚了李世民的性格,可以说这位皇帝陛下可以不要钱,但是一定要脸面。契丹人跟大唐争点好处没问题,敢纵兵入侵辽山,那可就是生生的给了李世民一巴掌,心高气傲的皇帝陛下哪能受得了,别说现在国库有点余力,就是国库是负的,他也得打,总之,他李世民的脸面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房遗爱私自出兵的事情不是没人弹劾,相反弹劾的人还不少,理由就是未经兵部,私自纵兵,乃是谋反作乱之嫌。按说这罪名够大的了,但还是李世民还是成功的和了一回稀泥。   军方是非常支持房遗爱的,尤其是那位老岳父程咬金,当王博站出来上折子的时候,程老货直接吼了一句,“你们都争什么争,人家房俊有太子殿下的手谕,你们还弹劾什么私自纵兵,当真是一群死脑筋,别人都打门口来了,难道房俊还得跑京城里问问能不能打么?要是都这样,干脆别要我们这群将军了,让你们这群老夫子去领兵不就成了?再说了,古语有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懂不?”   程咬金一些话是话糙理不糙,将一帮子御史们噎的屁都放不出来。撇过这些不提,此时孙德已经跟着赵冲来到了百福殿门口,到了这里,不用赵冲吩咐,内侍太监高公公就弯腰提醒了一下正在兴头上的李世民,“陛下,给房驸马送信的人到了。”   “哦,到了啊,那行,让他进来吧!”李世民掩着袖子哼了哼,只是那脸上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味儿,长孙皇后有些生气的点了点棋盘,她可是马上就要赢了,双炮居中,大车沉底,下一步就是杀招了,“陛下,也就一步棋的事情,你为何不下完了呢?”   “呃,这个嘛,观音婢,你也知道的,朕怎么忍心吃了你的车呢?”李世民有点尴尬,不过皇帝陛下到底是脸皮够厚,当即发了一句话。   长孙皇后看了看棋盘,怎么也没看出李世民有什么后招,见她想不通,李世民没多说,直接从棋盘上拿走了长孙皇后的那个车,末了还嘿嘿笑道,“观音婢,看到了么,你的车就是这么没的。”   “你”长孙皇后一脸的苦笑,她还以为是什么招数呢,原来是耍无赖啊,“陛下,你这叫赖皮。”   “嗯?是嘛,算是吧,不过朕是皇帝,有时候耍无赖也是应该的!”李世民此话一出,长孙皇后就说不出什么了,这到底是跟谁学的呢,难道跟房俊。想想也就房俊了,其他人可没这种耍无赖的本事。   孙德被高鹗领了进来,从孙德手中接过信,李世民就仔细的看了起来,粗略的扫了一遍,他也不说话直接将信交给了长孙皇后。正想喝点茶呢,就瞅见那个送信的孙德还没走呢,见他干站在那里,李世民就狐疑道,“你怎么还不退下?”   “这个回禀陛下,少将军说了,让小的得了陛下的信再回幽州复命!”   “噗”李世民刚喝了口茶,直接又吐在了地上,好一个房俊,简直成他李世民肚里的蛔虫了,正想着跟这臭小子耍太极呢,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提前想到了。摆摆手,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你先回吧,明天给你信!”   “哎,必须爱,那小的先行告退了!”孙德也看出皇帝陛下脸色有点差了,于是赶紧撒腿溜了出去。   ☆、第902章 这一声呐喊好牛   第902章 这一声呐喊好牛   李世民很懊恼,到底该咋回复那个臭小子呢?长孙皇后看着手里的信,慢慢的笑出了声,将信放在桌上,她看着李世民轻声道,“陛下?”   “嗯?”李世民相当的无语,怎么喊一声就没后话了呢,长孙皇后就盯着看,眼里还多了份狡黠之意,很快李世民就有点受不了了,他摆摆手吭哧道,“得了,观音婢,莫这么看着朕,朕让那小子回来待俩月成不,这样你总不能有意见了吧?”   李世民好不容易通情达理一回,长孙皇后自然是高兴的,她吸了口气曼声细语的说道,“陛下,不是妾身护着俊儿,这个时候幽州没什么事情,让他回来趟又有什么打紧的?”   “你呀,你当朕不愿意呢,朕愁得是那群老顽固啊,上次那臭小子私自出兵跟契丹打了一仗的事情还没过去呢,他这个时候回来,少不得被参上几本!”李世民还是相当了解手底下这帮子大臣的,王博也好,魏征也好,那都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亏得孔颖达没出来凑热闹,如果他也出来的话,李世民就真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又什么可担心的,到时候你把事情推给程老货不就行了,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说完这话,长孙皇后就起身朝里屋走去。   长孙皇后的话倒是给李世民提了个醒,这位皇帝陛下一拍手就颠着肩膀嘿嘿笑了起来,而这个时候,还在金吾卫晒太阳的程咬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左右瞅瞅,再看看天上的大太阳,邪门了,咋有股子寒风呢。难道见鬼了?   孙德第二天得了李世民的信函就屁颠屁颠的骑马往幽州奔去,临行前,孙德还特意去了趟通途客栈。至于干什么嘛,当然是去见武曌了。   武曌有些愠怒的看着手里的信。信是房遗爱亲笔写的,就那歪七扭八的毛笔字,换个人也写不出来。信的内容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抄的,第一张抄的是晋代陆机的《青青河畔草》,“靡靡江蓠草,熠熠生何侧。皎皎彼姝女。阿那当轩织。粲粲妖容姿,灼灼美颜色。良人游不归,偏栖独支翼。空房来悲风,中夜起叹息”。好一首《青青河畔草》,抄的妙啊,你要抄就不能抄个有诚意点的么,织女也就罢了,还把自己当成银河相望的牛郎。简直是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是要来追么,那就回京城啊,远在幽州呢,你唱什么牛郎织女啊。   武曌相当的气氛,她拿着那把剑比划来比划去的。憋了半天才说一句,“臭姐夫!”   武曌不能不气,她知道房遗爱肚里还是有点墨水的,当年能为长乐和玲珑作诗,轮到她武曌了,就变成抄了,这也就罢了,还抄的如此邪乎。压下心中的幽怨,武曌又翻开了第二张,这下她一双美目瞪得更大了,只见上边写着一些不伦不类的话,没办法,武曌只能张嘴轻轻地读了起来,“我现在很想念你,想你栗色的头发闪亮的光泽,想念你的鼻息,想吻住你的嘴,想把心跳传给你,你乖巧的耳朵,用双手缠绕你的身体,想你的头埋进我的怀里,想你诱人的眼睛,想你的纤纤玉手,想你含羞的脸蛋,亲爱的小娘子,等着老夫去娶你!”   “啊呸,怎地能写出这样的话?”武曌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她还是低估了房二公子的无赖劲儿,决不能动心,就算动心了,现在也不能回去,总之得让这位姐夫等着才行。   第三张就很简单了,仔细说来是一张婚书,上边还签着武元庆和武元爽的亲笔字,总之,按照大唐律法,她武二娘子已经成了房二公子的人了。   生了会儿闷气,武曌便趴在窗口看起了风景,这个臭姐夫为什么要给她送这些信呢,难道他马上要回长安了?想到这里,武曌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按照正常情况,在外的大都督不得调令是不能回京的,如果他此时回来,就太不合常理了。没来由的,武曌心中涌起了一丝恐惧感,难道当初郑丽琬预料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么?   得了李世民的许可,房遗爱还是非常高兴的,这次回长安也就是等着长乐她们临盆而已,所以他也没打算领着太多人回去。李雪雁做为都督府的主事人自然要留在幽州的,同时秦明月和刘倩茹也留了下来,而徐惠要忙幽州的事情,也不可能回长安的。   红衣是不愿意和房遗爱一起回长安的,但是房遗爱却不敢让她留下来,如今孩子的消息一点都没有,他很怕红衣会乱来。离开都督府的时候,房遗爱特意叮嘱了下李雪雁,虽然说幽州没什么事情,但是房遗爱却不得不小心一点。   房遗爱的马队缓缓地离开了幽州城,城门外孟战早早的等在那里了,见房遗爱到来,孟战骑马迎了上来,下马站在地上,他拱手恭敬地说道,“少将军,你此去京城大可放心,这儿有末将在,府上的事情不用担心的。”   “嗯,孟战,若遇到无法决断的事情,可去北蒙关找哥永言将军商议,如果契丹或者靺鞨人来犯的话,便退到辽山紧守,不要轻易出击!”房遗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对宁国成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相反哥永言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很希望将哥永言提到辽山卫将军的位子,只是现在却没有什么有力的理由而已。   孟战心中如明镜一般,表面上看辽山卫谨遵都督府号令,但那也是暂时的而已,一旦出了什么变故,估计这辽山卫还没右营靠得住呢。总归一句话,只要宁国成还留在辽山卫大将军的位子上,都督府就不能全信辽山卫。   “少将军放心,末将省的,另外,末将问一句,右营那边怎么办,要不要末将派人插手进去。这些天于亮将军已经找过末将好几次了,他希望少将军能早日给右营一个安排!”孟战说的倒是一件难事,房遗爱不是不想对右营下手。只是这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了,首先右营隶属于兵部所辖。名誉上都督府是不能乱插手的。如今房遗爱已经拿下了辽山卫,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右营去冒险,在房遗爱看来,现在的右营是个包袱,而不是个帮手。   “孟战,此事暂缓一下,等着本将从京城回来之后再说。此外,右营的事情也盯着,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的话,立即调都督府左营人手进入!”   “是。末将遵命!”孟战从没想过太多,他只是照令行事而已,只要是房遗爱说的话,左武卫的人就不会多想,因为那些事情不是他们该想的。   房遗爱不知道的是。自己这个命令会给他带来那么多的祸患,如果知道的话,他一定选择不说。   在李簌的催促下,房遗爱的大队人马终于踏上了西归的路,此次回京城。心情当是大为不一样。经历了瘟疫和猴灵之事,房遗爱变得更加自信了,朝堂上那些老顽固还能怎么攻击他,谁要是不服来幽州把瘟疫灭了不就成了。   房遗爱才离开幽州一天,李雪雁就接到了一封信,信是麻子送来的。麻子进都督府的方式很特别,他直接扮作了给府上送菜的小贩,如果不是认识麻子,李雪雁早让人把他揍出去了。拆开信,李雪雁就皱起了眉头,因为信上竟然什么内容都没有,郑丽琬给她的竟是一张白纸。   郑丽琬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雪雁和闻珞不一样,遇到事她会多想一想,王府出来的女人,从小就见惯了那些尔虞我诈。   见李雪雁紧蹙着眉头,麻子小声的说道,“夫人,郑夫人让小的带了句话,她说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你都要按照纸上的要求去做。”   听了麻子的话,李雪雁便有些明白了,她将手里的纸攥成团,微笑道,“麻子,你回去跟丽琬姐说声,就说她吩咐的我都懂了,从今天开始,都督府什么都不会做。”   “嗯,那小的就回去了!”麻子没有多留,很快就离开了都督府,自始至终都没人留意过这个不显眼的菜贩子,当然也没有人想到麻子会这样做,因为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此时幽州谁还能威胁到都督府么?   李雪雁静静地看着外边的天,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郑丽琬既然让她什么都不要做,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一张白纸,不就是无么,刚把纸团扔掉,李雪雁又想起了什么,她将秦明月唤来,出声吩咐道,“明月,你让人将徐夫人找回来,就说我有事相商!”   徐惠很快便被找了回来,一回到都督府后院,她便找到了李雪雁,“雪雁姐,有什么急事么,小妹正忙着和契丹人谈皮货生意呢。”   “惠儿妹妹,皮货生意先不要谈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先什么都不要做了,至于契丹那边,我会让人给拔里燕送个信的!”   李雪雁的脸色有点沉重,徐惠稍一思虑就知道可能出事了,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雪雁姐,小妹听你的,明天就让人手撤回来。”   “嗯,惠儿妹妹,你也不用太担心,可能是我多虑了呢!”李雪雁笑着安慰了徐惠一下,只是她心里却没有多大信心,因为郑丽琬一直都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   在李雪雁为都督府的事情绞尽脑汁的时候,房遗爱也快回到长安了,商州,长安东边的门户,过了商州几十里就可以进入长安城了。   如今七月天,太阳异常的毒辣,烤的人都有点受不了了。王丹怡和几个女人坐在马车里倒是舒服了,只苦了房二公子这个人了,此时他满脸的大汉,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就连坐下的黑虎都有点烦躁了。   房遗爱早习惯了从南门而入,这次也不例外,红衣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待在马车里,而是和房遗爱并排来到城门之前。看着那硕大的南门两个字,红衣的心中却五味杂陈,以前来京城从来没有这么沉重过。房遗爱知道红衣心中担忧什么,无非是初入房府的忧虑罢了,他这种心思当初闻琦也有过的,如果每个人都像闻珞那样,他房某人就不用担心了。   打马向前,看着那熟悉的场景,房遗爱突然仰起头大声叫了起来,“长安,我房遗爱在此!”   房遗爱一声吼,镇住了所有的人,守门的卫兵都认识这位房二公子,所以他们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他们只觉得房二公子好牛,这口号喊得,只有陛下敢接了吧。   ☆、第903章 李治的婚事   第903章 李治的婚事   房二公子回家,那房府上下自然是一阵敲锣打鼓的,也亏得老房德懂规矩,否则房全就要把院里存着的战鼓拖出来了,那玩意儿可不是随便敲的,那鼓声一响,巡城的金吾卫保准立马冲进来收走了。   和卢氏见过礼,房遗爱就将红衣介绍给了卢氏,让房遗爱意外的,卢氏表现的很高兴,拉着红衣就进里屋唠家常了,倒把房二公子晾一边了。摸着头,房遗爱一步三摇头的闪人了,他就搞不明白了,这老娘如此善妒,咋就不嫉妒儿媳妇呢?   回了西跨院,看着那几个大肚翩翩的美人,房遗爱顿时一股子豪气涌上心头,他房二公子太厉害了,瞧瞧这几个媳妇,都是他房某人一个人整出来的。这么多孕妇,房遗爱就不用担心缺儿子,就算他房某人再没运气,长乐她们总有个生男丁的吧。更何况,他房某人也想要个女儿,女儿多好啊,父亲的小棉袄。当然他不敢把心里话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保准老头子和卢氏立刻把他嗯祠堂里教育一番,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总之,老房家得多添点男丁才行。   分分合合不知多少次了,所以了院里的女人也不显得多么兴奋,更何况房遗爱这次也没离开多久。   和媳妇们腻了一会儿,煞风景的人就来了。此时房遗爱正掀开闻琦的薄纱,趴肚皮上听响动呢,成熟美丽的襄城殿下就来了,也许是来的勤了吧,襄城连门都没敲。   “俊哥?你咋回来了?”襄城可着实吃了一惊,因为她之前根本不知道房遗爱会回来。   房遗爱正全身关注的听胎声呢,被襄城这一嗓子吓得直接就是一哆嗦。亏得他反应快,要是一头撞闻琦肚子上,那他房某人就是哭都没处哭去。扭过脸。房遗爱黑脸说道,“襄城姐姐。你别这样好不好,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襄城也知道自己有点莽撞了,本来还想道歉的,一看房遗爱这个态度,便抿着嘴笑道,“俊哥,你这人可真小气。不是没事吗?对了,你还没说呢,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你这个幽州大都督怎么可以擅离职守呢?”   “嘿嘿。父皇允许的,羡慕吧,哈哈哈”没两句话,房遗爱就暴露了本性,由不得他不高兴。看看李祐那个齐州大都督当的,别说回长安了,要是没李世民允许,他连齐州都不敢轻易离开。   “德性?”懒得理房遗爱了,襄城坐到长乐身旁。摸了摸她的肚皮调侃道,“长乐,你这肚子可是最大的,该不会一下生两个吧?”   饶是长乐见惯场面了,也不由得脸红了下,她拍拍襄城的手,抿嘴说道,“襄城姐姐就会瞎说,这我可不敢想,生两个,那可是要看老天爷的。”   长乐这么说,房遗爱就有点不愿意了,他站起身凑到长乐身边虎着脸说道,“啥话哦,长乐,你谢老天爷干嘛,得谢为夫啊,你能怀上孩子,那还不都是为夫的功劳?”   房遗爱这话,整的一屋子女人都有点受不了了,程灵儿恰巧进屋,听到这话,她就忍不住仰着身子笑道,“夫君,你可真敢说,襄城姐姐可还在呢,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   “笑话啥,谁敢笑话,本公子就把他丢臭水沟里去,啊不,就让他跟大舅哥睡觉去!”房遗爱吭哧了声,就重新凑到了长乐手边,他摸着长乐的肚子呵呵笑道,“长乐,信不,你就是一胎生俩,相信为夫的本事!”   “嗯,信你,你还是先去洗个澡吧,瞧这身汗,对了,幽兰,你去母亲那里等着,凌红妹妹出来后,就把她带过来!”   “哎,我这就去!”幽兰淡淡的笑了笑,便转身去接红衣了,长乐安排如此妥当,房遗爱也没什么担心的,便随着李月兰去了浴室。   躺在凉水中,房遗爱轻轻的眯起了眼睛,还是家里好啊,在幽州的时候他可没这种待遇。朝房遗爱肩头撒着水,李月兰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房遗爱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当听到李世民给李治指婚的时候,房遗爱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李治还真是有艳福的,一下子娶俩,奶奶个熊的这可真是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啊。   “月兰,给为夫说说,咱们晋王殿下要娶的是谁家的女儿?”房遗爱对这事还是相当感兴趣的,从婚姻上看就能看出李治有多大的野心,当然也能看出李世民到底有多宠爱李治。   “这个啊,头一个便是同安长公主的孙女王媛,另一个夫君更熟悉了,此人便是萧尚书的女儿萧慕儿姑娘!”   “噗”房遗爱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好厉害的婚配啊,同安长公主的孙女,那不就是老王欲的孙女嘛,那可是老王家的嫡系啊,李世民到底搞什么鬼,给李承乾配了个苏家,却又给李治配了个太原王家。单一个太原王家也就罢了,还把萧家也搭上,这萧家别看在京中低调得很,但他代表的可是江南贵族的利益,这一点从徐家对萧家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个李二搞什么鬼,这不是怂恿着鼻涕虫跟太子哥争位么?”房遗爱一说这话,李月兰就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夫君,你胡说什么呢,小心让别人听去。这事你先别急,现在萧家这边还没回话呢,好像萧尚书一直在犹豫呢。”   “真是邪门了,这么大事为什么家里也没跟我去个信?”房遗爱很是无语,按说这可是大事了,怎么却不跟他说呢。也就是拓跋惜月不在家,如果在家的话,他非在这女人屁股上来两下不可。   “这事啊你还得去问惜月和大夫人,是她们不让去信的,依我看啊,惜月早就料到你会回来了!”   “嗯?”听李月兰这么说,房遗爱就有点安静了下来,如果真是拓跋惜月有意不说的话。那肯定有她的道理的。从浴池中站起身,房遗爱胡乱擦了擦身子就换上了一身新袍子。   重新回到长乐屋中的时候,却发现屋里已经只剩下长乐一人了。见房遗爱眼露不解,长乐笑着解释道。“夫君,莫看了,她们都去玲珑那边说话了,凌红也在那呢。嗯,你过来,妾身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好的!”这也是房遗爱所想的,走过去扶着长乐慢慢的进了里屋。将枕头靠在榻上,长乐便斜着身子躺了下去,等着长乐坐好后,房遗爱才拉着她的手说道。“长乐,你想说的是稚奴的婚事吧!”   “嗯!”长乐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房遗爱能看出来的,就像她能看出房遗爱心中所想一样,想起京里的事情。长乐的眉头就紧紧地蹙了起来,“夫君,妾身真不知道父皇要做什么了,稚奴不是不可以去王家和萧家的女儿,但也得过几年才行啊。现在,让大哥怎么想呢?”   “哎,谁能看得懂父皇的心呢?长乐,这事你不要多想了,既然为夫回来了,就会帮着太子哥熬过这一关的,你现在就是养好自己的身子,等待咱们的孩儿出世!”   “夫君,你也不用安慰妾身,妾身没事,自从去年你出了那事之后,妾身就发誓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现在啊,就是怕大哥乱来罢了!”   房遗爱明白长乐所说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是什么,无非是宫里的事情罢了。他点点头,小声说道,“这样吧,今天为夫去太子哥那里走一趟,总之,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才行!”   “嗯,你小心点便是,刚回京,可别让别人捉住什么把柄!”长乐倒不是太担心,凭着房遗爱的本事,一定有办法进东宫的。   天要黑的时候,房遗爱便去了趟太极宫,在百福殿里,他见到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见了面,长孙皇后是嘘寒问暖的,可李世民却瞪着眼,好像房遗爱偷了他的东西似的。   “父皇,小婿偷你东西了?”房遗爱本想调笑下的,谁曾想李世民倒不客气的点头道,“偷了,算你有点数!”   “啊?”房遗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咋忘了皇帝陛下有多无耻了呢,既然话都说出去了,他只好垮着脸问道,“父皇,小婿偷啥了?”   “还装傻,你把朕的宝贝女儿都偷走了,难道还让朕告诉你么?”李世民说了这话,房遗爱心中就骂开了,如果李世民不是皇帝,他房二公子现在就那把大砍刀砍了这老货,别看李二文绉绉的,可是耍起无赖来比程老货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怪不得李世民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呢,敢情这老货的女儿控毛病又发作了,被李世民喷了一会儿,房遗爱就从百福殿里退了出来。本来房遗爱是想跟李世民谈谈玉玺的事情的,可是在百福殿里守着那么多人,实在是不合适。   出了百福殿,房遗爱就到柳福殿走了一遭,也巧了,柳福殿里不仅仅有杨妃,那个要人命的阴德妃居然也在,阴玉凤嘴角翘起,就好像故意在柳福殿里等着的一样。   杨妃还是很诧异的,她可没请房遗爱过来,同样房遗爱也没给她行礼的必要,杨妃也不急着问话,她相信房遗爱一定会先张口的,果然行礼之后,房遗爱便张口笑道,“杨妃,听为德兄说杨妃娘娘要在宫里请我们吃饭?”   “嗯?”杨妃首先愣了愣,这是唱的哪一出,李恪那小子和房遗爱吃饭还用跑到柳福殿来么?杨妃也是个聪明人,她转瞬间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房遗爱提了李恪和他自己,却唯独没有说李承乾,这就让人奇怪了,因为如果只是他自己的话,就没有必要说我们了。   点点头,杨妃笑道,“不错,你那幽州可出了不少事情,我正想听听呢,正好也没跟德儿他们吃过饭了,就一起请你们吃顿家宴吧。”   房遗爱暗自赞了一声,真不愧是杨妃,这么短时间就想通了关键所在,既然是家宴么,那李恪的兄弟自然是要请到的,而他房某人要见的也只是李承乾罢了。   “呵呵,杨妃,既然如此,那小子就不多打扰了,现在就去跟太子殿下说一声,也好让他抽出时间来。”   “嗯,就两天后吧,傍晚的时候你们一起来这里就行了,我会让人准备好饭菜的,到时说不准陛下也会来的!”   “嗯,房俊告退了!”房遗爱满意的离开了柳福殿,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还是瞅见了阴德妃嘴角的那抹邪笑。每次看到阴德妃这种笑容,他都会忍不住的打个寒颤,因为这个女人只要一笑,肚里就会有个鬼主意。   ☆、第904章 对月该问谁   第904章 对月该问谁   有了杨妃这个理由,房遗爱就可以明目张胆的去东宫了,有时候房遗爱也很佩服自己的智慧,谁能想出利用杨妃当挡箭牌这个主意呢?   房遗爱的到来,显然是在李承乾意料之中的,房遗爱到东宫的时候,李承乾正翘着腿做池塘边钓鱼呢,那悠然自得姿态,倒是羡煞了房遗爱这个粗人。苏氏见房遗爱到了后,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她很清楚李承乾和房遗爱有话要谈,而那些话,不是她应该听的。   房遗爱很随意的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了下来,这时李承乾也放下了手中的钓鱼竿,他瞧了下房遗爱,便呵呵笑道,“俊哥,怎么,稚奴的事情你知道了?”   “是的,到现在,我都有点搞不懂父皇要做什么了!”房遗爱说着,李承乾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地消失了,他叹了口气枕着躺椅上的软垫眯眼说道,“谁知道呢,父皇的心永远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捉摸,俊哥,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一个王家,一个萧家,呵呵,若真成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李承乾说的没错,萧家和王家就是两座沉重的大山,与这两家联姻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两条臂助,从某方面来说,这两家的能耐比朝堂上活跃的世家都要强。就拿程家来说吧,虽然程家看似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能量却也比不过太原王家,甚至连王家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如此说,一点都不夸张看,这就是事实,在这个世家林立的大唐朝,豪族永远是那么的厉害。也许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兴科举了,只可惜。科举之路路途遥遥,就算有李世民的支持,能走多远还不知道呢。兴科举势必得罪各大世家。得罪各大世家的结果,要么你成为时代的改革者。要么你被世家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想想秦朝的商鞅变法不就是如此么,如果没有商鞅,哪来的强秦,而可笑的是,当时主导这一切的人却落了个车裂的下场。房遗爱不希望自己成为另一个商鞅,所以他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仰着身子思索着,过了良久。房遗爱才摇了摇头,“不,太子哥,无论父皇在想什么。我们都不能动,越是看不清楚,越不能出手,因为前边很可能有个大坑等着我们呢。”   “可是,俊哥。这都多少年了,你看我这个太子之位有什么时候稳当过。就拿幽州之事来说吧,四弟若是去了河北道,那势必对你下手,这些事父皇会不知道么。可是他当时却没有阻止。哎,俊哥,你该知道的,我们现在已经连在一起了,我指望不上其他人。”   “我明白,太子哥,你相信我,无论何时,我和长乐都不会害你的,如果真的对你不利了,房某一定会尽力去帮你的!”   “如果是出兵呢?”李承乾问的相当的突然,房遗爱被吓了一跳,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历史上李承乾是怎么被废的,不就是因为纵兵谋反么,只不过那次纵兵进京的是侯君集,而这次换成了他房遗爱而已。几乎想都没有想,房遗爱直接摇了摇头,“太子哥,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做,你信么,只要我们有这个想法,我的左武卫刚出大营,估计太极宫周围就布满了重重士兵,父皇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你永远不要去小瞧他。”   房遗爱绝不会走这条路的,造反能不能成功撇过不说,但就因为房府,房遗爱也不会去做的,造反牵涉的人太多了。当造反的罪名成立,房府、卢家、程家、徐家甚至李恪和柴令武等人都会受到牵连。历史上的房遗爱谋反案牵连了多少人,还用再去想么?   李承乾颇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谋反,他不会去做,不为别人,光为了母后,他也不能这么做,如果这个太子之位真的保不住了,就让出去吧,能保得一生平安也算不错了。怕就怕,等着父皇去了,这安全也没保障。   房遗爱不会给李承乾什么保证,他必须和郑丽琬或者拓跋惜月商量一下才行,他对京城里的事情还是欠缺了解了,相信这些日子,京城里肯定出了不少事。   和李承乾谈了下两天后去柳福殿的事情,房遗爱便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出了太子宫。等房遗爱离开后,苏氏便端着一杯冰汤走了过来,将汤交到李承乾手中,苏氏突然有些失落的说道,“殿下,都是妾身连累你了,出了这么多事,却总是帮不上你什么忙。”   李承乾伸手抚摸着苏氏的脸颊,他抬起苏氏的下巴,笑着说道,“说什么呢,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咱们这些人啊,从出生开始,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如果我这位子保不住了,那也是命该如此,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殿下,如果你当年娶得是萧家或者王家女儿,今天你就不用如此忧愁了!”   “嗯?哈哈,你呀,就会胡思乱想,你瞧瞧房俊,他娶得是咱家长乐、程家独女、王家嫡长女还有雪雁,你瞧他少犯愁了么?这愁心事啊,多着呢,不为这愁就为那愁。放开心,那些事情有我顶着呢,若真的是事不可为,咱们就去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反正有俊哥和长乐护着,想来没什么人能动得了咱们。”   听了李承乾的心里话,苏氏的脸上渐渐地多了点笑容,她将颔首贴在李承乾完好的那条腿上,轻声呢喃道,“殿下,你能如此想就好了,妾身真的怕你铤而走险呢!”   “怎么会,哎,母后已经够操心的了,难道我还能让她把心操碎了么,再说了,俊哥也不会支持我这么做的”李承乾说的倒是事实,历史上李承乾谋反,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和李世民的关系跌到冰点吧。之所以这样,那也是因为长孙皇后死得早,如果长孙皇后还活着。李承乾绝不会让侯君集领兵进京的。   安静了好久,李承乾有些感慨的说道。“若说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舍弃侯君集,和俊哥深交吧,如果不是如此,也许我这太子之位早就不保了。”   苏氏淡淡的应了声,看似李承乾只是和房遗爱交好,但是所带来的效果太大了。房遗爱身后牵涉到的势力太多了,朝堂上有房府、杜府、程府、秦府还有尉迟恭与李绩,可以说只要不谋反,这几家一定会和房家站在同一条阵线上。而恰恰房遗爱就代表了房家的利益。也正因为如此,李世民才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否则贞观十三年的时候他这个太子之位就落在李泰头上了。   从太极宫里出来,房遗爱直接回了家,先到了趟老爷子那里。却发现老爷子还没回来,于是他只好回了西跨院,好在一直行踪诡秘的拓跋惜月已经回来了。见了拓跋惜月,房遗爱就把这个冷美人抱到了一旁,贴着拓跋惜月的脸颊。他轻声问道,“鼻涕虫赐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为夫该不该做些什么?”   “鼻涕虫?”拓跋惜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到鼻涕虫是在说李治呢。这夫君也真是的,不就因为人家晋王小时候爱哭鼻子么,到现在鼻涕虫这个外号还没变。   “夫君,这事啊,应该希望不大,现在陛下也只是提议而已,王家反应倒是强烈,但是萧尚书那边却是不咸不淡的,听说好像是慕儿姑娘有些不愿意,具体情况,不如你去问问吧?”拓跋惜月说着,一双美目就朝房遗爱脸上瞄着。拓跋惜月的眼神太过犀利了,房遗爱被她看得都有点毛了。   “我去问?惜月,你跟为夫开玩笑的吧,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为夫最好是什么都不要做了?”   “当然,依妾身看啊,这次陛下明着是给晋王赐婚,而暗地里要考察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反应才是真,也许过了这场风波,储君的事情也该稳下来了!”   “真够狠的,竟然用鼻涕虫的终身大事考验自己的儿子!”房遗爱真的有点无法接受了,也许李治也是个受害者吧。不过幸亏他没让李承乾做什么,否则李世民可就要扮演黑脸屠夫了。   “没什么狠不狠的,坐在陛下那个位子上,他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帝王是永远不会允许别人挑战自己权威的,就算那个人他的儿子都不行。夫君,你该想通的,有道是皇家无亲情,这一点上,大夫人可比你看得透彻了。”   “哎,看透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对了,惜月,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房遗爱所说的自然是猴灵的事情了,他在辽山亲手灭了一堂和二堂,但是那个神秘的圣王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那个暗水,据他所想,那应该是听命于猴灵之外的人才对。   结果让房遗爱很失望,拓跋惜月摇着头蹙眉道,“没动静,夫君,你会不会想错了,那人会是猴灵的圣王么?”   “不知道,也许是想错了吧,等有机会了,得试试他才行!”和拓跋惜月聊了许多,等着晚饭后,房遗爱便跟着老爷子去了书房。老爷子倒没说什么事情,只是简单地问了下幽州的事情而已。   十五的月亮很圆么?恐怕是十六的月亮最圆吧,萧慕儿裹着一件薄薄的披风漫无目的的走在潮湿的小路上,此时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却怎么也睡不下。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月光明明很亮,可萧慕儿心中却多了几分孤寂之感。   赐婚的事情不光对萧府造成了冲击,更打乱了她萧慕儿的人生,其实萧慕儿知道自己逃不脱政治命运的结局,可是当事情发生了,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李治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不知道么?如果拿李治和一个人相比,却发现李治什么都算不上,如果不是有个晋王的身份,萧慕儿都不会多敲他一眼。   萧慕儿觉得好为难,当无法决断的时候,又去找谁问呢?萧慕儿突然真的好想去问问房遗爱,那个吊儿郎当却又鬼点子甚多的男人一定有办法越过这个坎吧。萧慕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当有了难事,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房遗爱,甚至还经常拿他去和别人去比。   “真的好可惜,如果你没有娶妻该多好?”萧慕儿忘不了在江南驰骋风雨的家伙,那个人扰乱了她的心,却有一点希望都不给她。   ☆、第905章 那一点琐事很烦   第905章 那一点琐事很烦   也就连个月没回长安,房遗爱却觉得京城变了很多,走在兴道里的小路上,感受着错落的人群。海棠依旧乖巧的跟在一旁,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养成了习惯,只要房遗爱出府,她都是跟出来的。   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出门的时候他想着到处逛逛,可是一到了西市,他才发现逛街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眼看着就要到水云阁了,房遗爱却停住了身子,他拖着下巴想了想,转头说道,“走,咱们去通途客栈瞧瞧!”   房遗爱说走便走,海棠也没多问,只是点头跟着房遗爱往城南而去。其实海棠很清楚地,公子爷这时候去通途客栈除了去见武二娘子还能去做什么呢,只希望这次别再碰到长孙冲,这俩人一见面少不得又是一场争斗。   京城里的人流真的很多,这是幽州所不能比的。房遗爱人还没到南城,就被两个小跟班找到了,看着气喘吁吁地李明达和李簌,他只能无奈的笑道,“小兕子,你不在上书院呆着,乱跑什么劲儿,难道孔先生放你假了?”   “笨,遗爱哥哥,你难道不知道明达这两天染了风寒么?”李明达小脸红扑扑的,又哪有半点惹了风寒的样子。房遗爱觉得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李明达的脸蛋,“小兕子,行啊,这是谁给你出的法子?”   “嘻嘻,是九姐啦!”李明达也不藏着掖着的,房遗爱既然问了,她就会说。李簌脸有点难看了,她用手搓搓李明达的脸,很不满的哼道,“你个没良心的,姐姐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告诉别人的么?”   “九姐,遗爱哥哥不是外人!”李明达倒是理直气壮地。李簌气的直跺脚,房遗爱也是高兴地哈哈大笑,有李明达在,这人生多了不少乐子啊。   牵着李明达的手,房遗爱大摇大摆的朝通途客栈走去。在这个京城里。他房二公子根本用不着低调,因为他就是大唐版的螃蟹,那可是横着走的。也算是房遗爱倒霉吧。还没到通途客栈,就碰到闲着没事瞎晃悠的尉迟双胞胎了,这一瞅见房遗爱,尉迟宝庆就举手喊了起来,“俊哥,哎呀,莫忘了,晚上清风楼,咱们不醉不归!”   房遗爱听得脸都黑了。还不醉不归呢,家里好几个孕妇要照看着,他房某人哪敢跑外边喝酒啊。好在李簌还懂点事,她掐着腰朝尉迟宝庆瞪了一眼,“小黑炭头,你叫啥呢。你不知道我家姐夫有事要做么,就知道喝酒,喝死你算了。”   “呃!”尉迟宝庆被噎得不轻,他有胆子冲房遗爱发牢骚,可不敢跟合浦殿下争论啊。没奈何,尉迟双胞胎只好尴尬的朝房遗爱打了个手势,“俊哥,下次再聚,你先忙着哈!”   尉迟双胞胎溜得老快了,连带着那帮子金吾卫也一溜烟的没人了,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帮活祖宗不会又跑清风楼大吃大喝了吧。想到这里,房遗爱就像把李恪掐死,要是没这个无良王爷起头,那帮子狐朋狗友的好意思去么?   通途客栈很快就到了,那掌柜的起初也没仔细看,一瞧见有客人来,他立刻从柜台后边绕了出来,“哎呀,客官,您这是几位啊,要住店还是吃饭?小的这店里饭菜好吃,价钱又公道,客官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但凡有一家比得上我这的,我给你打半折。”   房遗爱暗自骂了声娘,这老板也忒会做生意了,这牛皮吹得,还饭菜好吃价钱公道,难道还能比得上他房某人的清风楼和丽人楼么?   李簌抱着看热闹的态度站一边不吱声,海棠可就没那份心思了,她忍着笑,朝那掌柜的说道,“掌柜的,我们来找人的,这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难道认不出来嘛?”   “嗯?”那掌柜的这才放下心思仔细看了看,一瞧见房遗爱那张脸,他下的俩眼都快凸出来了,“哎呀,二公子,您咋来了,瞧小的这双眼,白瞎了。来,您快坐,今个可不巧了,您要是来找武姑娘的,那得等等才行,估摸着武姑娘得过一个时辰才能回来呢。”   “不忙,先给我们随便上桌菜吧,我们就在这等着了!”正好没吃饭呢,先吃点也好,李簌忍不住撇了撇嘴,自己看着两家大酒楼,跑这小店里来吃,也不知道这个武媚娘到底哪里有魅力,竟然劳臭姐夫如此上心。   李簌瞅瞅自己的胸脯,再摸摸自己的脸蛋,多好的人哦,为啥臭姐夫就不上心呢?难道真的是犯贱,送上门的不要,给脸色的却上心。   那掌柜的说得还挺准的,一个时辰后,也就是酉时不到吧,武曌就风尘仆仆的从一辆马车上跳了下来,本来房遗爱还想上去迎接下的,可是人刚站起来就瞧见马车里又跳出一个人。那家伙的脸真的是太熟悉了,瞧这货剑眉星目,俊朗不凡的,不是长孙冲又是谁?别说不嫉妒,房遗爱还真嫉妒长孙冲那张脸,整一个小白脸啊,再加上长孙家的家世,那可真是泡妞之利器了。   长孙冲像往常一样想伸手去扶武曌的小臂,可是这次武曌却没有接受,而是巧妙地躲了过去,这也就罢了,她人也不进屋,就愣愣的站在门口。这是怎么了,长孙冲不解,顺着武曌的目光望去,他就看到了那个令他一生难忘的人。   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随之而起的是一阵冷厉的目光,“房二郎,怎么,大都督当得怎么样?怎么无缘无故的回京了呢,不会是被契丹人吓回来的吧?”   “长孙冲,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你觉得房某会被契丹人吓到么,倒是你,这整日里花红酒绿的,可别把身子掏空了,你们长孙家可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呢,要是整不出点动静来,你可就是长孙家的罪人了!”   长孙冲气的脸都冒寒气了,这个房老二说话太阴损了。有什么还能比得上诅咒别人绝后更恶毒的么?长孙冲真的很恨自己小时候为什么不练武,如果有一身好功夫的话,他现在就冲上去跟房遗爱打上三百回合。   “口舌之利,不是大男人!”长孙冲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房遗爱诧异的看了长孙冲一眼。邪门了。什么时候长孙大公子如此文明了,骂人都不吐脏字的,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房遗爱想都没想直接回道,“细皮嫩肉,真乃小女子!”   “噗!”李簌本想吃个丸子的,结果一听房遗爱这句话,丸子都掉地上了,这姐夫太无赖了,这不是明着说长孙冲是娘娘腔么?   长孙冲一张脸不断地哆嗦着,手上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房遗爱才不在乎长孙冲是啥反应呢。要不是答应过长孙皇后,他早就想办法把长孙冲整的不能人道了。大拇指划过鼻尖,房遗爱无比嚣张的指了指长孙冲,“咋样,长孙大公子,不服气吗。不服的话,过来揍我啊,谁要是怕了谁就是狗娘养的。当然,你可以去喊人,不过。房某告诉你一句话,打群架,房某有的是人,你要是不想再蹲天牢,最好别这么玩。”   面对房遗爱的嘲讽,长孙冲一点辙都没有,因为打群架的话,他这边更没戏,房遗爱身后可站着一群军方子弟呢。如果玩文斗,长孙冲有万分信心能赢,可是比拳头,那长孙大公子一点信心都没有。   “房老二,别太嚣张了,咱们走着瞧!”长孙冲不想留在这里了,总之,有房遗爱在的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朝武曌拱了拱手,长孙冲文雅的说道,“媚娘,明日再来与你叙话,冲先告辞了!”   长孙冲走的很迅速,这是房遗爱所没想到的,长孙冲怎么这么能忍了,不是他的风格啊?反正又便宜不占王八蛋,房遗爱冲着长孙冲的背影喊了句,“大狗子,小心点,别被咬了!”   也不知道长孙冲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反正长孙大公子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好在旁边的车夫扶住了他。长孙冲真的恨死长孙冲那帮子人了,居然敢给他长孙冲起这么个外号,大狗子,娘的,早晚一天让这群人都变成狗。   挤兑跑了长孙冲,房遗爱笑着朝武曌招了招手,“媚娘,坐下吃个饭没问题吧,可别跟见了仇人似的,姐夫可是早就想着要见你了。”   武曌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暗暗呸了一声,这个姐夫就是能扯,幽州那么多事情,他会有心思想她武媚娘么,还有那封不伦不类的信,她还有着好多疑问呢。   武曌过来后,海棠便将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她,坐在房遗爱身旁,武曌伸手想去找酒壶,却发现桌上连个酒杯子都没有,“怎么,大家都不喝点么?”   “不了,家里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是不喝的好,万一出点事就麻烦了!”房遗爱下笑着摇了摇头,现在玲珑和长乐她们眼看着就要临盆了,还是小心点好,他可深怕喝出点问题来。   武曌略有些好奇地看了房遗爱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还挺有自制力的,房遗爱不喝,她也不强求,随手抄了口菜,“幽州的事情可还顺利?”   听武曌如此问,房遗爱心中还是有些欣慰的,她能这么问,证明还是念着他的,深吸了口气,房遗爱有些严肃的说道,“又哪有顺利的事情,那一场瘟疫,可真的吓出了我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孙老找出医治之法的,说不准,我就死在芙蓉街上了。”   听着房遗爱的叙述,武曌也是暗自吃了一惊,看来道听途说的事情总部可信啊,她在京城听到的都是房将军如何了得,翻手间如何灭了瘟疫的,可听房遗爱说,才知道这其中有多么的凶险。   “其实,你可以不管幽州的,瘟疫爆发的时候,你借大夫人临盆的事情回到京城,也不会有人怪你什么的。”   武曌如此说着,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那些与她不相干的,她很少去在意,至于他们的死活,那也是能管则管。房遗爱无法说武曌的不是,因为武媚娘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她所在意的东西而已,历史上她为了权力可以杀掉自己的至亲,而现在,她为了那份执着的感情,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媚娘,你说的很对,但是我不会这么做,如果退缩了,那我这一生就会丧失掉一往无前的信心”房遗爱希望武曌能够听懂,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完美的,如果光为了自己活着,那还要感情做什么?   武曌知道房遗爱如此说必有深意的,只是她却不愿去想,因为那不是她所追求的。   ☆、第906章 请你离开京城   第906章 请你离开京城   桌上好多菜,房遗爱没怎么吃,倒是李簌没心没肺的吃的特别开心,有时候房遗爱真的很怀疑,她一个堂堂公主,会缺吃的么?   和海棠交待了几声,房遗爱便和武曌一起走出了通途客栈,走到外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房遗爱竟然有点不知道该去哪里了,在京城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最熟悉的地方恐怕就是仙梦楼了吧。   也不知怎地,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延寿街,当走到街口,房遗爱才想起一件事,好像他在延寿街还有一处宅子呢,当初那个翠房阁不正是长孙涣输给他的么?反正没地方去,房遗爱就去了翠房阁,自从翠房阁归他后,这里的一切都是长乐派人打理的,进了院,就有两个仆人迎了上来,他们自然是认识房遗爱的,于是便颇有些诧异的说道,“二少爷,这么晚了,你咋来了?”   “没事,来瞧瞧,你们去忙吧,我自己走走就行了!”房遗爱把那两个仆人打发走,便和武曌来到了院里的荷塘边,要说这个长孙涣也能享受,翠房阁有花园子还有个小池塘,虽然地方不大,但也是五脏俱全了。   坐在石头上,房遗爱眯着眼享受着傍晚的威风,对于武曌,他总有种无奈的感觉,这个女人太要强了,“媚娘,还不跟我回去么,你到底打算在外边待到什么时候,长孙冲那人不可信!”房遗爱说这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底气不足,长孙冲那人是不咋样,但是对喜欢的人还是很好的。   武曌没有立刻回答,她捡起一枚小石子往水里投去,也许是因为力气小吧,那石子落在水里,连个水花都没荡起。拍拍手,武曌坐在房遗爱对面,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姐夫,你让媚娘回去。总得有个理由吧。而且,我觉得现在就挺不错的,这日子过得可比在西跨院充实多了。”   武曌笑起来好美。房遗爱觉得武曌和武顺一点都不像,武顺很温和,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可是武曌不一样,她的心总是那么的复杂,直到今天,房遗爱也不敢说能够看懂她。皱起眉头,房遗爱有些吃味的哼道,“真的不错?媚娘。你给我一句话,到底怎样你才肯跟我回去,别跟我说你看上大狗子了,就那人,入不了你的眼睛的。”   房遗爱语气里的酸味,武曌当然听得出来。她却恍若不知的歪着脑袋笑道,“姐夫,你怎么知道长孙大公子入不得我的眼,说真的,长孙大公子可比你文雅多了。”   “他那叫文雅?他那叫装大象。我可是跟他斗了十几年了,就它是什么货色,我会不知道么,别看他现在对你挺上心的,一得到手,保准变成薄情寡义的人!”房遗爱也够无耻的,按说长孙冲还是可以的,却让他活活说成了一个唐代陈世美。   武曌决定不答话了,过一会儿这位姐夫嘴里还不知会说出什么来呢。两个人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池塘边,房遗爱一心想让武曌回西跨院,可是武曌总是转移着话题,好像不愿意讨论这件事一样。   最终房遗爱还是一个人回了房府,至于武曌,还是回了通途客栈。背上撒着微弱的月光,心里却有着种种疑惑,为什么武曌表现的如此反常呢,房遗爱觉得今天的态度已经非常可以了,可是武曌却一点都不想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情,房遗爱又说不准。   由于长乐身子不便,房遗爱只好睡在了曼妮娜房里,这个洋婆子总是特别的,在这个西跨院里,曼妮娜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经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曼妮娜也终于知道了大唐的伟大,她们那个什么大亚美尼亚就像额像话,和大唐一比,亚美尼亚更像山沟里的乡镇,更不用比长安城了。一场激战之后,曼妮娜两条大长腿死死地缠着房遗爱的腰,艳丽的嘴唇还不断地张合着,“主人,这次回幽州,把婢子也带去吧,你不在的话,婢子留在长安好没意思。”   “心倒是不小,还怕本公子给你多找几个姐妹不成,得了吧,你就乖乖在京城里待着吧!”曼妮娜打什么花花主意,房遗爱一想就能想通,肯定是娜鲁交代的,那个小醋坛子心思可鬼着呢。   见说不动房遗爱,曼妮娜就赌气的把手伸到了下边,她刚捏了捏那坏东西,就听房遗爱嚎叫一声,接着把曼妮娜压身下又是一阵驰骋。   按照正常情况,七月末玲珑就该临盆了,所以房遗爱特别的紧张,才七月二十,他就请来了不少郎中和产婆,这不,一个郎中刚从房里走出来,房遗爱就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哎,先生,咋样了,啥时候生?”   卢氏可就在旁边呢,听房遗爱这么问,她甩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房遗爱,“俊儿,你胡说个啥呢,哪有这么问话的,临盆的事情也就是个大概,谁能说得准呢,去,啥都不懂,别跟着添乱!”卢氏把房遗爱撵到一边,就客客气气的将郎中请到了客厅。   摸摸鼻子,房遗爱很是不满的哼了哼,老娘也太不讲道理了,他自个媳妇还问不得了,再说了,也没问错嘛,不问啥时候生,还能问啥?   跟郎中叨叨不上,房遗爱就背着手进了屋,玲珑正靠在榻上绣东西呢,看玲珑手里做着活,房遗爱跺跺脚就吭哧道,“好玲珑,咱都快生娃娃了,你还忙活这个,就不怕扎到孩子?赶紧的,把针给为夫!”   玲珑觉得很好笑,她将刺绣放到一旁,扁着嘴笑道,“夫君,看把你紧张的,总不能天天做着啥都不干吧,那成什么了。”   “闲不住,你这老毛病得改改了,你以为还是五年前啊?”房遗爱确实有些不满,玲珑也当了好久少夫人了,可是性子啥的还跟以前一样,有时候房遗爱都纳闷,玲珑是不是天生就这个样子呢?   拉着房遗爱的手,玲珑笑眯眯的张嘴道。“改得了么?在妾身心里,夫君永远都是那个逗我笑的二少爷。”   听着玲珑的话,房遗爱竟有些愣住了,当真的去想了,那一幕幕的场景才涌上心头。时间过得可真快。才五年的时间,他已经位居幽州大都督了,而那个温柔的侍女姐姐也要当上母亲了。   和玲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甜蜜的。因为侍女姐姐总是那么的懂他,有时候连话都用说,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矣。   从玲珑房里出来,房遗爱就看到走廊拐角多了一个落寞的身影,红衣扶着柱子,那身子是如此的柔弱,看着红衣的红彤彤的眼眶,房遗爱就一阵心疼。走过去,将红衣抱在怀里。他轻声安慰道,“凌红,相信为夫好么,孩子不会有事的。”   如此说,也不是一味的去安慰红衣,不管是谁抢走了孩子。那也是冲他房某人来的。趴在房遗爱肩头,红衣轻声的抽泣着,这些日子,她忍得太艰难了,如今又看到长乐等人脸上的笑容。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孩子。   房遗爱想见见郑丽琬,如果要找孩子,只有郑丽琬最合适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郑丽琬却一直没回到西跨院,现在连他房遗爱都不确定郑丽琬在哪里。中午的时候,房遗爱找到了拓跋惜月,“惜月,告诉为夫,丽琬现在在哪里?”   “嗯?夫君,你这可把妾身问住了,丽琬姐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她不想让人找到的话,那妾身也是没办法的。”   拓跋惜月说的可认真了,房遗爱却不信,他伸手挠挠拓跋惜月的脸颊,没好气的哼道,“还跟为夫来这一套,若说别人不知道还可能,你不知道,骗鬼呢,快说,丽琬在哪?”   “哦,夫君,妾身只知道丽琬姐现在就在京城,具体在什么地方就不知道了,不过丽琬姐让妾身给你带了句话!”   “什么话?不早说?”房遗爱好不纳闷,郑丽琬在搞什么鬼,都回京了还不回家里住。   “夫君,你急什么,本来丽琬姐交代让妾身后日告诉你的,现在你催的急,也就等不得了”拓跋惜月从椅子上站起来,扭腰坐在了房遗爱的腿上,贴着耳朵,她小声的说道,“夫君,丽琬姐说了,如果宫里有什么事情的话,让你立刻出京。”   “离开京城?”房遗爱心中一凛,他本能的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这个时候怎么可以离开京城呢,他回来就是为了看着孩子出生的。犹豫了好久,他握紧拓跋惜月的手,有些霸道的说道,“惜月,为夫需要一个理由,否则我不会离开的!”   房遗爱不是舍不得,而是因为怕,玲珑、闻琦和程灵儿都没什么问题,唯独长乐让他放不下。房遗爱深知长乐的身子骨,她本来就那么娇弱,万一有个难产,能挺过来么?房遗爱不确定自己的担心会不会成为现实,可是他不得不去想,想想那个历史上的长乐公主,终其一生没给长孙家留下血脉,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拓跋惜月知道房遗爱的性子,所以她也没打算说服房遗爱,这件事还得靠长乐来说才行。夜晚来临,房遗爱留在了长乐屋里,因为他有太多话要和长乐说了。   也不知为何,长乐仿佛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她将被子往下放了放,枕着房遗爱的胳膊柔声道,“夫君,可还在想丽琬吩咐的事情?”   “嗯?”房遗爱猛然间睁大了眼,怎么长乐也知道了呢,好像她们有意在瞒着他房某人一样,想了想,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长乐,你既然知道,还要问?”   “呵呵,夫君,妾身可不是有意要瞒你,丽琬既然如此安排了,那自然有她的道理,妾身只希望你能听话,若真有什么事情,就离开京城,京里还有父亲和我在呢!”   “长乐,你这叫什么话,就是因为如此,为夫才不能答应。为夫,总是”房遗爱的话说到一半儿,长乐的手就落在了他的嘴上,摇着头,长乐笑得很开心,“夫君,不用说的,妾身都懂,你担心妾身,妾身很高兴,可是你莫要忘了,咱们府上多少人要指望着你呢。妾身可以出事,可夫君却不能有事。”   长乐的话很轻柔,却让房遗爱无从反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房遗爱宁愿自己还是那个长安最出名的纨绔二公子,而不是什么幽州大都督。这些年他赢得了不少,可也失去了不少。   ☆、第907章 月光读不懂人心   第907章月光读不懂人心   见房遗爱久久不语,长乐接着说道,“夫君,妾身不会有事的。你心里该清楚的,从洛州到幽州,还有着许多的疑惑,若想解开这一切,有些路是必须要走的。”   房遗爱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不想承认的,可是洛州刺杀案依旧是更在心头的一根肉刺,还有那个神秘的暗水,虽然说暗水已经被除,可是暗水身后靠的是谁,房遗爱却一点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乐睡着了,房遗爱却还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板,镂空的花格煞是好看,却比不过人心的复杂。   朝阳升起,又是一个艳阳天,将手伸到日光下,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房遗爱不知道将来会怎样,至少现在他是个男人,他要为这个家撑起一根脊梁。   整整一天房遗爱都在等待着,既然借着杨妃的由头去见了李承乾,那总得帮着杨妃圆这个谎才行,如果公子哥们都不到场,那杨妃可就解释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李世民抽什么风,竟然要宴请大唐有数的年轻人,这些人有男有女,可大都身份尊贵。当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房遗爱稍一思虑就想通了,估计李世民是想借这个机会撮合下李治和肖慕儿吧,本来还想着赴杨妃之约的,这下直接赴李世民的约就行了。   夜晚到来,房遗爱独身一人去了太极宫,长乐身子不方便,自不会凑这个热闹的,更何况她本来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   夜晚的太极宫非常热闹,房遗爱见到了不少熟人。像李业诩、程处默,那群狐朋狗友都来了,做为纨绔中的佼佼者,李恪是个当之无愧的领头人,见房遗爱到来。他拍拍房遗爱的肩膀,颇有些痛苦的说道,“俊哥,今个咱们几位都是陪衬啊。”   李恪这话说得就再明白不过了,不过房遗爱却不太放心上,他耸耸肩嘿嘿笑道。“为德兄,你想这么多作甚,今晚上咱们负责吃就行了呗,至于稚奴的事,有人操心呢!”   “嗯,走着。去御花园吧,今晚上御花园里设宴,那可是头一遭呢!”李恪也算豪爽之人,他也觉得李世民给李治说和王家萧家女儿有点不地道,但这些事却不是他能管的。   一行人刚越过荷塘,就碰到了另一批人,这些人为首之人便是李泰。他身后站着的也不乏长安城里的牛人,像李贞、长孙冲,这可都是大唐未来的权贵人物。李贞也就罢了,当看到长孙冲站在李泰身后的时候,房遗爱心中就提留了起来。长孙冲可不是什么蠢人,他既然和李泰站到了一起,那是不是说明长孙无忌已经倒向李泰了呢?   显然,李恪也看出这点来了,所以他冲李泰笑了笑,随意的说道。“四弟,来得巧啊,居然跟长孙大公子碰到一起了。”   “呵呵,劳三哥挂心了,弟也是凑巧了!”李泰嘴上这么说。可是面上却毫无凑巧的意思,长孙冲是什么人,若真是凑巧,长孙冲会甘心站在李泰身后么?   李恪也没想多唠叨,他看了一眼李泰身后的长孙冲,便转身和房遗爱并排朝御花园走去,太极宫里一群王公子弟各怀心机,而李世民也不怎么好过。宴席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他却静静地坐在甘露殿里,此时甘露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有李世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里。在李世民手中有一封信,信是清河县令卫宏递上来的,而桌上还放着另一封看过的信,那封信是李艾写给李世民的。当然,这是李艾临死前递到京城的,可是却不知为何迟了好久才到达。   李世民本不想理会的,可李艾在心中提到了那件传国玉玺,这就由不得他不上心了。李世民不知道李艾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房遗爱此前来了那么多信,却提都没提过玉玺的事情。至于卫宏的信,就更简单了,他在信中直接弹劾房遗爱圈养死士,意图不轨。   李世民有心去确信一下,可是却又不能去直接问房遗爱,在他的心里,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因为种种原因,李世民想到了将那些相关之人招到宫里来,与其说这是一场宴席,不如说是一场考验罢了。   人就是这样,当怀疑的种子从心里生根发芽,那再想相信就太难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冲从外边推门走了进来,关上门,赵冲走到书案前低头说道,“陛下,已经查过了,虺庭郡主的尸体有些出入,而且,而且”   “赵冲,你有话便说,何必吞吞吐吐的?”李世民此时已经失去耐心了,这一天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李世民脸色冷厉,赵冲再不敢啰嗦,他拱手说道,“陛下,具桓庆所查,那些日子城外三里堡正好丢了一具女尸,而那女尸和虺庭郡主的尸体非常相似。”   听了赵冲的话,李世民手上用力,一拳砸在了书案之上,只听“砰”的一声,那尊贵的砚台落在地上摔成了粉碎。赵冲从来没见过李世民如此生气过呢,所以他也怕了,单膝跪地,赵冲以头杵地,诚恳的说道,“陛下,请息怒,说不定驸马爷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李世民不想听这些,现在他想要的只是真相,至于理由,那是以后的事情了,“赵冲,去将那个负责验尸的仵作找来!”   赵冲知道事不可为了,那仵作可是房二公子的人,若是那人招了,二公子可就要完了。平常陛下没少生二公子的气,那也是为了生气而生气罢了,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如果陛下再说要杀人,那一定会杀人的。   赵冲领命而去,此时他多么希望卢刚已经死了,最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死,可让他失望的是卢刚仿佛一点都不知道危险降临,还和媳妇调笑呢。当羽林卫冲进卢刚家中的时候。卢刚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也不太担心,因为他相信少将军一定回来救他的。   太极宫里歌舞升平,一场宴席。欢声笑语一片,房遗爱喝着酒,心里却是堵得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的。找了个上茅房的理由,房遗爱从御花园走了出来,还是那个假山。就是在这里,他碰到了李婉顺,而现在,西宫下人房早已没了李婉顺的身影。   从假山往西宫走,不一会儿就到了,此时西宫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这次不是那首《广陵散》,却也是房遗爱知道的一首曲子。晋朝阮籍所做的《酒狂》,听着那悠扬又狂放的曲风,房遗爱竟然哭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走到那一扇古朴的门前,房遗爱伸手去摸了摸门前的青石砖,小杨妃。那个可怜的杨宛之,她可知道这首《酒狂》代表着什么,劝他房某人放弃杀戮归隐山林么?可是活在红尘中,又怎么可以逃脱红尘的牵绊,就像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当生命还在延续,争斗杀戮就不会停下。   拭去眼角的湿痕,房遗爱将脖子里的护身符通过门缝丢了进去,从此之后他再也不会来西宫了。将护身符留给杨宛之,希望这件护身符能保佑她平安渡过这一生。   当房遗爱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琴声就停下了,捡起那褐色的护身符,杨宛之的泪水就簌簌的流了下来。多少年了,她第一次知道为什么哭,即使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宫里的围墙比天还要高,又岂是一个护身符能保佑得了的,他太天真了。   回御花园的途中,房遗爱碰到了闲庭信步的阴德妃,见到这个女人,他就想跑,可是阴德妃却不肯放过他,错身的一刹那,阴德妃悄声道,“事了了,去顶塔楼!”   房遗爱有种要掐死阴玉凤的冲动,这个女人太胡来了,去顶塔楼做什么,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么?   房遗爱回了御花园,阴玉凤则继续沿着荷塘逛着,在亭中休息的时候,她才留心到身边少了个人。将伺候的宫女唤过来,她蹙眉问道,“小丸子呢?”   “回德妃话,小丸子说肚子不舒服,去茅房了!”宫女所说的小丸子,正是不见了的太监。   阴玉凤凝眉看了看不远处的西宫,上茅房用得了这么长时间么?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阴玉凤嘴角露出了一点笑意,这个宫里可真是事多啊,现在已经有人把手伸到她的水纹殿里来了。   重新回到御花园后,李世民便来了,李世民当然不是来喝酒的,他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话,就笑呵呵的走了。自始至终都没人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因为李世民本来就是这样的。   长孙冲端着酒杯笑眯眯的走了过来,靠着桌子,长孙冲向房遗爱伸出了一只手,“房俊,若是稚奴娶了慕儿姑娘,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长孙冲这话问得可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房遗爱没有急着回答,倒是程处默有些不阴不阳的嗤笑道,“长孙大公子,你这是喝多了吧,是不是自己没媳妇就开始惦记起别人来了,你这话该去问稚奴才对,问俊哥作甚?”   长孙冲没有理会程处默,而是继续看着房遗爱。良久之后,房遗爱才耸肩笑道,“长孙大公子,我想应该是高兴吧,难道你不高兴嘛?”   长孙冲显然没想到房遗爱又把球踢了回来,他愣了愣,翘着嘴角笑道,“高兴,当然高兴,哈哈,房俊,你信么,今夜将是个难忘的日子,你看看这月色,多么迷人?”   房遗爱心中猛然紧了起来,今夜的长孙冲太嚣张了,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的。见房遗爱心中已经开始疑惑了,长孙冲便没有多待,他笑得非常开心,没理由房遗爱倒霉,他长孙冲却要哭。   御花园的风景是迷人了,伴着那楼台的舞女们,更是构成了一道迷人的景色,每个男人都喜欢这种生活,房遗爱也不例外。当月影西斜,王公子弟们才开始陆续朝御花园外走去。   房遗爱心中异常的不安,可是他却找不到不安的理由,襄城早就留意到房遗爱了,本来打算和房遗爱一起离开太极宫的,却看到房遗爱出了御花园朝西走去。御花园西边又有什么呢,心中疑惑,襄城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她想看看房遗爱到底要做些什么。   月光如华,依旧是那么的美,可是这沉醉的月色,却永远都读不懂人心。   ☆、第908章 注定要逃亡   第908章注定要逃亡   站在顶塔楼上,吹得是微凉的东南风,不知道怎么回事,腹中一股燥热在升腾,房遗爱觉得这很反常,因为他今晚上可没怎么喝酒,怎么会腹中如火烧呢?阴玉凤没来,房遗爱却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这心里慌乱的很,今晚的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那个无比嚣张的长孙冲,还有一言不发的李泰,他们好像商量好了一样。   水纹殿里,阴玉凤慵懒的侧躺在榻上,而屋里还跪着两个颤巍巍的宫女,“小丸子怎么去的,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回德妃,婢子们不知道,小丸子肯定是自己落在水中淹死的!”一个宫女大着胆子说了句,她真的很怕,这位德妃娘娘看上去柔弱,可是杀人的时候却是一点都不含糊。   “哼,胡说八道,人怎么会自己落在水中淹死?”阴玉凤寒着脸颇有些生气的哼了哼,这下,那两个侍女赶紧将头贴在了地面上,“德妃,婢子们知道了,小丸子肯定是和其他小太监起了争执,不慎之下掉进了池塘中,加上小丸子不识水性,于是便被淹死了。”   “嗯,这还差不多,你们起来吧!”得了阴玉凤的允许,两个宫女才战战兢兢的起了身,阴玉凤眯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慢悠悠的问道,“小丸子端来的酒可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慕儿姑娘喝掉了,而且婢子已经告诉慕儿姑娘,说驸马爷要在顶塔楼见见她!”   听着宫女的话。阴玉凤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她知道那酒里肯定是下了药的,可是她还是转手送给了萧慕儿,也许这样会害了萧慕儿,但至少不会害了她阴玉凤。而且她也想瞧瞧,面对李泰和李治的联手打压,房遗爱能不能躲过这一关。   顶塔楼上的风不小,很快房遗爱就有点受不了了,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个人比他还难过呢,襄城尾随而来是想看看房遗爱要做什么。结果这人就那么愣愣的站在楼上想,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襄城没有露面,她对着要见面的人和好奇,什么人值得房遗爱大晚上的来顶塔楼呢?就在襄城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房遗爱等待的人才姗姗来迟。   看到那人的面貌,襄城惊讶的死死地捂住了嘴。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她一定会叫出声的,怎么会是萧慕儿?襄城心中有着太多担忧了,此时萧慕儿和李治的事情还纠缠不清呢,要是再和房遗爱传出什么疯言疯语,李治会怎么想呢?也许最终李治和萧慕儿不可能成,但是至少现在萧慕儿不能和别的男人苟且。因为这事关皇家颜面,而且,李治那孩子还是那么的在乎脸面。   “俊哥”萧慕儿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不是她愿意的,自从一离开御花园,她的身子就如同被火烤着一般,本以为到顶塔楼吹一吹风会好些的,可是一看到房遗爱的身影,那种火热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直到此时,萧慕儿才断定身子里迸发出的是什么。那是一种**,一种渴望男人的**,在这一刹那间,萧慕儿突然有了跑切一些束缚的冲动。她的脑海里出现的全都是房遗爱的身影,她仿佛看到了那被撕裂的衣服。一片又一片飞落顶塔楼,覆盖了整个太极宫。   房遗爱的身子猛地打了个颤,他很确定,自己中招了,这是春药,是比与阳丹还要厉害的药。房遗爱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招,因为自始至终他和纨绔们喝的是同样的酒,吃的是同样的菜,而期间又没有另外喝过东西。一切都太诡异了,就像眼前的萧慕儿。   此时的萧慕儿,还哪有半点的圣洁,她的酥胸不断的起伏,那一对美目也渐渐多了一抹猩红。来的不该是阴玉凤么,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他就可以好好地发泄一番了,可为什么是萧慕儿,搞不懂,可是房遗爱现在却没心思去想阴玉凤的事情了。   萧慕儿早忘了为什么要来顶塔楼,更不用谈和房遗爱谈些什么了,她的手划过衣领,那白皙的酥胸就露了出来。一向文雅的萧慕儿就像一头野兽,她猛地抱住了房遗爱,温润的小嘴也胡乱的亲着。当萧慕儿的身子靠过来,房遗爱一直坚持的防线终于崩塌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所想的只有眼前的萧慕儿了。   撕拉一声,萧慕儿的薄纱分成了两半儿,可是萧慕儿却没责怪房遗爱的粗鲁,她紧紧地贴着房遗爱,由于没什么经验,那只手也只是胡乱的摸着。顶塔楼之上,就在这美好的月光下,太极宫里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襄城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为什么会这样,房俊怎么可以和慕儿行这种事,他难道忘了长乐还有那几个怀有身孕的女人了么,更何况这里是皇宫,而萧慕儿又和当今晋王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顶塔楼上的两个人都疯了,萧慕儿不断地索取着,而房遗爱也像一头野兽一样驰骋着,那一抹嫣红缓缓地留在木板上,透过松软的缝隙,缓缓地低了下去。萧慕儿是不堪征伐的,更何况还是第一次,可是明明已经快不行了,但是她还是不要命的搂着房遗爱的脖子。   襄城的眼泪慢慢的落了下来,不能这样的,他们都疯了,再要下去会死人的。襄城没有再躲下去,见还没什么人来,她就像趁着别人没注意赶紧把萧慕儿和房遗爱整走,跑到楼顶,襄城用力的拽着房遗爱的胳膊,“房俊,快起来,再不走就真的要丢命了!”   襄城的哭诉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房遗爱是转过了头,可是襄城却吓坏了,因为此时房遗爱双眼通红,他坚毅的脸上也露着一丝邪劲儿。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当他有意识的时候,就看到旁边躺着两个女人,萧慕儿死死地躺在那里,而襄城则裹着破碎的衣服不断地抽泣着。   不用想,房遗爱也知道自己做什么了。可是此时还能说什么?他很想去安慰下襄城,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眼角扫过西宫,却看到了一片火光,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片噪杂的脚步声。   羽林卫来了,房遗爱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怪不得郑丽琬让他一有不对就逃出京城,可是他还是反应有点迟钝了。房遗爱在等待着,他要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负责,萧慕儿也好,襄城也好,这一切。不该由她们担着的。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遗爱一直没什么动作,这时一直在抽泣的襄城却爬到房遗爱身边用力的推了推他的胳膊,她含着泪水,小声道,“房俊,快走。再不走,就真的要陷在这里了!”襄城自小从宫里长大,她知道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谋划已久的阴谋。当宫里的人相互倾砸起来,他们讲没半点仁慈之心,所要做的就是将对方置之于死地,宫里的人不怕冤,怕的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正因为如此,所以襄城希望房遗爱跑,只有先逃出去保住命。才有为自己辩白的机会,留在这里的话,那十条命也要葬送在羽林卫手中。   “襄城姐姐,我我对不起你们!”房遗爱异常愧疚的低下了头,他嘴上是对襄城和萧慕儿说的。可是心里更多的却是对不起长乐。   “走房俊,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没有机会了!”襄城忍着心痛狠狠地推了房遗爱一把,这时房遗爱才站起身,他将自己的衣服盖在萧慕儿的娇躯上,用力的望了一眼,便朝楼顶北边走去。   房遗爱不敢走楼梯,此时下边小路上估计早被羽林卫封死了,想要冲破羽林卫的封锁,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就算他房某人勇武不凡,那也不成,人力再强,也斗不过上千的弩箭。   将腰里的绳索套在柱子上,房遗爱深深地望了襄城一眼,人便顺着主子滑了下去。当房遗爱消失在楼下后,襄城忍着下身的疼痛艰难地解开了套在柱子上的绳索。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能拖延多长时间是多长时间吧,但愿房俊能逃走,否则这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襄城平常不爱掺合那些朝廷的事情,可是这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房俊牵涉的人太多了,只要把房俊钉上滔天大罪,那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便是当今的太子李承乾,其次便是房府、秦府和范阳卢氏一族。如果真要起一场杀戮,那这场杀戮将血流成河。   羽林卫很快就冲上了顶塔楼,可是他们看到的只有昏迷不醒的萧慕儿和神色颓然的襄城。襄城没有起身的意思,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与萧慕儿相比,她算是好的了,之前房遗爱真的就是一头野兽,一头毫不怜惜人的野兽,所幸萧慕儿只是昏死了过去。   “末将桓庆参见襄城殿下,不知,你们这是”桓庆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看着地板上的血渍,再瞧瞧萧慕儿和襄城的样子,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襄城没有立刻回答,她抱起萧慕儿的颔首,有些嘲弄的讥笑道,“出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么?”   听襄城的话语,桓庆脸色就有点难看了,他也没有解释,拱拱手吩咐道,“来呀,送襄城殿下和慕儿姑娘下去休息!”   桓庆的话刚刚落下,楼梯上就走上来几个慌里慌张的人,而这些人里边恰恰有李治,当李治看到萧慕儿的样子后,他整个人就像被刀狠狠地扎了一下一般。良久之后,李治的牙缝里就挤出了三个字,“房遗爱”。   如果换做平时,李治一定会喊一声俊哥,就算他和房遗爱关系再不好的,因为有长乐在呢,他必须尊重这个姐夫才行,而且房遗爱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今天呢,房遗爱却占有了未来的晋王妃,也许不是,可是至少在李治看来,萧慕儿就是属于他的。   襄城无声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的,李治年纪是不大,可他的心却不比那些兄长稚嫩多少,宫里的孩子,又有哪个是傻的。有些时候,皇家的脸面真的比命还要重要。   “桓庆,给我追,总之,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抓不到房遗爱,你们都给本王去河里喂王八吧!”   “喏!”桓庆应了一声,再没管襄城和萧慕儿,此时襄城和萧慕儿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自始至终这两个女人都只是件工具罢了。李治脸色复杂的望着襄城,他发现襄城真的好沉着,她不该慌乱么?   “稚奴,听姐姐说,一切不像你想的那样的,俊哥也是被害的”襄城的话没能再说下去,只见李治伸手冷笑道,“襄城姐姐,稚奴不想听这些,我只信我看到的一切。”   李治转身走了,只留下襄城抱着昏迷不醒的萧慕儿落寞的坐在顶塔楼里,这一刻,襄城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在这个诺大的太极宫里,她就像一片树叶,在那里存在着,却永远影响不到那颗参天大树。   ☆、第909章 下水道的老鼠   第909章 下水道的老鼠   回首过往,恍然若梦,这一身纤尘,何时能染得平静。房遗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适应这个复杂的大唐朝,一直防着,却还是中了招,从顶塔楼离开,他便泡在了池塘中,池塘与宫外护城河相连,这也是他唯一逃出去的办法了。   在水中潜着,房遗爱一动不敢动,此时太极宫里早已乱了起来,从东宫到西宫到处都是奔跑的羽林卫,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捉到房遗爱。做为天子亲军,羽林卫只会听当今皇上的,就算房遗爱有着许多的身份,他们也不会在意的。冰凉的水流划过身体,却也比不上心中的悲凉,李世民真的要对他房某人动手么?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仅仅是因为萧慕儿和襄城,李世民绝不会下杀手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何等的坚定,没有李世民的允许,羽林卫敢么?要知道,他身后可站着房府和长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塘边上的羽林卫终于变少了,虽然此时池塘边还有一些羽林卫在巡视着,可房遗爱却不敢再等下去了,如果等到天亮,他就再也没有逃出去的可能了。   房遗爱在想着如何穿过池塘水闸进入宫外的河流,李世民也在想着到底该如何处置房遗爱,杀了他么?李世民有这个心思,一开始知道被欺骗后,他的怒火几乎烧遍了整个身子,如今他有占了萧慕儿和襄城的身子,可以说完全没把皇家脸面放在眼里。就这样一个房遗爱,李世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只因为那个最宠爱的女儿,杀了房遗爱,害了长乐,这到底值不值呢?   良久之后,李世民慢慢的站起身走到了身后的屏风之前,看着屏风上的一首古诗。他还是下定了决心。也许狠辣了,可谁让他是个皇帝呢,作为皇帝,就要维护自己的尊严,他容不下敢于挑战皇权之人,就算这个人是长乐夫婿也不行。李世民从不觉得房遗爱有多简单,相反,他觉得房遗爱一直都是个很难对付的人,隐瞒传国玉玺之事,掉包李婉顺。再加上和李婉柔的关系。说他谋反还有错么?   宫里出了这么大事情。不可能瞒得住的,长孙皇后只知道羽林卫在满宫里抓人,而她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李世民一直在甘露殿里没回百福殿,长孙皇后就亲自来了趟甘露殿。见了李世民后,她紧蹙着眉头说道,“陛下,你和俊儿又闹意见了?听妾身一句劝,有些话说开了就行了,现在长乐可是马上就要临盆了,要是房俊有个三长两短的,长乐会怎样?”   出乎长孙皇后的意料,这次李世民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相反那双眼睛里还透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不耐和愤怒,“观音婢,这朝廷上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房俊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听着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的身子轻轻地晃了晃,猛然间,她只觉得头好晕,多少年了,这还是李世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最终,长孙皇后还是落寞的回了百福殿,她知道说再多也没用的,此时的陛下就像武德九年的他,为了那份权力,他不会在乎流多少血。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成大事者至亲可杀么?   甘露殿发生了多少事情,房遗爱不知道,他此时小心翼翼的潜水游到了池塘的小桥底下,过了小桥就能进入与城外相连的水道了。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小心,此时桥上至少有八名羽林卫在守着,只要他弄出一点响声,就会立刻被人发现的。   到了丑时的时候,一直昏迷的萧慕儿才悠悠醒来,当看到身边的襄城,她猛地坐了起来,可是这一下就牵动了下身的伤口,她立即疼的又躺了下去,这一刻,萧慕儿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的身子就这样被人拿去了,可笑的是,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   襄城一点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此时的萧慕儿是凄凉的,她也有权利去哭泣,可是,受伤害的只有萧慕儿么?萧慕儿失去的是身子,可是房俊丢的却是命,甚至连整个房府和太子宫都要受到牵连,当一场骚乱兴起,那程府和秦府还有那个范阳豪族能幸免么?襄城觉得就连她自己也躲不过去,在皇家,只要陛下怀疑你了,那你这一生也就完了,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哭吧,哭出来也许就好多了,慕儿,你的痛苦,我能懂,可是我却不担心你,你就算是死也只是一个人罢了,可是房俊呢,却要有许多人为他陪葬。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也会得来三尺白绫或者一堵高墙吧!”   襄城能猜得出自己的命运,做为陛下的女儿,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软禁吧,可是被软禁,还不如三尺白绫来的实在呢,既然亲情不那么重要,又何必再装下去呢?   听了襄城的话,萧慕儿停住了哭泣,她扶着床沿艰难地靠在了墙壁上,她能记起的也就是房遗爱那张脸了,那个失去意识之前,唯一记在心里的男人。她本来想找房遗爱诉苦的,可是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局,也许这所有的事情从头开始就是个陷阱,若说自己有什么价值,那就是让晋王恨透了房俊吧。   “襄城姐姐,房俊真的躲不过去了么?”若说不关心房遗爱,那是假的,就算发生了诸多的事情,也不影响萧慕儿的心,在她看来,房遗爱依旧是个敢做敢为的男人。   “难,仅仅是因为你我,我那父皇大不了豁出脸不要,但是却不是因为这些,要知道,那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呵呵,我襄城还没那么值钱!”说到这里,襄城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在别人看来她这个长公主身份尊贵,可是在这些长安贵族眼中,她还不如长孙涣值钱呢。   萧慕儿能感受到襄城心里的那份凄楚,抹去眼角的泪痕,她紧紧地攥住了身上的软被。也许对她来说倒是件好事呢,至少不用再为嫁给李治的事情发愁了。有时候。萧慕儿真的希望房遗爱还是十年前那个纵横长安的纨绔二公子,那样的话,她的心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选择和为难,若是没有房遗爱,也不会显得李治差了。   太极宫池塘里,房遗爱艰难地通过了石桥,当尊进狭窄的水道之后,他才知道这里有多臭,整个水道黑漆漆一片,还有着这样那样的怪味。也许这就是大唐朝的臭水沟了吧。宫里的垃圾以及粪便什么的有时候都倒进了水道之中。水道中臭味熏天也就罢了。可水中还有着不少老鼠的死尸。恶心,这就是房遗爱唯一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他这一辈子也不想钻水道了。   走到水道尽头。房遗爱一颗心就沉了下来,因为水道尽头竟然有一道铁栅栏,看着那拇指粗的铁棍,房遗爱真想变成大力金刚。饶是他房某人力气不小,也没信心在这狭窄的水道中扯动铁栅栏。伸手摸了摸冰凉的铁棍子,房遗爱狠狠地擂了一拳。该怎么办呢?留在水道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等到天亮了,反应过来的羽林卫一定会将外边的护城河围起来的,到那时。他房某人就成了瓮中的老鼠了。   房遗爱佩服老鼠的生存能力,却不希望自己变成老鼠,他咬了咬牙,蹲下身子朝铁闸下部摸去,所幸。铁闸并未跟地面钉在一起,搬来一块大石头,房遗爱用力的往上拉着铁闸,铁闸真的很重,可是他却不能放弃,尖锐的铁刺划破手掌,鲜血在黑色的污水中显得是那么的刺眼。终于铁闸被拉倒膝盖那么高,房遗爱不顾手上的伤,用腿使劲儿的撞了下旁边的大石头,这一下,房遗爱的腿很疼很疼,而大石头却只移动了半分,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旁边有个人能帮他一下。   这么多年,房遗爱从没有这么无助过,就是在乌姿别里山口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渴望过一个人,可是想再多也是无用的。深深地提了口气,房遗爱暗暗打了个气,一定要活下去,不能死,决不能死,哪怕是死,他也要看看自己的孩子。想着长乐和院里的那些女人,房遗爱身子里爆发出了一股力气,膝盖不断地撞着大石头,最终大石头搁在了铁闸与地面中间。房遗爱来不及高兴,他不顾水有多脏,蹲下身子就从铁闸下边爬了过去。   出了水道,顺着水流走过去就是护城河了,此时天色已经快到卯时了,马上就要天亮了,房遗爱更是不敢怠慢,这个时候也只能赌城门守兵还不知道宫里的事情了。拖着半残的腿,房遗爱一瘸一拐的朝南城门靠去,河里的水冰凉冰凉的,他觉得伤口越来越难受了。   很快就顺着河水到了南城,可是让房遗爱失望的是,此时守卫城门的却多了许多人,这些人大部分是龙骁卫和龙虎卫的人,显然李世民早想到这一点了。靠在冰冷的河边,房遗爱自嘲的笑了笑,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啊,竟然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只要把他房某人困在京城里,想捉住他还不是早晚的事情么,而且,他觉得自己也不可能活着见到李世民的,别人既然设了这个局,会给他辩白的机会么?   这一刻,房遗爱竟然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京城里有着那么多的亲朋好友,他却不敢去,就他现在的情况,那也是连累人的份。相信李恪一定会帮他的,可是他又怎样,想来李恪现在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吧,谁让这位吴王殿下和他房某人关系好了呢,别人要是不借这个机会整垮他,那可就是蠢了。   城西,隋大男提着几包药材往家里赶去,这几天老娘的身子又有点不舒服了,还得好好将养下才行。隋大男的家挺简陋的,虽然他贵为洪帮帮主,可是生活一点都不奢侈。刚推开院门,隋大男就看到眼前闪过了一个人影,本能的隋大男想去摸腰间的短刀,可看清那人的模样后,隋大男脸色就变了。   “二公子?您,您怎么还没出城?快,随小的进屋藏起来,这会儿城里都快翻天了,那些龙骁卫和龙虎卫正转着找你呢!”   点点头,房遗爱便随着隋大男进了屋,屋中很简陋,一张桌子,四张凳子,正屋两边是两间小屋,隋大男的老娘睡一间,隋大男则睡另一头。   ☆、第910章 想要闹成什么样   第910章 想要闹成什么样   进了屋,隋大男将药包放下,就赶紧找来了跌打药和布条,帮房遗爱打理着腿上的伤口,隋大男有些犹豫的问道,“二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具城里贴的告示,说你谋反?”   房遗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握紧拳头,冷笑道,“大男,你觉得房某会造反么?”   “不,如果二公子真要谋反,就不会把自己陷在京城里了!”隋大男说的很坚定,而房遗爱也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可笑啊,宫里那些人却没你想得明白,造反,若真是造反,房某人会傻到把自己送进太极宫么?”   “大男,你的手指是我剁去的,你难道就不恨我么?”   “恨?呵呵,当年过那种日子,早就准备好丢命了,丢根手指头已经算是命好了,更何况二公子还不惜重金治好了老娘的病,给了大男另一种生活,大男又何来恨你之说呢?”隋大男说的很诚恳,这两年,他得到从没想过的荣耀,如今走在京城街头,哪个人不喊一声隋老大呢?   “哎,大男,帮我做件事,将这东西送到房府,给大夫人留句话,就说房某一定会活下去的!”房遗爱将身上的玉佩递到隋大男手中,人便一瘸一拐的朝外边走去,此时他一身邋遢,披头散发,谁又会在意呢,唯一要做的是如何出城罢了。   “二公子,你难道就不怕小的把玉佩交到别人手中,然后领人来抓你么?”隋大男突然问了句,他确实想听听房遗爱的心里话。   停下身子,房遗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有些苦涩的笑道,“大男,有时候信任两个字真的很重要,如果信任可以为房某换来一条活路,那房某愿意去赌,就赌房某的眼睛还没有瞎!”   呵呵,信任么,好轻巧的两个字,可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太极宫里坐着的那位但凡有这种气魄,还会出现这种局面么?帝王,终究不是凡人,他的心总是那么的难以捉摸。   在告示还没贴出去之前,龙虎卫就将整个房府围了起来,一开始房府的人浑没当回事,因为这些年金吾卫等卫军上门骚扰的事情可没少做。房玄龄还没起身,老房德就打着灯笼迎了上去,看着这群气势汹汹的龙虎卫士兵,老房德中气十足的喝道,“大胆,你们可知这时什么地方,堂堂房府,岂容许你们乱来!”   “一边去,陛下有旨,着我等捉拿钦犯周凌红,你这老货快闪一边去!”一个校尉模样的人伸手就要扒拉房德,房德哪受过这气,抖着胡子就吼道,“混账东西,我家少夫人啥时候成钦犯了?”   “是不是钦犯,你说了不算,得陛下说了才算!”那校尉毫不想跟房德唠叨,使个眼色,上百名龙虎卫就直接朝西跨院奔去,此时房府早被惊动了,一帮子仆人拿砍刀的拿砍刀,提板凳的提板凳,不一会儿就聚拢了不下五十人的小型部队,虽然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是那气势还是能震得住人的。   龙虎卫留下些人和那些下人对峙,其他人则继续朝西跨院奔去,当来到院门的时候,他们也冲不进去了,铁靺和天刀将院门堵得严严实实的。铁靺瞪着牛眼,两把大板斧明晃晃的,“一帮混蛋,我看你们谁敢来,先试试铁爷的斧头再说!”   龙虎卫的人都知道铁靺和天刀的本事的,所以他们也没敢硬来,那校尉也是相当的为难,虽然有点怕,可是皇命难违,他举起手大喝道,“上弓弩,谁敢反抗,立刻射杀,死活不论!”   “嗯?”铁靺和天刀同时感受到了一丝危机,死活不论,李二这是真要对房府下狠手了。就在铁靺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好大的胆子,我看谁敢!”长乐早就等着这一天了,从知道将有一场危机来临的时候,她便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但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她还是有些吃惊的,罪名居然是谋反,这可真是厉害啊,何人这么大的手笔,把局布得这么大呢?   长乐一出来,龙虎卫的士兵就收起弓弩齐声行礼道,“我等参见殿下,殿下万福!”   龙虎卫的士兵敢射杀铁靺和天刀,甚至房玄龄他们也不怕,可是面对长乐公主,他们却不得不担心,因为说到底,长乐公主还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女儿,若伤她分毫,现在陛下不说什么,以后还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整他们呢。   “万福?”长乐冷冷的笑了笑,在海棠的搀扶下,她慢慢的走出了院门,看着围在院外的龙虎卫,她破有些感慨的说道,“果真是名震大唐的龙虎卫啊,当年我那夫君为龙虎卫争得一片天地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现在倒好,敢提刀想向了。”   停顿了一下,长乐抿嘴鄙夷道,“你们听好了,立刻给我滚出房府,想要抓人,让林逸亲自来,当然让陛下来也一样。”   听着长乐的话,好多左武卫士兵都忍不住低下了头,说到底,房遗爱一手打造了龙虎卫,可以说没有那个狂霸的年轻人,就不会有龙虎卫的今天,当年龙虎卫被人瞧不起的时候,又是谁给龙虎卫争了一口气呢?   龙虎卫士兵早有了退却之心,可是那校尉却不能,因为他可是这里的主事人,“殿下,请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们也是陛下的命令,这次只是想带走周凌红而已。”   “给陛下带句话,就说房府上下一体,若是谋反,那也该一人不留,没有只抓一人的道理。至于现在,你们可以滚了,要是再不滚就不要怪本公主不客气了!”杏目圆睁,长乐缓缓抬起了手,“铁靺,让秦虎来,一刻钟谁要是还没离开房府,打死算我的!”   “是,主母!”铁靺拱手应了声,一双牛眼就挑衅的看了看眼前的龙虎卫士兵,不是要打么,那就看看是左武卫亲卫队厉害,还是堂堂皇家亲兵厉害。   秦虎很快就领着上百亲卫赶到了房府,看着面前的龙虎卫,他不屑的撇了撇嘴。秦虎没说什么,倒是李穆朝那校尉缓缓走了过去,看着那校尉,李穆甩手给了他两巴掌,“吴浩,现在立刻领着你的人滚蛋,要是再不滚,信不信老子立马砍了你?”   “你”吴浩被扇蒙了,他现在好歹也是龙虎卫十大校尉之一了,李穆还敢当着这么多人打他的脸。吴浩顿时觉得血气上涌,手就摸到了唐刀把柄上,可是李穆的动作比他快多了,吴浩刚有动手的意思,李穆的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服气么,哼,当年黄真真该一脚踢出去龙虎卫,就你这尿性,也能当上校尉,看来龙虎卫当真是无人了!”   “吴浩,滚吧,虎爷不想为了你动刀子,让林逸来吧,否则你今天死了也是白死!”秦虎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吴浩也是没脑子的,如果抓人真是件有功的事情,为什么林逸不亲自来呢,显然他早就算到不可能带走人了。   吴浩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不听李穆的,他却不能不考虑下秦虎的话,也许他真的不该来,房府有长乐殿下在,平常人能动得了么?   龙虎卫最终还是灰溜溜的退出了房府,只是他们没有走太远,而是留了不少人在房府周围,对于这一点,左武卫的人也当做没看见。秦虎一点都不觉得轻松,怎么好好地就冒出了谋反之说呢,赶走吴浩等人后,秦虎和李穆就一起进了院,见了长乐之后,两人就行礼道,“夫人,你好好将养身子,一切有我们在呢,少爷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秦虎,从卫所调些人手过来吧,在事情确定之前,我不想在被人叨扰了。如果真担上个谋反的罪名,那再做别的事情也没关系了!”长乐非常的疲惫,她不愿意多想,那些事情就来吧,总之她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   当房府被龙虎卫围起来之后,席君买和柴令武第一时间就领着人赶到了北大街,左武卫和龙虎卫也算得上兄弟部队了,可自从发生那么多事情后,两方人马就变成了仇人,更何况现在龙虎卫还把房府围了起来。   席君买的脾气一向都不怎么样,他冲对面的林逸挑挑眉毛,不屑的说道,“林逸,你可以啊,少将军才卸任多久,你就敢在房府张牙舞爪了。”   “席将军,不要这么说,林某也是奉命而为,若你有什么不满,找陛下说去!”林逸不想多说什么,他吃的就是这碗饭,管房遗爱是不是真造反呢,反正灭了房遗爱,对他林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想房遗爱给他带来的屈辱,他就觉得房遗爱还是死了的好。   “呸,林逸,亏得你说得出口,谁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思,你早就恨不得少将军去死了吧?”   席君买还要再挖苦几句,柴令武便一把拉住了他,“君买,别跟他啰嗦,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至于某些人,先让他们高兴一下吧,还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呢。”   柴令武扯着席君买进了房府大门,进门后,柴令武就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虽然在外边表现的很强势,可是内心里,他还是非常彷徨的,“君买,若是俊哥真的犯下谋反大罪,我们该怎么做?”   柴令武的问题,也是席君买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左武卫所面临的问题,思虑了良久,席君买嘿嘿笑道,“会吗?我觉得少将军不会谋反的,若是谋反,那也是这帮子蠢人逼得,至于该如何选择吗,很简单的,席某人早就决定跟着少将军打一辈子仗了,至于打谁,老子才不管呢。”   好简单的想法,柴令武竟有些羡慕席君买了,他柴令武却不能这样,因为他身后还有着平阳公主府呢,难道母亲争来的荣耀就随着造反的罪名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么?   “令武,你想什么呢?不是席某人说你,若是少将军真担上谋反的罪名,你觉得你还躲得了么?你该跟吴王殿下学学,该做啥就做啥,有些事情挡也挡不住,若果真的到那一天,你就是不反抗,也是掉脑袋的命!”   席君买的话倒让柴令武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不是嘛,想这么多做什么?   房遗爱的事情影响了太多的人,就是街头走路的老百姓都觉得生活不一样,长安城就因为一个人变了个样,这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   ☆、第911章 这一场动乱何时平   第911章 这一场动乱何时平   隋大男经过不少周折才进得房府,此时的房府真可称得上铜墙铁壁,外边是龙虎卫,里边是左武卫,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事情。   见到长乐之后,隋大男立刻将手里的玉佩递了出去,“夫人,这是二公子让小的交给你的,他说一切让你放心,他一定能活下来的。”   “嗯”摸着那温润的玉身,长乐轻轻地眯上了眼睛,“二公子可好?”   “二公子很好,夫人但请放宽心!”隋大男不是有意欺瞒长乐的,眼看着公主殿下就要临盆了,难道告诉她二公子受了伤么?   让海棠送走隋大男,长乐将脸扭向靠里的地方,那一双美目就泛起了一丝湿润,她知道,夫君一定是吃苦头了,从重兵围困的宫里逃出来,能一点事情都没有么?隋大男虽然说一切都好,可是长乐却不会信,有时候,越是如此,越证明有事情。   长乐的肩头有着太多压力了,可是她却从没想过去宫里找李世民,从上次西征突厥之后,她就看透了一切,做为大唐的皇帝,他永远都不会将亲情放在第一位的。缓了下心情,长乐就慢慢的坐起了身子,因为她听到外边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画眉扶着长乐慢慢的走了出去,到了门外就看到闻珞正和红衣吵呢,闻珞神情很是激动,她握着短剑瞪着眼说道,“周凌红,你别拦着我,我要去找房俊!”   “珞儿姐,你不要这样好么,现在一切还不明了,你贸然出去,不是给夫君添麻烦么?”红衣觉得真的很为难,闻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真怕说不服闻珞。长乐听了一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她也不希望闻珞出去,只要在房府里,长乐就有信心能保住她们,可要是出了房府,那一切就不是她长乐说了算了。   “都闹什么闹,还嫌家里不够乱么?珞儿,你回屋里好好待着!”长乐的话,闻珞不敢不放在心上,她收起短剑有些不满的哼了哼。“一直在屋里待着又有什么用。这样就能帮到房俊了么?”   “不错。好好待着,就是在帮他,这个时候,不要再生事了。别人都盯着咱们呢,难道还要给别人下手的理由么?”   闻珞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好将脸转向了一旁,在这个家里,她还不敢违逆长乐的意思。闻琦叹了口气,随着李月兰慢慢的回了屋,其实她知道的,如果陛下真的一心认为夫君谋反的话,那她势必会受到牵连。因为她可是出身万花谷,还跟汉王府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若说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也是因为她怀有身孕吧,如果一切如常。恐怕龙虎卫拿的就不是红衣一个人了。   龙虎卫布控房府就像是一个开始,同一时间,太子宫门口的侍卫就换了一批人,而李承乾也被告知这些日子静心休养。面对这种说法,李承乾只能无奈的接受了,静心休养,呵呵,这是在为罢免太子之位做准备么?李承乾很清楚,一旦房俊谋反的罪名坐实了,那他这个太子之位也就做到头了,和谋反牵连在一起,任你是太子又如何,因为太子说到底也只是未来的皇帝罢了,至于现在嘛,还是李世民说了算。   短短的时间里,曾经让人敬仰的太子宫变得冷清了许多,宫里的好多太监宫女们也各自打着小九九,没有人会傻到陪着一个废太子走下去的。李承乾真的很不甘心,他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下,可是这个时候又能做什么呢,没有房俊的支持,他能调动的也只有太子卫率的几千人而已,指望这点人争权么,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苏氏一直陪伴着李承乾,她很怕李承乾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情,好在李承乾还算隐忍,到现在为止,还没见他朝谁发过火。   京城戒严,龙虎卫和龙骁卫严密的检查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至于城门口,那更是重点盯防了。房遗爱无路可逃,而朝堂上也就这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的,没有人会想到第一个为房遗爱辩驳的竟然是那个最为古板的孔颖达。孔老夫子抖着胡子,死死地看着旁边的侯君集,任凭侯君集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因为房遗爱是他教导的学生,若说这个学生行事不着调,常坐些出人意料的事情,那绝对有可能的,可要说他谋反,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学生不会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   “陛下,房俊之事,一定是有人诬陷的,房俊那人老臣知道的,他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他对我大唐忠心耿耿,征吐蕃、战突厥,他为我大唐流了多少血,要说他谋反,老臣绝不信!”   孔颖达直视着李世民,仿佛要看穿李世民的心一般,这一刻李世民心中有的只是苦笑,好一个房俊,这才几年,就有这么多人护着他了。孔颖达不知道的是,他越是如此,李世民的心中就更加的愤怒,李世民现在早被那种欺骗气炸了,又哪会听得进孔颖达的话。当孔颖达的话说完,杜如晦就微微叹了口气,孔老夫子啊孔老夫子,心是好的,可说出的话往往起到反作用。   当今陛下真正担心的是什么,真的是房俊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么,恐怕最重要的还是他的王权遭到了挑衅吧,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杜如晦猜得出来,房俊一定向陛下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是陛下最为看中的。当一个帝王对某个臣子起了戒备之心,害怕他结党营私的话,那其他人最好什么都不要说,就算是要说,那也要用力诋毁房俊,因为只有诋毁房俊的人越来越多,陛下才不会觉得房俊有多大的威胁。   杜如晦深知帝王之心,所以他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孔老夫子却不懂,他懂得只有那些仁孝礼仪,他想到什么就去说什么,他也不想想,这朝堂上站着这么多人,又有几个人傻呢。做臣子的,最重要的要顺着帝王之心,违逆了帝王之心,你就是再忠心,又向谁尽忠,因为你到时候连个尽忠的机会都没有。如杜如晦所想,李世民早已听不下去了,孔颖达还要在说些什么,却见李世民摆手哼道,“污蔑?朕就是那么好骗的么。孔爱情。你身子一向不太好。还是先回家将养下吧,这些事情,朕自有定夺!”   孔颖达愣住了,他没想到李世民会这么说。这是要让他孔颖达回去养老么?一瞬间,原本年老的孔颖达脸上浮起了一丝苦笑,他将手里的玉板放在地上,艰难地朝龙椅上的李世民磕了个头,“陛下,老臣叩谢圣恩!”   孔颖达落寞的离开了宣政殿,诺大的宣政殿充满了一股苍凉之感,没有人同情孔颖达,因为落得这个结果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当这一场斗争拉开,那些牵连在内的人又有几个人能有孔颖达这么好的下场呢?   做为最挺房遗爱的老岳父,程咬金反常的哑了火,面对谋反之罪,他半句没有说。现在还说什么呢,显然陛下心里已经认定房俊谋反了,一旦圣心决断,其他人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倒是他程府,又要落个什么样的下场呢,也许现在的吴王府就是程府的下场吧。怎么说,也跟着陛下近二十年了,保住一条命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房遗爱的案子牵涉甚广,上到太子下到富商,几乎囊括了京城十几个世家,所以李世民不得不慎重,为了不冤枉房遗爱,他特意让李孝恭、萧瑀和魏征三位重臣权力负责调查这件事情。李世民虽然心中无比的痛恨,可心房里依旧保留着一丝丝侥幸,他期望一切都是假的,这就是一场噩梦,噩梦醒来,房遗爱还在西跨院里晒太阳,而甘露殿的书桌上也放着一枚传成千年的玉玺,那一块和氏璧,辗转几百年,必须是他李世民的。   当朝堂散去,李世民将李孝恭单独喊到了甘露殿,殿里,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有李孝恭静静地看着李世民。李世民有话要说,可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说,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才悠悠说道,“孝恭,大哥还有后人在!”   李世民一句话,就像在李孝恭身后放了一块寒冰,七月天里,李孝恭只觉得后背冰凉冰凉的,终于知道当今陛下为何如此痛恨房俊了,原来是因为那个隐太子。做为皇家人,李孝恭甚至政治倾砸有多么的血腥,当年一场玄武门血案才有了今天的当今陛下,而房俊却敢跟李建成的后人搅合道一起去,那会有好结果么?   “陛下,这怎么会?”李孝恭确实不知道,因为据他所知李建成的家人在玄武门政变的时候都死了,唯一活着的也就是毫无威胁的李婉顺了,就那个李婉顺,还是李世民为了标榜自己的仁慈留下来的呢。   “大哥有个大女儿,比长乐大两岁吧,记得还见过她几面的,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女娃子已经可以继承大哥的衣钵了。”   李世民的语气有些淡淡的,可越是如此,李孝恭越不敢乱说话,显然李世民是不可能留着李婉柔的,李婉柔必须要死,做为帝王,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污点活着呢。对于李世民来说,李建成就是他一生最大的污点,玄武门成就了他,也给他带来了最严重的骂名,从收养李婉顺到泰山祭祀,不都是为了宣传自己的仁慈么?   “哎,孝恭,希望你心里有个数,这件事情就先不要对别人说了,房俊的事情,一定要严查,事涉何人,一律缉拿,总之,真不想冤枉一个人,也不想放过一个人!”   李孝恭拱手退出了甘露殿,当离开了太极宫,他心中想着的还是李世民的那句话,不冤枉一个人,也不放过一个人,这才是李世民真正想说的吧。看看头顶的天,李孝恭苦涩的笑了,难道十几年前的玄武门血案又要再次上演了么,那次整个李建成和李元吉一脉被屠戮殆尽,受影响的世家也是数不胜数,而这次呢,受影响的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吧。程府、房府、秦府、范阳卢氏、平阳公主府等等,李孝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可是有些事情一定要做的,他不去做,别人也会去做的,当今陛下想用刀,那甘愿当刀的人会少么?   ☆、第912章 事情终败露   第912章 事情终败露   当李孝恭、魏征和萧瑀着手调查的时候,龙虎卫和龙骁卫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们布控房府、太子府和吴王府,随后又派兵布控了程府和秦府,与此同时,现任龙骁卫大将军温伯颜奉命前往左屯卫,当日薛万均便被龙骁卫带走了,至于原因,没人知道。在薛万均被捕的时候,韦挺也没能幸免,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一场慌乱之中,他们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   左屯卫交由温伯颜暂时带领,而左武卫也没能幸免,秦琼被软禁府中,魏王李泰就成了最好的代替者,因为满朝文武,也找不出一个比李泰更合适的了。   秦琼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若是以前碰到这种不公,他一定会提枪相向,可是现在,他却没了往日的冲劲儿,当陛下这把刀扬起,砍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猛子,你说我是不是老了?”不知为何,秦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秦猛垂着手微微笑道,“老爷,你还有的是精力呢,何来老了之说?”   “难道不是么,我秦琼纵横疆场几十年,临老了,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不是老了又是什么?秦某人手握左武卫,却什么都做不了,可悲,可怜啊!”秦琼语气里一股沧桑之感,这一刻,他就像老了十几岁。   秦猛能感受到秦琼的失落,老了,才找到二公子那样的弟子,这些年,秦琼和贾氏简直把二公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若是这一场劫难过不去,那秦府也就败了。没了二公子和秦琼撑着,秦府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老爷,你且放宽心,若真是有什么意外,小的会拼了命将少爷救走的!”秦猛想得很简单,他不会在乎什么谋反不谋反的,他只是秦府的下人,皇帝老子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若是真的会被扣上逆贼的帽子,那便扣吧,谁在意呢。   秦琼拍了拍秦猛的肩膀。慢慢的转过了身,“猛子,去准备下吧,这一关也过不去,就一起扛下来吧!”秦琼如此说。已经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因为就算他不反抗又如何。陛下就会放过秦府么。在陛下的眼中,秦府和房府没什么区别吧。秦琼很快就回到了后堂,他不得不回来,因为后堂里贾氏早已经晕倒在床上了。   看着秦琼进来,贾氏摸着眼泪说道,“老爷。俊儿会有事么,陛下为什么这么狠,俊儿怎么会谋反?”   坐在榻上,扶着贾氏的身子。秦琼蹙眉说道,“不要多想了,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有些事情该来总是来的,若真是到了那一天,也该是有此劫难。你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大不了随着俊儿去了便是。”   “老爷,妾身不怕,可是西跨院那些女娃子可怎么办,长乐和玲珑马上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出这种事,这老天爷也太残忍了。”   谋反之罪,诛灭九族,刚出生的婴儿就要被残忍的杀害,人生中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如此了吧?听着贾氏的话,秦琼的心慢慢的滴出了血,不能这样的,一定得留下点血脉才行,难道真看着俊儿努力拼搏来的一切什么都留不下么?   仿佛想通了什么,秦琼坚定地离开了卧房,院里秦猛一直在守候着,这也是多年来的老习惯了。见了秦猛,秦琼有些严肃的说道,“猛子,盯着西跨院,若是长乐和玲珑生的是男丁,立刻带出京城,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做到!”   秦琼一生无子,临老才有了房遗爱这个半子,所以没人能比他更加看重血脉。秦猛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是一定会执行秦琼的命令,哪怕是赌上整个秦府,他也要做到的,因为有血脉在,秦府就有了延续。   程处默一直在府上喝着闷酒,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转眼间就冒出了什么谋反之事呢,昨晚上不是还在御花园设宴的么,难道这一切都只是个假象?程处默想不明白的太多了,这个时候,他就是想出去问问别人都不行,因为程府外边多得是龙虎卫士兵,显然他们已经开始全城戒严了,至于戒备的是谁,那就不言而喻了。   程咬金有些不悦的看着程处默,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是怎么能够借酒浇愁呢,再说,事情还没到那种无法挽回的地步,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说房遗爱谋反。   “别喝了,瞧你这个德性,不想想怎么帮帮你妹妹,光喝酒有什么用?”程咬金一把将程处默手中的酒瓶子夺了过来。程处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这时程咬金一气之下,举起手将手里的酒瓶摔在了地上,酒瓶破碎的声音,也给程处默醒了醒神,他迷迷糊糊地看着程咬金,有些无奈的苦笑道,“父亲,还能怎么做,咱们现在被堵在家里,能做得了什么?”   “蠢货,不出门就办不了事情了?正好你喝的不少,为父教你一招,过来!”程咬金朝程处默招了招手,程处默也不敢违逆,只好将大脑袋递了过来。听程咬金说了几句话,程处默就露出了一阵狐疑之色,“父亲,这能成么,万一不管用咋办?”   “笨,不管用拉倒,万一管用呢?另外,被抓进牢里后,你给韦挺老儿带句话,自己死了不要紧,别连累那么多人!”   “嗯?父亲,此话何解,难道俊哥这样,是韦挺那老小子害的?”程处默彻底迷糊了,韦挺和房遗爱八竿子打不着啊,他俩能有啥仇?   “说你笨,你就是笨,那老小子以前是跟着隐太子做事的,如今房俊担个谋反之罪,韦挺和薛万均又进了大牢,你说能没什么关系吗?快去吧,估计现在房俊正想着如何出城呢!”   “哎!”程处默听话的应了一声,只见他将另一坛酒开封后。照着头顶淋了下去,这下程处默彻底被酒淋湿了,接着程处默打乱头发,披头散发的朝府门冲去。在外人看来,程处默发酒疯了,这疯劲儿还不小。眼看着程处默冲出府门,一帮子龙虎卫士兵就愣住了,好像陛下只让他们紧守程府,没说对出来的人咋处置啊,这些一帮子大兵就为难了。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程处默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过去,一边跑,他还不断地叫着,“抓鸟。抓鸟去了,哈哈。老子要抓鸟!”   龙虎卫士兵一阵汗颜。好牛的程大公子,就他一个醉鬼还想抓鸟,简直把自己长翅膀的鸟人了。哎,喝醉的人都这个熊样吗?   日当正午,正是人流繁杂的时候,程处默一路朝南门而去。很悲剧的这个醉鬼没跑到南门就被一群龙虎卫士兵逮住了,至于下场吗,当然是丢进天牢拉倒了。把程处默丢天牢里,这样一来不得罪程公爷。也不得罪陛下,总之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怪他们。   程处默老郁闷了,老爹让他去南城门制造下混乱,帮着房俊逃出去,可自己还没到南门就被逮住了,这也太窝囊了。   房遗爱却不知道程处默竟然做着这些努力,此时他正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离开长安呢,要说逃亡之人扮作什么人最好,那当然是乞丐了,此时房遗爱就把自己弄成了一副乞丐的样子。他从臭水沟里出来,身上衣服又破碎不堪,只要他将头发打散了,再往脸上抹点黑灰,那可比乞丐更像乞丐了。房遗爱不敢去南门了,一个乞丐去南门做什么,很明显让人起疑嘛。既然去不了南门那就反其道而行,他直接往北而去,顺着小道上去便是会昌寺了,这些年会昌寺来了不少回了,熟悉得很。   为什么来会昌寺呢,目的就是为了等一个人,他知道齐诺烟经常会去会昌寺上香的,这能不能出城就要靠她了,因为只有齐诺烟才不那么的显眼。当然李恪等人也能帮他,问题是这样做的后遗症太大了,而且李恪等人身边盯着的人也多,唯独齐诺烟相对宽松些。   眼看就要到会昌寺了,房遗爱却不敢走了,因为他看到山路劲头竟有十几个兵丁在查看着来往路人。怎么连会昌寺都开始查了,这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他房某人了?看了看那些士兵的穿着,房遗爱一颗心就沉了下来,这不是龙虎卫的人,也不是龙骁卫的人,而是右屯卫的。这次的调查显然是没有右屯卫的事情的,现在连他们都跑出来凑热闹,那一心要置他房某人于死地人就很明显了,除了侯君集,谁还能调得动右屯卫呢?   此时那些士兵已经看到他了,再想反身回去,已经不可能了,一旦他往回走,那些士兵一定会起疑的。没有办法,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希望这些士兵看是个乞丐会粗心大意吧,如果不是,那他房某人只好杀出条血路了。   所幸,房遗爱赌对了,当他靠近那些士兵的时候,一个领头模样的家伙就捏着鼻子驱赶道,“快滚,你一个臭乞丐凑什么热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人家堂堂房二公子,要混成你这样,干脆自杀得了!”   士兵们哈哈大笑着,他们将眼前的乞丐当成了一个笑话,可是他们万万也不会想到一直寻找的房遗爱就让他们这样放了过去。直到走远了,房遗爱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好险,能闯过来就好了,至于什么脸面,他才不会在意,当年为了剿灭猴灵鹰堂,他连和尚都当了,还会在乎被人讥讽几句么?   到得会昌寺,也算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活路了,因为会昌寺是有名的大寺庙,庙的和尚经常会施舍一些饭给乞丐,如此一来,他房某人就不至于被饿死了。能活着,就一定能等到齐诺烟上山。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房遗爱还是没有找到,这样的结果让李世民非常失望,龙虎卫和龙骁卫所有的兵丁都派出去了,竟然还找不到房遗爱一个大活人,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经过了两天的时间,李世民的心也沉静了不少,如果说之前他一心要将房遗爱杀之而后快,那么现在就已经有耐性给房遗爱一个辩白的机会了。李世民也想听听房遗爱怎么说,也许结果依旧不怎么好,但至少他给了房遗爱一个机会。   李孝恭三人全都是一脸的颓然,随着调查的深入,得到的一切却都是对房遗爱不利,虽然卢刚紧要牙关什么都不肯说,可是三里堡丢失尸体的家人却找上了县衙。如果说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没什么隐瞒的话,那一切都好说,可是韩英来偏偏压了下来,重新让仵作检验一番,那尸体是刘红的已经确定无疑了,韩英来也同样被停职查办。   韩英来没争辩什么,既然当初选择了追随房府,那就该为这个选择承担后果。   ☆、第913章 被人表白了   第913章 被人表白了   虺庭郡主被掉包的事情是盖不住的,如此一来,对房遗爱可是非常不利的。就在这个时候,清河县令卫宏又给刑部上了封信,言说房遗爱圈养私兵,最可怕的是还提供了证据,调查到了这里,三位重臣都不想再查下去了,因为私兵的事情直指当朝太子殿下,如果继续查下去,又会挖出多少东西呢?   “孝恭,如实回报吧,陛下那可还等着听信呢!”魏征颓然的叹了口气,怎么说和房玄龄也算得上交情匪浅了,要是眼看着房府如此垮掉,心中总不是个滋味儿的。萧瑀没有发表意见,从一开始他就把自己当成了局外人,虽说陛下让他主事,可何尝不是存着考验之心呢?   李孝恭无奈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说,估计李世民也已经知道了,不管圈养私兵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反正证据一出,李承乾的位子是危险了。李孝恭本想着立刻进宫的,这时魏征皱着眉头说道,“孝恭,麻烦你派人去连山谷一趟,虽然卫宏提供了证物,但是只有证物,也证明不了那些人就是房俊供养的。”   “我已经派人去了!”李孝恭自然早就派人去霸州连山谷了,他也是一把年纪了,又岂会只听那卫宏的说法,“哎,我现在就怕找不到活口啊!”   “嗯?”萧瑀不由得愣了下,如果留不下活口,那房俊就真的要完蛋了。有时候担心什么就来什么,三日后,一直在等待消息的李孝恭就得到了回信,据信中所说,连山谷已被人血洗,具唯一活着的人所说,对连山谷强人下手的正是白刀带领的万花谷人员。得到这个消息后,李孝恭整个人都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这边刚要查连山谷。万花谷的人就去灭口,会是巧合么?这话说出来,连李孝恭自己都不会信,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那些人不可能是房遗爱圈养的死士,因为既然是死士,就不会放那么远的,霸州在冀州南边,离着京城如此之远,就是养了又有什么用?   万花谷啊。万花谷。这帮蠢人是要把房遗爱往死路上送么?李孝恭有无数想骂人的话。却又无处发泄,只能徒叹奈何了。   李婉柔一点都不知道灭掉连山谷意味着什么,当她得到房遗爱谋反之事的时候,连山谷的人都已经死干净了。如果知道这些话,她一定会放过连山谷那群恶人的。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之说,有的只是过去现在和将来,事情已经发生了,无从更改。   连日来,李婉柔都饱受着良心的煎熬,因为她知道,房遗爱之所以有今天,那都是因为她。什么谋反,什么圈养私兵,什么结党营私,都是个理由罢了。想那朝堂上,又有谁不养点忠仆。谁又不交好别人,官场上的人,不结党又怎么活下去,当今陛下能够坐的安稳,不就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两方派系互相看不对眼么,而李世民要做的只是维持平衡罢了。   归根结底,李世民恨得还是传国玉玺,另一件事就是她李婉柔了,做为建城太子的血脉,她就是李世民心中最不能触摸的要害,偏偏房遗爱不光触摸了,还用力的往上边插了一刀。呵呵,和隐太子的女儿有私情,李世民还敢相信他么?   “雪儿,银璐,你们尽一切力量去查探房俊的消息,一有消息就接应他出来!”李婉柔能下这个命令,已经冒了很大风险了,此时朝廷对万花谷查的很严,她们还出去找人,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   慕容雪深深地蹙了下眉头,望着婉柔的背影,她轻声说道,“谷主,这样合适么,二公子应该陷在京城里了,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的。”   “那也得去,房俊有今天,都是因为我,所以,我不能不管!”婉柔说完这话,便一个人出了屋子,刚踏出屋门,就看到李婉顺泪眼婆娑的靠在柱子上。这下李婉柔有些慌乱了,因为她可是一直都在瞒着李婉顺的,要是婉顺知道了房俊的事情,会受得了么。没想到瞒了好几天了,还是被婉顺听去了。   看着李婉柔的脸庞,李婉顺嘴里不断地抽泣着,“姐,你说过不会有事的,为什么二公子会这样,你骗我!”   “我婉顺,你不要激动,姐也不想这样的!”李婉柔心中是非常愧疚的,她答应过李婉顺不会害房遗爱的,可是现在却将房俊害的如此之惨。   “你骗我!”李婉顺激动地吼了一句,转身就往院外走去,她那单薄的身子是如此的坚定。李婉柔心下一惊,跑过去扣住了李婉顺的肩头,“妹,你要去哪儿?”   “放开我,我要去找二公子,我要进宫,我要跟李世民说,这一切都跟二公子没有关系!”   “婉顺,你疯了不成,去见李世民,那你还能有命在,跟我回去好好待着!”婉柔使劲往后拖着李婉顺,没成想李婉顺也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竟然拼命地往外扯。没有办法,婉柔看准时机,一个手刀砍晕了李婉顺。将慕容雪唤过来,她有些疲惫的吩咐道,“雪儿,让人看好婉顺,这段时间,不准她出屋半步。”   “是,谷主!”慕容雪还待要问几句,却看到李婉柔已经走远了,至于她去做什么,谁有说的清呢?   会昌寺外边,房遗爱有点颓废的歪在墙角,来会昌寺上香的人不少,所以讨要点饭钱还是很容易的,可惜的是等了快四天了,都没看到齐诺烟来上香。   齐诺烟从来没想过房遗爱会在会昌寺里等着她,她还一直以为房遗爱已经逃出京城了呢,城里这么多人在找他,如果还不抓紧时间逃出去,那不是在找死么?   自从房遗爱谋反的事情发生后,齐诺烟就起了一种复杂的心情,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惋惜,正因为和房府关系不甚紧密,齐家才没被人关注,这一点也算是该高兴地吧。   好几天没去上香了。也该去一趟了,这一次,齐诺烟去会昌寺倒有了一个明确地愿望,她希望房二公子能顺利熬过这一关去,如果熬不过去,那倒下去的可就不是二公子一个人了,房家那么多人,又能跑得了几个呢?   当齐诺烟的身影出现在庙门,房遗爱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算来了。等待是漫长的。房遗爱不知道齐诺烟有什么可拜的。竟然用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齐诺烟出来了,房遗爱没有多想,立刻哭着爬了过去,一爬到齐诺烟脚下。他伸手抱住了齐诺烟的一条腿,嘴中还哭丧道,“姑娘,行行好吧!”   “快松手,哪来的乞丐,这么不知规矩”齐诺烟正心烦呢,哪有心情打赏乞丐,正要让人把乞丐拽走,她却有点反应了过来。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呢,低头望去,那魁梧的身形,和那人是多么的像。心里一惊,齐诺烟的身子就打了个寒颤。“来人,把这不识规矩的乞丐抓起来,今天本姑娘要好好管教管教他。”   听齐诺烟这么说,房遗爱也松了口气,总算认出他来了,两个家丁冲着房遗爱一阵拳打脚踢,为了演好戏,房遗爱也只能忍了,被两个家丁揍了一顿后,那俩家丁就拖着他往山下走去。   显然没什么人会怀疑这一切,因为齐诺烟和房遗爱演的太像了,一直到了半山腰,齐诺烟才领着房遗爱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草丛。   蹲在地上,齐诺烟伸手拢了拢房遗爱的头发,此时房遗爱脸上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儿,不知为何,齐诺烟竟然觉得好心疼,那个曾经豪情万丈的二公子竟然变成了这幅模样,“二公子,你”   “诺烟,什么都不要说了,房某需要你帮忙!”房遗爱知道齐诺烟想说什么,可是他却不想听,在他的心中,逃出京城才是第一位的。   齐诺烟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房遗爱为什么要找她,是为了出城吧,这个时候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只有她齐诺烟了,至于其他人,要么是盯得紧,要么是没能力。   “二公子,诺烟一定会帮你的!”齐诺烟的脸色是如此的坚定,这倒让房遗爱有些诧异了,他苦笑了下有些自嘲的笑道,“诺烟,你难道就不怕房某会连累你么?”   “当然怕,不过诺烟相信二公子不会谋反的!”齐诺烟说着,一只玉手就紧紧地握住了房遗爱的手,房遗爱能感受到她的柔情,可是他能接受么,“诺烟,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谋反的罪名并不在于你有没有谋反!”   齐诺烟确实不知道这些,官场的事情可比商场复杂多了,只是,她知道一点,一定得帮房遗爱,否则她一定会责备自己一辈子的。   “二公子,可还记得那次你冒充牛鼻子的事情么,真的,诺烟好久没那么开心过了。当时,诺烟就觉得二公子是个很奇怪的人,可是接触深了,诺烟才发现二公子和别的男人真的很不同!”   齐诺烟自顾自的说着,那眼里深情明明白白的展露了出来,这次二公子能不能熬过来还两说着呢,她要是再不说,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也许没有希望,但是齐诺烟要让别人知道,她也曾经明明白白的喜欢过一个人。   “从没想过,房某人还成了香饽饽!”房遗爱觉得挺讽刺的,都混到这个地步了,居然还有个女人蹲他身前向他表白,这叫什么事啊?   齐诺烟淡淡的笑了笑,心里话说出来,也好受多了,至于将来变成什么样,就看老天爷的,总之她齐诺烟是有信心的。   齐诺烟将房遗爱藏在了自己的马车里,在她休息的小床下边有个暗门,本来备做不时之需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虽然房遗爱钻进去有些小了,可能钻进去就算不错了。齐诺烟带着房遗爱顺利的来到了南门,龙虎卫士兵自然是要上车搜查的,好在他们都没怀疑齐诺烟屁股底下会坐着一个人,当马车行出南门,齐诺烟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别管刚才多镇定,那都是装的。   齐诺烟和房遗爱都很高兴,能逃出来,怎能不高兴呢,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一个齐诺烟的家丁已经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往往在你最高兴的时候,越容易忽视掉最不起眼的事情。   ☆、第914章 人未走茶先凉了   第914章人未走茶先凉了   夕阳西下,本是回家的时候,房遗爱却不得不独自远行.人间有着荒芜,地狱里有着彼岸花,一边曼陀罗沙,一边曼陀罗华,它们一边主宰记忆,一边又追求着遗忘。   人,就像彼岸花一样,美好而又矛盾,房遗爱觉得自己这些年争来了许多东西,荣耀、地位,他都不缺了,可随之而来的也是一幕幕的杀机。回望长安城,房遗爱握紧了拳头,一定会回来的,长安,不能没有他房遗爱。   夏曰吹起的往往是热风,风中一片火热,可心中却是一片微凉,齐诺烟没有急着回去,她真的想跟着房遗爱南下,可理智还是让她留在了马车上,“二公子,你要去哪?”   “哪又去不得,若是这辈子注定是个逃亡者,那房某当回猛士又如何?”猛士是什么,那是敢于直面挑战的强者,房遗爱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如果一切无法避免,那他房某人当个乱臣贼子又如何,只要手中握着几万大军,再加上拓跋擒虎在西南方策应,他还能逃不出去么。只是,这样一来,家人怎么办,李承乾和李恪怎么办,还有那个山东豪族范阳卢氏怎么办?   有太多东西放不下了,天边一片美丽的火烧云,背上是一层层的晕红,过了一会儿,房遗爱转过身,朝着齐诺烟深深地行了一礼,“诺烟,大恩不言谢,若是房某能熬过这一关,必不负你!”   “二公子”齐诺烟伸手喊了声,可是得到的却是房遗爱的背影,看着他那蹒跚的身子慢慢的消失在柳林之中,齐诺烟竟然多了些泪光,这个可怕的二公子,到现在,他还在想着如何为自己争出一条生路么?   离开长安,房遗爱转道朝东南而去,所有人都会觉得他要去岭南或者去松州,可是他房某人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秦岭大营是肯定要去的,但绝不是现在,他要去荥阳,说起荥阳,大部分都会留意那个鼎鼎大名的荥阳郑氏,却不会有人想到那个不起眼的嵩山,嵩山不光有着少林寺,还是个藏人的绝佳去处。荥阳地处要道,南通扬州和苏州,附近就是洛州,而恰恰这几个地方是他房某人经营已久的地方,到了嵩山就等于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万一永远回不了京城,他也可以借用江南的力量给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再往前走就到商州了,这个时候房遗爱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因为他面前突然冒出了十几个紧衣汉子。那十几个汉子早看到房遗爱了,几乎是用跑的,他们来到房遗爱身前拱手行礼道,“少将军,夫人让你立刻去江南。”   听这些人的话,便知道是郑丽琬派来的了,一直在纳闷为什么郑丽琬不露面,原来她早就谋划好一切了。   “夫人那边查的怎么样了,本将可不想在外边逃亡太久!”房遗爱不想让自己的牺牲变得毫无价值,既然付出了这么多,那总要有收获。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一个领头的汉子竟直接摇了摇头,“少将军,还没什么进展,那人表现的很正常!”   “继续盯着,一定会有动作的,还有,那晚上的药是什么人下的,查出来了么?”房遗爱非常恨那个下药的人,如果不是那特别的春药,他房某人就不会陷在太极宫里了,搞得现在如此的被动。   “查出来了,当晚下药的乃是唐国公的女儿唐悠芯,而萧姑娘喝的酒本来是阴德妃的,萧姑娘也是替阴德妃受过而已!”   听着这些话,房遗爱只觉得后背一层层的冷汗往下流,真的是好毒辣的计谋,要是和阴德妃的事情也败露了,那他房某人就是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了,因为李世民一定饶不了他,不光他,连带着阴德妃也得死。   “唐悠芯受什么人指示的?”房遗爱不相信唐悠芯敢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个女人无非是想报复下他房某人而已,若说敢把阴德妃扯进来,她还没这个胆子,因为一旦事情暴露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得死,就算她是唐俭的女儿也不行。   “回少将军,据现在所知,应该是魏王指示的,不过具体情况还得再查下去才行!”   房遗爱还待多问几句,这时柳林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久就出现了几个人影,为头之人跑的满头大汗的,而房遗爱也认识这个人,此人便是行动处的统领赵睿。赵睿一跑到房遗爱近前,就气喘吁吁地说道,“少将军,快走,你出城的事情已经被人知道了,现在魏王已经派人朝这边赶来了!”   房遗爱心下一惊,李泰怎么知道他会往东南而去,时间还拿捏得如此之准,想来此时朝廷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李泰又是从何而知?莫名的,房遗爱想到了齐诺烟,当然齐诺烟是不可能背叛他的,但是她身边的人呢,记得当时和齐诺烟见面的时候,她身边还有四个仆人呢,“赵睿,派人去京城保护好齐诺烟,决不能让她死了。”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齐诺烟都不能死,人一死了,就永远都开不了口了,到时候,他房某人就只能任凭别人往他身上泼脏水了。   “少将军放心,夫人早做安排了,齐姑娘不会出事的,倒是你,快快离开,我和兄弟们先顶一顶!”   若放在平时,房遗爱一定会和赵睿等人并肩作战的,但是现在却不行,他必须先离开才行,在萧瑀和李孝恭追过来之前,李泰一定会想方设法痛下杀手的。   没有犹豫,房遗爱从赵睿手中结果一把长剑,便顺着柳林继续朝南奔去。就在房遗爱走后不久,柳林中就多了几十个黑衣蒙面之人,这些人手拿各式武器,眼中还冒着一股慑人的凶光。   赵睿知道这些人是从京城而来,至于是不是李泰派来的并不重要,只要知道他们没安好心就行了。二十多名行动人员一字排开挡在了黑衣人前边,赵睿拔出佩刀,脸色冷傲的说道,“回去跟你们主子说一声,不要太嚣张了!”   “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挡我等去路?”黑衣人显然是不认识赵睿的,赵睿出身江湖,从不和官场打交道,黑衣人当然不可能认识他的。   “什么人?嘿嘿,专门等你们的人!”赵睿鬼笑一下,在黑衣人愣神的时候,他手中的雁翎镖就飞了出去,雁翎镖直射黑衣人面门,好在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将钢刀挡在面前,只听叮的一声,雁翎镖就落在了地上。   “你们是房遗爱的人,对嘛?”黑衣人的眼神更加阴冷了,既然猜对了这些人的来路,那就没必要废话了,要杀房遗爱,就得先杀了这些人才行。   几十人在柳林中展开了一场激战,很明显,行动处人员不是这些江湖好手的对手,半个时辰后,行动处的人就倒在了柳林之中,而那些黑衣人也付出了十六条人命的代价,就连那个自傲的黑衣人统领也被赵睿的刀割了一下。虽然解决了赵睿,可是黑衣人统领却感觉不到一点轻松,真不愧是房遗爱的人马,这股子勇悍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   黑衣人不能任由尸体留在柳林之中的,他们必须将尸体处理了才行,因为他们暗杀房遗爱的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房遗爱的逃亡之路一点都不轻松,而长安城里的人们也不太好受,房府就不提了,就是萧瑀和李孝恭都有点烦躁了。萧瑀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发愁,而李孝恭则是为了往哪查而发愁。已经多少天了,房俊的消息一点没找到,由不得他不急了。   短短几天时间,萧瑀的头发都愁白了,虽然萧慕儿回到了萧府,但是她却整曰里坐在屋里不发一言,就像丢了魂魄一样。面对这样的萧慕儿,萧瑀也没了办法,他不知道萧慕儿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从刑部回来后,萧瑀就默默地在桌旁坐着,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壶酒,而萧慕儿就静静地坐在榻上,眼睛不断地注视着窗外的花丛。   “慕儿,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好么,看你这样,为父这心里”终究萧瑀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话到嘴边,他就有些哽咽了,他真的很心疼,平生只有两个孩子,萧锐已经战死了,若是萧慕儿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让他怎么活下去?   萧瑀没指望能起到什么作用,因为这些天他说过的话已经不少了,可是让萧瑀诧异的是,这次萧慕儿竟然开口了,只见她将视线收回,有些寂寥的问道,“父亲,孩儿没事的,只是,房俊会是个什么结果?”   萧慕儿肯开口说话,萧瑀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听萧慕儿问的这个问题,他就有点为难了,他知道这个女儿心里还记挂着那个要了她身子的男人,可是这又能有结果么?此次不同往常,很可能房府就要熬不过来了,良久之后,萧瑀还是决定说实话,他摇了摇头,有些颤抖的说道,“难,慕儿,忘了他吧,你以为这件事仅仅是因为房俊么,说到底,是因为这个储君之位吧!哎,陛下也明白的,可是,为什么还会这样呢,房俊一定做了什么让陛下无法原谅的事情吧!”   做为南梁后人,萧瑀深知朝堂上有多么的险恶,这也是他多年来小心谨慎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储君之位,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如果房遗爱没有做什么让陛下愤怒的事情,也许别人也就无机可乘了。   听了萧瑀的话,萧慕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和萧瑀想的不一样,她觉得一切都会过去的,当事情过去了,二公子还是那个二公子,不仅如此,他还将更进一步。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房遗爱逃了,不是有了什么打算,凭着房二公子的姓子是绝不会撇下自己的女人独自逃走的,还有那西跨院的郑丽琬和拓跋惜月,自从出了事,就没见过这两个人了。也许别人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有多大能耐,但是萧慕儿知道的,如果郑丽琬愿意的话,她能让整个东南半壁江山陷入**之中。   没人知道这些年房遗爱到底在江南积蓄了多大的能量,她萧慕儿不知道,当今陛下更不可能知道,其他人呢,他们眼里只盯着房府和左武卫了吧。   天牢,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吧,程处默从没想过他一个小公爷会成为天牢的常客,瞧瞧头顶的蜘蛛网,程处默就想骂娘,这可真是人走茶凉啊,如今程府还没垮呢,他程小公爷就已经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了,连吃的饭都和平常犯人没两样。哎,等着吧,等出去了,非让这帮子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付出代价。   程处默牢房旁边关着的就是薛万均和韦挺,这俩老小子倒是镇定的很,就像住客栈一样,饭上来就吃,困了就睡,有时候程处默都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处默啊,放平稳些,该来的事情也躲不了,倒不如不想,能活着就是福气了,想想房俊,现在还不知道被逼成什么样了呢!”   韦挺倒是说了句大实话,只可惜程处默却听不进去,要是都跟韦挺一样的心态,那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第915章 郑娘子现身   第915章郑娘子现身   当房府的产婆开始忙碌的时候,所有人的眼光都盯紧了西跨院,秦猛早早的潜进了房府,此时他和秦虎还有铁靺凑在一起在商量着什么,看秦虎的脸色,显然秦猛说的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老虎,一会儿二夫人生了之后,就想办法把孩子抱走!”秦猛想的很简单,这个时候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那对于整个秦府和房府都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二公子连个血脉都留不下来的话,那许多人会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秦虎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看了看高高的围墙,他颇有些苦涩的笑道,“猛哥,这么做,一旦败露了,老将军那边?”   “老虎,不要多想,这也是老将军吩咐的,否则我敢来房府蹲着么?你负责把孩子抱出去就行了,至于外边的守卫,由我来解决!”   “猛哥,我帮你一把!”铁靺自告奋勇的说了句,看孩子那么细致的活他做不了,但是拿着斧头去砍人开路还是可以的。   “成,那一会儿听我吩咐!”秦猛拍了拍铁靺的肩膀,转头朝一言不发的天刀说道,“云兄,麻烦你和老虎一起行动!”   “嗯,放心,云某人知道该怎么做,你们小心点才是,可别孩子送不出去,先把你们折在了这里!”   其实天刀很不看好这次行动的,如今房府周中重兵围困,就算冲出去,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如果主人在的话,一定不会同意的,除非事情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西跨院里,卢氏和房玄龄都是一脸焦急的走来走去的,房遗直只能尝试的劝慰道,“父亲。母亲,您二老先歇歇吧,出不了事的。”   看了房遗直一眼,卢氏没有接话,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把孩子生出来是好事还是坏事,卢氏有着许多的担忧,但是房玄龄却稳重多了。他从不觉得房府已经走到了绝路,因为那个儿子已经逃出去了,只要他留着命等着和陛下见面,那房府就有扭转局势的可能。当然,这一切还得看长乐的,虽然李世民心黑如墨。但是对于这个女儿还是非常看重的。   玲珑额头上全都是汗水,她紧紧地揪着手里的丝被,从没想过生孩子是如此艰难的事情,她的痛哼声一阵接一阵。   “夫人,加把劲,就快好了!”一个产婆握着玲珑的手不断地鼓着劲,其实产婆是非常担心的。如果这位二夫人出意外的话,那她的命也活不了了,外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卫兵可不是什么善心的人。   玲珑用力咬着粉唇,她觉得自己都快晕过去了,可是心中那口气却撑着她咬牙挺着,如今的房府人心惶惶,也是特别需要这个孩子出世,玲珑懂得。所以她就算死也要把孩子生出来。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房府的宁静,当听到那一声啼哭,房玄龄眼中竟多了一丝泪光,看着天边的月色,他轻轻的笑道,“老天保佑,我房家终于有后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这是玲珑想知道的。虽然夫君一直说想要个女儿,可是她却希望是个男孩,因为如今的房府需要一个男孩来延续血脉,万一夫君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男孩将成为整个房府的延续。   产婆也是高兴地,大的没事,小的平安,这也算功德圆满了,笑了笑,产婆说道,“恭喜二夫人,是位小公子!”   听了产婆的话,玲珑开心的笑了,能给夫君留下一丝血脉,此生,再无遗憾了。当听说二夫人生了个小公子,秦猛和秦虎都高兴的跳了起来,“虎子,走,该行动了!”高兴了一会儿,秦猛就冷静了下来,他朝天刀点点头,便领着几个人进了院子。   房玄龄一直在院里等着的,秦猛等人一进来,首先给房玄龄磕了一个头,“玄龄公,奉老将军之令,我等也护送小公子离开京城!”   其实秦猛来房府的时候,房玄龄就已经猜到秦琼要做什么了,一向忠义的秦叔宝能做出这个决定已经实属难得了,可是房玄龄却不能同意,因为事情还远远没到那个地步。摇了摇头,房玄龄朝房遗直挥了挥手,房遗直能看懂房玄龄的意思,他自觉地朝院外走去,不一会儿房府里就响起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至于原因吗,当然为了庆祝小公子出生了。   秦猛有点看不懂房玄龄了,这个时候把小公子带出京城不是最好的选择么?不待秦猛和秦虎问出声,房玄龄便背着手转过了身,“你们随老夫来一趟!”   房玄龄竟直朝西跨院的书房走去,秦猛和秦虎回身看了天刀铁靺二人,发现这两大保镖也是一脸的木然,没办法四个人只好跟着房玄龄进了书房。书房其实很简单,天刀和铁靺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了,就是秦虎来了也不下百次了。当来到书房里边,秦猛还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长乐,而另一个就是消失已久的郑丽琬了。   秦虎直接皱起了眉头,他们可是一直都守在外边的,这郑夫人是怎么进来的,看样子她已经在书房里待了许久,而他们却是一点都没有发觉。天刀仔细的观察着书房里的一切,扫视一圈,他便发现书桌下边的地板被掀开了一块,显然这位郑夫人早就在下边打通暗道了,怪不得上段时间丁老八不见人影呢,敢情当地老鼠去了。   “怎么,你们几个想把孩子带出去?”郑丽琬淡淡的笑了笑,她早就猜到这一点了,显然这么做是非常冒险的,秦琼能想到的,李世民也能想得到。有时候你做的事情明明是有苦衷的,但是落在别人眼里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李世民一直在盯着房府,若是秦猛等人硬要把孩子带出去,那房府图谋不轨的罪名算是坐实了,即使没什么确凿的证据,那也是,因为那么做首先给李世民的印象就是房府怕了,至于怕什么,那自然是所有的罪名是真的了。   “嗯。郑夫人,难道不应该么,如今少爷前途未卜,不设法把小公子带出去,难道让他留在京城受连累么?”   看秦猛倔强的眼神,郑丽琬就忍不住苦笑了下,这个秦猛也一把年纪了。怎么做事情还如此冲动呢?站起身,郑丽琬委婉的说道,“你们啊,是好心办坏事了,你们能想到的,别人就想不到么?好了。都出去吧,天刀留下,至于孩子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早已经作了安排!”   “是!”秦虎还是非常信任郑丽琬的,因为郑夫人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等着其他人离开。郑丽琬也扶着长乐进了里屋。房玄龄喝了口茶,对坐在椅子上的天刀说道,“天刀,一会儿你从密道离开一下!”   “嗯,老主人,不知你想让我做什么事情?”天刀一向很理智,如果换做铁靺,早就吊着大嗓门嚷嚷了。这也是房玄龄不敢用铁靺的原因。   “去萧府一趟,把萧慕儿姑娘带到府上来,记住了,不要让别人发现,如果让人发现的话,就放弃任务,从密道返回来!”   “好的。只是老主人,萧姑娘若是不听我的话怎么办?”天刀觉得自己说话不一定管用,据他所知,那位西奥慕儿姑娘可不是好说动的。   “她若不来。你就告诉她,是大夫人要找她谈话!”房玄龄轻轻地呼了口气,得了房玄龄的指点,天刀起身就进了密道。   郑丽琬陪着长乐在屋中说着话,此时郑丽琬脸上的神情没有了刚才的轻松,相反还浮上了一丝凝重之色,“夫人,丽琬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不出意外的话,这一关可以熬过去的,现在我就担心夫君那边,他要是忍不住提前回来的话”   “丽琬,你难道没有跟夫君说好么,部的消息,不要回京,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他就回京,那不是自投罗网么?”   “怎么没说清楚?”郑丽琬深深地忘了长乐一眼,有些无奈的笑道,“夫人,夫君那人你是知道的,若是陛下拿你做幌子的话,夫君一定会忍不住回来的,他终究是担心你的!”   郑丽琬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长乐就想通了原委,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会变成现实,她那个父皇会做出这种事情么?也许会,也许不会,可是长乐的心中已经结了一个疙瘩。看着长乐紧蹙的眉头,郑丽琬心中就松了口气,她不是在离间长乐和李世民的父女关系,只不过他不想这个时候长乐还撇不清和宫里的关系罢了。   从密道尽头出去,天刀就见到了麻子等人,放眼看去,人还不少,很难想象,房府附近竟然藏了这么多的人。将夜行衣递给天刀,麻子就说道,“刀哥,再过两个时辰就是换班的时间,兆天会让换班的人错开一刻钟的,到时候你可以通过北街,等着一个时辰后就是第二次换班的时间,也就是说你必须在一个时辰内赶回来。”   “没问题,只是该怎么送萧姑娘离开?”天刀很清楚萧慕儿不能留在房府,如果被人发现的话,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呵呵,刀哥放心,夫人早已经做好安排了,等送萧姑娘离开的时候,咱们只需要放把火,把守卫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就行了!”   果然是个好办法,只可惜只能用一次,等到子时的时候,换班的时间也到了,天刀便依着麻子交代的孤身来到了北街拐角,果然正如麻子所说,这个时候这里竟然只有两个打盹的守卫,凭着天刀的本事,很轻松的就出了北大街。   经过了两日的奔逃,房遗爱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眼看着就要到许州了,过了许州往北便是荥阳了,只要进了荥阳,他房某人就可以轻松一阵子了,至少不用再担心被人追杀了,因为在荥阳,行动处有着足够的人手掩护他。这些天,行动处牺牲了不少人了,目的就是要他平安到达荥阳。赵睿死了,谭默彤死了,这些人可都是行动处从江湖中吸收来的好手,就这样死在了从长安到许州的路上。   人生有着太多的希望,也有着太多的绝望,房遗爱觉得这句话送给自己最为贴切了。   就在将要到达许州的时候,房遗爱却看到一批人,这些人自东向西而来,他们人手一把钢刀,不用说一定是冲他来的。这次这些人连脸都没蒙,显然是已经决定要全力留下他房某人的命了。   ☆、第916章 跑到了绝路上   第916章 跑到了绝路上   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必须亲自上才行了,因为他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其他人可还在后边负责拦截呢。没有多想,房遗爱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烂衣服,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杀吧。   “房遗爱,你今天死定了,那些人你指望不上了,因为他们一时半会儿是找不上你的!”一个脸色阴沉的男人慢慢的走了上来,他的手中是一把像鹰爪一样的兵器,虽然没见过这个人,但房遗爱知道,这一定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   “是吗,你信不信今天死的是你!”房遗爱不想多问,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时候一心想让他房某人死的除了猴灵之外,就剩下李泰、长孙冲和李治几个人了,当然侯君集也算是一个。   “你果然自信,你就是再厉害,能挡得住弩箭么?”那汉子阴笑一下,脚便往后退了退,房遗爱瞳孔深锁,他怕的就是别人不跟他近身,如果对方真的用弩箭,那他就是有两条命也不够拼的。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将弓弩拿好,房遗爱决定先下手为强,在那些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的时候,房遗爱猛的朝最近的那人扑了过去。显然,那些黑衣人没想到房遗爱会不退反进,一时大意间,一个家伙就落在房遗爱手中。将那个倒霉蛋拿在手上,房遗爱的刀朝他的脖子上抹了抹,“嘿嘿,你觉得房某会束手就擒么?”   “当然不会,可是你觉得捉一个人就有用了么?”那黑衣人统领阴测测的笑了笑,手就抬了起来。他的意思太明显了,显然是要将房遗爱和那个倒霉蛋一起射杀了。   那个倒霉蛋也不是傻子。他顾不得房遗爱的刀,抬手大叫了起来,“方磊,你不能这样”   倒霉蛋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叫方磊的黑衣人冷酷的下达了射杀的命令,顷刻间,那个倒霉蛋就被射成了刺猬。果然够狠辣,很有猴灵的行事作风啊。房遗爱决定了,立刻往南跑,南边就是嵩山南部山脉。只要跑进山里,就不用怕弓弩了。房遗爱是不会放弃那个倒霉蛋的,有尸体挡着,总能管点用的。当房遗爱拖着尸体往南边草地移动的时候,方磊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深怕房遗爱跑进深山老林里去,他不由得急声催促道。“快。分些人去前边拦着,千万不能房遗爱进山!”   看到几个黑衣人拼命地往侧后方跑,房遗爱一急之下,撇了手里的尸体,撒腿就往南奔,这个时候他一点和黑衣人交手的念头都没有。回过头就是变成刺猬的待遇,而朝南跑还有希望。总之,不能让人把后路抄了,凭着多年的训练。房遗爱的爆发力是非常惊人地,虽然腿上还有点伤,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他奔跑的速度。房遗爱就一头猎犬在水田中狂奔着,看着他奔跑的速度,一帮子黑衣人都忘记扣扳机了,怪了,人怎么能跑这么快,要知道这可是水田啊,旁边就是长着草的软泥。   方磊也是一阵汗颜,这个房遗爱还真够变态的,佩服是有点的,但更多地还是郁闷,只是一不留神的功夫,房遗爱已经跑出去几十丈了,这个时候弩箭能追上,可是黑衣人的准头实在是不够看,弩箭射出去了,也就一个家伙运气好射中了房遗爱的肩膀。方磊气的一跺脚,提着鹰钩子就进了水田,当到了水田里,方磊才知道跑路不是那么简单的,很悲催的是,他们拼命地追,可是距离房遗爱却是越来越远。   房遗爱只叹自己命大,虽然肩头中了一箭,但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换成左武卫的特战兵射箭,估计他房某人早死的不能再死了。不过这也印证了房遗爱的猜测,那就是这些人并非军中之人,既然如此,那么那这批弓弩的来历可就有的考究了,因为这种能射二十多丈的弓弩,也只有龙虎卫和左武卫有配备而已。   房遗爱是有点高兴地,能进山中,能不高兴么,只要进了山,别说逃命了,就是耗死这些人都有可能,这深山之中,何处不能做陷阱呢,杀人太简单了。可惜的是,房遗爱高兴地太早了,只听一声响箭,山道路口就多了几个一桌怪异的汉子,他们手里拿着的也是那种有些弯曲的长刀,头发更是向上打了个发髻。看着那人嘴上的一撇小胡子,房遗爱就愣住了,竟然是日本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小日本也掺合进来了。   “客流君,你太大意了,若不是主人早有安排,你就要让房遗爱逃脱了!”那小胡子显然对方磊有些不满了,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没成想方磊还真让房遗爱逃了。   方磊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渍,这倒不是累的,更多的是害怕吧,他知道,如果让主人知道的话,他不会有好的,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亲手斩杀房遗爱了,有了这个功劳,想来主人不会生太大气的。   由于房遗爱对面就是几个日本人,所以方磊是不可能放弩箭了,将兵器握在手中,方磊二话没说,猛地朝房遗爱冲去,此时房遗爱早就在留意着了,看到方磊冲过来,他的脚巧妙地往后挪了下。就是这一下,就躲过了方磊刺过来的鹰钩,在方磊还没收回的时候,房遗爱左手用力看向了方磊的胳膊,方磊自然而然的侧身要躲,房遗爱等得就是这个机会,见方磊露出后背,他一脚踹在了方磊的屁股上。   房遗爱的力气有多大,问问方磊就知道了,此时房遗爱就觉得自己飞起来了,没错就是飞起来了,他就像一枝弩箭朝几个日本人飞了过去。那几个日本人都蒙圈了,他们咋都没想到只一个照面,方磊就被人踹飞了,还好死不死的朝他们砸了过去来。做为有好的外国友人,几个日本人本能的伸手去接着方磊,结果人是接住了。几个日本人也被砸了个东倒西歪。趁着这个功夫,房遗爱猛地朝路口窜去,此时还有一个站着的日本人,但是他没有挡住房遗爱疯狗式的攻击,只一个照面,就被房遗爱非人的神力砸在了石壁上。   解决了一个日本人,房遗爱没有多想,就往山上冲去,此时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几个日本人把方磊推一边去。口中呜呜丫丫的吼道,“八嘎,快追,别让房遗爱跑掉,他要是跑了。咱们都死啦死啦滴。”   房遗爱听得一阵头大,到底是什么人招了这几个日本鬼子啊。要是让他房某人揪出来。非让他好看不可,派谁不好,派日本人来,难道他房某人就这么不值钱么?   用慌不择路来形容现在的房遗爱才贴切了,他也是第一次紧着嵩山山脉,他哪知道哪里有路啊。能分得清方向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房遗爱觉得自己好不狼狈,被人追的跟狗一样,却连头都不敢回,想他房某人活了这么多年哪这么窝囊过。   房遗爱在嵩山中逃着命。他只希望尽快扯开这群人,只要他们散开了,就可以逐个击破了。   去许州的路上,一行马队从西而来,在这个时候,一批人也气喘吁吁地从北边跑了过来,就这样两方人马在路口碰了头。一见面,马上一名骑士张口问道,“高盛,少将军呢,我的人已经沿着两条路跑个来回了都没找到少将军!”   “怎么可能,少将军是朝许州去的啊!”高盛有点愣住了,他和房遗爱分开的时候,可是明明确确听他说直接去许州的,怎么才一个时辰就找不到人了呢。   秦武阳气的从马上跳了下来,为了保证房遗爱的安全,他偷偷的从秦岭大营跑了出来,谁知来到这里却找不到房遗爱的人了。一定是出现变故了,否则怎么可能见不到人呢,从这里到许州,只有两条路,再往南就要绕过嵩山南部了,少将军不可能蠢到跑山里去的。   “高盛让人散开,各处都搜一搜,一定是出事了!”秦武阳猜的挺准的,不一会儿就让他们在水田里搜到了那个倒霉蛋的尸体,看着那尸体上的弩箭,秦武阳额头上就渗出了冷汗。将弩箭拿在手中,秦武阳有些焦急的说道,“走,进嵩山,少将军一定向南去了,有人赶在咱们前边拦住了少将军的去路。”   “娘的,这到底是些什么人,竟然阴魂不散的,不管走到哪里,他们好像都能提前查知!”高盛不明白了,从长安一路走来,他们换的路线也不少了,可就是躲不过去。   秦武阳扔了弩箭,拔出腰上的唐刀冷笑道,“管他是什么人,既然敢跟咱们对着干,就跺了他,老子当兵这么多年,就没怕过谁!”   马屁也不管了,秦武阳领着一帮子人就进了山,在他们进山的时候,负责放哨的黑衣人就已经跑去报信了,“首领,不好了,房遗爱的人找过来了!”   “这么快?八嘎,客流君,咱们得流汗一把了!”一个日本人劈着眼前的树赶,不断地发泄着。   方磊听得都想骂娘了,这群日本人真是没文化,什么叫流汗一把,那叫努力一把,也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让几个日本人跟着瞎掺合。方磊这次还真误会自己的主子了,这些日本人可都是身怀绝技之人,在日本那也是甲贺跟伊贺两派的佼佼者,如果是庸手的话,也不可能让他们来杀房遗爱了。   有时候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房遗爱就是如此,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跑到一条绝路上来,看着眼下的葱郁的石壁,他想哭的心都有了。虽然石壁上有不少藤蔓,可要是从上边掉下去,那也是活不成了吧,相信没人会敢冒这个险的,就是最高等冒险大师也没这个胆子。   往后走,也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方磊和那几个日本人已经逼过来了,死,房遗爱真的很怕很怕,到今天为止,他还没看过自己的孩子呢。   方磊笑了,日本人也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天送大礼么,跑了半天,却把自己跑到了绝路上,想来这一辈子也碰不到几次吧。   “哈哈哈,房遗爱,你倒是跑啊,有本事从这跳下去,你不是很能跑吗?”方磊可解恨了,房遗爱就像跑不死的铁人一样,在这山上窜的跟猴子般,为了追上房遗爱,方磊和几个日本人都快跑虚脱了。)   ☆、第917章 悬崖是我家   第917章悬崖是我家   听着方磊的讽刺,房遗爱紧紧地皱了下眉头,正如方磊所说,他房某人已经无处可逃了。如果今天是末日的话,他房某人也不会轻易放弃,因为在那个偌大京城里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那里有着他的女人,有着他的孩子,想想时间,侍女姐姐也该生了吧。   慢慢的房遗爱嘴角挂起了一点笑容,他笑得是如此的诡异,让方磊等人都有点糊涂了。猛然间,房遗爱眼中射出一道精光,只见他左手反握唐刀,猛地朝正前方的方磊投去,那刀快如闪电,方磊没敢多想,整个身子往后仰了下去。房遗爱率先发难,还上来就把手里的刀丢出来,这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趁着人群有点乱,房遗爱身形如狼一般窜了过去,这时那些日本人也反应了过来,也不见谁出声,那几个日本人就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朝房遗爱冲来。乍一交手,房遗爱才知道自己碰到对手了,这五个小日本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攻守有序,各有职责,一时间房遗爱还真拿不下他们。   由于没了武器,房遗爱只能狼狈的躲着,好在他速度不慢,十几招下来也没中招,但这也只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早晚躲不过去的。受伤总是无法避免的,房遗爱刚躲过右侧的刀,左胳膊就被划了一下,接着一个日本人半跪身子锋利的刀尖直接戳在了房遗爱的小腿上。鲜血瞬间浸透了裤腿,真的很疼,踉跄着退后两步,房遗爱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亲手斩杀这些人的,最可恶的就是这些日本人了。   “本田圭左,还不动手,快杀了房遗爱。我们也要撤了!”方磊心中是有点急的,谁知道房遗爱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呢,如果他们来的够快的话,那他们就没有杀房遗爱的机会了。   “哟西”一个日本双手握刀,那一撇小胡子微微上翘,他看着房遗爱,轻轻笑道。“房遗爱,你要死,不过死在我大日本武士手中,也算你死得其所了!”   房遗爱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要死也不能死在日本人手中,他房某人堂堂男儿。岂能让小日本打败。他嘴角上扬,不屑的看了眼那五个日本人,“嘿嘿,你们真以为能杀得了房某么,告诉你们,不可能!”   房遗爱的声音是如此的自信,这让几个日本人狐疑不解了。这种情况下,难道房遗爱还能逃出去不成?想了想,日本人就笑了,怎么可能,就是给他一对翅膀,他也飞不走的,因为光流血也能流死他。日本人是想不通的,可是方磊却想到了。只见方磊大声惊叫了起来,“快,拦住他,房遗爱要跳崖!”   方磊提醒的还是有些晚了,当几个日本人想要动手的时候,就看到房遗爱纵身一跃,那魁梧的身子就消失在了山壁边上。日本人都呆住了。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别人都是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他倒好,直接跳悬崖。方磊趴在崖边眼泪都快出来了。他是想要让房遗爱死,但是也得得到他的尸体才行啊,主子下的命令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石壁上云雾缭绕,只能看到眼底下的藤蔓,至于最底部,那看都看不到。   “都愣着干什么,快下山,一定要找到房遗爱的尸体,找不到尸体,咱们怎么跟主子交代?”方磊气的狠狠地瞪了下几个日本人,就因为这几个自大的日本人,非要和房遗爱近身肉搏,依着他方磊的主意,直接用弩箭招呼,哪还会出这么多事情?   方磊和几个日本人领着一票人马一窝蜂的从南边撤了下去,北边是不能走的,从北边出去,那铁定碰到秦武阳的人。   嵩山很高,悬崖石壁更为陡峭,都说华山才是最陡峭的,可是却没人知道嵩山的险。房遗爱之所以敢跳下来,就是因为这一条条的藤蔓,他就赌自己能够扯住一条藤蔓,如此一来就可以减轻下坠的势头了。房遗爱想的很不错,一开始他也是这么做的,可当真正急速下坠起来,他的脑海早就白蒙蒙一片了,他的手用力抓着所能触摸的一切东西,哪怕是尖锐的石块,哪怕是拇指细的藤蔓。从上到下,没有腾云驾雾的感觉,有的只是恐惧和彷徨。他不知道抓了多少东西,他更不知道碰到了多少陡峭的石块,那沉重的撞击,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要散架了,终于,马上就要有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了,可是他却没了知觉。房遗爱努力想让自己睁着眼,可还是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流血和撞击,让他的生命不断地流逝着。   秦武阳焦急的在山上寻找着,他们循着一些足迹,自然而然的找到了悬崖之处,那里半点人影全无,有的只是一滩血渍和一把明晃晃的唐刀,唐刀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似乎在阐述着自己的孤独。蹲在地上,高盛伸手捡起了地上的唐刀,验看了一番,高盛有些悲凉的说道,“武阳,这是少将军的”话到这里,高盛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下边的话,根本不需要他多说什么了。   秦武阳用力的摇了摇头,他不会相信这个事实,少将军东征西讨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死在这一个小小漩涡里,将高盛揪起来,秦武阳有些冷冽的吼道,“高盛,收起你的娘们心,给老子带人去搜,你记住了,少将军不会死,永远不会,谁要是再敢乱说,老子剁了他!”   秦武阳的话掷地有声,高盛不敢多说什么,叹了口气就领着十几个人沿着山路往南而去。   当将脸转过的一刹那间,秦武阳眼中便流出了两行热泪,他不会相信的,高盛那么说,是因为他不知道少将军对于左武卫有多么的重要,若是少将军没了,左武卫所有人将失去主心骨。这个消息不能传出去的,此时左武卫已经不稳了,若是让将士们知道这件事情。那左武卫将士在群情激奋之下,又会走出怎样的事情呢?   谋反作乱,在哪个时代都是诛九族的大罪,可是对于左武卫士兵来说,谋反并不是不敢做的事情,因为左武卫大部分士兵都受过少将军的恩惠,尤其是那突厥境内归来的三千精锐人马。他们能活着可是少将军用命换来的。   红尘万丈,人间生灵,只要太阳照耀的地方,就有男儿的笑声,那金戈铁马,铁骨铮鸣。犹在耳边回荡,可现实中,那一切却成了永久的回忆。   茫茫嵩山,想要找到一个人是何等的不容易,总有人觉得找到一个死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但那是非常愚蠢的想法,一个人从悬崖跳下去。而下边是一层层的山石与陡坡,你又怎么确定这尸体会滚到什么地方呢?   已经找了一天了,却还是没找到房遗爱的尸体,这一点让方磊很是郁闷,就是找不到尸体,找到点血渍也行啊,因为找到血渍找不到尸体,那就证明房遗爱还活着。如今什么都找不到,该怎么跟主子交待呢?   与方磊有着同样忧虑的还有秦武阳,他可是奉了左武卫兄弟的嘱托来保护少将军的,如今少将军却落得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哪还有脸回去。   京城里,依旧是人心惶惶的,他们都在为自己的事情考虑着。仿佛已经忘记房遗爱怎么样了。   夜深了,本该是沉沉睡去的时候,萧慕儿却独自一人坐在院里看着天上的星星,今夜的星光很美。可是萧慕儿的心情却还是那么的低落。有时候,萧慕儿真希望那晚自己没有去太极宫,那个诺大而又庄重的太极宫,也许天生就不是她萧慕儿该去的地方吧,还有那个晋王李治,那就更可笑了,自从出了事,他脸面都没露过,是嫌弃她这个残花败柳了么?都说戏子无情,可是在她看来,那皇家的人比戏子还要冷酷。   不知何时,萧慕儿觉得怪怪的,就好像有人在盯着她看一样,一有这个想法,她便往后看了看。一个黑衣人静静地站在亭子外边,他的脸在月光下毫无保留的露了出来。萧慕儿认得天刀,做为房遗爱的三大忠仆之一,又有几个不认识呢。   “萧姑娘,请随云某去一个地方,放心,云某不会害你的!”天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的缓和一些,他不希望对萧慕儿用强,因为那样做对谁都没好处。   “天刀,你觉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萧慕儿淡淡的笑了笑,可是那笑容里更多的是一种苦涩,没人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心情,如果有的话,那就是整理完了吧,也只有那个女人体验过被皇家抛弃的感觉。   皱了皱眉头,天刀拱了拱手,“萧姑娘,是我家主母要见你!”天刀希望萧慕儿能答应,否则他只能先打晕她了。   让天刀意外的是,萧慕儿听了这句话之后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天刀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如此有用,天刀当然不知道了,因为这种话也只有女人能听得懂了。如今的萧慕儿最忧心的是什么,还不是自己的将来么,一个被皇家抛弃的女人,又有哪家敢要,就像以前的郑丽琬,本来是各家争相看好的女子,可就因为和皇家有了联系,到最后连陆爽那样的人都看不上她了。   若说郑丽琬找不到男人,那也不可能,但是那种情况下找到的男人,又有几个真心对待她呢。   萧慕儿不会担心如何进入房府,既然天刀能出来,那就一定能回去,郑丽琬那个女人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当萧慕儿随着天刀消失后,萧瑀就发现了有点不对劲儿,但是他不敢声张,如果张扬出去,那不光害了房府还会害了自己的女儿。   甘露殿里,李世民一脸肃穆的看着桌上的烛火,过去这么久,他也冷静了许多,也许该听听房俊如何辩说的。这些天,他没有回百福殿,他怕看到长孙皇后泪眼婆娑的眼睛,更怕那两个让人头疼不已的女儿。李簌和李明达就像两个小疯子一样,一见面就要让他赦免房俊,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这是多大的事情。   太子宫里,李承乾显得平静多了,这倒让许多人失望了,尤其是李泰,他可是等着李承乾忍不住做些什么呢,如此一来盛怒之下的父皇会饶得了李承乾么?   ☆、第918章 郑娘子的计谋   第918章郑娘子的计谋   太子宫,外边守着的都是龙虎卫的人,就在这重重重兵之下,还是有个人悄悄地进了宫里。那人到得太子宫,才取下头上的面罩。来到后院,那人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躲过了后堂出来的宫女,这个时候不得不小心一点了,就算是太子的近侍也不是那么可信的。   李承乾门口总有人在守着,那人便只好绕到后边轻轻地敲了敲窗户,虽然已经熟睡,但是苏氏还是听到了这一阵轻微的响声。李承乾听着那四声敲窗声,眉头就紧紧地锁了起来,这不是和房俊约好的暗号么?冲苏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李承乾朝外喊道,“夜深了,你们都下去了,不要搅了太子妃休息!”   门外守着的宫女也没多想,太子殿下能好心让她们去休息,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宫女们就相继离开了。这时候,李承乾和苏氏也披好衣服来到了外屋,不久之后,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接着那个进府的黑衣人就快步走了进来。这个人李承乾是非常熟悉的,正是房遗爱的亲兵莫新华,这些年莫新华一直在洛阳和江南一带做事,这次回到长安来,也是郑丽琬特别要求的。   “太子殿下,这是大夫人给你的信,她嘱咐小的告诉你一声,最近可能会出事,但是她希望你能暂且忍耐,不要轻举妄动!”   李承乾点点头,将信拆开,凑着苏氏递过的烛光慢慢的看了起来,信确实是长乐写的,心中长乐让他把东宫卫率交给赵冲管辖。对于这个要求,李承乾还是相当犹豫的,本来他所能依靠的就只有几千东宫卫率和房遗爱的几万大军,如今房遗爱在外不知所踪,再将东宫卫率交出去。他可就没什么依靠了。犹豫了许久,李承乾都没有回话,苏氏心跳的特别快,她明白这是个艰难地决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乾长长地舒了口气,他还是决定相信长乐,长乐有这个要求那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房俊交待的,否则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把东宫卫率交出去呢?   “太子殿下,大夫人知道你有所疑虑,不过这点也不用担心,如果真到了无法避免的地步,我等会不惜一切代价带殿下离开长安的。”   莫新华知道李承乾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自己落得跟李建成一样的下场而已。李承乾却是摇了摇头,他摆摆手轻声道,“罢了,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们尽力帮着房俊就行了,至于我嘛,逃了又有什么意义?”   李承乾想的很清楚。他这一生没得选择,要么当太子,要么就去死,窝窝囊囊的活着不是他的风格,而且就算他想窝窝囊囊的活着也是不可能的,他太了解那个四弟了,让他当了太子,他会放过那些威胁他的人么?   “殿下。你可不能意气用事啊,只要活着,一切就有可能的!”   “不,莫新华,你回去吧,我会照长乐的吩咐做的!”李承乾慢慢往里屋走去,莫新华却没有急着离开。在李承乾消失之后,莫新华将一只手指大小的竹管交到了苏氏手中,“太子妃,这个你拿好。若真有那么一天,就将这竹管里的东西让殿下喝下去,到时我等会将殿下救出去的。”   苏氏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李承乾的脾气,但是能留下一条命为什么不留着呢。其实苏氏并不在意李承乾当不当太子,对于她来说,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房府西跨院里,长乐和郑丽琬并排坐在床榻上,郑丽琬已经劝过长乐好几次去休息了,但是长乐却坚持等到萧慕儿到来。有时候郑丽琬觉得真的挺奇妙的,房遗爱那个倔种偏偏找到了长乐这样倔强的人。长乐的身子骨如何,郑丽琬是知道的,这也怪不得房遗爱一直担心长乐会出事,就连孙思邈都说长乐近两年不适合生育,可是长乐就是不听,也许在她心里,能给夫君留个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吧。   萧慕儿很快便被天刀带来了,以前见萧慕儿,总是一种平常心,可是如今再见,长乐的心情却是如此的复杂。虽说长乐没什么要求,可是萧慕儿却不想失了礼数,“殿下,您要见慕儿?”   “嗯,慕儿,你肯来便好,先做吧,这府中事情多,怠慢你了!”长乐淡淡的笑了笑,说实话,她真的很累了,可有些事情却不能不管,所有的事情都压在郑丽琬身上,那也是不行的,毕竟郑丽琬也是一个人,她也有承受不住的时候,而且有些事情也只能由她长乐出面才管用。   萧慕儿没有矫情,福了一礼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她从不觉得长乐是个简单的人,这位公主殿下能得万千宠爱于一身,那也是有自己的能耐的,若说仅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她萧慕儿是绝对不会信的。房遗爱手上那么大的摊子,长乐都能管理的井井有条的,这份能耐就不是她萧慕儿能比的。   “殿下,不知你想让慕儿做些什么?”萧慕儿不想让费时间,都到这个时段了,还需要客气么?   长乐看了郑丽琬一眼,一旁的郑丽琬便接过了话,“慕儿妹妹,我们想麻烦你一件事,这事啊,其实也不是很难,就是希望明天慕儿姑娘能去趟刑部,至于原因么,当然是状告我家夫君了。”   郑丽琬的话是如此的请便,可落在萧慕儿身上却是如此的刺耳,去刑部状告房遗爱,这又能管什么用?萧慕儿脸上一股凄然的笑意,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微微低下了头,“殿下,难道你觉得长安城里知道慕儿丑事的人还少么?去刑部嚷嚷,我萧慕儿以后还有何脸面去见人?”   也怪不得萧慕儿如此抵触,那一晚的事情对萧慕儿来说就是个噩梦,她想忘却还来不及呢,长乐却希望她去刑部报案,这不是要闹得天下皆知么?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贞洁更重要呢?   长乐知道有些难为萧慕儿的,就连郑丽琬也觉得这么做对萧慕儿是有些不公的,若说别的女子不知道这样做造成什么影响。可她郑丽琬是真的,就因为那一场选秀是件,她郑丽琬当了将近十年的活寡妇。要不是碰上夫君这种不守礼法的混不吝,说不定她郑丽琬就要孤老一生了。   冲长乐递了个询问的眼色后,郑丽琬就等了起来,她自然知道如何说服萧慕儿,可是这事还得长乐点头才行。好在,长乐没有想太久,待得长乐点头同意后,郑丽琬就朝萧慕儿走去。蹲在萧慕儿身前,就看到那豆大的泪珠已经缓缓的落下,伸手擦了擦萧慕儿的泪痕。郑丽琬柔声笑道,“慕儿妹妹,我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家,若是我家能熬过去,咱们就当回姐妹怎么样?”   郑丽琬的话非常简单,可萧慕儿还是听懂了,这是要让她萧慕儿嫁到房府来么?   萧慕儿久久没有回答。郑丽琬便悄悄地离开了屋子,至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长乐了,让萧慕儿彻底放下心,也只有长乐能做到了。来到外边,郑丽琬并没有急着去院外,而是在走廊里疏松了下胳膊。她现在可不敢到院外去,毕竟郑丽琬可还在外边呢,若是让别人知道了。少不得要多加防备了。   本想休息一会儿就回去陪着长乐的,谁知走廊里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好奇之下,郑丽琬就凑了过去,定睛一看,说话的原来是幽兰和画眉。此时画眉脸上一副义愤之色,小嘴还吧嗒吧嗒的说道。“幽兰姐,你得管管了,现在府里别有心思的人太多了,刚听房全说。大公子那边的管事房莲已经开始往外拾掇东西了。”   “不用管,都是些什么人,你先记下来就行了,如此一来也好,也能知道谁对我房家是忠心不二的。至于那些小人,总不会放过他们的,别说我房家还没垮,就是垮了,也不是他们能乱来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女官,幽兰身上总有种若有若无的气势,那说出来的话也是相当有力的。   听了幽兰的话,郑丽琬就鼓着掌走了出来,“好,画眉,就按照咱们幽兰大总管说的做的,把那些小人都记下来,等事了了一起算账!”   “嗯,我这就去盯着,哼,这群小人,真是气死婢子了!”画眉撅着嘴气呼呼的离开了走廊,看着丫头这个样子,幽兰和郑丽琬就相视笑了起来,这小丫头也够天真的,如今这府上别说一心离开房府的人了,估计通着外边的人也有,别人既然一心要对付房府,那不对房府的人动心思,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抚了抚额前的乱发,郑丽琬略有些疲惫的笑了笑,“幽兰,过两天我可能还要离开下,这府上就麻烦你和月兰多操心了,那几个丫头都不太懂事,不过海棠还是可以的,若是忙不过来,让海棠帮衬着也行。”   “嗯,丽琬姐,你也多注意下身子,如今这府上可离不开你,对了,有夫君的消息了么?”幽兰这么一问,郑丽琬就有点抑郁了,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现在我也在等高盛和秦武阳的消息,这件事先别给大夫人说,免得她担心。”   郑丽琬不知道嵩山那出了那么多事情,如果知道房遗爱遭难的话,她早就离开京城了,在她心里什么朝廷大事,都比不上房遗爱的。而且郑丽琬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为了心爱之人,她什么都不会在乎,当年为了报复侯君集,她敢断了候家的后。   郑丽琬不晓得长乐跟萧慕儿说了些什么,等着萧慕儿离开房府的时候,她已经答应天亮之后去刑部了。萧慕儿能答应下来,郑丽琬是非常高兴的,之所以让萧慕儿去刑部,她就是要将这潭水搅浑了,只有这潭水变的更浑,那才有机可趁。   为了掩护萧慕儿离开房府,麻子照计划放了把火,这把火可把门外的龙虎卫吓得不轻,他们还以为房府出了变故呢,结果他们进府查看一番,房府的人却是一个没多一个没少。   萧慕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了萧府,萧瑀一直在房里等着,见萧慕儿回来后,萧瑀就有些焦急的问道,“慕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父亲,莫要担忧了,女儿乏了,想休息了!”   萧瑀被噎得可不轻,这叫什么事嘛,想他这个当爹的白担心半天了,一定有事的,可是他又不能逼萧慕儿,只好揣着糊涂离开了。   ☆、第919章 慕儿姑娘找男人   第919章慕儿姑娘找男人   这段时间以来,若说哪个衙门最忙活,那当然要属刑部了,其实刑部也没太多事情,可光一个房二公子谋反案就够刑部大佬们喝一壶的了。倒不是刑部官员能力差,实在是这里边的水太深了,一搞不好就有可能把自己整进去,所以这段日子刑部和大理寺不少官员都告了病假,总之,他们是能躲就躲。   对于衙门里的事情,萧瑀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连他这个刑部尚书都想回家看太阳,更何况那些小官吏。房遗爱的事情一出,长安城里至少有四家国公府被牵连了进来,其中还牵涉到太子殿下和吴王殿下,这些人里边好像就数着吴王殿下好欺负点了,剩下那些人,哪个不是头顶向天的人物。萧瑀拿着个茶杯子不断地转着,他心里想的更多地还是自家女儿的事情,至于这个谋反案,他也插不上手,说白了这种事情还得李孝恭这种皇家内部人来做,最后怎么处置房俊,那也是皇上的事情,他这个刑部尚书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正想的入神呢,就听刑部大门外爆出了一阵隆隆的鼓声,那鼓声特别的想,萧瑀的耳朵都快震聋了。虽然不知打击鼓之人是谁,但是萧瑀却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个时候击鼓的那全都是不开眼的,如今刑部都盯着谋反案呢,谁还有心思管别的事情,有事情去找县衙或者大理寺不就行了?   “去,把击鼓的送到大理寺去!”想都没想,萧瑀就冲守在门外的衙役喊了句,谁知却没得到衙役的回话,过了半会儿,一个衙役提着腰刀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见萧瑀的面,那衙役垮着脸吭哧道,“尚书大人。这个这个估计送不走了”   “送不走?混蛋,什么人还送不到大理寺去了,真是的,又不是不管他的案子,去大理寺和刑部不是一样么?”萧瑀相当的生气,那告状的人不听,就强送到大理寺不就行了。这群手下到底怎么办事的?   瞧萧瑀一张黑脸,那衙役也挺憋屈的,要是能送,他们还用得着跑这里挨骂?瞅瞅萧瑀,那衙役低着脑袋嘟哝道,“尚书大人。你还是亲自去瞧瞧吧,告状的事慕儿姑娘”   “啪嗒”萧瑀呆住了,至于她手里的茶杯子也自然而然的落在地板上摔了个粉碎,到现在萧瑀还没回过味儿来,老天爷在开玩笑么,他的宝贝女儿跑刑部来告状了,宝贝女儿要告谁?萧瑀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不过,他能预料到,估计这京城又要起乱子了。   一把将那挡在身前的衙役扒拉一边去,萧瑀兴冲冲的往门外走去,那衙役不断地撇着嘴,这会儿老尚书走路利索了,果然是爱护自己女儿啊,平常哪见他这么利索过。   来到前堂。就看到萧慕儿提着裙子往大堂走呢,那神情坚定极了,这下萧瑀可是真急了,他走过去一把拉住了萧慕儿的袖子,“慕儿,你胡闹什么,跟为父回家去。你还嫌为父不够烦么?”   哪曾想一向文静的萧慕儿却一把甩掉了萧瑀的手,她退后两步继续往大堂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尚书大人。你既然为一部之首,怎可把人往外赶?”   “你”萧瑀差点没背过气去,翻天了,一向文静的女儿竟然说出了这种话,萧慕儿很快就进了大堂,做为刑部尚书,萧瑀也只能跟着进去了。虽然审案用不着他这个尚书大人亲自上场,可是这次告状的是他的女儿啊,无奈之下,他只好当了回主审。   坐在堂上,萧瑀俩眉毛不断地挑着,嘴皮子也不断的哆嗦着,此时两旁的衙役也是神态各异,显然他们也没把今天的事情当回事,老爹审女儿,哪还用审么,那当然是女儿告谁,老爹就抓谁了。   憋了好久,萧瑀才装模作样的哼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问完这话,萧瑀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也一把年纪了,却遭遇这种奇葩事。   有个衙役没忍住,当场就笑出了声,他这一笑,萧瑀那好不容易摆正的脸又黑了起来,他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大堂之上,随意耻笑,成何体统,跟我拉出去,痛打十大板!”   那倒霉的家伙直接傻眼了,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尚书大人正不知道朝谁撒气呢,他就兴冲冲的把脸伸过去,这不是傻么?几个衙役很同情这个倒霉蛋,不过为了消消尚书大人的怒火,打这家伙几棍子也是没什么的。   堂上的变故一点也没影响到萧慕儿,抬起头,她很是平淡的说道,“尚书大人,小女萧慕儿,我要告那狼心狗肺的房遗爱,他占了慕儿的身子,却跑的没影了。慕儿自觉不公,还请尚书大人为慕儿做主!”   “嘎巴”这是某个衙役腿软后发出的声音,真要命了,这满屋的人做梦也没想到萧慕儿姑娘告的会是房二公子啊,师爷拿着毛笔傻愣愣的看着萧瑀,他不知道该不该下笔,今个老天爷是不是在跟人开玩笑呢。满大唐的人都知道房二公子为什么跑,可是这位萧慕儿姑娘却跑刑部要男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淫妇找奸夫么?   萧瑀不断地吞着口水,那白胡子还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气得,总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将萧慕儿关屋里锁起来。   萧慕儿脸色平常的很,不喜也不怒,越是这样,萧瑀越是发愁,宝贝女儿摆明了是来闹事的,今个要是不把案子接下来,他这个当老子就别想出刑部了。无奈之下,萧瑀只好让师爷下了笔,师爷这一下笔,一帮子衙役表情可就丰富了,这下子长安城里可就有多饭后谈资了,房二公子在外逃亡,京城里却有位美人找奸夫,厉害,相当的厉害。   萧瑀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他只觉得牙疼,嗯,就是牙疼。萧慕儿姑娘在刑部这一闹,可算是给京城刮了一阵风,老百姓们都是喜欢热闹的,他们议论的更多的还是房二公子和萧慕儿姑娘咋样咋样。这不,清风楼里就已经吵开了。   “要我说啊。这位萧慕儿姑娘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她平常高贵得很,却巴巴的跑刑部要男人,这脸都不要了啊!”某个公子哥虽然嘴上在说萧慕儿,可心里却嫉妒死房遗爱了,要是早知道要了慕儿姑娘的身子。就能得到她的心,他老早就上了,哪还轮到房老二得福啊。   “陈老三,你放什么臭狗屁呢,慕儿姑娘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要我说啊,就是房老二不地道。败坏人家女子清白,当真可恨之极!”   “你才放屁!”陈老三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听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如此说,他指着那胖家伙就揶揄道,“颜六,你也这会儿敢充个人物了,要是二公子不犯事,你敢喊一句房老二不?信不信二公子立马把你丢渭水河里去?”   “咋地。老子就是这样,房老二犯的可是谋反之罪,这次他是死定了,老子就是骂他了,谁能把老子咋样?”   颜六话刚说完,就看到眼前飘过一阵黑影,接着人就仰面躺在了地上。也活该颜六倒霉。今个柴令武跑清风楼里喝闷酒,没成想就听到有人敢这么编排房遗爱。由于酒喝得有点多了,所以柴令武想的也不是太多,一拳放翻颜六。柴令武晃着大拳头冷笑道,“狗辈,俊哥也是你能编排的?哼,就算是谋反,也轮不到你来废话,赶紧滚蛋,否则本公子现在就灭了你!”   颜六自是认识柴令武的,常在京城混的,谁不认识这几位有名的厉害人物呢?从地上爬起来,颜六却是冷笑了声,要放在平时,颜六真的会怕柴令武,可是现在嘛,这位柴小公爷都自身难保了,还用得着怕他么?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颜六嘿嘿笑道,“小公爷,也别吓唬小的,谋反的案子要是定下来,恐怕你也跑不了吧?”   必须承认,颜六说的很对,如果谋反的案子定下来,他柴令武也躲不过去,凭着他和房遗爱的关系,当今陛下能放过他么,如今他可是父母全无,连个罩着的人都没有,别人要整死他,还不容易么?若是几年前,柴令武自不会担心,因为那个时候老爹柴绍还活着,有他在怎么也能保他一条命,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想起自己的身世,柴令武胸口就涌起了一股悲凉,本以为能随着俊哥搏的一身荣耀的,谁知道俊哥却落得个谋反罪名,难道真的是天不佑平阳公主府么?   胸闷之下,柴令武一拳砸在酒桌上,伴着那霹雳啪的声音,他仰头大吼道,“老天,你不公,陛下,你不公,你不明!”   一整怒吼,震得整座清风楼没了声音,醉酒的柴令武不知道这句话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灾难,本来他可以在外边窝窝囊囊的过着的,就因为这句话,他被带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里,李泰一个人走了进来,看了看坐在牢中的柴令武,他颇有些感慨的说道,“令武,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么?”   “当然记得,李泰,你一点都没变,小时候你就喜欢抢别人的东西,长大了还是如此!”由于父母早亡,柴令武经常去宫里住着,自然和几位王子熟悉了,也正因为这种熟悉,柴令武才不愿和李泰走的太近。和李承乾一样,柴令武知道李泰的性格,这为魏王殿下身宽体胖,可是心胸却狭窄的很。   听了柴令武的话,李泰却没怎么生气,他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令武,你难道真的不怕么?”   “怎么能不怕?但是怕又有什么用,如果我跪地求饶,你就会放了我么?呵呵,魏王殿下,你觉得你做过的事情别人真的一点都不知么,俊哥的案子,你到底参与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李泰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了大牢,他知道不用再说什么了,柴令武已经铁了心跟着房遗爱了。李泰不明白,房二郎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柴令武如此倾心相交。   武曌静静地坐在客房里,手里还不断地擦拭着那把老旧的唐刀,她坚信房遗爱不会有事的。和街上的人不同,她觉得郑丽琬走了一步妙招,让萧慕儿大闹刑部,想来有些人该坐不住了吧!   ☆、第920章 武媚娘和长孙家   第920章武媚娘和长孙家   没人知道武二娘子心中在想什么,自从房府出事之后,长孙冲已经盯了武曌好久了,虽然明着武曌已经离开了房府,可是长孙冲还是非常忌惮她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长孙冲也清楚,武曌从来没忘记过房遗爱,可是他并不怎么在意,只要最后武曌的人是他长孙冲的就可以了。通途客栈里静悄悄的,可是外面的街道上却是有着不少人,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这周边却还是藏着一些人。其实不用看,武曌也知道这些是谁的人,长孙冲是打算守株待兔么?   若说以前,武曌是盼着房遗爱来的,可是现在,她倒是希望这位姐夫能跑得远远地,这个时候回长安可不是什么好事。   门前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接着那常见面的伙计就喊道,“武姑娘,你要的米粥好了,小的给您送来了!”   米粥?武曌不由得蹙了蹙眉头,她可没要过什么米粥,虽然心中疑惑,但是她还是打开了门,将伙计手中的托盘接过来,他轻轻的笑道,“麻烦了,邓子,你下去休息吧!”   “哎,武姑娘,那小的就先下去了,你若有什么事情,招呼小的一声便是了!”邓子随手关上了门,等他走远了,郑丽琬才仔细的瞧了瞧手上的托盘,托盘没什么特别的,盘子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将米粥放在桌上,武曌拿起筷子在粥里搅了搅,果然让他找到了一点东西。将那东西夹出来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张纸条,纸条虽然没署名,可武曌也猜得出是谁写的。   字迹清秀有力,似有男儿风范,能写出这种字的也就那位郑娘子了吧。武曌仔细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看完后。她便将纸条撕成了碎片,看来事情真的有点急迫了,否则郑丽琬不可能给她送信的。   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武曌淡淡的想着,郑丽琬和那个姐夫真的是太能赌了,虽然这样做有可能将一切幕后的黑手都揪出来,更能给将来免去后患。可是代价也是巨大的。万一不成功,那倒下的可就是一群人了,如今什么实质性的进展还没有呢,柴令武就已经被关进刑部大牢了,如果不成功,那被关进去的就不仅仅是柴令武了。   几日来。武曌都表现得很平静,她整日出入恒丰银号,好像房家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长孙冲是很奇怪的,一个炎热的正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媚娘。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房二?”   长孙冲一定会问的,武曌早就预料到了,长孙冲和房遗爱有一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他太懂得隐忍了,也更加的虚伪。长孙冲为什么要这样问呢,目的可不是简单的想试试武二娘子的心,更多的还是想听听武二娘子知道多少事情。   让长孙冲诧异的是,武曌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复杂之色。悲痛有之,悔恨有之,高兴有之,总之,连长孙冲都看不懂了。武曌右手抬起,手指慢慢的划过了自己的手面,思索了一会儿。她轻轻的摇了摇头,“长孙公子,你想让媚娘如何回答呢?媚娘盼望的不多,只希望这件事你没有参与进来。因为这事情太大了,大到谁都承受不起的。”   说完那些话,武曌便略有些落寞的离开了恒丰银号。武曌的话像是在警告长孙冲什么,可是长孙冲并不生气,如果武二娘子表现的太淡然,他倒是有点不信呢,还记得房老二就好,也算他长孙冲没看错人。十几年过去了,长孙冲早不是当年的纨绔公子了,他如今也想找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光是长得貌美,还得能打动他长孙冲的心才行,而武曌恰恰是那样的人。武曌身上似有着一种魔力,总是吸引着众人的目光,长孙冲喜欢她,可却不希望她是个冷血的人,如果她能对房二冷血的话,那对他长孙冲又能好到哪里去?长孙家需要的是一个主持大局的媳妇,而不是一个贪图利益的花瓶。   长孙冲没有跟着出去,武曌也没有多停留,当走远了,她脸上就浮上了一丝凝重,郑丽琬果然没猜错,长孙冲真的参与了,他不光参与了,还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长孙冲太谨慎了,想从他身上得到找到破绽是非常难的,可是武曌并不气馁,因为长孙家还有这另一个公子,那就是长孙涣,和长孙冲比起来,长孙涣真的差太远了。   如今的长孙涣早就解了禁足令了,再加上现在又出了房遗爱谋反的事情,他就更没理由不高兴了,人一高兴了,就喜欢给自己找点乐子。长安城里的乐子多得是,长孙涣都熟得很。   迈步朝府外走去,可到了门口,长孙涣就看到了一脸寒霜的长孙纳兰,说实话,长孙涣是有点怕长孙纳兰的,于是他缩缩脖子干笑道,“姐,你这是从哪回来啊,瞧你这脸色差的!”   “嗯?涣弟,你这是要去哪?”长孙纳兰并没有回答长孙涣的问题,而是侧目问了起来。其实她也是想转移话题罢了,因为她刚才去了趟萧府。   去萧府的事情,长孙纳兰并不想传扬出去,因为这不是什么体面事,而且她在萧府也没得到萧慕儿的好脸色。本心里,长孙纳兰也没想着真管长孙涣去哪里,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哪还有心思管长孙涣。   “姐,我去趟恒丰银号,过会儿就回来!”说完话,长孙涣一溜烟的跑了,长孙纳兰也懒得计较,诡计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又跑那些烟花之地鬼混去了。   长孙纳兰不是寻常家的女子,有些事情她看得很透彻,若说房遗爱的事情长孙家没插手,那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虽然父亲表现的很平淡,可是她却越是不放心。当房府面临浩劫的时候,父亲缺什么表示都没有,这不奇怪么?也许他没有参与进去,可谁敢保证长孙冲没有掺合呢,至少。长孙纳兰觉得长孙无忌应该知道些什么的。   和房遗爱接触时间不是太长,但长孙纳兰却敢断定房二郎不是那种好欺负的人物,谁敢把他往死路上逼,那他一定会报复,远了不说,只要瞧瞧侯君集的两个儿子就知道房遗爱有多狠了。长孙纳兰不希望几位兄弟也变成那样,有时候她不明白父亲在想什么。房遗爱败得太快了,什么都没说就窝窝囊囊的逃离了京城,这可不是他的风格。总觉得房遗爱在预谋着什么,可是为什么父亲就是看不到这一点呢?   长孙纳兰一直都觉得自己有一颗不输于男儿的心,可是她终究还是比不上的,有时候男人的心比女人还要复杂万分。别说摸透了,就是看破点端倪都没有可能。   事实上,长孙纳兰是有些冤枉长孙无忌的,时至今日,连长孙无忌都没有看破其中的局,若说是李泰和那个儿子谋划了整件事情,那也太扉人所思了。李泰是什么样的人。他能制定如此详细紧密的计划么,别的不说,光耐性,李泰就不够,至于自己的儿子,长孙无忌就更加清楚了,这个儿子是很聪明也很隐忍,可他有个知名的缺陷。那就是缺少一种魄力,而将房遗爱往襄城和萧慕儿身上推,恰恰是一种非常需要魄力的事情。有人觉得房遗爱在宫里占有长公主和未来的王妃是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可是谋划这件事情的人不就更加的大逆不道么?也许这所有的事情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吧,说不准,那位魏王殿下也是其中的一枚棋子呢。虽然猜得到,可是长孙无忌不会去阻止。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他只要保住自己的儿子就行了,至于李泰还有其他的人,那是当舍就舍的。而且长孙无忌也想看看房遗爱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如果熬不过,那也省了他长孙无忌的功夫了。   从利人市走过,长孙涣的心就被一个靓丽的身影勾住了,他知道这个女子是谁,不正是大哥在追求的武媚娘么?长孙涣从来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碍于长孙冲的面子,他不敢对武曌做什么,可是却挡不住他那颗骚动的心思,如果能将武美人抱在怀里蹂躏一番,那将是什么样的享受呢?   武曌也看到长孙涣了,一瞧见长孙涣那邪恶的眼神,心里就有种厌恶之感,事实上长孙涣的卖相可比某位房二公子好多了,就算是盯着美人看,长孙二公子的眼神还是有点儒雅之风的,可是武曌偏偏很讨厌长孙涣。   “武姑娘,这大热天的,你去哪啊,不如到楼上喝点茶水如何?”长孙涣表现的很是和善,其实他对长孙冲还是有点意见的,既然对武曌有心思,那就上了呗。长孙涣就讨厌那种扭捏作态的人,要是不想要,让给他长孙涣嘛。   武曌皱了皱眉,身子巧妙地往一边躲了躲,“不了,谢涣公子好意了,武曌还有事情要做呢!”说这话的时候,武曌的眼里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轻蔑。也许是太明显了吧,长孙涣脸色有点难看了,这个武曌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若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早把她按到床上去了,竟然敢轻视他长孙二公子。   长孙涣这人有个缺点,那就是容易上脑,尤其是被女人刺激的时候,他更显得有点毛躁。若是武曌舒缓的说声没时间也就罢了,偏偏露出那种鄙夷的眼神,这让长孙涣的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一股劲头升起来后,长孙涣就把长孙冲忘到一边去了,他堵在武曌身前,翘着嘴角哼道,“有事做?交给别人不就行了,走吧,随本公子喝茶去!”   长孙涣非常霸道的朝旁边的茶楼指了指,那态度显然是不打算让武曌走了,此时的长孙涣没有想到长孙冲会是什么反应,只是出于男人的本能,他要出口恶气。   看到长孙涣如此反应,武曌心中却暗自冷笑了几声,果真是个没用的浪荡公子,真以为她武曌闲的没事跑利人市来玩的么?长孙涣想不到武曌心中有那么多的想法,就算知道,以他的智商也不可能猜透武二娘子的心思。   嵩山并不是太高,地形却是非常的复杂,此时正是烈日炎炎的时候,一个身着粉色布衣的女子却在山中慢慢的走着,她的胳膊上挎着一个竹篮,篮子里放着一点青菜,显然是刚从山下镇上回来。   ☆、第921章 兄弟之间的隔阂   第921章 兄弟之间的隔阂   这女子身上的衣服却是非常老旧,甚至连平常农妇都不会穿的如此破,她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连自己的脸都掩盖了大半个。平常人看到她都不会对她感兴趣的,一个如此穿着,如此打扮的人又能好看得了么?   平时经常走这条路的,因为一个人住在山腰上,所以上下山的次数也非常的多,她也没怎么看脚下,这条路她闭着眼都能走个来回了。可是今天,却碰到了点意外状况,就在她刚从山道拐角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山路旁边躺着一个人,由于有高草挡着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不过看石壁上的血渍便知道这人是从山上掉下来的。也不知道这人还活着没,抱着侥幸的心思,那女人小心的凑了过去,将高草拔开,她就愣在了那里,怎么会是他?   无论如何,这女子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男人的,当看到他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女子的眼眶就有点红了,将手指放在鼻子下探了探,好在还有呼吸。想背动如此魁梧的男人,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非常艰难的事情,可是她还是没有放弃,咬着牙将躺在路旁的男人搀了起来。从拐角到自己的家并不是太远,却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把那男人放在榻上,女子来不及休息下,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回去,她必须把那里的血渍和痕迹处理掉才行,这男人既然出现在了这里,就一定会有人来找的,如果他们发现那里的血渍,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   顶着天上一个大太阳,方磊却有种想死的心,到现在还没找到房遗爱的踪影,这也真是怪了,别说人了。就是血迹都没找到,难道这位房二公子挂石壁藤蔓上了?方磊暗自摇了摇头,想什么呢,挂蔓藤上怎么可能,房老二又不是神仙。还能在上边当猴子?   “统领。房遗爱的人已经摸过来了,咱们怎么办?”一个手下持刀询问着,这时方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废话,打死也不能和房遗爱的人碰面啊,既然找不到房遗爱,那也只能先撤退了。虽然回去之后有点难交差,但也总比让房遗爱的人包饺子强,方磊甚至秦武阳那批人有多厉害,那可都是左武卫里的佼佼者,比之房遗爱的亲卫也差不了多少,总之。论战斗力,这些人可比高盛的人马强多了。   “让人都撤出去,留几个人住到附近镇子上去!”方磊绝不会和秦武阳硬拼的,这个时候确定房遗爱是死是活才是最重要的,把精力放在秦武阳身上实属不智。   嵩山不大,却容得下一个人。长安虽广阔,却因为一个人慌乱不堪。慌乱,就是李泰现在的心态吧,好多事情是他看不明白的,萧慕儿为何去刑部呢。说是告房老二玷污她清白,可谁信呢,至少李泰是不会信的。西跨院的女人可没有几个省油的灯,尤其是那个郑丽琬,到现在还没有露面,说不定萧慕儿去刑部就是郑丽琬吩咐的呢。郑丽琬这个女人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她要是让萧慕儿豁出脸去刑部闹,那就一定有她的计划。   如果说之前是很耐心的话,那现在李泰就有点着急了,他很怕郑丽琬会破坏这种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既然不知道萧慕儿为何这么做,那他李泰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只要尽快定死房遗爱的罪,那就算郑丽琬和房玄龄有通天之能也救不了他了。   事实上李泰真的想多了,自始至终萧慕儿就不在郑丽琬的计划之内,之所以让萧慕儿去刑部闹,那也是因为郑丽琬想摆一个*阵,有时候越是看不懂的招数才越让人害怕。聪明人想的都比较多,这本来是个好处的,但现在却成了坏处。郑丽琬从来不喜欢被动的防守,她喜欢将自己的矛投出去,让别人去应对她的进攻,那才是最好的呢。近日来,除了谋反案闹得沸沸扬扬的,京城里各方势力却安稳得很,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而萧慕儿就是一个意外,她到刑部一闹,彻底的打乱了所有人的料想。   “燕金,你今晚走一趟,给那人带句话,就说本王要得到房遗爱的死讯,还有,把刘老汉两口子以及岑芬山带到城里来,明日本王有用!”   燕金是李泰最忠实的侍卫,就算李泰让燕金立刻去死,燕金也不会抱怨一句的,因为燕金的命就是李泰给的,当年要不是李泰从大牢里将他捞出来,恐怕他早就被那一群犯人打死了。   “殿下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燕金知道,魏王殿下已经忍不住要发动先手了,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一个房遗爱真的值得魏王如此忌惮么,就好像没了房遗爱,太子殿下一定会垮掉一样。   燕金退出了房间,李泰却是静静地坐在椅子里,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为了那诱人的储君之位,他不得不狠下心来,有待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只要能得到储君之位,就是害了房遗爱和李承乾又如何,当年父皇还不是靠一场玄武门政变才上台的么?   利人市是长安最具娱乐精神的地带,这里总是少不了笑声,武曌有些清冷的坐在茶楼里,此时整层楼的人都被长孙涣撵走了,对长孙涣这种行事作风,武曌也只能在心里鄙视一下了。   当扯破了脸皮,长孙涣也懒得装什么文明人了,他就是看上武娘子的美貌了,这种事又不是不能对人说,“武姑娘,不如跟着我长孙涣如何,跟了我,保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长孙涣的口气一向不会小,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房二公子能吹牛皮,却鲜有知道长孙涣那张嘴的。其实真要比起来,长孙涣可比房遗爱能扯多了,房遗爱多少还知道点廉耻,但是长孙涣就一点觉悟都没有了,就像现在,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武曌没有回话,只是扭头冷哼了声,长孙涣也不怎么在意。他嘿嘿笑了笑,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好高傲的胭脂马,高傲好啊,要是太温顺了,那玩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武曌想不到长孙涣会动手。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长孙涣的手已经快放到她的脸上了,惊叫一声,武曌起身往后退去。知道靠到柱子了,她才有些恐惧的恐吓道,“涣公子,请你自重。”   “自重?嘿嘿,武姑娘,我长孙涣能看上你,那也是你的福气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人物,真以为谁都会拿你当个宝贝啊!”   长孙涣从不觉得武二姑娘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长得漂亮点么,漂亮姑娘长安青楼里多得是,就是那曾经名动长安的凤仙儿他都玩过了,还会把武媚娘当回事么?   长孙涣不断地朝武曌逼过去,他觉得今天总能一亲芳泽了,就在里武曌有半丈远的时候。就听旁边传来一阵厉喝声,“长孙涣,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长孙涣愣住了,怎么大哥来了,扭头瞅瞅长孙冲那张冷傲的脸。长孙涣有点结结巴巴的说道,“哥哥,你咋来了?”   长孙冲翘起嘴角冷笑了声,他也没急着回答,走到长孙涣面前,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长孙冲这一巴掌扇的是又脆又响,长孙涣半张脸都被扇红了。一时间长孙涣觉得非常丢人,可是不待他发话,长孙冲就指了指楼梯大声骂道,“现在给我回家,这事我自当告诉父亲!”   长孙涣不在乎什么告诉不告诉长孙无忌,他在意的是那两巴掌,那个亲大哥竟然打了他,捂着脸,长孙涣不断地后退着,一边后退,他还一边冷冷的笑道,“大哥,就为了这么个贱女人,你就打我?”长孙涣的声音略有些悲凉。   长孙冲听得出长孙涣语气里的不满和恨意,可是他却不怎么在意,这一次必须要打他的,否则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愚蠢。武曌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长孙冲是知道的,但是长孙涣却不知道,真的要玩下去,那吃亏的一定是长孙涣,可惜的是长孙冲却不敢明说,明着说了,那不是再说长孙涣蠢笨如猪么?再不像样子,那也是他的弟弟,所以长孙冲还得给长孙涣留点颜面。   “涣弟,回家去,以后少出来添乱子,否则为兄就让父亲把你关起来!”长孙冲希望长孙涣能够识趣的回去,有些话还是回家说比较好。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盼着什么,那事情偏偏反着来,长孙涣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大刺刺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长孙冲纳闷了,今个这二弟吃药了?以前不是他挺怕挨揍的么,今个咋如此硬挺了?   “大哥,我不走,该走的是这个女人!”手一指武曌,长孙涣就将脸扭到了一旁,长孙涣气的手都打哆嗦了,怎么就有这个么弟弟呢?这些年给长孙涣擦屁股的事情可没少做,但是这家伙却一点记性都没有,难道他以为武曌一个弱女子,就好欺负了么?   懒得跟长孙涣啰嗦,长孙冲朝武曌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请她一起离开了茶楼。二人离开后,长孙涣也没有跟出去,事实上他很怕长孙冲,只是抹不开面子罢了,如今武曌和长孙冲已经离开,他干嘛还要腆着脸凑上去让长孙冲打。   一直来到外边,长孙冲才尴尬的笑道,“媚娘,涣弟一直如此,希望你不要跟他计较,就当给冲一个面子如何?”   武曌确实没想过跟长孙涣计较,长孙涣一直都是那么的没用,跟他计较不是辱没了自己么?点点头,武曌淡淡的笑了笑,“大公子说笑了,媚娘岂敢跟二公子计较,嗯,刚才多谢大公子了,媚娘想回去休息下了。”   武曌要离开,长孙冲也没拦着,因为他还要回去教训下长孙涣呢。分开一段时间后,武曌也快回到通途客栈了,抬手挡了挡头顶的骄阳,她微微翘起了嘴角,这人心啊就是如此奇妙,一间小小的事情,就能让一对兄弟产生隔阂。长孙冲不该这个时候回去找长孙涣的,此时的长孙涣正在气头上,他听得下去么?结果一定会闹翻的,不过这正是武曌想要的结果,如果不闹翻了,又岂能有机可趁?   长孙涣一直在茶楼里没有离开,长孙冲一回到桌上,就劈头盖脸了骂了起来,“涣弟,你的了失心疯不成?你想玩别的女人随你,可是别动武曌!”   “凭什么,大哥,武媚娘哪里好了,让你如此护着她。你要是真心想娶她,就把她接到府上住,只要她当了嫂子,小弟绝不会有半点心思,可是现在,你凭什么不让小弟起心思?”长孙涣是相当生气的,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长孙涣就不能看上武曌了?   听着长孙涣的话,长孙冲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这个蠢货,真是要气死个人么?   ☆、第922章 风云突变   第922章 风云突变   有时候你必须得承认,当理智碰上愚蠢,将无话可谈,长孙冲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个傻子,他已经给长孙涣留面子了,可是这位弟弟却不怎么往心里去。   “涣弟啊涣弟,你真的以为为兄是在护着武曌么?你了解武媚娘这个人嘛,不是为兄瞧不起你,惹怒了她,她至少有几十种法子消失在长安城里”这些话长孙冲不想说的,可还是没有忍住,当说出这些话后,长孙冲心里竟然少了许多的压力,他摇头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有点发呆的长孙涣,“涣弟,为兄真的受够了,这些年你惹了多少麻烦,哪次不是我出面挡下的。本以为你会有点长进的,可是你还是如此的不堪,好了,不想多说了,现在就给我滚回家里去,今晚上我会跟父亲说的,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   长孙冲没有再留下去,转身向楼梯走去,长孙冲知道长孙涣一定会生气,可是他却有种希望,他希望长孙涣能被这一番话刺醒,每个男人都是高傲的,就算是最卑微的人,在他的内心里都有着一点骄傲的存在。如果换了个人,他一定会反省的,因为长孙冲的话是如此的语重心长,若不是亲兄弟,谁又会说这些话语呢。偏偏长孙冲碰到了长孙涣,同样都是长孙家的儿子,长孙涣却比长孙冲还要傲气,傲气的人都是容不得诋毁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么的不堪,什么不长进,那都是大哥理由而已,还不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嘛?   从小到大,长孙冲就继承了长孙家所有的荣耀,而他长孙涣却无人正眼相看,长孙冲不觉得什么,也许在他看来这是天经地义的,可是长孙涣却不这么认为,如果长孙冲不是嫡长子的身份,会有那么多的关注么?什么能力,什么大气,他长孙涣也可以的。   如果知道长孙涣在想什么,长孙冲就一定会后悔的,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兄弟之间产生什么隔阂,长孙家太大了,不是他长孙冲一个人能撑起来的。相反,房府却是那么的强劲,房老二军方一枝独秀,房老大吏部大员,人家房府兄弟齐心互相扶持,他长孙家却出了个长孙涣,有时候长孙冲真希望长孙涣也能如房老二那般有能耐,就是比不上,有一半能耐也成啊!   夜晚的时候,长孙涣被叫进了书房,此时书房里只有长孙无忌在,一直以来,长孙涣都非常怕这个父亲,“父亲,你找孩儿何事?”   “没什么大事,从今天开始,你在家里好好待着,没为父的允许,不要出去招摇了!”   “嗯”长孙涣很听话的转过了身,表面上很是淡然,可当来到门外的时候,他的眼中就射出了一股阴毒之色,又是大哥,如果不是他在父亲面前说些话,父亲又怎么会下禁足令?   做为长孙涣的亲随,憨子可不怎么好过,因为长孙涣脾气怪得很,总是时不时的发回疯,这不刚回到屋里,长孙涣就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憨子,这段时间留意着点,大公子那边做了什么,都给我看好了。”   “哎,二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照办!”憨子不敢不答应,长孙涣就是再无能要捏死他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长安城里永远都不缺少话题,就像现在,萧慕儿姑娘找男人的事情刚过去才一天,刑部大堂就又多了不少人,告状的是刘老汉两口子,这刘老汉来自城外的三里堡,当年替换李婉顺的女尸就是他们的女儿。至于岑芬山,那身份可就复杂了,他原本是松州副将,后来因功调任左威卫五品将军,也算得上是前途光明了。   如果说刘老汉状告房遗爱偷尸体不算大案的话,那岑芬山说出的事情可就算得上惊天大事了,岑芬山抖搂出来的秘密太惊人,就连萧瑀都有点接不下了。   贞观十三年,汉王府流出大批财帛,而这些财帛大都入了京城,既然是财帛那总是要分的,而岑芬山也指出了几个人,其中就包括了吴王李恪、太子李承乾、左武卫将军程处默还有当朝驸马房遗爱。藩王给京城权贵送钱算不得要命的事情,可是岑芬山接下来的话,就非常要命了,汉王李元俗竟然和万花谷有勾结,说出万花谷,那隐太子余孽的秘密还能守得住么?   当朝太子和隐太子后人有勾连,这得是多大的事情,萧瑀知道自己压不下这么大的案子的,转手交给了李孝恭,李孝恭恨不得亲手杀了岑芬山,他不知道这些话会给大唐带来多大的震撼么?有些事情是拦也拦不住的,李世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当年李元俗本就和李建成交好,再加上西跨院的闻琦就是出身万花谷,由不得他不多想。当天龙骁卫一支骑兵就往南而去,两天后汉王李元俗被带到了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京城要出大事了,李元俗一来,他这张嘴又会咬出多少人呢?   龙骁卫没有对李元俗动刑,而负责审问的也是李世民本人,此时的甘露殿只有赵冲在守护着,而李元俗也一脸平淡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将要赴死的样子。   “元俗,你告诉朕,岑芬山说的是不是真的?”李世民死死地盯着李元俗,他希望李元俗能够否认,可惜的是,他看到的还是那张平静的脸庞。   李元俗没想过怎么回答,因为无论他说什么,李世民都不会信的,这位当朝帝王,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真的愿意听别人说,房俊又哪会落得逃离京城不知所踪的地步。   “陛下,时至今日,元俗说什么还重要么,不错,我是给房俊送过一批财帛,但那绝不是用来贿赂京城各家的。我若说,那些钱本来就是房俊的,你会信么?”   李元俗没有撒谎,当年房遗爱一手毁了猴灵的阴谋,还在猴灵手中夺来不少财富,做为一个伶俐人,房遗爱不可能不给自己留下点好东西。要说私自吞点好东西,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谁会想到一点私心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听着李元俗的话,李世民没做什么表示,正如李元俗所说,他李世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在意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他只在意那些钱到了谁手里。如果仅仅落进了房遗爱的腰包,李世民也就当这小子又贪了一笔,大不了跟他对半分而已,可是这些钱却落进了这么多人手中,当朝太子、李恪、程处默,这些人真的是太让人忌惮了。   帝王之心,总是难以琢磨的,李承乾庆幸自己听长乐的话把东宫卫率交了出去,否则现在等待他的就不是软禁而是上前如狼似虎的羽林卫了。当初那笔钱流进京城,房俊是没怎么在意,所以才会让一群狐朋狗友给瓜分了,要命的是那位不着调的房二公子还给太子*送了点,那时候李承乾也就当玩笑了,仅仅几百贯钱而已,谁曾想这点钱能牵涉出这么大的事情。李承乾不会跑外边喊什么仅仅几百贯钱,因为那样喊也没有用,堂堂大富豪房驸马送礼会只送几百贯钱么?   长安城里本就对房遗爱不利了,偏偏幽州又出了一件要命的事情,右营爆发骚乱,原左武卫将军孟战率所部人马外加几千辽山卫入主右营。也许孟战确实是无奈为之,可是消息传到长安后,反应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李世民,他首先想到的是辽山卫要控制右营,转而将幽州握在自己手中。一有这种想法,那就再也压不住了。   有时候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幽州的事情到了没多久,刑部主事齐维羽也给李世民上了一道折子,折子上说的是洛州的事情,房遗爱在洛州查访的时候,和刺史郭亮过往甚密。   看着手里的折子,李世民觉得心跳的很快,洛州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中原腹地啊,要真如齐维羽所说,房俊已经掌控了洛州,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李世民总要做些什么的,当日甘露殿发了一道公文,随后洛州刺史郭亮被带到了京城,按照规矩上州刺史到京是要住驿站的,而郭亮却住进了天牢,这其中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一时间京城里风云突变,好多官员都有点心怀忐忑了,连郭亮这个上州刺史都进去了,那下个又是谁呢?谢文安真的很怕,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要说起来,他可是铁杆的房府派系,更是房二公子亲手提拔的大理寺少卿,等到调查的时候,他这条杂鱼还跑得了么?如今郭亮这位不算嫡系的都被弄进天牢了,那位韩英来县令也是自身难保,他这个大理寺少卿也不会等太久了吧。   谢文安已经准备好迎接下大狱的待遇了,就在他放弃希望的时候,就发现房里多了张纸条,纸条上只留了一句话,那就是尽力弹劾房遗爱。看到这句话,谢文安眼睛就亮了,果真是一招妙棋啊,如此一来既能自保,也能在倒房的事情上贡献一把力气。谢文安不是傻子,他知道这个时候弹劾房遗爱不是什么坏事情,帝王之心是复杂的,有时候弹劾的人越多,他越会怀疑,一个拉帮结派,结党营私的人会有那么多人弹劾他么?   当岑芬山站到刑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郑丽琬就知道时机已经到了,她苦苦等待了许久的事情总算要告一个段落了。一个小人物,就能牵涉出如此多的大人物,那岑芬山也算是活得够本了。当然,郑丽琬不会大意的,因为这个时候真正的幕后之人就出来一个李泰,而这位魏王殿下还撇的是如此的干净,自始至终,李泰都没有参与过,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就算查起来,好像李泰也没和岑芬山接触过。   李泰是高兴地,虽然还没得到房遗爱的死讯,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只要将李承乾和李恪这些人整垮,今后还有谁是他李泰的对手,那个九弟李治么?不是李泰瞧不起李治,实在是这位九弟太过不争气了。   郑丽琬露面了,她不光露面,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清风楼上,郑丽琬从不害怕什么,因为这个世上值得她怕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郑丽琬为什么出现在清风楼上,这是许多人都无法想明白的,这个时候的她该有多远躲多远才对,怎么会自己送到虎口中来呢?   ☆、第923章 醒来   第923章 醒来   一处小小的宅院里,一个身着蓝袍的年轻人背着手站在月光下,方磊和几个日本人恭敬地站在他身后。方磊很怕这个主子,别看主子年纪轻轻的,可是手段却异常狠辣。   “方磊,还没找到房遗爱的尸体么?”那年轻人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好像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方磊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说道,“主人,还没找到,不过从房遗爱受的伤和山壁的高度看,他活下来的可能性很渺茫!”   “嗯,希望如此吧,郑丽琬呢?那女人做什么了没有?”   “没有,她从清风楼直接回到了房府,这一天里什么异常都没有!”   什么都没做?蓝衣青年非常的疑惑,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呢,这不是郑丽琬的作风啊,不知为何,蓝衣青年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感,过了许久,才听他轻笑道,“哎,该死的人,还是死了的好啊!”   方磊和几个日本人都没有听懂,谁该死呢,又是怎么个死法?没人会怀疑这个年轻人的话,因为他既然说有人死,那就一定会有人死。   当李世民还在纠结着如何处置李承乾等人的时候,京城里却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现任左威卫将军岑芬山死于刑部班房,刘老汉夫妇也被人勒死在刑部大牢。一日之间,原来还能开口的人,却都永远的闭上了嘴巴,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李世民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李世民是生气的,这么重要的人却死在了刑部,刑部那些人是做什么吃的。岑芬山和刘老汉夫妇的死最倒霉的还得属萧瑀,他这位刑部尚书首当其冲,被李世民官降一级,就连代理尚书的职权都没了,而替换他的则成了高士廉。高士廉一把年纪了。见识的事情可多了,他可不觉得这个时候接手刑部是什么好事。   “赵冲,赵冲!”李世民焦急的喊了几声,赵冲便推门走了进来,“不喜爱。何事?”   “去。将刑部主事齐维羽带到羽林卫去!”李世民想的很简单,现在死的人不少了,他可不希望齐维羽也死在别人手中。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可是李世民却不敢大意。听说郑丽琬那女人也回长安了,谁又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些人也许是郑丽琬派人杀的,也许不是,可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保住剩下的人,否则开口的人都死了,今后谁还敢开口说真话呢?   赵冲无可奈何地去了刑部,刑部的人却说齐维羽并没来当值,听到这个消息赵冲就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当赵冲来到齐维羽家里的时候见到的却是齐维羽的尸体。说起来,齐维羽死的真够惨的,整个脑袋被人砍了下来,身子也被某种重物砸的七零八落的。饶是赵冲见惯了死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恶心到了,到底是什么人下的如此狠手呢?   李世民知道齐维羽被杀的消息后。气的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打了个粉碎,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的能量,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这么多人。李世民不愿意相信是李承乾或者房遗爱做的,可是除了他们。李世民实在想不出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刑部可不比普通衙门,尤其是刑部大牢,那可是重兵把守,想在那里边杀人,实在是难比登天了,若说没有内部人接应外人如何进得了刑部大牢?   和李世民一样,郑丽琬也没想到一夜间会死这么多人,刘老汉夫妇和岑芬山也就罢了,为什么齐维羽也死了呢?齐维羽是不能死的,他身上还有这太多疑问没有解开呢。   若说齐维羽死了谁最伤心,那当然得书萧瑀了,萧锐已经战死了,如今最得意的门生又惨死在家里,他能不伤心吗?   郑丽琬是不伤心的,她更多的是有点担心,也许是出面有点早了吧,该多等等的,如今暴露在人前,再想做点事情可就难了。将天刀找来,郑丽琬严肃的说道,“天刀,你出去一趟,让我们的人想办法进入刑部大牢,若我没猜错,此时杀人的人还留在刑部里。”   “是,夫人,如果找到那些人该如何?”天刀是有点拿不定主意的,现在发生的事情真的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谁要敢说得准,那绝对是在放大话,恐怕就是当今陛下也有点看不清楚迷局了吧,现在所有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所有人的掌握了。   “什么都不用做,就好好盯着,还有齐维羽那里,你亲自跑一趟,给我确认信死者到底是不是齐维羽本人!”   “夫人,你觉得齐维羽没有死?”天刀有点纳闷了,其实这种事不用他去确认的,齐维羽可是萧瑀的学生,萧老头还能认错人?   “正因为不敢确定才让你亲自跑一趟,记住了,一定要看仔细了,尸体的死状什么的都记清楚了!”   “好的!”天刀很快便通过密道离开了房府,而此时李世民也穿上一身便装除了太极宫,李世民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出了宫,这次他只是想找李承乾好好地谈一谈,不管如何,他们终究是父子。   太子宫里越来越冷清了,如今所有人都看出李承乾已经大势已去了,没了东宫卫率,那些活口又被人杀害,弹劾他和房遗爱的折子又是满天飞,所有的一切已经证明李承乾这个太子已经做到头了。当一切明了了,李承乾反而安心了不少,既然不能争,那就安心等着吧。苏氏一直在陪着李承乾,连日来李承乾的身子越来越差了,任谁碰到这么多事情,心态也不会好的。有时候苏氏真的替李承乾惋惜,这个男人一心让自己变得更好,可是结果却都是那么的超脱预料,脚疾马上就要好了,却又出了谋反这档子事,好像这一生就没有顺心过。   当高鹗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李承乾和苏氏都愣住了,他们看了看门口的李世民,脸色就有些复杂了。再一次见到自己的父皇,李承乾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这就是皇家的悲哀吧。   李世民没等李承乾说什么,便背着手走了进来,进得屋子两旁的侍卫就自觉的站在了李世民身后。看着那两名脸色傲然的侍卫,李承乾就苦笑了下,这位父皇也太小心了。他李承乾会做得出那种弑君杀父的事情么?而且就是有个心思。也是不可能的,如今他的东宫卫率尽入他人之手,就他一个人能杀得了谁呢?   “坐吧。你们都出去!”这个你们自然也包括苏氏的,李承乾点了点头,苏氏和那两名侍卫就一起离开了房间,等到他们关上门,李承乾才拱手坐在椅子里。   李承乾是不会先开口的,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有满腹的牢骚,他却不愿意发泄,因为发泄一点用处都没有。最终。李世民还是先张开了嘴,他手指放在膝盖上不断地敲着,眼神也是说不出的疲惫,“明儿,你说朕该怎么做?”   “父皇,孩儿不知道。孩儿只知你才是大唐的皇帝,这大唐的一切都是属于你的,只要你一声令下,所有人都该听你的!”李承乾心中还默默地加了一句,就算是让他人死。他人也要去死,即使是莫须有的罪名。房俊是如此,他李承乾也是如此,这个父皇最为看中的还是他手中的皇权罢了。   李承乾语气里的抱怨,李世民听得出来的,可是他并没表示什么,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呵呵,你也这么说,不错,朕是大唐的天子,可是这天下的事情也不是朕说了算的。好了,明儿,朕只想问你一句,汉王府的事情你到底参与了多少!”   “父皇,孩儿不想分辨什么,孩儿从来就没想过要背叛你,我如此,房俊也是如此,孩儿不知道父皇为什么一口咬定房俊谋反。至于汉王府,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没有汉王府,也就景王府、齐王府,可以用到的太多太多了!”   李承乾脸露落寞之色,努力了一生,得到的却是这种结果,又有谁会甘心呢?李世民有些生气的瞪了李承乾一眼,他这是再说他这个皇帝不公么?站起身,李世民慢慢的走了两步,背对着李承乾,他轻声说道,“你知道什么,你总是怪朕不公,可你想过为什么,你知道房俊做了什么事,他和李承乾的女儿相互勾结,还将传国玉玺交到李婉柔手中,你让朕怎么做?”   李世民的神情非常激动,这些天,他李世民也承受了许多的压力,长孙皇后和那两个女人,还有整个房府,好像他李世民欠了所有人一样,如今连他的嫡长子也是如此的不理解他。   听着李世民的声音,李承乾是有点发蒙的,传国玉玺的事情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而已,至于李婉柔,真的有那么重要么?也许对于李世民来说,李婉柔真的很重要,只要李婉柔活着,他就会睡不好吃不好,可这也不能成为房俊谋反的理由啊。   “父皇,孩儿还是那句话,房俊没有谋反,孩儿亦是如此,我们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这一切还不能证明什么,那请父皇想想以前的事情,房俊又真的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么?”   “是嘛?人都会变的,若是他从未有过背叛,那就让他将李婉柔带到宫里来吧,如果他做不到这一点,你觉得朕会相信他吗?若换做你,你又要如何做?”李世民的问题非常尖锐,李承乾却无法回答,因为他不是帝王,所以永远也不可能理解帝王的心。   李世民不求别人能够理解,做为一代帝王,他能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也许会冤枉房遗爱,但是万一没有冤枉呢,他不希望将来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   李世民去太子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泰的耳中,但是李泰并不着急,因为李世民就算去了太子宫,也不可能找到答案的,李承乾不可能低头的,一旦他低了头,那也不是李承乾了。   京城里发生了多少事情,房遗爱是不可能知道的,此时他正躺在一个湿冷的床榻上,睁眼的那一刻,他看到的是枯黄的屋顶,接着才是一个趴在塌边沉睡的女人。   身上好疼好疼,不过疼也证明他房某人还活着,能够活下来,也算得上老天开眼了,那些藤蔓果然是减少了不少下坠的力道,但是最终他房遗爱还是斗不过地心引力,这一下直接摔成了半残废。   想动动手指,却发现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从没想过,如此简单的事情会让他费劲全身的力气。   这一用力,身上便传来一股剧痛,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痛哼。房遗爱的声音也惊醒了床边的女人,她抬起头拢了拢头发,看房遗爱睁开了眼睛,女子露出了一丝久违的笑容,“二公子你醒了”   房遗爱愣住了,从没想过,在这个地方会碰到这个女人,如果是一场梦,那这场梦也太不真实了。   ☆、第924章 那个凤仙儿   第924章 那个凤仙儿   永远忘不了那个延寿街,还有那座富丽堂皇的翠房阁,曾经是那么的无助,曾经想过去死,可最后却被一个男人救了。那时候的心情是如此的激动,离开京城,是一个艰难地决定,她却没得选择。   房遗爱还记得这个女人的样子,这不是甘雪儿么,那个曾经名动京城凤仙儿,当年京城里拥有两大花魁,芊芊进了房府,而凤仙儿却落了个音讯全无。上天真的是公平的,如果不是当年救了甘雪儿,也许现在他就死在嵩山上了吧。   “水,给我点水”张开嘴,声音却是异常的微弱,甘雪儿还是听清楚了,她欣喜的点了点头,“二公子等等,奴家这就去帮你倒水!”   甘雪儿离开了,房遗爱才有时间仔细观察下房中的情况,屋里真的很简单,真没想到曾经风华绝代的凤仙儿会住到这种地方来。想来,此地应该就在嵩山,甘雪儿也不可能带着他走太远的。   端着温水,甘雪儿有些慌手慌脚的回到了里屋,蹲下身子,她将房遗爱扶了起来,此时的房二公子是没能耐自己喝水的,也只能是甘雪儿喂他喝了。喝了些温水,房遗爱身子才恢复了点温暖,喉头动了动,他有些艰难地问道,“这里还是嵩山?”   “是的,嵩山以南,咱们就在山腰上呢,最近的镇子离这里也有六里远呢!”甘雪儿知道房遗爱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怕被人发现罢了,她扶着房遗爱重新躺下后,有些羞怯的说道,“二公子,你不用担心的,奴家不会让人把你带走的。”   “呵呵”房遗爱只能干笑两声了,甘雪儿倒是挺敢说的,若是那几个日本人找到这里。别说他房某人了,估计甘雪儿也逃不了,一死了之也就罢了,怕就怕噶雪儿想死都死不了,日本人都有个缺点。那就是喜欢花姑娘。而恰恰甘雪儿又长的非常漂亮。   嵩山以南,那么说自己并没有移动多远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离开京城不是给你些钱票么。怎么住到这种地方来了?”   “二公子,你觉得奴家敢住到人多的地方去么?有时候,奴家真的恨不得毁了这张脸!”甘雪儿并非乱说,这张脸蛋给了她太多声誉也给她带来了太多的祸患,当年长孙涣把她买走,不也是因为她长得好看么?曾经还想过和芊芊争个高低,可是现在她早绝了这个念头,因为不是每个男人都想房二郎那般知心的。   听着甘雪儿的话,房遗爱也是感慨颇多。都说漂亮女人是祸水,看来这话一点都不假。感受着身上的伤痛,房遗爱唯一觉得庆幸的就是自己身上都是些硬伤,上点药休息些时日就应该能好了。   似乎想起了什么,甘雪儿将被子盖在房遗爱身上,便往外走去。她从梳妆台翻出点东西,转头朝房遗爱笑道,“二公子你先休息会儿,奴家去山下买点东西回来。”   房遗爱除了点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甘雪儿提着篮子往山下走去。她倒不是太担心被人发现,就算有人看到,别人也不会在意她这个民妇的。到了镇上,甘雪儿首先来到了药铺,她买的都是些跌打的药,药铺的老板也认识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了,所以便出声问道,“三娘,你买这么多跌打药做什么?”   “没什么,这经常上下山免不了磕碰下,多买点药备着!”甘雪儿并没有说实话,那老板也不会继续追问,买卖人讲究的是收钱交货,其他事情能不管则不管。   甘雪儿来这泅水镇半年多时间了,便给自己起了个甘三娘的名字,至于甘雪儿或者凤仙儿,她早就想忘却了,因为这两个名字代表的是她的过往,还有那伤心的经历。   从药铺出来,甘雪儿就去了趟肉摊,买了两只鸡和一点瘦肉后,她才重新往来路走去。回去的路上,甘雪儿看到路口有着三名持刀的汉子,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甘雪儿也能猜得出来,这些人一定是找二公子的。   秦武阳早就被磨得失去耐性了,这些天他几乎把整个南山都翻遍了,就是没找到人,为了确定没有疏漏,他还让人挂好绳索沿着石壁找了一遍,结果除了找到一点血渍和刮痕,连个人毛都没找到。秦武阳不觉得房遗爱离开了嵩山,少将军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自己离开?   甘雪儿走过来后,秦武阳伸刀拦住了她,“站住,这位大姐,跟您打听个人!”   “壮士不知你想问谁?”甘雪儿头都没怎么抬,只是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她这种表现也在秦武阳预料之内了,一个民妇见到他不害怕那才奇怪呢。   “大姐,不用怕,我们不是坏人,我就想跟你打听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这么高,身材健壮的年轻男人,嗯,他皮肤有点黑,身上还有伤!”秦武阳比划了半天,他觉得自己描述的非常贴切了,可是甘雪儿却摇了摇头。   看到甘雪儿摇头后,秦武阳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问了不少人了,却一点发现都没有,这也太奇怪了,难道少将军就这么消失在茫茫嵩山了?   甘雪儿顺利的上了山,她不知道那些人是好还是坏,在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其实这也怪不得甘雪儿,她确实不认得秦武阳,如果认识的话,就不会隐瞒这些了。   “将军,咱们现在怎么办,夫人那边一直在等消息呢!”一个汉子面带难色的看了眼秦武阳,他们已经在嵩山待了太久了,如果再不回去复命,恐怕夫人那边就要着急了。   叹了口气,秦武阳就决定先派人回去通知一声,不管如何,夫人也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力。秦武阳不知道京城里出了多大的事情,否则的话,他一定不会这个时候告诉郑丽琬的,亦或者说,秦武阳从没想过房遗爱对郑丽琬有多么重要。   和别的女人有所不同的是。郑丽琬把房遗爱看成了自己的一切,若是没了这个男人,她会疯的,一个疯了的郑丽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小屋里。房遗爱动都没法动弹。倒不是身体失去了机能,而是甘雪儿用纱布帮他绑了一圈,已经在嵩山上养了两天伤了。他却没机会出去看看这里的风景。对于甘雪儿,房遗爱是感激的,虽说当年从长孙涣手中救了她,那也都是芊芊的功劳,当时他根本没将甘雪儿放在心上,没想到当日无心的善意,却救了自己一条命。连日来甘雪儿就像个最卑微的婢女,她从没嫌弃房遗爱身上有多脏。   “甘雪儿,其实你用不着如此对我的。当日救你,都是芊芊坚持的!”房遗爱不希望亏欠太多,甘雪儿也没必要如此做,他看得出甘雪儿把自己摆在了很低的地步,因为就在刚才喂饭的时候,她都是半跪着的。就算是婢女也不需如此的。而能这样做的人,只有最卑微的奴仆。   甘雪儿轻轻的笑了笑,一个梳妆过后的甘雪儿真的很美,即使是一身的粗衣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华,当年的花魁。尤岂是靠着衣服成名的?   “二公子,你不用在意奴家的,奴家本就不是什么尊贵之人。倒是二公子,奴家能力有限,也只能照顾到你这种地步了!”   房遗爱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甘雪儿是知道的,他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上好菜肴,在她的小屋里,能做出来最好的东西就是乌骨鸡汤了。说实话,甘雪儿并不是什么懂得持家之人,普通女子还懂个养鸡养鸭的,而她却只能从头学起,开始来到嵩山的时候,她花了大部分银钱买下了这山上的小屋子。到了现在,她只能靠着一些绣活维持生计了,好在她绣的帕子很受布店欢迎。   “呵呵,说什么呢,本公子什么苦没吃过了,在你这有饭有汤也算是不错了!”甘雪儿过得是什么生活,房遗爱是看的明白的,这个女人并不好过,看看这屋里梳妆台上,除了一点饰品,连点胭脂水粉都没了,唯一显眼的就是那个小小的铜镜了吧。至于那乌骨鸡汤,更是奢饰品了,真没想到,那个凤仙儿还能过得了这种苦日子。   以前总觉得凤仙儿是贪慕虚荣才跟着长孙涣的,现在看来,他想的也并非全对的,如果是因为这些,甘雪儿完全可以过得更好的,因为她有张迷人的脸蛋,可是在这嵩山上,她却隐去了自己最动人的容貌。眼角瞟了瞟桌上的布袋,他张口道,“甘雪儿,那袋里有点东西,你先拿去当了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甘雪儿摇了摇粉唇,低头小声道,“二公子,你还是喊奴家三娘吧”说完这些,甘雪儿打开了桌上的布袋,这布袋本来是属于房遗爱的,所以在房遗爱允许前,她从没打开过。   布袋里的东西并不多,里边有点钱票,还有一支翠玉钗子,钱票是不能用的,一是因为钱票太扎眼,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泅水镇没有银号。至于那翠玉钗子,甘雪儿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那是上好的钗子,此钗通体透彻,放在手上有一丝温润之感,她是识货的,所以她不会当掉这根钗子的。   甘雪儿将钗子放了回去,看着房遗爱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于此种情况,房遗爱也是没有办法,他总不能逼着甘雪儿去当铺吧。   钗子本是想送给武顺的,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是送不出去了,给甘雪儿改善下生活也是不错的。   甘雪儿身上确实没什么贵重东西,也许从她离开翠房阁的时候,那个风姿卓绝的凤仙儿就已经死了。嵩山的风景到底有多美,房遗爱真的想看看,甘雪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房遗爱扶出去。嵩山的风有点微凉,也许这就是南国的气候吧,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就有可能下起雨。   男人到了嵩山,如果不去少林寺看看,就跟到了长城而不去爬爬一样,每个男人都有个好汉梦,同样每个男人都有少林梦,少林寺,承载的不光是众人对佛家的敬仰,更多地还是给天下武学树立了一个信仰。   甘雪儿静静地伴在房遗爱身旁,不得不承认,芊芊找了个好男人,他站在那里,就能给人一种无穷的力量!在房遗爱心里,嵩山少林寺是一个信仰,而在甘雪儿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个信仰。   ☆、第925章 这个孩子就是未来   第925章这个孩子就是未来   京城里发生太多事情了,尤其是齐维羽的死,已经超出郑丽琬的意料太多太多了,按照她和房遗爱的想法,齐维羽是不可能死的。至于为什么说齐维羽不可能死,那也是有原因的。   幽州都督府,此时李雪雁已经知道京城里的事情了,正是因为知道,她才不觉得突兀。自从两日前,右武卫就进驻了冀州,右武卫在防范什么,那就相当明了了。李雪雁觉得李世民真的挺瞧得起幽州的,竟然把右武卫调派来了,要知道,在大唐若论行军打仗,那除了左武卫就是右武卫,而且在自家夫君入主左武卫之前,右武卫可是稳压左武卫一头的。   孟战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如果不是他莽撞的领着辽山卫控制右营的话,陛下也不可能将右武卫派过来了。   李雪雁看孟战垂头丧气的,便扬眉叱道,“孟战,给我抬起头来,你以为没你的事情,陛下就会放过我幽州了么?哼,既然陛下已经做到这等地步了,那咱们也没什么在意的了,你去将宁国成和于亮还有韩折找来,就说本夫人让他们都督府议事!”   “夫人,要是他们不来怎么办?”孟战是有点担心的,若说以前,那这几个人一定会来的,可是现在,谁还能说得准呢,有道是大难来时各自飞,谁愿意跟谋反扯上关系呢。   “孟战,你是糊涂了不成,他们不来,你手底下的兵是做什么用的?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幽州所有的人都要听都督府号令,谁要是敢不听,就送他去别的地方!”李雪雁冷冷的笑了声,陛下不是说夫君要造反么。那她还真得把幽州控制在手中才行,此时的李雪雁早就忘记郑丽琬的嘱托了,如果陛下不拍右武卫进驻冀州,她还会忍着,可是别人都把刀架脖子上了还怎么忍。李雪雁不会带着幽州走向谋反之路,但是那也得先自保才行,别右武卫没来。自己这都督府就先被自家人给抄了。   孟战走后也就是两个时辰的时间,李雪雁就收到了长安来的信,信是郑丽琬亲笔写的,如同李雪雁所想,郑丽琬让她用尽一切手段控制住辽山卫,如有必要可杀了宁国成。将信燃尽。李雪雁就深深地吸了口气,看来京城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否则郑丽琬不会这样安排的,控制辽山卫,就有了和右武卫对抗的资本,有辽山卫在,当今陛下就必须要好好考虑下才行。   这些日子。辽山卫也是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宁国成,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右武卫进驻冀州,摆明了是把幽州卫军当对手看待了。宁国成不想和朝廷对抗的,可是他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违抗都督府,因为他的北面就是哥永言,南面就是韩折的左营人马。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都督府的坚定支持者。若论战斗力,辽山卫不怕他们,可问题是人家不用硬来,只要掐死南北通道,辽山卫的人光饿也能饿死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此时的辽山卫不同以往了,自从房遗爱来到幽州后。便深得辽山卫军心,相比较之下,这些幽州子弟兵对朝廷的念想可就轻多了。   京城里,郑丽琬听着天刀的回报。脸上的神色也是越来越凝重,齐维羽居然真的死了,这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死,齐维羽也不可能死的如此平静的。郑丽琬依旧无法相信这个事实,如果齐维羽死了,就证明她和房遗爱从一开始就走了一条错路。   “天刀,看清楚了么,死的人确实是齐维羽?”郑丽琬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天刀皱了皱眉头,无奈的苦笑道,“夫人,齐维羽我也见过几面,他的人头就摆在那里,想来不会认错的。”   “人头?那他的身子呢,你有没有仔细检查?”郑丽琬这么一问,天刀就有点糊涂了,人头都不在身上了,还检查身子做什么?   “夫人,这这还有必要看么?”天刀很无力的回了一句,郑丽琬好像没有听到天刀的回话,而是坐在椅子里细细想了起来。   若说齐维羽的死出乎郑丽琬意料的话,那莫新华带来的消息,就让她差点崩溃掉了。   走到近前,莫新华面色沉重的说道,“夫人,刚南边秦武阳派人报信,说少将军被人追杀,掉落悬崖,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听了莫新华的话,郑丽琬整个人差点晕过去,天刀一把将莫新华提了过来,他黑着脸喝道,“阿华,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安排你们一路上保护主人的么,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云兄,这具体我也不知道”听莫新华这么说,天刀气的想一巴掌拍死他。郑丽琬眯起了眼睛,她需要冷静一下,此时她的脑海里混乱不堪,好多事情都已经出乎意料了。   “天刀,放开阿华!”郑丽琬吩咐一声,天刀只能松开了莫新华,等莫新华重新站定后,郑丽琬蹙着眉头挥手道,“阿华,你去见田夫人,让她亲自跑一趟嵩山,告诉她,我需要准确的消息。”   “是,属下这就去办!”莫新华走后,郑丽琬没有回屋休息,而是到别的房间里找到了红衣,虽然不知道郑丽琬找自己什么事,但是红衣还是跟着郑丽琬进了密道。一路上郑丽琬显得有些阴沉沉的,她觉得有些事情是不需要隐瞒下去了,如果夫君真的出了意外,那李世民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宅院,红衣不知道郑丽琬为什么领她来这里,可是当房门推开,红衣就愣在门口,屋里有两个中年女人,她们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大的婴孩。每个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红衣又怎么会认错呢,这是她和房俊的孩子,一时间,红衣泪如雨下,她跑过去将孩子抢在怀里不断地亲着,而那婴孩显然也认出眼前之人是谁了,小手摸索着还不断的发出一阵笑声。   “禅儿。我的禅儿,你可让为娘找的好苦啊!”红衣哭了,却是喜极而泣,从现在开始,她再也不用羡慕玲珑了,因为她的孩子找到了。   有些话不用明说的,红衣稍一思衬就知道是郑丽琬抱走了孩子。过了好一会儿,等孩子安睡之后,红衣有些生气的问道,“我只问一句,这件事,夫君知道么?”   “他不可能知道的。如果他知道了,凭他的脾气,他能答应么?”郑丽琬觉得红衣还是有点不了解夫君,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心,却不会对自己的女人狠心,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吧。   听了郑丽琬的话。红衣就放下了心,房俊不知道便好,如果他知道了还如此做,那她就没法跟他过下去了。   “凌红,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你也看到如今的情况了,说不得,这个孩子就是夫君唯一的血脉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苦衷,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你!”郑丽琬说的很诚恳,这一点红衣是看得出来的。   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红衣微微笑了笑,“丽琬姐,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如果当事情发展到无法扭转的地步。你就随莫新华带着孩子去岭南大营,到时候,这个孩子将成为岭南大营的新主人!”郑丽琬将脖子里挂着的一件信物交道了红衣手中,这个信物乃是特别行动处唯一的令牌飞花令。自从当年从房遗爱手中接过后,就从没有离过身。   飞花令对于整个房府体系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谁有了飞花令,谁就能掌握房府潜在的所有力量。将飞花令放到红衣手中,郑丽琬有些语重心长的笑道,“凌红,我知道京城是困不住你的,如有意外,不要管别的事情,就带着孩子离开京城,到了岭南大营,惜月会帮着你的!”   郑丽琬更像是在安排后事,这让红衣有种深深地不安,她握着手里的飞花令,蹙眉问道,“丽琬姐,那你呢?”   “我?自从跟了夫君那天开始,我就已经决定陪这夫君生老病死了,如果一切无法避免,那我将和夫君一起面对。而你,却不一样,为了孩子你必须活下去,如今朝廷还不知道禅儿的存在,这也是禅儿活下去的希望!”   郑丽琬早就做好了安排,她从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李世民身上的,这位皇帝陛下总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揣测,若事情发展到不可挽救的地步,她希望以自己的方式争回一口气。当左武卫自立门户,那对大唐将是巨大的打击,也许有的人觉得左武卫不会随着房遗爱反叛,那只能说这些人太过天真了。左武卫的士兵大都是和房遗爱有过生死经历的,尤其是那些军中精锐,更是对房遗爱有着感激之情,若是房遗爱被李世民害了,他们会怎么做呢?   郑丽琬离开了小院子,当她把背影留给红衣的时候,红衣的双眼却多了几分坚定,也许她该听郑丽琬的,夫君的血脉不能就此断绝,他挣来的荣耀必须有人继承才行。   田梦涵焦急的离开了京城,她需要踏上嵩山的地界,她希望夫君不会有事,如果他有了什么不测,她田梦涵一定会发疯的。   天地之间,孕育的是浩然正气,自由的彩旗,支撑着的却是血腥的钢刀。一切的美好都源于实力,没有实力做保障,一切都是虚无的。   自从长乐改嫁房遗爱那天开始,长孙冲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强,强到让房遗爱仰视的地步。长孙冲不希望房遗爱立刻就死,他想要的是将房遗爱踩在脚下,让他饱受诸多的蔑视,夺妻之恨,又岂是死能解恨的。   这世上从来不缺少落井下石的人,而朝堂上更是繁多,这不,李世民面前多了好几份折子,其中最显眼的当属大理寺少卿谢文安了,这位少卿大人也够厉害的,通篇几千字,喷的事情可多了,上到谋反作乱,下到调戏妇女,总之只要是人能做的坏事,谢文安都安到了房遗爱头上。   李世民越看越觉得头大,为什么没一个替房俊辩驳的呢,难道真的是他预料错了?想到这里,李世民就摇了摇头,就算其他事情有错,玉玺和李婉柔的事情不会错的。   李世民是执拗的,房遗爱和李婉柔相交是无法原谅的,总之,他李世民要得到玉玺,同时房遗爱必须在李婉柔和他李世民之间做个选择。有些事情是没得商量的,不交出李婉柔,那就是对他李世民的背叛,因为他李世民不可能留李婉柔在外边胡作非为的。   ☆、第926章 不该出现的箭簇   第926章 不该出现的箭簇   都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是此时郑丽琬却觉得被绵羊欺了,要说李泰上门耀武扬威也就罢了,怎么陆爽也跑过来凑热闹了呢?从来没想过会有让陆爽鄙视的一天,陆爽是单独来北街的,虽然他没能进房府的门,却还是嚣张的站在外边吼了句。   “郑娘子,好生活着!”陆爽喊得非常大声,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就乐滋滋的离开了。好多人都没听懂陆爽是什么意思,但是郑丽琬听懂了,陆爽是想等着房府垮了,还占有她郑丽琬么?真的是猴子三个胆哧溜上树比登天了,对于陆爽,郑丽琬是嗤之以鼻的,但是她还是决定会会陆爽,这个男人既然敢跑北大街嚣张,那肚子里总得有点货吧。   书房里,房玄龄坐在主位上,下手坐着的则是王丹怡和郑丽琬还有房遗直,“丽琬,你打算怎么做?”   “父亲,儿媳觉得必须表示下府上的怒气才行,如果什么都不做,那太让人生疑了!”郑丽琬喜欢主动出击的感觉,她希望别人按照她的意思来做。郑丽琬是什么意思,房玄龄听得懂的,他笑了笑,抚着胡须说道,“你有个打算便行,不过别太过火了,毕竟咱们可是待罪之身。”   “父亲放心,儿媳晓得,只是父亲,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么,现在所有的事情可都对咱家不利呢!”   “嗯,确实不利,不过你们都忘记了一件事情,陛下是个难得的明君,他知道该怎么取舍的!”房玄龄伸出手指了指西边,这下屋中三人都看懂了,房玄龄往西边指,那说的就只有长孙家了,因为在西边住着的。又被房府看在眼里的也就只有长孙家了。   郑丽琬不得不佩服房玄龄的老辣,多年的老臣果然是最懂陛下的心啊,李世民不会轻易让房府垮掉的,房府垮了长孙家谁来制衡,也许真如房玄龄所说。事情到最后并不一定是房府灭亡。   房玄龄显得很镇定。离开书房的时候,他还对郑丽琬笑了笑,“放心做事。不用有那么多顾虑,如果真的不成,那也是我房家该有此难!”   房遗直做不到房玄龄那样的气度,面对如此大的劫难,他平稳不下来,尤其是到现在还没有房遗爱的消息,“弟妹,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二弟的消息?”   听了房遗直的话,郑丽琬脸色就动了动。她终究还是没有告诉房遗直,她怕房遗直忍不住会朝别人嚷嚷,此时大夫人正是临产的关键时刻,让她受到太大刺激的话,说不准她就熬不过来了。   李孝恭一直在等着南边的消息,做为谋反案的负责人。寻找房遗爱成了他目前最重要的任务,面对这件事情,李孝恭是非常谨慎的,他明白,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他都得先保住自己。房府的事情牵连甚广,一旦把网撒下去,水里的鱼有可能把网撑破了,而且谁又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他李孝恭呢,就是现在,任城王府和景王府已经被监控起来了,而汉王李元俗更直接进了天牢。   其实李世民不是个狠心的人,但那也是没有威胁到皇权的时候,如果谁威胁到了他的皇权,那他一定会变得冷酷无情的。储君之位变得扑朔迷离,根本原因在哪里呢,还不是当今陛下造成的么?他给了魏王如此大的权力,谋反案一揭露出来,又让李泰监管左武卫,他这么做不就是在助长李泰的野心么。   李孝恭无法评断李世民是好是坏,因为在皇权的路上,没有仁慈可讲的,如今李世民正是春秋鼎盛,又岂会轻易让出手上的权力,就算李承乾是太子又如何,只要他李世民愿意,他就可以收回李承乾拥有的一切。   姜文远是李孝恭的亲信卫士,这次奉命南下,也是为了寻找房遗爱的,只是这一路上房遗爱没有找到,却让他发现了一点反常的情况。从金州到长安几百里路程,姜文远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回到长安,姜文远直接找到了李孝恭。   “王爷,属下无能,至今未能找到房将军踪迹。不过,属下发现了一点情况!”接着姜文远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箭簇,“王爷,你请看,这是属下从荥阳西面柳林中发现的。那里还有点血迹存在,不过并未发现尸体。”   “嗯?”李孝恭将箭簇放在手中仔细打量了起来,观察了一会儿,李孝恭脸上就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这不是匠作监新做的加重箭头么?”   由不得李孝恭不震惊,因为这种加重箭簇是兵部批文,匠作监刚刚加产的,到现在还没有分发到各卫军手中呢,既然如此,为什么箭簇会出现在靠近荥阳的柳林中,而且看情况,这箭簇是从一支狼牙箭上边折断的。长长地舒了口气,李孝恭对姜文远说道,“文远,这件事情先不要声张,你加派人手在柳林附近继续寻找,还有荥阳方向,给本王仔细搜查,一定要设法找到房遗爱。”   “是,属下领命!”姜文远退了下去,李孝恭却陷入了沉思之中,箭簇是不可能流到外边的,除非是朝廷某位大人物出面亦或者匠作监出了叛徒。想了想,李孝恭将箭簇包起来放到袖里,骑着马便出了府邸。   李绩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这场风波还没影响到他,可是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所有人都知道他李绩和房府交好,自己那个孙子还和房遗爱整日混在一起,这种情况下,就由不得别人不多想了。尚书省里有点冷冷清清的,如今左仆射房玄龄软禁在家,右仆射杜如晦大人心神恍惚的,搞得一帮子官吏也没了精神头。   房门已经响了好几声了,李绩才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他就看到李孝恭神色凝重的站在那里。显然李孝恭有话要说,可是现在又是在尚书省,李绩皱了皱眉头,朝屋里做事的几位小吏说道,“好了,没你们事情了。都下去吧!”   做为尚书省大佬,李绩还是很有威信的,几个小吏拱手行了行礼便离开了班房。将李孝恭让进来,李绩便随手关上了门。   “孝恭,怎么了?”李绩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他很怕李孝恭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李孝恭将李绩拉到里边。才将袖里藏着的箭簇拿了出来,“茂公,你瞧瞧。这是姜文远从荥阳东边柳林发现的!”   李绩自然是认识姜文远的,将箭簇放在眼底下看了看,他的神情就有点变了,“孝恭,你确定是从荥阳附近发现的?”李绩心中的惊讶是无以复加的,加重箭簇主要是为了应对突厥人的,这种箭簇穿透力极强,箭头还有着细小的血槽,不管是射人还射马。杀伤力都是极其惊人地。在朝廷,加重箭簇是严加保密的,别说外传了,就是龙虎卫都没有配备呢。   “不会有假的,文远还在那里发现了一些血渍,显然是打斗之后留下的痕迹。茂公。此事非同小可,所以还请茂公多费些心思!”   李孝恭的话,李绩听明白了,这是要监控匠作监么?匠作监虽然名誉上是属于工部,可事实上匠作监是直接听命陛下的。如果对匠作监动手,必须经过李世民的同意才行。而听李孝恭的意思,是已经决定不跟李世民说了。   “孝恭,布控匠作监,陛下会如何想?”李绩不得不问一句,如今时局微妙,一个不好,李世民就会怀疑的。   “茂公,我们没有证据,仅靠这一个箭簇,你觉得陛下会信我们么,计算信了,那调查起来还有什么隐蔽性么?”   思考着李孝恭的话,李绩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行,孝恭,我会让人监视匠作监的,不过房俊那边你也多费些心思,咱们大唐可经不起一场大折腾了。”   李绩的话是非常有深意的,大唐看上去一切都好,但是隐藏的问题也不少,一个是世家豪族,一个西面的突厥。没人敢小瞧房遗爱的能量,左武卫一旦闹将起来,那大唐可不是轻易能吃得下的,更何况陵阳县还有个岭南宋家。岭南大营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监控宋家的,要是岭南大营和宋家联合,到时候卢家再一闹,大唐朝的河北道和山南道就不保了。河北道集聚了大唐三分之一的粮食,山南道则蕴含了大唐三分之一的财富,这两个地方对于大唐太真的是太重要了,更何况山南道一乱,整个西南将不保,到时候马尔康的党项人再跟着闹腾,那大唐还有好日子过?   大唐是不能乱的,因为西边还有个突厥,突厥人可是一直准备着跃马河套呢。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赞叹一句,房遗爱一个年轻人竟然在几年的时间里成长到这种地步,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吧。   甘露殿里,李世民眯着眼靠在椅背上,事实上李世民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做为太极宫的主人,他非常明白房家有多重要,也正因为他心里清楚,所以冀州的右武卫到现在还是按兵不动。之所以调右武卫去冀州,最主要还是为了防备。   李世民很想见见房遗爱,他希望这个小子能把李婉柔押送到京城,最好是亲手杀了李婉柔,如此一来一切的担忧就不存在了。李世民觉得自己并不是个冷酷之人,他只是希望房遗爱能做出一个选择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不了解他呢?   京城里暗流涌动,仿佛每个人都有了不同的心思,陆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以前他陆爽见了房府大门都要绕着走,因为他怕房遗爱会揍他,更怕郑丽琬的冷嘲热讽。但是现在,他不用怕了,房家要完蛋了,房价一完蛋,郑丽琬那个女人还能嚣张得起来么?郑丽琬想死么?不,他怎么可以让郑丽琬死,这个女人还要在他的胯下婉转承欢呢。   都说女人疯起来就会没脑子,同样男人也是如此,疯起来的陆爽就属于那种最没脑子的类型。眼看着就要到家门口了,陆爽就看到了一个身影,他太熟悉这个身影了,不是郑丽琬那个女人么?陆爽没想过郑丽琬为什么会在重兵围困下来到陆府外边,此时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挖苦诋毁郑丽琬。   “哈哈哈,郑丽琬,你这是来找本公子求饶的么?”陆爽真的很爽,直到今天他才觉得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如陆爽所想,郑丽琬露出了一点羞怒之色。在陆爽眼中,郑丽琬本该如此,羞怒是正常的,这女人高傲惯了,让她求人,又怎么可能习惯得了呢?   ☆、第927章 李泰吃瘪   第927章李泰吃瘪   陆爽把姿态摆的老高了,他觉得郑丽琬一定是来求他的,当日去房府外边喊话,就是想告诉郑丽琬他陆爽有能耐保她一条命,好在郑丽琬听懂了,否则她就不会出现在陆府附近了。   郑丽琬当然听懂了,事实上她对陆爽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利用陆爽震慑下他身后的人也是不错的。脚步向前移了移,郑丽琬微微抬起了头。陆爽看的有点痴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她的美有着一种特殊的味道,哪怕她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但是她还是那么的吸引人,真有些后悔了,当初要是把她接近陆府该有多好呢,现在倒好,还不知道和房老二睡过多少回了呢。   “陆爽,你不怕?”郑丽琬竟然笑了,她笑得特别的诡异,就好像陆爽是个傻蛋一样。陆爽有些莫名的皱起了眉头,他觉得被人耍了,这个女人不是来求他的,相反是来挑事的,陆爽很生气,他此时早已经不怕郑丽琬了,所以右手抬起来就像给郑丽琬一巴掌。陆爽多少是个男人,这一巴掌要是扇郑丽琬脸上,她还真有点受不了,好在陆爽的手没有打下去,就在他咬牙下手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   陆爽都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出现在他身后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捶倒在地。麻子早就看陆爽不顺眼了,这个不开眼的竟然敢跑到房府外边耀武扬威,如果不是时局不对,他早就一刀灭掉他了。郑丽琬看都不想多看陆爽一眼,她转过身轻声笑道,“废了他,不过留一条命,否则狗还在么叫?”   “是,夫人!”不能杀掉陆爽确实有点不完美,但是能揍他一顿也不错了。至于郑丽琬所说的废字,那就更好理解了,一个女人要废掉一个男人,还能废什么呢?麻子一刀下去,陆爽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嚎叫,郑丽琬没有在意陆爽叫的有多惨,至于他能不能活下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反正他终究是躲不过一死的。   其实麻子有点不懂,既然要整陆爽,为何不一刀杀了他呢?   郑丽琬有着自己的想法,她这次更多的是要杀鸡给猴看,如果什么都不做。别人还以为她房府好欺负呢。   陆爽恨死郑丽琬了,他知道自己真被子算是完蛋了,好狠的女人,断了他陆爽的男儿根,这可比杀人狠多了。陆爽决定要报复,一定要让郑丽琬体验一种最残酷的刑罚,稍微诊治下后。陆爽去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就在长安东城,离着太极宫大约有几里地的路程吧。   其实陆爽这一路走来,早被人盯死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这也怪不得陆爽,他一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公子,又怎么可能防得住经验丰富的探子呢!院门一开。陆爽拖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进去,屋里有一名灰胡子的中年人,他一看到陆爽进来,眉头就忍不住皱在了一起,“陆公子,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这段时间不得召唤。不要到这里来。”   “林老大,不是陆某诚心来找你,可逆看看陆某这个样子,你得替我做主啊。郑丽琬那女人太狠了”说着话陆爽竟然抽泣了起来。由不得陆爽不伤心,郑丽琬这一下可是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啊。   听了陆爽的话,林老大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这个愚蠢的陆爽,郑丽琬如果要整治谁,还会留对手一条命么,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郑丽琬还是懂的。咳嗽了声,林老大朝旁边的人眨了眨眼,陆爽也看到了,只是他没看懂林老大是啥意思。   陆爽想问问林老大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的,结果嘴巴刚张开,就看到眼前划过了一道寒光,接着人就躺在地上没了响动。陆爽似的稀里糊涂的,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林老大会杀他,难道他陆爽做的事情还少么?   林老大看了看陆爽的尸体,有点焦急的说道,“将尸体处理了,另外通知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里,如果有什么意外,都给我守住嘴巴,谁要是敢乱说话,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林老大特别瞧不起陆爽这种人,没脑子也就罢了,还偏偏送上门来让人杀。院里的人刚刚行动起来,院门就被人撞开了,如林老大所想,院里来了很多黑衣人。   几乎不用多想,就猜得出是郑丽琬的人,面对这么多黑衣人院里的刀手们直接拼起了命,就连林老大也亲自加入了进来,一时间院里发生了一场惊人的械斗。麻子不会把所有人都杀掉,他需要活口,这位林老大显然只是奉命行事,找到他身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林老大真的想不到郑丽琬敢这么做,如今京城里都在盯着房府呢,他竟然敢派来跑东城放火杀人,虽然心中骇然,但是林老大还得想法子离开,因为一旦离开不了,他就只有死了,当然也可以留下当活口,但是那样做,他死的将会更惨,那位主子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麻子带来的人都是行动处中的好手,面对院里十几名刀手很快就取得了优势,很快,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能站着的就只有林老大一人了。看着几个黑衣人朝他围过来,林老大嘴唇动了动,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嘴角就溢出了一丝紫黑色的血渍。林老大死了,麻子却是相当的失望,看来这条线索又断了。   如今的京城戒备森严,这里的打斗很快就惊动了巡城的金吾卫,麻子不敢多留,只能不甘心的退出了院子。离出事的地方远了之后,麻子才摘下头上的面罩,“何大成,你领人去查查这个姓林的,一定能找到点线索的。”   “嗯!”何大成去掉面罩,便隐在了黑暗之中。此时,巡城的金吾卫也进了院子,虽然都是军汉子,可他们也忍不住被院里的惨况弄得愣了下,血还是热的,显然那些人走了没多远,这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种节骨眼上杀人?   京城左武卫大营,李泰有些傲然的行走在营地之中。若说大唐朝哪支卫军最为骁勇,那当属左武卫,有个事实必须得承认,四万余人的左武卫完全可以抵挡右卫系统的十万大军了。正因为左武卫战斗力极强,所以朝堂上每个人都想将左武卫握在手里,同样,他李泰也不例外。以前有秦琼和房遗爱在。别人插不进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房遗爱身陷谋反大案,秦琼被软禁在家,要想掌控左武卫,没有比这个机会更好的了。   已经来左武卫差不多六天了。可是李泰并没有得到太多的拥戴,相反得到的大都是些冷眼。不过李泰不会气馁的,越是骄兵悍将越是难以收服,所以必须有点耐性才行。今天李泰就想摆一场简单的宴席,请的自然是左武卫系统里的重要人物,陆青、徐楷、李义府等等,左武卫有着太多能人了。   午时的时候。大部分左武卫将校就来到了帅帐,李泰并没有干坐在那里,而是起身拱手行了一礼。李泰显得很谦逊,但是左武卫将校却没几个好脸色的,李义府还想上去啰嗦几句,却被陆青拦住了,看着李泰,陆青呵呵笑道。“魏王殿下,你请我们这群大老粗吃饭,那可真是好事啊,来啊,兄弟们开吃吧,别枉费了殿下一片好心意。”   李泰的眉头动了动,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本来他以为陆青只是说说的,没想到那帮子将校还真坐位上海吃了起来,看他们的样子,哪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味道。   陆青知道李泰会生气。不过这又如何,有些人啊就是痴心妄想,如今老将军和少将军才出了一点事情,这位魏王殿下就迫不及待的来摘果子。   酒足饭饱,陆青连个礼都没回,就领着一帮子将校往帐外走,看到这种情况,饶是李泰再有涵养也受不了了,更何况李泰心胸本来就不怎么宽广,他一拍桌案,大声喝道,“都给本王站住!”   李泰的声音很大,换个人还真会吓一跳,但是陆青没有怕,他转过身笑眯眯的问道,“殿下,何事?”   “被跟本王装傻充愣的,告诉你们,房遗爱犯的可是谋反大罪,你们识相的别跟着掺合!”李泰似有警告的意思在了,陆青却是收起笑容,讥讽道,“殿下,你不用跟卢某人说这些话,少将军是不是谋反,大家心里都清楚。说句不客气的话,别逼我们,真的没有退路了,谁都会反抗的。还有,殿下你来左武卫真的不是件明智的事情!”   陆青的话有些莫名其妙的,李泰也没细想,他呼了口气起身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还想造反不成?”   “没有,殿下不用给我左武卫乱扣帽子,其实不是陆某不想听殿下的,只是这营中数万将士不是陆某能管得了的!”   陆青的话倒让李泰笑了起来,陆青管不了谁管得了,左武卫之中除了秦琼和房遗爱,就属陆青和项硕有威信了。   李义府走上前来,笑眯眯的看了看李泰,“殿下,你知道什么是打仗么,你知道什么叫生死与共么,你知道什么叫不放弃不抛弃么?如果这些你弄不懂的话,就不要天天往左武卫跑了。我左武卫,有自己的去处,是好是坏有我们承担,至于殿下的好意,还是留给自己吧!”   李义府的话有点阴测测的,听着李义府的声音,李泰竟然像是听到了地狱的召唤,疯了,这群疯子,难道他们真的敢跟着房遗爱闹腾么?虽然狂妄,但是李泰也知道,大唐朝经不起左武卫造反的折腾。   李泰不会愚蠢到跑李世民面前哭诉,因为这一切那个父皇都是知道的,本来还以为来左武卫是一件好事的,没成想却让自己骑虎难下了,怪不得父皇想都没想就答应让他来左武卫呢,原来他早就知道左武卫的情况了。   左武卫,就是一群刺头,能打仗不假,可性子也别扭得很,他们只认秦琼和房遗爱,别人连根手指头都插不进来。   “呵呵,好,果然是一群有情有意的汉子,房遗爱能有你们这群兄弟,那就是死了也值了。只是,你们就没想过自己的家人么?”   “想过,殿下,你太操心了,有句话陆某需要告诉您,左武卫上下只听三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当今陛下,秦老将军和少将军,换做其他人,还是免了吧!”李义府这话说得可就有艺术性了,谁说他左武卫要反了,又不是不听陛下的命令。陛下让左武卫窝在大营里别动,左武卫不是照做了么,何来什么造反之说。   李泰气的嘴都哆嗦了,他算是看出来了,名义上陆青是领头的,但是这个李义府才是幕后的狗头军师。真是失算了,光顾着查刘仁轨了,却忘了李义府也不是什么善茬,瞧这牙尖嘴利的,都快赶上街上的泼妇了。   一时间李泰竟被气笑了,他点点头嘿嘿道,“好,说得好,左武卫果然是忠君爱国啊。”   李泰有多生气,李义府才懒得管,最好这位魏王殿下能知难而退,左武卫岂是他这种人物能镇得住的。   ☆、第928章 长孙纳兰的忧郁   第928章长孙纳兰的忧郁   夏天是炎热的,可是有的人却感到了腊月里的冰冷,这个人便是长孙涣,他越来越恨那个大哥了,有他在,父亲就不会多看别人一眼,禁足令已经有八天了,长孙涣再也忍不住了。憨子偷偷的开了后院小门,长孙涣气呼呼的就离开了长孙府。   长孙纳兰轻轻地蹙了蹙眉头,这些日子家里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味了,尤其是那个小弟长孙涣,好像给谁结了仇怨一样。长孙涣去哪里,长孙纳兰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这个家伙想做什么。父亲长孙无忌对这个小儿子的关注太少了,有时候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心的,嫡长子要继承长孙家的家业不错,但是小儿子就不能为长孙家赢的荣耀了么?就像那个房二郎,当他还在街上调戏女人的时候,谁又会想过几年后的他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   长孙涣离开府上的时候,憨子并没有跟着,这也给了长孙纳兰找到长孙涣的机会。将憨子叫道脸前,长孙纳兰用一种坚定的语气问道,“憨子,涣少爷去哪了?”   “大小姐,小的不知道啊,二少爷说出去走走,也没跟小的说去哪里啊!”憨子当然不敢说实话了,二少爷做的事情怎么能让大小姐知道。   长孙纳兰并没有生气,她淡淡的笑了笑,手中还把玩着那支通体翠绿的玉杯子,“憨子,你是学聪明了啊,你不说也没问题,那现在就退下吧!”   若是长孙纳兰开口大骂,亦或者打他一顿,他都不会怕的,可是长孙纳兰态度竟然如此之好,憨子不相信大小姐会如此好心,大小姐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笑得越开心,那证明心情越不好,相反,有火让她发出来就没事了。心中一怕,憨子扑通一下跪在了长孙纳兰脚下,“大小姐,不是憨子不说。实在是二少爷交代过的,我若要说了,他一定会打死小的的。”   “是嘛,你怕他就不怕我?看来我长孙纳兰还是太好心了啊!”放下玉杯子,长孙纳兰优雅的站起了身子,也没见她有什么预兆。突然一脚朝憨子肩头踹了过去。从小的时候开始,长孙纳兰就随着武师学武,那脚上还是有些劲道的,憨子一下被踹了个大马趴,虽然身上很疼,可是憨子赶紧爬起来重新跪在了长孙纳兰脚下。   “憨子,你记住了。我长孙纳兰还没嫁出府,所以这府上的事情我还管得了的,现在立刻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我现在就让你去见阎王!”长孙纳兰的声音并不大,可憨子已经吓得全身打哆嗦了,别看这位大小姐平常很是文雅,但是她骨子里的狠辣是改变不了的。憨子还记得十一年前的事情,那时候大小姐才九岁而已。当时府上杀鸡,好多人都下不去手,可是这位大小姐眼睛没眨一下就把鸡头剁了下来。自那个时候开始,憨子就知道,在长孙府上,若说谁最为狠辣,那除了老爷就是大小姐了。   “大小姐。小的知道的并不多,这两天二少爷一直让小的去调查大少爷,至于二少爷想做什么,小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憨子一点没敢隐瞒。将这几天所查到的事情都告诉了长孙纳兰,听了憨子的话,长孙纳兰有些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涣弟调查大哥的事情,父亲能想得到么?   “涣少爷现在去了哪里?”长孙纳兰的眼神有点冷,好像憨子一句话不对就会被拖到外边斩掉一般。   憨子太熟悉这个眼神了,有时候他真的希望大小姐能够尽早嫁出去,如此他憨子就不用遭这种罪了,“大小姐,小的是真的不知道啊,你就是杀了小的也没辙啊。”   “那就给我滚,以后再做什么事情好好多多脑子,有些事情是你能查的么?”若不是憨子是府上的老人了,长孙纳兰不会留他一条命的,长孙家的家丑不能够让别人知道的,尤其是陛下。   兴道里水云阁,做为房府在兴道里唯一一家上的台面的店铺,此时还是像往常般火热,可是很少人知道这间茶楼随时都有可能换个主人。长孙涣来水云阁的次数不少了,以前每次来这里他都是干坐着,别说茶了就是连快点心都不会要。这里可是房遗爱的地方,他长孙涣为什么要给他送钱。说长孙涣小气也好,不过他不在乎,能恶心下房遗爱,为什么不做呢。   今天长孙涣是来见人的,二楼丙字号房间里早有人在等着了,推开门,就看到该来的人已经到了。屋里坐着一名三十来岁的儒雅男子,这男子面白无须,身材不算怎么魁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恒丰银号二掌柜的万韩松,恒丰银号幕后东家是长孙家,而名誉上的大掌柜便是武曌,至于万韩松就只能屈居武曌身下了。   “小的万韩松见过涣公子!”万韩松很清楚长孙涣为什么要见他,这大家族里争权夺利的事情太多太多了,长孙涣和长孙冲不对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免了!”长孙涣表现的还算大气,随手让万韩松坐下后,两人便聊了起来,起初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聊得也大都是京城里一些趣事。万韩松是不会急的,急的应该是长孙涣才对,毕竟对长孙家地位感兴趣的不是他万某人。   过了好一会儿,长孙涣还是没有忍住,他笑着问道,“万掌柜,听说银号上有一个大客商?”   长孙涣觉得有点牙疼,其实他就想把恒丰银号的合作人揽在自己手里而已,对于他长孙涣来说缺的不是钱财,缺的是人脉。万韩松是个聪明人,他当然听得懂的,微微挑了挑眉头,他呵呵笑道,“那个大客商啊,有是有的,不过小的也不认识,那人只有大公子认识,好像就是武掌柜也没见过呢。”   “哦?这么神秘的客人?”长孙涣还是很纳闷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长孙冲如此小心呢,正常情况下,长孙冲从来不会瞒着武曌的,如今他越是瞒着,那么那个客商就越是重要。虽说是客商,但懂得的人都知道那人一定和长孙冲有着某种合作关系,而他长孙涣要做的就是用自己代替长孙冲。只有做出些事情,才能够让父亲刮目相看。   看了看长孙涣的眼睛,万韩松苦笑道,“涣公子,你可别问小的,小的是没法子的。不过大公子那有份名单,你若想知道那人的身份,可以自己想办法将名单找来看看。小的能说的就这么多了,其他事情,小的实在是帮不上忙。”   长孙涣有点失望的叹了口气,要是能问出来多好,去长孙冲那里偷名单。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本想和万韩松再说点东西的,这时候包间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起初长孙涣想骂人的,可以看到门口站着的红衣女子,脸上的怒容就消退了下去。   “姐,你怎么来了?”长孙涣这一惊可不轻,他做的事情决不能让长孙纳兰知道的,如果这位姐姐再找父亲告上一状。那他长孙涣还能有好?   长孙纳兰并未理会长孙涣,而是转头看了万韩松一眼,其实不用长孙纳兰开口,万韩松也知道该怎么做的,他站起身朝长孙纳兰拱了拱手,“大小姐,你们聊。小的这就走!”   长孙纳兰没有拦着万韩松,她巴不得姓万的赶紧滚蛋呢,等着万韩松离开了。长孙纳兰关上门,有些森冷的望了望长孙涣。“涣弟,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调查大哥,私下接触万韩松,你还嫌我长孙家事情少么?”   如果长孙纳兰只是骂他,他不会生气,可她为什么要提长孙冲,“姐,我为什么就不能见万韩松了,还有,我没有调查大哥,我只是想了解些情况,大哥能做的事情,我也能做。长孙家除了大哥,还有我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长孙涣语气里颇有些怨气,长孙纳兰能理解长孙涣的心情,任谁一直被人压着也不会好受的。叹了口气,长孙纳兰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长孙涣的肩膀,“涣弟,听姐一句劝,停手吧!”   “姐,若是我不停手呢?你又要怎么办,是不是告诉大哥和父亲,然后将我关起来?”   听着长孙涣略有些讥讽的话语,长孙纳兰心中就揪了起来,这一刻,她的心很疼,她可以告诉父亲么?不行的,决不能这么做的,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涣弟这一辈子就完蛋了,长孙家不同别家,长孙家不能乱,更容不得兄弟相争的事情发生,为了保住长孙家,父亲一定会将涣弟软禁起来的。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房府,房玄龄生了两个好儿子啊,总算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那么担忧了,当二十年之后,长孙家还能争得过房府么,更何况房二郎还是如此的优秀。虽然谋反案闹得沸沸扬扬的,可长孙纳兰觉得房府不会倒的,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感觉,那也没法说清楚,那感觉非常奇怪,只是源于对于房二郎的信心,因为这个男人一向善于创造奇迹。   从贞观十二年开始,甘孜大战、松州破猴灵、收服马尔康、贺兰山勇斗前卫师、蒲昌海一战杀的左卫师闻风丧胆、乌姿别里山口面对重重围困依旧杀的出来,这一桩桩的事情又有哪件不是奇迹呢?有些事情,一个人经历一次就够了,可是房遗爱却经受了太多的腥风血雨,所以长孙纳兰从来不觉得房遗爱会倒下去,这一场磨难之后,这个男人会变得更强更让人可怕,面对气势汹汹的房府,长孙家还能乱么?   “涣弟,你理智一些好么,大哥有大哥的责任,你有你的责任,每个人的生活是不同的,强求是强求不来的!”   太阳依旧猛烈,长孙涣的心却颤抖了一下,以前别人总说他长不大,可当他想要长大的时候,为什么许多人又这么害怕呢,长孙涣笑了,他的笑更多的是在嘲讽什么,“哈哈,姐,是不是我长孙涣一直当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才让人放心?”   长孙涣的身影有点落寞,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矮小了许多,长孙家看似辉煌,却也是最容不得挑战的,就算长孙家的儿子都不行,因为长孙家的一砖一瓦都已经预设好了的。长孙纳兰说不出什么,此时,她又该说些什么呢?   ☆、第929章 善良的甘雪儿   第929章善良的甘雪儿   已经过去八天了,房遗爱身上的伤口也开始结疤了,如果说还有点不适的话,那就是腿上的伤口了。享受着山上的微风,房遗爱竟然有了种恍若仙境的感觉,人生百年,又有几次能享受到这如入天堂的安宁呢。喜欢上了嵩山,更喜欢上了这里的气息,嵩山的风有一股硬朗,这里的子民就像那风,悍勇异常。   少林寺,一直是嵩山的圣地,这里的人民一有机会就会去朝拜那古老的殿堂,庙宇之上,承载的不是我佛,而是不退缩的人心。   甘雪儿坐在门口洗着衣服,房遗爱也不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洗衣服,那衣服明明刚穿了两天,怎么可能脏?   “三娘,为什么要洗衣服呢,难道你喜欢?”房遗爱忍不住调笑了句,谁曾想甘雪儿竟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二公子,奴家除了这些,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了。”   一时间房遗爱竟有些懵了,真不知道甘雪儿以前是怎么过的,一个人守着茅屋住在茫茫嵩山上,这里半年都会来个人,谁能忍受这种孤独呢?不知怎地,房遗爱想到了李艾的四姨太林小媛,那个女人选择出家,不过这也是她最好的选择了吧。   人活着就要吃喝的,甘雪儿不愿当掉房遗爱的玉钗,就只能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了,洗完了衣服,她将一把破扇子交道了房遗爱手上,“二公子,你先坐一会儿,奴家下山把帕子卖了!”   “嗯!”房遗爱看着甘雪儿下了山,下山的时候,甘雪儿还特意打乱了自己的头发,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吧。泅水镇上,并不是太热闹,尤其是炎热的午时。没人愿意在镇上瞎逛游,来到布店,甘雪儿就将篮子里的帕子放到了柜台上。   店铺老板早就跟甘雪儿熟了,所以只是点了点数目便将一贯钱拿了出来,“三娘啊,咱们镇上不少人,但惟独你这绣活好。来,这些钱你收着!”   整整一贯钱,甘雪儿可没想过这么多,她伸手要去解铜钱上的细绳,“袁掌柜,用不了这么多的!”   “哈哈。三娘你就收着吧,也就十几文钱而已,这些日子,老夫用你这帕子也赚了不少钱,多给你点,也是应该的!”   “嗯,那谢谢袁掌柜了!”甘雪儿再三感谢之后。才慢慢离开了布店,看着甘雪儿的背影,袁掌柜皱着眉头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甘三娘从哪里来的,虽然没看到过她的面庞,但是光看身段就知道她是个不错的女人,为何这样贤惠的女人到现在还没找到个称心的男人呢?袁掌柜自然想不明白的,如果他知道甘三娘就是京城里有名的花魁凤仙儿又该如何做想呢。   从布店出来。甘雪儿就去了集市,今日得了点钱,也该买点肉回去了,二公子大伤初愈还得好好将养下才行呢。   泅水镇镇不大,但也不是那么安宁的,在镇上有着三个泼皮,唤作麻丝、陈皮、胖狗。这三个人整日无所事事,做的也都是些坑蒙拐骗的事情。甘雪儿在肉摊称了一斤肉便想离开,可碰到了这三个泼皮,胖狗顾名思义很胖。但是他的眼神却是非常的好,他一眼就看到甘雪儿了。虽然看不清楚样貌,可光那身段就够迷人的了,嗯,脏是脏了点,不过洗洗之后不也是个好姑娘么?眼露邪光,胖狗伸腿挡在了甘雪儿必经之路上。   甘雪儿知道这三个泼皮的,所以她不想惹事,再说了,她现在也惹不起任何人,躲着胖狗的粗腿,甘雪儿朝路边靠了靠。胖狗一心要留下这个小娘子,又岂肯放他走,伸手拦住甘雪儿,他嘿嘿笑道,“小娘子,来把头抬起来,让爷瞧瞧?”   泅水镇的人也非常恨这三个泼皮,见甘雪儿受欺负,那肉铺的老板便拿着刀片子喝道,“胖狗,这是我赵屠夫的客人,你要找事去别处,别在这里坏我生意。”   胖狗还是有点怕赵屠夫的,这个屠夫长得五大三粗的,更可怕的是还有四个亲兄弟,要真是打起架来,还真没人打得过老赵家,人家老赵家五个大男人外加一群婆娘,他们三个地痞算毛啊。干笑了两声,胖狗有点不甘心放了甘雪儿,甘雪儿感激的转过脸朝赵屠夫道了声谢,只是这转脸的时候,她的样貌就被胖狗看去了,虽然有点隐隐约约的,但是胖狗敢确定这绝对是个美人,就是全镇上的娘们加起来也没一个能比得上她一半的。   “赵哥,对不住了,我们兄弟这就走,不打扰你做生意了!”胖狗眼珠子一转悠,领着麻丝和陈皮转过了身。胖狗三人要去干嘛,赵屠夫也清楚,可是他不是官差,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就希望三娘能早点走出三个恶痞的视线吧。   说实话,胖狗还是第一次见甘雪儿,如果早知道的话,他早就下手了,循着甘雪儿离开的方向,三个人跟了过去,很快就让他们找到了甘雪儿的身影。瞧着甘雪儿往山上走去,胖狗就抖着大胖脸哈哈笑了起来,“美人原来住山上啊,怪不得以前没见过呢,这感情好,方便咱们兄弟爽快了。”   听了胖狗的话,陈皮和麻丝也咧着嘴干笑了起来,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要是这女人住在镇上,他们还不敢乱来,因为镇上人多,这女人一叫唤,四家八邻直接围过来。但是住山上,那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管了。   甘雪儿也留意到身后的三人了,所以她不敢停留,急急忙忙的往山上跑,只要不让这三个家伙抓到就行了。过了一会儿,甘雪儿就长松了一口气,那几个家伙没跟上来就好,想来他们是跟丢了。   房遗爱也不可能一直站着,如果一直站着,他着身子怎么扛得住,甘雪儿回来的时候,他正拿着个抹布擦桌子呢。瞅到房遗爱做什么后,甘雪儿将手里的篮子丢在一旁,赶紧跑了过去。“二公子,你怎么可以做这些事情,要是让夫人们知道了,奴家岂不是要被骂了?”   “被骂?哪有你说的如此严重!”房遗爱也不坚持,便将手里的抹布丢在了桌上,转头的时候,他发现甘雪儿脸色相当的不自然。甘雪儿刚要进厨房,房遗爱便伸手拽住了她,“三娘,是不是碰到什么事了?”   “嗯,没呢,二公子不用多想。奴家只是碰到几个恶痞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甘雪儿知道房遗爱是啥脾气,要是让他知道胖狗几个人干啥的,他还不把他们捏吧了。   甘雪儿不想谈下去,房遗爱也不会逼她,反正事情也过去了,没有必要再让甘雪儿提心吊胆的。甘雪儿在屋里坐着饭。房遗爱却托着下巴看着外边的天,想来秦武阳那些人也该着急了吧,他这将近半个月没露面,也不知道京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饭菜做好了,甘雪儿便将米饭端了上来,一个两个菜一个汤,虽然甘雪儿厨艺不咋样,不过对于房遗爱这种不挑食的人已经算是不错了。在大唐朝虽然猪肉不是啥贵重东西。但是在这个破落的家里来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了,甘雪儿紧靠着手上的刺绣活,辛辛苦苦赚得这些吃食,算是非常厉害了。房遗爱也不挑,动筷子抄着肉片,吃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甘雪儿捧着手里的米饭,却不怎么抄菜,只是将汤往碗里浇了下。   叹了口气,房遗爱抄了两片肉放在了甘雪儿碗中。“三娘,你也吃些,你这身子不补补怎么行?不管怎么样,日子总得要过下去的,买了东西,哪能都让房某吃了?”   “二公子,奴家不需要的,吃点咸菜就可以的”甘雪儿也是有点心动的,只是她知道家里的情况,那一贯钱也买不了几回肉,还要支付各种花销。房遗爱的身子刚好,正是调养的时候,她必须省着点才行。   “三娘,你如此,让房某如何吃得下,你莫忘了,我是个男人,住这里吃你的喝你的,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你再这样,房某可就真没脸住下去了!”   听着房遗爱的话,甘雪儿心中不由得一慌,她舍不得房遗爱走了,有个男人在,她心里也踏实不少。抬起头冲房遗爱笑了笑,甘雪儿小声道,“二公子莫说了,奴家吃便是!”   虽然在吃,可小嘴一张一合的也吃不了多少,房遗爱所幸直接将半碗肉片直接倒进了甘雪儿碗里。这下弄得甘雪儿一阵脸红,瞅着房遗爱的大眼睛有点怯懦的说道,“二公子,奴家吃不了”   “吃不了,没事,剩下的直接倒外边!”房遗爱语气相当的霸道,这可把甘雪儿吓了一跳,别说吃得下了,就是真吃不下,她也要噎进去,好久没吃过肉了,她哪舍得扔掉。一旦放心吃起来,甘雪儿就越吃越放得开了,看甘雪儿吃得开心,房遗爱也放松了不少。   夜晚的嵩山很美,因为在这山腰上你可以一览星空,看那繁星点点,人生就像找到了一片归属。山上蚊虫不少,所以房遗爱那把破扇子不断地扇着。在房遗爱的脸上,总有这种忧愁,这一点甘雪儿早就看出来了。她的心里很清楚,二公子终究不可能留在这里的,留的他一天,留不得两天。   “二公子,你在担心京城里的情况么,你就放心吧,郑夫人还有大夫人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三娘,我打算过两天就下山去,再不出去,不知道外边会乱成什么样子呢。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左武卫的兄弟可都听我消息呢,要是我不出现的话,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房遗爱很担心左武卫,他怕席君买还有柴令武会忍不住闹将起来,那样他房某人的计划就被毁了。房遗爱不是怕,而是谋反这条路能不走就不走,大唐朝稳如磐石,不是有兵就能跨越过去的。   “可是,二公子,你腿上的伤还没好”甘雪儿的话很无力,她知道这个理由留不住房遗爱,可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腿上这点伤还叫伤么,相比起瘸腿断胳膊好多了,他一定要走的,只是这心中确实有点愧对甘雪儿。   这个夜晚,总是有点别扭,甘雪儿似是有好多话要说,可就是说不出口,只好干巴巴的看着房遗爱,搞得房二公子都有点郁闷了,被个美女盯着看,可不是件享受的事情。   ☆、第930章 夜色下的野兽   第930章 夜色下的野兽   夜里,房遗爱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失眠症发作了,正想出去走走呢,就听帘子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很快,一身薄衣的甘雪儿走了进来。让房遗爱郁闷的是,甘雪儿进了屋,就跪在了榻前。   此时的甘雪儿双颊晕红,说不出的诱人,看得出来,甘雪儿是精心准备过的,她的头发还有点湿濡濡的,这是刚洗完澡吧。   “二公子,你若是不嫌弃奴家的身子,奴家可以陪着你的!”甘雪儿能说出这种话,也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她的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若现在还是那个凤仙儿,她可以毫不气馁的说这话,可是现在,她的身子早就脏了。想着在翠房阁里过得日子,她就忍不住会颤抖,长孙涣就是个变态,连带着,她甘雪儿也变了。   伸出粗糙的手轻轻地摸了摸甘雪儿的脸颊,他不会要甘雪儿的身子的,此时要了她,那他房遗爱成什么人了?   “三娘,你起来吧,过去的事情终究要过去的,你也许忘不掉,可是也不该如此作践自己。再说了,你已经变了,以前那个凤仙儿已经死了!”   甘雪儿的嘴动了动,两行清泪缓缓落了下来,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谁有看得清真正的她?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吧,确实,她已经变了,原来那个甘雪儿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甘三娘是好还是坏呢?   房遗爱没有要甘雪儿的身子,而甘雪儿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自从甘雪儿来过之后,房遗爱也没心思出去光光了,只好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房遗爱有个习惯。那就是在外边的时候从来不会深睡,这次也一样。半睡半醒中,他就听到了一阵踏踏的声音,这种沉稳的脚步声不是一个女人能发出来的。房遗爱听到了,甘雪儿自然也听到了,因为她一直蜷缩在榻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房遗爱提起榻边的棍子就要出去瞧瞧,甘雪儿披着衣服拦住他急声道,“二公子,你快躲好。让奴家去打发他们!”甘雪儿不会让房遗爱出去的,如果被人发现了,他躲这么久还有意义么?   听了甘雪儿的话,房遗爱也只好无奈的躲到了门后,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吧。如果没法子,也只好泄露行踪了。   胖狗累的气喘吁吁地。从下边跑到嵩山半山腰可不是件轻松活。更何况胖狗这一百八十斤的身子,抹了把汗,胖狗撇着嘴问道,“陈皮,打听清楚了,这里就小娘子一个人?”   “打听清楚了。那小娘子叫甘三娘,年前来这里住的,好像一个亲人都没有,所以。老大不用担心的!”陈皮小眼睛不断地转悠着,拽拽胖狗的袖子,他嘿嘿笑道,“老大,你享受过了,是不是也让兄弟们那个”   “放心,当时咱们都发过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等胖哥享受过了,一定会轮到你们的,一会儿啊,你们可守好门口,可别让小娘子跑了!”胖狗还是很小心的,好不容易碰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怎么能够放走呢。   陈皮和麻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胖哥,你就放心吧,有我们在小娘子跑不了!”陈皮和麻丝还是很有信心的,要是两个较弱的小娘子都制服不了,他们镇堡三狼还怎么混?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甘雪儿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她拿着从房遗爱手里夺来的棍子偷偷的猫在了门后。胖狗也没做什么防备,在他想来,一个弱女子,他们又是偷袭,还能有什么危险。胖狗大脚踹在门上,那破门就被踹开了,进了屋,胖狗搓着手哈哈大笑道,“小娘子,胖爷来了,哈哈,让胖爷解解你的寂寞吧!”   仅仅走了一步,胖狗就觉得而后一阵风,他转过头就看到一根胳膊粗细的棍子,当然还有那个咬牙启齿的美人。胖狗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胖手一伸就握住了棍子一端,“美人,瞧你这穿着,可是特意等着胖爷来的?”   甘雪儿的嘴唇都咬出血了,本来今晚上是给二公子准备的,结果却让这胖狗看去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甘雪儿撒开棍子,拽住胖狗的胳膊就咬了下去。此时甘雪儿就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发现二公子在这里,比起二公子的性命来,她甘雪儿真的算不得什么。   只是甘雪儿想错了,她就算激怒胖狗,胖狗也不会杀她的,胖狗不仅今晚不会杀她,以后也不会让别人杀她的。自看到甘雪儿第一眼,胖狗就被眼前的美人迷住了,如此美人只能属于他胖狗,就算门外的两个兄弟都不行。之前之所以说那种豪气万丈的话,那也是因为他不知道美人具体长什么样子,如果知道的话,傻子才会说那话呢。   左手扔掉棍子,用力捏住甘雪儿的嘴巴,胖狗嘿嘿笑了起来,“好一个泼辣的小娘子,不过胖爷喜欢,有本事你再泼辣点!”   胖狗的眼睛里一道道光芒射出,似有看透美人的身子一般。甘雪儿太明白胖狗的眼神了,当年长孙涣看她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胖狗没有回答,他的手伸过去揪住甘雪儿的肩头用力一扯,那单薄的轻纱就被扯成了几片。   甘雪儿肌肤如雪,胖狗这辈子就没见到过如此完美的女人,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个仙子,哆嗦着手,胖狗将甘雪儿逼到了左侧屋里,“美人,你就从了胖爷吧,只要跟了胖爷,胖爷保你吃香喝辣的,又何必躲在这山上做些粗活?”   甘雪儿是懦弱了些,否则她也不会让长孙涣折磨这么久了,可是这一次,她决定不再忍受下去了,她甘雪儿已经够脏了,难道还要变得更脏么。心里涌起一股狠劲。甘雪儿贝齿一动,就想咬下去,胖狗显然早就在防备这一点了,在甘雪儿刚要咬舌的时候,他立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美人,胖爷知道你想死,可是胖爷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就算你死了,胖爷依旧会玩一玩你,你这身子真的是太迷人了。想好了。你活着,只有胖爷伺候你,要是死了,我外边可还有两个兄弟等着呢!”   “你个禽兽,你不得好死!”甘雪儿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种生死不如的境遇里。为什么总是碰到这种人,长孙涣狠。这个胖狗更狠。连她的尸体都不放过。   甘雪儿似乎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这让胖狗很高兴,如果美人能从了他,那可是好事一件啊。说真的胖狗真的很喜欢甘雪儿,胖狗不会在意甘雪儿以前是什么人,因为他胖狗就不是个好人。胖狗的手松开美人的下巴。慢慢的滑向了脖颈,还有洁白的胸膛,快了,只要将那一件摸胸撤掉。就可以看到人间最美丽的景色了。   甘雪儿泪如雨下,生死不如的感觉如万只蚂蚁吞噬着心,胖狗不会在意甘雪儿如何的,他今天要的就是美人的身子,“小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胖狗的话刚刚落下,却听到而后传来一句阴测测的声音,“胖子,爷也会对你好的,你准备好了么,阎王殿里有你的位子!”   胖狗愣住了,这不是陈皮的声音,更不是麻丝的声音,更可怕的还是个男人的声音,麻丝和陈皮不是说山上就小娘子一个人么?胖狗握起拳头猛地转过头,他要让这个男人见识下他胖爷的厉害。胖狗还没转过身子,就觉得一只大手筛住了他的喉咙,那只手沉稳有力,犹如一把铁钳。房遗爱没有留情,当胖狗对甘雪儿说出那些话之后,他就已经忍不住要杀人了。咔嚓一声,胖狗都没来得及喊叫一声。   甘雪儿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高兴房遗爱能站出来,可心中更多的是一种担心,“二公子,你为什么要出来,为了奴家不值得的。”   “闭嘴,难道你让本公子看着你被人作践么?”制止甘雪儿再说下去后,房遗爱提起木棍子往屋外走去,外边可还有两个人呢。   陈皮和麻丝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了,刚开始还很正常的,怎么这会儿胖哥没声音了呢,正常情况下,胖哥应该舒服的叫起来了啊。   “麻丝,不对劲儿,胖哥估计出事了,快进去!”陈皮和麻丝一起往屋里冲,但是他们还没跑两步,就看到门口多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材魁梧,面容矍铄,一看就是个硬汉。   房遗爱没有说话,慢悠悠的朝那两个人走去,其实他也想走快点的,只可惜腿上的伤不允许。   “你到底是什么人,胖哥怎么样了?”陈皮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好,这个男人好像不是好对付的。   房遗爱冷笑了下,嘴角翘起,冷声道,“那个胖子啊,他想睡觉,本公子就只好送他进地狱了,你们呢,是不是也喜欢这种感觉?”   镇堡三狼可是从小结下的交情,敢情是非常深厚的,陈皮俩眼一瞪,握起拳头就朝房遗爱冲了过去,“狗娘养的,老子废了你,还我胖哥的命来!”   房遗爱没有躲,迎着陈皮的拳头走了过去,靠近了身子,房遗爱木棍用力上前一戳,陈皮就再也冲不动了。麻丝吓坏了,他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场景,胳膊大的棍子居然戳穿了陈皮的肚子,棍子另一端已经从陈皮背后露了出来。野兽,对,麻丝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头野兽,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力气,那木棍子可不是刀枪。   陈皮并没有立刻咽气,他的身子抽搐着,最里不断地咳着血,“麻丝,快快跑,这人是鬼”   听着陈皮断断续续的声音,麻丝缓过了神,这时候他再也没有犹豫,撒腿往山道跑去。麻丝要跑,房遗爱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腿上有伤根本追不上麻丝。   良久之后,甘雪儿从屋里走了出来,当看到陈皮的惨状后,她就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好可怕的二公子,难道这就是真正的他么,怪不得那么多人怕他,如此人物,谁又不怕。   房遗爱知道这里已经留不下去了,麻丝一定会领人来的,看了看天色,房遗爱朝甘雪儿招了招手,“三娘,我们走!”   走?甘雪儿愣了愣,二公子是要带着她么?)   ☆、第931章 嵩山逃亡   第931章嵩山逃亡   甘雪儿站在门口没有多身,那神情显得有点傻愣愣的,房遗爱看了好一会儿不禁被逗乐了,他走过去伸手在甘雪儿眼前晃了晃,才笑道,“怎么了,你傻了不成?”   “不二公子,你真要带着奴家?”甘雪儿还是有点不自信的问着,如今身份暴露,把她带在身边实在是不咋样,搞不好会受到拖累的。呼了口气,房遗爱直接拉住了甘雪儿的手,有时候真不能跟这个女人说太多话,她这人就是有点不自信。   下山肯定是不行了,房遗爱不会冒险朝山下走呢,要是再碰到方磊和那群日本人,他房某人铁定是必死无疑。向北就是上山的路了,穿过崇山中部,就能到达少林寺了。房遗爱决定去少林寺碰碰运气,当年和达摩院首座空性和尚也算是有点交情,希望能在空性的庇佑下躲上一段时间吧。总之,在没见到秦武阳等人的情况下,他不会离开嵩山的,一旦没了茫茫嵩山丛林的庇佑,他房某人真的好不了。   离那个破屋有一段距离后,房遗爱才松开甘雪儿的手,幸亏月色还算可以,否则这夜里走山路出点事情也不稀奇。   “三娘,从这里能够到达少林寺么?”房遗爱对嵩山并不熟悉,此时他能问的也只有甘雪儿了,虽然希望不是太大,但总比没希望好。   果然如房遗爱所料,甘雪儿一脸的茫然之色,她想了想,才蹙着眉头说道,“二公子,听别人说好像能过去,只是这路不太好走,得在山林中走上一天时间才行!”   有路就行,就是没路也得趟过去了。因为没得选择,房遗爱不敢休息太久,此地离着小屋并不是太远,如果有人追上来的话一定能追得上的。虽说腿上的伤没好利索,但是走路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这可就苦了甘雪儿了,估计这辈子甘雪儿都没有走过这么长的山路。崇山越往上越陡峭,两个时辰后,甘雪儿终于走不动了。   看着不远处的山坡,房遗爱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个时候不能歇,得先上山坡才行。只要上了山坡,就是有人追上来,他们也能提前躲起来。甘雪儿却是没有力气了,她要是可以的话,一定会坚持的,房遗爱走过去伸手将甘雪儿搀扶了起来。   甘雪儿不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她明明走不动的。在她还没问出口的时候,就见房遗爱身子一蹲直接将甘雪儿瘦弱的身子背了起来。   甘雪儿吓了一跳,她趴在房遗爱肩头小声的催促道,“二公子,放奴家下来,奴家坚持下可以的!”   “别说话!抱紧了!”房遗爱嘱咐完甘雪儿,便将靴子里的匕首提在了手中,虽说背着个人。但是匕首在手,上不算太陡的山坡还是没问题的。房遗爱不觉得有什么,甘雪儿的心里却一抽一抽的,她觉得自己真的好没用,连走个路都要让二公子帮着。   嵩山下,麻丝拼命地跑着,他已经有点慌不择路了。那个野兽给他的震撼太大了,人怎么可以恐怖到那种地步?   月色温柔,一行人慢慢从镇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目标很明确。就是朝嵩山来的。   武顺在扬州本来就是提心吊胆的,在听说房遗爱失踪后,她便再也坐不下去了,来到泅水镇的时候,田梦涵也赶到了,于是两个人便一起往崇山走来。一路走着,武顺对田梦涵说道,“梦涵,京城情况怎么样了?”   “碧娘姐姐,你应该知道一点的,京城的情况并不怎么好,如今夫君又出了事,估计丽琬姐肯定会忍不住的!”   “哎,丽琬啊,希望她能冷静一些吧,怎么也得等找到夫君之后再做打算才行啊,毕竟有些事情丽琬是做不来的!”   武顺是有点担心郑丽琬的,若夫君好好地,那郑丽琬一点问题都不会有,可夫君出了事,郑丽琬将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因为她在意的东西太少了。   正在路上走着,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一个人影朝他们跑了过来。秦武阳和高盛直接挡在了武顺身前,见那人依旧闷头闷闹得往前跑,高盛冲过去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你这人怎么回事,没看到前边有人么?”   这个人影自然是惊慌失措的麻丝,麻丝显然没想到大半夜的还能碰到这么多人,瞧这些人手拿钢刀,一身灰袍的,最让人奇怪的是还有两个女人。麻丝半天没吭声,这可把高盛惹怒了,他抬手给了麻丝一巴掌,“混蛋,问你话呢,你傻了不成?”   麻丝可不就傻了么,他早就被房遗爱下的灵魂出窍了,要是没有高盛这巴掌,估计他还回不过神来呢。   “壮士,山上有个野兽,他他杀了我两个兄弟,那人不是人,就是野兽,他竟然用木棒一下顶穿了我兄弟的身子。”   麻丝的话又快又急的,听着他语无伦次的话,武顺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要是真是个恶匪,我们帮你报仇!”   有人帮忙,麻丝哪还会隐瞒,再说了他觉得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性,随着麻丝形容着那人的长相,武顺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了,不过这看在麻丝眼里却无比的可怕,因为这女人脸上浮现出的都是冷笑。   其实不用多问了,那一定是夫君了,冲秦武阳使了个眼色,武顺淡淡的说道,“送他一程,省的这人嘴巴又跑出去胡说!”   麻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跑地狱里来了,麻丝不想死的,所以他哭得稀里哗啦的,还不断地往武顺爬了过去,“夫人,你饶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额,我保证!”   “你保证?呵呵,这话我听得太多了,好了,既然碰上了,你就自认倒霉吧。不过你能为他死也算是福气了!”   武顺和田梦涵快步向山上走去,而秦武阳则抽出唐刀直接在麻丝喉头划了一下,秦武阳的刀法是非常不错的,所以麻丝一点痛苦都没感觉到。镇堡三狼,横行泅水镇的三个恶痞,就这样死在了这个莫名的黑夜里。   循着麻丝所说的路线,武顺和田梦涵顺利的找到了那间小屋子。屋里有灯光,却没有了活人,看来夫君已经逃走了。武顺眯起眼想了想,正常情况下夫君应该逃的,谁能断定麻丝带上来的人是敌还是友呢。   “梦涵,让秦武阳领人从这里往山北搜。夫君一定是朝北去了!”武顺说了声,便往山下走去,田梦涵吩咐完秦武阳后就跟上了武顺,“碧娘姐姐,咱们现在去哪?”   “少室山!”武顺说的很通透,她就是要去少林寺,少林寺就坐落在少室山之上。而少室山也有着嵩山最高的山峰连天峰。连天峰,顾名思义,与天相连的地方。   嵩山是个奇特的地方,这里有着武学圣地嵩山少林寺,还有着道家嵩山派。佛家圣地和道家圣地集聚在一个地方,这种情况可是非常少见的。   就在武顺和田梦涵离开不久,两个灰衣汉子就来到了山脚下,他们凑巧发现了死在路边的麻丝。一个人仔细观察了下麻丝的伤口,就急声道,“是唐刀的痕迹,一定是房遗爱的人做的!”之所以敢下这种决断,那也是因为泅水镇附近除了房遗爱的人用唐刀,其他人想用也没得用。   “嗯,给统领发信。就说有情况,既然房遗爱的人敢下杀手,那一定是找到房遗爱的踪迹了!”   “嗯”两个汉子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泅水镇,一天后他们就到了金州。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方磊也赶到了。见了面,两个人先将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后才问道,“统领,要不要加派人手?”   “不,先不要急,容我回去跟主人商量一下!”方磊不敢做主,因为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主人要杀房遗爱,但是现在不一定了,因为时局在变,应对也要变,所以方磊得去问问。耽搁点时间无非是办事不力,若是办错了事情,那可就没有补救的机会了。   京城里,还是那个错落的小院子,方磊见到了蓝衣青年,“主人,嵩山那边有情况了,要不要加派人手过去?”   令方磊意外的是,蓝衣青年几乎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用,把人撤回来吧,别人要杀就让他自己动手,总之我们不要管了。房遗爱活着回来倒是个不错的选择,要是房遗爱死得太早了,有些人可就要拴不住了!”   方磊听得迷迷糊糊地,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同时他还觉得非常的侥幸,幸亏回来问了,要是之前立刻下令派人前往嵩山的话,这会儿就要被主人就地正法了。   房遗爱已经很久没当过野人了,在山上窜悠,那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白天也没敢歇息,两个人拼了命的往山北敢,可是到了晚上还没到达太室山,房遗爱也不是铁人,只好找了个地方休息了起来。   甘雪儿的情况可比房遗爱惨多了,此时的她除了全身虚脱外,连脚都磨出了两个大水泡。   好在嵩山不缺水,将甘雪儿抱到溪边,房遗爱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尖将水泡挑破,然后替甘雪儿洗了下伤口。房遗爱在忙着,甘雪儿却是闭着眼连看都不敢看,从没想过,房二公子还会帮她洗脚。   “三娘,再坚持半天就好了,明天过了太室山就到少室山了,只要进了少林寺咱们就可以好好休息下了!”   “二公子,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少林寺会收留咱们呢?”甘雪儿可是不明白的,少林寺很有威望不假,但也没能耐到和朝廷做对吧。   “呵呵,收不收留得到了才知道,有希望就得尝试下,不是吗?”房遗爱只是随意的一说,可落在甘雪儿耳中,却泛起了一丝不同的味道。有希望就要尝试下,这句话听上去有点平平淡淡的,可却是那么的发人深省,她甘雪儿活了这么久有尝试过几次,好像这一生都是按照别人的想法活的。   月光如水,温柔又冰凉,湿润的水雾打在脸上,让房遗爱多了一丝清明,老天爷还算给面子没有下雨,要是下雨的话,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秦武阳靠在石头上不断地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少将军怎么样了,这茫茫嵩山,要是出点事情,可是连个人影都摸不着。真希望人能有千里眼,这样少将军就知道他身后跟着的是什么人了。   ☆、第932章 郑丽琬入狱   第932章郑丽琬入狱   靠在树上,房遗爱却怎么也也睡不着,甘雪儿不可能睡着的,这个夜晚对她来说太重要了,等到了明天,是什么样的结果,谁知道呢?   “二公子,能跟奴家讲讲贺兰山的事情么,以前听人说,你在阿拉善大草原将整个突厥虎师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房遗爱没有隐瞒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说故事了。房遗爱说的不怎么精彩,但是甘雪儿却听得痴迷。这一夜,房遗爱说了很多,说的嘴都累了,至于啥时候迷糊过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不过甘雪儿却笑得特别开心。   京城里,林老大那些人死的特别不是时候,放在平常也就是恶痞斗殴伤亡了,亦或者仇家所杀,可是放到现在,那可就要上报刑部了。   李世民知道京城里又死了不少人,这些人是怎么死的,李世民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郑丽琬想做什么,虽然没什么实质证据,但是李世民也猜得出是郑丽琬下的手,因为那院里还躺着一个陆爽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林老大是什么人,还有郑丽琬为何要杀他们?   李世民知道郑丽琬的能耐,这些年他不是没关注过房府的事情,正因为关注了,所以他才更加的重视郑丽琬,别看她是个女子,可是能耐一点都不必男人差。   李世民不知道李孝恭是怎么做事的,已经这么久了,竟然还找不到房俊。如果还是一直找不到房俊,那他李世民就要想想办法了,总之一直这么耗下去不是个好法子,右武卫不可能一直驻扎在冀州的,那样做对大唐一点好处都没有。不到万不得已,李世民不会对幽州下手的,因为幽州太过重要了。幽州一乱,契丹人和靺鞨人就可以纵马南下,没了幽州这个屏障,中原大地就将成为异族人跃马扬鞭的牧场。   “赵冲,赵冲?”李世民喊了几声,赵冲才慌慌张张的走进来,看他那脸色。李世民便皱着眉头问道,“赵冲,你搞什么鬼,出事了?”   “没,是这样的,刚桓庆来报。程小公爷和守牢的兄弟打起来了!”赵冲觉得好一阵汗颜,那位程小公爷也忒无耻了,借着上茅房的机会就把守门的侍卫揍了一通。当然程小公爷不是为了逃跑,他只是想出口恶气而已,至于理由嘛,那就更简单了,因为当值的羽林卫守着他的面胡吃海喝的。   李世民只觉得一阵头大。程处默还真是个刺头,亏得没把他跟柴令武关一起,否则这两位小爷非把天牢捅个窟窿不可。   “别管他了,你去一趟房府,把郑丽琬带过来!”李世民这话一出口,赵冲就有点懵了,陛下这是怎么了,把郑娘子带到太极宫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虽然心中不愿。但是赵冲还得领命而去,房府周围一直是龙虎卫守着的,做为龙虎卫主将,林逸是非常在意房府的,所以一般情况下他都会亲自守在这里的。赵冲到了后,林逸就拱手笑道,“赵将军。怎么,陛下有圣谕了?”   “呵呵,是的!”赵冲没跟林逸说太多话,他就是觉得林逸有点小气。他能做到今日龙虎卫大将军的位子,那可是亏了二公子争来的荣誉,但是这小子却享受的心安理得的,末了还给房府插了一刀子。   进了房府,赵冲竟直来到了西跨院门口,李穆和赵冲说了几声后,就神色不悦的进了院子。此时郑丽琬正陪着长乐说话呢,至于说什么,那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了。   “夫人,赵冲将军来了,陛下要带郑夫人进宫!”李穆说完之后,就静静地等了起来,郑丽琬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一幕了,所以并不显得慌乱。她站起身子,朝长乐叮嘱道,“夫人,莫要忘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慌!”   长乐无奈的苦笑了下,能不慌么?长乐希望郑丽琬不会有事,但是希望并不一定会成为现实,父皇是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为了达到目的,很多事他都能做得出来的。   郑丽琬随着赵冲进了宫,这件事并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对京城各家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如果陛下真的对郑丽琬动手,那也就预示着陛下已经下定决心要动放假了。李泰在等着,长孙冲在等着,他们希望陛下能拿郑丽琬开刀,只要郑丽琬遭难,房老二还能躲得住么?   太极宫来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印象最深的还是十三岁那年,那一年他差点进宫成为李世民的女人,也是这件看似美好的事情却影响了她的一生。如果没有这许多的事情,也许她早就嫁给陆爽,然后生上几个孩子了。   岁月腐蚀了人类的心灵,斑驳的却是层层的琉璃瓦,太极宫,一个从前隋遗留下来的宫殿,这个地方有着太多杀戮,太多血腥了。郑丽琬一点都不喜欢太极宫,这个地方让她觉得恶心。   独自面对李世民,郑丽琬眼神里多了几分讥讽,此时的她不会怕李世民的,她再也不是十几年前的小女孩了,当今陛下看似高大,但是他又能管得了所有事么?如果说是半个月前,那郑丽琬绝不会来太极宫的,因为盛怒之下的李世民不会考虑太多的,找不到房遗爱出气,有可能就拿她郑丽琬出气了,但是现在,李世民不会这样做了,因为他不是个昏君,剿灭房府,让长孙家做大,让幽州动乱,让大唐左武卫占据岭南,这一切都不是他想看到的。   对于帝王来说,最重要的是要维持平衡,只有平衡了,才能将各方势力为自己所用,而剿灭房府显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而李世民所气愤的无非是传国玉玺和李婉柔吧。传国玉玺有希望拿回来的,可要让房遗爱将李婉柔送到李世民面前,那真的是太难了,郑丽琬知道自己的夫君是个什么人,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当然,如果他能狠心对待李婉柔。郑丽琬也不会爱上这个男人了。傻人有傻人的福气,若人人都如李世民这般,这世道就没有乐趣了。   “坐吧!”李世民看着眼前的郑丽琬,心中也是感慨良多,当年十几岁的萧姑娘,已经变得如此成熟了。   郑丽琬也没有太过客气,福了一礼后就坐在了右侧椅子上。她并不急着说话,因为李世民才是甘露殿的主人。沉静了良久之后,李世民才略带些苦涩的笑道,“你心中该明白的,朕想要的是什么。朕只希望你能说出来,房俊现在在哪里。带他来见朕!”   “陛下,丽琬不想骗你,我那夫君现在在哪里,你应该有所耳闻的。您是高高在上的陛下,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么?”   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让个女人如此顶撞,李世民还是非常不爽的。但是郑丽琬说的却是事实,他知道有人在追杀房遗爱,不过那又如何,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李婉柔更重要呢?而且李世民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想看看这些儿子谁才是能够继承王位的人,在皇权的路上,注定是带有血腥的,就是再仁慈的皇权之路。也避免不了死亡。   “你是在怪朕?哼,房俊做的什么事,还要让朕原谅么?传国玉玺送给李婉柔,他置朕的江山于何处?”   郑丽琬并不害怕,她嘴角挑了挑,微微笑道,“陛下。那丽琬能否问一句,你又置儿女亲情于何处,这些年我那夫君为我大唐鞍前马后,破吐蕃、征突厥、幽州破契丹。这么多事情你又给了他什么?西亭峡谷一战,上万龙虎卫士兵被困,你又做了什么,呵呵,侯君集升官加爵,我那夫君却丢了龙虎卫大将军的位子,你做过这么多事情,凭什么来说别人?”   郑丽琬的话语里多的是一些嘲讽,李世民怎么可能忘记,若说怨恨,那也是有的,当年他只是希望侯君集能限制下房俊的功劳而已。房俊太年轻了,他成长的也太快了,李世民怕控不住,随着他功劳越来越大,当有一天无可封赏的时候怎么办?   侯君集限制了房俊,可也害了房俊,李世民从来没想过让上万龙虎卫经历那样的灾难,侯君集过火了,可是他李世民却不能惩罚他,因为高昌国是他打下的,伊宁血战是他打赢的,更重要的是侯君集对他忠心万分。   眯起眼睛,李世民长长地舒了口气,他需要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是的,可那又如何,侯君集的儿子成了那样,朕不是也没有追究么?”   “呵呵,侯君集的儿子?就是十个侯君集的儿子又比得上一个房遗爱么?陛下,您是个高高在上的圣人,但是别人却不能没有感情!”   “郑丽琬,你放肆,你是在说朕冷血么?”李世民的手抬了起来,可最终没有打下去,“你去牢里好好想想吧,真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郑丽琬深深地皱了下眉头,把她关进大牢,恐怕李世民是想逼夫君现身吧。郑丽琬真的很担心,那个夫君很有可能会上当的。   李孝恭知道郑丽琬进了天牢,可是他一点辙都没有,相反,刑部还多了一件让他头疼不已的事情。这一天,刑部进来个女尼姑,没人会正眼瞧她一下,可是她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这个尼姑不是别人,正是幽州大将军李艾的四姨太林小媛,所有人都已经忘却了这个人,包括郑丽琬在内也没有想到林小媛会出现在刑部。通过林小媛的嘴,李孝恭知道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李艾乃是被人毒杀,而毒杀李艾的人正是现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   李艾应该死的,但是他不该这么死的,李孝恭觉得头大,这么久了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好消息呢。这件事落在陛下耳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   甘露殿里,李世民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房俊毒杀李艾,这是要杀人灭口么,是为了保住玉玺流落到李婉柔手中的消息么?可惜了,他不知道李艾早就给京城递了信。李世民不能不多想,因为之前军报上房遗爱写的是李艾自杀身亡。   房遗爱为什么要撒谎,玉玺的事情上撒谎,李艾的死因上又撒谎,他到底想做什么,难道真的要将幽州据为已有么?李世民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一个好点的。   ☆、第933章 空性秃驴   第933章空性秃驴   少室山,一直是朝圣者的圣地,来这里的除了附近的居民外,就连百里之外的人都会专程赶到这里来。正因为有着太多的外来香客,少林寺太异常的繁盛,为了提供方便,少林寺里的客房也不少。   八月份的嵩山炎热异常,不过这挡不住那些虔诚的百姓,一直以来,少林寺都分为外室和内室的,这个时候的内外之分主要是负责的事情不同而已,外室主要负责香火杂役之类,而内室则就是专门潜修练武的佛门弟子了。   武顺和田梦涵都是一身的男儿装扮,既然来少林寺,女儿打扮总是有些不方便的。大雄宝殿威严耸立,香客们络绎不绝的进出着,武顺和田梦涵也拿了香前去拜了拜。往箱子里添了些香火钱,武顺便找到了殿里的知客僧,“师傅,我们是要赶去京城的,只是还需要等一个人,不知可否在贵寺借住几日?”   “施主哪里话,少林寺广开方便之门,既然有需要,施主住下便是,只是少林寺客房简陋,吃食简单,还请施主莫要嫌弃!”   “师傅说笑了,出门在外,讨得口饭吃,有个地方住,便已经心满意足了!”武顺双手合什,对知客僧宣了声佛号。   田梦涵还是有点佩服武顺的,要她可说不出这么多话来,那知客僧随后将武顺二人带到了后寺。在少林寺,客房是专门建造的。这也是为了香客们住宿方便用的。武顺和田梦涵分了一间不错的屋子,等着知客僧离开后。武顺关上门对田梦涵说道,“梦涵,一会儿多留意下,估计这寺里不光咱们的人。”   “嗯,碧娘姐姐,你放心便是了,小妹一定会留心的!”田梦涵也是早有预料了,既然她们知道来少林寺等着。那那些追杀者也能想到的,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从嵩山南部到北边,也只能来少林寺了。   少林寺的客人可不少,等到晚上开饭的时候,武顺便被大厅里吃饭的人震到了,真不愧是少林寺。光借住的香客就不下五十人,可见少林寺有多吃香了。吃着斋饭,田梦涵一直在留意着大厅里的人,这一观察下来,倒真让她看出了点端倪,这厅里的客人至少有十人是有功夫在身的。其中最扎眼的就是靠边上那两桌人了。很明显他们是认识的,可是说话却非常少,而且也好少见到他们笑。   暗自记下这些人的样貌后,田梦涵便安心吃起了饭。少林寺没有什么娱乐节目,所以吃了饭也只能回房歇息了。当然,也可以找几个相熟的人聊天打发时间。不过住这里的都是生人,谁会闲着没事聊天呢?   回到屋里,田梦涵眉头就浮现了一丝凝重之色,“碧娘姐姐,好像人还不少,我们得小心点才行了。”   “嗯,小心是必要的,现在先不要打草惊蛇,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夜里的少林寺真的很安静,跟白天的情况反差太大了,一间客房里,一个壮硕的汉子凝眉小声道,“刚才那人应该是武顺,她应该在扬州待着的,怎么跑到少林来了,难道房遗爱真的会来少室山?”   这壮硕的汉子名叫许繁杰,本是一个土匪头子,三年前才跟着别人做事的。这回他已经在少林寺待了十几天了,目的就是为了等到房遗爱出现。许繁杰曾经在江南活动过一段时间,所以认识这个江南久负盛名的奇女子,在江南,谁要是武顺武娘子,那绝对是个傻子。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武顺一定不会孤身来这里的!”一个家伙刚说完话,就被许繁杰拍了一巴掌,“蠢货,你忘记这里是少林寺了,就是再加派点人手又有什么用,你以为这群秃驴是好对付的么?”   许繁杰恨不得把那家伙的嘴封上,真不知道他脑子是怎么长的,少林寺多的是舞枪弄棍的秃驴,敢在他们地头上撒野,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不过他说的也没错,必须想想办法才行,最好能把武顺赶出少林寺,硬来不行,就要智取了。   “八条,你带两个人去找个客房”许繁杰鬼鬼祟祟的交代了一番,倒霉的八条就露出了点笑容,“大哥,你真是妙计啊,如此一来,那武顺还敢再待下去?”   许繁杰还是很享受的,不过可惜的是,他出的主意也算不上什么妙计。八条去做事了,许繁杰则等着看热闹呢。   白天已经到太室山了,可是房遗爱却没敢往下走,白天人太多了,他希望等到了晚上再去少室山碰碰运气。终于,夜晚来临了,房遗爱便和甘雪儿下了太室山。少林寺本就不小,想找个地方非常难,好在达摩院是非常有名的所在,也不怕找不到。房遗爱没敢让甘雪儿进寺,他独身一人进去,要是有个万一,还能撒腿跑路,带着甘雪儿,就只有留下的份了。   做为达摩院首座,空性和尚还是很有威望的,在少林寺,这位空性和尚就是个另类,他什么事都不做,就喜欢练武,所以整个少林寺就属空性和尚厉害了。对于空性,方丈空凡还是很头疼的,少林寺的和尚喜欢练武没问题,可是你一个达摩院首座光练武不教武,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空凡大师让空性当个好老师,可惜的是空性和尚前脚答应的痛快,后脚就把教人练武的事情丢给了十八罗汉,十八罗汉也是一点辙都没有,谁让空性是达摩院首座了呢。   今晚上空性正在苦思冥想龙爪手的问题呢,他总觉得这龙爪手威猛有余,但速度不够,鹰爪功吧,倒是够狠辣狗迅速,可力道又差了许多,如何将两者合起来呢?不由得。空性想到了会昌寺里大坡罗汉阵的房二公子,那位二公子对速度的理解应该很有心得。若有他指点一下,说不准会又不一样的效果呢。   有时候这人啊想什么来什么,就跟做梦似的,空性正盼望着房二公子呢,没成想眼前就多了个人影。空性眨着大眼睛仔细的瞄了瞄,他还是不太相信,于是乎双手合什道,“哦米拖佛。善哉善哉!”空性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怎么可能想啥来啥呢。   房遗爱哭笑不得看着空性和尚,这秃驴喊什么哦米拖佛啊,“空性大师,你这是?”   房遗爱不出声还好,他这一出声可把空性吓了一大跳,空性脑袋里嗡嗡的。难道真是房二公子到了?睁开眼,空性身子一窜直接站了起来,他趴房遗爱脸前仔细瞅瞅,感觉到有呼吸后,才大声叫了下,“二公子。你咋来少林寺了,也不跟老衲打个招呼!”   尼玛,房遗爱吓得都六神出窍了,这空性秃驴没事鬼叫个啥,还老衲呢。就空性这个年纪咋也算不上老衲啊,空凡和尚还差不多。深怕被人听去。房遗爱赶紧制止了空性,“空性大师,你小点声,房某的事你不知道么?”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空性和尚也反应过来了,好像这位二公子还担着个谋反罪名,确实不能太张扬了。空性其实不怎么在意这件事的,房二公子不可能造反的,至于为啥如此肯定,空性和尚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房遗爱想跟空性说说找地方住的事情,谁曾想空性和尚拉着他聊起了龙爪功,房遗爱都快哭了,都说空性是武痴,看来还真够痴的。做了没一会儿,外边就想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个和尚就趴门边问道,“师傅,你刚才咋了?”   “没咋,云明啊,你下去吧,为师这里不需要你伺候的!”空性倒是爽快,摆摆手把小和尚打发走了,房遗爱却是愁眉苦脸的说道,“空性大师,您能不能先给房某找个住的地方,寺外可还有人等着呢。”   “还有人?”空性很是失望的摇起了头,房遗爱可纳闷了,空性咋这幅样子呢,好像谁抢了他达摩院首座似的,“空性大师,你这是?是不是有难处,如果不方便的话,房某走便是了!”   房遗爱还是很干脆的,起身就要往外走,看他这样,空性倒有点急了,“哎,二公子哪里话,老衲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本来是想让二公子跟老衲住在一起,也好讨论下武学之事,如此一来,就只能另作打算了!”   房遗爱脸都有点白了,跟空性秃驴睡一起?房遗爱只觉得眼前十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就算是个武痴,也不用这么痴吧。从来没想过跟个和尚睡一起,如果是个尼姑还能考虑下,可是跟个和尚,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空性还是很有威望的,有他开路,房遗爱顺利的将甘雪儿带进了少林寺。空性给房遗爱安排了个假身份,安南来的客商,路过嵩山的时候被恶痞抢了盘缠,至于甘雪儿嘛,就只能冒充房遗爱的小媳妇了。有空性出面说话,知客僧们也没多问,做个记录就安排好了客房。   房遗爱还是很佩服自己的,随口起了个胡志明的名字,瞧这称呼,多像个安南人啊。甘雪儿很好奇这二公子是怎么跟和尚打上交道的,本想问问的,可是他们刚吃了点东西,房二公子就被空性拉走了。   不得不说空性对于武学的理解还是非常独到的,房遗爱听他唠叨半天,获益也是不少的,唯一不爽的是他都困得俩眼打架了,空性和尚还是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客房,更不知道睡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甘雪儿的玉容,看到的却是空性的秃瓢。真的好想哭,怎么空性秃驴这么有精神头,你说你一个达摩院首座没事跑客房里来干嘛。亏得这边的院子人不多,可是也顶不住空性太扎眼啊,就这么住下去,还能藏多久啊,希望秦武阳赶紧来吧,否则他房遗爱就要被空性烦死了。   甘雪儿也挺无奈的,怎么这个大和尚如此另类呢,看他的言谈举止,根本不像个得道高僧嘛。甘雪儿是不知道的,这位空性和尚也只有讨论武学的时候才像个大师,其他时候就是个疯子。   连饭都没吃,房遗爱就陪着空性和尚切磋武艺去了,双方约定好了,都只能用龙爪手,房遗爱那个恨啊,他房某人昨晚上刚知道龙爪手的招数,今天就要玩实战,这不是坑人么。   空性不会管那么多的,只要房遗爱肯当陪练就行,房遗爱脑瓜子也好使,龙爪手一共十一式八十八个变化,全都用出来没希望,房遗爱就用第一式跟空性纠缠,打不过空性,也得恶心死这个秃瓢。   ☆、第934章 离开少林寺   第934章离开少林寺   虽然腿脚不便,房遗爱出手的速度还是惊人的,恰恰空性想要的就是这个,房遗爱越打越不自在,空性却是越来越兴奋。   少林寺有什么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方丈空凡的,空性把房遗爱留在寺里,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不过空凡也没阻止空性,他觉得这么做虽然有着许多风险,但也能给少林寺带来许多好处。房遗爱现在身陷谋反是不假,可要是能熬过去呢?谁说和尚就没有追求了,空凡也希望能把少林寺的名气做得更大一些,而这些就要靠房二公子了,苏日安房二公子对于寺庙没啥好印象,但是对少林寺还是非常不错的。   空性和房遗爱大打出手,空凡和尚也不甘寂寞的站楼上看了起来,空凡看的可不是什么龙爪功,他只是想看看房遗爱的秉性而已,毕竟双方没有过多接触过,谁又知道这位房二公子值不值得相帮呢?   房遗爱打来打去就那么几招,不过他出手速度快,一时间空性还真拿房遗爱没辙,打了好一会儿,空性就有点郁闷的停了手,“二公子,你跟老衲说说,你这出手速度是怎么练出来的,为何老衲怎么练都不行呢?”   龙爪手威猛霸道,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不够,但是在房遗爱身上却演绎的异常完美,要知道房遗爱昨天才知道龙爪手是怎么回事。其实房遗爱也不是不会龙爪手,只不过以前练得都是挤奶龙爪手而已。不过这话不能跟空性说,否则空性还不抱着手喊佛祖。   空凡看了一会儿就有点汗颜了。这个师弟也是相当的不小心,龙爪手可是少林绝技,怎么可以随便告知他人呢?不过空凡也只能生生气而已了,人家房二公子都学手里了,还能变没了?   房遗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了想,他朝空性招了招手,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后。空性摸着大光头很是疑惑道,“二公子,你确定这法子可以?”   房遗爱瞪瞪眼,很是不爽的苦笑道,“空性大师,房某当时就是这么练出来的,你若不信试试不就行了?”   空性是个急性子的。说练就练,做为达摩院首座,指挥几个小和尚好事没问题的。空凡一对白眉一跳一跳的,刚才这俩人说的啥?好奇之下,空凡也下了楼,房遗爱一看到空凡老和尚。心里就咯噔一下,空凡可别把他房某人撵出去。   跟空凡见了一礼宣了声佛号,房遗爱就站在了一边,幸运的是空凡好像一点不知道谋反案的事情,这也让房遗爱放松了不少。   “二公子。刚老衲看你和空性师弟聊得特别开心,不知可否跟老衲说说?”空凡终究也是个不甘寂寞的老和尚。碰到稀奇事,也喜欢问上一问。房遗爱也没隐瞒什么,呵呵笑道,“是这样的,空性大师找房某问如何能提高出手的速度,房某就将自己的经验说了下,这不,空性大师正在准备按照房某说的方法练上一练呢。”   “哦?”空凡的兴趣越来越深了,若房二公子真的没有藏私,那也算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了,能得一点经验,也不枉少林寺冒险留下他了。少林僧的武僧做起事情来还是很认真的,没出半个时辰,罗汉堂里就多了好多沙袋,连房遗爱都不得不佩服下和尚们的效率。   空性脱了上衣,赤着膀子进了罗汉堂中央,四周八方则站了十六名大和尚,房遗爱看的有点头大了,在家俩人就凑够十八罗汉了。生怕空性吃亏,房遗爱赶紧朝空性招手道,“空性大师,慢慢来,先上四个人如何?”   房遗爱话音刚落,空性俩眼一瞪,咧着嘴吭哧道,“二公子,这叫什么话,四个人哪行?”   听空性大言不惭的话,房遗爱懒得管了,等这秃驴吃回亏就知道沙包有多牛叉了,当初仅仅四个人堵着两头就把他砸的七荤八素的,更何况是十六个人。空凡叹了口气,也是很无奈的宣了声佛号,“哦米拖佛,空性师弟还是改不了这性子!”   空性可不会管房遗爱和空凡说啥,他大手一招,十六名大和尚就开始丢沙包游戏,起初空性没把沙包当回事,小时候光沙袋都踢破十几个了,还会在意这小小的沙包么?咚咚咚,罗汉堂里烟尘弥漫,大和尚们丢的可来劲儿了,以前被空性大和尚压迫了那么久,这次可找到报仇的机会了。空性可就惨了,起初他还能抵挡两下,到后边大和尚们一丢一个准,没一刻钟,牛哄哄的空性大师就趴地上装起了死狗。   房遗爱想笑不敢笑,空性秃驴也有今天,好好地装什么装,慢慢来不行么,估计这么一砸,没个一天时间是缓不过来了。   空性趴地上喘着气,看着空凡和房遗爱走过来,空性憋了半天就说出了一句话,“师兄,这法子,真厉害”   空凡还是很有修养的,要是没修养的早就指着空性的鼻子骂了,这就是逞能的代价啊,法子好不好,他空凡还看不出来么,也真亏了房二公子能想出这种自虐的办法,不过也只有自虐才能突破瓶颈了。   空性被人抬了下去,空凡却将房遗爱留在了罗汉堂里,两个人相对而坐,空凡捻着手里的佛珠,和然的笑道,“二公子,不知你有何打算?”   空凡果然还是问出来了,房遗爱也不慌,双手合十道,“空凡大师,房某不会连累少林寺的,若有意外,房某会离开少林寺的。”   “呵呵,二公子想岔了,老衲不是这个意思,二公子是什么样的人,老衲还是看得清楚的。老衲只是有些担心而已,住在客房总是不安全的。若是可以的话,二公子可来罗汉堂住上几日!”   “大师好意。房某心领了,能住客房就可以了,房某不想太过牵连大师!”房遗爱语气诚恳,他确实不想欠少林寺太多人情,人情这个东西太难还了,虽说是少林寺,可谁又敢保证和尚没有追求呢?   房遗爱拒绝,空凡也不生气。他只是一个提议而已,既然房遗爱不接受,他也不会强求。   甘雪儿在屋里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房遗爱才回到客房里,此时已经午时,眼看着就要开饭了,甘雪儿给房遗爱整了整袍子。轻声说道,“二公子,该去用斋饭了,小师傅已经来知会过了。”   “嗯,走吧!”房遗爱和甘雪儿准时出现在了大厅,他们来的时候。厅里已经坐满了人,房遗爱细细搜寻着,他找的不是桌子,而是秦武阳等人。结果没找到秦武阳,却让他找到了武顺和田梦涵。   其实从房遗爱进厅的时候开始。武顺就已经看到他了,只是没有做声罢了。见房遗爱朝这边望过来,武顺就冲他点了点头。田梦涵到底没有武顺冷静,一看到房遗爱,田梦涵就要跑过去相认,好在武顺及时的制止了她。   “梦涵,先吃饭,此时不是时候,你知道这寺里有多少对他感兴趣的人吗?”武顺一句话,田梦涵就冷静了下来,她却是有点莽撞了,也许有些人还没认出夫君呢,可是她一跑过去相认,估计别人就是不认识也要认识了。   房遗爱和甘雪儿吃着斋饭,只是这个过程却不怎么爽,因为有十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由此可见对他房某人感兴趣的人还不少啊,幸亏这是少林寺,如果不是在寺里估计某些人就要像恶狗一样扑上来了。   这一天注定是不会平凡的,因为少林寺里竟然出了人命,死了人不要紧,问题是线索直指武顺和田梦涵。死的是一房客人,而这房客人就住在武顺隔壁。人是谁杀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出了人命就要报官,空凡不想报官的,因为寺里还住着房遗爱呢,可是面对众多的香客,空凡也没有办法,他不报官香客们也会报官的。   官差一来,房遗爱自然藏不住的,所以只能离开少林寺,可是到现在没有见到高盛和秦武阳,他们一离开少林寺,那些藏在暗处的人一定会扑上来的。此时,房遗爱也顾不得许多了,直接找到了武顺。   “碧娘,秦武阳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不可能等到官差上山的!”房遗爱真的有点被气着了,他不是生秦武阳的气,而是生那帮子狗东西的气,为了逼迫武顺离开少林寺竟然用出这种龌龊方法。   “估计快到了吧,他们就追着你上北走的,按照日程也该到太室山了!”武顺也搞不懂为何秦武阳到现在还没来,就算再慢,今晚上也该到的。   房遗爱想了下,便做出了决定,“碧娘、梦涵,今晚咱们就下山,让官差发现了,咱们谁也走不了!”   房遗爱不是怕官差,而是不想杀官差而已,啥几个恶痞和杀几个官差的差别太大了,如无必要,他不想跟李世民撕破脸的。   入夜之后,房遗爱和空性聊了些话后就朝寺门走去,此时田梦涵早护着甘雪儿和武顺等在门口了。空性是有点不舍的,他还想多跟房二公子讨教下呢。   夜晚的少室山并不好走,所以房遗爱四人走的很慢,只是他们再小心,该来的事情总是会来的。斜刺里一声响,房遗爱身子一低将武顺压在了身下,居然还有暗器,这帮子人还真是看得起他房某人。   十几个持刀汉子横成一排堵住了去路,许繁杰很高兴自己的杰作,仅仅一个计谋就将武顺逼出了少林寺,连带着还找到了房遗爱,如果再将房遗爱杀了,那他这份功劳可是实打实的。   “房遗爱,你今天还能活么?”许繁杰也只是问问而已,他问这句话也只是想嘲讽下房遗爱而已,堂堂左武卫少将军,大唐最尊贵的驸马都尉竟然落到这等地步,“房二啊,房二,你不后悔么,你给李世民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事情,他又信你么?”   “房某的事情用得着你这条狗来说么?想说教可以,让你的主子来,恐怕你那个主子连头都不敢露吧?”   “房二,你找死!”许繁杰气的不轻,一个临死之人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他许繁杰是条狗又如何,能把堂堂驸马都尉咬死也是一条好狗了。许繁杰的吼声就是个信号,十几名刀手一起朝房遗爱四人冲了过来,只是让房遗爱有些纳闷的是许繁杰和他身后的那四名武者并没有动,那四个人和这些刀手明显的不同,他们蒙着面手上的刀也是特征明显的日本刀。   为什么会有日本人?难道和方磊是一伙的?房遗爱来不及想太多,因为刀手们已经冲过来了,将甘雪儿和武顺护在身后,房遗爱和田梦涵就并排站在了一起,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第935章 峰回路转的刺激   第935章 峰回路转的刺激   如果真的硬来,房遗爱真的不是太担心,就怕这帮子人玩迂回战术,好在这些人没方磊狡猾,由此也可以断定这些人跟方磊没多大关系,就这打架的方式也跟江湖恶痞似的,实在是没什么配合可讲。   离开少林寺的时候,房遗爱就找空性和尚借了把重点的刀,虽然空性和尚不杀生,不过房二公子要杀生,就跟他空性和尚没有关系了。其实房遗爱很鄙视空性这种装b行为的,这不,刚开打没多久,旁边就冒出个光头,看那打扮不是空性又是谁。有了空性加入,那形势就更加向好了,空性把人打倒后就不管了,房遗爱还得跟上去补一刀。   许繁杰看的都想骂娘了,房老二就不好对付,怎么这个贼秃驴也跟着凑热闹,凑热闹也就罢了,还把人放了留给房遗爱补刀子,混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和尚。解决完战斗,空性双手合什嘟哝道,“罪过罪过,好在没杀生!”   要不是还用得着空性,房遗爱真想找他秃瓢上来一巴掌,就没见过这么装的,明明是头大灰狼,小白羊都吃了好几回了,还装什么活菩萨啊。都说他房某人脸皮厚,看来空性和尚这脸皮也不差,只不过让他这和尚的身份掩盖了而已。   虽说刀手们解决了,可是房遗爱一点都不敢放松,因为许繁杰和那四个蒙面日本人还没动呢,很显然许繁杰和这四个日本人才是最后的杀招。有时候房遗爱也得谢谢日本人这股子高傲劲,要是他们跟着那些刀手一起上的话,他房某人还不一定能不能挺得住呢。   “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房某好杀么?”房遗爱警惕的看着许繁杰,如他所料。许繁杰一点都不惊慌,他笑了笑身子就往后退了退,“房遗爱,你高兴地太早了,听说过诸葛弩么?”   诸葛弩?房遗爱自然是听说过的,据说诸葛弩最多能连射十二枝羽箭,可算得上古代大杀器了,只是诸葛弩的做法早已失传,所以才少有人知道。难道这些日本人拥有诸葛弩?这个念头一冒起,房遗爱额头就渗出了一丝冷汗。做为后来人自然知道诸葛弩的威力,放到现在,诸葛弩想到于后世的机关枪了。   在房遗爱诧异的眼神中,四名日本人掀开黑袍,从腰间取下了一件通体黝黑的弓弩。这弓弩与左武卫用的强弩有很大的不同,这种弓弩更加的小巧。这就是诸葛弩吗?房遗爱慢慢的往后退去。可是许繁杰显然不会给他躲避的机会的。   “房遗爱。看到了么,四把诸葛弩,连射二十八枝羽箭,箭头抹着剧毒,你就是再有本事,又救得了几个人?”   许繁杰不怕房遗爱。如果只是房遗爱和田梦涵也许他会担心下,但是还有这两个不会武的女人,房遗爱敢撇下这两个女人不管么?   “用毒,卑鄙无耻!”空性老实不客气的憋了句。结果把许繁杰逗得哈哈大笑了起来,手指了指空性,许繁杰讥笑道,“秃驴滚回少林寺吧,还说老子无耻,和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明明干着污蔑佛祖的事情,还装什么大师?”   空性无可反驳,他确实不是个得道高僧,也当不得大师,只是他污蔑佛祖了么,刚才他明明没有杀生嘛。   武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本想着来帮房遗爱的,结果却成了累赘,“夫君,你和梦涵不要管我们,先逃出去要紧!”   房遗爱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是不会离开的,已经到这种地步了,还逃跑干嘛,“胡说什么,要死一起死,难道让房某当那种小人么?”   许繁杰佩服房遗爱的勇气,可是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他神色一冷,挥手道,“松岛君,杀了他们!”   房遗爱瞳孔紧锁,他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几个日本人,两次都让日本人逼到这种地步,真是太窝囊了。   本以为必死无疑了,因为那么快的弩箭他和红衣能躲的过去,武顺和甘雪儿不行啊。那叫松岛的男人点了点头便打了个手势,这时四名日本人就已经准备好射击了,显然他们射术应该非常不错,否则许繁杰不可能有这么大信心的。   房遗爱站在武顺身前傲然挺立着,武顺却不断地咬着粉唇,她不能让房遗爱死在这里,就是死的,也应该她去死。就在日本人手指扣到扳机的时候,武顺身子一用力猛然窜到了房遗爱身前,等房遗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笨女人,以为替他挡箭,他就能活下去了么?   “碧娘,不要”房遗爱痛吼一声,因为他听到了弓弦松动的声音,武顺会死么,他们能活下来么?   林子里非常安静,弓弦声落下,武顺好好地站在那里,前排的两个人却软软的倒了下去,而在他们身后则各自插着一只短小的羽箭。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许繁杰做梦也不会想到日本人会自相残杀,他怕极了,指着那两个还活着的日本人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们为什么要杀岛田”   许繁杰要问的也是房遗爱要问的,这个时候他心中的疑问一点都不比许繁杰少,空性和尚都呆住了,怎么会发生如此诡异的情景。   没人回答许繁杰的话,一个日本人毫不犹豫的朝许繁杰射了一箭,许繁杰躲不过去,只能不甘心的躺在了地上,他好恨,为什么会这样,就是死也让他死个明白啊。许繁杰注定要死不瞑目了,因为这个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什么都弄清楚的。   房遗爱没有出声,那两个日本摘掉头罩走到三丈远的地方跪了下来,“卑职佐佐木希子、佐佐君麻吕参见大将军,大将军一切可好!”   房遗爱做梦也不会想到跪在这里的会是佐佐姐妹,已经好久没见过她们俩了吧,没想到再次见面。就救了他房某人的命。   有着太多的疑问了,可是这里显然不是问话的地方,他朝空性拱手告辞后,就急忙领着几个女人离开了出事地点。房遗爱并没有直接往山下跑,而是绕到了嵩山半山腰的山坳里,在秦武阳没到达之前,他不会冒险出山了。   直到在山坳中安顿下来,房遗爱才有机会问问佐佐姐妹,“木希子,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大将军。你不要责怪我们姐妹,开始的时候我们确实不知道目标是你。前些日子,宫本莜男大人找到了我们姐妹,他告诉我们皇帝陛下给了我们一个命令,就是击杀朝廷要犯。我们姐妹没想到要杀的人会是大将军。如果知道的话,绝不会接这个任务的!”   听着佐佐木希子的话。房遗爱深深地呼吸了下。真是厉害,连宫本莜男都收买了。自从德川悠康回日本后,宫本莜男就接替了德川悠康的位子,他房某人从没将日本人放在眼里过,没想到这些被他无视的人居然给他带了如此大的灾难,如果不是凑巧碰上了佐佐姐妹的话。他房某人就要死在少林寺外边了。   思索了一会儿,房遗爱沉声问道,“你们就没看看圣谕么,陛下就算要杀我。又何必找到你们?”   “大将军说的是,当时我们也是有怀疑的,只是圣谕却是真实的,那上边的印章确实是陛下的大印,否则,我们怎么可能接下这个任务?”怕房遗爱不信似的,佐佐君麻吕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绢帛,虽然没看内容,但房遗爱也知道这是圣谕,只有李世民下旨的时候才会用这种黄色绢帛的。   将绢帛接过,房遗爱仔细看了起来,让房遗爱诧异的是字迹确实是李世民的,就连大印也是丝毫不差,真是怪了。房遗爱太了解李世民了,这个好脸面的陛下就是要杀自己女婿也不会让外人知道的,更何况还是不可靠的日本人,一切说不通,可是这圣谕又是怎么回事?   甘雪儿和武顺都很好奇的看着佐佐姐妹,这两个人长得太像了,到现在她们还分不清谁是木希子谁是君麻吕呢。不过那个夫君却分的特别清楚,所以武顺决定一会儿好好问问。   君麻吕和木希子靠在一起坐着,他们都在等着房遗爱的问话,果然,过了没一会儿,房遗爱就将绢帛还给了君麻吕。   “木希子,你们可知道本田圭左?”让房遗爱失望的是佐佐木希子竟然摇了摇头,就在房遗爱不抱希望的时候,君麻吕就蹙眉问道,“大将军,你说的本田圭左是不是还有三个衣着怪异的帮手,其中两个还是惯用左手刀!”   “不错,君麻吕,你认识本田圭左?”房遗爱露出了一点喜色,只要搞清楚这个本田圭左是什么来路,说不准就能知道方磊听命于谁了。   “大将军,这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这个本田圭左本是伊贺派有名的高手,当年连家师都颇为赞赏的,只是十年前他随使节团进入天朝后就没了音讯。本来还以为他已经死在了海上,没想到却出现在了这里!”   房遗爱觉得头都大了,本想找点线索的,结果扯到十年去了,本田圭左那个小鬼子到底咋跑大唐来的?   十年前的时候房遗爱还是满长安闯祸的皮猴子呢,具玲珑所说,那时候的房二公子已经开始逛青楼偷东西了,至于学业,那是拿鞭子抽着都学不进一点去,就这样的房遗爱,能关心什么朝廷大事?   好在房遗爱身边还有个武顺,见房遗爱眉头不展的,武顺便靠过来小声说道,“夫君,妾身倒是知道一点,据说十年前来京的日本使节团可不少,当时使臣好像叫什么玉越什么介的!”   武顺说的模棱两可的,却给佐佐木希子提了个醒,“想起来了,大将军,听家父说过,那人应该叫玉越良戒,此人正是宫本莜男的父亲!”   听了佐佐木希子的话,房遗爱就蒙圈了,他苦笑了下说道,“木希子,不会吧,宫本莜男好像姓宫本吧?”   “大将军,那宫本莜男本姓玉越的,后来玉越良戒许久未回日本,宫本莜男才跟着宫本良田生活的,最后连姓氏也改了!”   “原来如此!”房遗爱这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敢情闹了半天宫本莜男也是个养子啊,不过宫本莜男都三十好几了,十年前也二十多了吧,都那么大了还跟着别人姓,也够没出息的。)   ☆、第936章 我要回京   第936章 我要回京   玉越良戒,到底和本田圭左有没有联系呢?还有那圣谕又是怎么回事。想不通的东西太多了,一时间房遗爱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了。   想到圣谕,房遗爱再次朝佐佐君麻吕伸出了手,君麻吕看懂房遗爱的意思了,将手伸到怀里拿出了那件绢帛。重新将绢帛展开,房遗爱细细的抚摸着绢帛的每一处地方,那样子就像在抚摸女人的肌肤一般。君麻吕搞不懂房遗爱在搞什么鬼,只能询问的看了眼木希子,可惜木希子也是一无所知。   武顺站在身后看了看,就瞧出点端倪来了,“夫君,这好像不是咱们作坊的纸!”武顺一句话,房遗爱便抬起了头,“碧娘,你确定?”   “夫君,瞧你说的,自家的东西,妾身还能不认识么,这纸绝不是咱家生产的,你瞧这纸的厚度,还有这柔软程度。咱们作坊里出的纸专门供应宫里不假,但那纸可比这个厚多了,而且柔性一点也不比这纸差!”   房遗爱却是不懂纸,即使自家生产纸也改变不了他不识货的问题,武顺虽然看得出纸不是出于自家作坊,却也说不出纸的来历。要是阎立本在就好了,那位大国手见识广泛,一定能看出纸张来历的。   甘雪儿闲着无事,也凑过来瞧了瞧,借着火光,她伸手摸了摸纸的边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道,“二公子,奴家也不知道猜的准不准,这好像是夹江竹画纸的一种。”   “夹江竹画纸?”房遗爱嘟哝了一声,就望向了武顺。他可不知道这夹江竹画纸是啥玩意。武顺知道房二公子肚里有多少墨水,要让他吹牛砍人那绝对一等一的,让他说说文雅的事,简直没啥希望。   “夫君,这夹江竹画纸乃是湖州纸的一种,早年是专门供给名家写字作画用的,不过自从咱家作坊开始出产之后,这种纸就已经卖不动了,奴家也有一年时间没听过这纸的消息了。”   湖州,这地方太大了。想查起来太难了。将绢帛还给君麻吕,房遗爱幽声道,“木希子,你们两个先不要回京城了!”   “卑职明白,大将军。你这样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姐妹来之前。听说京里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呢。”   听着木希子的话。房遗爱就笑了,情况不利就对了,要是有利于他房某人那才见鬼了呢。   既然下不了山,那所幸就好好休息下,好在是夏天,要是隆冬。非冻傻了不可。武顺不可能在嵩山久待的,等下了山就得回去了,江南的事情可少不了她呢。   虽然环境不是太好,但是武顺还是愿意享受这片刻的温存。房遗爱又何尝不想搂着武顺亲热一番呢,只是条件不允许罢了。摸了摸武顺的鼻尖,房遗爱小声道,“碧娘,江南那边怎么样,没有乱吧?”   “放心,没事的,秦文远和何向明还镇得住,至于那个苏放,也聪明着呢,他不会自己找死的。而且江南大部分官员都上折子弹劾你了,至于能取得多大的成果,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武顺将江南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房遗爱还是很欣慰的,何向明果然是个人才。看上去众人都在弹劾他房某人,但是这种情况恰恰是对他房遗爱最有利的,弹劾他的人越多,那李世民就越放心,相反,要是人人都说他房某人好,甚至还给他请功,那他房某人可就要人头不保了。自古以来,帝王不怕臣子不受待见,怕的就是臣子们太受待见。想想后世的秦桧和和珅,那时候的和珅贪赃枉法,乾隆会不知道么,还有那么多弹劾他的折子又有什么用,只要乾隆可以放心大胆的用和珅就行了。   房遗爱现在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领人厌恶的人,只有别人都不鸟他房某人了,李世民才会放心的用他。   天还没亮,迷迷糊糊地房遗爱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那是一种轻微的脚步声,听声音的话,还是一群人。   田梦涵还有佐佐姐妹都抽出武器戒备了起来,那脚步声果然是朝房遗爱这边来的,房遗爱还是非常紧张的,等着看清来人是谁后,房遗爱就大大的松了口气。瞅见那个鬼头鬼脑的青年,房遗爱还没说话,田梦涵就先骂出了声,“小林子,你就不能说句话么?”   林元芳觉得好不冤枉,他今天刚到嵩山,正打算领人找地方休息呢,咋就碰到少将军了呢?不过林元芳也好似很高兴的,以为内他来嵩山就是为了寻找房遗爱的。   “少将军,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先派人去通知下墨奇释,他正领着人在南边找呢。”   等着林元芳吩咐人离开后,房遗爱才一把将林元芳揪了过来,“小林子,不是让你在并州盯着的么,你怎么跑到嵩山来了。”   “少将军,你别急啊,不是小的要来的,是郑夫人让小的来的,至于并州那边,墨统领已经派人接替小的了,所以少将军完全不用担心!”林元芳说的信心十足地,可房遗爱却不怎么高兴,好好地把林元芳从并州调出来,看来京城的情况确实不乐观啊。   林元芳待了没多久,墨奇释就领着人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瞧见房遗爱好好地,墨奇释就长舒了口气,“少将军,看见你没事末将就放心多了,现在左武卫可缺不了你啊。”   “呵呵,墨奇释,你跑嵩山来,那莱沫儿怎么办?”房遗爱忍不住调笑了句,倒不是他有意揶揄墨奇释,实在是这位老兄是个妹控,自己去岭南大营还得把莱沫儿安排到陵阳县去,就好像离远了会照顾不到莱沫儿一样。   墨奇释尴尬的笑了笑,他挠挠头咧嘴道,“少将军说笑了,莱沫儿那丫头好着呢,就是吵着要回京玩。可把末将烦透了!”   跟墨奇释等人聊了会儿,房遗爱就问起了京城的情况,本来气氛还不错的,可房遗爱一问话,墨奇释就笑不出来了。一定是出事了,房遗爱不禁皱眉道,“墨奇释,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将军,具京里的兄弟说。郑夫人被陛下关起来了,而且大夫人的情况也是不怎么好!”说完这些墨奇释就低下了头,谁曾想,听了他的话,房遗爱并没像他想想的那样暴怒而起。   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李世民也太无耻了点。为了逼他房某人露面就拿郑丽琬做文章。明知道这是个计,可房遗爱不得不去闯一闯,因为就算没有郑丽琬的事情,他也得回去才行。长乐马上就要临盆了,不在她身边守着,真的不放心。长乐的身子骨他是知道的,万一有个什么情况,能拿主意的也就他这个当夫君的了。   心中有了决断,房遗爱就缓缓地抬起了头。“小林子,明天你先行回京城吧,我随后就回去!”   “少将军,不行啊,郑夫人说了,在事情没有收尾之前,你不能回去的!”林元芳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回京城,那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么?如今想杀房二公子可不光陛下,那必有用心的人多了去了,例如魏王李泰和长孙冲,光这两个人就可以让房二公子难受了。   房遗爱冲林元芳轻巧的摇了摇手指,“不,小林子,你不懂的,这个时候回去才是最恰当的,好了不用再说了,房某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更改的。”   听房遗爱如此说,林元芳就再也张不开嘴了,他也知道房遗爱的脾气,让他看着郑夫人在大牢里却什么都不管,那绝对不可能的。   武顺不会劝什么,既然这个男人决定闯一闯,那就陪着,大不了一起死而已。这么多年了,武顺也早看开了,能陪着这个男人一起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京城里,宫本莜男不断地喝着酒,桌上只有酒坛子还有酒杯,连点菜肴都没有,虽然什么都没有,可是宫本莜男还是喝得特别开心,人生中最后一次饮宴,那一定要喝个痛快才行。   宫本莜男忘不了那人说过的话,杀不了房遗爱,他宫本莜男就要死,因为房遗爱是个聪明人,一定能循着踪迹找到他这个遣唐使大人的。与其落在房遗爱手中,还不如一刀杀了自己呢。   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煞是显眼,可宫本莜男却没心情去欣赏,一个将死之人就是看到最美的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红色的血缓缓流过褐色的毯子,宫本莜男摇摇晃晃的躺在了地上,宫本莜男是死了,可是他死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很明显,宫本莜男死的非常不甘心,他觉得自己死的特别冤枉。   李泰坐在院里享受着夏日的微风,也只有在晚上李泰才能出来享受下了,大白天的热都热死了,谁会出来玩呢?   “燕金,情况都怎么样了?本王可不希望听到有人乱说话,还有那人的尸体检查的怎么样了?”   “回殿下,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那人的尸体,小的只从远处观察过,虽然不是太清楚,但还是可以确定那人确实死了。”   “死了就好,也省的本王亲自动手了,另外,刑部那边多派些人,那个林小媛一定要看好了,可别到时候被人反咬一口。”   “好的,殿下,还有什么吩咐么,末将也好一起忙了”燕金倒是会来事,李泰却不会说太多的话语,有些事情说一遍就够了,若是别人理解不了,那只能说他脑子有毛病了。   在这个世上无法理解的事情多了,就像宫本莜男的死,这个人死了后居然连个涟漪都没激出来。   李世民看不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日本人为什么要自杀,真的是让人想不通,如今郑丽琬还在牢里关着呢,这种情况下,郑丽琬是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甘露殿里,李世民神情异常的复杂,他一直在思索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用下作手段将房俊弄回京是好还是坏。李世民不光利用了郑丽琬,同时也利用了长乐。也是李世民让人散步长乐情况不妙的消息,如果说单单一个郑丽琬房俊还不会露面的话,那加上长乐,那小子一定会出现的。   房遗爱是不知道这其中原有的,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被气笑的,比起无耻来,房二公子还真比不上当今陛下。   房二公子还算不错了,最惨的当属程处默大公子了,自从揍人事件发生后,他就被人上了脚铐,那感觉窝囊极了。)   ☆、第937章 一女嫁二夫   第937章一女嫁二夫   自从八月初开始,长安城里就传着一个消息,那就是长乐公主情形危机,很可能会难产而死。更让人奇怪的是八月初七那天,长安城就多了条命令,那就是未来六天内京城只许进不许出,巡城的金吾卫也没给什么理由,老百姓就是再不满也只能忍着了。   看着外边的天,李世民有着种深深的忧虑,他也在赌,他要看看房俊会不会为了长乐回来。人之感情相当复杂,他希望房遗爱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那样他还能给房遗爱留一点机会。   武曌一脸平静的坐在客房里,而在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恒丰银号的二掌柜万韩松。此时万韩松显得非常拘谨,就好像武曌能把他吞了一样。   “万掌柜,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武曌的话语很平淡,任谁也猜不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万韩松连忙答道,“武姑娘,查出来了,给,这是从涣公子那里抄来的名单,上边和大公子册子里记载的一模一样!”   “嗯,没让长孙涣察觉出来吧?”武曌接过抄写的名册细细看了起来,虽然眼睛一直在盯着手里的册子,但还是留意着万韩松的。   “没有,涣公子一点怀疑都没有,而且随后原来的账册就被送到了大公子房里,想来不会有人发现的!”停顿了一下,万韩松有些犹豫的小声道。“武姑娘,万某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不知,现在可否放万某的孩子回家?”   “万掌柜,武曌答应你的事情绝不会反悔的,你那孩子会放的,不过必须等几天才行,如果现在放了他,你再跑到大公子面前胡说八道的,那我武曌岂不是要遭殃了?”   听着武曌轻飘飘的话。万韩松心里就是一紧,他赶紧拱手道,“武姑娘,万某不会胡说八道的,求求你放了万某的孩子吧,万某就这一根独苗啊!”   “万掌柜,你不用说了。孩子会放的,但不是现在,希望你能明白。好了,你先回去吧,要是有人问起来,不要露了陷!”   武曌态度坚决。万韩松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客房。万韩松不知道这位武二娘子想做什么,一个月前她就抓了他的儿子,开始没什么的,后来就让他想办法找到长孙冲的名册。万韩松不知道那名册有什么用。不过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长孙冲手中有一本册子。万韩松是知道的,问题是长孙冲从来不会让别人看,至于放在那里也只有长孙冲才知道。   万韩松没本事看到册子,可是武曌却说长孙涣会帮他的忙,刚听这句话的时候,万韩松差点没笑出声,长孙涣会帮着别人坑长孙冲?不相信归不相信,可没几天就成了事实,最可笑的还是长孙涣找的他。   正想着心事,却听身前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万韩松抬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长孙冲,“大公子,您来了!”   长孙冲也是一副诧异之色,万韩松怎么会来通途客栈?心中有疑问,长孙冲就笑着问道,“嗯,万掌柜,你怎么来客栈了?”   “呵呵,刚有点账目的问题请教了下武姑娘,这不,刚想走呢,就碰到大公子了!”万韩松脸色是有点不自然的,不过长孙冲显然没留心,如果他细心点的话,一定能发现的什么的。   万韩松离开后,长孙冲就上楼敲响了武曌的房门,虽然长孙冲来了,可武曌一点都不慌,她将手里的小册子合起来放在了怀中。整了整心情,武曌走过去轻轻地拉开了门,“大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呵呵,媚娘,我那来了两个客人,想请你去瞧瞧!”长孙冲笑的很诡异,他这副神态,倒让武曌有点纳闷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还需要她过去瞧瞧。猜不出是谁,但也知道那一定是熟人。   “大公子稍等下,容媚娘收拾下!”说完话,武曌便重新关上了门,背对着房门,武曌的秀眉紧紧地收了收,到底是什么人呢。往往令长孙冲高兴的事情,那对她武曌来说就不是好事情。   长孙冲站在门外也不急,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了,又何必在乎这一刻钟呢。一会儿后,武曌便陪着长孙冲离开了通途客栈。这一次,他们没有去恒丰银号,而是直接去了长孙府。令武曌意外的是,他们紧肤的时候,长孙纳兰居然也在。   长孙纳兰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武曌,从内心里来说,长孙纳兰不希望武曌进长孙府,这个女人野心太大了,大到长孙冲都满足不了了。武曌一直表现的很平常的,可只有长孙纳兰觉得这很不正常,只是她跟长孙冲说过好多次了,长孙冲却不在意,之说自有打算。长孙纳兰不知道长孙冲是如何打算的,但是有一点她可以保证,那就是大哥不一定能掌控武曌。   长孙纳兰非常了解自己的大哥,他这个人能力是有,就是有股子傲气,傲气有时候是好事,可有时候也会害了他。   长孙冲借故离开了下,倒给了长孙纳兰独自面对武曌的机会,没了长孙冲在,长孙纳兰就没什么忌讳了,“武曌,你到底想要什么?”   武曌微微笑了笑,颇有些意外的说道,“嗯?兰儿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媚娘怎么听不懂呢?”   “你会听不懂?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懂了吧,你为什么要如此玩弄我大哥!”长孙纳兰非常的生气,可是她的威势对武曌一点作用都没有,因为武曌一点都不怕长孙纳兰。   轻轻地吸了口气,武曌慢慢的转过了身,“兰儿姐。媚娘和大公子倾心相交,又何谈玩弄之说?”   “武曌。你不用跟我打马虎眼,别人不知道,我长孙纳兰还不知道你么,你看上的是房遗爱,从始至终就没有改变过!”   不得不承认长孙纳兰说的都是真话,武曌也很好奇为何长孙纳兰会如此肯定,想了想,她回过头微笑道。“兰儿姐,你是在说媚娘还是在说你自己呢?你和长乐殿下从小生活到大,就甘愿一辈子输给她么?呵呵,恐怕你不甘心吧!”   长孙纳兰的脸色越来越冷,好可怕的女人,竟然能看透她长孙纳兰的心思。正如武曌所说,她长孙纳兰是不甘心的。论美貌他不属于长乐,论智慧也是各有千秋,为了比过那个表姐,她还强迫自己学武学马,为此吃了多少苦,可最终还是输给了表姐。长孙纳兰不懂。尤其是那个房老二,为什么就看不起她长孙纳兰。   武曌轻轻地笑着,长孙纳兰这个女人活得太累了,不过好像她武曌也轻松不到哪里去。很快,长孙冲就回来了。看着长孙冲领着武曌朝客厅走去,长孙纳兰有意喊住他们。可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是长孙纳兰不想,而是她觉得就是喊住了也没有用。   客厅里,武曌看到了两个一脸献媚的男人,就算这两个人化成灰,武曌也不会忘记的。武元庆和武元爽,她武曌的两个好哥哥,几乎一瞬间,武曌就想通长孙冲为什么要领她来了,看来长孙冲终于要下手了。   武元庆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以前被他们扫地出门的二妹竟然活的如此之好,以前有房二当靠山,现在又有长孙大公子做靠山,这两个人可都是大唐朝少有的俊杰啊。   “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武曌的脸色有点难看,她是非常恶心武家兄弟,若不是都姓武,她连说话都不愿说。长孙冲自然之道武家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将武家兄弟青了过来,如果想让武曌进长孙家,那得有武家人点头才行,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武家兄弟了,指望武顺么,那女人不跟他翻脸就算不错了。   武曌真的很鄙视武家兄弟,前头刚收了臭姐夫的好处,还弄了份婚约,这会儿又跑长孙冲身边来了,难道他们能把那份婚书吞肚子里去?武曌不会告诉他们的,如今那份婚约可在她武曌手里呢,那臭姐夫好像早就预料到长孙冲回来这一招了。如果当初没把婚书送到她手里,说不定还真有可能答应了长孙冲,不过现在嘛,已经不可能了,她武曌不可能一个人许给两家。   长孙冲干笑两声,让武曌坐下后,才呵呵笑道,“媚娘,你先别急,把他们二人找来也是商讨下咱们的婚事,这么大的事情总不能不跟武家说一声吧?”   长孙冲语气里的鄙夷是听得出来的,可是武元庆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巴结长孙大公子还来不及呢,哪会有意见。之前可让房老二坑惨了,那是不知道长孙大公子也在追求二妹,要是知道的话哪会答应房老二写什么婚书?   “婚事?呵呵,大公子,你不知道么,这两个人早就把媚娘卖给别人了,难道还想让媚娘一人嫁两个男人么?”   武曌一生气,武家兄弟就有点急了,二妹不能不嫁啊,他们可是答应长孙大公子了,要是办不妥这件事,别说好处了,估计连半条命都得搭在长安城里。   “二妹,别这么说啊,哥哥们当初不是被房老二骗了么,要是知道长孙公子在,我们怎么可能答应他。而且,现在房老二谋反,眼看活不成了,那婚书也自然做不得数的,你又何必在乎呢?”   武元庆觉得自己说的挺有道理的,房老二摆明活不成了嘛,一个死人就是有婚书又怎么样,难道还能让个女人嫁给死人不成?   长孙冲也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武曌脸上一副怒色,可是心里却早就笑翻了,这两兄弟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蠢,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如今连长孙冲都不敢说房遗爱必死无疑,这两个人就已经敢张口喊什么房老二了,也亏得这俩人不在朝堂上混,要是在朝堂上,早不知道死在那个角落里了。   “大公子,想让媚娘进长孙家没有问题,先让房家解除婚约,否则媚娘不会答应的,媚娘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可是还要些脸面的。”   武曌反应如此激烈,倒是出乎了长孙冲的意外,不过他也不急,因为他有的是法子让房家解除婚约,房遗爱有他在乎的东西,到时候双方做个交换就行了。   武家兄弟还是不想放弃,武元爽眼珠子转了转,弯着腰笑道,“二妹,我们也是为你好,你可以先答应了吗,那婚约的事情,为兄明天就帮你推了如何?”   听武元爽这话,武曌就被气笑了,懒得说,这俩人要是这份能耐,那还真要刮目相看了。   ☆、第938章 睚眦必报的性格   第938章睚眦必报的性格   武曌气呼呼的离开了长孙府,若说武曌被气跑了谁最高兴,那当然是长孙纳兰了,也不知道这位大哥是怎么想的,武曌心里明明装着房二郎呢,他还一门心思的让她做长孙家的少夫人。   武元庆见没得逞,赶紧朝长孙冲讨好道,“大公子,你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帮你把这事办妥了,明个我们就去房府一趟,争取让房家把婚书取消了。”   听着武元庆的话,长孙冲只觉得找到了俩傻帽,不过这样也好,由得这俩人去闹闹也好,这些天房家太平静了,他长孙冲可不希望房府太安宁了。转过头,长孙冲笑道,“如此就劳烦二位兄台了,若成了,本公子必有重谢!”   “好说好说!”武元庆笑得那叫一个爽快啊,重谢好啊,最好能给个十万贯,那他们一辈子就不用愁了。   武家二兄弟是什么货色,长孙冲一清二楚的,怪不得房老二会想到用钱买婚书,碰到这俩人,还是用钱直接点,跟他们讲道理,那就是对牛弹琴。忍着恶心和武家兄弟啰嗦了会儿,长孙冲就让管家把二人送出了府。   武家兄弟前脚一走,长孙纳兰就提着裙摆走了进来,一进屋,长孙纳兰直接说道,“大哥,武曌明明心里还挂念着房二,你为何偏偏要她。京城里大家闺秀多得是,你为何就看上武曌了?”   “是嘛?兰儿,你不是男人。所以永远也不可能懂得男人的心。也许吧,不过我不在意。只要房老二喜欢武曌就够了,房二抢走了长乐,我为何不能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他?”   长孙纳兰愣住了,她真的无法理解,为了争一口气,就要做这么多事情么?长孙冲并没想解释太多,和房遗爱斗气那是肯定的,但他确实很喜欢武曌。武曌这个女人非常特别,也许他的家世不怎么好,可她独有的气质不是其他女人能有的。   京城里事多,房遗爱却没在意,因为他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路。这次他是光明正大的回京的,周围还有着上百名护卫,房遗爱什么都不会怕。有这么多人,谁还敢来玩刺杀?   一进商州,长安城里的人就得到了房遗爱回来的消息,李世民自然早就知道了,他还是有点佩服房遗爱的,若是换做他李世民。他是绝不会这个时候回长安的。此时长安城里处处都对房遗爱不利,这个时候回来就是在找死,李世民不知道房遗爱为何要回来,唯一的理由就是他太在乎长乐和郑丽琬吧。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房遗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对于李世民来说,房遗爱已经不具威胁了。一个不能将感情放到第二位的人永远成不了枭雄的。在这个世上英雄不少,可都已经死了,但凡掌控天下的人,哪个不是冷酷无情的枭雄,站在最高的地方,注定是要孤独的。   李世民将赵冲唤了进来,他只是让赵冲带领羽林卫去房府守着,另外还给赵冲一道口谕。这个时候李世民已经不急着杀房遗爱了,因为一个太重感情的人永远也不可能走的太远。   长安,一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也许穿的落魄了,可是谁又能知道他房遗爱心中的豪情。这一次回来,他就是要将所有失去的都拿回来,冒这么大的风险,几乎将命葬送在嵩山上,要是再不得到点东西,那他房某人还活着做什么。   下了马,房遗爱一步步朝南门走去,南门有许多左卫士兵守着,目测不下百人了,可是这些人却不断地后退着,他们没有勇气去拦着房遗爱,因为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从没想过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内打下如此的威势。左卫的人是怕,但是谁敢说心中没一点佩服呢?   南门,马蹄声响起,一支精锐骑兵横穿南街,他们奔到南门直接将左卫士兵拦在了外边。陆青下马提刀来到了房遗爱身前,虽然此时正是敏感时刻,可是陆青不在意,如果有人说左武卫要反,那就让他们随便说吧,“少将军,末将来迟,请,让兄弟们为你开路!”   房遗爱摇了摇头,拍拍陆青的肩头,他呵呵笑道,“陆将军,带着兄弟们回去,不要因为房某耽误了众兄弟的性命。房某从未谋反,又何惧之有!”   “少将军,这怎么成?”陆青还要在说些什么,却被房遗爱阻止了,他双手向天抱拳大喝道,“兄弟们,房某承你们的情了,但是左武卫怎么可以担上谋反的罪名呢?所以,兄弟们,请回吧!”   听着房遗爱动情的话,有些士兵已经泪如雨下,尤其是那些经历过西亭峡谷之事的人,一个年纪大点的士兵丢下唐刀朝房遗爱跪了下去,“少将军,小的懂得不多,可是小的知道少将军不是反贼,若谁敢污蔑少将军,那小的就跟他拼命!”   房遗爱心中感触良多,这一份感动将永远陪伴着他,左武卫,就是他房遗爱的根,他的荣耀和心血都留在了这里。   左武卫士兵一起跪了下去,陆青抽出唐刀,刀尖杵地,他单膝跪地后大声吼道,“恭送少将军!”   “恭送少将军!”震天响的声音在南门响起,震撼着每个人的心,许多的左卫士兵已经开始有点慌了,幸亏刚才没有冲上去把房遗爱绑了,否则就要彻底得罪左武卫了。   房遗爱是年轻,可是却没一个人能比得上他在士兵心中的威望,李绩威望是高,可还没高到让士兵陪着他去造反。   房遗爱离开了南门,李世民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竟然没有让左武卫士兵护送,难道房遗爱真的一点反心都没有么?   李泰的手不断地颤抖着。不是吓的,而是气的。为什么会这样,房遗爱为什么会回来,他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死么?就算他没有谋反又如何,这世上因为谋反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死去的人还少么?房遗爱不可能不怕的,他也是个人。李泰想不通,难道他哪里做错了么?不,他李泰没有做错什么。   夏日的风吹来的是一股股炎热,房府门前有着许多人。但大多数都是羽林卫和龙骁卫的士兵。今日武家兄弟是特意来房府闹腾的,他们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下,如今的房府已经不行了。虽然高高的院墙挡住了他们的人,却挡不住他们的声音。   “房家的人听着,赶紧把我家二妹的婚书交出来!”武元庆不光喊了,还说了许多鄙夷的话,林逸没有拦着。只要能让房府难堪的事情他都不会拦着的,只要别人不闹事就行了。   长乐在床上躺着,旁边王丹怡陪她说着些话,外边传来的声音怎么可能听不到呢?长乐由王丹怡搀扶着艰难的起了身,她秀眉蹙起,冷笑道。“走,出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敢跑我房府门前大呼小叫的!”   来到外边的时候,幽兰已经在外边挡着了,幽兰是听说过武家兄弟的。所以也没给他们好脸色,“武元庆。武元爽,你们简直是胆大包天,这里是梁国公府,岂容你们撒野?”   “哈哈,梁国公府?说起来好听,估计很快就要变成地府了吧,你又是什么人,一边去,让个能做主的人出来!”   幽兰气坏了,怎么就碰到这两个奇葩呢,房家是身陷谋反案不假,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   “怎么,本公主做个主如何?”长乐出现在幽兰身后,虽然她面容有点憔悴,却一点都不减她的威仪。武家兄弟虽然嚣张,可也不敢给长乐脸色看,只好随着外边的士兵一起向长乐行了个礼,“参见长乐殿下!”   幽兰扶住了长乐的另一只胳膊,待得走出府门后,长乐才轻笑道,“不错,还知道叫声公主殿下,本公主还以为你们谁都不在意了呢!”   长乐是对武家兄弟说的,更是对林逸说的,林逸打的什么心思,她能猜不出来么?怪不得当年夫君怎么都不肯重用林逸,就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如何能重用。林逸听得出长乐的怨气,只好拱手道,“殿下息怒,末将不敢!”   “不敢?我瞧你敢的很,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赶走?”长乐也只能说一说,她拿林逸一点办法都没有,再怎么说林逸也是龙虎卫大将军。   林逸没有回话,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了,何必辩驳,他就是要让房家出丑,他就是要让武家兄弟闹。   “林逸,让你的人把这俩人赶走,听到了没?”长乐提高了声音,那语气里更有些威胁的意思在。林逸皱了皱眉头,拱手说道,“殿下,对不起,末将不能答应,陛下吩咐过的,龙虎卫只负责守着房府不让人进出,其他事情末将不能乱来。”   “林逸,你很好”长乐冷笑了起来,真的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了,以前谁敢如此顶撞她长乐,心中生气,长乐抬手要给林逸点颜色看看,可是手刚抬起来,她的脸上就多了一副痛苦之色。长乐身子一软下去,口中便艰难地说了一句,“幽兰,快,叫产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幽兰又没什么经验,不由得有些慌了,她和王丹怡扶着长乐朝里边喊了起来,“刘婆、王婆快来啊,夫人要生了!”   长乐被抬进了府内,林逸却有些担心了,长乐殿下可别出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他林逸也脱不了干系。是的,陛下对房府有意见,但是对这个宝贝女儿的宠爱那绝对没有减低半分。   房遗爱一路走回北街,可一进街口就看到府门发生的一幕,武家兄弟这个时候来房府能有什么好事?可恶的林逸,迟早有一天要让他付出代价。   林逸觉得非常的不自然,因为房遗爱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就好像要吃人一般。林逸是个小人,所以他的心思也不会往好处想,恰恰房遗爱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是那种别人戳自己两刀,自己就得还四刀的人,当年侯君集陷害他,他就敢断了候家的后,面对林逸,又何必收敛。   不知怎地,武元庆和武元爽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为什么会这样?武元庆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怕,房遗爱已经马上就要被送菜市口了,何必怕他?   房遗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他没打算放过武家兄弟,即使他们是武曌的兄弟也不行。   ☆、第939章 一场人性的煎熬   第939章 一场人性的煎熬   见到房遗爱,李穆首先是惊讶,其次才是高兴。从府门奔出来,李穆高兴地笑道,“少将军,你可还好?”   “嘿嘿,好,好得不得了!夫人怎么样了?”房遗爱拍了下李穆的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这段时间李穆的压力也不小,毕竟他府里那群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想挡着她们不出府可不是件轻松事。   “少将军,大夫人被这几个狗东西气着了”李穆这句话已经把林逸骂进去了,林逸也没法反驳只能在心里骂了声娘,什么玩意啊,公主殿下大着肚子随时都可能生,怎么能说是他林逸气的。   房遗爱可不在意李穆说的是真是假,他只要借着这个理由做事就行了,昂首走到门前,房遗爱眯着眼朝门口喊道,“铁靺,还愣着做什么,把那两个王八蛋按住,给本公子一人掌嘴十下,然后丢路边去。”   铁靺高兴地不得了,还是主人厉害,这些天可把他铁英雄憋坏了,能有个揍人的机会,岂能放过。铁靺决定了,不光掌嘴,还要扇脸,最好能把这俩货揍成猪头。   铁靺撸着袖子朝武家兄弟走去,走了没几步却听林逸喝道,“住手,奉陛下之令,任何人不可擅离府邸!”随着林逸一声令下,十几名龙虎卫士兵挡在了铁靺身前,一时间铁靺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放平时他早就把这群人放翻在地了,可是这次却不行,谁知道会不会惹大祸呢?   房遗爱的脸越来越冷峻,将铁靺叫回后,他冲林逸笑道,“林逸,让你的人退下,当然。你帮忙把这两人赶走也行,两种选择,你选一个!”房遗爱一直在看着林逸,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希望林逸能识趣点。   林逸真的很怕房遗爱。是一种无来由的怕。也许龙虎卫的经历给了他太多阴影了吧。林逸暗骂了声没出息,怎么可以怕,他现在可是龙虎卫大将军。而房遗爱却是个代罪之身。深深地吸了口气,林逸努力让自己站得更挺直一些,迎着房遗爱的目光,他斩钉截铁的说道,“房将军,对不起,林某做不到,这二人只是在北街路过,林某无权责问他们!”   房遗爱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他一步步朝林逸走去,而林逸身后的龙虎卫士兵却没一个敢上来拦着的。林逸努力让自己没有后退,这个时候决不能怕,就算房遗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能怕,如果这次怕了。那他这个龙虎卫大将军跟没资格做下去了。一直以来,林逸都知道的,在龙虎卫大部分士兵都不服他林逸,他们都觉得龙虎卫之所以拥有禁军第一卫的称号那也是房遗爱争来的,若没有突厥之战。龙虎卫又怎么可能超过龙骁卫担当北衙第一禁卫呢?   林逸不服,他哪里比房遗爱差了,他努力部署训练,用心维持军心,为何就不能坐着个龙虎卫大将军呢?   “林逸,你真的以为房某拿你没办法么?记住了,你今天给房某人的屈辱,改日定当奉还!”   “房将军,莫要威胁林某,林某还是那句话,奉圣命行事,还望海涵!”林逸嘴角微微翘起,有些面无表情的笑道。   房遗爱没有再理会林逸,他朝武家兄弟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大声喝道,“龙虎卫的兄弟,这口气房某必须要争,如果你们还认房某这个曾经的大将军,就请给房某一个面子!”   听着房遗爱的话,那十几名龙虎卫士兵都低下了头,他们看到了房府门前的事情,他们也觉得林逸太过小肚鸡肠了,可是又不得不听令行事,如今房遗爱一喊,到让他们觉得非常的羞愧,如此对待自己曾经的大将军,是龙虎卫士兵该做的么?   士兵退却了,林逸却有些急了,为什么房遗爱已经离开这么久了,还是如此有威望。林逸刚要拔刀挡在武家兄弟面前,房遗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房遗爱的手就像一把铁钳紧紧地筛住了林逸,林逸只觉得一只胳膊好疼好疼。   铁靺再没有犹豫,走过去将武家兄弟按在了地上,只听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武家兄弟就被扇成了猪头。按照房遗爱的吩咐,揍完人,铁靺还把武家兄弟挨个丢在了路边。武家兄弟被一阵摔打后,直接去了半条命,这个时候别说骂人了,他们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林逸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房遗爱竟然当着他的面这么做,要是再不表示些什么,他这个龙虎卫大将军还做个什么劲儿?是男人就要争口气,更何况还是当将军的人,林逸转过脸面对着房遗爱,有些咬牙切齿的冷笑道,“房遗爱,你太放肆了!”   “林逸,你也很放肆,你该庆幸是现在,放到以前,你觉得你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大放厥词么?”   “房遗爱,你很厉害,你救得了郑丽琬么,你信不信郑丽琬会死在大牢里?”林逸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说不出的邪异。房遗爱目露凶光,他已经决定给林逸一个教训了,竟然敢拿他的女人做文章。   “林逸,你找死!”房遗爱的手扬了起来,他的手离林逸的脸很近,这一巴掌打下去,林逸一定会吐血的。打了武家兄弟不要紧,可要是打了林逸,那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房遗爱不在乎。   赵冲紧赶慢赶好不容易来到了北街,可刚下马就看到这一幕,房二公子好不彪悍,竟然要揍龙虎卫大将军,看到这情况,赵冲就吓坏了,他一边跑一边大叫道,“二公子,不要啊!”   房遗爱好不郁闷,赵冲来的真他娘的慢,这货是不是猪肉吃多了。要是每赵冲这一喊,他房某人这巴掌就真扇下去了,有赵冲在,正好有个台阶下。   房遗爱没揍林逸,可让赵冲舒了口气,将房遗爱拉一旁,赵冲皱着眉头苦笑道,“二公子。待孩子出生后,就请随赵某走一趟吧,还请二公子体谅下,莫让赵某难做!”   “成,老赵。你能这么说。也不枉咱们一番交情了,不像某些人,整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行了。房某也该进去看看了!”   要不是因为武家兄弟,房遗爱早就飞奔进府了,他回来不就是担心长乐和郑丽琬呢,郑丽琬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可长乐的事情却近在眼前。   等待是漫长的,房遗爱还是第一次经历等待孩子出世的事情,所以他比谁都不放心。房玄龄和卢氏一直陪着房遗爱,府外的事情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唯独儿媳妇生孩子是大事。   房遗爱一直担心长乐的身子骨。可是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你越担心什么就来什么,已经两个时辰了,可还是没听到那一声啼哭。天色都黑了,就是傻子也知道有问题了,房遗爱急的满屋子乱转。卢氏只能试着安慰道,“俊儿,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长乐那一声声凄厉的痛哼声不断地打在房遗爱心头,就像一把把尖刀一样。最终房遗爱还是忍不住了,他挣开卢氏的手往门前走去,“母亲,孩儿去瞧瞧!”   “俊儿,你这孩子”卢氏气的直跺脚,怎么这个儿子如此不懂事呢,生孩子的时候哪有男人在场的,那可是非常不吉利的。   是的,房遗爱知道男人在场不好,可是他却忍不住,长乐如此的痛苦,他却什么忙都帮不上,那感觉真的很难受。来到院子里,房遗爱还没走到长乐的门前,一个妇女迎头撞在了他的怀里。跑出来的正是接生的王婆,她可正要去找房遗爱呢,有些事情不是她这个产婆能做主的,“二公子,夫人那情况不相当不好还望二公子能造作决断!”   虽然王婆说的不甚明了,但是房遗爱还听得懂的,果然是难产了么?房遗爱祈祷了无数次,可还是没有躲过去,也许长乐的身子真的不适合生育吧。如果是后世,不会为难产担忧,可是这里是大唐朝,这里没有剖腹产,生者唯一的选择就是保大人保孩子。保大人,那孩子一般都活不了,因为要将孩子绞碎一点点取出来,而且大人还不一定能活下来,相反保孩子就简单多了,只要大人强行将孩子生下来就行了。正因为如此,在古代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大部分都会选择保孩子,因为这样至少能活下来一个。   王婆在等待着,她知道任何人也很难做出选择,可是让王婆意外的是房遗爱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做出了选择。其实房遗爱早就做过打算了,他回来就是为了保住长乐的,他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失去长乐,双手放在王婆肩头,房遗爱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无论夫人说什么,要保住夫人的命,夫人活不下来,你们谁也活不了!”   房遗爱如此说,就已经做出选择了,那就是不要孩子要大人,王婆颇感意外,为什么这位房二公子会这么选呢?   王婆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因为早一刻回去,夫人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夫人是不能死的,因为夫人死了,她们所有的人都得跟着陪葬。王婆不会怀疑房二公子的话,因为这位二公子一直都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狠人,更何况现在房府还深陷谋反大案,他会在乎多杀几个产婆么?   房玄龄不知道房遗爱心中怎么想的,如果让他选的话,他一定会选择保孩子的,不过房遗爱已经做出了决定,做为父亲也只能支持他了。   “俊儿,你不后悔么?”房玄龄的声音很低,房遗爱却听得清楚。深深地呼吸了下,房遗爱苦笑道,“父亲,孩儿只知道我想要的是长乐,只一点就足够了!”   在这个星光满天的夜晚,房遗爱却要经受着一场心灵的煎熬,那感觉犹如站在一座火山之上。   长乐原本清秀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她的小腹要命的疼,原来夫君的担忧是如此的灵验,她长乐真的不适合生育,可是那又怎样,她要把孩子生下来,她要给夫君留下一丝血脉。长乐有着自己的骄傲,她不愿输给任何女人,别的女人能做的,她也能做。   产婆要做什么,长乐早就预料到了,她忍着剧痛冷厉的喝了出来,“保住孩子,否则,你们都要死!”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负责接生的产婆,她们要怎么选择,公主得罪不起,房二公子也得罪不起啊!   ☆、第940章 痛并快乐着也是享受   第940章痛并快乐着也是享受   几个产婆都快哭了,房二公子和公主如此意见不合,这不是为难她们这些老婆子么?   看着长乐的痛苦之色,海棠的眼泪都出来了,其实她也同意二公子的,家里这么多女人,到时候养一个别屋的不行么?海棠一跪在榻前,满屋的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夫人,听公子的吧,否则你会没命的,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二公子难过一辈子么?”海棠的泪缓缓滑过,有几滴还落在了长乐手背上,感受着那一丝清凉,长乐惨笑了起来,“不,我要生下来,海棠,你们几个丫头要是还认我这个主子,就听我的!没有孩子,我长乐将生不如死!”   海棠不明白,公子爷明明不在意这些的,为什么夫人还一定要争这口气呢。海棠知道,若夫人去了,就是有了孩子,公子爷也不会高兴地,公子对夫人的敢情,那不是一个孩子能够弥补的。可是面对如此倔强的长乐,海棠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咬了咬粉唇,海棠无比艰难的点了点头。   屋里的事情,房遗爱一点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长乐如此执拗的话,他一定会冲进去的。   长乐的痛哼声不断地传出来,房遗爱的心不断地揪着,女人们都在身边陪着,却起不到多大作用,玲珑也没在榻上躺着,她紧紧地握着房遗爱的手,她知道。如今的二公子比一个小孩子还不如,他脆弱的经不起半点打击。   长乐几乎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孩子生下来,这将是她留给夫君最美好的礼物。握着海棠的手,长乐缓缓地说道,“若我去了,孩子交给二夫人!”   “是,夫人,婢子答应你。请不要说话了,一定能挺过来的,夫人你不能放弃,二公子在外边等着你呢,他刚刚回来,你不能这么对待他!”   海棠知道公子爷为什么回来,如果没有夫人这档子事。他完全可以在外边多躲上一阵的,长乐的眼中饱含着一种泪光,那是一种幸福的泪光。她长乐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背着无数骂名选择了二公子吧,这个可爱的男子汉,永远也当不了枭雄。可是长乐却非常爱这个男人,哪怕为他去死。   当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宁静的夜晚,长乐也闭上了眼睛,产婆们抱着孩子跑了出来,她们脸上全都是一副喜悦之情。房府的人都开心的笑了。有一个小生命诞生,谁不高兴呢。可唯独房遗爱却是脸若冰霜,他说过的保大人不保孩子,现在孩子活着,那长乐呢?两道泪痕缓缓滑过脸庞,他的心是那么的疼,只有玲珑留意到房遗爱的泪了,夫君的泪,她都读得懂,“夫君,进去看看吧!”   点点头,房遗爱慢慢朝长乐的屋子走去,掠过产婆的时候,他没有看孩子一眼,这个孩子没给他带来半分喜悦,有的只是痛苦。   “李穆、李穆”站在门前,房遗爱一声大喊,李穆和秦虎等人就跑了进来,显然所有人都懵了,他们不知道房遗爱找李穆做什么。   指了指院里的产婆,房遗爱冷笑道,“给我把这群老婆子看好了,夫人要是去了,就让他们陪葬!”   李穆不会犹豫,就算房遗爱的命令再不合常理,他也会坚决执行下去的,打个手势,就跑进来十几名侍卫,他们抱过孩子,就将刀架在了这些产婆身上。产婆们都吓坏了,她们现在才知道刚才高兴得太早了,房二公子可是说过保大人不保孩子的,而她们又做了什么?   “二公子,饶命啊,饶命啊!”产婆们知道求房遗爱没有用,只好朝卢氏爬了过去,“老夫人救命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卢氏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也没有办法,就算她说了,李穆也不会听的,因为这些亲卫只听房遗爱的话,而且,卢氏也不想管,她的儿子需要发泄一下,如果真有人会死,那只能怪她们倒霉了。   曾经在这屋里睡过无数次夜晚,可这一次房遗爱却觉得走到了一间冰窖,看着床上那个华贵的玉人,他的脸早被泪水淹没。海棠和画眉等人都跪在了屋中,她们顺从了夫人,却无言面对自家公子爷。   房遗爱没有管地上有多脏,慢慢握紧长乐的手,他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想让长乐活着,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孩子不要出世。不知何时,房遗爱觉察到了一点微弱的动作,虽然只是轻轻地动了动,可是房遗爱还是感觉到了。   将目光重新放到长乐脸上,却看到长乐正睁着一双美目笑呢,“夫君,你为什么哭了?难道妾身生了个怪物么?”   “长乐,你你”房遗爱一张嘴哆嗦了半天也没说出啥来,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转头朝海棠吼道,“丫头,还愣着干嘛,去找郎中啊!”   听了房遗爱的话,海棠就一阵苦笑,公子爷也真是忘事,郎中不就在府上住着的么?   房遗爱高兴坏了,他的手不断地抚摸着长乐的脸颊,长乐也想伸手摸一摸夫君的脸,可是她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夫君,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抱过来让妾身看看!”   长乐如此一说,房遗爱就尴尬了,只好咧嘴苦笑道,“不知道,为夫以为那熊孩子要了你命呢,哪会瞧他一眼!”   “夫君,你这人”长乐只能哭笑不得的看了房遗爱一眼,有这么个夫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她真的去了,恐怕这个孩子也好过不了吧。   不用房遗爱吩咐。画眉已经将孩子抱了进来,房遗爱结果孩子先瞅了瞅下半身。瞧见一个小尾巴后,就呵呵笑道,“夫人,你瞧,是个小子!”   “儿子嘛?”长乐觉得此生已经非常满足了,也许以后不能再生了,可是有这个儿子就够了。也许夫君不在乎是男是女,可是她却非常在意。   郎中很快就来了。房遗爱赶紧抱着孩子让了个位子,卢氏见房遗爱抱孩子姿势有点不对,瞪着眼把孩子接了过去,最终还埋怨道,“臭小子,不会抱孩子就别抱,要是摔着我的乖孙子。为娘就要了你的命!”   房遗爱觉得特别冤枉,他可是这孩子的老子,咋就不能抱了呢?不过他也不敢跟卢氏顶嘴,要是敢顶一句话,卢氏就敢把他放热水桶里泡上三天三夜。   郎中号脉之后,房遗爱就陪着郎中来到了外屋。此时外屋里就房家三个男人和几个伺候的丫鬟,郎中也没什么忌讳,便直说道,“房相,二公子。夫人这一关是熬过来了,只是这以后恐怕是不能再生育了。”   “这本公子知道。你就说怎么办吧,可别让夫人落下什么病根,要是落下病根,本公子砸了你的铺子!”   听房遗爱一阵嚷嚷,房玄龄直接踢了他一脚,“说的什么话,不会说话就滚里边陪着去!”   老爷子一发飚,房遗爱只好闭了嘴,他就是再厉害还敢跟老爷子顶嘴么?郎中也不生气,是个人都知道房家二男是个啥人,那就是个典型的二愣子。   其实长乐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失血过多,身子虚浮而已,总之没个半年时间长乐的身子骨是调养不过来的。   送走了郎中,卢氏就把一群儿媳妇赶了出去,长乐刚受了一场罪,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的。别的人走了,房遗爱和海棠却留在了屋里,房遗爱有很多话要跟长乐说,可还是忍住了。将长乐的手放到被子里,他柔声笑道,“长乐,好好休息,不用担心为夫的,只要你没事,为夫什么困难都能闯过去的。”   长乐没有说什么,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他们早就了解彼此了。长乐真的很疲累了,一炷香时间没过,就睡熟了。来到外屋,房遗爱转身擦了擦海棠脸上的污渍,“丫头,这段时间留在夫人这,不管什么事都不要让她管了!”   “嗯,婢子知道的,府上的事情有幽兰和王夫人支应着,倒没什么问题,只是公子,你真的要进宫么?”海棠知道外边的事情,现在赵冲可还在院外等着呢。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离开长乐的,可是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今天不面对李世民,明天也要面对。而且,房遗爱也不想拖下去了,这件事情也该有个结果了。   美丽广阔的太极宫,此刻却像头凶猛的野兽,而皇宫四门就像四只尖锐的利爪。房遗爱随着赵冲离开了房府,离开的时候他一个人也没带,如果李世民一心要杀他,就是多带几个人又有什么用?   此时已经快到戌时了,按照正常情况李世民应该在百福殿的,可是这些日子李世民却睡在了甘露殿。甘露殿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过往的人却不同了,赵冲的心思非常复杂,也不知道今夜会是什么结果,但愿能有个好的结束吧,他实在不希望陛下杀了二公子,因为二公子并不像背叛陛下的样子。   甘露殿的门开了,房遗爱却是迟迟没有走进去,直到李世民的声音响起,房遗爱才慢慢走了进去。屋里只有李世民一个人,连高鹗都不在,房遗爱还是佩服李世民的,竟然如此放心他房某人。   “父皇,小婿回来了!”一句平常的话,却包含了太多的酸楚,从京城道嵩山,在从嵩山返回京城,这一路上经历了多少刺杀,恐怕就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了。   看着一脸沧桑的房遗爱,李世民也是感慨良多,如果不是他犯下的错不可原谅,他李世民又何必如此对待他。   甘露殿里,翁婿二人四目相望,两个人都有着太多的话要说,可是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说实话,房遗爱不恨李世民,因为这是他房某人自找的,自从将玉玺交给婉柔的时候,他就想到有这一天了,只是没想到李世民的怒火会来的如此猛烈而已。   房遗爱不说话,李世民就越来气,搞得好像他多委屈似的,从书案后走出来,李世民围着房遗爱转了两圈,抖着眉毛哼道,“怎么,你就没话要对朕说说么?”   也就是李世民,如果换了别人房遗爱早就吐他一脸了,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老货,把他房某人逼得又是钻老鼠洞,又是跳悬崖的,居然还问有没有话说。   ☆、第941章 翁婿对话谁更傻   第941章翁婿对话谁更傻   房遗爱鄙视李世民不假,不过也不敢说出来,这位皇帝陛下出了名的要脸皮子,估摸着上下两千年就这位皇帝陛下最为虚荣了。   “父皇,小婿不知道你为何会如此生气,小婿已经跟你提过玉玺的事情了,至于婉柔之事,确实是小婿不对,可是小婿从来没想过要背叛我大唐。父皇可以仔细想一想,小婿有那个胆子造反么?说真的,小婿有吃有喝,就是当个平头百姓也能混个富商当当,何苦当个乱臣贼子?”   房遗爱唠叨了一堆话,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问问玉玺的事情,这也是他最为不解的,如果李世民为这事发火,那应该早就发火才对,为何要等这么久。   李世民咧嘴冷笑了两声,他也没说什么,走到书桌前挑出了两份折子,将其中一份折子扔给房遗爱后,李世民讥讽道,“好好看看吧,别说朕冤枉了你!”   房遗爱犹疑不定的皱了皱眉头,将折子打开后,房遗爱脸色就变了,这折子竟然是他的笔迹,可是房遗爱敢保证,这折子不是他写的。按照日期,这应该是当初欢喜岭之事后送到京城的,当时自己在折子上提了玉玺和婉柔的事情,当时他都等着李世民降罪了,谁知李世民竟然啥话都没说,搞了半天折子被人掉包了。   “父皇,这折子不是小婿写的,小婿也曾经写过这样的折子。不过那上边提了欢喜岭的详细情况,可是这上边只是一笔带过。和小婿所述完全不同!”房遗爱说着将折子还给了李世民,听着房遗爱的话,李世民却是不信的,若说折子被掉包倒有可能,可是把笔迹模仿的如此相像,那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房二郎的笔迹又岂是别人能模仿的?   别人真的很难模仿房遗爱的字,倒不是说房遗爱的字多么有功力。实在是房二公子的字见不得人,说好听点叫狂草,说难听点叫狗刨。在大唐,找几个模仿大家的高手还好找,可要找能模仿狗刨的人,估计真找不出来。   “房俊,你说得轻巧。你自己信么?就你那字,你倒是给朕找个能模仿的,哼,要是找不出来,少拿这种话来敷衍朕!”   房遗爱脸有点红,他被李世民噎得不轻。这不是在挖苦人么,早知道好好练练毛笔字了,也省的别人模仿不了。太头疼了,到底是哪个大神有如此笔法,连他房某人的字都模仿的如此像。一旦抓住那家伙。房遗爱决定不杀他,得好好养着才行。以后自己伪造个书信啥的,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父皇,你不信,小婿也没办法,总之这信不是小婿写的,至于小婿说的是真是假,父皇调查下便知道了。”   “不用你说,朕心中有数,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李艾的死又是怎么回事,你跟朕说李艾是暴病而亡,为何他那四姨太说是你下令毒死的?”李世民觉得房遗爱身上处处都是漏洞,随便找一个,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李世民脸黑如锅底,房遗爱也不慌,今天来太极宫不就是让李世民撒气的么,“父皇,这个事是小婿撒谎了,不过为啥弄死李艾,父皇应该清楚地,就不用小婿解释了吧?”   “混账东西,朕就不明白了,要明白还问你,说说吧,为什么要毒死李艾?”李世民差点被气乐了,他是能猜出点来,但还是希望房遗爱自己说,他倒要听听房遗爱能说出个什么花样来。   “父皇,不是小婿要毒死李艾,那王八蛋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跟小婿对着干。当夜小婿灭猴灵逆党,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想跑过来把小婿给收拾了,你说这情况下小婿能不先收拾他么?至于没说实话,小婿是不想让父皇再给小婿擦屁股罢了,那些御史是什么德性,父皇也知道,他们要知道实情,非参小婿个大逆之罪不可!”   房遗爱把自己说的老卑鄙了,还借机捧了捧李世民,总之说几句好话不会有错,说不准拍拍马屁,李世民一高兴,这罪就减轻了。   李世民觉得牙疼,嗯,就是牙疼,真的是耗能狡辩,本来就是个大逆不道的行为,让这小子说的跟立了大功似的,还为他李世民好,简直是天方夜谭嘛。其实李世民对李艾的死并未放在心上,李艾总得死的,就他做过的事情还跟猴灵勾结在一起,就这些事就够定他个死罪了,可是被房遗爱毒杀的话,李世民就不得不多想了,万一房俊想独吞幽州呢?   “你说的好听啊,这件事算解释的通,那齐维羽和连山谷是怎么回事,还有刘老汉夫妇以及岑芬山,不要告诉朕你一点都不知情,你要是不知情,那这世上就没有知情的人了”说这话的时候李世民非常的气愤,亦或者说谈了这么多话,这件事才是他最为放不下的。   掉包李婉顺,帮助李婉柔,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若说不相谋反,何必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房遗爱是想解释下,可是事实上他确实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父皇,你不要那这种眼神看小婿,小婿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尤其是连山谷,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情,小婿都不知道咱大唐还有连山谷这个地儿。”   房遗爱一问三不知的,李世民可就急眼了,他这一急眼,那习惯动作就收不住,抖着根手指头不断地戳着房遗爱的脑袋瓜子,那嘴里还不断地喝道,“你啥也不知道,那你知道个啥玩意,你不知道连山谷,那连山谷的人是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刘老汉夫妇,那还半夜偷人家女儿的尸体。你不知道岑芬山,那你怎么手汉王府的钱。你你啥也不知道。你长个脑袋干嘛吃的?”   被李世民这一阵聒噪,房遗爱脑瓜子都快崩溃了,“父皇,你别戳了,小婿就是不知道啊,要是知道了还能瞒你不成?”   “你行,这个先撇过去,那你给朕解释下这个折子是怎么回事。要是说不出个道道来,朕现在就把你砍了!”   房遗爱一阵疑惑,又是啥折子,难道比玉玺还重要?摊开折子,才看了两眼,房遗爱就开始心惊肉跳了起来,贪赃枉法、圈养私兵。那贪赃枉法还好说,他房某人贪的钱都跟皇帝老岳父对半分了,可是这个圈养私兵又是怎么回事?仔细说起来,他房某人是培养了不少自己的私人势力,可那些都是隐藏性的,别人又怎么可能发现?   李世民一直在观察着房遗爱脸上的神情。房遗爱也早想到李世民会如此做了,所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等着看完折子后,他才暴跳如雷道,“父皇。这是哪个狗娘养的瞎造谣,小婿贪财是不假。可是说小婿圈养私兵,这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小婿是有个行动处,那也是前边龙虎卫的时候分出来的,如果这也算私兵的话,小婿交给父皇就是了。”   房遗爱的表情很真实,搞得李世民都犯嘀咕了,难道真的是冤枉他了?既然还看不准,那李世民决定先不下结论,在观察下好了,将折子丢到桌上,李世民背着手说道,“好,就算你说的是,朕也不为难你。房俊,朕给你个机会,你只要能做到,朕可以既往不咎!”   “啥事,父皇你请说,小婿但能做到,就不会皱下眉头!”其实房遗爱心中已经猜到李世民要让他做什么了,不过面上还是表现的慷慨激昂的,这人嘛,有时候就得装傻充愣,你越傻彪彪的,别人就越放心。   “很好,这事也简单,朕把龙骁卫交给你带着,你去帮朕灭了万花谷和李婉柔,顺便把玉玺找回来!”   听着李世民的话,房遗爱心中就是咯噔一下,果然不出所料,李世民就玩不出新花样来。想了许久,房遗爱还是摇了摇头,“父皇,对不起,小婿做不到,玉玺小婿可以帮你找回来,可是别的事情,父皇还是交给别人吧!”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世民气的直打哆嗦,“混账东西,朕已经给你机会了,你竟然不知道感恩,你跟朕说说,那个婉柔对你就这么重要么?你你真是气死朕了!”   “父皇,你就是生气,小婿还是那句话,取玉玺可以,其他事做不到”房遗爱料到李世民会生气,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他有自己的理由。其实看上去李世民是逼迫他去杀李婉柔,可实际上又何尝不是个考验呢?房遗爱不会信李世民的,别看李世民说得好听,就算他真的杀了婉柔,李世民也不会放过他的,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可以杀的人,又值得信任么?别说李世民不会这么想,帝王的心思永远是那么的复杂,也许这一会儿他觉得好,那过一会儿就觉得不好了。   “父皇,小婿就是这样的人,你让小婿杀婉柔,小婿做不到,同样小婿也不会帮着婉柔对付你的,这是个原则性问题!”   “原则性问题?”李世民俩眼瞪得溜圆,他都不知道该说啥了,过了许久才咧嘴气道,“好一个原则性问题,房俊啊房俊,你真是好胆子啊,你这个原则性问题还真是个大问题,看来朕没必要跟你再废话下去了。”   听李世民这么一说,房遗爱背上冷汗直流,这个黑心老岳父不会现在就开始玩刀子吧,李世民趴书案上摸索着,搞得房遗爱老紧张了,他生怕李世民摸出把诸葛弩,然后照着他房某人来上一梭子。   “嗯,混账东西,长乐生了个男娃?”李世民突然问了一句,这句话把房遗爱问的有点懵了,这老岳父跳的也太快了吧?   “是的,父皇,那小子虎头虎头的,还会傻乎乎的笑,特像你老人家!”房遗爱马屁话张嘴就来,连夸自个孩儿的时候都不忘带着李世民。还别说,李世民心情好了不少,他摸着下巴咂摸了一会儿,脸就有点变了,咋不对味儿呢,虎头虎脑,傻乎乎的笑,这是在夸人么?   “混蛋,朕真是让你气死了,赵冲,赵冲,给朕滚进来,听到没?”   李世民这一通鬼叫,别说外边的赵冲了,估计甘露殿外边打晃悠的太监都能听到。赵冲一阵汗颜,每次陛下和二公子闹脾气,倒霉的都是他赵冲。   “陛下,啥事?”赵冲不问还好,这一问,李世民指着他就骂了起来,“你傻了么?赶紧把这混账东西弄牢里去,然后把郑丽琬也丢过去,把他们看好了,他们要是离开大牢半步,朕就拿你是问。”   赵冲只觉得陛下非常不讲道理,你把二公子和郑丽琬关一个牢房里,这不是摆明了给他们制造煽风点火的机会么,他们单独关着就让人头疼,还关一起,不出事才见鬼了呢。   ☆、第942章 李世民的暗势力   第942章李世民的暗势力   房遗爱不会反抗的,不就是天牢么,又不是第一次蹲,自己表现的也算过关了,剩下的就要看李世民怎么做了。赵冲在前头走着,房遗爱却是边走边摇头,这个老赵也够可怜的,跟了李世民这么多年,还是不被信任,如果信任的话,李世民就该让赵冲去查查折子的事情了。   显然赵冲这个大老粗没想太多,他还以为李世民是对别人不放心,才让他管天牢的呢。   天牢里熟人不少,像什么薛万均、韦挺、程处默的,都在里边关着呢,看到房遗爱进来,俩老的没说话,程处默愣了下神晃着手上的铁链子就叫了起来,“赵冲,把俊哥关这屋里,也让程某人有个说话的啊!”   赵冲直接将程处默无视掉了,一会儿还得把郑娘子提来呢,怎么可以把房二公子跟程老大关一起呢,再说了,就算他赵冲想,房二公子也不愿意啊,有美女作伴,谁愿意跟个大老粗窝一起。房遗爱赶紧朝程处默拱了拱手,还一脸悲痛的叹道,“哎,处默兄,小弟对不住你啊,哎,都怪房某这张嘴,到了那边,处默兄可别怪房某啊!”   说完话,房遗爱还努力的挤了挤眼,虽然没挤出眼泪来,但神情还是非常悲伤的。程处默直接傻掉了,听房遗爱这意思,难道他程处默的末日到了,一时间程处默有点毛了,他抓着牢门吭哧道。“赵冲,日你姥姥的。到底咋回事,俊哥都说啥了,难道陛下要斩了程某人?”   赵冲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服了房二公子了,这个时候还跟程大公子开玩笑,更让人无语的这玩笑还是如此的吓人。赵冲和房遗爱都没接程处默的话,他们很快就走了过去,程处默气的直跳脚。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明明白白的啊,房老二到底说啥了?   程处默动静有点大了,弄得韦挺都有点烦了,他用脚踹踹木栅栏,瓮声瓮气的喝道,“程处默。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要是你进阎王殿,房俊还用得着进天牢么,就算是死,他也死的比你快。”   韦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老程家,好像程家几个男人就没个有脑子的。多明显的事情,程处默就看不出来。   程处默觉得有点脸红,好像是这么回事啊,又被俊哥耍了,这人丢的。不过没问题,等以后出去了把他的清风楼吃穷了。   赵冲还算给面子。特意挑了个干净点的牢房,虽说简陋的很,但也别程处默的破屋强多了。房遗爱还是很安心的,越狱的事情他不会做的,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呢。赵冲离开没一会儿,郑丽琬就走了进来。两人一见面,房遗爱先看了看郑丽琬的情况,除了脸上有点脏,其他的也没什么问题。还算李世民是个男人,没对郑丽琬下狠手。   将郑丽琬抱在怀里,房遗爱轻轻地挑了挑她的发梢,“丽琬,让你受苦了!”   “没什么苦不苦的,倒是夫君,在外边可别妾身危险多了!”郑丽琬的手缓缓地移动着,那丝温暖,那丝关心,是她想了许久的。   有时候房遗爱真有点佩服赵冲,他们两口子有好多悄悄话呢,可是赵冲这家伙非要当个电灯泡。赵冲不动弹,房遗爱只好皱着眉头提醒了一下,“老赵,你是不是该把门锁上啊,难道打算跟房某住这里?”   “啊?”赵冲尴尬的笑了笑,他抖抖大胡子,举手示意道,“呵呵,走神了,二公子你先歇着,赵某先回去跟陛下打个招呼!”   叹口气,房遗爱摇头道,“老赵,不用回去了,陛下用你的时候,会通知你的。嗯,对了,房某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房某在幽州发过来的折子,有好几道都被人掉包了。”   赵冲呆住了,任他再愚钝也听懂房遗爱的意思了,能够掉包奏折的人除了就近的几名亲卫就剩下近侍高鹗了,这么大的事情,陛下一定要查的。赵冲心里有一丝悲凉,难道陛下就这么不信任他么?   赵冲有些落寞的锁上门去了别处,等着牢房里恢复了安静,郑丽琬拉着房遗爱的手蹙眉道,“夫君,你不该跟赵冲说这些话的,若是落到陛下耳中,对你没有好处的。”   “呵呵,老赵有权利知道这些的,而且,你觉得老赵真的有那么傻么,放心吧,他不会说出去的,顶多当做什么不知道罢了。”   郑丽琬也懒得计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议呢,“夫君,你来天牢没问题,只是外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么?”   “安排好了,现在就只有等了,如果等不来,那咱们就只有最后一条路走了!”房遗爱所说的最后一条路,无非是逃出长安城罢了。离开长安,就意味着在没有回头路,造反,房遗爱从来没想过,这个念头哪有造反的土壤,逃到东海小岛,然后占据江南还有可能,至于分裂大唐,着实没有希望。   “夫君,妾身就是搞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喜欢赌?”郑丽琬对房遗爱是有些意见的,按她的意思就是依令剿灭万花谷,然后提着李婉柔的人头来见李世民。   郑丽琬语气里的怨气,房遗爱听得出来的,他摸着美人的脸颊轻声笑道,“丽琬相信为夫,我们只能选择赌,如果真按照你的想法去做,那为夫死得更快,你信么,万花谷覆灭之日也就是为夫赴死之日。这男人啊,不怕有对手,就怕这个对手没有掣肘!”   “也许夫君说得对吧,可是妾身依旧不敢苟同,把咱们全家人的性命都放在一个人身上,妾身总是不放心的!”   “呵呵,丽琬。等着吧,她会来的。说到底她还做不到冷酷无情!”房遗爱坚信李婉柔会来的,他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个女人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一个李婉顺在。   甘露殿里,李世民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折子,这些折子他怎么看都不像伪造的,可是房遗爱的神情又不似作假,到底该不该信他呢?还有赵冲和高鹗。幽州的折子是直接送到宫门的,由于不通过尚书省,所以能够接触到折子的也就只有几名羽林卫将领还有内侍高鹗。思虑了良久,李世民朝外边喊了声。   听了李世民的喊声,高鹗推门走了进来,他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却不敢问。显然陛下并不想说,“陛下,不知有何吩咐?”   “高鹗,你去西宫走一趟,将谷康年找来,朕有话要问他!”李世民没有解释什么。因为他不希望高鹗知道其中的内情。   高鹗领命去了西宫下人房,这一路上高鹗心中七上八下的,他不明白陛下找这个落魄的老太监做什么。高鹗是知道谷康年的,这个人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听说是原来伺候高祖皇帝的。高祖皇帝去了之后,他就被丢到了西宫。   高鹗来到西宫的时候。谷康年正和一名老太监抬着一桶水呢,当听了高鹗的叙述,谷康年便随着高鹗来到了甘露殿。甘露殿的门打开后,李世民让外边的侍卫全都退了出去。   无人之后,甘露殿的门才慢慢地关上,谷康年一直佝偻着身子就好像驼背了一般,也许谷康年是真的老了,从他那一阵阵的喘息声中就听得出来。   很少有人知道谷康年是做什么的,人们只知道他是负责打杂的老太监,是被陛下撵到西宫来的,可是所有人都想错了,若说李世民最信任谁,那一定是谷康年了。一直以来,李世民都不像暴露谷康年的身份,只是这一次,他不得不用谷康年了。   “老谷,连山谷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李世民第一句话问的竟然是连山谷的事情,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吃一惊的,都觉得李世民什么都没做,谁曾想他竟然悄悄地做了这么多事情。而且,谁又知道谷康年手中到底握着多大的力量呢?   “虽然还不完全明了,不过也差不多了,连山谷确实跟房将军没有关系,据小人所查不管是左武卫还是房相的亲信,他们从来没去过连山谷一步。所以,房将军不可能跟连山谷有关系的,本来小人已经找到活口了,只是那人却没熬过来,与四天前死在了商州境内!”   “嗯,连山谷的事情可以放一放了,你帮朕查查这份折子,真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查出这份折子是真是假,若是假又是何人所换!”   接过折子,谷康年没有多问,他心中明白,李世民已经对他身边的人起怀疑了,可是能说李世民错么?帝王,注定是个孤家寡人,他能信的就只有自己,虽然事情交给他谷康年了,可是他不觉得陛下是信任他,更准确的说陛下能用的也就只有他谷康年了。   魏王府中,李泰总觉得有点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可哪里会出问题呢?李泰觉得自己不应该失败的,为了这一切他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如果最终还得不到储君之位,他一定会疯狂的。   再过十天就是祭天的日子了,贞观十五年,正好又是个五年大祭的日子。祭天,每年都会有一次,而五年则是一次大祭,按照规矩这一天大唐皇帝是要率群臣前往会昌寺祭拜的。   李泰在等待着那一天到来,这一天房遗爱无论如何都得死,最好是他现在就死,李泰实在不想走这一步棋,因为走了这步棋,他将无路可退。深深地吸了口气,李泰抚摸着自己的额头,也许早就没有后路可走了,争夺储君之位的路上,又岂能回头,就算他回头,李承乾会撒手么,李治又会放弃么?   百福殿里,李明达和李簌乖乖地坐在桌旁,不是她们不想出去,实在是长孙皇后看的严。长孙皇后深知这两个丫头的能耐,要是容得她们出去闹,陛下非被闹疯了不可。   “母后,孩儿要去找父皇,你就许了吧,难道你就看着遗爱哥哥被杀么?”李明达泫然欲泣的说着,那小脸伤心极了,长孙皇后安慰的话说过不少了,所以她也不想再说了。伸手摸了摸李明达的额头,长孙皇后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不行,你父皇那已经够烦的了,岂容你们去胡闹?”   李明达很不服气的嘟起了嘴,还赌气似的将脸扭到了一旁,她的遗爱哥哥才不会谋反呢!   ☆、第943章 两位长公主   第943章两位长公主   商州,一个离着长安特别近的地方,一个瘦弱的女子背着包袱慌忙的走着,她每走一段路都会回头看看,生怕有人跟着似的。这女子年龄不大,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虽然有些瘦了,可是长得特别清秀,给人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李婉顺特别担心有人拦着,她必须赶回京城才行,如果她不回去二公子就要死了,李婉顺知道那个狠心的叔父为什么要如此对待二公子,还不是因为那件玉玺和以前的事情么?李婉顺要和李世民当面说清楚,她要告诉所有人,二公子从来没和万花谷合谋过,更何谈谋反?李婉顺觉得自己不会被发现的,可是偏偏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一声冷哼,马儿停在了李婉顺身旁,婉柔怒视着李婉顺,她紧咬着粉唇,心中想骂却又骂不出口。早就发现妹妹有些不对劲儿了,因此才让慕容雪看着她看,可即使是这样,还是让婉顺找到机会逃了出来,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这丫头还把玉玺偷了出来。婉柔不明白,她明明藏得很严实了,为什么还让婉顺找到了呢?   “婉顺,回去,莫要逼姐姐动手!”婉柔跳下马朝婉顺走了过去,李婉顺抱紧包袱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断地后退着,直到靠在了墙上,“姐姐,我不回去,我要去救二公子,当年二公子为了救小妹付出了多少,他为了你又担了多少风险。你难道一点不愧疚么?他现在都被关进天牢了,你却让我不要管!”   “回去。婉顺,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的!”婉柔的心刀割般的疼痛,她又何尝不想救房俊,可是那么做,就意味着她要放弃现在的一切,包括仇恨,更包括了万花谷。仇恨支撑了她二十几年,如果放弃了这所有的一切。她不知道以后靠什么活下去。   “胡说,就是这样的,你就是个冷血之人,二公子对你那么好,你却看着他去死,你走,你走啊。我李婉顺没有你这个姐姐!”说着,李婉顺的眼里泛起了丝丝泪光,她终究是柔弱的,即使她说的话再狠,她也坚强不起来。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二公子呢。难道看着他去死么?   李婉顺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李婉柔,她的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就连那张原本秀美的面庞都变得冷厉了。闭上眼,婉柔长叹道,“银璐。带二姑娘回扬州!”   白刀听懂婉柔的意思了,李婉顺自然也听得懂。她反身就要往前跑,可她那柔弱的身子又怎么躲得过白刀。白刀没有犹豫,手巧妙地砍在了婉顺勃颈处,只一下婉顺就倒了下去。   白刀抱着李婉顺的身子,婉柔却将包袱取走了,拿着包袱,婉柔并没有往回走,而是骑马向西而去。   白刀愣住了,她顾不得李婉顺起身呼道,“谷主,你这是要去哪里!”   “京城,呵呵,也许婉顺说的没错,我不能看着房俊去死。银璐,你护着婉顺回去吧,到了扬州就和雪儿带着人去苏州,若半个月内没我的消息,就领着人乘船出海,至于万花谷,就让它去吧!”   夕阳西下,红云布满天边,李婉柔打马追逐着那沉醉的落日,西边,是她李婉柔的选择,可是后悔么?李婉柔想过无数种死法,却从没想过会因为一个男人去死,房遗爱,那个让她既爱又恨的男人,曾经有过啼笑皆非的过往,却再也回不去了。婉柔知道自己此去必死无疑,可是她没得选择了,也许房遗爱说的对,仇恨不该陪伴她一生,早晚,仇恨都要有个终点的。   忘不了悦心楼里第一次见面的场景,那个时候他叫做卢子豪,他手里抱着两个美丽的女人。婉柔是第一次见到领着女人进青楼的男人,偏偏她还选择了这个男人。月氏国,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地方,虽然很短暂,可是却让她感受到了那种做女人的快乐,有一个男人爱着,真的很不同。   渭水之爱,深过天上彩云,汾水之伤,痛过大地荒凉。一骑绝尘,人却是越来越清晰。   襄城公主府,一如既往的冷清,府门前的侍卫也换成了羽林卫。按说有羽林卫守护着,那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情,可是襄城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羽林卫是专门看管她襄城的,而襄城公主府就是困住她的牢房。在襄城看来,此时的公主府只是漂亮一点的天牢罢了。   看了会儿书,身子也乏了,襄城合上书就想进屋休息。推开里屋的门,襄城没看到床榻,看到的却是一把明晃晃的长剑。   “你是什么人?”襄城似是一点都不害怕,她的目光一直留意着眼前的人,这是个女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让襄城奇怪的是,她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眼熟,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你难道不怕我么?”婉柔有点奇怪的,据她所知这位长公主并不是个坚强之人,她的性格不光不坚强,还有点柔弱。   襄城淡淡的笑了笑,她伸出手指拨开了脖子上的长剑,“要是以前我会怕,可是现在还用得着怕么,现在死和过段时间死又有什么区别,生在皇家,早就不该有其他幻想了!”襄城并不恨任何人,谁让她生为长公主呢,若说要怪,那也只能怪她和房俊走的太近了。   “硕儿姐,你真的变了好多!”婉柔一声硕儿姐显得有些突兀了,襄城明显愣住了,已经多少年没人喊过她硕儿姐了。别人都知道她是襄城公主,可很少有人知道他叫李木然,还有个小名叫硕儿。   “你到底是谁?”襄城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她的心却是非常的乱。她想了好多,却就是想不起眼前之人是谁。   “你不认得也不怪你的。小妹婉柔,硕儿姐可记起来了?”婉柔轻飘飘的话,落在襄城耳中却是如此的繁重。怎么会呢?李婉柔不是早就死了么,虽然那个时候还小,可她清楚地记得大伯家的孩子就留下了婉顺一个人。   襄城无法相信,可是婉柔就站在她眼前,就容不得她不信了,更何况婉柔和长乐长得又是如此相像。   婉柔没有打扰襄城。她给了襄城充足的时间却接受眼前的一切,对于任何人来说,看到一个已死之人站在眼前,那心中的震惊都是巨大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襄城才慢慢接受了眼前的现实,蜷坐在榻上,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婉柔。“婉柔妹妹,你既然活着,那俊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的,房俊早就知道了,不光如此,婉顺也是她救出来的。襄城姐姐可还记得那次顶塔楼的事情?婉顺就是坐你的马车出宫的!”   听了婉柔的话。襄城便摇头苦笑了起来,嘴中还不断地呢喃道,“怪不得我怎么问房俊他都不肯说,原来这其中隐藏着这么大的秘密。”   “嗯,房俊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干系罢了,没想到最终你还是没躲过去!”婉柔觉得命运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捉摸。有时候你想某样东西,那样东西偏偏离你而去,你若不想要某样东西,那东西偏偏会找上你。就拿襄城来说吧,本来一切事情都跟她无关的,可是偏偏她自己跑到顶塔楼,还将身子给了房俊,到最后又被软禁在了公主府里。   其实襄城有很多话要问婉柔的,可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叙话的时候,婉柔偷偷进公主府一定有目的的,她不相信婉柔只是找她聊天的。   “婉柔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么?”襄城问完话,婉柔便坐在塌边笑道,“襄城姐姐,小妹想请你带我进宫,只有进了宫,我才能救房俊。我知道这对你很难,可是要想救房俊,你必须得帮我!”   襄城不懂,她不知道该如何帮,如今公主府被羽林卫守着,她就是想帮也不行啊。手指放在额下,襄城无奈的苦笑了下,“婉柔妹妹,你是不是太瞧得起姐姐了,如今我自身难保,又如何帮你进宫?”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行呢,硕儿姐只需要跟羽林卫知会一声,就说你要喝陛下谈谈,相信一定能得到同意的,毕竟你也是他的女儿,他就是再偏心,也不会一点都不照顾你的!”   “嗯,那姐姐就试试!”襄城缓缓地点了点头,如今,也只能先试试了,总之,能救房俊,她就得尝试一下才行。襄城倒不担心婉柔会刺杀李世民,因为就算杀了李世民,那也是于事无补,相反还会让房俊死得更惨。   襄城府外的羽林卫并不少,明的暗的加起来也足有五十多人了,婉柔能绕过这么多眼线进入公主府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至于婉柔用什么方法进来的,襄城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怎么把婉柔送出府。   刚走到门口,负责公主府的校尉就拱手道,“殿下,陛下有令,未得许可不能出府,还望殿下莫要为难我等兄弟!”   “容校尉,本公主不会为难你的,你帮我带个话,就说我想和父皇谈谈,至于同意不同意由陛下做主,如此,容校尉总可以做到吧!”   “殿下放心,容某这就派人去回禀陛下!”容仁亮也不是迂腐之人,再怎么说面前也是长公主,帮她递个话也是应该的,说不准陛下真会答应了呢,若是陛下答应了,那就不用他荣某人为难了。   负责公主府的侍卫很快就回了趟皇宫,虽然李世民不知道襄城要谈些什么,但还是答应了襄城的请求。   襄城的马车缓缓地驶离了公主府,容仁亮带着羽林卫在一旁护卫着,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呢。   婉柔就知道李世民一定会答应的,这不是李世民仁慈,而是愧疚罢了,是人就会有感情,就算当朝陛下也不例外。   又有谁会想到一辆普通的马车里会坐着两位长公主呢?离着太极宫越近,婉柔的心就越是慌乱,这种慌乱不是源于害怕,而是来源于一种深深地不甘。若是当年没有那一场杀戮,也许她婉柔就是大唐最尊贵的长公主了,可是现在她却成了一位乱臣贼子,而那个踩着兄弟鲜血走上来的人却成了万人敬仰的帝王。   皇家,让人艳羡,也让人恶心,若不是身上流着抹不去的血脉,婉柔愿当一名养蚕女,守着几亩桑树,陪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第944章 甘露殿里的对话   第944章甘露殿里的对话   襄城的马车进入太极宫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羽林卫就在马车边跟着,谁又会多想呢?就因为这一点大意,婉柔有惊无险进入了太极宫。   巍峨的宫殿,琼楼玉宇伴着琉璃瓦,小时候曾经来过这里,可记忆早就模糊了,就当是第一次来吧。马车停在了甘露殿外,襄城并没有急着下车,因为婉柔还有事情要做呢。长剑闪着明亮的寒光,放在襄城脖子上是如此的不合适,可是婉柔必须这么做,她必须见到李世民才行。从马车到甘露殿还有十五丈的距离,这段距离必须由襄城带她走过去了。   当襄城迈出马车的时候,容仁亮整个人都懵了,怎么马车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又是怎么进去的?容仁亮没法多考虑,因为那剑可还在殿下脖子上放着呢,抽出唐刀,容仁亮大喝道,“大胆,速速放了殿下,否则让你粉身碎骨!”   婉柔才不怕容仁亮的威胁呢,她这一生死亡都见过无数次了,又岂会怕这些虚张声势的话。容仁亮不敢动手的,如果敢的话,还用得着说这么多废话么。   容仁亮的吼声没有镇住婉柔,却招来了上百名羽林卫,殿外值班的卫士全都聚拢了过来,就连羽林卫副将桓庆也提着刀冲了过来。   一看到襄城旁边的女人,桓庆心中就是咯噔一下,这女人好镇定,难道她就不怕死么?“大胆的女子。可知道擅闯皇宫者,杀无赦!”   桓庆在威胁着。婉柔眼中却射出一道光芒,她知道单单一个襄城并不能保证她接近甘露殿,但是这个桓庆就不一样了。羽林卫副将,在羽林卫士兵心中的威望是不用多说的,只见婉柔手拍了拍襄城的肩膀,身子就从襄城身后越了过去。婉柔的速度非常快,她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又岂会轻易放过。   当婉柔冲过来的时候。桓庆脸上的错愕可想而知了,面对上百羽林卫,还有人敢硬冲上来,那么这个人不是傻了,就是在找死。自负勇武,桓庆持刀去接,可是却不知道婉柔手法相当的凌厉。她剑尖轻点刀背,接着身子一旋,左手就多了一把匕首,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匕首就落在了桓庆脖子上。匕首很锋利,只是轻轻地触碰了下,血就顺匕首流了出来。“桓庆,你说你的人会不会在乎你呢?”   桓庆额头上冷汗直流,这个时候的他那可真是惊吓有之,不甘有之了,桓庆不怕死。可不能这么死啊,他桓庆正是大好年华。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岂能甘心?   不用婉柔说什么,周围的羽林卫就犹豫了起来,桓庆毕竟是羽林卫副将,除了赵冲就属桓庆最大了。婉柔要的就是这一点犹豫,趁着羽林卫士兵投鼠忌器的功夫,婉柔已经扯着桓庆走了好几丈。   甘露殿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李世民不可能不知道的,就在婉柔擒住桓庆的时候,李世民就在几名亲卫的护卫下走出了宣政殿。   虽然面对刺客,李世民却一点都不惊慌,从战场上走出来的男人又岂会怕一个刺客。李世民并没有急着下达射杀刺客的命令,因为他想知道这刺客为什么要来太极宫,而且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   停住脚步,婉柔细细的打量了下站在殿外的李世民,不得不说李世民很有股气势,“咯咯,我的好二叔,咱们这么久没见面,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侄女么?”   婉柔的话已经在明显不过了,李世民心中暗暗吃了一惊,竟然是她。李婉柔,曾经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的人。   深深地吸了口气,李世民缓缓地摆了摆手,“放了桓庆吧,就算杀了他,对你也没什么用处!”   “当然,我不想杀他,但是二叔也得给侄女点信心不是,难道二叔怕了么?若是二叔怕了,但请直说便是,婉柔绝不会笑的!”   婉柔语气里的讽刺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李世民并没受这个刺激,激将法对他来说早就没用了。皱了皱眉头,李世民还是抬手说道,“都退下吧,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准靠近甘露殿半步!”   等羽林卫退下后,李世民转过了身子,面对着甘露殿,他边走边道,“想谈话就放了桓庆,朕给你一柱香的时间,若你不进来,就别说朕不给你机会了!”   李世民进了甘露殿,婉柔也没多想,她直接将桓庆推到了一边。还算李世民是个男人,若是连跟她李婉柔说话的勇气都没有,那李世民这个皇帝就太失败了。   甘露殿里静悄悄的,而殿外也是一点杂声都没有,此时甘露殿周围已经聚集了上千羽林卫,他们都在等待着殿里的消息,只要李世民一句话,他们就可以将李婉柔斩杀与殿内。   桓庆没有管脖子上的伤痕,他的眼睛死死地望着甘露殿,李婉柔怎么会来太极宫,难道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么?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而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   李世民没有急着说话,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婉柔,不得不承认,婉柔和长乐真的很像,皇家这么多儿女,也只有长乐、婉柔和婉顺有着略微凸起的额头。李世民倒不担心婉柔会暴起杀人,他相信这个侄女不会那么蠢的,更何况他李世民也不会真的傻到独自面对李婉柔,就在这甘露殿里至少有着十名侍卫在守护着,只要婉柔敢有异动,就会被射成刺猬。   “婉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放不下么?”最终还是李世民先问出了口,他的眉头深深地锁着,似有万千忧愁一般。   婉柔轻轻的笑了。那笑容里更多的是一种鄙夷,“放下?二叔。你又放下了么,若你放得下,为何又如此在意侄女呢,还将房俊关了起来,什么谋反,呵呵,还不是怕他和我联系过密么?”   不得不承认婉柔说的是真的,可是李世民还是面色不变的说道。“就算你说的很对,那又如何,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么。你一直恨朕,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年是你父亲赢了,朕又是什么下场?”   “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我父亲比你更宽厚,他绝不会如你那般对自己子侄赶尽杀绝的!”婉柔不断的冷笑着,她那位父亲为人如何,她是非常清楚的,因为他的宽容仁慈太坐上了太子之位,正因为他的宽厚。才被这位二叔踩在脚下。李世民不是个好人,可是他有句话说对了,在皇家不能够太仁慈,因为太过仁慈往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李世民是有些不服的,他攥紧拳头。沉声道,“朕让婉顺活了下来。难道你不该谢谢朕么?”   “哼,假仁假义,又何必说出来,若你真在乎婉顺,为何得知她被火烧死的时候,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婉柔已经不想再谈下去了,那些过去的事情都不重要了,她来太极宫也不是为了斗嘴的。将腰间挂着的布袋取下来,婉柔随手丢在了桌上,“好好看看吧,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传国玉玺。如今玉玺交给你了,我人也落在了你的手中,也该放房俊出来了!”   李世民没有去看布袋里的东西,他相信这都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婉柔已经没必要再造假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李世民略有些疲惫的问道,“婉柔,你就甘愿为房俊去死么,你要知道,朕不会容许叛逆存在的!”   听了李世民的话,婉柔的脸上浮起了一丝久违的幸福,她仰起头嘲弄道,“好二叔啊,你又怎么可能懂?既然房俊可以为我去死,我为何不能为他去死呢?有些事情,你理解不了的。不过,我不得不说一句,你做人不怎么样,运气却是相当的好,居然能碰到房俊这样的浑人,他明明可以站得更高的,却甘愿让你摆弄来摆弄去的。”   李世民被噎得不轻,他是无法理解房遗爱和婉柔的感情,可是却不能说她什么都不懂。有些事情他李世民别任何人看的都透彻,但是作为帝王,就算不愿意也得去做,因为维护皇权是必须要做的。   “婉柔,真想问你一句,十几年过去了,难道你心中的恨还是那么的深么?难道朕这个皇帝做的不好么,为了大唐,真日夜操劳,战吐蕃、征突厥,朕让大唐威名远播,在内,朕受万民敬仰,难道这些还不够么?若是你父亲继位,他就一定能做的比朕好么?”   李世民的神态有些激动,他想不通,为了做一个明君,他做出了多少努力,为何就没有一个理解他的人呢?房俊觉得委屈,长乐觉得委屈,观音婢也觉得委屈,可是他李世民的委屈又有谁在乎过。帝王也是有心的,有心就有感情,有感情就会有喜怒哀乐,彷徨与委屈。别的人有委屈了可以哭可以找个肩膀发泄,唯独他李世民什么都不能做,他要维持一个帝王的尊严,他还要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婉柔似乎并没听进去多少话,等着李世民停下,她缓缓笑道,“二叔,你知道你最错的地方是那里么?不是人人都盯着这个皇位的,若是你当年放过我父亲,我李婉柔何苦整日与仇恨为伍。还有房俊,若他有不臣之心,早在月氏他就该占据可汗浮图城自立为王了,有一点你必须要承认,只要房俊占据可汗浮图城,在让左武卫守住多玛城,到时候马尔康的党项人北上呼应,你将毫无办法!”   李世民承认婉柔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情况可能还会更糟糕,西部咽喉被掐,不光商路不通,还很有可能让大唐所有不稳势力群起响应,就拿岭南宋家和山东世家来说,这些人谁有真正的和大唐一条心了。李世民从没想过,房遗爱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积起如此大的影响力。   看着婉柔嘲弄的眼神,李世民心中暗叹了口气,也许这个时候真该下定决心了,他李世民还能活多少年呢,未来的大唐终究要留在那些年轻人手中的。房遗爱是个难得的奇才,要么用他,要么毁了他,可是毁了他,谁来为大唐开疆拓土呢?李世民突然发现自己找不出一个比房遗爱更优秀的人了,长孙冲么?不是瞧不起长孙冲,这个长孙冲可以执笔当一文豪,却不能为大唐打下赫赫威名。   “婉柔,你想让朕如何对你,难道你就不能给朕一个机会么?”李世民的语气带着一种恳求,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面对一个人,而这个人还是他的侄女。   婉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她的泪水缓缓地流了出来,是感动还是悲伤亦或者不甘,谁有说的清呢?转过身,婉柔只留下了一句话,“机会是同等的,你付出什么,我就会付出什么!”   ☆、第945章 天牢里的刺杀   第945章 天牢里的刺杀   婉柔的话让李世民沉默了下来,他不得不重新考虑下李婉柔的建议,也许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些东西才行。李世民不会将婉柔关进天牢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有人知道李婉柔的存在,这个人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婉柔敢来太极宫,也许早就不抱什么什么生的希望了,也许她已经放弃了心中的那份执着,可是别人呢?李世民不希望婉柔继续作乱,同样也不会允许别人打着婉柔的名义作乱的。   “桓庆,你进来!”李世民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喊了一声,桓庆便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门前。   “陛下,末将在!”桓庆不知道李世民要他做什么,难道是杀了李婉柔亦或者送她进天牢?   “将李婉柔关到顶塔楼,未经朕之许可,任何人不得见她。还有,今天的事情,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你懂了么?”李世民的声音不大,却有种冷飕飕的味道,桓庆知道李世民的意思,看来陛下一点都没变。   拱手施了一礼,桓庆镇定道,“陛下放心,末将懂得,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的!”   婉柔没有跟李世民再废话什么,有些事情只有李世民才能做决定的,至于李世民会不会放房遗爱,婉柔觉得他一定会的,因为李世民还没蠢到自断臂膀的地步,更何况如今这情况,李世民也不敢杀房遗爱。留着房遗爱,远比杀了房遗爱要好太多了。   桓庆派了上百羽林卫守着顶塔楼,在外围还有这几十名弓箭手时刻准备着,他相信在这种防卫之下,李婉柔就是有通天之能也逃不出去的。桓庆脸上的笑容是无法解释的,别人看到李婉柔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心,但是桓庆却特别的开心,因为李婉柔出现了。这其中的局势就更加热闹了。   房遗爱是蹲过大牢的,不光蹲过,这经验还很丰富呢。天牢可比长武县大牢的情况好多了,虽然有点阴暗,但至少没有那股子尿骚味儿。要说大唐朝的天牢。还是非常豪华的。不过这也要得益于武德八年的重建,当初旧天牢被填,李渊才在太极宫东南角修了现在新的天牢。   躺在破被上。郑丽琬显得异常的轻松,看她的样子,毫不像是在坐牢。房遗爱坐在一旁为郑美人捶着腿,这段时间美人可辛苦了,做为男人,伺候下自个女人也是应该的嘛。   “俊哥,你他娘的到底说句话啊,咱们能活下来不?要是活不下来,提早说一声。程某人也好大吃一顿,省的末了当个饿死鬼!”   程处默的大嗓门在牢房里回荡着,弄得房遗爱都想拿点东西塞住耳朵了,这个程老大就不能文明点么,张嘴就是死呀死的,真盼着李世民第一个杀的就是程处默。那样别人也能安静点了。心中鄙视程老大,可是房遗爱还得吊着嗓子回道,“处默兄,稍安勿躁,有道是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怎么盼都没用!”   “啊呸!”程处默老上火了,这不是废话么,啥时候房二公子也成孔老夫子了。懒得理房遗爱了,他发现和房遗爱扯皮还不如听韦挺唠叨两句呢。坐在墙边,程处默用拳头锤了锤中间的栅栏,“哎,韦老头,来,跟程某说说瓦岗寨的事情,昨个说到哪了,今个就继续!”   韦挺气的脸都黑了,听程处默这意思,把他韦挺当说书先生了,当真是气人得很。要不是为了找点乐子,鬼才跟程处默唠叨呢,总之,老程家就没一个正常人,程老货不靠谱,他养的几个儿子更不靠谱。   薛万均无语得很,自从前天开始,韦挺就开始冲程处默吹嘘什么瓦岗寨、骁果军的,搞到现在,都把程大公子的劲头勾起来了。   韦挺没辙,就当打发下时间吧,反正天牢里也没啥娱乐活动,清清嗓子,韦挺已经准备再次扮演说书先生的角色了。这个时候,负责天牢安全的赵冲也拖着唐刀靠在门前听了起来,可别说,韦挺老头别的不行,这讲故事的本事还是可以的,瞧人家说的声情并茂的,谁不愿意多听两回呢。   话说韦挺这里还没开始呢,赵冲就听房遗爱那边传来了一阵吼声,“赵冲,快喊人来,娘的,有刺客!”   赵冲整人都傻住了,房二公子这是要闹哪样,他就守着过道,外边还有百余人羽林卫守着,就是只老鼠都跑不进来,更何况是刺客。起初赵冲真的以为房遗爱再开玩笑,因为这位二公子不是没开过这种玩笑,可是就在他想问一句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金属撞击的声音,眉头一皱,赵冲就拔出了唐刀,有人在砸天牢的铁索。   吆喝一声,赵冲领着两名羽林卫就朝房遗爱的牢房跑去,刚转过弯,赵冲头皮都发麻了,窄窄的过道里聚集着不下三十名黑衣人,这些人手拿各式武器,显然是冲着牢房里的房二公子去的。赵冲想不通,这么多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里可是天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牢已经算得上大唐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了。   赵冲想冲过去救房遗爱,只是却被分出来的几个黑衣人拦住了,一交手,赵冲就吃了个闷亏,这些黑衣人显然都不是什么庸手。   房遗爱也没想到天牢里会出现这么多刺客,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人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   “丽琬,一会儿跟在为夫身后,今日是不好过了!”房遗爱紧紧地护着郑丽琬,虽然外边的杀手不少,但是他却不是太慌乱。郑丽琬也不会争辩,现在可不是她逞能的时候,观察了一会儿,郑丽琬贴着房遗爱的后背说道,“夫君,不要朝天牢大门那边走,咱们朝里走,这些人能进天牢,证明这天牢里还有暗道!”   “嗯,为夫知道了!”不得不叹服一句郑娘子的观察力。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如此冷静的分析,这些杀手很明显把精力都放到阻挡羽林卫那边了,而他们来的方向倒是没有什么人。房遗爱紧紧地盯着房门前的几个人,只要把这几个人解决掉,就可以冲破杀手的阻拦了。   天牢的铁锁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因为天牢守卫森严靠的是人。而不是牢门。这些人有备而来,紧紧一把铁锁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只听咔嚓一声。铁锁滑落,牢门就开了。房遗爱早就在等着了,牢门一开,不等黑衣人进来,他将地上的被子提起来猛地朝几个黑衣人扔去。被子展开,直接将几个杀手盖住了,在他们扯掉被子的功夫,房遗爱一个箭步窜上去,手腕用力夺下了一把钢刀。   这些杀手反应非常迅速。房遗爱一取先手,他们就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房遗爱双目如电,这些杀手想放暗器。一有这个念头,房遗爱来不及多想猛地朝几个杀手扑去,必须在他们发射暗器之前杀掉他们才行。   几个杀手也没想到房遗爱扑过来的速度会如此快。没办法他们只好放弃暗器,提着手里的武器和房遗爱战作了一团。近身搏命,房遗爱不会怕的,可是他却有点急,赵冲那边支撑不了多久的。没了赵冲的潜质,这些杀手会一拥而上的,所以必须早点逃出去才行。正因为知道情况不妙,所以房遗爱没有留力,上来就是拼命地架势。当房遗爱将力道发挥到极致,能够抵挡得住的,也没有几个人了。   房遗爱没有什么巧妙地招式,唯有快准狠加上霸道的力气,一招力劈华山,面前的黑衣人习惯性的用武器去挡着,可是结果却是武器被房遗爱一砸随着惯性嵌进了自己的肩胛骨。真的很疼,武器划着肩胛骨的肉,那股疼痛是无法想象的。房遗爱没有迟疑,在那杀手跪地的时候,右手横刀一抹,杀手的脖子就飚出了一道血剑。持刀杀掉一人,这时候另外四个杀手也凑近了,房遗爱一低身,右脚猛地朝右侧的杀手踹去。那杀手横刀来挡,结果整个人却腾空而起,杀手没有想到房遗爱的力气会恐怖如斯,身子撞到背后的墙壁,那杀手就咳出了一口血。虽然还没死,但是这杀手已经爬不起来了。   转眼间灭了两个人,剩下的杀手也有点慌了,没有人是不怕死的,房遗爱也是如此,但是他更懂得一个道理,越是怕死,那你死的就越快。   趁着三名杀手愣神的功夫,房遗爱反握钢刀直挺挺的朝三名杀手奔去,那三名杀手不敢含糊,有两个先例在前,他们竖起手里的武器,他们觉得一个人挡不住,那三个人应该没问题的。是的,三名杀手合力挡住了房遗爱的刀,可是却没挡住房遗爱的膝盖。右腿抬起,膝盖狠狠地顶在了一名杀手的腰间,接着房遗爱身子腾空而起,左脚如鬼魅般踹在了另一名杀手胸前,借着这名凶手的支撑,他左手探出准确的筛住了最后一名杀手的喉咙,只听咔嚓一声,那杀手就不可置信的瘫了下去。   那杀手紧紧地捂着喉咙,虽然喉咙碎了,却并没有立刻就死,他的双腿打着颤,眼睛里也都是恐惧之色,好可怕的男人,如果知道房遗爱如此厉害,他就不该来了。   解决掉五名杀手,房遗爱也累得气喘吁吁地,可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他拉住郑丽琬的手快速出了牢门,果然如郑丽琬所说,天牢大门的方向有着许多杀手在厮杀,而天牢深处却没几个人。   发那个以爱并没有立刻领着郑丽琬朝天牢深处跑,因为他看到赵冲已经支持不住了,此时赵冲身上也挂了彩,至于前来支援的羽林卫又被挡在了外边,一时间赵冲真的是险象环生。没有迟疑多久,房遗爱让郑丽琬躲在墙角里,他一个人朝赵冲跑去,扯住一个杀手的脖子,钢刀一戳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有房遗爱加入战局,赵冲压力小了许多,赵冲想着支撑到外边的兄弟进来,房遗爱却不这么想,傻子才会这么想呢,赵冲能想到的,这些杀手会想不到么?正因为心中明了,所以房遗爱没有缠斗,杀开一条血路后,他就将赵冲带了出来。   救了赵冲之后,房遗爱三人就往天牢深处跑去,此时根本不用找什么路,只要能躲开那些杀手就行了。三人跑了一会儿,就发现不远处多了一丝亮光,看到这丝亮光,房遗爱就露出了一点笑容,这些人可真有本事,能把天牢凿出一个洞来,这挖洞的能耐比丁老八都强了。   ☆、第946章 你能戳得动?   第946章 你能戳得动?   房遗爱和赵冲都想放声大笑了,他们觉得已经看到活下去的曙光了,只是他们都不知道,在这一片光芒背后又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呢?   天牢中杀手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羽林卫可不是吃素的,一开始只是被杀手们整懵了而已,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后,直接将弓弩手调了进来,有弓弩手在,就是武功再强的高手也失去了作用。   “统领,房遗爱已经从后边逃了,咱们也该撤了!一名杀手拖着重伤的身子小声叙说着,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面对房遗爱侥幸逃过一命的家伙而已。   那杀手统领皱着眉头嗯了一声,接着他大声喝道,“四个人殿后,其他人立刻撤退!”   杀手统领一下令,其他人就迅速往回收了起来,此时有四个人没有退,他们竟直朝对面的羽林卫冲去。若只是四名杀手,羽林卫不会怕,可偏偏这几个杀手身上绑着一捆雷管。大唐的雷管与后世不一样,自从火药改良之后,民间就琢磨出了这个玩意,这种雷管用竹管所制,外边包裹基层厚纸,火药压紧后经药捻点燃,虽然爆炸威力比地雷差得远,可是在这狭小的天牢里,杀伤力还是非常恐怖的。   羽林卫的人都是识货的,所以几个校尉忙不迭的吼道,“撤,射死他们,千万不要让他们靠近!”   弓弩手已经不瞄准了,拼命地射着对面的四名杀手,虽然他们成功挡住了三个人,可还是有一个人冲进了人群之中,只听轰隆一声,天牢之中就传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当爆炸声传来。房遗爱能明显的感觉到脚下颤了几颤。不能再等了,杀手们撇下羽林卫后很快就会杀过来的。   房遗爱和赵冲互相搀扶着向洞口走去,而郑丽琬却反身朝天牢最为黑暗的茅房走去。房遗爱愣住了,郑丽琬要做什么,这个时候再不跑,那可就要被杀手们包饺子了。   仿佛看出了房遗爱脸上的疑问,郑丽琬展颜笑道,“夫君,妾身想了想还是不出去了,你和赵冲先出去吧。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妾身会保护你的!”   郑美人摆摆手转身走的没人影了,房遗爱张着大嘴呱唧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赵冲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啥他老是搞不明白呢,是他赵冲太蠢。还是房二公子跟郑娘子太聪明了?   想了想。房遗爱还是决定听郑丽琬的,虽然不知道郑美人想干嘛,但是她一定是有了什么计划。和赵冲一起走出洞口,两个人就站在外边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赵冲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地方他认识。不正是宫外的紫巷胡同么?那些杀手真的是太聪明了,若说有什么地方能直接进入太极宫,那也只有紫巷胡同中间几丈地方了,这地方连着天牢。只要把天牢最外边的围墙炸开,就可以直入太极宫,为什么以前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拍拍赵冲的肩膀,房遗爱垮着脸苦笑道,“老赵,走吧,见了陛下你得帮房某说句话,这洞口不是房某挖的!”   赵冲真想骂两句,都什么时候了,房二公子还有心情开玩笑,难道这位小祖宗天生啥都不怕么?本想唠叨两句的,结果赵冲刚张开嘴,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桀桀的笑声。那笑声真的很难听,赵冲敢打赌,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笑声,那笑声有点尖细,同时还带着种阴毒的味道。   和赵冲的心情不同,房遗爱反而有点想通了,怪不得郑美人不出来了呢,她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吧,杀手们堵住通往天牢大门的路,把后路让出来,摆明了是要让她房某人自己往口袋里钻啊。也好,就再当回诱饵吧,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且郑美人已经说过要保护他了,那就得相信她才行。   房遗爱转过身轻巧的转了转手中的钢刀,此时手里的钢刀早就不成样子了,磕出许多坏处不说,连刀身都有点弯了。   又是个不敢露脸的人,房遗爱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这种藏头露尾的人物了,轻蔑的笑了笑,他朝对面的人影指了指,“你又是谁,可否报个名号,也让房某见识下是哪位大仙布得如此妙局!”   “可以,房遗爱,咱们早就该好好谈一谈了,束手就擒吧,本座不想说太多废话!”那人影一动不动的,语气也是那么的生硬。   房遗爱没有立刻回话,为什么这家伙就那么自信他房某人不会反抗呢,好像他房某人这辈子就没束手就擒过呢,将破刀片子举了举,房遗爱嘿嘿笑道,“老赵,听到没,你说面对这种人该怎么办?”   “二公子,今个赵某人豁出去了,咱们一起剁了这个不阴不阳的混蛋!”赵冲自知逃不出去,虽然看到的只有那个人影,可是谁知道暗处藏着多少人呢?逃不出去了,那就拼呗,杀一个够本,杀两个是赚的。   “好,老赵,你今天是个真男人,房某佩服!”房遗爱本是夸人的一句话,可落在赵冲耳中就觉得臊得慌,房二公子这是啥意思,他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他赵冲以前不是个纯爷们?   那人影也不慌乱,他早就想到房遗爱不会束手就擒了,不过他也有准备。要说房遗爱啊,这个人的确够厉害,论才学伦打仗,那绝对是顶尖的,可这人有个毛病,那就是太重感情,李世民可以利用这一点逼他回京,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利用这一点逼他放下武器呢?   拍了拍手,黑暗里走出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是从侧面走出来的,离远了房遗爱也看不清,可等三人靠近了,房遗爱就露出了一丝紧张之色。一共两男一女,最前边站着的是那名女子,而她的身后则盯着两把锋利的长剑。   无论如何房遗爱也不会想到武曌会成了别人的人质。在他印象里武曌绝不会蠢到被别人掳走,更何况还有长孙冲保护着她。与房遗爱的紧张不同,武曌心态就平静多了,让房遗爱郁闷的是,武二娘子脸上还挂着一副慵懒的笑。   “怎么样,房遗爱,我说过的,你会束手就擒的,现在还要本座说第二遍么?”那人影已经吃定房遗爱不会反抗了,虽然武曌跟着长孙冲。但是他知道房遗爱心里一直有着武曌的位置,否则这家伙就不会弄什么婚约了。   颓然的叹了口气,房遗爱只好扔掉了手中的破刀片子,一看房遗爱这样,赵冲也很没脾气的扔了刀。人家房二公子都不反抗了,他赵冲还反抗个屁。好好看看吧。说不准后边还有乐子呢。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平常你惧怕死亡,可当死亡无法抗拒了,你反而能够坦然面对了。   “姐夫,你可别怪媚娘,那人太阴险了。媚娘不是他的对手!”见房遗爱一脸的颓然之色,武曌嘟着嘴打趣了一句。   赵冲都快给武二娘子跪下了,一个郑丽琬已经够让人不解的了,现在又多了个武曌。真佩服房二公子,他是怎么忍受这些女人的呢,反正换了他赵冲,早就被这样的女人整成疯子了。   房遗爱从没想过自己也有束手就擒的一天,还被人五花大绑的就像绑大黄牛一般。武曌一直在笑,房遗爱只能没好气的发着牢骚,“媚娘,你到底咋搞的,竟然成人质了,长孙冲那混蛋呢,他就啥都不知道?”   “姐夫,你算说对了,长孙大公子确实不知情,所以啊,现在咱们只能靠自己了!”   武曌和房遗爱边走边聊,就像平常聊家常一般,后边跟着不少杀手,他们本来心情就不好,听房遗爱还聊的这么开心,顿时就有点心理不平衡了,“赶紧走,小心老子戳死你!”   “你戳什么戳,房某很怀疑你有没有戳人的能力,要不把那家伙亮出来让大家看看,光过嘴瘾有个屁用?不是房某瞧不起你,现在把个大姑娘丢你面前,你也男人不起来!”   房遗爱这话可真够阴毒的,听得赵冲冷汗都出来了,现在他们可是阶下之囚,不老老实实的也就罢了,房二公子还敢如此刺激这下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其实房遗爱也不是乱说的,那刺客面白无须,口齿纯白的,瞧年龄也得有四十多岁了,在大唐朝四十岁的男人不长胡子,那可是太稀奇了,当然,太监除外。也正因为如此,房遗爱才断定这货身体有毛病。还别说,真让房遗爱说准了,那杀手身有隐疾,这可是他一辈子的痛,如今这最痛的地方还让房遗爱狠狠地刺了两下。   那杀手真的想宰了房遗爱,别人都是往伤口上撒盐,房老二倒好,往盐上撒伤口。哆嗦着手,杀手暴怒道,“混蛋,今天爷爷先杀了你,让你再逞口舌之利!”   房遗爱才不怕,那神秘人还没下命令,这个破杀手能顶什么用?果然,那杀手刚把手伸到剑柄上,就听到了一声冷哼,“方五,你忘记本座说过的话了么?”   “对不起,主人,方五知错了!”虽然在走着路,可是那叫方五的杀手还是赶紧朝前边的神秘人告了声罪。   房遗爱特别的感兴趣,这神秘人到底是谁呢,竟然有如此威望,据他所知,这方五应该是之前负责袭击天牢的头领,这样的人物面对神秘人的时候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方五退下后,那神秘人停住脚步,冷笑道,“房遗爱,你也不要呈口舌之利了,莫以为本座治不了你,若是惹恼了本座,本座不介意先送武曌上路。”   房遗爱紧紧地咬了咬牙关,这家伙真够阴毒的,别让他房某人逃脱,否则一定要好好折磨下这个人,最好把他丢给闻珞,也让他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味道。   天牢发生爆炸,也彻底的惊动了李世民,李世民显然没有想到会有人胆敢劫天牢,更可恨的是这些刺客还绑了雷管,只那一下九幽十几名羽林卫士兵死在了爆炸中,另外还有十几个人被掉落的石砖砸到了。   李世民很生气,到底是什么人呢,还有为何房遗爱和赵冲都没回来,难道是房俊自己安排的逃跑计划?   太极宫里的事情是瞒不过别人的,都说皇宫是最为神秘的,可皇宫也是最难保住秘密的,因为盯着这里的人太多太多了。)   ☆、第947章 反击的开始   第947章反击的开始   短短时间里天牢被劫,房遗爱、赵冲还有郑丽琬失踪,这件事给京城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是李世民,一时间李世民不知道该从何下手了。其实李世民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是房俊自己主使的,出天牢的方法有许多,唯独劫牢是最为不可取的也是最让人不放心的。   李世民迟迟没有下达搜捕令,他必须完全判断房遗爱的情况之后才能下这个命令。其实没有等待太久,半天时间对于别人来说眨眼便过,可对于李世民来说却如是此的漫长。   不知何时谷康年弯着腰走进了甘露殿,进殿后谷康年便将原先拿走的折子递给了李世民,口中还慢慢的说道,“陛下,小人已经查过了,折子乃是别人临摹的,至于调换折子的人,就需要陛下做主了!”谷康年没有继续说,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   李世民知道谷康年的行事风格,若不是十拿九稳,他绝不会回来复命的,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李世民的手轻轻地颤抖了起来,看完那纸上的名字,李世民突然冷冷的笑了起来,“好啊,朕待他不薄,他竟然做出这等事!”   “陛下,人心是很难捉摸的,有的人喜欢权力,有的人喜欢金钱,还有的人喜欢美女,所以出现什么事也不稀奇!”   李世民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也该做决断了。他叹了口气,朝谷康年挥了挥手。“老谷,你下去吧,查查房俊被抓到哪里去了,如果找到了,尽一切办法救他出来。”   谷康年离开了甘露殿,而李世民也有些疲累的坐在了椅子里,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太累了。房俊的事情已经够让他烦的了,还有那些不成器的儿子们。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了,过些日子就是祭天的大日子了,可他到现在还没坐什么准备呢。   一身黑袍的郑丽琬就像个西域来的异族女子,她头发有点乱,脸上也不知抹了什么东西,看上去黑不溜秋的。从天牢出来后。郑丽琬就来到了南城,这处破院子是属于洪帮的,不过外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是洪帮的据点。   等待是最为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郑丽琬真的想亲自跑一趟,可她知道还不是她露面的时候,快到午时了。莫新华匆匆忙忙的进了院子,同时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古朴的唐刀。莫新华不明白郑丽琬为何要让他去取武姑娘的唐刀,这唐刀已经非常老旧了,而且他已经看过刀鞘和刀身了,好像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将唐刀递给郑丽琬。莫新华垮着脸说道,“夫人。唐刀取来了,只是,这刀好像没什么不同之处啊!”   “是嘛?”郑丽琬拔出唐刀仔细看了看,看着明亮的刀身,郑丽琬心中就叹了口气,真是为难武曌了,守着一把唐刀过了这么久,手指划过刀背,郑丽琬轻声的笑道,“阿华,你观察的还不够仔细,你不觉得这刀身太耀眼了么?”   “太耀眼?”莫新华还是没搞懂,武二姑娘天天都要擦拭刀身,这唐刀明亮点也很正常啊。   郑丽琬没有再解释什么,她点燃一根蜡烛,将刀背在烛火上烤了烤,也怪了,经过烛火烘烤后,刀身上竟然出现了一行细小的字。等字迹完全显露出来之后,郑丽琬将刀递给了莫新华,“阿华,领人照着刀上的地址去找,记住了,一定要把找到的东西带回来,那东西能救所有人的命。”   莫新华记下刀上的地址后转身出了院子,莫新华知道那个地方,利人市白石桥,前些年没有离京的时候,他也是经常去利人市的,而那白石桥就在利人市南端。   白石桥到底藏着什么,没有人知道,也许只有失踪了的武二娘子能知晓了。这次去白石桥莫新华没用别人,显然那东西对所有人都非常重要,所以他犹豫之下还是选择的单独前来,一个人不会太扎眼的。   利人市是非常热闹的,如果说西市兴道里是最高雅的地方,那利人市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来到白石桥下,莫新华沿着河边走了一圈,仔细搜索了一遍,果然让他找到了一处异常之处,只见水面正上方少了一块砖。莫新华一阵头疼,真不知道武二娘子是怎么把东西藏那里去的,他莫新华又不会壁虎游龙功,想爬到桥身正下方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思索了一会儿,莫新华做了一艘小船,然后又找了根大木棍子,将船停到正下方,莫新华将棍子顶到桥顶部,又将下边固定在了河底。好在河是由石块堆砌的,否则他莫新华还真得另外想办法才行。莫新华就像个猴子一样顺着木棍子爬了上去,将手伸进那没砖的缝隙里摸了摸,还真让他摸到了一个软软的油包。将油包取出后,莫新华瞧着左右没人留意后撒腿就跑了。   等了近两个时辰,郑丽琬才等到想要的东西,随手翻了翻手里的小册子,郑丽琬就抿嘴笑了起来,长孙冲啊长孙冲,恐怕这家伙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败在哪里吧!   长孙府上,长孙冲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脸上还是一脸的焦虑之色,其实长孙冲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武曌的安危而已。至于谁掳走了武曌,长孙冲心中有数,只是不能说罢了。   长孙纳兰明白的,大哥一定知道什么的,可是她却不会问,就算问了又如何?搞不懂父亲是怎么回事,明明知道大哥在玩火,为什么不制止他呢?长孙纳兰对朝堂上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在她眼里,长孙家已经够好了,荣誉和财富都有了,还要争什么呢?   魏王府里。李泰脸上终于多了点笑容,房遗爱失踪。对他来说是件非常不错的事情了,当然,他知道是谁抓走了房遗爱,但是他不会对别人说,相反还要想方设法保住这个秘密,因为他李泰能不能登上那个位子就要靠那些人帮忙呢。   梁国公府上,房玄龄不断地转着手里的茶杯,脸上也是一副不耐之色。卢氏已经在他耳边唠叨老长时间了。卢氏忧心不已,房玄龄却不是那么担心,因为他早就得到郑丽琬的回报了,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了,他还怕什么呢?现在害怕的该是陛下才是,他能想到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京城暗流涌动,谁也猜不准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所有人都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天空随时都有可能下一场暴雨,不光下暴雨,还有可能伴着强烈的电闪雷鸣。   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自从一出紫巷胡同他们就被人戴上了黑头罩,直到被丢进牢房之后头罩才被取下来。让房遗爱无语的是赵冲竟然被关到了隔壁房间里,难道这些人就这么怕他和赵冲么?不过好在武曌没被关别的地方去。这也算是值得安慰的吧。   瞅瞅脚在活动下手,房遗爱那个郁闷啊,这帮人真是太小心了,帮主手就算了,连脚也绑的如此严实。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他房某人非常具有威慑力。武曌瞪着一双美目不断地剜着房遗爱,见房遗爱闭着嘴不说话。武曌就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姐夫,你笑什么笑,现在都成这个样子了,还笑的出口!”   “媚娘,你这么说就不讲道理了,刚刚见面的时候你咋还笑呢,那时候你还让别人那剑顶着呢!”   “哼,那能一样么?”如果手能活动,她真想跑过去挠死这个臭姐夫,当时如此镇定还不是做给郑丽琬看的。   房遗爱脸皮子足够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庆幸这一点,屁股用力房遗爱艰难地往武曌那挪了挪,靠近二娘子的身子后,房遗爱啥话没说,身子一歪,大嘴巴就在武曌脸蛋上啄了啄。饶是武曌见惯世面,也被房遗爱这一招整的有点慌了,她少有的脸红了下,“你你这人真是坏死了”   “瞧你说的,姐夫要是不坏,怎么追小姨子啊?”听着房遗爱的话,武曌暗骂了声不知羞,“真是的,都当爹的人了,还如此不知羞!”   被武曌一呛,房遗爱还真有点沉默了,他现在都有三个孩子了,可就见过长乐的孩子,玲珑的孩子还没来得及见一面就被赵冲弄到了皇宫,至于他和红衣的孩子,那更让人无语。虽然孩子是郑丽琬鼓捣走的,可房遗爱也不怪郑丽琬,毕竟郑美人也是出于一场好心。   见房遗爱神色有点失落,武曌拱拱肩膀小声道,“姐夫,你不会真生气了吧,怎么不说话了?”   “呵呵,本公子哪有那么小气!”看着武曌的双眼,房遗爱突然非常认真地说道,“媚娘,等这事了了,跟我回家吧!”   听了房遗爱的话,武曌便咯咯笑了起来,皱了皱可爱的鼻子,她有些调侃的打趣道,“姐夫,你说媚娘要是不跟你回去,还能去哪里?当然,若是姐夫不要媚娘的话,媚娘就只能去感业寺了!”   “呸,说啥呢,你能去感业寺?那群尼姑要是敢收你,本公子就抄了那座破寺庙!”   房遗爱非常反感感业寺,至于原因吗,那就有点奇葩了。感业寺好像专门收美女,当年张绚丽就差点在感业寺里落发,还有历史上的武媚娘,在李世民死后好像也是在感业寺渡过的,要不是李治脑瓜子进水,说不定武娘子就要一辈子伺候佛祖了。   房遗爱眼珠子不断地转悠着,武曌也是知道他的人,心中一思索,就知道这姐夫又胡思八想了。   魏王府上,长孙冲绷着脸坐在椅子里,而李泰的脸色也显得不是那么的好看。李泰有点看不懂长孙冲,不就是一个武媚娘么,漂亮女人多得是,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冲哥,你这又是何苦,不就一个武曌么,大不了本王再替你挑几个如何?”   “能一样么?殿下,武曌不是别的女人能比的,你知道么,我长孙冲不缺女人,可是想要打击房遗爱,非武曌莫属!”   李泰暗叹了口气,看来长孙冲还是忘不记长乐的事情啊,当年房遗爱给他的屈辱太大了,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呢?本来不是什么大事的,可长孙冲却硬生生的将长乐推了出去,现在后悔了,也已经晚了,人家长乐和房遗爱连孩子都生出来了。   “冲哥,你该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本王能做主的,我们几家当初有约定的,谁也不能破了规矩!”   “规矩?殿下,你觉得你破的规矩还少么?总之,我要武曌活着,这一点你能做到的!”长孙冲起身朝屋外走去,他相信李泰会答应的,因为李泰输不起,他长孙冲想要女人,而李泰想要的更多。   ☆、第948章 祭天   第948章 祭天   房遗爱觉得很不舒服,让人把手脚都绑起来,连着几个时辰没人理,他坐的屁股都有点麻了。这还不是最郁闷的,最让房遗爱难受的是如何解决人生大事啊,总不能憋裤裆里吧。   房遗爱一张脸通红通红的,武曌眨着美目歪头笑道,“姐夫,怎么了,不舒服么?”   “还说,本公子要上茅房!”房二公子狠狠地瞪了武曌一眼,武二娘子那么聪明的人会看出问题么?砸吧砸吧嘴,房遗爱朝着屋外喊了起来,“有活着的没,老子要上茅房!”   房遗爱不抱什么希望的,因为之前他喊过好几次了都没什么动静,结果让房遗爱的意外的是这次他刚喊了几声,门口就多了几丝亮光。那亮光是火把发出来的,看到这情况,房遗爱不禁想了想,居然又到晚上了,那么说,他们已经被关了一天了。   一个人影在门口闪了一下,便沉声道,“让他去趟茅房,再派人看好武曌!”不得不说这人很聪明,房遗爱要是反抗起来,那没人有把握制得住他,但是看着武曌就不一样了,以房遗爱对武曌的心思,他绝不会乱来的。   房遗爱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还打算借着上茅房的机会做点事呢,看来这些人也不蠢啊。朝武曌做了个放心的眼色,房遗爱才朝那人影喊道,“别废话了,赶紧把老子的脚松开啊,要不你们抬本公子过去?”   那人影也不生气,随口道,“去,帮他松绑!”等着脚上的绳子被松开,房遗爱就被几个人押了出去。来到外边,看看天上的星光,果然又是一个夜晚了,也不知道还要被关多久。   上茅房的时候。房遗爱什么都没做,他也不是蠢人,别人防着他呢,还能乱来么?   从茅房归来后,房遗爱又被五花大绑的丢尽了黑乎乎的牢房。虽然只是出去走了一圈。但是房遗爱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情况,仔细说起来,这里应该属于东城的某个地方才对。因为从这里能看到北部会昌寺的佛塔。在会昌寺有一座舍利塔,这座舍利塔非常高,到了晚上寺中僧人就会在顶端点燃烛火,远远望去就像发光的舍利一般。西城是看不到舍利塔的,南城更没戏,正因为如此,房遗爱才敢断定自己被关在了东城。   也不知道被关了多少天,这些天房遗爱没见到任何主事人,那些人把他丢这里不管不问的。就好像把他房某人当空气了一般。   八月二十六,正是朝廷祭天的日子,虽然这段时间京城里出了许多事情,但是李世民还是没有放弃这次的祭天活动。祭天,更多的是为了祈祷民心,如果不是为了天下民心。李世民才懒得跑会昌寺供奉老天爷呢。其实李世民是不信老天爷的,他相信人定胜天,如果老天爷能够管用,他李世民又何必做这诸般的努力。   按照规矩,帝王出行。长安城里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随行的,所以前往会昌寺的人特别多,同时为了瞻仰李世民的圣容,好多百姓都不远百里的赶到了会昌寺。   由于赵冲不在,所以负责羽林卫的变成了温伯颜,对于其他人来说能掌握羽林卫是件美妙的事情,可是对于温伯颜来说此时掌握羽林卫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温伯颜想的更多,这次祭天不同以往,前边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谁敢保证这次祭天会没有意外情况发生呢?正因为心中有了准备,所以温伯颜显得非常小心,连带着羽林卫也表现的有点紧。   巨大的龙撵缓缓穿过北城,长长的队伍就像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河流,长孙皇后掀开帘子向外张望了一眼,人真的很多,这种情况下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呢?   虽然软禁之中,但是祭天这么大的事情,李承乾和李恪还是被放了出来。李承乾走在最前头,做为嫡长子和储君,李承乾也只能走在最前头了,李承乾身后跟着的便是李恪了。此时李恪心中的疑惑非常多,他不明白为什么李承乾会如此的镇定,难道他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储君之位嘛?   李泰一直在看着李承乾和李恪,只可惜李恪虽然神情不对,可一直没和李承乾说话,李泰还是有点小失望的,事实上他真的想知道李承乾和李恪是怎么想的,李泰想看道这两人脸上露出那种寂寥之情,那样能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没有了房老二,还真有些不习惯呢,如果放在以前,说不准房老二已经开始冷嘲热讽了,房老二那人,不光身手了得,嘴皮子也损,他骂人的时候连句脏话都不说,全都是拐着弯来的,让你想反驳都没的反驳。   会昌寺一到,龙撵就先行进了寺庙,这次也奇怪了,李世民露了次面之后就再也没出龙撵,就这么坐着进了会昌寺,不过见了老方丈之后,李世民还是走了出来。按照规矩,上香的人只能是李世民才行,文武百官和众王子们都要在大雄宝殿外边等着才行。   贞观十五年,注定是一个特殊的年份,这一年祭天之日,长孙皇后也参加了,还跪在了大雄宝殿门外的台阶上。在以前,女子是不允许参加祭天活动的,而李世民这么做,也算是开历史之先河了。从某一方面也说明,在唐代女子地位提高了不少吧。   祭天的礼俗不少,手拿玉臂,李世民迈着老爷步朝大雄宝殿走去,上了香,老方丈朝李世民施了一礼后,李世民便转身朝大雄宝殿外的重臣子拱了拱手,“朕生后世,为民于草野之间;当有前隋失驭,天下纷争,乃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用武。荷皇天后土眷,遂平暴乱,以有天下,主宰庶民,今已二十余年矣。君生上古,继天立极。作民主;神功圣德,垂法至今。朕兴百神之祀,拜神君于此,然相去年岁极远;观经典所载,虽切慕于心。奈禀生之愚。时有古今,民俗亦异,仰惟圣神。万世所法,特遣官奠祀众神。圣灵不昧,其鉴纳焉!尚飨。”   随着李世民读罢一篇祭文,祭祀也算正式开始了。此时大雄宝殿周围几十丈都布满了羽林卫,百姓们也只能跪在外围了,最远的百姓都跪在会昌寺外的山道上了。一个小小的祭天,就可以看出李世民多的民心了。   从李世民继位到现在,大唐北征东突厥,十二年破吐蕃占吐谷浑。十四年战西突厥于伊宁大草原,挺进可汗浮图城,这一场场的战争打出了大唐的赫赫威名。更难能可贵的是,如今国库越来越充裕,百姓也越来越富足。当站在大雄宝殿之上,李世民才感觉到自己真的该谢谢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女婿房遗爱。房遗爱入朝堂才仅仅几年时间,可他做的事情却不比那些老臣们少。如果没有房遗爱,吐蕃大战不会那么轻松,国库也不会越来越充裕。在房遗爱入朝之前,李世民从没想过打仗可以越打越富的。他也没想过去抢去掠夺,因为那样做太丢他天可汗的脸了,可是自从有了房遗爱之后,这抢东西的黑锅就落在了房遗爱身上,而他李世民只要装装样子就行了。   祭天进行非常顺利的,就在老方丈刚接过香火的时候,就听大雄宝殿外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接着人群中就爆发出了一阵惨叫。李世民没有乱,他就知道今天会有事情发生的,可当真的出现意外的时候,李世民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   自从那第一声震动响起,温伯颜就拔出了手中的唐刀,“护驾,保护陛下和皇后娘娘,其他人手中殿门!”如此安排也是最为恰当的了,可是温伯颜没有想到大雄宝殿会这么乱,许多穿着百姓衣服的人冲进了人群之中,一时间大雄宝殿外成了一锅烂粥。那些武将还能应付,可是文官就倒霉了,面对这些突然杀出来的刺客,他们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大雄宝殿外真的够乱的,这个时候就算羽林卫士兵再多也发挥不出人数优势来,温伯颜狠了狠心没有管外边的人,他的任务就是保护陛下,只要陛下不受到伤害,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祭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房遗爱一概不知,他此时正冲着武二娘子呲牙咧嘴呢,“媚娘,赶紧啊,把绳子咬断了,咱们好出去!”   武曌气的小脸红扑扑的,瞪着美目哼道,“姐夫,你想什么呢,这么粗的绳子怎么可能咬的段,你当媚娘是小狗呢?”   “真是的,你不咬,我咬,来把脸转过去,屁股翘起来,待本公子为你表演下如何咬绳子的!”房遗爱真有点急了,用嘴咬绳子不是经常用的方法么,再说了又不是真咬断绳子,只要把打的绳子结解开就行了。   房遗爱一心要逃出去,武曌又何尝不想,她看房遗爱神情如此认真,只好乖乖地转过了身,待得她转过身,房遗爱还很不满的说道,“把屁股翘起来,你这么坐着,难道让本公子趴地下咬绳子?”   把屁股翘起来?那成什么样子?不知为何,武曌想到了一种动物,那就是母狗,房遗爱可不在乎雅观不雅观的,拿头顶顶武曌的后背,强逼着武二娘子翘起了美妙的臀部,接着房遗爱就趴武曌后背上忙活了起来。   不得不说用嘴巴咬绳子是个好方法,只是难度有点大,房遗爱没叼开绳结,倒在武曌翘臀上啃了好几下,搞得武二娘子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房遗爱坚信能解开绳结的,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就行了,可是偏偏有人不愿意,就在房二公子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牢门就被人打开了,接着几个人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房俊,你可真能耐啊,都窘迫成这样了,还不忘占女人的便宜!”   房遗爱狠狠的望了一眼说话之人,等了这么久,这些藏头露尾的狗东西终于肯露面了。虽然看不到那人的面貌,可是房遗爱却知道这个人是谁,因为他对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李泰,房遗爱不可能听错的,这位魏王殿下总算敢来见他了。让房遗爱感兴趣的事李泰身边的两个人这两个人又是谁呢?   屋里有些阴暗,可房遗爱心里却非常明朗,所有的事情都要告一段落了。   ☆、第949章 唇枪舌剑   第949章 唇枪舌剑   从武曌屁股上抬起头,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他坐好身子不慌不忙的嘲讽道,“魏王殿下,你也不错嘛,都一把年纪了,还藏头露尾的,难道你这些年的胆子都活到女人身上去了?”   李泰并不怎么生气,对于房遗爱的嘴皮子功夫他早就领教过了,要是还为这些生气,那他李泰才是个傻子呢。没理会房遗爱,李泰转头对旁边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说道,“冲哥,看到么,这就是朝思暮想的女人,看到刚才的情景,你还愿意留着她么?”   那男人自然是长孙冲了,此时的长孙冲有多愤怒可想而知了,她来这里是为了保住武曌的,可什么还没做呢,就先看到房遗爱趴武曌屁股上啃来啃去的。   长长地吸了口气,长孙冲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他蹲在武曌面前,伸手挑起了美人的下巴,“媚娘,你给我一句话,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房遗爱?”   摇了摇头甩掉长孙冲的手后,武曌轻蔑的笑了笑,“长孙冲,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跟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可是,我武曌不会做你的女人!”   “好,好,好啊!”长孙冲突然神经质的鼓起了掌,站起身,长孙冲冷笑两声,突然伸脚踹在了房遗爱胸口上,接着他将武曌揪了起来,扯住武曌的衣领,长孙冲有点疯癫的冷哼道,“媚娘,你喜欢他?那好,本公子就当着他的面要了你,你说他会不会救你呢?”   房遗爱不怀疑长孙冲的话,以长孙冲对他的恨,长孙冲绝对干得出这种禽兽事的,“李泰,你好歹也是个男人,就不能管好你的狗么,瞧他这个德性,你不觉得很丢人么?”   李泰不得不承认房遗爱很聪明,事实上他也不同意长孙冲这么做,该做的事情还很多呢,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呢?冲身后的两名侍卫使了个眼色,李泰便开口道,“冲哥,放开武曌吧,这女人迟早都是你的,若想惩罚她,以后有的是时间。”   长孙冲有些不甘心的松开了手,只是他那双眼睛还是无比阴毒的望着房遗爱,等事情一了,他一定会让房遗爱后悔终生的。   重新坐起身子后,武曌也已经靠在了房遗爱身边,此时武曌眼里除了冷笑之外有着一丝轻蔑,她最看不上长孙冲的就是这一点,无论长孙冲如何表现,他终究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当灾难来临,长孙冲这种人靠得住么?答案是否定的,武曌想得很清楚,估计长孙冲能活到现在,靠的也是长孙家吧。   房遗爱一直没将长孙冲放在眼里,即使是现在也是如此,别看长孙冲叫嚣的厉害,可那也正是因为他的懦弱,如果他也如李泰这般,当年就不可能办那种蠢事了。舔了舔嘴角,房遗爱清淡的说道,“好了,还有最后一个人,也该出来让房某看看你的样子了吧?”   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这个人,这个人隐藏在李泰身后做了太多事了,如果说李泰是一条蟒蛇的话,那这个人就是一条巨龙。   没让房遗爱等待太久,李泰就让开了身子,这时候那个人就慢慢的走到了光亮里,接着微弱的火光,房遗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个人的脸,这人一身蓝色锦袍,面容也是说不出的俊朗。房遗爱认识这个人,不光认识,还和他有着很深的交情。   齐维羽,那个萧瑀引以为傲的学生,房遗爱一直都不相信齐维羽死了,即使那颗人头那么的像齐维羽,连萧瑀都认为齐维羽死了,可是房遗爱还是坚信齐维羽活着,至于理由,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他房遗爱觉得那个神秘的圣王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呢?当看到齐维羽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房遗爱才上舒了口气,一切都猜对了,那他还会输么?   此时的齐维羽早已不是原来的神色了,此时的他更加的冷傲,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自隆冬腊月里的梅花一般,梅花是美的,它开的冷艳,却无人陪伴,因为其他的花大都开在其他的季节里。   “房遗爱,你可曾想到,你会有今天呢?”齐维羽显得很自信,曾经强盛的圣门几乎被房遗爱斩杀殆尽,可是齐维羽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他坚信自己能获得成功,只要计划实施下去,房遗爱一定会死,而他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果然如齐维羽所想,虽然莫君离和蓝莫邪失败了,但是房遗爱也落入精心构建的彀中。   “想过,齐维羽,房某早就猜到你的是谁了,可房某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把房某关在这里,而不一刀杀了房某呢?”   “真很奇怪么?房遗爱,一刀杀了你岂不是太简单了,本座从来不做那种无意义的事情,你当然会死,但不应该死在这里,此时会昌寺乱作一团,如果让人发现你就是刺客里的一员,你说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齐维羽轻轻的笑了,他笑得很狂傲,房遗爱却无法反驳齐维羽的话,因为他知道如果真按齐维羽所说,那结果将是非常严重的。李世民一死,而他房某人成了刺客,那首当其冲的就是李承乾,到时李泰振臂一呼废掉李承乾也就是顺其自然了,至于登基为帝更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好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既铲除了挡在身前的绊脚石,又能将自己拖到梦寐以求的位置,不知大智慧的人是绝对想不出这个计划的。房遗爱不得不佩服一下郑娘子的眼光了,郑丽琬早就说过的,从洛州开始,他房某人就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没想到今天真的应验了。   房遗爱久久未语,齐维羽也不着急,他嘴角扬起,微微笑道,“房遗爱,本座很好奇,你是怎么猜出本座之身份的呢?”   “很难么?齐维羽,你一切做的非常好了,可是你忽略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你齐大公子风流倜傥、前途无限,为何到现在还未成婚呢,你不觉得这很特别么?说实话,起初房某也没多想的,因为房某一直觉得你看上了慕儿姑娘,可是自从和慕儿姑娘谈过后,房某才知道你竟然对慕儿姑娘毫不感兴趣。随后房某又让人查过了你老家的父母,他们好像对你的婚事也不怎么急,从某些方面来说,他们应该是毫不关心你的婚事,这些年有些上门的媒婆,都让他们赶了出来!”   房遗爱不断地打量着齐维羽,不得不说齐维羽隐藏的很深,那一手金蝉脱壳之计玩的也是非常巧妙,只可惜他有个很大的漏洞,也许别人不会在意齐维羽的婚事,可是他房某人却会在意,也正因为留意到了这一点,他房某人才敢冒险跳入这些人布下的迷局。   显然齐维羽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现在听房遗爱这么一说,好像这不起眼的漏洞还真有可能变得无限大。点了点头,齐维羽有些佩服的说道,“房遗爱,你很聪明,如果可以的话,本座很想和你做个朋友,可是欢喜岭上你杀了家父,黄沙堤又杀了本座的兄弟,所以,本座已经不可能放过你了!”   齐维羽是个冷血之人,黑鹰死了、莫君离死了、蓝莫邪死了,可他不会心疼,他们败了也只能说明他们没本事,可是房遗爱不该杀马文礼和马振江,那可是他齐维羽真心在乎的亲人。   房遗爱觉得不该叫他齐维羽了,也许喊他马维羽更加准确吧,“杀都杀了,说这些还有何用?房某还有个疑问,希望圣王还能给解答下!”   “说,到了现在,本座也不想隐瞒什么,总之是要死的,当个明白鬼也算不错!”   “房某去年路径落日谷的时候曾经发现了几具尸体,还找到了一枚令牌,而那令牌上有着猴灵的图案,可是这上边却是四爪,这是为何呢?”房遗爱需要解开这个疑惑,有些秘密总要揭开的,落日谷那几具尸体应该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才对。   “本座可以告诉你,死的便是陈承祖一家,当年陈承祖不肯听从家父的劝说,家父无法只好让陈承祖去死了。至于四爪飞鹰,家父早就想改了,圣门隐藏在黑暗里活了这么多年,早该出来喘口气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若没猜错,陈承祖应该是上一代圣王吧?”   “不错,他的女人便是慕容琉璃,否则你以为楚天放为何会效忠圣门?哎,房遗爱,你这人和楚天放一样,都过不了情字一关!”   房遗爱倒不觉得有什么失落的,今晚上听到的东西太多了,关于猴灵的过往也只有齐维羽知道了,一直都觉得落日谷的一家人很不同,却没想到那人会是上一代圣王。还有那个慕容琉璃,可以想象那个女人是如何的风华绝代,竟然让楚天放那样的人物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曾经的慕容琉璃已经香消玉殒,但是生活还得继续,尤其是眼前的一切,他房遗爱总要闯过去才行。   沉吟了一会儿,房遗爱摇头叹道,“齐维羽,你这人太精明了,只是,你又如何保证计划一定会成功呢?”   “难道还有什么疑问么?不如让魏王殿下帮你解释下如何?”说着齐维羽自动往后退了几步,李泰背着手堂而皇之的走了上来,看着房遗爱的眼睛,李泰轻声笑道,“房俊,你这么聪明,难道还想不到么?本王为此事谋划了这么久,又岂会没有后招,会昌寺只是一个开始而已,等过段时间本王振臂一呼,侯尚书再领右屯卫大军群起呼应,到时谁还能挡?”   右屯卫?原来如此,总闹不清楚李泰有什么倚仗,原来还是侯君集,其实房遗爱最想听的还是长孙无忌的名字,李泰想借他房某人的由头做掉房府、秦府以及李承乾等人,他房某人又何尝不想借机会整垮长孙无忌呢?只可惜计划要失败了,因为看样子长孙无忌那老狐狸并没有露面,至于长孙冲,那也只能代表他自己罢了,就算长孙冲是长孙家的嫡长子,他也还代表不了长孙家。   房遗爱眼神显得有些低落,如果可以的话,李泰真的想放声大笑一番,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房遗爱露出这种表情,以前,他何时正眼瞧过他李泰了。   和李泰不同,齐维羽却已经不想废话下去了,他觉得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第950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950章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回忆过往,他李泰在别人阴影下活了太久了,可是现在他要站起来为自己活一次,像个男人一样真真正正的站在宣政殿上,还有那个金灿灿的龙椅,除了他李泰,别人谁还有资格去做,李承乾么?不,那个大哥太仁慈了,就算他没有脚疾,也没有资格做那个位子,大唐朝需要一个锐进的帝王,而不需要一个虚伪的引导者。   时至今日,李泰该承认的就会承认的,暗水是他一手创办的,当年北街刺杀徐惠的也是他,有些可惜的是当时竟然没有杀掉徐惠,这也只能说房遗爱确实厉害了。似乎看出李泰心中有太多想法了,房遗爱皱着眉头问道,“李泰,你可想起了暗水?”   “难道不该想么?本王花费了多少力气才建立了暗水,暗水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掉徐惠,可是那些人却栽在了你的手上。不得不说本王还是有些小觑你了,若是当初多派些人手,说不准徐惠早就死了!”   “李泰,房某一直搞不明白,惠儿明显对你没什么威胁,你为何要杀他呢?”虽然心中有点明了,可是房遗爱还是想听李泰亲口说上一说,因为很多事情,只有李泰说出来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泰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了,随之而起的是一股厌恶,“哼,房俊,本王就想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看好大哥,若是你不一心帮着他填补山东的漏洞,本王何必出此下策?本来指望杀掉徐惠,让徐家为你使绊子的,谁曾想你竟然保住了她的命!”   “李泰,你真的够狠,惠儿一个无辜之人,你也下得了如此重手,北街啊,这么多年,我京城北街就没有发生过械斗,而你却敢当街行刺!”房遗爱确实有点佩服李泰的胆子,北街靠着朱雀街如此近,羽林卫一刻钟就能赶到,在那里动手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李泰不屑的撇了撇嘴,“房俊,这就是本王和你不同的地方,你没听过一句话么,成大业者,至亲可杀。就我那父皇又如何,他还不是通过玄武门血案才上台的么,所以啊,你不要怪本王心狠,要怪就只能怪徐惠那女人不该跟你牵扯到一起。”   “好了,魏王殿下,时间差不多了,该送房遗爱过去了,来啊,方磊,替房遗爱换身衣服!”   虽然齐维羽有点狱卒代庖的味道,但是李泰并没有生气,因为现在还不是他和齐维羽翻脸的时候,方磊取来了一件刺客所穿的衣服,房遗爱却已经盘算着怎么擒住李泰了。方磊走过来的时候,房遗爱沉着脸问道,“李泰、长孙冲,你们不知道齐维羽是什么人么?猴灵可是大唐的心腹大患,你们竟然和他们合作!”   “蠢货,房二,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只知道忠心么?和猴灵合作又有何不可,本公子能杀了你,殿下能登上王位,齐维羽得到营州,三方各取所需又有何不可?”   长孙冲的话虽然不多,却透露了许多信息,一直没想明白李泰为何会和齐维羽合作,原来两人竟然达成了如此惊人的交易,李泰登上王位,然后将营州送给齐维羽。在大唐,营州不算什么重要的地方,可作为穿越者的房遗爱却深深地知道营州有多重要。如今营州的地位还看不出来,可再过上几年,高句丽和靺鞨人集兵于东北的时候,别人就知道营州有多重要了。看上去幽州才是大唐东北部的要塞,可是营州才是屹立在幽州前边的铁钉,没了这枚钉子,幽州就要直接面对异族的铁蹄。齐维羽是个聪明人,房遗爱相信齐维羽能够利用营州换到无法想象的好处。   几个日本人的刀一直没离开过武曌的脖子,自从开始换衣服的时候,齐维羽已经让几个日本人看好武曌了,他们太忌惮房遗爱的本事了,尤其是齐维羽,已经站得离房遗爱几丈远了。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显然他房某人已经凶名在外了。   李泰在笑着,可是他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这感觉来的太突然,太清楚的记得,就在前一刻他还没有这种感觉呢。   “嗖嗖”一串刺耳的声音响起,接着门口传来一阵闷哼声,李泰一群人本能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就连那几个日本人也没有例外。就在这一瞬间,房遗爱就做出了决定,就是现在必须动手了,否则将再无机会。   心一动,房遗爱的右拳握起,身子如一枝飞箭般朝几个日本人冲去,由于机会一闪即逝,所以房遗爱几乎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个日本人连反应都没反应,就张着嘴巴软了下去。仅仅一拳,房遗爱就砸断了他的后脊椎骨,将武曌扯过来,伸手抄起了掉在地上的日本刀。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当李泰想出声的时候,房遗爱早已经护着武曌靠到了角落里。此时的李泰额头上一阵阵冷汗,他倒不是担心房遗爱,房遗爱就是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他怕的是外边,外边到底是什么人,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没让李泰疑惑太久,一个汉子浑身是血的跑了进来,此时他胸口插着一枝弩箭,腿上还开着一道长长的口子,眼见着是活不成了。房遗爱认识这个人,他不就是李泰的亲信燕金么?   来到屋中,燕金就踉跄一下摔在了地上,自知必死,燕金还是张口叫道,“殿下,快走,左武卫,是左武卫的人”第二句话没说出口,燕金就咽了气。   李泰狠狠地盯着房遗爱,他不明白,为什么左武卫会出现在这里!李泰想暴吼一声发泄一下,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门口传来一阵略显苍老的笑声,那笑声豪迈中还带着一丝丝的悲凉,总之,这个笑声非常复杂。   显然屋里的人都很熟悉这个声音了,随着笑声越来越近,一个不该出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李世民望着屋中之人,那森冷的目光似乎要杀死所有的人一般,今日一切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他怎么会相信。他李世民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弑父夺位也就罢了,竟然还和猴灵这样的逆党做交易。   “青雀啊青雀,枉朕对你如此好,你居然是如此回报朕的。青雀,朕想听你一句实话,那皇位对你如此重要么?”   当李世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李泰就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如果李世民不在,就算出了任何事,他李泰都可以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可是现在,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无路可退,李泰反而变得更加镇定了,他惨笑一声,有些绝望的说道,“父皇,若不能继位,孩儿当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好一个生不如死,还真是朕的好儿子!来啊,将所有人等押入天牢,等待发落!”李世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当一切揭露出来,他的心却比以前更加的痛苦了。他知道玄武门的悲惨,所以他努力避免着十几年前的一幕,可是最后还是没能避免。   李泰没有反抗,有道是成王败寇,失败的人没有资格说什么,虽然心中明了,可是李泰还是忍不住悲声问道,“父皇,孩儿不懂!”   李泰不懂什么,李世民当然清楚,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左武卫和他李世民会出现在这里吧。深深地吸了口气,李世民有些低落的苦笑道,“青雀,朕原是不信的,朕不信你会联合那么多人来预谋一场刺杀,可是当大雄宝殿外一场骚乱,却让朕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了。”   听着李世民的话,李泰却是直摇头,他一边摇头,口中还不断地呢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被发现的,应该能成的!”   李世民不想太过打击李泰,可是这个时候却还是没有忍住,将手伸到怀里,李世民拿出了一份小小的册子,将册子扔到李泰面前,李世民沉声冷叱道,“青雀,好好看看吧,这上边可漏了什么人?”   李泰哆哆嗦嗦的捡起了地上的小册子,翻开第一页,李泰一张脸就布上了一层死灰色,“林逸、桓庆、侯君集”只看了第一页,李泰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无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败了,败得太彻底了,连谁会参与这件事情都被人摸清楚了,还有不败的道理么?   只是李泰很不解,名册是如何流出去的,仿佛看出了李泰在想什么,武曌冲房遗爱身后走了出来,她面对着长孙冲,用一种无比鄙夷的语气笑道,“大公子,你该谢谢你那好弟弟,若没有他,陛下又怎么可能得到这份名册呢?”   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了,原来是长孙冲那出了问题,李泰不甘心,他输得非常不甘心,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李泰却任由泪水洗刷着脸庞。长孙冲早没了刚才的嚣张之色,此时他还有些傻乎乎的呆坐在地上,武曌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会这样,竟然被自己的弟弟出卖了。   齐维羽脸上一阵惨笑,他谋划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毁在了长孙冲手上,怪不得武曌看不上长孙冲,这个男人真的是不堪大用,若不是长孙家的名气支撑着他,也许他早就垮了。没了长孙家,别说跟房遗爱比,估计他连杜荷都比不过,虽说杜荷也是个废物,但至少杜荷知道自己的斤两,从来不会做自己做不了的事情。   人生,有着太多的想不到,就像李泰想不到李世民回来一样,房遗爱也没想到武二娘子能在翻手间得到一份重要的名册,怪不得当夜郑娘子退缩了呢,原来她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李泰、齐维羽和长孙冲被左武卫押走了,而赵冲也重新看到了天上的太阳,经过别人的叙述,赵冲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人他如何想,也没想到桓庆竟然会背叛陛下,也许早该想到这一点了,能够掉包折子的人除了高鹗和他赵冲就剩下桓庆了。   虽然李泰被捕,东城的巢穴也被剿灭殆尽,可是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因为会昌寺外还有着侯君集的右屯卫大军呢。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停不下来了,就像谋反,你明知道路已经走不通了,可还是要一头走到黑,因为你没有退路可走。侯君集就是如此,就算李泰败了又如何,他还得坚持下去,因为杀下去可能有活路,而认输则是必死无疑。   ☆、第951章 死亡的绚烂   第951章死亡的绚烂   左武卫面对右屯卫,这一幕房遗爱已经想过无数次了,当年西亭峡谷断送了多少好兄弟,房遗爱一刻不曾忘记过。郝连树,那个粗犷豪放的汉子,就那么死在了突厥人的土地上。房遗爱恨侯君集,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只要侯君集没有犯无法原谅的错误,李世民就不会放弃他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李世民已经伤透心了,当臣子的为自己想好后路没有错,选择支持某位臣子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侯君集不该彻底的投靠李泰,因为李世民还活的好好的。   右屯卫的士兵只知道前去会昌寺是救驾的,他们从没想过去谋反,其实这也怪不得右屯卫的士兵,实在是侯君集太过狡猾了。当右屯卫途径会昌寺前边的山道时,一声巨响,上千铁骑从道路两边冒了出来,这些骑兵全都是一身的软甲,手中还拿着怪异的马刀,这马刀通体窄长,看上去像唐刀却又比唐刀更加的锋利。   是左武卫的人,侯君集倒吸一口凉气,在大唐能有这种装扮的也只有左武卫了,就连龙虎卫也没有配上这种更加单薄的马刀,因为这是房遗爱在离开龙虎卫后才由匠作监打造出来的。为什么左武卫的骑兵会出现在这里,侯君集怎么也想不通,此时的左武卫不是应该窝在大营里么?   侯君集心中的震惊远远不止这些,当那些骑兵摆好阵型,人群分开,侯君集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人,房遗爱,这个应该已经死在会昌寺的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侯君集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为什么。魏王难道真的败了?   侯君集今天必死无疑,房遗爱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能再让侯君集又见到李世民的机会,让他见了李世民,谁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大胆侯君集,还不束手就擒,竟敢引兵攻打会昌寺,你眼中可还有陛下,可还有朝廷?右屯卫的兄弟们,房某劝你们一句。不要跟着侯君集一路走到黑,你们这是在谋反,好好想想你们的家人吧,一旦你们谋反,他们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房遗爱深知军心的重要性,侯君集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右屯卫士兵。只要瓦解掉右屯卫的军心,那侯君集将无所倚仗。果然,房遗爱的话音刚落下,右屯卫士兵就出现了一阵议论声,他们大多数人都开始怀疑攻打会昌寺的目的了。   侯君集心里很清楚,不能由得房遗爱乱煽动。没了右屯卫士兵的支持,他侯君集也只是别人案板上的肉而已。拔出佩剑,侯君集瞠目大吼道,“兄弟们。不要听信房遗爱的鬼话,房遗爱谋反是陛下早就定下的,左武卫来这里一定是想要擒拿陛下的,为了保护陛下,兄弟们随本帅杀了房遗爱!”   不得不说侯君集在军中的威望真不是吹出来的,在他一声怒吼之后,好多右屯卫士兵都群起呼应了起来,“杀了房遗爱,杀了反贼房遗爱!”   听着漫天的讨伐声,房遗爱没有慌,虽然右屯卫杀气腾腾的,可是这些人还比不上突厥前卫师的气势,见惯了达哈勒的前卫师,房遗爱又岂会被右屯卫吓住。右手倒提流光三尖刃,房遗爱缓声大喝道,“侯君集,你这要是冥顽不灵了?”   “房遗爱,废话莫多说,你这个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本帅又岂会受你的恐吓!”长剑向天,侯君集已经不想跟房遗爱废话下去了,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此时左武卫已经赶到,再加上寺里的上万羽林卫,已经可以给右屯卫造成巨大的麻烦了,若是等到龙骁卫也到了,那右屯卫就要毫无胜算了。为今之计就是尽快杀掉李世民,然后将魏王推上去。   侯君集想的是好的,可是眼中却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出现了一定米黄色的伞盖,伞盖旁边还离着一面迎风招展的龙旗。   李世民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了,这就是他认定的忠臣,做梦也不会想到侯君集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心痛之下,李世民恨声大喝道,“侯君集,枉朕待你不薄,你竟然做下这等事!”   侯君集知道山腰上站着的一定是李世民,当了这么多年的臣子还会认错陛下么?可是侯君集不会承认,就算是真的,他也得说那人是假的,一旦承认了,右屯卫士兵还有多少人会跟着他杀进会昌寺呢?冷笑一声,侯君集扬起手喝道,“兄弟们,不要相信这些,那人是假的,一定是房遗爱找人冒充的,如今陛下还在会昌寺里遭受叛贼围困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侯君集的还是管用的,一时间有上万右屯卫士兵随着他往前冲去,面对着来势汹汹的右屯卫士兵,房遗爱抓紧马缰死死地望着侯君集,他的眼中只有侯君集一个人,既然有了机会,就要将他斩落马下。一场冲突不可避免,因为侯君集不会后退,而房遗爱也希望是这样的,一旦侯君集退了,他还有何理由去杀侯君集呢?   随着房遗爱横起三尖刃,左武卫士兵一起将马刀攥在了手中,一声马嘶,山道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李世民没有亲眼看过左武卫是如何战斗的,如今有机会了,可左武卫面对的右屯卫的人马。这一场战斗注定是不公平的,左武卫骑兵有着充足的准备,而右屯卫却一点准备都没有。   鲜血洒满了光秃秃的山道,青色的草儿也染上了一层嫣红,夕阳之下,红的是那么的美,可落在李世民心中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也许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造反,就得有人死,他不会对谋反的人仁慈的。   从一交战,房遗爱就陷入了重重围困之中,侯君集深知房遗爱的能耐。任由房遗爱施展,那就是一头猛虎进入了羊群,所以就是死再多的人,也得将他困在一个狭小的范围里。   虽然应对着眼前的刀枪,但是房遗爱从来没遗漏过侯君集,还有七丈多一点的距离,只要黑虎能跳出去,便能瞬间到达侯君集身前。三尖刃横扫出去,逼退近身的右屯卫士兵后,房遗爱将三尖刃朝身前的右屯卫士兵扔去。士兵们没想到房遗爱会这么做。要知道流光三尖刃重量惊人,这猛地一砸下来,顿时将前边的右屯卫士兵砸了个人仰马翻。房遗爱等得就是这个机会,不用他吩咐,黑虎长嘶一声。前蹄抬起后腿一蹬地面,一人一马就猛地跃过了右屯卫士兵的包围圈。   侯君集看的是睚眦欲裂。这么多人围着。房遗爱还能冲出来,这份勇武比秦琼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吧。此时侯君集竟然冒起了一个念头,他想到了逃跑,如果不跑,下一刻就会被房遗爱斩杀当场的,心中非常明白。房遗爱不会留活口,就像他侯君集不会留房遗爱当俘虏一样。   侯君集打马要逃,房遗爱早就防着他这一招了,从黑虎背上取下强弓。一支狼牙箭呼啸而出,侯君集闷哼一声,身子一晃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好准的箭术。房遗爱不会再给侯君集反应的机会,黑虎如一阵旋风冲了过去,唐刀划过,一道血剑冲天而起,一侧身子,左手探出,便将侯君集的大好头颅踢在了手中。   暖暖的夕阳如血般刺眼,却刺不过房遗爱手中的人头,举起侯君集的人头,房遗爱大声喝道,“侯君集谋反作乱,现已伏诛,其余从者放下武器,死罪可免!”   房遗爱的声音震天响,右屯卫士兵全都面面相觑的看着别人,当侯君集的人头摆在眼前,他们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房遗爱心中暗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右屯卫和左武卫的却别吧,侯君集会带兵不假,可是他却没给右屯卫带来一种信仰,而左武卫不同,就算他房遗爱死了,左武卫也会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大地之上再没有活着的人。   两千左武卫骑兵面对近三万的右屯卫士兵,怎么看都是一场恶战,可是战事却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结束了。   “哗啦,哗啦”一阵阵声音响起,不少右屯卫士兵选择丢掉了手中的武器,他们跪在地上什么都不敢说,只是在等待着李世民的发落。   李世民心中沉重无比,右屯卫败了,侯君集死了,一切看似都结束了,可是该如何处置李泰和长孙冲等人呢?李世民的心思是复杂的,有些事情不是杀掉他们那么简单的。   房遗爱的心总算找到了片刻的安慰,终于杀掉侯君集了,如果说别人的死是哀伤的,那侯君集的死应该是绚烂的,因为他的死祭奠了西亭峡谷阵亡的将士们。与其说郝连树死在了戈林翰手中,不如说是死在了侯君集手中,没有这位私心作祟的侯大帅,西征当是一个完美的结局的。   右屯卫的事情结束后,会昌寺的形势也差不多已经稳住了,没有右屯卫大军的支援,只靠那些散兵游勇是斗不过羽林卫的,更何况龙骁卫很快就驰援会昌寺了。房遗爱没有去会昌寺,而是领着李穆等人来到了骊山。   骊山大营,这里蕴含了房遗爱多少的心血,离开龙虎卫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如果有的选择,他何必离开一手创办的骊山大营呢?   此时的林逸早没了往日的风采,当右屯卫兵败的时候,他就知道此生无望了。   站在门口,房遗爱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林逸,“林大将军,可想过你也会有今日,你有没有想过房某能再次站在骊山大营里呢?”   林逸无言以对,他知道房遗爱想激怒他,那样房遗爱就可以有借口一刀杀了他了。因为那份冷静,所以林逸没有理会房遗爱的挑衅,只是平淡的说道,“林某要见陛下,林某有话要跟陛下说。”   虽然不知道林逸要说什么,可是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向前走了两步,房遗爱眯眼笑道,“林逸,你没机会见陛下了,你要死,桓庆也要死。”   似乎想到房遗爱要做什么了,林逸突然疯狂的叫了起来,“房遗爱你不能如此,林某要见陛下!”   没有理会林逸的声音,房遗爱身形一动,猛地锁住了林逸的喉咙,林逸发出一种凄凉的咳咳声,那手还胡乱的摸索着,好像要抓到什么一样,最终林逸还是软了下去。林逸一死,李穆就走出房间大声喊道,“林逸自知罪孽深重,已自杀身亡!”   ☆、第952章 教皇后娘娘当泼妇   第952章 教皇后娘娘当泼妇   林逸的死仿佛是预料中的,因为林逸给人的印象一直都不是个坚强的人,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选择自杀也是理所当然的。当林逸的尸体送进太极宫,李世民厌恶般的让人直接抬了出去,林逸是如何死的,李世民一点都不关心,其实他早就想过,房俊那小子也是不借机整整林逸,那不就是房二公子的作风了。李世民也是对林逸有着诸多意见的,当初他不该刺激长乐,还的长乐提前临盆,那次长乐要是熬不过来,李世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会昌寺出了那么大事情,自然牵涉出了许多的人,正在李世民想着该如何处置这些人的时候,李孝恭拿着一个小本子进了甘露殿,将本子递到李世民身前,李孝恭小声道,“陛下,这是微臣查到的一些情况,还望陛下能早日做出决断。”   起初李世民没当回事,什么事还能比李泰谋反的事情大么?可是当摊开本子看了几眼后,李世民的眉头就深深地锁了起来,几日来,他还没有露出过如此凝重的神情,“孝恭,新型箭簇流落何处,可查出来了?”   “没有,有件事还请陛下恕罪,微臣未经许可已经偷偷的审问过汤显森了!”说完话,李孝恭就偷偷的留意了下李世民的神情,果然,李世民露出了一点愤怒之色,只是这丝愤怒一闪而过,并没有在脸上停留多久。   汤显森乃是匠作监管事,那可是李世民的亲信,未经许可就去调查汤显森,怎么说都是不合规矩的。李世民并没有急着接话,而是仔细的观察了下李孝恭,良久之后,他才叹口气说道,“孝恭,既然你早有发现,为何不早日通知朕?”   “陛下,不是微臣不想,只是当初房俊的案子闹得这么大,微臣要是提这件事,是不是有点替房俊开脱的味道了?”   听着李孝恭的话,李世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将小本子放在桌上,李世民沉吟了一下,才接口道,“孝恭,你放手去查吧,无论如何帮朕查出这些箭簇去了哪里!”   “是!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托!”直到此时,李孝恭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当今陛下是个明君不假,可是他对皇权的执着也是最强烈的。得了李世民的允许,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审讯李泰了,别看李泰是个待罪之身,可他毕竟还是陛下的儿子,若没有陛下的允许,谁也不可能把李泰怎么样的。   李孝恭慢慢的出了太极宫,而房遗爱却迎着头从外边走了过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李孝恭就别有意味的笑道,“房俊,这一关熬过来了,看来以后,本王有些事情还得求你帮忙了!”   李孝恭这话可是非常具有深意的,房遗爱也不谦虚,拱手接了过来,就算他再谦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经过这一场风波,李世民也该下定决心了,只要李承乾的位子真正的稳下来,他房某人也该更进一步了,毕竟光有一个李承乾是不行的,还需要给李承乾配几个好帮手才行,而他房某人就是最合适的。   “任城王说笑了,房某还没谢谢王爷的相助之恩呢,若没有王爷帮扶,说不定房某早就成为渭水河里的一具浮尸了!”   拍了拍房遗爱的肩膀,李孝恭呵呵笑道,“房俊,无需说这么多的,本王帮你,那也是因为怜惜你这个人才,若你真的背叛了陛下,背叛了大唐,本王不光不帮你,还会亲手将你送上菜市口!”   “王爷,房某相信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的!”房遗爱说这话是非常有自信的,人生中最艰难的一关都熬过去了,他房某人还有造反的必要么?李承乾是什么样的人,房遗爱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和李泰不同,李承乾有着一颗宽大的心胸,房遗爱相信自己能和李承乾合作的非常愉悦的。   和李孝恭道别后,房遗爱就竟直进了太极宫,这次来太极宫是为了见见长孙皇后的,如果说这场风波谁是最大的受害者,那一定是长孙皇后了,三个主谋里边一个是她的儿子,另一个是她的侄子,这让她如何决断呢?绕过池塘,本想着直接去百福殿的,谁知刚走到假山一个陌生的宫女慌慌张张的走了过来,一个不察之下,那宫女就在房遗爱身上撞了一下。   如今的房遗爱可不是那个谋反的叛逆了,那宫女惊吓之下忙不迭的讨饶道,“房将军,婢子不是故意的,对不起”那宫女分脸煞白,显然是害怕极了,别看她是宫女,可是房二公子要惩罚她,那绝对没人替她说话。   房遗爱也不是什么小气之人,见宫女表情不似作假,摆摆手说道,“好了,你退下吧,以后走路小心点,走个路慌里慌张的,就这个样子,怎么能伺候陛下?”   “房将军教训的是,婢子以后会改的!”那宫女千恩万谢的逃也似的跑了,等着宫女跑的没影了。房遗爱摇头苦笑了起来,刚将手放到胸口,房遗爱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怀里竟然多了一封信,看着那宫女跑去的方向,房遗爱心中多了些许的疑惑。看四周无人,房遗爱闪身躲到了假山后边,将信拆开,才发现子信封里只有一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简简单单的一句户,“想活命,杀掉宋柏群!”   宋柏群,只要常在太极宫里行走的人不可能不认识,做为宫里的太监副管事,除了高鹗就属他最大了,要杀掉宋柏群,那必须要有一个充足的理由才行。信是谁写的,房遗爱也猜得出来,除了阴玉凤那个女人还能有谁?虽然不想听阴玉凤的,但是房遗爱还是不得不小心应付一下,阴玉凤虽然看似有点疯癫,可是却不会做这种无聊之事。   将信烧为灰烬后,房遗爱慢慢朝百福殿走去,百福殿里,李明达和李簌一直陪着长孙皇后,自从谋反案发生后长孙皇后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起初倒霉的是房遗爱,现在又换成了李泰和长孙冲,对于长孙皇后来说,这些变化一点用都没有,因为手心手背都是她的肉。   看到房遗爱,李明达就嘟着嘴落寞的说道,“遗爱哥哥,你陪母后说会儿话吧,母后真的好难过,四哥他怎么可以这样?”   李明达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哥哥们非要争来争去的,谁当太子不一样么,这个天下还不都是他们李家的么?伸手摸了摸李明达的秀发,房遗爱无奈的苦笑了下,才不到十一岁的李明达又岂能明白朝堂上的事情,在皇权的路上,又哪有什么兄弟亲情。   进了内屋,房遗爱拱手向长孙皇后施了一礼,“母后,事情都发生了,日子还是要过的,切莫再伤了身子,那样,咱大唐可就要乱套了。”   房遗爱说的话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长孙皇后有多重要,别人看不出来,他房某人却看得出来,若没有长孙皇后在,也许李承乾早就变成另一个人了。   “俊儿,你说我这心如何能安?之前是你和令武,现在又成了冲儿和青雀,为什么总是不让人安宁呢?”   长孙皇后一直是个理性的人,可是她还是躲不过亲情的侵袭,在亲情面前,恐怕长孙皇后也很难做到公正无私。房遗爱知道长孙皇后在担心什么,冲李明达使了个眼色后,李明达便会意的将宫女太监们撵了出去,等着屋里没有外人了,房遗爱才悠声笑道,“母后,小婿知道你害怕什么,可是真的没必要的,因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的!”   不就是不想看着李泰和长孙冲去死么,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房遗爱相信长孙皇后能听懂的。果然,房遗爱的话彻底的勾起了长孙皇后的兴趣,她身子微微前倾,抿着嘴苦笑道,“俊儿,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个母后,说句不当听的话,你也是个女人有时候就该发挥下女人的优势,每天坐的这么端正不是很累么?”   长孙皇后显然没有听明白,不由得蹙眉问道,“俊儿,说清楚点,何为女人的优势,莫话说到一半又停了!”   “母后,你没听民间一句俗语么,女人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一般的男人都会受不了!”   “你”长孙皇后手指都哆嗦了起来,这不是要让她去当泼妇么,这都多少年了,她长孙无垢就没有撒泼,不知怎地,长孙皇后竟然笑了起来,良久之后,她摇摇头颇有深意的哼道,“俊儿,你出的好主意啊”   “这个真不算好主意母后,你先忙着,小婿先退下了!”房遗爱说完话就往外溜,走的时候还没忘把两个八卦女带了出来,一出百福殿李簌就没良心的冲房遗爱竖起了大拇指,“臭姐夫,你真是太坏了,竟然给母后出这种主意!”   “嘿嘿,合浦,难道姐夫这个主意不好么,相信本公子好么,咱那父皇绝对扛不住!”房遗爱满怀信心的说着,不光是因为长孙皇后,就算长孙皇后不去闹,李世民也不会杀李泰和长孙冲的。李泰谋反,那可是皇家丑闻,怎么可能闹得众人皆知呢,闹到最后,无非是免去李泰的位子罢了,至于长孙冲,李世民不会杀他的,长孙无忌的面子还是有的,李世民也必须给长孙无忌这个面子,不仅仅因为老李家和长孙家的关系,更因为李世民不能让长孙家垮掉。   李簌的眼珠子乌溜溜转悠着,而房遗爱也同样在打着鬼主意,合浦殿下想着如何去甘露殿看热闹,母后当泼妇,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而房二公子呢,他想的是用什么理由干掉宋柏群。   李明达一脸不解的看着九姐和她的遗爱哥哥,怎么这俩人神情都这么奇怪呢,该不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   李明达想的没错,房二公子和李簌都在打鬼主意呢,几乎是约定好的一般,房遗爱和李簌同时转过了脸,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想到了,咱们有乐子了!”   李簌傻眼了,房遗爱也傻眼了,两个人对望了一眼,仰着脸哈哈大笑了起来,至于李明达,直接嘟着嘴跺了跺两个人的脚尖,“你们怎么了?”   房遗爱扯着李明达就跑,边跑还边说着,“小兕子,看遗爱哥哥今日为你变个戏法!”   李簌以为房遗爱是朝甘露殿去呢,于是兴冲冲的跟房遗爱去了,结果却跟着房遗爱来到了西宫。   ☆、第953章 黑猫警长变戏法   第953章黑猫警长变戏法   不得不承认,房二公子的脑瓜子不是常人能理解的,跟着房遗爱在西宫逛了半天,李簌总算是忍受不住了,她拉住房遗爱的袖子,瞪着杏眼哼道,“姐夫,你到底说说,拉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不是说变戏法么,咋个还没动静?”   房遗爱还急呢,按道理宋柏群应该在西宫的啊,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到他的人影呢?摸着下巴想了想,房遗爱不得不对李簌说道,“合浦,要耐心点,知道猫是怎么抓老鼠的么?每次啊,老猫都要逗逗老鼠才会吃掉它!”   房遗爱说的跟真事似的,李簌和李明达还真信了,尤其是李明达,她仰着小脑袋很是认真的问道,“遗爱哥哥,那老猫还有这习惯?只是这样的老猫能抓到老鼠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来,本公子跟你们说道说道,也教教你们如何装老猫法!”房遗爱将两个小跟班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总之他说的都不是啥好话,反正宋柏群要倒霉了,他就是做梦也不知道房二公子用的是啥招数。   想整宋柏群,就必须先了解他一下才行,好在房遗爱是知道宋柏群不少秘密的,高鹗这个大总管两袖清风的,可是这个宋二总管就没这么好了,这些年宋柏群利用管事的身份可没少捞好处,具尉迟八卦男说,宋柏群还在外边置办了一座宅子,更养了个小美人。有时候房遗爱真怀疑宋柏群有没有那个能力。可是人家尉迟八卦男打着包票说宋柏群有那种能力,因为宋管事断的还不够彻底。给自己留了一点动动在身上。想要弄死宋柏群,就要从这里下手了,只要姓宋的真没净干净,那可就是死罪了。   西宫梳洗院里,宋柏群在忙活着,如今宫里的事情可多着呢。其实这些天宋柏群一直有点心神不宁的,搞得连出宫的心思都没了,至于为什么心神不宁。那宋柏群就不敢说了,总之他知道一点不该知道的秘密,在皇宫里最重要的就是管住自己,别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偏偏他宋柏群犯了个众所周知的大错误。   有时候担心什么来什么,刚一扭头就瞅见李簌和李明达两位公主殿下向他走了过来,没有多想。宋柏群赶紧上前行了一礼,“见过两位公主殿下,不知公主殿下来梳洗院做什么?”怪不得宋柏群纳闷,梳洗院是宫女们做杂货地方的,那些公主王子们一辈子都不可能往这里跑的。   李簌早就得到房遗爱的吩咐了,所以她背着手佯装观察着宫女们的活计。过了好一会儿才朝宋柏群招了招手,“宋管事,过来下,本公主近日学了戏法,你想不想瞧瞧?”   宋柏群敢说不想看么?人家合浦殿下俩大眼睛一副盼望的眼神。他宋柏群要是说个不字,那可就是不给合浦殿下面子了。“这个能看公主殿下变戏法,那是小的荣幸,只是在这地方变戏法,是不是有点?”   “变戏法还分什么地方嘛?好啦,都停停,都好好看着本公主变戏法,一会儿还得让你们评个好坏呢!”   宫女们能歇一会儿谁不愿意呢,不光能歇着,还能看公主变戏法,这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于是乎院里二十几个宫女外加三个太监找凳子的找凳子,搬马扎的搬马扎,不一会就组成了一队气势磅礴的观光团。   拍拍小手,李簌冲李明达说道,“小兕子,来,跟姐姐配合下!”听了李簌的话,李明达相当配合的将一脸莫名的宋柏群推到了人前,宋柏群老迷糊了,两位公主殿下想干嘛?   “这个公主殿下,小的能有什么用?”宋柏群很悲情的问了句,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可是也没有用,人家公主殿下在这里,他这个大太监不能跑吧,那也太没理由了。   “笨,让你站这里当然是有用了,本公主这个戏法与众不同,叫做有的变无,无的变有!”   李簌说的唾沫横飞的,一帮子宫女太监早就支起了耳朵,能把没的变有,有的变没,这个戏法好啊,难道合浦殿下还能把宋管事变没了不成?   没让宫女太监们疑惑多久,李簌就支着下巴解释道,“这个把大活人变没了,本公主是没那个本事的,不过本公主能把没的东西变出来,你们信不信?”   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的对视了几眼,好一会儿后他们才一起摇了摇头,“不信,合浦殿下,这要是能把没的变出来,那不成神仙了?”   “哼,就知道你们不信,你们瞧好了,看本公主是如何做法的。你们都知道太监缺啥吧,本公主就帮宋管事把那东西变出来!”   吧嗒,好多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他们觉得这位合浦殿下太能吹嘘了,太监缺啥,还不是缺子孙根么,那玩意都被割掉了,还能被变出来?这个时候好多宫女太监们已经没心思看下去了,公主殿下明摆着那他们寻开心呢,只是碍于合浦的身份,他们还得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   宫女太监们不信,可宋柏群已经开始脑门生汗了,他就觉得今日不对劲儿,没想到合浦殿下会这么玩。李簌爱瞎胡闹,宋柏群是知道的,可是这么闹法,那可是要出人命的。砸吧砸吧嘴,宋柏群垮着脸哭丧道,“公主殿下,咱们换个别的成不成?”   没有犹豫,李簌斩钉截铁的说道,“换什么换,难道不相信本公主的法力么?”说着,李簌也不给宋柏群反抗的机会,当即振振有词的念起了术语,李簌叽里呱啦的嘟哝了一堆东西,别人却是一个都没听懂。李簌心里冷笑一声,当然听不懂了。因为俩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啥。   叽里呱啦一阵子,李簌手一指宋柏群大声叱道。“变变变,土包子变成活神仙,芝麻开门,哇啦哇啦哇啦”   房遗爱趴墙头上看的一脸的黑线,没想到李簌还这么有表演天赋,只是让她装装黑猫警长而已,这小妞连芝麻开门都是喊出来了。   宋柏群一脸的迷茫,他不知道合浦殿下在说啥。那个土包子变活神仙也是法术要求的?别管宋柏群咋想的,因为李簌已经忙活完了,事一了,李簌拍拍手擦擦额头上的细汗张嘴道,“你们信不,现在宋管事已经是真男人了。”   “呃”宫女太监们好一阵无语,要是能把太监变成男人。那合浦殿下可真成神仙了,显然没有人信李簌的话,这下宋柏群也镇定了不少,他拱拱手朝李簌苦笑道,“合浦殿下,咱别玩了。换个吧!”   “放屁,本公主的法术怎么可能失灵?”骂了一句,李簌当即指着另外三个太监说道,“你你你,你们三个拉着宋管事进屋检查一下。要是本公主的法术失灵了,赔偿你们没人一百贯钱。”   李簌是非常的豪迈。房遗爱却差点从墙头上掉下去,这个死丫头片子,还一人一百贯钱,这些钱还不是要算到他房某人头上?   李簌这些话还是很有煽动性的,不管信不信,宫女太监们都想检查下宋管事,跟谁有仇也不能跟钱有仇啊。   三个太监站起身便朝宋管事走了过去,“宋管事,你看是不是麻烦你一下,公主都这么说了,就让咱们查看一下吧!”   “你你们”宋柏群吓得脸都白了,要是被检查出来,他宋柏群还有命在?看着李簌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宋柏群心中一慌,推开身边的小太监急忙往院外跑去。一时间宫女太监们都懵了,宋管事跑个啥,难道宋管事果然变成真男人了?   李簌气的直跺脚,指着几个太监吼道,“快去把宋柏群追回来,快点啊,要是让他跑了,本公主让你们刷一辈子茅房。”   听着李簌恐吓的话语,宋柏群跑得更快了,有道是自己知道自家事,自己是不是彻底的太监,没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了。不能让别人发现,否则那就是必死无疑,甚至还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宋柏群跑的很快,刚转过弯,正打算缕着墙跑呢,结果抬眼就看到一个黑影,接着脚好像绊倒了什么,于是乎宋柏群整个人撞到了坚硬的砖墙上。宋柏群都没看清楚下绊子的是谁,整个人就没了知觉。   房遗爱好整以暇的拍了拍手,对付一个宋柏群简直就是小意思,看宋柏群这个反映,就知道这货一定不是纯洁的太监,不纯就好,这下姓宋的死定了。   李簌气喘吁吁的跑上来后,指挥着三个太监把宋柏群拖到了竹林子里,“你们三个好好检查下,本公主倒要看看这个宋柏群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居然还敢跑,太不把本公主当黑猫警长了。”   房遗爱一阵头大,有这么说话的么?没等多久,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从竹林里跑了出来,“公主殿下,宋管事,他他真的还算男人”有些话太监们很难启齿,可是这话是啥意思,别人可都听懂了,李簌表现的还算镇定,宫女们却捂着嘴惊叫了起来。   李簌脸一寒,抖着手指头喝道,“去,那几根棍子把姓宋的乱棍打死,这等混蛋还能当上总管!”   竹林里一阵惨叫,宋柏群死的窝窝囊囊的,想他一个皇宫二总管结果却被乱棍打死,最后还被丢到了荒郊野地里。李簌只顾着生气,可房遗爱却不得不装回老好人,他摆着脸子冲宫女太监们哼道,“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谁要是敢乱说,本公子就让他死的比宋管事还惨!”   都在宫里混的,谁不知道宫里的猫腻啊,总之宋管事属于宫里的丑闻,就算打死了那也只是宫里的事情,绝不可以外传的。   “驸马爷放心,小的们绝对会守口如瓶的!”宫女太监们可恨死宋柏群了,这个老东西是个假太监也就罢了,还把他们牵连进去了。   弄死了宋柏群,房遗爱也长舒了一口气,也就是房遗爱不知道宋柏群再挖他和阴玉凤的情况,如果知道的话,刚才就直接让宋柏群一头撞死了,哪会留他多活这么长时间。   房遗爱想回家里陪媳妇的,可是李簌和李明达却扯着他偷偷的溜进了宣政殿,估摸着李簌已经非常有经验了,连他房某人都不知道宣政殿角落里居然还有个小侧门,竟然李簌熟悉的不得了。   宣政殿里,李世民不断地挠着头,他面前摆着许多折子,可是李世民却没有半点看下去的心思。   ☆、第954章 被抓个先行   第954章 被抓个先行   宣政殿的门被人推开了,房遗爱还以为长孙皇后来撒泼了呢,结果进来的却是高鹗那个老太监,此时高鹗满脑门的汗,连脚都在打着哆嗦。将门关上,高鹗哆嗦着嘴说道,“陛下,出事了,不知为何,合浦殿下让人把宋柏群打死了。”   “啥?”李世民顿时有了种五雷轰顶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够愁得了,怎么合浦那丫头还玩这么一出,宋柏群可是宫里的二管事,好多事情都是他担着的,平白把宋柏群打死,这不是给宫里添乱么?没来由的,李世民想到了一个人,他一拍桌子瞪眼道,“房俊呢,那小子是不是也和合浦在一起?”   高鹗好不纳闷,陛下猜的可是太准了,“这个陛下,听那些宫女说,好像房二公子也在的,至于合浦殿下为什么打死宋柏群,那些人怎么也不肯说,她们说合浦殿下会打死他们。”   “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这丫头疯了不成,去,将合浦找来,对了还有房俊那小子,一块找来,真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李世民发火了,房遗爱和俩小跟班全都睁着一对无辜的眼睛,尤其是李明达,眼珠子不断地转悠着,好像是在问该怎么办。   房遗爱哪知道怎么办,李世民发火,那就受着呗,反正宋柏群死有余辜,要说具体怎么办嘛,凉拌就好了。李世民那边火冒三丈的,结果高鹗走了没一会儿,甘露殿的门又开了,李世民还以为高鹗又反身回来呢,头都没抬就扯着嗓子嘀咕道,“真是的,朕让你去找人。你咋还在这里杵着?”   “找什么人,陛下,你何时跟妾身说过了?”长孙皇后好一阵纳闷,这位皇帝陛下这些天一直没去过百福殿,更不可能让她找什么人了。   听了长孙皇后的声音。李世民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他抬起头尴尬的笑了笑,好不疲惫的说道,“观音婢。怎么是你,朕还以为是高鹗呢。哎,这些孩子啊,就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怎么了?陛下,你这是怪妾身管教不周么?”长孙皇后本来就是来撒泼的,于是便借着李世民的话装起了可怜。房遗爱不得不佩服长孙皇后了,瞧人家这演功,说掉眼泪就掉眼泪,都不在含糊的。   李世民都懵了。这是咋说的,观音婢以前不这样的啊,怎么今个说了没两句话就开始掉眼泪了?长孙皇后一哭,就有点收不住了,本来她心中就有着万千委屈,再加上那所谓的女人有三宝。她就更得哭了。李世民让长孙皇后哭得嘴皮子都开始打哆嗦了,其实他也知道长孙皇后为什么哭,可是李泰和长孙冲的事情不能只听长孙皇后的啊,“这个,观音婢。你别哭了,朕这不是也没有下定主意么?”   “陛下,你还不让妾身哭,可是妾身能不哭么,以前你要啥俊儿,现在又要啥冲儿和青雀,这几人哪个不让妾身心疼?”   “可是,青雀坐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总不能让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如果不表示些什么,朕还如何管理这个朝廷?”   “陛下,青雀做下这等事,妾身也要负一定责任的,你真要罚,那就连妾身一起罚吧!”长孙皇后昂首挺胸,双目水汪汪的看着李世民。   一时间李世民嘴皮子也利索不起来了,邪门了,今个观音婢怎么就像换了个人一般,憋了半天,李世民才吭吭哧哧的说道,“观音婢,你这是你这是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陛下,你就是这么看妾身的么?好,你杀青雀吧,反正青雀去了,妾身也没法活了,早死晚死都一个样,倒不如妾身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房遗爱嘴巴张得大大的,李簌也是惊得捂住了嘴,太真实了,那个一向文雅的长孙皇后居然有如此高超的表演天赋,长孙皇后一头朝着屏风冲去,可把李世民吓得胆都快出来了。几乎想都没有想,李世民赶紧抱住了长孙皇后的身子,“观音婢,你别这样,朕没说杀青雀啊,你总得给朕时间考虑下吧,谋反大案牵涉甚广,不是朕想怎样就怎样的!”   李世民后边的话长孙皇后自动过滤掉了,她抬起头低声问道,“陛下,你真的不杀青雀和冲儿了?”   “”李世民好一阵无语,说了一通话,这女人就听到这句话了,得了,观音婢好不容易撒回泼,就将就下她吧,再说他李世民也需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如果没有长孙皇后,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保下李泰和长孙冲了。   李世民抱着长孙皇后静静地坐在书桌后,好久没有如此安静过了,虽然有着许多的女人,却只有观音婢能给他带来心灵上的宁静和祥和。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笑眯眯的问道,“观音婢,跟朕说说,是谁教你找朕闹得?”   “嗯?”长孙皇后眼神有些躲闪的看向了别处,那声音也是非常的微弱,“陛下,你说什么呢,是妾身要来的。”   “得了,观音婢,朕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么,你一向识大体,从来不干预朕的政事,这次要是没人教,你会跑宣政殿里闹?让朕猜猜,给你出馊主意的又是房俊那小子吧?”   李世民猜的如此通透,长孙皇后也没必要再瞒着了,“陛下,俊儿也是怕妾身太难过,才给妾身出这么个主意的!”   “来,跟朕说说,房俊那臭小子是怎么教你的,朕还有点奇怪了,房俊都能教出点啥招数来!”   听着李世民的调笑,长孙皇后只觉得脸有点臊得慌,“陛下,也没什么的,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已”   “噗嗤”李簌差点笑翻了,这下臭姐夫要倒霉了,等过了这事,还不知道父皇怎么整姐夫呢。房遗爱已经在想着李世民如何折腾他了,奶奶个熊的。帮了长孙皇后,结果自己跌了进来。正想着如何跟李世民白扯呢,结果不知道李明达是不是笑得太开心了居然一头顶在了屏风上,屏风一声闷响,可把李簌和房遗爱吓坏了。于是乎悲剧的一幕发生了。房二公子和李簌头碰在了一起,惊慌之下俩人都伸出了胳膊,只听一声闷响。轻盈的屏风趴在了地上,而屏风后边的三个人则傻愣愣的露了出来。   李世民那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黑,长孙皇后的表情也够丰富的,她捂着嘴巴诧异了半天才不可思议的说道,“俊儿、小兕子、合浦?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长孙皇后觉得自己这张脸算是丢干净了,玩撒泼却被三个晚辈看了个彻彻底底,这以后她还如何维护后宫之主的威严?   “这个这个我们刚来,刚来”房遗爱也只能这么说了,虽然没人信。但是他信了就行了。   长孙皇后没脸留在这里了,抹抹脸颊冲李世民说道,“陛下,你忙着,妾身先回去了!”没等李世民回话,长孙皇后就提着裙子逃也似的离开了甘露殿。好像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长孙皇后如此慌里慌张的。   长孙皇后走了,李世民再不用装了,他从说住上找了一个折子就敲起了房遗爱的脑瓜子,嘴里更是念念有词道。“行啊,房二公子,好的不教教坏的,如此也就罢了,还敢偷偷的看自己母后的笑话,你是不是嫌朕对你太好了?”   骂完房遗爱,李世民就把矛头对准了李簌和李明达,“还有你们,让你们去上书院读书,你们三天两头给朕翘课,现在倒好,天天更在房俊后边瞎胡闹。还敢笑,合浦,真说得就是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怕嫁不出去么?”   “父皇,好啦,你别生气了,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再说了,这不都是为了母后好吗,我们偷偷跑进来,也是怕你再刺激到母后啊!”   李簌也是见惯风浪的人了,摇着李世民的胳膊就晃了起来,还别说,李世民这个女儿控还就吃这一套,要是房遗爱晃他胳膊,估计早被这老货踢荷花塘里去了。   “停停停,合浦,别经捡好听的说,这事就算过去了,朕问问你,宋柏群的事情又是咋回事,你好好的让人打死一个西宫总管,你这不是给朕找麻烦么?”   听李世民提起宋柏群,李簌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气愤之色,她哼了哼,才张嘴骂道,“那个王八蛋的宋柏群,打死他算是便宜他了。父皇,你不知道,那王八蛋竟然是个假太监!”   “啥?假太监?合浦,这话可不是乱说的!”李世民心中一惊,假太监意味着什么,李世民再清楚不过了,那些太监可是经常伺候后宫嫔妃的,要是冒出个假太监,不就说明他李世民从某种意义上被戴了绿帽子嘛?   “父皇,你觉得孩儿有几个胆子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亏得孩儿发现的早,否则咱皇家的脸面就让宋柏群作践死了!”   这一刻李世民想杀人,只可惜宋柏群已经死了,否则他一定将宋柏群千刀万剐了。看着李世民暴跳如雷的样子,房遗爱心中一阵颤抖,以后得小心点了,千万不能让李世民发现他和阴德妃的事情,否则就是有九条命也难保了。   “这件事做得对,像这种狗东西就该打死,合浦,一会儿再给那些人递下朕的口谕,谁要是敢乱说,朕就要了他的脑袋!”说完这话,李世民就盯着房遗爱看了起来,房遗爱内心很强大,可还是被李世民看的有点发毛了。   “父皇,你别看小婿,小婿啥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小婿也不会说的,不信你可以那线把小婿的嘴巴缝起来”房遗爱也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李世民还真就晃着胳膊吭哧道,“合浦,去帮朕弄点针线过来,省的某些人嘴巴不严实!”   笑,让你丫的笑,房遗爱暗暗发着狠,总有一天把合浦拿下了,到时候看李世民还能不能笑出来。   高鹗重新回到了甘露殿,这次却看到了那三个他要寻找的人,也怪了,李世民像赶苍蝇似的把高鹗赶了出去,弄得高鹗都迷茫了,貌似他高鹗没做啥对不起陛下的事情啊!   房遗爱怀着一颗悲愤的心被李世民撵出了甘露殿,至于那个黑心老岳父则留下两个女儿聊家常呢。不就是女儿控吗,他房某人回家揍李世民的外孙去。   天上有太阳,一切都很美好,房遗爱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熬了这么久,总算是出头了!   ☆、第955章 背叛和枷锁   第955章背叛和枷锁   房府西跨院,真的是越来越旺盛了,房遗爱抱完这个孩子就去抱那个孩子,结果哪个孩子都抱不了一炷香时间,原因很简单,长乐嫌房遗爱抱孩子的姿势不雅观。   虽说已经生完娃了,可长乐也下不了床,房遗爱也不敢让长乐下床。其实房府的事情不少的,一件谋反案留下的烂摊子可是太多太多了,李世民那边也忙着收拾烂摊子,房府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不过房府有老爷子在呢,就算他房遗爱不操那个心也是可以的,更何况郑美人和拓跋惜月也没闲着,就连武曌也重新住进了西跨院。   当夜房遗爱想陪着长乐的,却被长乐赶到了别的屋里,不是长乐不想让房遗爱留下,实在是她身子不适,而且按照习俗,临盆后一个月是不能和夫君同榻而眠的。不能留在长乐屋里,房遗爱所幸偷偷摸摸的进了武二娘子的屋,事实上武曌一直都没能睡着,她觉得那位臭姐夫一定会来找她的,果然,刚到子时,那坏人就偷偷摸摸的摸了进来。   “媚娘,你可真是迷死本公子了,啊嘿嘿!”房遗爱知道武曌没睡,看她颤抖的肩头就知道了,果然话音刚落下,武曌就翻了个身,她支着颔首笑眯眯的望着房遗爱,那一对美目似乎迷上了一层薄雾一般。武曌并不是那种惊艳的美,可是她却有一种独有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武二娘子的魅力吧。如果单凭美貌,她怎么可以吸引到比她小许多的李治呢?   没有红烛相伴。却有一幕触目的落红,那落红比起红烛更加的美丽,房遗爱没有尽情的驰骋,而武曌仿佛很是享受。   房府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房净闲一脸落寞的跪坐在软垫上,而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两个人中间一张小小的方桌,房德满上两杯酒。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缕着胡须笑道,“老伙计,你我跟着老爷也有四十多年了吧,这眨眼间都成老头子,现在看着大公子和二公子如此出色,咱们也该安心了。”   “是啊。德哥,要说起来啊,咱们二公子也真是了得,经过这次事情后,估计陛下也会下定决心把储君之位交给承乾太子了。到那时,咱家二公子就要平步青云了。恐怕这身上就不单单是一个左武卫少将军那么简单了!”   “是啊,这些可都是二公子用命搏来的!”房德笑了笑,可脸色旋即一变,似有万千愤怒一般,他一拍桌子。猛地喝道,“房净闲。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何还要背叛老爷,你做过什么事,真以为别人不知道么?”   房净闲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他端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德哥,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问一句为什么还有意思么?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总得为后人做考虑下才行。你走后,房青和房代自有二公子照顾,可是房阐呢,这些年来,大公子和二公子又提携过房阐么?”   听着房净闲的话,房德摇头冷笑了起来,“果然是因为房阐,净闲,你也是我房府的二管家了,有些事情你该清楚地,房阐文不成武不就,大公子和二公子就是想提携他也没可能,现在少夫人把他安排在造纸作坊当个管事,已经是看你的面子了,你居然还不满足!”   房阐不是别人,就是房净闲的儿子,而房青和房代则是房德的子侄。房德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的,可房净闲却没怎么听心里去,“你胡说,房全的本事还能比房阐大么,他都能跟着二公子做事,为什么房阐就不行?”   “房全可以为二公子挡刀,房阐能行么?净闲,你再说别人不公平的时候,为何不问问房阐是什么德性,实话跟你说了吧,当初少夫人是想让房阐管清风楼的,只是我向少夫人建议没用房阐。哼,净闲,看来咱们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喝完这杯酒陪我去见见老爷吧,就算是死,也像个男人一样去死!”   听了老房德的话,房净闲却仿佛在怕什么似的,他放下酒杯不断地摇起了头,“不,我不去,我不见老爷,德哥,求你了,我死后,保住房阐一条命!”   “房净闲,你觉得这可能么?就因为你通风报信,二公子差点死在外边,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该说这种话,好了,走吧!”   房德知道房净闲不敢去,此时的房净闲早已没有当年房府二管家的威势了,现在的他更像一个丧家之犬。   两名侍卫破门而入,他们二话不说就制住了房净闲,这两名侍卫房净闲是认识的,正是二公子身边的秦勇和秦武。叹了口气,房德缓缓地站起了身,“阿勇阿武,带他去书房,还有,房阐那边派人去了吧?”   “德叔放心,虎哥亲自去的,房阐还想出城,现在已经被虎哥逮住了!”秦勇的话彻底的断送了房净闲所有的希望,房阐没能逃出去,看来他房净闲一家算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   房净闲被带到了书房里,此时房玄龄一点睡意都没有,房净闲跟了他四十多年了,这份感情又是那么容易割舍的。来到书房里,房净闲就跪在了书桌前,“老爷,净闲对不住你,对不住二公子,呜呜”   已经有些白发苍苍的房净闲竟然哭了起来,也许他的心里总有些无法面对的。房玄龄仿佛没有听到房净闲的声音一般,他放下手中的书,轻轻地说道,“净闲,你跟了老夫也有四十多年了,除了房德,老夫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可是你为何不满足呢,但凡房家不倒。就有房阐一条活路,为何你就是想不通呢?你看到李泰那一条金光大道。却要置俊儿于死地,你说,你要老夫儿子的命,老夫还如何原谅你?”   “老爷,对不起,净闲自知必死,求你了,给房阐留一条生路好么?”房净闲还在恳求着。只是房玄龄根本未曾理会,如果房净闲不求,也许他还会给房阐留一条活路,可是房净闲越是恳求,房玄龄心中的恨意就更加的深。房玄龄真的很生气,这一生他就没有如此生气过,看着跪在地上的房净闲。房玄龄抄起桌上的书狠狠地砸在了房净闲的头上,“房净闲,你还有脸求老夫,你的儿子是条命,老夫的儿子就不是一条命了么,你想让房阐活。可想过俊儿受过多少的苦?”   房净闲颤抖着身子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房遗爱受了多少苦,他能不知道么?   挥了挥手,房玄龄有些疲惫的说道,“阿勇。把他带出去吧,还有房阐。把他们葬在一起!”   秦勇拱手应道,“是!”房净闲没有反抗,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被带了出去。等着房净闲被带走后,房玄龄就好像失去了什么似得颓然的坐在了椅子里,房德没有打扰房玄龄,此时的房玄龄更需要安静才对。   “房德,房阐的孩子就交给你来带了,这也是老夫唯一能做的了!”说这话,房玄龄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丝泪光。   房德慢慢的跪在了地上,此时的他也是老泪纵横道,“老爷,阿德带净闲谢谢你了!”   “谢什么,几十年的老兄弟,你忘不记,老夫又何尝能忘记?净闲犯的错太不可原谅了,如果不是俊儿本事大,也许他就死在外头了!”   房府上演着一幕别离,太极宫里也不是太好,李世民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房里坐着的则是多日未见阳光的李婉柔。   “婉柔,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你?”李世民心中早有了决断,可是他却还是想听听李婉柔能说什么。李婉柔轻轻地蹙了蹙眉头,李世民的话太奇怪了,“我的好二叔,你又何必说这些话呢,既然心中早有决断干脆之说好了!”   “真不愧是我老李家的孩子,很好,朕打算将你交给房俊,你同意么?”李世民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有时候杀人不需要武器的。李婉柔深深地忘了李世民一眼,到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李世民能赢下玄武门,因为他足够狠,看上去将她交给房俊是好事,因为房俊不会害她,可是这样也相当于给她李婉柔上了一道最坚固的铁锁。当然,她可以选择挣破这道枷锁,但是那样做,整座房府将为她陪葬,真的,李婉柔狠不下心去害房俊。   “李世民,你真的好狠,房俊一心忠于大唐,你却如此对他!”李婉柔不忘讽刺李世民几句,只是李世民对此却毫不在意,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能打到他李世民么?   也许李婉柔说的有些刺耳了,但这却是个事实,昨天他就想好了,从今往后他再也不会打压房俊了,因为他那个儿子需要房俊的帮扶,可是他也不会放任房俊乱来的,他需要给房俊上一道锁,而这道锁就是李婉柔,只要李婉柔不死,这道锁就会紧紧地锁着整座房府。   人心,是最难把握的,可谁能把握住人心,那就拥有了一把无往不利的宝剑,李世民就是那个能看透人心的人。李婉柔不怕死,就算她死了,万花谷的余孽依旧会存在着,可是将李婉柔交给房俊就不一样了,凭着李婉柔对房俊的感情,她会忍心害房府么?也许有些残忍,可是他李世民必须这么做。   如果上天能给人后悔的机会,那李婉柔一定会选择死,可是现在她就是想死也不能死了,因为某种意义上她和她的万花谷已经和房府紧紧地连在了一起,李世民就是这么的不讲理,别人毫无办法。   “我李婉柔的好二叔啊,也许房俊说的没错,你才是最能带领大唐走向辉煌的帝王,可是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双手沾满鲜血的狠人。”   “婉柔,你不用激怒朕,朕不会杀你的,房俊的能耐太大了,朕不得不给他上道枷锁,至于朕是不是狠心,那自有后人决断了!”   九月菊花黄,天边细雨茫茫,相传陶渊明铸就了菊花的神采,却没有铸就菊花的灵魂,而这一年,房遗爱为菊花送去了一种灵魂,那就是对死者的悼念,对生者的期望。   隔了一年,房遗爱才能昂首挺胸的面对郝连树的坟墓,这是一座衣冠冢,可是却掩盖不了郝连树在房遗爱心中的地位。   风儿吹来,那漫天的寂寞,又有谁能读懂。大唐,这个巍峨的国度,犹如泰山之巅!   ☆、第956章 最美的花送最美的人   第956章 最美的花送最美的人   房遗爱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程处默却是一步三回头的唠叨着,“俊哥,跟为兄说说,咱们这是要去哪?”   “天牢啊,处默兄,你不想跟长孙大狗子谈谈吗?”房遗爱回头冲着程处默嘿嘿笑了笑,说起来程大公子命也真够大的,上次齐维羽领人袭击天牢,程大公子却是毛都没掉一根。本来还以为程处默会受点伤的,结果跑程府一打量,这位大公子却是活蹦乱跳的,至于说什么受伤,也是心理受伤而已。房遗爱真佩服老岳父的无耻劲,貌似后世都没有心理受伤之说,结果老岳父就用上了。   一听是去找长孙大狗子,程处默顿时没兴趣了,他跟长孙冲可没什么好谈的,现在他一看到长孙家的人就觉得头疼,“得了,为兄可没心思去看大狗子那张脸,倒是二狗子挺老实的,这两天就等着他出来了,结果这小子脸面都不露!”   房遗爱听得一阵无语,长孙涣犯了那么大错,不被关一辈子就算好的了,还能放他出来祸害人,估摸着长孙无忌不死,长孙涣是没机会在长安城里逛荡了。搂住程处默的肩头,房遗爱哈哈大笑道,“处默兄,走咱们喝酒去,刚跟你开玩笑呢,大狗子好好地蹲他的天牢吧,现在还不是去见他的时候。”   房遗爱没有胡说,现在确实不是见长孙冲的时候,如今朝堂上关于怎么处置长孙冲还没个定论呢,他房某人何必这个时候去显眼,等着李世民下了判决,再去作践下长孙冲也不迟。   为什么去喝酒呢,因为房遗爱心里特别的烦,如果说在京城里有一个他无法面对的人,那这个人就是萧慕儿了。至于襄城,房遗爱倒不是太担心,反正李世民也没明着反对,他房某人只要厚着脸皮把襄城的肚子搞大了,那些御史们还能拦着他房某人接襄城过门不成?只可惜襄城的法子不能用在萧慕儿身上,因为他和萧慕儿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清风楼上,程处默也看出房遗爱有些心不在焉了,重新满上一杯酒,程处默少有的正经了一回,“俊哥,不是为兄说你,如今那么大的事情都熬过来了,还有啥可担心的。你呀,就该学学咱们的吴王殿下,只要是活着,就吃好喝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程处默的话有点粗鲁了,这找女人能跟吃饭一样么?可房遗爱偏偏听信了程处默这一套,拍拍桌子,房遗爱爽朗的敬了程处默一杯,“处默兄,跟你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就今天说了句人话,你先喝着,小弟去潇洒下!”   房遗爱跑的老快了,等着程处默想喊人的时候,房遗爱早就没影了,看着空荡荡的包房,程处默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刚才说啥了,他只是将前天吴王殿下对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咋俊哥这么大反应,难道那些话真的如此有威力?嗯,得好好想想,说不准以后还能用上呢!   房遗爱可不知道程处默是心口胡扯的,要是知道的话,他非返过身把程处默揍成猪头三不可。   宋国公府上,萧慕儿托着下巴静静地坐在亭子里,荷塘里鱼儿欢快的游着,可她却没了往日欣赏的乐趣,如今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将来,和房遗爱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也不知道那恶人想怎么安排她,是晾着还是供着?   正想着呢,萧慕儿突然闻到了一股幽香,她可以断定这不是菊花香,也不是月季香,总之在她的院子里是没有这种味道的。扭过脸,萧慕儿就看到了一团巨大的花簇,接着在花簇后边露出了一个人头,那人笑得是如此的猥琐。这恶人就会搞怪,萧慕儿忍不住想笑,可笑容刚挂到脸上,她又紧绷了起来,“房二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哎,有道是宝剑赠英雄,鲜花送美人,所以呢,这最漂亮的花当然要送给最漂亮的人了!”没有女人不喜欢听好话,就是萧慕儿也不例外,萧慕儿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无耻劲,如果说房遗爱眼中谁最漂亮,那肯定是长乐和他的侍女姐姐吧。嘟了嘟嘴,萧慕儿伸手敲了下花簇,“二公子,你说得好听,慕儿可消受不起,还是带回去送给你家大夫人吧!”   “哎,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拿着,你要不要,那也行,山茶,过来下!”山茶正是经常跟着萧慕儿的丫头,她听着房遗爱的喊声,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到了近前,山茶眨着眼睛问道,“二公子,啥事?”   “来,这花送给你了,记住了插花瓶里满屋芳香!”房遗爱说着直接将花簇递到了山茶怀里,山茶小丫头还在发蒙呢,过了一会儿才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说道,“二公子,这话当真送婢子了?”   “那还能有假?难道你也不要,那也成,本公子一把火烧了,省的看着闹心!”房遗爱这么一说,山茶赶紧抱住了花簇,如此美丽的花儿怎么可以烧掉呢,这二公子也真是的,简直不知道珍惜。   萧慕儿气的牙根痒痒的,这个房老二就不能哄哄她么,不就说了句不要么,他就送给了山茶小丫头。山茶抱着花跑了,萧慕儿却赌气的将脸转到了一旁,总之,她决定不再理房遗爱了,就算这男人说的再好听,也不跟他说一句话。   萧慕儿想的挺坚定地,可结果总不是那么完美的,也不知道房遗爱怎么做到的,刚才他手中明明什么都没有的,此时右手不知为何又多了一朵花,那花通体深红,样式也是非常的美。萧慕儿敢发誓,她看遍了大唐的花,也没有见过这样艳丽的花朵,一时间,萧慕儿竟然被那花朵吸引住了。   一看萧慕儿的样子,房遗爱嘴角就翘了起来,还是玫瑰花厉害啊,幸亏今天在京城里看到了一个胡商再卖玫瑰花,否则就要错过了。不过人生就是如此奇妙,一心去寻找的东西找不到,无意中的东西却走进了他的眼线。   “最美的花送给最美的人,如何,这朵花漂亮吧,收下吧,这叫做玫瑰花,在卷毛鬼眼中,这花可是时间最真挚的爱!”   “这叫做玫瑰花么?真的很好看,二公子,咱大唐能养么?”萧慕儿确实喜欢花,就好像襄城喜欢好茶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可悲催的是房遗爱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好像他对任何事物都不是那么的喜爱。   玫瑰花,开的艳丽,却不是那么的难以养活,其实用玫瑰花来形容爱情也是最贴切的,哪一养活的感情那还是爱情么?朴质,平淡,随波逐流,处处为家,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将玫瑰花放在萧慕儿手中,房遗爱单膝下跪,轻轻地捧起了萧慕儿的手,“慕儿,房某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如果真的伤害了你,那房某愿意弥补。所以,慕儿,答应房某,从今天开始房某将真诚的追求你,西跨院永远有着你的地方!”   以前萧慕儿对房遗爱有着诸多意见,可当他跪在面前的时候,萧慕儿心中所有的委屈都随风消散了。房遗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余时候从未对谁下过跪,如果他跪下了,那他一定非常重视的。手中拿着玫瑰,芳香却溢满了整个心房,这一刻,萧慕儿的心已经满足了。不是任何一个人跪在她面前,她就会知足的,大唐,也只有一个房遗爱。   “二公子,你是个特殊的人,所以,以后不要如此了,慕儿受不起,恐怕大唐也没几个人能受得起你一拜!”   萧慕儿的声音还犹在耳中,房遗爱心中感慨万千,想要得到萧慕儿的心不容易啊。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房遗爱伸手向天输了一根中指,老天爷,就是个笑话,他除了看热闹还能做什么,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是坎坷是平坦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终于会昌寺时候第一次大朝会在宣政殿召开了,做为受害人房遗爱当然要入场的,站在角落里望着那茫茫的大佬们,房遗爱嘿嘿笑了笑,从今往后这里该有他房某人的位置了。   苏定方站得稳稳地,就跟入定的老和尚一般,程处默也想学学苏定方的样子,可是刚站了没一会儿就开始伸手挠痒痒了。   其实朝会并没有太多实质的内容,大佬们没一个傻子,在朝会没开之前他们就已经猜的差不多了。李世民不可能杀李泰的,不杀李泰自然也不会杀长孙冲,所以这事只能让某些人顶缸了。很悲剧的,侯君集成了会昌寺之事的主犯,而李泰和长孙冲成了从犯。李世民明摆着在混淆视听,可朝堂上没一个人发表异议,说白了这还是李世民自己的事情。   最终高鹗读了圣谕,李泰被夺去亲王身份,被贬为顺阳郡王,众生软禁太液宫。长孙冲夺去国公府继承权,剥夺嫡长子身份,贬为庶民,终生不得入仕。当听了对长孙冲的惩罚,长孙无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长孙家的嫡长子已经完了,也许登上二十年长孙冲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他能等这么久么,更何况房遗爱又岂会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惩罚只是一个开始,那么赏赐就是最为引人关注的东西了。长孙无忌没有心思去听,剩下的无非是对房遗爱的奖赏而已,自从李泰一失败,就没人能阻挡房遗爱立足朝堂了,总之,未来几年,将是属于李承乾和房遗爱的时代。   随着高鹗读下去,终于读到了房遗爱的名字,不出所料,房遗爱如愿以偿的重新做回了龙虎卫大将军,同时幽州大都督职位不变,外加幽州大将军,并赐虎头兵符。房遗爱能得到这些,没人觉得意外,因为这些封赏也只是对于前几年军功的弥补罢了,因为前些年房遗爱立了那么多功劳,一直都是原地踏步走,更让人无语的是最后还把龙虎卫大将军的职位丢了。   房遗爱迅速崛起,成为军中最年轻的实权人物,而李承乾也同样得到了应有的权力,总督户部和吏部一切事宜,如此一来,算是明确地告诉所有人李承乾便是未来的皇帝了,一个掌握了户部与吏部的太子,还有谁能撼动么?   有人好就有人不好,房遗爱和李承乾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李泰一党却成了倒霉蛋,其中原羽林卫将军、清河县令卫宏、并州司马吕钊协同谋反,被判秋后处决。同时长安县令韩英来官复原职,汉王李元俗无罪释放,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督查不力革去大将军之职,降为三品将军留京反省。   ☆、第957章 装傻充愣的境界   第957章装傻充愣的境界   会昌寺的事情影响了许多人,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房府和长孙府了,房遗爱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长孙无忌对此毫无办法,当陛下决定将江山交到李承乾手中的时候,这种情况就应经可以预料到了。   这次朝会惊人的消息不少,其中最吸引人的除了对房遗爱的封赏外,就是李世民对龙骁卫的改制了,从十月份开始,龙骁卫将取消左右卫编制,打散后组成一卫,人数约为四万。龙骁卫也将重新选择训练方式,至于如何训练,那就奇葩了,李世民要让龙骁卫和龙虎卫一起训练,而训练的责任自然落在了房遗爱肩头。   当李世民下达这个命令后,长孙无忌就觉得天要变了,看来陛下一心要将房遗爱捧为军中第一人了,若干年后,房遗爱在京城里掌控者龙虎卫、龙骁卫和左武卫,在外遥控幽州各营和可汗浮图城还有多玛城边军,其实力绝对算得上军中第一人了。   这次房遗爱重新入主龙虎卫,再没听到半点反对之声,以前他们还能说房遗爱年纪小不稳重,甚至能说出许多的理由来,可是这次却不行了,无论是征战突厥,还是破契丹,房遗爱都表现出了足够的能力。长孙无忌心中有些话想对李世民说,可却说不出口,如今所有人都觉得房遗爱像个二愣子,就是这次谋反案,也是活得如此侥幸。长孙无忌却不这么觉得,房遗爱真的是个二愣子么?不,那都是一种假象,房遗爱能活到现在甚至能赢的陛下的信任。那也是由于他那副装傻充愣的本事。   虽然有些事情李世民没有说,可是长孙无忌还是知道一点的,将襄城骗到顶塔楼,然后用一女尸换走李婉顺,听上去很简单。可做的事情却是环环相扣,这些事又岂是一个莽夫做得到的。看上去一直是郑丽琬站在最前边,可是没有房遗爱的同意,郑丽琬真的能做那么多事情么。长孙无忌转眼朝房遗爱看了看,此时房遗爱显得是那么的高兴,就好像捡了一块金元宝一样。被骗了。所有人都被房遗爱的样子骗了,陛下一定会后悔的,现在将房遗爱捧上去,等过几年再想把他拉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虽然长孙冲不用死,可在房遗爱心中。长孙冲已经完了,连带着长孙家也要后继无力了,长孙无忌想重新培养一个后辈,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许李世民不会放弃长孙家,可是李世民还能活多少年?十年?二十年?他房某人都等得起,等到李世民去了,长孙家也就要彻底的遭殃了。就算他房遗爱不动手,李承乾也不会让长孙家好过的,毕竟在谋反案上,长孙无忌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长孙冲和李泰勾连在一起,长孙无忌会一点都不知道么?错了,长孙无忌肯定是清楚地,可是他却没有阻止长孙冲,这其中安的什么心思就不用多说了。长孙无忌打得好算盘,也没有想到李泰会跟猴灵合作吧。   李世民坐在龙椅上笑呵呵的,他可等着别人说好话呢。给这小子如此大的恩宠,他还能不说点漂亮话?李世民在等啥,房遗爱老清楚了,这个黑心老岳父那要脸皮子的臭毛病就是改不了,得了。再浪费点口水拍拍皇帝陛下的马屁吧,“父皇圣明,在小婿心中,您就是尧舜再生,赛过三皇五帝的人物!”   李恪俩眼瞪得圆溜溜的,好恶心人的话,听得都快吐了。偏偏那位父皇还就听这一套,以后还得跟房二公子多学学,这拍马屁哄人的本事可比别人强多了。李世民笑得脸若桃花,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一直站旁边看热闹的程咬金就咧着大嘴哈哈大笑道,“好贤婿,谢个啥,这都是你应得的,不就是个龙虎卫大将军之职么,你当得,谁要是敢说你不行,看老夫不骂死他!”   “”好一个搅屎棍子,房遗爱都快哭了,咋就找了个这样的岳父老泰山呢,李世民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封赏房遗爱的可是他李世民,程老货装什么样子?好在李绩手快,见程咬金站中间亮亮膀子,赶紧把他揪了回来,“老货,你不嫌丢人吗?人家房俊的事情,你掺合啥?”   “茂公,你这是嫉妒!”程咬金俩眼一瞪,对李绩相当的不满,前段时间可把他老程憋屈坏了,今日好不容易能说句话了,还让憋着不成?   李世民啥都不怕,最怕程老货胡搅蛮缠了,于是乎他大手一挥当即吼道,“都散了吧,房俊随朕来一下!”   李世民一声令下,宣政殿就放了鸭子,拥挤的人流疏散了,房遗爱却不得不跟着李世民朝侧门走去。和李恪打个照面,这位拜把子兄长就打着口型小声道,“俊哥,没事抓紧出来,清风楼,不见不散,为兄想死你了!”   房遗爱一阵恶寒,怎么吴王殿下连这话都说得出来?两个大男人,还不见不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房某人有啥不良嗜好呢。也就是在宣政殿上,换个别的地,房遗爱早让李恪还钱了,这位破兄长可没少糟蹋东西。   随着李世民回了宣政殿,房遗爱就自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李世民吹吹胡子很是不满的吭哧道,“臭小子,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啊?父皇,小婿帮你试试这椅子,省的赵冲再弄点次等货来!”听着房遗爱的话,李世民当时就无语了,反应挺快的,这理由都想得出。懒得跟房遗爱计较这些,他从案子上找出几分折子丢给了房遗爱,“小子,一会儿把这些奏折拿回去好好看看,朕正为这事头疼呢。你要是有啥想法,就跟承乾好好商量下,如果可行,就拿出份章程来!”   “好的。父皇,还有啥事没?要是没有的话,小婿想陪母后去天牢一趟!”房遗爱随手接过了折子,他也没当回事,在他想来。无非是关于重组龙骁卫的事情罢了。   沉吟了一下,李世民接口道,“房俊,回去的时候别忘了把婉柔带走,朕不希望再听道万花谷的事情了,你可懂朕的意思?”李世民的口气显得有点严肃。房遗爱心中却是冷不丁的惊了一下,李世民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懂,把婉柔放在房府,可是一招狠棋啊。   “父皇,小婿懂得。父皇但可放心,从今往后,万花谷将不复存在,若再听到万花谷半点消息,小婿愿拿项上人头作保!”   “好了,朕需要你作保么?下去吧,陪你母后去趟天牢。有你跟着,朕也能放心不少!”   房遗爱拱拱手便揣着几本折子退出了甘露殿,等着房遗爱一走,屏风后边就走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太子哥李承乾。   听着李承乾的脚步声,房遗爱微微笑道,“明儿,朕的江山迟早会是你的,所以朕不希望出什么意外!”   会有什么意外呢?李承乾稍一思虑就想到了。他皱着眉头说道,“父皇,房俊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明儿,你还不懂么?问题不在于房俊会不会背叛你,而是你应该做什么?你要记住了。你是大唐的帝王,万万人之上的王者,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不出三年,龙虎卫和左武卫将成为房俊的左膀右臂,那么你呢?任何时候不要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别人手中,龙骁卫和羽林卫你必须想办法攥在手中,等朕哪日去了,你也可将龙虎卫再拿回来,那时你大可说是朕的主意,相信没人会怪你的!”   听着李世民的话,李承乾却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他不明白,难道做了皇帝就必须当个孤家寡人么?   李世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短时间能想通的,好在还有的是时间,希望李承乾能有所改变吧,叹了口气,李世民慢慢的转过了身,他拍拍李承乾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明儿,这为君之道,最重要的就是平衡。朕知道你对你舅舅有所不满,但是朕可以清楚地告诉你,长孙家不能垮,你以为房俊真的如他所表现的那样么?好好想想吧,房俊聪明得很,仅仅依靠一个拔里氏就把契丹搅了个天翻地覆,这份本事岂是一个莽夫能做到的?房俊啊,是一把锋利的宝刀,你要用他,却也得给他配一个刀鞘!”   李世民这些话,李承乾还是同意的,别人都觉得婉柔来太极宫是房俊命好,但李承乾却不这么认为,至于原因,那就是他知道房遗爱一直是个惜命的人,试问一个惜命的人又岂会傻到自己往刀山上跳。很显然,房俊早就想到婉柔会来了,也许太不可想象了,但这就是个事实,若说别人没这个胆子,那房俊一定有的,当年刚刚初出茅庐,他就敢跑江南搅风搅雨,那胆子还能小得了?   百福殿里,长孙皇后早就在等着了,房遗爱一进屋,就看到长孙皇后在屋里打转悠呢,拱手行了一礼后,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道,“对不住了母后,朝会散了之后,又被父皇喊去了,导致现在才过来!”   “这有什么对不住的,走吧,对了,俊儿,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跟陛下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把青雀他们放出来?”   “母后,估计还得等上几天,由于猴灵那边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完,所以小婿还不敢立即放四哥儿他们出来!”房遗爱到没有敷衍长孙皇后,虽然齐维羽进了天牢,可是猴灵在外边还有许多残余势力,他必须借着这点时间先把这些人抹去才行。   “算了,我也不逼你了,咱们还是先去天牢瞧瞧吧,上次去天牢还是因为你和长乐呢!”长孙皇后心中还是感慨良多的,她可不想去天牢那种地方,因为每当她要去的时候,就意味着出了些伤心事。   一路上,房遗爱表现的恭恭敬敬的,长孙皇后也问着一些西跨院的事情,“俊儿,孩子的名字想好了么?还有满月酒的事情得好好操办下才行,若是缺什么,尽可跟母后说!”   “这个”一说起孩子的满月酒,房遗爱就有点脸红,因为这些事一直是幽兰跟王丹怡在张罗着,他貌似连问都没多问过。一瞧房遗爱那神情,长孙皇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俊儿,不是母后说你,自个的孩子你不上点心,那怎么能成?”   “母后,不是小婿不想管,实在是小婿不懂这些,再说了,这段时间事情如此多,小婿就是想管也管不过来啊!”   ☆、第958章 长孙冲疯了   第958章 长孙冲疯了   “怎么,陛下又给你摊派职司了?”长孙皇后也听出了一点道道,不得不说她猜的很准,房遗爱当即就苦笑道,“可不是嘛,龙虎卫和龙骁卫可不是那么好管的,而且父皇还给小婿几分折子,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办的事情!”   “嗯?是嘛?咯咯,俊儿,看来你这个大都督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幽州了!”   房遗爱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别的王子滞留在京是为了享受,他房某人倒好,简直成个苦力了。   两个人聊着很快就到了天牢,如今天牢里的漏洞早补上了,所以一点不用担心齐维羽等人会逃跑,更何况赵冲还在宫外也安排了不少人手,这种防卫措施下,就算齐维羽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跑出去的。   李泰等人是分开关着的,不仅分开还隔的特别远,长孙皇后第一个要见的当然是李泰了,而房遗爱则溜到了长孙冲那里。此时的长孙冲耷拉着脑袋,仿佛老了十几岁一般,听到响动,长孙冲便缓缓地抬起了头,本来他的眼睛是有些空洞无神的,但一看到来的是房遗爱,他便冷笑了起来,“房老二,你为何不杀了我?”   “为什么要杀你,你还能做什么嘛?长孙冲,你知道么,在这个世上,死并不是最残忍的,没有希望的活着才是最无趣的!”房遗爱冷冷的笑了起来,他不会让长孙冲死的,因为如今的长孙冲活着跟死了已经没却别了,既然如此,那何必让他死呢。房遗爱希望长孙冲能够体验下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然,如果长孙冲受不了自杀的话。那他房某人就办法了,他是答应长孙皇后不杀长孙冲的,可没说要阻止长孙冲自杀啊。只是长孙冲可能自杀么,如果他真的选择了自杀。那还真像个男人了。   长孙冲的身子已经开始哆嗦了起来,也许是怕了,也许是生气了,他瞪大眼睛猛地扑到了铁门前,长孙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疯狂的晃动着铁门,那沉重的铁锁被摇的晃晃作响。长孙冲的脸狰狞可怖。离着房遗爱是如此近,“房遗爱,你杀了我!”   “不,我不杀你。因为房某答应过母后的,房某是个讲信用的人,说得到就得做得到!”   “不,房老二,你会那么好心?你是想看我长孙冲的笑话。你是想看着老子在你脚下卑微的活着不是吗,你骗得别人,骗不了我的。你个混蛋,现在就杀了我!”长孙冲有些疯狂的骂着,房遗爱却是好整以暇的掏了掏耳朵。他指了指铁门,笑眯眯的说道,“大公子,你有手有脚,牙齿健全,想要死的话有的是方法,要是受不了,可以一头撞死亦或者咬舌自尽。来吧,像个男人一样死上一回,房某也好欣赏下!”   听着房遗爱嘲讽的话,长孙冲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看看自己的手心又望了望坚硬的铁门,为什么他就没胆子自杀,为什么会这样?这一刻长孙冲整颗心都崩塌了,也许房遗爱说的没错,他真的不是个男人,一直都不是,不分青红皂白之下污蔑了长乐,如今明知此生没了意义,还没胆子自己了断。   房遗爱还想再刺激下长孙冲的,因为长孙冲还没有疯,这可不是他房某人想要的,只可惜刚想张嘴呢,就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想来长孙皇后来看长孙冲了。于是乎,房遗爱手扒住铁门,无比痛心的叫道,“长孙冲,你个混球不能死啊,你可知道皇后娘娘为了你操了多少心么,你要是死了,对得住她么?听房某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以后不能做别的,但可以孝敬下皇后娘娘和长孙大人啊,你难道忍心看着皇后娘娘和长孙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长孙冲眼神有点涣散,他有些茫然的看着门口的房遗爱,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神经质的吼了起来,他一边吼还一边抄起牢房里的草屑朝房遗爱丢来,“房老二,给老子滚,少假惺惺的,老子就是想死也用不着你来劝,滚啊,滚啊”   长孙冲还在骂着,却听门外传来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娇叱,“混账东西,难道房俊有说错么?你个不成器的东西,犯了事也就罢了,难道还真想让你父亲替你收尸么,你还有没有点孝心了?”长孙皇后骂完话,就朝房遗爱叫道,“俊儿,你不要管他,就让他去死,死了也好,就当我长孙家没有这个人。”   房遗爱冲长孙冲递了个笑,那笑容了包含了太多的讽刺与嘲弄,一时间长孙冲有些呆住了,此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被房遗爱耍了,没想到他长孙冲竟然成了房老二标榜仁义的工具!不知为何,长孙冲竟然哭了,他瘫坐在地上,手不断的抓着周边的草屑,“呜呜呜,房遗爱,你是个坏人,老子不怕你,老子不怕你我是长孙大公子,来人啊,来人啊给本公子买冰糖葫芦来”   长孙冲语无伦次的,没人知道他想说什么,长孙皇后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来,而房遗爱也是彻底的愣住了,怎么会这样,长孙冲竟然疯了,娘的,这货就如此受不了打击,不就是多刺激了他一下么?   长孙冲确实是疯了,也许是太想吃冰糖葫芦了,他竟然抱着房门上的铁条啃了起来,别说长孙皇后了,就连房遗爱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有兴趣整长孙冲,可是整一个疯了的长孙冲还有啥意思?   听说长孙冲疯掉,最吃惊地还是赵冲,房二公子到底跟长孙冲说啥了,竟然一会儿就把他弄成了疯子,要说长孙冲是装疯卖傻,赵冲是不会信的,因为经过宫里所有御医诊治后,一致认为长孙大公子没救了。   长孙冲疯掉,对于房遗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本来还想着让长孙冲生不如死的。他这一疯,倒是烧了许多乐趣,不过还算有点安慰。至少长孙冲是他房某人整疯的。   长孙皇后哭过之后,就不是那么伤心了。也许疯了倒好,出了那么多事情,长孙冲也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了,对于别人来说当个普通人没什么,可对于长孙家的嫡长子那无异于生不如死的痛苦了。疯了好,疯了就不会想那么多烦心事了。   长孙皇后离开了天牢,房遗爱却留了下来。他还是想和齐维羽聊聊的,对齐维羽这个人,你不佩服都不行,也许这个人狠了点。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让赵冲弄来点酒菜,房遗爱便坐到了齐维羽的牢房里,赵冲怕房遗爱吃亏,也坐在一旁陪着。   “齐维羽,怎么样。可否赏个脸,陪房某喝几杯?”房遗爱说着满上了酒,齐维羽嘴角上翘,端起酒杯便是一饮而尽,末了还叹道。“果然是好酒,上等的海天蓝就是不一样啊!”   “够胆,你就不怕房某在酒里下毒?”房遗爱笑眯眯的望着齐维羽,齐维羽却是眼皮都未抬一下,“有必要吗?凭你房二公子现在的能耐,只需要一刀将齐某人杀了就行了,可别多此一举的弄什么毒酒?”   “不错,只可惜了,你这人太狠毒了,如果不是如此的话,房某倒不介意留你一条命!”   “呵呵,齐某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貌似,能让你房二公子看在眼里的人也不多吧?”齐维羽仿佛在询问一般,房遗爱挑眉笑道,“过奖了,房某人知趣的很,大唐朝比房某强的人多了去了。”   “嗯?房遗爱,在齐某人面前就不用再装了吧,你那套装傻充愣的把戏演给别人看也就是了,莫要再齐某人面前卖弄了。以身做饵,为自己出去一切后患,再巩固李承乾的地位,好一个连环套,别告诉齐某人这些都是郑丽琬和武曌想出来的,那两个女人还没这么大的豪气。”   “齐维羽,你在说什么,房某可听不懂了!”房遗爱不会接齐维羽的话的,如今旁边还坐着一个赵冲呢,齐维羽摆明了就是想阴人,他房某人才不上这个恶当呢。   见房遗爱没有上当,齐维羽也没怎么失望,反而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二公子,你我之间也算得上老交情了,有什么话就只管问吧,这个时候,齐某也不想带着什么秘密去地府。”   “爽快,齐维羽,房某很奇怪你是如何找到一个和你长得如此相像之人的,当时连房某都差点相信你已经死了!”   “二公子,不知你可听说过削骨术么?”听着齐维羽的话,房遗爱便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削骨术呢,朝赵冲看了看,显然赵冲也没听说过,因为赵冲那一双牛眼比他房某人还茫然呢。   见了房遗爱的反应,齐维羽就就像是在讲故事一样叙述道,“这削骨术也不难懂,在人小的时候将一种药物灌入鼻腔之中,便可让头骨变得松软一些,这个时候便可以照着别人的样子慢慢的休整一番。一次肯定是不行的,但是经过几十次休整之后,便可以让两个人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只是削骨术还有个缺点,就是因为长期灌药物,下身骨骼会有些松软无力!”   房遗爱听得瞠目结舌的,什么削骨术,不就是古代版的变态整容术么?这没想到大唐朝还有这种技术,相比韩国人的整容术又算个啥,他们能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么?   赵冲也是听得有点傻眼了,好神奇的削骨术,将人变成另外一个人,其实赵冲很想问问谁会削骨术,而房遗爱也是如此想的。齐维羽就像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一般,他笑了笑摇头说道,“二公子,不要问齐某谁能做到这一点,因为那个人就在你手上呢!”   “哦?你说的是平五郎?”房遗爱马上就想到是谁了,能做到这一点的,也就平五郎那个变态郎中了吧。果然,如他所想,齐维羽轻轻地点了点头。   房遗爱心中的疑问可不少,而这些问题,只有齐维羽才能够解答,“齐维羽,那那些日本人又是怎么回事?据方某所知,玉越良戒乃是十几年前的遣唐使节,为何会听命于你?”   “其实很简单的,玉越良戒并不是听命于齐某,准确的说应该是听魏王殿下的命令才对。玉越良戒虽为遣唐使节,可他心中想的却是物部氏的前途,而魏王殿下可以帮着他打败苏我氏,你说玉越良戒为什么不可以为我们卖命呢?”   ☆、第959章 红鸡蛋和白鸡蛋   第959章红鸡蛋和白鸡蛋   房遗爱可真有点佩服玉越良戒这个日本人了,就日本那弹丸之地,现在好多人还把破布当衣服呢,他们还想着争权。苏我氏和物部氏房遗爱还是了解一点的,说白了这就是两个教派,就像日本忍者里分甲贺和伊贺流派一样。苏我氏是支持佛教的,而物部氏是支持神道教的,就因为这点原因,双方人马争得是你死我活的,这种事在大唐那可是难以想象的,信什么教派又解决不了吃饭问题,争什么争啊。   必须得承认齐维羽是个大大的人才,只可惜这个人才必须得死,连带着猴灵那帮子逆党也不能放过。和齐维羽聊了许多,等到一壶酒喝干净了,房遗爱和赵冲有说有笑的出了屋。来到天牢外边,房遗爱看着天边的夕阳大大的伸了下懒腰,“老赵,你觉得齐维羽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呢?”   “嗯?齐维羽说过什么嘛?赵某不知道啊!”赵冲这么说,倒让房遗爱愣了下神,不过房遗爱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看来赵冲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吗,得了,既然赵冲不想谈,那就不提了。   揣着折子回到西跨院,房遗爱就先抱着几个娃挨个亲了几口,满院的人都挺高兴的,唯独程灵儿嘴巴有点扁扁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别的女人都生了个男娃,唯独程灵儿生了个女娃。程灵儿咽不下这口气,房遗爱却只能变着法的去哄程灵儿,为了让程灵儿相信他喜欢女娃,房二公子还得亲自替女儿换尿布,累是累了点。不过多少让程灵儿高兴了不少。   以前喜欢当父亲,可真当了爹才知道当爹的痛苦,这个儿子刚睡下,那个就开始哭,总之就没一颗安宁过。房遗爱可真扛不住,只好揣着折子来到了书房里。海棠一直在陪着房遗爱,见房遗爱眉头一皱一皱的,她便娇笑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陛下又给你出难题了?”   “难题?何止啊,丫头,你也来瞧瞧吧!”说着房遗爱将手里的一道折子递到了海棠眼前,海棠却是吓得直摆手,“公子,你可莫要害婢子了。这奏折那是婢子能看的?”   “瞧你吓的,按规矩本公子也看不得呢,现在还不是照样翻着玩,看看又如何,只要陛下不怪罪就行了!”   听着房遗爱的歪理,海棠便努着嘴接过了折子,粗略了看了下折子内容。海棠就哭笑不得的说道,“公子,这陛下难道让你想办法把科举之事推行下去?”   “当然了,否则陛下让我看这些折子做什么?你瞧瞧,这些折子都是关陇各家给陛下递上来的,说的也是五花八门的,总之就是不同意恢复科考”房遗爱可头大了,以前就知道恢复科举不容易,如果容易的话,也不可能熬到武则天登基才重开了。若说历史上李世民不想开科考。那纯属瞎说,李世民就不想让自己的江山更稳当一点吗?所以说这科举施行不下去,根源还在于世家,到底该用什么办法把科考开了呢?重开科考不光对李世民有好处,对他房某人也有着莫大的好处。寒门子弟没有根基,却也是最容易拉拢的,不像那些世家出来的人,一个个眼高于顶的,除了自己本家,谁都放在眼里。   房遗爱本身就是世家之人,所以他深知世家子弟的德性,如果不是跟卢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老卢家会鸟他房遗爱么?当然,如果不是因为抹不去的血缘关系,他房某人第一个就拿范阳卢家开刀了,至于原因吗,那就简单了,范阳卢氏实在是太庞大了,要是真天下大乱了,老卢家振臂一呼,能够迅速在山东搅起一场狂风暴雨。   “公子,婢子觉得陛下有点为难你了,这么大个事,又岂是你能解决的,要婢子说啊,这事就该丢给老爷子!”   “嘘,丫头,这你就不懂了,这事还真不能让老爷子掺合,公子我无论怎么折腾,那也只是年轻人瞎胡来,要是把老爷子牵扯进来,那味道就变了。要是真可以放尚书省里议论,陛下又何必让我这个年轻人出头?”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海棠就有点懂了,看来这朝堂上的猫腻还是太多了,将折子还给房遗爱,海棠替房遗爱锤了锤肩头,“公子,你也没必要一直想着的,说不准啥时候就能想到主意呢。”   “也是,先不想了,咱们去后院走走!”房遗爱一直不是什么死板之人,与其闷头乱想,还不如出去放松下呢。房遗爱想的挺好的,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不,刚站起身,书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张绚丽张望了下,有点生气的苦笑道,“二公子,你可出来瞧瞧吧,那个宋玉大张旗鼓的来送礼了。”   “绚丽,你也真是的,有人送礼就收下啊,别人送礼你还不高兴,难道还怕那些御史们告本公子贪污受贿么?告诉你,本公子不怕这玩意,从今往后,别人送啥咱收啥!”   房遗爱说的老嚣张了,不过也怪不得他如此嚣张,弄来的东西好多时候都跟李世民对半分了,那些御史们就是告到天边去也捞不到好,难道李世民还能把自己罚了不成?   张绚丽气的直跺脚,她将门打开,缓步走了进来,“二公子,你想哪去了,宋玉送来的是好几箱子鸡蛋,那些鸡蛋还都是煮熟了的白皮鸡蛋,你让妾身怎么做?快去瞧瞧吧,幽兰还在外边应付着呢!”   几箱子白皮熟鸡蛋?房遗爱脑门上开始见汗了,好一个宋玉,还真是记上仇了,不就是送给老宋家一对红鸡蛋么,今个宋玉就还回来了。房遗爱没法拒绝这份礼物,因为宋玉大可以说是送给孩子坐月子的。送白鸡蛋,还一下送好几箱子,摆明了没安好心啊,人家生孩子坐月子你送白鸡蛋做什么。还都给煮熟了,要是生的还好说,煮熟了的鸡蛋算什么道理啊。   朝张绚丽招了招手,房遗爱耳语几句后,张绚丽就高兴地提裙跑了出去。张绚丽这一跑,可把海棠纳闷坏了,“公子,你刚才跟绚丽姐说什么了?”   “嘿嘿,丫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个宋玉想让房某人出丑,今个房某就给她做个红盖头!”   房遗爱的话老有深意了,任凭海棠怎么想也没想明白那红盖头是啥玩意,听说过结婚弄红盖头,还没听说送礼换个红盖头的。   幽兰也不是好相与的,一看那满箱子的白皮熟鸡蛋。她就知道宋玉是赌气来的,上次夫君送给老宋家红鸡蛋的事情可是尽人皆知的,那件事在京城里更被说成了一个大笑话。宋玉想把白鸡蛋送到府上,那绝对不可能的,幽兰也不会明着拒绝,只说要等等。   宋玉早看透幽兰的想法了,收个礼还等等。哪有这种道理的,再说了,幽兰也没说等多久,要是登上十天半月的,鸡蛋一臭掉,那还怎么吃到时只要一句坏鸡蛋不能用就可以将这批白鸡蛋丢出去了。   正想着跟幽兰唠叨几句呢,房遗爱就领着海棠大摇大摆的来到了客厅,看到宋玉,房遗爱就亲昵的打了个招呼,“玉儿啊。看你也真是的,来就来吧,还带这么多礼物,搞得房某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宋玉有点摸不着头脑了,难道房老二不知道送的是白鸡蛋么。咋还这么高兴?要说房遗爱宽容大度,那宋玉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的。   “二公子,你这是?”宋玉很想说是不是脑瓜子被驴踢了,只是终究没敢说出口,虽然没说出来,可那脸上的嘲弄已经表明一切了。   房遗爱不生气,相反还很高兴,他朝幽兰招了招手,显得有点小生气的吭哧道,“幽兰啊,你也真是的,有些事情跟玉儿解释清楚了不就行了。”   埋怨完幽兰,房遗爱再次转头朝宋玉笑道,“玉儿,你有所不知,在我们山东老家有个习俗,送这种厚礼的都得回礼才行,否则不吉利的,不是幽兰故意怠慢你,实在是事出有因啊!”   “原来如此!”宋玉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她倒要瞧瞧房老二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还回礼,说得好听,房二公子吞肚子里的东西还会吐出来,当年收了老宋家二十车石砖连半个好字都没说,末了还把她宋玉给气哭了。   没等多久,张绚丽就捧着一条花布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武曌,此时武曌手里提着一个小木桶,木桶里还放着一个刷子。   宋玉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是咋回事,武媚娘提着木桶干嘛,还有那块花布,难道那块花布就是回礼?不,怎么可能,房老二会那么好心送她一块布,那简直是无法想象的。宋玉从来不觉得武曌是什么好人,在她眼里武二娘子和房遗爱就是一丘之貉,别看武曌长得漂亮,可那股子无耻劲深的房老二的真传,当年一口一个不知道,差点没把她宋玉气出毛病来。   “姐夫,你要的东西弄来了,太不容易了,这大热天的弄这种东西,还得弄凉了!”武曌说着亮了亮自己的额头,还别说,真有几丝汗渍呢,房遗爱很配合的替二娘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抿着嘴嘟哝道,“弄好了就行,人家玉儿大热天的给咱们送东西,咱辛苦点也是应该的嘛!”   说完话,房遗爱从张绚丽手中接过花布便递给了宋玉,“玉儿,拿好了,来,你站这里来,房某给你送点喜庆,要是不添点喜庆,那是非常不吉利的!”   添什么喜庆?宋玉一脑门的问号,她到现在都没看明白房遗爱想干嘛,由于那股子好奇心,宋玉听从了房遗爱的安排,捧着花布站在了一箱子白鸡蛋旁边。宋玉站得很稳,神情也说不出的得意,她倒要看看房老二能拿她怎么样,要知道她可是来送礼的,要是房老二来硬的,那一定会让人耻笑的。   看着一脸得意的宋玉,房遗爱心里就嘿嘿直乐,等一会儿宋玉就笑不出来了,跟他房某人斗,还得回去多练练才行呢。   长乐早听说了府上的情况,至于宋玉闹成什么样子,她一点都不担心,有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夫君在,想来那宋玉也讨不好去。如今长乐操心的还是满月酒的事情,由于几个孩子前后出世,所以不能挨个来的,只好定个日子一起摆满月酒了。   ☆、第960章 猥琐引领时尚   第960章 猥琐引领时尚   宋玉眼神有点迷茫,因为房遗爱竟然伸手提起了地上的小木桶,刚想问问房遗爱干啥呢,就瞧见这恶人把小桶子对着她一泼,于是乎精彩的一幕发生了。桶里是一些红色水,被这水一浇,宋玉整个人打了个机灵,虽然如今是盛夏,可还是有点受不了的。此时宋玉就跟一个落汤鸡一般,头发上袖口上滴下来的全都是红色水渍,就连旁边白鸡蛋都变成了红鸡蛋。虽然没有镜子,但是宋玉知道自己的形象一定很差劲,想那白嫩的脸蛋也染红了吧。   如何能不生气?宋玉两只手都开始打哆嗦了,手里的花布红一块蓝一块的,就像她宋玉的脸一样,“房遗爱你竟敢如此对我”不知为何,宋玉双眼竟然有点水汪汪的,只是她还在强忍着,不能哭,今天可是来让房遗爱好看的,要是被他打败了,那怎么甘心。   宋玉反应还不算很强烈,这可让房遗爱有点佩服了,在她想来,此时宋玉应该扑上来又大又咬才对。见激怒宋玉的招数没凑效,房二公子只好一本正经的干笑道,“玉儿,这可是我们山东老家的习俗,客人见红,图个吉利!”   宋玉一阵冷笑,还图吉利,有这么图吉利的么,要不是需要忍耐下,宋玉现在就把手里的花布扣他脑袋上,整天胡说八道的,也不怕在嘴说烂了。屋里几个女人全都是忍俊不禁的,只是没人敢笑出声来,在大唐朝,敢这么对待宋玉姑娘的估计也就自家公子爷了。   “谢谢二公子的布了,如今礼数也还了。宋玉也该走了,不过,二公子,有句话得告诉你,我们岭南人也有个习惯,取回去的礼物得送回一些来,待宋玉想想裁剪点什么,再给二公子送回来!”   房遗爱被噎得不轻,宋玉可真不是吃素的,她要送点回来没关系。可别用这些布弄点孝服,那他房某人就是收了也不敢穿啊。   宋玉有些趾高气昂的出了房府,至于那落汤鸡的形象,她仿佛早就想开了,宋玉给人的印象就是很坚强很自主。可是一进了马车,宋玉就恢复了女儿家的心态。她冲着手里的布又撕又咬的。口中还气呼呼的怒道,“房老二,我咬死你,等着吧,真当我宋玉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宋玉多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做为房府二公子。房遗爱有责任送她出去的,送走了宋玉,人还没回去呢,门口就又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房遗爱熟悉得很。不正是襄城的么?车帘一开,襄城就露出了脸,相比以前,襄城并没有多大变化,可是房遗爱却能感觉的出来,襄城一定还有些不习惯的。   作为男人,总得有所表示的,襄城刚要下车,房遗爱赶紧走过去接住了襄城的手。若放在以前,襄城肯定会有所顾及的,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觉得没什么必要了,便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房遗爱的好意。   “襄城姐姐,今个正好,这天气不错,咱们去后花园走走?”房遗爱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了,刚才还跟海棠丫头说这话呢,现在又跟襄城唠叨上了。   让房遗爱失望的是襄城并不领情,她排掉房遗爱的手,小嘴抿道,“俊哥,我可是来看长乐和孩子的,你那后花园,就不必看了吧?”   房遗爱觉得脸上臊得慌,这丢人丢大发了,吞吞口水,他显得有点郁闷的说道,“襄城姐姐,你这是不给面子?”   “俊哥,你觉得需要给你面子么?”襄城说完就是莞尔一笑,懒得跟这家伙磨嘴皮子了,还是多跟长乐相处下吧,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希望长乐不要怪她吧。   襄城和房遗爱之间的事已经不算秘密了,别说房遗爱头疼,就连李世民都头疼,房二公子跟襄城发生苟且之事,那李世民就是脸再大也不可能将襄城嫁给别人了,可问题是把襄城送给房遗爱也不是件容易事啊,从前隋以来,就没有过两位公主同伺一夫的事情。   襄城跑院里找长乐聊天的,弄得房遗爱心里挺不是个滋味的,貌似他房某人才是男人吧,干嘛这女人整天找长乐唠叨呢。领着海棠还有芊芊在后花园里逛着,还别说,真让他找到了点乐子,曼妮娜不愧是大亚美尼亚王国出来的美人,瞧那身段,真够妖娆的。曼妮娜站喷泉旁扭来扭去的,房二公子看了半天光看到金发美人的屁股了,至于跳得什么舞,他一概不知道。自家公子是啥性子,海棠还能不知道么,见他看曼妮娜看的都直言了,海棠抿着嘴小声道,“芊芊,咱们公子估计又想这个洋婆子了!”   “能不想么,那洋婆子脸皮厚的很,大庭广众下就敢做那不要脸的事,这一点谁比得上?”   不怪芊芊发牢骚,要知道这里可是大唐朝,就算大唐民风再开放,也没开放到男女大庭广众下亲嘴的程度。房遗爱是个未来人士,曼妮娜又是不懂礼数的亚美尼亚人,这俩人岂会在乎大唐朝的规矩?   房遗爱看的直眼了,曼妮娜当然高兴了,一舞跳罢,她提着裙子跑了过来,“主人,曼妮娜跳的好么?”   “好,太好了,这里可真翘”房遗爱俩眼都没转过弯,再听他这么一说,曼妮娜真的很受打击,弄了半天,房二公子就看到她的小屁股了。   房府的氛围还是非常轻松的,房二公子不仅没受到责难,还加官进爵的,就算房府的下人都知道二公子的春天就要来了。二公子好了,他们当下人的也好,以后走出去腰杆也更加的直了,独掌龙虎卫,还管着龙骁卫,在大唐年轻一辈中谁有这份能耐啊。   房全正坐在大门口吹牛皮呢,做为房二公子的亲信。房全还是很有一些威望的,他说出来的话,有不少人会信。说的正来劲儿呢,头上就挨了一下,房全也是有脾气的,他房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哪能让别人随便扇脑瓜子?   “谁,哪个不开眼的敢打全大爷不想活啦?”房全吼得很威猛,一抬头人就蔫了,面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狗熊状的程大公子。   “小公爷这个小的不是骂你啊”房全都快哭了,咋不先看清楚了再发飙呢,如今倒好把程大公子给得罪了。   程处默可没心思跟房全唠叨,他俩眼珠子一瞪,朝府内指了指。“行了,号丧啥。程某人还会理你这个破玩意儿么?去。跟你家二少爷说一声,就说清风楼的人都等着他呢,他要是不去,后果自负!”   程处默浑身散发着一股威猛之气,房全听得都有点傻眼了,清风楼好像是他们老房家的地盘吧。咋听程大公子这语气,好像清风楼是他家的一般?   程处默亲自来访,房遗爱就想躲也没处躲,房全来传信的时候。房遗爱正百无聊赖的听襄城和长乐唠嗑呢。   “夫君,你就去一趟吧,正好也跟他们说一声,这个月二十都来府上喝酒,你跟他们说了,也不用母亲那边再挨个下帖子了!”   “成,为夫就去会会他们!”房遗爱抱着长乐的额头亲了亲,就领着几个忠仆出了院子,看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也不知道这场酒喝到啥时候,朝铁靺招了招手,房遗爱张口吩咐道,“铁靺,去把客厅里放着的鸡蛋挑一箱子出来,今晚上咱们好好做回生意。”   铁靺双眼开始冒光了,做生意好啊,主子做生意还没赔过呢。房遗爱这边刚让人挑走一箱子鸡蛋,长乐那边就得到了回报,襄城抱着孩子冲着长乐眨了眨眼,“长乐,你说房俊能卖个什么价钱呢?”   “这谁说得准呢,不过依着以前的情况,三哥他们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长乐深知那位恪王爷的性子,若说谈生意,他还真不是自家夫君的对手。夜晚降临,房遗爱也到了清风楼,一进包房,他就感受到了一股热烈的气氛,“啪啪啪”一阵掌声,接着李恪挺着胸哈哈大笑道,“好俊哥,来的晚喽,瞧瞧,兄弟们可都等你半天了!”   李恪说的好听,可看着桌上的鸡骨头空酒坛子,房遗爱一张脸都黑了,还等半天了,要是真等半天,那这些鸡骨头是谁啃的?无耻,太无耻了,当年就不该跟李恪结拜。既然这帮子人不给面子,那就怪不得他房某人心狠了,眉头一挑,房遗爱先朝满屋的纨绔们拱了拱手,“诸位兄长,不好意思了,小弟来晚喽,不过小弟可是为诸位兄长准备礼物的。”拍拍手,铁靺和天刀就抬着大红箱子进了屋。   看着那口硕大的箱子,李恪有点迷糊了,到底啥礼物,还需要俩人抬着,看上去还挺重的呢!   房遗爱很快打开了箱子,李恪程处默等人好奇地不得了,一个个伸长脖子望箱子里看,结果看到箱子里装着一堆红鸡蛋。李恪有点傻眼了,这位俊贤弟是啥意思,瞅瞅程处默,程大公子也是直摇头。   房遗爱才不在乎李恪是啥眼神呢,他拿着一个红鸡蛋笑道,“为德兄,瞧好了,这可是岭南白凤鸡下的蛋,这白凤鸡乃是人参所养,吃了白凤鸡的蛋,那可是可以延年益寿的。今个正好收了一批,就送给诸位兄长了,得了红鸡蛋,将来万事美满。另外嘛,这月二十,大家都去府上坐坐,几个娃正好满月酒,诸位可不能不到啊。”   李恪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去房府喝满月酒,那不用说也会去的,送红鸡蛋他也了解,那可是山东当地的习俗,收了红鸡蛋那可是要送礼钱的。   段瓒脸皮子厚,所以他伸手剥开一个红鸡蛋就吞了起来,吃完一个鸡蛋后,段光头还吭哧了声,“好,正好饿的慌呢!”   房遗爱不急,一脸轻松的冲段光头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段兄,慢点吃,一个鸡蛋十贯钱而已,不够的话,房某再抬一箱子来!”   一个鸡蛋十贯钱?段瓒大嘴巴合不拢了,李恪都想哭了,房老二哪是送红鸡蛋的,简直是借机会收钱的啊。不管李恪等人怎么反对,总之房遗爱把鸡蛋都分出去了,其中最倒霉的当属柴令武和李恪了,这俩人一个收了三十个鸡蛋,一个收了二十七个鸡蛋。   李恪算是彻底的服气了,看着眼前的一堆红鸡蛋,他就知道自己有被坑掉几千贯钱,吞吞口水,李恪朝房遗爱嘟囔道,“俊哥,你太无耻了,竟然拿几个娃做文章!”   房遗爱毫不以为耻的笑了起来,“无耻吗?为德兄,没听说过一句话么?无耻成就梦想,猥琐引领时尚!”   无耻成就梦想,猥琐引领时尚?高,真他娘的比泰山还高了,李业诩端着酒杯子直接站了起来。   “俊哥,为了这句话,兄弟们也得敬你一杯!”)   ☆、第961章 暴戾的气息   第961章暴戾的气息   李恪觉得以后真的要跟俊哥好好学习下了,瞧瞧人家说的这话,多有力度,多有穿透性。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响起,房里的男人却没了声音,房遗爱还算好的,最可恨的就是李业诩这厮了,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为什么呢,因为长孙纳兰优雅的站在门外,今日的长孙纳兰高贵而又忧虑,让人看了,就有种想要过去保护她的欲望。和房遗爱不同,长孙纳兰有着太多的复杂,房遗爱如她所想加官进爵,还帮助太子巩固了地位,可是自己的大哥长孙冲却疯了。   李恪有点尴尬的咳嗽了下,他知道长孙纳兰是来找房遗爱的,从长孙纳兰幽怨的眼神里就可以看出来了,“呃,俊哥,对不住了,为兄觉得头晕,可能是喝酒喝多了,待为兄回府休息下。”   李恪的理由还算好的,段光头的理由可就有点让人哭笑不得了额,居然说要找郎中看看怎么长头发,房遗爱恨不得弹段光头满头包,他那模样完全是遗传决定的,大唐朝的郎中还能转基因不成?不管心中爽不爽,纨绔们还是借着各种理由溜掉了,留下房遗爱不知所措的看着长孙纳兰。自从长孙纳兰一上楼,俩忠仆就自动溜一边去了,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主子能解决这个女人的。只可惜铁靺和天刀料错了,此时的房遗爱哪有半点招啊。   “房二公子,你真是好大的威风,难道看到别人生不如死,你很高兴么?”长孙纳兰是想跟房遗爱好好聊聊的,可是一看到满屋子人兴高采烈地样子。她就有点受不了了,比起这些人来,她那大哥太惨了,疯了还不如死了好呢,在别人眼中一个疯了的长孙冲就是个莫大的笑话。   房遗爱深深地皱了皱眉头。长孙冲疯了,他当然会高兴,为什么不高兴呢?如果换做长孙冲胜利的话,他恐怕会更加残忍的吧,说到底,能留长孙冲一条性命。就算是给长孙皇后面子了,若不是因为她,房遗爱岂会留着长孙冲,最好是长孙家的人死个干干净净才好呢。当然,房遗爱知道自己这是妄想,李世民不会让长孙家灭亡的。就像他不想让房府轻易毁掉一样。从贞观十年开始,房府就渐渐成了山东豪族的利益代表,而长孙家又是关陇贵族的利益代表,这种事对李世民来说是件好事,既然世家一时半会儿无法消除,那么就要让他们对抗,只有这些世家对抗起来。他李世民的位子才会做得更稳。   “长孙纳兰,你不要像一条疯狗一样乱咬人,你想过没有,若是最终锁在天牢的人是房某,房某会是什么结果呢?”   房遗爱的声音有些冷硬,他不会哄长孙纳兰,这个女人很聪明,应该能想明白的,明明一目了然的事情,她还要跑过来闹。摆明了就是无理取闹。   长孙纳兰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了,这件事情上房遗爱没有错,甚至还有些仁慈,而陛下也不可能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权。可是长孙纳兰就是不愿意承认一切都是长孙冲的错。如今房遗爱说话又是如此的生硬,她不禁觉得心中甚是委屈,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对长乐那样对待她呢,不求他低头,就算只是对她说些假话哄骗一下她也是好的啊!   心中愤懑,有种无处发泄的感觉,不知道哪来的劲头,长孙纳兰从手中掏出一把闪亮的东西就扔了出来,房遗爱看的头都大了,那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长孙纳兰这个女人疯了不成,竟敢跟他房某人玩刀子。身子躲过去,房遗爱就像疯了一般扑了过来,房遗爱本能的伸手去捉长孙纳兰的脖子,谁知长孙纳兰冲到一半,身子一低就死死地叼住了房遗爱的手背。   疼,就一个字,房遗爱觉得自己真的是倒霉透顶了,长孙纳兰咋就跟他房某人杠上了呢?良久之后,房遗爱被咬的麻木了,长孙纳兰也松开了口,舔舔猩红的舌头,她恶狠狠的望着房遗爱道,“房老二,我恨你”   “呸”房遗爱一把推开了长孙纳兰,“长孙纳兰,你最好想清楚点,你凭什么恨我,房某人已经够仁慈的了,这些事情你不可能想不明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房某闹了,若再有下次,房某绝不客气!”   房遗爱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可还是将长孙纳兰按在了椅子里,被房遗爱一吼,长孙纳兰也有点恢复神智了,她看着房遗爱远去的背影,那泪水就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为什么会这样?长孙纳兰搞不懂,明明不是房遗爱的错,她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他身上,也许自己仅仅是为了找一个见他的理由吧。   虽然手背破了,可房遗爱最烦心的却是长孙纳兰的精神状态,怎么长孙冲疯了,长孙纳兰却比长孙冲还要像个疯子呢?房遗爱只想回家,可偏偏有人不让他回家,唐悠芯有点惧意的站在他面前,任凭房遗爱如何想,也不会想到唐悠芯会来找她的。本来房遗爱就被长孙纳兰弄得一肚子火,现在又看到了唐悠芯,心中就更加气的慌了。   “唐悠芯,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这句话么,赶紧让开,本公子没空陪你磨嘴皮子!”   “不房二公子,我有话跟你说的,真的不是让你生气的,给我一个机会好么?”唐悠芯没有像现在这么无助过,就算康成死的时候她也只是没有如此过,如说康成的死,她还是生气大过伤心吧,在她心里,康成那个男人应该死在她手中,而不应该死在房遗爱手中,当年房遗爱出手杀掉康成的时候可给过她半点面子?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听从了长孙冲的挑唆,若是让房遗爱和后宫嫔妃发生苟且之事,那会是什么结果呢?结果房遗爱会死,当初唐悠芯只想着这些了,她没想到太多。可直到襄城和萧慕儿被牵连进来,她才发现所有的事情和她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那下天她就像失了魂一般,她发誓,她只是想让房遗爱出丑而已,从没想过要害襄城和萧慕儿。更没想过让房府家破人亡,她唐悠芯是骄傲了一些,但还没骄傲到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程度。   如果唐悠芯语气生硬,那房遗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扇一边去,可现在唐悠芯表现的如此低下,倒让房遗爱有点兴趣了。他托着下巴嘿嘿冷笑道,“行,唐悠芯,本公子就听你能说出什么玩意来!”   看着房遗爱嘲讽的眼光,唐悠芯使劲的咬了咬粉唇,仿佛下了什么决定般。她转身朝旁边胡同里走去。房遗爱好一阵纳闷,唐悠芯要去哪里呢,不过他也不怕,这里是长安城,在这个京城里,除了李世民谁还能把他房某人怎么样?胡同很深,还有这许多岔路。唐悠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小宅院里,房遗爱敢发誓,这辈子他就没来过这里,要不是唐悠芯领着他来,他除非脑子有毛病才会跑这深胡同里来。   唐悠芯和房遗爱进了屋,天刀和铁靺自觉地守在了外边,铁靺是不甘寂寞的,瞧瞧左右无人,他朝天刀努了努嘴,“刀哥。你觉得主人会不会一怒之下把这女人杀了?”   “嗯,有可能,不过看情况那女人已经改聪明点了。嗯,行了,这些事咱们别操心了。好好守着就行了!”   如天刀所说,此时的唐悠芯仿佛改变了许多,以前她何曾向房遗爱低过头?其实唐悠芯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她去找过萧慕儿也找过襄城,她们都没有回话,只说一切都听房遗爱的,那她唐悠芯还能怎么做,除了像房遗爱低头,已经没有第二条路走了。自己犯下多大的错,唐悠芯心里清楚,房遗爱无事,那依着他的性子会放过她唐悠芯么,恐怕连带着莒国公府也会受到牵连,也许现在房遗爱不会做什么,一是因为陛下还活着,而是因为房遗爱还没强大到能动莒国公府的程度。可是十年之后呢,那时候陛下仙去,房遗爱位极人臣,他会对莒国公府作甚么呢,恐怕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吧!   “房俊,我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不要牵连我唐府,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件事的,尤其是是我父亲,自从你出了事,他还在为你担心呢!”   “可笑,唐悠芯,你不觉得你说的很无力么,你知道房某差点死掉么,就因为你这么一闹,房某差点没出太极宫。”   房遗爱觉得很可笑,长孙纳兰无理取闹,这个唐悠芯也是没脑子,唐悠芯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还要让他房某人当做看不见么?有些事情可以当做唐悠芯的小脾气,可敢拿他和阴德妃的关系下刀子,那就不可原谅了,这种事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不,房俊,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会这样的,我当时只想着让你死,从没想过一个你会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太子被牵连,房府被围,吴王被软禁我我也是事后才发现上了长孙冲的当!”   说到一半,唐悠芯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觉得这些话好没用,难道知道错了就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么?一个人有了怒气,那必然要发泄,更何况是房遗爱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唐悠芯心中的恐惧是无法言喻的,她希望房遗爱能将所有的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即使是受再多屈辱,她也会忍受的,因为这是她唐悠芯应该受到的惩罚,但是唐府是无辜的。   房遗爱脑袋嗡嗡作响,因为他看到唐悠芯的手缓缓地搭在了左肩上,在她的左肩有一根系带,那根系带绑着那藕色的宫纱。唐悠芯的粉唇已经咬出了几丝血色,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九月天,本来就没有穿多少东西,当宫纱滑落,露出的是唐悠芯洁白的肌肤。不得不说,唐悠芯有一中特殊的味道,倔强而又成熟,尤其是那恐惧又不甘的眼神,很容易激起一个人的欲望。   “房遗爱,如果你心中有气,那就冲我唐悠芯来,所有的错都是我犯下的,那罪责就应该由我承担!”   房遗爱的手在唐悠芯的玉臂上划着,他就像在检查一件珍贵的艺术品一般。若说没有欲望那是假的,本来被长孙纳兰整的一肚子火,如今又看到唐悠芯如此完美的身体,房遗爱体内的戾气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唐悠芯,你不后悔么?呵呵,房某可告诉你,你永远只能做一个玩物,而不能做房某的女人!”   房遗爱的声音好不生冷,可唐悠芯早就料到了,她和房遗爱半点感情没有,若说有,那也是仇恨罢了,想做他的女人,那不是做梦么?   唐悠芯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泪水,早已经夺眶而出。   ☆、第962章 一片古怪的叶子   第962章一片古怪的叶子   房遗爱恨唐悠芯,根本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单她在太极宫里做下的事情就让人无法原谅了。所以面对唐悠芯,房遗爱不会客气,更不会有半分的怜悯。   唐悠芯的身子不断地颤抖着,因为房遗爱搬着她的身子猛地转了过去,双手扶着榻沿,美妙的"qiao tun"就那样展现在男人面前,唐悠芯是个妇人,她却从没有做过这么屈辱的姿势。房遗爱呼吸有点急促,他需要一个温暖的所在,几乎没有任何前戏,房遗爱就挺枪上前,只听唐悠芯一声痛哼,双腿就差点跪在地上。如果不是房遗爱扶着的话,唐悠芯一定会撑不住的,她只觉得好疼,就像刚破身一般,她也不得不痛恨房遗爱的残忍,他为什么就不能温柔一点么,难道这个男人真的只是把她当成一个玩物了么?   唐悠芯的泪水早已经停下了,她的下半身疼痛难忍,就像被撕裂了一般,那个男人趴在她的背上,又让她单腿撑地,总之用了好多让她睁不开眼的姿势。屈辱,就只有两个字,可是怪得了谁,当选择了这么做的时候,就该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房遗爱真的是在发泄,可当做完了一切,他才发现自己有多残忍,唐悠芯躺在榻上,两条纤细的美腿打着颤子,那眼神也更加的恐惧了。房遗爱不知道刚才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一定是非常粗暴的,唐悠芯已经是过来人了,可她的下半身却多了一滩血渍。   “休息吧,我走了!”房遗爱重新穿上了衣服,至于唐悠芯。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必须好好考虑下才行,真的仅仅当唐悠芯是个玩物么?别说唐悠芯无法接受,恐怕连他自己都有点没信心。   几天后的南城菜市口,几乎所有长安城的老百姓都来围观了。因为今天那些谋反作乱的乱党就要问斩了,这次被杀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若说最显眼的,不是桓庆也不是圣王齐维羽,而是那清河县令卫宏。河东卫氏。从汉朝流传至今的望族,如今却因为卫宏就要死掉多少的族中才俊,可是这些事情又怪得了谁,当初卫氏支持卫宏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失败的结果了。   还未到午时,房遗爱所以不慌不忙的坐在案前,李世民让他来监斩。那也是有深意的,因为这些人里边还有一个是李艾的四姨太林小媛。   朝秦虎使了个眼色,秦虎就抱着一坛子酒走上了斩台,他倒了一碗酒蹲身端到了四姨太面前,“四夫人,我家少爷让我谢谢你改口的恩情,只是国法无情。你的罪实在是太大了,我家少爷也救不了你,唯有为你留一具全尸了。”   秦虎说的非常诚恳,正如他说所,若不是林小媛在狱中翻供,恐怕郑丽琬也不可能轻易取得李世民的相信,所以这份恩情房遗爱必须记得才行。林小媛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面色平淡的点了点头,“跟二公子没关系,只是我想开了而已。也许魏王殿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着桂山,就算我真的按他说的做了,桂山也没命在!”   秦虎无法说什么,因为现在林桂山已经死了,四姨太轻轻地朝房遗爱磕了个头。便低头去喝秦虎手中的酒,酒是好酒,却也要命,仅仅半柱香时间,那曾经名动幽州的四姨太便没了声息。死是无法避免的,但是能留一具全尸,算是不错的恩德了。   “少爷,林小媛已经死了!”秦虎确定四姨太已死之后,便回身朝房遗爱禀告了声,房遗爱叹息一声,朝秦虎摆了摆手,“虎叔,送四夫人的尸体回幽州,将她跟方腾谋葬在一起,另外把林桂山的尸体埋在他们旁边,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说起来,这位四夫人也是位女中豪杰啊!”   谁说不是呢?秦虎一直都觉得林小媛有着不属于男儿的心境,只是受到的牵绊太多了,可以说她的弟弟到死还在牵着她的心。   四姨太可以德一具全尸,那可是李世民特别同意的,至于其他人那就没那么好待遇了。午时一到,房遗爱就扔下了签令,刽子手持刀而立,宽厚的大刀闪着灼灼的光芒,卫宏真的怕了,之前他没有求饶过,可是当真的要面临着一刻的时候,卫宏的身子就瘫了下来,“不,我不能死,房将军,停手,卫某有重要事情要说!”   听着卫宏的话,房遗爱嗤之以鼻的哼了哼,齐维羽已经落在他房某人手上了,卫宏还能有什么重要情报。虽然心中冷笑,可是房遗爱还是举手问道,“说说,不要拿本将寻开心,否则让你后悔莫及。”   房遗爱给了卫宏一个机会,卫宏却犹豫了起来,因为刚才他只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而已,又哪里有了什么真正的消息。一看卫宏表情,房遗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呵呵一笑,对李穆说道,“去,让卫大公子单独享受一下,可别怠慢了他!”   卫宏被人绑到了杆子上,至于所受到的刑罚,也很简单,名曰三十六刀,听名字就知道是刺三十六刀,别看比九九八十一刀少了不少,可是这三十六刀却是刀刀有讲究,每一刀刺一个穴位,有时候痒的想笑,有时候哭得想死,生死不如,就是三十六刀的最高境界,做为卫氏大公子,卫宏怎么扛得住这种变态的刑罚,才三刀下去就已经折磨的卫宏嗷嗷大叫了。   齐维羽听着卫宏的叫声,却是深深地皱着眉头,房遗爱不会这么无聊的,看似是在整卫宏,何尝又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呢?不得不说房遗爱很懂得利用机会,让他这么一弄,恐怕以后会很少有人敢跟房二公子做对了,因为跟他作对不能失败,一旦失败那代价太大了。   卫宏死了,李穆也没了兴趣,冲刽子手打个手势。示意他们尽快动手。就在这个时候,场上却是风云突变,只见一串寒芒闪过,十几名刽子手就死在了场上,房遗爱也没能幸免。如果不是反应快,自己也要被那锋利的狼牙箭射中了。   李穆反应还算及时,他拔出唐刀大吼道,“看住人犯,莫要走掉一个!”李穆倒不怎么慌张,因为为了应对这种局面。他们已经准备许久了。   在李穆指挥着士兵围住人犯的时候,已经有一批百姓打扮的汉子持刀冲了过来,这些人背上一把强弓,手中人手一把唐刀,那姿态就跟大唐士兵一般。   当杀戮开始,百姓便乱作了一团。房遗爱没怎么在意百姓,只要百姓不往场内跑就行了,当然谁要是往场内跑,那绝对是脑袋有毛病了。   李穆嘴角一缕阴笑,看着那些持刀过来的汉子,他朝齐维羽努了努嘴,“圣王。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的价值,只要你在,这些蠢货就一定会送上门来的!”   李穆说的话相当的讽刺,可是齐维羽却做不得声,因为那些人确实够蠢,真以为朝廷的人会那么傻么?是的,并州的人完蛋了,他齐维羽也成了阶下之囚,可不代表朝廷会觉得猴灵势力全部夷灭。否则房遗爱何必留他齐维羽活到今天。可惜这么简单的事情却没有人懂,当这些持刀汉子出现的时候,齐维羽就知道圣门一脉要被连根拔起了。   李穆紧紧地守着场内的人犯,至于那些持刀汉子,自有人对付呢。有时候不是只有刺客可以装作百姓的,士兵也是可以的。大本分百姓都慌乱的离开了菜市口,可还是有不少人留了下来,他们人手一把弓弩,慢慢的将场内所有人罩在了里边。   这些刺客必死无疑,就算他们有通天之能,也逃不出左武卫部下的天罗地网的。房遗爱不断地端详着手中的狼牙箭,果不出所料,这箭簇是那种流出去的加重箭簇,齐维羽和李泰一直不肯说那些加重箭簇去了哪里,但是现在就清楚了,只要顺着这些人查,就一定能查到箭簇的去处。   “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哼,想在我左武卫手中夺人,当真是疯了!”李穆一脸的傲然之色,他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那些刺客持刀犹豫了一下,却是半句话都没说,只见一个人大喝一声,双足用力朝李穆冲去,在他的带领下,那几十名刺客一起冲了过去。李穆皱了皱眉头,手一指前方,身后的盾牌手就挡在了前边,当盾牌遮住所有人后,场外的弓弩手就开始了射击。由于被围着,所以根本无需瞄准,只要对准那些人堆射,保准有作用。   这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房遗爱觉得这些人太傻了,没了齐维羽的猴灵就是一坨大粪,也许他们很忠心,但是却不怎么聪明。   当刺客全部被射杀后,房遗爱才缓缓的来到场内,面对着面无表情的齐维羽,他撇嘴问道,“齐维羽,还不肯说么?只要你说了箭簇去了哪里,房某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房遗爱,莫要多问了,该说的本座会说,不该说的,你就是问一千遍一万遍,也没有用!”   “呵呵,齐维羽,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你不说,房某就没办法了么?你信么,有这些死人在,房某就能找得到。”   不用房遗爱吩咐,李穆和秦虎已经开始排查起了刺客,只是随着检查下去,他们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好看,知道看完全部四十三名刺客,李穆才有点丧气的回道,“少将军,办点线索也没有,这些也都是些生面孔,身上还没有半点表明身份的东西。”   “这么干净?”房遗爱是不信的,人不可能做到如此干净的,一定有线索的,也许是秦虎和李穆大意了而已,房遗爱亲自验查了一番,可是依旧没有半点发现。当然也不能说一点也没发现,至少房遗爱从一个刺客身上找到了一片树叶。   那片树叶早已经风干,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叶子不大,通体有着清晰的脉络,这叶子逞一种扇状还有这一些扇状的裂痕,这些裂痕并不是干裂之后产生的,应该是生长过程中就是如此才对。房遗爱真的有点头疼,本以为能借齐维羽诱出箭簇下落的,如今却只得到四十三具尸体和一片古怪的树叶。   郁闷之极,这就是房遗爱现在的真实写照,他不后悔杀了那些人,因为那些人就是留着也不会开口的,猴灵的死士,他是见识过的,又何必费那无用功呢?   ☆、第963章 婉柔回家   第963章 婉柔回家   房遗爱被一片树叶子困扰了许久,再盯着树叶子看了半天没看出点端倪后,他就果断的将树叶收了起来,既然看不懂,就找看得懂的人,大唐朝懂园艺的花工还是不少的。   刺客死光了,那齐维羽等人也活不了的,因为就是要砍他们的。当齐维羽的人头落在地上,看着那鲜红的血迹,房遗爱突然有种空拉拉的感觉。当那个圣王还隐藏在黑暗里的时候,房遗爱觉得压力特别的大,如今齐维羽死的无声无息的,仿佛打破了什么幻想似的。齐维羽是很可怕的,可一旦死了,就跟一个普通人一般。   九月的天有着微凉的风,让人心感受到了一丝清爽,房遗爱回到太极宫向李世民禀报了下菜市口的情况,李世民对那些刺客到不是太关心,只要该死的人已经死掉就行了。从甘露殿走出来,房遗爱转道去了顶塔楼。   顶塔楼,太极宫里最高的建筑,房遗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可是每次来,心情都是那么的不同。第一次是和襄城跑这里看流星,结果流星没看多少,倒把襄城看了一肚子火;第二次来就更可笑了,直接让自己成了谋反之人;而这一次,他是来接婉柔的,李世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他就是再不想也要来面对婉柔了。总之,房遗爱对顶塔楼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好印象,好像他每次来这里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希望这次能开开心心的离开吧!   顶塔楼并不是普通的塔,更多的还是一种楼层建筑,它的三层到五层是镂空的,中间有着硕大的柱子顶着,而上边六层便是一间普通的楼屋。自从来到顶塔楼,婉柔就没再离开过半步,不是她不想,而是不能。外边有着上百羽林卫守着,就算她有着通天之能,也不可能逃脱的,更何况她也不想离开。李世民是个合格的帝王,把她交给房俊来看管。这可当真是扔给了房家一颗炸药桶。只要她李婉柔活着,那房俊乃至整个房府都会受到牵制的。   门响了,却无人说话。婉柔知道来人不是李世民,那个叔父绝不会这个时候来顶塔楼的,那么能来看她的也只有房俊了。   打开门,果然看到房遗爱面色复杂的站在门口,两人久未见面,可一见面就是此等情况。不知为何,看着房遗爱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婉柔的双眼竟然有些泛红了,“你没事便好”   “若是不安好。岂不是愧对于你?”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他伸手摸了摸婉柔的秀发,颇有些感慨的小声道,“回家吧,这皇宫可养不起你了!”   房遗爱可没有乱说,现在李世民最头疼的就是李婉柔了吧。只要李婉柔在宫里多待一天,他就会别扭一天,至于为什么觉得别扭,那就只有李世民自己清楚了。   听着房遗爱调侃的话语,婉柔却是忍俊不禁的哼道。“皇帝都养不起,难道你就养得起么?房俊,你可知道,要养得起我李婉柔,那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代价当然大了,只要家里住着李婉柔,那就要时刻担心谋反的罪名,恐怕谁也不会喜欢让李婉柔住进家里的。不过房遗爱却没得选择,这是李世民安排下来的,他这么做,就是要给他房二公子上一道锁,而他房遗爱还必须接受,如果他不接受的话,不单单是李世民会多想,就连李婉柔也会死的。   “怎么养不起?你难道不知道房某人家财万贯,爱好贪污么?神仙姐姐,随房某回去吧!”说罢房遗爱伸开双臂,而面前的玉人却早已泪流满面,婉柔在流泪,可她的心里却是那么的高兴。当踏出顶塔楼的时候,她的仇恨就烟消云散了,因为原来的李婉柔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那个月氏国里陪伴房遗爱的普通女人而已。   风从南边吹来,房遗爱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虽然婉柔从宫里走了出来,可是长安却很少有人认识她,就算认识她的人也会沉默不语的,因为李婉柔已经死了,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在病中了,谁要是说李婉柔还活着,那绝对是居心叵测。   婉柔一点都不怀念那个太极宫,这次进太极宫,只给她增加了一点印象,那就是恶心,她厌恶这座集聚荣耀的宫殿,因为那里缺少了感情缺少了温暖,在那里住久了,人就会变得失去自我。   虽然黑虎驮着两个人,可是它却一点都不累,以前驮两个人的时候多了。骑在马上,房遗爱紧紧地搂着婉柔的腰,好像怕婉柔会跑了一般,枕着房遗爱的肩头,婉柔轻轻地眯起了眼,“房俊,你难道那么确定我会来见李世民么?”   “当然,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的,就像你相信我一般!”房遗爱觉得自己说的是真心话,只是别人却总说他还说谎骗美人感情。   显然婉柔有点无语的,她笑着捏了捏房遗爱的胳膊,“说得好听,你怎么就确定我一定会相信你呢,说不定我一直在骗你呢。”   “嘿嘿,你会吗?你要是不相信本公子对你的感情,当初你就不敢去欢喜岭了,若是换个人围困欢喜岭,别说你和三仙阁联手了,就是你再有一千府兵也得留在欢喜岭上!”房遗爱没有乱说,谁要是能把李婉柔拿下,那绝对是一份天大的功劳,为了她死上千人也是值得的,当初婉柔敢上欢喜岭,摆明了就是看准他房某人不敢对她下死手,什么劫持令狐含竹的,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算你说得对,不过我能来见李世民,也不全是因为你,要不是婉顺把玉玺偷出来,我才懒得这么早进京呢!”   “拉倒吧,你这点把戏骗骗婉顺就行了,跟我叨叨啥,你要是没心让婉顺偷走玉玺,就凭婉顺的本事能找到玉玺?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就直说,扯婉顺做什么?是不是特别担心本公子啊,小声说说,放心。本公子不会笑话你的!”   房遗爱贴着婉柔的耳朵不断地吹着热气,弄得婉柔一颗心砰砰直跳,“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心里想着你了,好不要脸!”   “神仙姐姐。你怎么可以说违心话呢?瞧。前边那头猪都看不下去了!”听了房遗爱的话,婉柔抬眼瞧了瞧,却发现前边别说猪了。连根猪毛都没有。很快,婉柔就知道自己上当了,她抱住房遗爱的胳膊狠狠地拧了起来,“你个混蛋,居然说我是母猪,我掐死你”   斗嘴的时光是快乐的,不管怎样,婉柔都要承认,她喜欢这种生活。那种整日与仇恨为伍的日子太累太累了。   载着婉柔回到家里,房遗爱首先领着她去了趟老爷子院里,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李婉柔是什么身份,对于这位特殊的儿媳妇,卢氏的心思也是相当复杂的。好在婉柔表现的很自然,她那独有的文雅和大气也让卢氏少了不少担心。相比卢氏。房玄龄就想得开了,婉柔留在房家也是件好事,让陛下放心对于房家可以少去许多麻烦,相反一个不受控制的房府,才是陛下担忧的。   西跨院里。长乐和婉柔面对面坐在一起,此时房遗爱和众女都跑外边去了,他们知道长乐和婉柔一定有些话要谈谈的。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老李家的基因,生的男儿大部分都很帅气,生的女儿那更是个个俊美迷人。长乐和婉柔更像是一对姐妹,她们有着太多的相像了,不仅仅是因为她们的长相,更因为她们举手投足间表露出来的所有味道。   “婉柔姐,小妹从来没想过你还能活着,当年那场事,小妹吓得整整两个月没敢出屋,那时候一闭上眼,就是大伯的样子,真的吓坏了!”长乐说着,脸上还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别说那时候了,就是现在,长乐依旧是很怕,因为怕,所以她才尽力避免着第二个玄武门血案。   长乐的话,再次勾起了婉柔的回忆,那场血案,是她想要忘记却越忘越深刻的往事,“丽质,我做过那么多事情,你难道不怪我么?”   “怪你?如果真较这个真的话,那小妹要怪的人可真的太多太多了,生在皇家,就得接受这种生活了。也许把我换做是你,那做出来的事会更加疯狂,小妹现在就想谢谢你,如果你最后不去太极宫的话,小妹就要看着人生中的第二次血案了!”   血案,长乐没有撒谎,玄武门血案的时候,她还小,记忆不是太深刻,可这一次要是再发生血案,那对她的打击将是致命的。那个夫君,已经成了她命里的依靠,失去他,整个生活将变得再无光亮。   “不,长乐,我知道你想感谢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做这些事情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我做什么,那一定是因为我愿意去做!”婉柔不希望得到任何人的可怜,尤其是李世民的女儿,虽然以后总是要跟长乐生活在一起的,可一时间她还是有些适应不了。   长乐并没放在心上,对于婉柔来说要接受这种现实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而且长乐相信,只要时间足够了,她一定可以让婉柔放下成见的。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不在于你选择了什么,而在于你做了什么,也许婉柔不想对李世民一家人低头,可是当她走进太极宫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一切。如今又要生活在西跨院里,那么总有一天她要向长乐低头的。   对于西跨院的人,婉柔也并不是毫不熟悉的,至少她和闻琦是非常熟的。一想起婉柔和闻琦之间的关系,房遗爱就觉得好不蛋疼,当年婉柔怎么和闻琦玩百合花的呢,是不是该找个机会让她俩表演下呢?不能怪房二公子心思龌龊,相信每一个男人都会耐不住这么想的,如果谁不想看,那他一定是个太监。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这一晚上所有的女人都拒绝了房遗爱,就连长乐也把门插上了。房遗爱面对这种情况,除了感谢还能说啥呢,女人们这是逼着他去找婉柔呢。   红烛还在燃着,婉柔的房间里闪着几丝的光亮,房遗爱手放在门边却没落下去,那个迷人的神仙姐姐在他心中是高贵的,可就这样要了她么?房遗爱相信,只要他走进去,神仙姐姐就不会拒绝的,可是,应该这样做么?   迟疑了良久,房遗爱的手还是落了下去,对于他和婉柔来说,都需要一个结局,而且还必须是完美的结局!   ☆、第964章 神仙姐姐水好多   第964章神仙姐姐水好多   轻纱朦胧岁月伤,琼华艳歌随水扬。回忆着过往,追忆着往昔,婉柔有着许多的无奈,也有着许多的感慨,如果此生不碰到房俊,她会有这么多改变么?如果当初没有去乌姿别里山口,她又会受到房俊的诱惑么?不得不承认,是这个男人改变了她,是他让曾经的李婉柔有了普通女人的情愫,以前的李婉柔只会恨,而现在的李婉柔有着太多的幽怨与盼望。   当房门别敲响,婉柔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下,她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没来的时候她盼望着,可真正的来临了,婉柔却像个普通女子那般瞻前顾后了起来。婉柔知道自己不会伺候人,尤其是在床上,如果说的有的话,那也是和闻琦一起瞎胡闹。   婉柔有点愣在他边,而房遗爱可不会在乎那么多,他今夜就是要把神仙姐姐变成一个普通的女人,又岂会让一扇门挡住?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他看到婉柔的身子明显的颤了颤,就好像一个担惊受怕的小姑娘一般,见婉柔这个样子,房遗爱忍不住咧嘴嘿嘿笑了起来,“神仙姐姐,你这是咋了,要不要小弟帮你检查下?”   房二公子的形象确实不咋地,他关上门,就搓着手朝榻上的美人奔去,真要打起来,婉柔真的不惧房遗爱,可是此时她却慌得啥都不知道了,等到有了一丝清明,却发现人已经落在了房遗爱臂弯里,至于那张小嘴也被房二公子堵了个严严实实的。   “你个混蛋,快放开我!”婉柔真的害羞极了,她可还没准备好呢。这个混球咋就动手了。婉柔的声音不大,所以起到的效果也大不到哪里去,房遗爱不光亲了,那手还不断地摸索着,这个时节穿的本就不多。再加上房二公子经验丰富,不一会儿就把婉柔剥成了一具小白羊。   以前的婉柔怕过谁,可是这次她却害怕极了,房遗爱一松手,她就用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缩到角落里。婉柔冲房遗爱瞪起了眼,“房俊,你快出去”   “出去?”房遗爱好一阵无语,这时候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要是把神仙姐姐放了,他房某人还不得憋死。禽兽就禽兽吧,如果这是时候还能收手,那可就是禽兽都不如了。   没理会婉柔,房二公子脱了衣服,穿着裤衩就往床上爬,气的婉柔想都没想伸腿就要踹,结果脚是踹房遗爱肩膀上了。可那只晶莹的玉足也被房遗爱捉个正着。房遗爱双眼直放光,好美的玉足,五根玲珑剔透的脚趾,粉色的指甲,看了这么多女人的脚,恐怕就宋玉能比得上婉柔了。房遗爱不是个恋足狂,可也被婉柔的玉足吸引住了。   有意要逗逗婉柔,房遗爱伸舌头在她的足心舔了下,婉柔也就是个凡人,被房遗爱这么一弄。差点笑出声来,她忍着痒,红着脸怒道,“快放手啊,羞死个人了。你怎么连那里都舔,属狗的么?”   “嗯,本公子是小狗,那你就是那个插鲜花的东东了!”房遗爱说的不甚明了,但婉柔还是听懂了,这是在说她是养育鲜花的牛粪么?一怒之下,婉柔恨极了,也顾不得光溜溜的身子了,扬起被子盖在了房遗爱头上。   头上顶着被子,房二公子是啥都看不见了,婉柔一阵粉拳之下,房遗爱也不急,伸手不断地摸索着,就算闭着眼,他也知道女人的身子是咋样的,还能找不到目标么?   婉柔不知道咋搞的,反正她稀里糊涂的当了手下败将,房遗爱的手还在寻找着,而那床被子早掉在了地上。   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和闻琦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同,房遗爱不断地吞着口水,虽然还没真提枪上马,但是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神仙姐姐的水好多,还什么都没做呢,一只手已经湿了。当再一次痉挛后,婉柔直接捂住了脸,她居然尿了,好丢人,都怪房俊,=他那只手就像有着魔力一般。   房遗爱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婉柔说点生理知识,否则这女人连尿和喷还分不清楚呢,趴在婉柔耳边,房遗爱笑嘻嘻的嘀咕道,“神仙姐姐,莫害羞,这叫做潮喷,只有舒爽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这没什么丢人的,输给本公子的女人多了去了。”   房遗爱的话没起到太大作用,婉柔手指露出点缝隙,气呼呼的哼道,“就你懂得多,你个混蛋,诚心让我出丑是么?”   好冤枉,房遗爱对天发誓从没有这么想过,他只是想做足了前戏,让神仙姐姐减少点痛苦而已,不过既然神仙姐姐都这么说了,他还等什么呢?翻过身子,房遗爱抄起了美人的两条玉腿,心里很急,可是房遗爱的动作还是很温柔,因为这可是婉柔的第一次。   起初婉柔觉得很疼,可没过一会儿就被房遗爱带动了起来,房二公子可是床上老手了,想制服婉柔这个菜鸟,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当异常激烈的征伐结束,婉柔气喘吁吁地喘着气,此时她不觉得有多疼,相反还特别的舒爽,就像行走在云端一样,轻飘飘的。和闻琦玩过多少次了,她自己都不清楚,可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难道这种事只能是男人和女人做么?   房遗爱可不知道婉柔在想啥,他支着脑袋伸手挠了挠婉柔胸前的蓓蕾,在美人羞怒中,他呵呵笑道,“好美人,跟为夫说说,你当初跟琦丫头是怎么玩的,听她说,你们当初玩的可是不亦乐乎啊!”   婉柔直接愣住了,本来脸上就有种潮红之色,现在那张粉脸就更加的红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难道房俊看透她的心思了?   “你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不说,要想知道。就去问琦儿!”婉柔是没脸说的,当初她和闻琦啥都不懂,就知道对着亲啊亲的。   “真是的,还不好意思?等着吧,总有一天。为夫让你俩乖乖说出来!”房二公子有个很伟大的梦想,就是让闻琦和婉柔当着他的面表演一下,那可比动嘴皮子有说服力多了。   房遗爱和婉柔聊着话,两个人说着说着不免聊到了之前的事情上,婉柔侧着身子,小声的问道。“房俊,跟我说句实话,郑丽琬做了那么多事情,是不是你吩咐的?”   “当然,大的方向为夫把握着,具体怎么去做。由丽琬自己做主的!对了,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难道不行么?我只是好奇罢了,我一直都觉得郑丽琬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如果是她做主的话,绝不会让你猫那种险的,身陷太极宫,又被人追杀了一路。要不是碰巧遇到甘雪儿,你这条命能不能留下来还难说呢!”说到这里,婉柔就涌上了一丝忧色,“房俊,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若是万一我没有去太极宫呢?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次次把自己置于最危险的地方,总是不妥的。”   “不让自己置于险地,陛下又岂会信?而且,婉柔。你觉得为夫想这样么,对于为夫来说,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于陛下,而是来自于猴灵和李泰还有你,只要这储君之位还悬着。那为夫就不会好过。你信么,若是别人上位,那陛下身死之日,便是为夫丧命之日。所以啊,为夫必须这么做,而且你不觉得不立危墙之下也需要实力的么,以我房家现在的情况,有胆子对抗整个大唐么,既然对抗不了,那我只能去取得陛下的信任!”   房遗爱的话略显得有些残酷了,可是婉柔却无法反驳,不得不说他说的很对,不立危墙之下,话是这么说,可是人这一辈子怎么可能做得到呢,无非是尽量给自己减少危险罢了。   当朝阳再次升起,婉柔准时下了床,对于她来说这将是崭新的一天,昨夜并不疯狂,以她的身子完全可以扛得住。房遗爱已经在院里耍鬼头刀了,旁边还坐着闻家姐妹,闻琦手里抱着孩子,闻珞则拿着一个小波浪鼓不断地晃着,“小子,快笑一个,笑一个啊,姨母给你糖吃”   闻珞注定要白忙活了,小家伙还打着盹呢,哪知道闻珞在干啥,闻琦伸手打了下闻珞,笑骂道,“傻丫头,哲儿才多大,能不能听到你的声音还是个事呢,还给糖吃,你想噎死他么?”   闻琦可没有骂错,十几天的小娃子耳朵和眼睛还没完全适应呢,更何况是糖块。   闻珞还想逗弄下小房哲的,这时候就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竟然是婉柔站在身后。仔细说起来,婉柔和闻珞也算是老冤家了,当年九幽跟紫鸳那可是老对头,如今见了面,还真是不太习惯,撇撇嘴,闻珞笑眯眯的说道,“紫鸳姑娘,我的男人厉害不,昨夜你可爽了吧!”   论斗嘴,十个婉柔也不是闻珞的对手,所以婉柔很干脆的没理她,走到闻琦身前,她伸手摸了摸小房哲的脸蛋。其实在孩子未出世之前,老爷子房玄龄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长子房韦铮,次子房韦克,三子房韦哲,四子房韦明。至于女儿叫啥,那就房遗爱自己做主了,对于老爷子这种作风,房遗爱也不敢乱说话,好在女儿的名字还能自己取,老爷子已经算是给面子了。由于三个字太难听,西跨院的女人们直接把中间一个字省掉了,于是乎三子房韦哲直接成了房哲,至于四子房韦明那就留给后来人了,因为程灵儿生了个女娃子,自然这名字就用不上了。   婉柔当然知道房遗爱的孩子叫什么,否则她这个万花谷的谷主就不用当了。摸着小房哲的脸蛋,婉柔似笑非笑的说道,“琦儿,你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谢谢婉柔姐,如果当初你不同意的话,琦儿可不会有现在这种生活的!”闻琦说的很真诚,事实也确实如此,当年若是婉柔执意反对,她不可能跟着房遗爱的。   婉柔倒不觉得有什么,当初放闻琦走,也是一种无奈之举,和房遗爱冲突,不是好的选择。不过现在再想那么多也毫无意义了,如今都住在西跨院里,还都围着一个男人转,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闻珞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婉柔看,她觉得不该放过这个机会,怎么也得斗上一斗才行,否则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   ☆、第965章 算计孔老夫子   第965章 算计孔老夫子   珞女侠一直很不服婉柔,无论是头脑还是手上功夫,她都觉得紫鸳姑娘该叫她一声姐才对。正因为这种不服,她心中才有着诸多想法。   “紫鸳,本姑娘要跟你比武!”珞女侠此话一出,受惊的可就不单单是闻琦了,就连耍鬼头刀的房遗爱都被吸引住了,珞女侠跟婉柔打,那可是难得啊。婉柔可没心思跟闻珞打,她冲闻珞努努嘴,轻飘飘的说道,“没兴趣,要打找房俊去!”   “”房二公子好不失望,眼瞧着珞女侠就要发表了,房遗爱扔掉手里的唐刀快步跑了过去,等他贴着闻珞的耳朵说了几句后,就见珞女侠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婉柔好不奇怪,房俊到底说啥了,竟然把闻珞哄得如此听话?   婉柔就是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房遗爱说啥的,就在刚才,房二公子给闻珞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让珞女侠和婉柔比比谁的床上功夫厉害。若说别人不会同意,那珞女侠还是会同意的,她没信心用剑打败婉柔,但是在床上战败婉柔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再怎么说她跟房二公子也是老夫老妻了,那床上本事还能输给婉柔这个小菜鸟?   婉柔不知道闻珞哪来的自信,无论比试啥,她都不会输给闻珞的,论剑术,闻珞不可能赢,论头脑,更不会输,论琴棋书画,估计珞女侠比都不会比,想了一圈,婉柔也想不到珞女侠有什么能赢的。   做为西跨院的女主人,长乐可不会鼓励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柳眉一竖就将珞女侠赶进了屋。   满月酒的日子快要临近了,房遗爱却没留在家里,而是领着闻珞鬼鬼祟祟的来到了城南皇家林苑,在皇家林苑有着不少负责养殖的花工,房遗爱打听了一下才找到了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匠人。将老匠人带到屋里。房遗爱笑呵呵的说道,“老人家不用担心,房某找你只是想向你请教一下而已,来,您老给瞧瞧。这叶子是什么树上的!”   房遗爱将那片古怪的叶子放在了桌上。那老匠人便趴在桌上看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房遗爱没有架子吧,所以那老匠人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压力。他观察了一会儿,便有些卖弄的说道,“哎,房将军,你若是问别人,那还真不一定知道,问老朽啊,那可是问对人了,这种叶子。除了老朽,整个大唐也没几个认识的!”   房遗爱还算有点耐性,但凡有点能耐的,那肯定少不了爱卖弄的臭毛病,房遗爱耐性够,闻珞可没那么大耐性。她抽抽鼻子冷哼道,“你这老头还有完没完了,知道就快点说,哪来这么多废话?”   “嘎”老头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意的有点过头了。对面可是鼎鼎大名的房二公子,岂是他这个老头子能教育的,双手一拱,老匠人诚惶诚恐的说道,“房将军,对不住,老朽这老毛病了,还请见谅!”   “无妨,老人家,你快给说说,这叶子到底是何来路?”房遗爱倒不怎么在意,便出声安慰了下老匠人。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匠人指着叶子颇有些感慨的说道,“若老朽没看错,这叶子应该是生于高句丽的团扇,此种团扇就是在高句丽也只有北部山区才会有,在我大唐就更不可能有了。之所以认识这种团扇,那也是老朽十二年前曾经接到过一些高丽人送来的团扇。”   “嗯?老人家,那这种团扇在咱林苑中可有种植?”房遗爱心中一动,本能的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什么,只是还不甚清晰而已。   那老匠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的,那些团扇甚难种植,在林苑中种下没多久就死掉了,倒是郑王爷曾经要去了一些,也不知道存活情况怎么样!”老匠人说完就皱了皱眉头,显然他觉得郑王那也不可能有团扇的,因为他都养不活,郑王又怎么可能养得活呢?   那位郑王爷,房遗爱是知道的,这位郑王名叫李元礼,乃为李渊第十子,说起来李元礼也算是一位文武双全的人物,若不是有着不可抹去的才华,他又怎么能在高宗年间担任三公之一司徒之位呢?当然,那只是历史上而已,如今的郑王李元俗远没有那么光彩照人,一个徐州大都督,实在不起眼,因为他这个徐州还没李祐的齐州强呢。   从皇家林苑离开后,房遗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闻珞知道房遗爱在想什么,所以才出声劝慰道,“房俊,莫多想了,如今还没查清楚呢,说不准是相差了呢!”   “但愿吧!”房遗爱无奈的苦笑了下,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李元礼没有牵涉进来,因为李元礼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仔细说起来,他可比李泰难对付多了。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李泰靠着京城太近了,再加上李泰没有实际的兵权,所以只要李世民登高一呼,便可以将李泰贬为庶人,可是李元礼就不同了,在徐州,李元礼就是当之无愧的王者,再加上徐州对大运河起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李元礼能利用的东西太多了。   对于房遗爱来说,调查李元礼并不是最紧迫的事情,如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科举之事,这可是李世民丢给他的大麻烦,要是不想出点法子来,他可好过不了。来到国子监后,闻珞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般,对于她来说,这种庄严地地方可是非常令人羡慕的。   房遗爱对国子监没那么多感慨,他感兴趣的是这里的老夫子而已,来国子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房二公子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孔颖达。孔颖达可没想到房遗爱会来,见房遗爱坐下,孔老头挑着白胡子说道,“俊儿,你是不是又给老夫惹什么麻烦了?”   “老师,你这可冤枉学生了,学生这次来真的是来找你商量事情的!”房遗爱好不郁闷,咋在孔颖达眼中,他房某人的形象就这么差呢?   孔颖达半信半疑的瞄了瞄房遗爱。对于这个学生,他可是相当头疼的,别看房遗爱说的信誓旦旦的,可孔颖达还是不敢太过相信。   给孔颖达满上一杯热茶,房遗爱讨好的说道。“老师。不是学生烦你,是真的有个问题想向你讨教一下!”   孔颖达端起茶杯却没有喝,他想了想才蹙眉道。“你说吧,到底是什么问题,不过老夫可不敢保证能回答你!”   “嗯,老师,近日学生碰到了一个问题,李穆向学生举荐曾国泰去替学生操练兵马,学生拿不定主意,就想请老师帮忙斟酌下!”   一听房遗爱这话,孔颖达一对眉毛就挑了起来。这会儿他也不喝茶了。曾国泰是谁,孔颖达一清二楚的,那就是个二世祖,说他文不成武不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当年在上书院差点没把他孔老头气吐血。那曾国泰连刀都没拿过,让他去操练兵马。这不是开玩笑么?   脸一黑,孔颖达急吼吼的说道,“李穆乱安排人,那曾国泰懂练兵?俊儿,立刻回了李穆。要是让曾国泰帮忙练兵,那龙虎卫和龙骁卫得变成一堆烂泥巴。”孔颖达还是有点生气的,这么简单的问题,房俊还来请教他,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房俊也开始乱来了?   一看孔颖达这个表现,房遗爱心中就笑翻了,果然是个纯洁的老头啊,心里高兴,房遗爱面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相反还有点不解的问道,“老师,曾国泰有这么差劲么?”   “差劲,相当的差劲,那曾国泰从小到大从女人堆里长大的,连刀都没提过,他能练兵?不成不成,决不能让他练兵,你要是敢同意,就别怪老夫不念师徒之情,到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靠,这老头还玩真的了,房遗爱那个郁闷啊。得了,别跟孔老头绕弯子了,他拱拱手呵呵笑道,“老师,学生受教了,按你这个意思,那就是说做事情得找个内行人来做了。”   “那是自然的,就拿国子监的事情来说,让你来教这些学生《论语》和《礼仪》,你教得了么?”孔颖达相当满意的点了点头,房俊这个学生就是聪明,只是孔颖达高兴得太早了,如果他知道房遗爱咋想的,非吐一口血不可。   闻珞很鄙视房遗爱,好好地做啥不好,非跑过来算计人家孔老头。虽然不知道房遗爱打得什么主意,但是闻珞就知道房遗爱没安好心思,房二公子跟孔夫子谈文学,这不是扯犊子么,要是没点猫腻,那才见鬼了呢。   “可不,老师,不瞒你说说,学生也是这么认为的,咱们大唐就是有这个毛病,你看看这六部用的都是啥人,就拿工部来说吧,有些人连最基本的河流水脉山脉都不知道,却来管水渠建造。还有些人更可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犁长得啥样,却让他管农耕,这不是乱套么,所以啊,这毛病得改,不改不行!”   房遗爱说的义愤填膺的,吐沫星子都快喷孔老头脸上了,这会儿孔颖达有点听出味道来了,他不由得咋了咋舌,“房俊,你胡说什么,咱大唐又有几个官员知道农耕之事?别说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夫没空跟你绕弯弯。”   “呃,老师,是这么回事,学生偶然想到了个主意,你看咱们国子监是不是分一下门类,例如开一些农耕学、医学、水工建筑学,如此一来不就可以给大唐增加不少人才了么?”   “胡说八道,国子监就是开了农耕、医学,你觉得会有人学么?”孔颖达也知道房遗爱这个主意确实好,但是这想法有点想当然了,大唐朝还没有几个人会学这玩意呢。   “哎呀,老师,可以先尝试下啊,说不定有学的啊,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会挑那么多么?到时候只要学医学农耕的,国子监直接免费,学生就不信会没人学!”   “说得好听,都免费,那这钱谁来出?”孔颖达俩眼一瞪,很不悦的吭哧道。   房遗爱早有打算,手往太极宫方向一指,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陛下啊,老师放心,陛下相当愿意出这个钱的!”   太极宫里,李世民猛地打了个喷嚏,他还纳闷呢,最近天色不错,难道他还染了风寒不成?   闻珞算是服了,房二公子这是打算把孔夫子当抢使啊,可怜的老夫子啊,这次恐怕要成为大唐的众矢之的了!   ☆、第966章 科举猛如虎   第966章 科举猛如虎   房遗爱很清楚自己在干吗,纯属是来坑人的,把孔老夫子推前边去,心中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说起来,孔老夫子还是相当讲义气的,前段时间谋反案的时候,老头为了给他这个破学生说话,弄得把官都丢了,要不是李世民还算有良心,事后给老头恢复了原职,恐怕现在老头子真要回家种田去了。   至于在朝堂上提出分科办学让寒门子弟进入学府,那压力就更大了,给他房某人说话顶多是让李世民不高兴,可是让寒门子弟进入国子监,那可就是得罪天下所有的世家了。但凡世家大族,就没有一个希望寒门子弟入国子监的,虽然只是尝试下,但是开了这个头,后边再想堵住就难了。从某种方面来说,连孔颖达自己都是世家之人,所以说想将科举之事变成现实,那将会多么的艰难。   孔颖达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别看房遗爱这个破学生整天装疯卖傻的,可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含糊,什么分科办学,简直就是想在世家大族头上悬把刀啊。这把刀砍起人来是不疼,可是却会让人慢慢的流血,直到血尽为止。不过,孔颖达也知道,如果新颖的办学方式能推广下去,那对大唐将有着无法估量的好处。思虑了良久,孔颖达终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到孔颖达同意下来,房遗爱也是长舒了口气,跪于垫上,房遗爱真诚的朝孔颖达拜了拜,“老师,学生也是无法,才来劳烦你老人家的。还请老师莫要怪罪!”   “呵呵,起来吧,老夫一把老骨头了,还能有几年好活,要是真能帮着你做完这件事,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房遗爱还是很佩服孔颖达的,老夫子这一生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公正廉明的,但凡对大唐有好处的事情,他绝不会拒绝,更不会去考虑个人的安危。当然。在大唐能够振臂一呼,在士林中拥有巨大威望的也只有孔老夫子了,这一方面,连魏征也不能比,老爷子房玄龄更不能比。   孔颖达轻轻地喝了口茶。抿了抿嘴,他略有些感慨的笑道。“读书人。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房俊,当年你如此回答老夫,老夫今日同样送与你。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不顺。但求对得起自己的心就够了。呵呵,说多了,老夫倒没什么担心的,就是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兄长。若是老夫有什么不测,你就多费点心!”   “老师放心,学生自当尽力,不过老师也不用太担忧的,以你的威望,那些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聊了一些话,房遗爱便领着闻珞离开了国子监,而孔颖达则是看着房梁发着呆,他可以料想到会遇到多大的阻力,他并不怪房遗爱把担子丢给他,因为房遗爱也只能这么做。当然魏征也可以当这个急先锋,但是魏征在士林中没有那么大的影响,若是魏征出面,保准御史们直接把他喷到地底下去。   回去的路上,房遗爱也是长吁短叹的,闻珞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房二公子的假面貌,“得了,好夫君,你就别装了,现在老夫子答应你了,你该高兴不是吗,还叹什么气?”   “珞丫头,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为夫感慨一下还不行了?”房遗爱顿觉得好没面子,被自家婆娘如此说,哪个男人都不会好受,今晚上本来想跟闻琦玩玩的,看来得换成闻珞了,不过这姐妹俩跟谁都一样。   回到西跨院,房二公子精神头好多了,眼瞅着太阳就要落山了,他猫猫要就想去厨房里找点吃的,结果没到院门就瞅见周子芹急吼吼的抱着个枕头往外走。房遗爱俩眼差点没瞪出来,还没晚上呢,抱个枕头干嘛,难道周子芹在外边有相好的了?   “嗨,芹姐,停一下,你抱个枕头干嘛去?”房遗爱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周子芹愣了一下,举举手里的枕头笑道,“二公子,我这是去换个小的呢,小姐说这枕头太大了,孩子枕着不舒服!”   听了周子芹的话,房遗爱觉得脸有点红,原来不是有相好的啊,本来还打算偷偷过去听墙角呢,看来是多想了。挥挥手,有些小失望离开了,周子芹还在狐疑呢,房二公子这是咋了,难道换个枕头也影响到他了?   也不去厨房了,房遗爱背着手进了红衣的屋,此时红衣正坐在一个摇篮旁笑呵呵的哼着歌呢,至于唱的啥玩意,房遗爱也听不懂,红衣唱的可是泉州方言,就房二公子的语言功底实在是没指望。房遗爱偷偷摸摸的逛到红衣身侧,也许是红衣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了吧,根本没留意到旁边多了个大活人。   令房遗爱郁闷的是红衣好像并不怎么开心,虽然嘴上哼着歌,可是眉头上总有着一丝淡淡的忧愁。咳嗽了声,房遗爱小声道,“凌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否给为夫说说?”   “啊,你啥时候进来的,这不声不响的,想吓死人么?”红衣可吓了一跳,猛听到房遗爱的声音,心神就有点慌了。   房遗爱好一阵无语,“为夫都在这蹲半天了,你没看到,还怪为夫了?得了,别说这个了,跟为夫说实话,到底有啥事让你不开心了?”   红衣也没掩饰自己的心情,她抽了抽嘴角,显得有些郁闷的说道,“夫君,老大还没名字呢,你难道就不上点心么?”   房遗爱都快哭了,弄半天红衣是为这点事不高兴啊,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他房遗爱,要怪只能怪老爷子了,当初老爷子不知道自己早就有了个大孙子,所以只给长乐、玲珑、闻琦和程灵儿的孩子准备了名。程灵儿生了个女娃,房韦明的名字倒是空着呢,可是红衣又岂肯让自己孩子捡剩下的?   别人都羡慕他房某人女人多,可是只有他房某人知道其中的苦恼,这些女菩萨个个都是骄傲的主。连孩子起个名都不想落人后。拍拍红衣的手,房遗爱只好尴尬的笑道,“凌红,莫急,莫急,这事确实是为夫的不是,为夫这就去找老爷子!”   房遗爱逃也似的跑了,红衣也没拦着,相反还冲房遗爱翻了个白眼,嘴上更是念念有词道。“哼,早就该如此了,没良心的”。骂完自家夫君,红衣抱着自家孩儿又亲又笑的,简直想换了个人一般。   房二公子进屋的时候。老爷子正拿着本破书晃脑袋呢,房遗爱也没客气。把老爷子手中的书夺过来。便苦着脸说道,“父亲,你老人家不觉得忘了点事么?”   “你这孩子,有啥话就直接说,为父到底忘记啥事了,瞧你这副模样。好像为父欠你啥似的!”房玄龄当然不满了,也就是房遗爱已经大了,要是放十年前,他早就杀威棒伺候了。   瞧房遗爱一张脸苦成这样。卢氏也坐不住了,丢了手里的活计就走了过来,“俊儿,你这是咋了,受气了?”   “母亲,你就别提了,你那大孙子到现在还没名字呢,你说孩儿能不受气么?”房遗爱好不苦恼的说着,被他一嘟哝,房玄龄也不禁有点尴尬的脸红了起来,这事还真是他的不是了。   房玄龄还是相当称职的,既然是自己的疏忽,那就得马上补救才行,拿着本厚书,房玄龄就查阅了起来,那仔细劲就别提了。房遗爱等得肚子都开始叫了,他就不明白了,起个名字有这么难么?房遗爱吞吞口水,瞧瞧桌子放低声音嘀咕道,“父亲,要不你老歇歇,老大的名字交给孩儿如何?”   房遗爱话一说完,房玄龄当即就怒了,他俩眼一瞪,花白的胡子还一飘一飘的,“胡说八道,你懂个啥,你除了会舞枪弄棒,出馊主意坑人,你会取名字?老大可是我房府长孙,岂能让你瞎起名,去,到外边等着去,别打搅老夫!”   房玄龄一通吼,房遗爱就老实了,不就是起个名字么。房遗爱空着肚子在外边晃悠了半个时辰,总算等到了老爷子的回复,老爷子整了半天就想出了一个名字叫做房韦岳。至于为什么起岳字,按照老爷子的说法,岳代表着高大雄壮,起这个名字也是希望大孙子长大后能继续替老房家争出一片威名。房遗爱听得糊里糊涂的,不过还得叫一声好,总之老爷子起的名字,就没有差的,谁要敢说个不字,老爷子保准跟他瞪眼睛。   得了个名字,房遗爱不觉得有啥,红衣可高兴地不得了,反正现在红衣也不叫禅儿了,一个劲儿的喊岳儿,弄得房遗爱都快受不了了。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房二公子又享受了一回一床二美的游戏。红衣到底是放不开,相比之下,武二娘子就开放多了,有时候房遗爱都纳闷武二娘子哪来这么大劲头,就好像没见过男人似的。   太子宫里,李承乾快乐的钓着鱼,苏氏在旁边剥着橘子,那日子好不滋润。有时候这世上就不缺少煞风景的人,这不李承乾正想把苏氏抱怀里过过手瘾呢,谁曾想身后就传来了一阵粗犷的声音。   “太子哥,你好享受啊,可怜小弟东奔西走的,脚丫子都快长水泡了!”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李承乾脸有点黑,抖抖鱼竿气呼呼的笑骂道,“俊哥,你这人好没眼力劲,把为兄的鱼儿都吓跑了。”   “得了吧,太子哥,你钓的是鱼嘛?依小弟看,你钓的是美人吧?”房二公子是啥人,刚一进来就瞅见李承乾右手不老实了,否则他岂会说这话?   李承乾和房遗爱说笑惯了,苏氏可受不了房二公子这么调侃,咳嗽两声,红着脸站了起来,“俊哥,你们先聊着,我去帮你弄点茶水来!”   “不用茶水,弄点白开水就行了,那好茶叶进了房俊的肚,也是浪费!”李承乾冲着苏氏的背影摆了摆手,房遗爱也不在意,等着苏氏走远了,他坐在李承乾旁边瞧着二郎腿哼哼道,“太子哥,重开科举的事情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房某已经跟孔老谈过了,估计下次朝会,他老人家就会当堂上本折子的。”   “嗯,不过房俊,你有把握嘛,别到时候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要知道,王博那些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这我知道,不过父皇交代下来了,咱们就得用心不是?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咱们只说先选一地试行一下,他们总不能做的太过分吧?”   “选一地试行?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你找好地方了,不管在何处,想尝试科举都是非常艰难地!”   “呵呵,太子哥,你觉得扬州和徐州两地如何?”)   ☆、第967章 一群不知好歹的   第967章 一群不知好歹的   听房遗爱一说,李承乾惊得直接坐了起来,他看着房遗爱那张脸有些不可置信的苦笑道,“俊哥,你跟为兄开玩笑呢?扬州还好说,那徐州正是各家集聚之地,在那地方试行科举,不是老虎嘴里拔牙么?”   “太子哥,不在老虎嘴里拔牙,老虎又怎么知道疼?”房遗爱笑得很诡异,语气也是说不出的自信。   李承乾仔细思索了起来,良久之后,他不禁苦笑着点了点头,不得不说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只有让那些人知道疼了,以后科举的阻力才会变小许多。不过徐州,确实是阻力太大了,那里地处中原,周围更是豪族林立,除了崔、卢、郑、王,还有着伊、蔡、曹、陶几家,虽然这几家比不上崔卢大家族,但是在徐州当地的影响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俊哥,你这想法可跟父皇商量过了?”李承乾还是问了句,在他想来,如果没有李世民点头,仅凭他和房遗爱是绝对在徐州站不住脚的。   “说过了,太子哥,其实这也是父皇的意思,有件事情还没跟你说!”接着房遗爱就将团扇叶子的事情跟李承乾详细叙述了一番,待得房遗爱说完,李承乾整个人就有点沉静了下来,“俊哥,你想调查郑王叔可不是件轻松地事情,不如让我去趟徐州如何?”   “呵呵,太子哥,你去徐州倒也不错,不过你认为父皇会让你去么?万一那位郑王叔真的怀有异心,他一定盼着你去徐州呢!”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李承乾肯定是不能去徐州的,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就算李承乾想去也是不成的,那样的冒得险也太大了。还是那句话。有李承乾在,做起事情来就会束手束脚的,因为你每时每刻都要考虑李承乾的安危。   李承乾也知道自己这话有点太欠考虑了,他笑着冲房遗爱点了点头,只是这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父皇总说要防着房俊。可是房俊为了大唐甘愿去徐州冒险,难道还需要处处提防着他么?李承乾觉得时代已经变了,父皇是从刀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他不相信别人那是天经地义的,可是他李承乾做不到这一点,如果人这一辈子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那也太悲哀了。做为帝王,他需要一个人替他去冲锋陷阵,因为他不可能任何事情都亲自去做。   房遗爱可不知道李承乾心中想了那么多的事情,在太子宫里做了一会儿,他便回到了家中。   次日朝会,一身红色绯袍。头顶两梁进贤冠,房二公子还是第一次穿的如此正式,也不知道老爷子抽什么风,非让他换上这身衣服。房遗爱是不想穿的,反正上了朝,他直接躲后边去。穿这么正式做什么?老爷子一身的紫袍,腰里还别着个金鱼袋,房遗爱看的特别羡慕,那袍子不咋地,可是那金鱼袋可是好东西啊。在大唐,非有功大臣,不可能赏赐金鱼袋的,换种说法,这种御赐金鱼袋也算得上一块免死金牌了,平常人等见了金鱼袋都得下马作揖。   因为这次不是大朝会,所以一些小角色就上不了朝了,房遗爱拿眼瞅瞅,貌似那群狐朋狗友里边就李恪和苏定方到场了,看来别的人还是没资格啊。从这一点上来看,房遗爱就得佩服下苏大将,人家苏大将可是完全靠着自己的能力爬到宣政殿来的,不像李恪,仗着吴王身份才在宣政殿上占有一席之地,更让人可恨的是,李恪站得还如此靠前,真不知道这货有啥功劳了。正巧了,李恪也瞧见房遗爱了,那俩眼还不断地瞟着,就好像在叙述什么似得。   房遗爱直接把眼去看苏定方了,他可不想看李恪了,只要吴王殿下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那保准又想啥歪主意了,总之不会有什么好事。   “定方兄,六日后小弟摆场酒席,你可一定要到啊!”房遗爱可是非常诚恳的,他可没打算打劫苏定方,这位苏名将地位不低,但是钱却是不多,这两年也就靠着入股他的造纸作坊才有点余钱,房遗爱也不好意思要苏定方的钱不是?   苏定方当然知道房遗爱说的是满月酒,所以挑眉笑道,“一定去,那几个娃子如何,为兄可还没瞧过呢。对了,听处默他们说,贤弟分红鸡蛋了,为何没给为兄送?”   听苏定方这话,房遗爱差点笑出声来,瞅瞅前排的李恪,他压低声音说道,“兄长,不是小弟不给你送,实在是你不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啊,想来处默那家伙没跟你说吧,小弟那红鸡蛋可是有价钱的,一个红鸡蛋十贯钱,小弟知道兄长的情况,所以没忍心去坑你!”   苏定方俩眼瞪得老大了,好家伙,一个鸡蛋十贯钱,他苏定方哪有那么多闲钱啊,“哎,贤弟,你这生意做的为兄服了”   “嘿嘿,处默和吴王殿下他们有钱,小弟只是想替他们花花而已”房遗爱不以为耻的拱了拱胸膛,见房二公子如此脸皮子,苏定方干脆闭上了嘴,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和房二公子结交吧,好像这些年下来,他苏定方都有点踏上无耻之路了。   房遗爱和苏定方聊得甚是开心,朝堂上大佬们可就开始急的上火了,尤其是老王博,急的白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至于为啥,就因为刚才孔颖达站出来唠叨了一点骇人听闻的事情。   杜如晦两眼直视着龙椅方向,只是这心里却是感慨万千的,房俊那小子也太厉害了,居然让孔老夫子当急先锋,不过不得不说这是个非常好的主意,想这朝堂上,除了程咬金也没人敢指着孔老夫子骂娘了。孔老夫子在士林中的威望撇过不提,光那把子年纪就值得别人尊敬了。   “陛下,老臣觉得这分科学习,甚是巧妙,若是此法坚持下去,那讲给我大唐带来数不尽的人才。尤其是这个军校,懂行军打仗的人多了。我大唐何惧突厥和吐蕃,过个二十年,那些蛮子就只有举手求饶的份了!”   李世民脸上笑得跟朵花一般,他早就知道该如何接话了,所以等着孔颖达话一落下。就急切的问道。“孔爱卿,你这分科教学的法子好是好,但是那什么农耕、医科的。好像不会有什么人学啊!”   连李世民都觉得自己在说废话,郎中和老农那可是世家之人极力鄙视的,谁会放着士子不当,去当什么郎中呢?   孔颖达早有准备,就当堂和李世民唱起了双簧,“陛下,老臣有个想法,有些百姓人家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要朝廷发布条令。可以到国子监免费学医和农耕之术,相信会有人学的。”   孔颖达说的很明白了,那什么郎中农夫还有大兵的,世家之人不稀罕,那穷苦老百姓一定感兴趣吧。   听着李世民和孔颖达的对话,老王博一帮子人都急的快晕过去了。李世民这边还没问问众卿有没有意见呢,那王博就急吼吼的站了出来,“陛下,老臣有异议!”   李世民直接翻了个白眼,知道老王家有意见。但是没必要这么急吧,又不是不让你说话。抖抖袖子,李世民一脸轻松的说道,“王爱卿请说。”   “陛下,那什么分科教学之法简直是瞎胡闹,从古到今,老臣就没听说过这种教学之法呢”王博也算聪明了,他明着在反驳新的教学之法,可是暗地里要否定的却是寒门子弟进入国子监。什么分科教学什么军校农耕的,那都不重要的,重要的不能让寒门子弟学,要是寒门子弟啥都懂了,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还有何优势,到那时候恐怕除了人多之外,啥优势都没有了。   “王尚书,你这是何意,难道以前没有的,现在就不能有了么?这分科教学明明对我大唐有着莫大好处,你为何要存心阻拦?”   孔颖达也是个直脾气,一听王博那话,就有点生气了。面对孔颖达的质问,王博暗道一声迂腐,这个孔老夫子是不是做文章做傻了,让寒门子弟进入国子监,那世家大族还能有好?   “哼,孔老,王某不是反对这分科之法,只是你怎么就确定这分科之法一定能成呢,相信这朝上众多同僚也不会同意你吧!”   可不,老王博话音刚落,就站出了许多人,他们一致希望李世民重新考虑一下,总之,那什么分科教学之法是万万不行的。   李世民头都大了,早就想过科举之事阻力大了,所以他才让房遗爱想办法拐着弯的来,结果还是听到了这么多的反对之声。如果还有什么值得安慰的,那就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和魏征这几位重臣没有掺合进来吧,至于那些个喊打喊杀的老家伙们,根本不会理这些事。这也怪不了他们,这些人连分科教学是个啥都搞不清楚,又哪说得出好坏来。   孔颖达觉得压力有点大,不过他也硬气,到现在还在原地站着,总之不能退,这次退了,下次再想站出来就难了,因为这些人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的。房遗爱记得额头都冒汗了,再这么下去,孔颖达绝对扛不住的。   “那个谁谁谁,你说啥呢,孔老只说在国子监试试而已,又没说在全国施行,你们叨叨啥,还有没有点尊老爱幼之心了,你们学了这么多年礼仪,都忘哪里去了?”   一阵吼声响起,直接把老王博一群人吼傻了,王博气的白眉倒竖,他知道这个声音一定是冲着他老王家来的,所以眉头一皱,没好气的叫道,“谁,刚才那话是谁喊的,给老夫站出来!”   “咋地,是本公子喊得,站出来就站出来!”房遗爱倒是光棍的很,分开身前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来到殿中,他指指老王博,没好气道,“王尚书,你老也一把子年纪了,就不能尊重下孔老么?”   “房俊,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夫何时不尊重孔老了?”王博都快气糊涂了,都不知道房老二想说啥,咋这小子说话这么冲呢?   “房某说有那就是有,孔老提的分科之法明明是好事,你想都不想就反对,这不是不尊重孔老又是啥?哼,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了,房某直接骂你一个狗血淋头!”房遗爱叨叨完老王博,身子一弯扶住了孔颖达的胳膊,“孔老,你先站旁边消消气,待学生会会这些不知好歹的!”   李恪偷偷的竖了根大拇指,牛,真是太牛了,一个不知好歹,直接把堂上一半人给骂了,这份胆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第968章 叫你一声你敢应么   第968章 叫你一声你敢应么   房二公子如此嚣张,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房玄龄倒是镇定的很,自个儿子自个知道,这小子要是没几分把握,不会冒这个头的。杜如晦倒是想吼几嗓子把房遗爱揪回来,却被房玄龄用眼神制止了。   李世民觉得自己没看错人,真不愧是他李世民的好女婿啊,一句不知好歹算是给他李世民出了口恶气了。说起来他李世民也够憋屈的,好歹是个皇帝了,还要看这些世家大族的脸色,以前为了争天下,那是没办法,现在太平盛世的,谁愿意活在这些世家大族的阴影之下。   孔颖达倒是很听房遗爱的,他知道这个学生不是善茬,既然出来骂人了,那一定还有后招。程咬金本来是想看热闹的,一瞧见房遗爱都掺合进来了,不禁有点急了,他可非常怕房遗爱吃亏,王博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他身后还站着宇文、独孤、元氏、赵氏、于氏、苏氏几个世家呢,更何况身居武将之首的长孙无忌。关陇贵族,是大唐撇不开的困扰,因为关陇集团势力庞大,人员更是错综复杂,可以说大唐一半的官员出自关陇世家,就是皇族李氏也是出自于当年的李虎一脉。关陇集团乱了,那大唐也会乱,所以没有几分本事,没人敢惹关陇贵族的。   恰恰房遗爱不惹了,他不光惹了,还一下把整个关陇集团给得罪了,长孙无忌心中一阵冷笑,房遗爱还是太年轻了,他以为只要有陛下保着,他就可以肆意得罪关陇世家么?错,那是大错特错。如果关陇集团想除去谁,就算当今陛下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王尚书,刚才房某已经说了,你不同意可以提意见,又何必完全否决这分科之法。有些事情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不行呢?”房遗爱镇定的看着王博,他倒要看看王博能说出啥玩意来。   王博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刻接房遗爱的话,他知道房遗爱是个什么样的人,别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可是心思阴着呢,能将魏王一系和猴灵搞掉的人,会是那么好相与的么?思虑了一番,王博挑眉笑道,“房俊。若是要试行,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在国子监。国子监乃我朝文坛圣地,又岂是乱来的地方?”王博不会一味的反对,试行可以,但绝对不能在国子监,国子监的影响太大了,那里有着众人瞩目的太学。所以不管分科之法成不成,只要在国子监实行了,就一定会深入人心。   房遗爱不是听不懂王博的话,老王博可真是老谋深算了。不在国子监试行分科,那难度可就艰难百倍不止了,不管何处,这些世家都可以添加自己的影响力,到时候威胁恐吓一番,恐怕没几个人敢跑去学什么农耕医学了吧!好在房遗爱早有心理准备,否则还真有可能被老王博拿住了。   “成啊,王尚书说的也在理,不如这样,由陛下亲自提名,我朝在城南建一座新的京师大学堂。这座京师大学堂全部按照新的教学方式教学,想来如此,王尚书也该不会有太大担心了吧,等着以后如果不行,再取缔京师大学堂就行了!”   房遗爱也太好说话了,王博都有点迷糊了,这小子不反对一下吗?别说王博了,就连房玄龄和李世民都搞不懂了,新弄个京师大学堂,这不是开玩笑么,建个学堂倒是没多大问题,可是教书的先生从哪里来,还有那学子呢?那可是新学堂,本来就没几个人认可,再加上各世家从中作梗,谁还敢跑京师大学堂里试水?   李世民急的心急火燎的,这小子搞什么鬼名堂,之前没说过京师大学堂的事情啊。李世民很想跟房遗爱对对眼色,可是房二公子脸一直对着王博,李世民就是想使眼色都没机会。   王博考虑了好久,也不知道房遗爱到底为啥同意的这么爽快,可是人家房老二盯着呢,他王博总不能不留句话吧。憋了半天,王博才抖着胡子吭哧道,“这个新建个京师大学堂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王博这么一说,就是打算玩拖字诀了,房遗爱这边还没编排王博呢,那边程咬金就开始讽刺开了,“哎,不是我老程说你,王老头,你也太没魄力了,我那贤婿要在国子监试行你不同意,人家新弄个京师大学堂你又不同意,你到底想咋办,能不能给句话了?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奶娃子说话给劲儿呢。”   程咬金此话一出,老王博差点没气晕过去,“你个老杀才,你说谁比不上奶娃子了,是你吧?老夫跟房俊商量事情呢,跟你有啥关系?”   “啊呸?你还有脸说,你那是商量事情么,纯属在扯皮了,行不行给句话吧,别拖来拖去的,不知道还以为你要生孩子呢,这憋半天的,你不累,老程听着都累!”   “噗嗤!”这下笑出声的是李世民了,实在是憋不住了,程老货也太能白扯了,人家老王博一个老男人,却说什么生孩子,这不是明摆着说他是个娘们么。   程咬金还待讽刺两句,秦琼和李绩赶紧把程老货拽了回去,拍拍程咬金的胳膊,秦琼眼观鼻鼻观心的说道,“知节,莫急,俊儿那孩子还不了解么,他心里有数呢,如果实在不行了,你再出手也不迟!”   “也是,等等吧,反正这大唐还没咱老程办不成的事!”程咬金脸皮厚,自动把秦琼的话当成夸奖了。李绩都快吐了,这么说还不是怕程老货给人家房俊惹麻烦么,怎么这货就想到夸赞上去了呢?   房遗爱也是服气的很,被老岳父一搅和,他房某人还得重新组织下语言,朝着龙椅上的李世民拱了拱手,房遗爱重新朝王博说道,“王尚书。晚辈还真不是这儿戏是从何而来,你可否跟房某解释下?”   “这有何难,如今我朝国库并不充裕,拿出大笔钱财建那个什么没谱的京师大学堂,这不是如同儿戏又是什么?”   “对对对,王尚书说得对,国库不丰,怎可弄什么京师大学堂,陛下,我等甚为同意王尚书的见解!”一帮子人七嘴八舌的聒噪着。总之他们都同意王博的意思。见到这种情况,李世民脸都黑了,这帮子世家之人简直把朝堂当菜市场了,他李世民还没拍板呢,这些人就先替国库做主了。   房遗爱也被噎得不轻。娘的,看来想让朝廷出钱弄京师大学堂也是不太可能了。毕竟李世民不可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让户部拨款。再说了,就算李世民下了令,底下那帮子人搞搞小动作,最后到他房某人手里的钱也多不到哪里去。他房遗爱倒是可以自己出钱,可是那样弄起来的京师大学堂还是朝廷的么?   老王博一脸的得意,连带着长孙无忌也露出了一点诡异的笑。房遗爱瞅瞅老爷子,看老爷子也是一脸的愁容,这下他那股子牛劲就上来了,他还就不信了。还能让王博给难处不成?俩眼一瞪,房二公子拍拍胸脯大声吼道,“王尚书,那京师大学堂,房某不用国库一分钱!”   “噗”李世民傻愣愣的看着房遗爱,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他真想给房遗爱一飞脚,这傻小子说什么浑话呢,不用国库的钱,难道用他老房家的?那弄出来的京师大学堂到底是谁家的,这不是给御史们参本的理由么?程咬金急了,不待秦琼和李绩反应过来,他直接走出了列,拉住房遗爱的胳膊,程咬金瞪着牛眼哼道,“臭小子,昨个郎中就说你寒风中邪,老夫还不信,今个一看,你这中风还不轻啊!”   唠叨完房遗爱,程咬金还煞有介事的朝周围拱了拱手,“诸位,对不住了啊,房俊这小子开始说浑话了,待老夫送他去郎中那诊治下!”   丫的,房遗爱急的都快哭了,这位老岳父也太好心了,你就是好心,能不能等事了了再发话啊。还寒风中邪,还能不能找个更好的理由了?   房二公子还是非常感激程咬金的,有个这么仗义的老丈人,还能说啥。抽出胳膊,他冲着程咬金苦笑了下,“岳父,小婿没啥事的,你放心!”   “咦,俊儿,你确定?放心,不用怕的,有岳父在,别人不敢把你怎么着的!”说完这话程咬金还冲王博等人瞪了瞪眼,那意思好像是在告诉王博老程家的拳头有多硬一般。   王博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要不是打不过程咬金,他现在就跟他玩真人单挑,“老杀才,你一边去,这里没你事情!”   “王老头,你可别太嚣张了,别把程某惹急眼了,否则让你女儿守活寡!”   “老货,你给朕退下!”李世民实在听不下去了,和稀泥也没有这么和的啊,怎么好好地让人家王博女儿守活寡了呢。   王博懒得跟程咬金一般见识,跟他生气,就是有九条命也早给气死了。程咬金还不敢不听李世民的,只好悻悻的退回了列,没了程咬金搅和,房遗爱继续说道,“王尚书,你放心,房某不会自己出钱,这京师大学堂建起来之后那还是朝廷的。”   “当真?”王博眼睛一亮,生怕房遗爱会不认账似的,不用自己的钱,还不用国库的钱,难道京师大学堂会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房某只想问王尚书一句话,若是如此,王尚书等人还会反对建京师大学堂否?”   傻子才会拒绝呢,王博正想找点事难为下房遗爱呢,没想到这小子自己送上门来了,没等李世民发话,王博赶紧拱手道,“陛下,老臣同意房俊的意思,既然他有法子弄起这京师大学堂,老臣再无理由阻挠!”   李世民老上火了,王博这老家伙太阴险了,摆明了是想给房俊使绊子啊,不过人家房二公子都信誓旦旦的说能行,他这当皇帝的还能挡着不成?得了,先答应下来吧,否则今日这场朝会就别想散了,如果房二公子确实没啥好办法,他李世民大不了丢回脸而已。   “没出息,一把年纪,欺负个小年轻,有本事冲程某来,哼,不是瞧不起你们,程某叫你们一声,你们敢应么?”   程公爷一嗓子倒是不大,可还真没人敢应,谁要是敢应了,程公爷在跟他去南城门摆擂台玩赤身肉搏咋办?数遍满朝文武,能跟程公爷肉搏下的,也就那位尉迟黑炭头了吧!)   ☆、第969章 要命的刺激   第969章要命的刺激   李世民一点心思都没了,见王博不搅和了,赶紧让高鹗吼了一嗓子,总之得赶紧散朝才行,还得问问房俊咋回事呢。   毫无例外,别人都走了,只有房遗爱被留了下来,来到甘露殿,李承乾也在呢,这位太子哥简直比房二公子还急,一瞅见他进来就黑着脸叫道,“俊哥,你疯了不成,跟王博置什么气,不用国库的钱,还不用自己的钱,那京师大学堂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就是,臭小子,你办事就不能靠谱点,朕跟你使了多少回眼色,就是看不到,非往王博挖的窟窿里钻,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房遗爱觉得好不冤枉,这叫什么事啊,刚跟老王博斗了回嘴皮子,这会儿就被李世民父子俩一起骂。等着李世民骂完了,房遗爱赶紧提李世民顺了顺气,“父皇,你消消火,小婿可不是乱来的,那个京师大学堂你放心,小婿早有办法了!”   “咦,真有办法?”李世民看房遗爱神情不似作假,不禁有点纳闷了。房遗爱点点头,很是认真的笑道,“当然,父皇你看小婿是那种无的放矢的傻货么?王老头想阴小婿一把,小婿就让王老头瞧瞧小婿的能耐,否则他不知道小婿这身肉值多少钱!”   “呀哈,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真不怕别人把你剐了?”李世民就看不得房遗爱这股牛皮劲,事情还没有个头绪呢,就先吹起牛皮来了,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房二公子已经把那个京师大学堂弄起来了呢。   房遗爱拍拍胸脯。很豪气的吭哧道,“那是,父皇,小婿必须舍得,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李世民俩眼一瞪,伸手就要摸桌上的砚台,“臭小子,你说啥,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真是气死朕了。朕今天非拍死你不可!”   房遗爱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张嘴啊,守着李世民说拉皇帝下马,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么?眼看着李世民就要提起砚台了,房遗爱赶紧垮着脸讨好道,“父皇。你别啊,你把小婿拍死了,谁还帮你整老王博那帮子人啊。再说了,小婿这不是嘴贱了么,小婿对父皇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见的,不信的话。小婿把心掏出来让父皇瞧瞧!”   李世民被逗得不轻,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冷色,瞪着俩眼没好气道,“成啊,你挖吧,也让朕瞧瞧你这心是红的还是黑的!”   “啊,父皇,你还真让小婿挖啊!”房遗爱赶紧装成一副可怜相,要是李世民真抽风了,他房二公子就要当回比干丞相了。   李世民可没心思跟房遗爱磨嘴皮子了。那脚丫子踢踢房遗爱的小腿,没好气的骂道,“挖什么挖,不用看,朕也知道你那心红不了。赶紧滚蛋吧。要是那个京师大学堂没弄起来,别怪朕没警告过你!”   “可以,小婿一定不辱使命,只是,能不能请父皇赐幅墨宝,小婿也好让别人瞻仰下!”房遗爱眼色有点鬼,李世民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乎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臭小子,你想要啥字?”   “父皇,放心,不费事的,就四个字,天子门生!”房遗爱话音一落下,李世民手就抖了起来,他指着房遗爱好半天才说道,“好啊,你可打的好主意呢,你这是让朕给你当挡箭牌呢!行,这字朕给你写,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京师大学堂弄不好,朕就把你丢渭水河里当王八!”   “没问题,如果弄不好,不用父皇动手,小婿自己就去渭水河里游泳,保准游个十年不带上岸的!”   李承乾实在是受不了了,一个皇帝,一个大将军,居然有这种调调说话,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留了墨宝,李世民就像赶苍蝇似的把房遗爱和李承乾轰走了,离开甘露殿后,房遗爱倒是悠哉的很,李承乾却是担心得不得了,“俊哥,你给为兄个实话,那京师大学堂你到底有几分把握,如果不行,为兄也好提早有个准备!”   “太子哥,你放心便好,房某有十分的把握,要是却半分把握,我也不会上老王博这个套的,否则那不成傻蛋了!”   “十分把握?”李承乾哆嗦了半天也说不出啥了,这位房二公子是不是太自信了,别人八分把握算多的了,他倒好直接来了个十分把握。   李承乾不出宫,两个人就在荷塘分了手,房遗爱抱着皇帝陛下的墨宝吊儿郎当的往宫外走,结果还没到延喜门就碰上了个小宫女,这小宫女他是见过的,上次给阴玉凤传话让他杀宋柏群的就是她。房遗爱皱了皱眉头,不会阴玉凤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吧,果不其然那宫女路过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道,“房将军,德妃在假山后边等你!”   小宫女走了,房遗爱却觉得胸口有十几匹草泥马在奔腾,阴玉凤想要他房二公子的老命啊,不在水纹殿里跑假山那里玩野战么?不得不说野战很刺激,可是风险也不小啊,就算他房二公子胆子再大也放不开啊。   眼看快到延喜门了,房遗爱还得转身往回走,好在宫里的人都熟悉了,也没人怀疑房二公子为啥走了又回来,在他们看来房二公子回去找合浦殿下或者晋阳殿下也不奇怪嘛。   从池塘往右走,就是假山了。假山后边有个小洞,房遗爱以前经常跟李明达来这里玩的,所以熟得很,进了山洞,房遗爱就站住了,只见阴玉凤笑眯眯的站在洞里,一身的粉纱也裹不住她那丰腴的身子。阴玉凤一颦一笑间都像个狐狸精,虽然比郑娘子差一点,可是诱惑下他房二公子还是没问题的。   房遗爱觉得喉头有点干,憋了半天才吭哧道,“大姐。你到底想干啥,不知道最近风声有点紧么?”   阴玉凤倒没什么感觉,她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房遗爱的胸膛,伸出猩红的小舌头,她笑眯眯的哼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咯咯,你还算不错,竟然听话的将宋柏群弄死了,否则这会儿咱俩都去阎王殿报道了!”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你让我杀宋柏群。是因为他知道了咱们的事情?”房遗爱这一惊可不小,他是怀疑过,但是还不敢肯定,因为一旦宋柏群知道了,那其他人也有可能知道,也就是说他房遗爱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才行。   “嗯?也不全是。他只是有点怀疑,不过他要查下小丸子怎么死的,咱们的事情迟早会曝光的,让你杀了他也是为了保险起见!”   “嘘,好险,不是,我说大姐。既然你明知道如此风险,还敢跑这里来见我,赶紧散伙了,房某可不想让你害死!”房遗爱真想走了,在水纹殿里他都坐不安稳,在假山这边那更不可能有好了。   见房遗爱要走,阴玉凤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她的眼中一直露着一丝狡黠的笑,待得房遗爱回过身,她一下扑在了房遗爱怀中。搂着房遗爱的后背,她魅惑的"shen yin"道,“想走嘛?别想了?你刚才跟王博顶牛的劲头呢,不怕王博,却怕我。也算个男人?”   房遗爱也有点臊得慌,要是以前怕也就算了,现在他还怕阴玉凤干嘛,跟这女人早不知道滚过多少回了,要是死,也该死七八回了。有道是坏事做多了,也就不怕了,被阴玉凤一激,房遗爱扔掉皇帝陛下的墨宝,黑着脸冷笑道,“你这女人不要命了么?敢刺激本公子,今天本公子就让你知道下什么是男人!”   “那来吧,你这条狗儿,也让我见识下你的能耐!”阴玉凤倒不是纯心刺激房遗爱,这话说多了,用处也不大了。   房遗爱听到那个狗字,就有点受不了了,伸手拍了下阴玉凤的"qiao tun",“敢骂我,那你就是个小母狗,今天非整治下你不可!”说着房遗爱一手就顺着粉色的裙摆摸了进去,当摸到腿根后,房遗爱就愣住了。不是房二公子不敢摸下去了,实在是这其中的刺激太过强烈了,真是见鬼了,阴玉凤这女人居然没穿小内裤   瞧瞧外边的天,再看看阴玉凤娇笑的脸,房遗爱再也受不了了,哪个男人能受这份诱惑啊。房二公子表现的很勇猛,阴玉凤也是很满意,短短半个时辰里,阴玉凤就来了好几次,末了还骑在房遗爱腰上娇弱无力的笑道,“小男人,算你体谅我,这东西你拿着,拿着这个去武威找一个叫庞玉的人,他会帮你做事的!”   将那东西拿在手上,房遗爱深深地忘着阴玉凤,这是一件手掌大小的玉凤,想来是阴玉凤的贴身之物,伸手摸了摸阴玉凤额上的汗渍,他颇有些不解的苦笑道,“女人,这东西你不交给李祐,却交给我,是何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东西给了李祐,他也成不了事,但是你不同,你可以逃过李泰和李治的剿杀,能从谋反案中走出来,就证明你有能力发挥它的用处,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不知为何,阴玉凤的眼里竟然闪过了几丝泪光。当年的武威阴家是何等的强大,当父亲去了,阴家也一蹶不振,那些追随父亲的人也渐渐地消亡了,能留下来的人也只有那么点人了。   “阴玉凤,本公子真的看不懂你,你好好的德妃不当,偏偏要跟房某人掺合在一起,你难道就那么确信我不会害你?”说着,房遗爱还佯装着露出了一丝狠辣之色,就好像顷刻间就会出卖阴玉凤一般。   看着房遗爱眼里的凶光,阴玉凤轻轻地笑了笑,她低身吻了吻房遗爱的额头,小声呢喃道,“别跟我来这一招,小男人,你看不懂女人的,女人都会相信内心的感觉,那种感觉有时候比眼光还要重要。好了,该走了,我的小男人,等着李世民死了,我为你生个孩子可好?”   阴玉凤虽然离开了,可那股余香还在身边盘旋着,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话,和阴玉凤生个孩子,好伟大的梦想,李世民会死,可是还得等个八年十年的吧!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阴玉凤的胆子,这个女人疯狂起来比郑丽琬还要胆大,敢不穿内裤往外边跑,说她胆大好呢,还是疯狂好呢?说不准,不过房遗爱还真喜欢这种感觉,要命的刺激,可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但愿这样的次数不要多,来上七八回,他房某人的胆就要跳出来了。   水纹殿里,阴玉凤满脸潮红的躺在榻上,虽然被子盖在身上,却遮挡不住她身上的春光。渐渐地,她喜欢上了这种感觉,那要命的刺激,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只是,自己真的喜欢上那个比她小许多的男人了么?   怀揣着李世民的墨宝,房遗爱大摇大摆的出了延喜门,只是太极宫里很少有人知道房遗爱不光揣走了李世民的墨宝,更重要的是他还揣走了一个女人的心。   秋日何时茫茫,黄叶枯萎了女儿的心,那一片片红色,又颤抖着谁家的幽魂!   ☆、第970章 俩老货谁都不服   第970章俩老货谁都不服   回到府上,房二公子就被老爷子叫到书房里去了,眼瞅着房遗爱怀里的绢帛,房玄龄伸手捞了捞,“递过来,待为父瞧瞧!”   房遗爱能说啥,只好乖乖地将手里的绢帛递了出去,房玄龄一看是李世民的墨宝,再加上那显眼的四个大字,心中就有些释然了。本来还担心房遗爱没准备呢,看到这份墨宝后,房玄龄就知道房遗爱打什么主意了。如果说和世家大族相比起来,房二公子还有啥优势,那这个优势就是李世民了。   “父亲,那个京师大学堂弄起来之后,还请你老人家能去做做堂,也给孩儿长长脸!”房遗爱想的很简单,让老爷子去学堂上讲讲课,凭着老爷子的威望,混个桃李满天下也不算什么难事吧。想想历史上的事情,门生故吏那可是一大财富,尤其是科举兴盛的大明朝,一个有着众多门生的大员那影响力比那些大世家也是不遑多让。   房玄龄没好气的笑了笑,将绢帛塞到房遗爱怀里,挑眉说道,“你先把京师大学堂弄起来再说吧,为父都不知道你哪来的信心,真以为王博那群人是好相与的呢。还有,尽早给你外公写封信,跟他解释下!”   房遗爱很是无奈的挠了挠头,信肯定是要写的,支持李世民玩什么科举,那得罪的可不光关陇贵族,就是卢氏也要受到牵连,不过好在以前跟外公商量过这些事情,想必解释下就能熬过去了。现在作难的就是那个老崔家,老崔家跟别家还不一样,别家要是下绊子,他房某人可以用尽手段给他颜色看。可是老崔家跟程家是亲家,在加上中间还隔着个崔思颖,房遗爱还真是没辙。   满月酒的日子到了,房遗爱一早就去门口迎客了,如今老爷子已经有点退隐的意思了,除了那些大佬来了他还会出来下,其余时间都坐屋里喝茶。房遗直两兄弟可就没那轻松了,一大早的客人就开始往这赶,仅仅是个满月酒而已,可是场面比大婚还要火爆。至于原因吗,看礼物就知道了。段光头抱着个金马脸红脖子粗的吆喝着,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礼物有点重了,房二公子却脸不红心不跳的收了下来。   房遗直可不知道自家老弟卖红鸡蛋去了。如果知道的话,非惊得跳脱了不可。段光头进去后。就轮到吴王殿下了。这位吴王殿下更奇葩,手里除了把折扇啥都没带,走到门口,李恪就往怀里掏了掏,没一会儿,手中就多了一叠钱票子。房遗直看的眼都快瞪出来了。难道送礼还有直接送钱的?别管房遗直是咋想的,反正房遗爱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接在手中还捻着手指点了点,那情景实在是诡异极了。   “俊哥。别说为兄骂你,你这人就是缺德,拿自家娃做生意,等着吧,今天为兄就要吃穷你!”李恪眼神有点不好,估计任谁这个时候也好不起来,一个红鸡蛋十贯钱,卖的是金蛋吧。   “好说好说,房全,赶紧带吴王殿下进去,给殿下准备两箩筐馒头外加一盘咸菜,可别饿着殿下,否则咱们房府可担待不起!”   听房遗爱这话,李恪就想把这位贤弟捏吧了,竟敢让他吃咸菜。不过李恪也知道房遗爱是在开玩笑,冲房遗直打个招呼,他便随着房全进了府。等着李恪没影了,房遗直赶紧问道,“二弟,这到底是咋回事,吴王这是唱的哪一出?”   “嘿嘿,大哥,莫急,待小弟慢慢道来!”房遗爱慢悠悠的将卖红鸡蛋的事情说了一遍,等他说完,房遗直哆嗦着嘴已经说不出话了,过了好久,才伸着手指头苦笑道,“二弟,你这可真是怎么说你呢,若是让父亲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骂!”   “怕啥,不就是赚点钱么,父亲还能杀了我不成?大哥也别这么看小弟,一会儿礼钱咱们对半分,就当给大嫂的奶粉钱了!”   “啥玩意?”房遗直彻底说不出话了,他就是不明白那个奶粉是啥玩意,得了,别计较了,这位二弟就没正经过多少回。   不得不说房府的面子就是大,本来准备了三十桌,结果愣是凑出了四十桌,仅仅是如此也就罢了,酒席过了半旬,李世民也穿着一身灰袍晃悠悠的进了府。一瞧见赵冲那个大胡子,房遗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该不会要出事吧!   不得不说房二公子猜的还挺准的,一进府门,李世民就自觉的找上了程咬金,以前李世民总是让程咬金整的没脾气,但这次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长乐生了个带把的,程灵儿却生了个女娃,单这点,他李世民就可以甩程咬金十条街了。看李世民趾高气扬的样子,程咬金哪不知道李老货在想啥,于是乎程咬金大胡子一吹,端着酒杯子嚷嚷道,“喝酒喝酒,这酒真是好,老程都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咦?”众人甚是奇怪,咋今天程老货不跟陛下争个高下了呢?李世民哪会让程咬金逃了,清清嗓子拍了拍手,“哎,老货,你慢点喝,等事情结束了,朕再陪你喝个痛快!”   程咬金俩眼睛有点可怜,他可不傻,等李世民把事做完了,他老程还能有心情喝酒?程咬金想阻止李世民,可是找不到理由啊,朝外边扫了一圈,李世民就叫了起来,“房俊,好贤婿,赶紧给朕过来!”   自从李世民一进来,房遗爱自觉地躲了起来,可是还是没逃过去,听李世民叫的亲热,房二公子只好讪讪的走了出来,“父皇,你叫小婿啥事?”   “啥事?瞧你说的,去把朕的好外孙抱过来,也让朕好好瞧瞧!”李世民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觉得牙疼,还好好瞧瞧,长乐的孩子一出世。李世民两口子就堵在西跨院看个没完没了的,还会不知道孩子长啥样么?   心中腹诽着,房遗爱还得乖乖地去抱孩子了,要抱总不能光抱长乐的娃吧,这下直接四男一女全亮相了,李世民笑得老开心了,程咬金脸色却有点难看,因为五个娃里就程灵儿抱着个女娃子。程咬金不是瞧不起女娃,实在是气不过李世民。   “来啊,高鹗。把朕的旨意读一下!”李世民从长乐手中接过孩子不断地逗弄着,这时高鹗从袖里掏出一卷圣旨就读了起来,高鹗的公鸭嗓子众人都熟悉了,所以也没啥稀奇的,只是高鹗读的内容就有点让人吃惊了。具体的房遗爱也听不清楚。不过他听懂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家二儿子房韦铮当官了。还是四品衔的云骑尉。尼玛。还有没有天理了,他房某人出生入死好几年才博了个大将军之位,至于爵位更是惨的可怜,可是自家个把月的奶娃子都当上云骑尉了,单从爵位上来说,比他房某人都要高了。房遗爱深深的嫉妒起了自己的儿子。人家都是儿子继承老子的爵位,到房二公子这里成了老子想继承儿子的爵位了。   李世民摆明了是要显摆啊,从某种方面来说也是要告诉所有人房韦铮的地位啊,房遗爱除了感谢还能说啥。难道让李世民把爵位收回去,那不成傻蛋了?程咬金可有点受不了了,瞧这程灵儿那红彤彤的眼眶子,程老货牛眼一瞪仗着酒劲就吼了起来,“乖孙女,让外公抱抱,不用羡慕别人啊,从今往后外公把咱家护旗军交给你,等你长大了,领着他们去斩将夺旗,老夫还不信了,谁说女儿不如男了,你还真就得让某些人瞧瞧咱老程家是如何厉害的。”   房遗爱心里乐翻天了,俩老货比拼,受益的是他房遗爱啊,老程家的护旗军人数并不多,可那些人都是程老货的嫡系精锐啊。如今方式爱就盼着李世民也丢出点啥好东西来呢,因为一个云骑尉绝对比不过护旗军的,可是房遗爱注定要失望了,李世民才不会跟程咬金那样热血上头呢。   有李世民和程咬金一搅和,整个宴席都有点变味了,总之有的人很羡慕房遗爱,有的人却很嫉妒。程处默是有点嫉妒的,他伸着脑袋很是不服气的吭哧道,“俊哥,你可是好运气啊,那护旗军父亲守得跟宝贝疙瘩似的,连为兄都染指不得,没想到却进了你的手。”   “嗨,这可怪不得小弟,有本事你们几个也早日弄个孩儿出来啊,要是早让岳父抱上大孙子,这好事还能轮到小弟?”   程家三兄弟脸色都有点难看,话说得轻巧,可是生孩子也不是他们说了算啊,自家婆娘生不出来,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小辈的喝得热火朝天的,大佬们那也不安静,本来杜如晦等人喝得挺自在的,结果李世民一来,他和程咬金就拼上了,到了最后俩大佬都喝迷糊了,李世民是被赵冲背走的,程咬金是被程家马车拉走的。房遗爱本来想请几位大舅哥背程咬金回家的,可是几位大舅哥醉的比程咬金还厉害,至少程咬金还能迷迷糊糊地骂几声,那几位大舅哥已经睡得跟死猪一般了。   房二公子也喝了不少酒,等着送完了宾客,他就跑浴房里洗澡了。海棠一直在旁边伺候着,房遗爱享受着美人的服务,嘴里还出声问道,“丫头,账上一共进了多少,可要记清楚了,要是少了,公子我去找那些兄长们唠叨下!”   “”海棠一阵无语,揉了揉房遗爱的肩头,她轻声笑道,“公子,你放心吧,少不了。只是,夫人对你这做法颇有微词呢,一个红鸡蛋十贯钱,跟土匪似的。”   “嘿嘿,难道本公子不是土匪么?”房遗爱突然睁开了眼,瞧着粉脸微红的海棠,他一颗心砰砰跳了起来,好久没跟海棠玩鸳鸯浴了,不如今晚上再体验下?   海棠也没料到洗澡把自己洗进了浴池里,等着离开浴房的时候,海棠俩腿都走不动道了。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房遗爱觉得自然的很,海棠可没那么的厚的脸皮,直接把脸藏了起来。   “哎,丫头,都老夫老妻的了,谁还不知道那点事啊,藏什么藏?”房遗爱特别喜欢看海棠害羞的样子,也许这就是他房某人的恶趣味吧。   海棠可不敢接话,一旦接了话,还不知道公子爷又能做出啥事来呢。房二公子抱着海棠在走廊里穿过,院里的女人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第971章 二狗子要装大王   第971章二狗子要装大王   做为现任幽州大都督却留在京城里搞什么京师大学堂,估计几十年来,也就房遗爱这么一位了。其实房遗爱也不想这样的,在幽州可比折腾什么京师大学堂轻松多了,只是李世民交代下来的事情,他能不用心做么?   也不知道李明达和李簌怎么摸过来的,房遗爱正忙得热火朝天呢,这俩丫头一左一右的唠叨个没完没了的,“姐夫,咱别管什么学堂了,去西市逛逛吧,听说来了个胡人戏团,可有意思了!”   “胡人戏团?”房遗爱一阵鄙夷,也就是马戏团罢了,后世的时候他房某人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了,哪还会稀罕这玩意儿。不过看李簌和李明达神情如此亢奋,房遗爱只好低头道,“去也行,不过合浦啊,你得帮姐夫做点事情。”   “什么事?是不是又想摸一摸了?”李簌语气有点暧昧了,好在李明达没听明白,房遗爱表情好不尴尬,赶紧咳嗽两声没好气道,“摸什么摸,合浦,你帮姐夫设个宴席,把咱京城附近的商客都请过来!”   “就这点事?还以为啥事呢,好办!”李簌赶紧拍了拍胸脯,李明达却是不断地摇着房遗爱的胳膊,“遗爱哥哥,刚合浦姐姐说是要你摸什么,怎么明达听不懂?”   “小兕子,别多问,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房遗爱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他也只能这么说了,难道告诉李明达他和李簌经常玩摸胸么?   李明达相当的不满,她嘟嘟嘴敲了敲自己的脚尖,哼。都说她小,她哪里小嘛,不过她总会长大的,到时候看遗爱哥哥还如何敷衍她。   西市,房遗爱熟得不能再熟了。至于那个胡人戏团,房遗爱也没心思看,大部分时间都是李簌和李明达又蹦又跳的。不过不得不说一下,这些大食人还是挺有本事的,能弄头狮子当玩物,也算不容易了。李明达和李簌都不认识狮子。房遗爱还得耐着心解释道,“你俩看啊,那巨兽脖子里一圈鬃毛,这可是非洲雄狮啊,在非洲大陆,这雄狮可是草原之王。其迅猛程度比老虎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明达是个爱好学习的好孩子,她眨着天真的眼眸小声问道,“遗爱哥哥,那非洲大陆又在哪里,远么?要不带明达去看看吧!”   嘎吱,房遗爱直接张着嘴说不出话了,好家伙。跑非洲大陆去瞧瞧,就大唐朝的交通条件,没个两年时间别想到啊。   “这个啊,听说那非洲大陆,距离我大唐万里之遥,光路程就得走上两三年,所以你还是别多想了!”   听了房遗爱的话,李明达好不失望。李簌可就没这么多想法了,她想得更多的是为啥臭姐夫知道这么多事情,也没听说谁教过他这些啊。   大食人让狮子挑着火圈。每当狮子跳一个圈,观众们就会鼓掌叫声好,慢慢的房遗爱也安心看起了杂耍,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就觉得有人戳他的后背。转身一瞧,就看到一个妖媚的美人正冲他笑呢。   “咦,媚娘,你怎么也来了?”房遗爱显得很是开心,和武二娘子聊天,可比跟李簌瞎唠叨有趣多了。   武曌抿抿嘴,朝台上的大食人指了指,“姐夫,你能来,媚娘就不能来了,咯咯,瞧,居然是一条大蟒蛇!”   武二娘子很善于利用自己的身体,手指着台上,那丰润的身子还在房遗爱身上蹭了蹭,房二公子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被武曌这么一挑逗,身体就有点反映了。见无人注意,他趴武曌耳边小声嘀咕道,“媚娘,等回家看本公子如何收拾你!”   “嗯?那可不一定哦!”武曌鬼笑了一下,看着她这个笑,房遗爱也有点没谱了,要是武二娘子和郑娘子一起来,他房某人还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本来气氛还不错的,可是演出到了一半就进来个房遗爱不想看到的人,也许是倒霉吧,好好看个杂耍竟然碰到了长孙涣。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长孙涣和房遗爱已经成了生死仇敌,如今长孙冲疯了,长孙涣就更加的恨房遗爱了,再加上武曌又站在房遗爱身边。长孙涣人是愚钝了点,但是不代表他啥都不明白,当初让万韩松挑拨他的也是武曌,虽然知道的有点晚,但是长孙涣还是气的不行。   “好一对狗男女,竟然清闲到来看杂耍了?”长孙涣语气相当的冷傲,房遗爱一点不想理会长孙涣,因为他从来没将长孙涣放在心上过,比起长孙冲,长孙涣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废物。也不是房遗爱有意瞧不起长孙涣,实在是这家伙烂泥巴扶不上墙,明眼人都知道长孙家现在得夹起尾巴来做人,可是长孙涣还敢这个时候惹怒他房某人。   “狗男女又如何?总比连狗都比不上的家伙强吧,嗯,刚才看到大食人玩老鼠了,该不会某些人相当老鼠了吧?如果想的话,跟本公子说一声,房某帮帮他!”房遗爱说话也是不客气,跟长孙家的关系已经无法弥补了,也不差这点冲突。   长孙涣回身就去找东西,他希望找到一把钢刀,然后一下将房老二剁成两半,可惜的是长孙涣身边除了人,半块砖头都没有。   这时候李簌也被动静吸引过来了,一瞅见长孙涣,她便没好气道,“长孙涣,你居然还敢跑出来撒野,赶紧滚蛋,否则本公子去父皇那告你。”   “哼,告便告,我长孙涣还会怕了你不成?”如今的长孙涣已经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长孙家这种境况,跟他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他一直想找个机会争一口气,就算让房遗爱揍一顿,他也得=争。否则他在长孙家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差劲。   “你长孙涣,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就是一条疯狗!”说完这些,李簌拉起房遗爱的胳膊就往外走,“姐夫。走啦,跟某些人凑近了,看啥都没意思。”   李明达觉得长孙涣挺可怜的,长孙家不待见他,别人也瞧不起他,“涣表兄。别闹了,舅舅会不高兴的!”   李明达不提长孙无忌还好,一提长孙无忌长孙涣就更来气了,长孙涣不知道自己哪里差了,那个大哥已经变成疯子了,父亲还是对他那么上心。就好像他长孙涣是路上捡来的一般。   “小兕子,你站一边,今天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房老二,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老子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还有凤仙儿那个女人,哼。敢背叛本公子,老子非得好好修理下她不可!”   房遗爱不觉得有什么,说大话恐吓人谁不会啊,可是武曌神情却有点变了,她向周围看了看,突然神色巨变道,“长孙涣,你把三娘怎么样了,你这混蛋,要还是个男人。就把三娘放了!”   “媚娘,怎么回事?”房遗爱有点糊涂了,这时武曌才气呼呼的解释道,“姐夫,小妹是跟三娘一起来的。刚才三娘在门口等着的!”   听武曌一解释,房遗爱就知道出事了,八成甘雪儿又落长孙涣手里了。瞧瞧周围这么多人,房遗爱冲长孙涣瞪瞪眼冷声道,“长孙涣,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本公子出来,咱们外边解决!”   长孙涣还真跟着房遗爱走了出去,这放在以前那绝对是不可想象的,不过如今长孙涣已经不是那么怕房遗爱了,反正房遗爱又不敢打死他。似乎吃准了房遗爱一般,长孙涣一脸自得的笑着,至于房遗爱早气的鼻孔冒烟了,“长孙涣,本公子真是佩服你,你冲女人发什么飚呢,有什么事冲房某来!”   “房老二,你吼什么吼,凤仙儿本就是我长孙涣的女人,难道我还不能管教她了?”长孙涣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其实他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甘雪儿的,对于甘雪儿,长孙涣一直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怀。玩过那么多女人,也只有甘雪儿能让他回味无穷了。他倒不是太在意甘雪儿,只是能利用甘雪儿好好打一打房遗爱的脸,为什么不呢?   “长孙涣,你还有脸说,当年是谁把翠房阁交出来的?房某不想跟你绕弯弯,赶紧将三娘交出来!”   “可以啊!”长孙涣拍了拍手,两个男人押着甘雪儿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待得三人站好,长孙涣伸手在甘雪儿脸上摸了摸,“小"sao huo",怎么这么正经了,当年那股子骚劲儿呢,来,叫两声让房二公子听听啊!”   这一刻长孙涣觉得特别开心,房遗爱生气了么?生气了才好,如果不生气,他长孙涣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甘雪儿很怕,她连头都不敢抬,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个人能让她无地自容,那这个人就是长孙涣了,因为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就像一只被剥光的白羊一般。在别人面前,她可以隐藏自己的过去,可是面对这个男人,她什么秘密都留不住,长孙涣说的不错,她就是个"sao huo",当年按着长孙涣的要求做着各种姿势,不是贱女人又是什么?   多长时间了,她一直逃避着自己的过去,可是今日所有的一切又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甘雪儿一点反抗的心思都没了,因为她没有那份勇气,房遗爱的手慢慢的攥了起来,他真的有点怒了,长孙涣如此行径实在是太卑鄙了,“长孙涣,放了三娘,今天的事情当没发生过,否则别怪房某不给你留面子了!”   下一步房遗爱会怎么做,所有人都想得到,当然长孙涣也不例外,但是他不怕,显得有恃无恐的笑道,“别吓唬我,房老二,你想要这个"sao huo"是么?说一声便是了,等本公子玩厌了,给你送过去!”   “二公子,别生气了,为了奴家生气不值得!”甘雪儿的声音很轻很轻的,曾经她妄想过能够在西跨院生活下去,可是今日发生的事情打破了她的幻想,那美好的生活不是她该拥有的。   甘雪儿已经放弃了,就如同她对生活失去了渴望一般,房遗爱却不会放弃,因为长孙涣是冲他来的。   李簌和武曌一起拉着李明达往后退了两步,她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房二公子那臭脾气你能受这种气?不得不说长孙涣蠢,他总觉得房遗爱不管揍死他,可他不知道揍个半身不遂比死更难受。   ☆、第972章 长孙纳兰的攻击   第972章 长孙纳兰的攻击   如果说怒火能够烧死一个人,那长孙涣已经感觉到了,他确实有点后悔这个决定了,如果房老二真一怒之下把他揍死了,那可就冤枉了。已经有了退却之心,可是那股子傲气还是让他坚持着。   眼看着房遗爱就要走到长孙涣身前了,这时候那两个仆人上来拦着,被房遗爱一脚一个踹地上了。撸撸袖子,房遗爱举起大巴掌就想狠狠地扇长孙涣几下,长孙涣也不敢跑,他知道自己跑不过房遗爱,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娇叱,“房俊,你难道非要和我长孙府结为死敌你才开心么?”   不用回头,房遗爱也知道说话的是长孙纳兰,也不知道是谁给长孙纳兰通风报信的。瞪了长孙涣一眼,房遗爱轻飘飘的哼道,“这可不是房某有意生事,你还是先管好长孙涣吧!”   既然长孙纳兰来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她的,甘雪儿还低着头站在原地,房遗爱不禁长叹了口气,“媚娘,你们先带着三娘回府。”   “嗯!”武曌知道房遗爱肯定和长孙纳兰有话要谈,所以没有多问,李簌有些不甘心的冲长孙涣竖了根中指,李簌是不怕事的,可是李明达却不愿意闹大,推着李簌跟着武曌离开了街口。   等武曌等人走了,长孙涣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这时长孙纳兰语气一冷,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怒道,“涣弟,你还不回家,难道要让姐姐送你回去么?”   长孙纳兰真的很生气,如果长孙涣不是她的亲弟弟,她早就不会管了。如今长孙家本就艰难,长孙涣还跑过来惹怒房遗爱,这简直就是疯子行为。长孙纳兰了解房遗爱这个人。他也许不会要长孙涣的命,可有的是方法让长孙涣生不如死。   长孙涣不敢违逆长孙纳兰。只好悻悻的离开了,只是临走的时候,那一对眼睛还很恶毒的瞄了瞄房遗爱,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以后再斗一样。   人都走没了,长孙纳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每次和房遗爱面对面在一起,她都觉得很是尴尬。当然,她这心里还有种深深地不甘,那就是那不想什么都输给那位长乐表姐。   “房二公子,要是没啥事。去梅花坞走走如何?”长孙纳兰说完便转身自顾自的向街南走去,房遗爱还在犹豫着,等着长孙纳兰走了几步,他接口道,“兰儿。不必了吧,房某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房遗爱真的不想跟长孙纳兰去梅花坞,和长孙纳兰相处久了,他很怕会出现什么不可测的事情。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伴行走在梅花坞里,那就是没点猫腻也能培养出店猫腻来了。   “房俊,你最好跟来,不跟来,你一定会后悔的!”长孙纳兰没给房遗爱再次追问的机会,只听一串马蹄声,长孙纳兰就消失在了街道上。望着宽阔的西市大街,房遗爱苦恼的摇了摇头,长孙纳兰到底想说什么呢?   九月里的梅花坞已经开始有点枯萎的迹象了,桃树不比其他,当桃子熟了,叶子也开始剥落了。长孙纳兰一身的红纱,她背着手一步步的走在绿色的落叶上。叶子不厚,却很松软,每次来梅花坞的感觉都是不同的,长孙纳兰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喜欢上了梅花坞,长安城是繁杂的,也只有在梅花坞里能寻得一片宁静了。   为什么人要有这么多仇恨呢,为什么各家不能和平相处呢?大哥疯了,涣弟不堪大用,长孙凛还未长成,一时间长孙家竟然有了种后继无人的情况。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全都是因为房遗爱,按照常理她应该非常非常恨房遗爱的,每个夜里都会盼着他去死,可事实上长孙纳兰一点都恨不起来,因为至少房遗爱给长孙冲留了一条命,如果换做胜利的人是长孙冲的话,那房遗爱甚至整个房府都会性命不保吧。   长孙纳兰一直沉默不语的,房遗爱也不打扰她,相信长孙纳兰一定会开口的。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风有点大了,这时长孙纳兰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笑道,“房俊,告诉你一个消息,家父给我找了一门亲事。”   “嗯?”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长孙纳兰这个大龄女早该嫁人了,他感兴趣的是长孙无忌给长孙纳兰找了哪家男儿而已。   房遗爱还是没有开口多说一句话,这不禁让长孙纳兰有点生气了,她转过头有点羞中含怒的哼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么?”   “嘿嘿,兰儿,不用跟房某来这招了吧,如果想说,你一定会说的!”房遗爱才不急呢,长孙纳兰要不告诉他,何必领他来梅花坞。   “你这人有时聪明有时傻,告诉你也无妨,对方乃是独孤氏少族长独孤宏信!”   房遗爱忍不住大大的吃了一惊,独孤宏信可是独孤氏未来的引领者,从北周以来,独孤氏就在关陇集团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前隋独孤信更是晋位八柱国,他的女儿独孤伽罗还做了隋文帝的皇后。独孤皇后,那个女人的影响力可以点都不必萧后差。在关陇集团,恐怕除了皇族李虎一脉就属独孤氏最大了吧,就连当年宇文氏横行的时候,也不敢得罪独孤氏的。   长孙无忌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将长孙纳兰嫁于独孤宏信,然后将整个关陇集团握于手中,当关陇集团只有一个声音了,那长孙无忌想做点事就太简单了,因为整个唐王朝都处在关陇集团的笼罩之下。尤其是在科举将行的关键时刻,房遗爱不相信长孙无忌看不到科举的好处,但是他依然选择了反对,虽然明面上没什么表示,但是房遗爱知道长孙无忌一定会使出各种手段来阻碍科举的,因为长孙无忌没得选择,如果科举成为现实,那李承乾的威望一定会进一步提升。等过上几年李世民退位了,科举成熟了,那就是剪除世家影响力的时候了。没了关陇集团。长孙家还能剩下什么?   别说长孙无忌怕,就连房遗爱都觉得有点不寒而栗。好像关陇集团没落,长孙家一定会没落,因为长孙家和房家有着本质的不同,房家起步于武德年间,对于世家的依赖性并不强,别看最近这些年房府如日中天,但那都是靠房家人自己争取来的。但是长孙家不一样,从长孙冲跟随李世民开始,他就是做为世家利益代表存在的。   如今房遗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长孙无忌收拢独孤氏。相信李世民也不想看到这一幕的。一个强大的独孤氏已经让人难办了,要是长孙家和独孤氏联合,那影响力会多大呢?   看着长孙纳兰的玉容,房遗爱抿嘴笑道,“兰儿。你真想嫁给独孤宏信么?”   “难道不行么?独孤宏信此人年方二十有四,却才华出众,更难得的是深的兵法之道,说起来,此人也算是一良婿了吧!”长孙纳兰说着话。一双美目却没有离开过房遗爱的脸,她可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房遗爱有点不屑的撇了撇嘴,朝长孙纳兰伸了伸手指,他呵呵笑道,“兰儿,你真是这么想的?如果真是如此,又何必领本公子来这里?”   “之所以告诉你,我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这些事情,我知道你最近在弄那个京师大学堂,为将来的科举做准备。如果让长孙家和独孤氏联合,想必你那个什么科举就要胎死腹中了吧?”   “科举是势在必行,谁也不能阻止的!陛下阻止不了,房某阻止不了,你们长孙家更阻止不了,因为这是历史的必然!”   房遗爱一定会将科举进行下去的,这也是他和李承乾将来对抗世家的武器,如果不讲科举施行下去,就算以后李承乾独揽大权,那也照样要受到世家的制约,其境遇也将会和现在的李世民一样。房遗爱想做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而世家就是一块巨大的绊脚石。房遗爱不是那种莽夫,他也知道撇开世家是不可能的,就算后世,世家也是存在的,他能做的就是努力创造一支新兴的力量来对抗世家,而这支力量就来自于寒门。   “你倒是有信心,你想好怎么做了?我父亲不会轻易让你推行科举的,那独孤宏信也是如此!”   “是嘛?若是独孤氏和长孙家反目成仇呢?”房遗爱挑眉冷笑了起来,别怪他狠,想达到某些目的,阴险点也没有问题。   长孙纳兰似乎想到房遗爱要做什么了,她走上两步,靠近房遗爱的脸庞轻轻地吹气道,“那倒是要听听了,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很简单,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房遗爱仿佛看透了长孙纳兰的心,虽然长孙纳兰一直在夸奖独孤宏信,但是房遗爱看得出来,长孙纳兰对独孤宏信一点兴趣都没有,相反那一颦一笑都显得极具挑逗性。房遗爱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不可能感受不到长孙纳兰的召唤。   梅花坞里的风比别处都要清凉,这个桃儿成熟的季节,正是供人采摘的时候。在房遗爱眼里,此时的长孙纳兰就是一颗成熟的水蜜桃,她的眸子里就像在滴水一般。   房遗爱异常坚定的将长孙纳兰搂在了怀里,他搂的非常紧,当房遗爱这么做的时候,长孙纳兰笑了,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这么选的,因为他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男女之间的吻是这世间最为美妙的甘泉,房遗爱和长孙纳兰疯狂的索取着,开始房遗爱还处于主导地位,慢慢的他就变成了承受者。   长孙纳兰有一种野性,可是野性中又不缺少一种华贵,不知何时两个人已经躺在了桃树底下,长孙纳兰狠狠地亲吻着,这一刻,她思念了好多年。那个长乐表姐没有做到的事情,她终于做到了,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告诉别人,房遗爱是她的猎物。长孙纳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房遗爱,但是她知道她需要这个男人,只有她跟在这个男人身边,长孙家才会真正的平安。   由于常年练武,长孙纳兰的身子比其他女人都要结实,手抚着长孙纳兰的后背,房遗爱用力翻身将这个疯狂的女人压在了身下。此时长孙纳兰秀发上沾着许多的桃树叶,这对于长孙纳兰是难以想象的,因为以前的长孙纳兰是非常洁净的。可是这次长孙纳兰却在笑,笑得房遗爱都有点发毛了。   ☆、第973章女子也捐款   第973章 青楼女子也捐款   “长孙纳兰,你赢了,本公子就不明白,你和长乐就非要分个高下么?”房遗爱搞不懂长孙纳兰,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琢磨,不过现在也好,能将长孙纳兰压在身下,也是件不个的选择。   “房俊,你不懂,从小到大长乐表姐什么都比我好,你感觉不到那种事事落后于人的心情。不过现在好了,我终于赢了!”   “那可不一定,要是想不出好法子来,你还得嫁给独孤宏信!”房遗爱觉得得打击下长孙纳兰才行,否则这女人就太嚣张了。   长孙纳兰哼了哼,有些不满的舔了舔舌尖,“随便,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当然,你如果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别的男人胯下的话,那就当我长孙纳兰瞎了眼!”   房遗爱被噎得不轻,但凡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这话啊,见长孙纳兰这股子傲慢劲儿,房二公子心下生气,忍不住把手伸进美人纱衣里用力捏了捏。估摸着长孙纳兰这神圣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抓呢,一时间有点脸红了,“你你别这么轻浮”   “呸,你还跑得了么,不便宜本公子,你难道还打算便宜别人。告诉你啊,本公子的法子有点缺德了,你的忍住才行!”   “放心,你只要想办法把我接进房府,其他的我不在意,只是别再跟我长孙家正面冲突了!”   房遗爱觉得有点难,要是房二公子不找长孙家麻烦,那岂不是少了许多乐子?   “兰儿,你好生等着吧,本公子既然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就怕到时候把你家老头子气出毛病来!”房遗爱也不是在诅咒长孙无忌,本来长孙冲就已经疯了,要是长孙纳兰再出点事,长孙无忌不发飙才见鬼呢。   长孙纳兰似没有听到房遗爱的话一般,她打掉头上的树叶,重新整理了下散乱的纱裙,“房二公子,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一个月内看不到你行动,本姑娘不介意给你戴顶绿帽子!”   房遗爱气的俩眼瞪得溜圆,“你敢,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把你收拾了?”说着房遗爱双手抬起,做出了一副鸡爪状。   长孙纳兰轻笑两声,拍拍身上的土自顾自的往来路走去,“行了,有这功夫想想怎么办吧,别到时候挖个坑把自己装进去!”   长孙纳兰的话轻飘飘的,但是效果非常不错,房二公子很没脾气的勾了勾手指头,看着渐行渐远的美人,他也只能在心中意yin下了。   回到家里,长乐就有点焦急的迎了上来,看到房遗爱无事后,她才稍微放下了心,“夫君,你跟纳兰没闹事吧?”   “没,不过将来可能会出事!”房遗爱也不矫情,抱着长乐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长乐起初还算镇定可听了一会儿,就有点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夫君,你开玩笑呢,就咱家和长孙府的情况,舅舅会将纳兰送到咱府上来?”   “事在人为嘛,长乐,你可别这么看着为夫,为夫要不是为了父皇的大计,哪会牺牲自己色相!”房遗爱不说还好,话刚说完,长乐就用力的掐了掐他的腰,“哼,夫君,你还说呢,妾身早就看你和兰儿不对劲儿了,现在还拿父皇当挡箭牌。你想吧兰儿娶进家门,妾身也不反对,不过具体怎办,你自己想主意,别想着妾身帮你。”   “哎,别这样啊,好长乐,有些事还真是缺了你不成。你明天去母后那走一趟,也跟她提提这事!”   房遗爱一边说着,手还很不老实的在长乐身上摸来摸去的,没一会儿长乐就有点受不了了,她抿着嘴哭笑不得的说道,“夫君,你这人就是坏,别闹了,妾身帮你去说说便是了。”   夜里的西跨院比起以前更加热闹了,多了几个孩子能不热闹么?房遗爱靠在走廊栏杆上扒着橘子,腿上坐着的则是个清秀的美人。拓跋惜月一直在忙着,她的事情好像比郑丽琬还多,这两天好不容易在家里蹲下来了,房遗爱也想好好犒劳下她。   “来,张嘴,这橘子可是安南国送来的,为夫从宫里偷拿出来的,别人可是想买都买不到哦!”   要说在太极宫里偷东西,估计也就房二公子这么一个人了,李世民知道自家女婿啥德行,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偷得都是小东西,没了也不心疼。拓跋惜月很听话的张开小嘴,那额头的宝石链还闪着灼灼的光,轻嚼了几下,她伸手勾住了房遗爱的脖子,“夫君,大哥已经将马尔康打理好了,你打算何时对白玉城动手?”   “这个为夫说不准,还得陛下拿主意才行,对了,暗道挖的怎么样了?”房遗爱对白玉城是非常看重的,只要夺回白玉城,就能把吐蕃人逼回青藏高原,如果吐蕃人被困在高原之上,他们的威胁性也就大大的降低了。   “暗道快完成了,不过拿下白玉成的事情宜早不宜迟,吐蕃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拖得久了,白玉城只会变得更加坚固!”   拓跋惜月不是在恐吓谁,自从贞观十二年冬,吐蕃人就占领了白玉城,虽然当时大唐重新夺回了白玉城,但那也只是金沙江东岸的一部分罢了,西边上游一半城池可还在吐蕃人手中攥着呢。有时候真希望白玉城的守将还是那个扎马仁次,只可惜松赞干布在东岸失掉后,就让琼玛代替了扎马仁次的位子。这位琼玛可比扎马仁次聪明多了,无论唐军做什么,他们就守着江口不出门,唐军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没辙,更何况在那地方唐军还一点优势都没有。   “嗯,这事我会尽快跟陛下说一声的,惜月,先把马尔康的事情放一放,帮为夫查查徐州的情况,那位郑王爷可当真让为夫头疼呢!”   “知道的,听丽琬姐说了,夫君谨慎些也是对的,郑王在徐州经营多年,其实力不容小觑的!”   拓跋惜月轻轻地点了点头,她倒不担心房遗爱会在徐州吃亏,就是怕徐州一乱,引起更大的乱子。从某种方面来说,徐州完全可以掐断大运河南北流通,对于中原来说,大运河太重要了,几乎八成的盐运都是通过大运河运出去的。   兴道里水云阁,今天来这里喝茶的人特别多,不仅如此,来这里的还都是些富商,合浦公主下了帖子,这些商客谁敢不来啊,更何况这是好事又不是坏事。李簌背着手在二楼走廊里走来走去的,商人们都来了,可那位臭姐夫却迟迟未到。   李簌这边很着急,做为正主的房遗爱正领着俩忠仆慢悠悠的往兴道里走着呢,本来想骑马来的,不过一想兴道里人比较多,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要知道不光后世又堵车的说法,在大唐朝也有堵马之说的。一顶蓝色的轿子停在了身旁,接着一个娇俏的美人探出了头,“二公子,可是去水云阁?”   房遗爱一阵纳闷,这不是樱萝么?今天宴请的可都是些富商,樱萝跑过去凑什么热闹?虽然樱萝没说去哪里,可是她来兴道里除了水云阁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吧!往轿子里瞄了瞄,就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箱子,一般这种小箱子都是装些钱票和首饰的。将扇子合起来,房遗爱蹙着眉头苦笑道,“樱萝,你是怎么知道本公子需要钱的?”   “咯咯,听芊芊姐姐说的,樱萝虽然不算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这手上的钱还是干净的,难道二公子瞧不上樱萝么?”   “哪里哪里!”房遗爱相当的无语,樱萝的钱来的可不容易,用她的钱还真有点过意不去,再说了,他房二公子整这么一出,主要是给京师大学堂打打名号,可是一个青楼女子掺合进来算啥事呢?附庸风雅,还是得了吧,要是把樱萝的大名写在京师大学堂上,估计那些世家大佬还不笑疯了。   樱萝只是听说房二公子在筹款,她可不明白其中的道道,如果知道具体的情况,她绝不会跑过来丢这个脸的。事实上房二公子真不缺钱,他要的只是人气而已,而且当初也保证过不能花自己钱的,否则何必如此麻烦?   人家樱萝来了,房遗爱也不好意思往外撵,只好有点不自然的请樱萝进了水云阁。   时至正午,正是人多的时候,今日来的也没什么闲人,全都是李簌邀请来的,说起魅力,房遗爱自知赶不上李簌,人家合浦殿下芳华正茂,又未婚配,其吸引力自然强了。京城里的商人大都是认识房二公子的,所以他们都起身向房遗爱行了个礼,只是看到房遗爱身后的樱萝,众人脸上的表情就各不相同了。   仙梦楼的现任花魁谁不认识?只是这位樱萝姑娘跑来干啥,还没听说过青楼女子给官家捐款的呢,樱萝姑娘捐款没问题,问题是房二公子不觉得臊得慌么?   房遗爱哪管得上众人咋想的,这会儿光李簌就够他头疼的了。房遗爱一进屋,李簌就揪着房遗爱到了角落里,“姐夫,你到底想干啥,不是说好的给京师大学堂筹款的么,你咋领着个青楼花魁跑这来了?”   “胡说啥呢,樱萝自己来的,又不是本公子拉来的,怪得着我么?”房遗爱还觉得郁闷呢。   樱萝也是有点别扭,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别人都这个眼神看她,好像她樱萝长了三头六臂一般。   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坐在窗口,他的头上还挽着一个发髻,看上去俊朗极了。房遗爱瞅见这个人了,瞧那熟悉的面孔,不是婉柔又是谁?房遗爱头都大了,他等等李簌,没好气的说道,“合浦,婉柔啥时候跑过来的?”   “早就到了啊,咋了?”李簌很是不解,其实这也怪不得李簌,知道婉柔真实身份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房遗爱懒得跟李簌叨叨了,他赶紧跑到了窗口,看着婉柔,房二公子垮着脸苦笑道,“神仙姐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嗯?在家闷得慌,出来看看你怎么坑人的!”婉柔这么说的,心中也是这么想的,她确实在家里坐不住了,整日里没事做,很容易烦的。   房遗爱老郁闷了,指指自己的鼻子,他没好气道,“咋说话呢,敢这么说自家夫君,等回家看为夫不收拾你!”   “行了,别吼了,还不赶紧办正事,那些富商可等了好久了!”婉柔却是不怕的,什么家法不家法的,到时候谁整谁还说不准呢。事实上婉柔对今天的事情特别感兴趣,这位夫君如何让富商们掏钱呢?要知道,筹建京师大学堂的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如果这些富商只是一人一千贯的意思下,那京师大学堂的院墙都建不起来。   ☆、第974章 筹钱不容易   第974章筹钱不容易   看看时机差不多了,房遗爱捏捏嗓子想开始演讲了,瞅了一圈,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齐诺烟和宋玉跑哪去了,还指望这两家起个表率作用呢,不会这俩女人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今个盯着水云阁的人可不少,那些世家可都等着瞧瞧房二公子如何让商人们掏钱呢,如果不能做的圆满些,他房二公子这张脸就要丢渭水河里去了。当然他房遗爱经常不带脸皮子出门,可是也不能被别人笑话啊。   “合浦,你没给齐家和宋家送信?”房遗爱也就是问问,谁知李簌还真就点了点头,这下子房二公子差点没气疯了,指着李簌哆嗦半天都不知道骂啥了。李簌可牛气的很,她才不会让齐诺烟和宋玉来呢,一看到齐诺烟那水汪汪的眼神,她就别扭的慌。   吃醋了,这丫头一定是吃醋了,房遗爱心里清楚,可不敢说出来,现在跟襄城的破事还没解决呢,可别再把李簌的事情抖搂出来了,别看李世民啥事不管的样子,要是真动了他的奶酪,这位女儿控的皇帝老岳父还不炸锅了。齐诺烟和宋玉不在,房遗爱还真没信心能说服这群守财奴,这年头做啥事不需要个托啊,好在还有个林胖子,到时候希望林胖子起个头吧。   “诸位辛苦了啊,借今天这个机会,房某跟大家说点事情。过段时间朝廷要在城南建一座我朝规模最大的学堂,取名京师大学堂,这不,考虑到国库不继,就看看大家能不能给出把力!”   房遗爱这话可真够直接的,老多人都没想到房二公子竟然说得如此明白。就差直接说要钱了。一帮子商人都挺别扭的,钱肯定是要给的,人家房二公子亲自出面,哪能不给这个面子呢,问题是出多少呢?商人们都不傻,他们知道这笔子钱是出得去回不来的,指望房二公子或者朝廷还钱么,那估计等到死也等不到。   一个瘦巴巴的中年商人笑眯眯的站了起来,他朝房遗爱拱手行了一礼,显得有些为难的说道。“二公子,朝廷有难处,我们这些人出把子力也是应该的,只是任某最近生意也是不太好,所以拿出来的钱也不多。还望二公子不要嫌弃了!”   房遗爱认识这个人,此人就是城西米商任兼贵。任兼贵管着城西大部分米粮。他会缺钱?房遗爱真的不想理任兼贵,这货娶得老婆就是陇右谢家的人,所以这家伙肯定不会支持他房某人弄科举的。   “哦,好说好说,任掌柜可以先坐下,出多少钱你随意。就是不出,房某也不会在意的。只是还请坐下听房某讲完,房某还有话要说呢!”   房遗爱嘴角微微翘起,先让任兼贵高兴一会儿吧。过一会儿有他哭的时候。   任兼贵很听话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这时候房遗爱从怀里掏出一张厚纸在众人眼前亮了亮,“大家看好了,这可是刚由工部设计好的图纸。京师大学堂占地五十亩,学堂中布局也是大有不同,总共可分为八个科目,分区也是不同。谁若为京师大学堂出一份力的话,到时候将在学堂里添一处岩石猛虎,上边刻上捐款人的名字。”   房遗爱此话一出,水云阁里就出现了一阵抽冷气声,别看着商人有钱,可是他们在民间的地位却不怎么样,如果能在京师大学堂里露露脸,那可不光是名气的问题了,更代表了一种荣耀了。只要是商人就愿意跟文学联系在一起,说他们附庸风雅也罢,说他们想要争取地位也罢,总之房二公子这一招极具诱惑力。   水云阁里议论纷纷的,楼上的婉柔也端着茶杯发起了愣,知道房二公子有奇招,可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玩,把商人的名字写进朝廷主建的京师大学堂里,这得有多大的胆子。婉柔知道这事房遗爱没在朝会上说,如果说了,一定会被御史们喷成猪头的。   不少商人都知道这是好事,放以前他们花再多钱也进不了国子监,如今有了个机会,谁愿意放弃呢?只是他们也有着自己的担心,房二公子说得好听,朝廷又会同意么?   “二公子,我等自然高兴,只是未来的大学堂真的会出现捐款者的名字,就算捐献者是一贱民也不在意?”   “可笑,何为贱民,只要为朝廷出了力,那就是我大唐的有功之士,是值得后人学子们瞻仰的先辈,何来贱民之说?”房遗爱说的很有力度,只是这心里也不禁有点犯嘀咕,商人还好说,只是把樱萝的名字也刻上去,会不会让人笑掉大牙啊。青楼女子的名字出现在京师大学堂里,还以一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出现,恐怕谁都知道是什么样的效果。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仿佛看出房二公子怕啥了,任兼贵站起身朝二楼的樱萝笑了笑,“樱萝姑娘,你也是来响应朝廷号召的吧,不如你给大家做个表率如何?”   房二公子心中异常愤怒,真想把任兼贵一巴掌拍成肉饼子,这个王八蛋纯心来搅局的啊。不过不得不说任兼贵走了一招妙棋,让樱萝来试水最好了,如果房遗爱连一个青楼女子的名号都能受下来,那商人们也就不用担心了。   樱萝抱着小箱子,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她现在才知道自己不该来这里,京师大学堂这么高雅的事情又岂是她这个青楼女子能掺合的,要是真把她的名字刻在京师大学堂里,那可真要闹笑话了。可要是现在就走吧,那也不太现实,人家任兼贵明着是问她樱萝,暗地里是在给房二公子出难题呢。   房遗爱确实很为难,任兼贵这家伙太阴险了,此时这么多商人都在看着,他还真有点骑虎难下了。林胖子眼见着房遗爱要吃憋,赶紧站起了身,他想的很简单。那就是先搅和下,最好能把樱萝的事情含糊过去。   “哎,二公子刚才说的是真的吧?那林某人先尝个鲜!”林胖子还算好爽,出手就是两万贯的钱票子,只可惜那些商人都不太关注这个,他们只想知道房二公子到底有没有胆子挑战固有的规矩。   见起不到效果,林胖子也没招了。房遗爱深深地呼了口气,不就是个青楼女子么,这钱他收了,朝楼上打了个手势。房遗爱大声吼道,“合浦,收钱,把樱萝的名字记下来,等待日后京师大学堂建成了。给她做一头岩石猛虎!”   房二公子这一吼,任兼贵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疯了。房老二真的疯了,竟然让个青楼女子掺合京师大学堂的事情。   樱萝显得很激动,那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樱萝的名字也可以出现在京师大学堂?李簌可不会管那么多,她接过樱萝的小箱子就点了起来,末了高声喊道。“民女樱萝,献银钱一万七千贯!岩石猛虎一头!”   随着账册上留下名字,房遗爱也将不利的局面扭转了过来。任兼贵很不甘心,可也没有办法。人家房老二明摆着疯了,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樱萝的一万七千贯不多,可带来的效果是巨大的,因为樱萝这个青楼女子的身份可比商人低多了,如果樱萝都能进入京师大学堂,那些商人还担心什么呢?   房遗爱嘴角微微笑了起来,好嘛,都来捐钱吧,最好多捐点。可惜的是起头的齐诺烟和宋玉不在,如果这俩起头就是三四万贯,想来后边的人也不会太少的,让樱萝的一万七千贯打头,效果实在不明显。   就在房遗爱担心钱少的时候,水云阁里穿来着一串银铃般的小声,拿眼望去,一身翠色粉纱的宋玉笑语嫣然的站在门口。看到宋玉到了,房遗爱心中高兴地不得了,还算这女人给面子,要是她还不出现,以后天天给老宋家小鞋穿。虽然李簌没有通知宋玉,但是凭着宋家的势力,宋玉不可能不知道的。   宋玉出现了,高兴的人不仅仅房遗爱,这里大部分商人也是希望能跟宋家大小姐结下点交情的,若说不高兴的就只有李簌一个人了吧。   “臭狐狸精,明明没通知嘛,怎么还腆着脸的来?”李簌心中诅咒了十几遍,可宋玉还是好好地。   宋玉还没坐下,齐诺烟就到了,房遗爱都怀疑这俩人是不是商量   好了的,否则哪会这么巧?房遗爱还真想多了,宋玉和齐诺烟还真不是商量好的,俩人先后差了一刻钟,只是都在水云阁外边等了起来而已。   齐诺烟还是很贴心的,做为房府未来儿媳妇,她没有理由不支持房遗爱,所以她一出手便是五万贯,弄得房二公子一个劲儿的飞媚眼,太好了,赶明得好好陪陪齐诺烟才行。齐诺烟都如此做了,宋玉也不会落后于人,直接让雨露点了五万贯交给了李簌。   有宋玉和齐诺烟带头,气氛就火热多了,等着捐款活动结束,房遗爱毫不吝啬的给在场的人上了顿大餐。富商们吃的眉开眼笑的,房遗爱则跑包房里数钱去了。   没了外人,宋玉也没必要装样子了,看房二公子和李簌数钱数的如此开心,她抿着嘴哼了哼,“二公子,这钱你得想法子还回来才行,五万贯啊,得买多少鸡蛋?”   “小气,你咋就知道鸡蛋,赶明本公子送你几千个成不成?”房遗爱懒得理宋玉,这女人纯属扯皮的,他们老宋家会缺五万贯钱,估计唔十万贯钱他们也不会心疼吧。   宋玉气的不得了,不是她纠结鸡蛋,实在是房二公子太坑人了,上次送鸡蛋把她淋成落汤鸡不说,这家伙还把鸡蛋当金疙瘩卖,得到的好处更是没法说了。   “姐夫,点完了,一共二十四万贯多点,够不?”李簌办别的事情啰嗦,可是数钱还是很利索的。   房遗爱托着下巴紧紧地皱着眉头,二十四万贯,看上去多,可还是不够用啊,京师大学堂乃是代替国子监的,其规模建筑都不能差了,二十四万贯又怎么够?在房遗爱想来,怎么也得凑够四十万贯才行,这还是工部给的预算可是五十万贯。都怪那些抠门的富商,一个个大腹便便的,可出的钱还没人家樱萝出的多。   婉柔一直坐在旁边喝茶,仿佛所有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一样,雨露是不认识婉柔的,不禁有点好奇的看着婉柔看。宋玉早就留意到雨露的神情了,于是拽拽雨露的袖子,示意她别再看下去了。)   ☆、第975章 逃避的是自己   第975章 逃避的是自己   房二公子本来信心满满的,可结果钱还缺十几万贯,这得多大的漏洞啊,眼瞅着大学堂就要开建了,这钱不够也不行啊,“玉儿啊,你要不再赞助个二十万贯,放心,本公子把大学堂里全部刻上你的名字,保你们老宋家光宗耀祖的!”   房遗爱表情献媚的很,连婉柔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宋玉却是没什么感觉,她可不会喝房遗爱的**汤,五万贯已经算是给房遗爱面子了,还二十万贯,真当老宋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了。做为宋家大小姐,她不可能乱花钱的,除非是花给自家人,但是就这位房二公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跟老宋家一条心的。   “二公子,不用说了,我老宋家没钱,到现在,玉儿还想找你商量下香水的事情呢!”宋玉此话一出,房遗爱直接收起了笑容,“抠门,怪不得别人都说女人心眼小,就你们老宋家还缺钱?”   任凭房遗爱咋说,宋玉就不松口,至于齐家,能拿出五万贯就已经是极限了,再往外扔,那可就有点不地道了。   申时刚过,房遗爱和婉柔手拉着手出了水云阁,李簌则在后边咬牙切齿的,至于为什么,那就简单了,房二公子得了这么多钱,竟然一点都不分给她,简直把她合浦殿下当成免费劳力了。   婉柔可是好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她才感觉到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房俊,如果有一天让你田边耕地,你可受得了?”   “受不了!”房遗爱很诚实。回完话,他看着婉柔啼笑皆非的问道,“难道你就享受的了?”   “当然,小时候还跟师傅去地里插过秧苗呢,那时候觉得可开心了,可是越长大了,越觉得过去的生活弥足珍贵了!”   “那还不简单,明年给你开片地,你就在家里种地吧,最好多种点菜。以后咱家就不用花钱买了!”房遗爱说着没良心的话,脸上还笑嘻嘻的。婉柔忍不住轻轻地打了他一下,“哼,想得美,你还真把我当成农妇了?”   “呵呵。也不知道张老和楚老现在去哪了!”房遗爱不知怎地又想起了张仲坚和楚天放,自从齐维羽说出陈承祖的事情后。那两个老人就远赴西域了。也是那个时候。房遗爱才知道张仲坚一直寻找的竟然是上一代圣王陈承祖,而楚天放呢,他心中也一直挂念着那个慕容琉璃。   房遗爱的话也勾起了婉柔的思绪,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房遗爱的手,“房俊,雪儿是个好姑娘。别害了她!”   “慕容雪么?呵呵,放心吧,为夫害她做什么,我跟慕容琉璃又没什么仇。倒是慕容雪自己。她必须忘记自己的身份才行!”   “这一点你还担心么?雪儿既然能放弃三仙阁,就已经忘记身份了。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能让拔里燕听你的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哈哈,是拔里燕往为夫身上爬的,你信不?”房遗爱话刚说完,不光婉柔听得摇头,就连李簌也跟着揶揄道,“姐夫,你就会吹牛,人家拔里燕乃是契丹明珠,会稀罕你么,肯定是你又用了啥不良手段!”   “嗨,跟你们说实话,你们偏不信,得了,赶紧回家吧,我这肚子饿得慌了!”也怪不得房遗爱这么说,午时的饭都让富商们吃了,他光想着点钱,倒把自己的饭给忘记了。   晚饭过后,房玄龄就把房遗爱叫进了书房,房玄龄也没说啥,就是提醒房遗爱有个心理准备,明日朝会少不得又是一场唇枪舌剑。让个青楼女子和京师大学堂搅合在一起,从古到今就没出过这样的事,那些御史和反对者们会放过这个打击房遗爱的机会么?   从老爷子书房里出来后,房遗爱就沿着墙边往西跨院走去,刚进院门,就看到李月兰抱着衣服往浴房里走,这下房遗爱心里就痒痒了。   李月兰平时都是这个时候进来洗澡的,由于西跨院里除了房遗爱这个大男人就剩下房韦岳那几个奶娃子了,所以李月兰也没有插门的习惯。房二公子熟门熟路的推开了门,见李月兰躺在浴池里哼着歌,他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跳了进去。   李月兰可没想到房遗爱会玩这一出,等着房二公子跳进浴池了,她才拍着胸脯蹙眉娇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吓死个人了!”   “怕啥,当年蹲坑里那啥的时候,也没见你怕过!”房遗爱这么说可是在揭别人伤疤了,李月兰气的小脸红扑扑的,她这辈子做的最糗的事就是当着大男人小解了,也亏得这个男人成了她的夫君,否则都没脸见人了。   “夫君,咱们说过不提这事的,你怎么还提?”李月兰是真生气了,每提起这事,她就糗得慌。见美人如此,房遗爱赶紧爬过去抱着李月兰又亲又挠的,没一会儿,李月兰就被弄得呻吟了起来。   “公子爷,不是妾身说你,你这人也太粗心了,这么长时间了,你可进过三娘的房?”享受了一场鱼水之欢,李月兰吹着热气小声说道。   李月兰一提醒,房遗爱才发觉自己果然太粗心了,长孙涣的事请已经过去了,可是甘雪儿心中的那个坎依旧没过去。从浴房里走出来,房遗爱便来到了甘雪儿屋外。如今的甘雪儿特像刚清醒过来的张绚丽,那时候张绚丽也是如此的无所适从,和西跨院的女人也是缺少交流,整个人就像被封闭了起来一般。   房间里还有几丝光亮传出,听着屋里没什么动静,房遗爱尝试的推了下门,谁曾想那门一推便开了。显然甘雪儿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如果有人的话那也该是芊芊才对,看着门口的房遗爱,甘雪儿有些慌张的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身后。   “藏什么呢,还不能让我看看?”房遗爱随手关上了门。他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甘雪儿却变得更加慌张了。   “二公子,你先坐下,奴家去洗下身子!”如今天色这么晚了,房遗爱来找她也不会有别的事情了。一个男人将一个女人放在家里,还会有别的心思么?以前甘雪儿想的不多,可是自从再次见过长孙涣之后,她便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女人,被人看做玩物,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听着甘雪儿的话。房遗爱心中莫名的揪了下,这女人果然还没从原来的生活中走出来,甘雪儿往外走去,房遗爱伸手捉住了她的胳膊。房遗爱是什么力道,稍一用力。甘雪儿便动弹不得了。   他将甘雪儿的手抬起,就看到她手中拿着一支钗子。那钗子不正是他留给甘雪儿的么?“三娘。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为何就是看不开呢?长孙涣那个畜生的话你也能信?”   甘雪儿却是诺诺的没有说话,她轻轻地摇着头,那眼中的泪光是如此的清晰可见。别人可以看开,可是她却不能,过去的生活给她留下太深太深的烙印了。没当黑夜来临,她就莫名的怕,她看到黑色就像看到了那间昏暗的密室。   密室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工具,长孙涣狞笑着用特制的鞭子抽着她的身子。她很疼,她不断地求饶,可是一点用都没有。饱受一顿毒打后,长孙涣就开始占有她,那时候的长孙涣哪像一个俊朗公子,他完全是一头恶心人的禽兽。如果说一开始是怕长孙涣,那么之后就是怕自己。甘雪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贱,因为慢慢的她喜欢上了那种感觉,每当鞭子抽在身上的时候,她竟然会有点兴奋。别人都知道她在逃避,可是又有谁知道她逃避的是自己,也许长孙涣说的对,她骨子里就是个**,一个下贱的女人。   房遗爱不知道甘雪儿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敢断定,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搬过甘雪儿的身子,房遗爱无比认真地说道,“三娘,你看着我的眼睛,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该往前看,只要你愿意,什么坎都能过去的!”   面对着房遗爱深情地目光,甘雪儿终究还是低下了头,一瞬间,她的眼泪便充满了整个眼眶。甘雪儿摇着头挣脱了房遗爱的手,她在后退着,直到身子靠在坚硬的木柜上,她才停下来,“不,二公子,你不懂的,你不懂的,有的人是不值得拥有未来的。若二公子真对奴家好,就放奴家回泅水镇吧,长安,与奴家隔的太远太远了。”   房遗爱深深地不解,为什么甘雪儿会如此的怕?一步步贴近甘雪儿,房遗爱伸手挑起了甘雪儿的下巴,几乎是刹那间,他的嘴吻在了甘雪儿粉唇上,嘴唇有些湿也有些凉。起初甘雪儿愣住了,那一双美目瞪得大大的,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就挣扎了起来,推开房遗爱,她逃也似的躲到了角落里。甘雪儿的身子在颤抖着,她就蜷缩在整间屋子最黑暗的角落里,就像一头受伤的小猫,“二公子,不要,奴家脏,奴家脏你不懂的”   为什么甘雪儿还是这么怕?房遗爱真的很不理解,在房府没有人逼过甘雪儿,也没有人嘲笑过她,为什么她总是跟自己过不去呢?每个人都有着不太美好的记忆,张绚丽从那么大的打击中都走出来了,为何甘雪儿就迟迟不肯敞开心扉呢?   事实上房遗爱不是个善于劝说别人的人,甘雪儿不是说自己脏么,那就向她证明一点,那就是他房遗爱从来都没有嫌弃过她。甘雪儿的身子还在颤抖着,就那么任由房遗爱把她抱上了榻,由于临睡了,甘雪儿穿的并不多,所以房遗爱根本没费什么事,便已经赤诚相见了。   房遗爱对自己的能耐还是有自信的,可是那只手在甘雪儿身上摸索了半天,却发现一点作用都不起,甘雪儿就像个冰人一般,连最起码的生理反应都没有。   “二公子,不要不要长孙涣说得对,奴家就是个贱女人!”甘雪儿将头面向里边,嘤嘤哭泣了起来。这次房遗爱听懂甘雪儿的意思了,她的身子已经变了,变得有着受虐倾向了。   房遗爱恨死长孙涣了,好好地一个女人,被他折磨成这幅样子,怪不得甘雪儿一直在逃避什么,原来她逃避的是她自己。   叹了口气,房遗爱用力将甘雪儿的身子转了过来,这个夜晚,房遗爱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裸着身子抱着甘雪儿睡了一晚。甘雪儿哭了很长时间,直到哭累了,才沉沉睡去。   甘雪儿可以做个正常女人的,可是这需要时间,更需要耐心,房遗爱不想再给甘雪儿增加压力。   窗外月光洒在院落里,如同一片金色的水雾,迷迷茫茫的,既美丽又清冷。)   ☆、第976章 阎国手玩素描   第976章 阎国手玩素描   房二公子同意一个青楼女子参加筹款活动,已经成了长安城里最大的笑话,第二天各大酒肆聊得都是这件事,樱萝姑娘是个花魁不假,可是能掺合什么朝廷之事么?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那也得藏着掖着啊,如此明目张胆的,从古到今也就这么一回吧。   别说别人了,就算房遗爱自己都知道面临的压力有多大,房府三个男人并排进了延喜门,刚拐了个弯,房遗直就小声嘱咐了句,“二弟,一会儿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那些人愿意说啥就让他们说,可别在宣政殿上吵起来。”   “大哥放心,小弟有办法让他们闭嘴。不信你就瞧着吧,今天不光让他们骂不出声,我还得让他们掏钱给我盖房子呢!”   不得不说房二公子很霸气,震得房遗直都快站不稳了,盖什么房子?还不是那座京师大学堂么?房遗直是不信的,那帮子大佬不反对京师大学堂就已经不错了,让他们出钱帮着建,这不是跟让囚犯帮着盖监牢一个道理么?   李世民心里不太爽,自从听说昨日水云阁闹出那么大笑话后,他就有点后悔让房遗爱主持这事了,早该想到的,这小子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他把那个樱萝请进去,也不算稀罕事。若放在平时,乱来也就乱来了,大不了他李世民再和和稀泥,只是这次有点难喽,搞不好这位女婿会被朝堂御史们喷死的。李世民是知道御史们有多大能耐的,这些御史引经据典的,你拿他们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的,还真是没脾气。   一进宣政殿,李恪找个机会就凑了上来。“俊哥,没事吧,要是没谱,就先回家装病,这里为兄帮你顶下!”   房遗爱总算感觉到李恪的好了,这么久了,这位拜把子兄弟总算像个兄长样了,拍拍李恪的肩膀,房遗爱无所谓的笑道,“为德兄。放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今日本公子就来个舌战群儒,大杀四方!”   李恪听得直翻白眼,说得好听。还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开玩笑的吧。李恪太了解房二公子了。这位二公子歪点子不少,可要是他引经据典的跟御史们玩嘴皮子,估计也只有输的份。不过人家当事人都不怕,他这个局外人还操什么心,就看看房二公子如何大发神威吧。   照例房遗爱站在了苏定方身旁,两个人都是武将序列里的。所以站得离御史们有点远,不过也幸亏如此,如果离得近了,估计朝会没开始。房二公子就要饱尝下御史们的口水了。   李世民端坐龙椅之上,李承乾一脸平静的站在旁边,只是眼睛一直在冲房遗爱使着眼色,房遗爱当然知道太子哥是啥意思,所以抬头给李承乾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朝会开始后,预料中的讨伐便开始了,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魏征。房遗爱觉得魏征真的挺迂腐的,只要大学堂建起来,何必在乎那么多呢,有时候现实的东西可比朝堂的脸面重要多了。显然魏征是不会明白的,他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堆东西,房二公子也没听懂太多,人家说的都是秦汉时期的文言文,他哪搞得懂啊。   魏征起头,王博等人紧随其后,一时间朝堂上充满了讨伐声,好像房遗爱抢了他们闺女似的。房遗爱恨得牙痒痒的,说他房某人不顾朝廷脸面也就罢了,咋还扯到没人性上去了,说这话的是个大理寺的官员,也就是现在得低调点,换做平时,房二公子早跑上前问问他长没长眼了,说他房遗爱没人性,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房玄龄还算镇定,既然自家儿子说有办法,那先看看他怎么应对吧。李世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一些冒出这么多人来,可见这些世家有多大能量了,希望那小子能熬过这一关吧,否则科举的事情又得无疾而终了。   御史们退下了,也轮到房遗爱这个被告辩解了,王博已经等着房二公子为自己辩驳了,谁知房遗爱一站出来,就亮瞎了众人的眼。   拱拱手,房遗爱笑眯眯的冲李世民喊道,“父皇,小婿有一事想求,能不能将阎立本阎国手招到殿上来?”   李世民心中一跳一跳的,搞什么鬼,你不想想怎么反驳老王博,找阎国手干嘛,那阎立本除了会画画,会做文章,他还会舌战群儒么?人太多了,稍微人少点,李世民就敢下去踹他两脚,真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王博也有点晕乎了,都说房遗爱不按常理出牌,可也没这么玩的啊,阎立本就是个画画的,他跟科举和大学堂有个屁关系,难道房遗爱已经自知必输,已经开始转移话题了?   “房俊,你这是作甚,咱们现在谈的是京师大学堂的事情,你找阎国手做什么?”王博生怕被房遗爱扯到别处去,所以忍不住上前提醒了下。   看着王博焦急的样子,房遗爱煞有介事的瞪了瞪眼,“王老尚书,你咋知道阎国手跟这事没关系了?能不能先等阎国手上来了,你再发表意见?这就跟生孩子似的,总不能你家儿媳妇孩子还没生出来呢,你就知道她生的是男是女吧,还有啊,那什么酸儿辣女的,不可信,王老可比闹迷糊了。”   王博被绕的手都哆嗦了起来,自己也是没事找事,看看房遗爱玩什么把戏又如何,何必上来找这刺激。现在倒好,好处没得到,还让房老二逞了回口舌之利。   王博有些悻悻的退了回去,程咬金可就高兴了,他就不怕惹事,这朝堂上越热闹越好,“哇哈哈,好贤婿说得妙,还就真是这么回事,人家生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生的啥品种,你老头子倒是急得很,真把自己当姜子牙了!”   “噗。啊哈哈”程咬金领头,一帮老少将军们开始扯着嗓子笑了起来,要说起笑声,程咬金还不算最大的,最大的还要属尉迟恭,这位黑大汉笑得脸都红。   “老货,你这话说的哇哈哈,甚得吾意啊!”尉迟恭还是第一次在朝堂只是程咬金,可是程咬金一点都不领情,翻着白眼冷哼道。“一边去,鬼才跟你一个心思,也不看看自己长啥样,黑得跟块炭一样,不怕吓死人!”   尉迟恭被噎得不轻。这个程胖子在就这么损呢,长得黑他有啥办法。都是爹娘给的。尉迟恭撸起袖子就要跟程咬金玩肉搏。程咬金也不怕事,抖抖手里的玉牌鄙视道,“不是瞧不起你,先把老程家的女婿打败了再来找老程,跟你比试,平白降低了身份!”   “你”尉迟恭嘴是笨了点。可不代表他人傻,跟房俊打,就他这把老骨头不是找虐么,要放两年前还有可能。现在房俊厉害成啥样了?   李世民倒也不阻止,闹吧,最好这俩老货闹得朝会开不下去,这样房俊的事情也能搅和过去了。   尉迟恭和程咬金又开始掐架,可把房遗爱急坏了,他房二公子还指望着借着朝会弄点钱花花呢,可不能让这俩老货搅和了。眼看着尉迟恭开始举拳头了,房遗爱赶紧跑过去将尉迟恭拉了回来,“尉迟叔父,尉迟将军,看在小侄面上别计较了好不好,小侄那边可还有正事呢!”   “成,房俊啊,你可比那不要脸的老货懂事多了,今个老夫给你个面子!”尉迟恭可不敢真在宣政殿上喊打喊杀的,房遗爱跑过来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制止了俩老货火拼后,房遗爱不禁抹了把冷汗,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貌似李世民到现在还没同意阎立本上殿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干巴巴的看了看李世民,“父皇,你看是不是可以让阎立本上殿,现在阎立本就在外边候着呢!”   房遗爱强烈要求阎立本上殿,李世民也只能无奈的答应下来,“成,高鹗,宣阎立本上殿!”   高鹗点点头那公鸭嗓子就吼了吼,不一会儿阎立本就跑了进来,说起来此时的阎立本也够奇葩的,背上背着块木板子,左手抱着一卷纸,右手提着一个木箱子。所有人都愣住了,阎国手这是要干嘛,难道阎国手转行当木匠了?   一向镇定的房玄龄都有点犯嘀咕了,饶是他几十年的生活经验,也没看出房遗爱想干嘛,喊阎立本也就罢了,怎么阎立本还这副样子。杜如晦看得心慌慌的,忍不住拿着玉板碰了碰房玄龄的后背,“玄龄兄,这是咋回事?”   “看着吧,为兄也是不知!”房玄龄也是无奈,事前自家儿子信誓旦旦的,他就信了,如果知道是这么个情况,直接让他窝家里装病号了。   跟李世民见了礼,阎立本和房遗爱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就在宣政殿上,房遗爱帮着阎立本取下背后的不板子,然后把模板放在木架子上。这时阎立本取出一张纸铺在木板之上,手里拿着支削尖的炭笔说道,“贤弟,为兄那素描才练了两个月时间,你确定要这样做?”   “不错,阎兄,放松点,小弟对你有信心!”房遗爱显得很有蛊惑性,不过他也没乱说,要是对阎立本都没信心,那还能对谁有信心。   李世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这是要做画么?既然作画,为啥没有颜料和画笔,还有那个素描又是啥玩意?实在是忍不住了,李世民不由得好奇道,“贤婿,你和阎立本在干吗,快给朕说说!”   房遗爱眼神好不犀利,他看着李世民理所当然的吭哧道,“父皇,找阎国手当然是为了画画啊,这可是小婿和阎国手新研究出来的画法。”   说完,房遗爱得了李世民的允许后,就上了台,走到龙椅旁边,房二公子指挥着李世民摆正了坐姿,“父皇,你坐好了,可千万别动,阎国手画技精湛,一会儿就能画好的。”   李世民一听是给他画像,于是乎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好好,朕不动,朕要瞧瞧这新画法哪里好!”   感觉李世民笑得嘴太开了,房遗爱赶紧指正道,“父皇,你这嘴能不能,还有这表情严肃点,啊,对,就是这样,显得有威严点,要显出咱大唐帝王的威风!”   李世民非常的配合,不就是抖抖威风么,他李世民最好这一口了。   到底要干啥,房遗爱玩什么鬼把戏,王博都有点错乱了,不是说好的我弹劾你反驳的么,怎么画起画来了,这势头有点不对啊。)   ☆、第977章 我们都要画像   第977章我们都要画像   至于什么素描,房二公子只是说了下想法,谁曾想阎立本还真去研究了,不得不佩服下阎立本的本事,还真让他琢磨出了素描的画法,这不,两个月时间就有所小成了。也许阎立本的素描功力照着后世大师们还有很大差距,但在大唐已经算是高手高高手了。   房遗爱也没想到会用到阎立本,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他不会想到这种馊主意的。李世民好脸面,估计朝堂上每个人都知道,今个就先把他哄高兴了,然后再把朝堂大佬们哄高兴了,总之今个不光要让王博扫兴而归,还要把建造大学堂却的钱弄上来。   阎立本画得很仔细,李世民可就有点不耐烦了,任谁一个表情摆太久了也会不舒服的。装的威严点是挺爽的,可也不能一坐就是半个时辰啊。李世民头开始晃悠了,身子开始打摆子了,阎立本俩眼很无辜的望了望房遗爱,做为穿越者,房遗爱甚至素描要求的就是静态写实,李世民这一动一动的,估计谁都画不好。   “父皇,你再忍忍,一会儿保你满意!”房遗爱提醒了下后,李世民不得不重新坐稳当了。只是李世民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了,要是没点特色,就把房俊扔荷花塘里当王八。   李承乾实在是看不出房遗爱要怎么玩,见房遗爱站得近了,他凑过来小声问道,“俊哥,不会出乱子吧,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太子哥,放心便是,房某办事何时出个岔子?”房遗爱信誓旦旦的。李承乾却觉得牙疼,房二公子可真敢说,还出过岔子没,好像房二公子做事出的岔子不少了吧。   有道是一分钱一分货,画画也是如此,但凡好的作品那无不经历了大量的时间,画完一副画,阎立本额头上都见汗了,说是累的吧,也不全对。多少也有点被吓的,给皇帝画画,谁能安下心?见阎立本落了笔,房遗爱赶紧跑了下去,一瞅画纸上的半身像。他就笑开了花,阎立本就是阎立本。这画功没得说了。   李世民等得一定很急了。房遗爱不敢看太久,只是扫了一遍,就拿着画纸上了台,将画纸摊到李世民面前,房遗爱一副献媚的笑道,“父皇。你瞧瞧,可像你,瞧这光辉伟大的样子,真是无人可比啊!”   画质有点大。高鹗也帮着拽着下沿,李世民俩眼不断地瞄着画上的人,瞧瞧这霸气的眼神,分明的棱角,浓烈的胡须,像,太像了,这种画跟以前的都不同,在李世民看来这画上的人太真实了,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似乎要确定什么似得,李世民大吼道,“来啊,给朕找面铜镜来!”   铜镜很快就送来了,李世民照照镜子,再瞅瞅画上的人,一时间表情就有点丰富了,“好好啊这素描之法甚是神奇,画出来的人就像真的一般!”   李世民这边表现的如此激动,下边一群臣子们可都支棱着脖子呢,尤其是程咬金,急的牛眼都瞪起来了,“陛下,咋回事,咋回事”   李世民正愁没机会卖弄下呢,把铜镜塞到高鹗怀里,都这脸皮子哈哈大笑道,“好贤婿,把这画传下去,也让众位卿家好好瞧瞧!”   李世民本想说让别人瞻仰下皇帝陛下之风采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怎么着也得谦虚点不是。谁还会管李世民想啥,房遗爱抱着画纸跑了下去,本来想交给老爷子房玄龄的,谁知程咬金眼疾手快,一把夺了过去,嘴中还笑嘻嘻的说道,“贤婿,不先给老夫,还能给别人?”   尼玛,好一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最后一个让程咬金看,咋大唐朝就出了个这种极品人物呢?房遗爱这边垮着脸,程咬金却看得俩眼都直了起来,旁边秦琼和李绩尉迟恭等人也在扫着,过了好一会儿程咬金瞅了瞅龙椅上的李世民,哆嗦着脸说道,“陛下,麻烦你坐直点,把刚才的样子再做一遍!”   “混帐话!”李世民懒得理程咬金,这老东西俩眼还看不出来么,非要让他李世民再当回木偶。   被李世民吼了一通,程咬金也不觉得有啥,将画纸丢给李绩,他便迈着大步子走了出来。站直身子,摆了个甚是威猛的姿态,程咬金就冲房遗爱叫了起来,“贤婿,快来,让阎立本也给老夫来一张,同样是岳父,不能厚此薄彼了不是?”   别说房遗爱了,连李世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老货真以为房俊是来画画的了,抖抖袖子,李世民就很不耐烦的吼道,“老货,你先退下去,房俊还有话说呢,你要画画,以后有的是时间!”   程咬金老不服气了,当着众人的面露回脸跟在家里当木偶能一样么,“陛下,这能一样么,老程可是”不待程咬金说完,房遗爱赶紧给程咬金揉了揉胸口,“岳父,你稍安勿躁,待小婿忙完下边的事情,咱在画如何?”   “这还叫个话,不愧是我老程家的女婿,成,你忙着,老夫帮你看着点,谁要是再敢说你不是,老夫把他丢出去!”   程咬金那大嗓门震得房梁子都一颤一颤的,更可恨的是程咬金还是冲着王博说的,老王博气的不轻,啥玩意啊,这个程老匹夫除了会喊打喊杀的,就说不出半句人话来。   房遗爱可不希望程咬金把朝上的大佬们都丢出去,他还指望着这些人给点钱呢!说起来,房遗爱这招也够阴险的,朝堂上的大佬们不缺钱,不缺官,唯独缺的是名声。别看他们都是世家大族跑出来的,但是碰到能出名的机会,那绝对不会放过的。   王博深怕房遗爱扯远了,赶紧出声提醒道,“房俊,今日不是让你画画的。昨天的事情你得给个解释才行!”   “解释?成啊,王老尚书,晚辈就问你一个问题,青楼女子算不算我大唐子民”房遗爱一脸轻松地问道。   王博想到没想,便不客气的哼道,“这还用问,当然算了,吃得我大唐的米粮,喝的是我大唐的水,流的是我大唐的血。怎么不算大唐子民了?”   “这不就结了,既然都是大唐子民,为啥樱萝捐点钱就不行了?不是晚辈说你们,你们就是狗眼看人低,贩夫走卒青楼女子又咋了。只要人家为我大唐出了一份力,那就得给人家奖赏。否则以后还有谁会为我大唐拼命?”   房遗爱指指那帮子御史们。骂的老开心了,老早就想冲着群吃饱没事干的御史们开炮了,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房二公子这指鼻子一通骂,当真是威风凛凛的,就好像他房二公子做了件非常正确的事情一样。骂完御史,房遗爱双手抱拳。朝着台上的李世民拱了拱,“凡我大唐子民,都是陛下的臣民,都有着沐浴陛下恩泽的权利。瞧你们一个个的,陛下给自己臣民发点奖赏你们还不愿意了。房某倒要问问你们了,这大唐是陛下的,还是你们的?”房遗爱的质问声特比的响亮,好多人震得都说不出话了。   李恪吞吞口水,俩眼不断地翻着,太厉害了,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如今反过来骂别人,最搞笑的是还扯到了不臣之心上。人家房二公子一句问,谁敢说不是,难道要说大唐是世家的么,那不是给陛下一个砍人的理由么?   王博白胡子不断地哆嗦着,那手时为鹰爪,时为拳头的,太阴险了,房玄龄咋就教出这么一个儿子。都说房二郎坏的流脓,这话一点都不假,听刚才那话,整一个挖坑让人跳呢。   程咬金觉得一切的担心都是那么的没必要,这位贤婿就是厉害啊,别人引经据典唠叨了半天,光口水都快喷了半桶了,结果让他两句话给噎住了。尤其是最后一问,既然承认江山是陛下的,那一群无关的人还叨叨啥,人家陛下还没说樱萝不能捐钱呢,别人急个什么劲儿?   魏征彻底的服气了,饶是他性子执拗,也没胆子说江山不是李世民的,一时间朝堂上沉默了,所有人都知道房二公子已经闯关成功了,除非某个家伙敢顶着谋反的罪名说江山是世家百姓的,不过就算有人说了,别人也不会同意的。房遗爱心里笑得一颤一颤的,都是一群无胆货,早知道这么轻松,还准备那么多话干嘛?   今日朝会,房二公子可不是光为了编排这群御史的,见画纸已经传阅的差不多了,房遗爱冲李世民笑道,“父皇,小婿有个想法,我大唐有着许多的功勋,他们死后连点念想都没留下,实在是可惜。在小婿想来,就该想个法子让后人记住他们的功绩,这画像就是个好法子!”   “哦?贤婿将你的法子说说!”提起那些功勋元老们,李世民也是感慨良多,如果能给后人留点念想,他怎么会拒绝呢?   “父皇,等着京师大学堂建成后,小婿便会将画像贴在没一间学房里,学堂的学子们每天都能看到这些画像,自然也不会忘记先辈的功绩,这也更能激励他们为我大唐奋斗终生!”   好,李世民一拍大腿差点没叫出来,原来那画像是这个用处,李世民毫不掩饰脸上的笑容,最好把他李世民挂在最显眼的地方,他可是大唐的皇帝陛下。别说李世民了,就连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都开始眼红了,那个老汉不想在学子心中占个位置啊,李世民是比不上,争个次席还可以吧。   程咬金更是心潮澎湃,他已经等不及了,于是乎程老汉大腿一迈,举起手喊了起来,“陛下,老程也要个位子!”   程咬金就像个信号,他这一喊,老汉们一个个都群情汹涌的举起了手,看着这一幕,王博都快哭了,房老二会这么好心么,这后边还不知道跟着啥缺德主意呢。   不过王博也没有办法,这种情况之下,估计没人能挡住房遗爱的缺德劲儿了,没瞧见长孙无忌都举起手了么?   房遗爱很满意现在的效果,他看着这群群情激奋的老货们,就像看到了几十个金元宝,喊吧,闹吧,等一会儿他房某人就可以尽情的挥刀子了。   李世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这位好女婿一向会做生意,这次也不会做赔本买卖吧?没一会儿,李世民站起身子,那双手也缓缓抬了起来。   ☆、第978章 独孤宏信   第978章独孤宏信   场面实在是太热力了,李世民也是激动不已,不过朝会还要进行下去,必须稳一稳才行。   “众位爱卿,稍安勿躁,朕自然不会忘记大家的!”李世民振声一吼,场面便安静了下来,一帮子大佬外加后边的小年轻们都喊起了万岁万岁万万岁。房遗爱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了,谁能活一万岁啊,那不成千年老王八了。   场面安静下来之后,李世民朝房遗爱招了招手,此时的李世民显得很开心,眼珠子里还有点水汪汪的感觉。说实话,李世民是个念旧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容忍程咬金和尉迟恭这样的人乱来了,“贤婿,众位爱卿的要求你也听到了,你看”   房遗爱等得就是这句话,李世民一问,他便露出了一脸为难的神色,“父皇,这个当然是好事,只是建造京师大学堂的费用着实短缺,小婿也不敢乱给承诺啊!”   房二公子虽然说得语焉不详的,可是大佬们还是听懂了,敢情这房二郎拐着弯的找他们要钱呢。李世民也是很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还以为房俊转性子了呢,闹到最后还是想要钱,不过李世民也能理解房遗爱的难处,弄那个京师大学堂,户部不出钱,又不允许他私人出钱,唯一的法子就是用朝廷的名义筹款了。富商们那里都搜刮一遍了,钱不够,自然而然算计到这群大臣们头上了。   宣政殿是是不能谈生意的,就算大佬们有意给房遗爱塞点钱,也撇不下这张老脸的。房遗爱也不急,等散了朝,还怕大佬们不给他送钱么?   “父皇,还有件事得请你老人家做主才成,京师大学堂建城之后,小婿想弄个单独的学院,取名皇家军校。小婿威望不足。所以想请父皇当个名誉校长!”   李世民俩眼眨了眨,很是不解的问道,“这个校长是啥职位,跟朕说说?”   “父皇,这校长啊,就跟国子监祭酒差不多!”房遗爱如此一说,李世民俩眼就亮了。如果真当了这个军校校长,那以后从军校里出来的学子不都是他李世民的学生了么,天子门生,当之无愧啊。   “好,好,朕答应了。还有啊,朕让药师去帮帮你,想来你那也需要药师吧!”说完李世民还冲房遗爱眨了眨眼,就在这宣政殿上,翁婿二人完成了一次惊人的交易。李恪暗暗竖着大拇指,厉害,俊哥就是不凡哪。举手投足间扭转乾坤不说,还收拢了一群大佬的心。   要说大佬们,他们在乎的东西真的不多了,爵位都当上国公了,官职也差不多一品,他们是要啥有啥,唯独这名声在乎的很。李恪几乎已经能看到那源源不断的钱票子了,想来这两天房二公子会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吧。也就他李恪年纪小,要是上了四十岁,也抵受不住房遗爱这种诱惑的。   散朝后,房遗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出了宫,一来到宫外,李恪就追了上来,这位拜把子兄弟跑的满头是汗的。一碰面,就急吼吼的说道,“俊哥,商量点事情。能不能让为兄也分一杯羹?”   “为德兄,这事啊你别找小弟,得去找父皇才行,这些钱可都是建造京师大学堂用的,小弟可做不了主!”房遗爱可不会同意李恪的话,大佬们能凑多少钱还不知道呢,就算多了,那也不能分给李恪,这位吴王殿下整一个吃着碗里想着锅里,他就没个满足的时候。   李恪也不生气,挥着马鞭子不屑的哼道,“瞧你小气的,为兄还不稀罕呢,事先说好了,你那个黄家军校弄起来后,为兄也进去学学,多少为兄也是个皇子,还能不懂行军打仗么?”   “啊呸,为德兄,你整日蹲长安城里,学了又有啥用,还不如学那个经商之道的,小弟瞧着,你对这方面倒是感兴趣的很!”   “嘿嘿,俊哥,你可真了解为兄,为兄倒是想学学那个泡妞大法,只是你抠着不教!”李恪脸大的某种程度了,毫不以为耻的笑了起来。   听着李恪的笑声,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谁让这位吴王兄如此与众不同呢?不过也庆幸李恪想得开,如果他也跟李泰样有着诸多想法,那头疼的可是他房某人了。拍拍李恪的肩膀,房遗爱颇有些感慨的笑道,“为德兄,过几日咱们去趟南山如何?”   “哈哈,俊哥此话深得吾心啊,好,等准备好了,咱们去趟南山,好久没打过猎了,也不知道这南山上有没有大虫出没!”   房二公子差点没吓着,他指指李恪的脸不屑的哼道,“为德兄,还大虫呢,就你那点本事,不怕被大虫吞了?”   “怕啥?瞧不起为兄不是,为兄小时候也是练过几手的,别说大虫,就是来上三两头,为兄一把刀就能把它们砍了!”   也就是大唐朝吹牛不上税,否则就是有多少牛也被李恪吹死了,房二公子真想把李恪送印度去,就他这么吹法,印度佬还不把他捏巴死。   接下来的日子正如房遗爱所想,大佬们以各种理由派人登上了房府的门,房遗爱也不拒绝,大佬们送啥收啥,说起来大佬们也够含蓄的,有的人送寒瓜,有的送年糕,尤其是张亮,竟然送了份一桶姜,桶底则放着一万贯钱票子。   房二公子已经明目张胆的在收受贿赂了,可是御史们没一个人敢揭发他,御史们可不傻,谁要这个时候敢揭发房二公子,那些国公大佬们还不气疯了,对于国公们来说都想着咋在学堂上占个位置呢,谁会在乎那点钱啊。   程灵儿也算个财迷了,一有人送礼,她便和李簌亲自送进库房里,到了第三天的时候,程灵儿是手上已经握着二十多万贯钱票子了。李簌羡慕的不得了,平常这群老头都哭穷,可是现在扔万贯家财都不带眨眼的。   总体上来说,房遗爱还是相当满意的,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老岳父程咬金了。他不给钱也就罢了,还说府上紧,从程灵儿怀里顺走了两万贯钱。对于老岳父如此行为,房遗爱也是毫无办法,不过说程咬金手头紧也不算胡说,因为老程家的钱都在崔氏手上握着呢,程咬金就是想用钱。都得经过崔氏同意才行。   九月中旬,长安城南,自从钱够了,房遗爱就开始组织人手了,要建起京师大学堂,需要的人手少不了。不过也不用他担心,那帮子大佬们自觉地把府上的下人送了过来,总之,京师大学堂越早建城,他们越高兴。如今还出打地基的阶段,所以整个建筑地上尘土飞扬的,为了这项工程。总共出动了上万人手,就连不少闲着的卫兵也加入了进去。   一身男儿装的襄城在工地上走着,幽兰和张绚丽紧紧地跟在身后,她们三人都在工地上晃悠半天了,却一点都不烦。   “幽兰,你算过了没有,这两天光人工费已经用了多少了?”襄城可真没见过这么多的民夫,当初弄那个皇家养猪基地的时候也就是上千人而已。   幽兰手上有账册。所以记录的非常清楚,听襄城问起,她张口道,“不多,才一万贯多点而已,不过这里边还夹杂着一些材料费,只民夫的工钱也就五千贯而已!”   “嘶。照这个进度,等大学堂建好了,那手里的钱也剩不下了!”襄城一阵咋舌,起初听说搜刮了五十多万贯的时候。她还觉得多呢,如今一看,才发现钱还是有点紧了,怪不得人家工部给的预算至少五十万贯呢。   房二公子可没襄城那么清闲,才是他头上顶着个帽子,脸上也是灰一块白一块的,“梁大人,你看好了,这里往东两里就不要打地基了,让人在这里挖一条河,就像护城河那样的!”   工部侍郎梁丘胜赶紧拿笔记了下来,梁丘胜也挺纳闷的,怎么房二公子一个相府出来的,咋还懂这盖房子的事情呢?梁丘胜可不知道,房二公子后世高楼大厦见多了,名牌大学也去过不少,这不会盖房子,也知道房子长啥样了。   等着梁丘胜离开,海棠拿着帕子替房遗爱擦了擦脸上的污秽,“公子,又没啥事,你何必天天来盯着!”   “现在可是刚开工,我要是不盯着,这群人再偷懒咋办?”房遗爱可没有乱说,关陇世家的能耐太大了,谁也保不准他们会不会对工地下手。   也不知何时,梅花坞已经成了长安男女们玩浪漫的地方,今日不到午时长孙纳兰就来到了梅花坞,倒不是长孙纳兰想来,而是长孙无忌逼着她来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今天独孤宏信也会来梅花坞,独孤宏信这个人,长孙纳兰还是有些印象的,记得独孤宏信年方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在陇东传开了。据说十三岁的独孤宏信便有着开山之力,一手铁壁弓更是箭无虚发。独孤宏信是个难得的英雄人物,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长孙纳兰却看不上他,因为独孤宏信太死板了,他的眼里除了独孤氏已经看不到别的了。   二十四岁的独孤宏信有着寻常男子所没有的优点,那就是他非常的稳重,当他站在眼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没人敢小觑独孤宏信,虽然不想承认,可是长孙纳兰还得承认大哥长孙冲照着独孤宏信差远了,独孤宏信在十七岁的时候就通过一些列的手段震慑住了独孤氏里的反对声,如果换做长孙冲,也一定做不到的。   风飘来,没有幽香,落下的也只有苍老的桃叶。长孙纳兰希望自己永远活在十六岁的时光里,可是时间却依旧往前走着。   不知何时,她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沉重有力,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个魁梧的汉子。转过头,长孙纳兰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独孤宏信,你自己来的?”   听上去就是一句调笑的话,独孤宏信耸耸肩,棱角分明的脸庞微微收了收,“呵呵,纳兰,你还是那么会开玩笑,我独孤宏信是来聊天的,又不是来杀人的,何必带那么多人?”   “那可说不准,谁又敢断定下一刻就没有刺客冒出来呢,所以你啊,还是小心点好,你要是没了,独孤氏就要偃旗息鼓一段时间了!”   “会吗?我从不怕什么刺客,倒是纳兰你,你要是发火,那可比刺客难对付多了!”虽然独孤宏信的声音并不高昂,却有着无比的自信,这种自信,源于他的身体,那是一种无法解释的高傲和自信,就像猫儿总是喜欢鱼一样。   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来说,独孤宏信和房遗爱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可是和独孤宏信在一起,永远找不到跟房俊在一起的轻松感。如果说房俊给她的是轻松和快乐,那独孤宏信给她的就是压力了。   ☆、第979章 男人的方式   第979章男人的方式   有些事情你解释不清楚,就像你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定会有春夏秋冬一样,长孙纳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那个没正行的房俊,不过她也不想搞那么明白了,就像房俊说的,事事都弄得那么清楚,有意思么?   夏末并不是太热,尤其是在这个梅花坞里,长孙纳兰喜欢梅花坞里的安静,更喜欢梅花坞里的美丽。一步步朝亭子走去,长孙纳兰停在了台阶下,她看了看亭子上的字,轻轻地笑了起来,“独孤,可知道这诗是何人所留?”   事实上独孤宏信还是第一次来梅花坞,又怎会知道亭子里会有一首诗?看着柱子上的字,他便轻轻读了起来,“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   独孤宏信对于诗词歌赋并不感兴趣,但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前人所做,若有如此好诗,岂会无人传诵。长孙纳兰不可能无故问起的,他翘着嘴角呵呵笑道,“纳兰,这是何人所留?”   “独孤,你也真够粗心的,你应该知道的,咱们大唐能留下这种柔中带着坚定的诗词的,又有几个人?”   看着长孙纳兰脸上的笑容,独孤宏信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难道真的是他么?皱起眉头,独孤宏信伸手摸着斑驳的柱子,“是房遗爱,如果还有个人能让你感兴趣,也就只有他了吧?”   独孤宏信跟长孙纳兰接触过一段时间,所以也多少了解些长孙纳兰的情况。长孙纳兰是个骄傲的女人,她的眼光一直很高很高,别人都传说长孙纳兰会嫁到皇家,可是独孤宏信不信,因为长孙纳兰不是那种庸俗的人,她不可能完全接受命运的安排。   “是的,这诗是当年房遗爱和玲珑所留。你读着就没点感觉么?”长孙纳兰有些慵懒的伸了下胳膊,那柔软的身子是如此的迷人。以前不知道是什么打动了郑丽琬的心,可是看过这首诗后,长孙纳兰就释然了,仅仅二十八个字,却仿佛看透了整个人生。正如诗中所写,人这辈子不就是为了努力让自己不留遗憾么?   独孤宏信的神色渐渐冷了下来。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能看出点端倪来了,他眯起眼盯着长孙纳兰的背影慢慢问道,“纳兰,你喜欢上房遗爱了不么?”   “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房俊那人很特别,喜欢他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没见我那表姐都为了他背上了贱妇的名声么?”长孙纳兰不怕独孤宏信会生气,最好独孤宏信这就过去跟父亲闹翻了,那样她长孙纳兰才高兴呢。   不得不说独孤宏信真的很稳重,即使面对如此气人的情况,他都没有暴怒而起,握起拳头,独孤宏信微微翘起了嘴角。“呵呵,纳兰,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而且,你相信么,房遗爱争不过我!”   “是嘛?独孤,如果你用我父亲来压我,那只会让我鄙夷。若你真的想要我,那就去和房遗爱争,我长孙纳兰的男人必须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微风吹过,长孙纳兰的发丝轻轻地扬了起来,这一刻,长孙纳兰就像一个傲慢的仙女,她的眼中仿佛只剩下了梅花坞。   独孤宏信笑得更盛了。他哼了哼坚定地转过了身,“纳兰,你等着吧,你终究会嫁进独孤家的门。房遗爱,他只有失败!”   独孤宏信默默地离开了梅花坞,长孙纳兰却一直留在了小亭子里。如果此生没有房俊,她一定会嫁给独孤宏信,因为独孤宏信足够优秀。   长孙府上,长孙无忌的脸阴沉的可怕,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女儿会和房遗爱有私情,难道她不知道长孙家和房家是什么样的关系么?生气的同时,长孙无忌还有种莫名的心痛,他觉得长孙家真的是流年不利,最优秀的儿子疯了,最出众的女儿看上了房家的儿子,所有的事情都好像再打他长孙无忌的脸。   只听“啪”的一声,长孙纳兰白嫩的脸上多了一个清晰地手印。长孙无忌也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从小到大,他就没有打过女儿,这次不光打了,还打的如此狠。只是一瞬间,长孙纳兰的嘴角就流出了一丝血渍,她却没有落泪,反而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父亲,孩儿也不想的,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孩儿能左右的。还有,父亲,你觉得还有必要争下去么,你觉得涣弟他们能斗得过房遗直和房遗爱么?”   “滚,滚回屋里好好待着,为父告诉你,你只能嫁给独孤宏信,要想嫁给房遗爱,除非为父死!”   长孙纳兰听话的离开了,只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长孙无忌的泪水就落了下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长孙家和房家的争斗是无法避免的,长孙家退却了,关陇贵族还会扶持另一家,难道女儿真的以为房府和长孙府的事情仅仅是陛下挑起来的么?错了,那么想就是大错特错了,房府从一开始就是山东大族捧起来的,尤其是崔氏和卢氏,他们从来就没和关陇贵族一条心过,这次也是一样,他们宁可牺牲自己的利益,也要支持房俊推行科举,这种情况下关陇贵族又怎么可能允许长孙家退却?   人活着就有着无奈,长孙无忌就是如此,可是他没有退路,一旦长孙家退却了,那将变得毫无意义,陛下放弃了,关陇世家放弃了,那长孙家还能立于朝堂之上么,仅仅靠长孙皇后?亲戚关系保不住长孙家,这一点长孙无忌比谁都明白。   长孙无忌已经够烦的了,偏偏烦心的事情还一件一件的发生,这不,他茶还没喝下去呢,就听长孙炳说起了一件传闻。   也不知道今个是咋了,一大早的坊间就有传闻,说房府二公子和长孙家大小姐有了私情,还很牛叉的给长孙大小姐留了种。   长孙无忌气的三佛出世,那么贵重的玉如意就让他摔了一片碎瓦,“混蛋。混蛋,这到底是传出来的,简直是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生了一会儿气,长孙无忌就冷静了下来,能做出这种无耻之时的,也只有房二了吧。这家伙当真是坏到流脓了,为了得到纳兰,竟然造这种谣。生气的时候,长孙无忌也有点报应不爽的感觉,当年自家儿子不就是这么对待的长乐的么,现在倒好。轮到房老二用这招了。   坊间有着这种传闻,自然瞒不过长孙纳兰的,此时她脸色也不太好看,就知道房老二想不出好招,没想到他出的招竟是这么的损,这次她长孙纳兰就是没杀狐狸也要染上一身骚了。不嫁到房家么?也说不准,一切就看独孤宏信如何选择了。   长孙纳兰还是有点信心的。独孤宏信到底是独孤氏的少族长,他不会用长辈压人的,强行得到一个女人,也不是他的风格。   客厅里,独孤宏信坐在椅子上轻轻抿着茶,街上那些传言对他的影响并不大,长孙纳兰做得出未婚就苟且的事情么?别人相信,他可不会信。无非是房遗爱搞出来的幺蛾子罢了。   “宏信,你放心,我长孙家不会违背承诺的,纳兰不会嫁到房府,只是希望你不要多想,所有的事情都是房遗爱搞出来的。”   “呵呵,长孙叔父放心。小侄当然不会信这些流言。只是,小侄也希望叔父能答应小侄一个要求!”放下茶杯,独孤宏信很是自然的笑道。   长孙无忌莫名的皱了皱眉头,他想了想倾着身子问道。“宏信,你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叔父,小侄希望你能举行一场比武招亲,小侄要会会房遗爱,如果他真的喜欢纳兰,就一定会来的!”   看上去这一场比武招亲是为了长孙纳兰,可是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独孤宏信知道房遗爱的有多大的威望,如果能将他击败,他独孤宏信也能随之而起。他就想告诉大唐所有人,大唐不光有一个房遗爱,还有着一个独孤宏信。   “宏信你”长孙无忌不敢答应,他心里实在没谱,独孤宏信是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不错,可是他争得过房遗爱么?   “叔父,你答应便是了,如果小侄败了,那也只能说明小侄没那个福气。强行让纳兰跟着我,又有什么意义,我独孤宏信要的是一个贴心的女人,而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还想着别的男人!”   说完独孤宏信猛地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异常坚定,他没什么怕的,如果说怕,那也是怕自己罢了。独孤氏从北周以来,经历了多少代,哪一代不是名扬天下,为什么他独孤宏信不可以?每个人的崛起都需要一块垫脚石,长孙冲和李泰成了房遗爱的垫脚石,那他就要让房遗爱也变成一块垫脚石。   长孙无忌发现自己已经没法不答应了,也许真该试一试,一场比试,也能让他看看独孤宏信到底值不值得信任,如果独孤宏信斗不过房遗爱,那独孤氏也不可能走太远了。   夜晚降临,明月不太清晰,端坐在后花园里,房遗爱品尝着曼妮娜亲手酿造的亚美尼亚葡萄酒。这什么亚美尼亚葡萄酒真的挺难喝的,不过看着曼妮娜那一脸盼望的样子,房遗爱也只能忍着苦涩挤出点笑容。   曼妮娜一个洋婆子看不出房遗爱的无奈,长乐却看出来了,她也不戳穿房遗爱,而是给他递了瓣橘子,“夫君,你确定要去参加那劳什子的比武招亲?”   “那比武招亲就是独孤宏信为为夫准备的,你说我能不去么?长乐,你该知道,这一关为夫怎么也要去闯一闯的,父皇为了科举之事费了不少心思,为夫岂能退缩?”   房遗爱觉得自己不能退缩,就算他想,李世民也不会同意的,科举之事可比一个长孙纳兰重要多了。其实李世民一点都不用担心因为长孙纳兰,长孙家会和房府连城一条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家族利益可比儿女私情重要多了。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妾身还是不希望你冒这个险,如今以你的身份,完全不需要按照独孤宏信的方法来的!”   “呃,这个嘛,不好说,独孤宏信选择了男人的方式,那为夫怎么也得讲究点骑士精神不是?”   “就你会说,还什么骑士精神!妾身倒要问问你了,万一你打不过独孤宏信怎么办,据妾身所知,那独孤宏信可是个狠角色!”   “为夫会败么?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房遗爱很不满长乐这神情,搞得他房某人是个娘娘腔似的。   长乐伸脚瞪瞪房二公子的腿,抿着嘴冷哼道,“你朝妾身瞪什么眼,妾身知道你厉害,但是啥事也有个万一啊!”   “啊,万一啊,那老简单了,为夫要是打不过,就把天刀铁靺叫上去一起,反正独孤宏信又没说一定是单对单!”   一听房二公子这话,长乐差点没晕过去,不是刚才还说什么骑士精神的么,怎么这会就成三对一了?   ☆、第980章 大唐最男人气概的太监   第980章大唐最男人气概的太监   有时候房二公子的无耻劲儿很让人摸不着头脑,长乐很识趣的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要自个男人别吃亏就行,相反,要是他真的傻彪彪的去跟独孤宏信玩骑士精神,那她还真会不放心,无耻有无耻的好处,至少无耻的人活得长。   次日房遗爱本想出去逛逛的,结果被赵冲拉去了,来到甘露殿,李世民就绕着房遗爱转了好几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翻着白眼嘀咕道,“臭小子,你真要跟独孤宏信打擂台?”按照李世民的想法,最好是不打,不管输了还是赢了,好像都没多大好处,因为想搅和掉比武招亲这件事还有别的方法呢。   “父皇,不打最好了,要不父皇你下道旨意,别让长孙老大人把纳兰嫁给独孤宏信了!”房遗爱嘿嘿笑了笑,结果话刚说完,就遭到了李世民一通臭骂,“混账话,朕管天管地,还能管人家嫁女儿,你要不就别去了,朕让金吾卫走一圈,把这擂台搅和了就行了!”   “别啊,父皇,这么做,不就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了么,那些世家老头子们还不笑话死咱们!”房遗爱可丢不起那个人,有时候脸面可以丢,但有的时候脸皮子却别啥都重要。   听房遗爱这么说,李世民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估计现在老王博那群人可都在盯着呢,虽说那什么分科教学还有科举的事情都是房二公子提出来的,但是那群老狐狸能想不到是他李世民指使的?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李世民也只能忍着,这些世家大族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是动了他们,那整个大唐还不得乱套了。如今突厥已经在金山磨刀霍霍了,李世民可不会蠢到给突厥人跃马东下的机会。   “成。你心里有个数就行,一会儿去百福殿走一趟,好好跟你母后解释下,你这事闹的,好好地扯出这么多烂事来!”   房遗爱只能歪嘴斜眼的表示下了自己的不满,这位皇帝老岳父说的老正经了,他房某人搞出这么多事还不都是为了他的江山社稷么。哎。看来想让老岳父说他好是没戏了,等过两年好好跟太子哥讨点好处吧,他房二公子对大唐鞠躬尽瘁的,咋也不能薄待了吧!   从甘露殿出来,房遗爱一步三摇的去了百福殿,结果没找到人。问了下守门的太监,才知道长孙皇后去了御花园。无奈之下,房遗爱只好转道去了御花园,来到御花园后,很快就找到了长孙皇后,不过让房遗爱郁闷的是长孙皇后不是一个人,她旁边还坐着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杨淑妃一个是阴德妃。   看到杨妃也就罢了,可是看到阴妃,他这心里就别扭的很,对别的女人行个礼也是应该,可是对阴玉凤行礼,着实有点不是滋味儿。   杨妃是个伶俐人,她显然已经看出长孙皇后和房遗爱有话要说了,便借个理由离开了亭子。阴玉凤自然随着杨妃离开的,只是错身的时候,她的微微张启小嘴,舌尖还在嘴唇上抿了抿嘴,就好像在品尝什么似的。   房遗爱低着头,心里却是骂了句狐狸精,这个时候还敢诱惑人。简直想要他房二公子的老命啊。   阴妃和杨妃离开后,房遗爱就自觉地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长孙皇后啄了口热茶,她眉头还深深地蹙着,那样子说不出的忧愁。   “俊儿。你和兰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孙皇后有着自己的想法,她并不希望长孙纳兰嫁到房府去,对于这个侄女,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以她那高傲的性子,能忍得下房俊那么多女人么?   “母后,其实小婿跟兰儿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只是长孙大人要将兰儿嫁到独孤家去,小婿就不得不用点法子了。如今大唐立国近二十余年,世家却是越做越大,如此下去,对我大唐实在不是什么好处。所以,这科举之制必须推行下去才行,母后也该明白,独孤家一直是关陇世家最庞大的势力,而关陇世家也是最反对科举的。”   有些话房遗爱并没有全说出来,以长孙皇后的聪明,她自当明白的。房遗爱的话让长孙皇后陷入了沉思之中,李世民不可能跟她说这些话的,因为她毕竟是长孙家的人。不知何时,长孙皇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那神情里有着一种深深地无奈之感,嫁给陛下多少年了,她依旧牵挂着长孙家,尤其是那位兄长,难道他就不能放下心中的**么,权力是件好东西,可有时候也能毁了一个人。长孙皇后很怕长孙无忌会越走越远,离开关陇世家,长孙家也许会没落,但绝对会平安,可偏偏长孙无忌不可能看着长孙家没落下去。   “罢了,随他去吧,哎,多少年了,他那人就没有变过”长孙皇后说的自然是长孙无忌了,站起身,她抬脚想走下台阶,“俊儿,朝廷的事情,我不想管,只是你做事的时候,能够体谅下我的心情。”   “母后放心,小婿不会忘记的,再说了,长孙大人对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只是心思有点重了而已!”   “你倒会安慰人,好了,没事就回吧,你也多注意点,京师大学堂的事情急不得,那些世家之人都是多年的老狐狸了,少不得给你惹点麻烦!”   房遗爱笑着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样,王博那边还没出手呢,独孤宏信就已经当上急先锋了。关陇大族独孤氏,太原老王家,这两方势力都不好对付啊。回去的路上,房遗爱想得更多的是要不要跟长孙纳兰见个面,结果还没上马,就被李明达逮住了。李明达显得很生气,房遗爱当然知道小公主为啥这样了,昨晚上长乐用他的名义把李明达糊弄走了,今天李明达能不找他算账么?   揪着房遗爱的袖子,李明达撅着小嘴气呼呼的哼道,“遗爱哥哥,你就会骗人,昨天父皇何时说过让明达回来了?”   昨晚上李明达听说李世民让她回宫,她没辙了只好乖乖回到了太极宫。谁曾想一见面,李世民就说自己没下过命令。如此一来,李明达可就生气了,她在西跨院里玩的好好地,非把她糊弄出来。   “嘘,小兕子,这可不是遗爱哥哥有意骗你。这两天母后心情不好,想让你多陪陪她而已,你姐那有孩子不可能像你这样随意的!”   房遗爱脑瓜子灵活,张嘴就扯了个谎。他可不敢把实情告诉李明达,最近一段时间李明达和李簌全都赖在房府了,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这俩人还跑老爷子房里拿东西,长乐一气之下就用法子把俩人忽悠走了。   李明达到底单纯点,被房遗爱一糊弄,就相信了,因为母后这两天确实心情不怎么好。李明达见黑虎站旁边打着响鼻,便摸着马镫笑道,“走啦。遗爱哥哥,咱们去西市看看,听说那个胡人戏班还没走呢。”   还去看?房遗爱一阵头大,上次看出个长孙涣,还不知道这次能看出个啥来呢。正打算抱着李明达上马呢,房二公子就想到了点事,他拍拍李明达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兕子,能去见见你兰姐姐不?”   “遗爱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你自己想去见兰表姐了?”李明达好不郁闷,她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快点长大呢,那样她的遗爱哥哥就不用去看别人了。   “这个嘛。遗爱哥哥自然有事情了,帮个忙,等见过了纳兰,就陪你去西市!”房遗爱说的挺有蛊惑力的。李明达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就算不去西市,她也得帮这个忙啊,谁让这家伙是她的遗爱哥哥呢?   李明达答应下来后,房二公子就转身往太极宫走去,李明达看得莫名其妙的,去长孙府也该往东走啊,怎么又回宫里干嘛?   房遗爱重新回到宫里后,就找到了一名身材差不多的太监,找了身太监穿的衣服,然后又弄了顶帽子,涂点胭脂,很快一个彪悍的太监就诞生了。李明达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那两扇睫毛扑扇扑扇的,煞是可爱。   “遗爱哥哥,你可真是明达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李明达双手托着下巴,一个劲儿的笑,她无法不笑,眼前这个太监实在是太另类了,这世上还有如此阳刚之气的太监么?   捏捏李明达的脸蛋,房遗爱没好气的催促道,“小丫头,笑什么笑,赶紧走了,难道你不想去看胡人戏班子了?”   长孙府,在这长安城里也算是庄严的所在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长孙府都要比房府气派多了。房遗爱也觉得老爷子有点太低调了,怎么说也算是相府了,就不能弄得气派点么?   李明达虽然不是天天来长孙府,但来这里的次数也不算少了,所以下人们也没怎么在意,如此一来,房二公子这个冒牌大太监就轻轻松松的混了进去,而长孙府上下却没一个人知道房遗爱已经来到了府上。   长孙纳兰还是有点憋屈的,长这么大还没被禁过足呢,起初她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就是不出门么,坐屋里看书画画就行了,可是时间一久,她就有点烦了。那个房二到底在做什么,不是说有法子的么,结果就弄了那么个馊主意,如此也就罢了,到现在还没传个消息进来,难道他就那么放心她长孙纳兰么?   有时候长孙纳兰真想直接嫁给独孤宏信,也让那个房老二知道下啥叫窝囊,现在倒好,搞得好像是她长孙纳兰嫁不出去,非要挂在他身上似的。   房门敲响了,听到的却是李明达的声音,“表姐,开门啦,是明达啊!”   嗯?小兕子咋来了?长孙纳兰好不纳闷,小兕子已经多久没来过长孙府了,而且就算她来了,也是去北院的,怎么这次跑到她这里来了?心中狐疑之下,长孙纳兰轻轻地拉开了门,透过门缝,她首先看到了笑眯眯的李明达,接着才是身后的太监。   看着那个太监,长孙纳兰着实吃了一惊,宫里啥时候多了个这样的太监,长得高大的太监不少,可是如此阳刚的太监还真是没见过。等着那太监抬起头,长孙纳兰差点没笑疯了,这家伙还真是能搞,扮什么不行,非扮个太监。   “兰儿,你打算让我们站外边?就不怕被别人撞破你我的奸情?”   房二公子一句话,就让长孙纳兰笑不出来了,相反,长孙纳兰直接瞪起了眼,如果是在外边,直接一马鞭子甩他头上了。   ☆、第981章 把赵云用成廖化   第981章 把赵云用成廖化   如果说长安城里谁最招人恨,那房二公子绝对得占据一个名额,房遗爱太出众了,出众到好和坏都无法说清楚了,估计喜欢他的和恨他的差不多吧。   长孙纳兰也怕被府上的人看出,只好放俩人进了屋,关上门,长孙纳兰才小声哼道,“房二,你可真是有本事了,装什么不好装太监。还有,以后别拿那话威胁我,就咱们的事还需要败坏么,现在,我长孙纳兰,早就让你宣传成一个*荡妇了!”   哪个女子不珍惜自己的名声呢,若说不生气那是假的,如果不是事出无奈,长孙纳兰绝不会轻易放过房遗爱的。   房二公子翘着二郎腿剥着香蕉,至于长孙纳兰嘀咕了啥,他可不会放在心上,由着她说吧,等啥时候把长孙纳兰娶回家了,她就知道房大将军的厉害了。   “得了,兰儿,你就不用说得这么可怜了吧,大不了房某也让你编排下,过了这件事,你就让人造个谣,就说本公子身有残疾如何?”   “呸,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么无耻么?说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没正事赶紧离开,你难道不操心比武的事情么?”   “啊?还真没正事,就想看看你憔悴了没,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过得应该挺好的,本公子也可以放心了!”房遗爱也就是随便说说,长孙纳兰却是恨得牙根痒痒的,这个房二当真是可恶至极。生气之下,长孙纳兰伸手将房遗爱剥好的香蕉夺了过来,“就知道吃吃吃,跟你说正事呢,那独孤宏信可不是好对付的,他师承晋中棍棒大师周润,那一手掌刀更是猛烈无比,你可别被人揍了!”   “小瞧人。论打架,房某怕过谁,不就是独孤宏信么,对了,那个周润死了没有,要是没死,本公子把他捉来请教下!”   “别打歪主意了,周润都死了三年了,你现在想找他,晚了!”长孙纳兰可真有点佩服房遗爱了。这两年他到底干啥了。连周润活没活着都不知道。   房遗爱不断地摇着头。他只是觉得有点可惜了,有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找周润学学棍棒之法也是不错的。见长孙纳兰脸色不好,房遗爱只好挠头笑道。“好了,别生气了,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么?那独孤宏信就算再厉害又如何,大不了本公子让天刀和铁靺一起把他送下去就行了。”   “我的二公子,你不会是想玩三挑一吧?”长孙纳兰咬了口香蕉却没有咽下去,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房遗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嘿,为啥不行呢,反正独孤宏信又没说非要玩单挑!”房遗爱觉得理所当然的。能三对一干嘛非要一对一,除非是有把握。   长孙纳兰服气了,蹙着眉头怪笑道,“房俊,你真不是一般人。怪不得我那大哥会输给你,你真的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比武就是一对一的,这还用比人说么?”   “嘿嘿,这可管不着,反正在房某看来,没有这个规定,那就是可以多人打一个人的。行了,你就别操心这事了,你这边没事吧?”   “除了挨了一巴掌,一切都好!”一听说长孙纳兰挨打了,房遗爱赶紧站起了身,他挑着长孙纳兰的下巴看了好几遍后,又眯着眼嘟哝道,“看来你父亲没下重手,瞧这脸蛋光滑柔嫩的,哪像爱过打的!”   不得不说房二公子很会哄女人,就算长孙纳兰这样的智慧女性都让房遗爱哄得笑吟吟的。李明达有点听不下去了,好肉麻,回去该跟姐姐说一声,也让她知道下遗爱哥哥是怎么恶心人的。   房遗爱也不敢在长孙家待太久,和长孙纳兰商量点事情后就随着李明达出了长孙府,一出长孙府,房遗爱就有点迫不及待的把那身太监衣服脱掉了,穿这身衣服实在是晦气,万一哪天真变成太监,那还不得哭死?   长安城里可热闹了,这两天大家讨论的都是长孙府比武招亲的事情,话说对长孙大小姐感兴趣的人可不少,虽说大部分人都知道自己没戏,但是去凑凑热闹没关系吧。于是乎,已经有很多男人想着过两天如何去打擂台了,反正就是凑个热闹,这万一要是成为最终的胜利者,那不就爽了么?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即使这个梦想再不现实,那也不能阻拦做梦的权力。房二公子早就想到这一点了,长孙纳兰那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估计长安城里为她疯狂的男人不在少数,正因为知道打擂台的人会很多,所以他事先将几个忠仆集中了起来。   “铁靺,到时候你和天刀轮流上去搅和下,把那些不相干的都送下去,但是可别下重手,这是比武招亲,见了血,就不好了,本公子可不想闹出人命来!”   “没问题,主人,干脆让俺一路打下去就行了,保准上来几个揍下几个,难道你还不相信俺的实力么?”铁大汉吹起牛皮来,那气势一点不比房遗爱差劲。房二公子听得直翻白眼,这时候天刀在一旁拍了铁靺一下,“行了,你就别吹了,那打擂台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要是一路打下来,光累也能累死你了。再说了,你以为独孤宏信会亲自打么,他估计也会派一些好手打头阵的,所以到时候硬茬子多着呢。”   “怕个啥,除了主人,还有人能打得过俺?”铁靺伸了伸硕大的拳头,冲着天刀瞪了瞪眼。天刀老没脾气了,谁让他打不过铁靺呢,不过铁靺这目中无人的性格,早晚得吃亏,最好有个高手把他揍了,省的这货天天吹牛皮。   “行啦,铁疙瘩,还是小心点好,虽说那独孤宏信有将赵云用成廖化的本事,但就是廖化,也能凑合个急先锋啊!”   铁靺睁着俩眼显得老无辜了,憋了半天才吭哧道,“主人,这个赵云是谁。廖化又是谁?”不怪铁靺无知,他一个吐蕃人哪知道汉人的历史,更何况这年头三国志还冷门的很。   凑巧长乐刚进书房,听自家夫君那句话,便响起了一阵银铃般的小声,“夫君,你可真够损的,把赵云用成廖化,独孤宏信要是听了你这话,那还不得气死?”   “气死最好。也省的为夫惦记他手里的人了。夫人。你可知道独孤宏信手底下有一对乔家兄弟吧。那俩人可是难得的将才,独孤宏信却让他俩看大门,你说这不是把赵云当廖化用,又是什么?”   听房遗爱这么一说。长乐倒是有点同意了,那乔家兄弟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据说是老管家独孤晔收养的孤儿,这两人从小就被送到了少室山,从少林寺学得了一身硬功夫。本来所有人都以为这兄弟俩会加入独孤家开的镖局的,谁知道去当上了独孤府的护院。   “独孤宏信会不会被气死,妾身不知道,但是妾身知道,夫君要是再不去吃饭。老爷子可就把你掐死了!”   长乐笑眯眯的看着,房二公子却是一拍脑门猛地站了起来,光想着怎么整独孤宏信了,尽然忘记了吃饭,可不能让一家子人等太久了。否则老爷子准没好脸色。   很快比武的日子就到了,房遗爱换了一身劲装,领着几个忠仆出了门。西跨院里爱看热闹的女人可不少,闻珞和程灵儿打头,一帮女人全都换了身男儿装扮。红衣不想凑这个热闹的,可是耐不住周子芹唠叨,最后也随着大队人马出了府。   这一日南城阔地人山人海的,长孙无忌专门搭了个台子,上边还挂着个大牌子,一共四个字“比武招亲”!   前来凑热闹的人数也数不清,总之整个南城阔地都被填满了,房遗爱看着这么多人就觉得郁闷,这帮子人吃饱撑的嘛,瞧他们一个个磨刀霍霍的,还真想当回英雄了。   这场比武,牵动了太多人的心,程咬金坐在三楼茶桌旁不断地往下张望着,而在他对面坐着的就是当朝陛下李世民了。此时李世民手中拿着只千里镜不断地瞄着,找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找到房遗爱在哪里,“好家伙,怎么这么多人?老货,你别光看,吩咐你的事情安排好了么,要是出什么事故,朕就拿你是问。”   “得,陛下,你就放心吧,有老程在,这些人闹不起事,谁要是敢闹事,老程就让儿郎们把他锁到金吾卫去!”   李世民脸有点黑,这老货也真够能耐的,就下边估计不下四五千人了,还多是些有功夫的,光靠金吾卫,真是没啥信心。放这么多人,换成哪个也得提着心,也就程老货不当回事。   “你就吹吧,朕懒得理你!”李世民嘟囔一句,继续拿着千里镜瞄了起来。程咬金只能无奈的翻白眼了,早知道这么多人,他也把千里镜带来了。   和李世民一样看着比武的,还有老王博,王博身边站着的人可不少,几乎所有关陇世家的人都来了。老于家的当代族长叫于世龙,今年也就是四十岁,可是看上去却有着五十岁的样子,这也怪不得于世龙,谁让爹娘把他生了副老样子呢。   “王家主,你觉得独孤宏信能赢么?”于世龙是有点犯嘀咕的,房遗爱出了名的猛,若论打架,他好像还没输过呢,就独孤宏信那个家伙,能使他的对手?事实上于世龙对独孤宏信有着很大的意见,明明可以有许多方法整一整房遗爱的,偏要玩什么比武招亲,简直是蠢透了。   王博又何尝不担心,不过他也有安排,见一帮子人心气都不是太高,他便呵呵笑道,“放心,独孤宏信胜不了,不是还有晁雷么!”   王博打的好主意,他就想着只要房遗爱和独孤宏信拼上一场,那体力肯定会下降许多吧,那时候再让陇右第一猛士晁雷上场,那房遗爱岂有不败之理?   这个晁雷可是陇右名士,他出身贫寒,也没受过什么名师指导,可就靠着自己琢磨,愣是创造了一种独门拳法。据王博所了解,这三十年来,好像还没人能打败晁雷呢。   房遗爱可不知道老王博已经开始算计上了,他现在正盯着眼前一帮子纨绔看呢,瞧程处弼、李敬业这些人全都一身劲装的,摆明是想上去比试下啊。   拍拍李敬业的肩膀,房二公子瞪着眼骂道,“敬业,你们这是干啥,房某比武招亲,你们到底想干嘛?”   房二公子脸色有点小不爽,这心里拔凉拔凉的!   ☆、第982章 吴王会六脉神剑   第982章吴王会六脉神剑   “这不是废话,当然是比武了,长孙大小姐云英未嫁,人家又弄个比武招亲,难道兄弟们还不能凑凑热闹了?”李敬业说完话,一帮子纨绔全都冲房遗爱递了个白眼,就连李恪也拿着扇子腆着脸浪笑道,“俊哥,别怪兄弟们,实在是美人在心,忍也忍不住啊!”   “俊哥,莫如此,哥哥们会让着你的,哇哈哈哈”段光头小的如此猥琐,房遗爱听得收都打哆嗦了,咋就交了这么一群人呢。他决定了,一定要将这群人打成猪头,最好是打的他们落花流水跪地喊祖宗。   房遗爱也就心中发发狠,这帮人哪会给他报仇的机会,挤了挤,就凑到了李恪身旁,“我说为德兄,能不能别这么闹了,还有处默兄是咋回事,怎么把一帮子护院都带来了?”   “别跟为兄说,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只许你泡妞,不许兄弟们吆喝了?”李恪兄台摇着扇子很像个二百五,他不知道此时的形象走就进了李世民的眼,如果知道的话,李恪早就灰溜溜的闪人了。   程处默也听到房遗爱说啥了,他砸吧砸吧嘴,挺着胸膛说道,“俊哥,瞧为兄这一身打扮威风不,今个为兄就要打出个威名出来!”   “处默兄,不是小弟瞧不起你,一会儿铁疙瘩会上去,可别被他揍成猪头!”房遗爱虽然嘴上警告,可事实上他盼着程处默遇到铁靺别缩头呢。   放以前程处默绝对会退缩的,可是这次他却举手大笑道,“嘿嘿,怕啥,吾有上将潘凤,谁可一战!”   房遗爱和李业诩等人差点没一头栽地下去,没文化真可怕,还是柴令武机灵点。扯扯程处默的袖子叨叨了两句,“处默兄,那潘凤不厉害,那家伙刚出场,就被华雄剁了!”   “鸟,不早点说,害老子白给人改名了!”程处默俩眼转圈圈。显得老郁闷了。房遗爱和李恪面面相觑的,还是李恪兄台喜欢打听事,他瞅瞅程处默低声问道,“处默,咋回事,还给人改名了?难道改的名字就叫潘凤?”   “可不是嘛。瞅瞅,这就是程某手下的上将潘凤!”程处默一伸手从身后扯出了一个人,房遗爱一看这个彪形大汉,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娘的,这哪是潘凤,这不是程处默的副将潘克山么?   显然潘克山也看出房二公子心中的想法了。他拱拱手苦笑道,“少将军,不是末将想这样的,程将军非让末将当一天的潘凤!”   “别说了,丢不丢人,还上将潘凤,干嘛不改名叫吕布赵子龙的,难道活腻歪了。非要叫潘凤,亏得没有叫华雄的,否则专追着你砍!”   房遗爱好一阵无语,哪曾想程处默很是不爽的嘀咕道,“俊哥,你这话也忒没良心了,给人家老潘改个名就行了。还能把姓都改了?”   “咦,处默兄,不是你的风格啊!”房遗爱老好奇了,程大公子改性子了啊。啥时候也讲良心了。   一帮子纨绔啰嗦了半天,那边长孙炳已经宣布比武开始了,虽说比武开始了,房遗爱却不急,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用不着他上场,等到天刀和铁靺打到最后,他再上场也不迟。   长孙炳下去后,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就上台了,房二公子还以为这老头是长孙家派上来的见证人呢,谁曾想老头子一开口,就把一帮子纨绔震趴下了。只见老汉屡屡胡子,掖起下摆,抱拳拱了拱手,“某家常山白季璃,因仰慕长孙大小姐风采,特来领教下关中豪杰的本事。”   “噗,哪来的老汉,赶紧给老子滚下来,还有没有点脸了,瞧你这把子年纪,大孙子都有了吧,还跑来掺合什么比武招亲?”程处默当场就怒了,年轻人抢买卖也就算了,五十多岁的老头子也来凑热闹,当真是可笑到家了。   老汉不认识程处默,但是他也不在意,反而很镇定的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一下,这比武招亲可有年龄限制了?”   “这倒没有!”程处默一下被问住了,人家长孙无忌好像真没设什么年龄限制。就这么一会儿,场上可就乱套了,就跟羊群里进了一刻陨石一般。长孙无忌也是看的直皱眉头,失算了啊,只能怪他没啥经验,不过他也没辙啊,这辈子就没想过比武招亲,有哪知道其中的门道。   见程处默还要唠叨,李恪甩手笑道,“处默,跟那老汉唠叨啥,让人上去送他下台不就行了。人家大老远的从冀州赶来,也别要人家的老命!”   下边纨绔们怒目而视的,茶楼里程老汉却高兴地直鼓掌,“哈哈,笑死老程了,没想到打头的会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陛下,你看这要毫不,让老程也下去凑凑热闹如何,反正长孙辅机又没说老家伙不能参加!”   “闭嘴,你要敢离开茶楼,朕就把你丢天牢里去!”李世民正烦着呢,程咬金还如此缺德的煽风点火,也真替长孙无忌揪心,咋就弄了个这么大的漏洞呢?   老汉白季璃站台上说了几句话,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就蹦上了台,这个年轻人剑眉星目的,倒真有几分英俊潇洒的意思,只是看他虚浮的脚步,房遗爱就知道这家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货,别搞不好让白老头揍下来。别看白老头一把子年纪,但是人家双手黝黑,手心还长着老茧,下盘又稳,显然是常年练功的。   果然如房遗爱所料,那个白袍俊朗公子哥没两下就让白季璃拍了好几下胸口,最后还让白老头一脚踹下了演武台。那公子哥一落地,爬起来就跑了,不跑不行啊,实在是没脸见人了,竟然让个老头子打败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咋啥人都来参加比武招亲了?”程灵儿气的直咬牙,要不是不允许,她早就上去扇那个不知廉耻的白老头了,当然还有那个丢人的公子哥。那家伙败了不假,可也把关中子弟的脸都丢光了。   这边房遗爱按兵不动的,那边独孤宏信可就忍不住了,他皱了皱眉头,对右手一个汉子吩咐道,“阿航,你上去!”   “是。家主!”任天航只好听命上了台,他本心里不想上来的,跟一个老头子打,平白污了他的人格。任天航手上还是很有两下子的,虽然赶不上乔家兄弟,但对付下白老头还是可以的。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白老头就让任天航揍得没有还手之力了。眼看着就要挨揍了,白老头竟然往旁边一跳拱手认输道,“小哥,停手,老夫认栽了,咱们后会有期!”   说走就走。白老头跳下台站旁边当起了看客,李恪一帮子看得是唏嘘不已的,好一个无耻的老头子,怎么常山就出了这个极品人物,幸亏不姓赵,这货要是姓赵,那还不把赵子龙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   任天航到底是硬茬子,他一连干掉了三个人。光这样也就罢了,看他呼吸还顺畅的很,显然心肺能力强的很,估计再打上几场也是没问题的。   程大公子已经忍不住了,他拍拍潘克山的肩膀,很是霸气的说道,“老潘。你上去,把他揍下来,记住了,你是啥身份!”   “将军放心。末将记住,末将乃是上将潘凤,专斩色痞!”估摸着该怎么说话,程处默早就教好了,所以潘克山张嘴就来。   房二公子都不想看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保准能让人笑翻了,程大公子折腾这么久,要是不玩点花样那就对不起观众了。果然,潘克山一上场,首先朝着周围的人拱了拱手,他整整脸型,很是威猛的喝道,“吾乃上将潘凤,谁可一战!”   扑通,下边一群人东倒西歪的,有不少人已经被潘克山这威猛的样子镇住了,尼玛,上将潘凤啊,要不要赶紧跑冀州把华雄挖出来?   任天航觉得牙疼,对,就是牙疼,怎么这场比武招亲总是出来另类呢,前有五十多岁的白老头,现在倒好,连潘凤都出来了,瞧那样子,这家伙还真把自己当成冀州第一大将潘凤了。   任天航也算是通读《三国志》的能人,他可记得清清楚楚的,上将潘凤出场就一句话,“末将领命!取兵器来!”。咋这个潘凤话这么多呢,不过他也不怕,因为他的拳头早就饥渴难耐了。   房遗爱看得瞠目结舌的,潘克山还有这本事,早知道的话,就让他扮演个多面探子了。任天航和潘克山打起来,还真有点张飞站马超的味道,俩人斗了一百回合,愣是没分出胜负,最后还是潘克山卖个破绽,仗着强壮的身子把任天航撞下了台。任天航一下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他就一个感觉,那就是这个潘凤太他娘的无耻了,哪有半点上将的味道,整一个地痞流氓啊。   潘克山赢了,程处默自然而然要登场了,等着程大公子一上台,台下一阵抽冷子声,认识程大公子的人可不少,敢跟他争还真没几个。   房遗爱连看都没看,程处默和潘克山打,那赢的一定是程处默,潘克山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可能跟程大公子较真啊。结果也正是如此,潘克山看上去打的很吃力,可是没过十招就自己跳下了台,到了下边,他还朝着台上拱了拱手,那表情佩服极了,“程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潘凤服了!”   房二公子有点受不了了,赶紧去个人把潘凤拉回来吧,恶心死人了。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场表演,可没人敢说个啥,也就程灵儿能评价下自己这位大哥的做为,“哎,真是的,好好看热闹不行,非要自己去掺合下!”   程灵儿清楚得很,就大哥打死都别想娶到长孙纳兰,更何况父亲对长孙家一向不感冒的。   房遗爱以为独孤宏信一定会派人上场找回面子的,谁曾想没等到独孤宏信下手,身边的李恪却把扇子丢给旁边的侍卫,撸起袖子往台上走。房二公子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拉拉李恪的衣角,愣神道,“为德兄,你这是要干啥?”   李恪直接翻了个白眼,显得很是无语的说道,“干啥?当然是比武了,为兄好不容易来了,难道光看热闹不成?”   真心的,房遗爱已经不知道该说个啥了,李恪从小到大练得也就是假把式,就他那点本事能打擂台?别管房遗爱如何瞧不起李恪,总之吴王殿下已经上台了,到了台上,就瞧见程处默咧着嘴笑了起来,“为德兄,你还是下去吧,小弟可不想伤了你!”   “哼,处默老弟,可别说大话,为兄刚练了一手六脉神剑,你绝对不是对手的!”李恪显得很有信心,房二公子在下边听得可就有点毛了,还六脉神剑呢,当初吹吹牛皮,李恪还当真了?   在场的人听过六脉神剑的估计没几个,所以一个个露出了茫然的神情。   ☆、第983章 碎石脚的威力   第983章碎石脚的威力   房遗爱真想见识下吴王殿下那个什么六脉神剑是怎么发射的,他房二公子练了几年功夫了,还都肉体凡胎呢,吴王殿下已经可以手指冒激光了。   一帮子人都看起了热闹,程处默也不进攻,站一边抱着膀子嘿嘿笑,李恪则哇呀呀的左伸伸手,右伸伸拳的。下边一群人都急坏了,不是有六脉神剑的么,你到底是法功啊,在众人内心的呼唤下,李恪半蹲身子,总算有了点动作,只见他右手食指微微卷起,然后猛地伸直,接着大喝一声,“射,给我倒!”   房遗爱看得俩眼溜圆了,搞什么玩意呢,俩人离着十万八千里,就开始法功了,程处默要是趴下才见鬼呢。还别说,果然是见鬼了,只见程处默捂着胸口一脸的痛苦之色,看那脸色,好像要吐血了一般。程处默腾腾往后退去,很快就踉跄着下了台,这时候不知从哪冒出了一阵吼声。   “殿下威武,殿下威武,殿下神功无敌,天下无双!”那吼声大得很,偏偏离着房遗爱还特别近,扭头瞅瞅,我擦,这不是那帮子狐朋狗友外加一群侍卫么!好家伙,敢情李恪兄台那么自信,原来是早就收买了这群人了。房遗爱真佩服这群人,整一群大唐朝的群众演员啊,而程处默还是个死跑龙套的。   把柴令武拉过来,房二公子瞪着眼问道,“令武,跟为兄说说,咱们吴王殿下给你们多少好处?”   “不多,不多,一人一千贯而已!”柴令武很随意的伸了根手指头,房二公子差点没晕过去,失策啊,为啥这么好的事情他没碰上呢。不过也不得不佩服李恪真有钱。拿出两万多贯钱来演一场戏。   房遗爱站那里呲牙咧嘴的,这时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过头,就看到一身男儿装的萧慕儿抿着嘴站在那里,这下房遗爱可就无语了,“慕儿,你咋也来了。别往这凑活了,找灵儿她们去。”   “房二公子,你这要添一房媳妇了,慕儿怎敢不来?”萧慕儿语气里还是有点幽怨的,她和房遗爱怎么说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吧,可是这家伙却从来没弄过这么大的动静。女人都是善妒的。尤其是在感情问题上,别看萧慕儿平常很理性的,可是遇到这种事情,还是犯了点小女儿心态。   对于萧慕儿的怨气,房遗爱也是没辙,如今还是先把长孙纳兰的事情解决吧。萧慕儿不肯去找程灵儿,房遗爱就留她在一旁陪着。这时台上早已是热火朝天了,才一刻钟的时间,李恪已经灭了十几个上来挑战的人,当然这些挑战者都是安排好的群众演员,这些人上场没有一个能抗住李恪一招的,总之,今天李恪算是出名了,不。准确的说是六脉神剑出名了,估计过了今天,忒有好多小孩子缠着父母学六脉神剑。不得不说李恪很有卖相,再加上打败十几个人,那更是显得威风凛凛了。   李世民拿着千里镜手都哆嗦了起来,他不是兴奋地,而是气的。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简直把皇家的脸丢光了。   房遗爱觉得李恪已经卖弄的差不多了,便挥手让铁靺上了场,铁靺这一上去。李恪直接蔫了。俩眼无辜的看了看铁大汉,李恪很是痛苦的摇了摇头,看来好日子到头了,他可没给铁大汉钱,铁大汉会随着他演戏么?至于真打,他李恪又没有毛病,跟铁靺打,那简直是小蚂蚁咬铁棍啊。   李恪很光棍,理都不理铁靺,拢拢头发,很是自得的走下了台。李恪一下来,男人们通通闭了嘴,可是后边一群凑热闹的女人们可就叫了起来,哪个时代都不缺少花痴女,更何况女权高昂的大唐朝。   “殿下,我们喜欢你!”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一群疯丫头,这种话都敢喊出来。房二公子老不爽了,今天这场比武出彩的该是他房某人啊,咋就成就了李恪呢?仿佛看出房二公子不岔了,萧慕儿抿着嘴幽声道,“二公子,要不要慕儿也给你找点人?”   “好,那敢情好,难道本公子不比李恪兄台俊朗,都是一群不识货的!”房遗爱学着李恪的样子拢了拢头发,大脑袋还有一朝上扬了扬。   这会儿李恪也回来了,他一听房遗爱的话,就忍不住嘟哝道,“俊哥,咋说话呢,难道为兄不厉害,不牛气?”   “牛,厉害,为德兄,谁要是敢说你不厉害,房某先把他捏吧了!”这话房二公子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有办法吗,人家吴王就好这一口,貌似老李家的男人都这熊样子,老的爱听好话,小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铁靺确实有气场,他往那一站,有些次点的自动绝了上台的念想,被铁大汉揍两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还是有那种不怕死的,一个黑袍汉子一个三连跳登上了台,看着这个黑衣汉子,铁靺直皱眉头,见鬼了,难道京城里还有不怕他铁靺的?   铁靺可不会文绉绉的整那么多话,也不待那汉子做下自我介绍,铁靺已经迫不及待的发动了攻击。由于说好的不让用武器,铁靺就只能靠两只大拳头了,不过铁靺本身力道就很大,所以拳头舞起来那也是很有微利的。那黑衣汉子显然没想到铁大汉一个字不吐就开打,一时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本身他就打不过铁靺,这一落下风,更没戏了,那汉子高接低挡的,也就坚持了半柱香时间。当黑衣汉子下台的时候,整张脸都肿起来了,他觉得好不郁闷,都说打人别打脸了,怎么那大汉偏偏朝他脸上招呼呢?   铁靺表现出的战斗力那可真是震慑众人了,就连独孤宏信都没把握能够赢铁靺,以前总听说房遗爱手底下第一悍将乃是铁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了。听说当初铁靺就是被房遗爱打败的,那房遗爱会多猛呢?   “阿大,你去会会这个铁靺,注意点,不能力敌的话。就下来,莫硬来!”独孤宏信需要看看铁靺真正的本事,刚才那黑衣汉子完全试不出铁靺的能耐,还得旗鼓相当的人才行。虽然乔阿大肯定不是铁靺的对手,但是凭着阿大的能力,应该能够和铁靺纠缠一阵时间的,在这些时间里。他独孤宏信完全可以摸清铁靺的路数。   乔阿大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独孤宏信吩咐完,他便拱手应道,“是,主人!”   乔阿大一上台,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房遗爱不会看面相,但他可以看得出阿大的脚上功夫一定很厉害,当初空性可是跟他说过的,少室山有意腿法,名曰碎石脚,练这种功夫的人无一不是心志坚定之人,因为碎石脚需要的便是耐性和吃苦。没个十年功夫。碎石脚不可能练成的,但是一但练成,那将难逢敌手。但凡练成碎石脚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的双腿非常粗壮,而且还有点向里弯曲,而阿大就是如此。   曾经房遗爱也想学下碎石脚的,但后来直接放弃了。因为他的双腿柔韧性已经不行了,就是再练也不会大成的。倒是这个阿大,据空性所说,三十年来,少室山能够练成碎石脚的也就达摩院禅师空闵和乔阿大了。   “乔阿大!”阿大话不多,可是铁靺却不敢轻视他,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阿大下盘太稳了,那一步步走来就像脚下拴着十斤铁块一般,这样的脚上力量,若是踹在胸口。那还不得立马毙命。   铁靺后退两步,左臂微微向内倾了倾,接着右手朝乔阿大招了招,乔阿大双目如电,只见他双拳握起,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身子猛地朝铁靺扑去。刚才还看出来,但是乔阿大这一冲起来,就看出他脚上力量有多大了,他左脚用力,身形就像一头猎豹一般,那速度,平常人绝对做不到的。靠近铁靺,阿大身子猛地跳起,右腿膝盖迅速朝铁靺胸口磕去。铁靺早就防着了,阿大一个膝顶,他便双臂交错,挡住了阿大的膝盖。两个人相撞,铁靺庞大的身子却是往后退了退,知道后退有两步多之后,铁靺才勉强的稳住了身形。   站在下边的房遗爱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铁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竟然用一个膝顶把他撞得后退好几步,这可是很难想象的,而且铁靺的双臂也不一定好受得了,想卸去这股力量,那也得需要一点时间才行。如同房遗爱所想,铁靺的双臂巨疼无比,饶是他铁靺健壮如牛,也有点扛不住了。   阿大不可能给铁靺喘息的机会,一招过后,他的身子不停,接着朝铁靺贴去,右脚抬起,便往铁靺左侧踢去。阿大的腿就像一根很粗的铁棍,铁靺虽然挡住了,可身子还是不免晃了晃。铁靺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霸道的腿上功夫,脚法不是太快,力量也不是非常大,可是穿透力却非常强。   当脚法连起,阿大的身形便更加快了,他的左脚和右脚就像腾在空中一般,一招招的招式接下去,铁靺却只能贫于应付了。虽然阿大很猛,可也不得不说铁靺却是强悍,虽然一开始吃了个闷亏,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还是靠着霸道的力量稳了下来。   左手为拳,右手为掌,铁靺猛地朝阿大面部轰去,阿大反应也不慢,只见他右脚落地接着往前一蹬,身子就往后退去。   击退阿大后,铁靺也总算有了一丝喘息之机,铁靺心中是憋屈的,让人按着揍,能耗受得了么?铁靺一双牛眼死死地瞪着阿大,双拳还紧紧握起,只听咔吧咔吧的声音响起,他的拳头也是越来越紧。   铁靺明白,不能跟阿大拼速度,他铁靺的优势就是身体和力量,如果还是像之前那样和阿大拼招式,那还是免不了被摁着揍的命运。   天刀也是唏嘘不已,秦虎更是叹道,“云兄,老铁已经多久没这么狼狈过了,怪不得少爷如此推崇乔家兄弟。”   “嗯,老铁吃个亏也不见得是坏事,不过,这一场,阿大赢不了,只要老铁缠住阿大不让他进退自如,那阿大必输无疑!”   这个时候,萧慕儿已经提起了心,这一场打斗太火爆了,连女子都有点被台上的人吸引住了。   铁靺站稳身形,突然暴吼一声,“啊”随着一声吼,他双臂下垂,一身的肌肉涌起,就像一个魔王一般。   暴怒之下的铁靺是可怕的,这一点房遗爱别任何人都清楚。   ☆、第984章 龙爪手的老祖宗   第984章龙爪手的老祖宗   当铁靺如同一头猛兽般冲来,阿大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妙,所以他抬腿想将铁靺逼退回去,谁曾想这次铁靺没有躲,而是身子微微一侧,右臂如钳子一般筛住了阿大的腿。阿大暗叫一声不妙,借着铁靺的支撑,他的身子腾空而起,左脚朝铁靺胸口踹去,铁靺没有松手,就这么硬生生受了阿大一脚。   阿大的脚力确实霸道,一脚踹在身上,铁靺觉得五脏六腑都要搬家了,可是他还是忍住疼没有松手,反之还往后一扯,将阿大的身子甩了起来。接着铁靺身子猛地往后一倒,阿大的身子就像一条鞭子往铁靺身后率去。两个人同时落地,接着台上发出了一阵惊人的噗通声。   铁靺是后背着地,而阿大却是前身着地,更何况还有这铁靺霸道的惯性,阿大一趴地上,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碎了,那感觉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身上一般,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   铁靺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接着大脚便朝阿大后背剁去,此时铁靺早已经忘记什么不伤人命的事情了,他现在想的就是尽快灭掉阿大,这也是战场上的铁律,只有死人,才会变得毫无威胁。阿大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情况,却能感觉到风声,他身上很疼,受的伤绝对比铁靺严重多了,可是他还是一拍地面,身子往侧边滚去,铁靺又岂会容他如此轻松逃脱,见阿大身子移动,他蹲下身形,右腿擦着地面一个扫堂腿,招数不怎么好,可是却很管用。因为想躲扫堂腿,人就要蹦起来,可是现在阿大贴着地面,又哪蹦的起来。于是乎,阿大结结实实的挨了铁靺一脚,好在是屁股中招,若是换成头,阿大这条命就要送掉了。   见铁靺下死手了,独孤宏信也急了,不由得大喊道。“停手,阿大回来!”独孤宏信没想到会是这种局面,那个铁靺简直就是一头野兽,好好地比试,也要下这种重手。   阿大不敢不听独孤宏信的命令。他捂着伤口,慢慢从台上走下来。乔阿二慌忙去扶着阿大。脸上更是焦急道。“哥,你没事吧”   “还死不了,放心吧,阿二,一会儿小心点,这个铁靺确实厉害。千万不要跟他贴身,他的速度和反应能力差一些!”乔阿大知道一会儿阿二会上去的,因为房遗爱不会这个时候上来的。   独孤宏信面色不是太好看,他检查了下阿大的伤势。冷着脸朝台上的铁靺哼道,“铁靺,你太过分了,这是比武,不是生死相搏!”   “闭嘴,在铁某眼中这就是生死相搏,不服气你可以上来,要是把老子打死了,老子绝对不怪你!”铁靺本来身子不舒服,一听独孤宏信唠叨,他顿时就急了,他才不管独孤宏信是不是家主呢,反正又不是他铁靺的主子。   铁靺受伤,这一点房遗爱等人都看出来了,这两人一场争斗,算是让京城里的老少爷们开了眼界,这个时候也没有傻帽再上去卖呆了,很显然房二公子和独孤宏信已经较上劲了,也就是说那些凑热闹的也只能看着了,想去跟房二公子争,那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天刀走到房遗爱身后轻声说道,“主人,老铁恐怕撑不住接下来的争斗了,不若让我上去吧!”   房遗爱本该答应的,可是他却拒绝了,“不,刀哥,你照顾好铁靺,我去会会阿二,对付阿二,我更合适!”   天刀有点急了,之前说好由他上的,现在独孤宏信没有上台的意思,让房遗爱和阿二打一场,那不是耗费体力么?   “主人,说好了的,怎么可以如此,主母会生气的!”天刀规劝无用,房遗爱还是朝台上走去,铁靺不敢违逆房遗爱的命令,只好耷拉着脑袋到下边当观众了。   独孤宏信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房遗爱这是脑袋抽风了,竟然这个时候上来,难道他就这么有信心连打两场么?阿二打不过房遗爱,这一点独孤宏信想的很清楚,但是和阿二打一场,房遗爱的体力就能维持的很好么?   此时有着担忧的人可不少,程灵儿气的直接挤到了萧慕儿身边,“慕儿,到底怎么回事,房俊怎么这个时候上去了?”   “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应该有所打算才对,咱们还是先看着吧,若是不对劲儿,让天刀上去也不迟!”   听了萧慕儿的话,程灵儿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时候房二公子已经开始在台上卖弄风骚了,让他下台,那不是闹笑话么?上了台的人,那就得站住,除非是认输,让房二公子认输,那简直没可能。   阿二还是照常走了上来,其实双方已经没有必要介绍什么了,阿二上来便摆了个姿势,只见他左脚微微前倾,双手改掌为爪,那姿势就像一头捕食的恶龙。房遗爱微微翘起了嘴角,果然是龙爪手里边的搏杀式苍龙搏兔。   台下识货的人可不少,阿二一摆出这个姿势,闻珞就蹙起了眉头,“这俩兄弟还真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碎石脚,一个龙爪手,都是凶猛的功夫啊!”   红衣也是笑着点了点头,她此时已经有点明白为什么房遗爱要上去了,龙爪手太迅猛了,天刀真不一定是对手,天刀和铁靺不同,他主要还是刀法,让他徒手搏击,不是他的强项。与天刀不同的是,自家夫君徒手搏击更加出众,更何况他有非常了解龙爪手。   台上的阿二压力很大,因为关于房遗爱的传说太多了,对于一个唐军军中近乎无敌的猛士,他不得不小心应对。房遗爱迟迟未有动作,可是他一出手,阿二就懵了,因为房二公子摆出来的也是龙爪手,不同的是他用的是起手式而已。   别说阿二了,独孤宏信比阿二还头大。房老二怎么会龙爪手,没听说他跟少林寺学过艺啊,至于秦琼,那更不可能教他了,因为连秦琼都不懂龙爪手。   别管众人是什么反应,房遗爱已经开始向阿二发起攻击了,“阿二,今天就让你学学什么是真正的龙爪手!”   同样的招式,房遗爱却总能快上半分,就因为这一点区别。阿二就处在了被动之中。阿二搞不懂为什么房遗爱能如此快速,据他所知,就是师傅空性也没这么快的速度,而且房遗爱的力道还特别猛,可以说房遗爱演绎出来的龙爪手才是真正的龙爪手。迅猛毒辣霸道,不正是龙爪手的要义么?一个猛烈进攻。一个被动防守。这一场争斗的结果,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阿二放手了一刻钟,终于还是松懈了,这也不是他愿意松懈,实在是房遗爱的速度太快了,让他防都防不住。右手向下。阿二往后躲去,接着房遗爱左手向下一扣,接着反手向上,顺着阿二后退的方向抹了过去。左手很快速的在阿二脖子上抹了下。由于速度太快,台下的人都没有看清楚,但是阿二不可能不清楚的,他觉得喉咙吓得皮肤传来一阵凉意,伸手摸了下,就看到手上有了一点血渍。阿二知道,房遗爱刚才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他不留情,只要左手往前用力一扣,他的喉咙就被捏碎了。   阿二是个汉子,既然输了就是输了,他后退两步,拱手向房遗爱拜了拜,“房将军,阿二输了,只是能否告知阿二,为何房将军也会龙爪手,而且还用得着如此出众。”   “呵呵,当初在少室山的时候,空性大师教的,你有空可以回一趟少室山,估计现在空性大师已经更进一步了!”   “原来如此,阿二沉浸龙爪手十余年才有所成,没想到房将军这么短时间里,就能做到这种地步!”阿二其实想向房遗爱取下经,毕竟能得到别人指点,可是非常难得的,只是人家房遗爱凭啥教他啊。   仿佛看出了阿尔心中所想,房遗爱呵呵笑道,“阿二,有时间可以来房府,我们切磋下龙爪手的问题。说实话,房某也就是第一式用的不错,其他十式由于时间仓促,并不是太明了!”   “岂敢,谢房将军好意,阿二到时定会登门造访!”阿二又向着房遗爱行了一礼,便转身退了下去。   独孤宏信怎么也想不到房遗爱会赢的如此轻松,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琢磨透房遗爱走的是什么路数呢,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房遗爱就会龙爪手,据说房遗爱的近身功夫可是受到过秦琼、楚天放和张仲坚三人指点的,所以他的保命功夫不可能是龙爪手的。   心中迟疑,但是独孤宏信还是走上了演舞台,因为这一场比试本来就是为他们两个准备的。不得不说独孤宏信卖相很不错,至少比房二公子强多了,不过此时众人关心的不是独孤宏信的卖相,而是独孤宏信的身手。   大唐朝知道独孤宏信勇猛的人不少,可是真正见识过他出手的人却不多,见识过的,那也大部分是独孤家的人,所以外边的人根本不知道独孤宏信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李世民已经放下了千里镜,他心中总有种忧虑,总觉得事情太简单了,王博那些人会什么都不做么?不会的,王博活了一辈子,考虑事情比独孤宏信要全面多了,他不会看着房俊破坏这次联姻的。   闻珞也看不出独孤宏信的深浅,她转头问了问红衣,红衣也是摇了摇头。婉柔一直没说话,当闻珞忍不住问她的时候,她才蹙眉说道,“独孤宏信很不好对付,你们看他的手和脚,行走间脚微微分开,手还向里扣着,显然他对于攻守之道更有研究。还有,他的靴底,右侧微微有点翻起的迹象,可见此人力道不小。”   郑丽琬对这些可不懂,只是她对自个男人有信心,摇了摇手中的竹扇,她微笑道,“放心吧,夫君能赢的,若是没把握,他现在就让天刀上去了!”   郑娘子一句话,让众女放开了心,可不是嘛,如果没把握的话,凭着房二公子的无耻劲儿,早晚群殴了,哪会傻到跟独孤宏信力拼。   李恪一直托着下巴嘀咕着,眼见着台上两人就要开打了,他煞有介事的说道,“诸位,咱们打个赌如何,为兄觉得俊哥两刻钟内拿不下独孤宏信!”   李恪这么说,可是有着不少依据的,独孤宏信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可以说独孤宏信非常厉害,但是要打败房遗爱还不太可能,但是房二公子要打败独孤宏信,也是那么轻松的。   ☆、第985章 晁雷来也   第985章晁雷来也   李恪觉得众人一定会同意他的,结果就冒出了几个反对声,柴令武仰着脖子挥舞着手里的钱票子,连带着程家三兄弟,外加席君买都加入了进来。   “得了吧,不就是个独孤宏信么,我就赌俊哥能在一刻钟内摆平他,不多不少,一千贯,殿下,你敢不敢接吧!”   “屁话,还有本王不敢接的赌局,一千贯就一千贯,兄弟们,谁想参加,赶紧下注看,下定离手,比试一开始,就不作数了!”   赌局很热烈,对房二公子抱有信心的也就程家兄弟外加柴令武这种左武卫死党了,其他人都跑李恪屁股后边去了,程处默哆嗦着手冲李业诩点了点,“业诩,别说为兄不照应你,现在改还能来得及,否则俊哥赢了,为兄让你哭死!”   李业诩撇撇嘴,很是霸气的说道,“处默兄,小弟还是觉得俊哥不会太轻松,两刻钟不算长吧,你那一刻钟内解决问题,实在是太想当然了!”   房二公子是不知道下边的情况,要是知道那帮子人又开赌了,非下去把钱票子收起来不可。后边开赌,程灵儿早就留意到了,她将闻珞叫过来,小声吩咐道,“珞儿姐,你一会儿把钱抢过来,敢拿咱们夫君开赌,让他们一个铜子都赚不到。”   灵儿姑娘有点狠,可是珞女侠却深以为然,对于二人这种行为,郑丽琬也不会管,只要不闹事就行了,抢纨绔们的前,以自家夫君的威望,那些纨绔们估计也说不出个啥来。   台上的人可远没有那么轻松,独孤宏信脚步慢慢的朝右移了移,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如此站位。进可攻退可守,而且房遗爱右手为主,所以他要动手,也会有些不习惯。   “房将军,咱们还是第一次交手吧?”独孤宏信努力挤出了一个笑,房二公子却不怎么领情,他摇摇手。撇嘴说道,“谁知道呢,也许小时候打过架,不过房某都不记得了,你记得么?”   “想来我也不记得了,还请房将军承让则个了!”独孤宏信嘴上说着。手上可不留情,只见话音刚落,他的左手就探了出去,独孤宏信速度真的很快,那手势如闪电般朝房遗爱胸口抹去。房遗爱早就留意着了,待独孤宏信拳来,他身形不动。右拳猛地迎了上去,两个硕大的拳头一接触,独孤宏信就往后退了一步,而房遗爱却依旧站得稳稳地。   只是一个尝试,独孤宏信就吃了一惊,这力气果真是大,看来拼力道是没戏了。独孤宏信也不气馁,右拳摊开。身子微微低下,右脚猛地朝房遗爱身下踹去,由于独孤宏信贴着地面,所以房遗爱不可能伸脚去挡,只好向右跳了一下。就这一个空隙,独孤宏信就像一条猎狗般猛地跳了起来,他左手为爪。右肘下磕,右膝还向上顶起。只是一瞬间,众人就看出了门道,一个动作。却包含了三个攻击方向,左手、右肘、右膝,房遗爱也没想到独孤宏信的攻击会如此犀利,他不禁猛地往后退去。决不能让独孤宏信贴过来,独孤宏信用的招数就像后世的泰拳一般,招数迅猛狠毒,用的都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对付这种招数,不是力气大就能挡住的。   一连后退三丈,房遗爱才脱离开独孤宏信的连环攻击,从台下看去,很明显房遗爱已经落了下风,可是武学修养高的人却已经看出了门道。独孤宏信抢的就是先机,他希望利用狠辣的攻击占据上风,而房遗爱看似狼狈,可已经躲过了独孤宏信最强的杀招。当双方处于同等地位的时候,那独孤宏信的优势就没了,因为单论速度和狠辣程度,房遗爱可比独孤宏信强多了。红衣已经开始笑了,这一场争斗房俊已经拿下来了,独孤宏信骤然发动攻击没有取得优势,后边就不好打了。   房遗爱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朝着独孤宏信轻笑了下,就只有这些么?虽然压力大了些,但是想对他房某人造成麻烦,还是太差劲了。房遗爱的身形动了,在他没出手之前,谁也看不出他要怎么做,当靠近独孤宏信后,房遗爱的拳头猛地轰了出去,这一招很普通,却也致命,也只有独孤宏信才能感受到这一拳的威力。快如闪电,劲如疾风,这时何等的霸道,简简单单的一拳,独孤宏信躲得却是异常狼狈,房遗爱不待独孤宏信站稳。一个膝顶,接着右手伸直狠狠地砸了下去,他不会和独孤宏信那般让身子离开地面,那样看上去攻击手段多了,可是人在空中,也是最没防备的时候。   独孤宏信也算厉害,他左手向上架住房遗爱的胳膊,右手伸出,盖住了房遗爱的右膝。看上去挡住了房遗爱的攻势,可独孤宏信却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刚才虽然挡住了膝顶,可他的手也被震得不轻,房遗爱的力道太变态了,饶是他引以为傲的力气也变得无用武之地了。   独孤宏信身形往后退去,房遗爱左脚一个侧踢,独孤宏信低身躲了过去,本以为这一次攻击已经过去了,谁曾想房遗爱身子像个陀螺一般,左脚落下,身子转一圈后,右脚接着旋转的惯性又踢了过来。独孤宏信再也躲不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这还不算完,房遗爱右爪探出,猛地扣住了独孤宏信的肩膀,然后右手发力,只听咔嚓一声,独孤宏信庞大的身躯直接跪了下去,那地上的红布毯也被独孤宏信的脚踩成了两半。   独孤宏信不想跪在地上的,那样比身子受重伤还让他憋屈,他以为房遗爱会继续用力的,谁曾想,房遗爱右手突然松开,接着身子放低,横伸胳膊,就像一根棍子般横扫而过,那胳膊正好扫在独孤宏信胸口,只听一声闷哼,独孤宏信便仰面倒在了地上。   败了,就这样败了。独孤宏信有点不敢相信,这才多长时间,好像就开始抢先攻了一下,剩下的时间就变成了防守,如今守都没守住。独孤宏信的伤势并不重,可是他无颜面站起来。   房遗爱站好身子,右手伸到了独孤宏信眼前。“独孤,你已经败了,虽然你败了,房某还得说一句,你很厉害,只是还缺少实战!”   房遗爱伸出的是友好之手。这一点独孤宏信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独孤宏信接受了房遗爱的好意,站起身,独孤宏信深深地忘了房遗爱一眼,“房将军,你真不愧是京城公子第一人,独孤佩服。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该怎么做的,独孤还是继续做下去的。”   “当然,房某也不怕,因为最后赢得一定是我,就像这一次一样!”   独孤宏信走下演舞台之后便领着人离开了,所有人都没想到比试会进行的如此之快,这应该是一场龙争虎斗的。怎么场面上看起来还没铁靺跟乔阿大打的热闹呢?   李恪拿着一叠钱票子都快哭了,到底咋回事呢,那个独孤宏信就不能争点气么,你就算败,也得坚持过一刻钟啊,他吴王殿下还打算趁机赚点钱呢,这下钱没赚到。还得亏不少。   柴令武可就高兴多了,都说过俊哥厉害了,这帮子人就是不信,真以为那个独孤宏信多牛叉了。那就一个世家吹嘘起来的,把他丢战场上,估计还没铁大汉有用呢。   柴令武和程处默围住李恪就想拿钱票子,谁曾想手还没伸出去,那一叠钱票子就被别人拿走了。柴令武老生气了,什么人敢抢他们京城纨绔帮的钱,当真是活腻歪了,抬头一瞧,柴令武直接没脾气了,相反,还堆出个笑呵呵道,“哎呀,珞女侠,你缺钱了,缺钱了就说,我们兄弟们给你凑点,保准够你花的!”   “哼,本姑娘稀罕你们这点钱,告诉你你们下次赌的时候,别拿我家夫君开赌,否则你们押多少钱,本姑娘就收你们十倍的钱!”   珞女侠一向嚣张惯了,她可不会尊敬这些无良的纨绔子弟,别看这些人一个个王爷小公爷的,惹急了她闻珞,照样扔渭水河里看王八。   众人都知道,只要钱进了珞女侠的腰包,那就别想拿回来了,至于动手,估计没人能单挑过珞女侠,群殴么,一群大男人走一个女人,好要不要脸了。虽然众纨绔不怎么要脸,但是这点脸面还是得留着的。再说了,人家珞女侠身后站着房二公子呢,走了珞女侠,房二公子找他们玩群殴怎么办?   房遗爱长长地舒了口气,看来真是高看独孤宏信了,这个人能耐是有,但还是缺少历练了,如果独孤宏信一直在京城里,那还真有可能成为一个劲敌,只是他这些年在关中养娇贵了。也怪不得长孙纳兰看不上独孤宏信,这个男人优秀是优秀,但还是娇贵了一些,一个男人经不起摔打,又怎么可以呢?   这一场赢了,那比武也就结束了,房遗爱不觉得什么人敢跑上来找他房某人的麻烦,除非他不想活下去了。   当房遗爱胜了,程咬金就咧着嘴笑了起来,与之相反的是长孙无忌一张脸已经冷了起来,这个独孤宏信没把握,干嘛还非得闹着玩比武招亲,难道脸面就那么重要么?长孙无忌心中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凡有的选择,他就不会把自家女儿嫁到房府去,可是现在比武招亲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就是想不嫁也不行了。   房遗爱已经迈步往台下走去,这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比武已经结束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回家了,剩下事情就是人家长孙老大人和房二公子翁婿的了,别人就是想看也看不到。   有的时候你越想安静,越有人给你点炮竹,现在就是如此,房遗爱还没走几步,台上就多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长孙炳,也不是长孙家的任何人,他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来比武的,还是等待最久的那个人。   “陇右晁雷,特来请教,还望房将军莫要怪罪!”那汉子站得很稳,一点不见慌乱的样子。   晁雷?房遗爱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可是他却不敢有任何轻视之心,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可不少,他房某人可不想当那个反面教材。   看着晁雷出场,李世民那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老王博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有动作就好,怕就怕那些关陇世家什么都不做。   ☆、第986章 房二公子吃闷亏   第986章房二公子吃闷亏   别人都不太了解晁雷是何人,可是苏定方却知道一些,当晁雷上台的时候,他就不由自主的担忧了起来。   看到苏定方紧皱起的眉头,薛仁贵低声问道,“苏将军,可是有什么不妥?难道这晁雷有些来头?”   “仁贵,你久在河东,对陇西的事情不太了解,十几年前陇西就出了一个奇人,此人曾经徒手从大漠悍匪罗震彻手中救下一支商队,不仅如此,他还靠着个人之力,傻掉了罗震彻,吓得悍匪直接往西而去!”   “苏将军,难道罗震彻的马匪是被晁雷破掉的?”虽然在河东生活,可是苏定方也听说过十几年前的大漠悍匪罗震彻,此人纵横西域七八年,前隋也派兵围剿过,可冷是被他逃了出去,没想到那样的人物却死在了晁雷手中。   “不错,晁雷此人一场低调,自从那件血案之后,就再没见他做过什么惊人之事,甚至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他了,没想到今日一出现,就上了演舞台。哎,贤弟此次恐怕碰到对手了!”   正如苏定方所说,晁雷确实非常难对付,像这种靠自己能力杀上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简单最致命的。总觉得王博不会闲着,没想到这老头竟然将晁雷笼络到了手中。   其实两个人并没有说什么废话,晁雷显然不是什么善于交际的人,而房遗爱对晁雷也不熟悉。晁雷一直都遵循一个原则,那就是先下手为强,他左手向后收了收,右手就直插房遗爱的面门,晁雷并没有太多的招式,可是速度却快得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晁雷走的路数和房遗爱有很多相似之处。   从晁雷一出手,房遗爱就已经有了一个基本判断了,晁雷一点都不必铁靺差,尤其这狠辣的招数还有出手的速度,都要比铁靺快多了。房遗爱自认这些年见识的人也不少了,从秦琼到张仲坚,从铁靺到天刀。这些人哪个不是强手,可就是如此,还是冒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晁雷,至少在反应看来,晁雷是名不见经传的。   秦琼总是告诫他不可有轻视之心,就是苍鹰搏兔。也要必出全力,看来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轻敌之心永远都不能有,如果不是一上来就留意上了晁雷,恐怕现在已经被晁雷得手了。   晁雷的招数凶狠快速,房遗爱不敢怠慢右手伸出,缠着晁雷的胳膊划了一个圈,卸去晁雷的力道之后。房遗爱改掌为拳快速朝晁雷胸口砸去。张仲坚的卸力之法确实厉害,可是房遗爱不会完全一招张仲坚的方法去对战,他房某人厉害的地方还是速度和力量,放弃这两样,简直就是舍本逐末。晁雷显然没有遇到过如此神奇的卸力之法,一愣之下,便失了先机。   房遗爱不是什么客气之人,他见晁雷往后退。右腿猛地跨出一步,晁雷止步不及,一下撞了上去。房遗爱这一招已经用过许多了,所以熟悉得很,带晁雷身子微微后仰,他左手探出揪住晁雷的后衣角,右手筛住他的腿。猛地一用力,晁雷的身子就被举了起来。接着房遗爱膝盖上顶,晁雷的身子也被放了下来,这一下要顶上。晁雷的要就是不断,也得受重伤了。   晁雷也是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平生还是第一次碰到房遗爱这样的猛人,眼见着身子就要落在膝盖上了,晁雷的身子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转了一下,接着双手一碰房遗爱的膝盖,人就滑到了地上。   房遗爱没想到晁雷竟然能躲过去,可见此人多厉害了。不过他也不气馁,既然是高手,那就不可能一击致命,待晁雷起身,房遗爱单鞭腿砸了过去,晁雷也毫不相让,右腿抬起要阻挡房遗爱这一招。只是两个人一接触,晁雷就有了种要吐血的感觉,砸下来的哪是腿,简直一块重于千金的秤砣啊。   亏得脚下的台子很硬,否则晁雷俩脚丫子就要陷到地面里了,房遗爱的力气太变态了,晁雷已经决定不跟他硬拼了。心中有了打算,晁雷后退两步,右手翻了下,只见他食指和中指并拢,猛地朝房遗爱手面插来,房遗爱本能的想要卸力,谁曾想一接触,那感觉就非常的不同,他原本的卸力方式,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之所以如此,其实是因为晁雷的指法并不是靠力道的,靠的是准头和速度。房遗爱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招数,一个不察之下,就吃了个闷亏。   右手手心火辣辣的疼,随手没有大伤,可一时半会想要发力,已经不可能了。房遗爱敢确定,这不是少林的二指禅,当初空性曾经为他演示过二指禅的,二指禅完全不似晁雷这般诡异。   看着房遗爱往后退了两步,红衣便想上去帮忙,她已经看出来房遗爱吃亏了。还未动身,婉柔伸手拽住了她,“凌红,再等等,应该没问题的,刚才房俊只是吃了个暗亏而已。”   确实如婉柔所说,房遗爱吃个暗亏之后就小心多了,他没有急着发动攻击,而是盯着晁雷看了起来。房遗爱双脚慢慢朝右侧移动着,得找机会缠住晁雷才行,游斗的话不是他房某人的优点。   晁雷却不会等下去,他刚才已经占了点优势,岂能等房遗爱反应过来?晁雷猛地朝房遗爱窜过来,他的拳头是如此显眼,房遗爱却没有急着去挡,因为他觉得晁雷的攻击不会如此简单的,果然拳风走到半路,只见晁雷的拳头猛地张开,接着又变成了二指并拢的招数。房遗爱吃了一次亏,又岂会在吃亏,这次他没有硬来,而是身子未侧,有意将自己的胳膊肘送了出去。   晁雷的速度太快了,这个时候再想收手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听咔嚓一声,晁雷疼的冷汗都出来了。毫无例外,晁雷的两根手指已经折了,晁雷做梦也不想不到世间还有房遗爱这样出招的。晁雷确实想不通,也不可能想通。他不可能知道房遗爱从来没有什么死招,从学武开始,秦琼所传授他的就是力量、速度和准头。在秦琼的武学理解里,一个强者不会有什么招数,只要他想,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都能发动一次要命的攻击,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人才能找到最合适的招数。   房遗爱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他刚才猛力朝晁雷顶一下,估计现在晁雷的两根手指就不是折掉那么简单了,估计都断了。   晁雷额头上冷汗直流,此时他没想太多。身子猛地往后退去,可是房遗爱又岂会给他后退的机会,压低身子,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恶狼一般。   折了双指的晁雷不可能是房遗爱的对手,当一个泰山压顶的肘击之后,晁雷摇摇晃晃的躺在了地上。房遗爱并没有趁机继续攻击晁雷,而是寒着脸说道。“晁雷,回去通知那些人,房某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成,另外告诉他们一句话,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能阻挡的。”   晁雷还能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来朝房遗爱拱了拱手就下了台。等着晁雷一闪,房遗爱也待不下去了,一到程灵儿身边。房遗爱就咧着嘴叫了起来,“灵儿,快去给为夫找点冰块来,娘的,可疼死为夫了。”   红衣请蹙眉头,他将房遗爱的右手抬起来看了看,顿时眼神就有点变了。此时房遗爱的右手肿的跟个馒头一样,可见晁雷那一下戳的有多厉害了。   “夫君,那个晁雷当真如此厉害?”红衣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她行走江湖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能跟房遗爱打个差不离的人,当然这不包括张仲坚,像张仲坚那样的老油条就是打不过,至少也能保个平手。   房遗爱吸了口气,摇头苦笑道,“那晁雷倒不是非常厉害,只是他的招数太诡异了,当真是新奇的很。为夫乍一看到那双指的时候,就像第一次碰到罗尔德时候一样。”   房遗爱清楚地记得闻珞第一次对他使用鬼道剑击术的时候,他也是吃了很大的亏。如果说诡异,晁雷的招数比鬼道剑击术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晁雷的方法更加简单,更加有效,而且晁雷出招不讲究什么协调性,要的就是致命。很多时候,晁雷看上去是以命搏命,可那都是假象,晁雷总是能找到别人最危险的地方,然后再将自己最为安全的地方暴露给别人。如此下来,吃亏的永远是别人,好在房遗爱也经常用这招,否则真有可能让晁雷糊弄过去了。   房二公子受伤,纨绔们还是挺关心的,程处默更是大着脸说道,“俊哥,还能撑不,要是不行,就回家歇着,长孙府那里由为兄替你走一趟。”   其实到长孙府也没什么大事,无非是提醒下长孙无忌别反悔而已,虽然简单,但是房遗爱还是不想假手他人。   程灵儿让人找来冰块给房遗爱敷了敷,房遗爱才感觉好手许多,至少那股子热乎乎的血气是降下去了。   按照规定,房遗爱领着俩忠仆去了长孙府,此时守在长孙家外边看热闹的人可不少,房遗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他故意走得很慢,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进了长孙府似的。   长孙家不光长孙无忌坐在客厅里,就连长孙涣也冷着脸坐在旁边,房遗爱一进门看都没看长孙涣,直接朝长孙无忌拱了拱手,“长孙大人,房某已经赢了,想来你不会不守诺言吧?”   “放心,老夫还做不出你那养的无耻之事来,抽个时间让你父亲来一趟,你如此空手而来,是不是太没诚意了一点?”   长孙无忌不可能有啥好话的,这一点房遗爱早就意料到了,不过他心中还是忍不住腹诽了一番,谁知道你长孙老头子是啥态度,这个时候给你送聘礼啥的,你要给丢出去,那丢的还不是他房遗爱的脸。   不管长孙无忌是个啥态度,房遗爱都不会生气,跟未来老丈人生气,不是傻了么?只要长孙无忌认账就行了,至于剩下的事情,有老爷子撑着呢,还怕长孙无忌玩阴的不成?再说了,就算长孙无忌想玩,他也不怕,论阴谋诡计,估计没人能玩过郑丽琬和武二娘子吧。   总之,房遗爱觉得自己省心多了,自从有了郑娘子,他再也不用担心那么多事情了。   ☆、第987章 贱术还不错   第987章贱术还不错   九月末的天已经有些凉了,尤其是这陇右大地,那风更是大得很。那一场比武招亲,更像是人生里的一场梦幻,事情过去了,生活也恢复了平常。十几天来,房遗爱一直钉在京师大学堂那里,好不容易抽个空,他便在东城逛了起来。   来到东城,能去的也只有襄城的公主府了,这个季节里,树叶还未落下,却已经开始发黄了。襄城拿着一根木棍挑着花池里的蒿草,这草长得有点高了,快把花盖住了,正打算让人取小锄头呢,脖子上就感觉到一股热气,接着那丰腴的身子就被人抱在了怀里。   不用回头,襄城也知道是谁来了,她丢掉小木棍,呵呵笑道,“怎么,不在你那工地上盯着了?”   “还能一直待在那里不成?过两天跟为德兄去南山狩猎,你去不去?”虽然襄城还未进西跨院,但房遗爱觉得这是迟早的事情,此次去狩猎,西跨院的女人都知道,不告诉襄城实在有点说不过去的。   襄城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这次她去点头答应了下来,“当然要去了,当时候你让人来接我,好久没去南山了。”   “咦,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事的么,咋这次答应的这么快?”搬过襄城的身子,房遗爱翘着嘴角笑了笑。   “我是去看风景的,你打你的猎,我看我的红枫,各不相干,不是正好?”襄城伸手打掉房遗爱作怪的手指头,她确实想去南山逛逛,今年天气凉的早。想来十月份的南山枫叶已经开始变红了。长安城里的人都知道南山红枫美如险境,可没几个人敢去,因为南山可不光有着麋鹿,还有着凶猛的大虫。   天近傍晚,房遗爱也不回去了,他吩咐两声,秦虎就领着铁靺和天刀闪人了,显然房二公子已经打算留在这里过夜了。说起来,这还是房遗爱第一次留在襄城公主府里,虽说已经和襄城有了夫妻之实。可留在她的公主府里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襄城也是个伶俐人,她一看三个忠仆都走了,便蹙着眉头笑道,“俊哥,你不怕珞女侠找你麻烦?”   “她找的麻烦还少么。多一点也没啥,倒是你。想本公子了没?”房遗爱的手可不会老老实实。顺着襄城柔软的后背摸了下去。   身子一怔,襄城没好气的哼了哼,“你别想美事,我可不是随便的人!”襄城这话说得挺没自信的,连她自己都感觉出来了。房遗爱颠颠的笑了,他低头在襄城粉唇上啄了下。“你不随便,本公子随便就行了!”   “没脸没皮的,不理你了!”襄城羞涩之下,转身往屋里走去。房遗爱自然笑眯眯的跟了上去。   襄城让人做了一顿可口的饭,房二公子吃的可爽了,晚上沐浴更衣之后,少不得又是一阵折腾,等着一番**之后,襄城便趴在房遗爱胸口挠了起来,“还记得长乐大婚的时候么?”   “当然,怎么,你嫉妒了?要不到时候,也给你安排下?”房遗爱话刚说完,襄城就撅着嘴打了他一下,“胡说什么呢,谁嫉妒了,想起那些事,只是觉得有点感慨而已。那时候可从没想过会跟你发生这么多事情,更没想过会会这样,哎,这人生无常,真的很难说清楚。”   襄城也是有感而发罢了,她确实很羡慕长乐,可是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成为房二郎的女人,从嫁到萧家,再到萧锐战死,最后又和房俊有肌肤之亲,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   月光如华,美人如玉,房遗爱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所以他应该知足,襄城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外边大风萧萧,屋里却是一片春光,随着一声娇吟,屋里的两个人也不知不觉沉睡过去。   很快狩猎的日子就到了,这一天李恪早早的就领着几个家仆到了房府,房遗爱也自然准备了一番。这次去南山,闻珞自然要跟着的,武曌也想去南山看看,海棠要留下帮着幽兰打理府上的事情,长乐就把琴语和雅馨派了出来。樨樽自小野惯了,对于打猎的事情很有兴趣,便换了身装扮准备随着房遗爱出府了。   西跨院里很平常的,也就程灵儿不高兴了,如果不是要留下照看孩子,她哪能错过这种好事?   这次不是什么大行动,也就房遗爱和李恪两方人马而已,让李恪等人先走,房遗爱便骑着马去了襄城公主府,谁曾想公主府里不只有襄城,连萧慕儿也在。如果只是萧慕儿的话,房遗爱不觉得有啥,只是唐悠芯也在,就不由得他不多想了。   虽然和房遗爱之间有着许多龌龊事,可唐悠芯却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自己的境况,正如房遗爱所说,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   襄城拉着萧慕儿上了马车,等着唐悠芯也钻进马车之后,襄城才展眉笑道,“走吧,慕儿也想去看看红枫!”   房遗爱还能拒绝么,马车缓缓向城南而去,一出南门,房遗爱就听到一声娇叱,接着一个劲装红衣女子骑马奔了过来,一看马上的女子,房二公子差点没从马上掉下去。这不是长孙纳兰么,她咋来了?   “兰儿,你父亲放你出来了?”房遗爱很是好奇,虽说名义上长孙大小姐已经是他房某人的未婚妻了,可是长孙无忌那老家伙还是整天关着长孙纳兰,显然是想恶心下房二公子的。   长孙纳兰眉头一挑,甩甩手中的马鞭咯咯笑道,“走吧,你以为那一道院墙能困住我么,只要我想出来,那一定能出得来!”   房二公子明白了,看情况长孙纳兰是偷跑出来的,还是先闪人吧,保不准长孙无忌现在就派人追上来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往南而去,很快就追上了李恪的大队人马。南山并不远,也就一个时辰多点的路程。虽然时间短,可是到南山的时候,还是已经到午时了。房遗爱和李恪领着一群家仆搭帐篷去了,剩下的女人就打水的打水,准备做饭了。   “俊哥,瞧瞧这满山的风景,在京城里,可永远都不会看到这番美景的!”李恪免不了感慨一下,他脸一哆嗦,就准备好憋一首名诗出来了。房二公子最讨厌李恪卖弄文采了。赶紧瞪着眼笑道,“美是美,不过要是碰上大虫,咱兄弟就要遭殃了。”   李恪却是毫不畏惧的摇了摇手,“怕个啥。凭俊哥的本事,还会怕大虫?好啦。为兄去洗把手。你帮忙指挥着点!”   李恪说走就走,弄得房遗爱好不生气,这个无良王爷,惯会偷懒,要不要在他帐篷上开个窟窿呢,最好是让蚊虫咬他个满脸大疙瘩。   也许是房二公子的诅咒起作用了吧。李恪正蹲溪边洗脸的,谁知吴王殿下的腿好死不死的滑了一下,于是乎李恪俊朗的身子直接栽进了水里。李恪好不郁闷,来南山啥事还没做呢。就先当了回落汤鸡。好在天气不错,要是碰上大阴天的,他吴王殿下还不得染上风寒?   李恪的形象挺狼狈的,房遗爱却掐着腰笑得老欢快了,吴王殿下可不是好欺负的,见房二公子笑得那么贱,拿起一块石子就丢了过去。李恪准头还不错,要不是房遗爱躲得快,那小石头就砸他脚面上了,“哎,为德兄,君子动口不动手!”   “俊哥,你难道还不了解为兄么,为兄这辈子就不想当个君子,倒是当个流氓挺不错的!”也就李恪能说出这种话了,一个王爷不想当君子却想当流氓,那得有多大的勇气。李世民是不在这里,也是让他听到这句话,非被气得火冒三丈不可。   襄城拿着树叶直摇头,这个三哥啊,何时才能像承乾那般稳重呢,不过这样也不错,三哥这人无欲无求的,总比青雀强吧。   吃完午饭,房遗爱和李恪收拾好装备,就往山上走去,他不可能让襄城等人跟着的,南山深处凶兽出没,要是出个意外,就不好了。   铁靺可是非常不甘心的,都怪这脏手,秦老虎和天刀都出的拳头,他咋就伸出个剪刀呢,结果弄得自己要留下当保镖。当保镖没问题,可是襄城殿下领着萧慕儿光缕着枫树看,走的是要多慢就有多慢,最可恨的是这几个女人还时不时的停下来拽几句文,弄得铁大汉都快疯了。   房遗爱腰间一把短刀,手上一把铁胎弓,闻珞、樨樽、长孙纳兰也是一人一把弯弓。闻珞和樨樽箭术不错,房遗爱是知道的,只是长孙纳兰可以么?   “兰儿,你确定你能射?”房遗爱问的时候,俩眼还不断地上下瞄着,那表情猥琐极了。   武二娘子当然听得出房二公子话里的意思,可是长孙纳兰却没听出来,她还以为房遗爱是怀疑她的能力呢,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长孙纳兰挑眉一笑,接着拉弓搭箭,接着手指一松,那狼牙箭便准确无误的钉在了十几丈外的桦树上。   “房俊,本姑娘的箭术如何,还入的你的法眼吧?”长孙纳兰显得很是傲然,那一对胸器也微颤颤的,其实长孙纳兰也没想到会射这么准,她是会箭术不假,但是一箭射中十几丈外的东西,还是要看运气的。   房二公子直接伸出了一根大拇指,咧着嘴贱贱的笑道,“嗯,兰儿的贱术不错,改天本公子亲自讨教下!”   武曌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嘟嘴笑了笑,拖着树枝子往前走去,错身的时候,她还朝房二公子做了个口型。房遗爱是看明白了,武曌说的是“你真坏”!   房遗爱老得意了,还是武二娘子聪明啊,竟然听得懂他房二公子的话,今晚上要不要疼疼武娘子呢?   李恪在前边等得有点急了,看房遗爱磨磨蹭蹭的,他便振臂喊道,“俊哥,快点成不成,你猪肉吃多了?”   “放屁,你猜猪肉吃多了呢!”房遗爱顿时笑不出声了,居然被那位无良王爷鄙视了。   这次长孙纳兰听懂了,李恪和房二郎说话挺有意思,骂对方是猪还不直接骂,非说什么猪肉吃多了。长孙纳兰笑得前仰后合的,房二公子却瞪圆了眼,真是无语了,这傻娘们还能笑出来,不是挺聪明的嘛,咋刚才就反应不过来呢?   房二公子和武曌等人也笑了,只是他们都在笑长孙纳兰,几个人都老夫妻了,当然都明白房遗爱的浑话,也就这位长孙大小姐还被蒙在鼓里。   ☆、第988章 库房谜案   李恪整个人都懵了,房二郎和一群女人乐呵啥呢,难道他就这么想当个猪头?别管当不当猪头了,李恪还得扭脸戒备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李恪听到了,房遗爱自然也听到了,于是他停下笑声走到李恪身边搭上了弓。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清晰,除了这些声音外,还有着一种粗重的喘息声,不远处的灌木丛被什么东西拱着,过了好一会儿,那神秘的东西就露出了半个脑袋。那东西皮毛黝黑,鼻子尖尖的,两边还有着两支尖尖的獠牙。   李恪和房遗爱都说不出话了,不由自主的对望了一眼,李恪更是无语的苦笑道,“俊哥,不会吧,咱们刚提到猪肉,就蹦出头野猪,这是给咱们送大餐来了?”   房遗爱也挺无语的,只能说这头野猪倒霉了,今个就拿它开刀了,闻珞比任何人都急,她将房遗爱和李恪挤到一边,拿着弯弓对准了那头野猪,“死畜生,看姑奶奶的箭法!”珞女侠显得很自信,只是那飞出去的箭却钉在了野猪蹄子上。野猪本来就不是啥温顺玩意,本珞女侠这一招呼,立马被激起了凶姓。   野猪呜呜叫了一声,俩蹄子刨了刨地面就猛地朝房遗爱等人冲了过来,也怪离得太近了,房遗爱一时间没想到珞女侠会失手,这也给了野猪近身的机会,等着野猪到眼前了,房二公子的箭还没放出去呢。眼看着大野猪就要顶着俩獠牙戳他胯下了,房遗爱丢掉铁胎弓,身子向上一跳正好骑在了野猪背上。这头野猪确实很大,跟个小牛犊子一般,被房遗爱一跺,就疼得嗷嗷叫了起来。   野猪身上都是坚硬的黑毛,房遗爱抓紧黑毛,从腰间拔出短刀猛地朝野猪脖子上插了下去,指一下,大野猪的脖子就被戳了个对穿。等着野猪死挺了之后,房遗爱才摸着冷汗冲珞女侠嘀咕道,“珞丫头,你想害死为夫不成,离这么近你都射不准,还敢吹嘘自己箭术超群?”   “邪门了,本姑娘箭术没这么差的,真的!”闻珞还待要解释下,可是房二公子直接摇起了大脑袋,李恪也是不断地摸着冷汗,幸亏野猪是朝房二公子去的,要是冲他李恪来,估计就被野猪顶翻在地了,“珞女侠,下次出手的时候麻烦说一声,本王也好先躲上一躲!”   “混蛋,跟你们说过了,本姑娘箭术可以的,那就是个意外!”闻珞还纳闷呢,从站的地方到野猪的距离也就五丈左右,她的箭术虽然达不到指哪射哪的地步,但是那么大个野猪,还能射偏了?   房遗爱和闻珞斗了会嘴皮子,就开始商量着怎么处理这头野猪了,武曌没参与这场分割大会,她找到闻珞射出的狼牙箭后仔细端详了起来,伸手在狼牙箭箭羽上摸了摸,她眉头就慢慢的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武曌抬起头朝房遗爱喊道,“姐夫,你过来一下!”   房遗爱也没多想,一脸轻松地走了过来,“媚娘,怎么了?”   “姐夫,你看,这箭羽大有问题!”听武曌一说,房遗爱便收起心仔细看了看,等看完后,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果然如武曌所说,这箭羽问题非常大,按照匠作监规定,军制狼牙箭左右箭羽要务必平衡才对。为了保证这个要求,匠作监大都选用大小重量相同的鸡毛和鹅毛当做箭羽,一般情况下,军制狼牙箭都是左右各为八羽,这样才能让狼牙箭达到最大的射击距离,可是这支狼牙箭右边却少了一支羽毛,那里的空隙很明显,不是疏漏了,而是被人故意拽出去的。   不用武曌吩咐,房遗爱就将自己背上的狼牙箭取了出来,他逐一检查了下之后,脸色就有点变了,背囊里的狼牙箭竟然和闻珞射出去的一样,也各自被人拔去了一些箭羽。此时李恪也发现房遗爱神情有点不对了,他将野猪撇给仆人后,迈步走了过来,“俊哥,怎么了?”   房遗爱没解释什么,他从长孙纳兰背囊里取出一只狼牙箭递给李恪后,面色阴沉道,“为德兄,你仔细看看就能发现区别了!”   李恪对比了一番之后,脸色就黑了,他冷着脸气道,“竟然有人在箭羽上动了手脚,是要坑死我们么?”   “不一定,为德兄,这些狼牙箭你是从哪取来的?”房遗爱倒不觉得有人要害他们,他们来南山打猎也是临时起意,别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李恪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他沉声说道,“是库房,当时为兄觉得去左武卫取箭太麻烦,就让高鹗从库房里取了一些,谁曾想会是这样?不对,难道有人对库房里的狼牙箭动了手脚?”   李恪这一惊可是不小,库房里的狼牙箭可是为了应对大战需要的,如果库房里的狼牙箭真出了问题,那唐军岂不是要吃大亏了?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最恨的就是这种阴暗小人了,就像当初的李艾,人可以贪心,却不能对士兵所用的武器动手脚,一旦那样做了,可就是拿士兵生命开玩笑了。   “为德兄,恐怕是这样了,咱们从库房中取狼牙箭,那也是凑巧了而已!”   “哼,走,咱们这就回京,为兄要把这群国之蛀虫挖出来,竟敢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李恪显然是气急了,转身就要往回走,房遗爱却一把拉住了他,“不,为德兄,咱们不仅不回去,还得装成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房遗爱如此一说,武曌便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急冲冲去查库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打草惊蛇蛇先行,任何时候都不能做没把握的事情。更何况装糊涂也有装糊涂的妙处,只有太平盛世的,一个人才可以隐藏在角落里当一条毒蛇。   李恪最终还是听从了房遗爱的意见,只是他面上还是不怎么沉静,任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不会沉静的。长孙纳兰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库房被人动手脚,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说不得其中会牵连一些当朝重臣。   夜里的南山蚊虫非常多,房遗爱便躲在帐篷里打着盹,别看他眯着眼想睡着了一般,事实上他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知何时,武曌和琴语联袂走了进来,一进帐篷,她们两个分左右躺在了两侧。   “姐夫,不要多想了,现在也没法查,一切等回京之后再说吧!”武曌也是想安慰下房遗爱,谁曾想房遗爱却睁眼苦笑道,“媚娘,我倒不是怕,是揪心啊,当年通风谷一车狼牙箭牵连出了猴灵,那么这一次库房之事又会牵连出多少人呢?”   “谁知道呢,只要姐夫不怕就成,这些年连猴灵那样的逆党都落在了你的手中,还有什么人能难住你呢?”   “媚娘,话不能这么说,朝堂和猴灵不一样,对猴灵可以痛下杀手,可是朝堂上,我却不能,因为牵连的人太复杂了”叹了一句,房遗爱转身拉过了琴语的手,“丫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好了,婢子已经跟襄城殿下说了,她们会瞒着唐姑娘的!”琴语抿嘴甜甜的笑了笑。   倒不是房遗爱有意针对唐悠芯,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实在无法相信唐悠芯,虽然占了她的身子,可是得到却只有仇恨。   风不停地吹过帐篷,房遗爱不知何时已经抱着琴语和武曌进入了梦乡。旁边不远处的帐篷里还有这亮光,李恪怎么也无法入睡,他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今曰狼牙箭的事情,库房里的狼牙箭被人做了手脚,如果不是他李恪凑巧从库房里倒腾东西,恐怕还发现不了吧。李恪很担心,他怕京城里会再多一场腥风血雨,大唐已经经不起大折腾了,一个猴灵就差点让幽州乱起来,若是朝堂巨变,大唐会怎么样呢?   在南山一连待了四天,这四天里房遗爱就好像忘了库房的事情一般,他穿梭于南山丛林,猎得了许多收获,若说什么最起眼,那无非是哪头白额猛虎了。有时候真不得不佩服下李恪的运气,估计这南山上也就十几头大虫,偏偏有一头看上李恪了,要不是房二公子勇猛,估计李恪兄台已经成了大虫嘴里的肉了。   拖着许多战利品房遗爱一行人重新回到了京城,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他们各自回了家,得到一件完整的老虎皮,房遗爱还是非常开心的,这张老虎皮可是好东西,他直接让房德送到了城里的成衣作坊,给老爷子做一把虎皮椅也是不错的。   连着过了两天,房遗爱才吊儿郎当的进了太极宫,关上宣政殿的门,李世民那原来挂着的笑容也立刻消失了,“俊儿,朕已经让人悄悄地查过库房了,正如你所猜测的,库房里的狼牙箭大部分都出了问题。”   房遗爱心中一凉,虽然早就想到了,可真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免忧心起来,“父皇,现在该怎么办?”   “查,朕会让谷康年配合你的,无论用何手段,朕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能对库房动手脚,这本事当真是不小啊!”   李世民无法不生气,库房出事,影响太大了,而且李世民也知道,能对库房动手的,不会有太多人。房遗爱低身拱手道,“父皇放心,小婿定当查明原委,只是小婿建议此事还是先不要声张!”   “可以,朕会瞒着的,直到你查出真相为止!”李世民相信要查出真想应该不会太困难,这些人还能比猴灵更会隐藏么?   李世民就是李世民,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他不会相信任何人,就是尚书省的人也不行。房遗爱对于此也只能表示非常的无奈,说李世民错了么?那绝对是没脑子的想法,坐在李世民这个位子上,必须谨慎再谨慎才行。   从太极宫里出来,房遗爱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库房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搞不好会引火烧身的。   李明达不知道出了啥事,房二公子心绪不高,她只好拽拽李簌的衣角轻声问道,“九姐,遗爱哥哥这是怎么了?”   “肯定在琢磨坑谁了呗,但凡姐夫露出这种表情,他一定是要坑人了!”   房二公子气得不轻,真想把李簌拉过来蹂lin一番,怎么能这么说他呢?李簌觉得胸前凉飕飕的,臭姐夫这是啥眼神?(未完待续)   更新快纯文字   ☆、第989章 突厥人将有大动作   第989章突厥人将有大动作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就到了十月中旬,贞观十五年的天凉的特别早,就仿佛有一股寒流飘过一般,落叶不多,却已经褪去绿色。看那小桥流水人家,可还能花退残红青杏小?燕子已南归,带走的更是离人的心。   这一段时间房遗爱一直在盯着库房查,谁曾想库房这边还没来消息,洛阳方面已经有了动静,这次来的是田梦涵。其实房遗爱很早就想让田梦涵住到西跨院了,只是她和婉柔之间总有种隔阂,这种事情只有她们两个能解决,房遗爱也是爱莫能助。   书房里,田梦涵将一封折叠好的信放到了房遗爱手里,虽然有些累,但是她还是轻声说道,“房俊,九手和六子一直盯着郑王府,近期总算查出了一点端倪。李元礼府上确实有着几棵团扇,那些刺客的尸体也着当地人辨认过,他们着实是从郑王府出来的。据六子所查,这些刺客乃是高丽人,于两个月之前乘船到达海州,又从海州转道进入徐州郑王府的。”   听了田梦涵的叙述,房遗爱已经没心思看手里的信了,果然是牵涉到了郑王,一直以来,房遗爱都不希望这些猜测成为现实,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却不得不做些什么了。郑王府、高丽人,还真是复杂了,本以为猴灵灭了,万花谷解散,事情也该完了,谁曾想后边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此时的高句丽可不比后世,论实力,高句丽也是独占东北,百济、新罗、靺鞨人都不是高句丽的对手,更何况如今高句丽还有着一个渊盖苏文。   想到渊盖苏文,房遗爱就不得不多个心思了,此人着实不简单,如果按照历史发展下去。明年的时候渊盖苏文就该杀掉荣留王,推荣留王的侄子高藏上台了。其实高藏也就一个傀儡,高句丽兵权政事全部落入渊盖苏文之手,大唐再想拿下高句丽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如果说高句丽和李元礼李泰等人有所勾结,着实说得过去,高丽缺少铁器和好的箭簇,而李泰缺少人手。两方一拍即合,做下那等惊人之事,也没什么惊奇的。   房遗爱不想看着渊盖苏文一天天壮大,历史上李世民御驾亲征都没有拿下高句丽,更何况是现在,所以无论如何必须给渊盖苏文制造些麻烦才行。   大唐虽然国力日渐恢复。可是对高句丽动武,还不是时候,在现在看来,西边的突厥才是大唐最主要的敌人,西边不安,大唐就不可能把目光放到东北。至于吐蕃,只要把突厥灭了。到时候陈兵于吐火罗,再向多玛城调集兵马,加上西边的象雄国,吐蕃人就只能被困在高原之上,他们想冲出大唐的包围,除非老天帮忙。   呼了口气,房遗爱起身抓住了田梦涵的手,摸摸她额头的汗渍。房遗爱轻声笑道,“梦涵,去见见婉柔吧,如此逃避下去不是办法,难道你真的打算在外边躲一辈子么。你要知道,你是房府少夫人,为夫也不可能放着你一直在外待着!”   “我”田梦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对于婉柔,她是感激的,如果没有婉柔。她田梦涵估计早就成为一具死尸了。可是,再多的感激也压不住心中的那份痛苦,任何人被别人骗了十几年都会无所适从的。   “去吧,把事情说开了,人也能好受点,哎,为夫也得去忙活了,等回来了,我可不想再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房遗爱低头吻了吻田梦涵的粉唇,便迈步出了书房。来到府外,风却不小,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为什么冷的如此之快呢?   太液宫,听上去和太极宫只是一字之差,可是差别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如果是太极宫是天堂,那太液宫就是地狱。这两座宫殿,一个在北一个在南,仿佛是京城里的两个极端,自从被贬之后,李泰就被关进了太液宫,李泰也明白,从秦王府到太液宫,他的政治命运已经结束了,命好了,等到李承乾登基,还能留他一条命,命不好,那一个罪名就能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没了念想,李泰反而轻松了下来,无事便钓钓鱼,研究下棋谱,不知为何,李泰突然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生活。   以前李泰看不起李恪,他觉得这位三哥整日没个正形,一点志气都没有,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么离谱,那位三哥才是真正的大智慧啊。   “李泰,过得如何?”房遗爱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了,但是李泰却不怎么吃惊,他丢掉手里的鱼竿,缓缓地转过了头,“房俊,你比我预想的早到了一段时间。”   看到李泰的笑容,房遗爱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李泰,那么说你确实知道郑王府的事情了?”   “不错,那些高丽人也是郑王叔介绍的!”李泰这次没有隐瞒什么,可是却让房遗爱非常的生气,他眉头一挑,冷哼道,“李泰,那你为何不早说,还有加重箭簇到了哪里?”   “房俊,箭簇的事情不要问我,问了也是白问,这件事我也是参与,最后还是齐维羽经手,流到了哪里,也只有齐维羽知道!不过可惜的是他已经被你砍了,现在再想知道,你就只能寄希望于郑王了。”   “李泰啊李泰,我看你是糊涂了,既然如此,那房某就烦你了,好好地钓你的鱼吧,鱼没了说一声,房某给你送个几百条来!”房遗爱真的很生气,如果面前之人不是李泰,他早就上去大巴掌招呼了。   李泰就知道房遗爱会是这个反应,所以他也没阻止,等到房遗爱走了,李泰笑容才渐渐消去,“呵呵,房老二,本王为什么一定要帮你呢?”房遗爱如果听到这一句话,一定会产生颇多感慨的,是啊。李泰为什么一定要帮他房遗爱呢?曾经风光无限的魏王,变成这副落魄的样子,还不都是他房遗爱所赐么?   烦心事真的接踵而来,这边郑王府的事情还没头绪呢,库房那边也有了收获,郑丽琬拿着一块牌子呵呵笑道,“夫君。瞧见没,出入库房的腰牌,你想不到吧,这可是工部左侍郎独孤雁的牌子。”   独孤雁,这不是原来谢文安的上司么?如果是独孤雁,那也就说得通了。高士廉常年在家养花养草的,整个工部都是独孤雁说了算,他要想进库房动动手脚,那可真是太方便了。   “丽琬,这个独孤雁查过了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这幕后之人,一个独孤雁。对库房动手脚做什么,这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很大的阴谋。   “查过了,是突厥人,你不会想到,咱京城里可有你的老熟人呢!”郑丽琬如此一说,房遗爱的兴趣就被勾起来了,他皱皱眉头有点焦急的问道,“丽琬。别卖关子了,你不知道为夫是个急性子么?”   “左卫师月刀追风者统领折里耶,想来夫君不会忘记这个人吧?”郑丽琬一直都是一副轻松地样子,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般,房遗爱不禁深深地呼吸了下,他又怎么可能忘记折里耶呢,当年戈壁滩一战。他可吃足了追风者的苦头。   折里耶和独孤雁接触,情况已经再明显不过了,至于折里耶为何这么做,那就好想了。如果突厥已经打算近期动兵,那对库房动手脚,那绝对是一件大有裨益的事情。说实话,论军力,突厥比大唐落不了多少,尤其是在草原之上,突厥骑兵更是唐军的噩梦。而对突厥骑兵威胁最大的,就是狼牙箭了,待狼牙箭失去了准头,错愕之下的唐军会付出什么样的伤亡呢?好算计啊,真的是好算计,谁说突厥人有勇无谋了,就这股子阴险劲就够别人学上一阵子的。   夜晚的百福殿很祥和,李世民已经决定陪着长孙皇后去休息了,谁知鞋子刚脱掉,高鹗就站在外门禀告道,“启禀陛下,房驸马来了,小的瞧驸马爷慌慌张张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急事?还能有啥急事,这小子专门跟朕做对的么?”李世民老郁闷了,好不容易有心思享受下了,这个女婿却跑来搅事。   长孙皇后歪着身子整了整头发,娇笑道,“好了,陛下,你还是出去瞧瞧吧,俊儿也不是那种无事乱来的人。”   有长孙皇后的话,李世民只好踏着鞋子晃悠悠的走了出去,一到外边就看到房二公子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捏捏嗓子,李世民没好气道,“臭小子,啥事这么急,这大晚上,你不睡觉朕还得睡觉呢?”   “父皇,这可不是小婿有意打搅你,实在是有重要情况啊”房遗爱等李世民坐下,便将郑王府和库房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等到房遗爱说完,李世民也不禁沉思了起来。   郑王府那边可以先放一放,只是突厥人却不得不防,突厥人费这么大功夫对库房动手脚,那一定是要有大动作了,之前突厥陈兵金山,还以为只是照常的练兵,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了。如今深秋将至,突厥人不可能这个时候动手,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明年开春率先动手了。留给大唐的时间很短,满打满算也就五个月的时间而已。   倒不是李世民太过怕突厥,实在是后顾之忧太多了,首先一个就是白玉城的吐蕃人,别看吐蕃人只占着半个白玉城,但是其威胁却是巨大的,只要有那个钉子钉在那里,唐军就不可能在西部有大动作,这也是为什么上次伊宁大战之后,唐军没有继续西进的原因。   很快,李世民就有了决定,要战突厥,首先要解决白玉城的吐蕃人,务必用最短的时间将整个白玉城握在手中,同时向北拿下石果、天弥多从而将马尔康和多玛连成一线,如此一来整个西南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预想是好的,可要实现这个目的,却是非常艰难地,因为吐蕃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东面被封死的,他们一定会拿出足够的力量和大唐争夺东南的主动权。难是难了点,李世民还决定对白玉城动手,这期中还必须瞒着突厥人,所以此战只可速战速决,拖久了,吃亏的绝对是大唐。   李世民定睛望着房遗爱,弄得房二公子都有点毛了,一般李世民露出这种欣赏的眼神的时候,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第990章 再进马尔康   第990章 再进马尔康   果然如房二公子所料,李世民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房遗爱蒙圈了,只见咱们大唐皇帝陛下翘着根大拇指,很是欣慰的笑道,“好贤婿,你看你是不是去马尔康一趟,听说那里的风景不错啊!”   房遗爱真想骂一句草泥马,什么玩意啊,有这么坑人的老岳父么,想动白玉城就直接说,大唐朝名将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最次也能整出个二十来人吧,为啥就瞅准他房某人了呢?   “父皇,小婿家中孩儿还小,这个能不能让苏将军或者李绩将军前去,凭着他们的威望,总比小婿强多了吧?”房二公子尽力贬低着自己,总之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去马尔康。   李世民仿佛同意了一般,摸着下巴点着头,“嗯,贤婿说的也不错,是朕考虑不周了,高鹗,高鹗,你明个去趟房府,把公主还有那几位娃接进宫来,就说朕想他们了!”   尼玛,房遗爱都想揍人了,这不是逼他么,没辙了,房二公子只好拱拱手憋屈道,“父皇,别个啊,小婿答应了还不成?”   “哼,早这样不就得了,你以为朕愿意让你这个时候去?马尔康的情况就你熟悉,尤其那个拓跋赤辞,别人去了能搭上话?”   房遗爱也只能无奈的听着,谁让李世民说的都是实话呢,拓跋赤辞那个老岳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次去马尔康说啥也得带着拓跋惜月,由这位女妖精在,想来拓跋赤辞也玩不出啥花样来。   房二公子有点气呼呼的出了百福殿,李世民却伸着懒腰进屋找美人了。看看天上的月牙,房遗爱都快哭了,什么老天爷啊,不带这么玩的啊,他还想轻松几日呢,这才多长时间。又要上战场了,回家该怎么跟长乐解释呢?   房遗爱走着走着,冷不丁的眼前多了一丝亮光,接着一个小宫女笑语嫣嫣走了出来,看到这个小宫女,房二公子就像喊娘了,难道大晚上的阴玉凤又寂寞了?   还别说,阴德妃还真就是寂寞了,一听说房遗爱进宫,她就已经让侍女小娥等在这里了。没办法。房二公子只能随着小宫女偷偷摸摸的进了水纹殿。水纹殿里的人早被阴玉凤整服帖了。更何况一寂寞的时候,阴玉凤就会把人支开,正因为如此,房二公子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出入水纹殿。   进了内屋。房遗爱俩眼就移不开了,此时阴玉凤只披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里边的身子尽露在眼中。吞吞口水,房二公子已经有点忍不住了,反正逃也逃不了,赶紧把阴玉凤伺候舒服了,然后闪人吧。   短短半个时辰,却是几番*,饶是阴玉凤久经沙场了。也不禁被整了个全身无力,她趴在榻上,双眼迷离的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房遗爱,“你这人是咋了,怎么今天这么卖力气?”   “啊呸。还有脸说,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能不卖力气么,在宫里待久了,很容易出事的!”房遗爱可没乱说,此时天近子时,再不走,那些羽林卫估计就要犯嘀咕了。   阴玉凤抽了抽嘴角,小舌头魅惑的舔了舔,小手摸了摸房遗爱裸露在外的后背,轻声道,“小男人,我发现我真有点喜欢上你了,这该怎么办?”   阴美人的声音真的是足够诱人,房二公子整个身子都僵了,“这个,是不是再考虑下,大姐,咱们头上都悬着把刀呢!”   “瞧你吓的,快滚吧,记得,明天再来!”阴玉凤特别喜欢调戏房遗爱的感觉,她觉得和房遗爱在一起,好像又回到十年前的岁月。   见阴玉凤眼神直勾勾的,房遗爱撇撇嘴伸手道,“别了,明个铁定来不了,这段时间得出去了,哎,身不由己啊!”   “难道又摊上差事了,咯咯,也好,有差事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阴玉凤对这朝堂的事还是有些研究的,但凡得重用的人,哪个不是任务繁多的。   “好处?行了,你乖乖地睡你的觉吧,是好还是坏,本公子还分不清楚么?”房遗爱心里可有数呢,领兵出征白玉城是好事,可是他房某人却不想这个时候去马尔康而已。   岁月悠悠,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不,长乐正笑得开心呢,冷不丁的听说自家夫君又要上战场了,顿时长乐就笑不出来了,这事来的太过突然了,事先连一点征兆都没有。   “夫君,你和父皇到底怎么说的,这个时候去马尔康,你不觉得有点不妥么?”本心里长乐是不想房遗爱去的,现在几个孩子还没出仨月呢,这做父亲的就出去打仗,当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抱紧长乐的身子,他叹声道,“长乐,为夫也不想的,不过父皇说的也没错,马尔康那边也只有我去比较合适。这事啊,心里想着就行了,不要声张了!”   此次去马尔康确实需要保密,不仅要拿下白玉城,还要短时间内打通马尔康到多玛城的路,当真是亚历山大啊。   长乐知道再说也没用,只好无奈的接受了下来,由于是去打仗,也不可能带什么家眷,长乐让海棠收拾着一些衣物,还是忍不住蹙眉嘱咐道,“夫君,此去西南,没个人跟着,你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没事的,这不是惜月会跟这么,再说了,为夫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受!”房遗爱倒不觉得有啥,他早就习惯这种生活了。   第二日,长安城还是一片祥和的气息,房遗爱却已经悄悄的离开了京城。在外,长乐说自家夫君身子抱恙需要休息,于是乎一连几天上门看望的人不在少数,却全被长乐挡出去了。李恪不会凑这个热闹的,什么抱恙,就房二公子那体格只要不流血,那绝对不会窝家里的,想来是离京了吧。有些事情,李可心里很清楚,可他不会说出来,马尔康。并非一帆风顺啊。   从松州大战之后,就再没来过马尔康了,房遗爱也不知道马尔康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也许山峦还是那个样子,可是三年的时间足够改变许多的人了。就像他房某人,三年前谁有想过他会成为大唐最年轻的禁卫大将军呢?当上北衙禁卫大将军,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可想象的,更何况如此年轻的房遗爱。   这次来马尔康,房遗爱除了几个忠仆外也就带了十几名侍卫,他也不敢大张旗鼓的领兵前来。那样什么秘密也掩藏不住了。   奔过松州。房遗爱一行人直接进入了马尔康。此处山峰起伏,一片片树丛掠过,奔跑中,房遗爱仿佛找回了三年前的画面。贞观十二年冬。是他屹立于大唐最关键的时光,如果不是甘孜城大战还有用计拿下石渠城,他又怎么会今日之地位,说白了,这一切都是用生命拼出来的。所以,当有人嫉妒他的地位的时候,他都会不屑一顾的掠过,只有弱者才会有嫉妒之心,强者从来不会废话。他只会尽一切努力追逐自己的梦想。   除了房遗爱,对马尔康有着特殊情结的也就拓跋惜月了吧,这里是她的家,却又不像家,因为在马尔康。她找不到自己的梦想,找到的只有哪些伤心的过往。拓跋烈武、颇超勇俊,那两个有着深切关系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死在了她的手中,她的心很凉,却不是那么的冰冷,她也是有感情的,若不是伤到深处,她又会要他们的命么?   马尔康大寨东面有一处山峰,峰顶之上,一个丰腴的少女端坐于石头上,她一身的褐色紧衣包裹着傲人的身材,这少女不似汉人女子的文雅,相反还透着一股子的野性。   快三年了,野离连歌用将近三年的时间才读懂自己的心,时间可以沉淀一切,也能修补一切,可唯独修不了那颗心。三年,足可以让一个少女长大,如果说以前她只是一股冲动,那现在则是一种坚定,她知道,她崇拜那个男人,在梦中,他就是心中追求已久的英雄。党项人的女儿喜欢的就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男儿,即使他是汉人又如何?   风很大,野离连歌却一动不动的看着山下的小路,拓跋擒虎搂着赤日东珠遥望着远处的山林,秋天到了,枯萎的时候夜来临了,生机陨落,孕育的却是另一个春天。对于野离连歌,拓跋擒虎也无法说什么,难道还能阻止她去喜欢房俊么?   等待是漫长的,也是幸福的,怕的是人没了等待。房遗爱早已经下了马,再往上走,骑马还没走路快呢,走在前头,他仔细留意着两边的一切,这里的情况还是如同三年前,一点都没有变。   不知何时,眼中多了一片身影,房遗爱还没开口,对面已经跑过来一个人,那人长发飞舞,手还不断地扬起,“房二郎,房二郎”熟悉的声音中,房遗爱居然看到了一丝泪光,呵呵,那个蛮女居然哭了,真的是不可思议。   拓跋惜月看得直摇头,其实她挺佩服野离连歌的,能用三年的时间沉淀自己的心,这份耐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至少她拓跋惜月就做不到。   野离连歌一头扎进了房遗爱怀中,这次,房遗爱没有推开,经历这么多事情,又何必再拒绝野离连歌呢?   一向野蛮的野离连歌竟然哭得稀里哗啦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房遗爱只能无奈的接受着,娘的,这辈子最怕女人哭了。   天刀不认识野离连歌的,便碰碰铁靺,小声嘀咕道,“老铁,这女子是谁,怎么云某没见过?”   “你当然不认识了,这女蛮子可是野离连歌,你跟着主人的时候,她早就被发配到马尔康当守卫了!”   谁曾想野离连歌竟将铁靺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的,她从房遗爱怀里抽出来,恶狠狠地看了看铁靺,“铁疙瘩,你说谁是蛮子,本姑娘跟你拼了!”   房二公子顿时头就大了,难道刚才都是假象?这才是真正的野离连歌啊,发起飙来,比个男人还牛气。   拓跋擒虎领着赤日东珠走了过来,看了看房遗爱的神色,呵呵笑道,“看来这一路上还算顺风啊,瞧你这气色,当真是不错!”   “那是自然,这不有惜月嘛!”说着房遗爱冲拓跋擒虎做了个男人都懂得眼神,拓跋擒虎是个正经人,可真受不了房二公子这说话的语气。   拓跋惜月可不会理会房遗爱说什么,她和拓跋擒虎拥抱了一下,亲昵的喊了一声大哥。有些话不用说,因为他们兄妹的关系不是用话语维系的。   ☆、第991章 几个老熟人   第991章几个老熟人   第一次来马尔康大寨的时候,房遗爱还是个杂牌校尉,如今却已经贵为禁卫大将军了,不得不说三年时间改变了太多,就连一向野蛮的野离连歌都变得有些温柔了。   拓跋赤辞,还是那副样子,除了老了三岁,身子骨还像当年那般健朗,挺佩服拓跋赤辞的,他能从过去的往事中拔出来,也算不容易了。   来马尔康的事情是要保密的,所以党项人里也就拓跋赤辞父子几人知道房遗爱的到来,屋里,一桌独具党项风格的饭菜。房遗爱也是饿得慌了,所以也没怎么客气,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酒足饭饱之后,才有心思听拓跋赤辞唠叨。   拓跋赤辞确实是老了,他竟然一点都不关心白玉城的战事,问的全都是自家女儿过得好不好。房遗爱都懒得理他了,拓跋惜月好不好,用眼看还看不出来么,瞧这美人媚眼含春的样子,简直都幸福爆了。   和拓跋赤辞罗嗦了足有半个时辰,房二公子才得以逃脱,和拓跋擒虎并排走在党项人建造的竹楼上,房遗爱笑着问道,“拓跋,白玉城那边有动静么?”   “没有,吐蕃人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段时间闻仲将军没有动作,琼玛完全没有防备!”   “嗯,明日咱们就去闻仲将军那,争取明夜就对西面的吐蕃人动手,此战,必须将整个白玉城握在手中!”   “嗯?怎么这么急?”拓跋擒虎忍不住蹙了下眉头,对白玉城下手是必须的,可是明天就动手,也太仓促了,现在闻仲的人马可还没准备好呢,从箭簇到火油,缺的东西可不少。   “哎,房某也不想的,只是有些意外。必须尽快拿下白玉城才行,时间不等人啊!”   马尔康的月光特别的美,同样的月亮,不同的地方,却有着不同的感觉,坐在野离连歌身旁,房遗爱不断地扔着身边的石子。“连歌,这些年过得还好?”   “当然好,你以为没了你,本姑娘就会过不下去么,也太瞧得起自己了。实话跟你说吧,姑奶奶看你就是一块肉。想吃了就咬一口,不想吃了,看都不看一眼!”   “呀哈,有长进啊,连歌,这两年是不是找人学习文化知识了,这说话都有水平了!”房二公子显得老吃惊了。野离连歌也会拐着弯骂人了,以前她别说骂人了,一不爽了,直接操着刀子玩命了,哪会跟你说废话。   野离连歌少有的脸红了下,还别说,为了学习什么大唐礼仪,她可没少费功夫。学那些玩意别学武要苦多了。   “要你说,还不都是你害的,当年凭什么让我回马尔康盯着,我看你就是想甩开我,难道本姑娘就那么让你讨厌?”   野离连歌显得好生生气,房二公子赶紧歪着脑袋苦笑道,“连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当初拓跋不在马尔康,房某信得过的人就只有你了,不把派回马尔康。难道让铁靺来?就铁靺那家伙不闹乱子就谢天谢地了,指望他看着马尔康,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算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次呢,你难道还打算继续让本姑娘窝在马尔康?”野离连歌知道房遗爱说的也是实话,否则当年也不会答应他了。   房遗爱丢掉石子,摸着下巴嘀咕道,“看你的意思了,最好是去京城待着,当然,若是你喜欢留在马尔康,本公子也不会勉强你!”   “混蛋,鬼才愿意留在马尔康呢!”一看房遗爱那调笑的眼神,野离连歌抬手便打,房二公子手快,捉住野离连歌的手腕色迷迷的望了望野离连歌的胸脯,三年了,这位野美人的身材更加火爆了,瞧这一对傲然,简直比李簌还能诱惑人了。   开心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次日一早,房遗爱一行人就悄悄地离开了马尔康大寨,从马尔康大寨一路西行,很快就穿过了甘孜城,从甘孜城往西就到达青石峡谷了。到了青石峡谷,房遗爱便下了马,曾经的青石峡谷,埋葬了多少大好男儿,尤其是那个右威卫中郎将刘怀安,按照正常情况,刘怀安的成就应该比苏定方更有前途的,可是他却战死在青石峡谷。   刘怀安曾经是夔国公刘弘基的骄傲,可是在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中,这一颗大唐后起之秀就陨落在了这里。虽然刘怀成接替刘怀安的职位进入了右威卫,可是他的能力还是照着刘怀安差太远了。   一杯烈酒,敬的是青石峡谷的亡灵,房遗爱扔掉酒碗,大声说道,“诸位兄弟,若你们在天有灵,便保佑房某能顺利完成这次的任务。”   声音在峡谷中回荡着,也不知为何,山谷中好像多了一种声音,那声音从远处传来,却直透内心。血迹早就干了,可是记忆永远不会消退,大唐最惨烈的一战,不是甘孜城,也不是伊宁大草原,刘怀安虽然死了,他却用四万男儿的生命诉说的一个事实,那就是大唐不可欺。   天边有云朵飞过,风景美极了,蓝色的天空之下,有牛羊,也有人群,那缓缓流过的金沙江,像一条凶猛的巨龙穿过了南北。房遗爱一行人悄悄地进入白玉城,在将军府里,房遗爱见到了老熟人闻仲,当年松州大战,刘怀安死了,闻仲却活了下来,所以房遗爱也倍加珍惜这份友谊。   虽然房遗爱已经贵为大将军了,可闻仲还是把他看成了那个初出茅庐的破校尉,当年他见房遗爱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年轻人会成为大唐朝最闪耀的将星,不是闻仲会看相,是因为他觉得秦琼的弟子绝不会默默无闻的。他猜对了,房遗爱真的迅速崛起,三年的时间,他取得了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从甘孜城到阿拉善草原,从伊宁血战到图伦草原,再到大唐最为震撼的西亭峡谷大逃亡,这个年轻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奇迹。   不知为何,看到房遗爱的那一刻。闻仲居然有了种想落泪的冲动,三年没回长安了,一见到熟人,那种熟悉的感觉,是无法言语的。   “闻大哥,你可变黑了!”房遗爱抱拳拱手行了一礼,这一礼无比真诚。这一礼无关乎身份地位,只因为男人间的尊重。闻仲坚守在白玉城无怨无悔,这份功劳是值得尊敬的,如果没有闻仲钉在白玉城,恐怕伊宁大战就不会那么轻松了。   “哈哈,老弟说笑了。这西南的太阳比不得京城,人变黑也是自然的。倒是老弟,老哥都快不敢认了,龙虎卫大将军,左武卫少将军,说不得以后为兄要多仰仗下老弟了!”   闻仲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豪爽,一如三年前第一次相见。军人,也许都是如此吧,他们的心永远都是那么的纯洁,命令是他们的一切,有些时候他们会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是他们的心灵,却少有险恶的。故人相见,免不了又聊到了刘怀安。闻仲的眼光有些伤感,当年右威卫双子星,就剩下他闻仲一个人,那份孤独感是无法言说的,而且他和刘怀安的友谊,也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从出征东突厥开始,他和刘怀安就并肩作战。从一方校尉积功到卫军中郎将之职,其中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老弟,不提老刘了,老刘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来。说说白玉城的情况吧,老弟打算怎么安排,老哥这会全力配合的!”   摊开地图,房遗爱和闻仲坐在桌前商讨了起来,其实房遗爱早就有计划了,而闻仲又全力配合,所以两个人也没什么分歧,很快便做出了一个行动方案。   夜晚的白玉城异常安静,眼看着就要到戌时了,按照正常情况,此时的吐蕃士兵早该休息了,可是这次不同,他们一点睡意都没有,因为对面的唐军不知道吃了什么药,一个劲儿的擂战鼓。一开始吐蕃人还以为唐军要发动突袭,谁曾想等的黄花菜都凉了,愣是没看到一个汉人。琼玛也被惊动了,他在城墙上等了好一会儿,鼓声才停下,眼看着汉人是虚张声势,琼玛就打算回去休息了。可是人还没下阶梯,鼓声又响起来了,这一次和第一次一样,只有鼓声,连个人影都没有。   琼玛气的直骂娘,这个闻仲到底想干嘛,啥时候闻仲也会玩这一招了?琼玛和闻仲也算是一对老对手了,据他了解,闻仲貌似不是这种缺德人物啊,难道对面城里来了别人?   不管对面来没来人,反正吐蕃士兵已经开始受不了了,一个个叫嚣着要出城灭了汉人,好几个前夫长都快哭了,他们跑到琼玛身前禀告道,“琼玛大人,你赶快拿个主意啊,要是再这么下去,兄弟们就要被弄疯了。”   “吩咐下去,城墙留一队人马守着,切不可怠慢。剩下的人回营休息,不闻我方战鼓声,不用出营!”   琼玛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总之先稳定下军心吧,总不能告诉前夫长们,他琼玛大人也没招吧,那士兵还不得更慌了?   断断续续的五通战鼓声,吐蕃人被弄得疲惫不堪的,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房遗爱将李穆找来小心吩咐道,“李穆,你和天刀领人从密道潜进城里,记住了,做掉琼玛后,就立刻打开城门,千万不可和城内的吐蕃人纠缠在一起。”   “喏,少将军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李穆做事,房遗爱还是非常放心的,更何况还有天刀在,只要做掉琼玛,白玉城就有已经差不多拿下了,吐蕃人勇猛是勇猛,但是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怕没了主将。当年石渠城一战,他把卓拉打跑后,吐蕃人直接乱成一锅粥,那场景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密道早就挖好了,吐蕃人不会想到静悄悄的月色下已经有一批汉人摸进了城内,将军府里,琼玛睡得正香,猛地听到外边一阵乱糟糟的声音。   起身提着刀开了门,琼玛还来不及叫喊一声,就觉得胸口一疼,被人踹进了屋里。琼玛身子骨也算硬朗,跌在地上之后,他很快就爬了起来,看着对面的汉人,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你们不是闻仲的人,你们到底是何人部下?”琼玛的汉话不算纯正,但还是能够听得懂的。   李穆扬起唐刀,很是轻蔑的笑道,“大唐左武卫,琼玛,你也可以死个明白了!”   几把唐刀向琼玛掠去,琼玛纵使勇猛不凡,也不可能挡得住,更何况琼玛本就不怎么勇猛。   ☆、第992章 百里奔袭天弥多   第992章 百里奔袭天弥多   琼玛死的太不甘心了,他可以死,但不能如此窝囊的死去,他死了,白玉城的族中兄弟怎么办?琼玛即使再不甘心,还是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吐蕃人的战鼓没有响起,因为他们还在想着去请示琼玛,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琼玛永远也不可能再下一句命令了。   干掉琼玛之后,李穆和天刀等人迅速离开了将军府,来到城门后,看吐蕃那稀松的防守,李穆等人很快就去掉了铁门上的门杠,一支响箭冲天而起,金沙江两岸再次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闻仲一直在等着,当那响箭响起,唐军如潮水般朝对面涌去。   吐蕃人的战鼓迟迟没有响起,当第一声战鼓响彻白玉城的时候,唐军已经冲到吐蕃人营地门口了,不少吐蕃士兵还啥都不知道就被砍死在睡梦之中。一万多人的吐蕃士兵,到最后逃出去的连一千都不到,这一战唐军胜得漂亮,也胜得那么的理所当然。   唐军士兵都非常高兴,可是房遗爱和闻仲却半点不敢放松,因为李世民给他们的任务可是尽快占据天弥多和石果,用最短的时间将马尔康和多玛城连成一片。   白玉城里不得安宁,多玛城里的牛进达也是忧心忡忡的,短时间内打通多玛城到马尔康的路线,可不是那么轻松的。房遗爱拿下白玉城,几乎没什么问题,他相信琼玛挡不住房遗爱的,问题是天弥多怎么办,天弥多往西几十里就是吐蕃人的叶茹卫的营地,据他所知,那里可驻防着不下两万人的叶茹大军。其中统兵大将还是曾经的叶茹大将军卓玛。虽然卓玛丢了石渠城,可是并不代表他不行,只是他碰上了更为强悍的房二郎而已。这次卓玛有了防备,还会让房遗爱轻松地突破天弥多防线么?   第二天一早,马尔康的党项大军就开始朝石渠城方向集结,很多党项头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拓跋擒虎有令,他们也不敢不听。   拓跋惜月一身男儿装扮留在拓跋擒虎身旁,在他们面前有着一副石渠城周围的地图,拓跋擒虎有些担忧的问道。“惜月,你确定房将军和闻将军能在明日赶到天弥多?”   “绝对可以的,大哥,你千万不要怀疑汉人的行军速度,只要房俊在。他就一定能在明日抵达天弥多。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天弥多支援那里的汉人,否则房俊会出事的!”拓跋惜月心中非常清楚。百里奔袭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里还是西南高原。所以为了占据天弥多,她那位夫君一定会领强兵袭击天弥多西边的叶茹卫大营的,只有让吐蕃人乱起来,天弥多才有可能安安稳稳的落在唐军手中。   这一战,比的就是谁能先一步到达天弥多,若是吐蕃人先到。那唐军的北上之路就被掐死了。如此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稳守天弥多之后,吐蕃人完全有能力对天弥多西面的唐军下毒手。   正如拓跋惜月所想,当朝阳升起。房遗爱已经骑马出白玉城往西北而去,闻仲也是在白玉城大战之后,才知道白玉城外边已经来了一支骑兵。这支骑兵乃是姚万林的人马,他们从多玛城出发,经过多方倒腾才悄然出现在金沙江西岸的。   一共两千五百人的骑兵,房遗爱却有着足够的信心给卓拉心口上插上一刀。来的是姚万林的副将白崇虎,见了面,白崇虎拱手道,“末将白崇虎,参见少将军!”虽然房遗爱已经贵为禁卫大将军,但是左武卫的人还是愿意称呼他为少将军,因为在他们心中,房遗爱一直都是左武卫的人。   “嗯,兄弟们情况如何,还能打不?”房遗爱扶起白崇虎,笑呵呵的问道。   “哈哈,少将军放心,兄弟们已经偷偷摸摸的休息两日了,如今个个精神饱满的,少将军就下令吧,兄弟们绝不会给你丢脸的。”   高原的日光热烈却不耀眼,迎着明媚的日光,两千五百骑兵雄赳赳气昂昂的的朝西北而去,虽然对面是两万多人的卓拉大军,可是士兵们却毫不畏惧,当年一万多的兄弟就可以在突厥腹地杀个进出,他们又何必畏惧那两万多人的吐蕃士兵。有少将军,就一定有奇迹,左武卫的士兵从来不会少将军,哪怕是让他们去死,因为他知道他们的死能换的十几条吐蕃士兵的命。   天弥多以西六十里,叶茹卫大营中,卓拉眼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几名士兵,那几个士兵浑身颤微微地,就好像没了力气一般。   白玉城丢了,房遗爱也出现在了金沙江,卓拉不会忘记房遗爱,就是这个汉人,让他饱受了人生中最大的耻辱,石渠城,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痛。   卓拉知道自己不能急,房遗爱既然来到金沙江,那绝不是专门冲白玉城来的,一个小小的白玉城,值得这位尊贵的驸马亲自来么?缕着地图看下去,卓拉眼中多了一条线,难道房遗爱想从白玉城一路向北打通到多玛城的路?一有这个想法,卓拉额头上就流出了一道冷汗,也许其他汉人不会这么做,可是房遗爱却敢,从来不要怀疑房遗爱的疯狂,他敢领着不下进入突厥腹地,还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么?   天弥多,就是这里,卓拉双目放光,狠狠地盯着天弥多三个字,一定要尽快赶到天弥多,那里的人马太少了,如果唐军突袭天弥多,那天弥多一定会沦陷的。几乎没有多想,卓拉就下了命令,全军奔赴天弥多,卓拉已经下血本了,如果保不住天弥多,那这里的叶茹大营留着也没用。   傍晚的天弥多笼罩在夕阳之下,那城墙也泛起了一丝丝的红色,天弥多的吐蕃人不知道有一只汉人部队已经朝城墙而来,当狼牙箭的破空声响起,留下的就只有吐蕃士兵殷红的鲜血。鲜血留下城墙,如同那夕阳一般。红的那么刺眼。   闻仲已经有些气喘吁吁地了,但是他没有休整,必须拿下天弥多才行,否则西边的房遗爱大军就要遭殃了。唐军疯狂的进攻着天弥多,吐蕃人也有点疯了,虽然城内只有三千士兵,可是他们依托城墙,一时间也倒不落下风。   这是一场**裸的攻城战,双方没耍什么阴谋,比的就是谁先挺不住。唐军都知道无路可退,不尽快拿下天弥多,等到叶茹卫到来,他们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因为步兵再厉害。也不可能跑得过骑兵的。   天弥多在风雨飘摇中,可就是没有倒下。闻仲急的眼都红了。可恶的吐蕃蛮子。如果不是副将拉着,闻仲早就亲自提刀去爬城墙了。   强攻不下,总是要休息的,就算闻仲再不想,也得让士兵休息一下才行,百里奔袭本就不易。再如此高强度的攻城,若是再不休息一下,士兵们别说攻城了,估计光累也能累死了。   六十里。对于卓拉的骑兵并不算遥远,正常情况下,他们只需两个时辰就可以杀到天弥多,可是半路上却出现了意外。当他们越过一处丘陵,迎面就飞来了一片箭雨,由于事出突然,一时间前头上百名骑兵稀里糊涂的死在了马背上。   一队骑兵人马缓缓出现在视野之内,卓拉的眼神非常毒辣,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最前头的房遗爱,卓拉非常恨,可还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为什么这里会有汉人的骑兵,据他所知整个马尔康一带,就没有过汉人的骑兵,房遗爱到底是怎么把这一支骑兵送到金沙江西岸的?心中有着太多想不通了,卓拉不理解为什么房遗爱总能做到这种扉人所思的事情,他决定了,一会儿一定要好好问个清楚。   卓拉见了房遗爱,连句废话都不想说,吐蕃人和汉人除了交战,还能谈谈友谊不成?在这西南高原之上,吐蕃勇士就是无敌的,卓拉一直坚信这一点,就算房遗爱最为信赖的左武卫骑兵也必须跪地求饶。   卓拉的弯刀轻轻扬起,房遗爱也不含糊,他的嘴角轻轻翘起,流光三尖刃猛地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光滑的刀面反射着耀眼的强光,这一战,不为荣耀,只为尊严。   “分开,六队尖刀阵,朝中间靠拢!”房遗爱的语言很简单,左武卫士兵却能听得懂,听少将军的意思,就是尽力穿插,然后进攻吐蕃人的帅旗了。   和吐蕃人打了这么多次仗,房遗爱早就找到了吐蕃人的臭毛病,只要灭了他们的帅旗,那他们就会跟无头苍蝇样乱窜,也许倒下的不是帅旗,而是军心吧。   卓拉也不禁有点佩服房遗爱的勇气了,仅仅这点人马,就敢率先向吐蕃勇士发动攻击,这可需要很大魄力的,在卓拉看来,房遗爱这不是进攻,而是在寻死。还有就是那些汉人士兵,他们真的好蠢,难道房遗爱让他们送死,他们还如此兴奋么?   虽然骑在马上,可是左武卫士兵的弓弩却没有停下,几轮箭雨之后,吐蕃人的阵型有些乱糟糟的,这时候左武卫骑兵已经冲到近前了。卓拉还是不太了解骑兵的精髓,骑兵的优势就在于冲击力,冲不起来的骑兵,就只是长得高一点的步兵而已。尖刀阵,是骑兵最具攻击的阵型,当左武卫骑兵冲过去,几乎是瞬间就在吐蕃士兵大阵中切开了一道口子。   左武卫骑兵的尖刀阵有所不同,以往的尖刀阵都用猛士做尖头,而左武卫却不同,他们前边几个人拿的不是刀,而是特制的重铁枪。他们不求杀伤,就用这两丈长的重铁枪撞出一条路来,至于杀人的事情,留给后边的骑兵就行了。   这种作战方式,也是房遗爱从西方重骑兵战阵中学来的,重型骑枪是笨重了些,但只要用好了,照样可以发挥巨大的杀伤力。   卓拉没有想到汉人的骑兵会这么厉害,这才刚接触,整个右上角已经让汉人切出了一道口子。卓拉也不是蠢人,他当即下令道,“传令,全军散开,给我把这群汉人包起来,今日本将要全歼这些汉人骑兵!”也不能说错了,骑兵只有了足够的空间才能发挥自有的冲击力,可是他没想到房遗爱的目的根本不是和吐蕃骑兵纠缠,做这么多事情,只是为了卓拉身边的帅旗。   吐蕃骑兵战术素养还是可以的,这边卓拉一下令,他们迅速向四周散开,显然是想拉开距离后,再对里边的汉人进行绞杀了。)   ☆、第993章 挑拨离间的最高境界   第993章 挑拨离间的最高境界   不得不说卓拉反应够快,他这么做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发挥人数多的优势,可是房遗爱找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不想跟这么多人硬抗,两千多人的骑兵和两万多人硬拼,那不是脑袋进水了么?   待四周外围的吐蕃骑兵散开,房遗爱左手扬起快速的做了个手势,房遗爱的手势连着做了好几次,连卓拉都看到了。一开始卓拉没怎么多想,可是看到房遗爱不断地坐着那个手势,卓拉不禁有点犯嘀咕了,怎么有点不对劲儿?卓拉心头一跳,刚觉得不好,就发现那向前穿插的汉人骑兵突然停住,他们前后一分为二,前头的人继续往前插,后边的人调转马头,眨眼间一个尖刀阵竟然分成了前后两个尖刀阵。看到这里,卓拉额头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这到底是怎么训练出了,竟然能够在冲锋的时候转换攻击阵型。   卓拉也是长期指挥骑兵的,所以他知道骑兵一旦冲起来比步兵难掌控多了,这也是为什么骑兵往往要用在刀刃上,因为骑兵轻易不能犯错,一旦犯错,想要改正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的。   没留给卓拉太久的时间去思考,只见刚还蜂拥向前的汉人骑兵,短时间内已经向房遗爱靠拢过去,而房遗爱的方向,恰恰是最中间的帅旗。看到这一幕,卓拉一切都明白了,还觉得房遗爱为什么会这么蠢的率先发动攻击呢,原来他是把自己当成诱饵了。卓拉不觉得自己错了,因为任何主帅也会是他这个反应的,面对少于自己的敌人,不围起来剿杀,难道还要跟对方使用添油战术么?   卓拉心中有些恐惧,因为他知道房遗爱的厉害,说这个人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一点都不为过,可是卓拉又不能表现出来,面对着不断逼近的汉人骑兵。卓拉抽出弯刀大喝道,“中军集结,挡住前边的汉人,务必全力剿杀!”   “喝”一连串的爆吼声响起,吐蕃人拼命地朝卓拉的中军靠去,此时外围的吐蕃人也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于是他们也不管距离够不够,立刻往回赶。房遗爱看了看和卓拉的距离,嘴角慢慢划过了一丝冷笑,将三尖刃挂于黑虎背上。他身子后仰。左手往下一翻。那把铁胎弓就持在了手中。卓拉已经看出房遗爱想干嘛了,他想躲,可还是有点晚了,只见一阵寒芒闪过。卓拉的肩膀直接被射了个对穿。狼牙箭的力道太大了,那股冲击力差点把卓拉从马上掀下来。   房遗爱这一箭,更多的是威慑,所有的吐蕃人都没想到一个人能射出如此劲道的弓箭。当有了恐惧之心,勇气也会随之下降,这就是兵不可夺其志的道理。勇气,是士兵赖以生存的根本,战场之上,缺了勇气。就越容易失败。   房遗爱和铁靺还有天刀顶在前头,迅速切开了一道口子,此时卓拉已经急得冷汗直冒了,眼看着房遗爱已经冲进来了,他左手持刀拼命地迎了上去。这个时候不能退,一旦退了,他丢失的可就是威望了。   伤了一臂的卓拉又岂是房遗爱的对手,三尖刃重重一挑,卓拉的刀就被挑飞了,接着三尖刃横着划过一道寒芒,接着卓拉的身子猛地一晃,而他的右胳膊已经落在了地上。卓拉也是一条汉子,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形没有掉落马下,房遗爱没有急着找卓拉,而是挥舞着三尖刃解决掉了凑上来的几名吐蕃骑兵。趁着这点时间,卓拉已经拉开了一点距离,忍着剧痛,大声喝道,“房遗爱,为何你能找来如此多的骑兵?”这也是卓拉最大的疑问,如果闹不懂这个问题,他就是死了也不会甘心的。   房遗爱倒提三尖刃,抹了把脸上的血渍,“卓拉,你就是个蠢材,谁告诉你一定要从东边渡过金沙江了,难道房某不能从西北调兵么?”   房遗爱一句话,卓拉就想明白了,此时他真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那月氏国外的孔雀河不就驻扎着五千多人的左武卫骑兵么?正常情况下这支骑兵不可能从西北进入金沙江以西的,因为西北方的吐火罗可驻扎着噶尔木的秋仓五卫大部分人马呢。以前卓拉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他却要骂自己是个蠢材,不仅蠢,还浑。噶尔木为什么能够轻松拿下吐火罗,房遗爱的左武卫有那么不堪一击么,早就该想得到了,噶尔木应该已经和汉人达成某种协议了,否则左武卫骑兵为什么能够不声不响的穿过噶尔木的防线,更可恨的是噶尔木竟然连个消息都没递过来。   猛然间,卓拉已经有了决定,他还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回去,他要将噶尔木的情况告诉大赞普,否则大赞普很有可能被噶尔木那个叛徒害了。   就在卓拉思考的时候,铁靺的板斧朝着持着帅旗的吐蕃士兵猛地拍了下去,那名倒霉的士兵直接被拍落马下,他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随后赶来的马蹄踩成了肉饼。帅旗一倒,吐蕃骑兵就是一愣,没了帅旗,他们习惯性的会缺少一种归属感,更何况卓拉已经开始逃了,卓拉逃得特别诡异,没人想明白为什么卓拉要逃,两万多人面对两千多人还要逃,难道他就那么怕死么?   帅旗倒了,主帅还落荒而逃,剩下的吐蕃骑兵更无斗志,他们随着卓拉往西奔去,这一场战斗异常的诡异,李穆赢的稀里糊涂的。   房遗爱看着落荒而逃的卓拉大军,也没有追击,他只是嘿嘿冷笑了起来,刚才他确实骗了卓拉,白崇虎的骑兵不是从西北吐火罗路口进来的,就算他和噶尔木有着合作,噶尔木也不会蠢到这么做的,不过能挑拨松赞干布和噶尔木的关系,为什么不呢?   至于白崇虎是怎么躲过吐蕃人的眼线进入金沙江以西,那就要从上次的蒲昌海大战说起了,当时追击戈林翰的时候,他就发现从蒲昌海南边有条山道能够绕到金沙江以西,虽然山路凶险,但是胜在隐蔽。   卓拉已经放走了,至于松赞干布会不会和噶尔木死掐。那就不是他房某人能管的了,不过依着松赞干布的性子,八成会下令让噶尔木回逻些城的,只是噶尔木会蠢到自己回逻些城送死么,显然不会的,那么秋仓五卫和王族的争斗就要摆上明面了。现在想想,当初把吐火罗让给噶尔木是做对了,用一个小小的吐火罗搅起吐蕃的内乱,实在是太划算了。   赶走了卓拉大军,左武卫士兵就原地休息了起来。喝了口水。房遗爱对白崇虎言道。“崇虎,半个时辰后集结兵马!”   “嗯,少将军,咱们是直接去天弥多。还是向西占据叶茹卫大营?”白崇虎觉得保住天弥多是最保险的选择了,谁曾想房遗爱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们不去天弥多,天弥多有着党项大军支援,完全不需要我们的,我们的目标是这里!”   房遗爱手指落下,白崇虎就暗自吞了吞口水,因为房遗爱指的竟然是天弥多以北的时过城。以两千多的骑兵去攻吐蕃人重兵驻防的石果城,这不是开玩笑么?   看着白崇虎不可置信的目光,房遗爱挑眉笑道,“崇虎,记住一点。战场之上,要做到一点,那就是信任!本将相信牛将军,只要我们到达石果城,牛将军绝对已经派兵攻下石果城了!”   房遗爱有着无穷的自信,牛进达征战沙场几十年,其目光毒辣的很,又岂会放过攻下石果城的最佳时机,所以如今左武卫骑兵最应该做的就是配合牛进达大军剿杀西逃的吐蕃残兵。如今卓拉的叶茹卫大营已经完了,那么最西部防线威胁最大的就是石果城的两万吐蕃人马了。   白崇虎有点服了,在毫无消息的情况下,就能如此相信牛老将军,光这一点,他白崇虎就做不到的。   午时刚过,左武卫骑兵纵马向北奔去,而这个时候小小的天弥多已经在拓跋擒虎和闻仲的夹击下摇摇欲坠了,连吐蕃人自己都知道,天弥多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羌人,这些羌人喊着响亮的口号,开始冲进天弥多南门,搞得天弥多的吐蕃人一阵头大。天弥多守将气的快吐血了,这群羌人一直老老实实地,如今看汉人势大,竟然开始当墙头草了,娘的,当初就该把这些羌人蛮子全都送去逻些城西边当奴隶。   不管怎样,总之天弥多落到了唐军手中,当拿下天弥多,闻仲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虽然还没看到房遗爱的身影,但是拓跋惜月倒不怎么担心,因为卓拉的大军没有来,就证明房遗爱没事了,至于自家夫君会去哪,除了石果城还有别的地方么?   石果城,位于多玛城西南的吐蕃重镇,一直以来这里都是吐蕃人和羌人混杂的,由于石果城直面多玛城,所以松赞干布派了不少人守卫着石果城。这一天傍晚,石果城被一声巨响弄乱了,石果城守将亚拉差点没疯掉,汉人不要命了,竟然疯了般的怕石果城的城墙。起初亚拉想嘲笑下汉人的,可是当一声浓烟升起,他整张脸都白了,是传说中的天雷,汉人竟然用了天雷。   为了炸开石果城西面的城墙,牛进达将多玛城所有的地雷都用上了,为了不引起吐蕃人的注意,他还派人强攻东面城墙,如今付出的伤亡总算有回报了,城墙一旦坍塌,他有着绝对的信心能够将吐蕃人赶出石果城。   军心涣散的吐蕃人根本挡不住唐军的疯狂进攻,亚拉也在乱战中被流失所杀,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吐蕃人就像一群牛羊般被撵出了石果城。   牛进达不会放弃追击的,这一场大战,就要奠定大唐在金沙江西线的绝对地位,从此之后,吐蕃人就要乖乖地窝在青藏高原上。   吐蕃人从没体验过这种被人撵着屁股揍得感觉,他们有的人相反过头想找汉人拼命,可是却被大队人马裹挟着连身子都转不过去。石果城一战,吐蕃人真的算是狼狈至极了,从交战开始,他们几乎没来得及和汉人正面交锋一次,就被赶了出来。   有时候人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缝,这不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支汉人骑兵,他们挥着特制的唐刀,冲着落荒而逃的吐蕃勇士一顿乱砍,强悍的骑兵面对逃跑的步兵,那是什么样的结果呢?几乎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屠杀。   ☆、第994章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第994章对面的女孩看过来   西南高原,吐蕃人正在经历着几十年来最为可怖的杀戮,一直以来,吐蕃人还从来没有像羊群一样被人宰杀过,而这次,他们连羊群都不如,面对着这支露出獠牙的汉人骑兵,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逃回西面的玉树镇。   靠近玉树镇的时候,房遗爱也停止了追击,这一战已经得到想要的接过了,两万多人的吐蕃士兵,仅仅逃回去三千多人,想来松赞干布要狂吐一口血了吧。很快,士兵就收拾好心情往身后的石果城赶去,牛进达早早的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做为一员老将,却无法掩饰心中的感慨,仅仅两日时间,大唐就发动了一次闪电般的攻击,不光占据了吐蕃人的东部防线,还狠狠地消灭了吐蕃人最为强悍的有生力量,这在以前,是无法想象的。   唐军的西线战事,也给所有人开了一条先河,那就是快速的闪电战,当消息传出西南高原,突厥人也不禁被唐军的行动惊呆了。如果早知道唐军会拼命发动西线战事,那突厥人一定会想办法阻挡唐军的,一旦吐蕃人的威胁被去掉,那就是突厥直面唐军的威胁了。国与国之间,从没有什么坚固的友谊,突厥和吐蕃也有着太多的冲突,可是为了抵抗大唐这个庞然大物,突厥愿意和吐蕃合作,可是现在唐军占据西部防线上的重镇,突厥再和吐蕃合作,已经显得毫无意义了。被困在西南高原上的吐蕃,顶多是一头没了牙齿的恶狼,突厥人不明白为什么唐军会如此突然地来这么一出,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这个现实了。   见了牛进达,房遗爱下马拱手行了一个子侄礼,“老将军,这一战,你可真是威名远扬了啊,想来吐蕃人以后听到你的声音就要哭了。”   “哈哈,你小子还是如此会说话,我看吐蕃人怕的是你吧,追着吐蕃人一路杀过去,估计现在那些人还没缓过神呢!”   房遗爱和牛进达都很高兴。可远在逻些城的松赞干布却是暴跳如雷,短短两天时间里,吐蕃帝国苦心经营的东部前沿重镇就落入了唐军之手,失了石果城和天弥多,吐蕃可就没了居高临下的优势了。到时候只要唐军据守坚城。吐蕃将毫无办法,难道吐蕃勇士就要被困在这茫茫高原之上了么?松赞干布是不甘心的。他从不满足只当一个吐蕃王。外边的大好江山应该有吐蕃人的一部分,凭什么大唐就要占据那么多肥沃的土地,而吐蕃子民就要在这高原之上过着贫苦的生活?   卓拉跪在地上,虽然断了一指胳膊,可至少命留下来了。卓拉也明白,此时他随时有可能丢掉性命。这次的失败需要有个人承担责任,而他卓拉就是最合适的了。想了想,卓拉低声说道,“大赞普。此次汉人的行动,完全是出自房遗爱之手,本来可以将汉人堵在天弥多的,可是偏偏族中子弟们碰到了汉人的骑兵。”   有些事情松赞干布是知道的,可是汉人有骑兵的事情,他还是刚刚听说,皱了皱眉头,他寒着脸问道,“怎么会有汉人的骑兵,白玉城方向都是步兵,就算是多玛城,也不可能调出骑兵的,如果多玛城有动静,不可能瞒过探子的。”   “大赞普,当时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属下留意了下,那些骑兵乃是驻扎孔雀河的左武卫骑兵!”   听了卓拉的话,松赞干布猛地站起了身,他嘴角微微翘起,很是轻蔑的笑道,“卓拉,你觉得这事可信么?北部各路口都有我吐蕃勇士守着,难道汉人的骑兵还能飞过去不成?”   “大赞普,属下当然不会信,可是汉人骑兵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金沙江,而驻防吐火罗的则是噶尔木的秋仓五卫,有些事情就是属下不想信也得信了。大赞普,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您为何不试试呢?”   卓拉的话很有道理,松赞干布却闭着眼沉思了起来,噶尔木有不臣之心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可是他会和汉人沆瀣一气么?也许卓拉说得对,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该尝试一下,让卓拉离开后,松赞干布就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亲信侍卫。那侍卫取了信,便朝吐火罗方向赶去。   西线战事已经过去三天了,炸坏的石果城也得到了修补,当后续的左威卫士兵进驻石果城之后,房遗爱也放下了心。来马尔康时间不长,可是发生的事情却非常的多,从白玉城到石果城,这其中看上去很简单,可也是暗藏着许多的风险,若牛进达没有按时进攻石果城,那他房某人就要被吐蕃人包饺子了。不过战争就是这样,一个人的力量再强也改变不了一场战争,所以能做的就是信任自己人,如果不相信牛进达,他房某人也不敢贸然奔赴石果城了。   十月的高原上,蓝天白云和地面连为一体,这里的风景很美很美,仿佛有着许多的动人画面,可是房遗爱却只能小小的欣赏下而已,因为他不可能在这里待太久的。   陪着拓跋惜月行走在松软的草地上,那感觉温馨极了。拓跋惜月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过了,踏足石果城,这是她想了多久的事情,如今就变成了现实,从没想过会如此佩服一个人,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夫君。很多时候,拓跋惜月都有点读不懂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和房遗爱之间到底有多深的感情,她不像郑丽琬那样全心全意的挂在这男人身上。现在想想,跟着房遗爱,更多的是因为仰慕吧,因为她从小就仰慕真正的英雄,她认为追随一个勇敢的男人,才能找到人生的乐趣。   百里奔袭,奇袭叶茹卫骑兵,想来换个男人绝对做不到的,可房遗爱做到的了,这就值得她仰慕一生了。   “夫君。你这次可真是给吐蕃人送了一把刀子啊,估计过不了多久,吐蕃就要乱起来了!”拓跋惜月不知道为什么房遗爱总有那么多鬼主意,别人都以为他将吐火罗让给噶尔木是为了保住月氏,现在想想,这种看法还真是可笑了。许多人都是房遗爱阴险,还真没说错,这为夫君啊,还真是足够阴险,那么长远的阴谋布局。就算她拓跋惜月也想不出来的。   房遗爱伸伸胳膊,很是稀松的笑道,“活该吐蕃人倒霉,当初噶尔木如果不贪心,为夫也无处下手了。这叫就自作孽不可活吧。管那么多干嘛,咱们看热闹就行了!”   听着房遗爱的话。拓跋惜月好一阵无语。噶尔木这还叫贪心?吐火罗那么一块肥肉就在嘴边了,想来换成任何人也不会不要吧,而且谁又会想到这里边有着这么阴险的布局呢,吐火罗和白玉城,你怎么看也不可能把它们联系起来吧。   吐火罗,噶尔木一直心绪不宁的。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没吃好没睡好?没让噶尔木疑惑太久,一个侍卫送了一封信进来,拆开信。噶尔木才看了两眼,他那张脸就阴沉了起来,松赞干布竟然要他去逻些城商议军情。开玩笑呢,还讨论军情,恐怕是商量下怎么做掉他噶尔木吧?很明显松赞干布已经想对秋仓五卫动手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松赞干布下了这个决心,但是他噶尔木决不能任人宰割。   很快噶尔木的探子就从逻些城赶了回来,那探子自然将逻些城以及天弥多西边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事情的原委,噶尔木差点没晕过去,“房遗爱你个死蛮子,我噶尔木与你不共戴天!”噶尔木好恨好恨,房遗爱竟然如此阴险,可是噶尔木却不能对外人说,就算他说是房遗爱的阴谋,又有人信么,最关键的是就算没有房遗爱,他也不敢去逻些城。   不得不说房遗爱有的阴谋已经算是光明正大的了,可是他噶尔木一点办法都没有,也许从出兵吐火罗开始,他噶尔木就已经无路可退了。   当然,噶尔木还有别的出路,那就是向北打败孔雀河的左武卫骑兵,然后占据月氏和龟兹,只是占了月氏和龟兹,他又守得住么?相比之下,那两个弹丸之地还没吐火罗地势好呢,至少这里还易守难攻,而月氏和龟兹整一个四战之地,只要骑兵冲过来,挡都没法挡。   也就是大唐朝没有电话,否则噶尔木早就找房遗爱骂娘了,这次可被房遗爱坑惨了。   吐蕃已有乱象,房遗爱却没等下去,这个时候他已经领着随从踏上了回京的路,这次回去,野离连歌自然跟着的。一路上看看沿途的风光,倒也轻松自在,野离连歌骑着红鬃马,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房二公子听得好一阵无语,说实话,野离连歌虽然名字起得不错,可唱歌的本事却差得很,“连歌,你真是白瞎自己的名字了!”   房二公子说话老不客气了,弄得野离连歌俩眼一瞪,撸着袖子扬了扬拳头,“房二郎,你唱歌好听么,整一个破锣嗓子”   “那叫破锣嗓子?那叫沧桑,那叫豪迈,那叫男儿气概,这都不懂,懒得跟你说!”房二公子见过的阵仗多了,还会被野离连歌噎住么?   野离连歌当然不服气了,很是不爽的哼道,“有本事你也唱一个听听,别光说不练!”   房二公子脸皮厚的很,唱就唱谁怕谁啊,大不了整一首后世的流行歌,保准震惊这群唐朝人。唱歌啥呢?瞅瞅前边的拓跋惜月几女,房二公子顿时欧了想法,他捏捏桑在,就哼哼了起来,“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表演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房二公子唱着,那手还缕着头发,甩了个很帅气的造型。   铁靺咧着嘴鼓着掌,天刀和秦虎等人却全都蒙圈了,这是唱的啥,这也叫歌,就是乡间俚曲也没这么露骨的吧。   拓跋惜月听得心惊肉跳的,她还算好的,琴语和雅馨已经羞得捂住耳朵了,“哎呀,公子唱的什么歌,这能大庭广众的唱么,羞死个人了?”   房二公子一曲长歌,野离连歌算是服了,碰到这种不要脸的极品人物,你还能说啥,掌声响起来吧,对,就是如此简单。   ☆、第995章 他的名字叫难产   第995章 他的名字叫难产   房遗爱在金沙江弄出这么大动静,可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京城里大佬也没想到房二公子会这个时候跑白玉城折腾。有些聪明人,已经开始琢磨了,房二郎去白玉城显然是陛下允许的,那么为什么突然要和吐蕃人硬磕呢?朝堂上大部分人都知道大唐的情况,此时国库有点富余,可是存粮却不多,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时候大唐绝不会和吐蕃死磕的,可是事情还是发生了,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下了。   长孙无忌也一直在想着李世民打算做什么,从种种迹象来看,对吐蕃用兵只是一种前兆而已,后边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陛下为什么一定要瞒着众人呢?平常的时候一有大的动作,必然会召集尚书省重臣商议一下,可是这次完全撇开了尚书省。长孙无忌眉头深锁,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难道朝中有人已经让陛下生气了?   长孙无忌所思索的生气,并不是真正的生气,而是一种信任,陛下不信任手下的臣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房二公子可不会管朝中诸人是怎么想的,他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现在吐蕃那边的消息也已经传来了,不出所料吐蕃叶茹卫以及王族近卫已经朝吐火罗方向靠近,显然松赞干布已经要解决掉噶尔木这个祸患了。吐蕃人乱起来,房遗爱当然是乐见其成了,不过还是希望噶尔木能够多坚持段时间吧,毕竟噶尔木坚持的时间越长,大唐的压力就越小。   正躺在躺椅里闭目想事情呢,就觉得耳根痒痒的。睁眼一看,李簌正拿着一根羽毛刮来挂去的,她的脸上还露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就好像房二公子欠了她多少钱似的,“咋了,谁又得罪你了,瞧这脸拉的,都快成驴脸了!”   “你才驴脸呢,姐夫,合浦缺钱了。你看能不能给想个办法啊?”李簌媚眼含春的眨了眨,那样子勾人极了。房遗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他赶紧收了收心神,不断地摇手道,“停。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钱都在你姐手里呢。你跟我说。不是白说么?”   “姐夫,瞧你吓的,合浦要的不多的,就两千贯而已?”李簌不说还好,这一说两千贯,房二公子就有点发闷了。“合浦,你开玩笑呢,你会缺两千贯?”房遗爱才不信李簌的鬼话呢,这位公主殿下想要个两千贯还不容易。就算手里没有,出去抛几个媚眼有的是冤大头给她钱。房遗爱就想啊,这李簌一定又有什么鬼心思了,否则她岂会为了两千贯钱拉脸色?   李簌一看装可怜没用,便掐着腰站了起来,她踢踢房遗爱的小腿气呼呼的哼道,“臭姐夫,臭姐夫,让你小气,让你抠门!”   踢就踢呗,就李簌那点力气,还不够挠痒痒的呢,李簌刚踢了没几下,房遗爱就瞅见长乐和海棠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下房二公子可找到靠山了,他招招手笑道,“夫人,合浦缺钱了,你给她点吧!”   长乐也没在意,将孩子交到海棠手上后,呵呵笑道,“夫君,合浦是不是找你要两千贯啊?”   “咦,你也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房遗爱顿时纳闷了,瞧瞧合浦的小脸,这丫头已经准备开溜了。长乐早防着呢,她伸手将合浦拉过来,伸着手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合浦,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天天琢磨些歪心思,告诉你,你要是再教小兕子赌博,就别怪姐姐对你不客气了!”   “长乐姐姐,好了啦,合浦知错了还不成!”李簌嘟嘟嘴,态度好得不得了,可是没人会相信她的鬼话,合浦公主能改正,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合浦有点闷闷不乐的闪人了,听长乐解释了一番后,房遗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昨天的时候,李簌和李明达起了争执,李明达说她的遗爱哥哥很大方,可李簌偏说房遗爱很抠门,结果闹到最后就开赌了,李簌表示只要从房遗爱手里要出两千贯钱,就赔李明达四千贯钱,反之李明达就要付出四千贯的代价!   房二公子很生气,这俩小姨子简直闲的没事干了,竟然那他房大将军开刷。揉揉长乐的手,房遗爱有些不高兴的吭哧道,“这么说,合浦又赢了?要不你给为夫点钱,咱们坑坑合浦如何?”   “胡闹,夫君,你也不小了,还跟合浦她们瞎胡闹,合浦和小兕子变成这样,都是你教的!”长乐使劲扭了扭房遗爱的胳膊,房二公子浑然未觉的抱着美人亲呀亲的。这个世上从来不缺少煞风景的人,这不正想和长乐温存下呢,珞女侠就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房俊,叶瘦猴来了,现在正在客厅里等着你呢!”   房遗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叶瘦猴是谁,也不知道叶枫哪得罪珞女侠了,竟然得了这么个外号。   长乐伸着腰站了起来,她拍拍房遗爱的肩膀轻声催促道,“夫君,你就别躺着了,还是去瞧瞧吧,叶枫从江南赶来,显然是碰到什么事情了!”   闻珞和叶枫也算是熟人了,便跟着房遗爱去了客厅,来到客厅后,房遗爱首先看到了厅里的叶枫。此时叶枫撅着屁股好像在安慰着什么人,而在他身前坐着一名青衣公子,那青衣公子额头上还有着不少瘀伤,胳膊也固定着,显然是刚受过不小的伤。房遗爱觉得这个青衣公子很是面熟,可是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了,这时候闻珞在一旁提醒了一句,房遗爱也就响了起来,这不是当年诗会上针锋相对的陈伟么。之前听叶枫说过,这个陈伟学着家里人出海经商,两年时间倒也折腾起了一番名声。   “陈公子,你这是?”和叶枫也算是老朋友了,也没在乎那么多虚礼,可是对陈伟。就得客气一些了。   那陈伟愣了愣,赶紧站起了身,“小民陈伟见过房将军,房将军还能记得陈某人,可当真让陈某倍感荣幸了!”   房遗爱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毕竟他没想起陈伟的名字,不过凭着他房二公子的脸皮,掩饰下也没问题的,“呵呵,陈公子说笑了。你我故交,贵在知心,那将军的称呼就莫提了,若看得起,喊一声二公子便可!”   房遗爱这么说。陈伟着实有些感动的,毕竟当年房二公子冒充卢子豪的时候。两个人可是有过一段不愉快的经历的。客气一番之后。房遗爱才继续追问道,“陈公子,能否跟房某说说,你这伤是?”   “哎,二公子,这次叶某陪着陈兄来找你。也是为了这件事。也许二公子还不知道,陈公子的船队已经完了,他现在不光出不了海,还欠了一屁股债呢!”   房遗爱不由得蹙起了眉头。他倒不觉得陈伟是来借钱的,如果仅仅是因为钱,叶枫就可以出了,更何况江南还有武顺坐着呢。   “子处兄,你慢慢说说!”房遗爱示意闻珞给两个人倒点茶水,好在珞女侠还算听话,把茶叶丢茶壶里弄壶水就倒在了碗里。估计叶枫也是口渴了,着急的喝了一口,结果刚喝了一口,脸就垮了,“这茶珞姑娘你这茶放了多少茶叶?”   陈伟不知道咋回事,也伸舌头尝了尝,结果和叶枫一个反应。珞女侠撇撇嘴很不客气的哼道,“行了,叶瘦猴,本姑娘能给你倒水,就偷着乐吧,还挑三拣四的,要是不愿意,本姑娘帮你换点!”   珞女侠说给换水,那可别当真,估计她一天也不可能换成,叶枫也不管得罪珞女侠,只好吞着口水干笑道,“珞姑娘,瞧你说的,你泡的茶太好喝了,叶某刚想找你讨教下如何弄得呢,陈兄,你说是不是?”叶枫说着冲陈伟使了个眼色,陈伟也算老江湖了,赶紧顺着叶枫的话排起了闻珞的马屁。   房遗爱看的头都大了,这个叶枫简直就是个败类,还好喝,有本事把这壶水都喝了,“哎,子处兄,咱们说正事,这茶要是好,房某派人给你送住处去!”   一听房二公子这话,叶枫差点哭出来,他勉强的喝了口,放下茶杯子继续指着陈伟说道,“陈兄,那事情你最清楚,还是你来说吧!”   陈伟笑了笑,便详细的叙述了起来,听陈伟说下去,房遗爱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两年前,陈伟就跑起了海上的生意,他一直都想验证房遗爱的话,看看这海上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神秘的岛屿,尤其是那个极东大陆,还别说,经过一年多的历练,陈伟还真找到了一些岛屿,也见到了一些土著居民。这让陈伟很高兴,他越来越相信房遗爱的话是真的了,便继续往东找,结果东进的时候碰到了一次大海风,也算陈伟命大,不仅没有翻船,还飘到了一块很大的陆地上。在那陆地上待了大约有半年的时间,陈伟就发现这块陆地竟然不是个岛屿,那里有着广袤的草原,还有着金色的沙漠,总面积加起来都有大唐淮南道和河南道那么大了。   虽然很兴奋,可是陈伟不可能一直留在那里的,于是他从那大陆上弄来一些稀罕玩意重新踏上了回程的路,陈伟有着航海指南针,又有着丰富的经验,重新回到大唐也不是问题。只是大唐毕竟是大唐,就算再准,也会偏离航道的,一路上凭着经验,陈伟竟然停在了高丽港湾通川城。以前陈伟是去过通川城的,所以也没怎么担心,到了高句丽,返回大唐还不容易么,因为从通川城到杭州的海路,他太熟悉了。   也不知道陈伟倒了哪辈子血霉,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下,就碰到了高句丽纨绔渊男产,这个渊男产在高丽境内可是横行霸道的,他一眼就瞅见陈伟船上装着的是好东西了,于是就动了歪心思。夜里陈伟睡得好好的,就听外边一阵吵闹声,他出去一看,就瞧见高句丽士兵正对着他船上的下人挥刀子,那些高句丽显然没打算留活口,见一个杀一个。当时陈伟没多想,直接从窗口跳进了海里,在海里飘了半天后,才被路过的唐军商队打捞起来。   叙述完经过,陈伟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了,他抹着泪水,很是愤慨道,“二公子,咱们的人死的太惨了!”   房遗爱很生气,高句丽这帮子人越来越嚣张了,真觉得大唐那他们没办法了么?还有那个渊男产,渊盖苏文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给自己儿子起个名字叫难产。)   ☆、第996章 新一代的海盗头子   第996章新一代的海盗头子   生气归生气,房遗爱却知道现在还不是跟高丽棒子翻脸的时候,西边突厥人虎视眈眈的,如今大唐真没余力跟高丽棒子掰扯。   “陈兄,能否告诉房某,你船上到底装的什么,竟然让那个难产的玩意如此眼红?”房遗爱还是有点好奇的,只要不是太过诱人的东西,高丽棒子不可能敢对大唐的人动手的。   陈伟呼了口气,从腰里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个小布袋,“二公子,陈某船上,也没什么太贵重的,除了一些植物种子就属那些黄金和这个惹人动心了!”   结果小布袋,松开系绳,仅仅看了一眼,房遗爱就挪不开眼了,不怪他吃惊,实在是布袋里的东西太过诱人了,这里边装的竟然是钻石。钻石的闪亮和美丽是无法言说的,珞女侠这种大条的女人都被吸引住了,更何况其他的女人。不得不佩服下陈伟的眼光了,能在那片陆地上找到钻石,当真是眼光毒辣了。   “二公子,这种石头特别的罕见,陈某就想着若是将其镶在项链和发钗上,绝对会受人欢迎的!”   陈伟不说还好,他一说,房二公子就更眼红了,别说渊男产了,就是他房某人看到这种好东西也会忍不住当回劫匪的,反正通川城离着大唐千里之遥,只要灭了口,一点后遗症都不会有。也不知道该说陈伟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能将钻石带回大唐,能算运气差么,可是因为钻石,他经营两年多的商队就这么没了。   珞女侠不是什么客气人。见房遗爱想把布袋还回去,立马伸手将布袋夺了过来,晃晃布袋,她冲陈伟咯咯笑道,“陈公子,这东西就归本姑娘了,放心吧,你的仇,我家夫君一定会替你报的!”   珞女侠要钻石,陈伟还敢放个屁。只好陪着笑说道,“珞姑娘喜欢,拿去便是,反正一些死物,不用说这些的!”   得了陈伟的话。珞女侠开开心心的离开了客厅,一回到西跨院。珞女侠就将钻石倒在了桌上。本来女人们不当回事的,结果一看到桌上亮晶晶的东西,全都痴呆了,程灵儿捡起一块最大的开心大笑道,“明个找人弄条项链镶在上边,那得多好看!”   长乐稳重惯了。可也有点动心了,她将钻石收起来,咯咯笑道,“好了。都别惦记了,明个调些送到匠作监去,项链什么的,想要什么咱就做什么!”不得不说长乐也跟着房二公子学坏了,这简直是把匠作监当成自家小作坊了。   收起钻石后,玲珑趴在桌上小声问道,“珞儿姐姐,这些好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以前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石头呢!”   “呵呵,从叶瘦猴那里拿来的!”闻珞倒也干脆,闻琦却听得直摇头,这个妹妹又玩那种女流氓的作风了,不用猜,也知道这些漂亮石头是她抢来的。   珞女侠啥时候不用管,房二公子却不行,此时他和叶枫还有陈伟正商量着钻石的事情呢,经过再三确认之后,房遗爱才断定陈伟是到了澳洲大陆。想了想,房遗爱让叶枫二人重新坐下后,笑着说道,“二位兄台,今个就别走了,你们等着吃饭吧,房某先去宫里走一趟,等回来后,再商量具体怎么做!”   “要得,二公子但去无妨,我们二人不用担心的!”叶枫也不会催促,因为怎么对高句丽,不是房遗爱说了算的,房遗爱能紧急去宫里找陛下已经算是给面子了,他们岂能要求太多。   待得房遗爱离开,叶枫示意陈伟安心后,才呵呵笑道,“陈兄,放宽心,二公子不会让你吃亏的。二公子那人,叶某还算了解,绝不会坐看高丽蛮子如此嚣张的!”   “哎,叶兄说笑了,陈某倒不是担心,只是有点感慨罢了,两年前我等何曾想过今日之局?那时候陈某还想和二公子比个高下,如今到京城一看,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堂堂龙虎卫大将军,呵呵,当真是前途无量啊,能和二公子相交一场,也算是陈某的福气了。”   “谁说不是呢,叶某当年也没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二公子此人相当不简单啊!”   太极宫里,李世民心情非常的不错,这心情一好,连带着吃的饭也多了,今日李簌和李明达还想去房府凑合的,结果硬让李世民留了下来,一边往李明达碗里添着菜,他一边嘀咕道,“小兕子,你天天往房府跑个什么劲儿,难道父皇对你不好么,真是的!”李世民还是相当不爽的,那臭小子有啥魅力,竟然迷得宝贝小兕子晕头转向的。   “父皇,你对明达当然好啦,只是你不能陪明达玩哦!”李明达也会说好话的,如此一来,李世民也算满意了不少,正想唠叨下李簌的婚事呢,就瞧见老太监高鹗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陛下,房驸马来了,说有要事求见!”说这话的时候,高鹗还是有点迟疑的,因为他看房二公子喜笑颜开的,一点都不像有急事的样子,不过房二公子如何吩咐,他也只好如何说了。   李世民眉头一挑,没好气的丢下了筷子,“急事急事,就这小子天天有急事,连吃个饭都不让人安生!”   李世民这边生气,李簌和李明达眼珠子却是一阵转悠,几乎商量好的一般,她们放下筷子异口同声的说道,“父皇,孩儿吃饱了!”   吃饱了才见鬼呢,估计又想找那臭小子玩去了吧,李世民俩眼一瞪,没好气的哼道,“吃饱了就喝汤,今个你俩好好留宫里陪着你母后!”   李世民的话刚落下,李明达的小嘴就瞥了起来,哼,坏父皇,就会吓唬人。长孙皇后可没李世民那么多意见,她挥挥手和善的笑道。“都出去吧,你们不在宫里折腾,我这还省心了呢!”长孙皇后可没说假话,合浦可不是省油的灯,以前她在宫里窝着的时候,那个月不惹点事出来,现在跑房府去折腾,她这个做母后的可省心多了。   长孙皇后护着俩宝贝疙瘩,李世民也是一点招都没有,干脆让那小子进来吧。要是这小子说不出啥门道来,就好好骂骂他,也好解解心头只恨。这些年李世民也养成这个臭毛病了,一不爽了,就爱骂骂房二公子。   很快房遗爱就进了百福殿。瞅见厅里这么多人,房二公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笑道。“父皇。小婿有好买卖了!”   房二公子话一出口,李世民差点没被茶水噎着,他瞪起眼就差把茶杯子丢房遗爱脸上了,“咳咳,胡说个甚子,这里是朕的皇宫。你有买卖了,该去菜市场!”   房遗爱暗自撇了撇嘴,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能赚钱还要那脸皮子干嘛?李世民不爽。房遗爱只好换了个说法,“父皇,是这样的,小婿今日突发奇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富足国库的好法子!”   房二公子会说话,李世民也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站起身,他朝房遗爱招了招手,“既然是朝廷的事情,那定当用心了,来,随朕进来吧,别在这里影响别人吃饭!”   李世民背着手大摇大摆的,房遗爱却一阵无语,就没见过这么虚荣的皇帝,不就是赚钱么,还非得说的那么好听,典型的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嘛!   长孙皇后笑眯眯的看了看里屋的门,她估摸着也不会是什么正事,但凡那位女婿说有买卖的时候,准是又要拉着陛下做生意了。长孙皇后早就吃饱了,她丢下碗筷抹抹嘴也迈着小步子进了屋。长孙皇后进来后,李世民也没在意,让长孙皇后坐在一边,他就没好气的催促道,“臭小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跟朕说说,到底有啥好买卖了?”李世民还是有点急的,此时他早就尝到做生意的甜头了,如果不是他和房二公子做生意,宫里的境况也不可能过这么好了,就国库那熊样子,不让他这个陛下节衣缩食就算好的了。   房遗爱捏捏嗓子,不急不慢的笑道,“父皇,您别急,待小婿慢慢道来”   “嗯?你是不是牙疼了?”李世民才懒得听房遗爱卖弄呢,翁婿二人谁不了解谁啊。房遗爱看李世民没啥耐性,只好先将陈伟的事情说了一遍,果如他所料,李世民显得很生气,“这帮高句丽小民,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谁说不是呢,父皇,如今大唐首先要防备的还是突厥人,那高丽棒子,留着日后解决变成!”房二公子一个高丽棒子,直接让屋中二人听傻眼了,长孙皇后抿抿嘴,哭笑不得的说道,“俊儿,你这高丽棒子作何解?”   “啊这个啊,母后,你有所不知,那高句丽以前打仗洗衣服都爱拿根大不棒子,这个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原来如此,倒也贴切,嗯,高丽棒子,这群蛮子还真就一群棒槌!”李世民也少有骂起了人,其实他早就想对高句丽动手了,只是国力还待恢复,又要防着突厥。对于李世民来说,征讨高句丽是是一定要做的,因为他要完成隋炀帝当年没有完成的丰功伟业,你说李世民是攀比也好,说他虚荣也好,总之李世民就是这么奇怪的人。   等着李世民吐槽完了,房遗爱便将澳洲大陆已经倒卖货物以及当海盗的好处说了一遍,房二公子的想法实在是太奇葩了,李世民夫妇听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久,李世民才吞着口水指了指自己说道,“臭小子,你让朕派水军出去当海盗?”   “哎呀,父皇,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只是做两面旗子而已,抢东西的时候挂个骷髅旗,作战的时候再挂我大唐龙旗。你想想,这可是好处多多啊,如此一来,不仅锻炼我大唐海上作战能力,还能取得无数的金银财宝,有了这些金银财宝就可以充足国库,也可以用作对付突厥蛮子!”   房二公子画了一个美妙的蓝图,李世民听得脸都红了,他大手一拍,用力吭哧道,“好,俊儿,这事交给你了,尽快给朕抢,啊不,换些好东西回来!”   就这样,在百福殿里李世民在房遗爱的挑唆下当了海盗头子,房遗爱还是有点可惜的,加勒比海盗当不了,只能当当澳洲海盗了。   长孙皇后也有点脸红,只是她不是激动地,而是羞愧的,到底该怎么评价这翁婿二人呢?   ☆、第997章 抢劫引领人类文明   第997章 抢劫引领人类文明   房二公子一晃三摇的笑着,那贱贱的表情好不瘆人,李世民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翁婿二人就好像想到了啥妙主意似的。不知为啥,房二公子突然愣了下,他瞄瞄旁边的长孙皇后,有点不好意思的冲李世民说道,“父皇,这个还有点事情要跟你商量下!”   “什么事?是不是要调用莱州的水兵啊?没问题,你放心做事就行,不过朕可丑话说前头,要是被人参的时候,可别说朕答应你的!”   “”房遗爱那个气啊,真想一巴掌拍死李世民,钱要了,名声也要了,难道他房二公子就不需要点名了么?好在房遗爱想说的不是这事,他挠挠头凑到李世民身前干笑道,“父皇,小婿说的不是这个事,咱府库中不是有许多淘汰的刀枪么,你看能不能给户部下个旨意,便宜卖给小婿得了!”   李世民俩眼瞪得溜圆,连带着长孙皇后都来兴趣了,她拿着帕子很是奇怪的笑道,“俊儿,那库存的老军械都有十几年的年份了,好多东西都长绣了,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李世民可不会像长孙皇后这么好心,他本能的觉得房二公子没安啥好心思,要说房二公子把废旧武器运出去打造成农用工具,那绝对不可能的。瞪瞪眼,李世民手指抖了抖,没好气的哼道,“有话快说,你到底想做甚,不说清楚了,别想朕答应你!”   房遗爱好不郁闷,难道他房二公子长得太不喜人了?怎么李世民这么防着他呢?从国库弄东西,没李世民点头那是万万不能的,既然李世民一心要问个明白,房遗爱也只好老老实实的答道,“父皇,吐蕃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噶尔木啥都缺,你说咱们要是把那些没用的刀枪运过去,他会不买么?这么做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增强下噶尔木的实力,让他坚持的更久一点。至于噶尔木有没有钱,倒不成问题,他没钱可以用牛羊草药之类的换嘛,得了牛羊草药的,咱们再转手高价卖给高丽棒子,如此好的买卖。小婿为啥不做呢?”   缺德。太缺德了。长孙皇后觉得自己就是有毛病。好好的干嘛进来听他们聊天呢,她现在也觉得自家女婿有点损了,大唐朝老老少少千千万人,也就这么一个人物。坑别人一回也就罢了,还要往死里坑。   长孙皇后到底是善良,可是李世民却不会,听完房遗爱的叙述,这位皇帝陛下的双眼立马多了几分光彩,他朝房遗爱招招手,很是和蔼的笑道,“贤婿,这事啊。朕答应你了,而且朕不会让你出一分钱。不过嘛赚的钱还是老规矩!”   李世民的话老简单了,房二公子差点没一头栽地下去,什么玩意啊,这个黑心老岳父还做生意做上瘾了。简直啥捞钱的路数都不放过了。本来还想趁机大大的捞一笔呢,被李世民一搅和,他房二公子成打工仔了。得了,不答应也不行啊,谁让人家是皇帝了。   长孙皇后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找个理由迈着小步子出了屋,刚来到外边,俩丫头就扑了上来,李明达一脸兴奋的问道,“母后,咋样了,遗爱哥哥和父皇说啥呢,竟然唠叨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出来!”   “没啥,他们唠家常呢!”有些话长孙皇后实在说不出来,难道告诉俩孩子当朝陛下和驸马爷在商量怎么做买卖么?这话说出来,她自己脸上都没啥光彩,哎,原来陛下不是这样的啊,怎么就变了这么多呢?   长孙皇后当然不理解了,李世民当了十几年的皇帝早就穷怕了,更何况又尝到了做生意的甜头,又哪会不兴奋。李世民一直都是个脸厚心黑的货,别说打着旗号当回海盗了,就是让他当回新时代的掠夺者他都会干。   所谓的唠叨家常唠叨到天都快黑了,房二公子一出门俩跟班就赶紧凑了上来,这次李世民也没拦着,挥着手像赶苍蝇一般说道,“看好她们两个,再领着她们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小心朕扒了你的皮!”   房遗爱老不服了,凭啥这么说呢,好像闹着去那种地方的是李簌吧,这个李世民干嘛不喷自己的宝贝女儿呢,看女婿不是亲生儿子才这么喷的吧,懒得理这个女儿控。从百福殿里走出来,李明达就放慢了脚步,她拽了拽房遗爱的衣角,房二公子就乖乖地蹲下了身子,李明达老实不客气的爬上了房遗爱的后背,口中还发出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驾,马儿跑起来”   房遗爱还真跑,一溜烟的朝延喜门跑去,李簌虽然没啥负重,可也没房二公子跑得快啊,她跑了一会儿气喘吁吁地骂了起来,“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了,还玩骑马,等哪天,姑奶奶也骑上一骑!”亏得房遗爱没听到,否则一定会反头问一句“美女,你怎么骑?”   长乐给预备了一桌不错的饭菜,喝着上好的海天蓝,三个男人就乐呵呵的聊了起来,房遗爱一饮而尽,然后敲着桌子笑道,“陈兄,你的仇,时一定要报的,但是现在肯定不行。房某也给你句实话,现在朝廷担心突厥人有动作,所以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惹高丽人的,不过房某也给你个保证,最多三年,朝廷一定会为你讨回个公道。”   “如此谢过二公子了!”陈伟还算诚恳的,他也理解房遗爱,如今突厥在西边搅风搅雨的,有这个威胁在,大唐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商队得罪高句丽的。   “陈兄,房某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如果给你一只船队,你能找到那片澳洲大陆么?”房遗爱所说的澳洲大陆,陈伟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皱眉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的,只是二公子为何这么问?”   “呵呵,陈兄,房某刚从陛下拿得了圣谕。朝廷会派一支船队听你调遣,你要做的就是带领船队巡游各个岛屿大陆,找到值钱的东西,当然了,抽空的时候也能忙点别的!”说着房遗爱就压低声音,有点神秘兮兮的笑了起来,“例如扮演个海匪,洗劫下高丽人的商船,还有那个什么日本国,也别放过了。他们那的好东西可不少。”   房二公子说的兴致盎然的。陈伟和叶枫就有点傻眼了。大唐水兵要当海盗?没听错吧?经过房遗爱再三确认后,两个江南公子哥都服气了,陈伟更是垮着脸无语道,“二公子。这陛下真的同意了?”陈伟咋都想不通为啥会是这样的,大唐皇帝陛下想当海盗头子,还领着头的挑唆士兵去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陈兄放心,房某敢拿别的开玩笑,还敢拿陛下开玩笑?而且啊,也不会白让陈兄忙活的,海上所得,朝廷会分一成给陈兄。也算是弥补陈兄在通川城的损失!”如果说前边是朝廷给的压力,那现在给的可就是*裸的利诱了,一成好处不算多,可也得看跟谁合作,跟朝廷合作。那一成好处也足够他陈伟折腾一辈子的了。有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陈伟眼睛一瞪,站起身很是豪气的说道,“二公子,蒙你看得起,陈某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你放心,陈某别的不敢说,但是这海上的事情还是非常熟悉的。”   “好,陈兄果然爽快人,来,咱们再干一杯!”酒杯子举起来了,房二公子和陈伟都一脸的高兴,唯独叶枫眼皮子耷拉着,那眼神好不嫉妒。能不嫉妒么,陈伟这小子丢了船队,却又捞到这么大好处,和朝廷合作,那简直是领了一把尚方宝剑啊,像陈伟这样的,那可是官商中的官商。   房遗爱早看出叶大公子不爽了,他喝了一杯酒拍拍叶枫的肩膀就唠叨了起来,也就几句话,叶枫眼睛就亮了,拿着国库的破旧武器去坑吐蕃人,然后再去高句丽换金银财宝,好买卖啊。叶枫可是成了精的商人,这么好的好事他能放过么,赶紧眨着眼认真道,“二公子,刚才的好事都让陈兄捞走了,这事你咋也得分叶某一杯羹才行。”   “分,当然得分,不过子处兄在吐蕃可有信得过的人,现在那个噶尔木可防着房某呢,可别让他知道是房某在坑他!”房遗爱自然不会亲自出马的,现在噶尔木估计都恨他恨得牙痒痒了,如果噶尔木知道真相,估计会生吞那批武器的。   叶枫当即拍着胸脯保证道,“二公子,瞧你说的,叶某还能没个人么,你就说吧,咱们啥时候能行动起来!”   房遗爱一脸好奇的看了看叶枫,这个叶子处也不是啥好人啊,一听是去坑人,就这么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金子呢。   聊了一阵子,房遗爱就送走了酒足饭饱的两个人,回到榻上,还没躺下呢,房二公子就遭到了长乐一通臭骂,揪着房遗爱的袖子,长乐没好气的哼道,“夫君,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啥主意都出,领着父皇当盗匪,你咋想出来的呢?”   “好长乐,莫闹,你是不了解,这可不叫盗匪,这叫人类文明的引导者,抢劫可以促进人类文明的进步,更能增加各部落的联系!”   长乐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这也太能白扯了,怎么抢劫还能引领人类文明了,还有那个人类文明到底是个啥玩意,“行了,夫君,你就别跟妾身扯这么多了,你说说那个高丽棒子是咋回事?”   “高丽棒子?就是高句丽人啊,这还不懂,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房遗爱说着手就有点不老实了,最近长乐整个人都让儿子占用了,他这个当丈夫的都没凑过近乎了。有时候房遗爱也挺佩服长乐的,别的女人生完娃都胖了点,唯独长乐一点没变,那身子,当真是诱惑死人了。   听着房二公子的浑话,长乐也有点软了,今天孩子让海棠抱玲珑屋里去了,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呢?   第二天,房二公子精神饱满的走出了房间,耍了套霸王拳,又看婉柔和闻珞对打了下,他整个人爽上天了,哎,要是天天都这么过,那该多好啊!   房遗爱日子过得不错,远在吐火罗的噶尔木可就相当难过了,他不仅难过,还有种想要自杀的冲动。如今叶茹卫和王族亲卫堵住了西北路口,搞得他想弄点东西都不行,自己的情况自己清楚,别看秋仓五卫的人马不少,可武器箭矢缺的很,真要打起来,他还真没把握!   ☆、第998章 到底是谁坑谁   第998章 到底是谁坑谁   房二公子做买卖还是很有经验的,虽说有李世民批的条子,他还是亲自跑了趟国库,负责国库的户部官员也都买房二公子的账,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大唐朝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登基为帝是不可逆转的事实,这种情况下,谁还敢惹房二公子不高兴啊。别看这房遗爱现在就是个禁卫大将军,爵位啥的都不太高,可是等着太子殿下登基后,人家还不是立马就窜上去。   从国库倒腾出来大部分破武器,叶枫就着人装了车,当然这些事情都是保密的,房遗爱也不会傻到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事情,要是太明显了,估计噶尔木没发飙,朝堂那群吃饱没事干的官员们就要折腾了。堂堂驸马爷,敢倒卖国家军械,当真是死罪啊。   时间,是最难琢磨的东西,你越想过得慢,它越跑得快,也许是心理作用吧,房遗爱还没觉得怎么样呢,隆冬就已经来临了。今年冷的特别早,尤其是十一月初的时候,已经开始下起雨夹雪了,好在京师大学堂的进度还算可以,有道是人多力量大,经过将近两个月的努力,大学堂总算有了个大的框架,剩下的就是内部装饰了。休整大学堂,自有工部的人管着,房遗爱也没必要在那里盯着了。   怀着愉悦的心情,房二公很是自在的去了清风楼,今日那位李恪兄台可是要聚众喝酒呢,还说有什么好事要公布,做为纨绔里边的佼佼者,房遗爱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占便宜的好机会。   还是那个包间,李恪和程处默等一帮子纨绔子弟已经歪歪斜斜的坐着了,待得房遗爱一进屋。程处默就招着手催促道,“俊哥,赶紧坐下吧,就等你了,咱们这位吴王殿下好像真有啥好事呢!”   真能有好事?房遗爱是有点怀疑的,李恪是啥人,那简直就是李世民第二,要是纯给别人好处,他会做么?瞅见程处默旁边还有个座,房遗爱就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处默兄,你咋这么清闲,不是让你负责练兵之事么?”   “哎,我说俊哥,可别这么看着程某。为兄可没有偷懒的,那些兵痞好练的很。操练个一个月就服服帖帖了。这两天项硕领着他们进山里享受了!”   程处默剔着牙,很是轻松地叨叨着,丛林作战可不是他程处默的特长,还是不插手的好。房遗爱暗自咋了咋嘴,还真是挺速度的,现在大学堂旁边的皇家军事学院已经建成了。是不是先往军事学院里填点人呢?这会儿房遗爱已经开动脑筋了,要想皇家军事学院够牛气,还得找个镇得住的人物才行,李世民当然可以。可是这位皇帝陛下也不可能天天坐镇军事学院啊,唯一的选择就是那个赋闲在家的李靖了。当然李绩和秦琼也不能放过的,有这么好的人脉,不利用下简直是浪费啊。   房二公子也不知道在想啥,时不时的还露出点贱笑,李恪看的老纳闷了,他咳嗽了两声,很是没面子的说道,“俊哥,你想啥呢?”   “啊,没想啥,为德兄你刚才说啥?不必在意小弟的,请继续!”房遗爱如此说,李恪也没辙了,只好捏捏嗓子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总之,吴王殿下唠叨了很多,但说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两日后是杨妃的寿辰。   李恪好不容易说完了,一帮子纨绔就看是翻白眼了,这哪是好事啊,摆明了李恪是想借机收礼物啊。看上去礼物是送给杨妃的,可那些东西最好还不都落李恪手里。房二公子暗骂一声我靠,这个李恪简直是个人精了,做生意的本事比他房某人都厉害,让他当个破闲散王爷简直是太屈才了。人家李恪打的是杨妃的名义,一帮子小年轻总不能说不去吧。   端着酒杯子,李恪显得老开心了,“各位兄弟,到时可一定要去啊,为兄会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咱们不醉不归!”   程处默俩眼瞪得比铜铃还大,真是太佩服李恪兄台了,瞧人家这脑瓜子。以前总觉得俊哥最会做生意,敢情李恪兄台才是隐藏最深的无德商人啊。   本来还以为真有好事的,结果弄了个抑郁而归,不过也算报仇了,因为一帮子纨绔把李恪灌得连死狗都不如了。回到家里,房遗爱就垮着个脸躺躺椅里打起了盹,长乐闻到那股子酒味就有点受不了的催促道,“夫君,瞧你身上这股子味儿,这时喝了多少酒,快去洗洗吧!”   “哎,不忙,夫人,杨妃寿辰的事情你知道不?”房遗爱拉过长乐的手,将李恪说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长乐莞尔笑了笑,刮着房遗爱的手心娇声道,“知道啊,妾身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呢,因为过两天是杨妃的出彩日,所以父皇打算给杨妃举办个好点的宴席。”   “出彩日?啥出彩日?”房二公子立马斯巴达了,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出彩日的说法。   “呵呵,夫君不知道也不稀罕,这只是女子之间的说法而已,出彩日也就是吉利的话,女子到了三十四,如果好好做个寿辰的话,会求的青春永驻的!”   听着长乐的解释,房遗爱就暗暗撇了撇嘴,这算啥图吉利法,还青春永驻,自己骗自己的吧,真怀疑李世民的目的,该不会跟李恪打的一个主意吧,嗯,很有可能,李世民和李恪父子俩简直是老鼠爸爸和老鼠儿子了。   长乐总觉得自家夫君这表情有点怪,可是又说不出哪里怪来,抽出手,她向外喊了句,等着海棠进来,便出声吩咐道,“海棠,准备点水,让公子沐浴下,这身酒味儿都快熏死人了!”   海棠忍着笑点了点头,自家公子也是自找的,跟吴王那些人还能少喝酒么?   时间过得挺快的,眨眼间就到了杨妃的寿辰。至于那什么出彩日,房二公子着实没在意。当然,既然是杨妃的寿辰,那得送点好东西才行,不过送归送,但是绝对不能送什么金银玉器啥的,那玩意送了转手就得进那位拜把子兄弟手里。对于李恪兄台的为人,房遗爱是非常理解的。   还别说,杨妃过寿辰,前来祝寿的人还不少。其中不乏些生面孔,想想这些人应该是杨妃的亲戚吧。虽说杨妃乃是杨广的女儿,但是杨氏一族在弘农一带还是很有影响力的,更何况还有个独孤氏。也许有人不理解为什么杨妃会和独孤氏有关系,这说起来就简单了。杨妃的生母独孤皇后乃是老一代独孤氏家主独孤信的女儿,仔细算算辈分。独孤宏信还得喊杨妃一声姑母呢。   当然杨家和独孤氏的关系太复杂了。房遗爱也没心思深究,正拿眼想找找李恪兄台在哪呢,长乐就在一旁掐了掐他的腰,“夫君,莫东张西望的,宴席没开呢。你不要乱来,闹出什么乱子来,父皇饶不了你!”   房二公子觉得特别冤枉,他只是想看看李恪兄台高兴成啥样而已。一旁的婉柔脸色好不淡然。如果不是长乐强行要她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进这个太极宫的。和婉柔不同的是,田梦涵对太极宫里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她向北望去,便看到了一座高耸的塔尖,“师傅,你瞧,那是什么地方?”   “顶塔楼,你要记得才行!”婉柔回答的很快,听她们师徒二人聊着天,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蛋疼,能不能不喊师傅啊,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杨妃的寿辰自然没有长孙皇后的隆重,不过这也情有可原,李承乾这位太子殿下照例第一个向前献了贺礼,他拿出来的是一条三眉铜鱼,据说这三眉铜鱼乃是战国时期的东西。房二公子老眼馋了,这东西要是收藏下,那价值还不翻天上去了?也不知道李承乾从哪弄来的,不会让手下人玩盗墓去了吧?   李承乾过后,就轮到李恪了,这位吴王殿下直接献了幅陆机的诗词,看到这房遗爱就不得不骂一声无耻了,这陆机的墨宝不是在李恪屋里挂着的么,这家伙倒是省事,直接拿出来卖弄下,等着事情过去了,然后再拿回去。打的好主意啊,房遗爱眼珠子一转,就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总算轮到长乐这边了,做为唯一的男人,房二公子捧着一条方形的小红盒子走了上去,说了一堆漂亮的话,高鹗那个老太监就绷着脸把小红盒子收走了。   也不知道高鹗是吃什么药了,他竟然连打开都没打开,就想帮杨妃收起来,这下房二公子可就不干了,要是不闪闪这些人的眼,他房二公子还怎么坑李恪啊。转念一想,房遗爱赶紧说道,“杨妃,此物甚是稀奇,为何不打开看看呢?”   房遗爱一提醒,杨妃便展眉笑了起来,她还是感兴趣的,房二郎既然说稀奇,那肯定是什么没见过的玩意,就像之前的松花蛋啥的。从高鹗手中接过小红盒子,杨妃就轻轻地打开了,拿眼瞧去,只是瞧了一眼,杨妃的眼睛就有点移不开了,盒子里躺着一条项链。项链杨妃见多了,上到珍珠串,下到纯金打造,她什么样式没见过,可是这条项链完全不同,这是一条项链也是纯金打造,只是中间镶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宝石。那种宝石杨妃从来没有见过,看那闪耀的光辉,她就有点爱不释手的感觉了。   杨妃可是很少露出这种表情的,李世民和几个嫔妃都好奇的拿眼瞄了过来,这一瞧之下,李世民还好,几个妃子就有点幽怨了,尤其是阴玉凤,眼神里那阵羡慕嫉妒恨啊。房遗爱一瞧见阴玉凤那眼神就赶紧低下了头,娘的,这女人不是怨杨妃,而是在怨他房二公子呢。   “此物甚是贵重,房俊,你还是收回吧!”杨妃煞是喜爱,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种物什哪个女人不喜欢,就西跨院里那群女人哪会舍得?   房遗爱可不会说院里女人已经人手一条了,好不容易等到杨妃这话,他哪能放过机会,抬起头,拱手笑道,“杨妃,此物是有些贵重,但是配你这天仙容貌还是甚为合适的。若杨妃觉得过意不去,不如咱们做个交换如何?”   这下不光杨妃笑了,就连李世民都露出了一副笑眯眯的表情,这个臭小子,啥时候都不忘记做生意啊。   “哦,房俊,不知你想要何物?”杨妃甚是好奇,她这里好像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吧,刚问完,就瞧见房二公子瞄着杨妃身后的礼物,呵呵笑道,“杨妃,遗爱不要别的,就要你身后那副陆机的墨宝!”   杨妃还以为房遗爱想要什么呢,闹了半天是一副墨宝,反正那东西她也不稀罕,便点头笑道,“好,既然你喜欢,便拿去吧!”   杨妃答应的很爽快,李恪兄台脸就有点变了,又被房二公子算计了,为啥算计来算计去,怎么吃亏的总是他李恪呢?)   ☆、第999章 那时就该死   第999章 那时就该死   宴席进行的还是挺火热的,房二公子被一帮子纨绔拉到旁边就喝起了酒,有道是喝酒不是目的,找点事才是真的。不是只有女人才知道钻石好的,就连程处默那个大老粗都看出钻石项链的价值了,搭着房二公子的肩膀,程大公子嘿嘿笑着。   “俊哥啊,那啥玩意钻石项链还有没,有的话给为兄一条,你要是不给的话,家里那几个婆娘还不闹翻天了!”程处默说得倒是真话,他这人啥都不怕,就怕家里婆娘瞎唠叨。在长安城里有个风气,那就是破娘们都爱比,就像房家刚弄个后花园子,段光头的婆娘就也闹着开园子,结果弄得段光头焦头烂额的。想来钻石项链也能引起一阵反响,不过这也是房二公子想看到的,这些婆娘们要是不比,他还怎么赚钱啊。   “处默兄,你可别为难小弟了,那玩意都让长乐她们分了,你要是想要就找长乐和灵儿问问,小弟这是绝对没有的!”房遗爱赶紧推了个干净,不过他也没瞎说,确实是没有了么,那点钻石都让长乐打造成饰品了。   程处默大嘴巴都快歪西北角去了,找灵儿要?别看那丫头是他的亲妹子,可这死丫头一颗心都放房老二身上了,让她平白无故送条钻石项链出来,那估计比登天还难了。   程大公子不太爽,李恪兄台也好不到哪里去,酒喝得有点多了,他就眨着桃花眼摸了上来,“俊哥,你可坑死为兄了,你要陆机的墨宝干嘛?”都是纨绔圈里混的,谁不知道谁啊,就房二公子会喜欢字画,扯犊子的吧。   “咦,为德兄。话不能这么说啊,最近小弟正在研究书法,想来看了陆机的墨宝,一定会大有长进的!”   啊呸,还研究书法,就那个狗刨鸡爪的字练个十来年也不会有长进啊,明知道房二公子在胡说,李恪却一点辙都没有。哎,认栽吧,不过好在其他人着实送了不少好东西。过两天就搜刮到自己的王府里去。   月光清朗。洒在静静的水面上。泛着一圈圈的涟漪,酒足饭饱,媳妇们被长孙皇后找去说话了,房二公子则被赶到了外边。这个太极宫早就熟悉得很了。房遗爱沿着小路慢慢走到了荷塘,秋末的荷塘也早已开的颓败了,那荷叶也好像没了生机一般。   今日杨淑妃的寿辰,倒让房遗爱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锁在西宫的小杨妃杨宛之,那个可怜的女人,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还有那首震撼人心的《广陵散》,虽然听李月兰弹奏过好多次,可她总是弹不出杨宛之的味道。那种杀戮、凄凉与大气。也许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感触不到嵇康的那种悲凉之心吧。从荷塘向西便是西宫了,站到西宫的门口,房遗爱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果然有着琴声,让人高兴的是弹奏的还是《广陵散》,走过月下的石板路。房遗爱轻轻地靠在了房门上,听着熟悉的韵律,真的是感慨颇多。   不知为何,原本紧凑的琴声却是戛然而止,房遗爱愣了愣神,怎么回事,以前杨宛之从没有这样过的。一片静谧之中,房遗爱感觉到背后的门动了动,转过身就看到那老旧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可以看得见,杨宛之就站在门后,只是光线昏暗,总是看不清她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这个声音有这一点惊喜,还有着微微的颤动。房遗爱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正常人,难道杨宛之好了么?   世上的事情真的就是这么奇怪,你不想清醒地时候,老天爷却给你清醒的机会。杨宛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好的,某一个清晨,当她看到窗口几只鸟雀飞过的时候,突然察觉到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住的是一个荒凉破败的小屋,看看那潮湿的屋顶,她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情,只是疯疯癫癫过得这些年,那记忆却是模糊的,不过她依稀的记得有一个影子,梦里,那个影子经常会出现,只是却看不清他的样子。   屋里的松花蛋早已干涸了,杨宛之很好奇那个人是谁,她唯一的能记得的就是那一曲《广陵散》了,如果他真的喜欢,一定会来听的。   曾经无数曲《广陵散》,等来的却是无边的寂寞,可是杨宛之没有放弃,因为在这个清冷的西宫里,她能做的也就是画画弹琴了。   这个夜晚风特别的大,听说还是淑妃姐姐的寿辰,她本不抱希望的时候,那个人却出现了。透过门缝,房遗爱看不清里边,可是杨宛之却能看得清外边,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呢?俊朗算不上,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如此的安心,看那魁梧的身姿和浑身的锦缎,杨宛之便知道,这个人当有着高贵的身份。   房遗爱不想面对一个正常的杨宛之,因为那会给他很大的压力,看着门缝里模糊的身影,他淡淡的笑道,“正好喝得有点多了,就过来醒醒酒,听到琴声,就过来听听了。你的曲子,别人总是弹不出那种味道。”   “淑妃姐姐过得好么?”杨宛之从没有出过这个院子,太极宫里的事情早和她没有关系了,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那个杨淑妃了吧。   “怎么说呢?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呢?”房遗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李世民有这么多女人,但是唯独杨淑妃和阴德妃是两个特列,她们都有着高贵的身份,可并不幸福,阴德妃和李家有着深仇大恨,而杨淑妃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李家撅了大隋的江山。有时候,真觉得杨淑妃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她活得可比阴玉凤累多了,至少阴玉凤现在还有点念想。   杨宛之显得很安静,思虑了好一会儿,她才苦笑道,“是啊,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活一天算一天吧!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我不希望经常梦到一个不知名字的人。”   “房遗爱。你听说过?”房二公子没有隐瞒什么,因为就算告诉杨宛之,她也不可能知道房遗爱三个字意味着什么的。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事情,她能看到的也就这个小小的院子了。   房遗爱?杨宛之已经猜出几分了,姓房,又能出入西宫,想来只有侨公的儿子了吧。不知怎地,杨宛之将手缓缓地从门缝伸了出去,她踮起脚尖,手指慢慢落在了房遗爱的脸颊上。手指划动。她仿佛感受到了房遗爱身上的那股坚毅。   女人的心终究是柔软的。可她们也是坚强的,泪水滑落,杨宛之却没有去管,她用一种低吟的声音问道。“当年若是你碰到那种事,你会怎么做?”   杨宛之问的是什么,房遗爱当然知道,杨宛之恨李世民也恨李元吉吧,这两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她,就好像她天生应该被男人抢来抢去一般。   “如果是我,我会杀了你,然后再去死!”房遗爱回答的很坚定,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的女人应该好好地活着,而不是饱受屈辱的活着,当年李元吉真该杀了杨宛之,在他前去玄武门的时候,就该想到失败的可能了。   “可惜了。当年碰到的不是你,而是他。他是死了,死的干干净净的”话到这里,杨宛之却再也说不出了,还如何说呢,说出来的都是伤心。   “别多想了,以前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十五年了,什么事也该放下了。有些事情,你不放下,又能如何?”抬起手轻柔的捂住了杨宛之的手指,将手指放在唇边,房遗爱轻轻地吻了吻。他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杨宛之不该恢复过来的,那么疯疯癫癫的过着才是最好的,一个正常的杨宛之,她该怎么活下去呢。   感受着房遗爱湿润的唇边,杨宛之像触电般的抽回了手,“你你走”   房遗爱确实走了,几乎没多做停留。杨宛之紧紧地关上了门,她背靠着房门,胸口不断地起伏着。手指慢慢的从脖颈划到胸口,身子还是那么的妖娆,可是如今的她,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杨宛之么?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不会如此清醒,因为每个夜晚,她都会碰到一个野兽在她的身上爬着,她知道,自己早已经肮脏不堪了。   李世民、李元吉,真不愧是一对兄弟,他们都是那么的薄幸,标榜着仁义,却又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小杨妃,呵呵,多么恶心人的名称。   心若死,记忆里还有几分缠绵,梦若散,狂风中依旧等着娇颜!   当走出西宫,房遗爱早没了那份哀伤,如果手中有一把折扇,他会毫不犹豫的打开,然后展示下自己的风流。没人能救杨宛之,能救她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月光还是那么的亮,只是荷塘却多了一个人。   长孙纳兰丢着石子,眼神飘忽道,“房俊,你好好的去西宫干嘛,难道又去做坏事了?”   “呸,怎么说话呢,小心以后为夫打你屁股!”房遗爱才不怕长孙纳兰呢,走到女人身边,他呵呵笑道,“房某去茅房了,你难道也要管?嘿嘿,这喝酒喝多了,不上茅房还不得憋死啊。”   “去你的,上茅房就上茅房,靠这么近做什么,也不怕身上有味儿!”长孙纳兰赶紧移开了一步,结果她刚挪动一下,房二公子就跟着贴了上来,他还将脑袋凑上去笑眯眯的说道,“你闻闻,有味儿?”   长孙纳兰佯装吸了吸,皱着眉头哼道,“臭,相当的臭,离我远点,都快熏死人了!”   “臭?你就忍着吧,本公子要臭,那咱们就是臭味相投了!”房二公子胳膊一伸就将佯怒的长孙纳兰拦在了怀里。   房二公子要是耍无赖,那谁都没辙,长孙大小姐虽然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可要是想逃脱房二公子的怀抱,那还是有点难的,再说了,她也不想逃呢。躲在房遗爱臂弯里,长孙纳兰有点生气的哼道,“房二郎,你安得到底是什么心,别人都有那种好东西了,为什么不给我?”   不就是个钻石项链么,房遗爱努努嘴没好气道,“你瞎说啥呢,房某咋了?不是长乐已经着人给你送去了么?”   “你送,跟别人送,能一样?”长孙纳兰这话一出来,房二公子就听出味道来了,敢情这个姑奶奶又跟长乐争上了。   “得了,你也别说了,赶明本公子亲自给你戴上成不?”   碰到姑奶奶,那就得哄,没别的招,长孙纳兰也就嚣张这么点时间了,等着嫁到房府,凭她的聪明劲还敢乱耍性子么?   ☆、第1000章 科举的闹剧   第1000章科举的闹剧   这女人多了也不见得就是啥好事,哄完长孙纳兰,房二公子就陪着女人们回了家。   朝堂上的事情永远说不完,房二公子经常会偷个懒啥的,只要没啥大事,他才来的跑朝上来当木桩子呢。不过今天不来还不行,因为朝堂上商议的可是重开科考的事情。科举制度名存实亡,想重新拾起来难度相当的大,弄个分科教学一帮子世家大佬都拼了老命的阻止,要是再玩什么科举,那压力可就更大了。不过这次也是尝试一下,能在徐州和扬州试行一下,就算取得胜利了。   递折子的当然还是孔颖达了,这老头也是光脚不怕穿鞋的了,反正都得罪那帮子世家大族了,干脆得罪的彻底一些,他孔老头一把子年纪了,还有几年好活?所以啊,孔颖达也不怕那些人报复他,大不了就是少活几天而已。   要说重开科考,受影响的可不光那些世家大族,就是朝堂上这帮大佬也会受到影响,这不王博还没开口,唐俭就先站出来了,“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宜太急,应当慢慢来才是。”   不怪唐俭这么说,想来堂上这些大佬没一个推崇科举的,他们可是现成的利益所得者,如果科考开了,占的不就是他们子孙的利益么?尤其是这些老国公们,都享受惯了,谁愿意把位子让给别人啊。   唐俭的话就是在和稀泥,说白了就是搅和,不过他的话却得到了很多人的同意,包括李绩等人都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李世民头都有点发懵了,就知道阻力大,可也没想到阻力会如此的大。朝堂上支持科考的连两成人都不到,其中这不到两成人里还有不少墙头草类型的。   房二公子早想好怎么应对了,看李世民冲他使眼色,他赶紧走了出来,朝李世民行了一礼,便振振有词的说道,“不错,唐公说的甚为有理,不若这样,房某这有个法子。大家可以听听。科考肯定是要开的,这可是关系到黎民万代的大事情。综合考虑下,房某就想啊,父皇可否下个规矩,那就是咱大唐只要四爵位。可以世袭两代,现有官制也推行五十年。等到五十年后再全面推行科举之制。”   房遗爱这招可算是毒了。搞科考不错,但是科考上来的官不入宣政殿,这样就不会引起朝堂大佬的反感了。至于推行五十年,这也是有着根据的,这帮子老头大部分都年纪大了,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了。等五十年以后,他们还有几个能活着的,所以五十年已经充分保证大佬们的利益和面子了。更何况四品以上爵位可以世袭两代,家族余荫也得到了保证。想来他们不会再拼命挡着了。   果如房遗爱所想,这想法刚说出来,唐俭就绿着胡子颇为赞赏的笑道,“嗯,房俊所言极是,陛下,臣赞同!”   房遗爱暗自撇了撇嘴,能不赞同么,给大佬们这么多好处,再不兜着,那可就真是给脸不要脸了。唐俭带头,一帮子大佬立马掉头唱起了赞歌,程咬金更是咧嘴直呼“好贤婿”!房遗爱可头疼了,贤婿不好当啊,让程咬金高兴了,还得让李世民高兴,这俩老岳父都不是啥好伺候的主,捏捏嗓子,赶紧继续道,“父皇,至于科举,小婿觉得科举已经停办二十多年,急也不急一时,而且大唐读书者普遍不多,不若先取两个州郡试行一下如何?”   李世民等得就是这句话,房遗爱一问出来,他就装这样子笑道,“嗯,确实如此,贤婿觉得该取哪两州为好?”   “父皇,小婿觉得取徐州和扬州为妙,此两处一处中原腹地,一处江南中心,都是繁华所在,读书人也不少,科举试行起来也比较方便!”   房遗爱这招可算狠了,别看只是两个州,可这两个州一个中原腹地,一个江南中心,算得上两个繁华所在了。虽说大唐还没有后世江南那么喜人,可这些年也算得上一处富裕的地方了。   房二公子刚才已经给大佬们不少好处了,大佬们怎么也得投桃报李才行啊。说道贞观年间,这些朝臣还是非常好的,这不,张亮已经站出来了,“嗯,陛下,臣以为房俊所言不差,科举要开,但有急不得,选徐州和扬州试行,当为最妥当的法子了。”   张亮一退下,程咬金就赶紧上前支持了下自家女婿,有这俩人打头,军方大佬们就开始聒噪了起来。御史汪彦刚表达了下不同意见,就遭到了李绩一阵呵斥,“汪御史,你这叫什么话,科举乃是为我朝选拔人才,你说什么温县穷苦的,不就是怕别人抢了你家孩子的路么?”   汪彦被人说中痛处,有点恼羞成怒的喝道,“茂公,你此话何意,难道汪某就是那种小人了么?”   程咬金可不跟李绩那般讲事实摆道理,他一听汪彦这话就很没耐心的挥了挥手手里的玉板,“既然不是那个意思,就赶紧退下去,你不是小人还说那些话干嘛,找骂么?”   汪彦气的脸红脖子粗的,照程老货这意思,那就是谁反对谁就是小人了,娘的,还有没有天理了?汪彦是不服,但是他能拿程咬金怎么样啊,这老家伙整一个朝堂混不吝,偏偏他还是个铁金刚。   房遗爱真想笑出声了,啥事让程咬金一搅和,那就变得轻松多了。老王博等人也算努力了,结果还是没有挡住房二公子的进攻,等着退朝的时候,徐州和扬州试行科举的事情也变成了事实。老王博也挺佩服房遗爱的,能想出施行两套官制的法子,那绝对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法子听上去很简单,但是在今天之前有谁敢想呢?   今日朝会,对于大佬们的影响是巨大的,程咬金一回家就将几个娃召集起来,这还是程咬金第一次开什么家庭会议呢。程家三兄弟老老实实地坐在位上。程咬金背着手大刺刺的说道,“猴崽子们,为父告诉你们,为父这个国公也就能保你们几十年,要是有了孙子,那就跟个平头百姓一样,要是子孙不努力,别指望老程家能养着他。哎,别耷拉着脑袋,都听懂了没?”   三兄弟一惊。赶紧抬起了头,“父亲,听懂了,孩儿们一定多加努力!”   “啊呸,你们努力有个屁用。是督促子孙多努力。滚蛋吧,看你们就生气。一个个愣头愣脑的。咋就没房俊那股子机灵劲儿呢?”   程家三兄弟很想反驳下程咬金,俊哥那不叫机灵,那叫无耻,那叫阴险,老程家都是光明正大的老实人,才不能学他呢。   程咬金也就听不到三兄弟的心声。如果听到了,非得气得跳脚不可。从家里出来,程处默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很是嚣张的吼道。“兄弟们,走,把俊哥揪出来,咱们不醉不归!”   程大公子一声吼,连俩亲兄弟都有点脸绿了,又是不醉不归,前两天刚喝成死狗,还去喝。程处亮本能的摇了摇头,“大哥,还是别了,上次咱们三个都没把俊哥喝趴下,还去喝?再说了,小妹盯得紧,恐怕没机会啊!”   “哎!”程处默很不甘心的叹了口气,伤心啊,房二公子咋就样样出彩呢,赶明找他学学?   程处默白佩服房遗爱了,这会儿房二公子正头大呢,杵在水纹殿里,他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阴玉凤挑着手里的葡萄,优雅的笑着,“房二公子,你果然是好人哪,那个钻石项链人人都有,偏偏我就不能有?”   “姑奶奶,你就行行好吧,那玩意就算房某给你,你也不敢戴出去啊!”房遗爱还真没打算给阴玉凤,太极宫里就长孙皇后和杨妃有,其他人都没有。送给杨妃那是寿辰礼物,送给长孙皇后,那是因为关系亲近,可是送给阴玉凤用啥理由,难道告诉别人他和阴玉凤有奸情?   “谁说我要戴出去了,放在桌上自己看不成?”阴玉凤也不是真的那么大心思,她只是想看看房二公子为难的样子而已,还别说,看这家伙着急起来,还真的挺出气的。都多久了,这家伙都不来一趟,今日要是不堵住他,估计又见不到人了。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的这句话,房二公子都想骂娘了,猜猜猜,猜个毛啊。阴玉凤这女人处处透着股邪气,她的身子就像毒药一般,享受多了也会上瘾的。房二公子女人也不少了,说是花丛老手一点都不为过,可还是被阴玉凤给勾住了。   “你这人咋说你好,你想要,改天给你弄一条来!”房遗爱没辙,看来得抓紧弄个钻石饰品作坊出来了,等着有了作坊,阴玉凤手里的钻石项链也好解释了。听房遗爱答应下来,阴玉凤也没显得有多高兴,她伸出玉指轻轻地勾了勾,粉嫩的舌尖魅惑的舔了舔,“过来!”   瞧瞧外边的天色,房二公子一阵心动,如今大白天,想来李世民正在甘露殿忙活呢,应该不会跑这里来吧?搓搓手,他跑过去将阴玉凤抱了起来,“你可真要命了,房某这辈子就让你拴住了!”   “谁拴谁可不一定哦!”阴玉凤这话可就大有深意了,只是房二公子会留心么?事情没做的时候,提心吊胆的,但是做多了,倒也没那么担心了。伺候好了阴玉凤,房遗爱心满意足了离开了水纹殿。   歪在床上,阴玉凤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一个人真有点招架不住了,这家伙就像一头凶兽一般,怪不得家里有这么多女人,还能在外边沾花惹草呢,敢情本钱够啊。   秋天的美,找不到几回沉醉。房遗爱却是醉了好几回,水纹殿,是个特殊的地方,他不知道和阴玉凤如此纠缠下去会带来什么结果,至少现在是好的,武威的庞玉已经联系过了,不得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当年的阴家没落了,可是势力还是有的。手上能多点力量,房遗爱没必要去拒绝,发生那么多事情,他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指望别人,简直是痴心妄想。虽然现在和李承乾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了,可谁知道以后呢,房遗爱可真怕李承乾也被李世民带坏了,如果也变成那么阴险的人就不好了。   吐火罗,以前吐火罗人占据这里的时候,他们东征西讨,日子过得爽极了,有月氏、龟兹这样的肥羊在,能过不舒坦么?可是噶尔木就没这么爽了,因为自从给他占据吐火罗之后,孔雀河就被左武卫的奇兵堵住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愁得要白头的时候,外边来了个商人!   ☆、第1001章 坑蒙拐骗也要技术   第1001章坑蒙拐骗也要技术   吐蕃虽然落后,但商人还是不少的,不过这些商人大都经营一些药材和粮食生意,可是今天来的瓦格纳却是个例外,这家伙是吐蕃境内唯一倒手铁器的。噶尔木不关心瓦格纳是怎么搞到铁器的,他关心的是瓦格纳给他带来了什么东西。   瓦格纳是个年近四十岁的汉子,身材还算魁梧,留着一脸的大胡子,全身都挺阳刚的,唯独那一双眼睛小的很,一说话就乌溜溜的转,一看就不是身实诚人。噶尔木挺讨厌这个家伙的,以为内瓦格纳整一个黑心商人,在吐蕃被他坑的人可不少,等着瓦格纳跪坐在垫上,噶尔木没耐心的哼道,“瓦格纳,有什么屁就赶紧放,要是没用的话少说!”   “噶尔木统领,小人可不是那种无聊之人,来找您,那自然是有好处给您的,不知道噶尔木统领对两万刀枪感不感兴趣呢?”瓦格纳不急,急的该是噶尔木才对,他敢保证,只要他的话一说完,噶尔木就会奉他为上宾的。   果不其然,瓦格纳一说完,噶尔木就猛地站起了身。两万的刀枪,他不能不心动,也无法不心动,不管这些刀枪质量如何,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多了,而且他也相信瓦格纳不是蠢人,如果那些刀枪不能用,他也不会来的。   “瓦格纳,你此言当真?”噶尔木是有点不信的,刀枪可是受管制的军械,这可不比铁器。瓦格纳挑挑眉,很是自信的笑道,“千真万确,噶尔木统领,你该知道,小人只是个商人,是非常怕死的。我有几个胆子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好,不过瓦格纳,本统领要先看看你手里的武器质量,如果敢拿破烂糊弄我,你就准备好去侍奉天神吧!”   “没问题,噶尔木统领想看,小人自当遵从。此时帐外马上便挂着十几套军械,噶尔木统领可以亲自去验看一番!”早就想到噶尔木会这么做了,如果噶尔木连看都不看就答应下来,那才是真正的蠢人嗯。   随着瓦格纳走出帐外,便看到帐外不远处拴着几匹马,而马的旁边还有几个仆人看着。噶尔木使了个眼色。几个吐蕃士兵就走到马边从仆人手中接过了箱子。箱子打开,噶尔木低身抓起了一把刀,看着刀的样式,他整个人都有点懵了,这不是之前唐军用的制式佩刀么?   找来自用的刀,两者用力一磕,那佩刀虽然多了一道缺口。却并无大碍。噶尔木整个眉头都锁在了一起,他盯着瓦格纳阴测测的笑道,“瓦格纳,你本事不小啊,连汉人淘汰下来的佩刀都能弄得到!”噶尔木的神情确实不怎么样,仿佛下一刻就会将瓦格纳杀掉一般。   瓦格纳忍住心中的恐惧,微微抬了抬头,“噶尔木统领说笑了。不是小人本事大,而是钱的本事大。弄来这些刀枪,小人可是冒着巨大风险的,一旦被汉人发现了,小人也就活不成了。”   瓦格纳这么说,也是位之后的要价做个铺垫罢了,老一套了。噶尔木也没怎么在意。瓦格纳怎么弄来的军械,是属于他的秘密,他就靠这个吃饭呢,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   “瓦格纳,你的刀枪本统领要了,不过我还需要更多的军械,这才两万,完全不够!”   听着噶尔木的话,瓦格纳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噶尔木统领,这两万库存的军械已经不容易了,若是再多”   “瓦格纳,你放心,价钱不会让你吃亏的,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噶尔木说的非常痛快,只是也就说说而已,他心里早就做好打算了。只付这两万套的,至于后边再运来的时候,那就直接宰了瓦格纳就行了,因为那个时候就用不着瓦格纳了。   要多少给多少,恐怕没一个商人能忍受住这种诱惑,瓦格纳也是如此,他吞吞口水,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噶尔木,“噶尔木统领,小人要二十万贯钱。”   二十万贯买两万淘汰的刀枪,这已经是亏得不能再亏了,可是噶尔木没有犹豫,他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好,本统领答应你,不过二十万贯我拿不出来,不过可以给你十万贯,剩下的用部落里的牛羊来抵。”   “好,那咱们一言为定,等得到那二十万贯之后,小人便想法帮噶尔木统领弄来另一批军械,不过到时这价钱上,还望统领莫要为难小人!”   “放心,我噶尔木说话一定算数,只要你能再弄来一批军械,就会成为我噶尔木最好的兄弟!”   噶尔木的好兄弟?说得好听,好像噶尔木的好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吧,前有卓拉,后有琼玛,貌似跟噶尔木关系好的,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不过瓦格纳脸上还是一副高兴之色,口中更是不断地恭维着噶尔木。   瓦格纳是个合格的商人,两天时间,他就将两万刀枪运到了吐火罗,而噶尔木也依言给了瓦格纳十万贯钱外加无数的牛羊。   瓦格纳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吐火罗,而噶尔木脸上也是相当的高兴,这时一个副将提醒道,“噶尔木大人,咱们手上的牛羊可不多了,支付不起三万刀枪的价钱的。”   “呵呵,等着下次瓦格纳来了,直接留下他伺候天神就行了,还给他那么多牛羊做什么?”噶尔木嘴角一股阴毒的冷笑,这时所有人才明白过来,原来从一开始噶尔木就不打算付第二次的钱了,就算第一次,那也是给瓦格纳一点甜头罢了,如果没有足够的好处,瓦格纳会冒险弄军械去么?   瓦格纳骑在马上唱着歌,噶尔木这次又自作聪明了,真以为他瓦格纳会那么蠢么?别说汉人主子给不了更多的军械,就是有也不可能再送到吐蕃的。当然他还会回去的,不过下次回去他不卖刀枪,就卖粮食。卖粮食也不能卖多了,要是把噶尔木喂饱了,他瓦格纳也不用活着了。   大唐朝缺的是什么,缺的不是钱。而是那些健壮的牛羊,房二公子着人分走了牛羊,而叶枫则开心的点着钱,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投机倒把的乐趣,这可真是暴利啊,才短短几天时间搜刮了二十万贯,放以前想都不敢想啊。房二公子也乐得屁颠屁颠的。第一次坑噶尔木,就坑来这么多好东西,是个好兆头啊。   “子处兄,别光想着高兴,赶紧让人弄点粮食,弄的差不多了给噶尔木送去。可别把噶尔木饿死了,否则咱们找谁赚钱去啊?”   要不说房遗爱狠啊,简直把噶尔木当成大肥羊了,还是那种养一阵刮一回的羊毛商人。也不是房遗爱催,实在是噶尔木的日子不好过,人家松赞干布陈兵吐火罗山口东南按兵不动的,简直就是想耗死噶尔木吗。做为噶尔木的“亲密盟友”。怎么可以看着他被人玩死呢?   “二公子,你也太心急了,你就不怕把噶尔木坑急眼了,再把瓦格纳砍了么?”叶枫这么一说,房遗爱就瞪着眼好奇道,“子处兄,难道你真的爱上这个吐蕃蛮子了?”   “咳咳,二公子。你这叫啥话?瓦格纳可不能轻易死,他要是死了,再找个这么能说会道的吐蕃蛮子可不容易的!”   房遗爱和叶枫吹了会牛皮,就骑着马去了太极宫,甘露殿里,将取得的收获说了一遍后,李世民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这那些个破刀枪,卖了二十万贯?”   李世民顿时觉得那个噶尔木好傻,他的钱就那么好赚么?房遗爱一看李世民这表情就知道这位皇帝陛下还没从原来的观念里转过来呢,就这点钱就吃惊。那当海盗捞来的钱,还不惊爆他的眼球?   “父皇,这个做生意啊,讲究的不是好东西就贵的,生意场上有句话,叫做你缺什么我卖什么,现在噶尔木那个蛮子正愁武器不足呢,这会儿别说送给他些淘汰的破刀枪,就是送他几根铁棍子,他也会收的!”   “咋说话呢,还缺什么卖什么,朕要是缺德了,你也有得卖?”李世民非常不愿意听这么一对大道理,他李世民又不是商人,学那些玩意干啥。房二公子眼珠一转悠,赶紧讨好道,“哎呀,父皇,你咋能缺呢,你啥都不缺,小婿才缺德呢,不知父皇能不能卖点给小婿?”   “滚蛋吧,对了,大学堂那边怎么样了,要是没事的话,就抓紧时间到徐州走一趟,这件事别拖了,估计到明年就没有时间管这事了!”   “好的,父皇放心便是,小婿忙完大学堂的事情,就立马去一趟徐州!”房遗爱除了听令也没别的办法,徐州啊,那个地方可是个龙潭虎穴啊。虽然是以考察科举环境去的,可事实上却是冲着郑王府去的,郑王和高句丽以及齐维羽之间是什么情况,必须查清楚才行。   离开甘露殿,房遗爱就朝百福殿走去,长乐带着孩子在宫里住了两天了,也该接她回去了,否则李世民那个女儿控还不知道又想出啥留人的主意呢。   来到百福殿,就听里边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想来是那小子又闹腾了,走到内屋,就瞧见长乐正抱着孩子哄呢,房遗爱心疼自个娃,伸手接了过来,“长乐,来,让为夫抱抱这小子!”   也邪门了,房二公子一抱过去,小小的房韦克就不哭了,这下房二公子俩嘴就咧开了,这个娃就是亲啊,正想冲长乐吹嘘几句呢,还没张口,房二公子一张脸就黑了,无他,就因为小娃子从他怀里非常爽快的尿了。   长乐被逗得咯咯直笑,从房遗爱怀里抢过孩子,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夫君,你也真是的,妾身正想提醒你一句呢,你就急着抱过去了!”   这会儿长孙皇后也从外边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件换洗的垫子,瞧见房二公子胸前的水渍后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俊儿,别傻站在这里了,赶紧让人找件衣服换换!”   房二公子觉得好悲催,这也忒倒霉了,都怪那个小子,现在打不得,等到长大了,非教教他啥叫严父不可。   穿着李世民的袍子,房遗爱还很骚包的转了两圈,一旁的俩宫女一个劲儿的捂着嘴笑,房二公子甩甩头发,很大气的哼道,“瞧瞧,本公子帅气不?”   俩宫女敢说不帅气?在宫女的赞赏下,房二公子很牛气的出了屋!   ☆、第1002章 学子闹事   第1002章学子闹事   天地之间有正气,人间万事讲道理。房二公子却是个奇葩,他一向不是啥讲道理的人物,让他东拉西扯瞎白话还行,让他引经据典高辩论,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从大学堂快建成的时候,事情就多了,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批学子,天天跑大学堂门口打坐,尤其是某个胖乎乎的学子,还举着一个大大的横幅,上书一行大字“无耻之人,败坏学风”!   说实话,要是碰到一群打架闹事的恶痞,他大不了挥挥手派人揍出去就好了,可是面对一群打坐的学子,他真有点没辙了。   李穆站旁边等着房遗爱的命令呢,房遗爱却是半天没句话,不知何时,长乐和婉柔一起走了进来,做到椅子里,长乐蹙眉笑道,“夫君,别发愁了,去东边院里问问老爷子吧。”   “嗯?老爷子回来了?”房遗爱垮着脸抬起了头,这会儿房玄龄应该在尚书省才对的啊,别说有事了,就是无事的时候老爷子也是按时离开的。   婉柔接过长乐的话,继续说道,“好了,快去吧,那边一出事,长乐就让人把老爷子找回来了。”   “哎!”房遗爱一溜烟的跑了,弄得李穆跟上去也不是站这里也不是的,长乐朝李穆挥了挥手,轻声吩咐道,“李穆,你先回学堂那边守着吧,记住了,在少将军没到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那些学子们动手,你们就任他们打任他们闹,一切等少将军到了再说。”   “是,夫人!”李穆扭头郁闷的走了,这个命令可不好执行啊。好像这些年左武卫的人就没碰到过挨打不还手的事。   书房里,房玄龄早就等着了,房遗爱一进来,就有些急切的问道,“父亲,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孩儿可从来没碰到过这破事呢。”   房二公子确实郁闷的要死,这段时间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去徐州那边了,搞得家里连个出馊主意的人都没有。看房遗爱那苦瓜脸,房玄龄就抚着胡子呵呵笑了起来,这也怪不得房遗爱。他还是太年轻了,任他再聪明,碰到学子静坐的事情,也会慌。别说这个儿子了,恐怕朝堂那帮老家伙也没几个能应对自如的。学子闹事不同别的。因为这不是阴谋诡计,更不是谋反作乱。更让人头疼的是这些人还是将来的国之栋梁。   “父亲。您别笑啊,孩儿这都快急死了!”房遗爱忍不住催促了下,也怪老爷子没良心,哪有拿自家孩儿寻开心的。见房遗爱这抓耳挠腮的猴样子,房玄龄伸手打了他一下,“臭小子。给为父坐下,这都当爹的人了,就不能稳重点?”   老爷子发飙,房二公子只能听着。安抚好房遗爱。房玄龄拿起笔在纸上写起了字,老爷子写字那很有一套的,等他一气呵成完成一幅墨宝后,房遗爱就凑了上去,这一看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只见上边写着四个大字,“威逼利诱!”   好简单的四个大字,房二公子却快哭了,说得简单,可具体应该怎么做啊。房玄龄看出房遗爱脸上的疑惑了,他放下毛笔,不紧不慢的说道,“俊儿,这四个字你可以分开来看,你连起来看这只是一种方法,可是分开来看,那就是四种不同的人。其实你以前也用过这种法子的,只是你没有深入的去研究。你想想你当日是如何让那群老家伙支持你试行科举的,为何不能用同样的方法对待这些学子呢?”   老爷子的话很深远,房遗爱不禁有点悟了,捧着老爷子的墨宝,房遗爱就想回去好好思量思量,结果刚转过身子,老爷子就发话了,“俊儿,你房中陆机的墨宝,还有阎国手的画给为夫送过来!”   听着老爷子的话,房二公子真的想哭了,老爷子也玩打劫了,更可恨的是打劫的还是自己孩儿。   回院里就让海棠把老爷子要的东西送去了,趴桌上研究了一番,房二公子就领着武二娘子出了府,本来红衣和闻珞几个女霸王要跟着的,结果都让长乐叫了回去。长乐可不敢让闻珞和田梦涵几个人跟着,本来这些学子们就不好弄,要是再让闻珞揍了,那事情就更不好收场了。   京师大学堂,做为大唐未来最宏伟的学府,眼红羡慕的人自然很多,此时大学堂所有的工程都停下了,一帮子民夫和工部人员全堵门口看起了热闹。李穆和秦虎守着门口,额头上全是冷汗。自从李穆一回来,左武卫的士兵就自动把兵器丢在了大学堂里,这会儿他们可是赤手空拳了。李穆就想啊,这时候学子们可别站起来闹事,坐着就好,有道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可是偏偏不遂人愿,李穆这想法刚冒出来,就见打坐的学子里边站起了一个人,那人身材颀长,个子不矮,却有点瘦。   李穆不认识这个人,可是秦虎认识啊,这不是老赵家的庶子赵奴鹏么,奶奶个熊的,关陇世家是要跟公子爷硬磕了么,竟然把老赵家的公子哥都派出来了。拉拉李穆的衣角,秦虎小声道,“李穆,让兄弟们都忍着点,千万别动手,娘的,看来情况不妙啊!”   李穆心里咯噔一下,他就怕这事,左武卫里都是有血性的男儿,光挨揍不还手,这是不是有点太难了?   这一会儿赵奴鹏已经向前走了两步,他大声质问道,“让房遗爱出来见我们,这什么劳什子的大学堂,赶紧拆了!”   “赵公子,再请稍等一下,我家少将军马上就来!”李穆也不敢太过得罪,只好拱拱手安抚道。   赵奴鹏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他指着李穆就冷笑了起来,“放屁,房遗爱那个无耻之徒是没脸来见我们了吧,兄弟们,大家都不要等了。他们根本是在耍我们的。”   李穆气的伸手就要拔刀砍了赵奴鹏,可伸手摸了摸才反应过来刀已经丢旁边了。李穆这边没行动,一个左武卫士兵已经忍不住骂出了声,“狗东西,你骂谁呢,你再骂一句试试,我家少将军是你能骂的?”   听这一声骂,秦虎差点没晕过去,不是吩咐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么,咋还有二愣子开口骂人了?扭头一瞧。秦虎更头疼了,因为骂人的是秦武那个大老粗,“闭嘴,阿武,滚里边呆着去!”   “虎哥。那王八蛋骂人,你让阿武教训下他!”秦武脑门三道黑线直往外窜。当了这么多年亲卫。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让还口的情况,娘的,这也太气人了。秦虎知道秦武那狗熊脾气,赶紧让李穆派七八个人把秦武拖大学堂里去了。   一看这种情况,赵奴鹏的气焰就更加嚣张了,他已经认定这些士兵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了。撸起袖子,赵奴鹏就振臂高呼道,“兄弟们,跟为兄冲。咱们咋了这个劳什子的大学堂,从古到今,老祖宗们就没说过还有分科教学的,那房二郎摆明的就是要断了咱们报效朝廷的路子。”   大学堂那边形势有多紧张,房遗爱是不知道的,此时他刚和武曌进入南街,骑在马上,武曌蹙着眉头问道,“姐夫,你确定不用叫人来?”   “放心,我有办法对付这群破学子的,不就是一群闲的没事干的太学生么?”房二公子显得气定神闲的,完全忘记自己起初是多慌张的了。   过了南街,就看到两匹马朝这本来,马上两个男儿装扮的女子,她们到了近前,便停马说道,“大将军,孔先生让我们姐妹给你带个话,现在太学院几乎三分之二的学生已经去大学堂了,这其中还有不少的外国遣唐使,所以希望你一定要小心对待!”   听佐佐木希子这话,房遗爱就暗骂一声草泥马,那帮子外国人跑去凑什么热闹,这下还真有点难办了。   大学堂门口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在赵奴鹏的带领下,一帮学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要攻打大学堂,他们喊出的口号就是摧毁大学堂,毁灭房二郎。   秦虎和李穆领着一帮子士兵围城了好几圈,学子们冲不进去,一时间有点急了,几个家伙已经开始对着面前的士兵又抓又挠了。士兵们还算争气,就算学子们再如何撒泼他们也忍着,可是不知怎地,一声怒喝,一个士兵就像个霸王般冲面前的学子挥起了拳头。   有士兵动手,场面就更加乱了,有人更是出声喊道,“兄弟们拼了,这帮兵痞想废了我们!”   场面已经有点失控了,李穆是真急了,他跑到出事的地方,冲那动手的士兵喝道,“常德子,你脑袋进水了,刚怎么吩咐你的?”   那叫常德子的士兵扭过头一脸怒容的吼道,“李将军,不是小的不听令,可是这帮人下黑手,栓子都让他们开瓢了,小的忍不了,如果李将军要治小的罪,那随便!”常德子说着,眼里竟然涌出了两道眼泪。   李穆也有点动容了,“栓子呢?”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栓子,此时的栓子整个脑袋已经被血染遍了,他的后脑插着一根木棍,嘴角还不断地咳着,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李穆暗道一声完了,少将军要是再不来,他和秦虎就要控制不住场面了,自家兄弟被人弄死了,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还是左武卫的士兵么?他无法得罪常德子,换做他是常德子,也会忍不住动手的。   李穆这边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那边又起乱子了,也不知道谁放的火,整个大学堂门下的木柱子都引燃了,看到这里,李穆顾不得其他了,冲着里边的工部人员和民夫吼了起来,“还看个屁,根本将灭火啊!”   李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学堂大门不能倒,大门要是倒了,那少将军就要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里边乱哄哄的灭火,外边左武卫士兵和学子们赤膊肉战,亏得秦虎威望足够,要换别人,左武卫士兵早就忍不住挥拳头往死里揍了,别说是一群学子,就是一群娘们敢这么乱来,那也是照揍不误。   火爆的场面,岂是一个乱字能概括的。想来没有人能想到学子们能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房遗爱想不到,李世民想不到,大学堂的人更加想不到。   独孤宏信冷眼看着不远处的火光,真是太有意思了,老王博不愧是老狐狸了,这比起耍手段来,还得说姜是老的辣啊。   王博很高兴,他酝酿已久的计划终于可以给房遗爱制造一点麻烦了,只是房二郎这次会怎么做呢,真好奇他还会不会像朝堂上那般轻松。   ☆、第1003章 威逼利诱升级版   第1003章威逼利诱升级版   看着大学堂方向的烟尘,房遗爱本能的觉得不妙,他加快速度想大学堂赶去,后边武曌和佐佐木姐妹也紧紧地跟着。房遗爱到了大学堂,俩忠仆仗着身子挤开了一条道,走进去一看,房遗爱差点疯了,此时好好地学堂大门已经被烧黑了。   本来还想着玩文的,可现在房遗爱被气着了,他瞪着眼珠子朝李穆吼道,“李穆,这是咋回事,你告诉本将谁干的,本将砍了他!”   一看房遗爱这架势,李穆整个人都懵了,坏菜了,自家少将军脾气也是一点就着的,他的火可别学堂大门的火厉害多了。摇摇头,李穆很干脆的承认了不知道,正在他要请房遗爱进去议事的时候,那个士兵常德子就跑了过来,一看到房遗爱,常德子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少将军,你可要为栓子做主啊。”   “德子,你别哭,栓子咋了?”房遗爱心头一跳,一把将泣不成声的常德子拉了起来。在常德子过来的时候,李穆就知道要完蛋,就少将军那脾气,能受得了么?   果然,一直到栓子让人下了黑手,房遗爱立马停住脚步往学子方向走去,他抽出唐刀,用力插在了地上。看着眼前众多的太学学子,房遗爱大吼道,“谁下的手,给本将站出来!”一连喊了三声,一群学子早被房遗爱的气势吓住了,他们见过恶痞,见过流氓,却没见过这种威猛的将军。关于房遗爱的传说太多了,但大部分都是说他嗜杀的。总之,房遗爱的名声并不好,但往往名声不好的人却更有威慑力。   等了良久,都没人回话,房遗爱有些轻蔑的望了望这群学子。当他的眼神看到哪里,那里的学子就会猛地往后退去,有的人还不断地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我”。房遗爱真的很吓人,就连赵奴鹏都有点怕了,他怕房二愣子真的一怒之下把他宰了。   赵奴鹏怕了。可想想刚才左武卫士兵的表现,他又涌起了一股信心,“房遗爱,你莫要吓我们,我们不会怕你的。”   “吓唬你们?本将吓唬你们做什么,说吧。谁过来跟本将说说,为何不好好在太学府里读书,跑这里来闹事?如果没什么可说的,赶紧给本将滚回太学府去,那样本将还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房遗爱仔细的盯着赵奴鹏,这家伙是赵家的人吧,再扫了一下站在前头的人。果不出所料,好像赵家、独孤家、谢家等关陇贵族都派人来了。   “房遗爱,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何必跑这里来。你那什么分科教学,简直就是有辱圣人之学,从秦汉到今天,何人折腾过什么分科教学。仔细说起来,你就是居心不良。你就是想借这个分科教学之法,造出一批妖邪之徒,来搅乱我大唐的风气。”   赵奴鹏唠叨了许多,房遗爱却没怎么听,看了一圈,他就大声问道,“还有没有不同意见的。都提出来,本将一起给你们解答了。”   房遗爱的话刚落下,一个俊雅公子就挤到了人前,他向房遗爱施了一礼后。缓缓地说道,“房将军,学生不才,不知你从何得知这分科教学之法,若是无用,岂不是毁了我天朝千百年来的学风么?”   这公子哥的话得到了许多学子的赞同,看周围学子们点头,房遗爱举起手解释道,“稍安勿躁,分科教学到底好不好,房某无法解释清楚,因为就算解释了,你们也未必会听。不如这样,如果真存着这种担心的,咱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不光学子们愣了,就连关注着这里的世家之人也愣住了,房二郎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地,这个时候还打什么赌?   “嗯?房将军,不知你想跟学生们打什么赌,还请说出来!”那俊雅公子深深地皱了皱眉头,从小到大他就没赌过,不过偶尔赌一下又何妨,更何况还是跟名扬天下的房遗爱赌。   房遗爱对这个看似啷当的公子哥挺感兴趣的,忍不住翘着嘴角问道,“不知公子何方人士?”   “陇西于成瑾!”俊雅公子语气不大,可给人的感触却不小,陇西于成瑾,那也就是陇西老于家了,大唐关陇贵族八大家看来都到齐了啊。   “于公子,房某这个赌约很简单,你们不是怀疑房某这个分科教学是毁了天下千百年来的学风么?不如你们亲自进大学堂学习一下,咱们以一年为限,一年之后,如果你们有一半的人认为房某这分科教学之法确实无用,那房某自动把脑袋割下来挂在这大学堂门口,从此学堂也关门大吉。可若是认可了房某的教学之法,你们就要好好地在学堂里学习,以后也不可再闹事!”   房遗爱的声音很大,相信在场的学子们都听清楚了,说完这些,他呼了口气,提高语调,猛声喝道,“各位,如果你们还是个男人,就跟房某赌一下怎么样?”   不得不说房二公子特别阴险,若说学子们最在意的是什么,那一是前途二是脸面了,被人说成不是男人,有几个能忍得了,一时间学子们一窝蜂的吆喝了起来,“赌就赌,谁怕谁,房遗爱,本公子赌了”   “算我一个哎,还有我”学子们蜂拥而上,房遗爱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多了几分浅浅的笑意,看来无论哪个时候,纯洁的学生都是最容易被人利用的啊。   赵奴鹏已经有点急了,事情不该这样的啊,按照预料的,房二郎应该挥起刀片子喊打喊杀才对啊,难道事情出错了,刚才那混蛋没戳死那个士兵?   有左武卫士兵记着名册,很快参加赌博的人就都进了大学堂,等人流散去,场上剩下的学子也不多了,而这些人为首的便是那个赵奴鹏。   “你们不赌,本将不怪你们,也许你们有着太多的担心,但是房某可以告诉你们。大学堂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太学。朝廷取士,有能者居之,绝不会因为出身何处而有所优待!”房遗爱说完这些话,果然剩下的学子里边也多了些交头接耳的声音,议论声过后,就有不少学子从人群里走了出去,他们一离开。便向着城北而去,显然是回太学院了。   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长长地舒了口气,该走的都走了,那剩下的就得留下了,他房某人的兵是不能白死的。看了看领头的几个人。房遗爱暗自记在了心头,独孤家、老赵家还有王家,这是铁了心要反对了。   “赵奴鹏、独孤亮、陈楚生,你们知道房某是个什么样的人么?真替你们可怜,被人当棋子用了还犹不知道!”房遗爱这次并未用多大的声音,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森森的。   赵奴鹏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好,他刚想问一声。却见房遗爱手一挥,大声喝道,“李穆,给我把这些犯上作乱,攻击学堂的贼子们砍了!”   一听房遗爱的命令,李穆就是一滞,李穆迟疑了下,可是士兵们不会。他们早就忍得久了,听房遗爱如此说,从大学堂里边取了武器就把赵奴鹏等二十几个人围了起来。   赵奴鹏真的吓懵了,如果不是独孤亮扶着他,他早就软地上了。独孤亮眉头深锁,冷声呵斥道,“房遗爱。你敢,我们可是太学的学生。”   “你说房某敢不敢,还等什么,砍了他们。为栓子报仇!”房遗爱这么说,那可真的是要杀人了,士兵们再没犹豫,挥刀朝那些傻愣愣的学子砍去。就在这一刻,一个学子打扮的人突然朝一名士兵撞去,而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根古怪的铁锥。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门口观望的于成瑾惊呼道,“房将军,这个人不是太学的学生,我们从没见过他!”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早就料到了,恐怕这二十几个人里没有几个是真正的太学生吧,果然,一下冒出了七八个手持武器的假太学生,不过左武卫士兵也不是好相与的,见人少了拿不下,迅速扑上去二十多个人。很快那些人就死在了士兵刀下,等着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那三个人也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此时他们哪还有半点高傲,有的只是恐惧罢了,太可怕了,房遗爱真的敢下杀手,他就不怕得罪关陇世家么?   看着那三个人,房遗爱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挥起了手,“砍了他们,另外他人头送他们家里去!”   左武卫士兵不会违逆房遗爱的命玲,别说几个世家子,就是王子他们也是照砍不误。随着赵奴鹏等人的死,于成瑾等人也倒吸了口凉气,亏得刚才选择了赌,否则他们也落得跟赵奴鹏一个下场了。都说房遗爱是个二愣子,看来一点都不假,一下得罪死三个关陇世家,是说他够豪气呢,还是说他够蠢呢?   于成瑾不觉得房遗爱蠢,真的,他倒觉得房遗爱很聪明,看上去赌博的方法不论不类的,却迅速分化了学子,接着有用一些话赶走另一群人,那剩下的铁杆反对者就用雷霆手段扑杀。激将、利诱、震慑,连着三个手段,让人是应接不暇。看来得跟父亲好好说道说道了,别看关陇世家势力强大,可要说斗垮房遗爱,恐怕还是有点难了,一个手握兵权的房二郎,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呢,更可恨的是他背后还有个李世民不断地纵容着。   如果说,房遗爱真的纵兵把老赵家灭了,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此时于成瑾觉得在房遗爱身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这个家伙就是个疯子。   房二公子当着大学堂门口大开杀戒,还没出两个时辰就震动了长安城,早就说过了,长安城是大,可也是最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一时间,房遗爱又成了京城众人议论的焦点,御史们更是将他当成了口诛笔伐的恶霸,大有不告倒房二郎誓不罢休的架势。   其实房遗爱还是有点头疼的,因为死的人里边还有高丽遣唐使和安南遣唐使,这得找个理由搪塞下,虽然对高丽棒子没好印象,可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佐佐木姐妹你往往我,我看看你的,她们都没搞明白房大将军的行事风格,说他好杀,他却分化了那么多学子,说他仁慈聪明,他又把高句丽遣唐使和安南遣唐使剁了。   李世民觉得愁,真的是太愁了,那个小子就是不怕事大啊,那几个世家庶子杀了也就杀了,怎么连高句丽和安南的遣唐使也砍了?   ☆、第1004章 安南使节   第1004章安南使节   房二公子一进甘露殿,李世民就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事先预备好的,皇帝陛下拿着根小木棍子不断地戳着房遗爱的胸口,“行啊,臭小子,你说这次朕该怎么帮你,能耐的你,砍人也不看准了砍,高句丽棒子砍了也就砍了,人家安南遣唐使只是去看热闹的,你咋也不分青红皂白的动上刀子了?”   “父皇,这不能怪小婿啊,那安南人长得跟咱们大唐人差不多,小婿一时没分清楚么,他们也不知道喊一声,但凡知道他们的身份,小婿也不会急着杀人了啊!”房遗爱还纳闷呢,当时那几个番邦家伙咋不吱一声呢,光知道跑了,你一跑,那士兵还不更急眼。   李世民一点脾气都没有,摊上这么个女婿,他也没辙,反正跟高丽人的关系本来就不好,李世民也不在乎杀几个遣唐使,大不了之后说高丽遣唐使乱掺合自己送死就行了。可是人家安南那边怎么办,安南可是跟大唐打着骨头连着筋的友好邻邦,李世民脸再厚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吧,背着手晃悠好几步,李世民摆着手说道,“你小子自己去安南使节那边解释下,要是惹得两国交恶,朕饶不了你!”   “父皇,你别这样啊,小婿从来没跟那个安南使节接触过,怎么跟人家解释啊!”房二公子在叫屈,李世民却不管,像撵苍蝇一样把房遗爱轰了出去。来到外边,赵冲还不忘调笑道,“二公子,你这次可是厉害了,看了三大世家的庶子不说,还把两国遣唐使给砍了。”   “老赵,不带你这样的啊,整一个光看热闹的了。给房某说说,那个安南使节有啥习惯和爱好,要是房某熬不过,你也得不到好!”   “哎,二公子,你可别这么说啊,老赵也想帮你啊。不过这种事情你还得去问高公公,之前他经常跟那些使节们接触的!”   赵冲这么一说,房遗爱才发现来甘露殿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高鹗,那老太监跑哪里去了?说曹操曹操到,正找着呢,就看到高鹗端着个小托盘从院门走进来。一看到高鹗。房遗爱立马将托盘夺了过来,把托盘子交到旁边小太监手中,房遗爱拉着高鹗就往外走,一边往外走还一边急道,“高大叔,高大爷,你这次可得帮帮房某。”   高鹗被房遗爱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二公子,你慢来,高某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你先说说,到底是咋回事,你不说,高某咋知道怎么帮你?”   “是这样的。安南来的使节你了解吧,那家伙有啥爱好没有?”房遗爱这么一说,高鹗就了解,敢情闹了半天房二公子是要去讨好安南使节啊。   摸摸下巴,可惜的是下巴上半根胡毛都没有,高鹗啧啧嘴,呵呵笑道。“那安南使节叫胡业成,听说是什么安南第一世家的二公子呢。这人啊年纪不大,平常就喜欢听个曲,看个戏啥的。如果二公子想拉好关系的话,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一听高鹗的指点,房遗爱就乐了,看戏泡妞听小曲,他房二公子在行啊,要说玩,京城里还有比他房二公子更能玩的?脑中早就想好怎么办了,那个胡业成不是好玩么,那就领着他去仙梦楼耍耍,估计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仙梦楼的。   高鹗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刚才说的啥玩意么,这下搞笑了,瞧房二公子这眼神,估摸着又想出歪门邪招来了。   京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胡业成不可能不知道,其实就算他想不知道也不成,因为就在刚才高句丽使节崔大龙气冲冲的来找他,说是一起上奏天可汗陛下,参房遗爱一个破坏邻邦友好之罪。当时胡业成并没有答应下来,崔大龙会那么好心么,恐怕他早就想找机会给天朝找乱子了吧。虽然安南和高句丽没什么交集,可是胡业成也知道高句丽那点猫腻。   崔大龙走后,胡业成就在驿馆中等了起来,果不其然,很快房遗爱就上门了,对于这个盛名已久的房二公子,胡业成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房遗爱进了驿馆,就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胡业成的样貌,胡业成典型的安南人体格,身材不高,瘦巴巴的还有点黑,只是胡业成那双眼中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一看就不是那种好糊弄的人。两人见面,胡业成按照规矩向房遗爱行了个礼恭恭敬敬的礼,口中更是说道,“安南使节僚子部胡开宗二子胡业成,参见天朝房将军!”   “免了,免了!”乍听胡业成这一串话,房遗爱还有点不习惯,那什么胡开宗他还知道,那什么僚子部可就不清楚了,“胡大人,不知这僚子部是怎么回事?”   “呵呵,这僚子部说来可就长了,房将军可先坐下,待下臣慢慢为你道来!”胡业成仿佛很随和,就像不知道大学堂门口发生的事情一般。   听了胡业成的叙述,房遗爱才知道僚子部是怎么回事,这个僚子部乃是南蛮部族称呼,在汉代一共有九个句町部落组成了僚子部,东汉末年,僚子部统称句町国,到东晋隶属于兴古郡,到了隋唐才划归南宁州。不过此时的僚子部早已经不是真正的僚子部了,那支真正的僚子部已经处在了安南管辖之内,而胡业成的父亲胡开宗就是僚子部中非常有威望的强势人物,起初僚子部在安南并不得好,是胡开宗的祖上经过了无数努力,才将僚子部的地盘往南括,到现在僚子部已经占据安南三分之一的土地了,有了这种多的事情,僚子部才受到安南人的认可。   听完胡业成的话,房遗爱略带苦涩的笑道,“如此说来,胡大人也是我天朝之人了。”   “呵呵,算是吧,不过天朝不向男,我僚子部子民依旧无法算是天朝人,不是我等不想。只是已经在那里生活上百年了,又岂肯离开?”   房遗爱能了解胡业成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乡土情结,就是南蛮部落也是一样,如果要怪,就怪大唐没有能力南扩吧。闲篇扯得够多的了,房遗爱接口道。“胡大人,想来大学堂门口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嗯”胡业成淡淡的点了点头,他看了看房遗爱的神情,微微笑道,“房将军,如果你是来找下臣说和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说白了,那几个蠢材也是自寻死路,好事坏事都分不清楚,就跑去掺合,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胡业成的态度太出乎房遗爱的预料了,仿佛看出房遗爱的心思了。胡业成慢慢的解释道,“房将军有所不知,你今日杀死的乃是金齿部落的人,那些人早就瞧咱们天朝过去的人不顺眼了,要不是僚子部还算强大,估计早被金齿部落的人吞掉了。”   “哦?听胡大人的意思,好像这个金齿部落对咱们大唐态度不太好啊!”房遗爱听出胡业成话中有话了,什么看天朝过去的人不顺眼。恐怕更多的还是两个部落的人争锋相对吧。   “呵呵,房将军,你可能觉得下臣实在挑拨,若是你不信,完全可以派人去南边瞧瞧,金齿人乃是安南土生土长的部落,他们排外意识非常强。当年家祖率全族南迁的时候。可没受到他们的责难。就现在,天朝商人去了,也不敢去交州以南,因为那里的金齿人只要看到天朝商人就抢。为了这事家父已经向南宁州上过好几封信了,只是都如同泥牛入海!”   这次房遗爱倒是吃了一惊,看胡业成不似作假,他不禁皱眉说道,“怎么会?既然你身在京城,为何不亲自上奏陛下?”   “房将军,下臣乃是番邦使节,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是上了折子又能怎么样,天可汗陛下还不是要听去南宁州的意见么?”   不得不承认,胡业成说的都是实话,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唯一能听取的也就是南宁州的奏报。虽然来驿馆听到的不都是好消息,不过至少已经解决面前的麻烦了。   “胡大人,不管如何,请你赏光,咱们去仙梦楼喝几杯如何?”房遗爱话语里的意思,胡业成也听得出来,他连忙笑道,“如此,下臣敢不从命,不过仙梦楼就罢了,下臣听说房将军所开的清风楼就不错,不如咱们去哪里如何?”   “好,如此,胡大人就请房某来吧!”房遗爱也不矫情,清风楼也罢,仙梦楼也罢,只要有酒有曲就够了。   仙梦楼里,房遗爱和胡业成对面而坐,在屋中还坐着一位抚琴清唱的女子,那女子清丽脱俗,大有一争芳菲的架势。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现任仙梦楼花魁樱萝姑娘。胡业成自然知道樱萝的,长安城里的第一花魁,谁不知道呢,只是这个花魁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罢了。   “房将军,托你的福,胡某也能一览樱萝姑娘的娇容了!”胡业成还是喜欢天朝女子的优雅,在安南,你永远也找不到这样出众的女子。   房遗爱倒不觉得有什么,也许花魁见得太多了吧,从婉柔到芊芊,再到甘雪儿,仔细一算,他院里就藏着三个花魁呢。   弹完一曲,樱萝便起身走到桌旁给二人斟了杯酒,接着就顺从的坐在了房遗爱身旁,看到这里,胡业成就无奈的叹了口气,得了,这个樱萝就不用想了,摆明已经挂房二公子身上了。   在樱萝的陪伴下,二人喝的非常爽快,待得酒足饭饱,胡业成看着房遗爱呵呵笑道,“房将军,下臣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大人但说无妨!”得了人家胡业成的好处,怎么也得回报下才行的,房遗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虽然樱萝也在,胡业成却没有隐瞒什么,他爽朗的说道,“房将军,下臣知道你那个大学堂乃是为天朝子民所建。不过,下臣有一弟一妹,不知可否到大学堂中听课学下一下?”   房遗爱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点事情他还是能答应的,只是胡业成的心思会这么简单么?胡业成也是聪明之人,他也看出房遗爱笑容里的意味了,于是他摇头苦笑道,“房将军,下臣这也是无奈之举,安南那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若是家父出点事,那年小的弟妹也是保不住的,不若让他们让天朝生活,至少能保得一条命在。”   胡业成的表情不似作假,房遗爱不禁思索了起来,难道安南真的乱到这种地步了?看来有必要让人去南边走一趟了,若真如胡业成所说,这可是吞掉安南的好理由啊。如今的大唐不怕别人坏,就怕别人不坏,有本事金齿人对大唐商人更狠点,那样大唐就更有理由出兵安南了。   ☆、第1005章 谁不服就打谁   第1005章 谁不服就打谁   第二天,预料中的狂风暴雨来临了,于是早就准备好怎么开炮了,所以他们说的是振振有词的,那表情就像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一样。无一例外,他们全部选择了房遗爱杀害遣唐使的事情进行攻击,这些人不傻,你拿杀世家学子的事情进行攻击也没用,那几个棋子本来就是送死的,更何况还有不少冒充学子的刺客。   “天可汗陛下,下臣崔大龙有本要奏,天朝房将军利用职权,滥杀我高句丽子民,还望天可汗陛下为我朝主持公道!”崔大龙退下后就等着胡业成站出来了,可等了半天,那胡业成都没反应,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崔大龙心中一阵恶骂,那个胡业成痴呆了不成,这个时候不告房遗爱,何时告,要换个时间,恐怕就更治不了房遗爱了。   房遗爱和李世民是什么关系?只要不是傻子呆子都能猜得出来,同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翁婿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要是没李世民撑腰,这个房老二敢站在大学堂门口砍太学生?都知道李世民会和稀泥,可是偏偏冒出来几个外国遣唐使,这就成了变数。崔大龙一定要将房遗爱整下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袁改苏伟大人的命令他不能不听。   在高句丽,如果说国君要你死,那你还有可能躲过去,可要是渊盖苏文大人想要谁死,那这个人就是躲都没地方躲。虽然听上去很不可思议,可这就是事实,高句丽不是大唐,也不能用大唐的习惯去思考高句丽。   崔大龙一番声泪俱下的表演没有得到胡业成的支持,却得到了一帮御史们的支持。瞧御史们一个个喊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好像房遗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一般。这次连魏征都看不下去了,不就杀了几个番邦遣唐使么,就算要治房俊的罪,也别当着这些番邦使臣喊啊。一个个只读死书的蠢货,就不知道什么事朝廷尊严么?房俊犯错是不假,但那也是自己人说了算才行,何时轮到崔大龙指指点点了。   “陛下,臣觉得房俊没做错,大学堂乃是我大唐自己的事情,那些番邦遣唐使跟去做什么!”魏征吹着胡子冲老王博瞪了瞪眼睛,这下子房遗爱就乐了,有魏老头出马,一个顶俩啊。   果不其然。魏征一出面。御史们的气焰就小了许多。没办法啊,人家魏征才御史台的一把手,哪个御史敢惹他啊。   李世民终于有了点笑容,今天朝会唠叨了半天。总算听到点好话了,“呵呵,玄成,依着你的意思,那就是这些番邦使臣该杀了?”   李世民是问魏征的,结果程咬金却抢了先,“对,就是该杀,好好地书不读。跑外边闹事,要是大唐的学子也就罢了,他们一帮子潘帮人掺合啥,存心要扰乱我大唐的安宁不成?”   要论扣帽子,整个朝堂上也没程咬金会扣。转眼间几个番邦遣唐使就成了扰乱大唐安宁的乱臣贼子,这罪名可就大了,按照规矩,大唐可以出兵讨伐他们的。崔大龙气的都哆嗦了,可是他不敢站出来,那说话的可是程咬金,听说那家伙整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他连御史都敢捏,还在乎他这个高句丽使臣么?   程咬金这么说可就是打老王博的脸了,他抖着胡子指了指程咬金怒道,“老货,你胡说个甚子,说话要讲究证据,你凭什么说潘邦遣唐使扰乱大唐安宁了。若都像你这样,我大唐礼义廉耻何在,我大唐威严何在,我大唐又如何让各国臣服。”   一连三个问题,直接问倒了程咬金,让程咬金胡乱攀咬还行,让他玩嘴皮子讲道理,那绝对没戏,不过程咬金脸皮厚,扯着脸吭哧道,“呸,你说的啥,老程听不到,总之,老程说他们扰乱大唐安宁,那就是扰乱了,谁要是说个不,那就是眼瞎了!”   王博当真是气糊涂了,程咬金这是开骂了啊,竟然说他王博是睁眼瞎,眼瞧着王博和程咬金要开掐,房遗爱这个当事人赶紧站了出来,这个时候,张亮秦琼等人赶紧把程咬金拖了回去。平常程老货丢丢人也就罢了,今个各国使节还看着呢,程咬金不怕丢人,他们这帮子老货还怕丢人呢。   拖回程咬金,李绩巧妙地冲房遗爱做了个手势,这个手势房二公子看懂了,看来军方大佬们是一致支持他的啊。这就好,有这帮子老将军们挺着,他房遗爱怕个屁,大不了跟御史们开骂就行了,骂战又不及时第一次经历了。   捏捏嗓子,房二公子开始既定的扯皮神功了,他朝那个叫王赞的于是勾勾手指,很霸气的问道,“王御史,刚王老尚书问了三个问题,房某还有些不解,请王御史给房某解答下如何?”   “可以,房将军,你有话便说就是了!”王赞很光棍的站了出来,房二郎嘴皮子是厉害,但是他还能扯出什么花来,总之,杀了番邦遣唐使那就是不对,扯破天也是房遗爱的错。   “好,第一个问题,王老尚书说我大唐礼义廉耻何在。那房某就要问了,何为礼义廉耻?”   “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又曰:“耻之于人大矣!为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焉。”所以然者,人之不廉而至于悖礼犯义,其原皆生于无耻也。故之无耻,是谓国耻”   房二公子真的怒了,王赞摇头晃脑的扯了一堆东西,他到底想说啥,不过房遗爱不能问的,要是问出来,那就显得他无知了。点点头,房遗爱冲王赞伸了根大拇指,看着房二公子这根大拇指,王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但凡房二公子伸大拇指,那不是好事就是坏事,王赞觉得以他和房遗爱之间的关系,那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王御史,你真是博学多才啊,这么一会儿就扯出了这么多经典。嗯,房某也是颇为赞同的。既然就都说了,国耻为最耻,那房某就要问问你了,番邦遣唐使去太学院是干嘛的,不是为了学习的,他有何权利参与我大唐内部的争端。如果他们干预了我大唐内部争端,房某为了维护大唐之尊严,为何不能杀了他们,难道房某还要怕他们不成?若依着王御史的话,你们不过大唐之尊严。一味为高丽棒高丽遣唐使讨回公道。那才是真正的不顾礼义廉耻。像你们这样不顾廉耻,大放厥词之人,房某恨不得吐你们一脸!”   房遗爱越说越激动到最后都是指着王赞的鼻子骂了,不得不说房二公子这狡辩的能耐就是强。弄得王赞都快哭了,憋了半天他才吭哧道,“你你忘了,还有安南遣唐使!”   “啊呸,你咋知道安南遣唐使也如你这般想?”房遗爱话音落下,胡业成就开始表演了,自从胡业成一出场,老王博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了,怎么安南使节不告房遗爱。咋还一味的说自家学生不懂规矩呢,邪门,当真是邪门了。   房遗爱骂的那叫一个爽啊,把个王赞骂的都变成缩头乌龟了,等着王赞一逃。他转头对准了王博,“王老尚书,本来你一把年纪了,晚辈不想说你的,可你也太不争气了。什么叫尊严,你明知道潘邦遣唐使违反了大唐律法,你还一味的维护他们,这也就罢了,还要置房某于死地,你到底安得什么心?还提什么大唐尊严,你自己那张老脸呢?”   说完这些,房遗爱目视一圈那些低头耷脑的御史们,抬起嗓门高声道,“提起让各国臣服,那就更加可笑了,你们知道什么是威严么?威严不是靠你们整房某整出来的,靠的是大唐上百万将士浴血奋战争来的,是张骞、霍去病这些人用生命换来的,你以为威严靠你们一张张的嘴就能争来的么?那就是个笑话,还说如何让各国臣服,请你们站出来告诉房某,谁敢不服我大唐,房某领几万将士踏平他们的部落!”   房遗爱一席话霸气十足,一帮子大佬尤其是那些军方老将们一个个听的是血气上涌的,张亮和薛万均更是振臂高呼道,“陛下,谁要是不服大唐,臣愿领手下儿郎踏平他们的城池!”   “对,血洗他们,抢光他们的女人啊不,他们的牛羊”亏得程咬金反应足够快,否则李世民真要找俩人把这老货叉出去了。   老将们一通吼,最后演变成了一场大吆喝,一群大佬全都举起手里的玉板叫了起来,“万岁,大唐万岁”此时的大佬们一个个脸蛋红润,就像年轻了十岁一般。   房遗爱那个爽啊,谁说年轻人不稳重了,瞧这帮子大佬,简直比他房某人还不要脸吗,一说抢人家东西,一个个怕落人后似的。   李恪那个汗啊,就没有停过,这还是宣政殿么,要不是大佬们一身的紫袍外加手里的玉板,他都以为进土匪窝了。   潘邦使节们都害怕了,如此恐怖的大唐谁能不怕,尤其是崔大龙,他觉得自己办了件蠢事,真该学学胡业成的,大唐这帮子人就没一个正常的,抢牛羊也就罢了,还要抢女人,这时要别人断子绝孙的狠招啊。   王博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好好地针对房遗爱的讨伐大战,怎么最后演变成朝堂大吆喝了,现在倒好,连他这个老头子都得振臂跟着喊了,不然那就是不忠。饶是王博一身是胆,也不敢盯着整个朝堂乱来啊。   散朝之后,李承乾拉住房遗爱就亮出了大拇指,“俊哥,为兄是服了,这下子老王博那些人可就不好过了,便宜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   “那些人就是个活该,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房遗爱一身高深莫测的样子,哪曾想房二公子刚说完,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阵骂声,“臭小子,还吹呢,赶紧跟朕走,今个侥幸躲过去了,还真没脸没皮的当个神了?”   李世民就瞧不上房遗爱这股子牛皮劲,要吹也该他李世民吹啊,没他李世民这个天可汗,那帮子朝臣能叫的那么高兴?   今个李世民还是很兴奋的,该跟这小子拼拼酒,很久没如此高兴过了,谁不服灭了谁,大唐有此雄风,天下何处去不得?此时李世民觉得那突厥就是小事一桩,他有足够的信心能灭了他们。   ☆、第1006章 关陇世家的反击   第1006章关陇世家的反击   甘露殿里,房遗爱像个老实孩子一样坐在位子上,李承乾也在一边听着,能说话的也就李世民了。   “俊儿,这些天你准备下,争取早日将徐州的事情查清楚了,大学堂这边想来经过这场闹剧,那帮子人也会安生些了。如今朕担心的还是徐州啊,别处出点岔子还行,徐州可不能乱哪。明年开春,估摸着突厥人就要有大动作了,这些日子可不要再出什么变故了!”   李世民身上的压力还是很大的,其中最主要的还是突厥人,如今突厥人调派七个豹师,十三个鹰师在金山驻扎,对外说是正常驻防,可是谁信呢?金山以东就是阿拉善草原,从阿拉善向南可进凉州、可汗浮图城。总之突厥人有太多选择了,而大唐却只能被动防御。李世民不喜欢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他希望将主动权掌握自己手中,但是想做到这一点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大唐不能出乱子,如果大唐出乱子,那这两年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国力,可就要付之东流了。   房遗爱知道李世民的苦处,他皱着眉头应道,“父皇放心,小婿后日便出发赶往徐州,只是父皇想要什么结果,还得先明示一下才行!”   房遗爱不得不这么问,郑王李元礼乃是当之无愧的亲王,更何况还是长辈,他犯了什么错,他也只能由李世民处置,他房某人是不敢乱下命令的。   李世民仔细的想着,如果处置李元礼确实是个莫大的难题,思虑了良久,他苦笑道,“留郑王性命,最主要的是徐州不能乱,至于高丽人,就先不要追着不放了。等明年解决掉突厥人之后再跟高丽人算账!”   李世民有了决断,房二公子也松了一口气,有了李世民的话,他也有个度了,总之,不违逆李世民的意思就成了。   从太极宫回到家里,房遗爱让幽兰派人找来了林元芳。这段时间林元芳过得可滋润了,整日里陪着齐家丫鬟鬼混,那小日子相当的逍遥自在。一进书房,林元芳就赶紧拱手讨好道,“少将军,你找小的有事?”   “瞧你这德性。没话就不能找你了?”房遗爱看了看林元芳,眉头就轻轻地皱了皱,好家伙,这小子都有点发福了,难道爱情的力量这么厉害?让林元芳坐下后,房遗爱撇撇嘴道,“小林子。你领人到安南走一趟!”   安南?林元芳连都有点白了,从京城到安南千里之遥,光骑马就得半个月,更何况还听说安南那边热得很,山路又多,整一个流放之地了。不过房遗爱已经吩咐了,林元芳也不敢发牢骚,只好垮着脸问道。“少将军,不知你让小的查什么?”   “查的很多,安南的地形,以及僚子部和金齿部的关系,还有安南的政治情况,总之一切都要记录下来。本公子会派一支人马跟你去的,你现在还有什么要求么?”   房遗爱也就随口问问罢了。没想到林元芳还真扭扭捏捏的提出了问题,“这个少将军,小的能不能带个人?”   瞧林元芳那眼神房遗爱就知道他想带谁了,摆摆手很没耐心的笑骂道。“随你,不怕她扯你后腿,随你带着,不过要是完不成任务,就别管本公子让你刷茅房了!”   “嘿嘿,少将军放心,小林子出马一个顶俩,要是完不成任务,小林子自己进山里喂老虎,都不用你动手的!”   “贫,赶紧滚蛋!”房遗爱没好气的笑了笑,这么多手下,也就林元芳说话没个边了吧,不过房遗爱也挺看好林元芳的,要是人人都对他唯唯诺诺的,那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由于这次去徐州是打着朝廷名义去的,房遗爱就是想悄悄地去也不行,藏也藏不住,所幸就大方点。长乐也摸不准自家夫君会在徐州待多久,如今秋末,马上就要入冬,所以长乐让海棠预备了不少的厚衣。此次去徐州,不可能单独前往,由于郑丽琬和拓跋惜月早已经去了,长乐便又安排了海棠和武曌还有闻珞跟着。这些事情,房遗爱不会操心的,只是他觉得长乐太细心了,准备那么多衣服做什么,难道徐州还没有成衣铺子不成?   出发那天,天气还算不错,只是风有点大,在城里的时候感觉不到,出城来到官道上,就知道这西北风有多猛烈了。   房遗爱并不着急,一行队伍缓缓地向东而去,行了两天也才刚过商州。说起来,房遗爱这种行军速度真可谓蜗牛爬了,可是房二公子却不在意,因为他故意走这么慢的,走得快了,别人怎么追的上。第三天的时候,马队停在了一个叫做红葱林的地方,红葱林,显而易见是一个树林子,在林中安下营寨,房遗爱就坐地上眯起了眼。   海棠蹲旁边升着火,而武二娘子却举着一把唐刀看了一又看的,“姐夫,你就这么确定王博那些人会跟着咱们么?”   “媚娘,你这是考我呢,还是咋地,你会想不到?王博那些人不可能心甘情愿看着科举施行下去的,京城里他们还会收敛许多,这到了京城外边,他们胆子可就大多了!”房遗爱对这一点是很确定的,关陇贵族到底有多大胆子,真的无法形容,如果某个皇帝亲王在外边游荡,估计他们都敢下杀手。至于为什么他们有这么大的胆子,那也是因为大唐的特殊情况造成的。关陇世家和大唐有着太多的渊源了,只要没有证据,朝廷就不敢动这些庞大的世家大族。   “嘻嘻,姐夫,你要知道,媚娘可是很笨的!”武曌甜甜一笑,一对眼睛还不断地剜着房二公子,就像要把男人的心勾出来一样。房遗爱不断地撇着嘴,武二娘子会笨?她要是笨,那这世上还有能人?   海棠听着二人的对话,不断地笑着,有时候听别人斗嘴也挺有趣的,只是这武二娘子太过聪明了,每次都是点到即止。   正聊得开心呢。珞女侠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坐房遗爱腿上很不客气的从海棠手中抢过了点吃食,一边往嘴里填着东西,她一边笑道,“房俊,你猜得不错,后边有不少人跟着呢。看情况今晚上是睡不好了!”   “哦,看来这些人还是忍不住了啊!”房二公子嘿嘿笑了笑,今晚上就来一出口袋戏吧,王博那些人派出这么大阵仗,他怎么也得送点回礼不是?   其实武曌挺同情王博那些人的,竟然被逼到了用刺杀的笨办法。世家有着世家的规矩。不到万不得已,他们绝不会杀人的,更何况杀的这个人还是禁卫大将军、长乐驸马都尉。   远在长安的王博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他也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搏赢了,不过他也只能这么做。科举一推行,那关陇世家必定会走向衰亡,他不可能看着这一幕发生。虽然科举是李世民的意思。可是王博很清楚谁才是科举路上的急先锋,这些日子以来,为李世民披荆斩棘的还不都是房二郎么?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灭掉这个先锋,房遗爱一死,也能震慑朝中其他人,想来没人觉得自己的命能比房遗爱更硬吧。   也许李世民会知道是谁杀了房遗爱,当然。他也肯定会知道,可是有意义么,除非李世民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全力扑杀关陇世家,否则,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有些时候王博真的很不服,老李家能执掌江山。靠的还不都是关陇贵族出力么,如今江山的打下来了,就想着卸磨杀驴了,关陇世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红葱林西面不远处。大约四十人的队伍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吃着东西,其中一个灰袍汉子拿根树枝在地上划着,“独孤晨,到了晚上,你就绕到红葱林东边去,待得子时起,我们两面夹击,争取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独孤晨面带忧色,他看了看远处模糊不清的红葱林,低声说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能一口吃下房遗爱的人,要不要再调些人手过来?”   “没有用,此次动手重在速度和突然性,等到房遗爱的人有了准备,就是再多少两倍人马也没有意义!”   独孤晨也不禁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他这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就几十个人能成功?房遗爱的能耐,独孤晨听说过的,所以独孤晨显得很没有信心。   夜晚的红葱林很静,也只有风声不断地从耳边掠过。独孤晨吩咐手下人小点声,他们用了两个时辰才从红葱林北边绕到了东面,至于两面夹击的计谋能不能成,就只有看天意了。   子时的时候,安静的红葱林响起了一阵啸声,接着几十支羽箭朝着灯光闪烁的帐篷射去,可是令独孤晨诧异的是帐篷里依旧是静悄悄的,那预料中的惨嚎声更未响起。此时独孤晨心里咯噔一下就凉了半截,他知道上当了,帐篷里肯定没人,如果有人会一点响动都没有么?可是如果帐篷里没人,那房遗爱的人去哪里了?   独孤晨亲自守着红葱林东面,而王莲守着西面,房遗爱的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本能的,独孤晨抬头往上看去,这一看,他就露出了一丝苦笑,果然被人包饺子了,看着树上那一闪一闪的寒光,就知道人家早就在这里布好口袋等着鱼上钩了。看了一眼王莲,独孤晨猛地喝道,“兄弟们,后撤,有埋伏”   独孤晨喊的,也是王莲想说的,只可惜他们还是反应有点慢了,此时头顶飞来无数羽箭,一瞬间,就倒下了不少的人,接着树上滑下一个个黑影。看到这一幕,王莲整颗心拔凉拔凉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人又不是猴子,怎么可能如此自如的从如此高的树上滑下来呢?   李穆也是属于那种人来疯的,你让他打探消息,那绝对不行,让他砍人,那就是一等一的好了,反正也没想过留活口,所以李穆领着人围着林中的刺客就砍了起来。此时独孤晨等人早没了刚来之时的心思,他们现在就光想着逃了,哪还想得到如何杀房遗爱?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杀戮就停止了,包括独孤晨和王莲在内的四十一名刺客全都死在了红葱林中。   房遗爱心中嘴角翘起,摇头叹了口气,关陇世家果然还是没落了,如果换做二十年前,他们族中的勇士会这么不堪一击么?李世民继位十五年来,关陇世家早被贵族的名号退垮了,如今他们除了钱和人,还有一点战斗力么?   ☆、第1007章 王丹怡撒泼   第1007章王丹怡撒泼   虽然经历了一场刺杀,可是房二公子并没受到什么影响,更别提什么受伤了,可是他还是给朝廷去了一封信,信上全都是吐苦水抱屈的话,更狠的是房二公子说自己屁股挨了一刀,胳膊被穿了一个窟窿,连带着脚趾头被踩断了一根。从信上看起来,房二公子真算得上凄惨了,一个驸马爷刚离开京城没几天就让人揍得满身伤,这还不叫惨么?   做为知心老岳父,李世民还是相当配合的,当日朝会上黑着脸叫嚣了起来,“简直是胆大包天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连朕之爱婿都敢行刺?”   房玄龄等大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落井下石的机会了,他们拱拱手一通吼道,“陛下,此事当严查,若不查,朝廷威严何在,大唐律法何在?”   老王博气的肚里一阵火,查查查,查个屁啊,一帮煽风点火的老东西。不过他也只能心里骂一骂,嘴上可不敢说,难道当堂告诉大佬们刺客是他王博派去的么?   李世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群情激奋才好呢,只是那臭小子是不是演的有点过了,明明一点伤都没有还把自己说的那么惨,等到回来一检查是,身上一点新伤都没有,这可怎么解释?不过这也是以后考虑的事情了,李世民收收心,皱着眉头喝道,“众卿所言在理,此时便交由刑部全权查办,务必在一个月内给朕一个答复!”   听了李世民的话,萧瑀差点没晕过去,满朝这么多人只要不是傻子就猜得出刺客是谁派去的,把案子交给刑部?萧瑀觉得自己别说一个月了,估计十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说白了,这个案子就是坑人的,谁动了谁就得倒霉。别看他萧瑀是个刑部尚书。可是他能动得了关陇世家,要他想啊,也就房俊那个二愣子敢跟关陇世家对着干。   李世民有令,萧瑀不能不听,怀揣着郁闷之情,老萧瑀萧索的回到了家,刚一进门。就瞅见自家女儿逗弄着怀里的小猫,那笑容开心极了。看到萧慕儿如此高兴,萧瑀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只不过坐在座上还是免不了唉声叹气的。   萧慕儿很是不解的瞅了萧瑀一眼,父亲不是开朝会去了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难不成朝会上出什么事情了?   “父亲,你这是怎地了,是不是朝廷上出什么乱子了?”叫小猫交到侍女手上,萧慕儿乖巧的走到萧瑀身后替他按摩起了肩膀。   “哎,是出了点乱子,房俊又遭了刺客!”萧瑀表情有点怪,总之说笑吧也不是。说哭吧更不是。至于为什么说又遭了刺客,那就更加简单了,这两年房二郎几乎每个月都会跟刺客们交流下,这仿佛成了习惯了。   一听房遗爱遭了刺客,萧慕儿本能的提留起了心,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急声问道,“父亲。快说说,情况怎样了?”   “情况不妙啊,具折子上所说,房俊屁股上挨了一刀,肩膀被射了个对穿,连脚趾头也断了一根!”一边说着,萧瑀还一边呲牙咧嘴的。他只是觉得说这话有点脸红。不过为了逗逗自家女儿,他也只好这么说了。   哪曾想听了萧瑀的话,萧慕儿倒不担心了,反而咯咯笑了起来。这下萧瑀就纳闷了。翻着白眼吹着胡子问道,“你这丫头还笑得出声,房俊怎么说也是你的未来夫君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父亲,你就不要拿孩儿寻开心了,房俊那人要是真受了伤,会老老实实的上折子么,搞不好这会儿就领着人满大唐找主谋去了!”   萧慕儿这话还真的挺准的,房二公子不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牛人么,还屁股中刀,也亏得他想得出来,他本是那么大,会让别人砍到那里?   萧慕儿笑得好不轻松,萧瑀可就没那么爽快了,他撇着嘴将朝上的事情跟萧慕儿说了一遍,末了还揪着胡子发起了牢骚,“为父真不该当这个刑部尚书,这两年就没碰到过好事,让为父去查这个案子,这摆明了不得好啊!”   揉着萧瑀的肩头,萧慕儿嘟着小嘴想了想,才曼声细语的说道,“父亲,孩儿看,你是多虑了,其实这件事你查不查都一个样。”   “咦,慕儿,来坐下跟为父说说,此话是怎么说的?”萧瑀倒是来了兴趣,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见解独到,经常能看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这些年,她可没少帮上忙。   萧慕儿坐在椅子上,小声说道,“父亲,如今是谁动的手,谁不清楚?陛下让你查,只是想找个理由罢了,你呢推上几天,等到房俊回京后,就直接告诉他是王博派人做的。至于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由得房俊去闹就行了。”   萧瑀两只老眼瞪得大大的,他还犹自不信的苦笑道,“慕儿,这能成么,按你这说法,不成敷衍陛下了么?”   “呵呵,父亲啊,你咋还想不明白,这件事情明摆着是房俊那家伙和陛下合伙演戏呢,其目的就是找个理由让房俊跟关陇世家闹上一闹。至于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房俊要闹,就不会在乎证据!”萧慕儿显得很有信心,房俊那人鬼的很,当年为了侯君集,直接灭了候家二男的子孙根,这次王博敢派杀手去搅和,房俊又岂肯放过他?保不准啊,等他回京后,又得跟关陇世家闹出点事来,而且这次事情还可能不小。   京城里关于驸马爷遇刺的事情就没停过,不过房府却很安静,尤其是西跨院,半点没受到影响,哄孩子睡去后,长乐就将田梦涵和红衣喊了进来。来到屋里,田梦涵就展眉问道,“夫人,你叫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情么?”   “两位妹妹先坐下吧,倒不是姐姐找你们有事,而是夫君给你们安排了点事情!”说着长乐从书台上取下了一张纸,田梦涵接过纸张看了看,就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果然是自家男人的狗刨字。   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田梦涵和红衣去老王家闹一闹,至于怎么闹,房二公子就管不着了。长乐喝了口热茶,显得有点慵懒的笑道,“两位妹妹,你们啊随便闹便是了,丹怡会陪着你们一起去的!”   听了长乐的话。田梦涵和红衣对望一眼,便笑着离开了院子,果不其然,刚一出府,就看到府门前停着十几匹马,马上还各有一名壮汉。   王丹怡从车窗探出头。笑着朝田梦涵二女招了招手,“两位妹妹,快上车吧,都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上的马车,红衣就忍不住问道,“丹怡姐,到底是如何闹法。我们可没什么经验的。”红衣确实没什么经验,要怪也只能怪那位夫君,写信也不写明白点,光说让她们去闹,也太笼统了,她们可都是江湖女侠,在她们理解的闹也无非是杀人罢了。   听了红衣的问题,王丹怡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她抿着嘴眯着眼轻声道,“二位妹妹,难道没听夫君说过么?咱们女人啊有三法,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啊,姐姐会哭会闹。你们呢帮着姐姐抓人就行了。”   田梦涵额头上的一阵瀑布汗,真是要命了,搞了半天所谓的闹就是当泼妇,好在王丹怡去耍泼。要是让她田女侠撒泼她还真不行。   王家大院今天还算正常,只是自从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后,府上的人就有了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虽说领头的是三个女人,可这三个女人却有两个是拿剑的。再看看那帮子壮汉,家仆们更是害怕了,这些人不是房老二的亲卫么,他们跑王府门前干嘛,难道要血洗王家大院,为受伤的房二郎报仇雪恨?正因为想法太多,于是乎王家一帮子下人抄擀面杖的、拿铁锅的、刀片子的,总之拿啥玩意的都有。   王丹怡心里一阵冷笑,太原王家也就这个出息了,才三个女人就吓成这样了,怪不得夫君总说关陇世家已经不复当年了。   当泼妇,那总得有个当泼妇的样,王丹怡眼眶一红,掐着腰就骂了起来,“你们这群混蛋,给本夫人滚开,把王侃群叫来,本夫人要跟他当堂对峙!”   王侃群是谁,那不是王家大院的大管家么?一帮子王家仆人你往往我,我望望你的,总之也没个拿主意的。不一会儿人群就分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领着一帮子人来到了大门口。这个中年人名叫王守烈,此人正是王博的大儿子,也是老王家未来的家主。王守烈此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在陇右却没人敢小瞧他,不因为别的,就因为王博能将大部分家事交在他手上。   王守烈长得仪表堂堂甚是威武,可是在他身后站着的那名五十岁的老家伙就有点猥琐了,那人尖嘴猴腮,干瘦干瘦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这个人就是王侃群,也是王丹怡要寻找的目标。   一看来人是王丹怡,王守烈心中就打了个突,看来今日没好果子吃了,由于之前琅琊王家和太原王家联系比较深,所以王守烈对王丹怡也是非常了解。王丹怡虽然是一介女子,可是头脑一点都不比男人差,今日看似是要撒泼,可事实真是如此么?   “丹怡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来自己家,还闹这么大动静!”事实上王守烈没说错,不都是老王家的人么,王丹怡来王家大院,也算得上会自家了。   “兄长,莫怪小妹不讲情面,我那夫君刚出京城就遭人暗算,小妹心中苦啊,都怪这个王侃群,我那夫君已经传信来了,那些刺客就是王侃群派去的。如果兄长看得起小妹,就把王侃群交由小妹带到刑部!”   王丹怡此话一出,王侃群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什么玩意啊,他王侃群知会得多王莲么,王丹怡也太瞧得起他这个大管家了,在王家大院那些家族力量是他王侃群调得动的?心头一怒,王侃群探出脑袋吭哧道,“胡胡说八道,谁派王莲去了?”   一听老王这句话,王守烈恨不得拍死他,人家说刺客叫王莲了么,这个蠢货就自己说漏嘴了!   话一出口,王侃群就知道自己作死了,他瞪着眼珠子紧紧地捂住了嘴吧,上了这娘们的恶当了,都快自己最贱,没事说那么多话干嘛啊?   ☆、第1008章 末日的余晖   第1008章末日的余晖   田梦涵差点乐笑了,这位丹怡姐也真够阴险的,不知不觉间就搞出了这么一场戏。显然王守烈已经懵了,他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王侃群这么沉不住气吧,不过现在他后悔也晚了,难道还能把王侃群的话塞回去?   王丹怡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佯装摸了下眼角,朝着田梦涵挥了挥手,“两位妹妹,把这个王侃群押到刑部去,今天咱们非要给夫君讨回个公道不可!”听着王丹怡的声音,二位女侠冷着脸就要去捉王侃群,吓得王侃群直往回缩,他可不敢进刑部大牢,进了刑部那还能有好,凭着长乐殿下的能耐,想整死他真的是太简单了。   王守烈一时急的汗都出来了,就算王侃群再气人,也不能让王丹怡把人带走的,否则老王家这脸还要不要了?一伸手,王守烈挡在了田梦涵身前,“二位夫人,有话好说,现在连证据都没有,你们怎么可以乱抓人?”王守烈语气还是很强硬的,做为老王家的少族长,这份底气还是有的。   田梦涵停是停下了,手里的剑却抽了出来,她寒着脸用剑轻轻地划着王守烈的脖颈,“让开,信不信我敢杀了你?”田梦涵在江湖上走动惯了,又怕过谁?   王守烈只觉得皮肤上冰凉冰凉的,那是剑刃的温度吧,他从想到大哪被人这么威胁过,更何况还是个女人。可是王守烈没法发火,因为这事是老王家理亏,谁让王侃群如此管不住嘴了呢?至于这个田姑娘会不会下手,王守烈不敢尝试,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眼中的狠辣。   也就田梦涵威胁王守烈的时候。红衣越过去三两下就将王侃群擒了过来,等着王侃群被带出府门,王家仆人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想冲上来夺回王侃群,王丹怡往后一退,身后十几名侍卫就挡在了中间。王侃群吓得都快尿裤子了,一个劲儿的朝王守烈叫道,“大公子,救救老朽啊”   王守烈仿佛没有听到王侃群的声音一般,待得田梦涵收回剑。他看着王丹怡面无表情的问道,“丹怡妹妹,你真的要跟为兄作对么?”   “兄长,莫怪小妹,要怪就怪王侃群。你说呢?”此时王丹怡倒有了点笑容,看着那硕大王宅两个字。她心中一阵冷笑。太原王家,呵呵,还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么?也许十年前太原王家还可以冲她发号施令,但是现在不可以了,琅琊王家再也不是那个附庸在太原王家身上的跟随者了。   最终王侃群被送到了刑部,至于刑部有没有审讯。又是怎么审的,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家的威信已经受到了挑衅,而挑衅王家的还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长乐公主。虽然出面的是王丹怡。可是没人会觉得单一个王丹怡敢到老王家去闹,如果没有长乐殿下撑着,西跨院的女人不会也不敢如此嚣张的。   等到老王博回到家的时候,王侃群早被带走了,看着屋里的几个儿子,王博无奈的叹了口气,丢人,真是丢人,王家一群男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几个女人撒泼。坐在椅子上,王博有点冷冽的问道,“守烈,你为什么没拦着”   “父亲,孩儿怕怕”王守烈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王博打断了,此时的王博显得非常生气,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蠢货,你怕,你怕什么?有我王家为你撑着,你怕那几个女人嘛,今天我王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干净了!”   王博知道王守烈想说什么,无非是怕给他这个父亲惹麻烦罢了,可是比起王家的威信,他这张老脸又算得了什么。丢了一个王侃群不算什么,重要的是王家的威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从今往后王家还如何统领关陇各族,恐怕此时看笑话的人也不少了吧。房遗爱,这个年轻人果然不同凡响,看似无赖的行为,却每每都能触到王家的痛处,到了今天,如果谁还说房二郎是个莽夫,那只能说他傻了。如果房府里郑丽琬和房玄龄是两个明面上的狐狸,那房二郎就是两个狐狸后边的毒狼。   “守烈,明天你们几个就回趟太原,让族中的人都安分些,这些日子不要乱来了,恐怕房遗爱已经要对我王家动手了!”   王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怕一个年轻人,还是如此的怕,以前总觉得陛下重用房二郎有点私心过重,看来陛下的眼光还是那么的毒辣啊,也不得不说陛下找了个好女婿。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奇怪,王博风光了几十年,甚至也嚣张了几十年,可是他唯一选择保守的时候,却又选择了一条错误的不归路。如果王博真的了解房遗爱,那绝不会下这种命令的,王家不惹事,房遗爱就没有办法了么?换做长孙涣,他绝不会像王博这样的,房二就是个无耻之徒,王家做好自己是万万不够的,因为房二完全可以把几根骨头扔进王家,然后再领着一群恶狗跑进王家找骨头。   王博老了,他要的只是家族安宁,于是他选择了保守,可也不能说他错了,错的是他碰到了房遗爱。   太阳西落,日光下,李世民独自站在顶塔楼上,看着夕阳,李世民仿佛看到了前隋,他不想当隋炀帝,没人比他更清楚前隋败在谁的手上。瓦岗寨?江南乱民?王世充?错了,那些人都是幌子而已,百姓再厉害也翻不了天,根源还是杨广错误的估计了自己的实力,在没有镇住世家大族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的推行了科举,这不是给自己挖掘了一个坟墓么?   都说杨广荒淫无道,暴虐无德,可是他比得上汉灵帝刘宏更荒淫更昏庸么?可是汉灵帝能稳稳地坐着,阳光却不行,错就错在杨广不该有野心不该有抱负,既然有抱负那就该想好后路。可惜的是杨广没给自己留后路,于是他的江山没了,名声没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李世民觉得自己该谢谢阳光,如果没有他的前车之鉴,李世民不会如此的谨慎。科举,国之利器,动则江山大变,可是能不动么?李世民不希望李唐江山变成世家大族手中的傀儡,如今他李世民有威望威慑群雄。等他百年之后呢?也许等他死了李承乾和房俊依旧能镇得住世家,可他们的后人呢,李世民不会将李唐江山寄希望于那些虚无飘渺的愿望上,他要的是现实,所以大唐可以乱。却不可以翻个天,前隋的命运不能落在大唐身上。而且他李世民也不是杨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真正的王土又有多少,这些事也只有李世民这个帝王才知道了。如今仁政十五载,百姓越来越富足,可是国库的钱又有多少,前些年更是亏空巨大。若说大唐没钱,李世民不信,可是钱去了哪里,恐怕都在哪些大家手里了吧。   徐州。自古中原繁华之地,汉时的徐州更是包括了整个中原之地,正因为徐州的特殊情况,才成了众人眼中的肥肉。当年若是曹操能真正的将徐州握在手中,也许这江山早就归于曹姓,又哪来三国之乱。   大运河下的徐州,一片繁华景色。这是一颗活跃在大唐之东的明珠,它的存在,承载着华夏数千年来的文明。   来到徐州境内,房遗爱就见到了郑丽琬,郑娘子显得很是轻松,她一身的宽袍,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女郎一般。房遗爱很是奇怪,怎么没看到拓跋惜月呢,心中疑惑,也就问出了口,“丽琬,惜月呢?”   听着房遗爱的声音,郑娘子眉头一锁,有些醋意的娇媚道,“夫君,你这人好没良心,光想着惜月了,难道就不关心下妾身么?”   伸手摸摸郑娘子的脸,房二公子低头亲了亲美人的额头,“得了,就别贫了,你就在眼前,为夫还用多问么?”   “那你说说是妾身好看,还是咱家大夫人漂亮?”依着房遗爱的肩膀,郑娘子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红唇,那样子说不出的诱人。房二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脸憋得老难受了,“这个嘛,这个嘛各有千秋了”   郑丽琬笑着剜了自家夫君一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好了,不逗你了,惜月现在正在郑王府做客呢。倒是你,来徐州的速度也太慢了,难道王老家主又给你出难题了?”   “呵?丽琬,为夫身边有啥事,你会不知道?何止老王家啊,对为夫感兴趣的可不少呢。对了,惜月去了郑王府,你为啥不去呢?”   “夫君,你就会说笑,妾身才懒得去跟李元礼说废话呢,还是交给惜月去折腾吧”郑娘子抬眼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一双眼睛就有点迷离了,她只是轻声的哼了哼,房二公子就像受到召唤似的吞起了口水。跟郑丽琬这么久了,好像每次都被她吊的像个初哥似的,连房遗爱都不知道这是咋回事,难道郑娘子有一种魔力?   当房中传来一阵娇吟,武曌就撇着嘴暗骂了起来,这姐夫就是定力差,让郑丽琬一勾搭就受不了,也不知道郑丽琬哪里好,不就是那里大点么?看看自己的胸前,武曌有点泄气的吐了口,哎,这里可不是她想长大就能长大的。   房遗爱到徐州境内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李元礼,此时他看着桌上的烛火发起了呆,也许早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了。如果可以的话,李元礼会选择反抗,可是能行么?李祐的齐州军马早已进驻徐州北端,扬州军和洛阳大营的人也朝北靠过来,只要他李元礼稍有异动,便会遭到无情的屠杀。   当年他不想随着李泰瞎胡闹的,可是还是鬼迷心窍的帮着李泰做了些事情,有道是贼船好上不好下,等到他后悔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李元礼不知道朝廷打算怎么对待高句丽,但是他李元礼的下场已经差不多了,不过他还存着一丝的侥幸,那就是房遗爱是打着科举的旗号来的,也许陛下也不希望中原起乱子吧,否则就不会提什么科举了。   清晨的朝阳特别温馨,拓跋惜月慵懒的伸了个腰,她敢来郑王府做客,就看准李元礼不敢动手了。说到底李元礼不是个枭雄,他只是个本分王爷而已,从某些方面来说,拓跋惜月不希望李元礼死,因为一个活着的李元礼,更能给房家带来好处。   随着时间推移,世家的势力会不断地减弱,那随着科举的兴起,必然冒出一些寒门子弟,而大唐士子多以中原和江南为主,可以说有李元礼的人脉在,可以为房府做很多事情。   ☆、第1009章 请问你想要什么   第1009章请问你想要什么   天一放亮,房遗爱便打着哈欠起了身,郑美人却没有半点起床的意思,犹自裹在被子里嘟着嘴。拍拍美人的"qiao tun",房遗爱色迷迷的笑道,“小娘子,赶紧起来锻炼下,天天赖床会老的!”   “去你的,可莫骗妾身了,妾身天天练你那个什么骑马舞,今天就偷会懒又如何,难道还真能变老了!”郑美人娇嗔着,她才不会听信房二郎的话呢,昨夜折腾了一宿,她可得好好恢复下呢。   房遗爱也懒得跟郑丽琬唠叨,早上吃过饭,一行人就继续往徐州城赶去,至于郑丽琬,谁知道她往哪里去呢。房遗爱不会限制郑丽琬呢,有些不用说,这个女人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徐州城,可算得上历史名城了,前隋末年,徐州城可没少死人,像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四战之地,谁不希望将它握在手中呢。   让房遗爱诧异的是当他来到徐州的时候,就看到城内街道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房二公子可没想到自己这么受欢迎,早知道的话就换身漂亮衣服了。不过想想也是应该的嘛,再怎么说他也是长乐驸马,老百姓喜欢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房二公子正挥着手笑得灿烂呢,就听路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哎,这就是房遗爱啊,还以为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呢!”   “是啊,三娃子,俺娘说了,房大将军身高八丈,一只手就可以扇死一头老虎,你看这家伙文绉绉的,一看就是假的,要不就是别人吹出来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房二公子气坏了,还他娘的身高八丈。那是长颈鹿还是恐龙了,人能长那么大?一巴掌扇死一头老虎,靠,真把他房二公子当神仙了,扭头看看说话的人,房遗爱就没脾气了,原来是俩六七岁的奶娃子。他房遗爱就是发飙也不能冲着俩奶娃子发飙啊,没办法,房二公子一张嘴,露出嘴里的两条大白牙,努力的坐着看似和蔼的笑容。   悲剧的一幕发生了,那俩奶娃子很不给面子的竖起了小指头。还很不屑的哼了哼,“还笑,一看就是假冒的,三娃子,咱们走啦,咱去河边抓泥鳅去!”   房二公子差点一头栽马下去,什么玩意啊。刚来徐州就被俩奶娃子鄙视了,孩子他娘呢,她们到底咋形容的,他房二公子虽不是玉树临风,但也算得上威猛不凡吧。房遗爱脸色不太好,可是珞女侠却笑得异常开心,一颠一颠的还抖着手指头学着奶娃子的声音,“哦身高八丈的大将军哦。这个人好小哦”珞女侠使劲儿的刺激着房二公子,这种机会可不多见,怎么能够放过呢?   房遗爱忍了,这么多人看着,怎么能够跟珞女侠一般见识,怕什么,让她过过嘴瘾就是了。等晚上好好趴床上收拾收拾她,否则她不知道啥叫天地好男儿。从大街上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前边出现一行人,其中一个还穿着一身的紫金袍子。头上戴着紫金冠,想来这位就是郑王李元礼了,至于他身后的徐州官员,房遗爱也没怎么留意,反正以后会认识的。   下了马,房遗爱朝李元礼走去,按照规矩,房遗爱是要向李元礼行礼的,所以他微微躬身拱手道,“晚辈房俊,见过郑王叔!”由于自己驸马爷的身份,所以喊李元礼一个王叔,也不过分。   其实房遗爱也是想向李元礼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一切还有得谈。听了房遗爱的话,李元礼心中当真是松了一口气,果然如他所料,朝廷并不打算置他于死地。不过一切还得细谈才行,朝廷可不是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见过礼之后,李元礼就领着房遗爱去了官衙,在官衙里,李元礼向房遗爱介绍了下徐州大小官员,房遗爱一个个问着好。事实上房遗爱没记住几个人,这么多人吵吵闹闹的,就跟卖菜的差不多,他哪有心思去管这些破事。在官衙里墨迹了好半天,房遗爱才和李元礼回到郑王府。   在整王府里,房遗爱也见到了早就赶来的拓跋惜月,让房二公子郁闷的是拓跋惜月并不像郑娘子那般腻人,只是甜甜一笑后,拓跋惜月就领着闻珞等人去陪郑王妃说话去了。进了书房,李元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消失了,他知道说正事的时候到了。   书房里,房遗爱坐着,李元礼却没敢坐下,李元礼很清楚自己的境地,别看自己是个王爷,可那也是外人看的,在房二郎眼中,他这个王爷也只是个名称罢了。房遗爱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真不明白李泰是怎么逼李元礼上钩的,难道李泰的手段比李元礼还要强么?说李泰比李元礼厉害,房遗爱不会信,历史上哪个李元礼可是文武双全的难得人物,他现在这种懦弱的样子,一定是假象吧。   “郑王叔,现在就咱们二人在,你就不用装成这副样子了吧?”房遗爱不希望看到这样的郑王,如此懦弱不堪的郑王也不值得他费心思,看着桌上的茶水,房遗爱轻轻地摇了摇头,“郑王叔,在房某面前不用装成这副样子的,就算你装了,房某也不会信。贞观十二年,郑王府逃奴郑安山占东海葫芦岛为匪,劫得钱财无数。贞观十三年冬,郑凡师以修建王府为名进生铁五千斤,而最后这些铁却不见踪迹”   随着房遗爱一句一句的说下去,李元礼额头上也慢慢地渗出了冷汗,不错,房遗爱说的事情是他做的,只是他不明白,既然房遗爱已经查出这些事情,为何没有告诉李世民呢?如果李世民知道了,绝不会放过他李元礼,这一点绝对可以确定。   “郑王叔,后边还有许多事情,还需要房某一件件说下去么?”房遗爱既然敢来徐州,就有把握拿住李元礼,否则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又何必早早的来徐州呢,也许李元礼没怎么在意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吧,因为这两个女人表面上确实实在游山玩水。不过郑丽琬和拓跋惜月没有动作。不代表九手和六子也闲着,徐州靠着洛阳如此近,九手有几十种方法挖出郑王府的秘密。   被人查的如此彻底,李元礼也没必要装下去了,他坐在椅子上,有些面无表情地问道,“房俊。你既然知道这些事情,为何没跟陛下说?”   “有些事情房某要查的,只是要不要告诉陛下,那就要看郑王叔配合不配合了!”房遗爱如此说已经非常明显了,那就是他需要郑王府的力量,准确的说。他需要李元礼听他的话。   李元礼到底是个亲王,他无法容忍房遗爱说的一切,可是好像他也没得选择,不听从房遗爱的吩咐,那郑王府就会被抹平,当李世民知道一切,就算他再不想中原乱。也会对他李元礼下手的。良久之后,李元礼才低声问道,“房俊,你到底想要什么,现在郑王府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感兴趣么?”   “不,房某只是对郑王叔感兴趣而已,房某想要的并不多,只求郑王叔写几道折子而已!”房遗爱的话音刚落下。李元礼心中就暗暗吃了一惊,房遗爱越是如此轻松,那么事情就越不简单。   “折子可以写,不知你想些什么东西?”李元礼很纳闷房遗爱想做什么,房遗爱放下茶水,微微挑起了眉头,“郑王叔果然是快人快语。听说如今这徐州刺史可不怎么让人放心啊,还有那个长史曾国涛好像贪心不小吧?”   李元礼想到了许多,却没想到房遗爱的野心会如此大,一个徐州刺史。一个徐州长史,房遗爱这是要独揽徐州大权啊。李元礼知道,只要这道折子上去,徐州就再也不是他李元礼说了算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一州刺史才是一州掌权者,他这个徐州大都督也得看州刺史的脸色才行。   徐州,做为未来科举的试行地,房遗爱必须紧紧地握在手中才行,将来很长时间内的士子将从徐州和扬州走出来,谁掌握了两个地方,那就掌握了大半个朝堂,房遗爱不可能傻到将这两个地方让给别人。做为穿越者,他知道科举制下门生遍朝堂的力量,而老爷子房玄龄在士林中的威望又是如此之高,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这个优势呢?   徐州刺史没了自然会有人顶上来,谢文安离开京城后,韩英来正好顶他在大理寺的位子,而何向明也可以从江南调任徐州长史,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将徐州握在手中也是势在必行的。如果说李元礼不甘心,那他房某人只能下狠心抹掉郑王府了。   李元礼脸色越来越冷,心中的震惊也是越来越大,房遗爱小小年纪,竟然如此老辣,别人都以为他是李世民的马前卒,更是打压世家的急先锋,谁会想到他早就已经借着这些事巩固自己的地位了。哎,陛下啊陛下,科举一起,恐怕获利最大的不是皇族而是房家吧。不用怎么去想,李元礼就想得到将来的徐州士子走的是谁家的路,房府那位玄龄公威望甚重,想来没有哪个学子不尊敬他吧。   “房俊啊房俊,你当真是好算计,就算本王答应你,那徐州刺史又岂是本王想弹劾就能弹劾的?”李元礼微微笑了笑,徐州刺史独孤元乃是独孤家的人,那独孤元为人正直,在任两年广有仁德,想弹劾他,何谈容易。   独孤元是个什么样的人,房遗爱心中非常清楚,不过既然让郑王去弹劾独孤元,那他就有这个把握。也许以前独孤元有徐州百姓保着不会出问题,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就算独孤元再廉政,那也得给别人让位子,因为李世民不会放心让独孤家的人把持着徐州的政务。科举马上就要试行了,万一独孤元再使点绊子,那可就有的受了。   “郑王叔,你只需要关心手里的折子,至于独孤元的事情,房某自会处理的!”房遗爱抿着嘴笑了起来,栽赃陷害,他房某人老拿手了,还怕整不倒独孤元么。再说了,李世民也不是省油的灯,要是真找不到理由,这位黑心老岳父让谷康年改行当刺客的可能性都有。   有时候千万不要以为李世民有多死板,这个人发起狠来比他房某人还缺德。   李元礼觉得房遗爱确实足够无耻,更让人头疼的是他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无耻,想坑害一州刺史的话都能张嘴就说,可见这家伙已经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第1010章 只把手作枪   第1010章只把手作枪   书房里两个人待了许久,等到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只是那笑容里有多少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郑王府的饭菜还是不错的,吃了晚饭,房遗爱没留在王府里,而是住进了之前收拾好的驿馆,至于为什么不住在郑王府,那自然有原因的。一方面房遗爱不想跟让别人看出他和郑王的关系,一方面也不想让郑王知道他太多事情。   这次离开郑王府的时候,拓跋惜月也跟着来了驿馆,虽然拓跋惜月性子有点冷,可一个月不食肉味的感觉还是很难受的,一进卧房,一向清冷的拓跋惜月就像个女流氓一般骑在了房二公子身上。房遗爱可不是怕事的,要是连女人都整不服,还活着干啥?   床上的拓跋惜月确实像个流氓,可是她这个女流氓还是斗不过房二公子的,几番云雨,拓跋惜月趴在榻上眯起了眼,“夫君,那个独孤元你打算怎么办,六子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要不要明天就动手?”   “不用那么急,再等等!”房遗爱是不急的,反正在徐州得待上一段时间,至于独孤元,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李世民想整谁,那他就跑不了,他房二公子也就是趁机凑个热闹罢了。   “夫君,难道你对这个独孤元有什么想法不成?”拓跋惜月何等聪明,看房遗爱那眼中的狡黠之色,就知道这为夫君又开始算计了。   房遗爱也没否认,他伸手摸着拓跋惜月柔滑的身子,小声笑道,“惜月,你来徐州时间也不短了,你觉得独孤元此人如何?”   “很聪明,虽然此人只是独孤家的旁系子孙,但是头脑可比独孤宏信强太多了。若是此人做了独孤家的家主,那当是一大劲敌!”   “呵呵,聪明便好!”房遗爱笑得很诡异,独孤元越是聪明越不会自寻死路,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境地,而且据郑丽琬所查独孤元对独孤家的感情并不是太深,当年他完全可以留在朝堂担当户部侍郎一职的。只是因为要给独孤雁让位置,便被外放到了徐州。名义上都是四品,可事实上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了,朝堂上的四品官能跟外放的四品一样么?房遗爱觉得独孤元一定是不甘心的,如果独孤家以才学用人,那独孤元不会有意见。可偏偏独孤家以亲疏关系照顾人。   如果自己是独孤宏信的话,一定会让独孤元当户部侍郎的,越是在朝做官越需要能人。独孤元和独孤雁同样都是旁系,就只因为从小接触时间长,就让独孤雁入朝,这可真算得上愚蠢了,也正因为如此。房遗爱才一直说独孤宏信是个莽夫,如果独孤元在一旁帮衬着独孤宏信,说不定独孤家现在早是另一番局面了。   看房遗爱笑得如此贱,拓跋惜月忍不住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夫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笑,笑得妾身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啊,起鸡皮疙瘩了?快。让为夫检查下,长了鸡皮疙瘩多难看,这是病,得治!”说着房二公子把头钻被子里就摸索了起来,没一会儿拓跋惜月就咯咯笑了起来。   第二天徐州官员要摆什么接风酒,却让房遗爱推迟到了后天,至于理由嘛。房二公子说自己腿疼需要休养。徐州一帮子官员都有点糊涂了,昨天看驸马爷挺正常的,怎么今天就腿疼了,难道是走路太多累的?   也为难徐州一帮官吏了。房二公子哪会腿疼,他这会正抱着武二娘子吟诗作赋呢,至于做得什么诗,那就只有武曌知道了。房二公子却不知羞的嘟哝着,“俺是个色狼,流浪到北方。连日看美女,就是没胆量”   没一会儿,武二娘子就红着脸堵住了耳朵,嘴上更是不依道,“姐夫,你这是什么诗,也不怕丢人!”   房二公子俩眼一瞪,稍用力就将武二娘子放在耳边的手拿了下来,“你这丫头,本公子可是费劲千辛万苦才想出来的,你咋能不听,快,乖乖听着,给本公子点评下。嗯,娇吟绕房梁,悠声扬八方。男儿真命苦,只把手作枪”   “噗夫君,你这做得什么诗,又从青楼里鬼混来的?”拓跋惜月拢着头发刚出门,就听见房二公子吟诵那首惊天动地的诗篇了,还没听两句,就乐不可支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人明目张胆的吟诵这种诗。   “呸,惜月,你可别看低为夫好不好,就为夫这诗词,你去打听打听,要是谁能做出这么有涵养的诗词,为夫陪他一万贯钱!”   房二公子脸皮子有点放不住了,打油诗也叫诗啊,这俩妞还真以为打油诗是想做就能做得出来的了。就自己弄的这首诗,没有亲身经历的人能吟诵的出来?反正别人不敢说,就这俩女人永远也不知道“只把手作枪”是啥意思。   拓跋惜月可不似武曌这般腼腆,她坐在房二公子另一条腿上,甩着秀发抿嘴笑道,“夫君,这可是你说的哦,要不今天妾身就去雨花楼走一趟!”   “嗯,雨花楼啊,好主意,惜月,你是打算穿男装,还是穿女装呢?”雨花楼是啥地方,房二公子当然知道了,他房某人走到哪个地方,第一个打听的就是最出名的青楼叫啥名,来到徐州也不例外。   “嗯,当然是女装了,难道还能穿男装,这世上可还没有男人给男人作诗的呢!”   听拓跋姑娘如此说,房二公子就有点急了,“不成不成,咱不去了,就你这漂亮劲,还不把那群野男人迷晕乎了?”   房二公子可不会吃这种亏,想想还是赔给拓跋姑娘一万贯钱算了,天天搂着拓跋姑娘睡大觉,就当付嫖资了。拓跋惜月就知道房二公子舍不得,伸手刮了刮他的耳朵,“夫君,你这人啊,一辈子也成不了老爷子!”有时候拓跋惜月也挺好奇地,房老爷子有俩儿子。结果这俩儿子相差甚大,老大死板的很,老二就跳脱的很,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哎,咋说话呢,要是为夫也跟老爷子似的,你还能进我房家的门?”房二公子可是很认真的。就老爷子那妻管严的劲头,估计他一辈子都达不到。   拓跋惜月照着房遗爱嘴角蹭了蹭,武曌更是娇笑道,“姐夫,你就贫吧,要是这话让老夫人听了。还不修理死你!”   房二公子只能会心的笑一笑了,守着老娘就是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这么说,正想多调笑两句呢,外边守着的秦虎就跑了进来,“少爷,那个独孤元来了,现在在外边候着呢。要不要让他进来?”   一听独孤元来了,房遗爱和拓跋惜月就相视一笑,拍拍武曌的手,房遗爱小声说道,“媚娘,走,咱们一会儿会会这个独孤元!”   听房遗爱这意思,秦虎就知道是要独孤元进来了。出了院,秦虎就找到了独孤元。说起来独孤元今年已经四十有二,按照大唐的说法,也称得上是老朽了。只是独孤元不甘心自称老夫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还不老,凭什么独孤雁能当户部侍郎,他独孤元就要跑徐州来。有些事情独孤元心里跟明镜似的。朝廷施行科举,必然和世家正面冲突,做为世家一员,独孤元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尴尬。一方面独孤家不重视他。而陛下也视他为眼中钉,独孤元不想死,亦或者说不想死的如此窝窝囊囊的,如果想活,就只能依靠这位房二公子了。   跟独孤元见过礼后,秦虎就瓮声瓮气的说道,“刺史大人,得罪了!”说完,秦虎就在独孤元身上摸索了起来,独孤元站那里也不敢反抗,如果换成他,他也会不放心的检查下的。独孤家和房遗爱的关系,尽人皆知,如果秦虎不防着点,那才见鬼了呢。   待确定独孤元身上没带什么东西后,秦虎才领着独孤元进了院,此时房遗爱和武曌已经坐在客厅里等着了,至于拓跋惜月,还在旁屋梳头呢。房二公子也闹不懂女人的头发为啥这么费事,洗个头非要晾上半天,就好像没俩时辰,头发干不了似的。   进了客厅,独孤元拱手施了一礼,“下官徐州刺史独孤元,见过大将军!”独孤元这个称呼可就有意思了,平常官员莫不是叫一声驸马,亦或者二公子,也只有军中随从才会称呼少将军或者大将军。   房遗爱微微一笑,暗道一声聪明,看来独孤元能从独孤家脱颖而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独孤宏信眼睛不太好,如果重用独孤元,独孤元也不会有诸多的意见了。   “独孤刺史请坐,不知你今日此来,可有什么要事?”房二公子也算得上明知故问了,他刚挪了挪屁股,一旁的武曌就蹙着眉头责备道,“姐夫,你小心点,腿上的伤好了?”   亏得武二娘子提醒,否则房遗爱还真忘记自己是个伤病号了。看着俩人的表演,独孤元都快哭了,还腿上有伤,有个屁伤啊,他独孤元有伤还差不多。   “大将军,这个这个”独孤元不断地瞟着武曌,那意思是说能不能让武二娘子回避下,结果武曌直接当做没看见,弄得独孤元好没脾气。   房遗爱摆摆手,毫不在意的笑道,“哎,独孤刺史,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我这位妹子耳朵有点背!”房二公子话一出口,武曌就气得掐了他一下,这个臭姐夫,说谁耳背呢。   独孤元一点辙都没有,守着武曌,他确实有点拉不下脸,可是踌躇了半天,他还是下了决心,只见他脸色紧了紧,起身往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了房遗爱面前,“大将军,求求你救救下官!”   话音未落,独孤元一头磕在地上,那响声咚咚的。房二公子着实被吓了一跳,独孤元没必要如此玩吧,连下跪这招都用上了。   独孤元刚跪地上,拓跋惜月就一身盛装的走了进来,瞧见地上的独孤元,拓跋惜月就一脸诧异的问道,“咦,这是怎么回事,独孤大人,你这是腿疼?”   房遗爱嘴角快歪徐州城外去了,拓跋美人这话也太刺激人了,要打架独孤元的自尊,不用这么打击吧。其实房二公子也知道拓跋惜月为什么要说这种苛刻的话,无非是让独孤元做一个彻底的破罐子而已,房遗爱可不希望独孤元还念着独孤家的好,一个两面三刀的人谁敢用呢?   独孤元也想得出拓跋惜月的意思,所以他一句话没有说,依旧跪在地上没有动,现在他独孤元就是一条丧家之犬,想活命就不能要脸。   ☆、第1011章 徐州乐翻天   第1011章 徐州乐翻天   拓跋惜月不禁暗叹了口气,这个独孤元果真是识时务,也怪独孤宏信吧,能将一个有能耐的人逼成这幅样子,如果她是独孤宏信,早就找理由让独孤元离开徐州了。只可惜,独孤宏信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看着独孤元走到一条死路上。   其实做为独孤元,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唯一错的就是他是独孤家的人。此时房遗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隐了起来,他望了望独孤元的神色,凝眉说道,“独孤元,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局面?”   “知道,若大将军不施以援手,下官当必死无疑!”这一点独孤元非常确定,当朝陛下一直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科举乃是国之大计,他岂会让人影响到这条国策?有时候独孤元恨自己为什么会是独孤家的人,他努力做着事情,可到头来却是如此结果,而一切的一切,就只因为他姓独孤。   房遗爱并没有说话,反而是拓跋惜月坐在椅子上低头轻轻笑道,“独孤元,想活命也可以,不过你这徐州刺史也做不得了!”   其实拓跋惜月不说,独孤元也明白的,到了现在这种地步,能留一条命就算不错了,又何谈什么徐州刺史,“夫人,下官不多想,但求能保住家人,做一平头百姓足矣!”   拓跋惜月笑着摇了摇头,一个百姓之身的独孤元还有何用?如果要救独孤元,那必须有用才行,如果让独孤元成为一个平头百姓,那救他还有何意义?“独孤元,不是不能救你,但是你觉得我家夫君为什么一定要救你?”   “这”拓跋惜月一句话真把独孤元问倒了,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房遗爱为什么要帮他,仅仅因为他下跪?那就是个笑话,天下值得可怜的人多了,房遗爱也可以可怜任何人。但绝不包括独孤家的人。独孤元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一定要有用才行,否则一个无用之人根本没必要活着。   就知道独孤元想不出来的,拓跋惜月端过房遗爱身旁的茶,轻轻地啄了一口,“独孤元,你若想不出,本夫人倒可以给你指条明路,如今朝廷对独孤氏可是忌惮非常,如果你能帮这朝廷抹去独孤氏这个祸患。那当是一件大大的功劳。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呢。只要你做到这件事,不仅能保住命,说不定还能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呢。”   拓跋惜月的话很有诱惑力。加官进爵,那个官员不想呢,独孤元听得也是面红耳赤的,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地,他那两只胳膊都打起了摆子。拓跋惜月的话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要他栽赃独孤家,只要成为剿灭独孤氏的功臣,就能保命升官。   独孤元久久未语,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站起了身,此时独孤元好像失了魂一般,他无生气的摇了摇头,脸上满是绝望的苦笑,“夫人。下官做不到,谢大将军和夫人好意了!”独孤元已经决定要走了,他可以当个小人,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做不来的,他恨独孤家,可无法让自己逃离独孤家,因为从一生下来,他就姓独孤,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的也是独孤氏的血。人要懂得感恩,否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独孤元失魂落魄的往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槛的时候,却听到了房遗爱爽朗的声音,“独孤元,你可以停下了!”   停住脚步,独孤元一脸不解的回过了头,他不明白房遗爱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觉得他独孤元不够下作么,亦或者是借机再嘲讽他一下?独孤元想得很多,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却看到了房遗爱的笑容。   “独孤元,你过关了,你也该庆幸自己的选择,如果人连良心都没了,那也不值得信任了!”房遗爱显得很真实,他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从四姨太到卫宏,一个不懂的感恩的人,那可真是死有余辜了。也正因为如此,房遗爱毫不留情的抹去了卫宏,甚至连卫宏的家人也没有放过,不过他也算仁慈了,至少保存了河东卫氏一族,否则依着李世民的性子,附庸魏王一党的河东卫氏早就死在右武卫的铁蹄之下了。   这一刻独孤元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幸运,他真的该庆幸,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沉重的考验,他不怪房遗爱夫妇,相反还有点高兴,房遗爱能如此做,也证明他本身就是个重情之人,至少独孤宏信从来不关心这些,那个男人有的只是刚愎自用。不知为何,独孤元竟然流出了两道老泪。   摇头笑了笑,对武曌说了两句话,武曌就从侧门离开了一下,没一会儿就取来了一封信。将信递给还在发呆的独孤元,武曌笑着说道,“独孤大人,还请看完此信,看完信你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独孤元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封信,他看的很细,几乎是一字一句的看着,等看完信,他双膝着地,重重的给房遗爱磕了个头,“少将军,从今往后,但有令在,独孤元当无不从命!”   独孤元说的很坚定,他分得清谁是真的好,谁是真的坏。房遗爱长长地舒了口气,躬身扶起独孤元,他呵呵笑道,“独孤元,好好做事吧,房某救你是因为你值得房某去救,只要你努力,房某保证你能重新回到京城!”   回到京城,位列朝班,这是独孤元长久以来的梦想,没想到独孤宏信没理会他,房遗爱却给了他这个承诺。独孤元相信自己的没有选错,也许这个年轻人值得他真心去效忠。   独孤元没有停留太久,不到午时,他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驿馆,武曌是个伶俐人,见独孤元走了,便站在房遗爱身旁微微福了一礼,“姐夫,恭喜你了,又收的一员干将!”   房二公子乐得屁颠屁颠的,拓跋惜月却轻轻地掐了掐武二娘子的胳膊,嘴上更是调笑道,“好你个小狐狸。这么快就开始灌*汤了?”   武曌笑而不语,三个人站在一起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也许笑得声音有点大了吧,闻珞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看着三个人,她疑惑不解的问道,“你们三个有毛病?笑什么呢,还以为见鬼了呢。”   房二公子顿时笑不出来了,会不会说话啊,谁见了鬼还能笑出声。那不成没脑子的二货了?懒得跟珞女侠叨叨。将她拽过来。房遗爱过了一阵手瘾后,才挑着眉毛问道,“珞丫头,让你盯着郑王府。你咋跑回来了?”   “咋就不能回来了?今个一早,管家郑凡师就借买货之名跟油铺子的人接上了头,这会儿六子已经盯上了,不过照我估计,那人应该是去东海葫芦岛的!”   珞女侠显得满脸信心的说着,这下武二娘子和拓跋惜月也不禁咦了一声,啥时候珞女侠也能预料点事情了。房遗爱也好奇呢,捏着珞女侠的小丰臀翻着白眼问道,“珞丫头。你咋知道人家就是去东海葫芦岛的?”   “听到了啊,那里的人提到葫芦岛了!”珞女侠此话一出,其他三个人直接斯巴达了,真是要命了,人家都提葫芦岛了。珞女侠还敢说估计,这整一个事实嘛。还以为珞女侠学会动脑子了,敢情又白高兴了。   一瞧仨人那眼神,珞女侠就有点受不了了,“你们这是什么表情,瞧不起本姑娘?”   一瞧珞女侠要发飙,武曌赶紧笑眯眯的贴了上去,“珞儿姐,你想什么呢,我们只是笑那个郑凡师而已,被人盯上了犹自不知!”   珞女侠也好糊弄,就她那大咧咧的性子也不会深究。几个人调笑了一会儿,拓跋惜月才蹙着眉头说道,“夫君,看来李元礼还是不死心啊,你得做点什么才行呢。”   做什么呢?房遗爱心里清楚得很,李元礼想靠着葫芦岛的水匪离开大唐,那他直接灭了葫芦岛上的水匪就行了,这么做一来可以断了李元礼的后路,而来也可以震慑李元礼,省的这家伙整天三心两意的,还真以为他房某人是好糊弄的了。   要灭葫芦岛,也不是说灭就灭的,那郑安山经营多年,有何日本人有勾结,可以说将个葫芦岛弄得严严实实的,如果水军一扑上去,郑安山保准扯着人马就往海里退。如今的船只都也就大小有区别,速度没多大差别,想在海里追上别人,那除非别人用的是舢板小破船。   琢磨了没一会儿,房遗爱就琢磨出了个主意,他凑到拓跋惜月脸前笑眯眯的问道,“惜月,郑安山和日本什么家族联系的?”   “好像是什么樱木家族的,那家主具体叫啥名字,也闹不太清楚,好像叫什么樱木松成樱木松下的”   樱木松下?一听这四个字,房二公子就觉得蛋疼,整一个樱木花道和松下的合体啊,管他樱木松成樱木松下的,总之灭郑安山的希望就放在这日本人手上了。   房遗爱如何灭葫芦岛,拓跋惜月一点都不关心,论起打仗耍阴谋那是房二公子的长项,说实话,她拓跋惜月也没什么好办法灭掉葫芦岛,也就这为夫君,能在短时间内琢磨出好法子来。   剩下的时间里,房二公子过得像个浪荡公子一般,除了陪徐州官员吃了一顿酒菜,剩下时间光陪着几个女人瞎逛了,珞女侠这些人也不是怕事的,连徐州雨花楼都逛了个遍。   房二公子这么能玩,别说徐州官员了,就连李元礼都觉得纳闷,难道房遗爱不打算管科举的事情了,就他这么玩法,又哪像来办差的样子?   与此同时,徐州城里还发生了一件趣事,那就是徐州刺史独孤元大闹雨花楼,据说这位刺史大人玩了人家雨花楼的姑娘不给钱,这也就罢了,还发酒疯的说要把全楼的姑娘都包了。总之呢,按照独孤刺史的意思,那就是以后雨花楼就是他的后花园,他想上谁就上谁。   雨花楼的老板哪能受得了,刺史大人玩姑娘不给钱也就算了,哪能把这里当成刺史府后花园子?大怒之下,雨花楼老板领着一群姑娘闹到了郑王府,一时间李元礼忙的汗都出来了,这他娘的算什么事情啊,难道独孤元自知必死,开始自暴自弃了?   房遗爱领着自家女人也凑了下热闹,生怕闹得不够大似的,还让楼里的姑娘怂恿嫖客们也来闹,这下子徐州城算是乐翻天了。   ☆、第1012章 日本女人的温柔   第1012章 日本女人的温柔   其实房遗爱也没想到独孤元这么能来事,不就是借机黑下自己的名声么,这家伙倒好,一把年纪了跑人家青楼上吃白食。要说毁名声,恐怕没有比这招更狠的了,这两天海棠一看到房遗爱就一个劲儿的笑,在她心里,自家公子爷貌似做事情比这还损。   一看海棠那得意地笑,房遗爱就忍不住动手动脚的摸索下,等把海棠弄得娇喘吁吁后,他就很不客气的哼道,“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独孤元那事不是本公子教的!”   “嗯,信,婢子信,公子出的主意一定比独孤元的方法更好呢!”海棠还在笑,那表情恼人急了,气的房二公子只好大嘴巴印了上去,舍不得打还舍不得亲啊,今个亲死这个漂亮丫头。   正在房二公子和海棠激吻正热的时候,煞风景的人跑了进来,武曌捂着双眼撇撇嘴笑道,“姐夫,你找的人已经到了,要不要媚娘先让她们去别处等等?”   房二公子脸皮厚的很,抬起头抖抖脸皮子哼了哼,海棠可就不行了,红着脸就跑了出去。这下武二娘子自觉地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领着两个日本武士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这俩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不是佐佐姐妹又是谁?   见了房遗爱,佐佐木希子拱手道,“大将军,叫我们姐妹星夜赶来,不知是何急事?”   每次看到这对一模一样的姐妹花,房遗爱都有种特殊的感觉,那感觉吧说不清道不明的,也许受后世岛国教育片的影响吧,也不知道这俩人同时伺候一个人是啥感觉的。听了佐佐木希子的话,房遗爱也回过了神。他佯装咳嗽了下,呵呵笑道,“先坐,先坐,这事不急,咱们慢慢说”   房二公子此话一出,佐佐姐妹俩差点没晕过去,房大将军这是在玩人么,去的军令让她们快马加鞭连夜赶往徐州,为了不耽误事。她们俩连觉都没睡,啃着凉干粮好不容易到了徐州。这可倒好,见了面房二公子又说事情不急,这不是气人又是什么。   到底是君麻吕实诚些,绷着脸蛋埋怨道。“大将军,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急。你非要说十万火急,我和姐姐连饭都没吃好过”   君麻吕心直口快的,可把木希子吓了一跳,她拉了下君麻吕,赶紧冲房遗爱道,“大将军。对不起,君麻吕不知尊卑,还望大将军莫要怪罪!”   “不怪,不怪。那个啥,你们先坐,先坐。媚娘,你去弄点吃得来,多弄点,正好本公子也没吃饭呢!”   房二公子一说,武二娘子不禁嘟哝了句,可不是嘛,都快晚上了。待佐佐姐妹入座后,房二公子亲手给她们斟了杯茶,木希子到底明事理,连说不敢。   等佐佐姐妹休息了一会儿后,房遗爱才出声问道,“问你们件事情,你们日本有个樱木家族,是也不是?”   “有是有,不知大将军问的是哪个?”木希子这个问题,可把房二公子问傻了,他挠挠头不禁问道,“这个,你们日本还有好几个樱木家族不成?”   “这倒也不是,只是有两个而已,日本一共两个樱木家族,北边山城樱花,南边伊贺樱花,所以卑下才要问清楚!”   “这个本将也不是太清楚,只是那个家主好像叫什么樱木松成或者樱木松下的!”房二公子此话一出,局麻吕就笑乐了,“大将军,您说的应该是樱木松平的山城樱花吧,他可不叫什么樱木松成樱木松下的!”   房二公子觉得有点脸红,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啊,日本人名字就是古怪,学大唐就学彻底点,还非得弄个四不像。摆摆手,他显得很无所谓的说道,“管他是谁呢,就那个樱木松平吧,你们对他可有了解?”   “当然,山城樱木,乃是北边靠海的一个小家族,整个家族大约一百多人,其中多以捕鱼为生。只不过樱木松平显得很富裕,还养了不少武士,这一点家父至今也未能搞明白!”   “养了不少武士?大约有多少?”房遗爱心头一惊,要是樱木松平能力不小,那剿灭葫芦岛可不轻松了。   “大约三十人吧!”佐佐木希子很认真的回答着,这下房二公子就有点受不了了,尼玛,三十多个武士也叫不少,大唐哪个家族不豢养个几百死士,就更别提族中能战之人了。看来佐佐木希子的话真得挑着听,她现在还以为大唐是日本呢。   “咳咳,那樱木家有什么出众的人,你们能不能冒充下?”房遗爱这话才是最重要的,让佐佐姐妹来,不就是为了混上葫芦岛么。想来郑安山再精明,也不会想到日本娘们是冒充的吧。   木希子眨眨美丽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没一会儿就点头道,“有的,樱木松平有个女人,卑下扮作她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只是大将军需要卑下假扮她么?”   房二公子暗道一声,这不是废话么,不假扮让你们俩日本女人来凑什么热闹,“当然要了,你们可是本将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大将军,卑下自当从命,可是”木希子下边的话没说下去,这下房二公子就奇怪了,“木希子,有话就说,你可是个啥?”   “可是卑下怕扮不像,那樱木烟生性荒淫,才十七岁,就与不下百个男人有那事了,而卑下至今还不知男女之事,很怕”   听了佐佐木希子的话,房二公子差点没晕死过去,我的天,才十七岁就与不下百个男人有了合体之缘,山城樱花男女老少一共才百来人,那岂不是说樱木烟已经浪名远播各家族了。佩服,真他娘的佩服,看来日本人的天性是古已有之啊。   佐佐木希子提出的问题很现实,房二公子也是一点招都没有。他也没办法让佐佐木希子变成个淫荡女子啊,就佐佐姐妹这呆板劲儿,还真不是一天半天能改的,而且处子跟浪女一走路就能分辨出来,还用得着上床检验么?房遗爱好头疼,丫的,怎么会碰到这种破事呢?   正在房二公子发愁的时候,佐佐木希子突然起身跪坐在了房遗爱脚下,“大将军,若你心急。可以教教我们姐妹的,而且,我们姐妹仰慕大将军已久,能有机会服侍大将军,那也是卑下的福分!”   如果跪在他眼前的不是佐佐木希子。房遗爱肯定会大笑三声,然后说一句见鬼了。可是现在他却笑不出声。看着眼前的俩日本妞,他都懵了,传说中的艳福就是这么来的?后世梦想了多少个夜晚,在大唐可以一尝夙愿了?   房遗爱这心里正腻歪着呢,冷不丁的传来了一阵冷哼,“姐夫。饭菜都好了,你还吃不吃了?”   “吃,吃!”房二公子这边忙不迭的说着,佐佐姐妹却一起磕了个头。“谢谢大将军!”   武曌气的直皱眉头,这日本女人好不要脸,人家要吃饭,又不是吃她们,还谢谢,谢个什么劲儿啊。不过武曌也挺没信心的,自家男人是啥德性,她清楚得很,想让他不动这对姐妹花,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虽然在吃饭,房二公子却不知道是啥味的,他现在光想着要不要体验下日本美人的服务呢,听说那什么泡泡浴,奶浴的都老爽了,也不知道这俩日本妞会不会,不过估摸着她们也不会。如果会的话,也用不着天天拿着把日本刀玩了。   拓跋惜月还奇怪呢,今个自家夫君是咋了,吃个饭也不安心,还东张西望的,不知道还以为饭菜不好吃呢。   夜晚的驿馆鸦雀无声的,房二公子泡在浴桶里打着盹,海棠那丫头咋还不回来这水都快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就感觉到肩头多了一只柔嫩的小手。房遗爱猛地睁开了眼,他感觉的出来,这不是海棠的手,扭头一瞧,身后站着俩**的娇美人。   佐佐姐妹一丝不挂的站在浴桶外,房二公子看着她们诱人的身子不断地吞着口水,佐佐姐妹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她们胸部并不丰满,可是那盈盈一握的感觉更是美妙。   房二公子能忍么,他不能忍,这个时候再忍下去那就成王八了。关了门,没一会儿浴室里就响起了一阵娇吟声。有时候房遗爱也不得不佩服下日本妞的天赋,明明是第一次,可是配合的却是天衣无缝的,本来房二公子还以为佐佐姐妹天赋不错呢,结果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俩妞也不老实,小时候经常跑别处玩偷窥,这些招数,也是那时候学来的。   当浴室里响起放浪的叫声,武二娘子气的差点把眼前的帕子撕了,相反,拓跋惜月等人就平常的很,自家夫君早就想吞了这俩日本姐妹花了,能忍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一番**之后,房遗爱左拥右抱的在床上休息了起来,此时佐佐姐妹也早改了称呼,“主人,花姬可好?”说话的正是佐佐木希子,这会儿她哪像个女武士,简直就是个温柔似水的小女人嘛。还有那个花姬、樊姬的,房二公子也不知道日本是咋起小名的,总之怪异的很,幸亏是叫花姬、樊姬,要是叫母鸡,那岂不是笑死个人了。   “好,相当的好,不是我说你俩,你俩也忒厉害了,本公子差点吃不消了!”房二公子还是有点谦虚的。   一时间俩日本妞被哄得喜笑颜开的,尤其是君麻吕,小嘴嘟哝着,仿佛又要来上一次了。   房二公子的幸福生活是短暂的,第三天他就得启程溜出徐州城了,葫芦岛可在东海里边呢,他房二公子就是再牛叉也不可能在徐州城里灭了郑安山的。这次离开徐州,也就武曌跟着了,至于珞女侠正吃醋吃的厉害呢,才懒得跟着他们跑海里晃荡呢,而且还有个更丢人的问题,那就是珞女侠水性差得很。   武曌老纳闷了,以前觉得俩日本妞挺正经的,怎么一上了床就变味了呢,现在哪是俩武士,整两个青楼出来的姑娘嘛,瞧那叫的,那叫一个甜啊。   武二娘子要是不吃醋,那还真不正常,房二公子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好在现在的武二娘子早不是那个黑寡妇了,否则他房二公子还不得天天担心那个媳妇死掉。   日本女人到底哪里好,只有经历过的男人才懂,不仅后世,现在的日本女人更让男人心碎。)   ☆、第1013章 好漂亮的日本妞   第1013章 好漂亮的日本妞   过徐州往东便是海州,从海州向东南一百里就是鱼蚌镇了,徐州城里一帮子官员,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房二公子会来穷哈哈鱼蚌镇。由于房遗爱商客打扮,所以鱼蚌镇的镇民也没觉得奇怪,因为鱼蚌镇虽穷,可是来他们这摆渡的商客却不少,至于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   从鱼蚌镇去葫芦岛是最近的路线了,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葫芦岛上的人也是从鱼蚌镇交易东西的。虽然知道葫芦岛的大致方位,可是想在东海上找到这个地方,没人带路还是不行的。   一连在鱼蚌镇等了两天,才传来葫芦岛水匪上岸买东西的消息,借着这个机会房遗爱派人盯了上去。到得半天后,派去的人就传回了消息。   葫芦岛,位于鱼蚌镇东南方向,划船大约两个时辰就到,佐佐木希子打算当夜就去葫芦岛,却被房遗爱拒绝了,因为现在还没接到陈伟的消息呢,没有陈伟的水军,他靠一群步兵去剿灭葫芦岛么,那简直是在开玩笑。   盯着桌上的简易地图,武曌缩着手哈着气说道,“姐夫,你来看这葫芦岛,这葫芦岛东边还有着不少小岛,我们完全可以先去这些小岛,然后再送木希子去葫芦岛,如此更容易取得郑安山的信任。”   听了武曌的话,房遗爱也是点了点头,“只是在葫芦岛东边,我们用什么送木希子上葫芦岛,那里可不会有渡船在。”   “呵呵,这很简单的,就看木希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武曌嘴角翘起。露出了一丝不着痕迹的笑。房二公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咋武二娘子笑得这么怪呢?“媚娘,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木希子可以抱着船板划到葫芦岛,到了岛上,她可以谎称日本来的船只遭了难,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出现在葫芦岛!”   房遗爱倒抽一口凉气,里葫芦岛最近的小岛也有四里地之遥,这么冷的天在海里跑这么长的路段。那能受得了么?本想拒绝的,因为他觉得武二娘子完全是要整人嘛,可是他还没开口,木希子就认真的说道,“主人。花姬可以的,小时候几乎天天在海里玩耍。这点距离。只要没有恶鱼出现,花姬可以划到葫芦岛的。”   摸摸木希子的小脸,房遗爱瞪着眼问道,“木希子,你可别斗气,这么长的距离可不是开玩笑的!”房二公子非常清楚的。海里游泳跟河里游泳完全是两码事,光那个温度就够人受的。   “没问题的,主人,姐姐可以的。你相信她便是了!”君麻吕也在一旁帮衬着,一时间房二公子大受感动,多好的妞啊,早知道,早把她俩收到床上去了。武二娘子表示很不开心,本想吓吓这俩妞的,谁曾想这日本妞竟然如此彪悍。得了,看日本妞如此忠心的份上,以后别为难她们了。   当夜,房遗爱和和几个女人乘着小破船去了葫芦岛东面的小岛,小岛叫啥名字,房遗爱玩全不知道,反正那破岛上除了石头就是草,举目望去,天上灰蒙蒙的。娘的,该不会韦小宝的通吃岛吧,只可惜没凑够七个女人,否则真要体验下通吃岛的生活了。   第二天的时候,总算得到了陈伟的消息,得知陈伟的冒牌海盗军团已经出现在了葫芦岛东边三十里处后,佐佐木希子也下海朝葫芦岛扑腾去。此时佐佐木希子怀里抱着根破木板子,特像逃难的女船员,希望佐佐木希子能搞清楚葫芦岛的情况吧,只要搞清葫芦岛的地貌,就可以将这群水匪一网打尽了。   佐佐木希子拼命地游着,她心里也挺没底的,她倒不是怕游不到葫芦岛,就怕半路杀出个大鱼,那样就只能成为大鱼嘴里的肉了。   也是佐佐木希子命好,游到一半儿就见葫芦岛驶出了一条小船,而那条小船正是冲她来的,很快小船就停在了她身前,船上还有两个脏兮兮的汉子哈哈大笑着,“瞧,兄弟,今个活该咱们命好,竟然碰到了一个漂亮妞!小妞,你这是咋回事,难道想男人想到葫芦岛来了?”   让俩汉子郁闷的是,那小妞张嘴就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叽里呱啦一堆话,俩汉子没听懂啥意思,不过他们知道自家主子好像会说这话的,据他介绍,这好像是什么日本话。没多想,俩汉子伸手将水里的小日本妞提到了船上,没过多久,他们就上了葫芦岛。   葫芦岛上也是有女人的,可是像日本妞如此漂亮的却是半个都没有,汉子们都知道,这妞肯定是岛主的,凭他们这些小喽啰铁定是没份的。   郑安山正剔着牙喝酒呢,桌上还放着半条羊腿,过段时间还得去徐州把郑王爷接出来,哎也不知道郑王爷是咋搞的,咋让个小年轻逼到了这种地步呢?正想着事情呢,就见一个岛上兄弟背着刀片子跑了进来,“老大,二筏子他们捉来一个小妞!”   “滚,看你们那没出息劲儿,多久没见过女人了?”被郑安山骂了两声后,那喽啰就有点郁闷了,老大骂什么骂啊,过一会儿他也得被那小妞迷住。也不知道那小妞从哪里冒出来的,长得水灵水灵的,就跟他娘仙女似的。   “老大,不是小的们来烦你,实在是那娘们说的是啥日本日本话,小的们听不懂,才来找你的啊!”   “日本话?”郑安山心头一惊,怎么这里会出现日本娘们,没道理啊,放下酒杯子,郑安山就跑出了草屋,到外边一看,众兄弟正七嘴八舌的叫唤呢,而在众人中间则站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那女子一对桃花眼,眨眼间一幅风流之色。郑安山心里一阵狂跳,好一个漂亮的小骚妞,他郑安山也是老手了,一看这妞就是风骚之人。   郑安山操着一嘴日本话大声问道,“呔,小娘子,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我大唐?”   日本妞桃眼轻轻眯起,还不着痕迹的拢了拢湿漉漉的头发,“樱木烟。不知你又是何人,为什么会说日本话?”   樱木烟?郑安山猛地打了个突,姓樱木,还叫樱木烟,该不会真就那么巧吧。一直听说樱木松平有个骚浪无比的女儿,瞧这日本妞举手抬眸间的味道。典型的浪女啊。吞吞口水。郑安山皱着眉头说道,“樱木烟?你父亲可是山城樱花家主樱木松平?”   “嗯?你为何知道我父亲的名字?”佐佐木希子双手放下,显得很是不可思议的看着郑安山。   郑安山一看日本妞这个反映,心中已经没了怀疑,只是他还是有一些不解的,“某家郑安山。知道你父亲的名字有何奇怪的?”   “郑安山,难道你就是我父亲经常说的郑叔叔?”佐佐木希子这一声叔叔叫的可腻人了,弄得一帮海匪都红眼了,尼玛。好机会啊,既然喊岛主叔叔,那就是岛主不可能占有这个日本妞了,那他们不就有机会了么?郑安山还没吐槽呢,一个看似威猛的汉子扛着刀操着半生不熟的日本话说道,“樱木姑娘,吾乃葫芦岛四头领潘玉美,以后你喊我一声潘哥就是了。”   干你娘的潘老四,郑安山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妞浪是浪了点,那也得他郑安山先尝尝才行,潘老四这口气,摆明把他郑安山丢西北角去了。   佐佐木希子好一阵无语,还以为魅惑这些男人有点难度呢,没想到还没发嗲呢,这些男人就开始扑上来了。也不知道大将军干嘛那么担心,看来她佐佐木希子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嘛,扭个头,眨个眼,就把一群男人收服了。   郑安山不敢让樱木烟留外边了,再过一会儿,潘老四就得把这小妞生吞掉了。水匪们都野惯了,当即有不少人就挠起了胯下,“娘的,这刺激的,今天又得找梁娘们泄泻火了!”   水匪口中的梁娘们乃是葫芦岛唯一的官方妓女,按照郑安山的话说,那就是水匪也需要发泄**的,有妓女在,更能激发儿郎们的战斗力。   也就房二公子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对郑安山大加赞赏的,瞧这管理,瞧这规矩,简直太特么人性化了,怪不得葫芦岛发展迅猛呢。   进了自己的破草屋,郑安山就有点急切的问道,“烟儿,你咋飘葫芦岛来了?”   “是这样的,月前家父想派人给叔父送封信,侄女一直没来过大唐,就想来瞧瞧,于是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个差事。谁曾想船遭了难,一船的人死的死,不见的不见。侄女也是靠着一块木板子,才飘到这里,也是侄女命好,看来出事的地方离着葫芦岛不远!”   与此同时佐佐木希子还将一封泡过的信递给了郑安山,郑安山没看内容,着重的看了下信上的印戳,在确定印戳没问题后,他又派人去葫芦岛附近转了一圈,后来确实证实东边海上有一片残骸,水上也飘着些尸体。这下郑安山再不怀疑了,不过此时他已经打起了另一番主意,那樱木松平的闺女浪得很,为啥不能便宜下他郑安山呢?   郑安山要验证佐佐木希子的话,那是必然的,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葫芦岛,是个人都会怀疑的,不过做了这么多假象,想来郑安山也该放心了,剩下的就看佐佐木希子啥时候能摸清楚葫芦岛的情况了。   葫芦岛一共四个当家的,四个人却同时对漂亮的日本妞打起了主意,这也是佐佐木希子没有想到的。   当然郑安山也不会想到,自己苦心经营的葫芦岛会毁在这个日本妞手上,如果知道的话,他早把眼前的狐狸精剁掉了。   梁娘们做为岛上唯一的妓女,还是很吃香的,只不过她今天很受伤,她不知道出了啥事,这帮子野男人跟吃了药似的,一个个趴她身上挺个不停地,最搞笑的是连四当家的潘玉美都来找她了。平常的时候,这个四当家不是瞧不上她这种货色的么,怎么今天这么来劲儿了?   哼,男人啊,一个个都虚伪的很,什么漂亮女人不漂亮的女人,这一关灯,趴身上抓抓摸摸的还不都一样么,更何况她梁姐奶大屁股翘的,哪里差劲儿了。唯一不爽的就是今天有点累,可千万别再来人了,否则她这个妓女也得高挂免战牌了。   心里正慌着呢,门就开了,看到门口之人,梁姐就大叫一声娘,来的居然是二当家钱豹子,这不是要她梁姐的命么?)   ☆、第1014章 攻灭葫芦岛   第1014章攻灭葫芦岛   梁姐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这些野男人都疯了么,说起来也挺搞笑的,平常盼着爷们光顾,今天却要往外拒客了。梁姐一步步往后退去,她拽紧衣领,就好像怕什么东西钻进去似的。   钱豹子拖着裤子,等着剩下一条裤衩了,却发现梁姐还在愣愣的,这下钱豹子立马火了,“臭娘们,还不脱,还怕老子不给你钱么?”   “二爷,你就放过奴家吧,奴家真的不行了”梁姐吓得俩腿都发颤了,钱豹子却气的俩眼一瞪,大吼道,“胡说八道,别人上你没问题,咋老子就不行了,赶紧脱裤子趴下,别逼爷们玩狠的!”   梁姐气坏了,也就没那个功能,如果有那个功能的话,她一定会大骂一声干你娘的,这群野男人都被色鬼附体了吧。梁姐也不敢反抗,钱豹子勇猛的驰骋着,等着钱豹子舒服了,梁姐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古有脱阴而死,难道她梁姐就要体验一下了?   梁姐很好奇地,岛上一定是出事了,否则这群男人不会这样的,第二天梁姐没能从床上爬起来,第三天的时候,她才晃悠悠的出了屋,来到外边就找了个小喽啰问了下,这一问梁姐就更加生气了,闹了半天这群男人是被日本娘们挑拨的。也不知道那日本小狐狸长成啥样,竟然让全岛的男人火气如此大。   佐佐木希子也想不到自己随便发个骚,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瞧岛上一个个男人,恨不得把她吞进去一般。不过好处也是非常多的,那就是佐佐木希子问啥他们就回答啥,就算不知道的也会帮忙去打听下。   潘玉美正绞尽脑汁的想法子呢,咋也得把樱木烟那娘们骑在胯下才行,要是晚了,估计又让姓郑的收房里去了。正愁着呢。机会就来了,潘玉美看到樱木烟提着裙子一扭一扭的朝坡上走来,看到这个小骚妞,潘玉美哈喇子都快下来了。   “樱木姑娘,千万别往前走了,那前边可不安全!”潘玉美扑通一下跳到了佐佐木希子身前,还扛着刀片子摆了个非常霸气的造型。   佐佐木希子心中一阵冷笑。真是沉不住气,就是泡妞也没这么泡的吧。佯装一副害怕的样子,她往坡下瞅了瞅,“四当家,为什么不能往前走?”   潘玉美操着半生不熟的日本话叨叨道,“跟你说。有陷阱,这岛上各处都有陷阱,你必须小心点才行!”   果然如此,佐佐木希子暗道一声好险,幸亏大将军没有贸然派兵上葫芦岛,否则就要损失惨重了。拍拍高耸的胸脯,佐佐木希子轻轻地往后退了一步。“真可怕,竟然有陷阱,可是四当家,奴家还想去各处看看呢,这可怎么办?”   潘玉美顿时眼睛就亮了,表现的机会到了,他把刀片子放身后,使劲儿的拍了拍胸口。“樱木姑娘莫怕,让四哥给你领路,这岛上四哥熟得很,周围各岛那是闭着眼都能摸过去,你就说想去哪吧。”   听着潘玉美吹嘘不已的话,佐佐木希子差点吐了,也太能吹了。闭着眼都能摸过去,要是闭着眼,还不早淹死了。不过佐佐木希子还是恭维的娇吟了一声,“四当家好厉害呢。奴家想去东边几个小岛上瞅瞅,不知四当家可否帮下忙”   去东边岛上?潘玉美能说不去么,在葫芦岛上人多嘴杂,做啥事都不方便,但是到了东边小岛上,俩人做啥事那可不就随便了么?瞧瞧小妞眉宇间的神色,简直就是魅惑十足嘛。几乎想都没想,潘玉美就领着佐佐木希子出了岛,当潘老四划着小船载着美人离开后,一帮子喽啰们嫉妒的眼都红了,娘的,好好地美人又便宜潘老四了。   潘老四出岛的消息自然瞒不过郑安山,此时郑安山后悔的肠子都绿了,早知道先下手为强了,竟然让潘老四抢了个先。也怪那个樱木烟,见个男人就勾搭,就好像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佐佐木希子记得那个小岛,她只是手指指了指,潘老四就心急火燎的朝那个小岛冲去。一到岸边,佐佐木希子提着裙子飞一般的跑到了沙滩上,一看美人洁白的脚丫,潘老四丢了船桨,流着哈喇子就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叫道,“樱木姑娘,等等四哥”   房二公子正翘着脚丫子看太阳呢,冷不丁的听君麻吕说道,“主人,姐姐回来了,你瞧,她后边还跟着个人呢。”   房遗爱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瞅瞅坡下的沙滩,可不是嘛,此时木希子跑的挺欢快的,后边跟着的大狗熊跑的更欢快,俩人一个跑一个追,就像一对小情侣一样。二公子表示很生气,这个大狗熊是谁啊,长得还如此帅气。   其实昨天陈伟的海盗船队就停在了东边不远处,连这边岛上也派了不少人,所以不用房二公子吩咐,几个彪形大汉就已经朝沙滩扑了过去。   潘老四追的正开心的,冷不丁的看到不远处跑了五六个彪形大汉,看到这几个大汉,潘老四都糊涂了,有兄弟来岛上打野食了?可是没听说过啊,很快潘老四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眼看着樱木小美人就要冲进大汉怀里去了,潘玉美急的直接抽出了腰里的刀片子,“樱木姑娘,不要跑了,赶紧停下,那些人有问题!”   佐佐木希子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声,“你才有问题呢,脑袋被驴踢了吧?”这次木希子说的是标准的汉话,一时间潘老四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等他反应过来向往回跑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包围之中。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潘老四吓坏了,瞧这些人一个个皮肤黝黑,高大魁梧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的。   这时一个汉子拿着刀片子没好气道,“你说是啥人,当然是打劫的了,太平洋海盗团听说过没?爷们就是海盗船上混的。”   一听是海盗团的,潘老四反倒是不害怕了。这个太平洋海盗团也就出现一个月而已。可是名气却已经震慑东海了,东海大小上百个海匪组织没一个敢惹太平洋海盗的,因为这太平洋海盗团简直太厉害了,人家光大趸船就有七艘,就别提其他舢板船了。   “兄弟,某家葫芦岛的潘老四,咱们都是一条道上的。有话好好说,是不是兄弟哪里得罪太平洋的好汉了,如果得罪了,潘某先陪个不是了!”   “你说什么玩意呢,谁跟你一条道上的了,来。把他绑了,交给少将军发落!”   少将军?潘老四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海盗里边咋还出来将军了?潘老四本能的想反抗一下,结果没抬手,就被人绑了起来。没一会儿潘老四就被丢在了房遗爱身前,此时佐佐木希子哪还有半点骚浪,她站在房遗爱身边小声说道。“主人,这家伙是葫芦岛上的四当家,岛上所有陷阱和暗哨,他都一清二楚的。”   “嗯,潘老四是吧,跟本将说说葫芦岛的情况,说的好了,房某能饶你一条命。不过先提醒你一下,本将耐性不太好,要是敢胡说八道的,有你好受的!”   “敢问将军是何人?”潘老四确实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好像海州水营和苏州水营都没这号人啊,还如此的年轻,简直是见鬼了。   这时一个大胡子甩手给了潘老四一巴掌。“潘老四,你活腻歪了不成,我家将军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   大胡子手劲儿不小,一巴掌就让潘老四吐了血。这下潘老四不敢多问了,只是俩眼却瞄了瞄大胡子。   大胡子知道潘老四是啥意思,他抖抖胳膊,很是不屑的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老子就是太平洋海盗团的陈九斤!”   陈九斤?听到这个名字,潘老四都快哭了,弄了半天太平洋海盗团竟然是官军整出来的,怪不得一个破海盗能拥有那么多大趸船呢,敢情朝廷也眼红海盗的好处啊。   潘老四也是识时务的人,竹筒倒豆子般将葫芦岛上的情况合盘说了出来,末了,潘老四磕着头哭丧着脸说道,“这位将军,小的知道的全都说出来了,只求你能留小的一条命。”   听潘老四说完后,房遗爱就使劲的挠了挠头皮,亏得没鲁莽行事,否则又要多些无谓的牺牲了。郑安山还算有几分本事,竟然将个葫芦岛经营的如此稳固,如果没有潘老四,想攻上葫芦岛还真得费一番功夫不可。   商量了一番后,陈九斤就去吩咐手下做事了,既然知道了葫芦岛的情况,那就不用再耽搁下去了。   一支庞大的船队向着葫芦岛冲去,而此时葫芦岛上的人却还在做着虚无飘渺的美梦,当放哨的喽啰看到那模糊的船影之后,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放声大笑。船队越庞大,证明货物越多,货物多了,抢起来才更有趣嘛,可当他们看到船上那一面骷髅旗的时候,差点吓尿了。   在东海上以骷髅做旗帜的就只有那支可怕的太平洋海盗团了,当海匪的都知道这支海盗团的厉害,于是几个喽啰就号丧了起来,“不好啦,不好啦,太平洋海盗团打过来了,兄弟们快跑啊!”   郑安山正喝酒喝得爽快呢,就听别人嚷嚷什么太平洋海盗团来了,这下郑安山吓得手一哆嗦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跑到外边,看着眼乱哄哄的人群,他举着刀片子大吼道,“都安静点,怕个鸟蛋,这里是葫芦岛,需要怕太平洋的杂碎么,都给老子守着,利用陷阱灭了这群狗杂碎!”   被郑安山一吼,喽啰们也镇定了不少,可不是嘛,岛上那么多陷阱,就算海盗团的人来了也不用怕啊。   在郑安山的安排下,喽啰们都去各处守着了,他们没去外围守着,因为外围都是陷阱,就等着太平洋海盗的人自己踏上去送命就行了。喽啰们想的是好的,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一点惨嚎声,邪门了,难道太平洋的杂碎们不怕疼么?   郑安山也是很不解,当面前出现那群彪形大汉后,他很想对天怒吼一句,这到底是他娘的咋回事,为啥陷阱都失效了。不对,一定是有人泄露了岛上的机密。几乎不用多想,郑安山就想到了潘老四,因为到现在就潘老四和那个日本妞没出现了。   郑安山还算彪悍,领着喽啰们冲了上去,可是结果是悲惨的,葫芦岛的海匪们被灭了个干干净净的,剩下几个活着的也躲到旮旯里不敢出来了。   ☆、第1015章 夕阳中的没落   第1015章夕阳中的没落   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悲剧不是死,而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到死的时候,郑安山都不知道太平洋海盗团为啥要灭葫芦岛,难道葫芦岛抢太平洋的买卖了,貌似葫芦岛还没那个胆子吧。总之郑安山死的稀里糊涂的,连带着几个当家的也做了糊涂鬼。   葫芦岛的覆灭,最为震惊的还是李元礼了,其实不用查,他也猜到是谁下的毒手了,好一个房二郎,不声不响就断了他李元礼的后路。没有后路的郑王府,除了跟房遗爱合作,别无选择。   葫芦岛的事情就只是一个插曲,房遗爱没有停留太久,几天后,他便回到徐州驿馆,而此时徐州城里也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景象。李元礼仿佛再没了其他想法,乖乖地写了一道奏折,折子当然是弹劾独孤元和曾国涛的,此时房遗爱也配合的上了一道折子,而这两道折子前后隔着一个时辰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李世民并没有急着看李元礼的折子,而是先看了房遗爱的折子,等看完两道折子后,他就摇头笑了起来,“好一个独孤元,果真是识时务啊!”既然识时务,李世民就不会要独孤元的命,只是该派谁去顶替独孤元的位子呢?想了一会儿,李世民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人,谢文安,大理寺少卿,曾经任职工部右侍郎,如此看来,此人也当合适了,更重要的是谢文安很听话。徐州刺史有了人选,那徐州长史就着实犯了难。   次日朝会,李世民将徐州的事情搬到了朝堂上,徐州可是个好地方,几家都盯着呢。于是乎尚书省大佬和几家大佬都提供了人选,李世民最终确定了两个人,一个是苏州司马何向明,另一个就是贺州长史闵正元了。思虑了良久,李世民还是决定调何向明去徐州,这也是有特殊原因的,江南和徐州的情况差不多,何向明人徐州长史也能尽快接过徐州的事务吧。   当李世民有了决断,房玄龄心中就暗自笑了笑,就知道陛下会这么选的。因为就算换成他房玄龄,他也会选择何向明的,贺州和徐州的情况差别太大了,闵正元根本不熟悉徐州的情况。   朝廷里的事情,自有李世民做主。房遗爱也操不上心,此时他正坐在郑王府里和李元礼喝茶呢。李元礼现在早已断了出海的念想。不过被一个年轻人压着。那感觉还是非常不好受的。   “郑王叔,可否跟房某说说高句丽人的事情,想来你不可能一无所知吧?”虽然李元礼说高句丽人是李泰联系的,但是高句丽人住在郑王府,李元礼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的。   李元礼也没有再隐瞒什么,他长叹一口气小声道。“本王了解的真不太多,那些人好像是渊盖苏文派来的,不过这也不重要了,因为我大唐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去招惹高句丽。”   “郑王叔。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万事没有绝对的,我大唐又岂是任人欺负的?”房遗爱翘着嘴角微微笑了笑,想整高句丽,办法真的太多了,只是这些办法不能阻止袁改苏伟独掌高句丽大权而已,不过给他制造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清晨的北方草原,处处透着一丝凉意,拔里燕幸福的摸着自己的腹部,这个孩子将是她一生的希望,也是她费尽千辛万苦争来的。没人知道拔里燕的狠辣,更没人懂得她的柔情,不知何时,微风中传来一个声音,“夫人,少爷让小的给你送来一封信!”   说话的是秦勇,拔里燕自然是认识他的,将信接过,拔里燕便仔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信,她就轻轻地蹙起了眉头,“秦勇,你回吧,就说我会按他说的做的,不过也给他带个话,让他少勾搭点女人!”   秦勇表情有点丰富了,少爷这点风流韵事都传到契丹来了?不过秦勇还是点了点头,话他会带到的,不过少爷会不会听,那就两说了。   如今的契丹虽说是拔里葵安做主,可是大部分人都知道那个叫濯濯的女人才是契丹真正的女王,萧答烈是不服的,可是他没有办法,因为濯濯比窟哥还要精明,更可怕的是她赢得了大唐的支持。有时候萧答烈很希望出现一点变动,这个变动就是战争,只有战争的时候,才有可能发生剧烈的变化。而等了许久,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不知为什么,拔里葵安跟靺鞨人达成了联盟,而他们的目标就是南边的高句丽,跨过长白山,劫掠高丽人。萧答烈觉得自己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必须利用出兵高句丽的机会取得更多的兵权才行。因为这诸多的想法,萧答烈自然而然的请命出征了,做为族中允文允武的勇士,各部落酋长还是很支持萧答烈的,几乎没费多少口舌,萧答烈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萧答烈高兴了,拔里燕也同样很高兴。拔里燕觉得萧答烈有点太自大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有点瞧不起女人,要兵权好啊,就怕兵权没拿到,反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如果换做拔里燕,她不会这个时候出征的,因为现在的遥辇氏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征战,只可惜萧答烈早已经被刺激的够够的了。不过这也怪不得萧答烈,之前被窟哥压一头,如今又被一个女人压着,萧答烈这样的枭雄人物又怎么受得了?   契丹人马刚往南而去,拔里燕就派出了一名亲卫,这名亲卫也是朝南而去,只是路有点不同,萧答烈直指高句丽方向,而那亲卫去的却是南边的幽州城。   幽州城里,李雪雁慢慢的看着手里的信,萧答烈竟然真的请命出征了。李雪雁还是很佩服萧答烈这个人的,能在大贺氏的压迫下领着遥辇氏奋起反抗,这份能耐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只可惜萧答烈越有能耐,越不能留他,总之契丹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拔里燕。   唤来府内亲卫,李雪雁就蹙眉吩咐道,“派人去长白山,告诉那里的人,找机会送萧答烈入土为安!”   “是,夫人!”亲卫没有多问,拱手退了出去,此时萧答烈神采飞扬的越过了栗末河,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陷阱之中。   贞观年间,靺鞨人也并非铁板一块。仔细说起来,靺鞨人总体力量比高句丽还要强,可是靺鞨人却分成了好几个部落,仔细数数,部落数量不下于八个。就算在强大的部族,分成这么多部落。那力量也会大打折扣的。在靺鞨人之中。最强的还要说北边的黑水部和南边的栗末部,而拔里燕联系的就是南边的栗末部。之所以选择和栗末部合作,那也是有着特殊原因的,在靺鞨七大部落之中,唯独栗末部是最忌惮高句丽的,因为在栗末部生活着许多的高句丽遗民。如果让高句丽北扩,最倒霉的就是栗末部了。   如今控制栗末部的乃是车骨一族的大永卓,大永卓今年四十有一,正是男儿最为进取的时光。为了栗末部百年安泰,他无法拒绝拔里燕的提议。   在靺鞨一直有句古话,叫做黑水河畔杀出一条完颜孤狼,栗末河里游出了车骨人。做为靺鞨最强大的两个部族,他们也有着各自的荣耀。靺鞨人和其他人不同,他们注重的不是土地,而是部落里的子民,这也是为什么栗末部如此忌惮高句丽的原因。同样,这也是为什么室韦部比不过黑水部和栗末部的原因,从土地上来看,室韦部所占有的土地比栗末部和黑水部加起来还要大一倍,可是室韦部的实力就是强不过这两个部落。   靺鞨人出征多以角弓箭矢为主看,这也注定了靺鞨人只能劫掠而不能攻城。国内城,位于高句丽东北角,由于这里连着契丹和靺鞨,也成了最重要的货物集散地,也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国内城的繁华。这一天高句丽人都在忙着往屋里收货物呢,因为这天色差不多就要下雪了,只是安静地街道上猛地响起了一串铃铛声,接着一支黑压压的马队出现在了街道上。   要命的马队,残忍的弯刀,高句丽百姓几乎来不及反抗,就被屠了个干干净净,街上的人死了,屋里的人也不敢出来,他们看出来了,外边这些人是靺鞨人的骑兵。   杀戮是无情的,也是必须的,大永卓深知这个道理,他要告诉栗末部里的高丽遗民一个道理,那就是做栗末部的子民就有吃的,做高丽的子民就要被杀被抢。在这个茫茫北地山岭之间,信奉的就是强权和弯刀,当你的弯刀保不住自己的子民,那就不要怪他们离你而去了,因为这个世上谁都有选择生存的权力。   萧答烈没有阻止这场抢掠,因为他来这里就是为了抢东西的,看着眼前的血色,萧答烈涌起一股豪情,杀吧,当杀戮开始,就是他萧答烈更进一步的时候,拔里燕,这个女人依旧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战争。   萧答烈立在马上,狂风吹拂着脸颊,此时他的目光里只有杀戮和豪情,可是不知为何,他觉得有点紧,那感觉来的很突然,也很没有道理。当他转过头,看到的是大永卓不可思议的眼睛,接着心口一凉,魁梧的身子从马上落了下来。   一个英雄不在于他杀了多少人,而在于他可以选择如何去死,可是萧答烈不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会这样窝窝囊囊的死去。   夕阳落下,火红的天边有着太多的不甘与留恋。大永卓看不懂,也看不清,萧答烈就这样死了,为什么会这样?   房遗爱手里拿着一枚棋子,却迟迟没有放下,海棠看了看房二公子,咯咯笑道,“公子,你有心事?”   “也不算心事,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罢了,萧答烈可是个难得的将才!”房遗爱确实很看好萧答烈,如果他能安下心辅佐拔里燕,那么他绝不会看着萧答烈死的。可惜的是萧答烈看不明白时局,他一味的想要争夺兵权,那他房某人就只能说一声对不起了。算算时间,萧答烈也该去了吧!   天色早已暗下,房遗爱举一杯酒,轻轻地洒在了黄土中,萧答烈,一路走好,但愿来生能做朋友!   萧答烈的死,像一阵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契丹,此时高兴者有之,痛哭者有之,总之,他们要报仇,一定要高句丽人付出代价。   战争的序幕已经拉开,想要停下,又谈何容易?   ☆、第1016章 封言道与公主   第1016章 封言道与公主   徐州城,寂静之下隐藏着一团巨大的暗流,谁也不知道这股暗流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将流向何处。   想在徐州这块地方施行科举,其难度比江南难了千百倍,自古中原多贤才,让人欣喜的是贤才,而让人头疼的也正是这些贤才。也不知道受何人挑唆,徐州附近的士子们集结了起来,他们喊着响亮的口号坐在了刺史府门前,对于此事,房遗爱也是深感头疼,徐州不比长安,在这里有些法子是用不上的。没有办法,房遗爱只能去找李元礼,做为徐州地头蛇,李元礼总比他这个外来人懂得多。   茶水冒着腾腾的热气,房遗爱却是一口都没有喝,李元礼幽声道,“房俊,徐州不比其他地方,这里更重出身,更重规矩。你当初选徐州为科举之地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些难处了。”   “郑王叔,房某不是听你说这些的,只是想知道有没有好点的办法,有些法子,房某不想用,科举是为大唐选取贤能的,不是让大唐流血的。”   大学堂门外的震慑手段,在徐州是没有用的,房遗爱脸色不是太好,李元礼也只好苦笑道,“房俊,本王可以给你指一条路,至于怎么做就要看你自己的了,你可知道天下儒学以谁为尊?”   “当然太学府孔颖达孔老先生,难道这还有疑问?”房遗爱觉得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孔氏家族自古相承,在儒学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谁曾想李元礼却摇了摇头,他看着房遗爱,有些怀念的笑道,“你错了。现在是孔老先生,可是你不知道在孔老先生之前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封德彝。”随着李元礼的话,房遗爱也想起了封德彝这个人,好像李元礼说的一点都没错,封德彝乃是散朝老臣,在士林中的地位那比孔颖达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好像权万纪和岑文本都是出于封德彝的教导。听李元礼的意思,难道这次士子闹事跟封德彝有关系么。可是封德彝好像早就死了吧?   从郑王府出来后,房遗爱就陷入了沉思之中,晚上的时候,前去打探情况的闻珞也回来了,“房俊。那李元礼没有说错,这次士子闹事确实是封家人指使的。”   虽然找到了根源。可是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封家可不好动啊,谁要是动了封家,那可就真是尽失天下士子之心了。还有那个封言道,今年刚娶了淮南公主吧,按照辈分还得喊封言道一个姑丈呢,这叫什么事啊。   虽然很忌惮封家。可是房遗爱却不能忍气吞声的任由士子们闹,他来徐州是办事的,要是被一群士子吓回去,那岂不成了朝堂大笑话了么?   “丫头。准备一下,明天去一趟渤海,咱们去拜访下封家!”房遗爱很快就做出了决定,如果软的没用,就来硬的了,虽然不想这么做,可是现实逼着他去做些不愿做的事情。有些骂名总是要人担着的,而他房某人就是那个不讨好的人。   世上每一个开拓者都是饱受争议的,因为开拓者都是一手挥舞着美好,一手挥舞着屠刀,文明的道路总是伴随着血腥和欢笑。   夜里,还没睡下,海棠就服侍着房遗爱重新起了身,原因是驿馆里来了一些人。连日来,佐佐姐妹就像两个侍卫样伴随在左右,这让房二公子有点不习惯呢,身边经常站俩女武士,那感觉老别扭了。   客厅里坐着三个人,而这三个人也都是熟人,其实慕容雪很早就想领着李婉顺和白刀去京城了,可是踌躇了好久,她都没敢去,因为京城对她来说并不是那么美好,后来更是碰到了张仲坚和楚天放,这一耽搁,到了现在才能来见房遗爱。相比慕容雪和白刀的忐忑不安,李婉顺就少了许多想法,见房遗爱走进来,李婉顺就起了身,“二二公子”   李婉顺的声音很小,一如当年的岁月,也许李婉顺的性子天性如此吧。伸手拍拍李婉顺的肩膀,他和善的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挺让人吃惊的,听你姐说,你当时可没少闹乱子啊!”   “没婉顺只是觉得二公子不该遭那么罪而已!”李婉顺说着话,头也没敢抬,房遗爱也不知道李婉柔是怎么教的,这么长时间都没让李婉顺变得自信点。示意李婉顺坐下后,房遗爱才有时间和慕容雪聊些话。   “房将军,现在万花谷已经没了,还望你能高抬贵手,莫要追究以前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慕容雪有点怕房遗爱,恰恰相反,白刀一点都不怕。   房遗爱耸耸肩,不置可否的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房某不会追究的,只希望你们能真心放下过去的仇恨。还有银璐,你以后老师待在京城!”   白刀气的不轻,蹙着眉头冷哼道,“凭什么?”白刀很不爽,她一向野惯了,把她锁在京城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凭什么?那是为了让你活下去,难道你想死不成,你记住了,万花谷已经没了,三仙阁也已经没了!”房遗爱不是有意要拴着白刀,朝廷不可能任由一个女匪头子脱离视线,这也是李世民最大的底线。   “我”白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红衣和婉柔都被软禁京城了,想来她白刀和慕容雪也躲不过去吧,不过相比那些死了的人,这个结果算好的了,至少房遗爱不会要她们的命。   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以得分时候,更何况现在正为士子们的事情头疼不已呢,哪有心情跟白刀斗嘴。   房二公子陪着李婉顺去别屋说话了,客厅里白刀就找上了珞女侠,喝着茶水,白刀不无讽刺的笑道,“九幽,怎么还没怀上呢。是不是不行了?”   “管住你的嘴,就不怕烂舌根么?”珞女侠定力大有长进了,哪会被白刀一句话刺激到,她身子朝白刀倾了倾,轻轻地吹了口气,接着笑眯眯的接口道,“白刀,信不信有一天姑奶奶会把你绑起来,到时候姑奶奶想怎么玩你就怎么玩你!”   贱人,白刀想不到什么话来形容闻珞。这个女魔头还是老样子,脑瓜里想的永远是怎么折磨人。慕容雪懒得理闻珞和白刀斗嘴,她蹙着眉头小声问道,“珞姑娘,谷主过得可好?”   “好得不得了。天天让男人滋润着,能不好么?”珞女侠真想喷慕容雪一脸。李婉柔也是个狐媚子。长得清丽脱俗的,做的事一点都不脱俗,痴缠起来跟个郑娘子似的,简直让人烦透了。   慕容雪好一阵无语,怎么跟珞女侠就说不到一起去呢,算了吧。跟她唠叨的越多就越生气。   渤海,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地方,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房二公子真不想到这地方来。封家大院。真的很气派,看那龙凤飞舞的牌匾,就看得出这座府邸充满着一股浓浓地书香气。此时的封言道正处于休息的时间,娶了公主,也是有个长假的,这就是大唐比较人性的地方,当然这是娶公主的特殊待遇。对于这一点,房二公子还是非常嫉妒封言道的,他房二郎娶长乐都没休息多长时间,更不用谈度蜜月了。   这次随他来的除了武曌外就剩下佐佐姐妹了,以前总觉得李簌和李明达黏人,没想到俩日本妞更能黏人,整一个走到哪跟到哪,就连洗澡睡觉都玩三陪的。幸福的生活是需要本钱的,要换成别人早让俩日本妞给榨干了。   递上帖子,几个人就站在封府外等了起来,趁着这会儿功夫,武二娘子小声提醒道,“姐夫,依小妹看,这次估计捞不到多少好处!”   “捞不到再另想办法,本公子还斗不过这个封言道么?”房遗爱还是有点信心的,说白了封言道不就是靠着封德彝的威信么,要是没封德彝,光凭封言道一个人别说挑唆士子了,就是淮南公主他都娶不了。   没等多久,封家的仆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在仆人身后则跟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俊雅公子,看到这个人,房遗爱就抿嘴笑了笑,想来这个人就是封言道了吧。真不愧是书香之家出来的人,光看面相就有着一股文雅气息。   名门望族,一个复杂的现象,有时候名门能造就废柴,同样也能早就天才,很明显,封言道不是个庸才,否则也娶不了淮南公主了。   “俊哥来访,为何不提前说一声?”封言道也是年轻人,说话也没那么老成,相反倒有点武人的豪气,单就这一点,房遗爱就不禁有点刮目相看了。   一时间房遗爱还是有点尴尬的,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封言道,喊姑丈?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牙疼。估摸着是看出房遗爱有点别扭了,封言道呵呵一笑,莞尔说道,“俊哥莫要作难,咱们兄弟相称即可!”   这下房遗爱再无犹豫,展眉笑道,“封兄,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随着封言道进了封家大院后,房遗爱就仔细的观察了下封家的摆设,事实上封家一点都不奢华,可能给人一种高雅的感觉,显然封言道对于林园之道也是颇有造诣的。   说封言道博学多才,那一点都不假,别以为书香门第出来的人就不会武,那颗就大错特错了。据房遗爱所了解,封言道十五岁的时候得千牛备身,入太极宫做侍卫,若手上没有几下子,那绝对当不了皇宫侍卫的。   坐在客厅里,房遗爱和封言道扯着一堆没用的废话,两个人说得都是京城里的一些趣事,谁也没往士子的事情上引。一身盛装的淮南公主也来到了客厅,仔细说起来房二郎也算得上自家人,她这个做姑姑的理当出来见见面才行的。   看李澄霞进来,房遗爱赶紧起身行了个礼,“小子房俊,见过澄霞姑姑!”其实李澄霞也就二十岁左右,看上跟长乐一般大,所以喊她一声姑姑都觉得别扭的很,也不知道老李家生育能力为啥这么强大。想来有李澄霞的时候,李渊也该五十多了吧,这生育能力也真够惊人的。   李澄霞还是第一次能够面对面的细看房遗爱,都说房二郎乃是天下之奇才,光看面相还真没看出来。好在李澄霞性子比较好,她挥挥手随意道,“免了,房俊,这次来这可为了徐州的事情?”   李澄霞此话一出,房遗爱就看到封言道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皱,显然封言道不太高兴了。)   ☆、第1017章 那个叫杨吉尔的女人   第1017章 那个叫杨吉尔的女人   对于李澄霞这种胳膊肘往娘家拐的行为,房二公子还是表示非常欢迎的,封言道不是不想提么,你家媳妇自己提的,这就怪不到他房某人头上了吧。   有道是开了头,后边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房二公子重新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是为难的说道,“封兄,你也知道,小弟此来是带着皇差的,要是完不成,小弟回京城里也不好交代啊,还望封兄能指点一二,若能熬过这一关,小弟定当厚谢。”   房遗爱说话非常的直接,他这么说已经是差不多说士子们是封言道挑唆的了,李澄霞也没想到房二公子会如此干脆,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家伙还真是有点不同呢,怪不得长乐对他如此痴心。   封言道不禁皱着眉头有些抑郁的笑道,“俊哥此话差矣,为兄哪有那么大能耐,想来俊哥找错人了。”   “封兄,你难道真的不想帮帮小弟么,如果伦公还在的话,他老人家一定不会看着中原如此乱的!”提起封德彝,就是希望封言道能够多考虑一下,只可惜封言道还是摇了摇头。   至此,已经不需要再谈下去了,封言道已经铁了心也阻挡科举了。剩下时间房遗爱和封言道扯了一堆废话,就告辞离开了封家,连李澄霞准备的饭都没吃。一出封家大院,房遗爱一张脸就冷了起来,封言道不配合,那就怪不得他房某人心狠手辣了。   房遗爱离开后,李澄霞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看着封言道赌气的说道,“夫君,你难道还看不明白么,陛下已经铁了心要推行科举了,谁要拦着,那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夫人。那你让为夫怎么做,担着天下骂名,替陛下打压世家么,我封家不是房家,失了世家子弟支持,我封家将什么一无所事!”   封言道长叹了口气,他不想跟李澄霞吵架,因为女人有女人的心思,她们永远也看透男人是怎么想的。封家的地位是如何来的,封言道一清二楚的。所以他无法支持科举。这关系到封家兴盛与否。   渤海客栈。房遗爱久久未能休息,武曌和佐佐姐妹一直陪着他,待得快到子夜,武曌不得不出声道。“姐夫,有时候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武曌知道房遗爱下不了抹去封家的狠心,因为封家在中原士子心中的地位太高太高了,所以针对封家的行动不能出一丝的纰漏。   “媚娘,给六子传消息吧,让他们抓紧按计划行事,总之半个月内,我要让封家臭名远播!”抹去封家。不是抹去封家的人,而是抹去封家的名声,只要封家的名声没了,那还能得到中原士子的心么?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了,就会依着惯性走下去。就像封言道,他想停都停不下来,而房遗爱呢,他也是无奈的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   仅仅两日,渤海境内就多了许多的谣言,有的人说封言道是封家私生子,有的人说封言道和青楼女子有染,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短短时间里,也不知道渤海出了什么事,封言道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发现周围早已经风声四起了。是谁导演了这出戏,封言道猜得出来,可是他没有应对的法子,当一名女子挺着大肚子闹到渤海县衙后,整件事情总算闹大了。   “哎,你们听说了么,今日有个女子状告封公子呢,据说那女子咬定肚里的孩子是封公子的,这会儿县衙正热闹呢!”   “胡说八道,封公子为人正直,岂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你不知道的,不要乱说好么?”   “呸,你才乱说呢,有道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又知道封公子有没有做过那种事呢。你说老子乱说,你有证据么,人家小娘子挺着大肚子不图钱不图利的,难道还会平白无故的冤枉封公子不成?”   “你”那客人还真反驳不得了,一个女子不顾名声不图钱不图利的,要是没个冤屈会跑县衙里去?   仅仅几天时间,封言道落魄了许多,他不怕房遗爱动粗,因为房遗爱硬来,也只能成全他封言道不畏强权的名声,可是房遗爱做的事情太缺德了,同样也是最要命的。封家最在乎的是名声,恰恰房遗爱就盯着封家要命的地方下刀子,始乱终弃,游荡青楼,呵呵这罪名要是坐实了,他封言道就要沦为笑柄了,更何谈领袖中原士林。   李澄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封言道,她早就提醒过封言道不要违逆朝廷的意思了,在陇右大地那么多关陇贵族都挡不住房遗爱的步伐,仅仅靠一个封言道就成了么?在中原大地,房遗爱有卢家和崔家帮持着,他完全可以放开手做事情。   京城太极宫,杨妃静静地坐在柳福殿里,面前是一把古琴,她已经好久没有弹过了,许多人都知道她弹得曲子好听,却不知道她弹得最好的是什么。也许那首曲子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一曲《广陵散》,道尽了多少哀怨情仇。杨吉尔,这个名字已经多少年没人喊过了,相比较杨淑妃,她更喜欢自己的名字,因为她的名字里有着许多的快乐。   身为天潢贵胄,她却不得不在这太极宫里做着陪衬,连带着她的两个儿子也要做陪衬,说不甘心,也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好好地活着。   李恪也不知道从哪里喝了酒,带着一身酒气晃悠悠的进了柳福殿,见杨妃面色呆滞的坐在琴前,他跪坐在垫上,小声问道,“母亲,你这是想什么呢,竟然如此出神?”   “哦,是德儿啊,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你和六哥儿而已!”杨妃笑了笑,那眉头又皱了起来,她看着李恪没好气的说道,“德儿,你又跑那里鬼混了,瞧这一身的酒气!”   “没。孩儿自己喝的,没区别的地方!”李恪很诚实,脸色也很是沉郁,显然心中有着不少的难事。   杨妃也看出李恪有心事了,她挥退宫女太监,将李恪领进了里屋,“德儿,你这是怎么了,跟为娘说说!”   “母亲,前天阿让给孩儿来信了!”李恪口中的阿让正是封言道。说起来李恪和封家是有些渊源的。当年未立储君的时候。封德彝可没少为李恪操心,只可惜在罗艺这件事情上封德彝让长孙无忌阴了一回,也导致这个三朝老臣一病不起。   当年玄武门李建成身死,罗艺、梁师都、孙达等人作乱。其中当属罗艺的八万大军最为强劲,当年程咬金都让罗艺撵的乱跑。当时为了说服罗艺投降,李承乾出使罗艺大帐,结果让罗艺扣押,本来封德彝想发表檄文讨伐罗艺的。结果罗艺又被部将杨岌所杀,而李承乾也能平安归来,也正为这件事李承乾被立为储君。   整件事情过后,封德彝才知道上了长孙无忌的恶当,因为李承乾是封德彝送到罗艺那边去的。于是封德彝也成了陷害李承乾的罪魁祸首。虽然李世民当时没治封德彝的罪名,但是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等到李世民想通了的时候,年迈的封德彝早被气死了。自从封德彝一死,朝堂上也再无什么人能保着李恪了。从那以后,李恪便成了一个浪荡王爷。有些时候,真的不得佩服长孙无忌的计谋,这个人为了权力真的什么法子都想得出来的。   听着李恪的话,杨妃的神情就有点凝重了起来,她扶好李恪,很认真地问道,“德儿,到了今天,你难道还放不下么?”   “母亲,孩儿,孩儿不知道,你说孩儿差么,为什么就要当个落魄王爷?”李恪竟然流泪了,也许一直以来,李恪都活得很压抑吧。   杨妃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替李恪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有些痛心的说道,“德儿,为娘知道你不好受,可是又怪得了谁?如果你要怪,那就怪为娘吧,若不是为娘这身份,也许你可以过得更好的!”   如果是十年前,年轻的李恪会放声怒吼骂一声贼老天,可是现在,他骂不出来了,因为他知道母亲为他付出了多少,为了让他们兄弟活着,母亲甘愿在宫里当着一个木偶。李恪没有说话,只是趴在杨妃膝盖上小声抽泣着,此时的李恪就像个孩子,他的委屈也只有杨妃能懂。   “德儿,好好活着,有些事就不要想了,阿让那为娘会想办法的。你记住了,为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所以,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而且,有房俊保着你,你又怎会窝囊一辈子,相信为娘,总有一天你能一展抱负的!”   杨妃希望李恪不要再去想皇位了,昨个驰骋一方的亲王不好么?而且房俊和李承乾都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他们完全容得下一个文武双全的吴王殿下。   李恪怎么离开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杨妃手指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可惜那里没有泪水,难道已经哭不出来了么?   不知为何,杨妃好想老天爷下一场雪,她想去那个梅花坞瞧瞧,看看那里是不是像房俊说的那样美如仙境。   岁月苍茫,留下的是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和回忆,房遗爱展开手中的信,随后让那信化成了一堆灰烬。信是杨妃写的,其内容无非是想保住封言道而已,杨妃亲自写的信,房遗爱不能不给面子,所以他叹口气苦笑道,“陆阳,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士子们还没散去,本公子也没办法了。”   “是,谢过二公子了!”陆阳悄悄的来,又悄悄地走,很像一个隐身人。   杨妃,那个苦命的女人,也不知道这些年操了多少的心,相比之下西宫里的杨宛之倒好多了,至少她没有这么多的牵挂。   风在吹,时间永不停歇,任由寒风吹着脸庞,房遗爱显得心事重重的看着西边的天空。佐佐姐妹不知道房遗爱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沉重起来,武曌知道,却不会说破,有些事情就让它随风飘去吧。   “姐夫,小妹若是她,一定会选择去争取更多!”武曌的话永远都是如此的不同,房遗爱却摇头苦笑道,“媚娘,有些事情你看不透,有时候你争得多了,丢的也越多!”   想想历史上的武则天,不就是如此么,她赢得了天下,却丢掉了所有的亲情,在她睡梦里做的也永远都是噩梦。帝王,做到那样还有意思么,至少房遗爱不喜欢那样的生活。   武曌确实没听懂,不过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好好陪着姐夫过一辈子就行了!   ☆、第1018章 种种的味道   第1018章种种的味道   徐州士子们散去了,房遗爱的心病也没了,等着何向明和谢文安到达徐州,李元礼也就是没牙的老虎了。   本以为何向明能早来的,谁曾想谢文安倒先来了,驿馆里,谢文安和房遗爱聊着一些事情,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显得轻松极了,“少将军,京城的情况也不妙啊,你回去之后免不了又得出点乱子!”   “京城那么多人,又岂会没点乱子?”房遗爱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关陇世家的人闹不到中原来,但是闹一闹陇右大地还是可以的。   待得何向明到徐州的时候已经是入腊月份了,进入腊月,事情就多了,房遗爱也不可能在徐州久待,交代何向明一些事情后就领着人马离开了徐州城。   重新回到京城,房遗爱却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被李世民叫去了,也不知道李世民抽什么风,非要李承乾和房遗爱陪着他去丰州。此时的丰州正是寒冷的时候,房二公子和李承乾只能陪着大唐皇帝陛下吹了一场冷风,丰州地处北地,多得是草场,只可惜现在草场大多干枯,风一起就是一阵阵的黄土。   一来到丰州,李世民的心情就显得无比沉重,走了好一会儿,李世民才在一个破落的村口停了下来。这个小村子早已荒芜了,也不知道已经多长时间没人居住了。村口离着一个两人高的石碑,上边还刻着一把突厥人所用的弯刀。   手抚着石碑,李世民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朝着房遗爱和李承乾说道,“你们可知道这石碑是如何来的?”   房遗爱和李承乾自然摇头不知的,李世民就慢慢的叙述了起来。这是一件痛苦的往事,也是一件屈辱的过往,李世民初登大宝的时候,大唐国力衰败,而北方突厥人却跃马扬鞭,骄横无比。没有办法,李世民只能年年进贡,这在李世民是无法忍受的,忍着无数的屈辱,李世民过了许多年。就在贞观二年的时候,突厥劼利可汗在丰州立了一个石碑,还将石碑北面的村民掳去做了奴隶。那时候的突厥人是蔑视大唐的,因为在他们眼里大唐是懦弱的,他们除了年年进贡还能做什么?而事实上,大唐确实没能做什么。   一直过了两年,李世民再也忍不住突厥人的挑衅,悍然发动了北征,双方近六十万大军在大唐东北方杀的是天昏地暗。大唐赢了,也赢得那么的侥幸,如果不是突厥人内斗,也许大唐东北部就沦陷了,那一战,执失思力背叛了劼利可汗,这也是大唐能在逆境中打败突厥人的主要原因。   随着李世民的叙述,李承乾和房遗爱才能了解当年种种的一切,他们知道大唐赢的艰难,却不知道这其中竟然藏着如此多的凶险。   说完过往的事情,李世民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望着漫天的黄沙,重重的在石碑上擂了一拳,“俊儿,明儿,你们要把这块石碑留在心里,因为朕总有一天要把石碑立到突厥三弥山。”   李承乾和房遗爱能感受到李世民心中的愤怒,正是想让后人记住这段屈辱,李世民才没让人拆掉这块石碑吧,“父皇放心,我等定当努力,将突厥人踩于脚下!”   “不,朕不要这些,朕以后再也不想看到突厥人,但凡大唐的土地,只有我大唐说了算,那一天不会太远的!”   李世民已经忍耐了太久了,为了打败突厥人他忍了十几年,当年西亭峡谷大唐上万将士落于突厥腹地,他都没有悍然和突厥人拼命,因为那个时候大唐拼不起,国库空虚,百姓虚弱,大唐拿什么打一场大战。可是现在可以了,如果突厥人还要挑衅大唐的威严,他愿御驾亲征,从而赌上大唐的国运。   从来不知道李世民也有这么多心事,陪着李世民在丰州停留了一天,一行人就重新返回了京城。虽然刚进腊月,可是长安城里已经有了年的氛围。   这一天ri光温暖,房遗爱从甘露殿里出来后就打算喊李明达一起去趟西市,可是半路被人叫走了,来喊他的是杨妃的侍女。房遗爱也不知道杨妃唤他何事,不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柳福殿还是老样子,过了好几年了,杨妃连休整都懒得休整。待得侍女上了茶水后,杨妃就挥退了伺候的人。房遗爱可没有喝茶的心思,看着杨妃,他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杨妃,不知道你叫遗爱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谢谢你,封言道的事情还得谢谢你才行,若非你答应下来,恐怕现在封家已经落人笑柄了!”杨妃伸手示意房遗爱喝口茶,自己却慢慢地说着,“房俊,你也许不知道,封德彝当年可是于我和德儿有着大恩的,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一帮他,所以希望你不要见怪!”   “哪里,杨妃说笑了,你能出面说服封言道,也帮了遗爱不小忙呢,仔细说,遗爱还得谢谢你呢!”   房遗爱不知道杨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的只是谢谢那么简单么?杨妃的神情好像有着许多心事一般,也许她还在担心着李恪和李愔吧,“杨妃,以前遗爱已经对你说过了。有些事情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吴王殿下已经长大了,他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能不管么?房俊,你不懂的,有时候我真希望德儿是个纨绔子弟,这样就不用有那么多不甘和失落了!”   “生来如此,又如何选择,至少吴王殿下现在活得很好,你说不是吗?”房遗爱永远不希望李恪去争什么皇位,因为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一个前隋的后代又怎么可能当上大唐的帝王,就算李世民愿意,朝臣也不会同意的。   “生来如此,呵呵,可是我看你倒有许多选择呢!”杨妃突然瞟了房遗爱一眼,只一个眼神,就让房二公子愣了好一会儿,刚才一定是错觉吧。肯定是错觉的,杨妃会笑的如此祥和么?   “哪有,杨妃,你可别挖苦遗爱了,就我还选择,好像不少破事都是无奈摊上的,要是能选择,遗爱倒想舍掉许多破事!”房遗爱这牢sāo可不是乱发的,要说舍掉,那第一个就是舍掉yin美人,跟yin玉凤搅和在一起,天天都得提心吊胆的,还偏偏yin美人跟个狐狸jing似的,勾的人想走都走不了。   杨妃倒是诧异了,身边那么多美人,还有不想要的?杨妃想了一圈,也没想到房遗爱愿意舍去谁,“怎么说着说着,你倒犯起愁了?”笑了笑,杨妃迈着小步慢慢走到了琴边。   坐在琴前,小心的调试了下琴弦,杨妃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好久没弹过了,你想听什么?”   听杨妃弹琴,那也是享受吧,房遗爱几乎想都没想直接开口道,“广陵散”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听到广陵散三个字,杨妃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下。又是《广陵散》,这世上竟然还有跟她一样喜欢《广陵散》的人,喜欢这首曲子的,大都老了,可房遗爱老么?   喜欢什么就弹什么,杨妃手中的《广陵散》和杨宛之弹奏的又有不同,她的曲子更加的轻缓和沧桑,随着那铮铮琴声,房遗爱的心也不断的跳动着,那有韵律的心跳就好像被琴声感染了一般。如果世间还有神曲,那一定是杨妃弹奏的《广陵散》了吧。不知为何,房遗爱眼角竟然有了几丝湿润,听到这一曲,嵇康会笑么?   其实有些事情不用问的,光猜也能猜出个大概来,恐怕杨宛之的《广陵散》也是得了杨吉尔的指点吧,否则她们两个为何弹奏的如此相像,而杨淑妃的曲子,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注重心情。   曲子停了,杨妃却愣住了,她看着泪流满面的房遗爱,竟有种想笑的感觉,可总是笑不出来。掏出香帕,杨妃轻轻地替房遗爱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当做完这些动作,杨妃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事。   闻着帕子上的味道,房遗爱也回过了神,他看了看眼前的杨淑妃,有点尴尬的苦笑道,“这个那个时候不早了,遗爱也该走了!”   杨淑妃没有阻止,只是到门口了,房遗爱又回过了头,他看着杨妃的眼睛,认真的说道,“谢谢你的琴声,但愿以后还能听到,有个人让我带个话,她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那一瞬间,杨妃愣了下,她不敢相信的看着房遗爱,这小子太胆大了,竟然和宛之有接触。提到琴声,有提到那个人,除了杨宛之还有谁,因为这一生她只教杨宛之弹过《广陵散》!   “你会的,以后想听,只管来便是,貌似这太极宫也挡不住你,不是嘛?”杨妃很少用这种玩笑的语气说话的,可是今天她竟然说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时光匆匆,永远找不回昨天,看着窗外的树枝,杨淑妃手指慢慢划过自己的脸庞,多少年没这么开心过了。她不会求太多,因为有些事情根本毫无可能,人这一辈子,得一知己足矣,她弹琴的时候有人在听,这就是生活。   冬天里没有蝴蝶,有的是瑟瑟发抖的老母鸡,房二公子现在都被老母鸡的声音搞烦了,走到房全后边,房二公子照着这家伙屁股上来了一脚,“房全,你到底会不会杀鸡,不会就让别人干,你他娘的杀鸡杀半天光听老母鸡的惨叫了。”   “二公子,你消消火,你不是常教导小的们不会就要学么,这不小的正跟灿叔学着呢!”房全浑没当回事,不就是挨一脚么,二公子又没用劲儿,就当给他打气了。   房遗爱彻底的无语了,他发现房府的下人也变了,以后这个家还如何管哦,瞅见李月兰捧着一盆大红枣走过来,房二公子果断的放弃了房全,搂着李月兰就叨叨了起来。   “好夫君,好公子,你就饶了妾身吧,正忙着弄年糕呢!”月兰美人刚发个嗲,房二公子大手爪子就放进了盆里,捏了几个枣就往嘴里送,一边吃还一边嘀咕道,“得了吧,你会弄年糕?不会是给别人当下手的吧?”   “哼,夫君,你别小瞧妾身,不就是个年糕么,还能难住妾身?”月兰美人老不服气了,她李月兰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还搞不定那什么年糕么?   一对夫妻很快打了个赌,至于赌什么,就不能让别人知道了!   ☆、第1019章 雪落京城似梅花   第1019章 雪落京城似梅花   这个腊月很冷,冷的让人连门都不想出了,可是房二公子还是顶着头上的鹅毛大雪出了府,大学堂建好了,皇家军事学院也落成了,那总得给军事学院找个当家的不是?李世民是名誉校长,这个真正的校长就得换别人当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年纪小威望不足,房二公子才不会便宜别人呢。   卫国公府上已经非常热闹了,虽然还没到年,可是府上有件喜事,那就是李靖的儿孙自有二孙子李业嗣终于定亲了。人老了,就爱逗弄孩子玩,以前逗弄孙子,现在李靖就只能指望逗弄重孙子了。房遗爱也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放在后世,李靖这么大的人能报上重孙子?估计能抱上孙子就不错了。不过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大唐朝早婚现象有多严重,想阴玉凤十二三岁就能生娃娃,那个红拂女呢?   李靖早就料到房遗爱回来的,所以他也没觉得奇怪,让下人上了茶后,李靖就抚着胡须略显疲惫的笑道,“房俊啊,你该不会想让老夫去军事学院吧?”   “药师伯伯,咱大唐除了你还有别人能比你更合适么?”房遗爱才不会允许李靖撂挑子呢,论威望论年纪,也就李靖最合适了。而且让李靖当这个校长,完全不用担心收揽人心的事情,因为李靖早就与世无争了,如果换成别人,保不准闹出点事情来。   房遗爱打着什么主意,李靖也能猜出一些来,不过他不会说出来,“行,既然你坚持,那老夫就勉为其难的去军事学院坐坐。只是这教授军事理念的事情。你还得和茂公他们多商量下,尽早的拿出个章程来,到时候老夫也能造作安排。”   “这个药师伯伯可以放心,晚辈会尽快做的!”房遗爱早就想这件事了,教授军事理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教的,总之没有实战经验的,是绝对不能教的,房二公子可怕弄出一堆只懂理论不懂变通的呆头鹅出来。李绩、张亮、唐俭、苏定方、李孝恭等人自然是不能放过的,剩下一些训练科目,就让席君买和薛仁贵负责了。   从卫国公府上离开后。房遗爱揣着袖子回了家,结果刚到门口,眼前就跳出来一个毛脸大汉,那毛脸大汉一拍房遗爱的肩膀,咧着大嘴就笑了起来。“哇哈哈,好贤婿。这是去哪了。老夫都等你半天了!”   房二公子都快哭了,天上下着大雪,这程老妖精跑来干嘛。心中郁闷得很,可是房遗爱还是呲牙咧嘴的笑了笑,“岳父大人,你等小婿有事?”   “没事。就是这下雪闲着没事干,想跟你喝两杯!”程咬金说完就扯着房遗爱往里走,瞧那架势,简直把房府当自个家了。   进了房玄龄的院子。程咬金就冲旁边的老房德吼道,“房德,去,让厨房弄点酒菜来,今日老夫要在这府上痛饮八百杯!”   程咬金的嗓门好不响亮,他这一吼,房玄龄听得真真切切的。生气之下,房玄龄抖着胡子骂了句,“这老货,估计家里的海天蓝没了吧!”这种事房玄龄碰到不是一次了,以往只要程咬金缺酒了,就会跑过来找酒喝,走的时候还不忘搬走几坛子,总之房老爷子对这位亲家也是没啥办法,要怪就怪自家儿子娶了人家女儿吧。   程公爷豪气云干的,房家三个爷们却不敢跟他拼,没一会儿房二公子就被程灵儿救出去了,回到西跨院,房遗爱就搂着程灵儿吐槽道,“灵儿,你可是救了为夫的命了,这酒没那么喝的啊。”   “夫君,你可别忙着谢,妾身拉你出来是有事呢!”房遗爱正纳闷呢,程灵儿能有啥事?一进屋,看到长乐身边多了个女人后,他就明白了,闹半天是因为崔思颖啊。   都快过年了,崔思颖跑长安来干嘛,心中想到啥,房二公子就问啥,“思颖,大过年的你跑长安来做什么?”   崔思颖还郁闷呢,鬼才愿意来长安呢,大过年的谁不愿意在家里过啊,只是自家老祖宗逼着她来长安,还说什么要把握机会啥的,总之烦都烦死了。老崔璨打的什么主意,崔思颖不可能不知道,不就是当年有个破赌约么,只是她真的嫁给房俊么,瞧瞧西跨院这么多女人,崔思颖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听着房遗爱的问话,程灵儿伸手打了他一下,“夫君,怎么说话呢,表姐来这里是想问你件事情而已。那个大学堂不是弄起来了么,表姐也想进去学习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房二公子差点没把胃里的酒吐出来,太惊讶了,崔思颖进大学堂,她是当学生呢还是当先生呢?不过问题已经提出来了,他房某人也不能不答应,也不知道崔老头是咋想的,他房某人明明妻妾成群了,还把自个孙女往这里推。   夜里的时候,程灵儿送走了崔思颖和程妖精,房二公子却歇在了婉柔房中。这段时间,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神仙姐姐已经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一个藏在深闺的怨妇。为什么说婉柔是个怨妇呢,其实很简单的,房遗爱能满大唐晃悠,婉柔却只能困在京城里,没有房遗爱在的时候,她甚至连房府的大门都出不去。   房遗爱心中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他尽力的补偿着婉柔,最好能尽快弄出个娃来,有了孩子后,婉柔就能少去许多念想了。   也不到为何,那雪停了又下,连着三天都是的断断续续的,等着太阳重新冲出云彩,长安城里早已裹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素裹京城,北国江山,房遗爱也不得不赞叹一下造物主的神奇,雪是美的,却不知道能够坚持多久,因为热能让它融化。   雪停了,喜欢玩闹的李簌已经和珞女侠打起了雪仗,慢慢的西跨院的女人就加入了战团。她们在花园里嬉闹着,弄得房府一阵鸡飞狗跳的。房二公子也没能幸免,在遭到劈头盖脸一顿砸之后,他就悄悄地逃了出来,他只要一站中间,女人们就像商量好似的专门冲他砸,做为聪明人,还是乖乖地当个隐形人好。   从府里出来,房遗爱也是无所事事,正想着去哪玩呢。就见门口几个小孩子划着木板子窜了过去。房二公子摇头笑了笑,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玩法。想不起去哪里,干脆去梅花坞得了,裹裹披风,房遗爱也没带什么人。独自一人往南城走去。由于没有骑马,所以速度有些慢的。等到梅花坞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觉得肚子有点饿,就在路旁茶馆里坐了下来。由于以前经常来梅花坞,所以茶馆里的伙计也认识这位锦袍公子了,于是笑着上来招呼道,“二公子,你想吃点啥?”   “两席包子。一份炖肉,火候大点,再给本公子热点酒来!”这店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所幸随便点了点。那伙计吆喝着离开了。房遗爱坐在凳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路边的行人。虽然经历了一场大雪,可是来梅花坞的人却多了,看来对梅花坞感兴趣的不光他房遗爱一个人啊。   一辆棕色的马车缓缓驶来,马车直接停在了茶馆外边。这辆马车房遗爱可是太熟悉了,齐诺烟那女人也跑过来了。房遗爱也没料错,马车上下来的确实是齐诺烟,此时齐诺烟皱着鼻子,紧紧地裹着披风,显然是觉得风有点大了。   齐诺烟吩咐车夫去安排马车,却没发现茶馆里有个人朝她招手呢。房二公子也挺郁闷的,招了半天手,齐诺烟都没发现,于是乎扯着嗓子喊了声,“美人,这里来,爷们等你半天啦!”   听那恶痞的声音,齐诺烟就惊讶的往茶馆里看了看,房二公子竟然也在。走进茶馆,齐诺烟在房遗爱身旁坐了下来,她解下披风,搓搓手笑道,“二公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其他人呢?”   “哎,本公子可是专门来等你的,要是带着别人,那算是什么事啊?”房遗爱脸不红气不喘的,搞得齐诺烟一阵子无语,信他就见鬼了,不过齐诺烟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女人嘛,谁不愿意听好话呢,明明知道那丝假的,却宁愿当成真的。   有齐诺烟陪着,房遗爱吃的也舒服,午饭过后,两个人就结伴往梅花坞走去,此时阳光正是明媚,照在雪上,闪着点点的光亮。如果说四月里的梅花坞是优雅的,那腊月的梅花坞就是圣洁的。一片雪白之下,还有比这更圣洁的么?当然,天山更圣洁,可是又有几人到得了山顶?   由于没别人跟着,齐诺烟胆子也大了不少,两个人手拉手走在梅花坞里,就像一对夫妻一般。如果换做以前,齐诺烟是做不出这种事的,还没成婚呢,就如此亲密,是肯定不行的。不过经过房二公子长久的熏陶,齐诺烟的脸皮也厚了不少。   此时梅花坞里三三两两的有不少人,房二公子也没怎么在意,这个时候有些骚男骚女的来晃荡也不奇怪,再说了,他房遗爱不也是骚男中的一员么?可惜的是骚男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不刚走了一半路程,面前就跳出几个人影来。   “哎哟,齐姑娘这是会情郎来了?快,跟哥哥们说说,这位是谁啊?”几个面冠如玉的公子哥吊儿郎当的挡在身前,尤其是领头的那个,手里还拿着把折扇。   房遗爱敢确定这几个货不是长安城里的,否则能不认识他房二公子么,看房遗爱脸色不太好,齐诺烟趴他耳边小声道,“那领头的是汾州司马博男,剩下的都是柳家和郭家的人。”   听了齐诺烟的解释,房遗爱也就明白了,怪不得这几个货不认识他,敢情是混汾州那片的,不过这几个世家子弟也太嚣张了,还以为京城是汾州呢。   若说纨绔,房二公子论第二,长安城里没人敢认第一,今个可巧了,碰上几个不开眼的,以前曾经在这里坑过郑琉述,那今天就坑坑司马家的人吧。房遗爱也不怕得罪司马家,因为就算没有司马博男,他和司马家的关系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心中早就想好怎么做了,房遗爱脸上却露出了一点恐惧之色,他朝着司马博男拱拱手,嘶哑着嗓子讨饶道,“死马公子,放过俺们好不好,俺给你钱!”   房二公子此话一出,齐诺烟差点笑出来,装得挺像的,还给钱,恐怕坑别人钱才是真的吧。)   ☆、第1020章 立个字据如何   第1020章 立个字据如何   司马博男年纪小,眼力劲也不行,如果他有点眼力劲儿,一旦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服个软走人的,可是他却把这当成了屈辱。眼看着房二公子靠着齐诺烟越来越近了,司马博男脸一绷,拿着破扇子吼了起来,“你个不开眼的,赶紧离齐姑娘远点,知道本公子是谁不,识相的现在就滚蛋。还给钱,本公子缺你那点破钱么,你是不是缺钱了,说,要多少?”   齐诺烟被震得七荤八素的,简直是开眼界了,这个司马博男就看不出房遗爱在耍他么?算了还是别开口了,看房二公子咋整人吧。   房遗爱觉得自己运气也不错,之前一直想着怎么给关陇贵族的人找点事情做,没想到今个就碰上了司马博男,嚣张点好啊,司马博男要不嚣张,他房遗爱还无从下手呢。   梅花坞里的人不少,房二公子这边一闹腾,就有不少人砍了过来。此时亭子里坐着一位盛装丽人,也就是房遗爱看不到,如果看到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这个人竟然是杨淑妃。雪停了,杨妃便想到了房遗爱所说的梅花坞,心中想看看梅花坞的雪景,便跟李世民打了招呼。   来到梅花坞,杨妃确实被这里的雪景打动了,看那连绵起伏的雪白,就像盛开着一片梅花,这等美景是太极宫里没有,恐怕也只有大雪之后才会有吧。   赏着美景,正打算回宫休息下呢,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杨妃蹙了蹙眉头,本来不想管这种事的,可是那些人却站在必经之路上,没办法杨妃只好领着侍女走了过去。越过司马博男等人,杨妃就看到了点头哈腰的房遗爱,一看到房二公子这副下作样子,杨妃就有些不解了。   房遗爱抬头就看到杨妃了。他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只是现在可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否则还怎么坑司马博男啊。眼看着杨妃要喊出声,房遗爱赶紧抬手打了个招呼,“杨家姐姐,这么巧啊,你咋也来了?”   房二公子这么一叫,杨妃反倒不想说话了,看样子房二郎又想弄什么事啊。杨妃没说话,司马博男却留意到她了。瞅瞅貌美如花的杨妃。司马博男冲着房遗爱招了招手。“小子,这个美人你也认识?”   “认识,认识,就住我家隔壁。司马公子,小的跟你说啊,那美人也不太好过,她那丈夫纯属赌鬼一个!”房遗爱凑在司马博男耳边,那样子说不出的贱,杨妃不知道房遗爱在说啥,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揍他一顿的,找房二公子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李世民是赌鬼么?   房遗爱话刚说完,司马博男的眼睛就亮了,他打开折扇挡住脸嘿嘿笑道,“小子,给你个好处。本公子给你八万贯,你帮本公子把这美人弄到手,而且,以后也不准在接触齐姑娘,你可做得到?”   司马博男这算是拿钱买人了,房二公子心里一阵冷笑,不过面上还是做出一副为难之色,他眼珠子乌溜溜的转着就好像嫌钱少似的。司马博男本能的把房遗爱当成贪心了,他一只手伸开翻了一下,很是轻松地笑道,“十万贯!”   十万贯?房遗爱不是没见过钱,可是司马博男的口气也太大了,不过这也看得出这些世家大族多牛叉,平常国库缺钱的时候一个个抠着,买个美人却能花这么大价钱。吞吞口水,房遗爱狠狠地点了点头,“司马公子,小的应了,不过你得给小的弄个字据啥的!”   司马博男俩眼一瞪,很是生气道,“你这不是废话,本公子还怕你耍赖呢!”白了房遗爱一眼,司马博男伸手拽了拽房遗爱的袍子,揪着下摆的料子,手上一用劲就撕下了一块布。   拿着布,司马博男一伸手,就见有个人递过来一支小点的毛笔,房二公子顿时傻眼了,出门逛游还带着笔,看来这帮子人没少干这种事啊。那舌头舔舔毛笔尖,司马博男挥笔写了下来,话说司马博男的字还是挺好的,至少房二公子练上十几年也达不到这个地步。   杨妃这会儿已经走到齐诺烟身旁了,她看了半天,也没看懂房遗爱要做什么,齐诺烟也不认识杨妃,她还真以为又是房遗爱哪个相好的呢,所以笑着说道,“杨姐姐,放心便是,二公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有道理?有个屁道理,杨妃可不想掺合这些破事,正想走人的,房二公子那边已经完事了,他看看布上的字,很开心的签了自己的大名。当房遗爱签上大名之后,司马博男就开始眼露淫光了,他把扇子插腰里,搓搓手笑着朝杨妃和齐诺烟走去,一边走,司马博男还很是高兴地笑道,“两位美人,以后跟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吧,哈哈!”   杨妃脸露厌恶之色,房二郎到底跟这家伙做什么交易了?眼看着司马博男的手就要摸到美人脸上了,这时身后就传来了一声大吼,“慢着,死马公子!”   司马博男老不耐烦了,他扭过脸瞪着眼喝道,“你这混蛋叫什么叫,说,又有什么事?”   “这个,字据是立了,可是这钱你看是不是先给了,否则小的可不能让你乱来!”房二公子说完就挡在了杨妃身前,他双臂伸开,就像个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   “滚开,本公子还会坑你不成?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对你不客气了!”司马博男冲身后的人使个眼色,一帮子人就撸着袖子围了上来。   房遗爱脸色不变,指着司马博男骂了起来,“死马公子,咱们一切按字据办事,你这么乱来,小的可就要报官了!”   报官?司马博男以为自己听错了呢,这家伙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衙门敢管他司马博男的事情么,再说了,那可是立着字据的,“呵呵,行啊,小子。你要报官?那走,本公子还想去衙门喝杯茶呢!”   司马博男一笑,后边一群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没法不笑,一个小小的长安县衙,管得了司马家的人?   司马博男不怕进衙门,房二公子当然也不怕,于是一群公子哥护着美人就往长安城里赶。路上,杨妃还是有些不悦的瞪了房遗爱一眼,“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房遗爱没解释。直接将那个字据递给了杨妃。一看那字据上的内容。杨妃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十万贯就把她和齐诺烟卖了,这个混蛋房二郎到底想做什么?这会儿齐诺烟也看到字据写的什么了,她可一点不生气。反而偷笑道,“二公子,你可真能卖,居然弄到了十万贯!”   听着齐诺烟的声音,杨妃差点没气晕了,这个小姑娘是不是傻了,不过她懒得管了,反正就是要卖她杨吉尔,那也是陛下才能做主。房二郎的字据,那是做不得数的。   长安县衙,到了腊月里反而清净了不少,自从韩英来调任大理寺后,县令就换成了黄善洪。这个黄善洪也是人精。如果不是人精,房遗爱也不可能把他调到京城里来了。不过也没几个人知道黄善洪是房遗爱的人,这也不得不说黄善洪很会装。   咚咚咚的鼓声弄得黄善洪一阵焦躁,他戴上官帽,抖着大袖子出了门,“咋回事,是什么人在擂鼓?”   这时跑来一个衙役,见黄善洪脸色不大好,衙役拱拱手赶紧回道,“县令大人,是房将军和几个公子哥!”   一听敲鼓的是房遗爱,黄善洪不敢怠慢,赶紧去了大堂,来到大堂上,黄善洪就愣住了,怎么房将军身旁那个女人如此熟悉呢?仔细瞅瞅,黄善洪脑门上的汗就出来了,这不是杨淑妃么,几乎想都没想,黄善洪就想行上一礼。   房遗爱可不想这么快就暴露身份,眼见黄善洪就要拱手行礼了,他立马上前一步托住黄善洪的手,然后一脸悲戚的说道,“县令大人,你可得替小民做主啊,这几个人竟然强抢民女,还欠债不还。”说完话,房遗爱还冲黄善洪使了个眼色。   黄善洪自然看懂房遗爱的意思了,所以他退后一步,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衙门升堂,动静自然小不了,面对两旁把个衙役,司马博男和众公子哥却一点都不怕,他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笑眯眯的看着黄善洪。   “司马博男,这位房房二说你欠债不还、强抢民女,你可承认?”黄善洪还是很配合的,反正房二公子说是欠债不还强抢民女,那他就照着说,总之,按着房二公子说的做,不会有错的。   “放屁,黄县令,你怎么可以听信他一面之词,这个家伙油嘴滑舌的,一看就是个刁钻之徒。那什么欠债先不说,强抢民女就更为可笑了,那两位女子,可是本公子花钱买来的,何来强抢?”   “司马博男,莫要胡说八道的,说这种话可是要有证据的!”黄善洪心里暗骂一声蠢货,也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杨妃是他能想的,还用钱买,简直是活腻歪了。   司马博男可没多想,他现在就等着黄善洪问这个呢,不就是证据么,朝房遗爱指了指,司马博男呵呵笑道,“证据自然是有的,那字据就在他身上放着呢,黄县令只需取出一看,便知道谁对谁错了。”   不用黄善洪说话,房遗爱就将那布料子递了上去,黄善洪还真一字一句的看了起来,其实上边也没多少字,就那么简简单的一句话,“司马博男付钱十万贯,得美人两位!”当初司马博男立这个字据也就是想给房遗爱提个醒,也没想过字据的严谨性。   黄善洪瞅瞅齐诺烟,又瞅瞅杨妃,司马博男还真是好眼光,这种字据也敢立。   司马博男显然没看出黄善洪眼里的无奈,瞧黄善洪已经看完字据了,他就指着房遗爱说道,“黄县令,现在事情你也了解了,现在知道谁对谁错了吧?”   黄善洪真想一巴掌扇司马博男脸上,这蠢货还看不出点门道来么?“司马博男,这字据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了,黄县令,按照字据所说,这两位姑娘已经算是本公子的人了!”司马博男的理所当然的指了指杨妃和齐诺烟。   不得不说司马博男的胆子很大,都大到没边了。杨妃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司马博男也太无法无天了,真以为关陇世家无人能治了么?   ☆、第1021章 东烈女和西贞妇   第1021章东烈女和西贞妇   房二公子可是早有准备的,听司马博男如此理直气壮的话,他耸耸肩冲黄善洪说道,“黄县令,司马博男纯属胡说八道,那两个美人房某已经送给他了,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把钱给房某呢。”   司马博男当时就火了,他合上扇子指着房遗爱就骂了起来,“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何时把美人给本公子了?”司马博男当然火大了,那俩美人全都站在房遗爱身边,哪像跟着他司马博男的样子?   房遗爱没有理会司马博男,此时齐诺烟往外看了看,便冲房遗爱点了点头,这时房二公子就呵呵笑了起来。司马博男实在搞不懂房遗爱想玩什么了,正想问问呢,就看房遗爱鼓了鼓掌,那掌声还未落下,就见大堂里走进来两个恐怖的人。为什么说恐怖呢,因为这俩人长得实在是太难看了,这是两个女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那个胖的足有两百多斤了,胖脸上还抹着渗人的胭脂粉,那个瘦的更可怕了,浑身上下就剩骨头了,看那细胳膊细腿的,真怕一阵风能把腰给吹断了。   一帮子公子哥就像看到鬼一般,他们全都抽着冷气往后退了两步。其实杨妃也被吓了一跳,这世上还有长得如此难看的女子么,再瞧瞧齐诺烟镇定自若的神色,她便猜出是房二郎搞出来的了。   这两个女人确实是房遗爱找来的,路经茶馆的时候,齐诺烟就吩咐仆人去做事了。在长安城里,有着两大绝色,那自然也有着两大丑女,只要在京城里生活了两三年的人,就不会不知道东烈女西贞妇的称号。贞洁烈女,原本是好的,可是放在这里就不怎么好了。东烈女本名车阿娇。此女从小就一身子肉,到了十五岁已经长到二百四十多斤了,按照尉迟宝庆的话说,此女就是头猪,明摆着太肥了,还偏偏整天吃个不停地。车阿娇长成这幅样子,自然嫁不出去了。导致她天天想找个男人破了身子,可是她就是给别人钱别人都吓得跑得远远的,时间长了,车阿娇就渐渐的有了东烈女的外号。至于西贞妇,那就更让人无语了,和车阿娇完全两个极端。这蓝彩花从小长了个磕巴脸,还有这种怪病,那就是吃啥都不长肉,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   东烈女西贞妇那可是天天盼着有个男人的,这一听说有个公子哥想娶她们,二话没说就跟着齐家仆人来了大堂,别说齐家仆人给了她们钱。就算让她们往外掏钱,她们都愿意啊。两位贞洁烈女首先瞅见了人高马大的房二公子,于是乎她们堆出个笑就扑了过来,尤其是车阿娇那一身子肥肉,跑起来都有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房二公子吓得脸都绿了,一边朝后躲,一边摇手叫道,“哎。别,可别找本公子,那位公子才是司马博男!”手一指司马博男,两位贞洁烈女就改道朝司马博男扑了过去。   司马博男本来乐呵呵的笑着呢,等两大杀伤性武器扑过来的时候,他都没反应过来,于是乎司马博男惨叫一声就被车阿娇搂在了怀里。被车阿娇一抱。司马博男就觉得一个字,那就是软,这身子真他娘的软,得有多少肉啊。车阿娇抱着司马博男。蓝彩花也不客气的扒拉着司马博男的脑袋亲了好几口,留下不少口水后,蓝彩花还亲昵的喊道,“夫君,咱们回家吧!”   司马博男都快被车阿娇那一身肥肉闷死了,又听到蓝彩花这可怖的话,差点没晕死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司马博男才惨白着双脸叫了起来,“兄弟们,快,快把这两个恶女人赶走,黄县令,你快点啊!”   司马博男叫得欢,黄善洪却没理他,至于那帮子跟班,一个个的冲上去就被车阿娇跟震了回去。打倒一帮公子哥之后,车阿娇搂着司马博男娇笑道,“夫君,你咋知道奴家喜欢热闹呢?”车阿娇本身就旁,再一笑,那厚厚的胭脂粉直往下掉,司马博男实在是受不了了,弯下腰就吐了起来。司马博男这一吐,那可真是天昏地暗了。   杨妃都有点同情司马博男了,你说你跟谁作对不成非要跟房二郎闹,哎,看来这司马家要倒霉了,而司马博男以后也不可能有什么性福了。   司马博男吐得黄水都出来了,房遗爱却没怎么在意,这个时候也该动真格的了,朝司马博男瞄了瞄,房二公子咧着嘴笑道,“死马公子,两个美人已经给你了,你看咱们的账是不是该算算了?”   “王八蛋,你敢耍我,想要钱,本公子先要了你的命!”司马博男异常恶毒的看着房遗爱,如果嘴巴够大,他现在就把这个混蛋吞进去。   “哦?是么?死马公子,你想要本公子的命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再怎么说房某在这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实你想杀就能杀的?”   “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那你倒说说,你到底有何资本,也让本公子开开眼界!”司马博男倒是笑了,这个房二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抿抿嘴,房遗爱抱着膀子笑眯眯的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司马博男,“死马公子,你可听说过长安房遗爱,当然称呼一声二公子也可以!”   嗡,司马博男觉得头都要炸开了,该不会这么倒霉惹上那个煞星了吧,房二,真够蠢,为何之前不多想想呢。如果此人真的是房遗爱,那齐诺烟身旁的女子又是谁?一时间司马博男居然傻了,他知道被人耍了,再瞅瞅身边一胖一瘦两个无盐女,司马博男想死的心都有了。   房遗爱暴露了身份,黄善洪也没必要装下去了,他赶紧起身冲房遗爱问了个好,然后恭恭敬敬的朝杨妃行了个礼,“下官长安县令黄善洪,叩见杨妃!”   杨妃?世上又能有几个杨妃,陛下有四大妃子,其中不就有一个杨妃么,司马博男再不敢往下想了,他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杨妃娘娘,小的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望杨妃不要怪罪,小的给你磕头了!”调戏谁不好,竟然调戏陛下的女人,这不是找死么?   司马博男一跪在地上,身后那帮公子哥也站不住了。全都跪地上磕起了头。   看着眼前跪地求饶的公子哥们,杨妃有些不悦的哼了哼,总算明白房二郎玩什么游戏了,敢情要一下坑死司马博男啊。送给司马博男两个无盐女,再弄上十万贯钱,再加上调戏陛下女人的事情。那司马家还能捞到好处?   心中确实有点生气,不过这个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配合,扫了司马博男一眼,她冷哼道,“行了,起来吧,以后好好做人吧。现在有了媳妇,就不要在外边勾三搭四的了。房俊,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吧,我有些累了!”说完杨妃瞪了房遗爱一眼,领着侍女往堂外走去。   房二公子摸摸鼻子,很是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时候还得先对付司马博男重要,至于杨妃那。等以后在想法去解释吧。   杨妃走后,一切都挺顺利的,司马博男领着俩无盐女离开了县衙,而房二公子呢,也顺利得到了司马博男的钱。司马博男身上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可是司马家一定会送来的。   离开县衙后,齐诺烟也不禁发出了一阵感慨。“这关陇世家,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哎,看看这个司马博男。当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诺烟,你就不要替别人操心了,司马家不可能安心受这个气的,本公子他们是不敢动的,保不准会找你的麻烦!”   “咯咯,二公子,诺烟听你的,这段时间啊,诺烟就在家里好好待着,那司马家就是再厉害,还能明目张胆的来么?”   “心里有数就行,我会派些人手去你府上的,以后多加小心,后边的事情还多着呢!”房遗爱可不会乱说,此次把司马博男坑得这么惨,那跟司马家的仇也就结上了。   司马癸酉气的暴跳如雷的,而司马博男跪在地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逆子啊逆子,你好好的汾州不待,非跑京城里闹事,你还嫌咱家事情少么?”   司马癸酉无法不生气,本来科举的事情就弄得他叫焦头烂额的,这个儿子倒好,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给帮倒忙,调戏杨淑妃,这是多大的罪名,房老二这是摆明了要在司马家脖子上架把刀子了。别看现在房遗爱什么都没做,可是他随时能用这个理由把刀子砍下来。   司马博男跪在地上好一会儿,觉得司马癸酉声音小了,她才抬起头吧嗒着眼泪说道,“父亲,那两个无盐女,能不能”   司马博男不提还好,一提起东烈女西贞妇,司马癸酉就甩手给了他一巴掌,“那两个女人是杨妃点给你的,还有这长安县衙作证,你还想杀了她们不成?为父告诉你,你不想要她们,那也得忍着。”   司马癸酉的话算是给司马博男判了死刑,不,天天面对着那两个无盐女,比死还要难受。   司马博男被轰出去了,司马癸酉坐在椅子里大口的喘着气,他是真的被气坏了,可是有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冷静,这个时候不能乱,必须想个法子才行。   夜里笼罩着陇右大地,寒冷的天气也将人们赶回了家里,此时京城狮子楼却是异常火爆。在长安城里,除了清风楼和丽人楼,恐怕就属着狮子楼了,三楼甲子号包房里坐着五个男人,他们凑在一起说这些什么。   “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一个人面无表情的问了句,这时其中一人张口回道,“查到了,不过肖九郎死的时候留了话,那地图藏在”   烛火摇曳,几个人交头接耳的商量着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年龄大点的人伸手摸了摸桌上的酒杯,“诸位,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取到地图,打开宝藏。否则,咱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所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显然他们要做什么事情,而这件事情也冒着很大的风险,只是有时候人一旦疯狂起来,就会变得毫无理智。   年三十越来越近了,天气也是越来越冷,房遗爱抽空去左武卫和龙虎卫犒劳了下将士们,剩下的时间就躲在家里偷懒了,房遗爱宅在府上,长乐也是高兴地。房府的气氛是非常好的,两老也是高兴得很,房家人丁兴旺,两个儿子又是前途光明的,能不高兴么?   ☆、第1022章 长孙纳兰的眼泪   第1022章长孙纳兰的眼泪   到年关,房遗爱这个未来女婿怎么也得到老丈人府上拜访下的,一早的长乐就给准备了不少礼物。房二公子却坐在位上不情不愿的,樨樽剥着橘子,一瓣一瓣的吃着,“夫君,你就别摆个脸色了,到了那里可一定要笑哦!”   房二公子觉得臊得慌,伸手捏了捏樨樽的脸蛋,这时蛮女野离连歌也凑了下热闹,“真是的,不就是见个老头么,看把你吓得!”   这是吓得么?房遗爱很不服气的瞪了野离连歌一眼,他房某人会怕长孙无忌,那就是个笑话。长乐没好气的笑了笑,拍拍桌子,对樨樽等人说道,“行了,都别逗乐子了,你们也去母亲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长乐下令撵人,众女只好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没了人,长乐替房遗爱整了整衣领,苦笑着说道,“夫君,你也真是的,舅舅确实对咱们不怎么样,可是按照规矩,你怎么也得去一趟不是,否则兰儿的脸面往哪搁?”   “得了,可别说了,为夫去还不成?”房遗爱也知道长乐说的有道理,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过年了都不去一趟,那长孙纳兰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呢,搂着长乐腻歪了一会,他就嘱咐道,“长乐,今天碧娘就要到了,你替为夫多操点心!”   武顺来京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房遗爱之所以重视,是因为武顺这次把小房惜雪也领来了,那孩子第一次进房府肯定会有很大不安的。如果是两年前,不用太担心,但是经过了两年时间。小房惜雪已经懂点事了。   “夫君,你放心吧,妾身心里有数呢,而且父亲和母亲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小雪不会受什么责难的!”长乐扣上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有点没谱的,那孩子常年生活在扬州,这乍一来房府,这心中能不能接受还是一回事呢。不过这种事还得慢慢来,任何人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的。   几个侍卫抬着一口箱子随着房遗爱去了长孙府。近两个月,房遗爱还是第一次来长孙府,上次弄个不欢而散,这次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长孙家的仆人一看房遗爱来了,是迎着也不是。往外赶也不是。说实话,长孙家的仆人也挺尴尬的。现在谁不知道房二公子是长孙府的未来姑爷啊。可是这位姑爷偏偏把大公子弄成了疯子。   仆人传话的时候,房遗爱已经闯了进去,他才懒得等长孙无忌的回话呢。也没去客厅,房遗爱让人把礼物留到前院,就竟直往后边走,到了拱门就和长孙无忌碰了头。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更何况长孙无忌和房遗爱这样的复杂关系,长孙无忌平常就是碰到再讨厌的人也会挤出点笑容,可是谜案对房遗爱,他真笑不出来。逼疯他的儿子,又抢了他的女人,这个房二郎就是天生跟他长孙无忌作对的。   挑挑眉头,长孙无忌没好气的说道,“纳兰在后边看书呢,你别耽搁太长时间了,你不要脸,我长孙家还得要点脸呢!”   听长孙无忌这话,房二公子就想笑,这老头也如此不镇定了,看来这段时间真把他气坏了,“长孙大人放心,不会耽搁太久的!”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未必这么想,非跟长孙无忌反着来才行,否则那就不是他房遗爱了。   长孙纳兰确实是在看书,只不过看的却是占卜的书,她看的挺入神的,房二公子在她身后站了半天,她愣是没个反应。苦笑了下,房遗爱只好嗯了一声,这下长孙纳兰才捧着书转过了头。一看房遗爱趴她脸前笑,长孙纳兰伸手把他的脸推一边去了,“还算有点良心,本姑娘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呀哈,看你说的,大过年的,本公子再不过来送点礼,那岂不是给你丢脸么,兰儿,来,让为夫瞧瞧你看的啥?”   “一边去,还为夫为夫的,也不害臊。听说你又把那个司马博男给坑了,是也不是?”长孙纳兰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是另一番口气,反正她就讨厌房二郎那贱贱的表情。   “是啊,咋了,那家伙就是找坑的,送上门的好事,本公子还能拒绝?”反正脸皮厚,看长孙纳兰做的是宽凳,房遗爱所幸坐在一边,搂着美人乐呵了起来。   长孙纳兰一点辙都没有,拍掉那只作怪的手,她嘟着嘴小声道,“你自己多小心点,前些日子,那司马癸酉来找我父亲了,至于聊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估计跟你跑不了关系。”   “这事我知道,随他们呢,本公子就等着他们闹呢!”房遗爱早就让人盯好这些关陇世家的人了,要是连人都看不好,那他房某人也太失败了。   点点头,长孙纳兰还是有点担忧的说道,“你有信心是好事,不过还是留心点的好,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太简单,那些人在关陇之地经营上百年,又岂会没点倚仗?”   “你说的倒也是,不过别人没有动,咱们瞎猜也没有用!”房遗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呢,起初他也想着挖出这些世家身上的秘密,可是这些人却稳当得很,长久以来都没做什么事情。自从大学堂外闹过事情后,他们就像偃旗息鼓了一般。至于那个刺杀,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房遗爱没把这当回事,如果关陇世家的人就只有这点本事,那也不会让李世民头疼这么多年了。   趁着说话的功夫,房遗爱留意了下长孙纳兰手里的书,这一看书名,房二公子表情就有点丰富了,指指那书名,他不由得咋舌道,“好纳兰,你咋研究起《易经》来了,是不是对算命之事感兴趣,如果是的话,本公子教你不就成了?”   “就你?二公子。你以为本姑娘是会昌寺门前的香客吗,让你几句话就能打发了。若教也成,那你先给解释下乾坤为何?”   “乾坤,那个啥,不就是乾坤吗?嘿嘿,咱不提这个啊,你大哥的情况怎么样了,好点没有?”房二公子哪知道乾坤是啥意思,所幸转一下话题了,当然他问这个也不是关心长孙冲。只是做下防备而已,万一长孙冲有所好转,他也好再重新刺激下。总之,房遗爱是不想看到长孙冲好的,长孙大公子好了。他房二公子就会很不好。   房遗爱咋想的,长孙纳兰一想就能想出来。那书本顶顶房遗爱的额头。她没好气的笑道,“房俊啊房俊,你这人就是阴得很,我大哥都成那样了,你还防着他。哎,你们两个啊。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好好相处了。至于我大哥,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连屋门都不敢让他出了。”   听长孙纳兰这么说,房遗爱也松了口气。没有好转就好,一个疯了的长孙冲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也不知为何,长孙纳兰显得很有些落寞,将书本放在桌上,她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窗户一开,就感觉到了一丝冰凉。趴在窗口,长孙纳兰幽幽的说道,“房俊,你说嫁给你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房遗爱一愣,撇嘴笑道,“这话得问你,反正本公子觉得是好事!”   “哼,你当然觉得是好事了,平白娶个美人,能不高兴么?”听房遗爱那没良心的回答,长孙纳兰扭头娇嗔了下。   “嘿,话不能这么说啊,当初是谁死皮赖脸贴着房某的,还弄啥比武招亲的,好像生怕房某不参加似的!”房二公子话没说完,就遭到了一阵毒打,长孙纳兰打了一会儿,突然趴在了房遗爱怀里。房遗爱真的很莫名的,因为长孙纳兰竟然哭了,虽然没有抽泣,那泪水却实实在在的流了下来。   事实上长孙纳兰心里真的很苦,有时候她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嫁给房遗爱,是为了争口气,还是因为确实喜欢房俊。也许现在都不重要了,只是她这心里总是有些烦闷,她嫁到房府,是化解两家的仇恨,还是增加两家的仇恨?抬起头,长孙纳兰泪眼婆娑的呢喃道,“房俊,不要让兰儿更累了好么?”   长孙纳兰心中的苦楚,房遗爱多少能感觉到一点,整个长孙府上下几乎都视房家为眼中钉,可是她却要嫁到房府去,更重要的是她要嫁的男人逼疯了她的大哥。也许人前的时候,长孙纳兰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是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个疙瘩的,而且这个疙瘩还会伴着她一生一世。这就是一个结,一个永远也无法解开的结,除非长孙家和房家能化解恩怨,可是可能么?   无法安慰长孙纳兰,所以房遗爱只能用力抱紧了这个复杂的女人,“兰儿,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的!”   记得这句话他曾经对杨妃说过,而杨妃听信了他的话,也努力的做出了一些改变,而长孙纳兰会么?房遗爱觉得很难,因为长孙纳兰并不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她也做不到杨妃那种平淡。   “不努力,又怎么知道不成呢?房俊,纳兰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躲在房遗爱怀里,长孙纳兰享受着片刻的安宁,这种安宁,也只有在房遗爱怀里才能找到。   在长孙府上没有待太久,和长孙纳兰分别后,房遗爱就竟直回了家,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院里已经停了一辆马车,那马车他是认识的,看来武顺已经到了。刚一进西跨院的门,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喊声,“大将军,大将军,雪儿好想你”   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娃出现在了视野里,看着朝他跑来的房惜雪,房遗爱也不禁感叹了下,小孩子长得太快了,那时候见房惜雪的时候,她话还说不清楚呢,现在已经可以健步如飞了。抱起小房惜雪,房遗爱在她脸蛋的用力地亲了亲,“雪儿,去看过阿公阿婆了么?”   “看过的,他们可喜欢雪儿了,你看,这是阿婆送的呢,她说有这个在,雪儿一定能长得如花似玉的!”   房惜雪显摆着胸前的玉坠,那东西确实是母亲卢氏所有,这玉坠能挂在房惜雪胸前,就证明二老已经认可这个孙女了。其实房遗爱最担心的就是二老不认这个孙女,因为这个女娃和房家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房遗爱也知道,房玄龄和卢氏能对房惜雪好,那也是让他安心,毕竟都是家人,只要高兴就好了。   ☆、第1023章 大年初一开始酗酒   第1023章 大年初一开始酗酒   武顺站在门口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眼里就多了一层水雾,直到今天,她才觉得自己真正的融入到了房府,二老接受了雪儿,她也去了心中最大的包袱。   抱着房惜雪走到门口,房遗爱伸手将武顺揽在了怀里,“碧娘,这一路上可还算顺利?”   “顺利呢,雪儿,快下来,让二姨领你玩去!”武顺想让武曌把房惜雪抱走,可是小雪儿却嘟着嘴巴用力抱进了房遗爱的脖子,“不嘛,雪儿要跟大将军玩!”   武顺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房惜雪的脸蛋,“你这丫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喊父亲,怎么还一口一个大将军的!”   “行了,小孩子,随她吧!”房遗爱倒不在意,孩子不少了,可是能陪他房二公子玩耍的,也就一个房惜雪了,其他的娃还都在襁褓中吸奶嘴呢。   除夕之夜很快就来临了,房遗爱也没了之前的那种新鲜感,搂着玲珑,再看看天上的星星,房二公子不禁摇头笑道,“玲珑,你说为夫是不是老了,咋一点都不兴奋了呢?”   “咯咯,夫君,你当然老啦,孩子都有了,能不老么?”玲珑紧紧地靠在了房遗爱怀里,这些年经历的事情多了,可她的性子还是那么的平淡。跟其他女人不同,玲珑不会去争什么,也不愿意管什么,如果不是长乐要求,她甚至不会教狄仁杰数理知识。也许是心态吧,总之玲珑感觉自己也已经老了,以前一过年,还会跟着二公子折腾这折腾那的,现在却平静的很。   野离连歌还是第一次在京城里过年,所以她浑身都是劲儿。野离连歌虎啦吧唧拿着根大竹炮放在门前石墩上,显然这个蛮女不知道大竹炮的威力,点了药捻子就站旁边看。吓得房二公子丢下玲珑就把野离连歌拖了回来。“你疯了不成,站那么近不怕扎到你?”   “大呼小叫的,不就是个竹炮么,我又不是没玩过!”野离连歌浑没当回事,当初在马尔康的时候,也是经常玩这东西的,也就砰的一声响而已,有啥大不了的。   野离连歌好不霸气,结果没一会儿俩眼就瞪得溜圆了,那个大竹炮也是一声响。只是威力就大多了。瞅瞅石墩。那里竟然多了个大黑印子,竹片子也飞出去老远。这下野离连歌也开始后怕了,要是刚才没被拖回来,那竹片子就飞她脸上了。那么细小的竹片子刺在脸上,那不就毁容了么?   抽了抽冷气,野离连歌揪揪房遗爱的袖子,有些咋舌的问道,“咋回事,你这竹炮里放的啥?”   “放的啥?这就是个缩小版的地雷,这下你懂了吧?”房遗爱伸根手指头戳了戳野离连歌的脑门,这个蛮女就是胆大,整天虎啦吧唧的啥也不当回事。真该让她吃点教训。   珞女侠老没良心了,抱着房惜雪都弄道,“小雪,看到没,这就是没脑子的结果。以后长大了千万别学她,知道么?”   房惜雪可不知道什么叫得罪人,晃着俩羊角辫甜甜道,“嗯,不学她!”野离连歌气的脸都红了,瞪着眼捏了捏房惜雪的脸蛋,“你这小丫头片子,白对你那么好了!”   房府里其乐融融的,长孙府上却不怎么好,这个年是长孙无忌最不愿意过的年了,大儿子疯疯癫癫不见好,二儿子不长进,宝贝女儿还要嫁给房老二,总之没一件好事。长孙无忌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一年前长孙家还风风光光的,转眼间就成了这幅样子,现在李承乾还没有登基,等着李承乾登基为帝后,那长孙家会成什么样子呢?也许看在长孙皇后面上,李承乾不会难为长孙家,可是长孙家别说更进一步,就是立足朝堂都有些难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如果有的话,长孙无忌一定会继续支持李承乾的,而不是转而支持李泰甚至是李治。长孙无忌觉得自己也并没做错,一个跛脚的人怎么能够当大唐的国君呢,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房二郎竟然能找人治好李承乾的腿,也许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一步走错,后边的路就会持续的被动,想扭转过来又是何其的难,眼前就有一个机会,就看关陇贵族争不争气了。   拜年,那是北方人的一大特色,老爷子去拜访几个老朋友,房二公子也不会闲着,他组织一帮媳妇抱着孩子去串门子了,房遗爱的阵仗着实大了些,好多狐朋狗友都开始躲着他了。为什么要躲着呢,人家房二郎抱着几个奶娃子来,摆明了是想要红包吗。连着走了四家了,搜刮了不少钱财。长乐也乐得陪着自家男人胡闹,大过年的,找点乐子也是好事。   这不,一群人又杀到了吴王府,结果进了门之后房遗爱就傻眼了,李恪竟然不在,女人们也是王妃杨氏招待的。这下房遗爱就得问问了,大年初一的,李恪不在家里好好待着,还能跑哪里去?李恪是个亲王,概没有串门子拜年的道理,这一问之下,杨氏竟然摇头说不知道,只说李恪兄台前脚刚走,房二公子领着一帮子媳妇就到了。   这叫啥事啊?房二公子本能的觉得李恪兄台在躲着他,把女人们丢给杨氏,房遗爱就背着手出了吴王府,先去哪呢,嗯,先去东宫吧。来到东宫,李承乾正陪着苏氏捏糖人呢,房遗爱看的是一阵冷汗,“太子哥,咱大老爷们的,也捏糖人?”   苏氏可就不太乐意了,抿着嘴瞪了房遗爱一眼,“俊哥,这捏糖人还分男人女人么,不是嫂子说你,你就是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就大男子主义吧,反正又不是大*主义,瞅瞅屋里,房遗爱伸着头问道,“太子哥,吴王兄来过没?”   “没啊,俊哥,你这是咋了,你不去吴王府,来我这太子宫作甚。大年初一的,三哥儿还能乱跑不成?”   房遗爱可不怎么同意李承乾的话,要说别人不会乱来还有可能,可是李恪兄台可不会循规蹈矩的窝府上的,既然没来过,房遗爱也不想在太子宫多待了,正打算离开呢,李承乾拍拍手上的面沫跟了上来。   “俊哥,咱们走走!”李承乾确实有些话想跟房遗爱说,一直来到东宫外边的大街上。李承乾才小声的问道。“俊哥。你可留心着点,独孤宏信那些人可不会轻易认栽的,再加上你又得罪了司马癸酉,这矛盾就更大了。”   “太子哥放心。小弟心中有数的,只是有件事情得麻烦你,过了年,小弟精力有限,户部和国库那边还得麻烦你盯紧了,还有关于科举具体如何施行,还得请你和礼部以及吏部的人商议才行!”   “嗯,这个我明白,如果你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便是!”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的已经离太子宫非常远了,房遗爱不由得苦笑道,“太子哥,你不回去了?”   “不了,大过年的。就不能放松下么,呵呵,走吧,今个为兄随你一起找三哥儿去。”   李承乾可是难得的有点空闲,去年一年,他几乎都是绷着神经过来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为什么不放松下呢,而且和房遗爱在一起,也不用那么多的防备。李承乾不回,房遗爱也不会勉强,确实如李成前所说,他这个太子殿下也需要放松下的。   房遗爱不知道李恪去了哪里,不过他估摸着李恪不会去那些狐朋狗友家里的,那么能去的也就是清风楼和仙梦楼了,不过如今大年初一的,李恪就是再不靠谱也不会往青楼里钻吧。   来到清风楼里,掌柜的就给房遗爱递了个话,说是吴王殿下在包间里喝酒呢。这下房遗爱和李承乾就无奈了,现在离着午时还有一个时辰呢,李恪兄台就开始喝酒了?   包间是固定的,由于李恪和纨绔们经常来清风楼,所以掌柜的特意空了一间房,专门留给纨绔们用。推开门,房遗爱就看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李恪坐在靠北最中间的位子上,旁边坐着一群的狐朋狗友,房遗爱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大年初一的都不在家里窝着,还有胆子出来鬼混。程家三兄弟也就罢了,可是柴令武是咋回事,刚去他府上的时候,这家伙还在的啊,这才多大会儿,就跑到清风楼里来了。   李恪显然没有想到房遗爱能找到这里来,更要命的是还把太子哥给带来了,屋里这股子酒味儿能把人熏晕了,李承乾算是明白房二公子为啥总是说结交的是一帮子狐朋狗友了,瞧瞧这帮子人,大年初一的不在家里帮忙应酬,反倒跑酒楼里来快活。   “那个啥,你们咋来了?”李恪实在找不到话了,他来清风楼就是为了躲避房二公子的,没想到到了还是没躲过去。   房遗爱扒拉了下李业嗣,李业嗣只能没脾气的去外边搬了两个凳子进来,“俊哥,你这人忒不给面子了,怎么说小弟也是刚订婚的新人,咋还让小弟干这些粗活呢?”   在纨绔群里,李业嗣地位是非常低的,一是因为他年龄小,二是长得帅,总之纨绔们嫉妒李家二少爷,于是乎有啥粗活都交给他去做,李业诩对这个也没辙,他要是敢反抗,保准跟李业嗣一个下场。   “你叨叨啥呢,为兄这是锻炼你呢,否则等洞房的时候,你再憋不出力气来,那可就遭殃了!”   房二公子这话也忒损人了,李业嗣俩眼一瞪,就下了个决心,别看有太子殿下在,今个说啥也得把房二郎灌趴下了。酒席很火热,一帮子人觥筹交错的,弄得李承乾脑袋都迷糊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喝酒的。   程大公子撇着嘴拍着酒桌子,“哎,太子殿下,不给老程面子不是?你要是认老程这个人,就把这杯酒喝了,可别整那么多理由的!”   李承乾酒量本来就不咋地,那经得起这么喝啊,他是真后悔了,早知道不找三哥儿了,拉着房俊去其他地方喝点酒说会儿话多好。看看程大公子那毋庸置疑的牛眼圈,李承乾闭着眼把酒喝了下去,只是心里却在感叹着,狐朋狗友,当真是名符其实的狐朋狗友啊。   一帮子人喝的是天昏地暗的,连房二公子那么大的酒量都被摆平了,更何况李承乾这种半吊子。李承乾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苏氏也是吓了一跳,因为李承乾平常很有节制的,何时喝得伶仃大醉过。   ☆、第1024章 月宫里的恶女人   第1024章 月宫里的恶女人   过了年房遗爱也忙活了起来,这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元宵节,按照规矩这晚上要去宫里的,由于西跨院人数众多,长乐老早的就吩咐着众女开始准备了。至于准备什么,当然是穿宫装了,这里边可有不少人不知道咋穿宫装的,光学也得学上一阵子呢。   如果说这个年有什么遗憾,那就是徐惠和李雪雁没能回来吧,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房二公子回不去,怎么也得有人在幽州看着才行。   到了晚上,房遗爱领着一群娘子军浩浩荡荡的杀到了太极宫,别看房二公子只是为驸马爷,可那气派比太子殿下都威风,瞧瞧身边这群如花似玉的媳妇,简直是先杀他人啊。李恪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好像专程等着房遗爱似的,见正主来了,李恪撇下几个媳妇走了过来,“俊哥,你咋这么墨迹,为兄都等你半个时辰了!”   “为德兄,你这是啥意思,进宫还用等小弟么?”房遗爱可就纳了闷了,难道李恪兄台又碰到事情了?   还真让房遗爱猜对了,李恪垮着脸吭哧道,“俊哥,别提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为兄这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的,你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听李恪这话,旁边的长乐就笑了出来,“三哥,你也太能寻思了,不要多想了,眼皮跳就会出事么?”长乐是不信那些鬼话的,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如果两只眼一起跳怎么办?   “长乐,话不能这么说啊,老话传了这么久总是有点道理的,三哥这心里总是慌得很,哎,俊哥,要不你给为兄算算?”   “为德兄,你就饶了小弟吧。想算命去折马观找袁天罡那个老牛鼻子,让小弟算也成,就怕算死你!”房遗爱懒得理李恪这个神经病了,摆摆手领着女人们往宫里走。李恪被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所幸领着俩媳妇跟在了后边。只是他这心里还是放不下,倒不是他迷信,是真觉得有事要发生了,那感觉很奇怪,说不清道不明的。   贞观十五年,可以说是李世民坐的最为稳当的一年了。所以新一年的元宵节。李世民打算大肆庆祝一下。一来满足下自己的虚荣心,二来也为不久到来的大战搏个彩头。在京城有着天下第一的戏班子,名为红家班,据说这个戏班子可是老字号了。从春秋时候就已经存在了。按照老百姓的说法,当年孟尝君和春申君和齐桓公都曾经请过这个戏班子,至于是真是假就无从得知了。今天李世民就招来了这个戏班子,为的就是好好地放松下高兴下。   天下第一的戏班子可不是吹出来的,至少房遗爱看着听舒服的,红家班显然准备了许多的节目,这一上来就是仙女过钢丝的游戏,当然这名字是房遗爱自己取的。如今大唐朝是没有钢丝,但那几个女娃脚下踩的细丝可以点不就比钢丝差。难道是传说中的金蚕丝?   杂技过后,就是大型舞蹈《飞天》,飞天源于汉时张骞出使西域的景色,整个舞蹈表现出的就是陇西大地的广袤与壮阔。房遗爱以前没有看过飞天,可是他觉得这个舞跟后世的大漠敦煌有着几分的相似。都是那么的博大,充满着历史的厚重感。想来李世民安排这个舞也是有深意的,不久就要和突厥人交战了,那陇西大地最终归属何方,就看这一战了。   这一场舞,舞的人心情沉重又饱含希望,随着缓慢的音乐,一个梳着朝天髻的女子走上了台。那女子星目如月,脸似美玉,她的手里拿着一把长长地软剑,只一个动作,就征服了众人的心。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只是一个优美的剑花,房遗爱就看出这个女子有着不俗的武艺,瞧手腕的力道,那绝不是花架子的。房遗爱能看出来,婉柔和田梦涵自然也看出来了,见房遗爱鼓着掌,婉柔便伸手拉了拉他的袍子,“房俊,此女不简单!”   “嗯,看下去,不要急!”房遗爱想看看这个女人能做些什么,再说了,会点武艺的戏班女子也不稀罕的。   那女子耍的是什么舞房遗爱不知道,但身边却又识货的人,长乐给房遗爱剥了根香蕉,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夫君,你仔细看好,此舞乃是越舞,相传是当年西施为夫差所创。不过妾身觉得这话听听也就算了,那西施本为渔家女,又岂能创出如此优美的剑舞?”   房遗爱也同意长乐的话,剑舞不比寻常的舞蹈,没有好的底子,是绝对创作不出来的,普通的舞西施能学会,剑舞,太难太难了。   此时台上的白衣女子长袖飘飘,她右脚支撑,左脚离开地面,整个人就像广寒宫里的仙子一般。当众人以为整段舞要结束的时候,她突然收回软剑,剑柄靠在胸前,双目微闭,长袖挥起,身子就像陀螺一般旋转了起来。看着那围绕在身旁的白色长带,就连长乐都不禁赞叹道,“好一个仙女抱月。”   显然所有人都被这一番美景吸引到了,掌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没人会吝啬自己的掌声,虽然都是皇家子弟,可是想看这样的舞也不是天天都能看的。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中,那女子突然猛地睁开了眼,接着宽大的长袖散开,从她的手中飞出了几道要命的寒光。有暗器,这是众人的第一个反应,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那暗器是朝着李世民飞去的,而这个时候离李世民最近的赵冲也有着六七步的距离,想跑过去护驾已经不可能了。   “父皇,快趴下!”李承乾吓得脸都白了,几乎是本能的叫了出来,李世民根本没听清李承乾在喊什么,他此时早就蒙圈了。   李世民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边的长孙皇后却扑在了他身前,看到这一幕,李承乾都不敢看下去了。就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只听一声大喝,凭空飞来一面矮桌。接着叮叮当当的一阵声音,那些暗器都钉在了桌面上。   其实房遗爱早就防备着了,在那白衣女子刚有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琢磨着怎么办了,于是乎面前的矮桌成了牺牲品,因为有点急,桌子一翻,好多酒水都撒在了长乐衣襟上。   见暗器被挡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赵冲拔出唐刀直接挡在了李世民身前,口中更是大叫道。“护驾。护驾”   随着赵冲的喊声。那红家班也发生了巨变,只见原来还一片恭敬地人就像恶狼般从戏班车上抽出了刀。看到这里,房遗爱就皱起了眉头,羽林卫是怎么做事的。竟然让人把兵器带进来了。如果只是一两把,还能说表演需要,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兵器,也是表演需要么?   “婉柔,带着人退到内宫去!”房遗爱从一名羽林卫手中接过唐刀,便朝台上冲去,他的目标就是那名白衣女子。婉柔也没有多说,护着长乐等人就往内宫而去。长乐也没忘了把长孙皇后带上,至于李世民。这会儿正气的想杀人呢,又岂会跑旁边躲着去。   李世民确实很生气,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有人敢在太极宫里行刺,行刺的还是他这位皇帝陛下。看赵冲如临大敌的挡在身前。李世民没好气的骂道,“赵冲,带着人去帮房俊,尽快把这帮逆贼灭了!”   “啊,陛下,末将还得保护”赵冲当然不愿意去了,他最大的责任就是保护李世民,诛杀逆党的事情交给羽林卫的人做不就行了。   “你保护啥?朕要指望你,早就被人搞死了,去,朕什么阵仗没见过了,还会被这些刺客难到么?”   李世民脸色黑得很,赵冲再不敢叨叨了,二公子也真是的,你跑去耍什么威风吗。赵冲心里老不愿意了,如果房二公子站这里的话,陛下那些火就冲他发了,现在倒好,成他赵冲倒霉了。   房遗爱这里倒不觉得有啥压力,和那女子一交手,就感觉出她的能耐了,单论剑术她比婉柔和闻珞差远了,甚至连田梦涵都比不上。一刀逼退白衣女子后,房遗爱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指使你们的,说出来本公子饶你不死!”   “房遗爱,莫废话了,你觉得我们既然敢来宫里刺杀,还会怕死么?”那白衣女子却是不怕,反而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成,那就别怪房某人心狠手辣了,说真的,你这样一个美人死在这里,着实有点可惜了!”房遗爱淡淡一笑,身形猛地一动,他的刀斜着朝白衣女子的肩头砍去,那女子自然要仗剑来挡一下的。谁曾想剑一碰到刀身,白衣女子就大吃了一惊,她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就是一团柳絮,而房遗爱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柄钢锤。   只听叮当一声,白衣女子手中的剑就断为了两截,接着胸口一疼,身子就弯了下去。房遗爱那一拳虽然只是三分力道,但是轰在白衣女子娇弱的身子上已经很可怕了。几分血丝从嘴角流了下来,此时白衣女子已经放弃抵抗了,面前的男人不是她能抗衡的,他的速度和力道,是平生所没有见过的。   “还是那个问题,说了饶你不死,否则你绝对会生不如死的!”房遗爱折磨人的手段多得是,只是不想用在这个美人身上而已。   听着房遗爱冷厉的话,那女子却笑着抬起头了,“咯咯,你不用吓姑奶奶的,姑奶奶来的时候就已经服了毒,你那些恶心人的手段没有用的,呵呵”那女人笑得很开心,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蠢货一般。   房遗爱只能长叹一口气了,看来这些人果然是有备而来了,当唐刀向前一送,那白衣女子的笑声也就戛然而止。唐刀透体而过,那女人也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是今天他不会。   程处亮拿着刀片子护着李恪等人,其实也用不着他,一帮子羽林卫早把王爷公主们围得严严实实的了,程处亮拿个刀片子也就凑凑热闹罢了。那边房遗爱刚把白衣女子杀了,程处亮就叫出了声,“哎呀,俊哥咋把那妞杀了,留给本公子审问下多好?”   李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伸手给了程处亮一下,“你胡说个啥,那女人你都看得上,就不怕半夜把你脑袋给提溜走?”   “别啊,为德兄,小弟这不就是说着玩么,别当真啊!”程处亮也不敢太嚣张,周围一帮子王子公主的都冲他瞪眼的,亏得好媳妇清河公主跟长乐离开了,否则又得闹腾下了。   ☆、第1025章 前隋的秘密   第1025章 前隋的秘密   没用多长时间,一场骚乱就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刺客不少,可在这太极宫里,五十多人的刺客是远远不够看的,面对如狼似虎的羽林卫,这五十几个人又能干得了什么?   虽然刺客被剿杀的一干二净,可是房遗爱心中的担忧却一点都没减弱,他觉得事情太简单了,那些派刺客来的人是傻子么,他们应该知道仅凭这点刺客杀不了李世民的,甚至连李世民的寒毛都摸不到。可是明知道不可能,他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可是那白衣女子却一句话都没有留,看看昏暗的天色,房遗爱脑海里有浮现出了那白衣女子临死前的笑容。她的笑容充满的鄙夷,充满着嘲弄,为什么她明明没有伤到李世民,还会笑的那么高兴呢?   房遗爱突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难道这些人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可是如果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么陈仓又在何方?   心中有着许多疑问,他收起刀来到了李世民身旁,“父皇,刺客已经被诛灭,只是小婿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俊儿,你是不是也感觉出来了?”李世民的眉头也是紧紧地锁着,他安下心来后也开始有些怀疑了,如果有人要在太极宫里刺杀他李世民,仅仅几十人是完全不够的。如果是他李世民安排这件事,一定会先把宫里搅乱,然后在趁机下手的,而不是这样一窝蜂的跟羽林卫硬来。假,太假了,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李世民又想不通。   “父皇,小婿确实觉得不对劲儿,只是这些人为什么要这样,小婿还是想不出来。好像宫里没有什么比父皇更重要了!”   就在李世民和房遗爱都头疼不已的时候,就见一名羽林卫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陛下,不不好了,杨妃娘娘被人掳走了!”   “什么?”李世民就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一般,身子一抖就坐在了椅子里。李世民这个反应让房遗爱有点看不懂了,就算杨妃被人掳走,李世民也不该是这种表情的,因为李世民现在的表情不是担心,更多的是一种害怕。   杨飞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房遗爱不敢问出来。他觉得这个秘密既然能让李世民恐惧至此。那绝对不会太简单的。   赵冲没管刺客的尸体。而是跑到了宫门,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之前有十几个人拿着陛下的令牌护着一辆马车出了宫。赵冲没来由的心头一凉,因为有陛下腰牌的人并不多。如今宫里有那种御赐腰牌的也就四个人,那就是李承乾、房遗爱、谷康年还有他赵冲。李承乾和房二公子是不可能派刺客的,那剩下的就只有他赵某人和谷康年了。赵冲明知道不是自己的做的,可还是忍不住怕得要死,因为陛下不会相信是谷康年放刺客进来的,那谷康年可是陛下最为信任的人。   宫里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别人都觉得他赵冲是陛下的贴身侍卫,更是羽林卫的大将军看,可是谁又知道他赵冲的苦楚。从当初天牢劫杀的事情开始,赵冲就知道自己并不是陛下信任的人。   心中害怕,可是赵冲还是选择了回去,见了李世民,赵冲一五一十的将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当说完这些。他就觉察到李世民的双眼阴冷了下来。房遗爱和李承乾都没有说话,他们相信李世民不是个蠢人,而赵冲更不会放刺客进出太极宫,因为赵冲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李世民死了亦或者杨妃被害,对他都没有半点好处,相反还有这许多的坏处。   李世民不说话,赵冲却屈膝跪在了地上,他额头杵地几乎颤抖着说道,“陛下,末将的腰牌从未离过身,末将更不会去害陛下”赵冲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世民阻止了。   “俊儿,你领人去一趟西宫,朕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李世民最讨厌被人背叛了,如果谁敢背叛他,那就只有死。   房遗爱没有多说什么,拱拱手走出了甘露殿,会是谷康年么?如果不是谷康年,又不是赵冲,那谁还有能力让刺客自由出入太极宫?   西宫很快就到了,房遗爱一挥手,身后的羽林卫就将一处院子围了起来,谷康年就住在这个园子里,据说谷康年已经在这个院子住了足足有二十五个年头了。人生又有几个二十五年,而谷康年却在这里度过了三分之一的年华。   屋里亮着灯光,不用房遗爱吩咐,四名羽林卫已经用脚踹开了房门,屋里摆设很简单,也就几件橱柜和一张桌子,而桌子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骷髅着身子喝着一壶小酒。   “二公子,你来的有点晚了!”谷康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而此时房遗爱也没了怀疑,看来真的是谷康年把刺客放进宫里来的。   “谷康年,房某很不懂,陛下如此信任你,你为何还要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房遗爱一步步朝谷康年走去,虽然嘴上在问,实际上却是想让谷康年放低警惕,他很怕谷康年突然自杀,那样好多事就问不出来了。   谷康年活了几十年,哪会摸不清房遗爱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将酒杯放在了桌上,“二公子,别费无用功了,谷某这条命你是救不了的,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谷某能回答你多少,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谷康年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了看房顶的老梁,“哎,多少年了,老喽,这过去的日子也回不去了。二公子,你肯定不明白为什么谷某会帮着外人来害陛下吧。呵呵,你且听谷某慢慢说道说道。”   随着谷康年的叙述,房遗爱也渐渐的了解一些事情。开皇元年,一个名叫司马燕云的男人进入了骁果军,本来他想凭着一身本事大展抱负的,可是初一上战场,就被南梁人的流矢毁了下半身。可是他没敢对别人说,就窝窝囊囊的活了下来,当年大隋王宫里人来人往,谁又知道有个不能人道的侍卫。司马燕云是个有心人。他不想当个废人,所以他仔细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几乎是有什么他就学什么,正因为这份细心,让他留意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时间匆匆,大隋乱了,文帝去了,司马燕云也回到了陇西,当时李唐举兵,司马燕云所幸换了个名字进了龙骁军。司马燕云不能人道。本事又大。慢慢的就被李渊收为了心腹。从武德二年开始,司马燕云就再也没离开过李渊,慢慢的外人也遗忘了他。   当叙述完了一切,谷康年眼中竟然流出了两道热泪。他摇摇头,惨笑了起来,“二公子,谷某也曾有名字的,我身上流着的是司马氏的血,所以,你懂了么?回去告诉陛下,是谷康年辜负了他!”   谷康年的眼皮已经慢慢有些松软了,房遗爱不禁有些急了。“你快跟我说,当年前隋皇宫里听到了什么秘密?”   虽然房遗爱跑过去右手支着谷康年的身子,可是这老头还是软乎乎的耷拉下了脑袋,“秘密?是是”谷康年的声音还是停了下来,当他的身子没了生气后。房遗爱气的一把将谷康年丢在了地上,这个老王八蛋到死了还不肯留点有用的。谷康年就是司马燕云,可知道了又能如何?房遗爱最想知道的还是有关前隋的那个秘密,那才是杨妃被掳走的原因。   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可房遗爱还是让人拖着谷康年的尸体去了甘露殿,重新回到甘露殿后,他将从谷康年那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李世民起身来到了谷康年的尸体旁边,看了看谷康年青黑色的嘴唇,他就无奈的叹了口气,“世家,可恶的世家啊,朕还要忍多久?”   李世民的声音不大,落在几个人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沉重,世家门阀,也许这就是大唐面临的最大难题吧。房遗爱也能体会李世民的心情,世家真的很可怕,本以为太极宫里已经够干净了,可是世家还是能伸进手,谁又会想到谷康年会是司马家的人?   关于谷康年口中所说的秘密,李承乾和房遗爱都想知道,可是李世民一点说出来的意思都没有,而且看李世民的神情,好像他也不一定了解多少。此时,赵冲也算是彻底摆脱了嫌疑,不过他站在屋里,还是大气不敢出来,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李世民不说,房遗爱也不可能追着问,因为事涉前隋,还是少知道点的好。李世民一直在思索着,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才敲着桌子沉声道,“宫里的事情就不要外传了,至于杨妃,就交给俊儿你了,无论如何,朕要见到活着的杨妃。”   “是,小婿自当尽力而为!”房遗爱拱手就退出了甘露殿,与此同时赵冲也跟着走了出来。   来到甘露殿外边,房遗爱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李世民想要活着的杨妃,这难度太大了,谁敢保证那些人会留杨妃活着呢?赵冲知道房遗爱压力挺大的,所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二公子,这次赵某要谢谢你了。如果有什么要帮忙的,请尽管说。”   “呵呵,老赵,你也不用谢我,以后还是小心点吧,羽林卫的防卫还是太松了,这次有谷康年替你挡着,下次再出事就难喽!”   房遗爱也不希望赵冲出事,可是在宫里做事,谁能说的清呢。虽说这次的刺客不是赵冲放进来的,可是羽林卫防卫松懈,赵冲是一定得负责任的。   “哎,二公子说的是,以后赵某得好好琢磨琢磨羽林卫的事情了,他娘的,这次赵某差点没被吓死,一次已经够了,再来一次,赵某可真担不起了!”   有些道理,赵冲比房遗爱还要明白得透彻,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想要避免就是另一回事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挥手让李承乾站到近前来,等靠的足够近了,他才放低声音缓缓地说道,“明儿,你肯定疑惑朕为什么不告诉你那个秘密吧?”   “是的,孩儿一直都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能让父皇如此恐惧?”李承乾确实想知道,而且他相信李世民一定会告诉他的。   李世民慢慢的走着,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前隋末年,天下大乱,那是一个群雄并起的时代,更是一个生灵涂炭的时代,战争往往意味着死亡。可是有的选择么,你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你。   ☆、第1026章 江湖百晓生   第1026章 江湖百晓生   李世民小声的叙说着什么,而李承乾安心的听着。   “明儿,这件事其实朕也不是太清楚,当初天下大乱,杨广向南逃到江都。宇文化及是手段夺得了骁果军的兵权,当时王世充兴兵南下,李密又虎视眈眈的,宇文化及却一点都不害怕,就好像有所倚仗一般。那个时候朕就迟疑过,于是派人混进了江都,谁曾想那人却被宇文化及识破了,他貌似从江都城里逃了出来,只是逃到大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不过他临死前给朕带来了一个东西”说着,李世民从玉带里取出一件物什,那物什通体黝黑,逞椭圆状,大小如鹌鹑蛋一般。   李承乾接过那东西看了半天除了上边写着“宏文”两个字,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父皇,这个东西”   “哎,你看不出门道也情有可原,朕研究了二十多年,也没看明白!”李世民着实看不透,那宏文二字就是杨坚的字,其他的就啥都看不出来了,可是仅仅知道这黑石头跟杨坚有关系又有什么用?   李世民说这么多话,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他希望李承乾能真正的成熟起来,做为帝王,有些秘密只能藏在自己心里,即使是想不通的那也不能跟别人分享。李承乾也没有说什么,一直到离开甘露殿,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对李世民这种做法,李承乾是非常看不惯的,帝王有自己的私心没有问题,但是没必要什么都要防着别人,就像那所谓的前隋秘密。让可信任之人知道了又如何,如果一个帝王还怕前朝留下的东西,那也太失败了,在李承乾想来,一个人被埋进土里的东西打败。那只能证明这个人能力不行,亦或者老天不开眼。   由于宫里发生刺杀事件,所以房遗爱让长乐和婉柔留在百福殿里陪着长孙皇后。从皇宫回到家里,房遗爱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一直到了子时时分,郑丽琬实在等不下去了,才裹着披风走了进来。见房遗爱坐在椅子里闭目不言的,郑丽琬伸手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夫君,不要急。事情总有出路的。那些人有事情要问杨妃。一时间也不会害了她的性命的。”   “这一点为夫知道,只是为夫关心的是杨妃到底知道什么东西,陛下如此忌讳,那显然这其中隐藏着很大的玄机!”   房遗爱是不知道李世民的情况。如果知道李世民也并不知晓多少,他一定会哭笑不得的扇自己两巴掌的。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太复杂的事情,偏偏想的复杂了。   “隐藏着很大的玄机那是必然的,不过当下应该是尽快找到杨妃的下落!”郑丽琬说着,绕道身前坐在了房遗爱腿上,“刚妾身跟惜月她们商量过了,夫君应该让隋大男他们帮着找一下才行,论找人打探城里的消息。洪帮可比官军强多了。”   “没用的!”房遗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丽琬,你这想法是对的,可是却还是漏了一点,现在杨妃必然已经被带出京城了。所以再让洪帮找人,完全没有用处。”   郑丽琬不禁蹙起了眉头,她看着房遗爱轻声问道,“夫君,你怎么就敢断定杨妃已经不在京城里了呢?”   “很简单,那些刺客有着陛下的腰牌,要是不利用腰牌出城,那就是自找麻烦了。总之在京城外边,总比在京城里安全多了。司马癸酉这个人性子沉稳,不会冒险让人留在京城里的,如果你不信,可以派人去南门问问,估计他们早就拿着腰牌出城了!”   郑丽琬也不得不承认房遗爱说的很有道理,其实也不用去查,子时刚过,就用情报处的人给拓跋惜月递了信。看完消息,拓跋惜月就来到了书房,“夫君,有消息了,那些人已经带着杨妃出城了,咱们的人跟到城南小王庄后就跟丢了,这些人很小心,进了庄子就把马车丢庄子里了。”   被甩开几乎是早已预料的事情了,关陇世家的人既然敢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就不会给留下什么把柄。现在的李世民就算心中再想灭了冠龙贵族,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敢乱动。毕竟关陇世家影响太广,打掉一两家威慑群雄还行,一下子把这下世家大族全都抄掉,那绝对是不现实的。   低头想了想,房遗爱手指敲着桌面,慢声细语的说道,“惜月,城外不要放那么多人了,集中人手盯紧吴王府。”   “盯着吴王府?”郑丽琬和拓跋惜月何等聪明,她们稍一思虑就想通关节所在了,不管关陇世家想做什么,他们都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旗号,那这个旗号最合适的就是李恪了。李恪这个人身负两朝皇家血脉,可以利用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还未出门,李恪就匆匆忙忙的来到了房府。此时李恪双眼身陷,眼圈还泛着黑,显然昨夜没有休息。请李恪坐下后,房遗爱给他倒了杯水,“为德兄,小弟明白你来的意思,你但可放心,小弟一定会竭尽所能救回杨妃的。”   “俊哥,其他的话为兄就不多说了,只要能救回我那可怜的娘亲,为兄就记你这个恩情!”李恪还是相当激动地,他也没法保持冷静,被掳走的可是他的亲娘。   伸手按住李恪的肩膀,房遗爱有点苦涩的笑道,“为德兄,何必说这些,我们兄弟,还需要这些见外的话么?”   李恪微微点了点头,和房遗爱说了两句话,李恪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府,房遗爱也没有挽留他,这个时候李恪心里满满的都是杨妃,就是留他吃饭,他也吃不下去。   李恪走后,房遗爱打了个招呼,就领着闻珞和武曌出了府,至于几大忠仆,都跟着郑娘子她们去做事了。   从北大街向西,房遗爱转道去了西市,西市繁华不假,可也是最乱的地方。武曌不明白房遗爱来西市做什么。不过她也没多问,过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穿过利人市后,又走了一段距离,房遗爱就拐进了一个小胡同,这小胡同里脏乱不堪,墙边偶尔还会有一摊狗粪在,如果说西市哪里最差劲,那当属这个破胡同了。   “珞儿,你确定大黄牙就住在这个胡同里?”房遗爱也有点没信心了,瞧这小胡同。比东城的贫民窟还要臭。一个有头有脸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么?   至于房遗爱所说的大黄牙。其实就是长安城里的包打听,大黄牙和尉迟双胞胎不同,尉迟双胞胎那是八卦,人家大黄牙是真正的知道啥有用的消息。因为大黄牙总是能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江湖中人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外号,换做“江湖天不知”!江湖天不知,顾名思义,就是说只要是地上的事情,大黄牙都能给打听出来。   闻珞捏了捏鼻子,扇扇那股子臭味,蹙着眉头苦笑道,“房俊,你该相信我。我还能记错了么?快走吧,再走一段时间就到了!”   珞女侠说继续走,房遗爱也不会说什么,有过了大约七八家,三人来到了一个枯木门前。这门看上去老而破旧,至少有十几年里的历史了,房遗爱真怕一巴掌下去,这破门会散架了。难道传说中的江湖百晓生就住这地方,是不是太寒碜了点,虽然说是位隐士,但也不能这么隐吧。   闻珞走上前伸手敲了敲门,口中还小声叫道,“大黄牙,你家老黄牛丢地里了,赶紧去外边牵回来!”   珞女侠这几句话,弄得房二公子都快懵了,他看看旁边的武二娘子,着实有点想笑了。还别说,珞女侠刚叫了两声,那门就慢慢的开了,门开着还伴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那声音渗人的很,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门一开,从门缝里露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白胡子老头,他的脸很脏,可是那嘴巴一张开,就更让人汗颜了,只见这家伙一嘴的黄牙,怪不得会有大黄牙的外号,敢情是真有这一嘴金黄的大牙齿啊。   大黄牙今年也就四十来岁,但是他天生一头白头发,才显得有点老。大黄牙是认识闻珞的,所以一看到这位魔女嫁到,大黄牙本能的哆嗦了一下,“珞女侠,你有何事?”   “开门,跟你打听个事,只要你能说出来,少不了你的好处!”说着珞女侠手上用力,很是霸道的推开了门。大黄牙心里一阵腹诽,来他这的还不都是为了打听消息么,又瞅瞅闻珞身后的一男一女,大黄牙眼神就凝重了起来,这个男的不是房二郎么?   做为京城里的包打听,大黄牙不可能不认识房遗爱,房遗爱也跑来找消息,那他们所问的事情可就不简单了。不过不简单才好,越是难,那么挣的钱就越多。   进了院子,大黄牙随手插上了门,从院子看起来,大黄牙的屋子相当的破,就算贫民也没几个住他这种破房子的。可是一走进屋里,房遗爱就不禁感叹了起来,外边的一切都是假象啊,不进来亲眼看看,谁又会相信小破屋里会放着如此多的瓷器和墨宝呢。很先来大黄牙是个懂得相守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个懂得低调的人。   几个人坐下后,房遗爱也没啰嗦,冲武曌使了个眼色,武二娘子就从袖里取出了一叠钱票,“大黄牙,这里是一万贯钱,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有价值的消息,将会另付你一万贯!”   出手就是一万贯,大黄牙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可是他还是忍着心跳没有去接钱票子,转而蹙着眉头说道,“二公子,还请说说你想知道什么,小的不敢确定一定能帮到你。”   果然够谨慎,看来大黄牙也怕失手影响名声啊,毕竟得到一个‘江湖天不知’的外号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黄牙,咱们京城里有个戏班子叫做红家班,你应该知道吧。本公子想让你打听下,最近红家班来的那位漂亮的白衣女子,是从何处来的。”   “红家班?”大黄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确实知道一点情况,据说那红家班前些日子有点变动,可是大黄牙不敢说,因为有些人不是他能得罪的了。钱是个好东西,可要是有命赚钱没命花钱,那得到再多的钱也就没意义了。   “二公子,对不起,恐怕小的没法帮到你了,所以这钱,你收回去吧!”   房遗爱呵呵笑出了声,看来这个大黄牙确实知道点什么。   ☆、第1027章 金吾卫的暗流   第1027章金吾卫的暗流   大黄牙竟然敢拒绝,珞女侠可不是好惹的,当即将短剑持在了手中,“大黄牙,你是活腻歪了?信不信姑nǎinǎi现在就在你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要放以前,大黄牙一定会吓得屁滚尿流的,因为珞女侠说要杀人,那绝对下的了手的。可是这次,大黄牙线的非常的镇定,他伸手挠挠乱糟糟的头发,垮着脸陪笑道,“珞姑nǎinǎi,你不要威胁小的。还有啊,二公子,小的实话对你说了,有些事情可是比死都要可怕的!”   大黄牙这么说摆明了是要守口如瓶了,闻珞哪受过这种窝囊,抬起手就要给大黄牙一耳刮子。房遗爱伸手拦住了闻珞,等着珞女侠退后两步,房遗爱才冲大黄牙微微笑了笑,“大黄牙,如你所愿,本公子不逼你,但是你不说,就一定能得到好么?好好想想,若想通了,就去房府找我!”   房遗爱说完话便招呼闻珞和武曌往院外走,大黄牙是有些惊讶的,房二公子咋这么开明了,不是他的风格啊!在京城待久了,能不知道房二公子的为人么,他要想知道点啥事,那绝对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像这样不打不骂不逼迫的,还听都没听说过呢。   闻珞也是非常不解的,怎么房二郎变成好人了?一直走出小胡同,她才嘟着嘴问道,“房俊,你搞什么鬼,你要是不拦着,本姑娘有的是法子让大黄牙开口。”   “嘘,珞丫头,小点声,为夫想啊。那大黄牙也并不一定知道多少东西,与其逼他,不如让他帮咱们带个路呢!”   珞女侠有点没听明白,武曌却是听懂了,大黄牙一定会去找那些人的,因为他必须让别人知道他什么都没说,而这也是顺藤摸瓜的好机会。闻珞还待要问问,这时武曌挽住闻珞的胳膊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听完武二娘子的话,珞女侠双眼就亮了起来。   进出小胡同的人并不多。大黄牙窝在家里门都不敢出,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他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当夜sè降临,大黄牙终于忍不住从院里走了出来,他走出小胡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留意后。便转身朝南走去。大黄牙已经足够小心了。可是他刚拐过弯,就被人盯上了。   闻珞已经在这盯了好久了,本以为大黄牙不出门的,没想到这家伙一直憋到戌时才从家里走出来。以闻珞和李穆的本事要跟上大黄牙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是跟了老半天,大黄牙都没停下。此时已经是子时了。大黄牙也在南城绕了两圈了,可奇怪的是这家伙哪都没有去。   李穆见过各种甩掉眼线的手法,却从没见过大黄牙这样绕圈圈的,眼看着已经要绕南城三圈了。李穆就瞪着眼问道,“珞夫人,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怎么大半夜的绕着南城瞎转悠?就不怕巡城兵把他抓起来?”   闻珞还纳闷呢,又哪能解答李穆的问题,“别多问,咱们盯着就是了,本姑娘倒要看看这个王八蛋玩什么花样?”   第三圈顺利的走了过去,接着就是第四圈了,如此走来走去的,弄得闻珞和李穆都快抓狂了。闻珞正待停下来骂声娘呢,就见街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队巡城兵走了过来。大黄牙也是邪门了,竟然不躲不藏的撞了上去,那巡城的士兵岂能放他过去,“站住,你是什么人,已经过子时了,还在街上乱晃!”   “这位军爷,小的是前边酒楼的伙计,酒楼打烊有点晚,小的也是没法啊!”大黄牙倒是机灵,只可惜那小校尉根本没信他,“混账东西,这片的酒楼老子熟悉得很,就没见过你这个模样的伙计。说,家住哪里,家中都有何人。”   大黄牙当即愣了一下,他哪能说出住在哪里啊,如果说出来,以后就别想在京城里住下去了,这些年卖的消息不少,得罪的人也是数不胜数,其中也不乏一些道上的狠人,那些人若是知道他大黄牙住在哪里,保准cāo着刀子送他上西天。大黄牙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小校尉就怀疑了,“兄弟们,把这家伙带衙门去。”   按照规矩,一旦有身份不明的人,金吾卫都会将他们先关到金吾卫衙门去,待确定没有危害后再放出来。要是放在以前,想大黄牙这种浑人也就放过去了,可是现在不行,如今宫里刚下达严格执行宵禁的命令,谁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马虎眼的。   大黄牙很没脾气的被金吾卫锁走了,虽然大黄牙一直嚷嚷着说自己是良民,可是谁理他啊。大黄牙跑金吾卫喝茶了,珞女侠和李穆却被气了个七窍生烟。李穆吐口唾沫,扯着嘴皮子骂道,“这个狗娘养的,领着咱们吹了一晚上的西北风。”   别管多不甘心,珞女侠还得接受这个现实,回到家里她就对房遗爱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让闻珞意外的是,房二公子和郑丽琬等人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闻珞实在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踹了踹房遗爱的小腿,撇着嘴问道,“说说,你们笑什么呢?”   “珞儿姐,先说好啊,我们可不是笑你!”拓跋惜月生怕珞女侠发飙,赶紧坐过去拉过了她的手,“其实呢你已经看到大黄牙要去哪里了,为什么还要生气呢。”   “嗯?惜月,你的意思是大黄牙本来就是想去金吾卫的?”闻珞暗骂一声糊涂,大黄牙大半夜的在南城晃悠,不是明摆着往巡城兵枪口上撞么,怎么当时就没想通这个关节呢?   剩下的事情可就简单了,拓跋惜月很快就去安排人了,当夜大约有二十多个探子去了金吾卫。房遗爱确实想知道大黄牙想去见谁,不过有一点能够猜得出来的,那就是大黄牙要见的人在金吾卫里地位不会太低,至少不能是个巡城的小校。   子时快过了,大黄牙也被丢到了金吾卫大牢。大黄牙被关进去没一会儿,牢里就来了一个人,此人身材中等,面容刚毅,年龄大约三十来岁。   一看到这个人,大黄牙就赶紧跑到了牢房门口,“顾将军,小的可是什么都没说,你一定要相信小的。”   “你嚷嚷什么,你有没有说。本将心中自然清楚,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地,你老家的人就不会出事的。而且,本将谅你也就知道点鸡毛蒜皮的事。”   那姓顾的一脸的不屑。大黄牙心中却是一阵腹诽,他大黄牙确实知道的不多。可谁敢保证对房二郎没有用呢。房遗爱这个人擅长的就是从不显眼的地方下手,有时候明明一个没有影响的小缝隙都能让他撕成一道大口子,所以姓顾的太自大了。   顾长河交待了几句就从牢里走了出来,这里是金吾卫,虽然他是个将军,但也不能在牢里待太久的。那样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   长安城里蕴藏了太多的风雨,长安城外也不见得会安宁。这是一个昏暗的地窖,头上除了一个透气的小窗口,几乎连点光亮都看不到。杨妃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一天时间了。虽然一介女流,可她并不怎么慌乱,此时越是慌乱越是无用。而且对于杨妃来说,最苦难的ri子她都经历过了,还会怕这个坎么?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见那紧密的牢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接着一个魁梧的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进了地窖后,竟然低身向杨妃磕了个头,“公主殿下,让你受苦了,将你掳来,小的也是无法啊。”   那声音显得异常真诚,他喊得又是公主殿下,那这人自然是前隋的余孽了。按照常理杨妃应该高兴地,就算不高兴也该露出几分惊讶之sè的,可她恰恰是一点波动都没有,看了看地上的人,杨妃轻轻地摇了摇头,“行了,不要在我眼前演戏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说,何必做这些虚头巴脑的事?”   杨妃很恶心这样的小人,当初大隋遭难的时候这些人不拼命,现在反倒表起忠心来了,这也太可笑了。而且现在的杨妃早没了那些想法了,大隋已经没了,现在是李唐的天下,而她也是李世民的女人,不仅如此,她还有了两个儿子,这就已经注定她不能选了。大隋再好那也是过去,那个公主之名,她再也不想听到了,如今她只希望两个儿子能好好的活着,这就足够了。   听了杨妃讽刺的话语,那男人也不生气,抬头站了起来,“杨吉尔,你就这甘心当这个杨淑妃么,伺候那个让你家破人亡的男人,心里好受么?”   不得不说这句话刺到了杨妃的软处,不管她如何淡然,这终究是过不去的难关。心里好受么?当然不会好受,有时候杨妃都会鄙视自己,放弃国仇放弃家恨,像个ji女一样伺候那个男人,可是她想么?大隋没了,她又怀了李世民的骨肉,她恨李世民,可孩子有错么?尤其是大儿子李恪,若说皇家诸子谁最是英武不凡,那绝对是李恪。可是由于她杨吉尔的原因,注定李恪要做个闲散王爷,不是她不想争,因为不争,两个儿子还有可能好好地活下去,可一旦争了,那绝对是个死。   这一点上,她杨吉尔比不上yin玉凤,那个女人真的狠,为了报复李世民,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做乱,yin玉凤的狠是她杨吉尔永远都做不到的。   人生下来没有谁愿意当个陪衬,可是她杨吉尔甘愿做个陪衬,只要好好地活着,一切都值得了。对于别人来说,陛下就是大唐的天,陛下就是后宫的天,可是对于她杨吉尔来说,两个儿子才是她心中的天。   “好了,你想要什么,只说便是。至于我杨吉尔是好还是坏,跟你没有关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杀了我!”   杨妃的语气异常的坚定,就好像看透了生死一般。那男人也不生气,反而嘿嘿笑了起来,“公主殿下,你太美了,小的怎么会杀你呢,真的,小的舍不得,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有些事情是比死都要可怕的。”   那男人的声音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着杨妃的心,这一刻,杨妃有些怕了,她不怕死,却怕被人侮辱。   杨妃从没像这样渴望过一个男人,她希望有一个人能带她逃离这里,当年她面对着乱兵祈祷着一个英雄能救她出苦难,可是最终却落进了最深的深渊里,而这次呢?)   ☆、第1028章 黑暗里的男人   第1028章 黑暗里的男人   每个女人都有一个梦,这个梦不分年龄不分地域,杨吉尔不是阴玉凤,她的内心终究是柔软的。当面对着如此可怕的局面时,杨妃不受控制的多了几分恐惧之色。   那男人笑了,他要的就是让杨妃怕,说实话,杨吉尔这个女人真的很美,虽然已经三十四了,可她还有这少女一般的肌肤,那美育之间流露出的不是苍老而是成熟。每个男人见了这样的女人都会动心不已的,他也是如此。只是他想要的比女人重要多了,只要得到想要的秘密,他就能搅乱大唐的半壁江山。   不知谁点燃了一直火把,那旺盛的火光照亮了男人的脸,杨妃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摇头笑道,“司马癸酉,果然是你,你们这些人,当真是胆大包天了,你们就真的以为靠着关陇集团就能掀翻整个大唐朝么?”   “掀不翻又如何,只要大唐能乱起来就好了,这些年陛下太安稳了,这人一安稳了就容易想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司马癸酉所说的事情自然是科举了。   杨妃冷冷的哼了哼,“你们这些人啊,就是贼心不死,当年搅乱我父皇的江山,现在又要搅乱李唐的江山,你们有没有想过天下一乱,会有多少人无辜遭难,你们于心何忍?”   “杨吉尔,莫用这些说教我,你们杨家就是什么好东西了么?当初我七家之人合力捧杨坚上台,可是你们杨家又是怎么对我们的,杨坚一死,杨广就弄什么科举之制,哼,要说这世上无情无义之人,当属你们杨家。”   “我杨家还对不住你们么?你们各个身居高官,霸占一方,还不满足么?不科举怎么成。难道看着你们把持朝政,地方上胡作非为么?”   若说这世上有个人可以评价杨广,那就是杨吉尔了,她的父皇是有些刚愎自用,甚至还有些好大喜功,可是他也有着别人比不上的地方,至少他敢开历史之先河,以微弱的力量去对抗天下的世家。从汉末开始,世家就存于华夏大地,生长于华夏大地。世家让华夏得以延续。可同样也是中华大地动乱不断的根源。每个世家都有着自己的利益。当利益满足不了他们了,他们就会举起手中的武器去抢。杨广看透了本质,他选择了开辟一条不同以往的治国之道,那就是科举取士。将世家慢慢的排除在朝堂之外,只可惜他没能成功,征伐高句丽给他留下了穷兵黩武劳民伤财的名声,大运河更让他留下暴君的形象,杨广有错,可也并非全错。   想着自己的父亲,杨吉尔的眼中渐渐的多了一丝坚定,“司马癸酉,告诉你们一句话。你们不可能胜的,大唐不是大隋,李世民也不是我那个刚愎自用的父皇。我父皇身边都是一群小人,而李世民身边有着太多人才了。”   “呵呵,你说的是房遗爱么?我的公主殿下。你也太高看这个年轻人了,房二郎是很厉害,但是面对这庞大的帝国,他还是太渺小了,我司马癸酉既然敢做下这些事情,就有着一定的把握。当然,这一切还得要公主殿下帮忙才行!”司马癸酉拍了拍手,黑暗中走出了一个人,那人将一个托盘放在杨妃身前的矮桌上,就退了回去。   托盘上有着纸和笔,还有着一个装满墨汁的砚台。司马癸酉伸手指了指白纸,笑着说道,“杨吉尔,哦不,公主殿下,麻烦你回忆一下当年的事情,我们需要你想起宝藏藏在了什么地方。”   司马癸酉渴望这个巨大的宝藏,不,准确的说是关陇世家都非常需要这个宝藏,那些钱财,他们不稀罕,可是宝藏里留下的武器兵甲却是他们渴望已久的,只要得到那批消失的兵甲,他们就能短时间内武装起一支数十万的大军。世家有的是人,其中还不乏身负绝技的青壮。为了应对随时突发的情况,各世家都会培养一些护院,这些护院都是按照军队训练过下来的,所以只要有了足够的军械,他们完全可以充当一支可怕的大军。   司马癸酉所倚仗的,也正是李世民和杨广所畏惧的,世家有钱不假,可是更可怕的是世家有人,这个年代,人多就是优势,有人就能创造一个江山。每人会理解大唐的世族观念,因为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到家族血脉的力量,所以世家从不缺乏追随者。   杨吉尔不会写,就算是饱受屈辱而死,她也不会将心中的秘密告诉司马癸酉的,天下才太平了几年,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天下乱呢?司马癸酉在笑着,可是他没想到杨吉尔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抄起盘上的砚台冲他扔了过来。司马癸酉伸手将砚台打到了一边,可是那墨汁却没能挡住,顷刻间,司马癸酉一张脸就变得黑不溜秋的。   杨吉尔在笑,司马癸酉心中却是怒不可揭,颤抖着手用袖子在脸上抹了抹,这时早有人递上了干净的布,司马癸酉使劲的擦了擦后扬起了手,“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是,家主!”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地窖里就只剩下了司马癸酉和杨妃。   本来司马癸酉不想太过为难杨吉尔的,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惜的是这个女人不识抬举,竟然敢激怒他。一步步朝杨妃走去,而杨妃却是退无可退。看着司马癸酉冷傲的脸,杨妃就知道这个男人怒了。   “杨吉尔,你不该惹怒我的,你好好的写下所知道的事情多好呢,何必给自己惹麻烦?”说着,司马癸酉眼角一眯,右手甩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杨妃倒在了地上,司马癸酉这一下用了五成的力道,杨妃又哪受得了。嘴角已经有点血丝了,可是她却没有流泪,依旧死死地望着司马癸酉。   司马癸酉也知道杨吉尔不怕死,所以他不会杀了她,伸手揪住杨妃的胸襟。一用力就将她提了起来,舔着舌头,司马癸酉嘿嘿笑了起来,“我的公主殿下,早就说过了,你很美,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说着,司马癸酉右手一扯,杨妃那鹅黄色的宫装被撕下了一片,虽然冬天里穿的比较多。可还是挡不住司马癸酉的手。   当看到那雪白的肩头。司马癸酉一颗心也跳了起来。他年纪不小了,又身为司马家的主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可是这一刻还是被杨妃的身子吸引住了。伴着沉重的呼吸。司马癸酉扑在了杨吉尔身上,他的嘴从脸庞划到肩头,那柔软的肌肤仿佛让他回到了二十年前。怀里是个绝代佳人,可司马癸酉却高兴不起来,渐渐地他心中就涌起了一股颓败感,杨吉尔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也不反抗,任由他亲着摸索着。司马癸酉想要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具尸体。抬起头,他阴冷的说道,“你为什么不反抗?”   “司马癸酉,你觉得你会比李世民更恶心么?我杨吉尔能让李世民在身上爬,就不会在意多一个你!”杨妃不断地冷笑着。那眼里的神情也是如此的轻蔑。司马癸酉就像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般,他松开杨妃,重新站了起来。   正如杨吉尔所说,她没有拒绝李世民,还会拒绝他司马癸酉么,因为在杨吉尔心中,李世民更加的可恨更加的无情。也许真的想错了,杨吉尔空有一副美丽的面貌,可她的灵魂早就死了,也许从嫁给李世民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成了一个活死人。   人,怎么可以没有喜怒哀乐,怎么可以没有爱恨情仇,可是杨吉尔没了,一个这样的人,该怎么对付她呢?看着坐在地上整理衣襟的杨妃,司马癸酉心中冷冷的笑了一下,总有办法对付她的,人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在乎的东西。   司马癸酉气急败坏的离开了地窖,当地窖恢复那种昏暗后,杨妃却捂住面颊轻轻地抽泣起来。这一刻,她想死,她比任何时候都想死,可是却不能去死,她要死,李恪怎么办,李愔怎么办,他们一定会疯的。   而且杨妃更清楚一点,那就是李世民需要她回去,如果司马癸酉没有掳走她,那李世民一辈子也不可能知道她心中的还有个秘密,可是现在知道了,李世民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大隋啊,父皇、皇祖父,你们可知道孩儿的无助?   杨吉尔希望地窖上边开一道口子,然后一个威武的男人救她出去,可是她知道这都是妄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关在了哪里,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房遗爱慢步行走在宽广的后花园里,身边王丹怡一直陪着他,而那个曼妮娜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大亚美尼亚的传说。   “跟你们说哦,艾尔可是我们亚美尼亚无所不能的神,他能呼风唤雨的”曼妮娜扬着拳头,神情无比的崇敬。   房二公子听得直咧嘴,还艾尔呢,那个小破国地方不大,神话传说不少,曼妮娜啰嗦半天了,弄得房二公子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于是乎他伸手摸摸曼妮娜的小翘臀,撇着嘴笑道,“艾尔算个毛,我们盘古大神一斧子劈开了混沌世界,要是天和地不分家,你们那个艾尔往哪制造什么电闪雷鸣去!”   曼妮娜顿时有点晕了,大唐还有这么牛的神么,为啥以前没听说过?眨眨宝石般的眼眸,曼妮娜很认真的看了看王丹怡,“夫人,盘古真的那么厉害么?”   “是的,这个真没骗你,不过你计较这个干吗,都是传说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夫人,你这是对神灵的不恭。神就在天上,他能听到我们一言一行的!”   王丹怡哭笑不得的转过了脸,懒得跟这个洋婆子叨叨了,大亚美尼亚就是个没开化的国度。   时至深夜,长安城里已经变得安静祥和了,吴王府里,李恪依旧在屋中走来走去的,连续几天,他也就休息了三四个时辰。杨氏很担心李恪的状况,如此下去,母妃没救回来,殿下就要先倒了。   “夫君,时候不早了,你怎么也得休息下不是,如果有了消息,你却没有精力去做事,那怎么行?”杨氏断喝一碗肉羹走了进来,李恪听了她的话,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哪睡得下?母亲不回来,我这心里终究是放不下。对了,六哥儿还在吧?”   “夫君放心,六哥儿逃不出去,那么多侍卫守着呢!”杨氏也是有些头疼的,自从杨妃一出事,李愔就闹着要去找关陇世家的人算账,要不是房遗爱和李恪拦着,估计这会他早就闹翻天了。   ☆、第1029章 月夜追踪   第1029章月夜追踪   李愔太过鲁莽了,无凭无据动得了关陇世家么,连父皇都做不来的事情,李愔做了也只有吃亏的份。李恪比李愔还要急,可是他不会乱来,那样鲁莽做事,除了增加麻烦外,一点忙都帮不上。   丑时时分,李恪再杨氏的伺候下终于和衣躺在了床上,可是迷迷糊糊地就听到了外边想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起了床刚开门,就见一个侍卫跑了过来,“殿下,不知从哪冒出来一群贼人,这会儿正跟咱们的人纠缠呢。”   听着侍卫的话,李恪心中就是一愣,俊哥说会有人来找他,没成想还真说准了。   那些刺客显然也没想到吴王府里会冒出这么多人,这些天他们一直在盯着吴王府,也没觉得防卫力量多强啊,怎么今夜一动手,就突然冒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瞧那个用双钩的,那不是房老二的侍卫么?刺客们搞不懂,难道走漏风声了?总之今晚上是没法得手了,房老二派人来了,那绝对讨不了好去,趁着没被困住赶紧撤吧。   口哨一响,众刺客便风紧扯呼去了,等着李恪出来想看看刺客长啥样的时候,门外早没刺客的影子了,当然尸体倒有几具,可惜的是尸体也说不了话。   李恪闷闷的不乐的重新回到了府里,房二公子那边却兴高采烈地冲出了房府。此时黑夜笼罩着长安城,由于没有月光,整个街道上都黑乎乎的,顾长河看着眼前低头懊恼的手下们,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房二郎怎么会派人守着吴王府去。他这个时候应该尽全力去寻找杨妃才对啊。   “将军,小的觉得一定是有人泄露了风声,你觉得会不会是大黄牙说了些什么,否则房老二不可能把自己的亲卫派到吴王府去的!”   “不可能是大黄牙,大黄牙就捕风捉影的知道点红家班的破事,其他的事情他知道个屁?”顾长河不觉得大黄牙说了啥,而且大黄牙也不敢骗他,那房遗爱为什么会派人去吴王府呢?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难道家主身边出了内奸?   一想到这个可能。顾长河就有点不安了,必须想办法通知家主才行,否则家主那边也要出事了。顾长河想了想,将那刺客头领叫了过来,“方板。你去家主那走一趟,记住了一定要小心行事。估计房老二已经盯上咱们了。”   “将军放心。小的一定会多加留心的!”方板拱拱手迅速出了院子,他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家主身边真出了内奸,那可就要大大的不妙了,以房遗爱那阴狠的程度,绝对能将关陇世家吞的渣都不剩的。   方板一离开。顾长河就带上了一面花脸面具,同时对众人说道,“兄弟们,都散了。下次碰头的时候,顾某会照例通知你们的。”   一个胡同里,房遗爱等人在等着,没多久,李穆就跑了过来,“少将军,顾长河已经派人出去送信了,咱们可以动手了!”   “嗯,派人盯上去,至于顾长河,送他去阎王殿吧!”房遗爱根本没想过跟顾长河啰嗦什么,顾长河活不了,李世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叛了,前有谷康年,后又顾长河,真不知道世家的手到底伸了有多长。   刺客们拱拱手就打算散伙了,谁曾想还没走两步,院门就被人撞开了,接着一个持刀的汉子满身是血的爬了进来,“将将军不不好了,房老二的人扑上来了,快逃啊”那人话没说完,就趴在地上没力气。   看着那人背上十几支羽箭,顾长河直抽冷气,房老二这是疯了么,竟然用这么多弓弩去射一个放哨的。前门是出不去了,顾长河挥挥手就想领着人进屋里的密道,谁知刚回过头,就看到屋顶亮起了许多火把,接着冒出了几十名弓弩手。看到这里,顾长河什么都明白了,显然这些人早就来了。可是为什么他们迟迟没有动手呢,他们一定是在等,等着他顾长河派人去家主那里送信。一想明白其中的关键,顾长河就懊悔了起来,完了,上了房遗爱的恶当了,家主身边根本没什么奸细,一切都是他们多想了。   明白归一回事,可是想将方板喊回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以房遗爱的为人,他断不会给别人补救的机会的。顾长河的目光越来越冷,如今密道进不去,前门冲不出,已经陷入必死的局面了。   “顾长河,摘下你的面具吧,既然都快死了,藏着那张脸还有什么用?”房遗爱出现在了院门口,如果不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杨妃,他早就派人灭掉顾长河了。想当年也是跟顾长河有过交情的,没想到这个人却隐藏的如此之深,不光李世民讨厌被人骗,房二公子也是如此。   听这房遗爱嘲弄的声音,顾长河慢慢的摘下了花脸面具,正如房遗爱所说,今夜摆明了就是个死,戴着面具还有何用?   “房遗爱,顾某人真是佩服你了,为了从老子身上找到线索,竟然忍了这么久。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方板精通跟踪之术,一定能甩掉你的人的!”顾长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着实没有几分信心,方板是很厉害,但是想斗过房遗爱的人,还真有点难。据顾长河所知,房遗爱手底下可是有一队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人马。   “呵呵,顾长河,不要大放厥词了,方板一定会带着房某找到杨妃的,如果可以的话,房某愿意跟你打个赌,只可惜,你这条命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打个手势,房遗爱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墙头冒出了二十多名弓弩手,再加上房顶的几十名弓弩手,顾长河的人已经退无可退了。房遗爱没想过要什么活口,顾长河也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房某人最想知道的是关于前隋的秘密,可是这件事。顾长河不可能知道。   弩箭似雨,鲜血如红色的烟雾弥漫在这小小的院落里,顾长河一身武力,却无处施展,十几支弩箭钉在身上,任他再强壮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顾长河死的不甘心,就算是死,他也想拉上个垫背的,可惜的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夜幕之下。方板悄悄地来到了城南墙角下,来到这里,他就学着老母鸡的声音叫了两声,没一会儿,城墙上就落下了一个篮子。方板上了篮子被人拉了上去。也不得不说世家的力量无处不在,从皇宫到金吾卫。再从金吾卫到这南城墙。好像哪里都有世家的人,李世民又哪会想到他的京城竟然是如此一番景象。   方板从篮子里跳出来,就从另一面墙壁上滑了下去。此时没人留意到原来方板站过的地方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身上挂着两道绳索,他们抡起飞爪顺利的勾住了墙头的垛口。仅仅半柱香的时间,两个人就利用绳索越过了城墙。来到城外。一个人趴在地上闻了闻,“那家伙朝西面去了,快追!”   两个人飞速朝西跑去,可是来到西边路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这下他们额头上就见汗了,方板那家伙竟然早在城外备了马,这可是他们没有想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有马也不敢骑,方板可以任由马蹄声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们却不行。   “大哥,现在怎么办?骑马的话,一定会让方板发现的!”那个年轻点的不由得急声问道。   “二钱,不要急。我们循着气味跟上去,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方板别过河,如果这家伙从水里过,那咱们想追上他就有点难了!”   说罢,两个人便并肩朝西面跑去。这两个人健步如飞,那速度如同踏着流星一般,说起来这两兄弟也是奇人,当初房遗爱看他们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这俩人不是简单的人,这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野狗二兄弟。当然,这只是个外号,主要是说他们两个追踪很有一套。这两兄弟姓蒯,大的叫蒯大钱,小的叫蒯二钱,名字是怪了点,可是谁也没办法,名字是爹娘给的,他们想改也改不了。   蒯家二兄弟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却只是小小的喘口气而已,这也是他们独特的地方,天生肺活量厉害,别人就是练一辈子也练不出来,否则房遗爱也不会让他俩当探子了。   眼前是一条小河,看到这条小河,蒯大钱就差点没骂出声,那个方板果然是个高手。蒯大钱不觉得方板发现了他们,能够这样做的,那绝对是老手,必须有着很丰富的经验才行。正在蒯大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不远处响起了一阵马鼻声,两个人过去一瞧,一匹马正在趴地上休息呢。看看那马鼻子上的汗渍,两个人就知道这是方板的马。   “大哥,估计方板是过河了,咱们要不要过去继续找他?”蒯二钱想进河,却被蒯大钱阻止了。   走到河边试了试水深,蒯大钱皱眉笑道,“二钱,不用过河了,方板没有到对面去,你看看这河不宽,最深的地方还没不了人,如果方板到对岸的话,没理由把马留下,毕竟两条腿比不上马的四条腿。”   听蒯大钱解释后,蒯二钱小声骂道,“这个方板可真阴险,差点让他耍了!”   “嗯,二钱,看来咱们不能小瞧这个方板了,他肯定是在河里躺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岸边,所以我们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附近了!”说到这里,蒯大钱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道,“二钱,之前少将军说那个什么小王庄的,你还记得?”   “当然记得,就在城南嗯,大哥,你是说方板朝南走了?”蒯二钱双目一阵放光,看到蒯大钱点头后,两个人没有休息立刻往南走去。   夜晚的河边除了水声在我别的声音了,说起来也奇怪,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可是唯独这条河没有结冰,按照老牛鼻子袁天罡的解释,那就是此处必是暖水。   方板回到河东岸,就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走到了,这一路赶过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如此小心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而且谁又会想到他会舍了马,来到骊山呢?   这里离着骊山大营不远是不假,可是大营的人永远也不会想到这里有一处秘密所在的。   方板放了心,可是他不知道此时已经有两个山中野狗追了上来!天上星光繁多,地上人心惶惶!   ☆、第1030章 救人   第1030章 救人   方板爬上一块巨石,在巨石旁边就是一条羊肠小道,道路两旁有着许多干枯的高草,方板走了一段之后靠在一棵松树下请听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跟着后,才在高草中扒拉了一会儿。扒开稻草,就看里边露出一面石壁,此处非常的隐蔽,如果不是走到近前,绝不会发现这块石壁的,更何况这里还少有人来。在石壁上敲了三声,就听到嘎吱一声,有人从里边探出了头。   “家主在不在,顾将军让我来的!”方板看了看面前的汉子,有些急促的问道。   那人显然也认识方板,他眼神戒备的观察了下,才慢慢地点了点头,“在的,你从这继续往山上走,家主就在那休息呢!”   方板拱拱手沿着小道往上边走去,没走一会儿就找到了司马癸酉,此时已经快卯时了,司马癸酉却没休息过,如果不得到京城的消息,他是没心睡觉的。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司马癸酉警惕性的转过了身,一看是方板,司马癸酉就皱眉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家主,行动失败了,兄弟们去吴王府的时候,王府早有准备了,房遗爱把自己的亲卫都派到了吴王府,好像知道咱们要对吴王下手一样!”   听了方板的话,司马癸酉心头一凛,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房遗爱现在光想着杨妃了,为什么会将亲卫派到吴王府去?”   “家主,这一点确实有点蹊跷,顾将军觉得可能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所以才让小的连夜出城通知家主的!”方板说完话就站在一旁等了起来,剩下的事情就跟他没有关系了,有没有内奸只有家主说了才算。   司马癸酉一直在迟疑着,他也确定不了是不是出了内奸,只是如果没有内奸,房遗爱又怎么可能有精力留意吴王府?思索了一会儿。司马癸酉就冷冷的笑了下,不管有没有叛徒,试试房遗爱不就知道了么?   卯时快到了,蒯家二兄弟却不敢往前走了,他们看着那草丛里的石壁,又望了望方板消失的方向,现在在摸上去,很可能会被发现的。   “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你回去通知少将军。我继续摸过去看看情况?”蒯二钱属于那种胆大的。别看是在骊山森林里。可他一点都不怕。   蒯二钱信心满满的,蒯大钱却不会像他这样鲁莽,“不,一起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告诉少将军实情,再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万一再打草惊蛇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蒯家兄弟悄悄地离开了骊山,而这个时候,司马癸酉也重新回到了石壁之中,而杨妃也在里边关着。杨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被关在了骊山上,她一直都以为这里是个地窖呢。   “公主殿下,看来你果然很重要啊。不过这次就要麻烦你一下了!”使了个眼色,两个汉子走上前将杨妃绑了起来,杨妃也没有反抗,面对这些如狼似虎的汉子,她就是反抗也没有用。   “司马癸酉。你到底想做什么?”杨妃很不解,因为司马癸酉笑得太阴毒了,人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事。   “做什么就不劳你操心了,不过还要再问你一句,你还不回答么?告诉你,错过这个机会,你就是后悔也晚了!”   杨妃轻蔑的笑了笑,她转过头看向了那阴冷的墙面,“司马癸酉,你别痴心妄想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了便是了。”   司马癸酉并没有太生气,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就让杨吉尔发发雌威又如何,只要能解决掉房遗爱,就算是去了心腹大患了。做为司马家的家主,司马癸酉很清楚房遗爱对关陇世家的危害,这个年轻人行事不拘泥于俗礼,更是有点不择手段的意思,如果任由他胡搞下去,关陇世家的势力还真有可能被李世民收拾掉。   司马癸酉睡不着,房遗爱也同样没有睡意,他一直在屋里等着,一直到卯时三刻的时候,前去盯梢的蒯家兄弟才来到房府。此时蒯家兄弟早已满头大汗,这来回几十里地一阵狂奔,就算再大的肺活量也扛不住的。   “少将军,已经有眉目了,方板那家伙去了骊山,在骊山南端有处隐蔽的小道,道旁有许多高草,而高草中就隐藏着一处密室。”   蒯大钱一边说着还一边喘着粗气,一旁的武曌送上茶水,二兄弟一口气的喝了个干净。房遗爱有点惊讶的吐了口气,骊山上还有密室?领着龙虎卫进山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啊,真有点佩服司马癸酉了,竟然把人藏在了龙虎卫眼皮子底下。   待蒯家二兄弟休息一会儿后,房遗爱已经准备好领人去骊山了,其实也不用领人的,到了骊山大营,直接调用龙虎卫就可以了。此时龙虎卫全都在骊山大营里,再加上那里训练的龙骁卫,完全可以将骊山翻个遍了。   一行人奔到南城,守门的卫兵一看是房遗爱,赶紧打开了城门。纵马疾驰,过了半个时辰后总算到达了骊山大营,李穆进了大营招呼一下,就从里边带出了几千名精兵。按照蒯大钱的指点,众人声势浩大的摸上了骊山。如蒯大钱说的一般,房遗爱找到了那处石壁,只是进了密室去发现这里已经是空空如也,显然司马癸酉已经早有发觉了。   山上火把林立,几乎将石壁这一片找了个通亮,房遗爱非常的愤懑,找不到杨妃,他不就是白忙活了么?正在房遗爱一筹莫展的时候,有士兵跑过来急声说道,“少将军,找到杨妃娘娘了!”   “什么?”随着士兵沿着山道朝上走去,走了大约有几十丈的距离,就看到了杨妃。此时杨妃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嘴里还塞着一块布团。杨妃的身边站着两个黑衣人,两个人都没有戴面罩,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杨妃支支吾吾的不断地摇着头,房遗爱看得懂她的意思,她是想让别人不要管她吧,可是能不管么?就算这里有阴谋诡计。他房遗爱也不能扔下杨妃不管的,“把杨妃放了,房某放你们离开,否则让你们化作一团肉泥!”   方板翘着嘴角笑了笑,他伸手指了指房遗爱,呵呵说道,“房大将军,莫要威胁我们,你该知道的,我们不怕死。想让杨妃娘娘活着。就让你的人退后。否则现在就让杨妃死在你眼前。”说着方板的到更进了一分。很快杨妃的脖颈就多了一道血痕。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房遗爱只好认命的挥手示意众人往后退,本来房遗爱也随着想往后退一退的,谁曾想方板却招手说道。“房大将军,麻烦你过来一下,我家主人有话要交代你!”   听着方板的话,李穆就有点急了,“少将军,你不能听那混账玩意的,不如让末将上去!”李穆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房遗爱也在想这个问题,方板如此有恃无恐的让他上前,那绝对是有目的的。否则何必如此做?房遗爱还在犹豫着上不上前,这时方板身边的汉子已经失去耐心了,“房二,你到底过不过来,要是不过来。就准备给杨妃收尸吧。”   “等等,房某这就过去!”房遗爱已经来不及再去细想了,他走了两步,还偷偷的冲闻珞使了个眼色。   珞女侠明白房遗爱的意思,她点点头悄悄地消失在了一棵松树后边。房遗爱慢慢朝方板站立的地方走去,谁知刚走了一半路程,方板就大声叫道,“房将军,请丢下你的武器,小的很怕你,所以你还是老实点的好。”   无奈之下,房遗爱只好丢了手中的刀,他一直在戒备着,可是一直来到方板几丈的距离,都没发生什么情况,这下房遗爱就纳闷了,这也太顺利了,司马癸酉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个时候,房遗爱也留意到了杨妃的眼睛,此时杨妃显得更加恐惧了。   没来由的,房遗爱心里一阵焦躁,这时方板嘿嘿笑了起来,“房将军,你果然是条汉子,只可惜咱们是仇人。我家主人想要杀你,你就必须得死,到了阴曹地府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方板说完这话,房遗爱就暗道一声不妙,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就是黑油。有黑油的地方就有火,再看看脚下松软的松枝,房遗爱就想明白了。好狠的司马癸酉,竟然要放火烧死他。房遗爱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可还是有些晚了,方板身边的汉子随手丢出了火折子,接着不远处腾地一声冒出了一阵冲天的火光。那火顺着地上的黑油迅速的传了过来,没一会儿就封死了房遗爱后退的路。如果仅仅是后路被封也就罢了,重要的是不想办法逃出去,待在里边,那也是个死。如今可是对大唐朝,想在一场森林大火这救一个人无异于撞大运。   房遗爱心急如焚,必须想办法才行,否则就真要被烤熟了,“方板,你们两个可真够傻的,司马癸酉这是拿你们作牺牲品,你们知道么?”   “嘿嘿,这一点不劳房大将军挂怀了,好了,现在该送你们去阴曹地府汇合了”说着方板阴森森的笑了下,接着手里的刀抬了起来,就在他想要挥下手的时候,房遗爱也动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匕首从手中飞出,擦过杨妃的发际,准确的插在了方板喉咙上。方板有些不甘心的咳着血,房遗爱好大胆,难道他就不怕伤到杨妃么?   方板有着太多的疑问,却再也问不出来了,当他变得毫无声息的时候,房遗爱也如鬼魅般捏碎了另一人的喉咙。看上去事情很复杂,事实上也就是顷刻间发生的而已。   生怕方板的刀划到杨妃,房遗爱身子一冲,猛地将杨妃拽到了怀里。虽然救了杨妃,可是房遗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人是救了,可是能活着出去么?此时大火已经快烧到身边了,如果没有办法逃出去,转眼间能会被烧成干尸的。   房遗爱这里记得火急火燎的,司马癸酉却是非常的开心,既然得不到杨妃心中的秘密,能杀了房遗爱,也是个不错的结果。房遗爱不是聪明么,看看你能不能斗得过这冲天的大火。   火,烧吧,最好能烧光这里的一切,房遗爱死,龙虎卫的人死,所有可恨的人都该死。   ☆、第1031章 逃生不易   第1031章 逃生不易   如今隆冬时分,骊山上干燥的很,这些枯草加上带着油脂的松树一见了火,那可就是一点就着了。本来火势就容易蔓延起来,司马癸酉又准备了黑油,那可真是打算让房遗爱和杨妃一起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闻珞本来想绕到方板后边去的,可是还没行动,火就着起来了,眼见着房遗爱困在火中出不来,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快救火,救火啊!”   李穆也着急,他指挥着人拼命地救着火,可面对这么大的火势,怎么灭得了,龙虎卫士兵几乎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火还是没被扑灭,相反还越来越旺盛了。闻珞也是急眼了,扔了剑就要往里边冲,好在李穆留意着,一把抱住了她,“夫人,你别这样,火势太大了,你这么冲进去,估计还没见到少将军,自己就交代掉了。”   从起火到现在,也就一会儿工夫,骊山一起燃起了一片火光,从远处看,就像整座山都被雷火劈了一般。火势蔓延的太快了,李穆只好拖着闻珞往山下退,同时还让人砍着周围的松树,阻止这样的大火,就是建立一条宽点的隔离带。也幸亏只需要砍两边,因为南面和西面都是峭壁,与对面的山峰隔着一条河。   房遗爱解开杨妃胳膊上的绳索,就护着她往峭壁方向逃去,这个时候正面冲出火墙,无异于找死。司马癸酉果真够狠,为了杀了他房某人,竟然把方板等人都牺牲掉了。杨妃到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跑了一会儿,她就咳嗽了起来,“房俊,你疯了不成,我给你使眼色,你看不到么?”   “杨妃。不是房某没看到,而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房某还有的选择么?呵呵,司马癸酉,真是个狠人啊!”房遗爱不得不叹服一句,他撕下一块布,用唾沫打湿后蒙在了鼻孔处。让杨妃站在石面上不动,他快步往东面跑去,此时周围全是火光。外边什么都看不到。只听到簌簌的断木声还有外边众人乱哄哄的喊声。房遗爱尝试着喊了两嗓子。却被这乱糟糟的声音掩盖住了。   看着窜到身前的火苗,房遗爱赶紧往后退去,只可惜风太大,他退得还是有点慢了。一个不注意袍子下边就被烧着了。在地上蹭了蹭,才勉强将火弄灭,这个时候房遗爱已经放弃往外冲的希望了,得想个办法自保才行,再过一会儿,火就要烧到这里了。   当回到石面上的时候,房遗爱就看到杨妃居然在怔怔的发着愣,那眼神里也是没有半分光彩。看到房遗爱跑回来,杨妃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房俊,别瞎折腾了,咱们逃不出去的,司马癸酉为了这一刻,琢磨了好久才决定在这里动手的。”   司马癸酉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她。可是她还是无法阻止房遗爱前来送死,也许这就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阳谋吧,李世民一定是想让她活着,于是房遗爱明知有诈,还要冲过来救他。也许是司马癸酉太了解李世民了,亦或者是房遗爱太蠢,只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杨吉尔而起,这一刻,她是个罪人,她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还害了一个无辜之人。   房遗爱从来不会放弃生的希望,当年乌姿别里山口那么凶险的情况都闯过来了,又岂会倒在这小小的山火之中。眉头一皱,他扯去脸上的布条,不由分说的拉起了杨妃,“一定会死么?那可不一定!”   房遗爱眉头挑起,语气也是如此的镇定,就好像一定能逃出去一般。杨妃非常不解的望着房遗爱的脸,她不明白房遗爱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面对这种山林大火,人真的太渺小了,就算你有着万夫不当之勇又如何,人能挡得住千军万马,却挡不住无情的大火。   “房俊,你要做什么?”杨妃吓了一跳,因为房遗爱捡起地上的绳索重新捆住了她的腰肢。   房遗爱没有多解释什么,他现在也是要搏一下,山壁下边就是丽水河,这丽水河乃是暖水河,即使是冬天也不会结冰的,如果能从石壁上下去跳进丽水河,那这条命也就捡回来了。从石壁到丽水河,至少也有二十多丈的距离,一个人下去已经够难的,再背着一个人,那可就是难上加难了。不过房遗爱没得选择,总不能留在这里被大火活活烧死吧,真的,房遗爱就算摔死,也不会选择被烧死。   这个时候杨妃似乎也猜到房遗爱要做什么了,所以她小声说道,“房俊,不要管我了,你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吧。”   房遗爱没有搭理杨妃,他将绳索系在肩头,扭头对杨妃说道,“抱紧我,从现在开始不要说废话了,都到这个时候,还说那些没用的做什么。总之,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拔出从方板身上取来的匕首,房遗爱长长地呼了口气,徒手攀岩几十丈,真可谓人生一大挑战了。也许是房遗爱的坚决,也许是房遗爱的霸道,总之杨妃再也没有劝说什么,如果这次真的死在这里,那也没什么遗憾了。   山壁有些陡,但是并不光滑,这也给房遗爱提供了不少着力的地方,可是晚上光线很暗,房遗爱也只能靠着感觉摸索了。努力让自己不要慌张,这种事越慌张越容易出事,如果这个时候失手,那他和杨妃就要摔成肉你了。杨妃不怕死,他房某人可还没活够呢。   黑夜里攀爬山壁,就是再小心,也不可能不出事的,房遗爱摸着那块突起的石块能够撑住他和杨妃的,可是等抓住石块的时候,石块却被掰断了,没了着力的地方,房遗爱和杨妃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往下落去。杨妃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凉风,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房遗爱却没有放弃,他用匕首不断地凿着石壁,总算将匕首卡在了一个石缝里,接着脚一阵乱蹬,踩到了一处凸起后,才算止住下落的趋势。   好在方板的匕首质量不错。要是个伪劣产品,那绝对撑不住他和杨妃这个重量的,更何况从上到下强大的惯性。   杨妃看不到房遗爱的脸,更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她听得到房遗爱的心跳声,听着那急促的呼吸声,杨妃用袖子替房遗爱抹了抹汗。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话也会浪费体力的。稍微休息了一下,房遗爱继续往下摸索着,越往下。山壁越光滑。每往下半分就会多一分困难。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到达极限了。房遗爱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快要用不上力了,那手除了沉重感,就只剩下疼了。总觉得自己能够到达丽水河,可是现在才发现人力多么的渺小。想征服大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就在房遗爱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他听到下边出来一阵细微的流水声,呼了口气,他不由得苦笑道,“杨妃娘娘,房某已经撑不住了,下边就是丽水河了,咱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要看天意了!”   杨妃明白房遗爱的意思,他是要从这里直接跳下去了,如果能跳进丽水河,两个人就能活,若是跳到石头上。那两个人就只能死了。杨妃倒无比的平淡,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房俊,跳下去吧”   放眼想转过头看看杨妃的脸,可是连转头的力气都没了,看着眼中的黑暗,房遗爱用力咬紧了牙关,跳吧,是生是死,看老天爷的意思。脚撑住峭壁,房遗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往外纵去,两个人紧紧地绑在一起,像一块抛起的石头一样冲向了无边的黑暗。   闻珞脸上黑不溜秋的,此时火势才刚刚得到控制,救火的人也增加了许多,山下大营里的几万士兵全都加入了进来,有着这么多人帮忙,闻珞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她的夫君还没有跑出来。   “李穆,李穆你个王八蛋让人进去啊,难道让姑奶奶亲自走一趟么?”闻珞找到李穆后,就催促着李穆赶紧派人到里边找房遗爱去,李穆瞧瞧火势没那么大了,才急匆匆的找人去准备了。   几十名龙虎卫士兵裹上了湿漉漉的棉被,他们戴着口罩,一窝蜂的冲进了大火中,这个时候大火早已没先前那么旺盛了,如今燃烧着的也就是外围了,里边的可燃物早就被烧干净了。在里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房遗爱的身影,士兵们又不得不重新冲了出去,“李将军,里边没少将军的影子啊,小的们就找到了那两个逆贼的尸体。”   “没找到少将军?”李穆倒有些惊喜的笑了出来,“嘿嘿,老子就知道这火困不住少将军的!”   李穆笑了没两声,脑门就挨了闻珞一下,“李穆,你笑个屁,估计房俊带着杨妃从山壁上下去了,快组织人随我绕到山下找人去!”   被闻珞一骂,李穆也反应了过来,他也不管火势怎么样了,领着人跟闻珞往山下跑去,此时李穆只能寄希望于少将军吉人天相了,没被火烧死,却又摔死,那可真是倒霉到家了,不过少将军的运气一向挺好的,希望这次也能灵验吧。   骊山大火,瞒不住众人的眼睛,大半夜的李世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连带着长孙皇后也没了睡意。李世民在屋里走来走去的,长孙皇后不禁轻声劝道,“陛下,这个时候着急也没有用,相信俊儿会救回淑妃妹妹的。”   李世民只是敷衍的嗯了声,长孙皇后完全想错了,他从不担心房遗爱的安全,就算是大火,也困不住那小子的。如今李世民最担心的是关陇世家,这大火一起,也就证明关陇世家的人要明着来了。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打掉这些恶贼的嚣张气焰呢?李世民很头疼,就是猴灵逆党作乱的时候都没让他这么头疼过,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他李世民离不开这些世家。是的,世家势力太过膨胀,可是真的能一下砍掉这么多世家么,别说他李世民做不到,就是能做到,他也不能这么做的,如今的大唐离开了世家,就会丢失许多的财富和人力。   李世民想的事情很多,司马癸酉想的事情也不少,虽然能灭掉房遗爱是件好事,可是有件事情还让他摸不着头绪,那就是谁才是叛徒,房遗爱能准时赶到骊山,已经清楚的说明这个问题了。   ☆、第1032章 杨妃的过去   第1032章 杨妃的过去   丽水河虽然是一条暖水河,可是在这隆冬之际,还是冷得吓人。房遗爱庆幸自己的选择,看来还是老天保佑,如果是掉进碎石头里,那就算再厉害也得进阎王殿了。从高处落入水中,那冲击力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当房遗爱将杨妃从背上解下,就发现杨妃已经晕死过去了,如今黑灯瞎火的,他也分不清方向,本能的一阵乱刨,也许是该着他命大,没一会儿就上了岸。   房遗爱从没来过这个地方,不过估计从这里走回骊山北端,没个一天时间是没戏的,因为山路崎岖,很多地方连路都没有。走山路和平常走路完全不一样,如今杨妃又昏迷不醒,只能找个地方休息下了,但愿李穆和秦虎等人能尽快找到这里,不过就算他们速度再快,也得过上十几个时辰了。   骊山乃是地壳运动形成的,所以山壁下多得是一些狭小的岩洞,房遗爱找到一处还算大的岩洞,将杨妃安放了下来。经过大水浸泡,火折子已经不能用了,捡来一些枯草和木棒子,房二公子又当了回野人,钻木取火听上去很简单,可做起来就没那么容易了,等着火生起来,房遗爱有想办法将杨妃救了过来。至于用的啥方法,除了按压胸部把水放出来,还有别的办法么?   忙活了好一会儿,杨妃总算清醒了过来,她醒来望着面前的火苗,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房俊我们活下来了?”   房二公子老无语了,要是没活下来还能坐这里看火堆么?见杨妃没什么事了,房遗爱转身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赶紧烤干了吧,娘的,大冷天的又是跳水又是攀岩的,他整个人都快冻得没有感觉了。房遗爱光明正大的脱衣服烤火。杨妃却不行。   女人嘛,总是有些扭捏的,房遗爱找了几根高点的木棍子,用自己的袍子搭了个简易的屏风,这种情况下不把衣服晾干了,人很容易出毛病的。房遗爱做着这些事情,杨妃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谢谢,凑着火光,她留意到房遗爱的手早已鲜血淋漓了。之前在外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她也没发现。可是现在她才知道房遗爱在石壁上的时候受了多少的苦。这个时候。杨妃也没有想太多,她一把拉住了房遗爱的手,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杨妃的眼眶竟有些湿润了。“房俊,你的手”   “没事的,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赶紧把衣服晾干吧,时间久了会着凉的!”房遗爱用力抽回了手,他还是有点不习惯靠杨妃这么近。   洞中火光旺盛的燃烧着,房遗爱坐在火旁用布条缠着自己的手,之前没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双手是如此的疼。洞里的气氛非常的尴尬,两个人隔得不远,却一句话都不说,杨妃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总之很慌。   房遗爱右手已经被缠了起来。可是再想缠起左手,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右手没那么灵活了,只好用嘴叼着布条的一头。杨妃看到这里,起身从晾衣架后边走了出来,跪坐在房遗爱身旁,她伸手替房遗爱绑起了伤口。此时杨妃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那亵衣经过河水浸泡后,几乎变成了半透明,杨妃的身子很诱人,可是房遗爱却强迫自己看向了火堆。   其实杨妃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她也不敢去看房遗爱的脸,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发现已经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房俊,你不用如此拼命地,就算是我死了,陛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杨妃说的事实,在李世民眼中,房遗爱这个女婿可比杨妃重要太多了,如果李世民有一把宝剑,那房遗爱就是剑刃,而她杨吉尔就是剑柄上那颗装饰用的宝石,看上去显眼,却没什么用处。帝王之心,永远是深不可测。   “杨妃,房某救你,不仅仅是因为陛下,还因为吴王殿下!”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清楚,杨妃出身前隋皇家,会不懂这其中的意义么?   杨妃当然懂,她那个儿子文韬武略,有着一颗磅礴的心,如果她不在旁边看着,保不准他会走向一条不归路的。正因为失去的太多,杨妃才格外的珍惜,这些年来,她早就累了,什么江山社稷,什么天下安康,跟她没有关系,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王位,注定不是属于她的儿子,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唐朝也不是前隋,所以造反一点前途都没有。   帮房遗爱绑好布条,杨妃蜷缩着双腿坐在了火堆旁,她看着忽闪忽闪的火苗,心中竟有了点其他的想法,如果这一生一世都这样过下去该多好,岩洞里什么都没有,却有着在尘世里找不到的安宁,至少这里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杨妃暗自苦笑了下,真的是异想天开了,她杨吉尔可以这样,但是房俊不行,他是个难得英豪,注定是要在外边拼杀的。   火有点小了,房遗爱想伸手去添点柴禾,杨妃却抢了个先,她也伸手去那柴禾,两个人不免碰了头。房遗爱眼神有些躲躲闪闪的,离得这么近,再加上坐得有点高,他都能看清杨妃亵衣下白皙的肌肤了。从来没想过,杨妃的资本竟然这么做,刚有了点念头,房遗爱就暗骂了两声,怎么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的,一个阴玉凤就够让人头疼的了,还能跟杨妃搅和么,就算没有阴玉凤,有李恪的关系在呢。房遗爱也非常奇怪自己怎么会这样,以前他总是将杨妃当做长辈对待的,可自从听杨妃弹了一曲《广陵散》后,整个心态都有点变了。   杨妃倒没怎么在意,她捡起几根柴禾扔了进去,还拿着根木棍搅了搅,“房俊,你想不想听听司马癸酉为什么要抓我?”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早就想问问杨妃了,只是又没有问的借口,因为这些事情只有李世民才有权力去问的。   杨妃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她淡淡的笑了笑,双手托着下巴慢慢的叙述了起来。“那是十岁的时候吧,我像往常一样随着母后去书房,谁知,那次父皇却对我说了许多听不懂的话。”   时间流转到前隋,十岁的杨吉尔随意的跑到了书房,可是这次她的父皇再没站起来冲她笑,反而一直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奏折。   “父皇,你这是怎么了,碰到什么难事了,何不跟璇儿说说。或许璇儿能帮帮你呢!”十岁的杨吉尔还看不懂朝政。她只是以为杨广在生某个人的气。杨广有些暴躁不假。可他对自己的女儿还是非常宠爱的,听着杨吉尔天真的话语,杨广也被逗笑了,他招手让杨吉尔走过来。拉过她的小手呵呵大笑道,“璇儿,你还能帮朕做事了?”   “难道不行么?”杨吉尔很不服气的,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厉害的,她多了那么多书,跟随了那么多老先生,治国经略不敢说,但是做点小事完全可以的。   也许杨广也被杨吉尔自信的样子打动了,他收起笑容。脸色也有些沉重了,“璇儿,你说咱们大隋还能够延续多少年?”   “大隋一定会千年不倒!”杨吉尔从没觉得自己在胡说,因为在她的眼里,大隋强大无比。它有着令人畏惧的骁果军,有着征战沙场战无不胜的鹰扬军,还有着威武不凡的卫王杨爽。(卫王杨爽,隋文帝杨坚的兄弟,自小为独孤皇后养大,因此杨爽特受杨坚信任,后统领左右卫,积功至上柱国,可以说是大隋朝的中流砥柱,后世《说唐》和《隋唐演义》中的靠山王杨林便是以杨爽为原型的)   杨吉尔很崇拜自己的叔祖杨爽,他北征突厥,剿灭南梁,如果大隋朝没有他,一定会塌掉半边天的。虽然看上去有点夸张,可这也是事实,当时宇文述、贺若弼、韩擒虎等人虽然也身居八柱国,可是他们哪个又不是抱着自己的家族,谁又会真心为了大隋去拼命?   一千年不倒,杨广虽然跋扈,可他也知道这只能是个美好的愿望,别说一年前,估计一百年都坚持不了,因为此时的朝堂和天下早已暗流涌动了。   “璇儿好大的口气,倒让父皇有些汗颜了!”杨广从椅子上起身后蹲在了杨吉尔身前,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玉坠,那玉坠小指甲盖大小,通体透明,里边还有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很特别,就像玉坠里藏着一只眼睛。   “璇儿,戴好这条玉坠,如果哪天大隋没了,你就拿着它去找宇文成都,这是我大隋最后一丝元气,一定要保护好知道么?”   一个小小的玉坠,杨广却看得如此重,只是当初的杨吉尔根本没想到这条玉坠会有多重要,仅仅靠着一条玉坠就能救大隋么?更何况当时杨吉尔没有想到大隋会如此的不堪,才几年的时间就破败了,本来杨吉尔想去找宇文成都的,可是自从知道父皇死于宇文化及之手后,她便再也没了去找宇文成都的心思。   今年征战下来,大隋的余孽被剿灭的一干二净,那个大隋第一勇士宇文成都也死在了沙场之上,身上有一条事关大隋的玉坠,却又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说完以前的一切,杨妃将头埋在膝盖里痛苦的抽泣了起来。   “房俊,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父皇把重振大隋的希望放在我身上,而我却给李世民生了两个儿子!”   杨妃真的很苦,她的苦也许只有她自己能体会,房遗爱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脆弱不堪的杨妃,这一刻,杨妃还哪有半点成熟和稳重。相比较之下,阴玉凤就好多了,至少那个女人敢想敢做,快意恩仇,而杨妃不行,她身上担着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杨广啊杨广,他一生名声褒贬不一,可至少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他的眼光着实不怎么样,他重用了宇文化及,可最后却死在了宇文化及手上,他重用了李虎的后人,可李唐却掀翻了他的江山。将一个沉重的担子放在一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有时何等的无辜。   自古红颜祸水,可谁又知道女人的无奈,女人如水,就是再坚强的女人,也像风中的一片枯叶,她们想要的只是一片温暖的土地,而不是虚无飘渺的未来和江山社稷。   ☆、第1033章 人生的错过   第1033章人生的错过   房遗爱觉得很奇怪,此时的杨妃在他眼里就像个普通的小女人,见她哭得伤心,房遗爱蹲下身子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杨妃的秀发,“别哭了,人之一生,许多事是没得选择的,至少,你现在还有活着的念想,不是么?”   房遗爱不懂得如何劝人,但他知道杨妃还牵挂着什么,如果没有李恪和李愔,也许杨妃早就出家或者死去了。   杨妃觉得没人能懂她,她二十多年来一直活在一种深深地自责中,那矛盾的感觉几乎要了她的命,在那个诺大的太极宫里,她就是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守望着自己的年华苍老,守望着毫无知觉的春夏秋冬,守望着斑驳陆离的虚伪。   感受着房遗爱手上的温度,杨妃轻轻地倒在了男人的腿上,她曾经无数个夜晚渴望一个能够保护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却是这个年轻的房遗爱。她不愿意想太多,只要找一个地方好好哭一场就好了。   杨妃哭的很厉害,房遗爱却毫无办法,就任由她那么哭着,不过这不见得是坏事情,杨妃心中有太多苦楚了,哭出来就好多了。也许是哭累了,杨妃的哭声渐渐地小了下去,她抬起泪痕斑斑的脸,伸手慢慢的在房遗爱脸上摩挲着,“房俊,若是当年在我父皇身边的人是你,那该多好?”   杨妃的心早已活了,可是她也知道一切都是妄想。这个男人再好,那也不是她的。他属于西跨院,更属于整个大唐朝。李世民是幸运的的,在他为吐蕃发愁的时候,年轻的房遗爱替他顶住了吐蕃人的进攻,当他想要对世家动手的时候,又是房遗爱替他冲锋陷阵旦受着所有的骂名。   房遗爱紧紧地闭上了双眼,他怕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杨妃的魅力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的不是痕迹,反而是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美。   “你错了,即使有我,杨广也赢不了,他太独断专行了,更听不进人言,单就逼着黎民百姓妻离子散。就够他下地狱的了!”声音有点冷,可房遗爱不想骗杨妃,杨广注定是个饱受争议的人物,他的许多行为都给后世带来了巨大的好处,可同样也是他,戴上了暴君的帽子。当年杨爽和杨素都救不了他。那同样他房某人又凭什么能救杨广?   每一个时代都有每一个时代的特点,大隋终究要亡,就算没有李唐,也同样会有其他人取而代之。同样的道理,在大唐贞观年间。任何人也别想取代李唐,因为如今的大唐没有造反的土壤。猴灵完了,李泰完了,他房某人也照样不能挑战大唐的权威。   有些事情,杨妃心中也清楚得很,否则她也不会无欲无求的留在太极宫里了。看着房遗爱矍铄的面孔,她竟然有点痴了,微微支起身子,杨妃的粉唇轻轻地印在了房遗爱的额头上。   心跳好快,房遗爱觉得全身都火热火热的,那种感觉太难忍了,杨妃啊杨妃,她这是在玩火么?不,房遗爱不这么认为,因为杨妃从来不是那种会被情欲控制的女人,她不是阴玉凤,更不是郑丽琬,若论理智,没人能比过她的。   “如果早生二十年,你就是我杨吉尔的夫君!”杨妃的话语里充满着太多的无奈,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坐在这里,她能做的也只是吻一吻他的额头。   杨妃还是那个杨妃,一点都没改变过,房遗爱睁开眼展眉苦笑了下,“如果早生二十年,你一定不会这么想的,因为那时候我一定会造大隋的反的。”   确实有可能,而且凭着房遗爱的本事和魅力,说不定这江山就是他的了,不知何时,杨妃已经不知不觉的靠在了房遗爱身上,她小声的笑道,“也许吧,不过让我做个选择的话,我依旧会选你,因为李世民不会为了我去死的。”   杨妃知道是什么打动了她,在山上的时候,明知道带上她风险极大,可是房遗爱依旧选择了带着她一起离开,跳下山壁的时候,他也没有畏惧过,总之,这一路走来,两个人生死一起,他从没想过独自一人逃走。如果换做其他人呢?别的人不敢确定的,但是李世民一定会扔下她的,那时候李世民还会说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活着是为了大唐的江山。   也许李世民没有做错,可是杨妃还是喜欢傻一点的男人,这一个夜晚,她杨吉尔不想考虑太多,就想轻轻松松的过完一个夜晚。   伸手刮了刮杨妃还有些湿润的眼角,房遗爱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也是被逼的,你信不?”房遗爱还真不知道自己这么受欢迎,也许这就是人格魅力吧,怪不得能勾搭那么多妞呢。   “信你个大头鬼,房俊,你这人就有一点不好,总是油嘴滑舌的!”杨妃忍不住娇嗔了一声,莫说,杨妃娇嗔的样子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不信就好,那就证明本公子魅力够,长得英武不凡嘛!”好不容易气氛轻松了点,房遗爱也不会吝啬多说两句俏皮话。虽说有火堆,可是凉风不断地灌进来,房遗爱只好将半干的袍子披在了两人身上。   杨妃也是被逗乐了,要说房二郎的脸皮,那还真不是盖的。靠在房遗爱怀里,让身子暖和一点后,杨妃小声地问道,“房俊,我一直都很好奇,当年你在阿拉善大草原,是怎么做到让突厥人铩羽而归的。”   杨妃感兴趣的东西还真不少,这一问起来就没个完了,房遗爱劲头也足,就搂着杨妃慢慢的吹着牛皮。杨妃也知道房二公子爱吹牛,可还是听得津津有味儿的。   也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只看到外边已经开始微微有些亮光了,杨妃脱离房遗爱的袍子。仔细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想了想,杨妃还是将脖子上的玉坠交到了房遗爱手中,“房俊,这个东西给你吧,我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但是司马癸酉既然如此重视,那自然是非常重要的。”   “不,你交给陛下吧。否则很难解释的!”房遗爱拒绝了杨妃的好意,这玉坠他已经看过不下十遍了,但是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也好,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房俊,我一直都很奇怪,你明明年纪轻轻的。为什么总是给我一种特殊的感觉呢?”   房遗爱倒是好奇了,他拨弄着火堆,呵呵笑道,“怎么说?”   “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总觉得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杨妃也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话说出来。她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因为房遗爱活生生的坐在眼前,又怎么会是虚幻的呢?如果找一个理由,那就是自己太需要一个肩膀了吧。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房遗爱也不得不赞叹一下女人的第六感,他房某人来于千百年后。存于大唐朝,也是一个意外吧,这世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太多了,也不多他房遗爱一个。   “问你件事,当初你父皇交给你玉坠的时候,就没有说些别的么?”房遗爱一直觉得杨广不可能单单留下一枚玉坠的,一枚玉坠能说明什么呢?   杨妃仔细的回忆着,看着外边微弱的阳光,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像是说过什么,‘摇光所指,月光升起之时,便是大隋重铸之日’,就是这些吧,我能记得的就这么多了,但愿能对你有帮助!”   房二公子俩眼瞪得溜圆溜圆的,他很没脾气的笑道,“这叫什么嘛,那什么摇光月光的,这不是玩人么?”   “这话我想了十几年都没想明白,你一时间想不通又有什么奇怪的?好了,还是准备准备回去吧!”说完话,杨妃率先朝洞口走去,到走出岩洞,她回首深深望了一眼这一处普通的岩洞。这个晚上注定是难忘的,也许过了这一天,她这一生再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经历了,当然,还有这个年轻的男人,离开这里,她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像之前那样毫无顾忌的说话了。   顺着丽水河,两个人往上游走去,房遗爱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心中也不禁赞叹下大自然的伟大,他房某人领着龙虎卫士兵几乎踏平了骊山,却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此处几乎还处于原始的阶段,连条山路都没有。走在崎岖陡峭的山坡上,房遗爱还没什么,杨妃就不行了,她爬了没一会儿就靠在石头上休息了起来。   房二公子一阵无语,蹲下身子朝杨妃喊道,“杨妃,得抓紧点时间才行呢,要是这样走走停停的,咱们今晚上也走不回去!”   杨妃却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她只顾着看着眼前的山景,又怎么会急呢,也许她内心里就没想过回去吧,真希望四周都是笔直的峭壁,最好老天造一个牢笼,将他们困在这里。   “房俊,你不觉得这里很美么?”杨妃却也没有瞎说,瞧瞧面前的瀑布,再看看清澈的河水,若是住在这样的地方,那该多好呢?   还美?房遗爱都不稀打击杨妃的,一条破河,一堆石头,几座山头,还美呢,他摸摸肚子,撇着嘴苦笑道,“美不美房某不知道,我只知道肚子饿得受不了了!”仿佛是在配合房二公子一般,肚子还咕咕叫了两声。   杨妃没好气的白了房遗爱一眼,这个混蛋简直是不解风情。被房遗爱这么一说,杨妃也觉得有点饿了,昨夜那么折腾,两个人乏得很,加上长时间没吃东西,这肚子能受得了才怪呢。   此时大冬天的,山上连个野果都没有,想打个猎吧,又没有弓箭,这可难为死人了。房二公子手里就一把匕首,想靠一把破匕首对付山里的野兽,那不是开玩笑么,他房遗爱倒是连野猪都不怕,问题是你追不上人家还谈什么杀人家嘛。   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继续往北走去,越过一处山坡后,杨妃又坐在石头上休息了起来。房遗爱没辙了,只好坐旁边发起了牢骚,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唠叨着。杨妃正待说一声天色已晚找个地方休息下呢,就见房二公子站起身将她抱了下来,房遗爱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弄得杨妃心惊肉跳的,她瞪着眼几乎要骂出来了,“房俊,我们不能”   听杨妃这话,房遗爱伸手堵住了她的嘴,“嘘你想什么呢,还想不想吃饭了?想吃饭,就安静点!”   杨妃这才知道会错意了,只是这心里还有点别扭的,难道她真的老的没点魅力了?房遗爱可不会管杨妃心里的小九九,他趴大石头后小心的看着外面,杨妃好奇,也跟着顺着房遗爱的眼光看去,只见河边有几只母鸡在喝着水。   ☆、第1034章 会游泳的野鸡兄   第1034章 会游泳的野鸡兄   其实这不是什么母鸡,可杨妃只觉得像,就自动认为是母鸡了,她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所以伸手指指远处的鸡群,小声道,“房俊,能成么,离着这么远,会被吓跑的!”   “嘘,看好吧,今天本公子给你露两手!”房二公子还是非常有信心的,手上没弓箭但是有石子啊,石子丢不死野猪恶狼啥的,但是弄死弄残野鸡还没有问题的,而且房遗爱的准头还是很有谱的。捡起石子,房遗爱颠了颠,觉得重量差不多,便趴在地上慢慢朝河边爬去。   看房遗爱趴地上跟条猎狗似的,杨妃捂着嘴没有笑出声,好好看着吧,也瞧瞧房二公子能不能行。   数数眼前的野鸡,大约有十几只,怎么也得留下两只才行,只弄一只,还不够俩人塞牙缝的呢。握紧石子,房遗爱猛地丢了出去,要说房二公子的准头,那可不是吹出来的,石子一飞出去,便有三只野鸡中了招。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了,一时间野鸡们丢下手上的同伴扑棱着翅膀逃了。三只野鸡,一只被砸中头部死的不能再死了,另两只被丢中了翅膀,飞是飞不起来了,就在地上乱窜着,不过抓住它们也是迟早的事情。   房遗爱拍拍手,无比霸气的站了起来,朝杨妃挥挥拳头,咧着嘴笑道,“看到没,有本公子在,饿不着你!”   本以为杨妃会很高兴的,却看到杨妃瞪着美目不断地往他身后指着,“房俊,你快看,跑了,鸡都跑了”   “还能往哪里跑,两只不会飞的野鸡还能翻天不成?”房遗爱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他房二公子做为陆地大猛龙,要是还抓不住两只残废的野鸡,干脆不用活着了。   扭过头后。房遗爱也傻眼了,那两只野鸡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牛b劲儿,竟然趴河里往对岸游去。房遗爱看得一阵冒汗,这是野鸡还是野鸭啊,啥时候野鸡也能变身河里鸭子了。别看野鸡身子笨拙,可要让它们如此游下去,一准真能游到对岸。房遗爱撸起袖子风风火火的进了河,河水冰凉冰凉的,冻得他一阵打颤,真够倒霉的。连着一天两次进水。野鸡毕竟是野鸡。它们就是再奇葩。也比不过鸭子,房二公子扑腾了一会儿就将两只倒霉的野鸡提到了岸边。扭断野鸡的脖子,房遗爱又去当野人玩钻木取火了,这次点了火。他先烤了下自己的衣服。   等着衣服烤的差不多了,房遗爱才重新往河边走去,此时再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落山了。房遗爱一阵气苦,短短的一段山路,愣是让杨妃墨迹了一天,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再走两天也走不出深山。   看着三只倒霉的野鸡,杨妃蹲地上拿棍子戳了戳。“房俊,现在怎么办,这野鸡不会还能活过来吧?”   “服了,要是还能活过来,房某人改行当泥鳅算了!”房遗爱老嚣张了。可是话刚说完,让他吃惊的一幕就发生了,只见先前被砸中头部的野鸡兄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接着野鸡兄朝着房二公子冲了过来,就好像知道这个野蛮人就是它的仇人一般。   野鸡兄迷迷糊糊地,也就是回光返照而已,一冲到房二公子脚下,俩爪子一伸自此瞪了眼。虽然野鸡兄死透了,可是房遗爱还是遭到了杨妃的一阵嘲笑,“房俊,你可真是泥鳅咯咯,这只鸡真的是太厉害了!”   房遗爱可算是有苦说不出了,这叫什么事啊,短短的时间里倒霉事都让他碰上了,死而复生的野鸡兄,想要变身野鸭的野鸡,这山里的野鸡到底是吃啥长大的,为啥一个个比他房某人还奇葩呢?   房遗爱有火也没法冲杨妃发,只好拼了命的拔起了野鸡兄的毛,看杨妃还一个劲儿的笑,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还没笑够么,赶紧帮忙拔毛啊,真是的!”   这次房遗爱还真错怪杨妃了,杨妃自小到大光吃鸡了,啥时候宰过鸡啊,让她拔鸡毛,那简直跟一口气跑十里地没啥区别。不过杨妃还是很听话的,她也不想当个闲人,只是速度确实有点慢了,房遗爱两只鸡都清理干净了,杨妃才清理了一段鸡脖子。   “服了,真笨,拔个毛都不会,就剩下吃了!”也是没什么隔阂了,房遗爱说话也随意的很,他这句话可把杨妃臊的不行了,杨妃所幸不忙活了,直接将野鸡丢在了房遗爱怀里,“就你能,也不知道房相怎么教你的,怎么啥都学,没听说过君子远庖厨么?”   “君子远庖厨是不假,咱先不说这话对不对,问题是你一个女人不算君子吧,为啥也不会拔鸡毛呢?”房遗爱嘿嘿一笑,把拳头伸到了杨妃眼下。杨妃纳闷之下,定睛一看,就看到房遗爱手里有两个黄不啦叽的圆蛋,“咦,这是何物?”   杨妃伸鼻子闻了闻只觉得一股子腥味,房遗爱暗叹一声没见识,宫里长大的娃光知道吃了,“笨,这是鸡蛋,你天天吃,都不认得!”   又被房遗爱嘲讽了一下,杨妃顿时有点气不过了,“就你厉害,那你怎么还差点让受伤的野鸡游到对岸去?”   “”房遗爱没脾气了,因为那两只变身野鸭的野鸡确实挑战了他房某人的威信,不过房遗爱也不着恼,俩眼一瞪看着杨妃的身后大为惊讶道,“咦,你身后是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嗯,有什么么?”杨妃扭头往身后看,除了晕乎乎的山壁,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啊!”说着话,杨妃回过了头,可是刚一扭回来,就看到眼前一只硕大的巴掌,那巴掌血红血红的,还带着一股子腥气味。   杨妃知道自己上当了,那巴掌印下来,她那白皙的脸庞就多了一个红色的手印,“房俊,你这个混蛋!”杨妃骂了两声。起身跑到河边洗起了脸。   看着水中模糊的影子,杨妃一边掬着水一边暗骂着,只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点笑容,虽然房二郎可恶了些,却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论起烤东西吃,大唐朝他房二公子认第二,保准没人敢认第一,一共烤了两只野鸡,另一只找东西裹了起来。   由于刚才拔鸡毛的时候,房遗爱将手上的布条拆掉了。所以又得重新绑一下才行。杨妃将自己的帕子撕成几条后。搬过房遗爱的手仔细的缠了起来。“房俊,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下,你这人有时候做事太过莽撞了。你当时来骊山,就没想过会是个陷阱么?”   “当然想过。可那又能怎样?就凭司马癸酉?不是房某瞧不起他,他想杀我,还得修炼个几十年才行!”   “你就吹吧,这次就差点让你丢了命!”杨妃没好气的打了房遗爱一下,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记吃不记打么?明明刚逃回一条命,就开始瞧不起别人了,活该让房二郎吃这个教训。   “呵呵,房某经过的事情多了,会轻易栽在这里么?”房遗爱翘着嘴角颇有深意的笑了笑。有些话他不想跟杨妃说的。   听着房遗爱的话,杨妃也是愣了一下,房遗爱斗垮了猴灵,经历了西亭峡谷之战,要说阴谋。那些年所经历的阴谋可比这次恶毒多了,难道房遗爱会轻易上当么?这个时候杨妃才发现自己想岔了,真的是小瞧这个年轻人了,他就是一条彻头彻尾的老狐狸。   “房俊,你可真舍得,司马癸酉能败在你手上,也不亏了!”显然杨妃已经没有先前的心情了,不过房遗爱也能理解,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一个耍阴谋的人的,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算计到自个身上来。杨妃觉得自己被人利用了,也许从一开始房遗爱就想好怎么做了,将自己置于险境,然后给司马癸酉一个放松的环境,杨妃不喜欢这样的人,真的是太能算计了。   “没什么亏不亏的,没有舍得,哪有得到,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房遗爱不在乎杨妃怎么看他,重要的是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至少他救了杨妃,对于李恪,他没有愧疚,对于李世民他也有个交待。   “也许你是对的,不过怎么说,也是你救了我!”绑好手上的伤口,杨妃默默地坐到了一旁,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怪房遗爱,总之,她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因为自己已经将所知道的秘密全都告诉了他。   房遗爱真的没想过去欺骗杨妃,关于杨妃身上的秘密,他并不怎么感兴趣,因为前隋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第一只野鸡终于烤好了,撕下一条鸡腿,伸手送到了杨妃面前,“吃吧,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救你的时候,我从没想过要在你身上得到什么。你该想想,前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该知道的,那不是房某要走的路!”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的鸡腿,杨妃突然想明白了,也许真的是自己傻了,房遗爱这些年来东征西讨,在军中有着很大的威望,如果他要反,早在幽州的时候就该反了。如果他不想反,那前朝的东西对他又有什么用?没有李世民和诸多的羁绊,也许他理都不会理这些事吧。   杨妃张嘴咬了口鸡腿,虽说没什么诱人的味道,但是对于一个饿急的人,这也是难得的美味了。杨妃还是第一次毫无顾忌的吃东西,才眨眼的功夫,她就吞掉了一只鸡腿,“房俊,不得不说,你烤的还挺不错的!”   “那是,我烤的羊肉串才叫好吃呢!”看杨妃放开了,房遗爱也高兴了许多,吃着鸡肉却唠叨着羊肉串的味道,杨妃吃了不少的鸡肉,心里却还惦念着羊肉串,“房俊,有时间去宫里烤一次如何?”   “你可真敢想,真把本公子当成厨房里的老师傅了?赶紧吃你的鸡腿吧!”房遗爱没好气的瞪了杨妃一眼,这女人还真会顺杆子往上爬,跑皇宫里烤羊肉串,李世民不拦着,他房二公子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怎么就不能想了,找机会我就跟陛下说说,你能跑梅花坞里当伙计,就不能进宫当伙计了?”杨妃可知道房遗爱的破事,他跑梅花坞摆摊的事情,李恪可是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   “这个烧黄纸的破兄台,杨妃,求求你,要不你想办法把他收回去得了!”   房二公子话一出口,杨妃就气得瞪起了眼,这叫什么浑话,生出来的娃还能重新塞回肚子里不成?   ☆、第1035章 相互算计   第1035章 相互算计   杨妃觉得自己最傻的就是跟房遗爱讲道理了,这个二皮脸简直就是个混不吝,晚上的时候,两个人轮流休息着,此时没有找到岩洞,就只能谁在外边了。这茫茫原始山林里,谁也不知道有没有野兽出没,所以还是小心点的好。   仔细算起来,房遗爱也就睡了三个时辰,作为男人怎么也得多承担点的。天亮了后,在河水里洗了把脸,两个人就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   “哎,这老天爷,看来又缺**了!”房二公子看着阴呼呼的天,说了句不明不白的话。杨妃手里拿着根木棍当着拐杖,本来就挺累的,又听到房遗爱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便不解的问道,“房俊,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是想下雪了呗”房遗爱可不敢解释的太清楚,难道告诉杨妃这是一句浑话。跟程处默等人吹牛皮的时候,可是经常这么说的。记得有一次问程处默一夜几次郎,人家程大公子伸手指了指天,嘴巴里还大刺刺的说道,“遥想当年程某人十岁的时候,用棒棒顶顶天,老天爷就哭了,直到现在,程某人才知道为啥老天爷会哭,原来老天爷是个女人,可怜程某人的棒棒了。”   犹记得当时,一群男人全都小的前仰后合的,程大公子一根棒棒把老天爷弄服了,那是何等的豪气,可惜现在房二公子却不能明着说,要是让杨妃知道了,保准木棍子敲上来。   “胡说八道什么,下雪就下雪,还**!”房遗爱嘴里的浑话听都听不完,杨妃也懒得计较,眼看着前边山坡有点陡,她将自己木根子递了过去,房遗爱自觉地抓住木棍另一端将杨妃拉了上来。   房遗爱和杨妃艰难地行走在这一片原始山林中,那边李穆和秦虎等人呢也不好过。因为珞女侠拿着根鞭子在后边盯着呢,谁要是敢偷懒,直接一鞭子抽上来。一帮子男人也没谁敢反抗珞女侠,谁让珞女侠有靠山呢。   “都给姑奶奶快点,李穆,我告诉你,要是明天还找不到人,本姑娘把你塞冰窟窿里去!”闻珞也不是在吓唬李穆,渭水河畔结的厚厚的冰,足够埋葬李穆了。   李穆听得是直冒冷汗。俩眼可怜巴巴的看了看秦虎。秦虎鸟都不鸟李穆。跟上两大忠仆继续往前走着,“老铁,你觉得珞夫人这次会不会真把李穆给灭了?”   “说不准,明天要是还找不到主人。这混球真要倒霉了,这也怪他,咋能让主人一个人过去呢,就是看着杨妃死,也不能让主人去送死啊!”   “行了,老铁,你也别一副高人的样子了,主人这么做说不定有别的理由呢,就凭李穆。他能拦得住主人?”天刀还是很同情李穆的,不过出了事,总得有人让珞女侠发泄下才行,几个人琢磨一下就毫不留情的把李穆推了出去。   李穆每走一步,就暗骂一声没良心。什么秦老哥,什么铁大汉,还有什么云哥的,以前白喊他们了,整一个见死不救的啊。再瞅瞅这天,阴呼呼的,可千万别下雪,要是下起雪,那找人就更难了,茫茫山林中,少将军找个地方一躲,任他李穆调上千军万马,也得喝西北风。   从小到大,李穆就觉得自己运气特别好,要不也不会有运气李的名号了,现在李穆就盼着运气再次降临他身上,求的不多,但求少将军出现在眼前就行了。也许是李穆的祷告感动了上天吧,他也就随便瞅了瞅,就瞅见老远出现俩黑点,李穆俩眼一瞪,举着手里的刀片子就叫唤了起来,“少将军,这里,这里,我们在这里!”   李穆嗓门不小,秦虎离得又进,一下被震得有点恼了,“李穆,你鬼叫个啥,不想活了,信不信老子咦不对,少爷?”秦虎顺着李穆的眼光望去,果然看到了两个人影,这下秦虎也兴奋的叫了起来。   李穆那嗓子在大山里特别响亮,房遗爱哪能听不到,他高兴地又蹦又跳的,娘的,总算找到大部队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当野人了。房遗爱高兴地不得了,只是他没留意到杨妃脸上多了一丝失落。看着那越来越近的人群,杨妃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又要回到那个毫无生机的太极宫了。   一见到房遗爱珞女侠就一头扎进了男人的怀里,手还不断的掐着他,“房俊,你个混球,下次再这样耍我,老娘掐死你!”   “可别,你想当我娘还得早生个二十来年才行,这会儿啊,还年轻着呢!”房遗爱也就是一句俏皮话,却遭到了珞女侠一阵毒打,“让你笑,让你混蛋,鬼才当你娘呢啊,不,你又害我!”   珞女侠就是性格直爽,这一不留神就把卢氏给得罪了,要是让卢氏知道珞女侠说这话,保准家法伺候,卢氏的家法可不是房遗爱的痒痒爪。   杨妃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看闻珞和房遗爱闹在一起,她就微微摇了摇头。有了大队人马开路,也顺利了许多,只是山路崎岖,众人还是找地方在山上休息了一晚。   夜晚时分,等到杨妃在别处休息后,李穆就找到了房遗爱,“少将军,回去之后要不要末将把司马癸酉逮来给你出出气?”   “说什么呢?要抓就不能只抓司马癸酉一个人,你单抓一个司马癸酉,到时候还要把他放了,有什么意思?”房遗爱躺在垫子上伸了个懒腰,他倒不担心剩下的事情,估计现在郑丽琬和武曌还有拓跋惜月已经把司马家给算计透了,等他一回去,就可以对司马家动手了。   房遗爱对这三个铁娘子很有信心的,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三个人玩布局坑人,比他房某人要强多了。郑丽琬那是足智多谋,几乎能看透每个人的心,武二娘子是行事果断,拓跋惜月则是不择手段了。单论狠,郑丽琬和武曌都比不上拓跋惜月,可论布局全局,武曌和拓跋惜月又都比不上郑丽琬。反正自从郑娘子和拓跋惜月相互配合后。自家老爷子就很少管事了,整天乐呵呵的都弄孙子,跟个闲人似的。也就是李世民不让老爷子高老,否则老爷子在就退休在家看孩子了。   第二天赶在天黑之前众人总算回到了京城,好在这雪没有下,否则又得耽搁一点时间了。   房遗爱和杨妃活着回到京城的事情是瞒不过别人的,要说谁最吃惊,那当然是司马癸酉了,准确的说,此时的司马癸酉还有着一种害怕。这也挺可笑的。做为司马家的家主。会有怕的时候。可偏偏司马癸酉怕了,这次坑了杨妃和房遗爱,等于一下得罪了陛下和房遗爱这两个狠人。陛下那是一国之君,做事情还要点脸。可房二郎那货整一个不知道脸是什么的玩意,他要是阴起人来,那可真是防不胜防了。   房遗爱回到京城的当天,司马癸酉就找到了独孤宏信和王博,几家里边也就属王博威望最高了,所以司马癸酉皱着眉头说道,“王老,你看这事该怎么办,房二那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虫豸。方板他们可是死了?”王博做为长辈,叫一声司马癸酉的小字那也是无可厚非的。   司马癸酉点头嗯了一声,“王老,这点事晚辈心里有数的,绝不会给房遗爱留下什么把柄的。只是晚辈就怕房俊那人玩阴的!”   “呵呵,司马家主,你也太小心了,有咱们几家保着你,晾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再说了,想动司马家,要是没什么真凭实据,陛下也不敢乱来的,咱们这位陛下可一直记挂着咱们呢!”独孤宏信语气里略带着点嘲讽,一直以来,他就没把司马癸酉放眼里过,他很好奇,就司马癸酉这种软蛋是怎么爬上司马家家主之位的。   司马癸酉懒得跟独孤宏信计较,这个独孤宏信太过目中无人了,上次和长孙家联姻的事情就被他搞砸了,还好意思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独孤家主,你怎么就确定房遗爱一定拿不出证据来呢,我现在问的是万一有证据怎么办,难道独孤家主不会想撇看我司马家吧?”   司马癸酉冷冷的笑了两声,几百年了,各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别看现在都在对抗皇家,可是各家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要说借刀杀人,那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还别说,独孤宏信还真打着让房遗爱抹掉司马家的打算,不过被人明着说出来,那可就不一样了,独孤宏信抿着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司马家主,你这从何说起,如今我关陇几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撇掉你们司马家,对我独孤家又有什么好处?”   有什么好处?好处可是太多了,司马癸酉心中跟明镜似的,可是他理智的选择了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王博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白眉,都到什么时候了,他们还在互相拆台,当真是可恶极了。   “够了,如今大敌当前,你们还一味的计较那些蝇头小利。宏信,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这次杨妃回到宫里后,李世民一定会想法问话的,总之,我们要知道杨妃说了什么,这可关系到各家的生死存亡,切不能再出纰漏了!”   听着王博的话,独孤宏信也不得不认真了起来,“王老放心,已经安排妥当了,从现在开始杨妃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咱们的眼睛的。”   “宏信,有自信是好事,可千万不要大意了,老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得不到那批宝藏,我们就只能任由李世民在咱们身上下刀子,想反抗?呵呵,岭南老宋家就是咱们的先例!”王博不想当第二个宋无祥,与其那样,还不如准备下拼一次呢,当然是有条件的拼。   王博总觉得宋无祥太窝囊,可他恰恰想错了,宋无祥才是真正的聪明,蛰伏岭南,伺机而起,谁能比宋家更有优势呢?李世民对于关陇世家只是担忧,可他对老宋家却是害怕,当年岭南宋阀给李唐带来的阻力太大了,要不是宋无祥自己选择退出,李唐还不知道要多打几年的仗呢。   太极宫里,李世民有些面无表情的来到了柳福殿,他不想脸色太难看的,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这个跟他生活了而是多年的女人,却总不愿跟他开诚布公。李世民觉得自己被欺骗了,难道二十多年的夫妻感情还化不开那一份仇恨么?   ☆、第1036章 惊天动地的大买卖   第1036章 惊天动地的大买卖   柳福殿里,杨妃蜷坐在榻上,她知道今晚上李世民一定会来的,因为李世民比任何人都想要那个惊天的秘密。杨妃不知道这算不算什么惊天的秘密,可至少关陇世家和李世民是这样认为的。   柳福殿里安安静静的,静的有些可怕了,李世民一步步走进内室,挥手让侍女太监们都退下后,他看着榻上的杨妃沉声问道,“璇儿,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   杨妃似乎并未听到这些话,因为李世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知道关于宝藏的秘密罢了,她解下脖颈上的玉坠,缓缓地抬起了手,“陛下,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块玉坠上!”杨妃慢慢的说着关于玉坠的事情,她连着说了很多话,而李世民则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他一点都不敢遗漏,因为这对于他来说太重要了。   杨妃说了很多,可唯独隐去了“摇光所指,月光升起之时,便是大隋重铸之日”这句话,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说是私心也好,说是希望也罢,总之她不想告诉李世民,这应该是她还房俊的恩情了吧。   听完杨妃的叙述,李世民呼口气慢慢的站起了身,“璇儿,你也乏了,好好休息吧!”李世民没有留在柳福殿里,当李世民离开许久之后,杨妃有些自嘲的笑了,这就是李世民,得到想要的就会离开。杨妃知道,从此之后,李世民很难再来柳福殿了,论感情她比不上长孙无垢,论美丽漂亮,宫里有的是年轻女子,这个太极宫,真的是令人生厌,可是她还是不得不忍下去,因为她还有着两个儿子。   不知为何。杨妃也并不是太生气,当李世民走了,她反而有些轻松了下来,从此以后无人打扰,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么?   房府里,房遗爱享受着海棠丫头的肉羹,还一边遭受着长乐的责难,“夫君,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行就别逞能。每次都给自己添点伤。你就不能多想想妾身么?这次倒好。玩什么阴谋诡计的也不先跟妾身说一声,哼,你要是再这样,妾身就不管你了。”   长乐说这话简直没啥用。别说房二公子了,就连海棠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夫人要是舍得,那才真是邪门了呢。   “长乐,为夫这不叫上,这叫破皮!”房遗爱展示下自己的木乃伊手掌,很豪气云干的眨了眨眼,瞧他这样,长乐气的伸手捏了下他的手掌。这一下可把房二公子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直叫唤道,“好夫人,松手,你这手劲儿太大了!”   “就会胡说八道的。妾身手无缚鸡之力,哪动得了你房大将军,妾身明着跟你说了吧,要是再不听话,就让母亲来管教你!”   长乐一搬出卢氏来,房遗爱立马歇菜了,脑袋枕到海棠手面上就叫了起来,“哎呀,头开始疼了,是不是中风了,丫头快扶公子我去休息!”   无耻,这个夫君太让人无奈了,还中风了,为什么不说染了风寒呢,找个借口都不会找。一不对劲儿就装晕,那可是房二公子的拿手好戏了,长乐气呼呼的挥了挥手,海棠只好勉为其难的扶着房遗爱去了别屋。虽说是海棠扶着房遗爱,可事实是房遗爱搂着海棠,两个人刚出了门,程灵儿就没良心的喊道,“夫君,你这晚饭还吃不吃了?”   房遗爱真想回头给程灵儿递个白眼,还吃个屁的晚饭,刚被程大公子灌了一肚子酒,这会还没地方发泄呢。进了别屋,房遗爱就显出了原形,抱着海棠美人就往床上爬,说起来这段时间被杨妃诱惑的不轻,可偏偏还能看不能吃,回到家里吧,长乐还让他禁欲两天,搞得他房某人都快学程大公子朝天亮棒棒了。   海棠哪会拒绝,她高兴还来不及呢,由于双手被长乐绑成了木乃伊手爪,这主动权就交给海棠美人了,房二公子躺下边一个劲儿的叫唤着,“哦丫头,你这功夫越来越厉害了,跟咱家郑夫人学的?”   “嗯”海棠声音小的可怜,可房遗爱是听得清,哎,还是郑娘子好啊,不光帮着阴别人,还帮忙调教丫头,这媳妇娶得,那可真是赚大发了。   连着好几天长安城里都没个动静,这可就让人奇怪了,按照常理来说,房二郎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啊,怎么这次这么老实了。记得上次为了报复侯君集,直接断了候家的后,这次对付司马癸酉会不会也对司马博男下手呢?   京城里胡乱猜测的人不少,其中就有长孙无忌,事实上长孙无忌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房遗爱想怎么做,要知道,这一次可是面对关陇势力的第一战。之前什么刺杀啊,什么大学堂闹暴动啊,都是些小打小闹而已,这次才是房二和关陇势力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如果司马癸酉败了,那房遗爱和陛下的科举之路就轻松不少了,可要是房遗爱败了,那情况就另说了,关陇世家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他们一定会盯着房遗爱往死里折腾的。   现在众人都盯着房遗爱呢,可是房二公子却像个没事人般吊儿郎当的去了仙梦楼,负责盯梢的人直接骂了声他娘的。也不怪别人生气,这叫什么事嘛,明明事情急的火烧眉毛了,房老二还有心情逛窑子,可是不继续盯着吧,又不行,房遗爱敢在长乐殿下眼皮子底下上青楼,那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房遗爱确实是到了仙梦楼,自打他一到仙梦楼,仙梦楼的生意立刻就爆满了,连老鸨子都没想到房二公子的魅力会这么大,房二公子以前也就吸引也姑娘们,今个算是邪门了,连嫖客们都追随着他进来了。虽然坐屋里听着樱萝唱曲,可是房遗爱一直留意着外边呢,看来对他房某人感兴趣的还不少,不过可惜喽,他们盯错人了,跑去盯着郑娘子多好?不过这些人想盯住正脸,恐怕也是白费力气,因为郑娘子现在天天坐家里帮长乐看孩子。是个人都看不出有做啥。   “二公子,你这是来听奴家听曲的,还是来看男人的?”樱萝好不郁闷,她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坐面前不看,偏偏一个劲儿的盯着下边的男人看。   樱萝语气里的幽怨,房遗爱还是听得出来的,他冲樱萝嘘了嘘,小声说道,“你这丫头,男人的醋也吃。去。将老鸨子喊过来。就说本公子这里有一桩好买卖。”   樱萝将信将疑的去喊老鸨子了,但凡老鸨子,就没有不见钱眼开的,花姐一听说房二公子那有好买卖。那还不屁颠屁颠的啊,一进屋,花姐先给房遗爱倒了杯酒,“二公子,你快跟奴家说说,有什么好买卖要便宜奴家?”   “花姐啊,一会儿呢,你出去喊个话,就说樱萝今夜挥笔写下墨宝一幅。此墨宝价高者得之,起卖价五千贯,如果拿不出五千贯的,就先请出仙梦楼,让他们明个再来快活!”   老鸨子差点没趴桌子底下去。樱萝是个活招牌不假,可她一幅墨宝就想来个起卖价五千贯,就是阎国手的字也不值这么多钱吧。吞吞口水,老鸨子垮着脸问道,“二公子,这这要是这么做,楼里的客人还不都让奴家赶走了,你这买卖”   “啰嗦个啥,要不要本公子把薛铮那家伙叫过来你才肯答应?”房遗爱纨绔当惯了,知道整这些老鸨子,只要把东家一提出来,保准听话。果不其然,一听薛铮的名字,老鸨子忙不迭的点起了头。   老鸨子走后,樱萝坐在房遗爱身边翻着白眼娇嗔道,“二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奴家那字帖很难看的,如何能送出去?”   “嘿嘿,你就瞧好吧,今个保你大开眼界,对了一会儿多写几幅,上边写一样的字!”房遗爱阴损主意一个个往外蹦,他一边说,樱萝一边忙活着,还别说,樱萝真有点佩服二公子的缺德劲儿了,因为房二公子就让她写四个字“人傻钱多”!   人傻钱多,这得多气人,要放以前,樱萝打死都不敢写这样的字帖的,就外边那些公子哥哪个不是有钱有权的主,这些人来青楼里也是玩玩而已,如果真得罪了他们,那她樱萝绝对好不了。   晚上的仙梦楼是长安城最热闹的地方了,当然要出去节日才行,老鸨子一身红色薄纱,扭着肥臀柳腰上了台。到了台上,花姐拿着小扇子遮住了脸,“哟,各位爷,让你们久等了,今晚上啊,咱们这曲就不唱了”   花姐的话刚说完,下边就嚷嚷了起来,“老鸨子,你搞什么鬼,公子我花钱就是来听楼里红姑娘听曲的,你居然说不唱曲了,那怎么成,这不是折腾本公子的么?”   “对,就是,花姐,你要是不给个满意的解释,今个爷们们把你这破台子拆了,还不唱曲,不唱曲你搭个台子糊弄鬼呢?”   听着台下的骂娘声,花姐额头上一串冷汗,真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反响,做什么还没说呢,这些人就叫嚷个不停,又是把那缺德主意说出来,那下边这些人还不得疯了?明知道有点乱来,可是老鸨子还是捏着嗓子伸出了手,“诸位爷,都消点气,容奴家把话说完如何?”   “有屁快放,你唠叨个啥呢,没完没了的,还真把自己当楼里的花魁姑娘了!”某位胖公子不爽了,不,不是不爽,他是相当的不爽,来青楼就是寻开心的,结果寻了一肚子火,谁能高兴起来?   “稍安勿躁,奴家这就说,近日啊,我家樱萝偶有所得,挥笔留下一幅上好的墨宝。不过嘛”看着台下一双双盼望的眼神,花姐总算鼓足了勇气,她伸出一个巴掌,“不过嘛,墨宝只有一副,所以只能价高者得之了。不过奴家这有个规定,那就是起拍价不能低于五千贯。若是谁自认能拿得出五千贯,自可留下参与竞价,若是拿不出或者不愿意出的,那就先请离开下仙梦楼,待明日再来享乐!”   “什么玩意啊,樱萝是金子做的吗,一幅墨宝五千贯还是最低价,抢钱的吧!”某公子哥都被气乐了,这仙梦楼是不是穷疯了?   来仙梦楼的金主不少,可没有谁愿意为一个青楼女子的墨宝花至少五千贯的,所以很多人摇头晃脑的往外走去。嫖客们觉得这场竞拍是没有戏的,钱再多也没有这么花法的啊,可让他们无语的是今个楼里还真留下了不少人,不仅如此,这些人还都是些生面孔。   老鸨子俩眼珠子转来转去的,还真有人留下竞价,房二公子简直是神了,这买卖做的,绝对是惊天地泣鬼神了。   ☆、第1037章 人傻钱多请再来   第1037章 人傻钱多请再来   别说老鸨子了,就连樱萝的小丫鬟也慌慌张张的叫了起来,“小姐,二公子,你们快看,留下好多人哎,一、二、三哎呀,都有十几个呢!”   输了一会儿小丫头就数迷糊了,樱萝正头疼着呢,听小丫头叫个不停的,俩眼一瞪,哼声道,“死丫头,快别嚷嚷了,生怕别人听不到么?”   老鸨子花姐可不知道樱萝这边是啥情况,不过房二公子既然让她喊价,那一定能让樱萝弄点墨宝出来的。很快,就有人抱着一卷墨宝跑了过来,老鸨子将墨宝拿在手里,犹豫了一下后还是笑眯眯的吆喝道,“这幅字乃是樱萝刚乘兴留下的,不知哪位公子感兴趣?”   “五千贯!”一个蓝袍公子哥举起手喊出了声,也怪了,他一喊五千贯,剩下一帮子人也张口喊五千贯,连一个加价的都没有。花姐当老鸨子十几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十几个人都出五千贯,那她手里的墨宝卖给谁?   房遗爱一直留意着呢,一看这情况就咧嘴笑了起来,看来还都不傻啊,不过他房某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冲樱萝打了个响指,樱萝就将桌上所有的墨宝都交给了小丫头。小丫头一下抱那么多墨宝下楼,还真有点沉。见小丫头风儿抱这么多幅字走过来,别说老鸨子了,就连一帮子冒牌公子哥都呆住了,他们都相互看了看,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们本能的觉得不会有好事。   “风儿,这是咋回事?”花姐赶紧将风儿拉过来小声的问着,风儿趴在花姐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花姐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房二公子出的啥主意,这些人会同意么?   别管心中咋想的,老鸨子还是转过脸对这众位公子哥笑了笑。“哟,巧了,要说啊,咱家樱萝是位好姑娘,大家出一个价,她也知道大家为难,于是又重新写了不少字。如今字也多了,那么就按照诸位公子的意思,一幅字五千贯,当然。若哪位公子不想花这个钱。可自行离开。只要留在这里的,我家樱萝会奉上美酒,献歌一曲!”   如今留在这里的都是冲房老二来的,虽然五千贯有点多。可是这时候也得掏啊,无奈之下,十几个人全都留下了钱,没带现钱的自然被撵了出去,从古到今,青楼还没听说过能赊账的。折腾了一会儿,又走了好几个人,最后留在仙梦楼里的就只有八个人了。八个人,一人五千贯。那就是四万贯了,老鸨子还从来没一夜赚过这么多钱呢。心里高兴地不得了,不过她也明白,这法子是人家房二公子想出来的,要是不分房二公子一半。那还真说不过去了。   这时那些公子哥们都煞有介事的打开墨宝浏览下呢,这一看之下,几个人的脸都红了,人少钱多,这不是在说他们么?正想骂骂呢,这时二楼栏杆处冒出了一个人,定睛一瞧,不是房老二又是谁?   房遗爱都快笑疯了,这钱赚的可真是太轻松了,不过也只能玩一次,这些人不傻,估计下次再用这招就不灵了。   “嗨,诸位,房某这个礼如何啊?赶紧抱着墨宝回家供起来,说不准过个几百年,能卖个大价钱呢!”房遗爱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众公子哥的脸就更红了,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原来房老二早就发现有人跟着他了。至于那什么拍卖墨宝,估计就是想看看谁才是跟踪他的人吧。完蛋了,这下子都露馅了,再想跟下去,绝无可能了。   不用房遗爱再说什么,一群人羞愧难当的往门口走去,待他们要出门的时候,房二公子还举手叫道,“诸位朋友,人傻钱多,欢迎再来!”   人傻钱多欢迎再来,欢迎你个大头鬼,一帮探子们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以后再也不跟着房老二了,这王八蛋太阴险了。   樱萝有点服气了,挽着房遗爱的胳膊小声笑道,“二公子,你这主意可是太损了,估计那些人会被气死的。”   “气死?你也太小瞧别人了,人家哪个不是家财百万的,会在乎这点钱?顶多也就生下气了罢了,要是一个个都肚量如此小,本公子也不用这么愁了!”   正如房遗爱所说,当看到“人傻钱多”那四个字的墨宝后,独孤宏信气的都跳起来了,他指着几个手下大骂道,“瞧你们一个个的,让你们盯着房遗爱这点事都办不妥,要你们何用?”   几个探子低着头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是他们心里还是很不服气的,房二郎整一个阴险之辈,让他耍一回有啥稀罕的,别看家主叫嚷的厉害,换成他也照样得上当。独孤宏信骂了一会儿就让几个人退出去了,只是他这心里的气还并没有完全消掉,这个房遗爱,就这么难对付么?   汾州,地处汾河旁边,又离着京城如此近,所以汾州还是非常繁华的,要说汾州,那首先要提的就是赌。也不知道汾州人从何时养成的臭毛病,这里的人不爱嫖,不爱倒腾,却偏偏爱赌,汾州人也是会玩,像什么斗鸡、斗狗、斗王八,总之只要活着的玩意,汾州人就能想出点赌法。要说汾州谁乃赌界第一人,那当属司马家的小主人司马博男了。司马博男什么都赌,最好斗狗,今天趁着老子司马癸酉不在家的机会,司马博男牵着他的大獒犬离开了家。再汾州城里,司马博男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霸,他一个人就可以让行人规避了,再加上身边一条大獒犬那可真是威风凛凛了。   墨鱼馆,这名字看上去挺雅致的,可经营的行当一点都不雅致,这地方整天都能听到“汪汪汪”的狗叫声,门口还守着许多的小贩,这些小贩专门倒腾狗肉的,守着这里,你就不怕买不到狗,因为这里每天都会死上许多条狗,而且价钱还低。司马博男一露面,小贩们就赶紧躲一边去了。他们很怕司马博男,更怕他身边那条恶狗,这条恶狗可是当之无愧的恶狗王,伤在它嘴下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   “哎,司马公子,您来啦,小的们祝你旗开得胜了!”   “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公子我喜欢。你们等着吧。一会儿本公子就给你们送几条死狗出来。绝不会亏待你们的!”司马博男高兴得很,谁不愿意听几声奉承话呢?   司马博男领着一帮仆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墨鱼馆,墨鱼馆前边就是个普通的铺子,看上去啥都没有。可是后院里可有着蹊跷呢,一推开门,就能瞧见院里支着一个很大的帐篷,帐篷里还传出一阵阵的喧闹声和狗叫声。司马博男一听到这热闹的声音,顿时有点气血上头了,他牵着大獒犬直接冲了进去。   “哎,司马公子,您这边请,那边还斗着呢!”一瞧见司马博男进来。墨鱼馆的林掌柜赶紧迎了上来。   司马博男有些不屑的看了看台上,只见两条大黑狗在呲牙咧嘴的咬着,“浪费时间,老林啊,赶紧给本公子记个帐。一会儿让大黄上去,本公子可是好久没来凑个热闹了。”   林掌柜看看大獒犬,眼泪差点没流出来,这条大獒犬就没失败过,让它上去,赌客们都押它,他林某人还赚什么钱啊。但凡赌,都希望两方势均力敌,这样才容易得利,像那种一边倒的情况,谁赌不准。当然也可以玩黑幕爆冷门,但是司马博男是那种能被收买的人么?   林掌柜一点都不欢迎司马博男,不,更准确的说他不欢迎这条大獒犬,只要这大獒犬一上去,他林某人就要赔钱。心中不愿,可是脸上还得堆着笑,“好嘞,司马公子,您稍等,林某这就去记个帐。”   司马博男等了没一会儿,台上的两条黑狗已经分出了胜负,这时他朝着身边的大獒犬挥了下手,那畜生就撒腿跳上了台。大黄像个王者一样走在台上,众赌客们立马就叫嚷了起来。大黄上台,那他们可就有得赚了,只要押大黄赢,就没得输。   要说赌钱,司马博男并不是太喜欢,因为他不缺钱,可是他还是很爱赌,他就喜欢看别人失败的样子。可惜的是这次司马博男碰到了难题,因为大黄在台上晃悠了老半天都没人派狗上来,显然没人想跟司马博男玩了。   见没人派狗上来,林掌柜倒是松了口气,可是司马博男却有些不悦的哼了哼,“真可笑,偌大一个汾州,就没个爷们了?”   斗狗还分爷们娘们的?手中的狗明明不是大黄的对手,傻子才会给别人送钱呢。司马博男也是没辙,人家别人不送狗上来,他司马博男也不能逼着别人玩吧,正在他头疼不已的时候,人群里挤出了一个褐色长跑的男人,这个男人年约二十七八,身材中等,看面相的话,就知道此人绝对是个有钱的主。   那褐袍男子竟直的走到了司马博男身前,拱拱手,呵呵笑道,“司马公子,久仰了,今日好不容易碰上一次,不若咱们两人赌上一局如何?”   司马博男还从来没见过这个男子,有点不悦的皱眉道,“你是何人,跟本公子赌,你可有那个资本?”   那男子也不生气,这时林掌柜的赶紧上来打了个圆场,“司马公子,此人乃是芦镇的赛东坡赛老板,他已经在咱们墨鱼馆玩过很多回了,那信誉绝对没问题的。”   芦镇,离着汾州也就几里地,司马博男自然是知道的,听了林掌柜的解释,他拱拱手笑道,“原来是赛老板,你说赌一把,不知如何赌法?”   “当然是赌钱了,正好赛某手里也有一条好犬,咱们就比上一比,赌资两万贯,谁赢了,谁就将两万贯带走,不知司马公子以为如何?”   赛东坡的眼神有点轻飘飘的,似乎认定司马博男一定会不答应似的,司马博男哪会受这个气,再说了,他的大黄会输么?   “好,本公子就陪你玩一玩,输了的人扔出两万贯!”要说豪赌,司马博男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听说两万贯的赌资,一帮子赌客们就议论开了,墨鱼馆经营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赌资的。林掌柜心里很高兴,因为赛东坡也没怎么输过,他既然敢拿出两万贯做赌资,拿手里的狗也不会太差吧?   ☆、第1038章 斗狗的境界   第1038章斗狗的境界   众人都在盼望着,赛东坡的狗会是什么样的獒犬呢,可是等着那狗出场后,一帮子人差点没晕过去,只见那狗高高的个头,俩耳朵还耷拉着,论个头是比大黄高,可这狗也太瘦了,瘦的都光剩骨头了,这他娘的不是传说中的细狗吧,这玩意能咬死大黄?   林掌柜还以为赛东坡派错狗了呢,赶紧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赛老板,你这是搞错了?”   “没错,我养的这条卡克绝对可以的!”赛东坡显得很有自信,林掌柜心里却暗骂了一声傻鸟,细狗再牛能斗得过大獒犬?   赛东坡的卡克确实很灵活,一斗起来卡克就围着大黄绕圈圈,可惜的是大黄也不笨,被大黄咬了两口后,那叫卡克的细狗灰溜溜的跑下了台,看着卡克跑到赛东坡身旁,一群赌客们都无语了,还是第一次见临阵逃脱的狗,这个赛老板到底是咋训练卡克的?卡克当了逃兵,赛东坡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司马博男可就高兴坏了,伸着手笑道,“赛老板,你输了!”   有道是愿赌服输,赛东坡虽然不高兴,还是很爽快的掏出了两万贯钱,只是嘴上还是有些不服气的笑道,“司马公子,赛某手中还有一条好犬,不知公子可敢再赌上一局,这局赌资四万贯!”   “有何不敢,赛老板但可把狗放出来!”司马博男会怕么?那就是个笑话,他手里的大黄打遍汾州无敌手。任哪条狗来了也得趴着。   “呵呵,司马公子。赛某这条狗还在家里关着呢,不知司马公子可否随赛某去镇上一趟,到时赛某也可尽尽地主之谊,让家人朝上几个好菜,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好啊,一直听说芦镇的桂花鱼好吃,今日本公子也去尝尝鲜!”有人请客还有钱赚,傻子才不去呢。他刚答应了,就见一个仆人小声提醒道,“公子,老爷吩咐过不让你出府的,这次咱们已经”   “啰嗦个什么,府都出了,再出下城还不是一样。芦镇离着城里那么近,还怕赶不回来么?好了,别烦本公子了,好好的兴致让你败了!”   司马博男瞪了那仆人一眼,朝赛东坡拱拱手呵呵笑道,“赛老板。我这下人不懂事,千万莫要见怪!”   “无妨无妨,司马公子若有事情,咱们改日再约也行,赛某不急的!”赛东坡这么说。司马博男就有点急了,今日不去。改日还约个屁,等他老爹回来,就只能坐家里当老实孩子了,“就今天了,赛老板,咱们走!”   司马博男不听劝,几个仆人也没办法,留了个人回家报信后,其他人呢就跟着司马博男出了城。芦镇就在城西,骑着马顶多一刻钟就能到。进了镇子,很快就到了赛东坡的家,司马博男饶有兴致的看了看赛东坡的府门,倒真是气派,怪不得手底下那么有钱呢。进了府邸,赛东坡一脸恭敬地引着司马博男去了客厅。   一进客厅,司马博男就高兴了,因为在客厅里还坐着一位美人,这美人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这美人丰满妩媚,长眉丹凤,尤其是那眉间一点嫣红,更是增添了几分滋味。司马博男很快就做了个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将这美人讨要到手,就算付出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武曌心里一阵鄙夷,都说司马博男是个草包,她还犹自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他也不想想为什么一个妙龄女子会出现在客厅里,一个正常的女子会未经召唤,现在客厅里坐着么?   “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在下司马博男,今日见姑娘,当真倾慕不已!”司马博男能表现出一点儒雅气息那可是非常难得了,只可惜武曌却看都没看他,只是挥手朝赛东坡笑道,“赛老板,你做的不错,竟然这么快就把这个草包领来了!”   草包?说谁呢?司马博男稍一寻思,就知道是在说谁了,再看看赛东坡脸上的笑容,他就知道被人骗了,这时司马博男也怕了,他朝着房门退去,一边退还一边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骗本公子?”   “司马博男,本姑娘真替你父亲可惜,他怎么就生了一个你这样的儿子呢?”武曌也不怕刺激司马博男,只要出了汾州城,司马癸酉也奈何不得她了。   “来人,来人,给本公子把这女子抓起来!”司马博男刚吼完,就冲上来一些人,可惜的是这些人眼光冷厉,手拿唐刀,完全是冲他司马博男来的。   完了,司马博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下想跑都没地方跑了,后悔啊,为什么不听老爹的话好好在家里待着呢,这些人一定是房遗爱派来的,除了这个王八蛋,没有人敢跟司马家做对了。   “你们和房老二是什么关系?”坐在地上,司马博男垮着脸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武曌轻轻地扬起了嘴角,她背着手慢慢的走到了司马博男面前,“司马博男,你既然如此风流倜傥,那可曾听说过武家二娘子?”   武家二娘子?那不就是武曌么?如果是两年前,谁会认识武曌,可是这两年因为房遗爱和长孙冲,陇右的贵公子们又有谁不知道这位武二娘子的,虽然比武大娘子小几岁,可行事手段却要狠上了许多,当年长孙冲是如何栽的,别人不知道,他司马博男还不知道么?蠢,当真是蠢如猪狗,知道武曌的名字,为什么没早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呢,导致现在这种局面。   “武曌,你到底想做什么,本公子告诉你,要是得罪了我司马家,就是有房老二护着你。你也休想得好!”司马博男真不愧是汾州最嚣张的男人,连武曌都有点佩服他的勇气了。   “司马博男。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对付你,还需要我家姐夫出手么?实话告诉你吧,今天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想告诉你一句话,想活命就听我的,不想活命,本姑娘现在就送你去阎王殿!”冷哼一声。便有人将唐刀架在了司马博男脖子上。   “武曌,你敢!”司马博男觉得武曌不敢的,因为芦镇离着汾州如此近,若是司马家发现不妥的话,很快就会派人来的。在汾州地界,司马家就是天,武曌这个女人还能大得过天么?   武曌没有回答。只是使了个眼色,那持刀的侍卫就加了几分力,刀刃没有划破司马博男的脖子,却在他的肩头划出了一道半寸深的伤口。血水顺着刀刃流下,司马博男何时见过血啊,一时间身子都哆嗦了起来。那武曌看上去娇滴滴的。没想到心地竟然如此的狠。   “司马博男,还需要考验下本姑娘的耐性么?也不怕让你知道,你们司马家一定会完蛋的,你就算现在不死,之后也一定会陪着司马家一起完蛋的。与其那样,为什么不跟我们合作呢。至少还能保自己一条命,也不至于司马家绝了后!”   武曌的声音还是极具诱惑力的,司马博男想不动心都有点难,他的嘴唇哆嗦了下,有点不信的哼道,“你撒谎,就凭你们,还想灭我司马家,哼,无凭无据的,你们凭什么,就算是陛下,也要对我司马家礼让三分。”   “司马博男你太自大了,你司马家能顶得住数万大军的攻击么,好好想想吧,命只有一条,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率兵强行灭了司马家,听上去是条好主意,可是只要有脑子的人就不会信,因为无凭无据的就铲除掉一个诺大的世家,一定会引起一连串的反应的,就算房遗爱敢这么做,李世民也不会同意的。不过可惜的是司马博男一直都不是什么有脑子的人,武曌那么说,他还真就信了,该不该跟武曌合作呢?司马博男在犹豫着,也许他这心里还是怕房遗爱吧。   司马癸酉骑马回到府上就大口的喝起了茶水,在京城里可没听到什么好事,一帮子探子被房遗爱耍的团团转,还平白无故的给人家送了四万贯钱,想想就生气。司马癸酉正待将管家找来商量点事情,这时一个仆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家主,公子出府了!”   “嗯?出府了?”司马癸酉本来心情就不怎么样,一听司马博男逃出了府,连就有点黑了,“混账东西,你们这群废物,不是告诉你们好好看着少爷的么,说,他去哪了?”   “一开始公子带小的们去了趟墨鱼馆,在那里碰到了芦镇来的赛老板,这会儿公子差不多已经在芦镇了”说完这些,仆人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的叙述了一番。   司马癸酉气的手都哆嗦了,这个孽障,如果不是仅有这么个儿子,他早就把这孩子吊房梁上抽了,如此多事之秋,不给帮忙也就罢了,还总是惹麻烦,斗狗就斗狗,还跑人家芦镇去,他就不知道房老二阴险毒辣么?绑架的事情别人也许做不出,可房老二一定做得出。   想了想,司马癸酉有点着急的喝道,“去,带点人到芦镇去,跟我把公子找回来,他若是不听,就用绳子绑回来,总之出了什么事,有我顶着呢!”   有司马癸酉撑腰,那仆人自然不会怕司马博男了。仆人退出去后,司马癸酉想了想还是有点不太放心,那个什么赛东坡,听到是听说过,可是从不知道他还爱斗狗啊。   司马癸酉领了许多人一起去了芦镇,他亲自出马,也好似怕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不过会不会出事,就只能交给老天爷了。   京城里,房遗爱手里握着一块通体黝黑的石头,上边还写着“宏文”二字,而李承乾则在旁边叙述着石头的来历,虽然李世民说过要保守这个秘密的,可是李承乾并没有听,他认为多和一个人商量下,也许能更快的参透其中的奥秘。宏文,房遗爱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弘文馆,可是明显是同音不同字么,所以弘文馆不可能,这到底指的什么意思呢?   “摇光所指,月光升起之时,便是大隋重铸之日”再加上“宏文”二字,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看着手里的石头,房遗爱就发起了呆,这石头怎么有点熟悉呢,似玉非玉,又有着玉的光泽,猛然间房遗爱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扬州的日子。记得那是在暮春楼的时候,当时武顺就拿着一块这样的石头,具她所说,这黑石名叫墨玉,也只有江都才有,难道现在的事情跟江都有关系么?想起江都,房遗爱就想到了杨广,好像杨广就是死在江都的。   以前总搞不明白为什么杨广会放弃洛阳扬州,而选择江都,现在想来,杨广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   ☆、第1039章 你抓我也抓   第1039章 你抓我也抓   刚想将手里的石头还给李承乾的,房遗爱突然发现了一点不同,他看到石头里好像还有字,将石头对准阳光,不断地旋转着角度,很快房遗爱眼前就浮现一个紫色的字,仔细看去,那应该是一个“丑”字。李承乾也很好奇,经过房遗爱的指点,他也发现了这个“丑”字,可是“丑”字又能代表什么?   李世民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丑”字,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字的颜色呈紫色,如果不留意,很容易和黑色混在一起的,再加上李世民不知道光线的区别,看不到也不稀奇。只是让房遗爱奇怪的是这个丑字好像是天然形成的,以大唐朝的工艺水平,想在石头里添个字,那可真是太难了,这可不像在表面上刻字。   至于“丑”字代表了什么,房遗爱一时间也搞不明白,“太子哥,你可真是奇怪喽,先别想了,小弟先回去休息下了,明个还得对付下那群老狐狸呢。”   房遗爱所说的老狐狸自然是指老王博那些人,京师大学堂虽然进了许多学生,可那大部分都是房遗爱用打赌坑进去的,至于正规招上来的学生,连五十个还没有呢。房遗爱也不知道那些百姓怕什么,本来挺小的一件事情,有些御史们偏说是房二公子的大学堂不得人心,这还了得,可以说他房二公子没良心耍无赖,但是怎么可以说他的大学堂不得人心呢?   “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现在那些人也就是想制造点麻烦,至于如何让百姓接受大学堂,你还得另外想办法了,这方面我可帮不了你!”   李承乾倒是有点轻松,御史们矛头直指房二郎,他这个做太子的反倒成了无事人,不过这样也好,让房二郎陪着他们闹。他李承乾好好地收拾下户部,争取早日把户部握在手中。总之突厥人有动作之前,必须将户部全部拿在手里,这不光是他李承乾的愿望,更是李世民对他的考验,如果连一个户部都打理不好,何谈打理江山。   “放心吧,有的是法子对付他们,太子哥,你看你是不是帮小弟把宫里的乐队和舞女弄出来?”   “俊哥。你想干嘛?”李承乾俩眼一瞪。皱着鼻子都要骂出口了。要宫里的乐队和舞女,房二郎这是嫌过得不够滋润么?   “太子哥,你想哪里去了,小弟只是想到个招生的法子而已。你咋这个眼神的?”房遗爱一阵无语,想要招生,不做宣传怎么可以,这个年代有好的宣传作用的也就是宫里的乐队和舞女了吧。房遗爱就想把她们改造成大唐朝的拉拉队,短裙舞跳不起来,挥挥衣袖,勾引下天下男儿还是可以的嘛。   “俊哥,为兄警告你一下,可别乱来了。否则长乐发起火,为兄都帮不了你!”李承乾还是有点不信,把一帮子舞女弄出去能干啥?   “太子哥,你一定要相信小弟,真的是正事!”没有办法。房二公子只好将心中的想法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待房遗爱解释一遍后,李承乾才将信将疑的答应了下来。   芦镇外,司马癸酉领着人风风火火的杀到了赛东坡的家,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赛府的大门大开着,而赛东坡就笑眯眯的站在门口,仿佛专程等着他到来一般。   一看赛东坡那要人命的笑容,司马癸酉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完蛋,看样子是出事了。立在马上,司马癸酉冷冷的望了望赛东坡,“赛东坡,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识相的快把博男交出来!”   “司马家主,不是赛某不交人,此时司马公子已经跟武姑娘去京城了,你想要人,得去找她要,赛某是无能为力的。当然,司马家主也可以杀了赛某消一下心头的怒火,不过那样司马家主一辈子也别想见到司马公子了!”   “你”司马癸酉心头火起,他恨不得立马杀了赛东坡,可他也知道,赛东坡能如此镇定,那是摸定他司马癸酉舍不得那个儿子了。不是司马癸酉窝囊,实在是活的无奈,他一生娶了六房媳妇,可是六个媳妇生了十一个孩子,却只有一个儿子。也正因为如此,他无法看着司马博男去死,他死了,司马家的家主之位就要轮到别人做了。在别人看来司马家是一条心的,可是司马癸酉却清楚地知道家族内部的事情,此时想把他司马癸酉赶下去的人绝不会少。   赛东坡懒得跟司马癸酉多说,他也只是传个话而已,如果司马癸酉把火发到他身上,那司马癸酉这个家主之位也做得太没品了,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相救司马博男,还必须得去找房二公子。   司马癸酉心中知道赛东坡说的是事实,可他还是不想这么做,因为他有点怕房二那个人,平时房二郎就那么难缠,这次把博男握在手里,他又会生出什么主意呢?   司马癸酉心中有个主意,房遗爱抓了博男,他就不能抓别人么?房遗爱在乎的人可真是太多了,西跨院的女人没机会,长孙纳兰又动不得,动襄城公主的影响有太大,但是萧慕儿呢?想到这里,司马癸酉脸上渐渐地浮起了一丝笑容,只要将萧慕儿拿在手中,还怕房遗爱不换人么?   司马家的人很快就离开了芦镇,赛东坡也重新回到府邸里,见到武曌,他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姑娘,司马癸酉走了,只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太担心。”   “呵呵,司马癸酉当然不担心了,这个人啊,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着吃了亏就知道自己有多蠢了。赛老板,你也收拾下东西随本姑娘去趟京城吧,至于芦镇这边,在事情没结束之前,就先别回来了!”武曌伸个懒腰,慢慢走出了小屋子,至于司马博男,早被人侍卫们送到京城去了。   如今的京城看似平静,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京城上边顶着一片乌云呢,至于这雨何时下下来,就要看房二公子和陛下的意思了。   襄城公主府里。三个女人围着桌子有说有笑的玩着麻将,这桌上除了襄城公主,另外两个便是唐悠芯和萧慕儿了,萧慕儿和襄城的关系自不用说了,唐悠芯和她们的关系也是非常不错的,尤其是发生那么多事情后,唐姑娘几乎没什么朋友了。闲来无事,唐悠芯也没别的地方去,只能跑公主府里玩麻将。   女人一玩起来,那时间会过的非常快。这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下来了。襄城看看天色。抿嘴笑道,“两位妹妹,今晚上就留下陪姐姐吃个饭吧!”   二女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才答应没一会。就见一名侍卫快步走到萧慕儿身旁,他附耳说了下什么后,萧慕儿就笑眯眯的站了起来,“两位姐姐,小妹家中出了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襄城看得有点莫名其妙的,这个侍卫好像是二郎的人啊,怎么跑公主府里来了,难道又出事了?   萧慕儿从公主府出来后就上了自己的马车。马车出了路口缓缓向北而去,此时正是吃饭的时候,街上行人少得可怜,所以这两华贵的马车特别的显眼。   坐在马车里,萧慕儿伸手捏了捏身边的男人。“我的二公子,你拿慕儿做鱼饵,就不心疼么?”   “心疼啥?你好好的啊!”房遗爱装作一副没听懂的样子,还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下萧美人,见他这个样子,萧慕儿气的拿脚跺了下,“你这人就是没心没肺的,要是本姑娘真被掳去了,看你怎么办?”   “哎,生什么气啊,本公子斗来陪着你了,还不够诚心的么?慕儿,商量个事,你看咱们这婚事,啥时候能办了?”房二公子是个转移话题的高手,一提婚事,还在发飙的萧美人立马就蔫了,“这事你去找我父亲,跟我说有什么用?”   “看这话说的,本公子娶的是你,又不是娶你老爹,跟他商量个啥?”   “你去死吧!”萧姑娘抬起手就要打,这个口无遮拦的,真是气死个人了。萧姑娘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谁曾想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下了。   “萧姑娘,对不住了,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一个粗犷的声音传进马车里,接着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萧慕儿如有所思的望了房遗爱一眼,还真让他说对了,竟然真的有人来找她萧慕儿。   此时马车外站着不下二十个蒙面黑衣人,他们个个是身材健壮,手握钢刀,与他们相比,车辕上坐着的马夫就有点太掉价了。   司马颂奉司马癸酉的命令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掳走萧慕儿的,这位萧姑娘可是换回司马公子的有力筹码,那自然是不能失手的。他喊了一句话,就觉得萧慕儿一定会出声斥责的,让他纳闷的是马车里连句声音都没有,只有车夫一个劲的打着哆嗦,口里一个劲儿的叫嚷着,“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是谁的马车么?”   “你脑袋进水了?不是萧姑娘的马车,爷们还没兴趣的,想活命的赶紧滚蛋,省的脏了大爷的刀!”司马颂一阵大笑,见过蠢人,没见过这么蠢的。   车夫吓得脸都白了,扭过头朝车里问道,“二公子,咋办?”   二公子?一听这三个字,司马颂差点没晕过去,这不是萧慕儿的马车么,怎么叫什么二公子,这车夫吓傻了么?没让司马颂迷糊太久,车帘就被人掀开了,接着房遗爱那似笑非笑的一张脸出现在了司马颂面前。   “你房遗爱你怎么会出现在马车里,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不,不可能的”司马颂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他的人一直盯着萧慕儿的,自始至终就没看到房遗爱进过马车,这种情况下,除非房遗爱是个鬼,否则怎么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马车里?   “蠢货,本公子就不能提前在马车里等这么?”房遗爱觉得这些人太死脑筋了,一听房遗爱这么说,司马颂就不信的摇起了头,怎么会?房遗爱又不是神仙,他有这么多女人,又怎么会猜到司马家要对谁下手?   “不信的话,那本公子也没有办法了,好了,聊得差不多了,你们也该上路了!”房遗爱挥挥手,就见道路两头冒出来不少侍卫,看到这么些人,司马颂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好一个房二郎,这不愧是条小狐狸。眼见必死之局,司马颂也没做他想,拔出钢刀,大声喝道,“兄弟们,杀了他!”   有道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帮子人也不想活了,如今就想在房遗爱身上割下点肉来,当然,能趁机杀掉萧慕儿就更好了。   ☆、第1040章 谁是叛徒   第1040章谁是叛徒   房二公子又不傻,哪会跟这些人硬拼,扯着车夫钻进了车厢里。司马颂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一阵破空声响起,接着好多兄弟哀嚎着倒在了地上,是弩箭,王八蛋的房遗爱,可真够狠的。司马颂觉得自己这么点人,硬拼也没戏的,还用得着弩箭么?   司马颂很不甘心的倒在了车轱辘下,他再往前一步就可以再马车上留下点纪念了,临死的时刻,司马颂心中多了一丝希望,他希望家主不要跟房遗爱斗了,这个房二太yin险了,这么斗下去,司马家恐怕就要完蛋了。   街上一场刺杀,并没影响到房二公子的心情,有萧姑娘陪着,所幸又重新回到公主府蹭饭去了。   襄城可是奇怪的很,萧慕儿回来也就罢了,怎么二郎也跟着回来了?房遗爱可不会跟襄城客气,做桌上就扒拉起了饭,襄城抬手打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俊哥,你这人胡闹的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支支吾吾的也没说清楚,还是萧慕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完事情的经过,襄城忍不住瞪了萧慕儿一眼,“你这丫头,居然连我也瞒着,还说家里有事,我当时还奇怪呢,府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回去?”   自从房遗爱一进来,原本还算话多的唐悠芯就变得寡言少语的了,房遗爱和唐悠芯之间的恩怨,襄城也知道的,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晚餐就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下结束了,房二公子本来想赖在公主府的,却被襄城以身体不适的理由赶了出来。如果换个时间,襄城也就应允了,可是现在边上还有萧慕儿和唐悠芯呢,襄城面薄,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走的时候,房遗爱也没坐萧慕儿的马车,马车虽然舒服,却不是男人该呆的地方。在路口分了手,房遗爱就朝北街走去,此时已至亥时末段,路上的人很少了。由于本来没想着在公主府过夜的,所以几个忠仆也没留下,导致房二公子孤零零地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好在黑虎通人xing,不时地用马鼻子打着声。   在京城大道上,房二公子也不可能纵马狂奔,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跟老太太压大路似的。快进北街的时候,就看到拐角处有一个影子静静地站在墙边,走近了一看,才发现站在这里的竟然是唐悠芯。   房遗爱还是挺好奇的,唐悠芯想做什么,大晚上不回家,难道专程等着他的?其实房遗爱还真猜对了,唐悠芯确实是专程等着他的。唐悠芯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都说寂寞的女人很复杂,唐悠芯就是个寂寞的女人,自从和房遗爱有过苟且之后,她这身子就有点变了,变得难以控制了。   下了马,房遗爱笑着看了看唐悠芯,“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想念本公子的男儿气息了?”本来是挖苦唐悠芯的,谁曾想唐悠芯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下房遗爱就纳闷了,难道唐悠芯也跟甘雪儿一样有受虐的倾向?   唐悠芯嗯了一声,那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没听清楚,房二公子觉得甚是有趣,挑起唐悠芯的下巴,轻佻的笑了笑,“你还真让人看不明白了!”   将唐悠芯抱上马,两个人去了别处,还是唐悠芯买下的小院子,房遗爱尽情的驰骋着,唐悠芯两条**用力的夹着房遗爱的腰,唐悠芯觉得自己真的很贱,让房遗爱这么糟蹋,这身子竟然还会那么舒坦。唐悠芯一声也就康成一个男人,可是康成从没能让她这么愉悦过。   一番**之后,房遗爱穿好衣服出了屋,唐悠芯却怔怔的望着散落一地的衣服,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下贱?唐悠芯想不明白,慢慢的脸上就滑下两行清澈的泪花,在这个黑夜里,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也是个可恨的女人。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了,可是还有人在等着他,李簌支着下巴迷迷糊糊地,一听门口有响动,立刻睁开了眼,“姐夫,你跑哪里去了,让合浦一阵好等!”   “咦,合浦,大晚上你等我干嘛?”房遗爱瞅瞅屋里,除了李簌也没别人了,还好长乐不在,要是让她发现点端倪,又得费一番口舌了。   “哎呀,姐夫,父皇又要给合浦找什么夫婿了,你得帮合浦想个办法才行!”李簌拉着房遗爱坐在了椅子上,她可是很头疼呢,李世民一心给她找个好夫家,这两天都开始跟几个王公大臣商量了,要是不出啥变故,估计俩月之内就能定下来了。   要说李世民给李簌找夫家,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到现在李簌都成大龄女了,要是再不嫁出去,李世民夫妇就要头疼了。不过房遗爱可舍不得把李簌送到别家去,李簌这身子有多妖娆就不说了,光她攒的一堆嫁妆就够人眼红的了。   想了一会儿,房遗爱搂着李簌的小蛮腰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没听完,李簌眼睛就亮了,咧着小嘴咯咯笑道,“姐夫,你果然厉害,就知道你一定有法子的!”房二公子有的是缺德主意,偏偏李簌就好这一口。   当太阳重新升起,司马癸酉也知道自己的行动失败了,当司马颂死在京城的消息传回汾州后,司马癸酉一屁股跌在了椅子里。司马癸酉想不明白,为什么房遗爱会知道他会对谁动手。就算房遗爱知道他司马癸酉要绑人,可他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就出现在了萧慕儿身边呢?一定有内鬼,房遗爱一定是提前听到了风声,就如同当初骊山的情况一样。可恶的内鬼,这个人到底是谁?司马癸酉暗暗发着誓,要是找出这个人,一定要他五马分尸,永世不得超生。   司马博男蹲在yin暗的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自从进了京城,他就被丢进了这间小破屋里,他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命运会如何。一连两天,除了送饭的粗汉子,他没看到别人,武曌没来,房遗爱也没来。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越是如此,越是害怕,他倒盼着房二郎早些跟他摊牌了。   也许是心愿感动了老天,那房门总算是开了,一道强烈的光束照shè进来,弄得司马博男的眼睛都有点受不了了。他拿手挡了一下,好不容易适应了阳光后,眼里就出现了房遗爱的影子。上次被房遗爱坑得那么惨,司马博男又怎么会忘记房遗爱的样子。   “房二,你到底想做什么?”司马博男现在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他知道房遗爱不想杀他,如果要杀他,就不用如此麻烦了。   “司马公子,挺有自知之明的么?房某也不跟你绕弯弯,你说房某让你当上司马家的家主如何呢?”房遗爱此话一出,司马博男就懵了,他还以为房遗爱逗他玩呢,于是撇着嘴干笑道,“房二,莫拿本公子寻开心了,有什么事情就说明白了。”   “嘿嘿,司马公子,房某可没跟你开玩笑!”拍拍手,甘雪儿从身后走了出来,她将一张纸放在司马博男手中就快步退到了房遗爱身后,好像怕司马博男会发火一般。司马博男迟疑了一下还是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可还没看两句话,他就怒不可揭的将纸撕成了碎片。也不怪司马博男发火,实在是房遗爱太缺德了,房老二竟然让他去杀了司马癸酉,让儿子杀老子,这要是答应了,那他司马博男还是个男人么?   “房遗爱,你真是个混蛋,我司马博男是窝囊了点,可要我做那不孝不忠的事情,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很蠢么,就算没有你,我司马博男就当不上家主了么?”   “好,还算个男人!”房遗爱笑着鼓起了掌,他指了指地上的纸片,也不怎么生气,“司马博男,你还没听明白房某的意思,房某是想让你立马当上司马家的家主,你好好想想,只要当了家主,司马家的一切任你说了算,那等生活,是何等的爽快。还有一件事,房某也得告诉你,就算你不动手,你父亲也会死的,你信么?”   “不信!”司马博男坚定地摇了摇头,在他心里,司马癸酉就是最厉害的,做为司马家的家主,谁能杀了他?   房遗爱轻蔑的抿了抿嘴,他不急,司马博男会跟他合作的,而且司马癸酉一定会死,也许就是这两天了吧,真想看看司马博男听到司马癸酉的死讯后会是什么表情。   司马家,做为关陇三大世家之一,眼红的人自然不少,司马癸酉的位子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稳当,其中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旁系二支的司马朗了,说起司马朗,那可是很有渊源的。司马朗直系家族和追朔到魏晋司马昭,单论血统,司马朗可别司马癸酉高贵多了,可世事变迁,到了现在,司马朗这一族人丁不兴旺,才导致家主之位被司马癸酉抢去。司马朗自然是不甘心的,而司马癸酉也整ri里防着他。   司马癸酉想找到那个内jiān,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司马朗,因为他觉得能知道那么多事情的也只有司马朗了。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中年汉子迈步走了进来,这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司马癸酉的弟弟司马癸辙,仔细算起来,司马癸辙要比司马癸酉足足小了十一岁,所以看上去就像司马癸酉的侄子一样。   “大哥,还在想博男的事情么?”司马癸辙坐在一旁,伸手替二人满上了茶水。   “哎,能不想么?阿颂也失手了,这个房二可真是不好对付啊!”司马癸酉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这些天他都快憋疯了。   茶是好茶,就是有些凉,不过却可以让司马癸酉的心冷静下来。司马癸酉也是个爱茶之人,否则他屋里也不会放这么多好茶了,只是这两天心情有些差而已。   “二弟,博男的事情为兄会想办法的,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先向房二妥协一下了,总之先把博男救回来才行!”司马癸酉说着话,却没留意到司马癸辙脸上的表情。司马癸辙想不明白,没了司马博男,不是还有司马博宇、司马博刀么?   不知为什么,司马癸酉觉得腹中一阵绞痛,那感觉就像肚子里有一把刀子在搅和一样,当嘴角溢出鲜血,他才留意到司马癸辙脸上的笑容,“二弟你你害我”   司马癸辙轻轻地将头转向了一边,直到此时还说那么多做什么,该死的人会死,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   ☆、第1041章 司马家破了   第1041章司马家破了   司马癸酉觉得自己好蠢,一直防着司马朗,却没想到真正要害他的会是自己最依赖的亲弟弟司马癸辙,这种死法,也算是一种残忍的惩罚了。司马癸酉不怕死,从当上家主的时候,他就想过无数种死法了,甚至连家破人亡的结局都想到了,可偏偏没想到会死在亲弟弟手中。这里没有烛光斧影,却有着杯中毒茶,司马癸酉自始至终都没合上眼睛,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诅咒着什么。   司马癸辙蹲下身子伸手替司马癸酉合上了双眼,几十年的感情,那岂会是假的,如果不是大哥一心让司马博男当这个家主的话,他又何必这么做。司马家不能落到司马博男手中,让司马博男做家主,司马家还有前途么?   司马癸辙的泪终究没有忍住,他也会哭,而且真的是伤心的哭,可是哭过了,就得站起来,留给的事情还有许多呢。   汾州的天依旧那样,谁也想不到就在短短的时间里,司马家已经换了另一个主人。京城里,司马博男怔怔的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那威武不凡的父亲真的死了,还是死在可敬的二叔手中。司马博男搞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房遗爱放了他,还答应帮他夺回司马家家主的位子,可是司马博男不想要这些,他只想让父亲活过来。天上太阳高照,司马博男的心却找不到半点温暖,泪水缓缓滑落。他双膝跪地,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来。“父亲父亲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司马博男很可怜,可是房遗爱不会同情他,司马癸酉的死,本质上还是因为司马博男,他只不过是稍微利用了下其中的矛盾而已。而且这场斗争容不下半点仁慈,如果失败的人是他房遗爱,那跪地痛哭的就是西跨院的女人了。   武曌真的很瞧不起司马博男。直到今日,他还没像个男人一样重新站起来,哭有关什么用,眼泪能夺回司马家家主的位子么,眼泪能替司马癸酉报仇么?   “司马博男,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回到司马家。告诉所有人你才是司马家的家主,而司马癸辙只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也许是武曌的话起到了作用吧,司马博男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他有些落魄的骑上了马,当马儿一声嘶鸣,司马博男也出了长安。   “姐夫。你说司马博男会赢么?”武曌不知道房遗爱还有什么安排,总之她觉得,单靠司马博男绝对都不过司马癸辙的。   房遗爱拉过武曌的手朝着一旁努了努嘴,武曌很好奇,转身朝旁边看去。这时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慢步走了过来,这人身材不算魁梧。却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看到这个人,武曌心中就笑了,居然是司马朗,怪不得姐夫如此信心满满的,原来早已经暗中把司马家劈成好几半了。   司马朗走到房遗爱身前,恭敬地拱手行了一礼,“二公子,司马博男已经回去了,朗也该去忙了!”   “司马兄请便,呵呵!”房遗爱伸手笑了笑,司马朗领着一群仆人渐渐消失在了视线里。待司马朗走了一段时间后,武曌才出声问道,“姐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马朗为什么会听你的?”   “媚娘,你可知道司马朗这一支族人早就想离开汾州了,在汾州,司马朗永远都要活在别人的脚下。而我只是向陛下提了个建议而已,司马朗想去武威,而陛下就赏了一个地方给司马朗,你说司马朗为什么不听我的呢?”房遗爱将武二娘子搂在了怀里,这些日子和关陇世家交手多次,总算要有个结果了。   武威,是个好地方,可并不繁华,司马朗为什么一定要去武威呢?武曌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她不问,房遗爱也会解释的,果然,没过一会儿,房遗爱就将庞玉和武威的情况说了一遍。这时武曌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司马朗要去武威,而是房遗爱要求他去武威的,至于由司马朗提出,只是一场戏而已。   司马博男的心从来没有如此颤抖过,也从没有如此害怕过,他不知道汾州城里有什么在等着他,可是他不能不回去,就算夺不回家主之位,父亲也该有个披麻戴孝的人。   “家主,大公子已经进汾州了,要不要小的?”一个汉字脸色阴沉的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司马癸辙却摆摆手拒绝了,他不怕司马博男,如果连这个一无是处的侄子都斗不过的话,那他司马癸辙还做这个家主做什么?   司马家的事情早已传遍了陇右大地,司马癸酉的死,最心惊胆战的还是王博,说实话,王博已经怕了,房二郎可真够狠毒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将司马家送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司马家已经完了,司马癸辙和司马博男争斗,司马朗渔翁得利,三个人最后都得不到好处,得到好处永远是房遗爱,而且更让人可怕的是,司马朗那一系的族人已经开始迁徙了,而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离汾州很远的武威,这是要分家了么?王博活的年头多了,所以看事情也比别人看得清楚。   世家立于世间的资本是什么?不是钱,不是才华,更不是武力,而是人,没了人,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房遗爱啊房遗爱,小小年纪,竟然看得如此透彻,司马家没了司马朗这一系的族人,那势力会降到什么程度呢?   西北风从来没有停过,司马家的黑色三角旗在风中疯狂的飘摇着,只是现在这随风招展的旗子却有了许多的悲凉气息。   司马博男站在家门前,耳中听到的是一声又一声的哭嚎。哭能解决什么?真的什么都解决不了。除了展示他的软弱,还能展示什么呢?   抬脚迈进府门。以前见了他恭恭敬敬的仆人却开始仰着头看他了,当真是人心不古啊,他的父亲才刚死,这些人就开始不把他司马博男当回事了。司马博男一股屈辱感从心底升腾而起,他腾腾的走到了灵堂前,这时候母亲元氏哭着跑了过来,“燎儿,你你父亲”元氏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因为司马癸辙已经来了。   看到司马癸辙,就像看到了仇人一般,司马博男脸上没有半点欣喜,有的只是愤怒和悲伤,“二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毒死我父亲。我父亲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我啊!”司马博男的声音越说越高,到后来几乎是嘶吼着说出来的。   司马癸辙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博男,你为何要说二叔杀了你父亲?你要知道。这话可不能乱说的!”   “乱说?我父亲不是死于你之手,又是死于何人之手,别告诉我是房遗爱,房老二是狠毒,可那人是明白的小人!”司马博男不怎么了解房遗爱。但是他知道房遗爱没必要骗他,他司马博男就是个废物。房老二需要对他这个废物撒谎么?   “博男,你莫要听信别人的疯言疯语,你父亲是死于司马朗之手,跟二叔又有何关系?”司马癸辙自然不会承认的,一旦承认了,他这个家主也就做不下去了。   司马癸辙的话一说完,司马博男就愣了一下,因为司马朗和父亲之间的过节他是清楚地,难道真的是司马朗下的毒?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院里想起一阵吵闹之声,没一会儿就看到司马朗在众人的拥护下快步走了过来。看着司马癸辙,司马朗笑着鼓起了掌,“司马癸辙,你当真是阴险之极了,自己做的事情还不敢承认,却往我头上泼脏水,不晚上能睡好觉么?”   司马朗出现在这里,确实出乎了司马癸辙的预料,按照正常情况,司马朗应该小心翼翼的才对,怎么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呢?   “司马朗,你还敢来这里,我大哥的事情还没跟你算呢,你可真是好胆了!”司马癸辙使个眼色,就有许多人围了过来,这时司马朗身边的护卫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了,他们也抽出钢刀和司马癸辙的人对峙了起来。   司马朗并不怕,他身边这些侍卫可是房遗爱派来的,要保他司马朗活着出去绝对没什么问题的。轻蔑的扫视了下周围的人群,司马朗冷傲的笑道,“司马癸辙,今日前来,我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说完我就走,至于这个家主之位,随你们吧。”   “我倒要听听你能说什么?”司马癸辙也是轻蔑的笑着,说司马朗对家主的位子不感兴趣,那简直就是个笑话,当年为了家主之位司马朗和司马癸酉争执了多久,现在他说放弃了家住的争夺,谁会信呢?   不光司马癸辙不信,司马博男也不信,他觉得司马朗不是在说谎话,就是为了麻痹其他人。   别人信不信,司马朗还是要说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颇有些留恋的望了望那一面黑色的旗子,这是最后一次瞭望这面旗子了,因为过了今天,他司马朗将再也不会踏足这里。   “司马癸辙,你们听好了,我,司马朗,代表族人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将离开汾州,自此之后,汾州司马氏将与我司马朗的族人再无干系!”司马朗的声音很高昂,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些年的憋屈,终于可以发泄出来了。   司马癸辙傻掉了,司马博男也傻掉了,司马朗要领着族人离开汾州,为什么会这样,司马朗一旦离开汾州,他还争什么家主之位?那么再想想之前的话,一切都明白了。司马朗将背影留给了汾州司马氏,同时也将灾难留在了这里。   当司马朗离开后,司马癸辙额头上的冷汗就流了出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司马朗对家主之位毫无念想,人家已经领着族人退出汾州了,还会害司马癸酉么?如果不是司马朗,还有谁会害司马癸酉,突然之间,司马癸辙不知道该如何蒙骗别人了,因为此时众人看向他的眼光都带着太多的怀疑。   司马博男痛心的笑着,他指着司马癸辙冷冽的喝道,“二叔,你还有何话可说?你不是说司马朗下的手么,你告诉我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癸辙没法解释,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司马家乱了,乱的让人无法想象,司马家的族人都集中了起来,他们争执了许久才有了结果,最终司马癸辙被赶出了汾州,对于这个叛徒,能留他一条命就算好的了。司马博男当上了家主之位,可是他心中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第1042章 好一个赵尚书   第1042章 好一个赵尚书   短短的时间里,曾经纵横陇右,家族风光无限的汾州司马氏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如今都过了四天了,独孤宏信还犹自不敢相信这是个现实,没人觉得房遗爱是个忍气吞声的人,可这样不声不响的搞垮了司马家,这份能耐真的是太可怕了。那个司马朗是何事跟房遗爱联系上的,这事情各大世家几乎一点都不知情。不由自主的,独孤宏信想到了独孤家的情况,随着科举的势在必行,李世民和房遗爱下一把屠刀会放到哪家脖子上呢?   二月的长安城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冷了,房遗爱一步三摇头的走在去皇宫的路上,一旁老爷子还不断地唠叨道,“浑小子,抬起头来,瞧你现在这样子,怎么比为父还老成了?”   “父亲,孩儿能不愁么?陛下让孩儿去给合浦挑夫婿,孩儿哪懂这些啊!”房遗爱头疼的不得了,本来给李簌出了个馊主意,李簌也争气,没两天就让不少公子哥断了念头,谁曾想李世民不死心,让他房二公子去给李簌找夫婿,这不是难为人么?   “你这小子,陛下只是让你去帮个忙,又没说非让你挑到人,你愁什么,莫要忘了,太子殿下才是正主!”房玄龄说完这话就抚着胡须不再继续说下去了,这下房二公子明白了,老爷子这是教他玩太极呢,果然是条老狐狸,不过又要太子哥帮着背黑锅了。   今个朝会,房遗爱照例窜到苏名将身旁去了,虽然按照规矩房二公子得站到张亮身后去才对,那也是武将排行第九的位子了,可房二公子偏偏比喜欢这个位置。有道是站得显眼了。就容易让人抓到痛脚,房二公子一上朝老打盹,他敢站前边去么。李世民也知道房二郎的德性,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本来以为这次朝会会像之前一样听一堆废话然后高呼万岁下朝的,为了避免睡着,房遗爱拉着苏名将唠叨起了京城的趣事。   “贤弟,听说你弄了一堆宫女出去,可真有这事?”苏定方跟纨绔们混久了,这股子八卦劲儿也是大有见长,房遗爱低着脑袋嘿嘿笑道。“咋地,定芳兄也想要一个,如果想的话,小弟给你想个辙。”   “咳咳,胡说个啥呢。为兄只是好奇你弄这么多宫里的舞女想干啥而已,要知道。现在咱们京城里都传开了。说你要金屋藏娇!”   “这是哪个王八蛋瞎造谣?”房二公子立马就怒了,这不是污蔑人么,他房遗爱就是想金屋藏娇也藏不了这么多人啊,再说了长乐就在身边的看着呢,他就是想也没那个胆儿啊。   “嘘,小点声。诺,就是那位喽!”苏定方朝着斜前方指了指,房遗爱顺着苏名将的手指头看了下,就看到那位烧黄纸的李恪兄台了。也巧了。李恪兄台也不知道是不是脖子痒痒了,正扭过头挠呢。李恪也看到房遗爱了,还冲着房二公子挤了个眼,同时手还捏了酒杯状,那意思是下了朝去清风楼喝酒呢。   房遗爱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个烧黄纸的拜把子兄弟就是个坑货,整日里给他造谣,这不是把他房某人往火坑里推么,决定了,今个喝酒的时候把李恪灌成一滩烂泥,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乱造谣。   “陛下,如今天气转暖,各地渠流也开始融化,依臣的意思是抓紧开凿沟渠,以防止河水泛滥。去年大雪,河中可是存了不少的水,一旦全部融化,水势无法预料的!”说话的正是新任工部尚书赵恭谋,其实赵恭谋说的也是事实,去年冬天大雪下个不停地,水源一定会非常充足的,再加上黄河中下游本来就容易闹水灾,休整下沟渠也是可以的。按照常理,这种事工部自己做决定就可以了,何必提到朝堂上来呢?   房遗爱很不解,瞄瞄苏定方,苏名将也是一筹莫展的说道,“听下去吧,估计赵尚书还有话没说完呢。”   果然李世民那边刚点头同意,下边赵恭谋千恩万谢之后就提出了问题,原来黄河中游有一段叫做沙邦渠,这沙邦渠虽然带个沙字,可地质情况跟沙字一点关系都没有。此处多为岩层,非常的坚硬,这也导致此处疏通不便,倒不是当地人不用心思,实在是地质太硬,你挖都挖不动。平常的时候沙邦渠也不会出啥问题,可一旦水位高的时候,沙邦渠的水就会奔涌而出,这也导致沙邦渠两岸的地方每十年都会被淹上一次。几年赵恭谋初上任,就想搞出点动静来,这不,赵恭谋苦思冥想了一下,就找到了一条有效的法子,那就是在沙邦渠旁边再挖一条沟渠,将黄河之水引过去,这样两条沟渠同时泄水,总不会再溢出去了吧。   按说赵恭谋的法子挺简单的,为啥之前没人用呢,房遗爱也挺好奇的,听着赵恭谋继续说下去,房二公子就听明白了,原来沙邦渠北边的地是独孤家的,南边的地是属于岭南宋家的。无语,相当的无语,好一个聪明绝顶的赵恭谋,先让李世民答应下来,再说自己碰到的问题,这下子李世民可就是有苦说不出了。   李世民暗骂赵恭谋一声糊涂蛋,闹了半天这家伙是冲改道的事情来的,要是能改道还能等到现在么。可是说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李世民只好摆摆手笑道,“赵爱卿,改道的事情就交你全权处理了,若需多少资金,可去户部报批。”   李世民这么说已经算是给赵恭谋天大面子了,可是赵恭谋却拱着手弯着腰死活不肯退回列,犹自抱着玉板吭哧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派位同僚帮微臣一把。”   赵恭谋为啥这么说呢,摆明了就是要找个人给他撑腰,当然也可以说是想让李世民给把尚方宝剑。沙邦渠两边的人家都不是他赵恭谋能得罪的,在北边挖沟渠,独孤宏信那性子还不把他捏吧了。至于南边的宋家,更是惹不起,总之李世民不给他一把尚方宝剑,就算户部给他再多的钱,这沟渠也挖不通。   李世民一张脸憋得老精彩了,真小看这个赵恭谋了,人家赵恭谋说的声情并茂的,做为大唐的皇帝陛下总不能不允吧,李世民本心想给赵恭谋找个靠山的,谁曾想眼睛看到谁。谁就往回缩。李世民这个气啊,几乎条件发射似的,李世民又看向了自家好女婿,这回房遗爱学乖了,直接拿眼看地板去了。决不能掺合这破事,光一个独孤家还成。加上老宋家。简直就是个吃亏不捞好的差事嘛。再说了,现在也不是再跟独孤家起冲突的时候。   房遗爱低着头假装看不见,李世民心里就不乐意了,吊着嗓子喊了句,“房俊?房俊”   房遗爱能听不见么?他听得真真的,还是装作听不见。娘的,这个老岳父,有好事的不找他,一碰到坑人的事情就交给他去做。难道娶了长乐,就必须天天替李世民干不讨好的活?   李承乾也觉得挺好笑的,父皇也真是的,一碰到坑人的事就让房俊去做,这也忒那啥了。程咬金可不是啥有涵养的,一看这个场景,咧着嘴就笑了起来,“陛下,好贤婿这两天耳朵进了东西,你有啥话冲老程说吧!”   程咬金可真是看热闹不怕事多了,李世民黑着个脸没好气道,“老货,没你事,一边站着去,跟你说了管用么,你懂怎么疏通渠道?”   程咬金是不懂,可身后有人接话了,“父皇,小婿也不懂那啥疏通渠道的事情啊,你看换个人?”   “好小子,你这是听得见啊,听见了赶紧给朕滚过来!”李世民哭笑不得的看着房遗爱,那眼神都快挤出一道激光束了,房遗爱暗骂一声脑残,接什么话啊,这下又把自己卖出去了。   房二公子不宁不愿的站到赵恭谋身旁,赵恭谋倒是高兴了,有房二公子给撑腰,他赵恭谋做起事情来那更有信心了。如今朝堂上谁不知道房二公子的厉害,不声不响的搞垮了司马家,弄得一帮子关陇世家都哑了火,就这份能耐,换做别人还真做不到。   笑笑笑,笑个屁啊,都怪这个赵恭谋,没事找事,要想挖沙邦渠,直接领一帮子大兵去不就行了,非搬到朝堂上唠叨,弄得别人还得背黑锅。   “贤婿啊,你熟读百科之书,腹有万千良谋,依朕看,这沙邦渠的事情,就由你陪着赵尚书走一趟吧!”李世民少有的拍了下房二公子的马屁,什么百科之书,腹有良谋的,听得房二公子都牙疼了。   李恪咧着嘴一个劲儿的笑,还腹有良谋,是腹有阴谋吧。房遗爱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这个无良兄台,就不能站出来替他说句话么?   人家皇帝陛下都如此说了,房二公子要是再不兜着就是不给李世民面子了,他吞吞口水赶紧拱手笑道,“父皇,你这话,说的小婿都不好意思了。父皇,你放心吧,小婿出马一个顶俩,不出半个月保准把这啥沙邦渠挖通了!只不过嘛,小婿还有个请求!”房二公子话锋一转,眼就瞟向了一旁的李恪,李恪心里咯噔一下,他可是太熟悉房二公子的眼神了,估计又有什么馊主意了。   李世民早知道怎么配合了,挑着眉毛呵呵笑道,“贤婿有啥话但说无妨!”   “你看合浦的事情,是不是交给吴王殿下,小婿要管着沙邦渠的事情,又要管着大学堂的事情,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嘎吱,李恪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不是坑人么,就合浦的情况谁不清楚啊,那丫头整天泡在西跨院里,一颗心思光想着怎么当房家的儿媳妇了,给她找夫婿,那不是吃力不讨好么?李恪决定以后再也不当着房二公子的面嘲笑他了,这家伙阴人的主意眨眼的功夫就能冒出来。   李世民也没觉得有啥不妥的,挥挥手就把合浦的破事丢给了李恪,李恪还不能不行,李簌可是他的妹子,他说不上心,李世民还不跟他玩瞪眼?   朝会一散,赵恭谋就贴了上来,“大将军,这沙邦渠的事情,还要你多多帮衬了!”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赵恭谋如此恭敬,房遗爱就是有火也发不出来,得了,抽空见下宋玉吧,不把宋玉摆平了,这沙邦渠别想挖通了。)   ☆、第1043章 别开生面的奠基仪式   第1043章 别开生面的奠基仪式   平白无故的弄了个疏通渠道的差事,房遗爱还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不过也不是啥好处都没捞到,至少把合浦的破事丢给了李恪。人刚出了太极宫,正打算打道回府呢,李恪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揪住房遗爱的袖子,李恪就黑着脸吭哧道,“俊哥,你这人也太不讲义气了,你跟合浦的破事让为兄掺合啥,这不是给为兄找事么?”   “为德兄,你这叫啥话,你一个当兄长的替合浦操点心又咋了,嘿嘿,好自为之吧,千万不要惹怒父皇哦!”房遗爱眨着眼,嘴上说的是李世民,可事实上是在提醒李恪像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最好把婚事给搅和了另外要不把他房某人供出来。李恪气的直喘粗气,说的简单,要想做的谁都不得罪,哪有那么容易啊?   房遗爱才懒得管李恪兄台用啥招,他就觉得吧以李恪的聪明劲儿,一定能想出点靠谱的馊主意的。和李恪告别后,房遗爱就回到了自己的西跨院,此时幽兰正皱着眉头在院里走来走去的呢,一瞧见房遗爱回来了,她直接将房遗爱拉了过来,“夫君,你真的要让那些宫女去大学堂跳舞?你可想清楚了,这要这么做了,那些老头子非骂死你不可!”   房遗爱很无语的撇了撇嘴,早就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了,不过为了给大学堂增加点人气,也只能想这种歪招了。要说大唐朝的公子哥们,图的啥,还不就图个乐呵么,只要有美女的地方就一定有乐子,嘿嘿。虽然这主意伤风败俗了些,不过有效就行。   “好熙儿姐,咱不说这个了,你帮为夫查查那个宋玉大小姐在哪里快活呢,找到之后,给为夫说一声!”房遗爱现在头疼的就是怎么说服宋玉,人家沙邦渠南边百亩良田还有个上好的庄子,让人家把底盘让出来修沟渠,这也太难了。宋玉一向精明的很,她会答应么?   “找宋玉做什么?夫君。今个朝上又出事了?”幽兰猜着估计是有什么事了,否则找那宋家大小姐做什么,这些年在她身上吃的亏可不少了。   “别提了”让幽兰坐在一旁,房遗爱将今日朝上的事情向西的说了一遍,听完房遗爱的话。幽兰就被逗笑了,她抿着嘴说道。“这事也可真是。夫君,你还真得和宋玉好好谈谈才行!”   幽兰心中也明白,这种情况下也只能找宋家谈,人家独孤家恨不得给房家找点麻烦呢,又岂会帮房二公子的忙。   房二公子这边想着怎么对付宋玉呢,李恪兄台也不好过。他也没回自己府上,而是重新回了皇宫,来到柳福殿,李恪就坐厅里喝起了茶水。吴王殿下脸色实在是臭了点。弄得宫女们都离他远远地,杨妃本来还想去御花园走走的,看李恪这副神情,就笑着问道,“德儿,你这是怎么了?”   “母妃,孩儿又被房俊那家伙给坑了,他竟然提议让孩儿帮着大皇兄替合浦找夫婿,你说这事哎”   杨妃可不了解房遗爱和李簌之间的破事,她秀眉微蹙,颇有些不解的笑道,“德儿,这事有什么可愁的,房俊刚担了沙邦渠的事情,你帮他忙忙合浦的事情不是应该的么?”   “母妃,你是有所不知啊!”瞅瞅周围,看宫女太监们离得挺远的,李恪趴在杨妃耳边小声嘀咕道,“母妃,就合浦整天跟在房俊后边转,你说他俩能没点猫腻,要是真那么简单,房俊那家伙还会躲着?”   “嗯,德儿,你是说合浦和房俊?”杨妃光听着就觉得心跳的厉害,真是好胆子,吃了碗里想着锅里,已经有了长乐和襄城了,还惦记着合浦,这房俊不怕陛下把他砍了么?虽说现在襄城还没住进西跨院,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早晚的事情,可是合浦,陛下能答应就见鬼了!   “母妃,你心里有数就行,可别跟别人说,否则房俊那家伙非被丢天牢里去不可!”李恪可是知道李世民是什么脾气的,碰到这种不知足的货,保准先丢天牢里晾几天。不过李恪也挺不解的,房二郎到底哪里好了,合浦那丫头偏偏跟在他屁股后边转悠,现在倒好,都耗成大龄女了。   “德儿,这事啊倒也不是太难办,你呀,就啥也不做,到时候把所有人的情况都报给你父皇,只是每个人后边都给添一条缺点!”   一听杨妃这话,李恪就嘿嘿笑了起来,每个人给加一条缺点,以父皇那追求完美的劲头保准都给刷下去。   李恪笑眯眯的离开了柳福殿,杨妃确实摇头叹息了句,“哎,房俊啊房俊,你这心思都放女人身上了,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杨妃不希望房遗爱年纪轻轻的就毁在这上边,有时候公主娶多了不见得是好事。   京师大学堂,今天长安城不少老百姓都跑到这里看热闹了,按照公告上说的,今天可是大学堂奠基开门的日子,听说房大将军为了大学堂还准备了不少节目,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和一帮大佬也会前来观看。   房遗爱一身的戎装,站在大学堂门口有点不伦不类的,今天可是文学圣地京师大学堂开门的日子,你穿一身军装算什么事,难道大学堂的学生也要当军人不成?房遗爱可不知道看客们在想啥,他这会正望眼欲穿的等着李世民来呢。   两个女武士一左一右的护着他,眼见着酉时快到了,佐佐木希子小声地问道,“主人,皇帝陛下会不会不来了?”   “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大唐皇帝陛下是你们那什么劳什子的国君么?再等等!”其实房遗爱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李世民还真放过鸽子,记得去年老罗家整院子,李世民说是要去瞧瞧的,于是乎当天不少人都等着,结果李世民却放了鸽子。   酉时一过。就听一声锣响,接着人群就骚动了起来,看到这种情况,房二公子总算放了心,看样子李世民和大佬们总算来了。由于人太多,房遗爱也看不清外边的情况,等着人群分开,他总算看清楚大佬们的样子了。一看走在最前头的李世民,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   此时李世民一身灰色长袍,左手转着两刻玉珠。右手拿着把破扇子,如此也就罢了,他脸上还挂着个琉璃制作而成的眼镜,这一副打扮哪是什么大唐帝王,简直就是个大唐版的黑帮老大嘛。也就是李世民身边有造型师。如果有的话,房遗爱现在就把那家伙扔井里泡个十天八天的。   李世民可以点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妥的。相反他觉得还挺牛气的。李世民旁边站着的就是程咬金了,此时程咬金一边走还一边冲两边招着手,就差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房遗爱算是服气了,这帮子人啊,都是闲的没事做的老货,没事显摆什么。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傻么?别管心中咋想的,房遗爱赶紧领着俩女武士迎了上来,“父皇,你这打扮小婿真是羡慕极了!”   “哇哈哈。老货,咋样,朕早就说贤婿是个识货的人吧!”李世民咧着个大嘴,满嘴的牙一个不落的全都露了出来。房二公子只觉得有种淡淡的忧伤,极品啊,碰到李世民,就是神仙也得甘拜下风,估计上下五千年,就没李世民这么要脸皮的。   程咬金哼了哼,把个大脑袋晃旁边去了。大佬们都看着呢,房遗爱一个小晚辈只好一个个的见过了礼,点头哈腰一阵子后,总算进入了正题。   房遗爱让李世民和大佬们站成一排后,旁边就走上来十几个漂亮丫头,这些丫头牵着一条红绸,这红绸中间还有个大红花。等着美女们站定了,李世民看着眼前的大红花发起了呆,难道要把大红花绑在胸前,可是这红绸是不是有点太长了,估计把他李世民绑成粽子也还有剩余吧?   “贤婿,这个是咋回事,一人绑一个红花?”李世民此话一出,房二公子差点喷了,也真能想,这是大学堂奠基仪式,胸前帮个大红花干嘛,胸前绑了大红花那不成迎亲的新郎官了?   “父皇,这叫做剪裁,取名红红火火,就是取个彩头!”房遗爱耐心的解释着,没人不喜欢新奇的玩意,得了房遗爱一番解释,李世民就高兴了,连忙说以后大唐再建什么宫殿,也照这个来。   看大佬们拿着把破剪刀剪呀剪的,等着红绸被剪断了,房二公子带着头的鼓起了掌,有他带头,周围顿时响起了响雷般的掌声。   剪裁过去后,就到了所谓的庆祝仪式,为了表演,房遗爱还让人专门搭了个台子。有剪裁那样稀奇的事情,大佬们对这个庆祝仪式还是挺看好的,谁曾想节目一开始大佬们就差点给气晕过去,只见一帮宫女穿着奇装异服上了台,如此也就罢了,问题是这些宫女跳的什么玩意?她们都穿着高高的靴子,然后手拉着手踩地面,同时屁股还扭阿扭的。   “房俊,这是啥玩意,你让朕看这个?”李世民真想给房遗爱一巴掌,他这张老脸都被这个女婿给败了。   大佬们不高兴,可不代表看客们不高兴啊,老百姓们尤其是那帮子年轻公子哥们都举着胳膊尖叫了起来,更有甚者已经随着节拍摇了起来。   “嗨嗨嗨一二三四五六七换个姿势再来一次嗨嗨嗨”   房二公子早就准备好挨骂了,他指指舞台上的宫女们,很悲情的说道,“父皇,这叫小河之舞,最受年轻人喜欢了,不信你瞧瞧”   “瞧个哼,你自己准备好怎么争辩吧!”李世民才懒得看呢,总之在他们这群老货心中这就是伤风败俗。   孔颖达气的白胡子一飘一飘的,他咋就教出房遗爱这个学生呢。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大佬都不喜欢,至少程咬金和尉迟恭等人看的挺来劲儿的,尤其是尉迟恭,还指着一个宫女嘿嘿笑道,“老货,你瞧,这小蛮腰扭得,都羡慕死老夫了,啥时候老夫这腰也能这么扭啊!”   “黑炭头,你这老腰别说扭了,转几圈都成问题!”程咬金也不怕得罪尉迟恭,俩人斗嘴都斗了多少年了。   房遗爱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哎,程咬金这个老岳父,你可长点心吧,没看到皇帝陛下的脸都黑了么?)   ☆、第1044章 请给我洗脚   第1044章请给我洗脚   大学堂奠基仪式过去后,房二公子就遭到朝堂一致声讨,事情不大,房遗爱也没法去辩驳,因为他搞得事情确实挺伤风败俗的。最终房遗爱有落得个罚奉的结果,仔细算算,他房二公子都要几十年没俸禄拿了,人家都坑爹坑岳父,李世民倒好,专门坑儿坑女婿。   被坑了二十多年的俸禄,本来心情就不咋地,赵恭谋还天天跑府上说什么沙邦渠的事情,头疼啊。好在已经知道宋玉在哪里了,也算是唯一的好事了吧。   宋玉自从二月份就来到京城,至于她想干啥,房遗爱没啥情趣,重要的是他房二公子想干点啥事。宋家财雄势大的,光在京里就有好几处宅院。由于是来求人的,所以房遗爱还得让自己笑得自然点。来到宋玉入住的地方,房遗爱先推了推门,却发现门从里边插上了。搞什么鬼,大白天的还插门,难道宋玉在做啥见不得人的勾当?心中一寻思,房遗爱撇下几个忠仆就爬墙去了,其实院墙本就不高,房二公子一个狗窜就上了墙,示意几个忠仆在外边守候后,房遗爱很快就消失的没影了。   铁靺还是挺忠心的,指着府门说道,“老虎,要不咱们把这破门给拆了?”   “老铁,你就别出馊主意了,今个是来求人办事的,你还玩硬闯不成?再说了,平咱家公子爷的本事,还摆不平宋玉么?”秦虎放心得很。因为房遗爱和宋玉接触那么多次,好像还是吃亏的时候少。   房遗爱在院里走了一圈。却发现府里连个仆人都没有,这可真是邪了门了,宋玉把府上的下人弄哪里去了,也没听说宋家有啥事啊。正想站院里吼一吼呢,这时就听到了一丝微弱的琴声,那琴声还是有点熟悉的,想来是雨露那丫头弹的吧。顺着琴声,房遗爱很快就找到雨露所在的房间。也没急着进去,房二公子现在窗户上戳了个窟窿,往里边瞧了瞧,就看到雨露正坐在琴前拨弄着呢,至于不远处,宋玉正拿着两把扇子跳着舞呢。话说还是第一次看宋玉跳舞,嗯。挺稀罕的,真得好好欣赏下才行。   房二公子看的挺入迷的,却不知道宋玉为啥突然停下了,正觉得纳闷呢,宋玉等声音就响了起来,“房二公子。你做事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么,既然来了,还不进来,要看到什么时候?”   “呃”房遗爱不觉得自己弄出啥响声啊,咋就被发现了呢。既然美人诚心相约,那只能推门进去了。“嘿嘿,玉儿,你咋知道房某来了呢?”   “你自己看看,哼,敢在我宋玉面前这样做的,也就只有你了!”宋玉吧两把小扇子丢桌上坐一边喝茶去了,雨露可不敢跟宋玉那般说话,站起身微微福了一礼,“二公子,别来无恙,你还是那个样子呢!”   “呵呵,还是雨露丫头好啊!”房遗爱说着话就往窗口看了看,这一看之下脸就垮了,那窗户纸竟然是半透明的,外边站个大活人,一眼就能看清楚,怪不得被宋玉发现了呢。   “玉儿,你这府上是咋回事,下人都跑哪里去了,敲个门也没人应,还得害本公子爬墙进来!”房遗爱如此一说,宋玉柳眉一竖,气呼呼的说道,“房二公子,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没人应你就不能等一会儿,老梁伯腿脚不好,哪能说到就到的。”   “呃,老梁伯?”房遗爱很想问问有没有祝英台,让个老头子开门,有点不对头吧,“你还没说呢,你这府上的下人呢?”   “南边那来了一批货,人手不够,让他们去店那边帮忙卸货了。我宋玉可不比你房二公子,整天睡大觉都能赚不少钱!”   “嗨,瞧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房某的钱还不就是你的钱么,缺钱么,给我说一声!”房遗爱一心讨好宋玉,他这副下贱样子,逗得雨露都笑出了声,“咯咯,二公子,你们先聊着,婢子去帮你们弄点吃食来。”   雨露知道房遗爱和宋玉有话要谈,所以很识趣的离开了屋子,雨露一走,宋玉敲敲桌子,没好气的笑道,“二公子,你可别这样了,说吧,有什么事?”   “玉儿,听说沙邦渠南边的地是你们宋家的?”房遗爱有点不好意思的张开了口,宋玉秀眉微蹙,一脸戒备的转过了头,看着房遗爱那张笑脸,她有点摸不准的说道,“是又如何?那里的庄子是不是我宋家的,你不是一清二楚么,还多次一问干嘛?”   “呃,玉儿,别这样嘛。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沙邦渠那的情况,为了保证以后沙邦渠不在出事,朝廷就打算在沙邦渠那段另外修一条河道,这不就选中了你们家的地,你看能不能通融下?”   “啥?房遗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沙邦渠一改道,我家的庄子就完了,你到底存的什么心,非要改道,在北边改不行么,那里地势平坦,挖起来还容易呢!”宋玉都被气笑了,就知道房老二不会有啥好事,如果有好事,就不会来找她宋玉了,问题是他要做的事也太缺德了。   “玉儿,说了别生气了,有话好好商量,生气容易老得快,你不知道?再说了,房某这也是为你们宋家好啊!”   “这就奇了怪了,我宋玉倒是想听听,是如何对我宋家好了?”宋玉真的很好奇,房遗爱到底哪来的勇气能说出这种话。   房遗爱耸耸肩,端过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房二公子不在乎这茶是别人喝的,可是宋玉在乎啊。不过对房遗爱的无耻劲儿,宋玉也懒得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润了润喉咙。房遗爱呵呵笑道,“玉儿。有句话说得好,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关陇世家做的事,你敢说你们宋家没掺合进来?”   “房遗爱,你说话要负责任,我宋家本本分分的,你少拿这些事污蔑我们!”宋玉面上不动,可心中还是吃了一惊。因为宋家确实暗中支持着关陇世家,如果关陇世家能给李世民制造麻烦,甚至让陇右乱起来,那对宋家也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这些都只是暗中来的而已,总之,就算房遗爱说破大天,她也不会承认的。   “玉儿。你真的以为房某放在岭南的大营是摆设么?宋老朊是怎么回事,商州乔若芳又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如今朝廷不想多生事端,如果你们宋家真和司马家那样不知进退的话,就不要怪朝廷不讲道义了!”房遗爱所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李世民并不知道,如果李世民知道了,绝不会什么都不做的。房遗爱瞒着李世民,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宋家太庞大了。如果利用好了,一定能得到许多好处的。   听着房遗爱的话。宋玉也不禁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她不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为何房遗爱会查到,乔若芳的事情还算可以理解,但是宋老朊的事情是绝对保密的,房遗爱竟然也能查出来。   “二公子,你到底想要什么?”宋玉深深地望着房遗爱,她希望能从房遗爱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的是她除了看到一脸猥琐的笑,啥都没看出来。   翘起嘴角,房遗爱将手指放到了嘴边,“很简单,同意我刚才的提议,只要让沙邦渠在南边改道,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好,没问题,不过,你也得帮我做件事情!”宋玉将颔首微微倾了倾,脸上也多了一点笑容,房遗爱想了想,无所谓的笑道,“说吧,让房某做啥事,是想要钱吧,房某答应你了!”   “那谢谢二公子了,不过宋玉不要钱,只要二公子能帮我洗回脚就行!”宋玉话刚说完,房遗爱俩眼就迷茫了,只是洗脚么,可惜啊可惜,洗澡多好啊。心里想着,房二公子就嘀咕了出来,“不洗澡了?”   “你个混蛋,想得美,好好地伺候本姑娘!”宋玉手上摸不到趁手的武器,也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说起洗脚,房遗爱就想起了再幽州的情景,宋玉的小脚可真是美翻了,再放在手中把玩下,会是什么感觉呢?雨露捧着一叠好吃的点心进了屋,却发现俩人一点吃的意思都没有,相反房二公子还摆着手笑道,“雨露,去端盆热水来!”   “嗯?二公子,要热水作甚,是洗脸么?”雨露很好奇,瞄瞄二公子的脸,好像也不脏啊。   “洗脸?亏你说得出口,是要洗脚,好了别多问了,赶紧去端水,一会儿本公子有赏!”房遗爱嘴上说着,心里又补充了一句,“赏个吻没问题吧,看雨露丫头那神态,可别宋姑娘熟多了。”   雨露一阵无语,大白天的洗脚,搞什么鬼啊。洗脚水很快送了上来,雨露再次被赶了出去,雨露走后,房遗爱就蹲在了宋玉脚下,将宋玉的双腿放在膝盖上,房二公子一边替她脱着鞋袜,一边吹嘘道,“玉儿啊,你是不是很怀念本公子的手法啊,不是吹的,本公子替你洗回脚,你这脚能香翻百十里的人!”   “你就可劲儿的吹吧!”宋玉懒得理房遗爱,她就像看房老二蹲她脚下的样子,让这家伙再嚣张,让他再威胁人。   不得不说,宋玉的脚真的是最美的,那圆润的脚趾,粉色的指甲,都是那么的诱人。房二公子抱着宋美人一双玉足把玩了半天,都没放进水里去,弄得宋玉一阵脸红心跳的,“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啊,别急别急,这就洗!”房二公子的手慢慢的在宋美人玉足上撒着水,估计宋玉也是天天洗脚,一双玉足泡了半天也不见点脏的。洗完脚,房遗爱学着后世足底按摩的方法伺候起了宋美人,宋玉也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新奇的足底按摩,一个不小心就"shen yin"了出来。   雨露在门外听的是心惊肉跳的,不是洗脚么,怎么还叫了起来?   “哎呀,你轻点,有点疼!”宋玉张口就说,却不知道这其中有多少的歧义。   “好好,听你的,轻一点,嘿嘿,这样可以了吧,好好享受吧,本公子的功夫可是相当了得的!”   房二公子不是啥好人,趁着擦脚的功夫,还捧着一对玉足亲了两口,弄得宋美人一阵喝骂,“你个混蛋,要死了?”   骂就骂吧,又少不了几两肉,真不知道宋玉是咋想的,这种给女人洗脚的事情换成别的男人可能觉得是个侮辱,可他房二公子明显是个异类嘛。   ☆、第1045章 老瞎子   第1045章 老瞎子   其实房遗爱还是挺感激宋玉的,让人家把那么好的地皮让出来,还不用付钱,多好的事情啊。至于替她洗脚,房二公子这是赏赐,而不是惩罚,最好是以后能多来几次。宋玉也觉得自己又失算了,怎么房老二比她还高兴么,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大男人给女人洗脚呢。   房二公子笑眯眯的抱着宋美人的一双玉足,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宋玉眉头蹙起,脚上一用力,房遗爱也没防备,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呀,你干嘛啊?”房遗爱还真舍不得那双玉足,看着宋玉踏上绣花鞋后,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玉儿,明个没事吧,如果没事就陪我去趟沙邦渠呗,要没你镇着,还真怕那些人不同意。”   “你明天来接我,对了,房二公子,倒想问问你,你打算让你的人盯我宋家到什么时候?”宋玉脸色有点不好,自从去年开始,宋家周围就布满了探子,当初她本来想向朝廷抗议下的,结果被父亲阻止了。今天逮住房遗爱了,要是不说说,还真憋得难受,因为那些人十有*是房遗爱派去的。   房二公子心中有数,但是不会承认的,打着哈哈笑道,“那个啥?什么探子?怎么会?玉儿,你放心,等回去我就让人去查查,要真有人这么不懂事,房某打他板子。”   宋玉心里暗叹了口气,真不愧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房二公子,还打别人板子,先打自己一顿不就行了?懒得跟房遗爱磨嘴皮子了,只要他别让那些探子太嚣张就行了。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宋玉生气,那些探子明目张胆的坐宋家门口当乞丐,每天拿着个破碗蹲宋家门前要钱要吃的,宋家是不缺那点钱,可顶不住那股子恶心劲儿啊。   雨露正倚着门想事情呢,冷不丁的门就开了。她也没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身子就往后倒去。房遗爱也不知道雨露在发什么愣,赶紧伸手抱住了雨露,“雨露丫头,这可是想哪位郎君呢,竟然想的如此入神?”   “没没”雨露心中羞得很,赶紧站起了身,“二公子,你这是要走?不留下吃饭了么?”   “不吃了。嘿嘿。这里有人火气大。怕被烧着,要不丫头,咱们出去吃?”房遗爱口花花惯了,临走了调戏下美人又有何妨?雨露一双美目流转迷离的。她倒是想呢,可哪敢应一声啊。   房二公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出了府,雨露却还站门口张望着,宋玉踏着绣花鞋站在雨露身后瞧了老半天,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哟,这冬天还没过去呢,你这丫头就动春心了。哼,要不把你送给那个混账二愣子?”   “呀,东家,对不起”被人揭破心事,雨露一张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看雨露这个样子,宋玉也是没脾气的摇了摇头。   次日一早,房遗爱就亲自来了趟宋玉的住处,谁曾想来到府上,宋玉还穿着一身宽大的锦纱梳头发呢。女人就是事多,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宋玉才穿着一身爽利的女儿装走出来。   “宋东家,你这是要闹哪样,咱们是去看河堤,又不是去打猎,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穿成这样不好?难道穿的松松垮垮的,好让你过眼瘾,赶紧走吧,你不急,本姑娘还急呢!”宋玉抖了下手里的马鞭,很是利落的出了屋。   要说这些大家出来的女人呢,还没一个省油的灯,瞧宋玉骑马的样子,还真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从京城到沙邦渠,也得有一天的路程呢,反正不是什么急事,房遗爱也没催马疾行。午时的时候,一行人在一处露天的茶馆坐了下来。   这茶馆估计是是给路人提供方便的,在这里停下的,大多是为了喝口茶休息下。要是夏天里,在此落脚的人一定少不了,只可惜现在是冬天,也出不了那么多的汗,所以茶馆的生意差得很。由于房遗爱这帮人人数多,所以茶馆的老板热情极了。   此时除了房遗爱这些人之外,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老汉,那老汉身旁放着一根竹棍,桌上放着一面布番,至于布上写的啥,房遗爱才没心思看呢,不过珞女侠对这些破事感兴趣的很。   “房俊,瞧见没,跟你一样,冒牌的牛鼻子!”珞女侠此话一出,房二公子就有点不乐意了,这女人也太没谱了,哪有这么说自家夫君的。   这个时候茶馆的伙计也送上了茶水,至于吃食,这店里除了包子就是馒头,顶多能炒两个小菜,房二公子喊了声好酒好菜随便上就不管了。还是雨露会伺候人,茶一上来,她就先给房遗爱满上了一杯,接着又给宋玉倒了一杯。由于赶了半天的路,宋玉也有点口干舌燥的,端起茶就想润润喉咙,结果茶水一到嘴里,她眉头一皱,就吐到了地上。房二公子就坐她旁边,这一口差点没吐他鞋上。   “宋东家,你这是搞什么鬼,喝口水也能吐出来!”房遗爱老大不乐意,要吐也提前说声嘛,搞得连点准备都没有。   宋玉吐吐嘴里的茶末,蹙着秀眉指了指茶杯,“二公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尝尝,这茶能喝么?”   “难道有毒?”房遗爱翻翻白眼,轻轻地抿了抿茶水,也没觉得有啥啊,“没问题啊,不就是水么,你也真是大惊小怪的。”   房二公子算是明白了,感情是宋美人娇贵惯了,一时间喝不了这种普通的大壶茶了,“玉儿啊,不是本公子说你,咱做人啊就得知足,这大冷天的有热茶喝就不错了,要把你扔大漠里,估计洗脚水你都会当宝贝。瞧,你看看人家赵老兄身居高位的,都没嫌弃呢。”   房遗爱所说的赵老兄,自然是指工部尚书赵恭谋了,他这边刚提了句。赵恭谋就扭过头呵呵笑了笑,“二公子,这茶好喝,好喝!”   看赵恭谋这个表现,宋玉就一阵恶心,讨好人也不用这么讨好吧,这么烂的茶也能说成好茶。房二公子说那么多大道理,宋玉也没听进去,如今能喝好茶为什么不喝,还什么大漠里的洗脚水。估计这辈子她宋玉也去不了大漠。将茶馆的老板喊过来。宋玉就出声问道。“老板,你这就没好点的茶了?”   “没,这位夫人,小的这茶棚就是给人落脚用的。哪有什么好茶啊!”老板还生气呢,这到底哪来的姑奶奶,想好喝茶别来这里啊。还有那个公子哥,就不能好好管管自己的女人,张嘴闭嘴的一股子娇贵气。   老板这话一说完,宋玉脸就黑了,“你说谁呢,什么夫人,你眼瞎了?”本来宋玉不想计较的。可是这个老板也太没眼力劲儿了,就房老二那个猥琐的样子,他们能像一对夫妻么?   老板都被骂迷糊了,好像也没说错话啊?房遗爱颠着肩膀一个劲儿的笑,看宋玉真要发飙了。他赶紧拍着桌子叫道,“哎,你这娘们咋回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到啥地方就有啥样的享受,赶紧给我坐下,瞧你这泼妇劲儿,丢不丢人啊?”   宋姑娘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混账房老二,逮住机会非让他吐血不可。那茶馆老板可就乐了,还是男人好说话啊,一看宋玉坐下了,他赶紧躬身笑道,“爷,还是你体谅小的啊,您等着,小的给你把家里存着的老梁酒弄出来!”   靠,这个混蛋的老板,敢情闹了半天还藏着好东西呢,看来还真是无商不奸啊,茶馆老板奸猾,那宋东家估计就更滑溜了。   宋玉可真气的不轻,正坐那喘粗气呢,雨露也没辙,赶紧弄了点白开水过来。这边闹得欢,偏偏还有人瞎掺合,也不知道那角落里坐着的老头啥时候走了过来,他站在宋玉旁边单手捏了个手势,一脸正经的说道,“这位姑娘,老夫刚才掐指一算,姑娘今日必有大难啊!”   “你这老头好生无趣,还有大难,难道你也眼瞎了不成?”宋玉头都没抬,冷着脸埋汰了一句。   “姑娘好眼力,老夫这眼确实看不到东西的,可是老夫这心眼不瞎啊!”听老头这句话,房二公子外加珞女侠等人全都扯着嗓子哈哈笑了起来,珞女侠更是没心没肺的指着宋玉调笑道,“宋东家,好生厉害呢,不用看,就知道这老头是瞎子啊!”   闻珞语气里的挖苦,宋玉会听不出来么?她没好气的抬头瞄了那老头一眼,“你这瞎子倒是仔细说说,本姑娘到底有什么大难呢,说的好了,本姑娘必有重赏!”   房遗爱也一直留意着老头呢,一听重赏俩字,老头的眉毛不着痕迹的跳了跳,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房遗爱还是看到了。好一个老瞎子,也是见钱眼开的货啊,不过也不用拆穿他,这行路途中听听瞎子胡扯,也是一种乐趣嘛。   房二公子冲雨露使个眼色,雨露就起身让了个位,“来,老先生,您做这!”   老瞎子还是挺享受的,乐滋滋的坐在了凳子上。这时候那茶馆老板也抱着一坛子泥封的酒回来了,他一看到老瞎子坐在这个位上,就赶紧冲房遗爱解释道,“客官,这位可是咱们这最厉害的神算了,十里八乡的有啥难事,只要姚老神仙一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房遗爱腻歪得很,该不会这俩人是商量好的吧,还姚老神仙,这个老头要是真有那么厉害,袁天罡和李淳风还混个什么劲儿?   都以为那所谓的姚老神仙会口若悬河的唠叨点话呢,谁曾想老头放下竹棍往怀里一伸就掏出了一个小陶罐。姚老头先双手合什的祷告了半天,嘴里还嘀咕着听不懂的话的,还一会儿他睁开一双空洞的眼睛捧着小陶罐就摇了起来,随着手上的动作,姚老头的脑袋还晃来晃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啥,那样子就像个超度亡魂的老和尚。   雨露心里一阵扑腾,赶紧站房遗爱身后去了,她看那个姚老头不像啥活神仙,就像个会妖术的老混账。其实雨露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的,反正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上过香,也从没拜过佛,如果上香求佛真管用,她就不用沦落到青楼里了。   闻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属于那种有事不怕热闹的大的,算命好啊,最好算出宋玉是个克夫的命,那样就有的笑了。   ☆、第1046章 二龙山的大王   第1046章 二龙山的大王   姚老头神神叨叨的,晃了半天才将手里的小陶罐倒过来,他的手一松开灌口,就见桌上多了七枚铜钱。房遗爱可就好奇了,他一个瞎子还能看到卦象不成?姚老头确实不是用眼看的,人家用手摸,房遗爱真怀疑他能摸出啥来,摸得出铜钱是正是反,可摸不出铜钱摆放的位置啊。   宋玉抿嘴笑着,她倒要瞧瞧这个老骗子能说出个啥来。起初姚老头面色还算正常,可摸完了铜钱一张脸就哆嗦了起来,就像碰到了什么千古难遇的奇事一般。珞女侠是个急性子,见姚老头半天不说话,不由得拍着桌子催促道,“你这老头,还哆嗦起来没完了,赶紧说啊,信不信本姑娘一剑戳死你?”   估计姚老头和茶馆老板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尤其是姚老头哆嗦着手说道,“别,别急,这卦象太奇怪了,老夫平生就没碰到过这么奇怪的卦”姚老头啰嗦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这时房二公子也忍不了了,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老头,你还想不想活了,赶紧说说卦象是啥意思,否则别说钱,连命也帮你收了。”   被房遗爱威胁了一番,老头再不敢卖关子了,赶紧说道,“不是老朽不说,实在是这卦象是个无字,所以老朽才说奇怪啊!”   靠,闹了半天老头的意思就是说卦象什么指示也没有呗。宋玉也不禁被气乐了,就知道老瞎子是骗人的,搞笑的是她还指望瞎子能说出啥有用的来。   一群人全都笑哈哈的,老头一听这笑声就知道这些人不信他,事实上他确实不懂啥算命,平常也就动动嘴皮子糊弄下人而已,可是如此被人嘲笑,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如果坐实骗子的名声。那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啊。心念一动,姚老头拿着竹棍敲敲地面板着脸哼道,“你们这些俗人,就知道你们不信,你们可知道老朽师承何人?家师可是龙虎山第五代传人,扶苗道人,家师的本事,岂是你们能想象的,当初家师可是给宋家算过命的,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宋家早就完蛋了。”   房遗爱笑不出来了。连带着宋玉的脸也僵住了。其他人可就不解了,老头信口胡诌的,怎么这俩人成这副表情了?   有人给宋家算命的事情是非常保密的,当初如果不是宋玉亲口对他说。他房某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如今这么重要的事情却出自一个乡间老瞎子口中,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宋玉的情绪有些波动,那是在所难免的,估计姚老头口中的大师肯定是那个替宋家算命的仙师了,而宋无祥父女为了找这个人多年,如今从姚老头口中得到仙师的消息,能不激动么?   房遗爱并不怎么相信姚老头的话,而且现在赵恭谋也在,房遗爱就更不想在这里问姚老头了。宋玉估计是太激动了。张口想问关于仙师的问题,却被房遗爱一个眼神制止了,宋玉也是伶俐人,她也清楚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反正姚老头就住在这一片。还怕找不到他么?   “你就编吧,本姑娘就是宋玉,我怎么就没听说有什么人给我宋家算过命呢,哼哼,你这个老头,满嘴没个实话,当真是可恶!”宋美人一仰脖子,房遗爱很配合的冲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姚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被提出了茶馆,被丢地上了,老头子才叫道,“哎,你们这些人,老夫的家伙什啊!”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稀罕姚老头的破东西,李穆把东西卷吧起来丢了出去。姚老头很生气,自从当了冒牌算命大师,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丢出来,也算他倒霉,咋就碰上宋家大小姐了呢,也不对啊,好像哪个仙师也没必要骗他啊!   在茶馆里吃了点饭,一行人就继续赶往了沙邦渠。由于心中有事,宋玉也没怎么吃东西,这刚走到半路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了。房二公子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他打马赶上赵恭谋,拱手笑道,“赵老兄,宋姑娘有点饿了,房某陪她到刚路过的小店吃点东西,你们先走着,咱们在安河镇汇合。”   “呵呵,二公子请便!”赵恭谋心中有数,如果真是为了填填肚子,刚才路过的时候买点点心不就行了,何必再跑回去。想必房二公子是有事情做吧,不过赵恭谋识趣的没有多问,有些事还是少打听为妙,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长久。   珞女侠怎肯落单,房遗爱和宋玉往回走,她也打马跟了过来。宋玉确实有点饿,从小店里充饥了下三人就继续往前走去。   姚老头就住在离茶馆不远的三匣子村,忍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后,姚老头一屁股蹲在了院里的草甸上,虽说人老了,可他却是孑然一身,如果有人管,他也不用装什么算命大师蒙骗乡民了。他刚坐在草甸上没一会儿,就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于眼睛已经看不到了,所以姚老头的耳朵特别灵敏,他一听就分辨出这些人是冲他的院子来的了。当真是奇了怪了,还有人跑他姚瞎子家里来做客?   院门开了,响起的居然是房遗爱的声音,“姚老头,你走的还挺快的嘛,如果不是俩眼珠子没了,本公子还以为你是装瞎呢。”   “你你们到底想干啥?”姚老头本能的去护自己的口袋,因为口袋里还有不少钱呢。房遗爱撇着嘴哼了哼,这老头把他们当成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哎,就姚老头这身家当,就算是强盗,也不会对他感兴趣啊。   宋玉一心想知道仙师的事情,所以不像房遗爱那么清闲,她紧蹙秀眉,走了几步在姚老头面前的木墩上坐了下来,“姚瞎子,我需要你说实话,只要你实话实说,告诉我仙师的事情,本姑娘保你后边的日子会生活无忧。”   “真的?”姚老头两条眉毛挑了挑,也就是他没眼珠子。如果有眼珠子的话,估计双眼一定会放出一道激光的。   重金诱惑之下,姚老头再无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过去的事情说了出来。而此时,房遗爱也知道了姚老头的名字叫做姚苏明。   那还是隋末的时候,当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四十来岁的姚苏明也是家破人亡,他气不过当时的朝廷,一怒之下上二龙山落了草。都说乱世草头王。一点都不假。就二龙山那破地方。姚苏明都给自己封了个黄风大王的称号。称号听上去很响亮,可事实上姚苏明手下也就是十几个小喽啰,干的也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本来姚苏明立志要为民除害抵抗朝廷的,结果自己倒成了当地最大的害虫。从二龙山经过的商客流民可没少遭殃,不过姚苏明也是个有原则的人,那就是他只谋财不害命。   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了,二龙山抓到了个奇怪的人,那人一身破旧的袍子,留着一头的短发,那样子说他是和尚吧,他还有头发,说他不是和尚吧。头发又短的很,想大唐朝谁会留那么短的头发?姚苏明对这个假秃驴没啥好印象,搜了半天啥都没搜出来后,那印象就更差了,一气之下。姚苏明指挥着喽啰把假和尚吊了起来,不能杀人,但是抽他几鞭子解解气也是可以的嘛。   二龙山是个小山头,姚苏明却很满足现在的日子,他拿着皮鞭戳戳假和尚的腰眼,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说你算什么人,和尚不是和尚,俗人不像俗人,偏偏身上不带东西,你是从山旮旯里蹦出来的么?”   “哎,好汉,你还别说,小弟我还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假和尚一句话,就把姚苏明逗乐了,他扯着嗓子笑道,“嘿,你还真敢说,石头缝里能蹦出你这样的?瞧你全身软绵绵的,像石头么?”   那假和尚当时就急了,他可生怕这些土匪把他剐了,隋末的人命还没百斤粮食值钱呢,死上几个人,谁会管?“哎,好汉,不开玩笑啊。洛阳宋家你知道不?小弟就认识宋家的人,你要是不信,小弟可以跟你详细的说说!”   洛阳宋家,估计天下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就算有不知道的,那也绝对是个傻子。洛阳宋阀,当之无愧的一方霸主,别说姚苏明,就是中原之地的小娃娃也不可能不知道。   “哟呵,你认识宋家的人?嘿嘿,你倒是说说啊,你认识谁啊,该不会是宋家的家主宋无祥吧?”姚苏明一本正经的问着,可问完话他就带着头的笑了起来,姚苏明算是有涵养的了,一帮子小喽啰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假和尚很无奈的点点头说,“好汉,小弟确实认识宋无祥宋家主,你看能否先把小弟放下来?”   “嘿嘿,放你简单,先尝老子几鞭子!”姚苏明也不客气,结结实实的抽了假和尚几下,从那时候开始,倒霉的假和尚就留在了二龙山,姚苏明看他还有几分学问,就让他当了个记账的。假和尚也是能混,没多久就混了个外号,叫做地滚球,顾名思义,就是说假和尚会做人,嘴巴能白扯。   二龙山太小了,这一点姚苏明心里很清楚,所以他打算放弃二龙山投靠其他人去,当初瓦岗军正名声响亮,再加上瓦岗军本身起家于山匪,所以姚苏明就决定投靠瓦岗军。当时很多兄弟都同意他这个想法,可只有假和尚不同意。   姚苏明脾气不怎么好,板着脸问了出来,“你个地滚球,怎么就不能投靠瓦岗军了,不投靠瓦岗,咱们还能投靠官军不成?”   “当家的,投靠瓦岗,就是条死路,总之小弟是不会去瓦岗的!”接着假和尚说了许多话,其中连瓦岗何时失败,灭于何人之手,又是如何失败的都说出来了。只可惜当时的姚苏明没有信,他还指着假和尚的鼻子骂道,“地滚球,你不去瓦岗就滚蛋,少他娘的说些不着边际的浑话,你还真当自己是天师下凡了,你要是有这等本市,还能落到二龙山来?”   从那以后,假和尚离开了二龙山,而姚苏明也离开二龙山投靠了瓦岗,起初姚苏明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结果没过几年瓦岗军就败了,还是败于李唐之手,而姚苏明也在一场乱战中被夺了双眼。当回到老家后,姚苏明才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后悔没有听假和尚的话,可是事情发生了再后悔已经没有用了。   ☆、第1047章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1047章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姚老头说完往事后,一双空洞的眼睛竟然滴出了几滴眼泪,显然他还没有忘记那些死去的兄弟,“宋姑娘,老朽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宋玉没有接话,她还在思考着该不该信姚老头呢。房遗爱却是信了,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个假和尚的存在,所以他有些紧张的问道,“姚老头,那假和尚到底叫什么名字?”   听了房遗爱的问话,姚老头明显的愣了愣,思索了好久,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挠了挠额头上的草屑,“假和尚啊,他的名字叫啥来?嗯好像叫叫闻碌来着”   闻碌两个字,对于姚老头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可对于房遗爱来说,却是解开了困扰他许久的谜团。洛阳闻家的家主,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仙师,原来竟是一个人,也许早就该想到是他了。   “姚苏明啊,姚苏明,你还真是好运气,咋就没把握住呢?”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姚老头当初跟着闻碌一起做事,也许就不会落得个这种下场了,以闻碌的为人,至少也能给他置办一些家业吧。   “哎,可别这么说,咱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当时哪能听地滚球的啊,那个家伙就是个老油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说起稀奇事来一套一套的,真办起事来,还没成过几件。虽说地滚球眼力劲儿强,可是那小子还不是照样没影了!”姚老头也就是随口说说,谁曾想啪的一声,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姚老头被打蒙了,他捂着脸支吾道,“干。干嘛打人啊?”   “打你是轻的,你可知道那闻碌是何人?”珞女侠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在她的心里,她的父亲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置办下洛阳那么大的家业,又帮着王世充建起宝藏,这些事情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么?   一听是个女人打了他,姚老头就更郁闷了,只好靠着墙小声嘀咕道,“闻碌是谁也不能打人啊。这不是欺负老头子不能反抗么?”   “你这个老混蛋,闻碌是本姑娘的爹,你说本姑娘为什么打你,你有本事再啰嗦下,看我敢不敢戳死你!”珞女侠容不得别人侮辱闻碌。当然,房遗爱也能理解珞女侠的心情。拍拍她的胳膊。才小声劝道,“珞儿,算了吧,姚老头都这样了,还跟他置什么气?”   得到想要的东西,宋玉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留下一些钱后,三个人就一起离开了三匣子村,此时已经渐进傍晚,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望着身后晕黄的晚霞。宋玉悠然的转过了头。虽然已经解开了心结,可是她心中又有了更多的疑问,闻碌给宋家指了一条明路,于是宋家安然无恙的存活了下来。同样他也给姚苏明指了一条明路,只可惜姚苏明没有听,最后落了个废人的下场。为什么闻碌总能知道将来发生的事呢,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也许只能用仙师来解释了吧。   晚上,三个人并没有住进什么客栈,而是在一个小树林里升了一把火,房二公子烤肉的功夫越来越见长了,珞女侠负责吃的本事也是没落下。也只有宋玉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一样,“二公子,你说人真的可以看到未来么?”   宋玉的话显得有些突兀了,房遗爱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话来,“呵呵,怎么会,人就活在当下,又怎么能看到未来?”   “那闻碌为什么总能料定未来发生的事情?那玄武门之变隔了十几年才发生,而李世民登基更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他总能预料到呢?”宋玉虽然嘴上在问着这些,可心中在担忧着的却是自己,闻碌预料的事情都成了现实,那她的婚事呢?找一个知过去未来的大英豪,往哪里去找,大唐朝有不少的少年英豪,而房遗爱就是其中一位,可是房二郎能知过去未来么?   “说了你也许不会信,闻碌,不,准确的说是我那岳父是来自另一个地方的人!”房遗爱放下手里的烤肉,伸手指了指天,他的意思是说闻碌是天外来客,不属于这个时空,而宋玉却自动理解成了天庭。从天上来的,不就是神仙下凡么,也许只有这个解释了吧。宋玉本想接受这个说法的,可房二公子下句话就雷到她了,只见房遗爱一脸深沉的看了看天,嘴中略带沧桑的嘀咕道,“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呢,因为本公子也来自那个地方!”   “噗”珞女侠吃的正开心呢,一听房二公子这话,嘴里的肉就吐了出来,她咳嗽两声,指着房遗爱调笑道,“你是神仙么,也敢跟我父亲比,当真是脸大不怕蚂蚁爬!”   “说过你们不会信了!”房二公子相当的无奈,这世道就是如此,说真话的时候没人信,说假话的时候倒有人追着问。   宋玉不像闻珞那般没心没肺的,她仔细的看着房遗爱的神色,她发现房遗爱确实不像撒谎,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似乎是想试试房遗爱一般,她小声问道,“既然你也来自那里,那可以说说我宋玉会是什么结局么?”   “没法说,因为按照正常的历史,你是不存在的,而宋氏门阀也早就灰飞烟灭了!”房遗爱说完,就看到珞女侠也想问一问,于是乎不等她问出声就抿嘴笑道,“珞丫头,你不用问的,你们姐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所以问我将来会如何,我又如何晓得?哎,这个世界早就变了,变得让人难以预料了。”   房遗爱也不是乱发感慨,按照正常的历史,李世民到死都没有施行科举,甚至高宗李治也没能做到,而这个时空里因为他的到来,科举已经提上日程了,就连分科教学的大学堂都已经建起来了。   “也许。你说的对吧,呵呵,不想这些事情了,二公子,你既然知晓过去未来,那你能不能当一个大英豪呢?”宋美人巧妙地飞了个眼色,房二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娶宋玉么?这个难度可是相当的大啊。   在小树林里将就了一夜,三个人就赶到了安河镇。安河镇虽然是个镇子,可镇里的乡民全是老宋家的佃户。虽然这些人不姓宋,可跟宋家的人没什么两样了。一起进安河镇的,宋玉受欢迎的程度可就比房二公子这个驸马爷强多了。   到安河镇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找人一问,才知道赵恭谋领着人去勘察喝道去了。房遗爱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也就安心在镇上喝起了茶。   朝廷和宋家折腾改道挖渠的事情。最为感兴趣的就是独孤宏信了。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宋玉会答应房遗爱这个要求,怎么看对宋家也没什么好处啊。而且独孤宏信最痛恨的就是宋玉没有知会他一声,按照之前的约定,关陇各家和宋家必须互通消息才行,可是宋玉的做法,已经明显的违反了当初的约定。为了了解其中的猫腻。独孤宏信让人将一封信送到了安河镇。   信到了安河镇,自然瞒不过房遗爱的眼线,而宋玉也没打算瞒着房遗爱,她看都没看那封信。就原封不动的交给了房遗爱。房二公子煞有介事的检查了下封口,呵呵笑道,“玉儿,这是你的信,给房某干嘛,房某可不是那种窥人**的小人。”   宋玉觉得好不恶心,房二公子不是小人,那谁是呢,别人当小人还会藏着点,这位房二公子那可是**裸的明着当小人,也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二公子,就别打哈哈了,这信我可是看都没看,你要是也不想看,就烧了吧,也懒得又污蔑我宋家勾结逆党啥的,我宋家本本分分这么多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咳咳,玉儿,咋这么说话呢,房某那也是为了你们好嘛,咱们好好地赚钱过日子,发了财,你好我好大家好,想太多干嘛呢?要不这样,你们干脆举家迁进京城,房某立马把所有的探子都收回来!”   住进京城?听上去不错,可那不是坑人么,宋家进了京城,保准风光不了二十年,皇族李氏还不想着法子的把宋家打掉。在岭南,宋家还有点倚仗,要是跑到京城,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你这人就是满肚子的馊主意,还是先看看信上写的什么吧,说不定人家独孤宏信送钱来了呢!”   房遗爱还是很听话的,随手撕开了信封,将信打开随便的看了看,他就嘿嘿笑了起来,“玉儿,你自己看看吧,人家独孤宏信说了,只要把朝廷的人赶出安河镇,就把陇北的生意交给宋家。这可是好买卖啊,你要不先答应了?”   “先答应?呵呵,买卖是好买卖,可惜的是有命赚没命花也不行啊,我觉得钱再多,也硬不过你房二公子腰间的那把刀,你说是不是?”宋玉看的太明白了,房遗爱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能不声不响的把汾州司马氏搞垮,那么他也有办法整垮宋家的。以前和关陇世家连成一线的做法必须做出改变了,跟着关陇世家走下去,是不会有未来的。   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让人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挺不好意思的,“玉儿,你这说的哪里话,本公子对谁下手,也舍不得对你下手啊,咱们的关系,那可是老天爷给的!”房二公子说着,一对眼就瞄了起来,宋玉哪受得了这种**裸的眼神,气的脸一红就转过了身,“你这人疯言疯语的,不与你说了,总之,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就是别对我宋家起坏心思。”   房遗爱边点头边嘀咕,不起坏心思才见鬼呢,宋家家大业大的,是个人都会眼红,只不过能对宋家下手的人不多而已。   独孤宏信一直在等着宋玉的回信,可是等了半天送来的却是房遗爱的信,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破字,独孤宏信骂娘的心都有了,什么混账玩意,还想跟他独孤家筹钱修河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独孤宏信找到了王博,老王博却早已没了先前的豪气,他把信丢给独孤宏信后,皱着白眉苦笑道,“宏信啊,这些日子安分些吧,莫要让房遗爱抓到把柄了,这个时候咱们只能先忍着了!”   老王博说的也是老成之法,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不像司马家那样垮掉,就不用太过害怕。只可惜王博不知道独孤宏信做过什么,如果他知道独孤宏信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的话,他一定会离独孤家远远的。)   ☆、第1048章 发丘中郎将   第1048章 发丘中郎将   在安河镇也没待太久,疏通河渠的事情自然有赵恭谋担着,房遗爱也只是催促宋玉不让乡民闹事罢了,等着沙邦渠开始开凿后,房遗爱就返回了京城。也怪了,房遗爱不留在安河镇那是因为没留下的必要,宋玉却也跟着离开安河镇,那可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你怎么不留在镇上,就不怕朝廷收了你家的地?”房二公子笑着问了问,宋玉就莞尔回道,“盯着又有什么用,想来你房二公子也做不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实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他房某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好像做过不少了吧?如今二月天,天气已经有点转暖的迹象了,朦胧间,似乎已经闻到了青草的气息,春天赶紧来吧,隆冬没人会喜欢,生命也只有在春天里才能旺盛的绽放。   回到京城后,房遗爱显得很老实,整日里把自己关在西跨院里,搞得一帮子纨绔都以为房二公子改性子了呢。   桌子上,房遗爱拿着支毛笔不断地划拉着,面前摆着的是一张江南的地图,他希望能在这上边找到点线索,只可惜已经找了两天了,依旧没找到什么跟宏文有关的地方。院里房惜雪玩的有些累了,武曌就领着她进了屋,一进屋,房惜雪就跑到了房遗爱身边,“大将军,大将军,明天二姨要领小雪去放风筝呢!”   “呵呵,去吧,赶明让人给你弄个大大的风筝!”一把抱起房惜雪,房遗爱在她圆润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小妮子咯咯直笑。   武曌绕过来,从房遗爱手中接过了房惜雪,见一张地图都已经被划拉烂了,她不禁蹙着眉头苦笑道,“姐夫,还没找到什么线索么?”   “没!媚娘。你在扬州待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哪个地方跟宏文二字有关系么?”房遗爱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关于那个丑字,还有那所谓的“摇光所指”,只是至今他还参不透这“宏文”二字的含义。   武曌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能想起来的,“姐夫,你问过莫新华了么,他一直在江南盯着。应该知道一些的。”   “没用。早就问过了。那家伙也是一问三不知,真是邪门了,难道所有的事情跟江南没有关系么?”说到这里,房遗爱自己也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如果前隋宝藏不在江南,杨广何必去江都?   武曌也想帮帮房遗爱,可是这里边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情,又如何帮呢,“姐夫,不如先不要多想了,说不定不经意的时候就能想通呢!”   武二娘子说的也对,房遗爱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下筋骨,趴桌上都半天了,脖子都有点发酸了。随着武曌陪房惜雪玩了一会儿,院里就来了一位客人,准确的说。萧慕儿也不算什么客人了,引着萧慕儿进了屋,房遗爱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萧慕儿却没有坐下,而是看着桌上的地图研究了起来,“房俊,你这是搞什么鬼,好好的一张地图,让你弄成了这幅样子。”   听萧慕儿如此问,房遗爱心中一动,起身问道,“这事一会儿再跟你说,问你个事,你可知道江都附近有没有什么跟宏文有关系的东西或者地名?”   “宏文?”萧慕儿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她好像对这两个字有些印象的,可又不知道何时听说过,“房俊,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房遗爱也没打算瞒着萧慕儿,便一五一十的将其中的关键详细的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叙述,萧慕儿也不禁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想了许久后,她方小声说道,“我记得好像在家族记事上瞧到过这两个字,可当时我还小,到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在古时,各大家族除了有一本记录家族起源的族谱外,还会有一本家族记事,两本书是相辅相成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的家族观念也慢慢的淡薄了,后来家族记事存留的很少了,到后世,连家谱都没多少人去续了。   萧慕儿本为南梁皇族,起于兰陵萧氏,这样的大家族自然会有着自己的家族记事,所以萧慕儿小时候看过家族记事也不奇怪。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点线索了,房二公子怎能不高兴呢,他拉着萧慕儿的手就往外走,嘴里还催促道,“慕儿,带我去瞧瞧你家的家族记事,总算找到点线索了!”   “房俊,你这人,我还没喝口水呢!”萧慕儿气的直跺脚,可惜房二公子没听心里去,犹自拉着她往外走。   一直到上了马车,萧慕儿还没消气呢,她掐掐房遗爱的胳膊,没好气的责难道,“房俊,你说你这么急做什么,那家族记事就在书架子上放着,又跑不了!”   “嘿嘿,这不是激动了嘛?”房二公子只能尴尬的笑笑了,按照规矩家族记事也只有本家重要的人才能看的,房遗爱还真没资格去看萧家的家族记事,不过房二公子一向不守什么规矩,只要萧慕儿不拒绝就行了。至于萧瑀老头,他要是拒绝,那房二公子就敢派来把萧家的家族记事偷出来看。   来到萧府,萧慕儿领着房遗爱往祠堂走去,也亏得现在萧瑀不在,如果他看到自家女儿这么做一定会发飙的,那祠堂可是萧家最神圣的地方,哪能让个外人进去。还别说,萧家的祠堂还是很庄重气派的,至少比房府的气派多了,再看灵牌,不是这皇帝就是那皇帝,老萧家就是血统高贵啊。论出身,萧家真不比别人差,只可惜现在是李唐的江山,兰陵萧氏就是再风光,那也是过去了,至少现在萧氏得夹着尾巴做人。   祠堂上边就是萧家存放书籍的地方了,这可不是萧瑀的书房,而是整个萧氏存放家族记录的地方。兰陵萧氏传承上千年,所留下的记录自然是非常多的,看着那连城一排的书架,房二公子整个头都大了,若是一本本找过来,那还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书架上放着的不光只有书。还有着竹简,最下边一排,竟然还放着一对龟壳,房二公子拿起一片龟壳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懂上边写的啥意思。   正史上都说兰陵萧氏崛起于汉代萧何,当年萧何的子孙迁居兰陵郡,才有了后世兰陵萧氏的风光无限。不过正史也并非全是对了,其实在萧何子孙迁居兰陵之前,兰陵萧氏已经很风光了,只是没有后世更风光而已。萧氏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之时了。当时的萧氏是生活与鲁国南部的。后因为齐鲁大地战乱纷争想。萧氏南下移到楚国,后大楚大夫屈原改次室为兰陵,这才有了后世的兰陵萧氏。   看着手中的龟壳,也不得不感叹下萧氏家族的底蕴。底蕴是什么,那就是一种古老的气息,那就是一种千年不变的传承。房遗爱诟病大唐朝的世家大族,可又不得不赞叹一下世族的能量,这种传承带给子孙的荣耀,是很难被人取代的。   “慕儿,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本本的找吧,你可记得在哪个书架上看的?”房二公子可不想一本本的翻着看。书籍还好,可那些竹简怎么弄,估计把手扒拉疼了,也看不完这里的竹简。   萧慕儿正烦呢,见房二公子催促个没完。伸脚蹬了他一下,“你就不能安静点,没看我正想着呢?”   思虑了好久,萧慕儿慢慢的走到了第三个书架前,她手指放在厚厚的书籍上一本本的摸着,待看到一本有点泛黑的书后,她眉头一松伸手将书拿了出来。萧慕儿仔细的翻着书页,房遗爱也不敢再打扰,只好在一旁挑别的书看了起来。房遗爱随手拿了一本,就发现这竟然是南北朝时期的记事,上边记录的非常清楚,时间地点,甚至连时辰也记录在册,看来一个家族能延续下来,也绝不是偶然啊。就凭着萧氏族人这份耐心,兰陵萧氏不风光,谁能风光呢?仅仅南北朝时期,萧氏一门就出了三十多个宰相,这份能耐可真够让人羡慕的。   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就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过头,看到萧慕儿正蹙着眉头朝他晃动手里的书呢,“找到了,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萧慕儿手里的书,房遗爱仔细的看了起来,当看了第一眼,他就有点诧异了。这记录的而是东汉末年的一件事情,从年代上来看没什么稀奇的,问题是这件事太让人奇怪了。   东汉末年,三分天下,建安十三年曹操携北方大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当时曹操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日子也不好过,大军连年大战,中原之地又灾患不断,为了筹集足够的军饷,曹操就想了个阴损主意,那就是盗墓取宝,这就有了后来的盗墓军之说,至于后世所说的发丘校尉、摸金校尉等都是出于此处。当时盗墓军中有一个非常的厉害人,名曰何不空,此人身为曹操手下最得力的盗墓者,也当上了唯一的发丘中郎将之职。当时曹操二十三万大军驻扎襄阳乌林渡口,看上去大军只要南下就能吞掉孙刘联军,可是曹操心中想的并不只有孙刘联军,在大军南下的前一夜他就找到了何不空。   由于曹操已经深知盗墓的好处,一个梁帝之墓就能让他支撑起十万大军半年的耗费,所以他就想对大楚的墓穴动手,当年楚庄王死后,可是有着大量的陪葬品的,若能将这处宝穴挖出来,其好处可想而知了。   得了曹操的命令,何不空就领人离开了大军,不得不说何不空确实厉害,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了楚庄王的墓穴,可是还没来得及请示曹操,就听到了赤壁兵败的消息。当时何不空已经开始六神无主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叫萧馈的人找到了他,至于萧馈是如何说服何不空的,记载的并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何不空改名换姓进了萧家,从此当上了萧家的大管家。   曹操兵败赤壁,大军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心里光担心后边该怎么抵挡孙刘联军的反扑了,又哪还顾得上何不空。就这样,何不空在萧家安稳了下来,直到他死的时候,才又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1049章 风水之局   第1049章风水之局   何不空也算是长寿了,在那个年代能活到七十岁,也算是非常少见了,有句话说得好,人活七十古来稀,何不空也算是善始善终了。何不空死时,萧馈也已经五十多岁了,那是个雷雨天,外边下着滂沱大雨,可是五十多岁的萧馈还是赶到了何不空身边。   当年把何不空留在萧府,也是有着许多原因的。但凡盗墓挖穴之人,寻龙定穴,勘探风水,那是必修的,而何不空就是那个年代里最懂风水和墓穴方位的人。何不空在萧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除了管些小事情,剩下的时间就是替萧馈寻找死后的宝穴了。当时的人都非常迷信的,他们觉得风水可以影响后世万代子孙的福祉,所以萧馈非常在意这些,再加上萧馈确实对何不空非常好,所以何不空也是尽心做着这件事,临死前,何不空告诉萧馈,在府上祠堂台子下有一卷竹册,上边记载着龙穴的所在之地。   何不空死后,萧馈在祠堂里找到了那卷竹册,上边确实是何不空的字迹,所以萧馈格外的珍惜这份竹简,因为这份竹简关系到了整个萧家的命运。按照何不空所说,在扬州西南蛇驮河岸边有一处山峦,那个地方不知为何终年雾气弥漫,从没有活人能够安全出入那里,就是这个危险的地方,何不空却给它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叫做“宏文峰”。当时萧馈是犹豫的,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够进入宏文峰。   竹简记录到这里,就已经断了,至于萧馈死后有没有埋葬在宏文峰,已经不得而知了。不过后来萧氏一门人才辈出。想必是已经进入宏文峰了吧。   房遗爱不愿意相信这些风水之说,可有些事情总是解释不清楚,几百年来,萧氏一门经历过分分合合,却从没有衰落过。至于萧氏出了那么多宰相是不是因为风水。已经无从考察了,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去一趟江南,如果不进宏文峰看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竹简上记录的是算是东汉末年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可以说是兰陵萧氏一门的绝对秘密了,可是大隋朝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当年随军南下后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还有那个宏文峰,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至少在大唐朝是没宏文峰这个地方的,如果有的话,在扬州生活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也许该跟萧瑀谈谈的,有些事情也只有他才能知道。   “真奇怪,宏文峰到底是何处呢。为何我从来不记得扬州附近有这样的地方呢?”萧慕儿也算是江南的地头蛇了,她笑得时候就是在江南长大的,如果扬州附近真有个宏文峰,她不可能不知道的。还有那条蛇驮河,扬州西南还有河流存在么?要说有,也有一条钱芬河,只是那钱芬河起于扬州城。北入大运河,两边根本没有什么山峦存在。   “呵呵,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宏文峰也是你们萧家人的称呼,当地人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至于那条蛇驮河,都过了几百年了,谁知道那河还存在不存在呢,说不准早已经干了呢!”房遗爱从不指望能找到什么蛇驮河,从汉末到现在几百年的历史长河里。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除了那个宏文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虽说已近傍晚,房遗爱二人却还是沉醉在萧氏书海之中没有走出来,在这个书房里。房遗爱看到了许多他不曾了解过的事情。了解了萧氏一族的强大,也从另一方面给房遗爱提了个醒,那就是真正的世家是消灭不了的,这个家族倒下了,就会有另一个家族以另一种方式站起来,真要剿灭天下所有的世家门阀,不知痴心做梦么?不过好在房遗爱也从没这样想过,他开科举立大学堂,说是针对关陇世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在固有的秩序下想让房府变得更强,难度太大了。所以能做的就是打破现在固有的秩序,只有一部分世家倒下了,他房遗爱才能争夺更多的好处。   科举一起,再尽收天下寒门士子之心,只要持续二十年,房府还有何人能动?房遗爱不想当个让人忌惮的权臣,可不当权臣又如何保房家太平无事呢?   房遗爱在想什么,萧慕儿也不想猜,那些事情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随着关陇势力的消弱,那山东势力必会更上一层楼,也许这才是房二郎真正想要的吧,毕竟寒门士子想立足朝堂,至少在近十年内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他能依靠的还是山东那些世家大族。   “房俊,时候不早了,我父亲也该回来了,要不要去找他问个好?”萧慕儿鬼笑着眨了眨眼,房遗爱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好一个聪明的萧美人,竟然能看透他房某人的心思了。   萧瑀回到府上后就独自喝起了闷茶,真是奇怪了,慕儿那丫头跑哪里去了,如今天都快黑了,难道有留在襄城公主府吃饭了?正想着呢,就看到门口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人不正是他的宝贝女儿么?   “父亲,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哦!”萧慕儿走到萧瑀身后,伸手帮他捏着肩头,萧瑀也是习惯这种生活了,安然的享受了起来。   做为晚辈,房遗爱赶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萧老,冒昧来访,千万莫要见怪啊!”   萧瑀心里一阵腹诽,还见怪,见怪有个什么用,他的宝贝女儿都把身子丢出去了,还有什么能见怪的。挥挥手让房遗爱坐下后,他扶着胡子笑道,“房俊,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想陪老夫喝几杯?”   又是喝酒,萧瑀也和程妖精学会了?房遗爱干笑两声,张口道,“萧老说笑了,晚辈此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情!”   “咦。找老夫打听点事情?”萧瑀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后,有转头看了看自家宝贝女儿,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房俊,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萧瑀还算是小心的,他生怕房遗爱问出啥回答不了的事情,总之,房二郎的问题,还是慎重点回答的好。   好一个老狐狸,心中嘀咕一下。房遗爱看着萧瑀,小声的说道,“萧老,不知你知道这个宏文峰在哪里么?”   房遗爱的话一出口,很明显的能看到萧瑀的脸僵了一下,萧瑀本来还是笑眯眯的。可谓是现在一张脸就有点凝重了起来。宏文峰可是萧家人绝对的秘密,为何房遗爱会问出来?   “宏文峰?房俊,你从哪听来的,老夫可没听说过宏文峰,估计你是问错人了!”萧瑀勉强的打了个哈哈,就想把这个问题推拖过去。房遗爱又岂能让萧瑀得逞,他干脆的说道。“萧老,晚辈也不骗你了,今天我已经和慕儿去过祠堂了,也看了那里的族中记事。”   萧瑀俩眼一瞪,扭头朝着萧慕儿哼了哼,还真是女生外向,还没嫁过去呢,就领着自家男人跑族中祠堂去,更过分的是还私自翻阅族中记事。   如今想狡辩也没得狡辩,萧瑀只好承认道。“房俊,不是老夫不告诉你,实在是这事情太过隐秘,知道的太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房遗爱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已经掺合进来,再想抽身也没有用了,不把这个前隋宝藏挖出来,不管是关陇世家还是李世民都不会收手的,而且房遗爱也想看看前隋到底留下了什么,竟然让关陇世家如此上心。   由于房遗爱和萧慕儿的坚持,萧瑀也不得不将曾经的往事说出来。开皇九年,杨爽率鹰扬军南下,南陈被破,后梁也没能保住,自萧琮身死,皇族萧氏就被迁到了隋都大兴,也就是唐时的长安。当年杨爽率鹰扬军攻破西梁之后几乎洗劫了整个西梁王宫,在搜刮皇族祠堂的时候,杨爽无意间发现了一份族中秘事纪要,当他将这份纪要递给杨坚后,就没了下文,至于杨坚让杨爽做了什么,就算萧瑀也是不知情的。不过依着猜测,无非是想占据萧氏的风水宝地而已,这个时代的人谁不愿意找个风水宝地来福荫子孙呢,就算一代雄主杨坚也不例外。   不管杨爽是怎么做的,他一定找到了那个埋葬萧馈的地方,还在那里藏了许多的东西,否则关陇世家的人又岂会如此重视,还有李世民,也许他比关陇世家的人还想得到这份宝藏吧。   “房俊,老夫有句话要对你说,不管宏文峰上藏着什么,都是不动为妙!”   “萧老,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就算房某不去动,也会有人找到那里的,这个秘密可以藏上五百年,却藏不了两千年。关陇世家既然能将这个秘密捅出来,那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房遗爱不会听萧瑀的劝告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就算这里边埋着一颗要人命的炸弹,他也要将之铲除,再说了,不动这个宝藏,又如何知道关陇世家的心有多大。   留萧府里陪着萧瑀喝了点酒,房遗爱便离开了萧家,此时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担子有点重的,看看这昏沉的星空,也不知道江南的天是怎么样的,当那个旷世的宝藏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影响呢?   房遗爱不懂盗墓,可他手底下有个丁老八,丁老八可是盗墓的祖宗,要不是当年倒霉挖到了骊山大营里,恐怕骊山的古墓就要被这家伙挖走一部分了。   这两天房遗爱进进出出的,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长乐还以为这位夫君学别人搬砖盖房子去了呢。   甘露殿里,房二公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李世民背着手走了走去的,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这要去江南,你要是不想去,朕派别人去也行!”   房二公子对李世民的话相当的鄙视,有本事你就派别人啊,光动嘴皮子。   别看李世民说的声情并茂的,最后房二公子还是没躲过去,赶明就去江南呗。不过房二公子心中还是有点腻歪的,以前去江南不是为了官就是为了钱,这次倒好,为了挖人家祖坟,如此下去,等死了会不会被阎王爷锁起来抽鞭子啊?   为了做好充足的准备,丁老八还叫来了一些道上的兄弟,其中还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据丁老八所说,这老头叫做苟宝通,外号“风水狗”,要说寻龙定穴,还真缺不了苟宝通这样的人。   ☆、第1050章 路不太好走   第1050章 路不太好走   从甘露殿出来后,房遗爱就去了一趟柳福殿,本来他是没打算去的,不过杨妃已经在李世民这打了招呼,他是不去都不行了。   柳福殿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反正进了柳福殿,你就感觉不到半点的生机。进了屋,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竟然准备好了饭菜,看来杨妃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了。房遗爱倒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杨妃能提前跟李世民打招呼,就证明这个女人是个识大体的人。   杨妃今天穿着一身普通的藕色宫纱,虽然眼色不鲜艳,配她这样的女人却是挺合适的。房遗爱在一边恭恭敬敬的站着,杨妃打个手势,轻声笑道,“坐吧,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今天也没准备什么,你就随便吃点吧!”   上次的事情?想起这事房遗爱就觉得头大,自从那之后,房二公子觉得自己看杨妃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坐在位上,房遗爱也没敢喝酒,只是不断地吃着菜,约么吃了半饱的时候,杨妃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这时房遗爱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很怕杨妃说些太过匪夷所思的话,好在是想错了,杨妃饮尽一杯酒,小声的说道,“房俊,你这次去江南也不会太轻松,我呢,也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嗯,什么事?”房遗爱忍不住凝视着杨妃的玉容,难道她所请求的事情也跟宏文峰的事情有关么?   房遗爱还是料错了,杨妃说的不是宏文峰,而是李恪的事情,她仿佛在防着什么人似的。微微压低了身子,“房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辜负陛下的嘱托,知道么?”   房遗爱明显的愣了下神,他一时间没搞懂杨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她不说,他房某人也不敢辜负李世民的。杨妃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有心想问问,可又稳步出口。因为这时候一个宫女端着汤盆走了上来。   既然想不通,所幸不想了,后边有的是时间去想呢。房遗爱安心的喝着汤,这时候两个人聊得也轻松了起来,将一块瘦肉丢在房遗爱碗里。杨妃和善的笑道,“听说合浦和明达那两个丫头也要跟着你去。可是真的?”   “真不真还重要么?我倒是不想让她们去。可是挡得住么?”提起李簌和李明达,房遗爱就一阵头疼,他去江南又不是享乐的,这俩小跟班还非要闹着去江南瞧瞧,最要命的是李世民也不发话,摆明了把俩惹祸精丢给他房遗爱了。李世民是清净了。他房某人就倒霉了。   “呵呵,你也别摆着张苦瓜脸,那俩丫头还不是你跟陛下惯得?”杨妃倒是有点羡慕这俩丫头,至少她小的时候是没这么开心过的。   离开太极宫后。房遗爱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杨妃的话,刚才杨妃所说太过奇怪了,她到底想说什么呢,不知怎地,房遗爱猛然间想到了李恪,如果说杨妃最担心谁,那无疑是这位吴王殿下了。想着杨妃的话,房遗爱就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难道李恪会忍不住去江南么?事实上李恪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年为了李愔他偷偷摸摸的跑到扬州,那么这次呢?   房遗爱很怕李恪做傻事,就算前隋的宝藏能够搅乱大唐又如何,他就能摆脱命运的枷锁么?而且房遗爱觉得杨妃能想到的事情,李世民也一定能想到,前有李泰和侯君集谋反,后有谷康年内通外敌,李恪还能瞒过李世民的眼线么?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了,由于明天就得动身,所以长乐催促着房遗爱上了床,见自家夫君躺在床上依旧睁着眼睛看床板,她不禁伸过胳膊搂住了他,“夫君,别多想了,现在还没去江南呢,你就犯愁,要是到了江南,那还不得愁死?”   长乐本能的以为房遗爱在为江南的事情发愁,却不知他想的竟然是京里的事。房遗爱暗叹了口气,也许长乐说的对,事情会不会发生还不一定呢,现在发愁又有什么用?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早早的领着人离开了京城,这次随着他离开京城的人可不少,不仅仅闻珞和海棠跟着,就连武曌和郑丽琬也钻进了马车里。按照郑娘子的说法,她长这么大还没去江南逛逛呢,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呢。对于郑娘子这话,房二公子都有点臊得慌,自家女人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丢的还不是他房某人的脸么?郑娘子手里握着行动处和情报处,尤其是前两年,东奔西走,南下北上的,哪里没去过啊,上次去老郑家,她会不去江南走一趟么?   房遗爱这次算是悄悄的离开了,不过他这一走还是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其中最留心的还是老王家了。王博知道这事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能跟着房遗爱将宝藏弄到手,那之前的努力就不算白费了。王博一直在迟疑着该怎么做,有些棋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下的,因为那其中的棋子太重要了。有的棋子没了还可以换一个,可有的棋子一旦没了,那可就不是想有就能有的了。   良久之后,王博对旁边的王守烈说道,“跟阿泽联系下,让他想办法搞到宝藏的消息,然后派人跟上房遗爱。”   “是,父亲!”王守烈不知道阿泽是谁,因为王博从来没告诉过他,他能掌握的也只是和阿泽的联系方式罢了。   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王守烈手上展翅飞向了天空,也许鸽子别的太久了,它在空中盘旋了好久之后才振翅向东飞去。隆冬就要过去了,正是候鸟归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只白鸽能不能回来,当它回来的时候,又将带回怎样的消息呢?   这次去江南,房遗爱没想过转道徐州走大运河。而是沿着自己上次逃亡的路线往东南而去,由于事情不怎么紧迫,房遗爱也没急着赶路,从长安到金州不长的距离,一行人竟然整整走了两天的时间。房二公子不觉得有啥,一边凑热闹的李明达就有点急了,“遗爱哥哥,不能快点么,这么走法,何时能到扬州啊。明达还要看扬州的大趸船呢。”   “你这丫头,急什么急,要不给你安两个翅膀,你直接飞过去得了!”房遗爱伸手捏了捏李明达的小鼻子,他还想去少室山看看呢。那个空性秃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对于空性和尚,房遗爱是非常鄙视的。这个和尚整天双手合什高呼什么阿弥陀佛的。可是揍起人来,比个普通人都要狠。   到了金州,一行人就在驿站里落了脚,当夜色笼罩金州后,整个城里也安静了下来。房遗爱却没有去休息,而是陪着武二娘子等人玩着游戏。他还在等着消息呢,如果得不到消息,还真睡不下。   大约戌时的时候,驿馆里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对佐佐姐妹花。虽然两个人还是一身的男儿装扮,但已经不是那一身武士服了,房遗爱觉得自己最成功的就是说服俩女人换大唐的装扮了,整日里看她俩穿着武士服闪来闪去的,眼睛都有点受不了了。   “主人,你猜的真准,我们已经跟前头的人接头了,据他们观察,确实有人赶到咱们前头去了!”   “好快的速度,看来这帮人还是不死心啊!”房遗爱料定关陇世家的人不会轻易放手的,不管宏文峰上藏着什么,那必然是个巨大的诱惑。他房某人负责挖宝,关陇世家负责抢宝,想得挺美的。   房遗爱笑得挺开心的,这时郑娘子冷不丁的插嘴道,“夫君,你也莫高兴太早了,千万不要忘了谷康年和顾长河的事情,关陇世家小觑不得。”   “丽琬,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身边有内鬼?”房遗爱不愿这么想,因为这次跟在他身边的都是秦府过来的老人,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了,这其中的感情会假的了么?   郑丽琬就知道房遗爱狠不下心来,这个男人对别人能狠,一旦对自己人的时候,就有点犯糊涂,如果不是担心他,就不用千里迢迢的跟着他去江南了。   “夫君,妾身也不愿这么想,可是关陇世家能在陛下身边安排人,就不能在你什么安插眼线了么?如果夫君还有什么迟疑,就让妾身做这件事情吧!”郑丽琬不想逼房遗爱,她这个夫君到老也是这个毛病,不过这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如果真的是个六亲不认的冷血之人,她郑丽琬也看不上他了。   房遗爱也知道郑丽琬是为了他好,所以笑着摇了摇头,“不,还是为夫来吧,不管是不是真的,为夫都得去面对才行!”   房遗爱是个男人,没有理由让自己的女人去替他承担这些,如果真的要经历一次痛苦,那也是上天对他房遗爱的磨难。   驿馆里,亲卫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吹着牛皮,秦虎这个侍卫头子也不例外,他拍着李穆的肩膀嘿嘿笑道,“李穆,你说咱家公子爷这次能捞到啥玩意不?”秦虎也就随便问问,谁曾想李穆一瞪眼,很不爽的说道,“秦老兄,肯定能啊,咱家少将军是什么本事,啥时候空过手了?”   “嗨,李穆你咋说话呢,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天刀本不想加入斗嘴大军的,怎奈何李穆越说越不对味儿,那话听上去就像是再说一个天下无敌的神偷。神偷又如何,那也是个贼啊!   “嘿嘿,口误,口误,云兄,你一直跟在少将军身边,你给说说,少将军这次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扬州宏文峰,李穆这话听听就是了,可别出去乱说,否则主人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哪能啊,李某这张嘴就是上了两把锁的!”李穆拍着胸脯打着保票,铁靺却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些人里边,他铁某人是个大喇叭,李穆就是个二喇叭了吧,还好意思说自己嘴上装了两把锁。   休息一晚,众人继续往东赶去,这一路上总是发生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李明达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娃,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水稻长什么样。路过一片湖泊的时候,李明达指着水里的野鸭子叫鸳鸯,弄得一群人笑个不停的。不过这也怪不得李明达,实在是野鸭子跟鸳鸯长得差不多,她这种长在深宫大院的女娃,认错了也不稀奇。)   ☆、第1051章 死了一个人   第1051章 死了一个人   少室山,房遗爱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来这里如丧家之犬般,这次再来就是另一番心情了。甘雪儿没跟着来这里,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会勾起很多回忆的。   那个达摩院首座空性和尚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房二公子来庙里还没休息下呢,这个武痴就拉着他叨叨起了武学之道。饱受了空性一连串的轰炸后,房遗爱选择了逃走,要是不逃,他会让空性烦死的。   夜晚的少林寺,总能给人一种庄重而祥和的感觉,由于赶了一天的路,房遗爱搂着海棠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窗外月光挂在枝头,虽有微风,却并不像隆冬那般冰凉刺骨。寺里的和尚也大多都睡下了,也只有大雄宝殿还有着点亮光。   一个颀长的影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脚步放的很轻,当来到院里,还扭头往后张望了下。在看到没什么人后,他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将手伸到袖里,当手再次拿出的时候,就见手里多了一个全身雪白的东西。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是一只白色的鸽子,这鸽子比平常的鸽子要小上许多,嘴上还有着一点红色的斑迹。   握着手里的白鸽,那人显得很犹豫,显然他没有决定好该怎么做。手指掠过鸽子腿上的竹管,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最终鸽子从手中飞了起来,他遥望着那只鸽子振翅飞出院子后,才转身往屋里走去。   “真没想到,那个跟人通风报信的会是你!”随着这个声音,整个院子都被火光照亮了,当在抬头去看的时候,他发现院里多了许多人,而刚才说话的正是秦虎。   看到秦虎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猛不丁的揪了下,也许是因为羞愧吧,“虎哥。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秦虎很有些感触的摇了摇头,“秦冉,为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将军和少爷待我们如此之好,你为什么一定要给别人卖命,难道咱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如此不值么?”如果换成一个人,秦虎早就一刀上去砍掉他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秦冉。当年他们是一起跟随秦琼的。经过一场场的战事。能活下来的也就几十个人。所以秦虎很珍惜这份感情。在房遗爱想要挖出身边内贼的时候,秦虎还打着保票说老兄弟们不会有问题,谁曾想这句话还没过两天,就被人狠狠地打了脸。   秦冉不想再解释什么。被人抓了个现行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冉越是沉默不语,秦虎就越是生气,旁边的秦勇一向脾气暴的很,他平生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混账了,不待秦虎发话,他上去一拳轰在了秦冉左脸上,“你这个混蛋,枉老子拿你当兄弟这么多年,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   秦虎把秦勇拉了回来。如果不拦着,秦勇一定会把秦冉打死的。秦冉能不能活着,得房遗爱说了才算,他们是没有权力处置秦冉的。最终秦冉被送到房遗爱面前,当然。同时送回来的还有那只信鸽,不同的是这个时候信鸽已经死了。   当初郑丽琬说要预防有内贼的时候,房遗爱还有些不愿意,可真的查出有内贼了,他又有点慌了。秦冉跟了他足有五年多的时间了,难道真的一刀杀了他么?   一进屋,秦冉屈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着对不起。房遗爱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仔细的看着从信鸽腿上取下的纸条,纸条上的字并不多,可内容却非常的丰富,他房遗爱要去哪里,带着什么人,上边都写的一清二楚的。真的是太寒心了,幸亏早有防备,否则真的被秦冉卖了。   呼了口气,房遗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伸手将纸条递给了海棠,海棠懂房遗爱的意思,随手将那纸条放在了烛火上。   “阿冉,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说为了钱,房某自认你们跟着我不会缺,若说为了前途,房某也从没拦着过你!”房遗爱的声音有些平淡,可说了没两句,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单手握拳,他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接着起身大吼道,“你心里可还有着兄弟情义,你回头看看,这些人都是跟你二十多年的兄弟了,你知道这张纸条会带来什么后果么?”   “少爷,你别说了,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秦冉的额头砰砰的瞧着地面,他用的力气很大,很快地上就多了一滩殷红的血渍。   “杀了你?呵呵,阿冉,我在告诉你一次,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比这二十多年的情谊还要重要?”   “少爷,我我”虽然很艰难,但是秦冉还是满满的抬起了头。随着秦冉的叙述,房遗爱等人才知道一点未曾了解过的事情。原来秦冉本名叫做王元泽,他十一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便离开家族入了瓦岗,因为作战勇猛就被当时的秦琼召到了亲卫中。由于当时王元泽的大名已经没人叫了,很多人都喊他圆蛋,秦琼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秦冉。让王元泽姓秦,那也是秦琼对他的一种褒奖了,再后来所有人都没再关心过王元泽的过去,只把他当成了秦冉。   李唐成立,秦琼领左武卫,秦虎那一批人自然入秦府当起了亲卫。本来一切就这样了,可是谁曾想其中却发生了一场变故,那应该是贞观十三年的时候了,随着房遗爱崭露头角,王家的人也找到了现在的秦冉。他们让秦冉当王家的内线,继续留在房遗爱身边,而王家也给了秦冉一个保证,那就是准许他重回宗族,只要有功于王家,秦冉的父母还能进入宗祠,享受后人的供奉。这一切对于秦冉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没人愿意像个无根浮萍一样活着,如果能重回宗族,为什么不呢?   秦冉讲完了过往的一切,房遗爱却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椅子里,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这样?房遗爱不明白宗族血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如果放在后世。这样做一定会被人耻笑的。房遗爱不知道秦冉是不是错了,因为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唐人。   人,只有真正的沉醉在大唐,才能够真正的感受唐人的悲与喜。不知为何,房遗爱觉得有点累了,挥挥手,有些疲惫的转过了身,“阿冉,你走吧,如果觉得这里不是你的家。那么就回去吧!”   “少爷!”秦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羞愧。一头杵在了地上。不知为何,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什么王家,什么宗族。真的那么重要么,这些年是谁栽培了他,又是谁给了他渴望已久的荣耀。秦冉不敢请求房遗爱的原谅,因为做了这种事,还怎么让人原谅?   夜色微凉,秦冉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少林寺,而他的身后还跟着秦虎等人。房遗爱放秦冉走,秦虎是不能理解的,可是真要杀了秦冉。他们却也下不去手,人的感情不是短时间能抹掉的。秦冉在前边走着,秦虎等人在后边慢慢的跟着,为什么要跟着,估计秦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了少室山脚下。秦冉才停住自己的脚步。看看天上的繁星,秦冉突然笑了起来,少爷居然还能放他走,而他能走么?不,他秦冉不能这样走的,他回了王家,那少爷的威信何在?转过身,秦冉看了秦虎一眼,声音嘶哑的说道,“虎哥,对不起,告诉少爷,阿冉不走了!”   不走了?秦虎愣了一下,一时间他都没反应过来,等着明白秦冉的意思后,已经来不及了,月色穿透干枯的枝桠,微弱的光并不怎么耀眼,可是那嫣红的血色,却是那么的明显。秦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他的身子也慢慢地倒在了铺满枯叶的草地上。   虽然秦冉离开了,可房遗爱却没有一点的睡意,刚在榻上坐下来,刚随着秦冉下山的秦虎就敲响了房门。   “少爷,阿冉自杀了,现在兄弟们把他的尸体放在山下了,现在该怎么做?”如果换做以前,也许找个地方把秦冉的尸体埋掉就是了,可是这次,秦虎却不敢私自做主。   自杀了?房遗爱并不觉得意外,也许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秦冉吧,如果秦冉真的头也不回的去了王家,那他房遗爱就真的要怀疑下人心能不能值得信任了。   “虎叔,让阿勇带几个人护着阿冉回趟长安,阿冉既然想认祖归宗,那就成全他吧!”相处这么多年,房遗爱希望能替秦冉做些什么,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计较的呢?   秦勇带着几个人护着秦冉的尸体回了长安,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谁知道呢?   郑丽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夫君还是有些仁慈了,可正是这种看似不成熟的行为,却让那些侍卫们更加忠心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真正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也许早就该知道这一点了,正是有着那一点缺陷,才更具人格魅力吧。   从嵩山再次回到京城,秦勇等人只用了两天多点的时间,而就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长安城里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首先,不知道是不是大唐得罪了上天,前不久,太行山发生了大地震,地震影响的范围非常广,整个相州和邢州都遭了秧,由于官道阻塞,导致消息过了一天多的时间才传到长安。另外一件事就是吐蕃使者将于四月中旬来京城觐见大唐皇帝陛下,说起来,吐蕃使者来的太勤了,可是这次吐蕃使者还没到,大唐朝堂上就已经猜到吐蕃人要做什么了。   事情不少,可跟房遗爱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他压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呢。王家大院依旧是那么的庄重,只是这一天,路上的行人却看到十几个汉子抬着一口棺材朝王府大门走去。按说这种事总有人管管的,可偏偏抬棺材的是房二公子的亲卫,这下就算是金吾卫的人也不敢瞎掺合了。   王守烈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他是真的被气着了,房老二到底想做什么,哪有让人松口棺材进门的,这不是咒人去死么?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王府,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面对秦勇等人,王守烈丝毫不觉得恐惧,如果连房遗爱的亲卫都害怕的话,那他这个王府大公子当着还有意思么?   “王大公子,我们兄弟不是来打架的,只是帮你们做件事情而已,王元泽是你们王家的人吧,但愿你能看在王元泽为王家做事的面子上,让他重新回到王氏家族!”秦勇说完挥挥手,一群人放下棺材就离开了王府。   ☆、第1052章 老程家的麦子   第1052章老程家的麦子   王守烈没想到秦勇这些人说走就走,不过院子里放口棺材终究不是个事,他让人去请示了王博,从王博那传出来的口信是,让王元泽入祖籍,并且将王元泽父母的尸骨移到王氏祖坟去。王博想得很清楚的,虽然他生气王元泽什么事情都没做成,可是却不能将一个死人据之家族之外,如果他这个家主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的话,还如何收揽族中人心呢?   王博这边愁得头发都快往下掉了,李世民那边也不好过,自从太行山发生地震,他就开始心神恍惚了,太行山一带百姓众多,再加上当地庙宇众多,这一下损失可大了。更让人可恨的是,现在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谣言,尽然说他李世民施政不仁惹怒了上苍,逼着他李世民些什么罪己诏。李世民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这明显是别人造的谣,可偏偏有些愚民就信这玩意。不过也怪不得老百姓,大唐这么大,偏偏太行山发生地震,搞得许多寺庙都倒塌了,这不就预示着佛祖怒了么?   “愚民啊,愚民,来啊,赵冲,去将房俊找来!”李世民几乎习惯性的朝外喊了起来,这时候一旁的高鹗好心的提醒道,“陛下,驸马爷去江南了,这这事靠不上他啊!”   被高鹗一提示,李世民才发现自己糊涂了,哎,要说赈灾救民朝堂上那帮老臣就完全足够了,可是这个什么罪己诏那就靠不上他们了。如果现在问那帮子朝臣该怎么办,保准一个个伸着脖子说什么上天好生之德,帝王乃百姓父母,如今百姓遭了天灾。显示上天降下的愤怒,帝王写一份罪己诏也是应该的嘛。   李世民不想写罪己诏,他宁愿被人骂,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太行山发生地震。跟他李世民有个屁关系,他要是能控制哪里发生地震,早就把地震引到金山去了,不,最好是三弥山,一下震垮三弥山。把突厥王族全都埋山底下。   赵冲一听李世民发飙,赶紧推门走了进来,“陛下,二公子不在京城啊,要不末将派人喊他回来?”   “喊什么喊,给朕滚出去。真是气死朕了!”摆摆手,李世民黑着脸将赵冲撵了出去。一来到外边赵冲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房二公子一走,他赵冲成出气筒了,这两天做啥啥不是。反正一进去就得挨顿骂。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虽然现在还没进入三月份,可是扬州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了,一路赶来,除了觉得暖和了,剩下就只有一个慢字了。李明达对什么都感兴趣,几乎是看到啥都要下马摸索下,这也导致整个队伍走起来跟蜗牛爬似的。好在并不是太急,如果宝藏能够长腿的话,房遗爱早就扛着李明达往扬州奔了。   由于此次来扬州动静挺大的。所以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全都跑来凑热闹了,弄得房二公子还得抽身应酬下,好在有秦文远顶着,房遗爱露了下面,就借故逃了出来。   武顺一直住在暮春楼的。可是房遗爱一来,暮春楼就显得有些狭小了。不过好在以前的时候,海棠曾经置办过一处宅院,只要稍微收拾下就可以住人了。   “夫君,那个宏文峰到底存在过么,怎么妾身打听了这么久,也没一个知道的?”武顺也是有点不能理解的,她几乎将整个扬州的地志都翻看了一遍,就没看到过宏文峰三个字,至于蛇驮河,倒是有过记载,不过蛇驮河已经消失有两百多年了,想摸清蛇驮河的位置,还得仔细查一查才行。   房遗爱伸手摸了摸武顺的下巴,张嘴笑道,“碧娘,你查不到才正常呢,要找这宏文峰,光从地志上下手,是没有用的,得先找到蛇驮河才行。”   “夫君,关于蛇驮河的资料,妾身已经备齐了,你来看看有没有用?”武顺让下人抱过来一个紫檀木的箱子,那箱子打开,就看里边装满了十几本书。看到这么多书,房二公子就有点傻眼了,“碧娘,你不会想告诉为夫,这些都是蛇驮河的资料吧?”   “是啊,妾身为了找这些资料,忙了好长时间呢!”武顺笑眯眯的看着房二公子,她就知道自家夫君会头疼,因为他从来不是那种能够安稳看书的人。   房遗爱确实看不下去,他眼珠子一转悠就把海棠等人喊了进来。守着烛光,几个女人每人都抱着本书奋战着,就连李明达也没躲过去,唯一闲着的就是珞女侠了吧。   忙活了一晚上,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让房遗爱知道了蛇驮河的来龙去脉。这条蛇驮河始建于汉景帝时期,当时建这条河流,就是为了引水到江都郡的,后来因为一次山体滑坡,阻住了水源,这条河也就干枯了。资料上的东西并不多,但也足够给房遗爱一点启示了,如果蛇驮河是因为山体滑坡才干枯的,那只要找到当年山体滑坡的地方,就能确定蛇驮河具体在什么方位了。   做为大唐最伟大的盗墓贼,丁老八毫无意外的接下了寻找蛇驮河的重任。与此同时,房遗爱也得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太行山发生大地震,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历史上好像并没有这次地震的记载啊。在古时,地震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地震之后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后果。每次大地震之后,都会伴着流民与疫病。再加上太行山一带山路众多,山体滑坡之下,官道被阻,更是让朝廷的救援难上加难了。   哎,这到底是怎么了,眼看着和突厥之间的战事就要发生了,竟然又发生了大地震,难道真是李世民施政不仁,惹怒了老天爷么?也就想想罢了,房遗爱是不信这玩意的,不过坊间传闻让李世民写什么罪己诏。这可就有意思了,就李世民那么要脸皮的人,会些什么罪己诏么?   “夫君,看来朝廷的日子是不好过喽,如今国库还算充裕。只是这赈灾光有钱也不行啊,钱再多也不能当饭吃的!”郑娘子早就想到赈灾的关键所在了,朝廷不是没有存粮,去年收上来的税粮都存了起来。问题是这批粮食是为了充作军粮用的,和突厥人的战事是无法避免的,如果没了粮食。士兵们吃什么喝什么?军粮肯定是不能动的,那朝廷的赈灾粮又从哪里弄呢?   房遗爱挠挠头,搂着郑娘子呵呵笑道,“那是肯定的了,虽说去岁还有些盈余,不过那些粮食是万万不能动的。这次陛下可算是碰到难题了,说不得又得拿京城的大户们开刀了。”   不是房遗爱想法龌龊,实在是他深知李世民的为人,既然不能跟百姓要粮食,那李世民绝对会想办法从大户身上刮肉。   武二娘子却有点不同意这个看法,她剥着手里的瓜子,抿嘴笑道。“姐夫,这次你可失算了,若是以前,陛下想从大户身上刮点肉下来,还有可能,可是现在嘛,没戏喽。你一下整垮了司马家,这会儿那些人都准备着看热闹呢,又岂会帮着陛下渡过这个难关?”   “嗯?”房二公子有点笑不出来了,倒忘记这茬了。敢情这刮大户的法子也不行啊。   房遗爱还真想对了,自从缺粮的事情闹出来后,他就让李承乾想着法的去各大户家里要粮食去了,可是几天过去了,李承乾软磨硬泡的才弄来两千石粮食。区区两千石粮食。都不够太行山老百姓塞牙缝的。   从李绩府上出来,李承乾就来到了程国公府上。一进门,李承乾就看院里连个人毛都没有,找了半天他才在后院子里找到程咬金。这会儿程老公爷头上绑着根破布条,手上还抓着地上的泥巴。李承乾刚想开口说下自己的来意呢,程咬金就站起了身,“哎呀,太子殿下,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说一声,你稍等下啊,老程还得种点麦子呢。哎,家里缺粮食啊,要是不种点麦子,秋后就得喝凉水了!”   听程咬金这话,李承乾差点没晕过去,这个王八蛋的程老货还要不要脸了,如今都快三月份了,你还种小麦,谁家小麦三月份播种的,那还能长出来么?   李承乾虽然娇生惯养的,可也知道麦子该啥时候种下的,心中气得不得了,可是李承乾还是忍了下来,跟谁发脾气,也别跟程咬金发脾气,这老货整一个不知脸皮是啥玩意的。你要说小麦是年前种才行,人家程咬金绝对敢说他老程家的麦子不一样,就是开春种的。   “程公,前些日子,太行山地震,国库存粮不多,还望程公能看在受灾百姓的面上,能够帮小侄一把!”李承乾说的声情并茂的,那沉痛的表情,感动的程老妖精都眨眼睛了。可惜的是程咬金眨了半天眼,除了挤出了点眼屎,一滴眼泪都没冒出来。不过程老公爷脸皮厚,伸手把眼屎当眼泪抹掉了,“哎,太子殿下,这样吧,俺老程也是个好人,就凭你这些话,俺这两个月喝水了,咱府上的一百来斤粮食都给你送去!”   一百来斤粮食?李承乾手都开始打哆嗦了,要不是打不过程咬金,他现在就跟他玩真人PK,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李承乾是不甘心的,老程家本身就是山东大族,封地又多,他家能没粮食么?再说了,老程家缺粮,老崔家还能缺粮?跟程咬金相互扯皮足有一个时辰,李承乾最终也就得到了二百斤米粮外加一百个鸡蛋,按照程老公爷的说法,他们老程家的母鸡可了劲儿的下,都把明年的鸡蛋下下来了。   李成掐一肚子的火,回到甘露殿,他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一看李承乾这个表情,李世民就知道是咋回事,“明儿,又没收到粮食?”   “父皇,孩儿收是收到了,可是一共才两百斤,另外那一百个鸡蛋,还是孩儿软磨硬泡磨来的”李承乾都快哭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窝囊的太子爷,“哎,父皇,你有所不知,孩儿第一家去的王家,那王博跟孩儿说的老泪纵横的,说老家一半族人都遭了难,现在正为粮食愁呢。那个程老货更可恨,竟然跑后院子里种麦子去了!”   “啥?啥玩意?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他家的麦子是三月份下种的,真真是”憋了老半天李世民才吭哧道,“当真是气死朕了,还有呢,那谢家、韦家呢?”   “父皇,你就别提韦家了,孩儿刚到韦家大院,就看到十几个郎中忙活呢,一打听才知道韦寒仏病倒了,还说是传染病,孩儿连韦寒仏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出来!”   “韦寒仏病的还真是时候啊,这个老杂毛,当真不把朕放眼里了!”李世民此话一出口,李承乾就吞了吞口水,老杂毛三个字能从父皇嘴中蹦出来,也是不容易了。   ☆、第1053章 古时蛇驮河   第1053章 古时蛇驮河   李承乾征粮的事情可不光牵扯着李世民的心,就是长乐也关心着这件事呢。自从听说程老公爷三月里种麦子后,长乐就被气笑了,要说不要脸,估计长安城里还真没人能比过这个老妖精。   程灵儿脸上也是没什么光彩,可谁让那是她老爹呢,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挤出了点笑容,“夫人,说不准我父亲找来的种子特别呢!”   “好了,灵儿,这事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谁家的麦子三月里种啊,那还能结出麦穗?”长乐说了下,程灵儿少有的脸红了下,哎,那老爹也太能耍了,这不是纯心闹笑话么,就算种庄稼,重点土豆啥的啊。   王丹怡坐那儿一个劲儿的笑,现在京城里可不光程老公爷乱来,差不多那些老头子都这个样,就连杜如晦也躲着呢,“夫人,要不咱家出一些粮食?去年收成还不错,拿出一些也可以的。”   “呵呵,丹怡,这事啊不在我们,得听老爷子的,你以为这只是粮食的事情么?要说粮食,长安大门大户的,哪家没有点余粮?”   “夫人,听你的意思,好像这其中还有些说法不成?”王丹怡也听出长乐话中有着其他意思了,见几个人都支着耳朵听着,长乐莞尔笑道,“这朝堂里的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这些人会在乎那点粮食呢,他们只不过不知道该拿多少而已。举个例子吧,如果咱家一下拿出一万斤粮食来,那就算开了个头了,之后出粮的人,就算少于一万斤,也不可能太少吧。这样就出问题了。如果不愿意多出粮食的会不会怪罪咱家呢?可要是咱家出少了,大皇兄和父皇那也会不高兴,所以啊,就没人愿意出头了。”   “还真是,听着就够复杂的,怪不得老爷子这些天稳得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呢!”红衣走江湖走惯了,还是第一次听这朝堂上的门道,一点小事就复杂到这种地步,看来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急有什么用?说不得只能先用国库的存粮顶一下了。毕竟太行山的灾民等不得啊。好在如今天气转暖,如果是冬天,这缺衣缺被,非冻死一些人不可!”   长乐这边还在发着愁,画眉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凝眉一问,才知道那位太子李承乾来房府了。如今老爷子不在。就只能是长乐出马了。   画眉直接将李承乾引到西跨院。来到客厅里,长乐先给李承乾倒了一杯热茶,“大哥,这些天没少受那些老东西的责难吧?”   “哎,别提了,为兄这腿都快跑断了。才弄那么点粮食,现在父皇都急的快跳墙了!这不,没法子了,为兄只能来你这里了!”李承乾知道长乐手里有粮食。去年公主府的庄子,再加上酿酒的存粮,长乐还是能拿出一部分粮食的。   李承乾亲自跑来了,长乐也不能拒绝,他们可是亲兄妹,再加上自家夫君和皇兄的关系,这个时候不帮忙什么时候帮忙呢。不过长乐蹙着眉头,低声笑道,“大哥,小妹替房家做这个主也没有问题,而且小妹手里也能拿出个五千石,只不过大哥不得宣扬此事,必须保密才行。而且就算与人说的时候,也要说这是小妹私人献出来的,与房家没有半点干系。”   长乐心中很清楚的,于情于理她要帮李承乾,可是她现在是房家的儿媳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房家呢,那粮食用她个人的名义送出去,想那一帮子老臣也能谅解,不过如果用房家的名义献出粮食,那情况就是另一码事情了。看着长乐清秀的面容,李承乾苦着脸笑道,“哎,你这丫头,胳膊肘都拐房俊这边来了。你这粮食先放着吧,献出粮食来,还不能对人说,这不是给为兄出难题么?”   李承乾现在就想着找一家起个表率作用了,想了好几家后,最后才想到来找长乐,谁曾想这位皇妹似乎早有准备了。   李承乾摇头晃脑的出了西跨院,长乐坐屋里也是直叹气,这种事啊,她是有劲儿没处使啊,要是夫君在就好了,凭他的机灵劲儿,说不准能想出点好法子呢。   长乐想着房遗爱,可房二公子心里想的却是萧慕儿,倒不是房遗爱偏要想,实在是萧慕儿就站在眼前呢,他不想也不行啊。扬州陶然亭,房二公子四仰八叉的坐在竹凳上,那样子跟个浪荡公子一般。萧慕儿抿着嘴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房遗爱责备道,“房俊,你这人多少也是个大将军了,就不能顾及下形象,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扬州城里又出了个纨绔公子呢。”   “咦,我说慕儿,你到底了解不了解本公子啊,本公子都怀疑咱俩有没有夫妻相了!”房二公子摇着头,显得好不郁闷。   萧慕儿没想到房遗爱会说出这种话来,起身走到竹凳旁,抬起绣花鞋就往房遗爱脸上踹去。房二公子是啥人,早就防着萧慕儿这一招了,他身子坐起,伸出胳膊,一下将娇怒的萧美人揽在了怀里。   坐在房遗爱腿上,萧慕儿犹自不解气的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把本姑娘撇一边去了?”   “哎,冤枉啊,慕儿,本公子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你确实说错话了嘛。你想想,房某是个啥人,那就是个无耻浪荡的纨绔公子哥嘛,当年京城三大纨绔,可是浪得虚名的?所以啊,你得了解我,这样才叫夫妻嘛,你说呢?”说着,房遗爱也不管萧美人愿不愿意,大嘴巴就印了上去。   萧慕儿刮着脸上的口水,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个浑人,哪有说自己是无耻小人的,就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的么?”   “嘿嘿,你不就喜欢本公子这股无耻劲儿么?好了,不开玩笑了。跟我说说,你不在京城里好好待着,咋跟到扬州来了,难道深闺寂寞,离不开本公子了?”房遗爱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可是萧慕儿却非常不给面子的擂了他一下,“让你胡说八道的,你以为本姑娘想来么,还不是为了那个宏文峰的事情,喏。这是我从祠堂里找到的一段记录,对你应该有用的!”   萧慕儿从袖里取出一片竹简,上边还写着细小的字,房遗爱也没急着去看竹简上的内容,而是呵呵笑道。“慕儿,仅仅一个竹简。不用你亲自跑一趟的。怎么,跟我还不说实话么?”   萧慕儿就知道瞒不过这个机灵古怪的房二郎,枕着他的肩头小声道,“也没想过瞒着你,所幸全对你说了吧,我父亲的意思是找到宏文峰的宝藏后。能够不破坏我们萧家祖上的灵柩。”   “呀哈,闹半天是你家老头子也开始迷信上了啊!”房遗爱话刚说完就遭到了萧慕儿一阵粉拳,“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叫对先人的尊重!”   “是。你尊重先人了,能不能也尊重下为夫,别打了成不?”房二公子唠叨了下,萧慕儿也就不闹了,这时房遗爱才将竹简打开仔细看了起来。仔细说起来,上边记载的并不是宏文峰的事,而是关于蛇驮河的,据竹简记载,晋朝末年,古扬州曾经发过一次大水,当时江水灌入蛇驮河,导致蛇驮河水位急剧上涨,还冲垮了沿岸的一处山坡。也幸亏冲垮了山坡,如果没有这坍塌的石头挡住水流,古扬州就要被水淹没了。   看着竹简上的内容,房遗爱皱着眉头想了起来,按照扬州附近的地势,应该是西北高,东南低。如果说水位上涨灌入扬州城,就只能是由西北流入东南方向。房遗爱突然想到了扬州西北的咯嘶谷,据老人们所说,咯嘶谷当年可是有水的,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没了水源,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处干燥的小山谷。   如果咯嘶谷当年真的有水,那这咯嘶谷会不会就是当年蛇驮河的尽头呢?如果是的话,顺着咯嘶谷往南找,一定能找到古时蛇驮河的痕迹的。   房遗爱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他让人回去通知一声后,领着萧慕儿骑马出了扬州城。如今天色已近傍晚,萧慕儿心中可有些生气呢,“房俊,天都快黑了,明天再去不成么?”   “这可是急事,哪能等到明天,放心吧,有本公子在,还怕有人打劫你不成?”房遗爱说着,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在萧美人要上摸了摸,弄得萧慕儿一阵脸红心跳的。   “还打劫呢,本姑娘怕被你打劫了,你这个混蛋加山贼!”萧慕儿平常并不是这样的,可是每每跟房遗爱在一起,总忍不住想跟他斗斗嘴。   山贼?房遗爱眼珠子转悠了下,当山贼好啊,要不要今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萧美人正法了呢?嘿嘿,还是有可能的,反正也没人跟着,就散萧慕儿叫破喉咙也没人管的。   扬州院子里,得到房遗爱出城的消息后,武曌有点不爽的哼了哼,郑娘子却大度的很,她拉过武二娘子的手,颇有心得的说道,“媚娘,你可别乱吃醋,你那个姐夫可宠着你呢,放心吧,那萧慕儿比不上你的。”   “”武二娘子心里扑通扑通的,这个郑丽琬简直就是个妖精,咋能一眼看透别人的心思呢?   长安城太极宫,杨妃纤指慢慢的挑动着琴弦,琴声悠扬,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听众罢了。不知何时,琴声止住了,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杨妃,吴王殿下昨日出宫打猎去了。”   听到这里,杨妃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打猎,如今朝廷里一摊子事情,他还有心情去打猎么?哎,这个儿子啊,终究还是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杨妃不打算做什么了,如果他的心不能安下来,谁也帮不了他。   杨妃想到了房遗爱,在她心里,房遗爱是个特别的人,希望他能帮李恪过了这一关吧。   李恪确实没有打猎,他出了长安城,就骑马去了商州,此时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江南,不管宏文峰上埋葬着什么,他都应该去看看。   李恪自认为并不比任何人差,论才德他不输于李承乾,论仁孝,他更是出类拔萃,可仅仅因为他的血脉,就注定他与那个位置相去甚远。会甘心么?当然不会,李恪希望宏文峰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如果会死,他也希望死的轰轰烈烈一些,只不过这有些对不住母妃了。)   ☆、第1054章 烽火戏诸侯   第1054章烽火戏诸侯   咯嘶谷,位于扬州西北的山峦之间,房二公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就剩下半边了。下了马,萧慕儿不断地埋怨着,“房俊,你说现在怎么办,等去谷里逛一圈,就不用回去了!”萧慕儿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传说这一片一直都不怎么安宁,好多人还看到过脏东西呢。   女人啊,就是胆小,不就是个树林子么,有啥可怕的?萧慕儿不愿意走,房遗爱只好催着她往林子深处走了,“慕儿,快快带路,一会儿到了咯嘶谷,本公子给你烤鸟雀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个吃,你可知道,这片林子可是闹鬼的,要是今晚上留这里,我可不陪你!”萧慕儿一边说着,还不断地往两旁看着,那小心的样子,就跟进院偷东西的贼一样。   “闹鬼?嘿嘿,本公子最不怕的就是鬼了,最好弄个女鬼来,也好陪本公子乐呵乐呵。至于你啊,要是不想留,就自己走了喽!”   “你个没良心的!”萧慕儿扭头给了房遗爱一下,这个混蛋纯心想让她出丑的,不过要是没人送她回去,她还真不敢一个人在这老林里走。   两个人斗着嘴很快就来到了咯嘶谷,此时夕阳笼罩了整个山峦,咯嘶谷也像是多了一股橙黄色的雾气。走在咯嘶谷里,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山谷很窄,完全不是那种人工凿出来的亦或者地壳变动形成的。自从来到咯嘶谷,房遗爱就趴两边石壁上又摸又敲的,萧慕儿也不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找个大石头蜷腿休息了起来。还莫说,黄昏下的咯嘶谷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只是这山谷空空荡荡的。总觉得有点冷的慌。   山壁平滑,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咯嘶谷确实有过水,而且水流还非常的急。扬州附近,存于记载的也就是蛇驮河了,只要明天顺着咯嘶谷往南找一定能找到古代蛇驮河河道的,关键问题是怎么确定宏文峰。   如今天色这么晚了,房遗爱是不会回城的,萧慕儿却气的掐了掐房二公子的老腰,“房俊。咱真的不回城了?在这里过夜,总觉得渗得慌。”   “别怕,本公子就是个鬼!”房遗爱转过头,冲着萧慕儿做了个鬼脸,弄得萧慕儿一阵气急。“不要闹了,这心里真的挺害怕的!”   “没有鬼的。都是些愚民吓唬人玩的。你咋还信呢,等等啊,我去打点野味儿来”房遗爱也不管萧慕儿怎么喊,一溜烟的跑到山下从黑虎马背上取了弓和刀。如今冬去春来,再加上扬州地处男方,林中早已恢复盎然的生机了。房二公子的箭术是非常不错的。没一会儿一只兔子就成了林中的倒霉蛋。   剥了兔子皮找到溪水洗了洗,房遗爱就开始升火烤肉了。萧慕儿一点脾气都没有,如今天色黑的下人,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所幸安安心心的坐旁边等起了兔子肉。   房二公子烤肉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说起来他房某人当厨师的天赋还不差的,如果没跟秦琼学武,当个厨子也是可以混混大唐的嘛。兔子肉烤好了,萧慕儿不客气的掰了一根兔子腿。房遗爱看的都无语了,眨着眼无奈道,“慕儿,你小心点,别烫着你!”   “用你说嘛?房俊,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好好地国公之子,却学些厨房里的事情,说你不靠谱,那是一点都不会错的!”   “行了,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小心一会儿有鬼过来找你!”房遗爱说完还做个鬼脸叫了两声,萧慕儿本来心情已经放松不少了,被房遗爱这一吓还真有点怕了,拿着兔子腿往房遗爱这边靠了靠,“你这死人,不要吓人了好不好,这深山老林的,就不能说点有趣的事情么?”   “有趣的事情?好说啊,话说呢,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故事里说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啥”   “噗嗤!”饶是萧慕儿涵养好,还是被房遗爱逗乐了,她抿着嘴咯咯笑道,“你这人真能瞎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故事?房俊,听说你当年可是给你家侍女姐姐做了不少好诗啊,怎么就不能为我作一首了?”   房二公子差点没被兔子肉噎着,怎么天底下女人都这个样,争风吃醋,没事攀比下,好像都成女人的定性了,就连萧慕儿这样的大家闺秀都不能免俗。   作诗?房二公子觉得诗词是个好玩意,让他随便杜撰几句还成,可要一时间弄一首能打动萧慕儿的诗,那实在是有点难了。难道又要瓢上一首后人的大作,咋心里有点过不去呢,哎,杜甫、李白,能不能暂时附个体?   “慕儿,咱能不能换个时间,这会儿本公子食欲旺盛,文思枯竭,难啊!”房二公子想耍耍无赖,只可惜萧慕儿姑娘早就习惯房二郎的作风了,眯着眼笑道,“好啊,那以后也别做了,你做了,本姑娘还不稀罕听呢。”   小心眼的女人,以前咋没发现萧慕儿这么爱吃醋呢?本来还以为武二娘子是个爱吃醋,没成想萧姑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吧,今个要不把萧美人哄高兴了,就别想睡觉了。   房二公子心中呐喊着杜甫、李白、柳宗元等等,总算是功夫不,在消灭了一块兔子肉后,他总算想出了一首过得去的诗,“君王足下烽火台,诸侯群马笑颜开。回头一望镐京灭,姒家女儿梦中来!”   房遗爱的急智,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了,他说的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么?那个一笑倾国的褒姒,如果不是大戎人把她掳走,她还会倾倒几代君王呢?看着房遗爱那张猥琐的笑脸,萧慕儿微微笑道,“房二郎,你说慕儿是褒姒那种不知轻重的女人么?”   “慕儿。本公子只是想说你美得冒泡,你咋想到那上边去了,一笑倾国是一种程度。什么烽火戏诸侯,只是周幽王没本事罢了,如果他有本事,也不会做出烽火戏诸侯这种蠢事的。当然了,如果他能比得上本公子的话,就是玩一玩烽火戏诸侯也是没啥的,大不了谁敢闹腾,就灭了谁罢了!”   房二公子说大话。连口气喘的,萧慕儿本来还想说几句好听的的,可以看房二公子这样,那一点笑容也没了,“你就吹吧。要换做你,估计你还不如周幽王呢。就你这色痞劲儿。周幽王玩三次烽火戏诸侯,你就能玩七次!”   “嘿嘿,那证明慕儿你的魅力更强吗,为了你,倾城倾国又如何?”房二公子突然变得好认真,萧慕儿都有点不习惯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也不管嘴上油不油,萧美人伸过小嘴在房遗爱脸上啄了啄,“虽然是骗人的。可是本姑娘很高兴,你以前也这么骗公主殿下的么?”   “呸,会不会说话了,怎么能叫骗,房某人这一生光明磊落的,最恨的就是说假话了。慕儿,以后别这么说了啊,再这么说,我跟你急!”房二公子一装起架子来,还真有点大气凛然的味道,只可惜这个形象没维持多长时间,刚眨了下眼,他立马换了个形象。只见他伸着脖子,吞着口水笑道,“慕儿,再亲个,你这小嘴太让人难忘了!”   “滚,你个混蛋,好好地气氛让你坏了!”萧慕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啃着兔子腿坐一边去了,只是她这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诗,这是房俊为她做的,又怎么能忘记呢?   君王足下烽火台,诸侯群马笑颜开。回头一望镐京灭,姒家女儿梦中来!如果这种美可以延续万年,萧慕儿希望能够活上一万岁,倾国倾城,一个女子能够如此倾倒众生,还揽不住男人的心么?   虽说还没转暖,可是深山老林里已经开始有些蚊虫了,房遗爱找了个大树,本想搂着萧慕儿睡觉的,可是萧慕儿怕得很,非让房遗爱盯着点,免得有野兽冲过来。房二公子很是无语,这破地方最大的野兽就是兔子了,防备个啥啊,最可恨的是,萧美人睡得高兴了,他房某人却要睁着眼,这算啥事嘛。   房遗爱本来就没放哨的心思,好不容易等着萧美人睡熟了,他也开始打瞌睡了,这打着打着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   房二公子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猿猴跑到了树上,他顺着树藤晃来晃去的,没一会儿身子就变成了一只大金刚,然后仗着强壮的身躯跑出林子拯救世界去了,正梦到和女主角亲嘴呢,就觉得有人在晃他的胳膊。   萧慕儿气的小嘴都撅了起来,就知道这混蛋不会老老实实地放哨的,大半夜的她想去小解,这一睁眼就看到房二郎正睡得香呢。萧慕儿也不想吵醒房遗爱,就跑一边小解去了,一切都挺正常的,可是就在她重新回到放眼怀里的时候,就看到前边不远处出现两道亮晶晶的光芒。那是一对眼睛,还是一对绿色的眼睛,萧慕儿怕极了,才拼了命的摇起了房遗爱的胳膊。   房二公子挠挠头,连眼都不愿意睁开,扯着嗓子嘀咕道,“干啥啊,好好的美人让你弄没了!”   “你个混蛋,别睡了,快醒醒,有鬼啊,真的”萧慕儿都快哭出来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睛,那到底是个啥玩意?   “有鬼?”房二公子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睡着萧慕儿的手指头看去,他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什么东西能有两只绿油油的眼睛,那玩意隐藏在黑暗里,除了两只眼睛,啥也看不清楚。   房遗爱有点犯嘀咕了,不会真碰到啥脏东西了吧?不过他还是壮了壮胆子,“何方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房二公子也就随便吼吼而已,谁曾想对面的鬼东西还真发出了点响声,那响声粗哑而低沉,咕咕咕的就像一个急跑之后的人在喘息一样。房遗爱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了,这到底是啥玩意,不会是个人吧,要是个人,能站那么高的地方去,还能随便的飞来飞去的。   “房俊,要不咱们走吧,太吓人了!”萧慕儿说的,也是房二公子想做的,可是二人刚起身退了两步,就听那声音更加响了,那一对绿油油的眼睛也更加的近了。   离得近了,就着火光,房遗爱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   ☆、第1055章 大鸟和僵尸   第1055章大鸟和僵尸   房遗爱发誓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以他领先一千四百多年的知识,也看不出这是个啥玩意。眼前的东西站在地上足有一个小孩那么大,嘴角弯弯着,那圆溜溜的眼睛上还有一对斜着的眉毛,再加上那厚厚的羽毛,活脱脱一个猫头鹰。可是猫头鹰有长到小孩这么大的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雕鸮?房遗爱倒是听说过有一种猫头鹰能长到这么大,那鸟的名字就叫做雕鸮,可是这玩意应该生活在印度以西的阿拉伯或者非洲才对啊。   萧慕儿长这么大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鸟,她吓得揪着房遗爱的衣角恐惧道,“房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你看它盯着咱们呢!”   “别慌,有我在呢,这就他娘的是个猫头鹰,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鬼呢,别慌,只要镇定点,这玩意不敢把咱们怎么地的!”房二公子有此判断,也不能说错了,旁边有火堆,一般的飞禽走兽都会有点恐惧心理的。   那加强版的猫头鹰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脑袋还歪来歪去的,那样子还有点可爱呢。房遗爱想出声吓吓这破鸟,谁曾想那鸟咕噜一声,突然间展起了翅膀。飞就飞吧,问题是破鸟的两只爪子朝着房遗爱脸部抓来,就那锋利的爪子,抓到脸上,那估计得烂掉不可。此时萧慕儿就在身后,躲过去,遭殃的就是萧慕儿,房遗爱来不及多想,两只手一伸就抓住了破鸟的俩爪子。本以为能一下将鸟摔地上的,谁曾想这鸟的力道还真大,差点没把房遗爱提留起来。   靠,这是吃什么长大的猫头鹰。咋这么大力气?房遗爱额头上都冒汗了,必须尽快宰掉它才行,看刀还在树上离着,他冲着萧慕儿喊道,“慕儿,别愣着,赶紧把刀拿来,不然这畜生就跑了!”   被房遗爱一吼,萧慕儿才反应过来,她跑过去捡起唐刀。双手握住刀柄就朝破鸟身上戳去,本以为这下怪鸟死定了,哪想到鸟身上就像呼了一层铁皮,鸟没伤到,倒把萧慕儿给震地上了。此时破鸟扑棱着俩大翅膀。搞得周围尘土飞扬的,房遗爱都快睁不开眼了。这哪是翅膀啊。简直就是一支螺旋桨啊。萧慕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溅起的灰尘弄得灰头土脸的,她用袖子挡着尘土,大声喊道,“房俊,不行啊。这怪鸟邪门的很,身上跟绑了铁皮似的。”   “笨啊,戳它屁股,那里软和!”房二公子说的是实话。可实在是太粗俗了,萧慕儿呸了一口,还是拿着刀朝怪鸟的屁股招呼了过去。不过鸟翅膀不断地扑棱着,萧慕儿还真不好下手,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后,她毫不客气的将刀戳进了破鸟的屁股里。   一把刀插屁股里,那痛苦可想而知了,怪鸟像疯了一般,猛地加大了力气,房遗爱生怕被带跑了,赶紧松开了鸟爪子,于是乎,大鸟哀嚎一声腾空而起。怪鸟估计想甩掉屁股里的东西,盘旋在空中不断地在树头上撞着,弄得树叶子树枝子哗啦啦往下掉。   房二公子都看傻眼了,这他娘的是大唐吧,别一觉又睡到三叠纪去了,那他还咋活啊。鸟越飞越远,过了好一会儿,房遗爱一拍脑袋,扛起弓箭拉着萧慕儿就追了过去。不能不追啊,他的刀还在大鸟屁股上插着呢,那可是一把上好的刀,丢了多可惜,再说了,他也想瞧瞧这加强版的猫头鹰从何而来呢。   想找到破鸟,一点难度都没有,循着血迹追就行了,有火把在,还怕看不清血迹么?两个人越追,林子就越密,起初没怎么注意,过了好一会儿,萧慕儿才有些慌张的问道,“房俊,还追嘛?”   “追,干嘛不追,等追上那禽兽,把它宰了吃,那鸟毛估计是好玩意,竟然连刀都挡得住!”房遗爱不会放弃的,追到这个时候了再放弃,那不成傻子了么。好在已经看到破鸟的影子了,此时破鸟估计流血过多飞不动了,正趴地上打摆子呢,喉咙里还咕咕咕的叫着,八成是活不了了。   破鸟没了反抗能力,房遗爱胆子也大了,围着破鸟转起了圈圈,“真是邪门了,明明就是个猫头鹰嘛,咋就长这么大呢,难道咱大唐有人发明大力神丸了?”房二公子觉得这鸟是吃东西了,否则猫头鹰哪能长这么大,貌似最凶狠的雕鸮也长不到这么大吧。   “房俊,你又胡说个啥玩意呢,什么大力神丸,这真是夜猫子?”萧慕儿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跟七八岁小孩那么大的猫头鹰,这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要吃老鼠和蛇之类的,估计满山的老鼠都不够它祸害的。   很快,加强版的夜猫子就没了呼吸,也怪它倒霉,惹上了房二公子,要是惹上别人,就算打不到猎物,也不会丢命的。   把刀从夜猫子屁股里拔出来,房遗爱就长长地舒了口气,“慕儿,以后别大惊小怪的了,刚才让你一吓,还真以为见鬼了呢,弄半天是个加强版的夜猫子。”   “房俊,咱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好好地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夜猫子,真是太可怕了!”萧慕儿一点都没觉得宽心,虽说鸟死了,可她还是觉得这里不安全,尤其是现在待的地方,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别自己吓自己,安心点,不会有事的,咱们先看看这破鸟的翅膀是咋回事!”房遗爱正要用刀去挑破鸟的翅膀,却听旁边的萧慕儿又惊叫了起来。   “哎呀,房俊,快快逃,有鬼啊!”这次萧慕儿显得更加的恐惧了,房遗爱有点郁闷了,都有经验了,咋还这么怕,本想唠叨两句的,结果一抬头,自己也呆住了。   漆黑的山林里有着一点微蓝色的光。那光时上时下,很有种规律。如果只是光也就罢了,问题是光的前边还有一个影子,那是个人影,房遗爱敢断定的,如果连鸟和人都分不清,他这双眼睛还留着作甚。林子里有个人不可怕,问题是那人不是走的,而是蹦的,他一蹦相当于一步。速度非常的快。   房遗爱都快吓尿了,苍天啊,这破地方到底是咋回事,有只鸟也就罢了,咋还出来僵尸了?看看手里的刀。这刀能砍死僵尸么?房遗爱不敢想了,他吞吞口水拉着萧慕儿就往来路跑。这个时候赶紧逃命吧。想灭僵尸先找糯米和黑狗血啊,后世林大叔的僵尸片不就这么演的么?   山路崎岖,想要逃跑何谈容易,房遗爱倒没什么事情,萧慕儿慌张之下踩在了坑里,那脚也崴到了。房遗爱想背着萧慕儿跑。可这时候后边那个蹦蹦跳跳的玩意已经跟上来了,萧慕儿都吓哭了,推了推房遗爱叫道,“房俊。快走,别管我了,跑掉一个是一个!”   “娘的,说啥玩意呢,你是我媳妇,我跑了,把你丢这里,那还是个男人么。等着,我回去跟着玩意拼了,要死咱们一起死!”房遗爱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个僵尸么,大不了比比谁的牙齿硬,看谁能咬死谁。   房二公子站定没一会儿,那蹦蹦跳跳的玩意就追了上来,离近了一看,房遗爱差点没恶心吐了,只见那玩意长着一副坑坑洼洼的脸,脸上还不断地滴着啥液体,就像刚从沼泽地里爬出来的一般。不会这么倒霉吧,真是个僵尸,他房二公子砍过吐蕃勇士,斗过突厥猛男,还从没跟僵尸交过手呢,跟僵尸打交道,力气管用不?   别管心里在想啥,房遗爱还是不能退的,因为他退了没关系,萧慕儿咋办?眼看着那恶心人的玩意已经蹦过来了,房遗爱忍着恐惧,猛冲两步,一个侧踢踹在了僵尸腰间。本以为会是一种踹在石板上的那种感觉的,谁曾想去听到了咔嚓一声,这刀还没伸过去呢,就见那个僵尸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动刀子,别动刀子啊!”那个僵尸磕着头,嘴里还说着人话。   一时间房二公子有点蒙圈了,僵尸也会求饶说人话了?当然不会,那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家伙是个冒牌货。有时候冒牌货比真的还让人讨厌,房遗爱走过去一巴掌呼在了那人头上,谁曾想一巴掌下去,那人的头发就逼u的一下飞走了,连带着那张滴着液体的脸皮子也掉在了地上,弄了半天居然是戴了个假面具。   “你个王八蛋,本公子弄死你,好好地让你装神弄鬼!”房遗爱一点都不客气,管这个人是谁呢,先揍一顿出出气吧。   萧慕儿都没气哭了,这一晚上又是怪鸟又是鬼的,都快被吓破胆了,可弄了半天,最后才发现竟然是假的,这能不生气么?   学着房遗爱的方法,萧慕儿找来一根树枝子,照着倒霉蛋身上抽了起来,“混蛋王八蛋,姑奶奶今天抽死你,让后把你扔山沟里喂野狗去!”   这次萧慕儿是真的气急了,否则她不会吵着杀人的,那倒霉蛋趴地上护着头,等着房遗爱二人揍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呜呜叫道,“二位,别打了,再打真的要打死了!”   “打死也活该!”房遗爱还真有了杀人的冲动,不过还是让萧慕儿停了手,经过一翻审问后,才知道这人名叫肇菌痢。这肇菌痢乃是扬州城里的恶痞,平常就喜欢去赌坊赌上两把,可问题是这人赌术不咋地,十次里边有九次输光。几年下来肇菌痢把家产都赌进去了,连带着自个媳妇也抵押给了别人。到了这个地步,换成其他人也许就不敢赌了,媳妇都赌没了,还赌个什么劲?可是偏偏肇菌痢不一样,他还要赌,不光赌,还得赌大的。   要赌,就得有钱,琢磨了一下,肇菌痢就有个好主意。几年前他从胡人商人手中买来了西域夜猫子,养着几年就长成了这么大,这两年肇菌痢靠着装神弄鬼可没少吓人。被他吓的人都慌不择路的跑了,哪还顾得上行礼,这样肇菌痢得了不少的钱。本以为今天又能捞到一笔,因为房遗爱和萧慕儿的穿着确实金贵,没曾想今夜出手,鸟死了不说,连自己也折在了房遗爱手中。   “行啊,为了弄钱,连这主意都想出来了,你这脑瓜子不错嘛,老子差点让你吓尿了,你知道么?”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甩手又给了肇菌痢一巴掌。   萧慕儿死死地看着肇菌痢,弄得肇菌痢都快尿裤子了,他怕啊,因为这位姑娘明显想要他的命了。   ☆、第1056章 吴王殿下藏不住了   第1056章 吴王殿下藏不住了   萧慕儿确实想让肇菌痢去死,不光是因为他装神弄鬼吓人,更因为这混蛋为了赌博竟然把自己媳妇当掉了。在萧慕儿心里,一个男人就算再差劲也应该照顾好家人的,可是肇菌痢呢,这混蛋就不是个人。   “房俊,杀了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萧美人发话,房二公子还是听的,他颠颠手里的刀在肇菌痢眼前划了划,吓得肇菌痢当场就尿了裤子,“爷,这位公子爷,别这样,你饶小的一条命,小的怎么说也是扬州城里最能打听事的,你留小的一定有用的。”   刚才房遗爱那一脚已经去了肇菌痢半条命,所以他毫不怀疑房遗爱敢杀人的心思,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半夜,就算宰了他,官府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而且肇菌痢也看出来了,这位公子爷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怕什么官府呢。   房遗爱倒纳闷了,他拿脚尖碰碰肇菌痢,嘿嘿笑道,“那问你个问题,你要是答不上来,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公子想杀你,没人敢管的,就算本公子在刺史府衙里杀你,别人都要给我送个杀头刀上来,你信不?”   “信,当然信,瞧公子爷器宇轩昂的,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人物,您问吧,小的一定能回答上来的!”肇菌痢倒是挺有自信的,因为他对扬州附近可算得上了如指掌了。虽然说城里有几个寡妇,他说不准,可是最出名的几个,他还是说得出来的。   “那好,本公子问你,你可知道宏文峰在什么地方?”房遗爱也就是试着问一问,本也没指望肇菌痢能说出什么来。   结果如房遗爱所想,肇菌痢眼珠子瞪得溜圆,那表情恐惧极了。很显然这货根本不知道什么宏文峰,“公子,你你如果要杀小的直接说,何必拿这话消遣小的,往前数两百年,咱扬州也没有过宏文峰这个地方啊。”   “放屁,你当老子闲的蛋疼了跟你开玩笑,告诉你,宏文峰就在扬州,你不知道那是你无知。还往前数两百年。你还真敢说啊!”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的,只要是扬州附近的地方,小的都走过了,哪有叫宏文峰的地方。哦。对了,公子,你找的不会是嚎哭岭吧,要说扬州附近啥地方没去过,也就只有那个嚎哭岭了。”   肇菌痢倒不像撒谎,房遗爱紧蹙眉头,有些迟疑的嘀咕道,“嚎哭岭?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实话说,房遗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因为武顺给他的资料并没有关于嚎哭岭的记载。   “哎,名字是挺怪的。公子有所不知,这嚎哭岭本来没啥名字的,就是当地村子里的人乱起的名。那地方怪得很,常年雾气弥漫的。更可怕的是那雾气里还有毒,人畜只要走进去,就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来的,所以就有了嚎哭岭的名字。”   难道嚎哭岭就是宏文峰?可是从名字上分辨俩地名相差也太远了吧,不管是不是得先去嚎哭岭看看才行,只要确定嚎哭岭附近的地形,就能有个基本的判断了。想到这里,房遗爱就苦笑了起来,一时间还真不能啥肇菌痢了,不过他也没想过让肇菌痢活,就凭这家伙把自己媳妇抵押掉的事情,就不能让他活着,否则哪还有什么天理?   天放亮后,房遗爱用根绳子拴着肇菌痢下了山,至于那只加强版的夜猫子,也由黑虎拖着呢,那么好的羽毛和翅膀,岂能浪费了?   房遗爱和萧慕儿还在嘀咕着夜里的事情,扬州城里,郑丽琬却有些担心了起来,郑丽琬倒不担心房遗爱,她担心的是李恪而已。   “可打探清楚了?吴王殿下是八日前离开长安的?”郑丽琬还在估算着,如果李恪真的是八日前离开京城的,那按照行程,他应该到扬州了。什么出门狩猎,鬼才信呢,幸亏自家夫君提醒过她了,否则还真把李恪给忘了。   “夫人,殿下确实是八日前离开的,这一点不会有错的,不知下边该怎么做,是继续寻找殿下么?”   郑丽琬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李恪诚心躲起来,那再找也没什么用,不过郑丽琬也有办法让李恪自己现出原形,“你去跟下边的人传个信,让他们到各大酒肆里散播消息,就说吴王殿下想念少将军,已于几日前到了扬州|!”   郑丽琬笑得很邪恶,那笑容颇有点房二公子的味道,李恪不是躲么,那就让他失去躲得意义。当大唐所有人都知道吴王殿下到了江南,那他还有必要藏着么?   “哎,你们听说么?陛下的三皇子吴王殿下也来咱们扬州了,这下咱扬州可算是热闹了,这驸马爷前脚刚来,吴王殿下后脚就跟了过来,这可真是咱们扬州百姓的福气啊!”   “谁说不是呢,一直听说咱们这位吴王殿下那可是文武双全的大人物啊,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呵呵!”   茶楼酒肆中到处是关于三皇子李恪的谈论声,房遗爱一进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如此铺天盖地的议论声中,最郁闷的当属李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竟然把这种事捅了出去,按照规矩,就算有人知道他李恪来到了扬州城,那也该暗中讨论下才行,可是现在,整个扬州城里就没一个不知道的。如此情况之下,李恪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藏下去。   房遗爱却是高兴地他希望李恪能够自己走出来,既然来到了扬州,那就光明正大的告诉李世民,而且就算不这样,李世民就不知道李恪的行踪么,这位皇帝陛下聪明着呢,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做而已。亦或者说,李世民也想看看李恪怎么做,才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如果李恪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扬州,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至少还给自己留下了转圜的余地。做为隋炀帝的外孙,对前隋的宝藏感兴趣,也情有可原的,可要是偷偷摸摸的跑来扬州。那味道可就不一样了,至少在李世民看来那样不会太美好。   房遗爱回到府里后,就让秦虎派人把肇菌痢关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前去打探地形的丁老八等人也回来了。   “少将军,原来的蛇驮河河道已经找到了,只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要确定下来,还得进一步查看一番才行!”丁老八也不敢说的太满,这消失百余年的东西,哪能找那么准的。   房遗爱也能理解。他让丁老八坐下后。微笑着问道。“老八,你们勘探的河道劲头,是不是和咯嘶谷隔着一道山坡?”   “咦,少将军。你咋知道的?那里确实有一处山坡,山坡北边两里地便是咯嘶谷,我们能够找到蛇驮河河道,也是因为那处山坡。根据我们的经验看,那山坡应该是造成蛇驮河枯竭的主要原因。另外小的们循着古河道打听了许久,就是没找到那个叫宏文峰的地方!”说到这里,丁老八就苦着脸摇了摇头,寻找蛇驮河,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宏文峰。如果最好找不到宏文峰,前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的。   “嗯,这个急不得,老八,你们有没有打听到有个叫嚎哭岭的地方?”   “嚎哭岭?有倒是有。只是少将军问这个做什么?”丁老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房遗爱,那嚎哭岭就位于滑坡之地南边三里的地方,那里还有个村寨叫做苗圃村。苗圃村是个很小的村子,也就十来户人家,这些人都是靠着打猎为生的。   “老八,你说那嚎哭岭会不会就是宏文峰呢?”房遗爱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丁老八,只见丁老八站起身朝房遗爱拱了拱手急声说道,“少将军,你倒是给小的提了个醒,您稍等,小的这就领着风水狗他们去那里瞧瞧!”   房遗爱明白丁老八的意思,如果嚎哭岭就是宏文峰的话,那按照风水之说,嚎哭岭定然是个兴盛之地。房遗爱不信风水,但是古人是非常信奉这玩意的。   丁老八走后,房遗爱就躺椅子上打起了盹,昨个大半夜的闹个不停,都没睡好觉,如今没了事情,一放松之下,人就睁不开眼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被海棠摇醒了,“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要是累了,婢子扶你进屋休息?”   “不用了,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房遗爱揉揉眼睛,呵呵笑了笑。现在还真不是睡觉的时候,至少得先找到李恪之后才能睡吧,与宝藏相比,李恪那家伙可愁人多了。   “刚过申时,怎么了,公子有什么急事么?”海棠将毛巾放水里湿了湿,让房遗爱擦了把脸。等着有点精神后,房遗爱笑着吩咐道,“丫头,去,将郑夫人喊来,对了,秦文远公子有没有来过?”   “没,秦公子如果来过,婢子早就叫醒你了!”海棠觉得自家公子都有点神经质了,才睡了俩时辰而已,怎么冒出了这么多问题呢?   郑丽琬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武二娘子,见房遗爱抱着一盘点心吃着,她俩就咯咯笑了起来,“夫君,你也真是的,好好地清福不享,跑深山里过夜,瞧你折腾的,又是怪鸟又是鬼的,到现在慕儿还没睡醒呢。”   “呵呵,别提这个了,问你们,李恪兄台找到了没,咱们时间可不多了,如果让别人加以利用的话,这位吴王兄台就要倒霉喽!”   “放心吧,依着妾身的想法,估计吴王殿下也忍不了多久了,他也不傻,应该知道咱们是什么意思的!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一定会来见你的!”   扬州城里看似没啥事,可是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角力呢。李恪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见房遗爱,京城里的李世民已经开始发飙了,连日来赈灾粮筹不到,他只好先用库存的军粮顶上了。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那位儿子还不让人省心,这个时候跑扬州去做什么?   自从李泰谋反的事情发生后,李世民对于这种事情特别的敏感,他很怕再出现另一个李泰。   杨妃一直牵挂着扬州的事情,她希望那个儿子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很多事情是瞒不过陛下的,如果真有兴趣,那就表现的光明正大的,这样顶多担一个行事孟浪的罪名。如果一直藏着掖着的,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帝王总是疑心的。   ☆、第1057章 说两句话就死的老头   第1057章说两句话就死的老头   由于丁老八还没有递消息回来,房遗爱就只好待在府上等了起来。期间秦文远和陈伟来了一趟,如今秦文远也算是扬州最具实权的人物了,那个苏放也只是个幌子而已。好在扬州没什么亲王大都督,这也给秦文远少了许多掣肘。经过几个月的时间,陈伟的太平洋海盗团已经名震东海了,房遗爱找陈伟来,就是希望陈伟能跑高句丽闹腾下,最好能把高句丽的商船都给截了,尤其是运粮食的,总之房遗爱不希望高句丽得到一点的粮食。   如今都贞观十六年了,不出意外的话,荣留王高建武那个笨蛋就要被渊盖苏文做掉了,随后上台的就是高藏了。当年高藏也随使者来过大唐,那家伙整一个小娃娃,让他当上高句丽国君,还不就是个傀儡么。还宝藏王,照房遗爱想来,这个名字还真贴切,高藏就是被人挖的。   刚刚送走了前来拍马屁的苏放,海棠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进了屋,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贴着房遗爱的耳边小声道,“公子,吴王殿下来了!”   一听李恪露面了,房遗爱也不觉得意外,凭李恪的聪明劲儿,不可能想不通的。对海棠点了点头,房遗爱起身去了后院,此时李恪正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呢,一瞧见房遗爱,他便垮着脸笑道,“俊哥,你真是好计谋啊,逼着为兄出来见你!”   “为德兄,别怪小弟,这样做是最稳妥的方法了。你真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么,恐怕你一出京城,他就知道了吧!”   李恪紧紧地皱着眉头。过了良久,他还是坚定地说道,“俊哥,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那里埋着什么东西,如果你不答应的话,现在就把我绑了,否则我还是会去的。”   房遗爱能理解李恪的心情,如果不让他亲自看上一眼,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只是让他看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么?   “为德兄,你想看可以,但必须听小弟的。还有,明个暮春楼设宴,你随小弟去见见苏扬两地的官员!”房遗爱早就想好怎么做了。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恪来了扬州。   李恪没得选择,他现在必须得听房遗爱的。叹了口气。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天后,丁老八总算回到了扬州,让房遗爱奇怪的是,丁老八还扶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白发苍苍,一脸的褶子。目测上去得有九十多岁了。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那老头左胳膊少了一截,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丁老八搞什么鬼,不是查嚎哭岭了么。怎么弄来一个老头。   “老八,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老先生是?”房遗爱刚问了一句,丁老八让老头站在门外,一溜烟的跑了进来,“少将军,你猜的没错,那嚎哭岭估计就是宏文峰了。那老头名叫焦十郎,乃是开皇年间,鹰扬军的一个校尉,当年后梁被灭,还有宏文峰的事情他都知道。”   乍听之下,房遗爱着实吃了一惊,如果老头是开皇年间进攻后梁的隋兵,那他现在还不得快一百岁了?看了看丁老八,房遗爱小声问道,“老八,这老头多大了?”   “具体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不过按照苗圃村的村民说,这老头至少得一百一十岁了!”丁老八小声的说了下,房遗爱却听得一阵咋舌,大唐朝还有活这么久的人,都快比上孙思邈了。   跟丁老八交待了几句,就将焦老头扶了进来,也许是年龄太大了吧,焦老头耳朵不太灵光,说话也说不太清楚,最让人无语的是,老头的官话还带着一股浓重的泉州口音。   “老丈,你知道宏文峰?”房遗爱几乎是贴着焦老头的耳朵说的,老头还不算太聋,哆嗦着嘴皮子说道,“宏文峰哟,知道的喽,那那地方有鬼的喽那年大将军派去的人都死在里边了嘛,就额活了,这脚和胳膊也没喽!”   说着说着,焦老头竟然老泪纵横了起来,这也太突然了,房遗爱都有点六神无主了,瞧老头这把子年纪,可别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   才问了一句话,就得安慰焦老头了,好不容易等老头稳定点,他才敢继续问下去,“有鬼?老丈,这怎么会呢?”   “是真的喽,你没见过的,那么大的鱼,吃人呢,呜呜呜”才说了半句话,老头又哭了起来,房遗爱那个郁闷啊,就这样下去能问出个屁来。本想再劝劝的,谁曾想老头的哭声却是戛然而止。   房遗爱明显的愣了下神,他看着老头大声问道,“老丈?老丈?”连续喊了好几声,老头都没反应,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头微微垂着,头发挡住了半边脸。   丁老八也是好奇,他伸手戳了戳老头,还是没反应,把手指头放老头鼻子下试了试,他就苦着脸笑了起来,“少将军,焦老头死了”   “啥?死了?这老头搞什么玩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还有老八,你不能找个年轻点的,弄个半截子入土的人过来!”房遗爱脸色不怎么好,本以为能问出点啥的,可好消息没得到,坏消息倒有几个。闹鬼的宏文峰,会吃人的大鱼,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山上哪来的吃人的鱼,这又不是大海里。   “少将军,不是小的不想,能找到这个焦老头,还是小的运气呢。现在该咋办,还去不去嚎哭岭了,风水狗他们可还在那里等着呢!”   “去,既然嚎哭岭就是宏文峰,那咱们没有可能不去。老八,你说说嚎哭岭的具体情况,咱们也好有个准备!”找来两个人,将焦老头的尸体抬了出去。房遗爱很是发愁,听焦老头所说,那宏文峰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丁老八想了想。拱手说道,“少将军,小的们没敢进嚎哭岭,不过从外边看,那嚎哭岭雾气弥漫,至于里边有什么根本看不清楚。而且具村里人所说,那雾气中有毒,人畜进去,都是个死。”   还真有毒气?房遗爱有点没辙了,如今大唐朝可没有封闭式的口罩和氧气瓶。想通过有毒的雾气,还真有点难。想不出好办法,所幸不想了,等到了苗圃村再说吧。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便领着人去了苗圃村。有丁老八带路,一行人于午时的时候就到了苗圃村。正如之前所知道的一样。苗圃村是个很小的村寨。每户人家隔的很远,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质的,有的地方都长出树芽了。刚找个地方坐下来,苟宝通就走了过来。   “房将军,根据小的观察,此地依山傍水。加之此处山体呈长蛇状,向南直入长江河道,真可谓是虎踞龙盘、水陆相随了”苟宝通一说起风水,那啰嗦起来就没个完了。“房将军,你看看,这山峦两旁,左右各为丘陵,算得上青龙白虎双护了!”   房二公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才懒得听什么左青龙右白虎呢,他还老牛在腰间呢。咳嗽了声,房遗爱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得,苟先生,你跟房某说这么多,房某也不懂,你就说说那雾气的事情吧,有没有法子进去?”   “这个房将军,小的只懂寻龙定穴,其他的你忒问老八他们!”苟宝通刚说完,房遗爱就摆着手让他站一边去了。   休息了一会儿,房遗爱领着武曌和闻珞去找丁老八了,此时丁老八正和几个人蹲在地上商量着什么呢。房遗爱蹲在旁边,出声问道,“老八,情况怎么样了,有办法进去么?”   “少将军,办法是有,不过麻烦些。我们需要将外围的树慢慢的砍掉,然后用火烧进去,除了此法,也没什么好点的法子了!”丁老八从事盗墓行业多年了,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雾气。之前把一只狗放进去,没一炷香时间那狗就死掉了,狗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显然是被毒气毒死的。   用火烧是个办法,只不过万一引起山林大火,就不太好了。丁老八估计也看出房遗爱的担心什么了,他将一张地图铺在地上,详细的解释道,“少将军,你不用太过担心,此处山峦狭窄,两边都有着很长的山道隔开,就算放火,也波及不到两旁的林子的。”   “嗯,如果你有把握就照计划做吧,总之在明天天黑之前,我需要进嚎哭岭!”房遗爱也不想干涉丁老八,论挖人祖坟的事,丁老八比他房某人强太多了。   萧慕儿独自一人坐在帐篷里挑着火,看到房遗爱几人回来,她抬头问道,“怎么样了,有办法进嚎哭岭了么?”   “有了,不过慢点,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房遗爱坐了一会儿将秦虎喊了过来,“虎叔,你带然去村民家里走一趟,让村里的人都暂时住到山下去。多给他们点钱,省的闹事!”   “是,少爷!”秦虎答应了一声,人却站原地没有动,房遗爱可就纳闷了,“虎叔,你还有事?”   “没,只是,这钱”秦虎好不尴尬,他身上可是半毛钱都没有,这下房遗爱也尴尬了,他好像也没带钱的习惯。看俩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武曌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点了点数目,伸手递给了秦虎,“虎叔,一共两千贯,应该够用的了!”   秦虎接过钱就闪人了,萧慕儿不免调笑了句,“房二公子,你这出门不带钱的习惯该改改了,好在海棠那丫头考虑的比较周全些,否则你今天就得当回恶官差了!”   “去你的,你才恶官差呢!对了,你们谁打听过了,这嚎哭岭到底是怎么得名的,名字怪怪的!”   “呵呵,到晚上你就知道了!”萧慕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她不说,房遗爱也懒得问了,反正很快就到晚上了。   丁老八领着人砍着树,他们也不敢太深入,生怕沾上毒气,等着弄起一条隔离带后,就开始放起了火。如今刚刚开春,正是风大的时候,一点火,就呼呼的烧了起来,从苗圃村望去,整个林子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前边火势冲天,房遗爱却不怎么关心,他现在就想着嚎哭岭是咋回事呢,难道晚上会有鬼叫?有时候房二公子也挺佩服自己的,想啥来啥,待天色彻底暗下来,就听整个苗圃村充满了一种呜呜呜的呼啸声,那声音就像几百个人在哭一样。   嚎哭岭,原来就是这么来的,只是宏文峰和嚎哭岭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第1058章 要命的虎头蜂   第1058章要命的虎头蜂   火还在烧着,但是别的人还得去睡觉,也是这两天,房遗爱才知道萧慕儿竟然胆子如此之小。也许是被肇菌痢吓坏了吧,萧慕儿睡觉的时候都要房遗爱看着,要是房遗爱不在身边,她连眼都不敢闭。   房二公子觉得挺好笑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大家闺秀,居然有胆小的毛病。房遗爱笑得太明显了,萧慕儿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这混蛋,笑什么笑,还不是让你害的,早说过那天不让你在林子里休息了。”   “真的没笑,嘿嘿,你要是不行,就留城里多好,非要跟着出来!”房遗爱免不了发了下牢骚,萧慕儿抿着嘴哼了哼,“说得好听,要是不看着你,我萧家祖坟都能让你刨了。”   萧慕儿非常了解房遗爱的,这家伙整一个不靠谱的,要是碰到好东西,不掺合一下,那就不是房遗爱了。   “你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打情骂俏的话,出去说!”珞女侠老不爽了,这俩人大半夜叨叨个不停地,简直没把别人当回事嘛。   珞女侠吼了一嗓子,接着睡了起来,萧慕儿有点脸红的瞪了房遗爱一眼。房二公子无辜的很,又不是他扯话题聊天的,女人啊,都不讲道理。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房遗爱就伸着懒腰出了帐篷,倒不是他不愿意睡,实在是丁老八那边的动静有点大。本想看看丁老八那边怎么样的,结果半路上看到了李恪。此时李恪站在一处大石头上向北张望着,整个人都有点痴痴呆呆的。   苗圃村的周围的山道都很狭小,山道下边多是悬崖峭壁,而李恪站得石头就在悬崖边上。房遗爱生怕李恪兄台一不留神掉下去。离老远就喊道,“为德兄,看啥呢,小心脚下!”   李恪想东西想的入神呢,猛地听到房遗爱那一嗓子。整个人吓得颤了颤,这一哆嗦之下,差点没掉石头地下去。回身看看下边的悬崖,李恪赶紧抹了把冷汗,“俊哥,你鬼吼个什么。为兄差点交待在这里。”   “”房遗爱知道自己闯祸了,跑过去扶着李恪回到了山道上,此时李恪俩腿还有点哆嗦呢,他靠着山壁大口的喘着气,“俊哥,下次可别这么玩了。为兄可不是九命猫,没有重生的本事。”   “你还有脸说,为德兄,你刚看啥呢,看的这么入迷!”房遗爱觉得李恪这是自找的,想当个豪放的诗人,感受下山里的凉风。那也找个安全的地方啊。   “没看啥,为兄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俊哥,你说这嚎哭岭里有什么东西呢?”李恪的声音有点颤抖,可以看见他的眼里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房遗爱不想打击李恪,可还是蹙眉道,“为德兄,莫怪小弟说丧气话,就算这嚎哭岭藏着仙丹,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你抬头看看吧,这天变不了。你也没有补天的机会。”   房遗爱希望李恪能够明白一个道理,但凡上位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外力,还要有特定的环境。当年隋末不乱,李唐就是再有能耐。能取而代之么?如果不是商纣王自废武功,姬发又能兴兵朝歌?如果历史上李承乾没有自甘堕落,又岂会有李治出头的机会。历史没有如果,所以只能尊重现实,如今李承乾越来越像个储君,李恪就是再有能耐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既然选择了当个逍遥王爷,就不能有那么多想法了,不管嚎哭岭里埋着什么,那都跟李恪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恪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朝阳穿破迷雾,柔柔的洒在光秃的山道上,“俊哥,你可知道,为兄不甘心的。小的时候,每次考核,我都要力争最好。为了能够帮上父皇,我甚至随几位老将军学了战阵之法。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算什么,整日里嬉笑玩闹,连我都快不认得自己了。”   “为德兄,你不甘心,那杨妃甘心么?她在宫里忍受了那么多年,为的又是什么,你想争,可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大唐的天变不了,太子哥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不能等,等太子哥真的登基后,你还怕没有用武之地么?”   房遗爱不愿看到李恪走上一条不归路,前有李泰的前车之鉴,应该小心些才对的。而且李恪也不是李泰,李泰有长孙皇后保着,就算他犯了谋逆之罪,李世民也会留他一条命。可是李恪呢,他要是敢谋反,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甚至李愔也会陪着李恪一起死。   也许有些冷酷了,可这就是现实,同样是女儿,做为长公主的襄城享受到的待遇却不及长乐的十分之一,同样是儿子,杨妃的儿子也比不上长孙皇后的儿子。杨妃小心翼翼的活着是对的,她不能错,她的儿子更不能有错。   想起杨妃,李恪有些颓废的蹲下了身子,杨妃受了多少的委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罗艺叛军西进,李承乾被立为太子,当时如果不是杨妃拦着他,他也许早就大闹太极宫了。如今再想起当年的情景,李恪也是有些后怕的,如果当年真的跑父皇眼前闹,那他李恪就不会有今日的好日子了。   蹲下身子,房遗爱伸手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为德兄,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看得清太子哥的,他不是父皇,更不是李泰。只要你真的一心为大唐,他为什么不用你?莫要忘了,你们是兄弟,当年杨素又如何,杨坚不是照样给了他足够的权力么?”   如今的李恪,需要一点信心,而李承乾就是李恪的希望。同样,李承乾也是房遗爱的希望,这位太子哥宽德仁厚,远没有李世民那么的冷酷无情。当然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李承乾能够顺利的登上皇位,如果中间出点变故。让李治冒头,那一切就都变了。李治那个鼻涕虫不是啥好玩意,没有主见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私心很重,让他上位。他房二公子估计连两年都活不了。   李恪和房遗爱唠叨了许多,一直等到有人喊他们去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才离开那条狭窄的山道。   丁老八不愧是挖祖坟的行家,火势烧了十几个时辰,总算小了下来,这时再去看嚎哭岭山林。除了黝黑冒烟的土灰,原来的雾气早就不见了。毒气是怎么形成的,房遗爱并不怎么关心,只要毒气没了就好,不过现在也不可能进嚎哭岭的,地上温度很高。再加上天色已黑,谁知道嚎哭岭里有什么危险呢,所以还是等到第二天一早进去的好。   休息了一晚,天亮后一行人就进了嚎哭岭,一开始众人还是非常小心的,待确定一点毒气都没有了之后,一行人才敢踩着松软的灰尘往里走。这把火放的够大的。都过去二十多个时辰了,好多地方还冒着火星子呢。由于早上有潮气,再加上烧过的地方温度又高,导致这片地方湿热湿热的。   被火烧过的地方足有两里地吧,走到尽头便是一处三丈高的陡坡,估计这也是火势停下的原因了。挂上绳索,爬上陡坡后,房遗爱细细的观察了下上边的山林,好在这里没有雾气。不过这种情况也太奇怪了,外边的林子雾气那么浓。里边的地方却一点雾气都没有,还有为什么会有毒呢,这里可不是亚马逊丛林,有点雾不奇怪,毒是怎么形成的?   等众人上了陡坡后。房遗爱并没急着往林子里走,而是派人先去打探了下。这里的林子古怪得很,明明才刚开春,这里确实树叶繁茂,草丛也是非常的稠密,如果是松树也就罢了,问题是这里大多是一些榕树和桦树。   “房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的情景就跟盛夏一样?”萧慕儿和武曌也算是博览群书了,可她们也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这简直就是违反自然规律吗。   房遗爱还纳闷呢,就算是有着领先一千四百多年的知识,他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记得后世看过一个报道,在挪威的一座山上,有个神奇的地方,那地方面积不大,可却囊括了一年四季的景色。红枫林、雪山、刚发芽的小树、茂密的草丛。本来房遗爱觉得那是扯犊子吸引游客的䦆头,谁曾想眼前就出现了真真实实的情景。按照自然规律,这里的白桦树刚发芽才对,哪能枝叶繁茂呢。   整片林子都透着一种古怪,弄的人心里慌慌的。休息了足有一个时辰后,前去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这时房遗爱不禁有点急了,一定是出事了。正打算再派人去看看呢,就见探路的人跑回来了,此时几个人都满头大汗的,就像被火烤过一样。   “少将军,前边有毒蜂!”听了这话,房遗爱就发现有个士兵是被人扶回来的,把那士兵放在地上,房遗爱看了看那士兵的伤口,就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那士兵两边太阳穴上无数个红肿的针眼,到底是什么蜂子,能盯着人的太阳穴招呼。房遗爱活了两辈子,不是没被蜂子蛰过,一般的蜂子都是蛰头和裸露在外的胳膊,很少蛰太阳穴的。   就在短短的时间里,那受伤的士兵已经开始吐起了白沫,身子还打着哆嗦。对于这种情况,房遗爱真的没什么办法,好在有郎中跟着,只是那郎中号了号脉就摇起了头,“少将军,没救了!”   “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叹口气有点郁闷的坐在了地上,来嚎哭岭还没做什么呢,就先送了一条命,那感觉真的很窝囊。   “少将军,依小的看,这应该是鸡笼蜂蛰的,平常的毒蜂没有这么强毒性的!”鸡笼蜂是一种俗语叫法,房遗爱也知道鸡笼蜂的,那种毒蜂后世称之为虎头蜂。这虎头蜂可是胡蜂里边最具毒性和攻击性的,只是这玩意一般都生活在印度北边和中国西南边的山林里,怎么会出现在扬州附近?好像扬州的气候条件根本不适合这种虎头蜂生存吧。   “阿文,要往前走,还有别的路么?”房遗爱真有点怕了,可要是原路返回,也不太可能,李世民可不会允许他放弃的。   秦文挠挠头,很是丧气的说道,“少爷,估计没戏,这山脉狭窄,左右也就几里地,如果有别的路,一准能找到的!”   房遗爱不由得吐了口吐沫,真要命了,不会让一群毒蜂整没脾气吧?   ☆、第1059章 火烧胡蜂窝   第1059章火烧胡蜂窝   房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活了两辈子,马蜂窝也捅过不少了,可是还真没跟虎头蜂交过手。如今秦文一帮子人被蛰的个个带伤,一时间是派不上用场了。虎头蜂的蜂刺跟别的蜂刺不一样,你还不能直接用拔的,直接拔出来很容易叫刺里的毒素挤进人体,必须慢慢的挑出来才行。   珞女侠估计对这类的伤很有经验,抽出短剑朝着秦文招了招手,“秦文,给本姑娘蹲地下!”   看这珞女侠挥舞着手里的剑,秦文吓得冷汗直往外冒,他没往前走却往后退了几步,“珞夫人,你你这是要干嘛,小的没得罪你啊!”   “你这头猪,本姑娘帮你挑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听珞女侠这话,房二公子都觉得有点蛋疼,那把剑挑刺,这得要多大的勇气,这是治伤呢,还是添伤呢。   看看闻珞,秦文尴尬的向旁边的人笑了笑,“珞夫人,不用了吧,小的让别人慢慢拔出来就是了。”   “呵呵,那行啊,你就拔吧,不过别说本姑娘没提醒你,你要是用拔的,搞不好会丧命的!”闻珞这么说,秦文显然还有点不信呢,这时郎中也点着头说道,“秦校尉,夫人说的没错,这鸡笼蜂的毒刺必须挑出来才行,你要拔的话,毒素会挤进肉里的。”   房遗爱才懒得管秦文呢,反正这家伙也没多大问题,只要把刺弄出来就行了。他将俩忠仆喊过来,小声吩咐道,“刀哥,找点厚布之类的。今个咱们把这群鸡笼蜂灭了,还真就不信了,咱们一群人还斗不过一群胡蜂。”   “好嘞!”天刀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在他眼里,再强的胡蜂能挡得住一把火,实在不行,把这片林子也烧了,看这群胡蜂还如何嚣张。   铁靺咧着个大嘴光笑,房遗爱指指他的下巴没好气的骂道,“你还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的时候刮刮你的胡子,你这熊样子,就不怕吓坏小孩子?”   “主人,俺不吓人啊。小主人们见了俺都开心的不得了呢!”铁大汉一点都不觉得脸红,房遗爱算是没辙了。等改天领几个人把铁靺捆起来。这家伙一脸的大胡子,跟山上的土匪一样,当真是愁死个人了。   天刀这边一准备,武二娘子就知道房遗爱想干啥了,她还是有点担心的劝道,“姐夫。要不再找找,兴许有别的路呢,你可别被胡蜂蛰了。”   “放心,本公子就是捅马蜂窝长大的。还对付不了这群胡蜂?”房遗爱也需要给自己点信心,吹吹牛皮不犯法吧。李恪兄台都觉得有点头大了,他从小就跟房二郎折腾,也没见他捅过什么马蜂窝啊,“俊哥,你可别吹了,你小心点吧,为兄还是第一次见能蛰死人的胡蜂!”   房遗爱懒得跟李恪解释,这些古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胡蜂,对于成群的胡蜂,就得聚而歼之,越是躲着越没戏。一般的胡蜂都有自己的警戒范围,一旦进入一定的范围,胡蜂就会发动攻击。像这种虎头蜂,警戒范围更广,估计能有个几里地,而现在所处的又是狭窄的山脊,想绕过虎头蜂的范围,根本没有可能,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弄死这群捣蛋的蜂子。   房遗爱外加几个侍卫都武装了起来,他们头上缠了好几圈布,裹得跟个红头阿三似的,脸上也用沾了水的布过了好几层,尤其是太阳穴的地方,更是挡上了两块小木板。整个头找起来,只露出俩眼睛,如果这样还被胡蜂蛰到,那只能说这群虎头蜂智力惊人了。   顺着秦文指好的路线,房遗爱打头往林子里走去,几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空中,生怕冒出来一群胡蜂。这一路上,房遗爱也留意着林中的情景,从外边看,林子里好像只有树,这一走进来,才发现林中丰富着呢,除了红色的花簇,还有着只有雨林中才有的芭蕉叶。房遗爱一肚子的疑问,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嚎哭岭会这等的奇妙。   感觉到有人拍他的后背,房遗爱就停下了脚步,扭头一看,拍他的是天刀,此时天刀也不说话,往头顶上指了指。房遗爱往上一看,就看到几只半根手指长的胡蜂嗡嗡的在空中盘旋着。对于胡蜂的习性,房遗爱还是了解一点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一定要稳才行,如果乱跑或者主动发动攻击,那胡蜂就是不发飙也要发飙了。   打个手势,示意众人原地不动后,房遗爱就等了起来,他需要观察下这几只胡蜂要做什么。让房遗爱松口气的是,几只胡蜂盘旋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飞去,如此就证明胡蜂并没把他们当成敌人。在虎头蜂的族群里有个习惯,那就是外围会有一些巡逻蜂,一旦碰到陌生的状况,它们就会先判断下是不是对族群有危险,如果确定有危险,就会召集族群发动攻击。虎头蜂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并不是蜂刺里的毒,而是虎头蜂那种前仆后继不要命的攻击方式。   “刀哥,你们都放轻点脚步,估计快到蜂群的老巢了,一但找到蜂巢后立刻放火,放完火先不要跑,找地方把头埋起来!”   房遗爱说的可是捅马蜂窝得来的经验,在后世小伙伴们经常捅马蜂窝,可是那时候不懂事啊,一看马蜂窝掉下来,就撒丫子往回跑,结果跑的最欢的也是被蛰次数最多的,反而趴地上不动的倒没啥事。这次他们可是有备而来,全身上下穿着厚衣服,只要把头埋起来,任由那群傻胡蜂蛰半天,也不会受到啥伤害的。   要找虎头蜂的蜂巢一点都不难,因为这种蜂巢一般不会建多高,而起虎头蜂的蜂巢又大又特别,样子就像鸡笼子一样,这也是为啥叫鸡笼蜂的原因。   往前摸索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找到了虎头蜂的老巢。虽然找到蜂巢了。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的蜂巢足有十几个,更要命的是蜂巢还各自相隔着一段距离,想一口气把蜂巢烧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为了放火烧蜂巢,房遗爱等人带了足够的酒,点点手里的酒袋,他简单的分配了下。一人负责两个蜂巢,放了火就返回原地趴着。几个人悄悄地往蜂巢摸去,可惜酒味有点大。胡蜂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房遗爱正笑这群胡蜂傻呢,就看蜂巢一阵颤动,接着从窝里爬出一个中指大小的蜂子,看到这个大蜂子房遗爱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家伙。碰到蜂后了。赶紧放火吧,有道是斩草要除根。不把蜂后灭了。这蜂后一定会找他房某人报仇的。   将手里的酒洒到蜂巢上,房遗爱立刻将火折子丢了过去,由于被酒洒过,一接触火折子,那蜂巢砰一下就染了起来,活该那个蜂后倒霉。刚爬出来就被烤熟了。房二公子也不敢站地上傻笑,紧跑两步跳旁边就把头埋进了土里,说埋进土里,一点都不夸张。整张脸都塞松软的泥土里了。就是如此,房遗爱依旧能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背上还传来一阵阵的撞击声。骄傲的虎头蜂们估计真的疯了,有人敢杀它们的皇后灭它们的老家,要是布包此仇,还有脸当虎头蜂么?   骄傲的虎头蜂们歪着屁股使劲的在房二公子身上戳着,只可惜衣服太厚,蜂刺都沾衣服上了。   房二公子撅着屁股任由虎头蜂们,忙活着,他现在的形象窝囊极了,整一个锁起头的鸵鸟。想他房遗爱揍过吐蕃勇士,没过突厥猛男,今天却让一群蜂子逼到了这种境地,也不得不说是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着房遗爱觉得耳边没有嗡嗡声了之后,他才敢把头从土里抽出来,眨眼看了一圈,不禁被周围的情景震撼到了。只见身边躺着一群虎头蜂的尸体,很显然这群虎头蜂是力竭而死,哎,真不愧是自然界中最讲究群体作战的胡蜂啊,就这股战斗精神比人类强太多了,整一个不死不休啊。   铁靺还撅着个大屁股吭哧呢,要说这个铁大汉,也够另类的,你撅屁股就撅屁股吧,还摇个什么劲儿,真恨不得找头野狗过去跟铁大汉交流下感情,相信大狼狗一定会喜欢铁大汉的屁股的。   吐口泥巴,房遗爱走过去一脚穿在了铁靺的屁股上,“老铁,别撅着了,没事了。你要在撅下去,本公子就要恶心死了!”   一听是房遗爱的声音,铁靺逼u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扯着嗓子哈哈大笑道,“咋,那些玩意都死了?”   懒得鸟他,长俩眼是干啥滴?这时天刀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看到满地的死蜂子后,他也不禁被虎头蜂的勇气震撼到了,“好家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吓人的胡蜂,要是不把头埋起来,真让这群蜂子弄趴下了。”   “是啊,这群胡蜂的能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刀哥,你瞧瞧,这些胡蜂大都是力竭而死,这份勇气可真够可敬的!哎,也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地方还有着什么鬼东西,现在我都有点怕了!”   “主人,碰到这种奇怪的事情,谁都会怕。云某平生走南闯北见识的东西多了,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景色,主人,你来瞧,这种花叫做地涌金莲,我曾经在滇南见过。没想到这扬州附近,竟然也有这种东西!”   房遗爱确实不认识这什么地涌金莲,如果不是天刀说,他到现在也不会知道的。这所谓的地涌金莲有着高高的茎部,花骨朵就像开在荷塘的荷花一样,只是那花苞比荷花更紧实。生长于滇南的植物,按照规律是不可能存活于扬州附近的,因为两地的气候差距太大太大了。这个嚎哭岭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必须找到原因才行。   确定虎头蜂已经全军覆灭之后,他才让人将林子外边的人带进来,珞女侠是个爱热闹的,她一进林子,就蹲地上研究起了虎头蜂,一边观察还一边赞叹道,“好大的蜂子,没想到时间还有这么吓人的东西!”也不知道珞女侠要干啥,从地上夹起几个虎头蜂就往自己百宝袋里丢,看到这里,房二公子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珞儿,你不会想用这些玩意研究什么毒药吧?”房遗爱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珞女侠还会研究什么救命的良药么?   翻个白眼,闻珞很是自得的笑了笑,“不行嘛?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房二公子很想扇自己两巴掌,没事唠叨个啥呢。   ☆、第1060章 天星定位术   第1060章 天星定位术   折腾了这么久,房遗爱确实有点累了,所幸躺在树边休息了起来。如今眼看着就要天黑了,再往前走也不太现实,谁知道前边还有没有什么猛兽呢?秦虎指挥人升着火,还派了人在外边警戒下,不过房遗爱觉得没必要派那么多人警戒的,此处山峦狭窄,前边是条河,后边又是来的路,一路上除了虎头蜂,也没碰到其他动物,估计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凶猛的野兽。   由于不知道林子里的情况,所以众人也不敢用前边河里的水。好在芭蕉已经半熟了,房遗爱摘下来往嘴里填了下,春天不到就吃上新鲜的芭蕉,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当天色彻底的黑下来,月牙挂在天上,那繁星点点的,特别清晰。大唐朝没有雾霾,这一点就是好,想怎么看星星就怎么看。吃过晚饭后,房遗爱盯着天空的星星打量了起来。想着杨妃说过的话,房遗爱就伸手比划了下方位,“摇光所指,月光升起之时,便是大隋重铸之日”,这句话已经非常明显了,摇光指的就是北斗七星的柄末。在古时,北斗七星可不像后世那样有着代号的,它们各自有着自己的名字,从柄末道勺端依次唤作摇光、开阳、玉衡、天权、天玑、天璇和天枢。其中形容北斗方位的时候,一般都习惯用摇光做标示。   犹记得当初在那枚墨玉上边看到的字,“宏文”和“丑”两个字,一个指引他来到宏文峰,另外一个“丑”字,大约代表了方位吧。古时分天干地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统称“十天干”,而子、丑、寅、卯、辰、巳、午、末、申、酉、戌、亥称之为“十二地支”。在古代十二地支既形容生肖又形容时间,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少,可很少有人知道十二地支还可以用来形容方位,尤其是在风水学上。   古代易经八卦。就是将一天分成了十二个时辰,在方位上也是如此,将整个方位砍成圆盘,那十二地支就将整个空间分成了十二个刻度,而丑大约为右方偏北三十五度,也就是东北十五度。按照黄帝内经的算法,大约是320度左右,由此推算,时间应该为每年的三月份左右。而在古时,也有种说法。叫做斗柄向东。天下皆春。说的就是北斗星斗柄侧重东北方的时候,便是气候进入春天的时间。两相结合一下,房遗爱就能确定寻找宝藏的最佳时间应该是三月份,这也是他为什么一定要赶在三月之前来到扬州的原因。   房遗爱一直想不通杨妃身上的那颗玉坠有什么作用。既然李世民手里的墨玉还有杨广的话都派上了用场,那枚玉坠不可能没有用的。   好在离开京城的时候,从李承乾手中得到了玉坠,不过他也不敢守着李恪看,这玉坠可是杨妃的贴身之物,让他看到了,不知道会寻思什么呢。   将玉坠放在手上,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下,还是没什么发现。他不由得将玉坠对准了天上的月光,希望能看出点门道来。就在他不抱希望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惊奇的一幕,只见月光透过玉坠,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图案。虽然图案并不大。可是房遗爱还是看得清的,这是两座连在一起的山峰,乍看之下就像一个“从”字,在山的下边,还有着一个莲花般的标记,估计这就是某种标志了吧。   能够有此发现,房遗爱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他现在可真是服气了,这种玉石投影的技术也只有后世才有的,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已经知道如何应用了,看来他真是小瞧古人的智慧了。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放弃赶紧将玉坠收了起来,扭过头一看,来的竟然是丁老八。   “老八,怎么了,不好好休息!”房遗爱问了声,佯装着比划起了方位,他那认真的样子倒真像个研究风水的老牛鼻子。   见房遗爱这个样子,丁老八倒是有些好奇了,伸着脑袋问道,“咦,少将军,你也懂得天星定位之术么?”   “天星定位术?”房遗爱满脑门的问号,什么天星定位术,听上去老霸道了。不过房遗爱也不敢表现出来,打着哈哈笑道,“皮毛,皮毛而已,老八,你对这天星定位术很有研究么?”   “这倒说不上,只是小的当初从事盗墓之事,这种定位的方法也是学过一点的。据我那死去的老爹说,天星定位术用好了,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寻找宝穴,天星定位术都是很好的方法。”   听丁老八一唠叨,房遗爱不禁来了兴趣,两个人坐在草地上就聊了起来。一打开话匣子,丁老八就说个没完了,平常的时候也没人愿意听他说这些东西,“少将军,这天星定位术,就是依着北斗来定位的。话说每个时间死去的人,该葬的方位都是有讲究的,当时我们行里的老师傅一直有句话,叫做‘头顶摇光,脚踏天枢’。但凡有讲究的大户人家,自然是这么做的,所以啊,要挖到好的墓穴,没有天星定位术是肯定不行的。”   丁老八说了很多,房遗爱也不禁点着头,看来盗墓确实是个复杂的行当啊,这一行要是不学点真本事还真做不来。   “老八,说说,除了这天星定位术,还有别的方法么?”房遗爱大约能理解天星定位术的窍门,估计跟他现在定位宝藏的方位差不多吧。循着斗柄往东北走,只要找到那个“从”字形的山峰就行了。   丁老八怂着肩头呵呵笑了笑,“少将军问到点上了,这个行当里,除了天星定位术,还有一种更为复杂的方法,叫做‘分针定位术’。只可惜当年老头子死得早,搞得小的连分针定位术到哪学都不知道,不过少将军要想学,可以问问风水狗,那老小子肚里的墨水可不少呢!”   “扯蛋,本公子又不去盗墓。学那玩意干嘛?”房遗爱抬起头看着月光,慢慢的竖起了大拇指,对准东北方,他慢慢的眯起了左眼,看上去远方的山峦模模糊糊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个“从”字形的山峰。   丁老八心里挺痒痒的,他对天星定位术也只是知道点皮毛,如今见房遗爱知道不少,顿时动了偷师的念头,“少将军。能不能跟小的说说你是咋确定宝藏在宏文峰的?如果不是你之前提出来。就风水狗那几个人。估计找上八百年也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呵呵,老八,你是想学学这所谓的天星定位术吧!”房遗爱扭过脸瞅了丁老八一眼。   见被拆穿了,丁老八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头干笑了起来。房遗爱摇摇头,轻轻地呼了口气,“老八,告诉你也无妨,不过先跟你说好了,本公子这法子虽然也是根据星位来的,不过跟那天星定位术估计还有些出路。”   房遗爱详细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跟丁老八说了一遍,把个丁老八弄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丁老八才翘着大拇指赞道。“少将军,小的是真的服了,那个什么圆盘刻度,小的简直是闻所未闻啊!要小的说啊,你不干这一行。真的是屈才了!”   “胡说八道个啥,难道你想让本公子天天跟你一样去挖人祖坟?”房遗爱气的直接瞪起了眼,盗墓能赚钱是真的,可风险也不小,更重要的是太损阴德了。有些事情你说不清楚,好多盗墓的都活不了太大年纪。   丁老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冲自己嘴巴上来了一下,“少将军恕罪,小的最贱,你权当小的胡说八道了。”   房遗爱也懒得跟丁老八计较,又聊了一会儿,他就回帐篷里搂着武二娘子睡觉去了。也许是真的累了吧,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大天亮。   出了山林再往东北方向走,就必须要过河了,秦虎一早就指挥着人做木筏,房遗爱也没管,这点事秦虎能安排好的。趁着还没下水的时间,房遗爱领着武曌和萧慕儿来到了河边。这条河并不宽,可深度却看不出来了,因为你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河底。沿着河边走了一会儿,房遗爱冷不丁的响起了焦老头说过的话,嚎哭岭里有吃人的大鱼,难道焦老头说的就是这条河?   想到这里,房遗爱将丁老八找了过来,“老八,你前些日子用来试毒气的土狗带来了么?”   “带来了啊,少将军,你问那土狗做什么?”丁老八很不解,这个时候貌似用不上土狗吧,难道少将军想吃狗肉了?   房遗爱也不解释,指指河水,呵呵笑道,“去,将土狗牵来,让狗在水里游上一游。”丁老八虽然不解,但还是去牵狗了。   “姐夫,你这是何意?”武曌也是有点不解的,把狗丢水里能有什么用?房遗爱挑挑眉毛,指了指河边小声说道,“你们不觉得这条河太安静了么?还有河边的白骨,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经房遗爱这么一说,武曌也有点明白了,这么一条深不见底的河,连点动静都没有,再加上飘在岸边的白骨,确实有点奇怪了。   眼前这条河流看上去很静,但是房遗爱敢确定这河水是流淌着的,否则那些白骨怎么可能飘到岸边来?而且最让人奇怪的是,这水是从何而来,紧靠着雨水,不可能形成这样的河流的。房遗爱记得后世的时候曾经听说过一些奇闻异事,当时有报道说有些河流是地下水上涌形成的,不过这种河流大多数是地壳运动形成的,而且大多数还都是温泉。但是眼前这条河流不可能是温泉,热气没有不说,还没有温泉特有的硫磺味道。   也不知道啥时候珞女侠来到了河边,这女人一直是个傻大胆,撸着袖子就要进河里插鱼吃,吓得房遗爱赶紧跑过去将她抱了回来,“我说姑奶奶,你能不能行行好,这水里有啥东西你都不知道,就敢下水插鱼?”   “能有啥,这水里的鱼还能吃人不成?”   珞女侠随口胡扯着,房二公子心里却暗叫了一声,可不就是担心吃人鱼么!他也不信这个地方会有食人鱼,不过焦老头那恐惧的样子又不似假的,所以小心点不会有错的。闻珞虽然风风火火的,可还是很听房遗爱话的,既然不让进水,那就在边上待着呗!   ☆、第1061章 虎头食人鱼   第1061章虎头食人鱼   丁老八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没半柱香时间就牵来了一条土狗,按照房遗爱的吩咐,丁老八把土狗赶紧水里就不管了。估计土狗也是长时间没洗过澡了,在水里欢快的有着,脑袋还扑棱过来扑棱过去的。   土狗在水里游着一点事情都没有,那欢快的样子似乎在招呼岸上的人也下去享受一下般。珞女侠掐了掐房遗爱的手背,咯咯笑道,“房俊,这下你也太小心了,好好地哪有什么吃人的鱼,就听那死老头瞎说。估计那老头就是吓唬你的,你还当真了!”   “”房遗爱无话可说,不过他觉得焦老头没骗他的必要,他都半截子入土了,说句话都能憋死的人,用得着骗人么?   珞女侠想到河边插鱼,房遗爱也没法制止,本想跟闻珞叨叨两句的,就见刚还在水中游泳的土狗突然就不见了。为什么用突然两个字呢,因为房遗爱等人都没看到土狗是怎么消失的。   闻珞也不敢去河边了,小跑着回到了房遗爱身边,“见鬼了,狗呢,你们谁看到狗去哪了?”珞女侠胆子是大,但也得看得着摸得着才行啊。   几个人一起摇了摇头,丁老八一直盯着土狗的,可是他也没看出狗是怎么消失的。怎么说呢,土狗刚才一头扎了个猛子,就再也没上来,要说有东西拉它,也不太可能,如果有东西,总能看得见吧。   房遗爱心里扑通扑通的,这可真是要命了。咋这鸟地方这么多奇怪事呢。没一会儿,消失的狗就浮了上来,可惜的是这次随着狗飘上来的还有这一大滩的血迹,那血在河水中散开,染红了一片。狗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不用猜了,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此时狗身上除了狗头就剩下那身皮了,至于身子,早被什么东西掏空了。   “这见鬼了。水底下真有吃人的东西!”闻珞庆幸自己没进水插鱼玩,否则说不定现在躺在河里的就是她珞女侠了。   正说着,就见狗皮动了下,接着一条鱼从水里跳跃而起,随之又落进了水中。虽然时间很短,可是不用担心看不清楚。因为随后有很多鱼也跃出了水面。那情景就像传说中的鲤鱼跃龙门一样,可惜房遗爱无暇欣赏,他此时除了怕还是怕。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看清鱼的样子了,那鱼眼睛周围有一对红圈,嘴巴张开的时候还有着尖尖的牙齿,大小目测在三十厘米左右。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虎头食人鱼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有虎头杀人蜂,现在又有虎头食人鱼,干脆这嚎哭岭也别叫嚎哭岭了,改名叫虎头岭多贴切。   按照规律,这种虎头食人鱼应该生活在亚马逊丛林的河流里才对,其他地方是不可能有的,为啥这里偏偏出现了虎头鱼呢?如今水中有食人鱼,那过河的事情就得缓缓了,谁敢保证虎头鱼不会攻击木筏呢。有道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虽说鱼再牛叉也不会攻击船,万一这里的鱼另类的,如果木筏被破坏,掉水里的人就只有死的份了。   虎头食人鱼比虎头蜂还更加的让人可怕。他们成群结队的,见到可以吃的东西,就往死里吞。虎头鱼本身就是个残忍的族群,有时候见到受伤的同伴,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分食之,更何况是面对别的异类。在虎头鱼眼中,人类就是美味。   丁老八啥时候见过这样的鱼,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河边石子上,“我的天啊,这可吓死人了,咋还有这么厉害的玩意儿,半柱香时间都没有,一条土狗就被吞干净了!”   别说丁老八了,房遗爱都有点丧气了,林子里长着反季节植物,树梢上挂着杀人的鸡笼蜂,水里又有食人鱼,这简直就是个地狱嘛。怪不得焦老头会怕,这样的情况谁不怕。房遗爱希望能弄艘大趸船,问题是有船也弄不上山啊。   等着丁老板稍微稳定了下心神,房遗爱就让他去吧秦虎叫了过来,秦虎本来还以为房遗爱让他抓紧时间过河呢,谁曾想得到的命令却是停止过河。   “少爷,这是咋回事,你不是一直急着过河的么,如今木筏做的差不多了,怎么就不过了呢?”秦虎无法理解房遗爱的做法,萧慕儿在一旁苦笑着插嘴道,“秦虎,那水里有吃人的大鱼,你说还能忙着过河么?”   “啥,吃人的大鱼?开玩笑的吧,这世上有那玩意?”秦虎还真有点不信,房遗爱垮着脸指了指河里的狗皮,“虎叔,瞧见没,那条土狗是刚送进水的,没半柱香时间就被啃得光剩下狗皮和骨头了!别不信,这世上古怪的事情多了。”   “啊?还真有食人鱼?”秦虎看的一阵咋舌,如果真有食人鱼,那该咋办,他秦虎又不是水里的王八,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进水杀鱼啊。   房遗爱觉得头疼,人家盗墓是受罪,他盗墓是受吓,一会儿杀人蜂,一会儿食人鱼的,短短两天发生的事情,都颠覆他房某人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了。还达尔文的进化论,那简直就是操蛋地,有本事解释下为啥虎头鱼会出现在这里啊。   怎么过河呢?必须得过才行,期间还不能招了虎头鱼的道,这可真难办了。打量了下河的宽度,大约有八丈左右,虽然只是八丈那也是二十四米长了。用木筏载过去风险太大了,该怎么做才能保险一些呢?   “姐夫,不如用木筏搭一座桥出来,如何?”武曌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房遗爱,用木筏搭桥倒是一个办法,不过必须加以改进下才行。回到林子里房遗爱就亲自指挥了起来,首先他让人将两个木筏前后固定在一起,如此就能增加木发的重量,这样放在水里。就更加稳一些了。   李恪等了许久都不减众人有什么动静,忍不住找房遗爱问道,“俊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河了?”   “好兄长,你就忍耐下吧。前边河里可有怪兽挡路呢,小弟可不想进水里变成鱼食!”房二公子表情并不怎么严肃,李恪还以为房遗爱又在开玩笑呢,颠着肩膀呵呵笑道,“可是你说的怪兽金刚?”   “那玩意比金刚猛多了,人进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白骨了。要不为德兄去河里体验下?”房遗爱眼神有点邪恶,弄得李恪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为兄不傻,要洗澡你自己去,为兄不陪你了。过河的时候通知我一声,我先去边上歪一会儿。”   靠。这个懒散王爷,李恪还真就适合当个逍遥王爷,就他这性子,只要是玩的,一准能学会。房遗爱为过河发着愁,京城里李世民也为粮食的事情发着愁,虽然粮食已经送去太行山了。谁曾想运粮队半路遭了劫匪。护粮的兵倒是没死多少,可是粮食却一粒都没留下。   李世民气的都快吐血了,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劫匪,竟然连朝廷的赈灾粮都敢劫。这事情一定有着什么人指示,李世民真想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然后挂南城门上抽上个十天十夜。可恨,那些人当真是可恨,他们就那么希望大唐乱起来么?   “父皇,要查清这些事情是一定的,只是现在再送一批赈灾粮才是最重要的。如果再没粮食,估计那里的灾民真的要乱了!”   李承乾说的也是一种无奈之举,相比较起那些一毛不拔的大佬们,那些抢劫粮食的混蛋才更加的可恨。   李世民也是没办法了,只好点头苦笑道。“明儿,你明天去一趟户部,让户部再另外准备一批赈灾粮,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太行山。”   从京城到太行山,又运输着那么多粮食,估计就是再快,也得三天才能道太行山一带了。再加上太行山地震,导致山体滑坡,有许多官道都堵塞了。短短的三天时间里,足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那些对朝廷失去信心的难民,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范阳,卢子英正要骑马去庄子里走走,这时一个人纵马停在了范家门口。下马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士兵,从官服上看,来人当时房遗爱的人。卢子英猜测估计是为了太行山地震来的,这段时间除了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事了。   “大公子,小的是从扬州而已,这封信是郑夫人让小的交给你的,她说只要把信交给你,你就能明白的!”   卢子英确实是明白了,不过照着郑丽琬的要求去做,他还真的是有陪没得赚。朝廷肯定缺粮,郑丽琬居然让他送一部分粮食去太行山,等到事情一了在论功行赏。   郑丽琬如此安排看似随意,却是有着深谋远虑的,卢家把粮食运过去,山东各族大户,一定会忍不住去掺合下的。有道是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个起头的,后边就是说话也好说。   赈灾粮被抢,老王博的心情也跟着提留了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赈灾粮一丢,他们这些关陇世家最有可能了。想劫赈灾粮,那可不是说打劫就能打劫的。王博知道李世民一定会怀疑他吩咐的,可是那样的怀疑能有什么用?如今王博更担心的是独孤宏信,可千万别是独孤宏信做的事情,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一定会将整个独孤家送向深渊的。   “守烈,一会儿你去趟独孤府,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做这些事情,哼这些人也是太胆大包天了。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办妥!”王守烈转身出了屋,当来到独孤家的时候,天早已经暗了下来。独孤宏信身边有美女陪伴,吃饭吃的正爽呢。   虽然在别人吃饭的时候问问题是件很不雅的事情,但是王守烈还是问了,而且还问的特别的坚决。   “独孤家主,你这日子过得不错啊,有酒有菜,又有佳人陪伴。不知独孤家主对赈灾粮被劫的事情怎么看?”   王守烈的话一说完,独孤宏信的脸就冷了下来,“王守烈,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劫粮的人是我独孤宏信么?哼,回去告诉你父亲,那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真没有关系么?估计只有独孤宏信心里清楚了。话已经带到,王守烈就不便多留了,看了看独孤宏信的脸色,就转身离开了独孤家。带王守烈走了,独孤宏信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他攥了攥拳头暗自骂了声,那粮食是他抢的又如何,可是没有证据,谁也动不了他。   ☆、第1062章 八条岔路   第1062章八条岔路   想用木筏搭一座浮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一忙活下来,又耽搁了一天时间。如果仅仅是食人鱼,还没那么头疼,问题是他又得到了粮食被抢的消息,如今可真有点焦头烂额了,还是尽快找到宝藏离开吧。   扬州城里,郑丽琬也是凝眉苦思着,粮食是被谁抢走的,猜也能猜的出来,可是现在不是闹翻的时候,太行山的灾民可还等着吃饭呢。完全指望朝廷,是不太现实的,郑丽琬不希望灾民闹事,因为河东道乱了,对房府一点好处都没有。将秦广找来,郑丽琬提笔写了一封信,“秦广,你拿着这封信,从水路去一趟范阳,记住了,一定要快!”   “是,夫人!”秦广接了信便出了府,他估摸着是因为粮食的事情,这个时候也只能指望就近的范家和崔家伸把手了。   一条并不宽阔的河,众人却是耗费了两天的时间,好在虎头鱼还没有啃木头的本事,否则就别想过河了。一直到了对岸,房遗爱才长松一口气。自从来到嚎哭岭,见到的古怪事一桩接一桩,所以众人也特别的小心,待两拨人马探过路后,其他人才敢继续往前走。   嚎哭岭的地形非常的怪,从苗圃村往北是自下而上,可过了河,地势就陡然低了下去,从河岸往北有一条狭窄的山道,这条山道更像是地壳运动的时候,山体裂开而成的。道两旁就是陡峭的山壁,山壁很高,抬眼望去,只能看到一条缝隙,原本广袤的天空。到了这里就成了一条蓝色的丝带,就连眼光都很难照射进来。   房遗爱还是很担心的,如果这个时候前边冒出什么东西来,那整条队伍想往回跑,就有点难了。好在一路走过狭窄的山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出了山道之后,房遗爱就犯起了难。只见道路尽头有八条分岔路,那路都和先前的山道一样,又窄又暗的。   这里的路口有着很明显的人工开凿过的迹象。想来里边只有一条生路,其他山道里必定埋着许多的机关。房遗爱从来不敢小瞧古人的智慧,当年猴灵给他教训足够多了。找不到路口,一时间众人三三两两的靠着石壁休息了起来,丁老八和苟宝通也凑了过来。“少将军,要不让兄弟们分成八队。那条路上的兄弟能回来。就走哪条路!”   丁老八的主意可算是最有效最快捷的了,不过这种方法却是用人命去赌的。摇摇头,房遗爱直接拒绝了丁老八的提议,“老八,此话莫要提了,如果实在解不开这个局。咱们就退回去。”   房遗爱不会让自己的亲信人马白白送死的,说到底他对宏文峰里的宝藏并不敢兴趣,也就是李世民一直挂着,如果破不了这八条路口。他一定会撤回去的。大不了被李世民骂一顿罢了,又丢不了命。   武曌和萧慕儿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武曌一边说,萧慕儿还不断地点着头。过了一会儿,武曌就将房遗爱喊了过来,“姐夫,你看这路口的数目是不是很特别?”   “特别?”得了武曌的提醒,房遗爱也冒出了一点想法,八这个数目确实很有讲究,按照八卦的说法,每一个数目都代表了一个方向,可是这八条路口都是并排对齐的,又该怎么分辨方位呢?   房遗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有着八条路口,那一定有生路的。房遗爱想到了墨玉上边的“丑”字,如果那个丑字是个指示的话,那就好说了。如今只能赌一把了,因为他知道的东西也就那么多了,一枚墨玉,一个玉坠,还有一句虚无缥缈的话。   深深的呼了口气,房遗爱伸手指向了左起第五个路口。八道路口,每一道路口代表一个方位,前边四个和后边四个分开,那么第五个才是真正的第一个,也就是八卦中的巽位,巽位在八卦中代表了五,可事实上古风水大师们都会将五当做真正的中宫位。在风水学上,一直有个说法,叫做南北相存,以北为尊,东西对望,东为龙头,四方八卦,将在中宫。不管是建筑还是行军布阵,都讲究一个尊位,这个尊位在军阵中也可称之为中军或者帅。   老祖宗们的才华足够后人们学上几千年的了,只可惜后世这些东西不是失传就是被打上了封建迷信的帽子,学这些的人也不多了。   房遗爱手指第五个路口,众人却没什么异议,跟着来嚎哭岭的都是些老兵了,他们深知分开走是多么愚蠢的主意。只要所有人靠在一起,就算有危险也能应付一下,若是分开了,那只有挨宰的份了。   做为一军主将,房遗爱不可能不跟着进去,不过进路口的时候,他还是让李恪留在了外边。李恪自然是不同意的,不过有十几个侍卫看着他,他就是不愿意,也得忍着了。与李恪留在外边的还有武曌和萧慕儿等人,反正闻珞是不会留下的,房遗爱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唠叨珞女侠。   一群人走的很慢很慢的,那小步子迈的都快赶上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没走一段路,铁靺还会往前边丢几块石头,确定没有动静后才会继续往前走,房遗爱一直揪着个心,好在一直走到路口,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房遗爱当然高兴了,珞女侠藏不住事,抱着房遗爱的胳膊又蹦又跳的,“房俊,你蒙对了啊,居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珞丫头,你这是夸为夫呢,还是骂为夫呢?”房二公子觉得很不爽,珞女侠却利索道然的笑道,“当然是夸你的了,这么简单都听不懂,笨!”   又被鄙视了,鄙视他的还是最不靠谱的珞女侠,哎,忍着吧。不用房遗爱吩咐,秦虎就回去接剩下的人了。这次秦虎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当秦虎领着其他人来到路口后,却发现房遗爱不见了,不由得问道,“老云,少爷呢?”   “没事,在前边呢!”天刀手里拿着水壶润着喉咙,秦虎也没多问,撇下其他人就去了前头。   此时的房遗爱正坐在一块石头上张望着前方呢。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还是可以看到前边有着两座山峦,由于隔的太远,那两座山峦就像两座漆黑的墨石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房遗爱觉得那远处的山好像在发光。还有种朦朦胧胧的味道。   “从”字形的山峦,不正是玉坠中投影的图案么。来嚎哭岭这么久。总算找到目的地了。虽然“从”字形山峦就在眼前了,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刚进嚎哭岭,就遇到了古怪的雾气,随后就是大个头的虎头蜂。河里还有着食人鱼。如果刚才是因为选择了正确的路才没有危险,那么前边呢,按照之前的情况,前边一定藏着些什么的。   “房俊。你看什么呢,如今快到了,怎么倒是愁眉苦脸起来了?”闻珞有点不能理解房遗爱的想法,她觉得应该高兴地,也许前边的路不会太好走,但是乐观点总比发愁强的。   “你呀,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你瞧瞧,这里也太安静了。咱们在外边的时候,还有鸟在头上飞呢,到了这里连鸟叫都听不到了,你就不觉得奇怪?”   “嘻嘻,奇怪就奇怪呗,反正又不可能往回走。有道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你经历那么多阵仗了,怎么反倒怕起来了?”   伸手将闻珞的身子搂在臂弯里,房遗爱也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说的也是,珞丫头,一会儿有危险了,你可要替为夫挡着,好不好?”   “好啊,房俊,你放心吧,本姑娘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珞女侠还真是能接话,一边说着,还伸手拍了拍房二公子的脸蛋。   秦虎过来的时候,正瞅见房遗爱和珞女侠打情骂俏呢,他咳嗽两声,才小声问道,“少爷,咱们是就地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虎叔,通知兄弟们休息下吧,前边是条峡谷,又深又暗的,还是等明天再过吧!”如今天色都暗了下来,实在是不适合往前走了,更何况那条峡谷不断地发出咕咕的声音,谁知道里边有什么呢。所以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就地扎营,等着明天一早再往前走,否则的话,今晚上就要在峡谷里过夜了。   进入深夜后,从山谷里刮出一阵阵强烈的风,风中还夹杂着一阵阵刺耳的嚎哭声。之前在苗圃村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只是现在听得更加的真切了,由于耳边嚎哭声不带停的,一帮子人也休息不好。尤其是守夜的士兵,个个绷紧着神经,生怕有什么脏东西冲出来。   “欢哥,你说不会真有鬼吧!”一个年轻点的士兵不断地挠着头,旁边的汉子伸手敲了他一下,“你小子是傻了吧,死在你手上的人没有七个也有五个了,你还怕鬼?如果世上真有鬼,你早就该进阎王殿了!”   首页的士兵强打着精神,房遗爱也是合不上眼,他也怕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一直到了子夜的时候,一直沉睡的萧慕儿也睁开了眼,揉揉眼睛,就看到房遗爱正坐在旁边挑火玩呢。这时再想睡就太难了,萧慕儿所幸裹上披风坐了起来,“房俊,要不你也睡会儿吧!”   “不了,睡不着,总有点心神不宁的”房遗爱伸手让萧慕儿往这坐了坐,萧慕儿也不矫情,随即歪在了房遗爱的腿上,“房俊,我居然有点后悔了,当初真不该跟你进这个嚎哭岭,这些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又是杀人蜂,又是食人鱼的。”   萧慕儿觉得自己知道的还是太少了,这几天见到的东西,都足够她用十几年去回味了,那个鸡笼蜂,她还听说过,可是那什么食人鱼可真是闻所未闻了。以前如果有人告诉她河里有食人鱼,她一定会嗤之以鼻的,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实在是太难相信了。   珞女侠睡得挺舒服的,外边那一阵阵的嚎哭声,似乎一点都没影响到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什么没事了,珞女侠小嘴一张一合的,不时地露出点笑容。   房遗爱挺羡慕闻珞的,要是也向珞女侠那样该多好,从某方面来说,珞女侠和程灵儿真的很像,俩人都是一样的神经大条。   这个夜晚是如此的漫长,也是如此的压抑!   ☆、第1063章 吸血飞翼   第1063章吸血飞翼   天一放亮,房遗爱就指挥着人往峡谷里走去,这条峡谷很奇特,下宽上窄,称得上名符其实的一线天了。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左右,房遗爱就听到一阵清晰的流水声。水是从一条山洞中流出来的,看情况这里的水流应该是和南边的河流相同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边的水里也应该有虎头鱼的。与外边的河不同,这里的河是贴着山壁往北流的,只是峡谷中很暗,根本看不清水里的情况。众人也不敢靠近河岸,都贴着另一面山壁走。   又走了一会儿,原本还算平坦的峡谷突然陡了起来,而且峡谷上方也更加的宅了,有的地方连光都透不过来了,整个段峡谷就像一个封闭的溶洞一样。没有办法,只好点起了火把,好不容易上了陡坡,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老鼠在叫。峡谷里的风很大,吹得火把呼呼作响,再加上这刺耳的老鼠叫声,让人心里都快发毛了。   房遗爱本能的抬头看了下,这一看过去,他就挪不开了,只见头顶上有着无数的光点,那光点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就像天空里的星星一样。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亮光是红色的。美,真的好美,一时间就像置身于广袤的星空一般。   所有人都怔怔的望着头顶的美景,房遗爱第一个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因为那些亮点居然在动。突然一股强烈的“吱吱”声传来,接着就听到了一阵猛烈地呼啸声,有东西扑过来了。   房遗爱猛地往身后望去。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压了下来,那黑影的目标就是下边的一个士兵,黑影的速度非常快,那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捂着脸惨嚎了起来。黑影的速度太快了。它一击之下,立刻飞了起来,根本没看清它的样子。手上的士兵捂着脸在地上打着滚,疼痛之下,他早已忘记了另一侧的河水。其他的人早被黑影吓到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手上的士兵滚落进了水里。几乎是刚落进水里,水面就泛起了一片血红,士兵挣扎了一下就被拖进了水里,很快一具白骨飘了上来。   水里果然有虎头食人鱼,房遗爱身后直冒白毛汗。太可怕了,刚才袭击他们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心中很怕,可是他却不敢表现出来,其他人可都指望着他呢。强自镇定下来,房遗爱大声喝道,“准备弓弩。都靠在一起,用盾牌顶在上边。”   房遗爱一声大吼,慌乱的人群总算安定了下来,秦虎先把李恪等人护在了中间。此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刚才那怪物太快了,就算有火把照着,也不可能看清楚的。   很快,那吱吱吱的叫声更多了,原本贴在上方石壁的红色星空也乱了起来,那红点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了。房遗爱觉得胆儿都快跳出来了,那红色的光点应该是怪物的双眼,如果真是这样,这里得有多少的怪物?   来不及多想,房遗爱抽出唐刀就喊了起来。“别瞄准,直接射,把刀举在头顶,千万不要慌!”   随着弩箭的破空声,那刺耳的老鼠叫声掺杂了一阵阵的呜呜声,随后不少的东西落在了人群里,还有的落进了河里。河里的虎头食人鱼好像专门等着的一般,那怪物一落进水里,就被虎头鱼啃了个精光。   这个时候也没人管火把了,只要看到红眼睛的东西就往上戳,至于弓弩,瞄准都不用,只要射出去,就不会落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乱哄哄的峡谷总算恢复了宁静,这时众人才有时间重新燃起火把。经过了一场大战后,已经没有干净人了,几乎人人身上都沾满了血。就着火光,房遗爱才看到刚才的怪物是什么玩意。   准确的来说,这是蝙蝠,可是这种蝙蝠体型特别大,普遍有半个成人那么大了,有的比人还要大上几分。这肯定是蝙蝠不假,只是未免太大了,后世的时候他经常研究下乱七八糟的事情,如果世上还有比人打的蝙蝠那就只有亚马逊丛林里的鼯猴皮翼蝙蝠了,鼯猴皮翼,又称吸血鬼蝙蝠。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无论虎头食人鱼,还是现在的鼯猴皮翼,都不应该出现在扬州的,甚至整个中华大地都不该有这玩意的。   估计这个地方是鼯猴皮翼的老巢吧,蝙蝠是一种昼伏夜出的动物,如今打扰了它们休息,又怎么会不发怒呢?不过至少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那些鼯猴皮翼既然飞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清点了下人数,伤了六个,失踪了七个,失踪的人去了哪里,估计是被拖进了河水中。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就损失了这么多人手,房遗爱心中都开始打起退堂鼓了。可是回去又不现实,谁知道那些蝙蝠会不会在外边等着呢,为今之计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继续走!”房遗爱知道众人都很累了,可是却不能在这里休息,至少得先走出这条峡谷才行。   经过刚才一场恶战,所有人都更加的小心了,往前走去,渐渐地有了些亮光,原来峡谷上边已经有了些缝隙了。当走出峡谷后,“从”字形的山峦也立在眼前了,看着这仿佛双胞胎一般的两座山峦,房遗爱不禁赞叹了下,大自然也算是鬼斧神工了,居然能凿出这样的地方。山峦相连的地方有一个幽暗的洞口,洞口直对着峡谷,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型的嘴巴。   房遗爱没敢直接走进去,众人刚坐下休息没一会儿,就发现光线又暗了起来,房遗爱还以为那群鼯猴皮翼又回来了呢,抬头一看,整个人就呆住了。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居然乌云密布了起来。瞧这样子,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江南的天说变就变,可也没有这样变的吧。   “见鬼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有些暴躁的士兵都开始骂起来了,也怪不得他们。如此大压力下,能不乱就算不错了。   此时就是不想进洞也得进洞了,等着所有人都进了洞口,外边就下起了雨,雨很大,一点都不像江南的细雨绵绵。房遗爱觉得自己不是在扬州。而是处在遥远的亚马逊丛林。   洞口很宽阔,山洞也很深,谁也不知道里边藏着什么东西,房遗爱生怕一不留神冲出个猛犸巨象。见识过鼯猴皮翼和虎头食人鱼后,就算再看到个恐龙他也不会觉得意外的,此处处处透着古怪。真怀疑老祖宗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举着火把往山洞深处走去,这次房遗爱没有走在前头,而是丁老八和他的几个伙计在领路。丁老八手中拿着一只很长的细棍,这细棍足有三丈长,是由十几根短棍连在一起的。棍子上还缠着一些铜线之类的细丝,每走两步,丁老八就会敲敲地面。然后将耳朵贴在细棍上仔细的听着。一开始的时候,走的还算顺利,一直到进洞有三十丈的时候,才出现一些变故。   丁老八停住脚步,对旁边的汉子说道,“老方,有情况,你用探球试试!”丁老八说完,就提醒身后的人趴在地上。   房遗爱知道丁老八的本事,随着众人将身子贴在了地面。那叫老方的汉子蹲下身子从身后布袋里掏出了一个手掌大的圆球。那圆球看上去不轻,上边还接着一条铁链。老方握住铁球,用力的往前推了一下,接着铁球就贴着地面滚了过去,那咚咚咚的声音。在这山洞里是如此的刺耳。   铁球还在滚着,两旁的石壁原本安静如常的,当铁球滚过后,就见石壁上突然冒出了许多的箭簇,那些箭簇交错着飞向对面,密密麻麻的跟一道道蜘蛛网一样。箭簇一直持续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时间才停下,等着山壁重新恢复安静,众人也抬起头抽起了冷气,幸亏有丁老八这些人在,否则他们这些人要是走进去,他还不直接被射成刺猬。如此密集的箭簇,又是如此近的距离,哪怕是大罗金仙也躲不过去的,除非是穿着一身的铁皮。   老方将铁球拉回来,重新试了几条路线,在确定没有箭簇射出后,他才点头道,“少将军,应该没问题了,我和兄弟们先往前走走,没事之后,你们再跟上来!”   房遗爱这次没有逞能,等着老方等人安然无恙的走上一段距离后,他才领着其他人跟上去。丁老八和老方等人用各种方法破了不少的陷阱,短短的一百丈的路程上,竟然有着好几段箭簇阵,房遗爱也研究过这种箭簇了,大部分都是前隋用过的轻羽箭,这也证明这些机关都是前隋的人设计的。   走过这段路程后,就看到前边多了几丝亮光,原来到出口了。准确的说,这里并不是尽头,只是隔开了一段而已,很奇怪的是雨已经停了,房遗爱已经没心思研究这些了,他可不是气象学家,哪里搞得懂这些现象。   穿过隔段,前边就是另一段山洞了,这次一进去,老方等人就停了下来。房遗爱走上前,拉拉老方的袖子,沉声问道,“老方,怎么了?”   “少将军,你看,这里的山洞跟前边的不一样,这里好像是人工凿出来的!”老方指了指两旁的石壁,示意房遗爱仔细看看。   将火把贴在石壁上,房遗爱仔细的瞧了瞧,这里确实是人工凿出来的,如果是天然形成的,石壁不可能如此笔直光滑的。走到这里,前边的河流也没了,就好像突然消失了一般。   房遗爱也知道老方等人为何会神情如此的凝重,人工迹象越明显,那证明有机关的可能性越大,而且还会更加的复杂。对于如何破机关,房遗爱一点研究都没有,只能指望丁老八这些人了。到了这里,苟宝通这个老家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他能找宝穴,却找不出机关,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盗墓需要一个团队的原因吧,像丁老八那样经常单干的还真不多见。   “少将军,现在得慢慢来才行!”丁老八也是有点愁眉不展的说了句,他能感觉到前边的路一定会更加危险。   房遗爱并没有催促老方他们,如今走到这个地步,急也是没用的。   ☆、第1064章 九龙墓道   第1064章九龙墓道   丁老八等人显然对于前边的路很担忧,他们商量了一下后,由老方说道,“少将军,小的们也不瞒你,对于人工墓道,我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破掉。不过小的们会尽力而为的,如果实在不成,还望少将军不要怪罪。”   “老方,你这是哪里话,如果实在不行,那也是天意,无须说这些的。老八跟了房某好些年了了,他知道本将的脾气的!”房遗爱不想给老方等人压力,说到底人家也是看在丁老八面子上来帮忙的。盗墓贼这个行业确实没啥地位,但也是非常独特的角色,但凡从事这个行当的,莫不都是些有着傲骨的怪人,如果没有丁老八牵线,他房某人还真请不动这些人。   见房遗爱没有怪罪的意思,老方也不禁有点佩服他了,大唐的官见过不少了,但很少有房遗爱这种平易近人的,更重要的是房遗爱从没有小瞧过他们。   “少将军,有你这句话,小的们就是死在这里也值了”老方拱手说了声,走到丁老八身前说了些什么后,几个人便结伴往里走去。看着他们的背影,房遗爱举手喊道,“老方,你们等等,本将随你们一起进去!”   “嗯?少将军,这怎么可以?”丁老八着实吃了一惊,使个眼色示意天刀和铁靺把房遗爱拦住,谁曾想这俩忠仆连句话都没说,站旁边看起了热闹。其实不是铁靺和天刀不想拦着,实在是他们太了解房遗爱的脾气了。   吩咐秦虎一些话后,房遗爱便跟着丁老八等人走了进去,这条墓道跟前边的墓道还不一样。之前几乎是直着走过来的,可是这条墓道没有十几丈就怪了个笔直的弯。老方并没有急着拐弯,而是蹲下身子摸了摸石壁的下沿,起初老方的神情还算平静,可摸了一会儿。脸上就多了几分骇然之色。   “老八,你来摸摸,这地方好像是”丁老八和老方算是老朋友了,两个人一起盗过的墓穴不算少了,碰到的机关也是千奇百怪的,可以前从没见过老方如此骇然过。丁老八神情一凛蹲在老方身边摸起了石壁下沿。这一摸,丁老八也露出了一副恐惧之色。人害怕是很正常的,可丁老八的神情也太过吓人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还不断地叨叨着,“怎么可能。这世上竟然真有九龙墓道。”   房遗爱实在是听不懂老方和丁老八在说什么,那个九龙墓道又是怎么回事?苟宝通正好站在身旁,房遗爱便小声问道,“苟风水,那九龙墓道到底是什么情况,很厉害么?”   苟宝通显然也知道九龙墓道的,见房遗爱问。他就苦笑着解释道,“少将军,这九龙墓道只是传说中的一种墓穴建造方法。这种墓穴建造的时候分为三段墓道,龙头龙身龙尾,三段墓道各有不同的机关,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中间这段龙身墓道。相传九龙墓道的龙身都是活的,就像龙的肚子一样能扩能缩,所以这九龙墓道又叫做龙索命。这世上有许多仿照九龙墓道的,但那些都是假的,因为那些墓道的龙身是死的机关消息。”   苟宝通说完。一直摸着石壁的老方接着说道,“风水狗说的不错,少将军,小的曾经见识过很多墓道,但从来没见过活的龙身墓道。所以小的还一直以为那种九龙墓道只是存于传说中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开了眼界。”   活的墓道?房遗爱有点理解了,如果真老方说的是真的,那不就是说整个山洞都是人为形成的么?太不可思议了,真的人为弄一条山石墓道,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别说先在了,就是后世也很难做到的。   “老方,你怎么就确定这墓道是活的?”房遗爱不知道老方会什么如此肯定,难道摸摸石壁下沿就能感应到了?   老方并不急,他指指自己蹲的地方,苦笑道,“少将军,你来摸摸石壁边沿,看看是不是有这一条缝隙?”   房遗爱照着老方的吩咐试了下,一摸之下果然摸到了一条细小的缝,怎么会有条缝?这条缝隙,也就证明两边的石壁跟山洞是拼接起来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少将军,如果小的没有料错,走到墓道中间,机关就会开启,两边的石壁就会挤在一起,倒是无论是人还是牲畜,都活不下来的。”   其实不用老方解释,房遗爱也能想到那是什么样的下场,两条不知道重多少吨的石壁挤在一起,中间的人还不成肉饼?再加进又进不去,回又回不来,走进墓道的人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怪不得叫做龙索命,简直就是有去无回的机关啊。   老方又拿出了布袋里的铁球,这次他吧铁链摘了下来,呼了口气,直接让铁球顺着墓道滚了过去。由于墓道是直的,所以不用担心铁球滚不远。只听当的一声后,接着墓道中传来嘎吱嘎吱的齿轮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两边的石壁竟然慢慢的移动了起来,没一会两边的石壁就接在了一起,中间只留了一条细微的缝隙。看到这里房遗爱冷汗直往外冒,幸亏有老方和丁老八这样的老手在,否则他房某人就要被墓道弄成夹心饼了。不,准确的说,这种下场比夹心饼还惨。   老方也想破掉龙身墓道,可是他对于破解九龙墓道一点经验都没有,所以只能干瞪眼了,“少将军,得想办法破了这条九龙墓道才行,否则绝无可能进去的。此处多为山石,就是想另外挖一条盗洞也不可能的。”   “嗯!”房遗爱已经开始想了,一路走来,经历了那么多磨难,他也不想这样的放弃。一时间也过不去,房遗爱所幸领着老方等人退了出去。   来到外边,珞女侠就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房俊。情况怎么样了,能过去么?”   “难!”坐在石头上,房遗爱将所谓的九龙墓道跟众人解释了一番,这时武曌还有些不敢相信的瞠目道,“到底什么人。竟然能造出如此玄妙的机关?”   房二公子有点小不爽,就那个龙身墓道都难死他房某人了,武二娘子居然还有佩服别人的心情。也就是不知道造这些机关的人是谁,知道的话,立马派人灭他九族去,简直是太缺德了。建个墓道还弄得这么恶心人。   就在房遗爱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慕儿突然说道,“房俊,用一些石头顶住两边的石壁能成么?”   “咦,倒是个法子!”房遗爱一拍大腿,猛地站了起来。找一些长度合适的石头顶住石壁,是完全有可能的。虽然石壁撞击的力度很大,一块石头可能扛不住,但是两块呢,甚至一百块呢?   不管行不行,总得先尝试下才行,先前的墓道长度大约有一丈多点。所以找石头必须超过一丈才行。山上有的是石头,可要挑些大小适中的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加上人手不足,一时间大队人马就耗在了这里。   晚上的时候,房遗爱让人在前边墓道口升了几把火,他生怕那些鼯猴皮翼再飞回来,夜晚的吸血蝙蝠可是很强悍的,更何况还是硕大无际的鼯猴皮翼。   好在运气不错,晚上的时候鼯猴皮翼们并没有回来,不过也有点不顺的事情。就是夜里又下雨了,好多人没反应过来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嚎哭岭上已经下了好几场瓢泼大雨了,可是扬州城里却是晴空万里的,郑丽琬也是有点担心房遗爱的情况,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商州东面有条路叫做瓜沥路。这条瓜沥路乃是商州到太行山的必经之路,一队马车缓缓行驶在路上,旁边还跟着上百名的兵丁。这是往太行山运粮食的车队,第一批粮食被抢,就必须得送第二批。瓜沥路中间有一处缓坡叫做铃菑坡,此时一队黑衣人正趴在坡上等阵呢,他们的目标就是抢下这些粮食。   “孙哥,主子让咱们撤下去,粮队有问题!”一个同样的蒙面人出现在了黑衣人身后,说完这句话,那叫孙哥的黑衣人头领立刻挥手示意众人退了下去。   黑衣人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运粮的粮队也安然度过了铃菑坡,这次前来运粮的乃是龙虎卫麾下的人马,而领头的却是羽林卫将军朱冉。过铃菑坡几里地之后,运粮队就停了下来,朱冉很奇怪,怎么劫粮的人没了?   李世民还在甘露殿里待着,他在等着朱冉的消息,这次派一支假粮队过去,就是想试试身边是不是出了内鬼。李世民敢断定只要运粮队出京城,那些人就一定会劫下来的,这种事做了第一次,就会做第二次,否则放着运粮队过去,之前做的就没有意义了。   推开甘露殿的门,赵冲迈步走了进来,“陛下,朱冉回来了,粮队没出事,现在真正的粮队已经到潞州了!”   “赵冲,去查查,争取早日把这种混账东西给朕揪出来!”李世民最恨背叛了,可他身边总是出些叛徒,假粮队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他这么做也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没想到还真就出了问题。   “是,陛下!”赵冲拱拱手离开了甘露殿,事实上赵冲不想查这种事的,他可不是房二公子,人家房二公子身后站着太多人,所以得罪点人也没问题,他赵冲不行啊。关陇贵族到底有多厉害,赵冲清楚得很,陛下都对此毫无办法,他赵冲能做什么呢?   嚎哭岭上,房遗爱指挥着众兵丁搬着石头,由于人手不够,他也赤膊上阵当起了搬运工人。开始的时候,房遗爱也不敢让人走进龙身墓道,只是站在外边慢慢的往里推。有些长点的石头,直接斜着顶在墓道两边的石壁上。放第一块石头的时候还出了点事,也不知怎地就触动了地上的机关,那块石头直接被两边的石壁挤成了碎渣渣。当时,房遗爱就打了个哆嗦,这得多大的撞击力。   完全用人力往里边搬石头,其难度可想而知了,一个一丈见长的石头足有好记吨,亏得在这的都是些壮汉。   当往龙身墓道填了足有上百块石头后,老方又重新试了下,将重物扔到墓道另一头,就听嘎吱嘎吱的声音响了起来,不过让人高兴的是只有嘎吱声,过了没一会儿,声音就停了下来,原本还在抖动的石壁也没了动静。房遗爱就想啊,是不是把控制石壁的机关给崩坏了呢?   ☆、第1065章 金色悬棺   第1065章 金色悬棺   虽然两边的石壁被顶住了,老方却没有急着进墓道,而是用弓弩射了下对面的墓道口。房遗爱也不得不佩服下老方的经验,弩箭射过去,随着弩箭落地的叮当声,随之从对面的墓道口射出了许多细小的短箭。   “少将军,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这龙身墓道可真是要命”接着老方跟房遗爱解释下了为什么要隔着老远放弩箭,原来三段墓道,都是有讲究的。在龙身和龙头相接的地方必然有着特定的机关,这个机关不是为了杀伤人,主要是将走到墓道口的人逼回来。   现在诸事准备完毕,房遗爱也放下了心,只是他并没有着急往前走,而是将秦虎唤过来商量了些什么。武曌也是在旁边的,听了房遗爱的安排,她便蹙眉笑道,“姐夫,你觉得那些人会来嚎哭岭么?”   “一定会的,就算他们知道会冒险,也不会放弃这里的宝藏的,有些时候,明明知道前边有危险,你还会去做,因为那诱惑力太大了!”房遗爱抬眼看了看南面,恐怕现在关陇世家派来的人已经到苗圃村了吧。这些人想借他房遗爱的能耐捡个现成,那绝对是想多了,他不急,就等着他们进来,到时候郑娘子一定会想办法堵住后边的去路的,这样就形成关门打狗的局面了,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前边可不要再有什么机关埋伏了,他的侍卫队可伤不起了。   一行人踏着填好的石块小心翼翼的走过了这一段墓道,一切正如老方所说,过了这段墓道,再也没碰到什么机关。从第二段墓道口走出来,来到了一片与众不同的地方。房遗爱发誓,自己两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神奇的景色,这是一个呈圆形的山谷,谷里长着各种各样的植物,其中最让人诧异的是。山谷中间有着一处碧蓝色的湖泊,湖面静悄悄的,可是湖面上却飘着一片浓浓的雾气,与此同时,房遗爱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硫磺味。这里居然有温泉,虽然对于温泉了解的不多,可是房遗爱也知道一些基本常识的,但凡出现温泉的地方,莫不是跟火山地壳有着关系。   看到这里的温泉,也能解释为何这里的气候状况如此奇怪了。南方的水汽本就重。而嚎哭岭的地形中间低四面高。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空间。外边的冷气流和温泉形成的热气流很容易形成一种对冲效果,这也是为什么这里总是突然下大雨的原因。   大自然真的是太奇妙了,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创造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热带雨林地带,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存在多久了。至少后世的时候,这个地方已经消失了。   在温泉的北面立着一个很大的石像,说是石像,其实也是一个巨大的人面罢了。人面的形象很夸张,他的一张嘴足足占据了脸部的一半儿,头顶上还有一定方形的帽子。看了半天,房遗爱也看不出这是哪个时代的人,嘴巴那么大,简直是外星人嘛。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古人的思想里总是充满着许多夸张的幻想,就像金字塔里的法老像,还有爱尔兰的方形人面。   老方和丁老八站在两旁摸着石像的表面,房遗爱也没打扰他们,没一会儿。就见老方敲敲人面的眼珠,接着用力按了下去。也怪了,那眼珠子居然是活的,随后石像巨大的嘴巴慢慢抖动了起来,没一会儿嘴巴出的石头就凹陷了下去,看着这张黑黝黝的嘴巴,房遗爱惊诧的眼睛都闭不上了,难道这就是最后的九龙墓道的龙头么?   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既然叫九龙墓道,那墓穴中总应该有点龙的形象的,就算没有石像,那也该有点壁画吧。   那张黑黝黝的嘴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黑山老妖的嘴,房遗爱生怕一走进去,就会被黑山老妖吞肚子里去,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设计了个这样的玩意。   “少将军,小的们先进去查看一下!”老方等人率先进了大嘴巴墓道,房遗爱在外边不断地踱着步,他确实有点担心,因为老方他们进去都有一炷香时间了,按照常理,不管有没有情况都该派人回来通知一声的。   墓道之中,老方等人早已经惊讶的走不动道了,他们以为自己会看到金光灿灿的珠宝的,最次也应该有着一些贵重的陪葬品吧,可是他们看到的却是成片的白骨。那些白骨歪七扭八的挨在一起,姿势也是各不相同,可是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这些人都是自杀的。虽然没有仔细去数,可光目测下去,这里也足有几百具的尸骨。整个墓道分为好几个隔断,过了第一段,还是没有看到所谓的宝藏,这段墓道中还是堆满了许多的尸骨,不同的是这些人都是被人杀死的,看那碎裂的喉咙和断掉的肋骨就知道了。   一共有着七段墓室,再走到最后一间墓室后,老方等人就停了下来,他们知道已经走到终点了。这最后一间墓室是最大的了,里边也存放着许多的箱子,箱子里放着什么,老方等人并不关心,珠宝也罢,兵甲也罢,他们都见过太多了,关键的是墓室中央还摆着一副金黄色的棺材,那棺材由四根很粗的铁链吊着,和地面相隔足有半丈有余。老方见过许多墓葬方式了,可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埋葬棺椁的。在泉州一带,巴人多有悬棺而葬的说法,可那种悬棺是将棺椁放于山壁蚀洞中。   “老八,剩下的事情跟咱们没有关系了,去喊少将军进来吧!”老方一直在留意着那具金黄色的棺材,却没注意到一直跟在最后变得苟宝通慢慢的靠了过来。苟宝通年龄不小了,可是不知为何,苟宝通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匕首,随后猛地朝老方脖颈插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丁老八惊得嘴巴张的大大的,却怎么也也喊不出来,此时,他脑中就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苟宝通干嘛要对老方下手?   苟宝通哪还有半点老头子的样子。他下手的力道比个青壮汉子也不差了,本以为老方会必死无疑的,谁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色的东西砸在了苟宝通的手腕上。苟宝通也没想到会有人能够阻止他,被那黑色的东西一砸,老方也惊魂未定的逃了一条命。躲开老远后,老方依旧是心惊肉跳的怒道,“风水狗,你想干嘛,想独吞宝藏么?别做梦了。少将军就在外边呢!”   “呵呵。老方。你也太瞧得起芶某人了,我可没那么大能耐,不过只要能够杀掉你们这些人就行了!”苟宝通虽然是对老方说话,可是眼睛却一直在望着丁老八身后的于庞。那个于庞长得干瘦干瘦的,平常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没曾想竟然有如此的身手。皱起眉头,苟宝通有点阴测测的笑道,“于庞,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还有这等的身手!”   “风水狗,多谢你的夸赞了,不过你认错人了。我不叫于庞,准确的说,你该喊我庞玉!”那干瘦的汉子,慢慢的站直了身子,他的双目炯炯有神。这哪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于庞。   苟宝通着实是吃了一惊,他好像听说过庞玉这个人,“你是武威庞玉?”   “不错,算你还有几分眼力。苟宝通,不用挣扎了,有庞某在此,你杀不了老方他们的,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么?”   丁老八一直觉得于庞有点奇怪,因为这个人表现的太平凡了,整一个干啥啥不行,可房遗爱偏说于庞是盗墓的行家,没有办法,丁老八才让于庞跟在身边的,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苟宝通应该是关陇世家派来的人吧,那些世家之人果真是好打算,只要杀了他和老方等人,就没有人知道如何破解这最后的龙舌喷雾之局了。   九龙墓道,永远都不会那么简单的,他们没有急着去看那些箱子里是什么东西,那也是有原因的。显然苟宝通是明白这件事的,只要杀了他和老方等人呢,这最后的龙舌喷雾一定会给外边的大队人马造成巨大损失的。至于苟宝通为什么不早动手,那也是有原因的,如果早杀了他们,苟宝通也到不了最后的龙头墓室了。   “庞玉,照你这么说,房遗爱应该早就发现苟某的身份了,那为何不早动手呢?”苟宝通是有些不解的,他知道今天活不成的,庞玉乃是武威出了名的游侠,他苟宝通那点本事对付下丁老八这样的盗墓贼还行,对付庞玉,还差的太远了。   庞玉有些不屑的努了努嘴,“苟宝通,你该想得明白的,如果早早的杀了你,还如何吸引那些人进来呢?”   “不可能,芶某人并未出过什么差错,你们怎么知道是我,为什么不能是丁老八或者老方?”   “呵呵,苟宝通,你忘了?你是个看风水的,却要每次冒着风险陪老方进来破机关,你不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了么?”   听着庞玉的嘲笑声,苟宝通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还真是太过了,本以为自己这样做能得到别人信任的,谁曾想这倒成了最大的破绽,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最终苟宝通死在了悬棺底下,钉死他的是一把三尺长的短枪,这把短枪也是庞玉的独门武器。   等了许久,总算看到老方等人从大嘴巴里走出来,当然丁老八手中还拖着苟宝通的尸体,“少将军,苟宝通是那些混蛋派来的,小的一切之下要了他的命!”   房遗爱点点头,不留痕迹的看了庞玉一眼,他知道人是庞玉杀的,可是却只能让丁老八担下来。房遗爱不想暴露他和庞玉之间的关系,因为旁边还跟着个李恪呢,也许李恪不会乱说,可房遗爱却不愿意冒那个险,至于老方等人,相信丁老八知道怎么做的,而且老方等人也是聪明人,不会办蠢事的。   “把苟宝通扔外边去,看来有些人真把本将当傻子了!”房遗爱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看来关陇世家还没吃够亏啊,这次就让他们好好地喝一壶。   扬州城里,郑丽琬也没闲着,李穆也不知道啥时候回到了府里,这会儿正站郑丽琬面前听着呢。   “李穆,苗圃村的人都撤出来了吧?”   “回夫人,都撤出来了!”   “嗯,准备一下吧,通知秦文远,可以收网了!”   这张网撒了太久了,一旦收网,又会捞起来多少好东西呢?   ☆、第1066章 来自帝王的召唤   第1066章来自帝王的召唤   金色的悬棺就在眼前,房遗爱却无心观看,因为老方告诉他,墓室里的东西还动不得。至于为什么动不得,那就要在龙舌喷雾上边找原因了,按照老方的说法,最后一道墓室一定藏着某种厉害的机关,如果不讲机关破掉,一定会丧命于此的。   房遗爱不知道龙舌迷雾是什么,问老方吧,老方也是直摇头,因为老方也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九龙墓道。   墓室非常大,左侧摆放着一堆的箱子,箱子摆放的很有特点,并不是紧紧挨着的,而是一小堆一小堆的摆着,乍看上去没什么规律,可是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的,否则放东西的人何必如此大飞周折的分成好几部分?在正对金色悬棺的地方是一个一尺高的台子,台上还有着一具尸骨。这具尸骨很有特点,他双手下垂,双腿也伸的笔直笔直的,如果不是靠着背后的石壁,这具尸骨估计早就散架了。在尸骨脚下放着一个紫檀木的盒子,闻珞性子有点急,走过去想看看盒子里装着什么,房遗爱却一把拉住了她。   “珞儿,别乱动,这里如此古怪,你就不怕中了机关么?”房遗爱没给闻珞什么好脸色,这个时候,珞女侠也不敢跟房遗爱顶嘴,只好闷闷不乐的去看别的东西了。   阻止了闻珞,房遗爱就沉声问道,“老方,现在该怎么做,你们想好了么?”   房遗爱这么问,丁老八和老方等人就有点为难了,他们哪知道具体怎么做。众人都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神秘莫测的九龙墓道。盗墓贼也是人,有道是明着的危险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种藏在暗处的。   丁老八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房遗爱也不禁有些郁闷的叹了口气,看着那具坐在台上的尸骨。总觉得怪异的很。仔细看了下,房遗爱就发现太子前边还有个垫子,那垫子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加上墓室里又暗,所以一开始谁也没发现这个垫子的存在。   将垫子上的灰尘拍掉后,房遗爱就仔细的思索了起来。没理由在墓室中扔个垫子的。想到这里,房遗爱抬起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尸体,会不会是这具尸体给人留下的提示呢?想了想,房遗爱决定赌一把,就算赌输了也只是丢下人而已,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房遗爱屈膝跪在了地上。嘴里还很庄重的说道,“老前辈,房某不是有意打扰的,还请莫要怪罪!”说完房遗爱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将额头杵在地上的手,那就发现前方台子正面上好像有点亮光。那亮光很微弱,如果不把头顶在地上。或者距离有些远的话,是绝不可能发现的。   “咦”从闻珞手中接过一根火把,他靠近发出亮光的地方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原来台子正面上凹下去一点,凹下去的地方还镶着一粒非常细小的玉石。平时就算有人检查台子,也不会发现这么小的细孔的,而且就算发现了,大多数也就当做自然的蚂蚁洞了。那么小的细孔想伸手指头进去,完全不可能,房遗爱只好找萧慕儿借了根钗子。将钗子伸进细孔,轻轻地一戳,就觉得那玉石轻微的活动了下。   当玉石活动的时候,房遗爱本能的揪紧了心,虽说是杀人机关的可能性非常小。可也不能不防备啊。玉石一动,就看到台上的木盒子竟然向上凸起了几分,接着盒子盖猛的打开,从里边射出了几道惊人的寒光,果然有暗器,如果闻珞刚才毛毛躁躁的打开木盒的话,很可能就着了道了。此时房遗爱觉得设置这个机关的人一定是个非常自傲的家伙,人死了还要别人跪一跪他,不跪他,他就要别人的命。说起来,这一招也算是摸准盗墓贼的命门了,但凡盗墓的,没一个怕死人的,见了宝藏都去抢了,谁还会对着副骨头架子磕头?   木盒子只素以能凸出一块,是因为下边有着一根手腕粗细的铁棍顶着,确定没什么危险后,房遗爱才敢去看盒子里的东西。盒子里放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皮书,经过岁月的侵蚀,早已变得焦黄了,不过皮上的字迹还是很清晰的。将那张皮取在手中,众人细细的看了起来。   看完皮上的东西,房遗爱不禁苦笑着摇起了头,留下这张皮书的竟然是公孙敖。房遗爱对公孙敖没什么印象,可是老方等人却显得非常的吃惊,就连萧慕儿也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之色。   经过老方的解释,房遗爱才知道这个公孙敖乃是前隋年间最伟大的机关大师,相传公孙敖那是鲁班的子孙,此人不仅精通机关之术,对于风水也是颇有见地。当年大隋初立,杨坚就请公孙敖进过隋宫,后来公孙敖又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只是没几年,就传说公孙敖死在了西域碎叶城,没想到公孙敖竟然死在了扬州境内。   很显然,公孙敖帮着杨坚找到了这处宝穴,又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建造了这条扉人所思的九龙墓道。但凡有大智慧的人,都不会傻,公孙敖从进入宏文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无法活着出去的,因为他知道的秘密太多太多了,一个帝王,不可能容忍这样的人活着的。那些随着他来到宏文峰的隋兵杀了做苦力的梁军俘虏,最后也选择了自杀,而公孙敖也在隋军将领的监视下服了毒。总之,他们活着建造了这条九龙墓道,最后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走出去。就算有几个侥幸活下来的,也没法破解重重地机关的。   临死前,公孙敖留下了这张羊皮书,上边不光记载了九龙墓道的建造过程,还写下了墓道的机关所在。正如老方所猜测的,龙头墓室中果然隐藏着一个致命的机关。这个机关就藏在众人的脚下,原来整间墓室有一段地面是活动的,下边放着一种致命的毒气,按照公孙敖所写。这种毒气乃是用蜘蛛和蝎子的毒液研制成的,一旦散发出来,就会感染人的皮肤,最终会浑身发痒溃烂而死。说起来,公孙敖也确实聪明。他将那些木箱子摆放在特定的位置,维持着那块地面的平衡,只要有人动一个木箱子,平衡就会被打破,随后就会放出那种混合的毒气。   对于古人的智慧,你不服都不行。盗墓这个行业何止是技术的比拼,更是心理的比拼,越是贪婪,越容易送命,公孙敖算是将这种心理把握到极致了。   按照公孙敖所说,房遗爱顺利的找到了控制机关的消息。随后用东西塞住了地面的气孔。做完这些,房遗爱才算是松了口气,虽然没经历什么恶战,可房遗爱却觉得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一般,整个人就如同虚脱了一样。这哪是夺宝啊,简直就是一场比拼头脑的游戏啊。   老方并没有闲着,秦虎指挥人去检查那些箱子了。老方和丁老八却重新爬上了台子,他们趴在石台上不断地摸索着,就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   九龙墓道,既然到了龙头,就不可能没有龙珠,巨龙嘴中,都会含着一粒最为宝贵的龙珠,老方相信这粒龙珠才是这处墓室里最宝贵的东西。寻找了没一会儿,老方用力将凸出的木盒按了下去。这时就看到那个石台竟然嘎吱嘎吱的移动了起来,虽然很慢。可确实在移动。当石台移到一旁,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长方形的巨门,从外边望去,可以看到里边闪着明亮的光芒,是夜明珠。房遗爱觉得这景色好美好美,就如同看到了蓝色的仙境一般。   这是一间小了许多的墓室,可墓室中却有着八盏浅蓝色的夜明珠,这里的夜明珠很大,就像小个的西瓜,唯一不同的是夜明珠非常圆。如果仅仅是夜明珠的话,还不会那么让人吃惊,因为房遗爱萧慕儿等人都是大家出来的,哪个没见过夜明珠呢?可是除了叶明珠,墓室正对门口的地方还摆着一把金灿灿的椅子,那椅子上刻着几条金色的飞龙,就连那椅子把手也是两个气势非凡的龙头。龙椅旁边是一个架子,架子上挂着一副金光闪耀的铠甲,铠甲旁挂着的则是一把三尺长的宝剑,古铜色的剑鞘上还刻着三个流光闪烁的字“那罗延”!   鲜卑那罗延氏,这个延续了千年的家族,房遗爱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杨坚的吧,那把宝剑估计是杨忠传给杨坚的星芒剑了。传说中星芒可是比肩干将莫邪的存在,杨坚更是从不离身的,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这里。还有那副铠甲,也是杨坚的金虎锁子甲吧,杨坚是个武人,他用手中的宝剑夺取了天下,就希望这一把宝剑和一副宝衣能够保佑大隋延续万年,可他哪里想得到他死后才多少年,杨广就葬送了大隋的江山。   杨坚镇住了嚎哭岭的牛鬼蛇神,却镇不住大隋的牛鬼蛇神。房遗爱一直在留意着身旁的李恪,因为李恪现在的状态,让他非常的担忧。   自从看到那座龙椅和旁边的宝剑铠甲,李恪的神情就泛起了几丝潮红,他的血液就像被火烤过一样沸腾了起来,他觉得那把宝剑就像有种魔力一般。李恪听到有人在喊他,他叫李恪,是一代帝王杨广的外孙,他有着最高贵的血统,这个天下应该是他的。这一刻,李恪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他一步步朝着龙椅走去,他要坐在那里,然后拿起星芒剑穿上锁子甲,这天下必将风起云涌,强者乘风而起,抬手间必有无数追随者。   李恪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一步步走过去,却是如此的漫长和遥远,最终李恪再也迈不动了,因为有一只胳膊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转过头,李恪的双眼中布满了猩红的血丝,“放手,谁也阻止不了我!”   李恪已经有些魔怔了,好像什么都不认得了,房遗爱咬咬牙,一拳捶在了李恪的小腹上,腹部中拳,李恪直接蹲下了身子,“李恪,你给老子醒醒,你他娘的不想活了么?”   被房遗爱吼了一声,李恪才恢复了一点清明,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房遗爱,有转头看了下近在咫尺的龙椅和星芒剑。他刚才做了些什么?李恪的嘴唇打起了哆嗦,不知怎地,眼中溢出了几滴泪花,“我为什么为什么”   房遗爱无法回答李恪,也许这就是命吧,许多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   ☆、第1067章 擒龙棺   第1067章擒龙棺   房遗爱只知道李恪不能坐到龙椅上,更不能穿上金虎锁子甲拿起星芒剑,那罗延氏已经没了,那个大隋圣可汗也已经入了土,就连那个让人褒贬不一的杨广也不知道葬在了哪里。   “为德兄,你记住了,你叫李恪,你姓李,你的父亲是大唐的皇帝陛下,大隋已经没了,摆在那里的只是一副铠甲和一把宝剑。宝剑虽锋,却夺不回天下之心,铠甲虽坚也挡不住千军万马!”   房遗爱希望李恪能够彻底的想通,一个逍遥王,这就是他的归宿,更是他的命,有些事情可以争,有些事情却不能争。   “我叫李恪,我姓李?呵呵呵呵俊哥,为兄多苦,你可知道?”李恪确实很苦,他文武双全,才德兼备,按说是争夺皇位的最有利人选了,就算得不到皇位,也该做一方实权亲王的。可是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得到,还得天天装疯卖傻的当个浪荡公子哥。   “为德兄,小弟都懂,我懂,陛下也懂,太子哥更懂。你只要记得你是谁,总有一天,你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朝堂之上的。可是如果你船上那副铠甲坐在龙椅上,那就没有任何希望了,那样做,不光害了你,还会害了杨妃和李愔,更是辜负了父皇对你的信任。”   李恪已经算是站在朝堂上了,可事实上他在朝堂上几乎是隐形的,别人没有放在心上,连他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房遗爱并没有骗李恪,李世民是知道李恪来扬州的,可他依旧没有派人来。无非是对李恪抱着几分希望而已,可如果李恪坐上龙椅,那一切就都变了。李泰是寂寞的,房遗爱不希望李恪去跟李泰作伴。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恪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转头又望了一眼架子上的宝剑和铠甲,随后将头扭向了入口,“俊哥,谢谢你,为兄再也不会犯傻了,这些东西随你怎么处置吧。为兄得出去透口气了!”   李恪确实需要透口气,再待下去,会被闷死在这里的。等着李恪离开后,房遗爱停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这间暗室,至于里边的东西。都是属于李世民的。来到外边的时候,秦虎那边已经清理了一些木箱,如房遗爱所想,箱子里大都是些军甲和武器,只是数量有些惊人了,如今才清理了十分之一的木箱,却已经点出五万副兵甲和三万多兵刃了。当然还有这许多的珠宝和黄金。   “摇光所指,月光升起之时,便是大隋重铸之日”,怪不得杨坚留下了一句如此豪情壮志的话语,得此宝藏,可以迅速武装起一支不下三十万的军队,再加上无数的财宝金钱做后盾,东山再起,又有何难。   杨广啊杨广,如果当年他开启这处宝藏。李唐的江山也许就不复存在了吧。天要亡大隋,谁又能阻挡,也许是杨广能力不够吧,如果他能对抗上天,大隋就能挺过来了。   老方等人已经将那具金色悬棺放了下来。打开棺材后,看到的却是一面金色的圆盘,圆盘上还写着一个大大的“隋”字。房遗爱觉得很奇怪,金色的棺椁中怎么就一面金色圆盘呢?而且还有一点房遗爱没有弄明白,那就是萧馈的墓穴去了哪里?   老方估计也被棺椁中的情况弄迷糊了,他想了想和丁老八合力将那面金色的圆盘取了出来,当将圆盘取出后,就看到圆盘下方竟然有一个圆形的孔,敢情这个棺椁被分成了两层,怪不得总觉得有些奇怪呢。   老方又喊来些人,这几个人合力才将棺椁中的夹板取出来,没了夹板,就看到棺椁中躺着一副整齐的白骨,可以认得出这是一具男尸,但绝对不会是杨坚的尸体。躺在金色的棺椁中,那这具尸体不是杨坚那会是谁呢,其实猜也猜得到了,这就是那个萧氏祖先萧馈吧。   正如房遗爱所猜想的,在尸骨旁找到了萧氏族长已经失传的家族玉牌。房遗爱搞不明白为什么杨坚要在萧馈的棺椁中加一层夹层,还在上边放上一块金色的大隋圆盘。杨坚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房遗爱不相信杨坚会无聊到做这种没用的事情。   老方挠挠头有点不敢确定的解释道,“少将军,小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听别人说过,有的帝王为了能使王朝延续下去,会想一些极端的法子。其中有一种方法叫做擒龙棺。”   房遗爱对风水之事,所知甚少,老方说了许多后,他才稍微听明白一点。所谓的擒龙棺,就是将一种器具压在其他王朝帝王尸骨的上边,在古代帝王代表着龙,用器具压在帝王尸骨上边,这就是所谓的擒龙了。擒龙棺,顾名思义,让所在的朝代永远站在他朝之上,萧馈做为兰陵萧家的祖上,说是一条巨龙也没有错了,更何况这里还是一处风水宝地。为了大隋,杨坚也算是费尽心机了,只可惜他做了这么多事情,还是没有保大隋万万年。   房遗爱将萧家的玉牌递给了萧慕儿,这个女人一路跟随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萧家的祖上么?房遗爱觉得这里的风水已经破了,九龙墓道都保不住大隋,这一处风水又怎么保得住兰陵萧氏呢,也许萧家也该换个思路了。   拿着玉牌,萧慕儿眼中充满了许多的愤怒,她没法不生气,萧氏宗祖竟然被人压在脚下这么久,那个可恶的杨坚,为了他们大隋的江山,就可以罔顾萧氏的感受么?   房遗爱暗自叹了口气,萧慕儿终究是个女人,她永远也无法了解男人的胸怀,如果能保住自己的江山,别说破了萧家先人的坟墓,就是拉出来鞭尸又如何?当年阴世师能够将李虎的尸体拖出来抽,萧馈的尸体又多什么?   萧慕儿跪在棺椁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房遗爱伸手扶着萧慕儿站了起来,“慕儿。该换个地方了,这里的风水估计早就坏了!”   “嗯,你让人将尸骨取出吧!”萧慕儿听懂了房遗爱的意思,不过也确实该换个地方了,萧家的祖宗就该去萧氏的祖坟。因为那里才凝聚着整个萧氏族人的心。萧慕儿也觉得什么风水之说不怎么靠谱,如果风水管用,大隋朝就不会二世而亡了。   当阳光西下,天空多了几分美丽的火红,秦虎手提唐刀,有些急促的走了过来。“少爷,那些人已经到河边了!”   “很好,走,去会会他们吧!”房遗爱早就在等着了,那些人来的也太慢了,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下关陇世家的能耐。能够做到无处不在,也算是一种底蕴了。老王博,虽然是条老狐狸,可是这次王老头也要失算了,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虎头食人鱼算是这条河流里的巨无霸了,有些持刀的汉子不知道河水中的情况,他们嫌走浮桥太慢。就逞能的游泳过去,结果一到水里就被食人鱼吞了个精光。看着漂浮在水面的骨头,那领头人都开始冒汗了,“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   旁边的汉子直翻白眼,他们哪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头领,还是快点过河吧,主子可是吩咐咱们尽快得到宝藏的!”   “还用你说,走,得快点才行。等到扬州城的人赶过来,咱们可就不占优势了!”这刀手的头领名叫任朝凡,说起来,他的脑袋也挺灵光的,扬州的地界可是房二郎的势力范围。跟他硬碰硬,简直是自讨没趣。随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趁着房遗爱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他的人堵在河对岸。只要将房遗爱和李恪握在手中,就算来多少府兵,也不用怕了,这两个人质可是太有用了。   嚎哭岭东面是一处宽阔的山道,由于山道崎岖,所以来这里的人非常少,郑丽琬一身男儿装扮,倒也有几分的英气。   “夫人,如你所料,那些人一个不剩的进嚎哭岭了,现在外边只留了两个放哨的,末将已经派人将暗哨抹掉了!”   “嗯,咱们也进嚎哭岭吧,李穆,你吩咐下去,这次要尽量抓活的,死人对咱们没有用!”郑丽琬心中很清楚的,虽然抓到活口也未必能置关陇世家于死地,但至少可以敲诈一下这些关陇贵族,免得他们太过嚣张。   说起关陇贵族,倒不是说真的怕他们,如果发了狠硬拼,她那夫君有着十几种办法能废掉关陇贵族,可问题是李世民真的想看到这一幕么?李世民是个皇帝,他想要的只是将科举推行下去,做这么多事情,也只是想让关陇世家同意科举罢了。真的要灭掉关陇贵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没了关陇贵族,谁来制衡房府和山东大族?   帝王,讲究的就是平衡,哪个桶里水少了就加点,哪个桶里睡多了就舀出来点,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在这个时间里给房府争取到更多的好处。   春日的夕阳落下了,天色却并没有黑下来,因为天空的余光就可以给大地留下太多回忆了。任朝凡领人过了河流还没进岔路口,就看到不远处已经有一群人在等着他们了。任朝凡也见过好几次房遗爱了,所以他对房遗爱的样子特别深刻。   “任朝凡,你的速度太慢了,房某等了你整整一天了,你知道么?”打了个响指,两名侍卫将苟宝通的尸体拖了出来,“看到了么,以后找人的时候,找个机灵点的。”   “房遗爱,你不要高兴地太早了,就算你知道我们要来又如何,这里是嚎哭岭,你想跑也跑不了,除非你敢进河里喂鱼!”   “嘿嘿,废话真多,房某会跑?估计想跑的人是你们吧?”房遗爱说着伸手指了指任朝凡的身后,任朝凡就差呸上一口了,又是吓唬人的吧,可是转过头后,他一张脸就吓得面色如土了,不知何时,身后竟然多了上百名弓弩手,最要命的是这些弓弩手身后还站着好多的士兵。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为啥之前一点都没发现?   郑丽琬也觉得挺搞笑的,这个任朝凡光留意扬州城了,却不知道查查周围山里的情况。如果他让探子查遍周围的山坳,郑丽琬想藏个上千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世上的事情哪有那么多的如果,总之任朝凡是栽定了。   房遗爱已经没有动手的心思了,估计这上百个刀手吓都吓尿了,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只黄雀可是谁都能当的?   ☆、第1068章 归途有爱   第1068章归途有爱   任朝凡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会被别人包了饺子,如果是没有拿下房遗爱也就罢了,可是他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房老二太能算计了,原来从一开始,这家伙就在演戏,任朝凡很不甘心的当了俘虏,他想过自杀来的,可是人家夺了他的刀,又堵住了他的嘴,就是想死都死不了。这人啊,敢自杀也就是那一刹那的冲动,过了这个时间,就再也没有自寻死路的勇气了。   对于任朝凡这些人,郑丽琬并未放在心上,此时她正坐在苗圃村听房遗爱说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呢。   “夫君,妾身很是奇怪,这嚎哭岭上如此古怪,当年杨爽是如何将如此多的东西运进来的呢?”郑丽琬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房遗爱却是挑着眉毛摇了摇头,“谁知道呢?当年来这里的人都死在墓道之中了,恐怕这将是个永远的迷了!不过丽琬,你应该知道公孙敖这个人吧?”   “呵呵,当然知道了,夫君你这是在考妾身么?公孙敖可是百年难遇的奇人,此人真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可惜的是后来不知所踪了!”   “嘿嘿,告诉你吧,这嚎哭岭上的墓道都是公孙敖建起来的!”接着房遗爱跟郑丽琬说了下从墓道中得到的皮书,也许公孙敖死得太早,也许是公孙敖自己不愿意,总之他并未留下进入嚎哭岭的方法,也许公孙敖死的时候,并不想有人去打扰死者的安息。   几天的时间里,嚎哭岭被重兵把守了起来,至于墓道里的兵甲和武器。都已经取了出来,萧慕儿也如之前所说,将萧馈的尸体重新埋在了萧氏家族的祖坟里。来扬州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回京城了,李恪的心显然还并没有从嚎哭岭里走出来。不过房遗爱也不是太担心,他相信李恪一定不会再做蠢事的。   离别在即,最伤心的莫过于武顺了,房遗爱也是个识趣的,所以已从嚎哭岭回来,他就歇在了暮春楼里。整日里陪着武顺说说话,倒也让武顺获得了几丝安慰。   武顺脸上满是潮红之色,裸露的玉腿静静地搭在房遗爱腰间,刚才几番云雨,几乎要了她全身的力气。虽是大白天的,两个人却一点忌讳都没有。   一阵敲门声响起。不知何时,海棠已经站在了门外,“公子,京城又来人了,陛下催促你早点回去呢!”海棠知道房间里两个人在做什么,所以没有莽撞的去推门。   房遗爱微微蹙了下眉头,“嗯。知道了!”真是要命了,也不知道李世民干嘛这么急,如果是粮食的事情,他房某人回去也没用啊。   伸手捏了捏武顺丰满的"qiao tun",房遗爱无奈的苦笑道,“碧娘,估计明天就得回了,哎,陛下催促的如此急,想来京里是出事了。”   “嗯。夫君不必解释的,明个回去的时候把那食盒捎回去,梦涵妹妹就喜欢扬州小吃店的酥饼呢!”   武顺越是如此通情达理,房遗爱就越觉得对不起她,可是江南还缺不了武顺。她主持江南事务多年,若是换个人还真有些不放心。   次日一早,房遗爱领着亲卫们离开了扬州城,至于那些兵甲和财宝,就由秦虎领着大军押运了,房遗爱可不愿意当个押镖的人。   三月中旬的天已经有些暖和了,唯一的缺点就是风大,不过大唐的风跟后世不一样,即使再大,也不会伴着恶心人的沙尘暴。一路颠簸下来,众人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可唯独李明达兴奋得很,“遗爱哥哥,到家了,快看,京城!”   “嘘,小兕子,你轻点,小心掉下马去!”房遗爱赶紧抱紧了李明达,这小丫头竟然想踩着马背站起来,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胆子。   进了南门,房遗爱先回了趟家,房二公子也是无耻的很,他提着武大娘子送的食盒进了田女侠的屋,还张嘴说自己买的,把个田女侠感动的眼眶都红了。房二公子就是想感动下田女侠的心,有道是打铁要趁热,趁着田女侠感动着,他二话不说抱着田女侠进了浴室。要是放在平时,田梦涵绝不会跟房遗爱跑浴室里胡闹的,可今天确实感动得很,就随了房遗爱的愿。   一切都是美好的,等着房二公子的享了一阵艳福,田梦涵才知道食盒竟然是武顺送的,这下田女侠气呼呼的和房遗爱打起了水仗,这一闹腾起来,房遗爱免不了又是一阵动手动脚的。   赵冲来到房府后就停在了大门口,他现在正想着怎么把房二公子拉宫里去呢,要说起来也是陛下不地道,人家房二公子刚回家,就急着让人家去宫里,就是用牛,也没这么用的吧。陛下为啥找二公子,赵冲能猜得出来,估计又是想让二公子给出点馊主意吧。   “夫人,赵大胡子在府门打转呢!”画眉摆个鬼脸笑眯眯的说着,长乐稍一寻思,就知道咋回事了,她叹口气挥了挥手,“画眉,去跟公子说一声,让他别泡水池子里不出来了!”   “是,夫人!”画眉瘪瘪嘴,老大不情愿了,自家公子爷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兴致了,每次做这种不讨好的事都是她画眉出面,瞧琴语几个丫头笑得,以后找机会非修理下她们不可。   房遗爱最终被画眉给唠叨了出来,随便束了下发,他就跟着赵冲去了太极宫。去宫里的路上,房遗爱还出口问道,“老赵,你这是催命的吧,房某人又不是大黄牛,再说了大黄牛还有累死的时候呢。”   “哎,二公子,说话可得讲良心啊,你当赵某愿意来呢,你要是再不帮帮忙,赵某人就要被陛下骂死了!”赵冲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单纯的,他才不管房遗爱有没有馊主意呢,反正只要房二公子到了皇宫。就有人替他赵冲挨骂了。房遗爱是不知道赵冲真实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他立马掉头回家,被人当抢使,能高兴起来才见鬼呢。   甘露殿里,李世民那张脸黑得很。准确的说这都快二十天了,李世民那张脸就没高兴过,太行山各县的求粮书一封接一封的,山东各世家也贡献了些粮食,可这些粮食还是不够用啊。如果真要堵住太行山灾民的肚子,就得将存起来的军粮全部放出去。李世民可不会蠢到这么做,军粮一旦没了,还拿什么跟突厥人打。   甘露殿的门被人推开了,李世民抬头一看,是赵冲回来了,见赵冲就一个人。李世民顿时气得指着赵冲的鼻子骂了起来,“赵冲,你怎么办事的,朕不是让你去喊人了么,咋一个人回来了?”   “陛下,您别急啊,二公子正在外边候着呢!”赵冲觉得特别的委屈。怎么这陛下啥也不问就开骂呢。   房遗爱都快笑翻了,李世民骂得好啊,赵冲这家伙就是欠骂,跟他说了别讲那么多臭规矩了,还非得进去通传一声。李世民咳嗽两声,稍显尴尬的哼道,“来了还把人叫进来,没事找事!”   可不就是没事找事嘛,赵冲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照规矩来了。也不知道高鹗那个老太监跑哪躲着去了。房遗爱识趣的小跑着进了屋,朝着李世民一拱手,哈哈笑道,“父皇好啊,这多日不见。你这风采更胜往昔啊”   “停,少拍马屁,今个让你来是让你想办法的,赶紧坐下,说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弄到足够多的粮食,如果是动国库的存粮,你就别说了!”   李世民倒也干脆,房遗爱眨巴眨巴眼,很是无语的说道,“父皇,你是不是有点为难小婿了,太子殿下忙活这么久逗弄不来粮食,小婿何德何能啊?”   “房俊,少跟朕打马虎眼,你要是没馊主意,朕就变王八跳水池里去!”话一出口,李世民就知道说错话了,他赶紧咳嗽两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   房遗爱心里还是有点小自豪的,看来这位黑脸老岳父有点离不开他这个纯洁小女婿了啊,拍拍胸口,房二公子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势些,“父皇,你莫急,小婿这掐指一算,猛然间想起一条锦囊妙计”   赵冲差点没蹲地上去,房二公子啥时候成牛鼻子老道了,还掐指一算,这不是坑人么,你有主意不早说。很显然李世民也受不了房二公子这一脸的牛皮劲了,撸着袖子拍了拍面前的桌案,“赶紧的,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这就让人把你叉出去。”   啊呸,房遗爱才不怕李世民的威胁呢,叉出去的话都说了不下一百次了,哪次应验过?   “父皇,你想啊,想要粮食,就去买啊,多简单的法子。父皇,不是小婿说你啊,你还没学会做生意的精髓呢,且听小婿慢慢跟你道来!”   “闭嘴!房俊,你这是教朕做生意呢,把朕当成啥人了。嗯,那个赵冲,你去外边守着,朕又要事跟这小子商量下!”   这个陛下就是要脸皮子,做生意的事情掺合多少回了,还这么怕别人知道。赵冲耷拉着脑袋去外边当卫兵了,没了赵冲,李世民也没了那副威严的样子,招着手催促道,“臭小子,赶紧过来,跟朕说说这生意该如何做!”   “”房遗爱俩眼一转悠,迈着八字步走了过去,“父皇,你想啊,咱关中大户人家多得是,富商更是云集京城,这些人会没有粮食么?”   “臭小子,捡重点的说,要是还说这些废话,小心朕抽你!”李世民急得很,手爪子都开始哆嗦了。   一看李世民这样子,房遗爱也不敢卖关子了,赶紧说道,“父皇,这做生意啊,得别人需要啥,就卖啥。那些富商缺啥,他们不缺钱,所以你送他们钱,他们也不会动心,可要是名声嘛,保准一个个把粮食送咱家门口来!”   房遗爱话音一落,李世民一巴掌呼在他肩膀上,还咧着个大嘴哈哈大笑道,“好贤婿啊,说得有道理,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争取这几天时间里给朕弄上个十几万石粮食!”   房二公子直接傻眼了,闹了半天,李世民就等着说这话呢,靠又被老狐狸牵坑里去了,不过房二公子也挺高兴的,接了这个差事也可以给自己贪点嘛。如果不给自己捞点好处,那还叫雁过拔毛的房二郎么。   “父皇,这个让小婿办这事也不是不可,就是你看这好处?”房二公子很巧妙地点了点自己的手指头。   李世民一伸胳膊,无比霸气的吼道,“好说,老规矩,一人一半儿!”   房遗爱老高兴了,多好的皇帝陛下啊,这才是老岳父嘛。   ☆、第1069章 你们全家都是黑炭头   第1069章 你们全家都是黑炭头   李世民显然早就想好怎么坑人了,房二公子这边刚答应下来,他就开始撵人了。房遗爱心里一肚子牢骚,连口茶都不给喝,有这样支使人做事的么,还老岳父呢,就会坑自己人。   刚走到门口还没拉开门呢,就听李世民说了一句颇为奇怪的话,“俊儿,那件事你做得很对,朕谢谢你了!”   李世民指的是什么事,房遗爱心中自然明了,想来李世民也不愿意看到李恪犯傻吧,毕竟李泰已经被软禁了,他自然不想再废掉一个儿子的。转过头,房遗爱眨了下眼呵呵笑道,“父皇,我们是一家人,不是么?”   房遗爱很快没了身影,李世民却还在回味着那句话,一家人,这三个字他想过多少次了,可却从没真正的放在心上过,也许承乾说的对吧,人活着就得有点知心的人,孤独终老,这一生还有何情趣?离开甘露殿,房遗爱并没有急着出宫,而是转到去了柳福殿。其实去柳福殿也不用藏着掖着的,其他人都知道他为什么去柳福殿。   杨妃还是老样子,只是相比以前,她显得憔悴了不少,估计是因为李恪的事情吧,“杨妃,遗爱这次来,想告诉你件事情,吴王殿下忠孝仁义,你大可放心的。”   “房俊,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杨妃伸手示意房遗爱坐下来,而她自己则往那架古琴走去。看杨妃的样子,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这就得走了!”   “嗯?为何这么急,不是刚回来么,还有什么急事?”杨妃很不解,江南的破事让房遗爱忙活了那么久,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该歇歇了吧。   房遗爱也想坐这里享受下呢。可是粮食的事情不得不办啊。当即,他跟杨妃大概的解释了一下,杨妃忍俊不禁的笑道,“房俊,你这人倒也奇怪得很,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竟然往上蹭。真有办法么,要不要我帮忙?”   杨妃如果可以帮忙,房遗爱自然高兴地,弘农杨氏虽然历经隋末战乱的洗礼。又被李唐皇族的压制。但是基本的底子还是在的。可是房遗爱不想让杨妃掺合进来。那样有些事情就解释不清楚了。   “不必的,房某早有办法了,你就瞧好吧!”房遗爱自信满满的样子倒真有几分运筹帷幄的味道,杨妃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好啊,那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法子让那些王公富户们出粮食,你若这能成,倒也算得上奇人一个了!”   “这叫啥话,难道房某现在就不是个奇人异士了?”房遗爱很不服,杨妃手指摇了摇,小声说道,“你不是俗人么?家里光媳妇十几房,同房丫头数不清。就你这样的俗人,也能称得上奇人异士?”   “理解力有问题,不跟你这种古人说了,走喽!”房遗爱有点扛不住了,跟个古代人交流好吃力。要放在后世,能勾引几十个漂亮妞,那也叫本事了,到大唐朝倒成了俗人了,俗有这么俗法的?   房遗爱落荒而逃,杨妃脸上却多了点笑容,这个春天很凉爽,如果风可以吹掉御花园的尘埃,那能否吹去心里的繁杂呢?看不清,道不明,这就是她杨吉尔的人生吧,天改变不了颜色,水依然绕着太极宫。   吃了晚饭,房遗爱就坐榻上跟李簌下起了象棋,没办法,满院的妞都是下棋的高手,他房二公子唯一有把握的也就是李簌了。两个人都下了十盘了,李簌输了八盘,这盘下完了,房遗爱冲着李簌伸了只手,“合浦,赶紧给钱,这赌钱可没有堆着的!”   “姐夫,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小气,先记账上,赶明小妹双倍还你!”李簌毫不在意的摆着手,瞧那样子是不准备给了,房遗爱也不在意,找海棠要了纸笔刷刷的画了下圈圈。   李簌郁闷得很,见房遗爱拿着个小账本笑得脸都开花了,于是伸手将账本夺了过来,这一看账本上的东西,李簌吓得花容失色道,“这姐夫,你搞什么鬼,小妹啥时候骗你二十万贯了?”   “哎,你想赖账不成?我跟你算算啊,上次咱们斗狗,你输了两万,当时没给说双倍还,就是四万喽;去西市的时候你买古董,是本公子垫付的”房二公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东西,听完那堆话,李簌就蔫了,以前没注意,现在一回想起来,她这张嘴已经送出去这么多钱了。   郑丽琬手里抓着把瓜子扭着柳腰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她可没心思理会这什么账本,旁边长乐可是气得不轻,伸手将账本拿了过来,他指着房遗爱和李簌笑骂道,“你俩可真能耐啊,赌钱赌这么大,下盘棋也要赌。账本我收下了,合浦,以后你的钱和庄上的收入姐也先帮你收着,至于夫君嘛,你以后也不要带什么钱了!”   “”房二公子也没敢反抗,这下可倒霉到家了,本来零花钱就不多,以后干脆一点都没了,看来以后得多巴结着海棠丫头和武二娘子了,要是这俩人不出手,他房二公子估计就成穷光蛋了。   “看什么看,合浦,你赶紧回屋歇着去,一天天的不学好!”长乐拿李簌一点辙都没有了,这个妹妹越来越出格了,哪像个公主的样子。   李簌觉得有点委屈,小嘴瘪了瘪,伸手指了指房遗爱,“姐,都是姐夫教的,干嘛光说小妹嘛!”   “去你的,还敢狡辩!”长乐伸手打了下李簌,几乎是推着将李簌送了出去,没了李簌,郑丽琬就安心的在房遗爱身边坐了下来。这时长乐也回过了身,她将那所谓的账本丢在一旁,蹙着眉头问道,“夫君,你当真有弄到粮食的法子?妾身都愁得慌呢,你居然还有心思跟合浦赌钱玩。”   “哎,我说两位夫人,为夫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么。粮食绝对能弄来,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郑丽琬确实是聪明,可是她也没弄准其中的关键,到底啥法子能让别人送粮食,好像没人会傻到给房二公子送粮食吧,更何况关陇世家虎视眈眈的等着找茬呢,“夫君,那你也稍微跟我们透漏下啊,刚才妾身和夫人都唠叨好一段时间了。”   “成,看你们如此有诚意的份上。为夫就跟你们透漏下。为夫问你们一个问题。你说这长安的王公富户们缺的是啥?”   “缺啥?这个可问倒妾身了!”长乐依旧是一筹莫展的样子。那些王宫大族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能缺什么,想了想长乐蹙眉道,“夫君。你的意思是说再弄个什么素描像啥的?”   “真能想,那法子只能用一次,你还真当这些老头子和奸商们傻呢。哎,这样吧,为夫再问你们个问题,你们说为夫缺啥?”   这次郑丽琬直接举起了手,笑呵呵的说道,“夫君,这个妾身知道。夫君缺德呗!”郑娘子话一出口,长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房二公子脸色有点难看,拖过郑娘子,大手就在她那诱人的翘臀上拍了起来,“你这女人。为夫不帅两巴掌,你不知道为夫巴掌大是不是?”   闹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抱着郑娘子唠叨了起来,“其实吧,这事也不难,你只要瞅准那些人想要什么就可以了。就拿这些王公大臣们来说吧,他们怕啥缺啥?怕的是坏名声,缺的也是名声。这个名声啊,可分好多个种类的,可以叫做名传千古流芳百世的名,也可以是一心为民的名,也可以是专心立学的名。上次那个流芳百世的名已经卖出去了,咱们这次就卖个一心为民的名!至于那些富商嘛,他们缺的是权,只要稍微卖给他们点特权,给他们个高人一等的身份,还怕他们不给钱么?”   长乐和郑丽琬都听傻眼了,没想到卖个名声还有这么多种卖法的,郑丽琬是真心有点服了,她这个夫君就是与众不同,总能想到那些别人想不到的法子,“夫君,你还说自己不缺德呢,流芳百世那么好的事情,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味儿了!”   “变味了?怎么可能,来,让为夫闻闻美人是啥味的!”房二公子嘴巴凑了上去,手上更是没停下,这个晚上长乐想跑,却被房遗爱剥成了小白羊。估计长乐也是忍得有点久了,那勇猛的程度比郑娘子还要厉害上几分。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找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们,聚会的地点还是清风楼,酒席上来了,房二公子还想整几句客套话呢,没成想程大公子摇着脑袋笑道,“俊哥,你啥也别说了,为兄知道你想说啥。实话跟你说了吧,那忙兄弟们帮不了你,要是敢应下话,老爷子能把为兄拍死。”   段光头也是深以为然的吭哧道,“不错,俊哥,这次不是兄弟们不帮你,只是这里边的事情,你也该清楚的,就别为难我们了,要不我们给你钱?”   好一群没胆的破兄台,房遗爱只好改了口笑道,“哎,诸位,这是啥意思,房某何时说过找你们要东西,千万别提钱,提钱伤感情。今个喊诸位来,就是想喝个酒,聊个天,然后联络下感情!”   “呀哈,这个小弟我在行,俊哥啥也别说了,兄弟们天天联络感情,咱就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赶紧倒酒吧!”说话的是柴令武那个浪货,房二公子真想拿板砖拍烂柴令武那张帅脸,不给面子啊,没想到这么点时间不见,一帮狐朋狗友们智商坐火箭般的上升了。   苏名将也觉得房二公子挺悲催的,平常一个个牛皮哄哄的,一被老头子们威胁了,就吓得往回里缩,“贤弟,为兄那还有点存粮,今个就让人送你那去吧,粮食不多,也算是为兄一点心意了。”   房二公子那个感动啊,还是苏名将好,瞧瞧李恪,还烧黄纸的拜把子兄弟呢,就知道吃吃喝喝泡泡妞的,屁用不顶。   “兄长,你这是哪里话,小弟哪敢嫌少,来,小弟敬你一杯!”房遗爱端起大酒杯一饮而尽,那豪气劲儿就别提了。   程大公子觉得有点郁闷,举着酒杯子吭哧道,“俊哥,咋不敬为兄个?”   “处默兄,你就行行好吧,一边喝去成不?到了外边可别说是房某的大舅哥,伤心死了!”   “哇哈哈哈,伤心好,伤心好啊,俊哥,哭一个看看,兄弟们瞧着呢!”尉迟宝庆算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颤着肩膀就啰嗦了两句。   房二公子也不是好惹的,立马在心里下了个巨大的诅咒,活该尉迟恭是个黑炭头,诅咒他们后世万代子孙都是小黑炭头。   ☆、第1070章 我们都是良民   第1070章我们都是良民   尉迟敬德一家子会不会世世代代是黑炭头,房遗爱不敢确定,不过他确定的是那些大佬们要倒霉了,过不了几天就让他们乖乖地送粮食来,到时候还得装装样子,你要是不求上个十次八次的,还不收你家的粮食呢。房遗爱想到妙处,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来,看来他也成功的晋升jiān商行列了嘛,想赚钱又要来得快,那就得坑蒙拐骗抢,这几招,玩熟了。   三月中旬,京城的老百姓正高高兴的想着今年有个啥好收成呢,有些悲天悯人的还往各寺庙里为太行山灾民祈祈福。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京城各门就贴上了告示,就连一些街道商铺门前也贴满了同样的告示。告示上没有那些恼人的之乎者也,都是通俗易懂的话,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户部衙门建了个募粮处,只要在这段时间去户部募捐粮食的富户,将根据所捐献粮食的多少免去一些的商税,同时还能得到大唐粮官的称号,这粮官分七个等级,三等以上的粮官可以见官吏而不拜。   长安城里有多少富户,估计数都数不过来,这些人手上有的是钱粮,你要跟他们谈钱,他们鸟都不鸟你,可要跟他们谈身份谈官位,那绝对是支着耳朵往上冲。这不,告示才发下去没半刻钟,就有人慌慌忙忙的往家里赶了。   城西范财主也算是关中的老商户了,他可深知这份告示的好处,那什么免去一部分商税,也就是少花点钱而已,可那个粮官就相当于善人名号了,尤其是见官不拜,光这一条就够别人兴奋的了。范财主决定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弄个两等三等的粮官当当,从今往后他范东来不光有钱,还有身份了,娘的,看以后谁还敢瞧不起他,尤其是那个长安县令黄善洪,一当了三等粮官就先去他那县衙里嘚瑟下,整天把他范东来不当回事的,真以为那个破县令是个盘菜了。   “管家,管家,给老夫准备粮食,快点,老夫有急用!”范东来吹着胡子一通乱吼,弄得管家徐谦都迷糊了,“老爷,咱家不需要卖粮食啊,收集粮食干嘛?”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夫让你去准备就去准备,要是误了事,老夫先让你滚蛋!”范东来懒得跟徐谦解释,徐谦哪懂他范东来的胸怀。   很快范东来就让仆人运着几十辆推车去了户部衙门,刚到衙门门口,范东来就犯嘀咕了,这里居然摆了长长地队伍。都怪那个徐谦,准备点粮食也磨磨唧唧的,最让范东来无语的是里边还有长胡子卷毛的大食人,还有奇装异服的ri本人,怎么抢买卖的人如此之多?范东来眼都红了,今个豁出去了,他抖抖白眉,迈着脚丫子往门里走,刚迈上台阶,就被人撵了出来。   “哎,你这人咋回事呢,赶紧后边排队去,不知道先来后到么,瞧你一把子年纪了,这点事都不懂么?”一个油头粉面的商人拿着扇子喷着,范东来也不是啥好脾气的,一挺胸膛怒道,“混蛋,你知道老夫是谁不,老夫乃是城西范东来。”   “一边去,老子管你范东来范西来的,来这里就得排队,要都跟你这样的,老子岂不是亏大发了?”   “对,就是,老头,你赶紧后边排队去!”后边排队的商人们也齐声吼了起来,这里边不乏认识范东来的,可这个时候也不能给范东来面子了,听说那什么粮官可是有名额的,去晚了可能就没有了。   范东来气的腿都打哆嗦了,可又没有办法,只好跑后边排队去了。外边等的人多,里边的热闹也不少。   “姓名?祖籍?年龄?经营行业?”一个书吏拿着毛笔一本正经的问着,那案前的商人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嗨,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老子是来捐粮食的,咋还问这问那的?”   “你唠叨啥呢,你以为这粮食是谁都能捐的么?那必须是我大唐优秀子民,为我大唐繁荣昌盛做过贡献的富户才能捐的,有钱就了不起了,你要是无才无德,光有个臭钱粮食的就能当我大唐的官了?你可知道,这粮官可是要在吏部挂名的,不问清楚了,再弄个恶痞富户进来,那我大唐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了?”那小书吏眼一瞪,倒也有股子威严在。   那个捐粮的商人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他这边还没反应过来呢,后边排号的人就举着牌子吼了起来,“大人,这位大人,俺们都是良民,大大的良民,都是有才有德,从不坑蒙拐骗的有德商家!”   “都停停,吼什么吼,你们是不是良民,你们说了不算,得朝廷说了才算!”书吏也没想到这帮商人反应这么大,指指面前的家伙说道,“赶紧滴,后边这么多人等着呢,你不急本官还急呢!”   这次那商人不敢发牢sāo了,乖乖地说道,“大名高文礼,祖籍汾阳县,现住城南白鹿巷右手第三家,从事药材生意!”   “嗯,哪家中可还有什么人?”书吏一边记着,一边朝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那商人倒也老实,一五一十的说道,“家主有一老母,两房夫人,四房小妾,另外还有两个儿子和三个女儿。”   房遗爱和房遗直正坐旁边喝茶水呢,一听那商人的话,房遗爱咧着嘴就笑了起来,“大哥,听见没,人家可比你有志气多了,两房夫人,四房小妾!”   “咳咳,二弟,休得胡说,让你嫂子听见了,又得跟为兄发牢sāo,为兄可受不了你嫂子那张嘴了!”房遗直不是没有点花花心思,只是他那点花花心思早被彪悍的杜氏给灭在萌芽之中了。   房遗爱相当的无语,他这个大哥啥都好就是怕老婆怕的厉害,但凡他有点勇气,就给他找房小妾了。不过嘛现在房遗直是有房小妾,可那小妾是杜氏带过来的亲身婢女,整一个跟杜氏一个鼻孔里出气的。   房家二兄弟扯皮扯得开心,那边的书吏却忙活的不得了,“嗯,你还算不错,说说吧,打算捐粮多少?”   “粟米三千斤!”高文礼伸出三根手指头,生怕书吏没听清楚似的。那书吏翻翻册子,将一个牌子递给了高文礼,同时嘴上还吆喝道,“城南高善人捐献粟米三千斤,得六等粮官!”   三千斤粟米才六等粮官?这下子不少富户已经站不住了,吩咐身边的仆人道,“去,回家再弄点粮食来,家里不够,就去庄子上运,今个老爷我非弄个三等粮官不可!”   捐粮食的事情还在进行着,这期间书吏问的很详细,到了酉时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到书案前,他倒也干脆,直接开口说道,“鄙人毛万福,家主城南六里铺,家中父母双亡,只有婆娘一个,现捐献细粮五千斤,粗粮两万斤。请问大人,这是不是可以得一个五等粮官了?”   那书吏没有理会毛万福,而是在小册子上查了查,看了几眼,那书吏脸sè就有点难看了,他一拍桌子,旁边就扑上来四个士兵将毛万福架了起来。毛万福吓坏了,“这大人,你这是何意?”   别说毛万福了,其他的商人也观望着呢,这到底是咋回事,捐粮怎么还得罪当官的了?   书吏站起身冷哼了声,“好你个大胆的毛万福,你本为城南恶痞,后占人家赵家为女婿,这可是天大的恩德了,没成想你不求报恩也就罢了,竟然还逼死岳丈两口子。死你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还有脸来户部捐粮,你以为这粮食是什么人都能捐的?现在立刻滚蛋,律法治不了你,可是人心却能治得了你,像你这样的人,还想当粮官下辈子吧!”   书吏骂完后,四名士兵拖着毛万福就往外走,这些士兵个个虎背熊腰的,折腾毛万福跟玩似的。到了门外,毛万福就被丢在了地上,这时在外边排队的人也不禁嘀咕了起来,范东来还不断地算计道,“这是第二十七个了吧,没想到这粮食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捐的,不过这也更能证明粮官是被朝廷承认的,嗯,一定得拼命地捐粮食,放过这个机会,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因为大唐皇帝陛下可不是汉灵帝刘宏。”   戌时的时候,户部的大门被关上了,还有士兵挡在了门前,“诸位,都请回吧,今天的名额已经发完了,请明早再来!”   商人们可不干了,他们足足等了一天了,门还没进去呢,名额就没了,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哎,怎么可能没名额了,我数着呢,一共才发了三十一个,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了!”有个商人都眼红了,从午时他就等着了,如今马上要进门了,却被告知明天再来,这不是坑爹坑到祖宗坟里去了么?   “你们别跟我们说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这朝廷的官哪是那么好当的,要是一天发上个几百个,那这官还值钱么?”   人家小校尉说的也有道理,许多商人都摇头晃脑的离开了。范东来也想走的,可是刚转过身走了没几步,又返了回来,“徐谦,您回家一趟,给老夫把被子啥的都抱来,老夫今个就睡衙门门口了!”   徐谦差点没晕过去,扶着范东来无语道,“老爷,这怎么成,你这身子骨扛不住啊,虽然暖了,可这夜里湿气大啊!”   “就你废话多,赶紧滴,否则老夫撤了你!”范东来最恨别人说他老了,他不老,还得活上个二十年呢,好不容易弄个官,不嘚瑟行能行么?   守门的士兵也被老头子的劲头给吓到了,搞什么鬼,有人在户部衙门门口睡大觉,这成何体统啊。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老头看上去得有个五十多岁了,要是万一吹出个三长两短的,朝廷也解释不清楚啊,好好地捐粮,闹出了人命,怎么说也不好听啊。   “老丈,你要不先回,明个一早再来?晚上湿气中,这石砖也凉!”   “不行,老夫就在这等着了,明个谁知道能不能排前边来!”范东来倔得很,老管家和几个士兵一点招都没有,只好由着老头在户部衙门门口打起了地铺,士兵们也无奈了,怎么就摊上这种人了呢。   ☆、第1071章 我不是董卓   第1071章我不是董卓   捐粮的事情已经持续三天了,房遗爱已经圆满的完成征粮任务了,十万石米粮,估计能够满足太行山灾民的需要了吧,剩下的还能补充到军粮里边去。只是房遗爱还没有停下来,那些商户只是前戏罢了,真正的大头还在后边呢,京城里的王公大臣加上关中贵族们有的是粮,房遗爱最终的目标就是他们。至于如何让他们掏腰包,那就得好好地想想法子了。   房遗爱这边光想着怎么捞好处了,李世民那边却顶着如天大的压力,光明正大的买官卖官,大唐朝都快成汉灵帝时代了,御史们和老臣们哪忍得了?第二天的时候,弹劾房二郎的折子就如雪花般的飞到了李世民书案上,折子多得很,其中一个折子让李世民颇为无语,因为这个折子是房玄龄的,老子弹劾儿子,这古往今来头一遭啊。房玄龄为什么这么做,李世民也猜得出来,当官当官,人人的不容易啊,就算面对房俊这件事情,房玄龄都不愿意玩特殊,看来朝堂那帮子人不吃点亏是不长记性了。   李世民不知道房遗爱有啥法子对付朝堂上这些人,但是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他这个女婿出馊主意坑人,那绝对是一绝。   大朝会刚开始,房遗爱就成了朝堂上的众矢之的,从老到小从文官到武将,大部分人都指着房遗爱喷口水,其中最牛的就是遇事汪呔了,这家伙抖着大袖子引经据典的啰啰嗦嗦的一大堆,房遗爱就听懂最后几句话了,总之按照汪呔的意思。他房二郎就是个不忠不孝败坏朝纲的佞臣。最让房遗爱生气的是,汪呔说他是大唐朝的董卓,董卓是谁,那就是个拿大刀的死胖子,房遗爱当真是生气了。找个佞臣你也别找董卓啊,找魏延那样的帅哥多好。   “汪大人,你啥意思,谁是董卓了,你到底是何居心?董卓当时跟的是谁,那是大汉最昏庸的灵帝刘宏。房某要成了董卓,那陛下不就成废物刘宏了么?”   房遗爱朝汪呔吼了吼,冲着座上的李世民拱了拱手,“父皇,小婿弹劾汪呔狂言妄语,意图扰乱我大唐江山。像此等乱臣贼子就该拖出去扔油锅!”   听房二公子这句话,汪呔俩腿一哆嗦差点没蹲地上去,这张嘴啊,咋就这么不靠谱呢。说房遗爱是狡辩也好,是无耻也好,总之这家伙很轻易的获得了主动权,汪呔吓得打着摆子叫道。“陛下,臣臣不是说你臣是说”   房遗爱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哪能让汪呔解释,当即虎着脸骂道,“你想说啥,你说个鸟,你不是说陛下,那还是说谁,难道我大唐还有第二个圣上不成?你个混蛋,吃着我大唐的俸禄。却胡思八想记挂着别人,你倒是说啊,你是不是前朝余孽?”房遗爱色厉内荏瞪着眼,那样子想要吃人一般,房遗爱身材魁梧的跟个人猿泰山似的。这一显摆大身块,把个汪呔都吓迷糊了。   “啊,不,你休得污蔑汪某,陛下臣说的就是陛下大唐哪有什么第二个圣上,我看你才是大唐的乱臣贼子!”   汪呔此话一出,一帮子朝臣就直接闭上了眼,完蛋鸟,这个汪呔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房二公子就等着汪呔这句话呢,他赶紧一本正经的禀告道,“父皇,你听见了,汪御史亲口承认了再说你,他说你是灵帝刘宏!”   李世民都快笑抽了,可是面上还得装作生气的样子,他一拍扶手,冷着脸怒道,“大胆的汪呔,好好地御史不当,竟敢当朝辱骂朕。来呀,把汪呔拖出去重打十大棍,交由吏部革去御史之职。”   汪呔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啥也不知道了,他这一生就这么完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汪呔俩眼直勾勾的盯着王博看,弄得老王博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咳咳,汪呔,你看老夫作甚,你辱骂陛下,能留你一条命,已经算是陛下开恩了,你还不谢陛下宽宏之恩!”   王博不说还好,他话刚说完,汪呔就像疯了一般冲向了老王博,“王老儿,老子跟你拼了,你不是说出了啥事都保着汪某的嘛,你个老杂毛,汪某咬死你,来啊,抓住王博,老子要下酒!”   房遗爱看得都傻眼了,汪呔居然疯了,这意志力也太差劲了吧。好在王博旁边几个年轻的官员夹住了汪呔,否则老王博真被汪呔咬住了。   变故来的太快了,李世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闹剧,不过这一闹也好,王博的威信就更加的低了。汪呔被殿上侍卫拖了下去,自打汪呔被逼疯了,御史们再没敢轻易露头的了,房老二就靠着一张嘴皮子就给汪呔安了个乱臣贼子的名声,别人上去也不一定讨得了好啊。   程处默可没那么多讲究,咧着嘴光偷笑了,俊哥真乃神人也。本以为朝会会这样虎头蛇尾的散掉的,谁曾想房遗爱刚想站回去当柱子呢,有个大佬就站了出来。一看到这个大佬,房遗爱差点没气吐血了,这老头不是别人,正是魏征魏玄成,魏玄成一出马,简直是一个顶俩啊。   看到魏征后,李世民心里都开始打哆嗦了,这魏征出了名的倔脾气,总不能为了这点破事把魏征的官撸了吧。   论起引经据典,满朝堂除了孔颖达就是魏征了,魏征懂得很多,从前秦说到楚汉,从晋朝说到前隋,满嘴里之乎者也的,把个房遗爱都听迷糊了。不过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那就是房二郎必须立刻停止买官卖官的行为,否则就丢刑部里逮老鼠去。   靠,魏老头也真够狠的,明眼人都知道这主意是李世民挺着的,还把所有苗头对准他房遗爱。简直就是不公平嘛。   李世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眨着眼冲房遗爱使眼色,哎,这小子鬼点子多,赶紧想个法子把魏征忽悠下去吧。要不今个这朝会就别想散了。   房遗爱有个屁办法啊,还眨眼,他房遗爱还想找个人帮帮忙呢。得了,干脆玩点狠的吧,心中一想,房遗爱脸上就涌上一股悲戚之色。“魏尚书说的是,小子过两天就把捐粮的事情停了,哎,如此魏尚书应该没意见了吧?”   “行,房俊,你好自为之吧。老夫会看着你的!”魏老头生怕房遗爱刷什么鬼主意,房遗爱却耷拉着脑袋再也没说什么。李世民老不愿意了,这些年他早捞好处捞上瘾来了,都怪死脑筋的魏玄成,就不能变通下么?   老王博意外的不得了,房二郎咋这么好说话了,刚才为了这点事情把汪呔都骂成疯子了。怎么面对魏征就虚了呢?要说房遗爱怕魏征,老王博是一万个不相信的,房遗爱这个人整一个混不吝,惹急眼了连侯君集都敢剁了,他会怕魏征这个老头?   一场朝会还真是虎头蛇尾的散了,一散朝,房遗爱就被李世民捉进了甘露殿,一进屋,他就遭到了李世民的唾沫星子,“臭小子。你咋回事,怎么这么容易就认输了,你答应朕的好处呢,告诉你,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就一辈子在宫里待着吧!”   “”一辈子待宫里,那不成老太监了么,他可不想这样,高鹗还是再挺个十几年吧。   “父皇,你别生气啊,小婿答应是答应了,可挡不住朝堂上那些人不答应啊!”房遗爱这话一出来,李世民就像甩手给他一巴掌,“臭小子,你傻了不成,人家逼着你停了捐粮活动。如今你要停了,人家还会不答应?”   “嘿嘿,那可不一定,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嘛,父皇,要不咱们打个赌?就这两天,那帮子老迷糊抢着争着要咱们继续这捐粮的事情!”   “说个啥呢,让朕跟你打赌,成何体统?嗯,不过嘛,你真的确定那帮子老货会这样做?”李世民脑瓜子转了好几圈,就是没想明白房遗爱要咋样做,当真是奇怪了,老货们还会争着吵着捐粮食不成?   “嘿嘿,不是一定,是必须滴,父皇,你要相信小婿,小婿啥时候吹过牛了!”房二公子信誓旦旦的,李世民俩眼也是眯了起来,房二公子不吹牛,大唐朝就不会这么缺耕牛了。以前不知道咋回事,敢情老多大黄牛都让房二郎吹死了。   李世民觉得挺有趣的,摆着手笑道,“小子,你去忙活吧,朕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耍的,不过丑话说前头,要是让那帮子老货整了,可别来找朕哭鼻子!”   “父皇,瞧你说的,斗不过就哭那还是汉子?一哭就找爹爹那叫奶娃儿!”   “什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滚,这两天朕都让你弄魔怔了!”李世民实在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套接一套的,都快成顺口溜了。   关中大佬们都在关心着房二郎要咋做,要他老老实实地停了卖官行为,估计是做梦,众人可都等着机会怎么整房二郎呢。   老王博今天心气特别的顺,虽然丢了个汪呔,可也打击了房老二的嚣张气焰,大晚上的喝两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今个也巧了,天上月明星稀的,正是对月浊酒的好时光。老王博少有的来了点豪情,正想对月吟诗一首呢,谁曾想酒杯子刚端起来,大儿子王守烈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父亲,你看看这个,好像是房老二送来的!”王守烈手中的是一封信,信的内容他还没来得及看呢。   王博暗骂一声晦气,这个房二郎惯会惹是生非,喝个酒都不让喝顺心了,将信拆开,老王博打着灯笼仔细瞧了起来,这一瞧之下,整张脸都变了,“一群废物,任朝凡那些人竟然让房遗爱活捉了!”   王博没法不生气,他想过江南的事情会失败,不过那些族中死士们都死了,那也就死无对证了,没有证据,房老二不会傻乎乎的扯开脸跟王家对着来,就算他想,李世民也不会同意的。可是现在就不同了,任朝凡那些人当了活口,只要房遗爱愿意,就可以将任朝凡丢到刑部,进而借刑部之手将事情闹大。就算事情闹到刑部,王家也不会垮,可一定会损失惨重的,凭着房二郎的狠辣,他要不借机在王家身上挖一口肉下来,那就不是房遗爱了。   “什么?这个没用的东西,父亲,房遗爱打算让我们做什么?”王守烈不傻,房遗爱不会无端送封信过来的。   ☆、第1072章 俩老汉玩对战   第1072章 俩老汉玩对战   做什么?王博真不想说,这估计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了,怪不得房二郎堂上答应的那么干脆呢,敢情早就想好怎么坑人了。其实房遗爱让王博做的事情也不难,无非是大张旗鼓的去户部捐粮而已,放在平常,老王家做点善事也是可以的,可是现在这么做,就是给关中各族丢脸了,更可笑的是,这个脸老王家还必须得丢,否则损失的将会更大。   当王博决定明天去捐粮后,王守烈显得很激动,“父亲,咱们能信房老二么,那家伙就是个坑蒙拐骗下三滥,铜皮铁面王八蛋。这种人的话,能信?”   “守烈,你还是想得太少了,房二那人鬼精鬼精的,他是个混蛋不假,也经常自食其言,可是在大事上,他绝不会乱来的!”王博这一点还是敢确定的,房遗爱这个人很聪明,他不会过分的得罪关中各族。如今陛下除了奉行科举,最重要的就是维持朝中平衡了,以前关陇势力太过强横了,给陛下太多掣肘了,如今陛下用房遗爱当刀,无非是要削弱关陇世家的力量而已,至于消灭关陇势力,当今陛下不会做的,没了关陇势力,有的山东豪族做大么,估计是个帝王都不会做这种蠢事。也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房遗爱不会蠢到过分的逼迫关陇势力,双方都维持着一条线,只要不触动各方的底线就行。   在朝而言,房府要的是科举施行下去,同样陛下也是如此,只要科举施行下去,那么一切都好商量。同样关陇势力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任何一家都不能灭亡。一旦有一家灭亡,其他各家也会殊死抵抗的,这也是为什么房遗爱只是毁掉汾州司马氏,而没有尽全力灭掉司马氏的原因。   “父亲,房遗爱让我们这做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这样他就能将捐粮卖官的事情持续下去么?”王守烈觉得脑子里很乱,都快栾城一锅浆糊了,房遗爱每每出手,往往是出人意料。   王博也是想不通,他摇着头叹息道。“谁知道呢?不过房二既然早有打算,那一定还有后招,我们拭目以待吧,倒看看他如何搅乱这京城的天!”   王博一直觉得长孙无忌不够果决,如果他有杜如晦那样的决断力。也许关陇势力就不会遭遇如今的困境了。两年前房遗爱虽然声名鹊起,可那时候长孙无忌有无数种方法将房遗爱扼杀在摇篮之中。只可惜长孙无忌不够狠亦或者说众人都没有意料到一个成长起来的房遗爱会如此可怕。如今房遗爱已经成了关陇势力最大的祸患。更让人无奈的是,他翻手间将琅琊王氏和荥阳郑氏拴在了山东大族的马车之上,这也让房府身后有了可以抗衡关陇势力的护盾。   如果仅仅如此,倒也罢了,最让人无奈的是房遗爱这个人特别的识时务,用岭南大营守着老宋家。简直就是给自己安了个双保险,他可以翻手间灭了宋家,也可以和宋家联合,当真是做了一手好买卖。说房遗爱惯会装疯卖傻也好。说他脑袋有病也好,总之人家活得很滋润,没事立个功讨个赏,再没事惹点事来个功过相抵。总之房二郎不冒尖,从来不让陛下觉得房府有多突出。王博曾经想过捧杀之策,可惜的是这一招在房遗爱身上一点用都不管,在外人看来人家房府还不如长孙家呢,陛下又怎么会对房府下手呢?除非是房府谋反,不过去年谋反案最佳的时机也已经错过了,哎,想想房老二就头疼。   这一天户部衙门迎来了一个特殊的捐粮者,这个人就是王家大公子王守烈。王家也算给力,出手就是米粮两万石,可算是创造一个奇迹了。   王守烈没有在户部多留一刻钟,丢下粮食就板着脸闪人了,王家人一走,房遗爱就咧着嘴笑了起来,“大哥,瞧见没,这就是老王家,很识时务的!”   房遗直也是相当的无语,两兄弟正瞎聊着,门口就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个女子。看那藕荷色的轻纱,房遗爱赶紧装了个样子,“哎呀,思颖,你咋来了,快来这坐坐,房某给你倒杯茶!”   崔思颖撅着嘴白了房遗爱一眼,这家伙惯会装模作样,“得了,二公子,你就别在思颖面前玩这招了。也不知道你是咋办到的,我家老祖宗竟然要给你送粮食,给,这是接收的牌子,粮食后日就会运到。”   “哈哈,咱们感情深嘛!”房遗爱老实不客气的将牌子收进了怀里,崔思颖真想跺他一脚,什么人嘛,啥话都敢说,还感情深,感情深怎么不给点好处?   崔思颖没啥事,就坐桌旁喝起了茶水,她倒要看看房二郎还能唱什么戏。等了没多久,第三家就上门了,这次来的就是那个岭南老宋家的宋玉姑娘了,一看宋玉那笑语嫣然的样子,崔思颖忍不住啐了一口,好一个狐媚子,怪不得房老二整天念叨呢。   宋玉很大方的献出了三万石米粮,同时还很识趣的送上了一个小箱子,至于箱子里的东西嘛,除了钱票子还有啥,这玩意李世民最喜欢了。   房遗爱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如此大的阵仗,朝堂大佬和关中贵族们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妙,他们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呢,市井中就开始传出一些流言蜚语了。   做为京城最大的青楼,这仙梦楼自然是火爆的,来这的人不光可以玩姑娘,还可以听到各种劲爆的消息。这不,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伸着脖子吹嘘道,“你们听说了没,岭南老宋家给朝廷献了三万石米粮,俺的天啊,这可是大大的善举啊,咱太行山的灾民们总算有饭吃了!”   “谁说不是呢,除了宋家,还有崔家、卢家、老王家,哎。真不愧是我朝有数的大族啊,这行事作风,就是比别家强。这一比较起来,有些人可就不咋滴喽!”某个人估计喝的有点多了,所以说话也有点冷嘲热讽的意思。   “哎,兄弟,你说说,哪些人是什么人?”有道是看事的就是喜欢热闹,几个人劝着酒希望那人继续说下去。   “咳咳,这个还能有谁。就咱大唐朝的这些王公大臣们呗,你们是不知道,那莒国公和卢国公都是当地豪族,家有良田万亩,可就是哭穷。那个郑国公魏老大人更是了得。以前总是把自己标榜的多么仁义爱民的,现在呢。朝廷缺少赈灾粮了。这老大人却一粒粮食都没送出来。这些人啊,还比不上人家城西老财主范东来呢,人家范财主为了给朝廷捐粮,在那衙门门口死死地睡了一夜!”   “是啊,似这等碌碌无为之辈,枉为我大唐功勋了!”几个书生更是引经据典的责难了起来。青楼是啥地方,那可是三教九流,各式人物集聚的地方。   仅仅一天的时间,长安大佬们就感受到了深深地压力。不光是压力,还是那种压力山大。程咬金脑袋灵光,当即把程处默喊了过来,“小子,给你个任务,无论如何要让我老程家把粮食献出去,还得让百姓说咱们好,娘的,这要是在藏着掖着的,就得被长安百姓的嘴骂死了。”   程处默都快哭了,这老爹也太不靠谱了吧,上两天还嘱咐他不要乱应人呢,现在倒好,抢着要去送粮食了。程处默觉得自己去说没什么戏,就俊哥那人鬼精鬼精的,会认输么?   “父亲,你就别为难孩儿了,这不是丢不丢脸的事,就算孩儿到了户部又能咋样,人家不收粮孩儿也没辙啊!”   “你这混账,说的啥话,难道让为父亲自跑一趟?”程咬金还真说对了,程处默大脑上上下下的,就差扯着脖子叫声好了。   没辙了,程咬金亲自押着一万斤粮食去了户部,这还没进门呢,就碰到对面而来的尉迟恭了,俩老汉都不是什么善茬,这一见面就唠叨上了。   “哎呀,黑炭头,你这是干啥呢,不会你家粮食吃不了,来支援劳苦大众了吧?”尉迟恭心情本就不咋地,一听程咬金这阴阳怪气的话,当即就撸起了袖子,“老货,少他娘的说风凉话,你还不是一样,这会儿老子都快让人骂成黑心老鬼了。”   “得了,你生气管屁用,都怪那个魏玄成,整日里死板的很,人家好好地善举,让他说的那么不堪,还非要停了,这下好了,咱这群人都把脸丢茅坑里去了!”   “咳咳,程老货,你说谁呢,老夫做错了咋地?凭的是你家女婿太缺德,弄出个这种馊主意来!”魏征气的一肚子火,早知道不当这个恶人了,房二那个小狐狸,咋这么能算计呢,八成是房玄龄教的。   “我家女婿怎么了,有本事你也整个女婿出来啊,整不出来,还羡慕嫉妒恨的,黑炭头,走着,平生最瞧不起这种人了,可害苦了一群人喽!”   程咬金进了户部,书吏们一个个的都站了起来,尉迟恭暴躁的很,拍着桌子就吼了起来,“赶紧记录啊,我尉迟恭一万斤粟米!”   “啊?这个,老将军,咱这粮食够了啊,房将军说过了,不让乱收了,你们看是不是把这粮食收回去?”   “混蛋,咋地了,你们能收王博老儿的粮食,就不能收我尉迟恭的粮食了,难道我尉迟恭的粟米是坏的不成?别跟老夫扯什么房将军,房俊那小儿在哪里,让他出来,他今个要是不把粮食收了,老夫就领人把他家西跨院的女人押军营里看着去!”   一听尉迟恭这话,程咬金立马就不干了,指着尉迟恭的鼻子就骂道,“黑炭头,你胡咧咧个啥呢,知道我家灵儿不,你敢动他一个寒毛,老程就掐死你!”   “你敢,就你那两下子,老夫会骂你?”尉迟恭撸着袖子刚笑了两声,就见程咬金跟条疯狗一样扑了过来,程咬金也是说话算话,俩手筛住尉迟恭的脖子就用劲儿,弄得尉迟恭满嘴的骂娘声,“老货,你还玩真的了,老子不把你揍得叫爷爷,就跟你姓了!”   魏征白胡子飘啊飘的,他记得额头都冒汗了,这俩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好好地捐粮能闹成这幅样子,还打架,要是打架也别这样玩啊,一个双手掐脖子,一个单手摘桃子,整两个地痞老流氓啊。   一帮子书吏吓得都不敢动弹了,俩国公打架,谁插得上手啊。)   ☆、第1073章 亚里士多德   第1073章亚里士多德   房家二兄弟怕窗眼上看的正起劲呢,一看俩老汉真开打了,顿时吓得尿都快出来了。   房遗直到底是文化人,就是骂人都不带吐脏字的,“这俩人当真当真是脸皮子当城门子用了,这叫什么事?”   房遗爱懒得唠叨了,赶紧出去拉架吧,这俩人这要弄出点伤来,得不偿失啊。一路跑着,房遗爱还一边大喊道,“都他娘的傻愣着干嘛,动手把两位老将军都拉开,快点啊!”   让房遗爱意外的是刚吼了一嗓子,两个还在打架的老汉立马松手有说有笑的站了起来,房遗爱脑袋一蒙就反应了过来,娘的,被俩老货给耍了。   “嘿嘿,好贤婿,你总算出来了,赶紧的,这可是上万斤的细粮,老夫没有亏待你吧!哎,那个谁谁谁,赶紧的做个记录,要是明天还有人说老程家是黑心驴肝肺的土财主,老子就把你捏吧了!”   房遗爱一点辙都没有,碰到这样的老货还能说啥,该咋办咋办吧,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找了个程咬金这样的老岳父。   魏征觉得老头疼了,见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俩老汉争相表演,最后还理直气壮的教育小年轻。房二公子不想轻易开着道口子的,可是谁让程咬金这个老岳父瞎掺合的,不给程咬金面子也得给自家媳妇面子啊。王公大臣捐粮的口子一开,后边的人算是挡不住了,想什么李绩、李孝恭之流的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往户部衙门里挤,说起来,这倒成了长安城的一道风景线了。   被大佬们轰炸了几天,房遗爱累的都快虚脱了。仔细说起来,主要是心累。享受着海棠的按摩,房二公子眯着眼睛不愿意睁开了,也该好好享受下了,这些天忙活下来,就属着李世民最高兴了,解决了粮食问题,还连带着大大的收获了一笔,眼看着李世民的小仓库越来越丰盈了。   有时候你越想消停下,事情越是找上你。这不,刚歇了没两天,工部的人就找上了房遗爱。房遗爱也没想到公布的人会找他请教治疗疫病的事情,太行山大震,灾民死了不少。很容易出现疫病的,所以提前做点预防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房遗爱一个啥医学不懂的人。他知道怎么治疗疫病啊,没办法只好,将所谓的撒石灰,清理卫生,放火烧等方法告诉了工部的人。   贞观十六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太行山一带的情势刚刚稳定下来,四月初的时候,吐蕃使者又要进京了,这次吐蕃派来了扎马仁次。说起来。扎马仁次和房遗爱也算是老对手了,李世民很自然的让房遗爱当上了谈判使。   房二公子本希望禄东赞那老家伙能当和谈使的,只要他敢来,就是冒着被人骂的风险也要把禄东赞的头摘下来当球踢,只可惜禄东赞学聪明了,把个没庐氏二世祖给派来了。房遗爱对扎马仁次一点兴趣都没有,像这种吐蕃二百五,留着他活着祸害吐蕃人比较好。   吐蕃使者还没来,李世民就已经开始给房遗爱阐述理念了,“房俊,这次无论怎样,想办法跟吐蕃人求和,估计突厥人马上就要有行动了。”   “父皇,这求和倒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父皇是想要委婉点的,还是要直接点的?”房遗爱这话可把李世民问糊涂了,“臭小子,别卖关子了,快说说,何为委婉,何为直接?”   “呵呵,这个就好解释了,委婉点的吗,就是光明正大的谈,完全遵守何谈约定,以彰显我大唐之威严。这个直接点的嘛,简单点说就是不要脸,先跟吐蕃人谈好了,在吐蕃人麻痹大意的时候,转脸撕毁盟约,出兵吐火罗,将整个吐蕃封死在西南高原上!”   房遗爱第一个主意算是李世民所说的谈判了,第二个法子就真有点缺德了,跟吐蕃人签了盟约,然后趁着吐蕃人大意占据吐火罗,这种行为可算是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了。大唐是什么,大唐可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做下这等龌龊之事,不是被人耻笑么?   李世民听的是心惊肉跳的,第一种方法扯过不提,第二个法子可真是太让人动心了,“臭小子,要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   怎么选?房遗爱觉得李世民在说废话,他房二公子从来没要过脸,当然是选第二个了,他嘿嘿一笑,很猥琐的眨了眨眼,“父皇,就小婿是啥人,你还能不了解?”   李世民不禁乐了,他指着房遗爱哈哈大笑道,“臭小子,你还真有点自知之明啊,你这法子确实挺好的,只不过这种事做出来是不是?”   “是个啥啊,父皇,不是小婿说你啊,你是咱大唐的皇帝陛下,让突厥人或者吐蕃人说你好有用么,得让咱们大唐的百姓说你好才行啊。你想想,百姓啥时候才会觉得你好呢,就是你能给他们太平安康的生活环境,给他们足够的粮食和保暖的衣服,只要对我大唐有好处,需要管他国怎么看咱们么?”   房遗爱滔滔不绝的灌输着后世的思想知识,国与国之间有的是实力和利益,别人说你好管个屁用?李世民有点心动了,只是他还是霍不出这张老脸去,“有道是众口铄金,若是别人乱说,保不准百姓会受到挑唆的,不行,你这个主意还是有点冒险了。”   “嗨,父皇,这事好办啊,咱们可以搞宣传嘛!”房遗爱张嘴蹦出了宣传两个字,李世民倒是来兴趣了,摆个手势笑道,“宣传?你继续说下去,这宣传是怎么回事?”   “这个宣传嘛,其实就是忽悠,例如咱在盒子里装块破石头,咱们就说这盒子里装的是千年难遇的玉石。让人拿着盒子挨村的忽悠,忽悠一次不行,就忽悠两次。只要忽悠多了,百姓自然就信了!”   “是么石头玉石的,你到底想说啥?”李世民有点绕迷糊了,咋听着那么不对味呢,还有那个忽悠又是个啥玩意儿?   “父皇,这只是打个比方,咱就拿你这事来说,到时候就让官吏挨村的去忽悠,就说我大唐皇帝陛下为了天下百姓的幸福甘愿忍受他国的骂名,总之说的越动情越好。最好是能把人忽悠哭了,小婿还就不信了,漫天遍地的忽悠,还不能把父皇碰到神的位置?”   要说房遗爱唠叨了这么多,恐怕就那个神的位置最动人了。李世民是啥人,就是个死要脸的老货。果然。李世民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笑了一会儿,他有点无奈的吭哧道,“贤婿,这好像是在骗人吧?”   房遗爱俩眼一瞪,很是认真的笑道,“父皇。你这叫啥话,忽悠其实就是骗人啊,不骗还忽悠个啥?”   “你小子,弄半天你那忽悠二字就是骗人的意思。可怜朕白想这么多了!”李世民显得很不屑的样子,房二公子心中还照样不屑呢,装什么装,搞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李老货登基之前还不知道骗过多少人呢,现在装好人了。   跟李世民唠叨了半天,李世民最后给了句话,说要考虑一下。考虑就考虑呗,房遗爱才懒得争呢,离开甘露殿,他叼着根草叶就往宫外走,没曾想到门口的时候居然碰到了个老熟人。房遗爱和长孙家两位公子可真是太熟悉了,如今长孙冲疯疯癫癫,好多事就由长孙涣出面了。   一看到房遗爱,长孙涣一张脸就寒了下来,“让开,好狗不挡道!”长孙涣不会跟房遗爱有什么好语气的,房二公子也不在意,跟一个落魄之人争什么,摆摆手无所谓道,“走吧,好狗专门汪汪叫!对了,最近宫里养了几条母獒犬,你可小心点,要是被围了,招呼一声,房某立马来救你!”   这会儿宫门可有不少羽林卫呢,听房遗爱如此挖苦长孙涣,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长孙涣气得不轻,他恨自己为啥没有天下无敌的神功,要是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他早就发个功把房老二吹渭水河里当王八了。   “咳咳,好热闹啊,这是怎么了,说笑话呢?”一声清脆的嗓音响起,石板路上走来一个丰腴的宫装美人。一看到这美人,房遗爱心里就开始打突突了,阴玉凤这个女人简直是太疯狂了,守着这么多人还敢飞媚眼。   “参见阴妃!”众人赶紧拱手行了一礼,都是同样的行礼,就属着房遗爱最没诚意了,这会儿躬个身,以后找机会在床上让阴玉凤给他行个大礼。   “都免了吧,来,跟我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阴玉凤说着话,一双眼睛却笑眯眯的盯着长孙涣看,长孙涣是啥人,那可是彻头彻尾的色痞子,当年把好好地甘雪儿折腾成那个样子,可见其人多么的有手段了。阴玉凤妖艳不妖艳,无需多说了,如果不是阴玉凤的身份摆在那里,长孙涣就忍不住把阴玉凤关小屋里调教一番了。   房遗爱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插嘴道,“阴妃,是这样的,刚才长孙二公子要买拐杖,房某告诉他我府上有个铁打的拐杖,可以送给他,可长孙二公子偏不要,非说什么木头的好。”   “嗯?”阴玉凤算是被房遗爱整服气了,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   长孙涣俩眼瞪得溜圆,房遗爱这是在诅咒他变成瘸子么?当真是缺德极了,这家伙生下来就是跟长孙家做对的么?   “房老二,你嘴上积点德能成么?”长孙涣少有的说了句软话,房遗爱却不领情,“积德?积德是个啥玩意儿,房某知道亚里士多德,拉基米德,却不知道积德是个啥玩意,难道长孙二公子最近找到这个积德了?”   “”长孙涣决定不说话了,什么亚里士多德,拉基米德的,这到底哪个地缝里钻出来的玩意儿?   说不过就走,这就是长孙涣,还积德,赶明改个名字叫缺德算了。阴玉凤对那个亚里士多德可是很感兴趣呢,眼瞅着长孙涣进攻找长孙皇后去了,阴玉凤一本正经的问道,“房俊,那个亚里士多德又是何人?”   房二公子没解释,他右腿踩在花池上,右拳顶在额头,很快做了个思想者的姿势,“看到没,这就是亚里士多德,如此姿势,有助于思考,经常练习,可以变得更加聪明!”   呸,阴玉凤真想吐房遗爱一脸,只可惜人太多,只能忍了。)    ☆、第1074章 议和使者   第1074章 议和使者   什么亚里士多德的,阴玉凤完全没听心里去,她找个理由就领着房遗爱去了荷塘边上的小亭子。此时和阴玉凤在一起,房遗爱倒不怎么担心,光明正大的说话,别人不会多想的,相反,越是放不开,鬼鬼祟祟的,越是惹人怀疑。   “听说这次你又借机存了不少粮食?真搞不懂你,你和陛下到底想做什么?”阴玉凤是如何知道的,房遗爱并不关心,想来阴玉凤也有自己的耳目的。   “这个嘛,嘿嘿,能不能当个秘密?”房遗爱还真不想说,那批粮食可留着做别的用处呢。阴玉凤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哟,还跟我卖起关子来了,不愿意说拉倒,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这叫什么话,听你这么说,好像房某就不是啥好人似的!”房二公子这话说得挺没自信的,仔细说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地地道道的贵族流氓,只是不愿意让别人说而已。   阴玉凤莞尔一笑,直接将脸转到了一边,房遗爱没辙了,只好苦笑道,“说了也无妨,那批粮食是用来坑吐蕃人的,过两天那个什么扎马仁次不是要来京城了么,这粮食就是给他们准备的!”   给吐蕃人准备粮食?房二公子和那个陛下会如此好心?哎,真替吐蕃人可惜了,大唐朝出了房二郎这样的阴损人,也够他们倒霉的了。阴玉凤不知道房遗爱具体会怎么做,不过她敢断定,吐蕃人一定会很惨很惨的。   很快扎马仁次就要进京了,房遗爱却没有出城迎接,他才懒得接什么扎马仁次呢,如果不是大唐还要点脸面。他早就半路上让人把扎马仁次收拾一顿了。也奇了,这还没见到扎马仁次,倒是先见到了叶枫叶大公子。   “二公子,你赶紧想个辙,噶尔木那家伙估计快饿疯了,这两天正催促我的人搞粮食呢!”叶枫可是非常想赚到这些钱的,要知道,噶尔木为了粮食,那可是多少钱都愿意付的,最近松赞干布逼迫的紧。噶尔木的士兵就更不能饿肚子了。   房遗爱一点都不急,他示意叶枫稍安勿躁后,眯着眼笑道,“子处兄,急什么。房某早就想好怎么做了。来,你过两天就这么做!”房遗爱和叶枫交头接耳的嘀咕着什么。到了最后叶枫眼神都变了。竖着根手指头不断地吭哧道,“二公子,叶某服了,你这主意真他娘的损,哈哈,不过我喜欢!”   “呃。子处兄,免了吧,房某可没那种不良嗜好,倒是你。要是真有那趋向,房某在宫里给你找几个兔相公?”   叶枫一阵恶寒,他算是被房二公子恶心到了,打个寒颤苦笑道,“得了,二公子,叶某先告辞了,至于你说的事,绝对没有问题的,坑吐蕃蛮子嘛,叶某在行的很。”   亏得没人听到房遗爱和叶枫的对话,否则非被震惊到不可,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却琢磨着怎么坑人。   扎马仁次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和谈使者啊,怎么连个接待的人都没有?由于被人奉承惯了,扎马仁次侧着脸对眼前的校尉说道,“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大唐乃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难道连点待客之道都不知晓么?”   “哟,好大的口气啊,怎么地,扎马仁次,你来了我大唐还如此嚣张?如果觉得怠慢你了,就请回吧,咱们双方再斗上一斗,看看谁的刀更锋利!”   一个高昂的声音响起,房遗爱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扎马仁次自然认得房遗爱,要换成别人,他还真就唠叨两句了,可面对房遗爱这个二愣子,哪有道理可讲啊,所以扎马仁次只好哼了一声后,拿眼看云彩去了。   “特使兄,请吧,驿馆都准备好了,你这舟车劳顿的,先休息下如何?”房遗爱越是亲切,扎马仁次就越觉得害怕,这家伙不是又想坑人了吧?扎马仁次眼珠子一阵子乱转悠,直到房遗爱转过了头,她才小小的松了口气。   一路上也没什么事,可到了驿馆,扎马仁次就知道房老二有多缺德了,给他间屋子却是最破的,给他壶茶也是最难喝的。扎马仁次心中一阵暗骂,也就是骂人不顶用,否则房遗爱都被骂死七八回了。   扎马仁次觉得房遗爱一定会做点啥的,结果这家伙把他领到驿馆就走了,自始至终连句话都没留。怪,相当的怪,房二咋这么老实了,不是他的风格啊!   离开驿馆后,房遗爱就让人盯上了扎马仁次,这段时间可以先不用理他,和谈的事情也不用急,这种事谁急谁吃亏,而且他相信扎马仁次一定会先忍不住的。一连两天,扎马仁次除了朝见李世民的时候见了下房遗爱,其他时候就看不到房遗爱的人影了。   此时,房遗爱正陪着长孙纳兰逛梅花坞呢,房二公子一步三摇的,长孙纳兰不断地责难着他不解风情,“房俊,你到底是咋回事?不想逛就回去,瞧你这心不在焉的,看了就来气!”   “哪有啊,本公子很用心啊!”眼瞅着就到亭子了,房遗爱拉着长孙纳兰就进了小亭子,“兰儿,你也别生气,这些天正为那个扎马仁次头疼呢!”   “你头疼什么,不是早就安排好了么?”长孙纳兰不屑的翻了翻白眼,要论阴人谁还能比得上房二公子?   房遗爱也不知道该不该笑,只好贴着脸问道,“兰儿,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长孙纳兰伸出兰花指轻轻地点了点房遗爱的鼻尖,“夸你也好损你也好,还不都是你的人儿,真是的,还在乎这么多了?”   “呀,兰儿,啥时候你这小嘴如此甜了?”房遗爱也不客气,伸手将长孙纳兰搂在了怀里。当然,这手上不停,嘴上更不可能闲着了。   房二公子享受着艳福,扎马仁次过得也不错,那个破驿馆,他是不想待的。虽然不想说,可扎马仁次还得承认下,那就是汉人的女子可比吐蕃女子好多了,又温柔又漂亮,瞧这白皙的皮肤。水嫩的脸蛋,如果吐蕃真能吞下大唐,那该多好啊。   仙梦楼,扎马仁次找了两个姑娘快快活活的喝着美酒,至于和谈。他也不是很急,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想好和谈的条件。事实上从吐蕃离开的时候。松赞干布并没有给他明确地指示。只是让他尽一切能耐争取最大的利益,另外还要给大唐制造足够多的麻烦。   岑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当了十多年的司库官,却从来没有过升迁,究其原因就是这家伙自己不想升。这当官越大管的事越多,同样受到惩罚的可能性就越大。倒不如当个小小的司库官,没事捞点有水,有事也不怕,自有大官在前边顶着呢。今天岑久一身便装大摇大摆的进了仙梦楼。要说岑久一把子年纪了,能来青楼也够稀奇的了。   仙梦楼的龟奴对岑久也熟悉了,他一来就引着他去了红牌小月的房间。   “哟,老爷,你咋这么久没来看月月呢,可真伤心死个人了!”小月能说会道的,三两句就把岑久哄得眉开眼笑起来。岑久年纪不小了,他来青楼可不是为了一展雄风的,更多的是找点当男人的自信。   酒席上来,岑久和小月你来我往的喝着,不到半旬就听传来一阵敲门声,岑久和小月正玩得火热呢,一听这敲门声,顿时抖着白眉毛怒道,“是谁?不是说过了不叫你们别进来的么?”   岑久本以为是楼里龟奴敲门的,谁曾想外边却没什么回音,接着门就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个年逾三十的汉子,这汉子样貌普通,岑久回忆了下,也没想起这人是谁,“你到底是何人,无故进来,到底意欲何为?”   “呵呵,岑司库,你不要怕嘛,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活得更好!”那汉子随手关上了门,小月有些不知所措的站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留下,很明显,这两个人一定有些私密话要说的。   岑久深深地皱了下眉头,“小月,你先出去走走,老爷我跟这位先生有事情聊聊!”   小月很听话的离开了房间,只是她一出门就朝远处的擦桌子的龟奴使了个眼色。房间里,那汉子随意的坐在了桌旁,“岑司库,在下今日找你,只是想让你帮个忙,想必吐蕃使者来京的事情你也知道吧,不如你帮忙传句话如何?”   “什么话?”岑久虽然只是个司库官,可也知道吐蕃使者的事情,据他所知,好像这个吐蕃使者跟房遗爱还一次都没谈过呢。   “很简单,就告诉他我大唐缺粮!”那汉子说话轻飘飘的,可这话落到岑久耳中就猛地打了个哆嗦,好狠的人啊。大唐缺粮,仅仅四个字,就可以让大唐陷入被动的,自太行山地震以来,很多军粮都被充作了赈灾粮,现在国库中真正可用的军粮也不多了。虽然后来房遗爱和陛下找来不少粮食,但那完全不能弥补国库损失的啊。当然,岑久不知道房遗爱已经截留下了大部分粮食,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该不该答应那大汉的话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句话会给我大唐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有些话不用明说的,如果这句话对吐蕃使者说了,那吐蕃人一定会跟大唐死命要粮食的,再说了,吐蕃貌似还真缺粮。   “岑司库,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汉子好像已经看准岑久一定会答应一般,他从怀里掏出一叠东西放在了岑久面前,随后站起了身,“岑司库,这是三万贯,只要你做完这件事,这些钱就是你的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那样,就别怪我家主子对你不客气了。”   那汉子来得快走得也快,岑久望着桌上的钱票,心里直打哆嗦,能不心动么?这可是三万贯钱啊,只要说一句话,他以后的就可以生活无忧了。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岑久赶紧将钱票子塞进了怀里,小月也是懂事的,她问也没问,只是陪着岑久喝起了酒。   “少爷,下边的兄弟传来消息,已经有动静了,今天有人去仙梦楼找上了岑久,估计过不了几天,岑久就会去找扎马仁次了!”   “嗯,先盯着点,不用太着急!”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他就知道那些人会不甘寂寞的。   扎马仁次也不光玩女人了,这些天他也得到了不少消息,那就是由于太行山地震,大唐连军粮都用上了。呵呵,看来大唐的日子也不好过嘛,如此为什么不在这个时候补上一刀呢?   雪中送炭的事情扎马仁次做不来,可伤口上撒盐巴的事情还是很在行的。)   ☆、第1075章 坑人无极限   第1075章坑人无极限   某一天,扎马仁次见到了那个司库官岑久,岑久说了什么,别人不知道,不过看扎马仁次的笑容就知道一定是好事了。扎马仁次决定自己要主动出击,天天让房老二吊着鼻子走,也不是个事啊。   房遗爱一直在等着扎马仁次呢,谁曾想这家伙这么能忍。郑丽琬做镜子前不断地摆弄着自己的长发,“夫君,你倒真有点过分了哦,妾身总以为你弄那些粮食只是为了帮陛下呢,没想到你早就想到怎么折腾吐蕃人了。”   “这有什么难猜的,丽琬,你可知道吐蕃境内的情况,这两年吐蕃大旱,粮食更是少得可怜。如果他们现在占着多玛城和白玉城,还可以在我大唐境内劫掠一些,可现在嘛,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你打算跟吐蕃人要什么?”郑丽琬觉得自家夫君不是那种好说话的人,既然给吐蕃人准备了粮食,那一定也给吐蕃人准备好了刀子,谈判嘛,一张一合,一进一退,这才是真正的智者。   房遗爱没来得及说,就听院外的人喊道扎马仁次来府里打酱油了。对于这个打酱油的扎马仁次,房遗爱表现出了一种少有的热情。   “丽琬,你瞧好吧,看为夫怎么折腾这家伙吧!”房遗爱大笑着出了屋,郑丽琬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还卖关子,今天晚上吹吹枕边风,看他还藏得住不?   房遗爱一眼就看到站客厅里装文明人的扎马仁次了,他进屋立马拱了个手,“哎呀,仁次兄咋跑房某这来了?来。快请坐,丫头啊,赶紧去弄几个菜,要好点的,那个什么一粒千金的冬虫也炒了!”   海棠听得一愣一愣的,家里哪有那个一粒千金的冬虫?好在看到房遗爱对她使眼色了,她赶紧点头笑道,“是,公子!”   海棠丫头优雅的转过身,将那浑圆的翘臀留给了身后的人。扎马仁次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美人,免不了会多望几眼了,“房将军,你这府上好气派,仁次羡慕。羡慕得很。”   羡慕个屁,这个吐蕃蛮子到底想说啥?伸个手让扎马仁次坐下后。房遗爱端着茶杯子笑眯眯的问道。“仁次兄,听说你娶了十四房媳妇,可真有此事?”   “咳咳”扎马仁次刚喝了口水,差点给呛着,哪有这样的,人家别人娶多少媳妇。干你屁事,再说了他们两个关系好像也不咋地吧,要说交情也有点,可那都是仇人的交情。实在搞不懂房遗爱是什么意思。所以扎马仁次没敢急着乱说话,“呵呵,房将军说得是!”   “哦,看来事情是真的了,仁次兄,你好身子啊,话说‘良田累死老黄牛,好女拖垮英雄汉’,仁次兄可否教教房某?”   噗,扎马仁次差点吐出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来这里可是为了谈判的,可不是跟房老二交流什么泡妞经验的。咳嗽了两声,扎马仁次有些尴尬的笑道,“房将军,这个仁次不知了。呵呵,今个来啊,就是想跟房将军聊聊这议和的事情!”   “议和?不会吧,仁次兄,你们吐蕃兵强马壮的,打得我大唐憋城里都不敢出来了,你们咋还议和了?依房某看啊,咱们也别议和了,干脆各回各家,你让那个赞普继续攻,我们继续守,咱们打上个十年八年的,才叫汉子嘛!”   扎马仁次真想一口唾沫吐房遗爱脸上,这家伙说话就不知道啥叫羞耻么?这段时间吐蕃为了夺回东面的白玉城一线,出兵都好多次了,可是唐军就躲城里放箭,任吐蕃士兵怎么骂,他们就是不出城。要说野战,吐蕃勇士没把唐军放眼里,可论起攻城战,吐蕃勇士就只能干瞪眼了,好不容易弄点工程车和云梯,也都被唐军一把火烧了,光用人去攻城,唐军伤的起,吐蕃也伤不起啊。如今吐蕃可不光大唐一个敌人,东面是汉人组成的铜墙铁壁,西边是象雄,西北还盘踞着蠢蠢欲动的噶尔木。总之,扎马仁次这个废材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跟大唐爆发全面冲突,好在大唐的日子也不好过,最近突厥人牧马金山,大有出兵阿拉善大草原的可能。   “这个,这个房将军,你说笑了,不管怎样,休兵对我两家都有好处吧,想来天朝也不希望如此打下去吧!”   这些吐蕃人,就是欺软怕硬,以前一口一个汉人蛮子的,现在倒张口说什么天朝了。房遗爱绷着脸,有些不爽的哼道,“扎马仁次,你当我大唐是什么了,你们想打就打,你们想停就停,房某告诉你,想停战可以,给老子把白玉城一线西边五十里的地方都让出来。要是不答应,你立马滚回你的吐蕃。”   房遗爱语气很硬,他这样,扎马仁次倒不觉得意外了,这才是那个房二愣子嘛。就知道这议和的事情没那么容易的,扎马仁次等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房将军,你也莫这样,停战对我双方都有好处,突厥人眼看着就要出兵了。就算大唐再强,能独自面对我吐蕃和突厥两方么?”   “嘿嘿,这跟你们没关系,我大唐地大物博,有的是方法应对你们!”房遗爱心中是有点犯嘀咕的,不过嘴上还得表现的硬气点,议和嘛,就得吹牛皮,就算是个手不能提刀的老头你也得吹成尚能饱餐的廉颇。   “你”扎马仁次也是第一次当议和使者,再加上整日里娇生惯养的,房遗爱说话如此冲,他也忍不下去了,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房将军,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吐蕃有着议和的诚心,可你呢!”   “老子怎么着了?不爽的话立马滚蛋,老子还懒得伺候你呢,来啊,送客!”房遗爱说着就朝外喊起来,扎马仁次立马就懵了。这他娘的是谈判呢,真不愧是房二愣子。真要说起来,扎马仁次还真有点虚,因为来的时候松赞干布就说了,无论如何也得跟大唐休战,否则就灭不了噶尔木了。只要解决了西线的麻烦,在转过头来跟大唐算账也不迟的。   气势一软,扎马仁次就有点郁闷的叫道,“别,房将军。你别这样,有话好商量!有话好商量!”   “商量个屁,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就滚,啥时候同意了。再来找本公子,要实在不行。就回吐蕃问问你们那个松赞干布!”   “好。房将军,我答应了”扎马仁次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不过他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话,“不过,我吐蕃也是有要求的,希望房将军能卖我吐蕃一些粮食。如果房将军不答应,我吐蕃也不会答应你的!”   靠,还学会讨价还价了,有长进嘛。房遗爱心里早就有数了,“说说,你们想要多少?告诉你,我大唐太行山刚经历了一场大灾,可没有多少粮食卖给你们!”   “两万石!”扎马仁次倒也干脆,大义凛然的伸出了俩手指头,房遗爱长呼了口气,“扎马仁次,你疯了不成?最多一万石,多了没有!”   “三万石!”扎马仁次听说过房遗爱是怎么坑人的,何不用用他的法子呢?房遗爱也愣住了,这个吐蕃王八蛋还真是好学啊,要是再不同意,估计这货就要说四万石了,“行,扎马仁次,算你狠,下次别栽老子手里!”   扎马仁次跟打了大胜仗一样,他拱手行了一礼,呵呵笑道,“房将军,估计你多想了,仁次不会落在你手中的!”   “吹牛谁不会?以后睡觉的时候小心点,这年头猛男变太监,野鸡成凤凰的事情也不少,仁次兄落在房某手里,又有什么稀罕的?”   这个王八蛋,怎么什么话都说,还猛男变太监,真要变成了太监,他那十四房媳妇怎么办?房遗爱也就恶心下扎马仁次,待得海棠把酒菜送上来,两个人坐在酒桌上说起了交易粮食的细节,按照房遗爱的说法,就是双方再凉州南边四十里处交换粮食。扎马仁次就想在多玛城换粮食,他这话一出口,就遭到了房遗爱一阵喝骂。   “扎马仁次,你喝酒喝迷糊了?你知道把粮食运到多玛城需要多久么?再说了,那地方全都是戈壁滩,你们难道打算运着粮食在沙漠里走两天?”   “额!”扎马仁次脸有点红,不是喝酒喝得,而是臊的,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光想着多玛城离着吐蕃近了。   最终两人还是把交易地点定在了凉州以南,这地方双方都放心,总之房遗爱要求扎马仁次弄一万头牦牛来换,至于那些羊羔子,他可没看在眼里。没了羊羔子,吐蕃大肥羊还能再生,可没了成年大牦牛,吐蕃人就是想补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现在吐蕃大旱,显不出牦牛的重要性,等大旱过去,吐蕃人就该哭了。   酒足饭饱,也该离开了,扎马仁次打个饱嗝刚转过身,就被房遗爱叫住了,“仁次兄,你干嘛去,赶紧付账啊!”   “付账?”扎马仁次满脸的无辜之情,房遗爱叹口气没好气的解释道,“仁次兄,你看看这冬虫,这可是天山下来的千年冬虫,一粒千金的,其他的房某就不算了,你就付一半吧,给五千贯,这事就算过去了!”   扎马仁次差点气疯了,主人给客人一顿饭,咋还要钱了?坑人呢,绝对是在坑人,那什么冬虫,他们吐蕃多得是,“房将军,你咋能这样?”   “房某咋了?房某就是开酒楼的,你吃饭给钱,还有啥可说的?那冬虫都进你一个人的肚了,房某可以一点都没吃!”   “给,我给!”扎马仁次没脾气了,房老二都算计到这种地步了,还能说啥。扎马仁次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早该有所防备的,房老二的饭哪是那么好吃的,不过还别说,房府的饭菜比那仙梦楼里的菜强多了,就是价钱忒特么贵了。   扎马仁次走后,西跨院的女人就笑翻了,她们这个夫君鬼精鬼精的,啥时候能能找到赚钱的法子,这次也活该扎马仁次倒霉了,谁让他明知道房二公子不是好人,还留下来吃饭的呢?   大晚上的房遗爱还没脱衣服呢,就听珞女侠没好气的踏着鞋子走了进来,“房俊,你那两个日本小媳妇又来了!”   佐佐姐妹?房遗爱心里有点痒痒了,这俩日本妞伺候人的本事没得说,这多日不见,还真有点想念了!)    ☆、第1076章 专为抢粮食   第1076章专为抢粮食   佐佐姐妹来了,房二公子又可以放浪一回了,这次珞女侠也没跑得了。有时候房遗爱也不知道ri本女人是不是体质特殊,佐佐姐妹要了一次又一次的,差点把他房大将军给榨干了。   珞女侠发起飙来,那可是谁都挡不住,佐佐姐妹老老实实地腻在床上,珞女侠却伸手捏了捏木希子的小翘臀,“你这浪蹄子,以后一个月只能来一次,让你们天天这么折腾,铁人都折腾虚了!”   “珞丫头,你啥意思,为夫比铁人还铁人呢!”男人是个啥,让别人说啥都可以,总之不能让女人说不行啊,尤其还是在床上。   木希子可不敢跟闻珞犟嘴,只是那一对水汪汪的眼睛正瞄着房遗爱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公子,珞夫人不让我们来了!”   “停,少装模作样的,她就是随口说说,还能挡得住你们。哎,你俩听好了啊,过两天去给我办点事情,那个扎马仁次你们知道?”   “知道啊,不就是那个吐蕃来的议和使者么?”佐佐君麻吕当然晓得了,“只是让我们做什么事?跟议和有关系么?”   “跟议和没关系,你们明个就去凉州”房遗爱说了许多,弄得闻珞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房俊,你这人也太yin险了!”   “嘿嘿,看狗咬狗不好么?”房遗爱可不在乎什么yin险不yin险的,对于敌人,那就不能留情面,该耍诈的时候就耍诈,“君麻吕,你到时候多听你姐姐的。可别莽撞行事。如果噶尔木的人半道杀出来,你们看热闹就行了,如果噶尔木的人没来,你们就乔装成西域马匪,给我把粮食夺回来,就算把粮食烧了也不能让扎马仁次运回吐蕃。”   “嗯,这个木希子都懂,只是公子,那粮食给了噶尔木,不是照样会对我们不利么?”佐佐木希子实在是搞不懂房遗爱到底是怎么想的。松赞干布缺粮食,噶尔木也缺粮食啊,这两方人马谁得了粮食都不会对大唐有什么好处的。   “呵呵,本公子自有安排,放心。那些粮食就算给了噶尔木,他也捂不了多少时间。只是替咱们保管一下罢了!”   保管?佐佐木希子所幸不再问了。估计朝廷又有什么打算了。次ri一早,房遗爱吊儿郎当的去了太极宫,本来是想去跟长孙皇后问个好的,谁曾想人没到百福殿,就被李世民提留去了。   “臭小子,你真打算把吐火罗夺回来?”李世民知道房遗爱的计划。准确的说这件事也就他们翁婿二人知道。倒不是李世民不想找众臣商议,实在是这件事太过冒险了,如果不成功的话,大唐可就要面对吐蕃和突厥的两面夹击了。不过好处也是很多的。只要能安全的夺回吐火罗,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吐蕃在大唐后边捣乱了,因为一个被封死在西南高原的吐蕃,也就是个秋后的蚂蚱了。   “父皇,你可不能泄气啊,这事小婿都准备好久了,要是你临时放弃了,那小婿不是白忙活了。再说了,父皇你也不想天天担心吐蕃人给我们添乱子?有道是靠谁不如靠自己,指望吐蕃人信守约定,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成,就你废话多,朕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心里有点熟就行,要是没把握,千万别乱来,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防备突厥人。去年加上今年,突厥人已经在金山一带集结了二十万大军,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李世民紧紧地握起了拳头,虽然面对突厥这个强敌,可他心中没有害怕,有的只是豪情,如今的大唐早不是十年前的大唐了,那个时候能灭了东突厥,他现在也能灭了西突厥。   房遗爱也知道事情的轻重,所以他不会乱来的,见李世民神情凝重,他也起身说道,“父皇,你放心便是,小婿心中有数,绝不会有差错的。”   李世民轻轻地点了点头,如果真能重新夺回吐火罗,那就太好了。几年前,李世民从来没发现过吐火罗竟然如此重要,一个吐火罗让噶尔木和松赞干布反目成仇,如果没有噶尔木的牵制,大唐也不可能轻松赢下西线战事了。如今噶尔木的价值已经榨干了,抹去他也是理所应当的,只是吐火罗却不能落入松赞干布手中,那样大唐在西线取得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   从吐火罗向西南可以直接进入象雄,向北可以进击月氏、龟兹,顺着河套走廊可以进入伊宁大草原,如果吐蕃再和突厥人联手,那大唐的压力可就太大了。   如今的吐火罗已经开始炎热不堪了,噶尔木的心却如那寒冬的冰,他觉得冷得很,如今粮食又快告罄了,再不想办法弄到粮食,他手下的秋仓五卫几万人马就要喝西北风了。那个吐蕃商人也弄不来多少粮食了,听说大唐那边闹地震,粮食都被朝廷收去支援灾民了。现在噶尔木真想一刀宰了那个吐蕃内jiān剁了,可是粮食还得指望他呢。   如今噶尔木一听瓦格纳的名字,心头就是一阵哆嗦,他现在可拿不出什么东西了,吐火罗的金银珠宝牛羊之类的,都让他弄去换粮食了。当然吐火罗境内有不少好马,可那些都是战马,要是把马送出去,他噶尔木岂不是自寻死路了?没有骑兵,想跟松赞干布的叶茹卫拼,脑袋进水了。   瓦格纳带着个大帽子,也不怕热,一进屋,他就拱着手哈哈大笑道,“噶尔木大人,好消息,好消息啊!”   屁的好消息,瓦格纳口中的好消息,对他噶尔木来说往往都是坏消息,又要往外送东西,能是好消息么?心中恨不得把瓦格纳剁成肉泥,可脸上噶尔木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瓦格纳,什么好消息。跟我说说?”   “哈哈,是粮食,噶尔木大人,你不知道,前些ri子,我去了趟逻些城,听那里的朋友说,大赞普派扎马仁次去长安求和了。”   “这也算好消息?瓦格纳,我的好兄弟,这消息一点都不好啊!”噶尔木早就知道松赞干布会和汉人议和的。可真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是不免有点郁闷的,没了大唐的牵制,松赞干布就可以将东面的人都调过来,那样他噶尔木活下来的可能xing就非常渺茫了。   “哎。噶尔木大人,你听我说完啊?”瓦格纳这人有个臭毛病。那就是话唠。明明十个字能说完的话,他能整出一千个字。噶尔木真想照瓦格纳嘴上来两巴掌,就不能一口气说完么,这一句一喘气的,愁死个人了。   “噶尔木大人,你有所不知啊。据说那扎马仁次和汉人做了笔交易。好像是跟汉人买了不少的粮食,估计过段时间就要运回我吐蕃境内了。”   粮食?听到这俩字,噶尔木双眼都开始冒绿光了,果然是好消息。他娘的,拼了,松赞干布买来的粮食,他噶尔木要是不干上一票,那还是男人么?   “哈哈哈,瓦格纳,我噶尔木向天神发誓,你就是我永远的好兄弟!”噶尔木站前神情肃穆的将右手抚在了胸前,瓦格纳心里却是直打突突,噶尔木嘴上说的好听,怎么越看越像是要送他瓦格纳上西天呢?   瓦格纳并不愚蠢,他很干脆的没有说粮食的交易地点,这可是保命的东西,先离开这里再说,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了,至于噶尔木怎么当土匪,那就是噶尔木的事情了。   凉州,这可是陇西最重要的军事重镇了,当然往西还有个敦煌,只是如今的敦煌远没有后世那么坚固呢。佐佐姐妹都是一样的装扮,她们头上裹着一条黑sè的丝纱,身上穿着当地百姓特有的长跑子,看上去就跟后死的回回一样。   扎马仁次在凉州住了两天,就出城去了城南,因为运粮的唐军士兵已经到了。扎马仁次仔细的点看了一下粮食数目,都是说好的细粮,而且数目也对,这下扎马仁次可就纳闷了,房老二啥时候这么实诚了,居然不弄虚作假了。一定得小心点才行,扎马仁次让吐蕃士兵把牦牛群交给汉人后,就和唐军士兵告辞而去。   其实按照规矩,唐军士兵要送吐蕃人出城南戈壁滩的,可是扎马仁次却生怕房遗爱耍什么花样,死活不让汉人跟着。   待得扎马仁次走远了,唐军士兵中走出了一个头戴歪帽的家伙,“靠,这个扎马小儿也太小心了,老子一番好意,他竟然不领情!木希子,该你们出马了,跟着吐蕃人,要是噶尔木的人没来,就把粮食夺回来!”   说话的自然是房遗爱了,扎马仁次也想不到房遗爱会亲自跑凉州来,如果知道的话,他就不会心急火燎的进戈壁滩了。   说起来,扎马仁次已经算是非常小心了,顶着天上的大太阳,又要防着房遗爱使绊子,那感觉可不怎么好。时至酉时时分,戈壁滩上已经有点凉意了,就在此时,扎马仁次听到有人叫了起来,他转眼一瞧,就看到西边与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群黑sè的影子。这些人都是骑兵,众所周知,如果一个辎重队在戈壁上遭遇骑兵的冲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扎马仁次到底不是能打硬仗的人,他有些慌张的叫道,“快,聚拢起来,一定是汉人蛮子来抢粮食了,老子就知道那个房老二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扎马仁次觉得自己一定是猜对了,可那些骑兵到了眼前,他就愣住了,“塔风,怎么会是你?”   塔风是谁,那可是噶尔木的第一亲信,更何况这次不光塔风来了,就连多尔玛都来了。扎马仁次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若是汉人,也谢会抢粮食,但是碰上噶尔木的人,他们可是连粮食带命一块收的。   “扎马小儿,今ri就是你的葬ri了,呵呵,可笑的大赞普,竟然派你这样的废物去议和,活该便宜我们秋仓人!”   塔风也没什么隐瞒的,他更不怕让松赞干布知道,抢粮食就是抢粮食,抢的还要让松赞干布吐血十升。其实两方人马你杀我我杀你的都习惯了,所以谁都没想过求饶什么的,塔风xing子还算稳重,可多尔玛就不成了,他看到扎马仁次就像看到了仇人一样,就这个废物,还天天站在他头顶上作威作福的,今天就要教教他刀子是怎么玩的。)   ☆、第1077章 御驾亲征   第1077章 御驾亲征   扎马仁次确实玩不了刀子,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斗得过多尔玛这样的彪形大汉,没两下就被多尔玛一刀拍在了地上。多尔玛想一刀结果掉扎马仁次的,塔风却伸手阻止了他,“多尔玛,放他走!”   “为什么?”多尔玛不解,当初扎马仁次可没少欺凌他,如今逮住机会,为什么还要放过他。多尔玛是不服的,塔风却没跟他解释,而是冷冷的看了扎马仁次一眼,“你滚吧,回去后转告松赞干布,我秋仓人不是好欺负的,这粮食我们拿走了。当然,你们可以继续买粮,哈哈哈!”   扎马仁次一点都嚣张不起来了,因为他的人都让多尔玛领人砍翻了,剩下几个活着的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塔风,你们够狠,莫要忘了,你们这样做,最高兴的是汉人!”扎马仁次并没有说错,他是很废材,可也知道这件事一定有房遗爱的原因,否则噶尔木的人怎么可能准时出现在这里。   塔风当然懂,可是他没得选,吐火罗需要这批粮食,就算是汉人的挑拨之计又如何,他们也是没有办法,难道眼看着这批粮食落到松赞干布手中么?汉人是可恶,可松赞干布更可恨,他要是得了这批粮食,那吐火罗的秋仓兄弟就撑不过半个月。   “不要废话了,扎马仁次,你知道你们这些人比汉人还要可恨么?”塔风神色一变,朝着多尔玛喝道,“多尔玛,砍去他的一只耳朵,然后送他滚蛋!”   “好嘞!”多尔玛这下高兴了,杀不了扎马仁次,废掉他一只耳朵也算不错了。扎马仁次吓得往后躲。可还是发出了一声惨嚎,他的耳朵就这么没了?多尔玛虎视眈眈的看着扎马仁次,这回扎马仁次再不敢啰嗦。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飞也似的逃了。   塔风让手下接下了运粮的车队,回去的时候。他并没有走在前头,而是和多尔玛走在了最后放。   “塔风大人,你是怕汉人会追上来?”多尔玛问对了,塔风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来的时候噶尔木大人就吩咐过了,那个房遗爱诡诈的很。他要是派人半路杀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塔风小心翼翼的出了戈壁滩,他如此小心也是应该的,如果他再晚到半个时辰。佐佐木希子就要下令夺粮了。   房遗爱窝在凉州城里晒着太阳,佐佐姐妹一回来,就分左右贴在了两旁,“公子,粮食已经被噶尔木的人劫走了。后边该怎么做?”   “呵呵,后边的事情不急,先回京城,以后有的忙喽!”房遗爱笑得挺诡异的,就连珞女侠这样的都看出有点不对劲儿了。她想了想小声问道,“房俊,那批粮食有问题?”   “嘿嘿,当然有问题了,你真当为夫是好人呢,吐蕃人有一个好的?”房遗爱笑得更得意了,噶尔木就放心大胆的吃吧,等着把吐火罗吃没了,他就知道什么叫伤心了。   此时此刻,佐佐姐妹俩都被深深地震撼到了,她们这位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从用计逼王公大户出粮食,到挑拨噶尔木和松赞干布的神经,再到对粮食动手脚。看似毫不相关的几件事情却联系在了一起,更要命的是房二公子从捐粮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了,这得阴险到什么程度了?别说噶尔木料不到,恐怕就是诸葛孔明再世,也想不到这么多吧。   珞女侠是没脾气了,她伸手揪揪房二公子的软肉,嘟着嘴问道,“说实话,这是你的主意,还是郑狐狸的主意?”   房二公子很聪明的选择了沉默,总之回答什么,珞女侠都不会太高兴的。至于这一连串的阴损主意,大多是出于房二公子的脑袋,当然郑娘子和拓跋惜月乃至武二娘子都给参谋了下,否则单靠他房遗爱一个人不可能将计划设计的如此完美的。   京城里,气氛也有点变了,按说刚和吐蕃议和,大家应该高兴才对,可事实却不是这样,朝中大臣乃至刀笔小吏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尚书省大佬们被叫进了甘露殿,房遗爱、苏名将外加段光头等人都在甘露殿外边候着。   “贤弟,你消息灵通,快跟为兄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苏定方虽然军衔也算高了,可论八卦程度还是比不上房二公子,再怎么说房二公子也是陛下的女婿,陛下有什么事,总是先跟这位女婿唠叨下。   瞅瞅别人没留意这边,房遗爱让苏定方附耳过来,小声的说道,“定方兄,小弟也不瞒你,三日前突厥人有两个豹师出科布多山口,驻扎在了居延海!”   “什么?突厥蛮子是要动手了?”苏定方的军事才华是毋庸置疑的,稍一思虑就知道为什么大佬们会如此慎重了。   外边小年轻们交头接耳的,里边大佬们却是安静得很,这些人都是从乱世中走出来的,什么场合没见过,所以都镇定的很。   “陛下,如若突厥人真要从居延海南下,那目标一定是凉州或者灵州,为今之计,就是派两员上将分别驻扎凉州和灵州!”长孙无忌所说,也是最为稳妥的法子了,相比灵州,凉州才是最为重要的。倒不是说灵州的军事地位不重要,实在是灵州西边就是贺兰山,有贺兰山天险在,只要灵州守将没有愚蠢到领兵跟突厥人玩野战,那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嗯,辅机所言,正和朕意,孝恭,明日你就率左金吾卫进驻凉州城,另外着知节领右金吾卫进驻灵州城!”   “喏!”李孝恭和程咬金当即拱手听令,这时房玄龄有些不太放心的说道,“陛下,如今灵州和凉州都无问题,那可汗浮图城以及西亭峡谷方向?”   房玄龄的眼光一直是别人无法学到的,当别人都盯着凉州和灵州乃至整个阿拉善草原的时候,他已经看到了可汗浮图城。西域四州,凉州、肃州、沙州和伊州。这四州看上去都很重要,可都比不上可汗浮图城。只要突厥人占据可汗浮图城,那里就会成为突厥人东进的根据地。不仅如此,依据可汗浮图城。突厥人完全可以依靠骑兵之利向南打下图伦草原,进逼多玛城,要是让突厥人吞下多玛城,那大唐多年构筑的西线防御就要轰然倒塌了。多玛城关系到整个吐谷浑的归属,更重要的是多玛城还封锁着吐蕃人最好的出口。   得了房玄龄的提醒,李世民心中也是一惊,如今驻守可汗浮图城的只有两万多的右卫人马。平常看上去足够了,可要是面对突厥人的猛攻,还是有点捉襟见肘的。   让众人奇怪的是李世民并没有急着派人去支援可汗浮图城,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世民一句话把所有的人都惊到了,原来李世民要御驾亲征,他要亲自镇守在可汗浮图城。   御驾亲征,可不是那么好玩的,一帮子大佬全都拱手弯腰叫道。“不可啊,陛下,可汗浮图城,由茂公领人去就可以了,军中更有许多的年轻将才。陛下怎么可以亲冒大险?”   “不,诸位爱卿都不要劝了,这次和突厥人一战,事关我大唐之国运,如果败了,我这皇帝坐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朕向劼利可汗进贡么?”李世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想起劼利可汗,他就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帝王,虽然当年赶走了东突厥,可他并没有赢得胜利,当年若不是契苾何力临阵倒戈,恐怕败得就是他李世民了。也正因为如此,突厥人从未将大唐看在眼里过,在他们眼里打败他们的是契苾何力那个叛徒,而不是弱小的汉人。   事关国运,李世民宁愿亲征死在前线,他也不愿窝窝囊囊的活着了,如果真的败了,免不了又要向突厥人进贡,说不得肃州以西的整个河西走廊都会让突厥人夺去。败了,他李世民也没必要活着了,所以,他必须亲征。   众臣都是跟了李世民许多年的老臣子了,自然知道李世民的脾气的,见李世民态度如此坚决,众人也就不在劝了,时至此时,说太多已经没有用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一切努力打败突厥人。贞观十六年,这一年必将被历史记住,大唐和突厥终究要倒下一个,留下来的就是这个时代的主宰,失败的只能沦为别人的笑柄。   李世民要亲征的事情,房遗爱早就知道了,当突厥人出兵居延海的消息传来,李世民第一个见的不是众臣而是他这个女婿。房遗爱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不小,李世民八天后就要率军出征了,而他房遗爱却等不到那个时候。   已经过了晌午,李世民召开了一个大朝会,朝会上议论的也只是何时出兵,何人掌兵以及军粮调配问题而已。   皇帝亲征,那事情自然小不了,若说压力最大的,估计就是李承乾了吧。太子监国,听上去挺好的,可只有自己知道这有多么的难,更何况还要调配好大后方。大军一切所需,都要他这个太子殿下管着,李承乾是个人,他生怕出什么疏漏。   高鹗站在台上读者圣谕,随着高鹗一句句读下去,殿上许多的将领都站了出来。没有意外的,李世民将整个西征大军分成了三路人马,李绩为右路军大帅,领左右卫八万大军从沙州方向进入伊宁草原;张亮为左路军大帅,领左右领军卫外加右威卫一共十一万大军出伊州进驻西亭峡谷方向;中路军为李世民亲自率领。除去此三路大军,封房遗爱为流沙道大总管,领左武卫龙虎卫八万大军进驻月氏。   所有人都明白房遗爱这个大总管可比得上一路大帅了,左武卫右武卫和龙虎卫那可是南北衙禁军体系中战斗力最为强悍的,而房遗爱才二十岁出头就独领左武卫和龙虎卫,可见陛下对他有多器重了。没人提出什么异议,有道是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房遗爱领左武卫和龙虎卫,那任务也一定是最重的,至于他的任务是什么,那就只有房遗爱自己知道了。   西征一战,大唐可以说是精锐尽出了,从左武卫到领军卫,哪个不是百战之师,所以大唐败不得。突厥人也许还能失败,因为他们败了还能依靠金山山脉将大唐阻隔在金山东面,可大唐不行,一旦大唐败了,整个河套走廊就是突厥人跃马扬鞭的天堂,依着突厥人骑兵之利,不用两日便可直击长安。   ☆、第1078章 人没走先流泪   第1078章人没走先流泪   朝会散了后,房遗爱独自一人来到了甘露殿,李世民果然在殿中等着呢,见房遗爱进来,他深锁着眉头说道,“俊儿,此去月氏,你任务很重,这次能不能去掉我大唐的后顾之忧,就看你的了。”   “父皇放心,小婿一定不负所托!”房遗爱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不过所幸他早有准备,解决了月氏的问题,剩下的就是龟兹了。房遗爱点都不担心龟兹,只要月氏稳稳的握在大唐手中,突厥人有夺不走可汗浮图城,那龟兹就是一块嘴边的肥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这两天长乐一直有些心绪不宁的,她怕出什么事了,结果到了晚上就听到了大唐要和突厥大战的消息。没来由的,长乐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知道这一战不同以往,和这次大战相比,以前的吐蕃会战和高昌大战只能算得上小打小闹了。   房家二兄弟跟着老爷子慢悠悠的进了府,本想着跟老爷子唠叨下的,没想到老爷子却没耐性的挥了挥手,“俊儿,先去安抚下你那些媳妇吧,这一战还不知道打多久呢,但愿老天保佑我房家吧!”   房玄龄是很担心的,出征的可是他房玄龄的亲儿子,再加上此次大战不同以往,那可是殊死大战啊。房玄龄倒不担心房遗直,因为房遗直要留在京城辅佐太子处理政事,想来也出不了什么事,无非是劳累下罢了。   房遗爱嗯了声,转身就去了西跨院,从没觉得进自己家门会这么难,此时房遗爱真希望进的是别家的门。站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被芊芊逮住了,此时芊芊两眼水汪汪的,显然是哭过了,“夫君”不知怎地,芊芊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有哗哗的流了下来。   房遗爱好一阵心疼,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芊芊的眼角,“芊芊,别哭,你这一哭,为夫就慌了。不就是打仗么,为夫哪次出过事?”   “你还说,你哪次出征不是带一身伤回来?”芊芊觉得陛下很不公平,这用人还有照着一个人往死里用的道理,这用耕牛还知道用一会儿歇一会儿呢。   房遗爱确实没法反驳。因为他好像每次出征都得出点意外,吐蕃大战的时候上了胳膊。高昌会战的时候又差点让侯君集坑死。但愿这次别出点意外了。   西跨院显得很是阴沉,女人们偷偷抹眼泪,房遗爱咋能不知道?长乐早早的让几个丫头收拾着衣服之类的,“夫君,其他的事情妾身也管不了,只是希望你能想着姐妹们和孩子。岳儿和铮儿可还都小着呢。”   “长乐,你这叫什么话,为夫岂会忘记你们?哎,长乐啊。此次父皇御驾亲征,这京中的事情可少不了,说不得有些阿猫阿狗的会跳出来闹腾,你得多帮下太子哥才行!”   “妾身晓得的,京城里再多的阿猫阿狗,又能翻得了天?倒是夫君,这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切莫再逞强了!”自家夫君是什么样的性子,长乐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是要提醒一句,说了总比不说管点用的。   整整一个晚上,房遗爱都没睡好觉,已经丑时了,他发现玲珑的肩膀竟然轻轻地抽搐了一下,难道这女人也没睡着么?伸手搬过玲珑的身子,却看到侍女姐姐洁白如玉的面庞早已挂满了泪痕。   “哭什么?害怕么?”房遗爱已经很久没看到侍女姐姐这个样子了,自从大婚后,玲珑一直表现的很稳重,在外她就是房府仅次于长乐的少夫人,一直以来,玲珑也从来没让任何人失望过,她举止得体,处事大方,更重要的是她还帮着房遗爱尽了许多的孝心。看着玲珑的双眼,房遗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夜晚,那个时候的玲珑还很羞涩。   抚摸着房遗爱的脸庞,玲珑轻轻地点了点头,“夫君,妾身能不怕么?”时光飞逝,那个二公子早已长成了一个大将军,可是在玲珑眼中,他依旧是那个谈笑风生有点不靠谱的二公子。   夜里的风有点大,也不知道这一夜吹散了多少人的心,总之,这个夜晚走的很慢,黎明也来得很晚。当太阳穿破云彩,房遗爱已经早早的出了府,从府上出来后,他径直去了骊山大营。   此时骊山大营也已经忙碌了起来,做为大唐最为强悍的禁军,一旦行动起来,其气势比其他卫军强太多了。自从今年二月份,骊山大营就进行了扩建,而左武卫和龙骁卫也全都驻扎了过来。新的龙虎卫,可以说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龙虎卫了,更像是个大杂烩,不过房遗爱从不觉得新的部队会差,只要他这个领头者没有消磨掉斗志,军队依旧还是那么的英勇善战。   按照规矩,左武卫和龙虎卫是要分开的,所以整个大营分成了左右两个部分,右边是龙虎卫和龙骁卫的地盘,左边是左武卫的地盘,不过时间久了,两方人马也早混乱不堪了。就拿管理来说吧,以前李穆还在军营里管着龙虎卫的事情,时间久了,就丢给了陆青和项硕,陆青是什么人,那可是军营里的老油条子,没两个月就把龙虎卫和龙骁卫的人整的服服帖帖的。要说陆青这人,好办法没有,坏主意多得是,你不是不服么,那就干架,据说上次左武卫和龙虎卫拉开架势玩了把千人大对战,结果龙虎卫愣是让左武卫给摆平了。   龙虎卫被收拾,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当年西亭峡谷一战,龙虎卫的精锐死伤殆尽,就算剩下的老人也跟着房遗爱回到了左武卫,留给林逸的也只是一些新人罢了。有道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林逸那种温室中长大的将军,又怎么可能带得出左武卫那样的虎狼之师?但凡善战之兵,无不嗜血如命,战场之上。见了血只能够兴奋,而不能害怕,如果连这份勇气都没有,就是训练再苦本事再大也只有挨宰的份。   这次军营开会,房遗爱却发现龙虎卫早已物是人非,他手下曾经有着彪悍的五营校尉黄真、郝连树、秦武阳、梁泰和林逸,可是两年过去,郝连树死在了突厥境内,林逸也死在了他房某人手中。看着这些跟随他多年的老人,房遗爱不禁感慨道。“诸位兄弟,此战必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不过本将有信心,我们必将踏平三弥山,为郝连树报仇!”   房遗爱的话也感染了众人。其实没人能忘记郝连树,因为他们能活着回来。就是郝连树用命换回来的。他们都该感谢郝连树,不仅仅是因为兄弟之情,更因为那份救命的恩德。刘仁轨是个儒生,可这两年他也被房遗爱手下的人马征服了,他知道,只要有房遗爱的在。左武卫和龙虎卫就不会垮。两年来,刘仁轨放弃了进入吏部的机会,一方面是因为他舍不得左武卫,另一方面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入朝的好时机。至少得等到太子殿下登基才行。   “少将军,你下令吧,具体该怎么做?”陆青算是这些人里的带头大哥了,只要陆青在,项硕也得听着,别看项硕整天陆大头陆大头的喊,可他本心里还是承认陆青的地位的。   “嗯,从明日开始,各应人马开始准备好,记住了一定要带足单兵吃食,到了伊州一带,指望朝廷送粮不现实的。还有,这次分成两拨人马,一路由项将军沿瓜州一线从吐谷浑进入赤水河一线。另一部人马由陆将军率领,从凉州出发,出伊州驻扎在焉耆镇以西!到那后,你们按兵不动,听本将号令行事!”   “喏,少将军,不知我们何时动身,是等着跟陛下一起么?”   “不,本将会在明天离开京城,你们则在两天后出城,一切事宜不用上奏兵部,这些事本将早已跟陛下说好了!”   “是!”陆青和项硕等人倒没什么异议,就算没跟陛下说好又如何,如今的左武卫就只听少将军的将令,其他的一概不认。   “李穆,你调配好人手,明天随本将一同出发!”房遗爱安排完一切事宜就骑马离开了骊山大营,至于细节,自有陆青和项硕安排的。   秦琼最近过得挺滋润的,玲珑生了个胖小子,他这个当外公的能不高兴么?贾氏每隔几天就让人把小娃子抱来,对于这事卢氏也不好意思说啥,毕竟秦琼夫妇就这么一个外孙子,要是不让他们看着,贾氏还不得疯了?   “师傅,您老倒是轻松了!”房遗爱刚听完贾氏的唠叨,就想跟秦琼说说话的,哪曾想秦琼正忙着逗弄外孙子呢。   见房遗爱来了,秦琼哈哈大笑道,“还不算太好,你小子要是能再折腾出个娃来,那老夫才高兴呢!”   这叫啥话吗,生孩子是说生就能生的?有些时候,房遗爱觉得秦琼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太彻底了,自从玲珑生了孩子,他就再也没去过军营了。   “师傅,几日后你也随陛下一起出征么?”房遗爱觉得自己是在问废话,李世民亲征,还能忘了身边最勇猛的秦二哥不成?   “那是自然,老夫岂能不跟在陛下身边?不过俊儿,你也不用担心为师,倒是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月氏那个地方闹不好就是个四战之地啊!”   房遗爱自然明白的,如果计划不顺利他就会放弃月氏的,总之不会让自己陷在那个泥潭里。对于大唐来说,月氏真的是可有可无,准确的说,是大唐不能为了月氏分担太多的精力,现在大唐西边有着吐蕃和突厥两大强敌,正是集中力量的时候呢。   “徒儿明白,师傅,这次让秦虎跟着你吧,徒儿那有铁靺和天刀在,没有问题的!”房遗爱生怕秦琼会生气,这个师傅傲得很,年轻的时候就是难逢敌手的侠客,现在让人保护他,还真怕他面子上过不去。   房遗爱也是白担心了,秦琼好像并没有在意似的,他点点头笑道,“也好,你看着办就是了!”   哎,看来有个外孙子抱,连秦琼都开始惜命了啊,要放以前,这个师傅哪会说出这种话啊。   儿子还是留在了秦府,连带着玲珑这个当娘的也被贾氏接去了,房遗爱也没有说什么,等着秦琼一走,秦府就剩下贾氏一个人了,要是没人陪着,确实不太好。   战争,一个复杂的名词,房遗爱觉得自己该感谢战争,因为战争成就了他!   ☆、第1079章 河套之主   第1079章河套之主   如果这个世上落叶总能归根,那风还有何用?其实不光蒲公英会飞,连那落叶也照样会飞,只不过是一个飞得远,一个飞的近。如果思绪可以飘到遥远,房遗爱希望这思绪不再回来。春天里的长安,处处透着生机,可朝廷上却顶着无数的压抑。   襄城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永远不会像小女孩那样哭泣,更不会找什么怀抱。自从得知出征的消息后,襄城就在闺房里放了一个香炉,她无法代替二郎冲锋陷阵,可她的祈祷同样可以给二郎带来无穷的力量。   公主府的月季花还未开放,有的只是粉红色的花骨朵,搂着襄城的纤腰,房遗爱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祥和。襄城一句话也不想说,就那么静静地靠在房遗爱肩头上,“房俊,等回来了,给我留个孩子吧?”   襄城能说出这种话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一个守寡的公主,先怀上孩子,恐怕就算李世民不怪罪,襄城也会被那群儒生骂死的。   “好,我一定会回来的!”房遗爱心中也有了决定,等回来了,一定将襄城接近西跨院,到那时,襄城就不用遮遮掩掩的活着了。   萧慕儿去了趟房府,她只是和长乐聊了一些话就离开了,对于萧慕儿的心思,长乐也能理解的,再怎么说,南梁萧氏也是曾经的皇族,就算现在兰陵萧氏那也是江南影响力最大的世家大族。做为萧家大小姐,萧慕儿身上若没有点傲气,那是不可能的。也许萧慕儿很关心房遗爱,可是她却没有直接表现出来,而是找上了长乐,她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自己争取到一点地位罢了。以后总归要嫁进西跨院的,不仅仅是因为房俊占了她的身子,更因为她眼中再也看不上其他男人了。   一切都好说的,可萧慕儿不希望自己太过卑微,在那个西跨院里,她争不过长乐、争不过玲珑,至少应该不能比郑丽琬差的。   房遗爱并没有留在襄城公主府吃饭,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若是再待下去,他真怕襄城会跟长乐一样偷偷的抹眼泪儿。出了公主府。才发现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走在东城昏暗的街道上,房遗爱发现行人变得比以往更稀疏了,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二公子”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房遗爱转头望去。就看到一个脆弱的身影在黑暗里站着。真是没想到,唐悠芯会出现在这里。   唐悠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恨房遗爱的。因为在房遗爱眼中,她唐悠芯竟然连个卑微的青楼女子都不如。可事实上,唐悠芯恨不起来,每当她强迫自己恨房遗爱的时候,总有个声音告诉她不能恨。想想以前的种种,谁对谁错还有意义么?   “唐悠芯?你怎么会在这里?”房遗爱一步步走过去。却看到唐悠芯竟然不自觉的往昏暗的墙角里躲去,看来她是真的怕了,也许以前对她的伤害太深了,可是怪得了他么?他房遗爱有错。唐悠芯更有错。   唐悠芯身子有点发颤,她不敢看房遗爱的眼睛,即使现在是昏暗的夜里也不行,“二公子,我我我想你能平安归来,打仗打仗总会死人的,希望你能珍惜自己!”   房遗爱以为唐悠芯是来发泄的,谁曾想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房遗爱有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笑着转过了身,“唐悠芯,谢谢你了。以后你也不用来找我了,房某对你发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   房遗爱希望能够解开这个结,仇恨是该散去的,更何况他和唐悠芯之间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么仇恨,如果说是,那只是心里不平衡的报复罢了。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回来,如果战事艰难,也许会死在突厥人手中,既然生死不知,又何必带着仇恨上战场呢?   此刻的房遗爱是如此的洒脱,他的样子又哪像那种顽劣的王公子弟?唐悠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当她明白房遗爱的话后,房遗爱的人已经走出了几丈远。看着那个魁梧的背影,唐悠芯竟然伤心了起来,过去的都过去了,难道她唐悠芯真的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么?没到梦里,她梦到的都是房遗爱在她身上驰骋的样子,醒了,她会流泪,也会傻笑,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有的东西当你失去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唐悠芯现在才知道自己记住的不是那份屈辱,更不是仇恨,她只是想活在房遗爱的脑海里而已,这个男人,注定是不平凡的。不知哪来的勇气,唐悠芯拼命地跑了起来,房遗爱走的并不快,唐悠芯很快就追了上去,她奔到房遗爱身后,猛地抱住了房遗爱的腰。   “房二郎,你为什么如此狠心?我唐悠芯任你糟蹋,任你作践,我在你面前,甚至连那青楼女子都不如,你现在居然说什么过去事情就过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你真的能忘记么?”   唐悠芯如此大的反应,房遗爱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听着唐悠芯抽泣的话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过了良久,他掰开唐悠芯的双手,慢慢的转过了身,“唐悠芯,你干嘛反应如此大,你不该恨我的么?”   恨?房遗爱这么说,唐悠芯哭得更厉害了,“是,我该恨你,可我更恨我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恨不起来,我想恨你,可是梦里见到的却又都是你。你说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说着,唐悠芯慢慢的蹲下了身子,她都快疯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活着了,以前还能说是为了报仇,可现在她搞不懂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从没想过唐悠芯有着这么多的忧愁,看她蜷缩这身子的样子。真的无助急了,这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武顺。伸手抚摸着唐悠芯的秀发,房遗爱缓声安慰道,“别哭了,本公子只是说要忘记仇恨,何时说过要忘记你了?真的,你很美,你的身子能让所有的男人痴迷!”   如果说是恭维那就算吧,每个女人都爱听好话。唐悠芯也不例外,她眨着一双水雾般的眼眸,不敢相信的问道,“二公子,你不嫌弃我么?”   “我若是嫌弃。还会要你的身子么?赶快回家吧,难道要本公子送你回去么?”哈哈一笑。房遗爱自顾自的走向了回家的路。唐悠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明明年纪不大,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难以琢磨呢?也许房遗爱说得对,天不早了,他有家可归,她唐悠芯也该回家了,路有无数条。所以能走出无数的花样。   天上繁星点点,地上人心惶惶。大唐朝将迎来立国之后最为严峻的考验,就像这天上的流星,划过天空的时候很美丽。可是没人愿意去当那颗流星。   三弥山,做为突厥人最为神圣的地方,这里不光是大突厥的王庭,更是突厥最为繁华的地方。后世的石国曾经变成过突厥最热闹的集市,可是现在的石国还是个人烟稀少的小城呢。   咄陆可汗算得上草原上的一代枭雄了,比起劼利可汗,咄陆更加的有耐性,大唐太大了,不是突厥人能够吞下的。大唐这块肥肉只能一口一口的吃,想一口吞下去,一定会被撑死的。而且劼利可汗的失败,也给了咄陆一个提醒,那就是一定要先安定好内部,正因为如此,咄陆从不愿跟大唐爆发全面的冲突。   大唐有着各种不稳定的因素,突厥境内也是如此,首先咄陆要防着贺鲁,阿史那社贺鲁,做为阿史那社家族信任的继承者,其身上有着高贵的血统,更有着弩失毕人的拥戴。最要命的是贺鲁有野心,所以咄陆必须先限定贺鲁的权力才行,一直到将贺鲁的势力全部排除虎师之后,咄陆可汗才算真正的松了口气。   只要将虎师真正的握在手中,那贺鲁就翻不了天,在突厥境内,虎师不光代表着强悍的战斗力,更有着无与伦比的威望,虎师所保护的人,没人敢闹事的,就算阿史那社贺鲁也不行。   贞观十六年,咄陆可汗已经准备对大唐下手了,他知道汉人在休养生息,所以他不能给汉人太长的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唐只能越来越强,而突厥却会越来越弱,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展开决战,谁赢了,谁就是河套走廊的主人。河套走廊,能让任何帝王为之眼红,看看河套走廊都有什么吧,可汗浮图城、龟兹、月氏,哪个不是富裕的所在?   “达哈勒,此次前军交由你全权指挥,本汗当率中军随后。汉人那边已经传来消息了,此次李世民会御驾亲征,所以,我突厥能不能一举称雄从而拿下河套走廊,就看这一战了!”咄陆有着无穷的信心,因为他有着战无不胜的虎师。经过龙虎卫历练的虎师,早已脱胎换骨了,更何况达哈勒也是突厥少有的军事奇才。   “大汗放心,达哈勒定不负所托,只是东面居延海方向,贺鲁会不会照令行事?”达哈勒是有点担心的,这次突厥可是分兵两路进发的,而最主要的攻击点不是达哈勒和咄陆可汗的几十万大军,真正的杀手是居延海方向的贺鲁大军。   “达哈勒,本汗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便是了,戈林翰能镇住贺鲁的,而且本汗早有安排,贺鲁不敢乱来的。他如果想活命,就必须那些灵州,进逼长安城!”咄陆可汗想的比较多,他早早的就已经给贺鲁安排好了刀斧手,如果他敢学契苾何力,那就让他人头落地。相信贺鲁是个聪明人,为今之计,就是立个大大的功劳,只要有功劳护身,他咄陆就没有理由杀贺鲁。   与咄陆可汗一样,贺鲁心中也是冒出了许多的念想,其中一条就是投降汉人,可是这个念头一起来,他就压了下去,投降是不可能的,虽然对外人说居延海只是两个豹师,可事实上居延海已经驻扎了一个虎师和四个豹师。为了迷惑汉人的探子,整个大营挨得非常紧凑,没个大帐中也挤满了人。   正因为有着虎师在,贺鲁才不敢有二心,戈林翰那个老家伙可是个狠心的主,他要是想动刀子,贺鲁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不知为何,今日下起了蒙蒙细雨,可房遗爱还是上路了,一处西门,他转身深深地望了一眼长安城。   ☆、第1080章 优美的阿媛城   第1080章优美的阿媛城   一匹棕红色的马儿从身旁略了过去,那马慢慢的停在了前边的白桦树下,长孙纳兰手里提着马鞭,杏眼圆睁道,“房二郎,你这是何意,出征也不跟我说一声的么?”   “呵呵,少将军,我们先走着,你聊着!”李穆一看是长孙纳兰到了,赶紧打个哈哈领着人往前走去。   马队前行,房遗爱却只能催着黑虎凑了过去,“兰儿,你该知道的,房某是怕你学院里那些女人抹眼泪儿,这些天啊,我都快让泪水淹死了!”   “哼,你把我长孙纳兰当成什么人了?房俊,我知道你打仗很厉害,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现在你不是那个冲锋陷阵的猛将了!”   “哈哈,兰儿,房某谢你夸奖了,织好红盖头等着我,此战结束了,房某定当娶你回家!”   黑虎马瞬间就跑出去了老远,长孙纳兰忍不住啐了一口,这王八蛋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口花花的。其实长孙纳兰真的很担心,她不知道这次房遗爱还能不能回来,说什么给房遗爱守活寡,那是骗人的,做为长孙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人守寡呢?但愿房遗爱能活着回来吧,没了他,整个生活将丢掉许多的色彩。   伴着蒙蒙细雨,房遗爱消失在了长安西面的树林,越过骊山,再往西就是凉州了,这一次,他要去月氏,那里还有这许许多多的事情。   赤水河,还是那么的美丽,从伊宁草原走来,看到的便是赤水河的风景。房遗爱坐在河边,不断地往水里丢着草屑。在他身边坐着两个女子,这两名女子全都是一身西域男儿的打扮,可是宽大的长袍,却依旧挡不住她们傲然的身姿。   这次出征,珞女侠肯定是要跟着的,但是李婉柔混进来,就有点出人意料了。房遗爱一开始并不知道婉柔跟在队伍里,直到出了伊州,他才看到婉柔的影子。不过此时再让婉柔回去已经不太可能了。“你上次过赤水河的时候是一个人么?”   婉柔不着痕迹的白了房遗爱一眼,“怎么,难道还得有其他人跟着才行么?”婉柔不懂房遗爱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身边还能多个男人不成?   “嘿嘿,没。神仙姐姐,你看这里山清水秀。草地肥沃的。咱们要不要那啥下呢?”房二公子说着,一只手就慢悠悠的摸了过去,婉柔神情一凛,没好气的哼道,“就属你胆大,要玩找你的珞女侠玩去!”   婉柔到底没闻珞那样的厚脸皮。提着裙子跑回帐篷了,珞女侠倒是得意得很,指着婉柔的背影小声嘀咕道,“房俊。你家神仙姐姐就是假正经,做那事的时候就属她叫的最响亮了!”   婉柔耳力好得很,将闻珞的话听了个完完整整的,她心下一恼,气呼呼的哼了哼,跟珞女侠讲道理么?简直就是找罪受,当年珞女侠还是九幽的时候,就是个不讲道理的破杀手。   阿媛城,比起以前,这里更加的繁华了,自从可汗浮图城落于大唐之手后,西域各国商人前往大唐的频率就更高了。娜鲁这个女王,当得听没有意思的,因为月氏国内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事让她操心。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娜鲁却忙了起来,因为吐火罗的噶尔木人马将要和松赞干布打起来了。   姚万林算得上月氏国里名符其实的大将军了,他手握五千左武卫骑兵,将整个孔雀河布防的水泄不通的。也正为有了姚万林的人马,娜鲁这个女王才能当的如此安稳。这一日,天色不是太好,到了晚上更是阴起了天,天上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阿媛城里大部分人都回家休息了,在这座城市里,娱乐活动是非常少的,月氏不比长安,长安西市一到了晚上那更加的热闹。   塞卡手里握着一个长筒形的酒杯,此时他面色并不怎么好看,“拉斐,噶尔木大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主人,噶尔木大人有信心能挡住松赞干布的进攻,他让小的告诉你,一定要想办法让那些汉人离开孔雀河!”   让姚万林的人马离开孔雀河?塞卡觉得这是个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不过他还得想办法去做,因为他不甘心活在娜鲁的脚下。当年之所以支持娜鲁登上女王之位,那也是因为自己喜欢她,可是谁曾想这个女人竟然爱上了她的杀父仇人,还将身子给了那个汉人。塞卡曾经想过娜鲁能够回心转意,只要娜鲁能接受他,他塞卡就会放弃一切的不甘,供她驱使。可娜鲁没有,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塞卡心狠了。他塞卡得不到的,那就毁了她。   “你再跑一趟吐火罗,就说只要噶尔木能够抵挡住松赞干布,我便助他灭掉孔雀河的汉人军队!”塞卡并不是说大话,他有办法能够调开汉人军队,如今大唐和突厥兵锋相对,稍有风吹草动,那些汉人军队就会做出应对的。   拉斐又重新离开了阿媛城,在这个黑夜里,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双眼睛。只是塞卡不会知道这些的,他觉得自己做的够隐蔽了。   月氏王宫里,娜鲁紧紧地蹙着眉头,塞卡的事情,姚万林已经告诉她了,可是娜鲁却还是下不了狠心。这些年塞卡对她的情谊,她是知道的,可是她真的无法接受塞卡。不知过了多久,娜鲁终于开口道,“姚将军,你让人先盯着塞卡吧,所有的事情等大将军来了再说!”   “喏!”姚万林觉得直接杀掉塞卡就行了,可是他又不能不给娜鲁这个面子,毕竟娜鲁可是名符其实的少夫人,要是惹她不高兴了,万一吹吹枕边风,那倒霉的还不是他姚万林。   吐火罗,这片地方并不是太大,可地势却很高,再加上从西藏高原进入吐火罗要经过曲折的峡谷山道。这也让吐火罗成了易守难攻的地方。如果吐火罗真的那么容易拿下,吐蕃就不会由着吐火罗人在眼皮子底下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了。   松赞干布的压力也不小,为了彻底的解决掉噶尔木,他几乎将东线防着汉人的军队调过来一半儿,如今他手握十八万大军,如果这样还拿不下噶尔木,以后可就更难了。禄东赞一直揣着袖子坐在一旁,如今天气都暖和了,可禄东赞还是那个样子,就跟全身多冷似的。   “大赞普。此战必须小心行事才行,噶尔木此人可是难得的将才,他既然敢守着吐火罗,这沿线的峡谷必然是有着不少的埋伏!”   “大相说的是,不知大相可有什么好主意?”松赞干布还是非常愿意听从禄东赞的意见的。因为禄东赞是吐蕃最杰出的智者,如果说阿爹给他留下了什么。那最重要的就是大相禄东赞了吧。这些年如果没有禄东赞的帮扶。他不可能一统吐蕃的,吐蕃境内,各个部落可不是那么好降服的。   “大赞普,跟噶尔木交战,唯一的办法就是诱出来打,如今噶尔木派大军分别驻扎在费叶山和草黎山。那我们想要经过黑仓峡谷进入吐火罗是不太可能了!”禄东赞指着等下的地图,详细地说着,他说几句话,松赞干布就会点点头。禄东赞说的没有错。黑仓峡谷就架在费叶山和草黎山只见,如果硬闯黑仓峡谷,一定会损失惨重的。   黑仓峡谷这个地方很特别,跟别的峡谷不同,这里非常的窄,而且最重要的是此处西高东低,部队想要穿过峡谷,真的非常难,到时噶尔木的人只要拿着大石头从上往下丢,就够谷里的人马喝一壶的。当然松赞干布也有信心闯过黑仓峡谷,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一旦损失惨重,那么面对噶尔木的八万族兵,王族的优势也就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了。   和噶尔木这一战,只能速战速决,松赞干布可不想拖得太久。大唐和突厥人就要开战了,如果这个时候把时间耗费在噶尔木身上,那损失的可就多了。松赞干布希望吐蕃能在大唐和突厥人之间得到点好处,至少要借机把多玛城拿回来才行。当年因为一个疏忽,让汉人夺了吐谷浑,导致吐蕃连年的被动,松赞干布早就吃够多玛城的苦处了。   “大相,如果不走黑仓峡谷,那该怎么办?噶尔木不会傻到出谷的,要想将他诱出来,又哪是那么容易的?”   “大赞普,你稍安勿躁,我们不走黑仓峡谷,可以走另一条路的。大赞普请看,如果我们派大军强渡木挫河呢?”禄东赞的话一说完,松赞干布就冷不丁的打了个颤,这也太疯狂了,那木挫河水流迅猛,由南向北,那可是下游到上游,更何况从下游到上游还要经过好几处峭壁,这怎么可能实现呢?   “大相,你这主意我族中勇士可不是草原上的飞鹰,怎么可能渡过这木挫河!”几百年了,松赞干布就没听说谁能从下游强渡木挫河的。   松赞干布在想什么,禄东赞自然清楚,他摇摇头呵呵笑道,“大赞普,重要的不是我们能不能渡过木挫河,而是噶尔木怎么看!”   禄东赞只一句话,松赞干布双目中便露出了一丝精光,好一个引蛇出洞之计。噶尔木此人是个难得的将才不假,可这个人也有个毛病,那就是疑心太重,如果大军真的赶赴木挫河,噶尔木会怎么想呢,他会不会觉得大军一定能够渡过木挫河呢?   这人啊,一旦开始犹豫不决,那必然会犯错。松赞干布真的很佩服禄东赞,在他看来,禄东赞就是头名符其实的老狐狸,恐怕他早就想好怎么对付噶尔木了吧。   心下感激,松赞干布恭恭敬敬的对禄东赞弯了下腰,“大相,这些年多亏有你,否则,我吐蕃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了!”   “大赞普,这可使不得,你可是我吐蕃百年难出的雄鹰,禄东赞为你效劳,他是上天的旨意!”禄东赞的话到底有多少诚意,没人去在意,至少松赞干布很感动。   过了伊逻卢城,来往的行商就越来越多了,可见月氏有多繁华了,可惜的是月氏从来都是有钱没兵,亦或者说月氏的老爷兵实在是不堪重用。房遗爱纵马奔驰,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金戈铁马的战场,忘不了,就在阿媛城外的草原上,他独自面对一队马匪。那一次娜鲁吓破了胆,那一次月氏人奉他为天神。)    ☆、第1081章 黑仓峡谷下的悲伤   第1081章 黑仓峡谷下的悲伤   这次来月氏,那是悄悄地进城,打枪的不要。房遗爱真的很低调,连自己的黑虎马都给染了下毛,以前黑虎是黑的,现在整个脖子都变成了棕红色,为了这事,黑虎可没少生气,它可是当之无愧的马王,这个可恶的主子非给他换个颜色,当真是气死马了。   过了这么久再来月氏,那感觉还真的是不一样了,刚到了王宫门口,就被门前的侍卫拦住了,好在守门的是左武卫的人,一看来的是自家少将军,赶紧点头哈腰的让出了道,“少将军,这几天娜鲁女王的心情不是太好,你可当心点!”   “啥意思?一边守门去,关心的倒是不少!”房遗爱一把将那家伙的脑袋扒拉到一边去了,娜鲁心情不好,也能猜得出来,最近吐蕃人闹腾得欢,大唐又要和突厥人兵戎相见,她这个女王不提留着心是不可能的。   娜鲁的寝宫一般没人敢来的,来的也都是些贴身的侍女而已,可是今天有所不同了,娜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明显的有点重,好像那人是个大胖子一样。扭过头,娜鲁就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是看到那人的脸,娜鲁就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先生竟然出现在了眼前,“你这狠心的人,为什么来的这么慢?”   娜鲁到底是个少女,让她担着这么大压力,确实有些难为她了,如今见到房遗爱,娜鲁多日来的委屈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娜鲁哭起来,真的有点惊天动地的味道,房遗爱吞吞口水,劝了好久才让娜鲁重新把脸抬起来,只是这时候他的胸膛早已被泪水淹没了。   “你这丫头,见了我怎么还哭了,莫不是被人欺负了?来。跟先生说说,先生帮你灭了他!”让娜鲁坐在他的腿上,房遗爱很男人的嘀咕道。   娜鲁撅着小嘴,没好气的哼了哼,“欺负学生的人不就在眼前么,要不先生灭了他吧!”娜鲁说完,就被房遗爱狠狠地亲了一口。   “还学会赌气了,丫头,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没出什么事情吧?”房遗爱希望月氏不要有什么乱子。如今事情多得很。他可没心思在月氏这个地方费心费力的。   娜鲁并没有急着回答。她思虑了一番,还是将塞卡的事情说了一遍,“先生,当年塞卡也算帮过我们的。不如留他一条命如何?”   塞卡是死是活,房遗爱并未放在心上,塞卡此人根本不值得费心思,其实只要将塞卡赶出月氏就够了。当然房遗爱不会做那种放虎归山的蠢事的,等着塞卡一离开月氏,半路上再使点法子,塞卡也就活不下来了。   “先生,若是觉得有什么难处,就当学生没有说吧!”娜鲁知道自己有点过于仁慈了。只是她确实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塞卡。   “好了,塞卡的事情,我自有安排,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呀也提前做个准备吧,这一仗打完了。就随我回长安吧!”   “嗯!”娜鲁倒没有什么异议,这次和突厥人一战,不管是赢是输,月氏都不可能存在了。大唐胜了,则龟兹、月氏必然会纳入版图,突厥人胜了,以月氏以前做过的事情,也必会派兵将月氏夷为平地。   这个晚上,房遗爱自然而然的歇在了王宫里,对于房遗爱的到来,塞卡却是浑然未觉,他现在还做着调开孔雀河驻兵,引噶尔木的人马进入月氏的美梦呢。只要噶尔木的人马进入月氏,那他塞卡就是新的国王,至于娜鲁那个女人,若是不听话,就送她去见天神吧,虽然不舍,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噶尔木的日子很不好过,原本得了粮食,又有黑仓峡谷天险在,他完全可以将松赞干布的人挡在外边的。可是最近不知为何,松赞干布把大队人马都调离了黑仓峡谷。若是后撤休整的话,噶尔木也能理解,可是这些人偏偏去了木挫河。   噶尔木想不通松赞干布为什么要将人马调到木挫河,那木挫河水势迅猛,难道松赞干布还想让人渡河进入吐火罗不成?怎么可能?除非松赞干布疯了,亦或者松赞干布有了渡河的法子,否则的话,再多的人马也得死在木挫河的峭壁下。   噶尔木在想着事情,这时一个亲兵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噶尔木大人,大事不好了,据前去打探消息的兄弟回报,卓拉已经开始率领叶茹卫的人搭梯子上木挫河的峭壁了。”   “什么?搭梯子?”噶尔木一听此话,心头就猛地一凉,怎么没想到这个主意呢,虽然搭梯子这个主意很笨,可是也不失一个好办法了。如果时间充裕,卓拉的运气又足够好,那叶茹卫还真可能通过木挫河进入吐火罗。   一知道实情,噶尔木就有点坐不住了,如今想要阻止叶茹卫渡河是不可能的,那么该怎么做呢?在屋中走了好几圈后,噶尔木对那亲兵问道,“卓拉一共带去了多少人?可有大体的数目?”   “回噶尔木大人,卓拉手下大约有十万人!”那亲兵也不是太确定,不过他敢保证,卓拉的人马绝对只可能多不可能少。   “十万?”噶尔木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在思量接下来该怎么做,干等着肯定是不行的,原来他还想着依靠黑仓峡谷占据有力地势,可要是卓拉真的能渡过木挫河,那他再守着黑仓峡谷也没有意义了。如果卓拉身边真的有十万多人,那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身边的人一定不会太多,此时阿达苏必须有人驻守着,因为阿达苏可是整个王族大军的粮仓基地,那里要是出了事,松赞干布的人也只能灰溜溜的撤回去。阿达苏那个地方很宽阔,至少也要有三万人驻守才行,如此算下来松赞干布手里的人马也就是五万左右了。   如果倾全力进攻黑仓峡谷前边的王族大营,一定可以将这支王族大军击败的,噶尔木决定赌一把,他要趁着松赞干布没有防备的时候扑下黑仓峡谷,否则等着卓拉渡过木挫河,他就什么机会也没有了。噶尔木虽然自傲,但还没自傲到有信心仅凭着秋仓五卫就能够和整个吐蕃大军对抗。   想了想。噶尔木提着刀出了吐火罗王城,一个时辰后,他领着人来到了费叶山,塔风显然没有想到噶尔木会亲自来到费叶山。等着噶尔木下了马,塔风有些纳闷的问道,“噶尔木大人,你怎么亲自赶来了?”   噶尔木无奈的苦笑了下,他也不想这个时候来的。将探子得到的消息对塔风说了一遍后,塔风也被惊得冷汗直冒了,人家卓拉领着人渡河了。他们却还傻傻的守着黑仓峡谷。怪不得这些天对面的叶茹士兵按兵不动呢。原来实在故布疑阵呢。塔风知道此时一定得想个办法才行,越拖下去,对他们就越不利。   “噶尔木大人,你说吧。现在该怎么做,兄弟们都听你的!”塔风对于噶尔木还是非常尊重的,虽然噶尔木年纪不是太大,可他却是噶尔家族难得智者,这些年若不是有噶尔木撑着,也许秋仓五卫早就被王族吞掉了。   “将多尔玛找来,今晚咱们就出黑仓峡谷,一举灭掉谷外的禄东赞大军,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这次要是能杀掉禄东赞或者松赞干布,咱们就能保住吐火罗了!”引兵出黑仓峡谷冒了多大的风险,噶尔木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的,风险越大回报就越大。也许这次出兵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是一旦赢了,面前的王祖大军也将变为土鸡瓦狗。赌,是个不太好听的字,以前那个汉人房遗爱经常会赌,甚至有时候连命都会赌上,噶尔木曾经很瞧不上房遗爱这样的行为,因为那不是智者该做的,可是这次,他也要学学房遗爱,人生在世,又能有几次豪赌,既然要赌,那就赌次大的。   秋仓五卫,那都是噶尔木的子弟兵,他既然要拼命,这些人不会有什么异议,当夜,多尔玛也领着人下了草黎山,双方汇合后很快组成了一支近乎八万五千人的大军。噶尔木只在吐火罗王城留了七千人,对于吐火罗来说,那七千人已经够用了,如果让松赞干布的人赶到吐火罗,他就是再留个两万人也没有用。   噶尔木的运气不怎么好,这晚天上却是月色明朗的,要偷袭,当然是漆黑如墨最好了。不过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就算被人看到了又如何,那就硬突,如果他这八万多的子弟兵还斗不过谷前的五万叶茹士兵,那他守着吐火罗也没什么用了。   吐蕃人的大营静悄悄的,如今都已经子时了,除了巡逻兵,谁还睁着眼睛不睡觉呢?多尔玛学了声鸟叫,便有几个亲兵上前解决了门口的哨兵。这一路上,多尔玛已经灭掉了不少哨兵,本以为会顺利突袭王族大营的,谁曾想刚进入第二层营寨,就看到天上亮起了一道火箭,接着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   噶尔木也不由得为之一滞,他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上当了,如果仅仅是被人发现,那王族大营也应该有点乱象的,可是现在,营中却一点都不慌乱,而且这些士兵出现的太过突然了。   噶尔木没有想太久,一个独臂将领骑着马缓缓地走出了人群,“噶尔木,你这个蠢货,大相只是略施小计,你就巴巴的赶来送死了!”   看到说话的人,噶尔木就愤怒的瞪大了双眼,是卓拉,看来自己果然是上当了。卓拉没笑两声,身后的士兵就让开了一条路,韦若赞手里提着一把弯刀,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噶尔木。对于噶尔木,韦若赞是有些愧疚之心的,当年噶尔家族的老族长可是让他照顾好噶尔木的,可是他却没有做到,不光如此,还看着松赞干布将秋仓五卫逼上了绝路。   “噶尔木,你投降吧,只要你甘心受缚,我韦若赞可以对天发誓保你一生荣华富贵!”韦若赞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一定会保住噶尔木一条命的,若是他连这点都做不到,那真的愧对噶尔家族了。   噶尔木没有听,他冷笑着摇了摇头,“韦若赞大人,你觉得那样的话,我噶尔木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么?”   噶尔木想活下来,可不是那种窝窝囊囊的活法,如果今夜注定要死,那也是天神的召唤!弯刀在手,血,还会遥远?   ☆、第1082章 谁来了孔雀河   第1082章 谁来了孔雀河   韦若赞不想看着噶尔木死,可是既然噶尔木选择了这条路,那谁也帮不了他了。塔风这次真的要疯了,他像个野兽一样拼杀着,可是毕竟周围的人太多了,不知何时,身上就中了两刀,塔风拼命地朝噶尔木靠了过去。   多尔玛是众人之中最英勇善战的了,可是这次他也有些扛不住了,自知必死无疑,多尔玛也没了什么顾忌,他扯掉身上的衣服,朝着身后大喊道,“塔风,护着噶尔木大人撤回去,这里由我殿后!”   如果在平时,塔风绝不会扔下多尔玛不管的,可是现在他必须要听多尔玛的,只要噶尔木大人能够逃回吐火罗,那秋仓五卫还有希望,若是连噶尔木大人都死在这里,那以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塔风拉着噶尔木往外边撤,可噶尔木却死活不愿离开,“塔风,你放手,若是兄弟们都死了,我逃回去又有何用?”   “噶尔木大人,我求你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今吐火罗还有七千兄弟,只要我们能领着残兵退回黑仓峡谷,依着草黎山和费叶山,我们照样可以抵挡住叶茹卫的!”   “不用了,塔风,你还不了解禄东赞么,他既然能想出这诱敌之计,还会给我们留后路么?说不得,此时黑仓峡谷已经全是禄东赞的人了!”   也许噶尔木说的很对,可是塔风不愿意放弃,“噶尔木大人,事到如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万一可以回去呢,走吧,莫要犹豫了!”   噶尔木深深地望了一眼已经陷入重兵围困的多尔玛,我的好兄弟,永别了。仰天长叹一声,噶尔木艰难地转过了头。禄东赞和松赞干布都在观望着。他们并没有急着去追,既然敌人已经出来了,又怎么会放他们回去呢?   曾经熟悉的黑仓峡谷,噶尔木却再也回不去了,当来到谷口的时候,他发现这里已经布满了火把,拿一把把长弓瞄准的也是他噶尔木的人。   噶尔木不甘心,他为了生存下去,领着秋仓五卫奋斗了这么多年,可到头来却还是这个结果。难道吐蕃就只能是松赞干布的么?不。噶尔木不服。凭什么松赞干布要高人一等,凭什么秋仓五卫要一直屈居叶茹卫之下?   扬起弯刀,噶尔木勇敢的看着前方,此时弯刀早已染成了红色。也许这将是今生最后的一道命令,杀戮从此而来,这里肆虐着美丽的格桑花。   “兄弟们,随我杀,夺回黑仓峡谷,重回吐火罗!”噶尔木声音震天,这里是他用心找寻的希望,没有人懂得自由的代价是多少。身后的秋仓士兵跟随着呐喊了起来,他们义无返顾的冲进了黑仓峡谷。可是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数的羽箭。   噶尔木嘶喊着,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弱,终于,还是倒下了,当死的那一刻。噶尔木流出了泪,这一生他拼过了,却没有拼过老天爷。噶尔木觉得很可笑,临死前,他想到的却是那个可恶的汉人,是那个汉人将他推进了没有回路的深渊,可噶尔木却还是佩服他,因为他真的很聪明。   当黑仓峡谷重新恢复安宁,松赞干布和禄东赞才结伴走进峡谷,如果没有诱敌之计,这个黑仓峡谷又怎么能轻易拿下。费叶山和草黎山,就是这黑仓峡谷旁边的哼哈二将。松赞干布嘴角露出的全是笑容,他没法不高兴,只要得到吐火罗,那吐蕃就再也不用龟缩在高原之上了,这是一个出口,一个吐蕃勇士重回河套走廊的出口。   吐火罗王城,那七千守兵再听说了黑仓峡谷的事情后,他们全都选择了投降,噶尔木大人已经死了,他们还能为谁而战?   真正的登上吐火罗王城的城头,松赞干布竟然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慨,“大相,以前我们可曾想过吐火罗竟然会如此重要?是汉人告诉我们吐火罗有着什么样的价值,月氏、龟兹,我要让整个河套走廊在我吐蕃勇士的马蹄下颤抖!”   松赞干布有资格说这些豪情壮语,他刚战胜了噶尔木,从今往后,吐蕃境内,再也没人敢反对他松赞干布了。一个真正的大赞普,必将手握钢刀,劈开吐蕃帝国的美好未来。   禄东赞却不像松赞干布这样乐观,吐蕃虽然强,可还不是大唐或者突厥的对手,如今吐蕃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驻兵吐火罗,等待时机。一旦大唐和突厥陷入胶着,在出兵象雄和月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河套走廊西边的这片地方。月氏、龟兹,看上去是四战之地,可一旦吐蕃占据了这里,那就不是什么四战之地了,因为大唐和突厥谁也不会为了这两个地方得罪吐蕃的。   “赞普,如今应当广派探子,及时掌握汉人和突厥人的行动,另外此段时间不适宜用兵,应当稳定吐火罗才是最重要的,还有那些秋仓五卫的俘虏,应派人送到逻些城!”   “嗯,大相说的是,你去传令吧,着卓玛率人看着俘虏回逻些城,另外下令韦若赞领八万人马回到多玛城方向,这次可是我们夺回多玛城的好机会!”   “是!”禄东赞也是这么认为的,大唐和突厥两个巨人厮杀,那便宜的还不是吐蕃么,不趁着大唐无暇顾及吐蕃的时候动手,难道等着大唐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夺回多玛城乃至整个吐谷浑么?   吐火罗很快就安稳了下来,其实吐火罗的当地子民早就习惯这种城头变幻大王旗的日子了,今个噶尔木没了,明个也许禄东赞和松赞干布也会没了,谁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呢?吐火罗一直是动荡的,所有的安稳都是相对的,松赞干布觉得吐火罗不会出事的,可当地的子民却觉得一定会出事,至于为什么,他们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孔雀河,这条月氏国西南方的河流,不知道孕育了多少美丽的传说。如今孔雀河早已成了左武卫的领地,自从吐火罗的吐蕃人开始火拼后。左武卫士兵就开始了戒严。不过他们也白担心了,因为松赞干布可不会这个时候对月氏下手。   吐火罗落入松赞干布手里没两天时间,孔雀河方向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原本还在全神戒备的左武卫骑兵却拔营往东赶去,据说好像突厥人要对伊逻卢城动手。禄东赞想不通,突厥人怎么这么快就出现在了伊逻卢城方向,还有他们是怎么绕过西亭峡谷的?   禄东赞觉得一定是有什么问题,细想之下,他就找到了原来跟着噶尔木的人,“科亚。跟我说说。那伊逻卢城的突厥人是怎么回事?”   “回大相。这件事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只是知道当时噶尔木大人好像跟月氏国执政塞卡有些联系,当初塞卡说过他有办法让孔雀河的汉人离开驻地的!”   “嗯?”禄东赞抿嘴笑了起来,果然是如此。看来噶尔木心思不小啊,居然敢对月氏动手,不过这也帮了不少忙,既然孔雀河的驻兵已经被调开了,那为什么不借机去月氏逛一逛呢?当然禄东赞也不会这样莽撞,他让人多方打探了下左武卫的动向,确定那支骑兵去了伊逻卢城方向后,他才敢去找松赞干布。   “赞普,好机会。孔雀河的汉人骑兵确实是去支援伊逻卢城方向了,如果我们想要拿下月氏,现在就是个好机会!”   禄东赞的话,松赞干布是绝对相信的,既然禄东赞说是好机会。那一定是经过多方探查的。想了想,松赞干布沉声道,“很好,大相,这次派樊尔勒去月氏如何?”   “樊尔勒?”禄东赞觉得去月氏最好的人选就是韦若赞了,可惜的是韦若赞此时已经领兵离开了,至于樊尔勒,他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此人作战勇猛,可临机应变的能力着实不太清楚了。不过松赞干布希望樊尔勒去,禄东赞觉得也没什么大的问题也就答应了下来,“可以,不过还得让樊尔勒小心些才是,汉人惯会用诡计,一旦发现上当,得速速撤回来才行!”   “哈哈,大相,你也太看得起汉人了,如今他们正跟突厥人较劲呢,哪会关心吐火罗的情况?”   “赞普,莫要有轻视之心,听说这次前来月氏领兵的是那个房遗爱,此人诡计多端,老臣和韦若赞在他手上吃的亏不算少了。若是此人已经到了月氏,那一定不会看着吐火罗落入我们手中的!”   松赞干布知道房遗爱的,之前和亲的事情不就是他搅黄的么,禄东赞和韦若赞总说房遗爱有多诡诈,就连卓玛也怕房遗爱怕的要死,可是松赞干布总是不服,这世上还真有那种无所不能的奇人么?   禄东赞也懒得多说了,有些人只能等吃过亏后才会知道慎重,大赞普毕竟还是年轻,如果他知道当年李唐江山是怎么建立起来的,他就不会这么想了。汉人没有强健的体魄,可他们有最可怕的智慧,禄东赞希望吐蕃也能多上些读书人,可是这只能是痴心妄想了,那次和亲虽然没成,却弄来了不少书籍,只是都是些佛经之类的。   姚万林确实离开了孔雀河,人家塞卡花重金让一群突厥流匪表演一番,他们怎么也得配合下不是,否则不是让塞卡白忙活了么?   樊尔勒长得五大三粗的,却也是个细心之人,他率人刚越过孔雀河,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这汉人跑去支援伊逻卢城了,到那时月氏国的士兵呢,总不能他樊尔勒领着这么多人到孔雀河了,他们还一点都不知情吧。月氏国的士兵是窝囊,可出城吆喝下还是可以的吧。   “停下,都停下!”樊尔勒大声的吆喝了起来,马上的士兵都搞不懂这位樊尔勒大人是什么意思,眼看着刚过了孔雀河,怎么就让停下呢。   樊尔勒紧皱着眉头看着周围的草原,可是除了那条静静流淌的孔雀河,就只剩下风声了。太安静了,如果汉人走了,月氏士兵也窝囊到不敢出来,可是那些牛羊呢?   “撤!”樊尔勒大吼一声,催促着手下的四千骑兵调转马头,樊尔勒反应够快了,可还是有点晚了,只见西边出现一片亮光,接着响起了一阵惊人的马蹄声。是汉人的骑兵,果然上当了,原来汉人早就在孔雀河等着他们了。   ☆、第1083章 纠结的禄东赞   第1083章 纠结的禄东赞   为了迎接孔雀河的突厥人,房遗爱可是做了不少事情的,至少让将近一万人的部队扮成突骑施骑兵就不是那么容易的。好在姚万林成功的吸引住了吐蕃人的注意力,如果他们能够广派探子,将搜索范围放到伊逻卢城北面,就一定会发现点端倪的。   樊尔勒觉得自己没必要硬扛着了,这个时候唯有撤退是正理,汉人既然早早的在这里设下埋伏,那会派一群虾兵蟹将来么?拔出弯刀,樊尔勒大吼道,“撤,切勿纠缠,速回吐火罗告知大赞普!”   在房遗爱眼里,吐蕃人一直都是出了名的猛,这种猛近乎于楞了,可这次这支吐蕃人竟然还没有交战就开始撤退了,什么时候吐蕃人这么软了?房遗爱自不会放这些人安然离开,他需要给吐火罗的吐蕃人一个警告,那就是别出吐火罗,甚至连孔雀河都不要来。此战,必须要胜,还得让吐蕃人看到大唐守住月氏的决心。   黄真举起唐刀,领着手底下的人马包抄了过去,这可是一支身经百战的左武卫骑兵,一旦冲锋起来,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吐蕃人也被这股气势震撼到了。樊尔勒心头猛跳,汉人的速度好快,如果就这样一前一后往吐火罗赶,那他这支吐蕃骑兵估计也逃不出多少了。狠了狠心,樊尔勒分出了五百人留在了后边。   殿后,听上去好听,无非是去送死罢了,可是樊尔勒没有办法,不牺牲这五百人,他这几千人马能剩下五百人就不错了。   面前当着一群悍不畏死的吐蕃骑兵,黄真及时的勒住了马。他不会和一群将死之人硬拼的,这也是左武卫士兵深知的要领,可以去死。但不能做无谓的牺牲。几千左武卫骑兵从马背上取下了弓弩,一看到这些弓弩。留下殿后的吐蕃人就咬起了牙齿,必须冲过去,否则连个垫背的都拉不上。   吐蕃人真的很彪悍,若论单兵能力,恐怕就属吐蕃人最强了,可一旦配合起来,吐蕃人就真的比不少突厥人了。像他们那样一窝蜂的冲。看上去气势汹汹的,可效果并不大,左武卫士兵只需要扣动扳机就可以了。   当孔雀河重新恢复宁静,留下的却都是吐蕃人的尸体。至于樊尔勒和他手底下的逃兵,早跑的没影了。樊尔勒是很生气的,他不是气别人,而是气自己,就是搞不懂了。为什么每次和房遗爱交战,吐蕃就得不到好呢。不是不允许失败,可连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也太少见了。   吐火罗王城里,松赞干布还在等着月氏国的好消息。可等来的却是神色慌张的樊尔勒,此时反而头发乱糟糟的,就连脸上也脏兮兮的,“樊尔勒,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月氏的么?”   松赞干布本能的觉得出事了,月氏小国虽然不成气候,但也不是一口能吞下来的,更何况樊尔勒这落魄的样子,也不像打了胜仗的人。   “大赞普,末将无能,中了汉人的埋伏!”樊尔勒说完就悲情的低下了脑袋,这一战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幸亏反应够快,要是完全栽进汉人的包围圈里,他这几千人马就别想出来了。   “中了埋伏?怎么可能?樊尔勒,你抬起头来,与我仔细说说,那孔雀河驻兵不是去了伊逻卢城么?”松赞干布这一惊可不小,如果孔雀河真有汉人的伏兵,他就得重新考虑一下了。本来还想早些时间对象雄下手的,如果有一支强兵钉在孔雀河,他就得小心点了。虽然如今吐火罗驻扎着七万多人,可是真正能用的也就只有五万多,剩下的人还必须守着黑仓峡谷。用五万多的部队去面对汉人强兵和象雄,松赞干布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大赞普,末将也不清楚,可孔雀河方向确实有着近万人的汉人骑兵,而且末将敢确定,这些人绝非原先驻扎在孔雀河的姚万林所部人马!”   “嘶!”松赞干布倒吸了口凉气,孔雀河出现汉人军队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竟然能瞒过众人的眼睛。没过多久,禄东赞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此时樊尔勒早让松赞干布撵了出去。与松赞干布一样,禄东赞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他已经确定房遗爱已经亲自来到了孔雀河。   “赞普,我们要小心些才行了,房遗爱此人诡诈异常,他来月氏是为了什么,还真说不太清楚。如今咱们只能先观望下,但愿房遗爱不是冲吐火罗来的!”   禄东赞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他也在犹豫,房遗爱诡计多端不假,可是这个人并不傻,他不会愚蠢到面对突厥人的时候还挑起和吐蕃人的矛盾。大唐是强,可还没强到能够独挑突厥和吐蕃。   松赞干布迟疑了一下,蹙眉说道,“大相,你觉得房遗爱对我们并没有兴趣?”他可以听出禄东赞话里的意思,所以才会有此问。   禄东赞并没有急着点头,而是沉声道,“赞普,臣并不敢断定房遗爱就不是冲吐火罗来的,因为房遗爱并不是愚蠢之人,如果我们不主动招惹他的话,他应该不会放着身后的突厥人不管,转而跟我们起冲突的。不过,也不能不防着点,房遗爱此人惯会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嗯,大相,那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派兵进驻孔雀河以南,以防止汉人的偷袭?”松赞干布这个提议算得上好办法了,可禄东赞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赞普,不可,千万不要有此想法!”禄东赞绝不同意派兵出吐火罗的,看上去将房遗爱的人顶在孔雀河一带是最好的办法,可事实上这样做也给了房遗爱动手的机会。虽然不愿意承认,可禄东赞真的没有信心能够在领兵作战上战胜房遗爱,房遗爱的一些用兵方法实在是闻所未闻的。如果房遗爱真的要对吐蕃动手,那孔雀河就是布防两万的吐蕃大军也不一定能挡住房遗爱的一万铁骑。论起用兵之道,尤其这骑兵的用法,房遗爱说第二。恐怕当世没人敢称第一了,当年阿拉善一战,房遗爱用几千人马活活拖垮了突厥前卫师。这份能耐就算是鼎鼎大名的李绩也无法做到的。   禄东赞如此反对,倒让松赞干布没有想到了。“大相,你为何如此说,布重兵于孔雀河,不是最好的方法了么?”   “赞普,你想着布重兵与孔雀河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兵会成为房遗爱嘴边的肥肉呢?在吐火罗,我们依据地势。完全不用怕汉人的骑兵,可到了孔雀河一带,房遗爱只要想,就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大相。你是不是太瞧得起房遗爱了,那个汉人真的有那么可怕?”松赞干布心里有点窝火,卓拉怕房遗爱怕的要死,禄东赞也是这个样子,那汉人还有三头六臂。身高八丈不成?   一看禄东赞这脸色,就知道这位年轻的赞普有点不服气了,“赞普,臣不是怕,只是稳妥起见而已。赞普也知道当年阿拉善草原的情况。当时房遗爱是赢了,可是赞普可知道房遗爱是怎么赢的?”   禄东赞还真把松赞干布问倒了,他知道当年是房遗爱以少数骑兵战胜了前卫师,可具体怎么赢的,他还真不是太清楚,因为突厥人绝不愿意说的,而去问房遗爱,这家伙更不会说了。   “赞普,当年从居延海一线,房遗爱手里只有两千的骑兵,可就是这区区两千的骑兵,房遗爱竟然几乎废掉了前卫师四个千人队。也正因为如此,当时达哈勒才会紧追不舍的要除去这支汉人骑兵,结果却被房遗爱吊着鼻子在阿拉善绕了一圈,最后房遗爱又在河里下了泻药,弄得拉涅利的部下全都变成了步兵!”   松赞干布还是第一次听那次战事的详细情况,当听完禄东赞的叙述后,他突然有点熟悉的感觉,当初吐火罗人不就是上了那种恶当么?半路上蹲孔雀河边吃了带药的肉干,搞得一帮子人咋死的都不知道。想到这里,松赞干布就鼓起了腮帮子,这个房遗爱还真是可恶的很,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他要真是个只知道耍阴谋诡计的人也就罢了,偏偏他手底下的兵还如此强悍,“大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汉人和突厥人没有开战之前,我不会让人出吐火罗的!”   松赞干布这一点是非常好的,只要禄东赞说的有道理,他就不会强撑着,单论开门纳谏这方面,松赞干布比李世民可要强多了,因为李世民有时候还会拉不下脸来。   房遗爱越来越佩服禄东赞了,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要换成别人就是不打也得出来骂两嗓子了,可禄东赞倒好,直接萎缩在吐火罗,连头都不露了。禄东赞这样是憋屈了一点,不过却非常有用,就房遗爱手下这帮子骑兵,还真拿吐火罗一点辙都没有,在草原上,就算面对五倍之敌,他们也不会怕,可去攻城,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左武卫骑兵按兵不动,守着孔雀河不向南也不向北,连带着原本离开的姚万林所部也重新回到了孔雀河,这下单孔雀河一带就驻扎了一万五千人的左武卫骑兵。   这些天禄东赞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一万五千人的左武卫骑兵,这可是左武卫所有的骑兵了,房遗爱竟然全部调到了孔雀河方向,难道月氏真的就那么重要么?不,一定不是为了月氏,可要是为了吐火罗的话,禄东赞又想不出房遗爱有什么办法能够攻下吐火罗。   吐火罗王城的吐蕃士兵在千夫长的指挥下搜寻着,他们搜寻的很仔细,有的人还会趴地上听听音,总之一寸土地都不能放过,万一汉人挖地道进来,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禄东赞深怕房遗爱在吐火罗留了后门,当年他可是占领过吐火罗的,要说留点后门一点都不稀罕。禄东赞能想到的也就这些了,其他的他真的想不出什么了。每次面对房遗爱,总是要发愁,实在是这家伙不按常理出牌。   相比较纠结的禄东赞,房遗爱可就轻松多了,他仿佛完全没把吐火罗的吐蕃人当回事,整日里厉兵秣马的,就好像专门等着支援西亭峡谷似的。孔雀河很安静,可是没人敢掉以轻心,谁知道这静静地河水下藏着什么样的猛兽呢?   ☆、第1084章 好人,请你看烟花   第1084章好人,请你看烟花   珞女侠是好奇心很重的人,见房遗爱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她伸手将房二公子拽进了帐篷里。婉柔就坐里边喝水呢,见两个人进来,只是翻个白眼也没说什么。   “房俊,你到底想干啥,不是要拿下吐火罗么,你这些天整日里游山玩水的,忘记这回事了么?”   “额?珞丫头,怎么为夫不急,你倒是急起来了!”房遗爱还真搞不懂珞女侠脑子里在想什么,好像就算拿下吐火罗,对她也没啥好处啊。   “谁急了?”珞女侠还犹自不承认的将头扭到了一旁,这时房遗爱朝着婉柔看了一眼,神仙姐姐自然明白的,笑着说道,“她啊,保不齐跟哪个丫头打赌了,估计拿下吐火罗的日子要过了吧,要不她会关心这破事?”   “好个紫鸳百合花,就你能!”珞女侠被人说破了,也有点兜不住了,张嘴就把房遗爱的闺房话飚了出来。饶是婉柔镇定,也不禁被闹了个大红脸,“你以后少乱说话,你看看,都教成什么样子了?”   “”房二公子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早知道不告诉珞女侠百合花是啥意思了,现在倒好,又得罪神仙姐姐了。   看情况不太妙,房遗爱赶紧另外扯了个话题,“哎,那个啥,跟你们叨叨本公子的妙计吧。你们别看吐火罗有不少吐蕃蛮子,为夫能让他们一日之间滚出吐火罗,你们信不信?”   “呸,你骗鬼呢,难道你还能让天上下刀子不成?人家吐火罗王城驻扎了几万精兵,就连松赞干布也亲自坐镇。会让你一日之间赶走?”   别说闻珞了,就是婉柔也不怎么信,虽然这位夫君一向是诡计多端,要说在这草原上打败吐蕃人还有可能,可是打败窝在坚城里的吐蕃人,还真有点难了。想了想,婉柔突然问道,“房俊,你当初是不是在吐火罗留什么后门了?”   “嘿嘿,你算说对了。后门石榴了,不过本公子可不会指望那些后门的。禄东赞可是个成名的老狐狸,他绝对能发现那些暗道的!”   房遗爱还真没说错,吐火罗王城的人还真找到了不少挖好的密道,不用禄东赞吩咐。一帮子吐蕃士兵就拿着家伙什把地道给填上了。当那些地道被埋上,禄东赞也总算去了一个疙瘩。好家伙。幸亏想到这一点了,否则还真就让房遗爱成功了。也怪那个噶尔木,在吐火罗这么久,居然没发现这些暗道。   营帐里,珞女侠紧紧地靠在了房遗爱身边,扭扭房二公子身上的软肉。她没好气的说道,“快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既然那些后门用不上。你还有什么法子?”   “珞丫头,你说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呢,我好像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房二公子揉揉自己的胳膊,赶紧朝婉柔那边坐了坐,珞女侠太暴力了,动不动就玩掐人。闻珞还在想着呢,好一会儿后,她还是摇了摇头,“胡说八道,你啥时候跟我说过了?”   “你呀,就是不记事,还记得凉州的事情么?想要拿下吐火罗,就指望那批粮食了!”房遗爱此话一出,珞女侠就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好像当时房遗爱还真说过,只是她没想这么深而已。   婉柔可不像珞女侠那样好忽悠,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劲儿,如果粮食有问题,那为什么噶尔木的人吃了那么久也没着了道?   “房俊,你好好说说,别一句话带过去,那粮食噶尔木的人可是吃了不少,要是有问题,他们还不早就发现了,还会等着禄东赞栽进来?”   “嘿,你是对为夫没信心?实话跟你说了吧,那批粮食本来就是给噶尔木准备的,不过也活该松赞干布倒霉。其实吧,单独吃粮食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为夫再往那水中下点药,嘿嘿,那吐火罗的吐蕃人可就不好说喽!”   房二公子当时就在粮食里加了蒺藜粉,那蒺藜粉单独进肚里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可要是在加上巴豆面的话,那可可就要出事了。蒺藜粉加上巴豆面吃不死人,却可以泄得你站都站不起来。珞女侠也是用毒的高手,要是毒死人的玩意,她那时一瞄一个准,可对于泻药,她还真没上心过,“你这人就是藏着掖着的,怪不得上段时间天天往孙老头那里跑,敢情是让孙老头给你研究泻药去了!”   婉柔苦笑着摇起了头,估计这会儿已经派人去吐火罗下药了,哎,碰到房二公子,也该吐蕃人倒霉了。   真要说起来,禄东赞够谨慎的了,自从房遗爱一到这里,禄东赞就让一些鸡狗尝了尝粮食,在确定没有问题后,他才敢把吐火罗的粮食分下去。樊尔勒觉得禄东赞也太小心了,忍不住叨叨道,“大相,你也太谨慎了,末将一直守着粮库的,不会有问题的。再说了,这粮食要是有问题,噶尔木那些人还不早完蛋了。”   “你懂个什么,房遗爱那人比狐狸还狡诈,他要是在粮食上动了手脚,能让你知道?别提噶尔木,噶尔木占着吐火罗的时候,房遗爱还没来孔雀河呢!”   禄东赞觉得吐蕃的将领真该学习下汉人的军事理论了,有道是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的情况能跟现在一样么?噶尔木吃着没有问题,不代表现在还没有问题,不过所幸粮食没问题,要是这些粮食吃不得了,那他禄东赞就得为军粮发愁了,因为如今吐蕃境内也没有多少粮食,急着打下吐火罗,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为了得到这批军粮。   虽然确定粮食没有问题,可是禄东赞还是隐隐的觉得有点不妥,房遗爱和他的左武卫骑兵太安静了,这不像他的风格啊。肯定有问题的,可一时间禄东赞又想不起哪里有问题,人就是这样,你越不知道恐惧什么。你就越是害怕。   已经子时了,禄东赞却辗转反侧的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他看着屋顶等到了天亮。披上衣服,禄东赞打着哈欠出了屋,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樊尔勒,此时樊尔勒双眼通红,眼皮子还不断地扑棱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樊尔勒,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弄成了这副模样?”禄东赞赶紧将樊尔勒拦了下来。樊尔勒心情不怎么样,他现在就想着好好睡上一觉,可以看喊他的是禄东赞,也不得不停下来恭敬地说道,“大相。你有所不知,昨夜不知道怎么回事。城墙外边老是出现狼叫声。弄得兄弟们神经兮兮的。开始末将还以为是汉人的诡计,可派人摸下去找了半天,连个人影都没发现,至于狼,那更不可能有了!”   狼嚎?这不是开玩笑么,吐火罗地势如此高。周边多事沙地,又哪来的狼,倒是孔雀河方向有些草原狼,不过那些狼是不会跑到吐火罗叫唤的。樊尔勒怀疑是汉人的诡计。那也是对的。   “什么都没发现?嗯,樊尔勒,你先去休息吧!”禄东赞沉着眉头去了城外,他按照樊尔勒所说的方位仔细搜寻了起来,可正如樊尔勒所讲的,一点端倪都没发现,难道真有狼出现在这里?不可能,难道草原狼也可以进化成沙狼了?   那什么狼嚎,确实是房遗爱让些口技灵巧之人弄出来的,目的就是扰乱吐蕃人的神经,而且这样做也能给禄东赞一种错觉,省得他整天去调查什么粮食和水的,虽然禄东赞查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小,但还是小心点的好。   这一晚上,禄东赞又没有睡,他亲自来到了城墙上,到了亥时,城外果然响起了一阵狼嚎声,听那声音,应该离吐火罗王城很近才对。禄东赞没有迟疑,直接对城墙上的士兵吩咐道,“放箭,给我朝那个方向射!”   虽然前方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可吐蕃士兵还是很听令的张弓射去,也怪了,弓箭也射出去,那声音随之停了下来。这时禄东赞嘴角掠上了一丝笑容,果然是汉人的诡计,“不用管狼嚎了,这是汉人的疲兵之计,你们只要紧守城墙,不轻易出城便可以了!”   “是,大相!”城墙上的吐蕃人没人敢质疑禄东赞的命令,因为在吐蕃,禄东赞的威望可一点都不比松赞干布差。   黑夜之中,传来一阵郁闷的声音,“草,吐蕃蛮子学聪明了,竟然学会乱放箭了,刚要不是小心,估计就中招了!”   “头,现在怎么办?要不换老虎叫?”一个家伙自作聪明的说道,这时那个粗鲁的汉子没好气的骂道,“换个屁,都穿帮了,就是换狗叫也没用啊,闪人了,没听少将军说么,搞不定的时候就玩真的!”   什么叫玩真的,当然不是傻乎乎的玩攻城了,只见粗鲁汉子从腰间掏出了一根竹管,那将竹管放在地上,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药捻。   城墙上的吐蕃士兵全神贯注的盯着城下呢,不经意的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响声,随着声音就看到不远处亮起了一道光芒。此时所有的吐蕃士兵都惊呆了,好美的烟花,好美的夜空啊。   还没赞叹几句呢,有的吐蕃士兵就反应了过来,他娘的,这大半夜的谁在外边放烟花,除了那些装神弄鬼的汉人还能有谁?没等自己主事的吩咐,就有几个士兵顺着篮子下了城墙,等他们找到燃放烟花的地方后,发现那里早就没影了,敢情这汉人是放一炮换个地啊。这不,人还没回去呢,自己后边又冒出烟花来了。   那样的响动,不光城墙上的人听到了,就连已经歇下的松赞干布也被折腾起来了,“这群胆小的汉人,有本事来攻城啊,整日里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恶心人!”松赞干布也就说说而已,若是换了他,他也不会傻乎乎的攻城的。自己这边有五万多的精兵,而房遗爱只有一万人,还都是骑兵,就算他能耐再大也不可能攻下吐火罗的。   禄东赞觉得自己都快吐了,房遗爱那个小狐狸到底想干嘛,真以为这样就能将吐蕃勇士拖垮么?如果房遗爱仅仅只有这些手段,那倒不用担心了,问题是房遗爱明显不可能做这等无聊之事啊。   严加防范,对,一定要严加防范,吐火罗还是有问题,否则房遗爱为什么盯着吐火罗不放?   好不容易忍耐了一夜,禄东赞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都快虚脱了,他到底是年纪大了,哪比得上那些年轻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诚心开玩笑,禄东赞和松赞干布本来就一肚子火,孔雀河方向的汉人大军竟然齐刷刷的鬼叫了起来,至于他们喊什么,那就更气人了,“赞普大相你们好,俺们请你看烟花!”   禄东赞的肺都快气炸了,看你个屁,吐蕃勇士是没有烟花,要是有的话,专门朝着汉人蛮子的屁股放,让你们这么缺德!)    ☆、第1085章 有没有泻立停?   第1085章有没有泻立停?   松赞干布总算知道房遗爱的厉害了,别管仗能不能打起来,至少他这条命快被气掉一半了,这个汉人,当真是诡诈,就他这种表现就不像个地地道道的汉人。以前的汉人都是礼义廉耻挂嘴边,到房遗爱这里就不管用了,总之,这位汉人将军好像啥缺德,他就干啥。   “大相,这个汉人必须除去,这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松赞干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禄东赞心里默念了一声,这不是废话么,他禄东赞也想找机会把房遗爱剁成肉泥呢,当年要不是他命好,说不准就让房遗爱一箭钉死在船上了。恨归恨,可不得不佩服房遗爱的聪明,至少他打了这么多仗,还从来没让别人逮住过呢,倒是他自己自寻死路了好几回,不过突厥人都没把握住。   禄东赞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准理外孔雀河的汉人,哪个探子要是忍不住跑汉人面前咋呼,那只能怪他倒霉,总之吐蕃人不会傻到跑出去跟汉人打的,有本事就来攻城啊,看城墙硬还是汉人的刀子硬。   要是禄东赞就在眼前,房遗爱肯定会朝禄东赞竖根大拇指,这个老东西果然能忍,当年要不是李世民犯傻,早就可以将禄东赞弄死了。相比禄东赞,房遗爱还是愿意面对噶尔木,噶尔木那家伙虽然心狠手辣的,可是他还是比禄东赞冲动了许多,如果冲着噶尔木骂,依着噶尔木的脾气,这货就算死上个把人也会跑出来亮亮枪的。   吐蕃人不出来,房遗爱也懒得骂了。抖抖手让士兵回去睡觉了。吐蕃探子们也不敢靠的太近,要是他们靠近了,一定能发现左武卫士兵闷头大睡的。   禄东赞一直搞不明白房遗爱想干嘛,都五天了,这些汉人竟然还是不离开孔雀河。好像是跟吐蕃勇士较上劲了一般。如今突厥人兵发西亭峡谷,两个豹师驻兵居延海,眼看着就要和大唐短兵相接了,怎么这个房老二一点都不急呢?   禄东赞想不通的太多了,可有些谜题终究是要解开的,他正和松赞干布商量着要不要防备象雄呢。就见樊尔勒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大赞普、大相不不好了!”   “樊尔勒,你慌什么慌,天塌不下来!”松赞干布最讨厌这种咋咋呼呼的人,有道是为将者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樊尔勒倒好。每次出了事都是慌慌张张的,看来禄东赞说得对,此人是有些将才,可性格真不是当大将的料。   樊尔勒脑门上满是汗水,连嘴唇都发白了,一看松赞干布愤怒的表情,他赶紧说道。“大赞普,不是末将你你和大相出去看看吧,咱们族中的兄弟都快虚脱了!”樊尔勒说完,就觉得肚子开始叫了起来,他脸色一变,捂着屁股就窜了出去。   禄东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樊尔勒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如此不知礼数啊。知道有点不对劲儿了,禄东赞和松赞干布一起出了屋。还没到军营,禄东赞就闻到了一股子怪味,这不是茅房才有的味道么?   臭,当真是臭不可闻,什么时候军营变成大粪坑了?此时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已经有点慌了。走进军营一看,两个人就差点一头栽地上,此时这里哪还是什么军营,一帮子士兵全都蹲地上拉着,有的人拉的腿都软了,更有甚者直接坐在自己的排泄物上喘粗气,他们也不提裤子,因为谁知道这股子泄劲啥时候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松赞干布都快疯了,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就没见过这种情况,如今整个军营都变成一个大粪坑了,那帮子吐蕃勇士别说提刀子了,就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这个时候要是汉人打上城头,靠什么去守城墙?   松赞干布知道这一定是汉人的诡计,虽然不晓得汉人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可他不得不想点办法躲过这一劫了。不过松赞干布也很疑惑,为什么他就没问题呢?有时候就是这样,想什么来什么,这不,松赞干布的肚子也开始咕噜咕噜叫了,那股子泄劲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这跟平常还不一样,急得很,你要是不脱裤子,立马就能拉裤裆里。也顾不得形象了,松赞干布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脱下裤子就放了个响屁。   禄东赞俩腿都开始打摆子了,因为他好像也扛不住了,拉吧,当众露体,总比拉裤裆里强吧。于是乎吐蕃两大巨头面对面的解决着人生大事,谁曾想他们这一蹲下,就差点没站起来。   禄东赞的嘴唇越来越白了,他的体格本来就赶不上樊尔勒,这一阵泄劲折腾下,整个人都萎靡了,“赞普,别多想了,没别的办法,撤吧,只要趁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撤回黑仓峡谷,依着黑仓峡谷两边的族中勇士,咱们还能保住勇士们的命!”   其实不用禄东赞说,松赞干布也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能用上的也就守卫黑仓峡谷的万把人,要是将那万把人调到吐火罗,几乎不可能,因为把黑仓峡谷让给汉人的话,那他们的处境就更加的危险,倒不如狠下心将吐火罗让给汉人。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族中勇士的命还在,等熬过这次,他们还是能征善战的勇士。   泻药泻不死人,却能让人泻的俩腿打摆子,禄东赞不会傻到直接出城的,那样汉人的骑兵只需半个时辰就能追上他们这群泻掉半条命的老爷兵。所以,禄东赞想了个阴损主意,他让城里的吐火罗原著居民穿上了吐蕃士兵的衣服,还将这些冒牌吐蕃士兵赶出了城。还别说,这招真管用,面对几万人的冒牌敢死队,房遗爱还真没敢立刻挥兵相向。等着有吐火罗人前来高密的时候,房遗爱在想去追已经有点晚了。   就这么放禄东赞和松赞干布滚回吐蕃,房遗爱是有点不甘心的,总之,得给他们留点深刻的记忆才行。否则这个松赞干布不会老实的。   樊尔勒用吃奶得劲儿扶着松赞干布往前走,要放平常,别说扶着人了,就是背着松赞干布,樊尔勒也能健步如飞,现在倒好。比个老头都不如了。   惨,禄东赞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和房遗爱交锋多少次了,这个汉人蛮子就没有跟他针尖对麦芒的斗过一场,好像每一次房遗爱都会用出各种的阴谋诡计。禄东赞觉得和房遗爱交锋,那不是打仗。整一个在阴谋圈里打晃悠,命好了能转出去,命不好就会被房遗爱算计到死。有时候禄东赞真想跟房遗爱拼命算了,可每次都没有拼命的机会,就那现在来说吧,这五万多人的吐蕃勇士就是一群绵羊,指望一群绵羊跟房遗爱的虎狼之师拼命。那不是给房遗爱功劳薄上添上一笔么?   “哎,一直防着汉人小儿的诡计,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道,赞普,这次咱们败得不冤,若是没想错的话,这泻药应该是给噶尔木准备的。偏偏咱们先占领了吐火罗,汉人小儿就将对付噶尔木的法子用在了咱们身上。”   “大相你别说了,我不懂,咱们已经查过所有的东西了。根本没什么问题,还让鸡狗试过了,为什么还着了道?”松赞干布眼皮子松松垮垮的,要不是还想着大赞普的形象,他就忍不住放声大哭一场了。好不容易干掉噶尔木夺回吐火罗,没想到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拱手让给了汉人。这一走,也许永远也抢不回吐火罗了。   禄东赞除了叹息就还是叹息,他哈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道,“若没料错的话,这泻药应该是两种药合成的,那粮食里有一种,房遗爱手中还有一种。当初噶尔木吃粮食的时候,房遗爱还没把手里的另一种药放出来呢,现在他来到月氏,自然是要动手的。哎,也是我大意了,竟然没想到有这一招,粮食和水,只要是人就得吃喝啊,当真是好算计,这个汉人,端的是诡诈啊!”   还大意?松赞干布无语的苦笑了下,这种事也怪不得禄东赞了吧,相信换了是谁,也会上这个当的,想想之前的狼嚎和烟花,原来都是汉人小儿用来迷惑人的,可笑的是他们当时还在想汉人会不会尤其他的后招。   黑仓峡谷,曾经让松赞干布憎恨异常,如今却成了松赞干布保命的地方,由于草黎山和费叶山的吐蕃勇士吃的不是吐火罗的粮食,所以他们并没有出现泻到死的情况。   费叶山下,甘索脑门上都见汗了,简直是见鬼了,这才多长时间,大赞普和大相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还有那五万多的兄弟,怎么一个个都像是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一样?面对甘索,禄东赞没有啰嗦太多,只吩咐甘索守住黑仓峡谷,一定不能让汉人通过黑仓峡谷,要是让汉人骑兵追过去,那五万多的族中勇士就是不泻死,也要让汉人砍死了。   甘索知道责任重大,赶紧让几个精壮的汉子扶着松赞干布和禄东赞尽快过了黑仓峡谷。也是禄东赞等人行动速度够快,他们刚穿过黑仓峡谷,就听吐火罗方向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费叶山和草黎山的地形很特殊,都是南边陡峭,北边缓和,也就是说两座山就像是被人从南边切了一刀样,只有北边才有上山下山的路。而两座山又紧紧地靠着中间就是黑仓峡谷,所以想在两座山中间穿过去,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也是当初禄东赞不敢强攻黑仓峡谷的原因,只是现在面对黑仓峡谷的换成了房遗爱而已。   黄真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在最前头,看着眼前的黑仓峡谷,他吊着嗓子喊道,“少将军,追不追?”   “追个屁,现在要是进了黑仓峡谷,山上的吐蕃人光用石头就能砸死我们!”房遗爱不会傻到自己往死路上走,既然追不上了,那就不追了,草黎山和费叶山不是还有将近两万的吐蕃精锐么?只要吞掉这批吐蕃精锐,就够松赞干布和禄东赞肉疼一阵子的了。   “铁疙瘩,让人把后边的地雷弄上来,既然那些吐蕃大侠要在山上当猴子,那就让他们好好进化下吧!”从某方面来说,铁靺真是个地地道道的吐蕃叛贼,可是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吐蕃人只要认了主人,那就不会在乎其他的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铁大汉最喜欢玩地雷了,一听要炸山,他屁颠屁颠的去折腾了。   甘索在山上等了好久,却发现汉人不动弹了,难道汉人不进峡谷,像上山近身肉搏不成?甘索自然是不怕的,在这山上,骑兵也只能当步兵,如此一来,吐蕃勇士的人数还比汉人多,再加上汉人攻,吐蕃守,完全没必要担心嘛。   ☆、第1086章 最后的疯狂   第1086章最后的疯狂   说起来甘索也是在吐蕃待得太久了,他要是知道地雷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一定会告诉手下赶紧冲出去的。   禄东赞已经离着黑仓峡谷有一段距离了,按说他应该安心一点了才对,可事实上他那心跳的更厉害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要出事?不知为何,禄东赞脑海中涌上一个念头,虽然这个念头很疯狂,可房遗爱未必不会做。   禄东赞停在原地死死地望着草黎山和费叶山,松赞干布也有点疑惑的问道,“大相,你是怎么了?”   “赞普,是我们害了甘索和那两万吐蕃勇士啊!”说着禄东赞脸颊上竟然挂上了两道热泪,他是真的伤心了,以前松州会战,吐蕃勇士在甘孜城下留下了那么多尸体他都没有伤心,可是这次,他却有种深深地自责感。这次败了也就败了,打仗哪有常胜的,可是这次代价也太大了,原本甘索和那两万族中勇士不用死的,可因为他禄东赞的疏忽,却平白丢掉了两万多吐蕃勇士的命。   直到此时,禄东赞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让甘索等人去守黑仓峡谷的南口不就行了么?为什么要他们到山上守着,房遗爱从来都不是什么愚蠢之人,明知道峡谷有危险,又怎么会进谷呢。虽然不知道房遗爱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可是禄东赞敢确定,如今甘索等人的处境一定是非常的危险。   松赞干布似乎没有听懂禄东赞的意思,尤其是看到禄东赞脸上的两行热泪,他就更加的不解了,“大相,你这是甘索身边有两万多的族中勇士,那汉人小儿就是想拿下他们。又岂是轻易做到的?”   “赞普,你错了,房遗爱根本无需动手,他只要封死草黎山和费叶山北端的山道就行了,莫要忘了,这两座山只能从北边出去。而且而且那山上并没有多少存粮,只要守上两天,我吐蕃勇士就要饿肚子了!”   听了禄东赞的话,松赞干布心中就是咯噔一下,难道房遗爱真的有这么可怕么?其实没用他想太久。房遗爱就告诉了他答案。   一共二十颗地雷,直接将费叶山和草黎山的山道炸没了,那散乱的山石轰隆隆的落进了黑仓峡谷中,当浓烈的烟尘散去,整个黑仓峡谷都被堵死了。也从现在开始。黑仓峡谷就变成一条死路了,也就是说吐蕃人从今往后再也别想通过黑仓峡谷进入吐火罗了。除非他们能爬山过来。不过爬山的危险性太大了,只要有人站在碎石上丢石头,就可以将爬山的人砸成肉酱了。   松赞干布双手不断地抖着,他的神情也越来越冷厉了,房遗爱,这个名字将永远都不会忘记。好狠的汉人。这次来吐火罗真的值么?虽然灭了噶尔木,却真正的失去了吐火罗,以前噶尔木守着吐火罗,虽然对他阳奉阴违的。可噶尔木至少还是个吐蕃人,他的心总不会向着汉人,现在倒好,如今吐火罗已经完全落到了汉人手中,如此也就罢了,还白白牺牲掉了两万多的吐蕃勇士。   禄东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樊尔勒想去扶着禄东赞,却见久久未语的禄东赞突然身子一低,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汉人小儿老夫恨啊!”仰天长啸,那声音却是包含着一种凄凉,禄东赞最终没有经受住这次打击,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   “大相,大相”樊尔勒慌了,他赶紧伸手扶住了禄东赞的身子,此时松赞干布眼中也闪烁着一丝泪光,虽然这次禄东赞确实有点考虑不周,可是松赞干布却不愿意去怪罪禄东赞。这么多年,禄东赞为了他松赞干布已经是竭尽所能了,这次葬送如此多的族中勇士,也是因为时间太紧迫,如果不是汉人逼迫的紧,禄东赞一定不会犯这种过错的。   这个世上料想不到的东西太多,就像白天料不到黑衣的暗,太阳不知道月亮的悲伤。甘索已经彻底的呆住了,此时他耳中全是那种嗡嗡的声音,没人比他更清楚山路被断的可怕性。如今山上的存粮也就够一顿吃的,就这样还得省着来,按照往常情况,今晚就是运粮队到的日子,可是现在在也等不到军粮了。如果仅仅是没饭吃,甘索还不会太担心,大不了下山跟汉人拼命就是了,汉人也就一万多人的骑兵而已,凭着他手底下的两万吐蕃勇士就算打不败汉人,也能从汉人身上扯下一块肥肉吃的。可问题是现在甘索没有机会拼了,山道走不通,难道让他的勇士从山上跳下去找汉人拼命么?恐怕汉人现在巴不得他们跳下山的吧,从这么高的山上跳下去,就算摔不死,也挡不住汉人的钢刀的。   事实上婉柔也是第一次见房遗爱打仗,如果说别人都是用战术和勇气在拼,那房遗爱就真的是靠智慧打仗了,这次吐火罗一战,他几乎没有费一兵一卒就赢得了一场胜利,最重要的是还将两万多人的吐蕃大军困死在了山上。   要不怎么说房二公子缺德呢,吐蕃人本就难过了,他还让懂吐蕃话的士兵吊着嗓子喊了起来,“吐蕃兄弟们,我家大将军上你们鸟吃,你们赶紧抓鸟啊,听说烤着吃很好,那味道又香又甜美!”   甘索真想大骂一声干你娘的,什么玩意儿啊,这是汉人么,还有礼义廉耻么?堂堂天朝上国,礼仪之邦,怎么就出来这么一群缺德货。   打鸟真是个好主意,问题草黎山和费叶山上能有多少鸟,恐怕就是连鸟毛都塞肚子里也不够一顿吃的吧。甘索有些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头上,本来还以为这次只要抵挡住汉人的追击,就能立上一大功的,谁曾想功劳没得到,倒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   “山上的吐蕃兄弟听好了,只要投降。好处大大的有。这里有酒有肉,吐蕃兄弟们不要多想了,赶紧下山来吧!”黄真亲自拿着个破锣敲着,旁边的士兵还在鼓着劲,这仗打的,可真是太舒心了,好像跟着少将军,每次都赢得挺轻松的。   甘索现在就想变成个鸟人,要是有一对翅膀,他现在就飞下山去。哪还轮得到这群汉人嚣张。吐蕃的勇士可以死,但绝不能如此窝窝囊囊的死去。   仅有一顿的军粮,却让甘索活活折腾了两天,可是两天过后,士兵还是扛不住了。这山上如此荒芜,就算想弄个野果充饥都不行。有些士兵实在是饿得慌。连树皮都给啃了。甘索也是饿的没多少力气了,到底要怎么办,指望援兵么?那就是个笑话。甘索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这个时候大相和大赞普是不会派援兵来的,山下的汉人连黑仓峡谷都填了,可正等着援兵前来送死呢。汉人的弓弩有多厉害。自不用说,就算没有弓弩,他们只要用石头砸,也能把援兵砸成一摊烂泥了。   援兵指望不上。粮食又没有,山上还没有其他能吃的,总不能让士兵啃石头吧。正发愁呢,就听一个吐蕃士兵语气无力的叫了起来,“甘索大人,你快看,对面山上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呜呜呜”话没说完,那士兵就低头抽泣了起来,连带着旁边的士兵也嚎哭了起来,此时整个费叶山都是一片凄凉之色。   甘索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崖边,他就看到了一声都难以忘怀的情景,只见对面草黎山顶上,不少吐蕃士兵相互搀扶着唱起了吐蕃的民族歌曲,他们摇着手里的弯刀,唱的是如此的响亮。当歌声停下,他们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叫了起来,“汉狗,吐蕃爷爷来啦!”   余音袅袅,似是来于脚下阎罗殿,那些吐蕃士兵挥舞着弯刀勇敢的从山顶跳了下去,其实结果已经能够想到了,他们大部分直接摔死了,下边可是石头,就是再大的命也熬不过去的。就算没有死的,也只是剩下一口气而已,“汉狗,吐蕃爷爷在此”那士兵艰难地朝对面的汉人士兵爬去,可没爬两步,便被两支狼牙箭钉死了。   这几乎是一个信号,不少的吐蕃士兵也学着那些人从山上往下跳了,这一幕不光甘索被惊到了,就连房遗爱也被吐蕃人的悍勇惊讶的无以复加了。可是惊讶又如何,敌人就是敌人,可以佩服他们,却不能放过他们,既然想死,那就送他们早些进阎王殿。   “李穆,将所有的铁钉胎扑上去,既然他们想死,就让他们死的痛快一些!”所谓的铁钉胎,顾名思义,上边布满了很长的铁刺。这是一种几丈长的铁板,上边布满了狭长的铁刺,本来就是为了应对突厥骑兵的,没想到先用在了吐蕃人身上。   甘索再也忍受不住心中的悲凉,直接跪在了地上,他不会跳下去寻死的,那样除了让汉人看热闹,还能有什么用?面向南方,甘索重重的磕了几个头,逻些城,那个神圣的地方,愿天神护佑吐蕃吧。弯刀闪过一丝寒芒,甘索的脖颈慢慢的溢出了鲜血。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吐蕃士兵去阻止甘索,因为这是如今最有体面地死法了。   吐蕃人在房遗爱面前上演了一场最后的疯狂,他们有的人追随着甘索的脚步选择了自杀,那些没有勇气的人也从山上跳了下来,仅仅三天时间,原本重兵布防的黑仓峡谷再没了吐蕃人的声音。   吐蕃人最后的疯狂,让房遗爱更加坚定了除掉吐蕃的决心,如此勇悍的民族,决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不过现在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了,吐蕃人就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他们挣扎,又能挣扎多久呢?等到大唐处理完和突厥人的战事,转过头就可以灭掉吐蕃。其实想毁掉吐蕃,根本不需要直接动兵,只要切断吐蕃人的物资就可以了,没有了盐和粮食,吐蕃人靠什么活着?   没有人能够理解禄东赞心中的悲伤,看着近在咫尺的逻些城,禄东赞突然觉得自己真的老了,不光是年龄,主要还是那颗心。如今的吐蕃还有希望么?被汉人堵在西南高原上,做什么事都要看汉人的脸色,以前吐蕃拥有着吐谷浑和白玉城都没有斗过大唐,现在还拿什么跟大唐争?   他禄东赞输了,不仅输了战争,也输了信心。原本的雄心壮志,已经随着黑仓峡谷的两万条人命飞到了天堂,房遗爱,那个可恶的汉人,是恶魔,也是个魔神。)    ☆、第1087章 惊天大噩耗   第1087章惊天大噩耗   沿着古匈奴人的马蹄,举起的是鲜卑人的弯刀,如血的落日拱起却是巍峨的贺兰山。曾经的匈奴早已奔向西方,可贺兰山依旧矗立在这片土地上,大唐没有西征漠北的霍去病,所以也不会有封狼居胥的佳话。   如今的灵州府兵已经大部分驻扎在了贺兰山,他们并不关心身后的灵州城,如果贺兰山都守不住,更别提守卫灵州城了。赵文然一直留在贺兰山上盯着,虽然突厥人已经来到了马骡河,但赵文然好像一点不都担心。   赵文然有两个副将,分别叫独孤芳和岳梦山,独孤芳本身出自独孤家,和赵文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灵州的人都知道这个独孤芳可是赵都督的亲信,至于那个岳梦山就不怎么吃香了,因为这个家伙是兵部指派的。但凡一方大佬,就没愿意听别人叨叨的,可巧了,这个岳梦山还出了名的话多,看到不顺心的就要说出来,搞得赵文然都想把他踢出灵州了,只可惜岳梦山为人太正派了,想找理由都找不到。   虽然赵文然很镇定,可是岳梦山却担心的不得了,他总觉得突厥人有什么后招,仅仅两个豹师三万多人就想拿下贺兰山,那无异于痴人说梦了。可现在的情况是突厥人驻扎在马骡河一点都走的意思都没有,觉得有些不舒服,岳梦山提着刀找到了赵文然。   “大都督,如今突厥人钉在马骡河动也不动,末将觉得其中一定有诈,还望大都督能写信让程老将军的人马进驻灵州城,如此,当保灵州万无一失!”   赵文然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有些不太高兴的哼道,“岳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灵州府兵挡不住突厥人么?”   “不大都督误会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为了稳妥起见而已。大都督,你也看到了,突厥人在马骡河附近不后退也不前进,显然是在等待着什么,末将是怕!”后边的话。岳梦山没敢说,不过赵文然绝对能听懂的。   “你退下吧,突厥人的事情,本都督自有安排,至于请程老将军的人马进驻灵州。这件事你提也不要提了!”赵文然讨厌岳梦山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他赵文然是个废物一样。哼。程咬金来了就一定能守住灵州么,那老东西除了喊打喊杀外,懂得排兵布阵么?   赵文然听不进去,岳梦山也是毫无办法。当回到自己的防区,岳梦山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赵文然刚愎自用。早晚会吃大亏的,如今大敌当前,竟然还想着会不会被夺去功劳。   突厥人连日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今夜却出乎意料的赶到了贺兰山。夜晚进山,那不是找死么?岳梦山不觉得突厥人疯了,他们既然敢夜晚进贺兰山,那就一定有着十足的把握才对。岳梦山指挥着手下人马朝下放着箭,听着突厥人的惨嚎声,他却渐渐地恐惧了起来,因为他到现在才发现突厥人好像是专门冲他来的,而赵文然和独孤芳的防区到现在连点动静都没有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梦山想了想,心头就涌起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不会的,大都督为什么会这么做?   可是有些事情你不得不防备,岳梦山将自己的副将找来吩咐了几声,便抽身往山下奔去,他要回灵州,然后转道去见程老将军,不管自己想的是对还是错,只要能保住灵州,一切都值得的。也许朝廷会订他一个扰乱军心之罪,可那都是值得的。   岳梦山跑的很快,也幸亏他对这贺兰山熟悉得很,否则真有可能掉落悬崖摔成肉泥也未可知呢。眼看着就要出山道口了,这时前方竟然传来了一点亮光,接着一名魁梧的汉子从路边闪了出来。   “独孤芳,怎么是你?”岳梦山做梦也想不到独孤芳会出现在这里,如今突厥人正在进攻贺兰山,他不在防区盯着,竟然来到了山下。岳梦山的手紧紧地握住了刀柄,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对了,如果独孤芳靠不住,那赵文然也一定是靠不住的。   独孤芳斜眼瞄了瞄岳梦山,有些轻蔑的笑道,“岳将军,你可知道临阵脱逃是什么罪么?更何况你乃是一方大将,如此做为,置军中法度于何处?”   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这就是了,岳梦山本待骂几声,却看到独孤芳身子慢慢往黑暗中隐去,随后露出了几十支透着寒芒的箭,“独孤芳,你想做什么?”   “哼,做什么?诸兄弟听令,岳梦山身为一方将领,却临阵脱逃,现奉大都督军令,杀岳梦山,以正军法!”   “你敢!”岳梦山没想到独孤芳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当他想往回躲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几十支狼牙箭穿过了他的胸膛,到死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睁着的,那把象征着将军身份的唐刀还在手中握着。   贞观十六年四月二十九,这本来是个好日子的,可大唐却迎来了一个惊天的噩耗,四月二十八当夜,灵州右营将军岳梦山临阵脱逃,导致左翼防线被破。四月二十九寅时,突厥人突破贺兰山防线,在短时间内攻下了灵州城。而此时,灵州大都督和他的两万多人的灵州府兵也被隔在了灵州以西,面对突厥人的压迫,赵文然无奈之下领兵向北,进入了贺兰山腹地。   如果仅仅是灵州陷落,那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当黎明到来,唐军斥候才发现所有人都被突厥人骗过去了。原来从居延海来的突厥人根本不是两个豹师,而是四个豹师外加一个虎师。突厥人的虎师那可是在血海中爬出来的,其战斗力是不言而喻的,更可怕的是这支虎师还是清一色的骑兵。在突厥除了前卫师,最厉害的就是左卫师了,如果任由左卫师驰骋起来,其后果就不难想象了。从灵州到长安。是一片平坦的开阔地,唯一还算有点险要的就是泾州城了,可谁敢保证突厥人一定会纠缠于一城一池呢,相信这个时候,只有有脑子的人就会把目光放到长安,只要陈兵长安城下,这场战争就算突厥人赢了。   孤军深入,乃兵家之大忌,可如今的左卫师还算得上孤军深入么?他们手握灵州城,一旦进攻不顺。完全可以从灵州撤回贺兰山以西。事实上大唐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能阻止左卫师的铁蹄,如今长安附近就只剩下了金吾卫和右屯卫,而众所周知的是金吾卫和右屯卫都没有骑兵,就算打仗也大多是属于守城的角色,让他们去跟左卫师硬拼。能拼赢么?   李孝恭长叹一声直接瘫在了椅子上,突厥人当真是好算计啊。如今贺兰山是怎么丢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挡住突厥骑兵的冲锋,也好给后边的援兵争取到时间。离着凉州最近的就是刚到鄯州的右武卫了,为今之计就是先不请示陛下,让尉迟恭领着他的人回来守住长安城。   李孝恭知道,长安城不能破,长安撑破了。大唐的军心也就散了,如今的大军刚刚开拔,还未大战呢,后方京师就先出问题。那对将士的打击可想而知了。李孝恭有些地方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厥人会知道大唐的部署,他们发动攻击的时间太巧了,此时大军刚到伊州附近,就是想回援都来不及,若是说没人给突厥人通风报信,李孝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信的。   太极宫里,李承乾有些慌了,虽然他经历的事情不少了,可从来没面对过这种情况,第一次正式的监国,就碰到突厥人袭击京城的情况。李承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效果并不怎么理想,他真的怕,如果突厥人真的突破了泾州城,那长安城可就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了。   “太子殿下,长乐殿下来了!”进屋的是李承乾的贴身太监刘念,如今高鹗随在李世民身边,刘念就负责帮衬着李承乾了。   听说长乐到了,李承乾忙不迭的点头道,“让她进来吧!”其实不用刘念通传,长乐已经迈步走了进来,她朝刘念看了一眼,刘念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长安城的情况,长乐要比李承乾清楚多了,说实话,现在京城里几乎是人人自危了,就好像明天突厥人就能攻入京城一样。李承乾有些恐惧,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位大皇兄并未经受过真正的战场,说实话,现在将大唐放在他肩上还有些早了。   “大哥,你莫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我大唐的储君,现在大唐千千万万百姓都在指望着你呢,如果你都害怕了,让小妹怎么办,让母后怎么办?”   长乐神情有点严峻,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李承乾说话。也许是长乐的话深深地刺激到了李承乾吧,此时李承乾额头上渐渐地浮现出一点愤怒之色,也许长乐说得对,如今父皇不在,房俊也不在,他就是皇家最有威望的男人,他保不住天下黎民,难道还保不住自己的母亲和妹妹么?   如今李承乾也想通了,他是太子,就要起到一国储君的表率作用,走到书案旁边,他抬手取下了墙上的宝剑,“长乐,你说得对,为兄当真是错了,突厥人又如何,为兄要亲自站在这城头上。”   见李承乾如此,长乐心中也涌上了一股自豪感,她要的并不是李承乾上城头,她只需要李承乾能重新升起面对突厥人的勇气。李承乾没能离开甘露殿,因为长乐交给他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可看那狗刨般的字,他就知道这信是房二郎留下来的。   “这长乐,房俊让为兄着手解决掉独孤家,这为兄能理解,但是突厥人怎么办?你要知道,如今灵州附近可是四个豹师外加一个虎师,总人数大约在八万人左右,就算左右金吾卫全都赶到泾州,也不一定能挡住突厥人的。”   “大哥,你放心便是,房俊既然早有防备,又岂会没有准备?”长乐拍拍手,就见原本禁闭的殿门又被人推开了,这次两名身着米黄军服的将领齐步走了进来。   “末将薛礼、席君买,参见太子殿下!”薛仁贵和席君买的出现,着实让李承乾吃了一惊,他指着两个人,不断地问道,“这长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呵,大哥,这你就别怪小妹瞒着你了,此事是父皇和房俊亲自交代下来的,如果不是得了通知,小妹也不知道这二人还藏在骊山大营里呢。”)    ☆、第1088章 谨慎的戈林翰   PS: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   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88章谨慎的戈林翰   李承乾是个聪明人,他稍微想了想,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估计是房俊和父皇用了什么障眼法,让薛仁贵和席君买悄悄地留了下来吧。此事李承乾已经知道骊山大营里还留着将近两万五千人的混编精锐,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京城的百姓本来人心惶惶的,可就在这一天,三千羽林卫冲进了独孤家的府邸,他们见人就抓,等到傍晚的时候,整个独孤氏有一百多亲族被锁进了天牢。没人知道是因为什么,好在没让百姓疑惑太久,四月三十一早,京城各大街口就贴满了告示。原来独孤氏里通外敌,还将国库中的新型箭簇倒卖给突厥人,如此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朝廷拿出了许多的铁证,其中最有力的就是原工部左侍郎、现任户部侍郎独孤雁了。   独孤氏,在关中一带纵横几百年,如今终于迎来了最为严酷的考验。老百姓群情激奋的涌上了街头,他们把贺兰山陷落的罪名全都推在了独孤氏身上,虽然老百姓有点乱来了,可这正是李承乾想要的效果,转移老百姓的视线,进而稳定京城的局势。   独孤宏信被打入死牢,独孤雁已经被推到了菜市口,一切来得太快了。王博的手有些颤微微地摸着桌子上的茶杯,怎么会这样,独孤宏信居然敢跟突厥人勾结在一起,难道他以为取得了突厥人的支持,就能像高祖皇帝那样趁乱而起么?错了。真的是大错特错了,独孤家算是完蛋了,也许独孤氏最后的结果恐怕连汾州司马氏都比不上了吧。司马氏只是被分了,而独孤氏却要面临灭族的危险,朝廷也许只会惩戒独孤氏的核心人员,可是愤怒的老百姓呢。恐怕只要你是姓独孤,他们就会挥拳相向吧。   李承乾要大开杀戒,关陇贵族却没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一旦牵扯到通敌叛国,那就是谁都保不住独孤宏信了。   天牢之中,一直都是阴潮的。独孤宏信面无表情的倚在角落里,他知道自己失败了,不过也没什么可后悔的,男儿一生,又能有几次豪迈,至少他独孤宏信尝试过,也豪迈过。此生也无遗憾了。一阵脚步声传来,独孤宏信缓缓地抬起了头,他本以为来的会是羽林卫或者李承乾的,谁曾想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那个美丽又傲然的长孙纳兰。   “你你纳兰,你怎么会来这里?是来看我的么?”独孤宏信突然觉得自己听悲情的,原本一个豪门子弟,如今落入天牢了,来看他的竟然是自己曾经放手的女人。   长孙纳兰并没有急着说话,她仔细的打量着独孤宏信,看到他头上的乱草。长孙纳兰便摇头笑了起来,“独孤,你可还记得当初我在梅花坞与你说过的话?”   “嗯?”独孤宏信哪里记得起来,他有些不解的望着长孙纳兰,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瞧独孤宏信的样子。长孙纳兰便知道他已经忘记了,不过也没关系,就当再回忆一下吧,“独孤,当初我跟你说过的,不要跟房俊斗,你斗不过他的,可是你偏不听,现在怎么样?你也不用指望突厥人的,突厥人打不到京城的,房俊既然能盯上你,就不会不做防备的。”   “长孙纳兰,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我承认你选男人的本事很厉害,可是我独孤宏信不需要你来可怜,若是看笑话的,现在就滚!”   独孤宏信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他不怕失败,可却受不了长孙纳兰那轻蔑的语气。独孤宏信愤怒异常,长孙纳兰却并未放在心上,“独孤宏信,你放心,我长孙纳兰会走的,不过在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知道么,本来你在我眼中还是不错的,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就是个小丑。同样是蹲在天牢里,房遗爱想的是出了天牢吃什么,而你想的却是临死之前吃什么,这就是差距,你懂了么?”   长孙纳兰咯咯的娇笑了起来,她留给了独孤宏信一个美丽的背影,却也给了独孤宏信一把锐利的钢刀。独孤宏信双目赤红,指甲用力的抠着,身上的皮肉已经出血了,他却一点都未察觉到。长孙纳兰,这个可恶的女人,原来在她那一身美丽的皮肤下,掩盖着的却是一颗狠辣的心,所有人都小看长孙纳兰了。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用,因为长孙纳兰好像真的喜欢上房遗爱了,在天牢短短的时间里,她几乎处处都要提一提房遗爱。   独孤宏信心中有个念想,如果长孙纳兰并未爱上房二郎那该多好,要是如此的话,房二郎娶回去的就不是媳妇,而是一个蛇蝎美人了。   房遗爱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吐火罗,这几乎震惊了所有人,突厥人自然不希望汉人在吐火罗站稳脚跟的,可吐蕃人不争气,就真的怪不得别人了。自从得到吐火罗之后,房遗爱就算彻底的没了后顾之忧,只要吐蕃人没法在身后下绊子,光面对突厥人,那就好说了。   几乎是两日的时间,房遗爱兵法伊逻卢城,此时左武卫和龙虎卫汇编的四万多人将伊逻卢城重重围困了起来,房遗爱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那些龟兹,从今往后,月氏到可汗浮图城将连成一线。房遗爱不需要什么属国,他要的是将月氏和龟兹纳入大唐的版图。龟兹国国王早就吓破了胆儿,面对几万人的汉人精锐,他连讨价还价的勇气都没有。   龟兹国王一归顺,房遗爱就遣人把他送到了可汗浮图城,此时李世民已经到达伊州了。估计不日就能到可汗浮图城了。拿下龟兹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其实上次大战的时候,龟兹就完全可以纳入手中了,可是当时吐火罗不稳,多玛城南边的吐蕃人又在闹腾。所以大唐才没急着拿下龟兹。   伊逻卢城里,房遗爱面前放着一张非常详尽的地图,陆青和项硕等人都围在书案旁边商量着什么。项硕捏着下巴不断地琢磨着,过了一会儿,他小声道,“少将军。如今突厥人把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了金山南部,西亭峡谷附近也有着右卫师和五个豹师三个鹰师,看样子突厥人是准备好摆铁桶阵了。”   “不对,老项,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如今右卫师在西亭峡谷。前卫师在金山护着咄陆可汗,那么戈林翰的左卫师呢?你要知道,左卫师可是仅次于前卫师的强兵,如果突厥人要殊死决战,不可能不动用左卫师的。”   陆青考虑的就全面多了,这时李穆也接口道,“不错。不光是戈林翰的左卫师,还有那个贺鲁,那家伙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既然钉在居延海不动,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呵呵,李穆,你不错嘛,有长进了!”房遗爱笑呵呵的拍了李穆一下,来回走了两步,他挑着眉毛说道。“诸位都回去准备下吧,明日寅时,大军开拔绕过焉耆镇,前往科布多山口。估计这会突厥人已经开始给咱们动刀子了,要是不还击一下。他们还真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呢!”   “去科布多山口?”陆青揉着脑门哆嗦着嘴,少将军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不去乌姿别里山口,也不去西亭峡谷,偏偏选着突厥人重兵布防的金山南部搅合,这胆子果真是够肥的。虽然房遗爱的安排有点冒险,可诸将也没有提出异议的。   第二天寅时时分,房遗爱就领兵朝焉耆镇而去,三个时辰后,远在伊州的李世民也接到了突厥人攻破灵州城的消息。一得知灵州被破,突厥左卫师尽数出现在灵州,随行而来的大佬们就一下子炸开了锅。大佬们没有一个糊涂的,他们可深知突厥左卫师的厉害,当年就是这支虎师追着吐蕃人逃了两天的命,而且最要命的是现在长安附近可没有对付突厥骑兵的部队,仅仅依靠金吾卫七万人,完全不够的。   “陛下,此时不能再迟疑了,必须尽快班师回朝才行,否则京城一旦右边,我几十万大军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说话的正是萧瑀,他现在心里光挂着自家宝贝女儿了,这京城要是破了,就那漂亮女儿还不被突厥人绑回去当王妃?   萧瑀话一出口,就得到了众臣的响应,李世民也皱着毛点了点头。众臣都以为李世民已经同意班师回朝了,可李世民下边一句话,就直接让一帮子大臣咬掉了舌头。   “传令下去,大军即刻进驻可汗浮图城,朕倒要看看突厥人能厉害到什么程度!”   “不可啊,陛下,这么做京城”萧瑀都快哭了,可他话没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了,“萧爱卿,你放心,朕自有安排!”   萧瑀心里一阵暗骂,你有个屁安排,如今大唐所有的精锐都来了伊州附近,谁还能挡得住突厥骑兵的冲锋,靠那些久疏战阵的金吾卫士兵么,别做梦了!倒不是萧瑀瞧不起金吾卫,实在是金吾卫自己不争气,这些年就属金吾卫清闲了,整天待在巡城衙门里不是商量哪家寡妇偷汉子,就是那家汉子摸寡妇的,就这些人,能有个什么战斗力?   李世民懒得解释,总之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去可汗浮图城,这下子众臣也是没办法了。   泾州城外,戈林翰并没有急着发动攻城,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想在泾州城浪费时间,如果汉人想要龟缩,他就直接领兵绕过泾州,直往长安去。   表面上看去,一切都对突厥很有利,可戈林翰的警惕心却没有下降一点,自从出了灵州,他就觉得有点怪,汉人就算知道不能硬抗突厥骑兵,可也不能一点人都不往外派吧。而且戈林翰也知道荆州城里负责大军作战的是李孝恭,李孝恭此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大唐除了李靖和李绩之外,说起行军打仗,恐怕就属这个李孝恭了吧,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名将,却选择了死守泾州城,这情景着实是有些奇怪了。   “戈林翰大人,若不如留下两个豹师围着泾州城,咱们直接绕过泾州,前去长安附近劫掠一番?”说话的是戈林翰的亲信于格卡。   戈林翰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成,情况有点不对劲儿,汉人表现的太反常了,于格卡,你再派些人手去前边探查一番,你记住,让人查仔细了!”   也幸亏戈林翰如此谨慎,这次突厥探子还真发现了一点端倪,不知何时,长安西南方竟然多了一支特殊的军队。   ☆、第1089章 突厥人逃得漂亮   第1089章突厥人逃得漂亮   说起来,左卫师和房遗爱手下的左武卫、龙虎卫也算是老冤家了,那些探子只要一看到那怪异的军装,就知道这些人一定是左武卫或者龙虎卫的士兵。   戈林翰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要是绕过泾州直接攻击长安,也许真掉进汉人的套了,这个李孝恭,真不愧是军中老狐狸,差点上了他的恶当。于格卡等人一直等待着戈林翰的命令,可是等了许久后,戈林翰却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如此一来,几个突厥将领就闹腾了起来,“大俟斤,怎么可以这样做,可汗让我们来这里,就是拿下长安的,我们却无功而返,岂不是愧对可汗的嘱托了?”   说话的是豹师将领乌安郅,戈林翰讨厌听到别人的质疑声,在他想来,这些人真的被功劳打破脑袋了,现在不退,等着汉人把他们的后路抄了么?从之前的消息上看,房遗爱将所有的部下都带到了赤水河附近,按照正常情况,京城附近不可能有左武卫或者龙虎卫士兵的,可偏偏出现了,不仅是出现,还冒出来两万多人的大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房遗爱一定是知道了突厥和独孤家的事情,否则不会提前做出应对的。房遗爱是个什么样的人,戈林翰清楚得很,此人就是个凶狠的恶狼,他能堵住前路,会不知道堵住后路么?   必须得撤兵,而且还得快,估计现在房遗爱已经去抄突厥勇士的后路了,当然居延海还有贺鲁的人马在,可是戈林翰不敢指望贺鲁,贺鲁那个人一点都不可靠。如果他可靠的话,可汗就不会把他丢居延海去了。这次大唐和突厥之间的战事,主要是集中在可汗浮图城附近,说白了,居延海就是个鸡肋,大唐不会蠢到绕远路去折腾居延海,就算得到了居延海想穿过金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金山南部科布多山口,房遗爱对这里也不算陌生了,上次为了突破科布多山口。可是丢下不少兄弟的性命。不过这次,房遗爱并不是进攻科布多山口,而是从科布多山口前边穿了过去。   一开始知道汉人四万精锐冲科布多山口来的时候,咄陆可汗着实吓了一跳,当他让达哈勒准备好应战了。谁曾想那些汉人竟然鸟都不鸟科布多的突厥勇士,就那样视若无睹的骑马奔了过去。咄陆可汗迟疑了一会儿。终于知道汉人要干嘛了。他们这是要从科布多山口绕过金山南部,向北进入阿拉善大草原。   自从被房二郎洗劫过一次后,阿拉善草原上的突厥子民已经很少了,问题是房遗爱去阿拉善就是去抢东西的么?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房遗爱这个蛮子到底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灵州距离月氏十万八千里之遥,就算大唐传递消息的速度再快,房遗爱也不可能知道灵州的情况的。   咄陆可汗真有点怕了,以前总听达哈勒说房遗爱这个狗汉人狡猾。没想到这个人还真是足够狡猾。若是由着房遗爱去抄戈林翰的后路,那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的,最重要的是谁知道房遗爱还有没有后续的动作呢?咄陆可汗有心派人去咬住房遗爱的尾巴,可现实又不允许,房遗爱的人刚走了半天,十五万唐军就驻扎在了可汗浮图城外边。   “可汗,现在你也不要太担心了,以戈林翰的能耐,一定能安然回来的,咱们现在要面对的是伊宁草原上的十五万汉人大军。”   如果让达哈勒选的话,他会选择守住金山和西亭峡谷,虽然戈林翰也很重要,可和这两个地方比起来,戈林翰和他的人马真算不了什么了。西亭峡谷被破,突厥将面临灭顶之灾,烧了四个豹师和一个左卫师,只是伤点元气罢了。   咄陆可汗不得不同意达哈勒的想法,放以前,都是突厥勇士负责进攻,汉人负责防守的,谁曾想这次完全颠了个个,也不知道汉人是不是吃错药了,刚休息了半天就让人对着西亭峡谷猛攻了起来。别说达哈勒和咄陆可汗迷糊了,就连不少的唐军将领都没明白陛下为什么要硬攻西亭峡谷,从地形上来说,西亭峡谷可比科布多山口难攻多了。   在突厥人眼皮子底下横穿而过,突厥人却连个追兵都没派来,这种情况也太少见了。说实话,房遗爱是有点失望的,如果达哈勒像上次一样追着他砍多好,上次领着他在阿拉善草原上溜了一圈,这次也同样可以的。可惜的是达哈勒没有出来,这样,房遗爱就只能选择自己玩了。   四万大军席卷阿拉善草原,众人都觉得房遗爱会直接去马骡河的,谁曾想房遗爱要去的竟然是居延海。   居延海、牧马河,贺鲁不断地喝着马奶酒,他现在郁闷得很,如今他手里的几个豹师也被咄陆可汗拆了,真正听他贺鲁话的,只剩下三个鹰师两万多人了。咄陆可汗一直在防着他,这一点贺鲁很清楚,看上去居延海方向很安全,可这里也是最没功劳的地方。   贺鲁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可防备的,如今大唐和突厥谁还会在意居延海呢,可是他贺鲁在意,牧马河一带水草肥沃,可是一块好地方,如果能在这里沉淀下来,贺鲁有信心能够重新建起一个属于自己的部落。   就算贺鲁再放松,也不可能不放暗哨的,“贺鲁大人,有汉人,有汉人好多的汉人冲我们来了”   起初贺鲁没当回事,他以为自己喝多了呢,“胡说八道,汉人跑居延海来干嘛,难道陪我们看牧马河么?”贺鲁打个饱嗝,俩眼还迷迷糊糊地看着面前之人,过了好一会儿,他猛地反应了过来,不对,如今戈林翰那边还没消息,难道汉人是真的想趁机灭了他贺鲁不成?   被吓了一下后。贺鲁总算醒了酒,他让人递过弯刀,急匆匆的离开了大帐,此时贺鲁已经能听到微弱的马蹄声了,好家伙,这么大的阵仗,汉人是来了多少骑兵?贺鲁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如今被咄陆可汗防着不说,这次还被汉人盯上了。贺鲁不会蠢到跟汉人硬抗,如今他手下只有这两万多人的子弟兵了。没了这些人,他贺鲁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顷刻间,贺鲁做出了明确的决定,那就是放弃居延海,全军撤往乌布苏。至于戈林翰,他顾不上了。就让戈林翰自己想办法去吧。   房遗爱本想捉住贺鲁的。能将贺鲁拿在手中,可以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凭着贺鲁的身份,一定能恶心下咄陆可汗的。   居延海,还是那副老样子,当年从朔方岭下来。他光想着偷袭牧马河了,却从没有仔细的观察过居延海。贺鲁果真够聪明,说跑就跑,连个照面都不带打的。逃跑并不一定是可耻。谁能想到今后的贺鲁会成长到什么程度呢。想想历史上的贺鲁,估计很难有人能够想到贺鲁可以掌控整个突厥吧。   房遗爱这边刚占据居延海,戈林翰那边已经领着人撤到了贺兰山,至于灵州,戈林翰根本没打算守,如果不能进攻长安,就算守着灵州也没有意义。灵州离着突厥太远了,把大军留在灵州城里,那就是给汉人送菜。   当戈林翰撤军的时候,李孝恭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些突厥人打都不打就往回撤,这在以前是难以想象的。过了好一会儿,李孝恭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估计隐藏在骊山大营的龙虎卫被人发现了。和程咬金商议了一下,李孝恭领着本部人马再加上随后赶来的薛仁贵等人咬着戈林翰的尾巴追了上去,戈林翰撤退的非常坚决,他仅留下三千人的豹师殿后,其他人直接撤到了贺兰山。   贺兰山,自古便是易守难攻的险要所在,只不过这次换成了突厥人守卫贺兰山而已。李孝恭让人对着贺兰山进宫了两次了,但两次都是无功而返,没有办法,李孝恭只好先停止了进攻。大帐之中,所有将领都围坐在李孝恭周围,“诸位,都说说自己的想法,这贺兰山应该如何拿下来?”   “大帅,末将以为无需着急,若没料错,房将军应该已经穿过科布多山口,正往居延海方向赶去。若戈林翰足够聪明,他一定不会死守贺兰山的,否则等到房将军的人马一来,我们两方东西夹击,戈林翰的人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嗯,仁贵所言确实有理!”李孝恭也在想这个问题,强攻贺兰山那损失绝对耗不起的,为今之计就是等着房遗爱的人马杀过来,到时要将这些突厥人全部困死在贺兰山上。   第二天,唐军依旧是按兵不动,戈林翰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深了,李孝恭可是当世之名将,他会放着贺兰山而不想夺回来么?渐渐地,戈林翰将脸转向了西方,李孝恭一定是在等,他在等着房遗爱到来,本来戈林翰是打算撤往居延海的,可是现在仔细想来,居延海未必是个好去处,房遗爱那个人狡诈的很,他会放过居延海的人马么?   很快夜晚降临了,戈林翰却将所有的将领召集了起来,这一夜贺兰山上火把林立,好像突厥人要连夜对山下的汉人发动进攻似的。李孝恭深怕是突厥人玩的疑兵之计,结果前去试探的士兵遭到了突厥人的一阵箭雨。   突厥人的反抗强度是做不得假的,这下李孝恭反而放了心,只要突厥人不离开贺兰山就行了。当朝阳穿透贺兰山上空的浓雾,李孝恭发现自己上了戈林翰的恶当,原来此时贺兰山上早没了突厥人的影子。   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戈林翰算是将这套真真假假的把戏玩到了极致,就连李孝恭都被他蒙骗过去了。   李孝恭不会放着戈林翰顺利离开的,当即就下了命令,“诸将听令,务必跟本将咬住这些突厥人!”   “喏!”   马骡河,戈林翰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能够再次回到这里,也算是侥幸了,幸亏当时没有急着撤兵,否则还真有可能被汉人识破了。   阿拉善草原上,一支旌旗猎猎的骑兵席卷而过,房遗爱并没有去马骡河,他要去马骡河西边的草原上等着,只要戈林翰足够聪明,他就会放弃回居延海的。不去居延海,那戈林翰惟一的选择就是去金山南部和大部人马汇合,他房遗爱要做的,就是半路截杀,给戈林翰一个大大的惊喜。)    ☆、第1090章 毁天灭地的追逐   第1090章毁天灭地的追逐   马骡河西部,戈林翰的几万大军缓缓踏过了这片大草原,戈林翰是有些着急的,因为身后的汉人咬的太紧了,如果多停留半日,就有可能被赶上来。如今已经离着马骡河有五十多里地了,但戈林翰已经没有停下休整的意思。就算不睡觉,也得先赶到陕北坡,陕北坡离着科布多山口也就十里地,只要能在陕北坡安营就不用怕汉人了。陕北坡和科布多山口相互依靠,就算汉人来再多,也不用怕的。   虽然已经到了酉时,可天色并没有暗下来,这五月的天已经相当的长了,原本刺目的骄阳已经开始拖着长长地影子挂在了西边,春末的天没有如血般的火烧云,可那晕黄的天空,却是说不出的苍凉。   戈林翰挥手让大军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前边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来的不会是突厥兄弟,那剩下的就只有汉人了。在这个阿拉善草原上,能拉起一只庞大骑兵部队的,也就只有那个房遗爱了。一直想着逃回科布多,为了避免和房遗爱短兵相接,他甚至放弃了回到居延海,可谁曾想,最终还是被汉人拦在了半路。   双方大军加起来足有十二万之多了,再加上有多是以骑兵为主,所以这一战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大唐和突厥之间的争斗的,也许谁赢了,谁就能在这一场战争中取得绝对的优势。骑兵,对于大唐和突厥来说,都太重要了,而恰恰这西域走廊优势骑兵的天堂。在突厥,真正的骑兵也只有前卫师、左卫师和八个豹师,而大唐真正以骑兵为主的。也就是新建的龙虎卫、左武卫以及右武卫了,当然右卫也有一万的骑兵。   在阿拉善草原上,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所以这将是一场真正的实力比拼,谁实力强,谁就赢。房遗爱很清楚,这个时候什么计谋都没用的,因为任何的计谋都要有实力做后盾的。   戈林翰没想过僵持,虽然汉人以逸待劳,占有体力上的优势。可是戈林翰却不能等,时间拖下去,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因为后边可还跟着几万汉人大军呢,一旦等到金吾卫加入战局。他戈林翰所面对的就是两面夹击了。   抽出佩刀,戈林翰缓缓的举起了起来。“左翼向前。中军向后,右翼向中靠拢。众将听好,不可纠缠,突破汉人的防线后,立刻朝科布多方向集结!”   戈林翰没有让中军打头,用中军做尖头。两侧自然要进行保护,而左翼向前,中军向后,看上去进攻的面窄了些。可安全性是最高的。他的目的是突破汉人的阻拦,而不是要和汉人缠斗。   真不愧是戈林翰,做事果决的很,“戈林翰,可还记得图卡、巴汉烈?来吧,是个男人就来报仇,房某等着你!哈哈哈”房遗爱笑得非常嚣张,他的话更像是刀子一样戳在了戈林翰心窝上。图卡是他的亲兄弟,巴汉烈是他最出类拔萃的儿子,可这两个人都死在了房遗爱手中,仇恨,已经在戈林翰心中燃烧了起来,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将这把怒火压了下去。这个时候,不能拼,房遗爱就希望他能不顾一切的拼命呢。   “诸将听令,破汉人,进陕北坡!”戈林翰终究是理智的,可汗将这几万人的勇士交与他,他就得做一个合格的统帅,岂可因为一己之私,送掉几万勇士的性命。   如果戈林翰硬冲又不想缠斗,房遗爱还真一点办法都没有,说到底,他手里的人马还是太少了,如果有十万大军,他能将这支突厥大军全部留在阿拉善草原上。有些东西,不是兵法战术能够弥补的,想用四万人去围困八万人,更重要的是双方都是骑兵。   突厥人冲锋的时候有个老毛病,那就是喜欢将弯刀举到头顶耍两圈,这次顶在前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和房遗爱有过照面的“月刀追风者”,黑色的长袍,仅仅露出一双眼睛。房遗爱很好奇,他们用黑袍子罩起来,就不觉得热么?   折里耶一直都想为自己证明,当年戈壁滩一战,月刀追风者们可是被汉人结结实实的耍了一遭,那次他们觉得自己败在了发疯的骆驼之下,如果没有那些骆驼冲锋,汉人绝对冲不出来的。如今双方硬碰硬,折里耶希望用手里的刀告诉下汉人什么是真正的实力。   “杀!”房遗爱喊了一声,人却往后跑,跟他一样,所有的龙虎卫骑兵分成好记队人马往身后奔去。戈林翰脑袋有点发蒙,汉人到底要做什么?   戈林翰还在思考着,先头部队已经遭到了一阵迎头重击,原来汉人在地下埋了许多东下,什么绊马索,铁板钉,总之能够抵挡骑兵的东西,全都出现了。由于五月的草已经长得很茂盛了,再加上突厥勇士又急着冲过去,导致不少人成了陷阱下的倒霉鬼。   戈林翰真想骂娘,那个房遗爱就不能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么,为什么每次都要用这些恶心人的办法。折里耶也算命大了,如果不是有前边的兄弟才在铁板钉上,那倒霉的就是他折里耶了。   “汉人,不要逃,折里耶在此”折里耶的汉话估计连小学水平都达不到,可是唐军士兵还是听得懂,让折里耶纳闷的是那些汉人还真听话,说不逃就不逃了,还转过头用弓弩对着突厥的勇士们。折里耶冲的有些猛,由于战马速度太快了,他就是想停都停不下来,折里耶好像看到汉人在笑,他们笑得很奸诈,仿佛他折里耶就是个死人一般。   不好,有问题,折里耶突然风中飘来一股怪怪的味道,当他想提醒一下后边的人的时候,就见汉人的弩箭上燃起了一点火苗,接着弩箭飞出,像雨一样洒在了草地上。汉人的弓弩手并没有瞄着人射,他们好像专门冲着那篇草地来的。如果放在以前,折里耶一定会嘲笑几声的,可是这次,他想笑都笑不出来,当弩箭落在地上,不知为何,草地上竟然燃起了熊熊的大火,那火蔓延的很快,簌簌的很快就连城一条十几丈的火墙。   折里耶冲的最猛,所以也是最倒霉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就被地上的火烧着了衣角,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就罢了,问题是见了火。战马就失去控制了,好多战马像疯了一样乱蹦乱窜的。折里耶一个不小心就被掀下了马背。如今地上都是火。一旦躺在地上,那结果可想而知了。折里耶想过无数种死法,却没想过自己会被活活的烧死,融化的绸缎贴在肉上,那种灼烧的感觉能让人疯掉,折里耶本能的在地上打着滚。可是现在地上都是火,他越是滚,火烧的就越旺。   “救我救我”折里耶是个勇士,在突厥除了乌直术和布涅利。就属着折里耶了。可就是这样的勇士,却落得了个如此结局。   戈林翰觉得胸口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折里耶的哀嚎声犹在耳边肆虐着,为什么会这样,折里耶就这样死了么?这一瞬间,戈林翰突然觉得天神已经放弃了突厥子民,否则,为什么汉人总能弄出这么多可怕的东西。   突厥人有多惨,房遗爱不会去看,更不会关心,为了这一条火墙,他将能带来的黑油全都倒了进去,就是这样,这条火墙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不过房遗爱也没想着用火墙造成多大的杀上,他的目的只是想让突厥人的攻势停下来,然后趁乱发起进攻而已。   正如房遗爱所想,当先头的突厥人被火烧死后,后边的突厥人已经停了下来,此时他们可是冲锋的半路上停下的,这时候哪还有什么阵型可言,就算重新组织起阵型,那也是非常难的,更何况对面的汉人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房遗爱手一挥,四万多骑兵直接分成了两队往突厥人两侧奔去,倒是突厥大军正前方没了阻拦。   戈林翰心头在滴血,看上去前边没有拦着是好事,可事实上却给突厥勇士挖了一个绝大的坑,这个坑比那道恐怖的火墙还要可怕。一种是突破防线的战略性撤退,一种是求生本能的溃逃,那种结果更可怕呢?   房遗爱给突厥人一条活路,突厥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奔着这条活路而去,此时还有多少突厥人想着跟汉人搏命呢,那一道火墙杀伤力并不大,可是却给突厥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灵震撼,人怎么可以创造火墙,只有神才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好多突厥人都觉得天神抛弃了他们,所以这一战,怎么打也赢不了。战场之上,当你光想着逃命了,那反而会更加的危险,现在的突厥大军就是这种情况。   戈林翰拼了命的想控制下局势,可他的喊声早被杂乱的骂娘生淹没了,当两侧的汉人骑兵冲过来,突厥勇士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几乎是顷刻间,那孱弱的侧翼就被汉人撕开了一道口子,接着无数的汉人骑兵挥刀冲了进来。戈林翰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声,完了,就算逃回陕北坡,这支大军还能剩下多少人呢?   突厥人想逃,龙虎卫士兵不会拦着,他们就追着后边的人砍。穿插分割,后续人马再进行剿杀,龙虎卫士兵的战术很简单,可戈林翰却只能干干的看着,此时局势已经失去控制了,龙虎卫就算不用战术,也能追着突厥勇士痛快砍杀的。   从没想过,一支八万多人的突厥大军会让一支四万多人的汉人追着杀,以前可都是突厥勇士追着汉人杀的。   房遗爱一直都想留下戈林翰,但那也只是想想罢了,真正打起来,他连戈林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突厥人里边也不乏明智之人,他们自觉地组成一**小股人马进行殿后,但效果并不明显,人太少的话,都挡不住汉人的一个冲锋,人少了,汉人不跟你纠缠,直接进行分割,最后才跟你拼。   房遗爱的黑虎马有多快,只要问问突厥人就知道了,半个时辰里,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总之刀刃都已经砍翻了。当夕阳落下,这一场震彻西域的草原追逐才宣告结束。   戈林翰逃回了陕北坡,可人却晕死了过去,原来仅仅两个时辰,突厥勇士就去了五万,剩下的还有不少带伤的。好不容易,戈林翰醒了过来,可是看看夜色,他长啸一声,仰天突出了一口鲜血。此时的戈林翰满眼都是浑浊的泪水,他已经能预料到今后的局面了,丢了五万多骑兵,突厥将再无力和汉人在伊宁草原上展开大规模战斗了。)    ☆、第1091章 不该出现的女人   第1091章不该出现的女人   草原上,狂风似刀,那阵阵的血腥味没让人害怕,反而给人带来一种特殊的兴奋感。从阿拉善草原到陕北坡,整条狭长的东西走廊,都被突厥人的鲜血染红了。这一战,突厥人可以算得上是大伤元气了。   亥时时分,一直追击的李孝恭也和房遗爱的大军汇合在了一起,此时双方直接组成一支九万多人的大军。虽然经历了一场大战,但是房遗爱手里的人并没有损失多少,究其原因,还是突厥人自己先垮掉了。闻听房遗爱取得如此大的战果,李孝恭也是欣喜万分的,他拍着房遗爱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一战,可是断了咄陆可汗的一条胳膊啊!”   “王叔过奖了,此战也是适逢其会,如果不是突厥人太相信独孤家的话,也不会有这种机会的!”房遗爱还是很清楚的,战争就是如此,你想取得多大的胜果,就要担着多大的风险。戈林翰的大军如果能够咬牙攻下长安城,那撤兵的可就是大唐了,好在他和李世民早就盯上了独孤宏信,如果一无所知让戈林翰得手,那此时就是另一番清净了。   “你小子何必谦虚,本王随着陛下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有如此畅快过呢。一个左卫师外加四个豹师精锐,整整近五万六千的骑兵全都留在了阿拉善,这次突厥人可是大伤元气了!”李孝恭觉得咄陆可汗一定会吐血的,因为这一战损失太大了,大到突厥已经失去和大唐正面硬憾的勇气。   正如李孝恭所想,此时的咄陆可汗已经有些呆傻掉了,戈林翰带去的可是突厥近一半的骑兵。却一天之内,几乎全部葬送在了阿拉善草原上。经此一战,突厥对大唐的骑兵优势也将荡然无存了。咄陆可汗心中很清楚,和大唐相比,突厥最大的优势就是骑兵。如今这个优势也没了,他将如何面对大唐?   达哈勒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咄陆可汗,这一次戈林翰败得太惨了,几乎将突厥争雄的勇气都输掉了。本来咄陆可汗和达哈勒打算今日出兵金山,与大唐在伊宁草原上展开一场正面交锋的,可戈林翰这一败。可算是给突厥内部狠狠地来了一刀子。   “达哈勒,传令下去,各部人马紧守西亭峡谷和科布多,另外让戈林翰停止休整,于明日离开陕北坡,领兵回到科布多!”   咄陆可汗已经决定守了。如今汉人气势正盛,突厥又是新败,想要重振军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加上没了那五万多人的精锐骑兵,和大唐野战,纯粹是在找死。种种考量之下。咄陆可汗决定和大唐对峙于金山南部。虽然不早日决战,对突厥没有好处,可咄陆可汗没有办法。   次日一早,房遗爱将所部人马留给了李孝恭,至于他则要去可汗浮图城转一圈了。   可汗浮图城里,李世民面色红润的喝着小酒,自从得知阿拉善草原大胜后,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就他那高兴劲儿就差见个人就说自己找了个好女婿了。阿拉善大胜不光是灭了五万突厥精锐,更重要的是给大唐将士提振了信心。只要军心可用,灭突厥也是指日可待。   经过一天的奔波,房遗爱总算来到了可汗浮图城,本想先休息下的,可李世民心急得很。直接让赵冲把房遗爱提了去。仔细瞄瞄赵冲,发现赵大胡子好像也沧桑了许多,看来这行军打仗的日子果然是不好受啊。   “老赵,咋样,没找个女奴回去?”房遗爱和赵冲熟的不得了,这张嘴第一句话,就把赵大胡子弄了个大红脸,“咳咳二公子,求你了,能不能别拿赵某人开刷了,就赵某家那位你又不是不知道?”   “得,你还是个男人?房某不是教过你了,这女人啊,就不能惯着,不听话啊,你就打,看她还敢乱管你不?”房二公子撸着袖子,那表情好不认真,赵冲本想接句话的,谁曾想嘴还没张开,耳朵里就听到了一阵冷哼。   李世民心情不错,加上自家女婿给长了脸,就想出来迎接一下,谁知人没出门就听那小子瞎唠叨了,听那话,李世民可是气得不轻,赵冲家的婆娘他李世民管不着,可是房二郎家的婆娘呢?   “行啊,你小子能耐了,还不停就打,跟朕说说,你是不是就是这么对待我那宝贝女儿的?”李世民眼皮子一耷拉,脸就唬了起来。   房遗爱吓了一跳,李世民怎么突然跳出来了?腆着脸笑笑,房遗爱赶紧小跑了两步,“小婿房俊,见过父皇。那个啥,父皇,你最近可好啊?这可汗浮图城风大,你可得多留意这点!”   “去你的,少跟朕扯犊子,要不是看你立了大功,朕今天就把你捏了!”李世民说着,手还握了下拳头,听那嘎嘣嘎嘣的声音,房二公子都快吓尿了,这位皇帝陛下武力值也没下降多少啊。   进了屋,翁婿二人免不了一阵扯皮,到了最后,李世民还是很给面子的要给房遗爱打个赏,房二公子是个实在人,挑着眉毛笑道,“父皇,小婿这点事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如果父皇实在是觉得小婿这功劳有那么点大,您老人家就答应把襄城许给小婿吧!”   李世民差点让口里的茶水噎着,实在没想到房二郎会提出这个要求,李世民有心答应,可又有点犹豫,他倒希望赶紧把房遗爱和襄城之间的破事解决了,可这件事有违朝廷规矩啊。房遗爱知道李世民在担心啥,看李世民好不容易犹豫想答应了,房遗爱赶紧趁热打铁大哦,“父皇,你挺小婿说一句。这嫁女儿娶媳妇,讲究的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答应了。别人说啥,那么在意干嘛。再说了,你可是咱大唐的皇帝陛下,还需要怕么,不就是规矩么。以前没有,以你大唐皇帝的威仪,再弄个规矩又如何?想这世上,遵循规矩的人很多,可是能制定规矩的人太少了,难道父皇不想当个开历史之先河。让后世子孙铭记于心的亲古帝王么?”   李世民果然被房遗爱一通话给打动了,那什么规矩不规矩的算个屁,他最在意的还是那个千古帝王,千古帝王啊,能受后世子孙的膜拜。   房遗爱溜得很快,等着他走了好久。李世民才有点回过味儿来,好像不对劲儿啊,别人名垂千古都是因为仁德,他李世民弄个多位公主同嫁一夫的规矩算个啥?总之,怎么也算不上仁德吧,倒是骂名还差不多,怪不得那小子说什么千古帝王的。一个被人骂的皇帝当然也可以名流千古了。   房遗爱这边刚从原高昌王宫里滚出来,就听旁边有阵鸡叫,啥时候了,还有鸡打鸣,难不成老母鸡时差错乱了?把头扭旁边一瞧,房遗爱就乐了,哪是什么老母鸡啊,那鬼头鬼脑的家伙不是卢子豪么?   房遗爱朝着卢子豪招手,可卢子豪就是直摇头,还一个劲儿的冲他招手。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房遗爱只好揣着迷糊走了过去,“子豪,你搞什么鬼,又闯祸了?”   “没。俊表兄,有人让小弟给你传个信,知道东雅客栈不?”卢子豪说完就要闪人,房遗爱哪会放他走,伸手将他揪了回来,“你小子说清楚点,什么人让你传的信?”   “俊表兄,你饶了小弟吧,那姐姐不让说,她说就让你一个人去,要是婉柔姐和珞儿姐也去了,她就不见你了!”   卢子豪这么给人办事,那也是有着目的的,那姐姐身边的小妹妹实在是太纯洁了,看得他卢子豪都快流哈拉自了。见卢子豪眼泛桃花,满脸急躁的样子,房遗爱瞪瞪眼没好气的放了手。卢子豪应该不会害他的,可那个神秘的姐姐又是谁呢?   东雅客栈并不难找,可汗浮图城就那么大,一顿饭的功夫就摸到东雅客栈去了。一进门,房遗爱就看到卢子豪拉着一个女娃子鬼鬼祟祟的往外跑呢,瞧那样子,估计是没安好心思,真服这个大纨绔了,跑可汗浮图城里还能泡到妞。   房遗爱进了客栈就被人领到了二楼,客房的门是紧闭着的,房遗爱想了想还是直接把门推开了。背对着房门坐着一个俏丽的身影,那女子不是汉家女子装扮,头上还插着一支朱钗。闻听房门响声,那女子慢慢的转过了头。   看到女子的面容,房遗爱整颗心都颤了几颤,他赶紧把门关上了,“濯濯,你你咋跑这来了,不知道这里在打仗么?还有,咱家儿子呢?”   “你这人孩子好着呢,有奶妈子管着呢!怎么,见到我,你不高兴?”拔里燕抿着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哪有,姑奶奶,别耍宝了,赶紧跟为夫说说,你到底想干啥?”   拔里燕也没心思逗弄房遗爱,拉着房遗爱坐在了榻沿上,拔里燕此来可是有着要事的,最近契丹和靺鞨联军整得高句丽狗急跳墙的。本来一切都不错的,可最近靺鞨那边出了点事,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黑水靺鞨多部人马火拼了起来。   按照拔里燕的意思,是借机插手黑水靺鞨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拔里燕做不了主,幽州城里的李雪雁也做不了主,因为这种事太敏感了。本来李雪艳是打算派亲卫来找房遗爱的,可拔里燕好久未见自个男人,就把孩子丢给李雪雁自告奋勇的跑到了可汗浮图城。   房遗爱当真是气得不轻,搂过拔里燕就狠狠地甩了下她的小"qiao tun",“你这女人,当真是疯了,刚临盆多久,就敢出来瞎晃悠,从幽州到这里千里遥遥,你就不怕出点事?”   “不怕,难道夫君就不想濯濯么?”拔里燕到底是契丹女子,那股豪放劲儿弄得房二公子都有点扛不住了。   “想!”房二公子吞吞口水,回答的相当干脆,跟自个女人还装个啥,不过考虑到拔里燕产后不久,房遗爱还是忍住了,这个时候腻歪下就行了,真折腾下拔里燕的身子,他还是舍不得的。   当夜,房遗爱留在了东雅客栈,拔里燕当然有很多话要说的,所以留在东雅客栈里也是无可厚非的。   珞女侠看着天上的月亮,不断地揪着手里的树枝,那倒霉的叶子一片片的落在了地上,“这个混蛋又被哪个狐狸精勾住了?”   “你呀,就是管的宽,他现在就在东雅客栈里呢,你要是不高兴,可以去找他啊!”   闻珞没好气的瞪了婉柔一眼,这个女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赶明这机会让房俊把她多糟蹋下。   ☆、第1092章 输了送侍女   第1092章输了送侍女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又跑去见了下李世民,至于两个人聊了些什么,别人就不会太清楚了,总之,房二公子出来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可不是假的。其实房遗爱没去的时候就已经猜得到结果了,比起阴损来,李世民可比他房遗爱强多了,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弄乱靺鞨,干嘛放弃机会呢,总之现在东北越乱,对大唐就越有好处。   拔里燕不可能久待在可汗浮图城的,和房遗爱腻歪了一天,就依依不舍得出了城。可汗浮图城西边有一条很浅的小河,马儿缓缓地走着,拔里燕却还是一步三回头的不愿意走,房遗爱摸摸拔里燕的脸蛋,轻轻地吹了声口哨,“濯濯,快走吧,过些日子,为夫会去找你的。”   “哼,你可别骗濯濯了,瞧这情况,这一战估计半年的时间结束不了,哎,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至少我那边没了萧答烈捣乱,还不会有什么难度!”   拔里燕一直都清楚的,其实相比较起来,房遗爱身上的压力可比她大多了。两个人有说了几句话,最后还是在河边分开了。   如今突厥人放低姿态准备硬守金山,大唐一时间还没有什么好办法,自从昨天开始,李世民就将一帮子老将召集了起来,一群人商量来商量去的,也没能想出个好主意。最后李绩想了个不是主意的主意,如今突厥将重兵集结在了西亭峡谷和金山南部,相反北边居延海和乌布苏方向却只有几个鹰师和豹师。所以李绩就想着派一支强兵佯攻乌布苏,如果突厥人反应够快,就一定会分兵去金山北边。到时南部的人手就少了。当然,突厥人也有可能不会上这个恶当,那样的话直接拿下乌布苏就可以了。   李绩的办法得到了诸位大佬的同意,再没有其他好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这样试试了。于是乎倒霉的李孝恭休整了没几天。就率领一支混编部队去了居延海,李孝恭本以为能取得点战果的,结果贺鲁却出人意料的把乌布苏让了出来。双方人马没放一支箭簇,甚至连面都没见,就像商量好的似的。   贺鲁其实不傻,他知道咄陆可汗一定不会派人来的。凭着他手下这点人想守住乌布苏,那纯属痴心妄想。   贺鲁这一出可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房遗爱也佩服起贺鲁的果决了。不过也不得不说贺鲁很无耻,什么突厥荣誉,这些东西在他眼里屁都不是,他要的只是保住手底下的人而已。   李绩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啥效果没起到。这下子一帮老将就不爽了,强攻金山是最愚蠢的行为,可是几十万大军杵在可汗浮图城附近什么也不做,那也不是个事啊。几十万大军要吃要喝,只要待这里一天,所耗费的粮食就不是小数目的。   房遗爱倒不急,他一个小年轻只负责打打杀杀的就可以了。大方向上自有大佬们做决定呢。李绩和张亮等人抱着地图研究的头都快大了,也不知道张亮想到了啥,拍着桌子就叫了起来,“房俊,房俊那小子呢?”   “咦,刚才还在这呢!”唐俭扫了一圈都没找到人,可是他记得很清楚的,一刻钟前房二郎还和程处默等人凑一起瞎嘀咕的,怎么这会就不见人了呢?   屋里的侍卫不敢怠慢,赶紧跑出去找人了。结果一拐过弯,就看到房二公子正和程大公子凑在一起吃东西呢。至于吃的啥,一眼就能看清楚,这不是当地特产的葫芦饼么,这俩人还真会享受。   “房大将军。你赶紧的吧,老将军们找你呢!”侍卫们也不敢唠叨啥,房遗爱一听大佬们召见,噶进拿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处默兄,给小弟留一点,要都吃了,跟你没完!”   程处默忙不迭的点着头,可是心里却给补上了一句,傻蛋才留着呢,能吃就吃,吃完了那就算房二郎倒霉了。   房遗爱进屋还没来得及站稳了,唐老头一伸手就把他揪了过去,李绩正头疼呢,一看房遗爱被丢到了桌旁,皱着眉头就问道,“房俊,你曾经领着人在金山上逛了一圈,你来说说,想突破突厥人的防线,可有什么好办法?”   “嗨,李老将军,你这可难倒小子了,晚辈虽然在金山上逛了一圈,可也并不是非常清楚金山的地形。不过晚辈有句话说了,诸位可别生气,咱们啊就别盯着金山和科布多了,晚辈当初也想过攻破科布多山口,只可惜难度太大了!不是晚辈说丧气话,那科布多本身就是一易守难攻的险要之地,就算咱们能攻下科布多关口,也无法通过科布多北边的山道的!”   “咦,不是,房俊,我说你小子啥时候也变得如此胆小了,竟然说出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张亮翻着白眼有点不愿意了,照房二郎这意思,这仗还打个屁啊,人家突厥人只要紧守科布多关口,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房二公子最受不得刺激了,尤其是张亮还冲他翻白眼,吞吞口水,他有点不服气的说道,“张老将军,话不能这么说,怎么就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再说了,小子也没说咱们大唐就胜不了啊!”   “那你说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小心老夫对你不客气!”张亮撸着袖子威胁了起来,李绩到底是个文雅人,拿脚偷偷的踹了踹张亮,“老货,你怎么还是这副熊脾气,跟谁学不好,非跟那个程老货学!”   “房俊,你也莫怕,现在陛下不在,你就随便说说自己是怎么想的!”   反正李绩都让说了,房遗爱也不怕被人笑话,“嘿嘿,诸位老将军,那晚辈就说了啊。咱们啊就不敢盯着金山,西亭峡谷多好,只要拿下西亭峡谷,就相当于打开了一条通往突厥的道路,到时候咱想啥时候抢突厥人就啥时候抢!”   “抢抢抢。你抢个那啥,房俊,你是不是魔怔了,老夫问你,那西亭峡谷有多险峻,你不知道么。竟然说出这种大言不惭之话!”   唐俭手都开始哆嗦了,那个房玄龄怎么不在呢,要是在的话,非让这个老家伙教育下自家儿子不可。那西亭峡谷是啥地方,说白了就是突厥进出伊宁草原的咽喉,那地方可比科布多重要多了。   听唐俭这话。房遗爱就有点不服气了,这老家伙摆明了就是对他房某人有意见嘛。其实一直以来,房遗爱和唐俭的关系就挺别扭的,唐老头也是个爱面子的人,这些年自家女儿守活寡,还不是房二郎弄的。   “唐老,话不是你这么说的。你弄不下西亭峡谷,不代表晚辈不行啊,要不咱们打个赌,反正我家长乐正缺个丫鬟呢!”   “不是,房俊,你这是啥意思,你家长乐却丫鬟,跟老夫有啥关系?”唐俭有点糊涂了,长乐却丫鬟跟打赌有什么关系,难道谁输了谁往外送几个侍女不成?就房二郎那个抠门劲儿。他舍得么,就西跨院的侍女,哪个没跟他睡过了。   “没啥意思,很好理解嘛,要是房某赢了。让你家唐大小姐来我家当侍女!”房遗爱脑袋直接扭旁边看房梁去了。   唐俭俩眼一瞪,撸起袖子就要揍房遗爱,好在李绩等人反应够快,赶紧把唐俭拽住了,“哎,老唐,你这是要干啥,有话好好说!”   大佬们都急坏了,相反一帮子年轻人却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这些天一直闷得很,唐老公爷跟房二公子干仗,好歹也算是件趣事啊。   “你们听听,这小子在说啥,竟然让我家悠儿去他家当侍女,当真是气死个人了!”唐俭好不容易压下火气,指着房遗爱问道,“房俊,你别太嚣张,你要是输了咋办?”   “嘿,房某会输么?你放心,房某也不是那种赖账的人,要是拿不下西亭峡谷,房某就去你们唐府当佣人,还是不要工钱的那一种!”   “成,你要是真能拿下西亭峡谷,唐某为了大唐江山,就是把女儿送你家去又如何?”唐俭说得是大义凛然的,可是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好像无论输赢,他唐俭都没吃亏啊。什么侍女不侍女的,要是自家女儿女了房府,那长乐殿下还真能把他当个侍女用,同样的道理,要是房二公子去了唐府,也没人敢把房二郎当下人用啊。   “啪啪啪”屋里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段光头等人笑得嘴都快咧西北角去了,“俊哥,好样的,兄弟们支持你!”   李世民和房玄龄等人来的比较晚,刚进屋就听到一帮小年轻瞎吆喝了,那位房二公子还一边举手一边点头的,就像领导视察似的。   “茂公,怎么回事?”李世民招招手将李绩叫了过来,李绩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听了李绩的话,秦琼的脸色就有点黑了,这小子瞎折腾啥呢,那西亭峡谷让突厥人守得是固若金汤的,比那科布多关口还要坚固,想要拿下那里,不是痴人说梦么!   李世民脸皮子有点哆嗦,不过他不是生气,而是激动地,眼看着房二公子还站纨绔群里瞎显摆,李世民赶紧把房遗爱揪了出来,“好贤婿,你确定你能行?”   听李世民这话,房遗爱就想喷他一脸,什么叫确定你能行,这话咋这么不对味儿呢,“父皇,十成把握小婿是没有,但九成九还是可以的!”   “你小子,成,说吧,你想让朕咋配合你,只要你能攻下西亭峡谷,朕就答应你以前的要求!”李世民说的当然是襄城的破事了,房遗爱瞄瞄李世民,凑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两句。本来李世民笑得还挺开心的,可听着听着脸就变了,“你你小子算了,这事等仗打完了再议!”   “也好,不过父皇,咱先说好了,小婿要是能把西亭峡谷拿下来,以后谈事的时候,你可不准跟小婿动刀动枪的!”   “你成,不动刀动枪的!”李世民都气的快说不出话来了,这小子哪来这么大魅力?不动刀动枪也行,但是关牢里蹲着不算违约吧。   满屋的人也不知道房遗爱和李世民做了啥交易,反正看李世民那脸色,就知道房二公子又提啥非分要求了。   李世民本以为房遗爱会调回居延海的龙虎卫的,结果却想错了,房遗爱不仅不要兵,还让西北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的人马扯到南部山坳里去。   ☆、第1093章 戳屁股行动   PS: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3章戳屁股行动   如今大部人马都跟着李孝恭去乌布苏了,房遗爱身边能用的也就一万多人的左武卫士兵,好在黄真和梁泰还在,要是这俩人都不在,房遗爱就要当回独立指挥者了。黄真和梁泰都不知道房二公子想玩啥,好好地说什么能把西亭峡谷拿下来,这不是在做梦吧。   “少将军,这要咋办,你可是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了,要是拿不下西亭峡谷,咱这帮兄弟们的脸就丢大发了!”梁泰是个老实人,可这次老实人也有点犯嘀咕了。房遗爱拍拍梁泰的肩膀,很霸气的说道,“嗨,老梁,说啥呢,本将啥时候让你们失望过了?你去一趟右卫那边,把苏定方将军找来,就说本将有十万火急之事,他要是不来,你就说来晚了就得替我收尸了!”   “”梁泰一阵无语,自家少将军做事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人家苏定方将军多好的人,跟人家玩这种无赖招数。   此时所谓的军事会议早就散了,苏定方正坐在地图前研究着呢,他也很好奇房二公子想怎么玩。苏定方和房遗爱相交这么多年,也算是相互了解了,他从不觉得房遗爱是在说大话,他既然敢打赌,那一定是有招的。只是到底是什么招呢?苏定方也是有点傲气的,他希望自己能想出个好招来,这事事都跑去问,不是显得自己无能了么?   梁泰的出现打断了苏定方的思绪,苏定方本来不想去的。现在房二郎和跟唐老头打着赌呢,他苏定方掺合进去算什么事嘛。不过面对梁泰的无赖招数,苏定方只好哭笑不得的去找房遗爱了。   军帐中,不光苏定方来了,就连秦琼、李绩、房玄龄和杜如晦四个大佬也跑来旁听了,别看房玄龄一脸的镇定。可是心里还扑腾着呢,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要是不担心,那才见鬼了呢。   “诸位请看,这就是我上次逃出来的乌姿别里山口,从葱岭进入乌姿别里山口。东北就是王腾格里山,沿着王腾格里山向东南就可以直插西亭峡谷东面。此时突厥人绝对想不到咱们会出现在他们身后,只要在恰当的时机配合峡谷南边的大军发动突然袭击,必能一战而下西亭峡谷!”   房二公子说的是唾沫横飞的,那慷慨激昂的样子就像西亭峡谷已经落在了手中一般。   李绩可是当世兵法大家,房遗爱的想法不可谓不好,只是这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房俊,你是不是想错地方了,那乌姿别里山口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从王腾格里到西亭峡谷之间可是有着许多的山涧,你的人能穿越葱岭,爬上陡峭,这山涧你怎么过,难道飞过去?”   “嘿嘿,李老将军,这你就放心吧。晚辈既然敢这么做,就有了应对山涧的法子,你们就瞧好吧!”   说的倒是轻巧,李绩还是很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只是房遗爱却没听心里去。等着大佬们离开后。苏定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贤弟,你跟为兄说句实话,你到底有什么妙招?”   “兄长,你可知道套管?”房遗爱详细的解释了下什么叫做套管,也从这一天开始,可汗浮图城里的铁匠们就都忙活了起来。自从得知套管理论后,苏定方算是知道为啥房二公子有如此信心能够到达西亭峡谷西侧了。   “贤弟,你这些事情,好像也用不着为兄吧?”苏定方相当的疑惑,按照常理,能自己做的事情那绝对不会麻烦别人,毕竟谁也不愿意分享到手的军功。   房遗爱也没想怎么解释,只是简略的说道,“定方兄,你不觉得你这位子早该往上挪一挪了么?”   房遗爱一句话,就让苏定方陷入了沉思之中,在右卫李绩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不过李绩终究是老了,这个大将军之位迟早是要让给苏定方的。只是苏定方最近几年从没有什么大的功绩,朝廷就是想把大将军的位子交给他,都没个有力的理由。事实上,李绩也希望让苏定方顶替大将军之职的,毕竟李绩兼职兵部尚书,再领着右卫系统,是很容易遭人诟病的。   苏定方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通了房遗爱的意思,他拱拱手,呵呵笑道,“贤弟,为兄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自家兄弟,有好处不让给你,还能让给谁?”其实房遗爱这么做也不光是为苏定方着想,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拿下西亭峡谷的功劳太大了,大到他房某人一个人都吃不下的地步了。有时候不是功劳越大就越好的,如今他手握左武卫以及龙虎卫和龙骁卫的混编部队,可以称得上南北衙禁军中最具实权的人物了,如果再立大功,那可就不好赏赐了。有苏定方在就不一样了,将大部分功劳都推苏定方身上,然后他房某人再稍微犯点小错,到最后弄个功过相抵就好了。   五月份的葱岭,早已繁密茂盛了,第一次经过葱岭山脉的时候,房遗爱一点感觉都没有,当初他昏迷不醒的,就算婉柔把他当死猪拖,他都不会有感觉的。这次重回葱岭,房遗爱本想让闻珞和婉柔留在可汗浮图城里的,可是这两女人却执意要跟着。   已经在葱岭中行走了两天时间了,房遗爱还好,只是两个女人就有点苦不堪言了,这大山上不能洗澡不能换衣服的。到了晚上,林子里的蚊虫还相当的多,房遗爱皮糙肉厚的也有点扛不住那么多的蚊虫,就更别提两个女人了。   月光如华,落在丛林中就变成了道道纤细的光线。珞女侠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物,有房遗爱给她遮风挡雨的,她歪房遗爱腿上睡得老香甜了。   “神仙姐姐,能说说当时你是怎么拖着为夫出葱岭的么?”房遗爱特别想知道那一段的事情,人就是这样。你越记不起就越想知道,时常在你脑海中浮现的,反而是你想要忘却的。   婉柔很讨厌房遗爱喊她神仙姐姐,因为一听这四个字,她就想起房遗爱轻浮的样子,“有什么好说的?你那时候像个死猪样。又重又高的,背了你走了一半路就走不动了,要不是弄两根木棍子搭成架子,就把你丢这儿了!”   “呵呵,你不是没丢么?神仙姐姐,该不会那个时候你就看上为夫了吧。说句实话,有没有偷偷的做什么嗯”房遗爱话没说完,就觉得胳膊好疼,原来婉柔已经听不下去了。   “你这人惯会胡说八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了,要不是在月氏城里,你做我才懒得理你呢!”婉柔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直到现在当年月氏城的事情还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那段时间虽然短暂,却是她最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汗浮图城里动静那么大,不可能瞒过突厥探子的,此时科布多关口上咄陆可汗也正头大着呢,汉人弄一堆铁管干嘛,难道打算引水用?不可能引水用得着铁管么,到底是达哈勒见多识广一些,他摸着胡子有点不确定的说道,“可汗,汉人弄那么多铁管。是不是想弄那个所谓的炮管?”   “炮管?那是个什么东西?”咄陆可汗自认为知道的不少了,可还是没弄明白达哈勒是什么意思。   炮管谁也没见过,就连达哈勒也只是听说的,“可汗,臣以前听独孤家的人提过。好像大唐在研究什么大炮,那大炮能把汉人的地雷射出去几十丈远,所以臣就觉得,那铁管是不是造大炮用的?”   “管他呢,对了,达哈勒,那些铁管去了什么地方,都查清楚了么?”咄陆可汗琢磨的脑袋都快炸了,于是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了。   “没,咱们的人在可汗浮图城里抓了几个铁匠,不过那些铁匠只负责打造铁管,至于铁管去了哪里,他们一概不知,而且咱们的人也没发现汉人运过什么东西!”   其实这也怪不得达哈勒的探子,那些铁管都很短,每个士兵背一段就行了。但凡出征,哪个士兵不背点东西,所以探子们发现不了,也不奇怪。   三日后,总算来到了乌姿别里山口,此时的乌姿别里山口早就被封上了,这里的石头还大多都是房遗爱当年炸塌下来的。也亏得乌姿别里山口被封上了,否则突厥人不会放弃这里不管的。突厥人不管这个地方,倒不是说他们确定汉人爬不过路口,而是因为这个地方就是过去了,也得不到好处,到时候被突厥人一围,那就是跑都没地方跑了。   从乌姿别里山口往东,便是起伏不断的山峦,相比较葱岭,这里的山顶就光留多了,好像除了石头和野草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虽然还没进入六月份,但是太阳已经够毒的了,幸亏待了足够的饮用水,否则就要口唇爆裂了。一直行军是不行的,这样下去,不光体力消耗大,就是士气也会受到一定打击的。   为了调节气氛,房遗爱给将士们出了道题,那就是给这次的行动起个响亮的名号。房二公子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非常不错的,可是他完全低估自己的手下了。   “少将军,还想啥,依着我啊,就叫戳屁股行动好了,瞧这个名字多霸气,多贴切!”黄真生怕房遗爱不同意似的,还很详细的解释了一下。   婉柔可是有点听不下去了,什么叫戳屁股,就不能起个好听点的名字么?她不能冲黄真发火,但是可以冲房遗爱瞪瞪眼的,房二公子业局的黄真很丢人,很不客气的冲黄真亮了亮小拇指,“你呀,就是不学无术,叫踹门行动多好听,就知道戳屁股,你戳呀戳的,就不怕把自个戳了?”   “哈哈哈,少将军所言极是,黄将军就爱戳自己”一帮大头兵全都咧着嘴乐呵了起来,黄真恶狠狠地哼了哼,都笑吧,以后训练的时候有这帮小子受的,敢嘲笑他黄真将军。   “房大将军,你平常就是这么带兵的,真怀疑你以前的仗是怎么打赢的!”婉柔很合适宜的挖苦了房遗爱一句,珞女侠去非常不配合的哼道,“你呀,就是瞎正经,你这样的真不适合打仗,过几天看到死人可别晕过去!”   婉柔很不屑的瞥了闻珞一眼,她婉柔会晕么?笑话,死在她手上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第1094章 平托大人的手段   ps: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4章 平托大人的手段   出了乌姿别里山口东边的山峦就进入王腾格里山了,对于房遗爱来说,王腾格里山并不陌生,可是苏定方却是第一次来王腾格里山。说实话,王腾格里山很高,站在高处都能望见远处突厥人的部落了。也就是突厥人不知道王腾格里山有汉人,如果知道的话,他们东西两边一夹击,还真不好应付。   “贤弟,你之前横跨王腾格里,为兄还不觉得什么,今日亲眼看上一看,才发现你当年是多么的不易!”苏定方也不是在恭维房遗爱,至少换成他的话,他八成不会上王腾格里山的,说不定早就在科布多关口和突厥人展开决战了。   人类对于未知的东西有着天生的恐惧感,就算明知道前面的路危险重重,甚至是九死一生,人们也不会选择另一条未知之路的。   “此事可莫再提了,房某此生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事情了!”对于房遗爱来说,王腾格里山有着非常沉痛的记忆,郝连树死了,连带着手下上千兄弟的人头也被挂了起来,那一战可以说是他房某人最凄惨的一战。对于别人来说,逃出生天就是胜利,可对于他房遗爱来说,那就是一场车头车尾的失败。   沿着王腾格里山山脊一路向东,在走了大约有三分之二路段的时候,房遗爱转道往东南方走去,此时已经没有什么路了。众人只能捡着还算平坦的地方走。行走了这么长时间的山路,总算碰到了山涧,遇到山涧后。那些套管就派上用场了,士兵们将背上的套管取下来。很快就接成了好几根几丈长的铁管,然后十几根铁管并在一起,两头一搭就变成了一座坚固的浮桥。   苏定方算是服气了,一些不起眼的铁管,却能轻易通过看似吓人的山涧,今天可是又学了一招,看来这世上真没有什么绝对的无人之地啊。只要你去想,就一定能想到办法。   驻守西亭峡谷的突厥士兵可不少,咄陆可汗也知道西亭峡谷的重要性,所以他将右卫师和四个豹师以及六个鹰师留在了西亭峡谷。总兵力加起来足有十万人之多了。咄陆可汗觉得有这么多人守着西亭峡谷,就算汉人派出二十万大军也是拿不下的,更何况汉人也不能派二十万人强攻西亭峡谷,因为金山南端的突厥大军可不是吃素的,汉人要是敢派二十大军进攻西亭峡谷。那驻守金山的突厥勇士完全可以跃马伊宁大草原,将汉人大军的后路给抄了。   本来突厥人就觉得汉人主攻西亭峡谷的可能性非常小,再加上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的人马一退,那更是放松戒备了。而且他们觉得就算执失思力和契苾何力的几万人马拼命攻,也只是拿着鸡蛋碰石头而已。突厥勇士连二十万的汉人大军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那区区几万人马。   正是由于突厥人的放松大意,也才给了房遗爱得手的机会,当然房遗爱也能预料到这一点,否则他也不会让西亭峡谷南部的唐军撤退了。   驻守西亭峡谷的突厥主将乃是右卫师大俟斤平托,平托此人在突厥境内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在突厥却没人敢小瞧他。突厥三个虎师,就没有一个省油的,要是没两把刷子,能当虎师大俟斤么?达哈勒此人可以说是老谋深算,可以称得上突厥人里的禄东赞,戈林翰嘛,此人算得上最纯粹的军人了,兵法韬略不在话下,勇力更是不输别人。相比较达哈勒和戈林翰,平托非常特别,他勇武不如戈林翰,谋略不如达哈勒,可这个人也有个优点,那就是出了名的阴损,要论耍阴谋诡计,那两位大俟斤科都比不上平托。   平托觉得汉人把大军扯到山坳中去,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平托不喜欢干等着,他喜欢主动出击的感觉,不管汉人有什么阴谋诡计,只要让汉人失掉进攻的士气就可以了。要不说平托阴损呢,他也不派兵出去骚扰或者进攻山坳,就让人坐山顶上敲鼓,光敲鼓也就罢了,还弄着老大的大喇叭进行扩音,总之,怎么震耳怎么玩。   “山上的娃娃来好儿子过来哎,看爷爷的鞭子抽身上,你还会笑呵呵!”突厥人都扯着嗓子吼,他们会汉话的就用汉话唱,不会的就用突厥话跟着嚷嚷,总之钱场没捧起来,人场倒是足得很。   执失思力是个暴脾气,突厥人明显是在骂人了,什么爷爷鞭子的,不就是骂他执失思力是孙子么?   “奶奶个熊,老子去宰了这群王八蛋,连个觉都不让睡!”执失思力眼睛都红了,他已经被山上的鼓声弄醒两次了,这样一夜两夜的还能受得了,要是连着连上个三四天,那人还不得疯了。   契苾何力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可比执失思力头疼多了呢,那个平托可不是什么好玩意,他既然用了这个缺德主意就摆明了想让他们去攻西亭峡谷,要是执失思力真去闹腾,高兴的还是平托。   “不可莽撞,现在我们唯有等着房大将军的信号,你跑去西亭峡谷,能有什么用,现在平托就等着咱们送上门了!”   “这都多少天了,那个房遗爱咋还没动静,他会不会是乱说的,绕道突厥人身后去,这怎么可能,飞过去么?要我说啊,陛下就是太宠信这个房遗爱了,如此重要的事情,让他一个毛头小子去折腾!”   “少废话,陛下的事情也是你能编排的,你要不服,就回可汗浮图城找陛下唠叨。再说了,房大将军怎么了。人家站吐蕃、败前卫师和左卫师,又领着万余人马在突厥腹地杀个来回。你说你不服,你就看看你有这份能耐么?”   契苾何力没好气的瞪了执失思力一眼。被契苾何力吼了一下,执失思力也不甘心的坐了下来。他还真得服,人家房遗爱年纪轻轻的就在阿拉善草原一战灭了五万突厥精锐骑兵,这份能耐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突厥人一阵鬼哭狼嚎的吆喝,房遗爱自然听得见,就拿粗犷的声音,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到。平托这个王八蛋也真够缺德的,这一招不是他房某人的专利。没想到平托也能用的如此出神入化。   “黄真,一会儿给老子活捉这个平托,本将非得找这老小子要专利费不可,要是不坑他一下。他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版权!”   黄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末了补了一句,“少将军,你放心吧,平托这老小子一定给你活捉了。就是这个版权是啥意思,能吃不?”   “吃吃吃,吃你个大头鬼,赶紧带着人摸上去,丑时时分准时动手。别忘了给山下发信号,否则咱们就要孤军奋战了!”虽然是一句废话,但是房遗爱还是得嘱咐黄震一下,免得这家伙一兴奋,把正事给忘后脑勺去。   平托剔着牙,二郎腿高高的翘着,这个主意好啊,没完定点让山下的汉人听听音乐,看上去他平托还是太仁慈了,要是再有点强力的弓弩就好了,到时候把一些火箭射进汉人大营,那乐子可就大了。   平托这个人有个臭毛病,那就是不喜欢跟士兵同甘共苦,这一点也是他比不上达哈勒和戈林翰的原因,但凡受士兵爱戴的将军,无不是同甘共苦。平托在帐篷里睡,其他士兵就在外边挤着睡,就算如此平托还有点不满意呢,要是能掳来个汉人小娘子就好了。在平托眼里,汉人女子都是水灵水灵的,可比突厥女子强多了。   平托家里有三个汉人女奴,五房突厥媳妇,每次跟突厥娘们做那事的时候,那就觉得是一头野兽,做那事纯属是为了生理需要,根本没有半点享受。可是自从有了三个汉人女奴,他才享受到什么叫人生的乐趣。   几个突厥士兵叫的累了,倒头就在石头上睡了起来,此时山上蚊虫很多,可是突厥士兵皮厚习惯了,照样是睡得香喷喷的。就在这时,有一群黑影慢慢的摸了过来,这些人很快就出手解决了负责巡逻的十几个士兵。总之,谁在外围的人都成了倒霉鬼,他们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送去了阎王殿。   随着三道粉红色的响箭在空中炸响,不少突厥士兵也被惊醒了,面对着突然而来的寒光,不少突厥士兵本能的喊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汉人打上来了!”   很快整个西亭峡谷西面的山巅上就响起了糟乱的喊叫声,只可惜他们并没有组织起有效的反抗,好多人还没弄清楚咋回事,就被稀里糊涂的赶下了西亭峡谷。   平托睡得正香呢,听到外边的响动声,平托就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来人,来人啊,人都死哪去了?”   “平托大人,不好了,汉人打上来了。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股汉人,他们从我们身后打过来,好多兄弟都没有想到,这才一刻钟的时间就被他们破掉一般营帐了!”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汉人会飞?”平托脑门上一阵问号,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让他去找寻什么答案了,因为那被他折腾了好几天的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已经领着大军往西亭峡谷冲了!   相比较西亭峡谷西边,东面的突厥人可就平静多了,他们根本没把攻击西亭峡谷的汉人当回事,有本事来啊,光用石头,就能把他们砸跑了。   突厥人显然是想简单了,让他们意外的是汉人都快冲过西亭峡谷了,西边的平托大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难不成平托大人故意放汉人过来,然后再全兼这支汉人大军嘛?   就是一犹豫的时间,让突厥人失去了最后的反抗机会,当东边的人知道西面已经沦陷后,他们就是想后悔也已经晚了。   “杀,兄弟们,杀,今天谁要是留力,本将就把他的软蛋捏出来喂狗!”执失思力是真的发飙了,这些天突厥人折磨的他都快疯掉了。   突厥人本来可以进行有效抵抗的,毕竟西亭峡谷两边各有着五万大军驻守呢,而房遗爱带来的一直有一万多人而已。要怪就只能怪突厥人自己乱了,要是不是他们自乱阵脚,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拿下西亭峡谷呢?   悲剧的平托成了阶下囚,本来他还想玩一出剖腹自杀的,只可惜手太慢,被梁泰三两下绑了起来。   ☆、第1095章 血战伊塞克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5章血战伊塞克   直到现在,平托还有点迷迷糊糊地,他不知道怎么身后就出现汉人了呢?要从西边过来,就只有经过王腾格里山,可那里多处地方都是山涧。当然想不碰到山涧也可以,那只有直着沿着山脊往东走。   契苾何力和执失思力全都不可置信的摸着脑袋,这一仗都不知道怎么赢的,如今西亭峡谷的情况就非常诡异了,西边是唐军占着,东面是突厥人守着,两方人马东西对望,那气氛尴尬极了。契苾何力解决完战斗后,领着执失思力找到了房遗爱,“房将军,我等是服了,没想到这西亭峡谷还真被咱们拿下来了。”   虽然现在东边还是突厥人守着,但契苾何力相信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将突厥人赶跑了。如今西亭峡谷入口已开,只要突厥人不傻,就一定会放弃东半部分的,一个无险可守的地方,不是白白浪费兵力么?   “哈哈,过奖了过奖了,这次可多亏了苏将军和两位将军帮忙,否则房某哪能这么轻松拿下平托!”房遗爱还是得谦虚一下的,有功劳大家一起分,这样才容易打好关系嘛。   平托被梁泰提了过来,此时平托已经知道出现在身后的是什么人了,他自知必死无疑,但还是想临死前看看房遗爱长什么样的。以前平托是有点瞧不起戈林翰和达哈勒的。这俩人每每让那个汉人整的灰头土脑,尤其是那个戈林翰,自己老窝都让人家汉人给屠了,要不是玉蝉儿趁机躲了起来,否则他的宝贝女儿都要被汉人给掳走或者糟蹋掉了。   “你就是房遗爱?”平托心中的震撼是无以复加的。这个汉人太年轻了,败给这样的年轻人,真的是太丢人了。   “怎么,如假包换,平托,你想不想活。想的话就把突厥人的军事部署告诉房某,房某不仅留你一条命,还会给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嘿嘿,汉人,莫要小瞧了我平托,今日败于你手。老子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老子投降于你,别痴人做梦了!”   房遗爱也没怎么在意,本来他就没指望能说服平托,冲梁泰使个眼色,他无所谓的说道。“派人给陛下送去!”   西亭峡谷东部,平托的副将名叫博古亚,博古亚可不是那种莽撞之人,虽然不知道西边是怎么丢掉的,但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着了。如今汉人兵力不足,还没有对东边进行围剿,可一旦更多的汉人大军从峡谷中穿过,那东面的五万大军可就要遭殃了。为今之计就只有撤,丢了西亭峡谷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可要是再把这五万突厥勇士丢在这里。那可汗可就要杀人了。   博古亚当机立断,他并没有直接走,而是先让人把北面上山的路封死,才领着自己的人从东面撤下山。好在房遗爱也没想着一口吃下博古亚的人,这人啊。就得知足,能够一举吃下平托的大半人马,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好西亭峡谷。   科布多关口,咄陆可汗有些坐立不安的喝着酒,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的。咄陆可汗很讨厌自己的预料,想事情吧,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不大半夜的就有人敲响了房门,“可汗,西亭峡谷出事了!”   咄陆可汗听得出来,说话的正是达哈勒,门开后,达哈勒沉着脸走了进来,“可汗,出大事了,西亭峡谷丢了”   “什么?”咄陆可汗猛地站了起来,他觉得头一阵发懵,人就往后倒去,好在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过了好久,咄陆可汗才缓过起来,此时他脸色苍白无比,嘴唇还打着哆嗦,“怎么会?平托手下近十万大军,汉人怎么可能破了西亭峡谷?”   “可汗,具体情况还不知道,只知道不知道汉人是用什么法子,出现在了西亭峡谷西边山坡上,措手不及之下,被汉人夺下了西部防线,就连平托也成了汉人的阶下囚!”达哈勒语气里透着许多的无奈,之前突厥和大唐还能打成平手,可西亭峡谷一丢,就相当于进入突厥的大门被人打开了,从今往后,主动权可就落到汉人手中了。   咄陆可汗真想一刀杀了平托,这家伙不知道西亭峡谷有多重要么?如果从西亭峡谷和科布多关口做一个选择,咄陆可汗宁愿丢的是科布多关口。西亭峡谷以北,就是茫茫平原,所有突厥部落都会落于汉人的马蹄之下,平托的罪过可真的是太大了。   “可汗,为今之计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西亭峡谷陷落,汉人必会将大部兵力集结于西亭峡谷北部,咱们紧守科布多的意义已经不是太大了!”   咄陆可汗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他必须得承认达哈勒说的是事实,呼了口气,他勉强的坐直了身子,“达哈勒,命戈林翰率领所部人马赶往伊塞克,另外着金山西侧休整的五个豹师也全部赶往伊塞克,总之,无论有多困难,都要给本汗守住伊塞克!”   一直以来,突厥人都不擅长建筑什么防御,以前他们就是打仗也是去打别人,很少有守城的时候,所以,突厥境内也没有什么坚城,就是汗庭三弥山的城墙也只是四丈高而已。西亭峡谷北边,也只有伊塞克这个地方算得上坚城了,伊塞克起初是古时匈奴人建造的军事要塞,本意是抵挡大汉军队的,后来被霍去病赶跑后,伊塞克也就荒废了起来。后来突厥人占据这里后。经过上百年的时间,又重新将伊塞克建了起来,到如今伊塞克算得上突厥境内最坚固的城镇了。伊塞克四周城墙多为砖石,高为五丈,城墙上还有着许多的垛口。如果伊塞克都守不住的话,那突厥可就真的要遭大难了。   得知房遗爱拿下西亭峡谷的消息后,好多人都高兴地跳了起来,李世民还算矜持的,如果不是为了保持皇帝的形象,他真想绕着可汗浮图城跑两圈。   “陛下。如今西亭峡谷已经握在我大唐手中,突厥人必将收缩防线,所以臣以为应该尽快派大军通过西亭峡谷,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伊塞克,只要伊塞克落于我手,突厥人就再也掀不起大风浪了!”   李绩的话也让兴奋的重臣冷静了下来。李世民稍微思索了一下,便下令道,“李绩、张亮听令,着你二人领十二万大军速速赶往西亭峡谷,与那里的契苾何力大军汇合,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伊塞克!”   “喏!”李绩和张亮高高兴兴的领命而去,也从这个时候开始。整个唐军都忙碌了起来,张亮等人领兵走后,李世民将科布多南部的大军丢给刘弘基秦琼,便领着侍卫也去了西亭峡谷。   五月十七,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突厥人心中的阴霾却比这天空还要浓重,如今唐军布重兵于伊塞克前边的平原上,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爆发了。   其实李绩两天前就打算攻城了,只是天公不作美,不合时宜的下起了雨。下雨天。对于攻城的人来说,可就不是什么美事了。当细雨停下,太阳重新突破云层的时候,李绩军旗一挥,等待许久的各卫人马就分批进入了战斗序列。   金戈铁马。血洒疆场,每个男儿看到这幅场景都会忍不住热血沸腾,牛角声响彻整个战场,唐军威武的步伐,猜的整片大地都颤抖了起来。唐军士气如虹,突厥人却是无路可退,他们必须守住伊塞克,就像唐军一定要守住长安城一样,这不仅仅是一座城镇,更是一种军心。   “杀”一队唐军举着云梯冒着突厥人的箭雨冲到了城下,真正的攻城战,根本来不得半点阴谋诡计,当石块和箭雨砸下,许多的士兵闷哼一下就躺在了地上,他们的哀嚎声是那么的刺耳,可后边的士兵却没有停下脚步。攻城,就是用人命去填,房遗爱虽然不想看到这一幕,可是却没什么好办法,地雷是很厉害,可是面对伊塞克这样的坚城根本没什么用,而且在这个地方使用地雷也太危险了,突厥人完全有能力引爆地雷,到时候炸伤的可就是唐军士兵了。   突厥人就像疯子一般守着城头,唐军士兵很难爬上城头,就算有几个上去的,也被突厥人的弯刀收掉了性命。大唐的男儿没有孬种,一个士兵没了刀,就用手去拽城头的突厥人,突厥人也跟头野兽一样,他抱着那唐军士兵就往城下跳,毫无意外的,两个人都摔死了。   仅仅一天的时间,伊塞克城墙上就染成了血色,这一战真的太惨了,突厥人惨,唐军更惨,攻城的一方总要比守城一方付出更多的代价。   第二天,唐军派上了为数不多的攻城车,之所以没多少攻城车,那也是因为一开始根本没想到会进攻伊塞克,在众人想来,能够拿下科布多关口,就算是巨大的胜利了。由于攻城车是临时制作的,外边也没有铁皮保护,结果被突厥人浇上油,一把烧了个干净,不少士兵没来得及逃跑,还被火油牵连到了。   李世民看的是咬牙切齿的,突厥人真的是拼老命了,他攻过的城池也不少了,可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坚固的城池。午时的时候,李世民让攻城的人退了下来,如今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行,如此强攻伊塞克,就算能拿下来,那损失也是伤不起的。   “陛下,您看咱们是不是用地雷试试?如果不在伊塞克弄出个缺口来,咱们想要拿下伊塞克,难度太大了!”   几日来李绩都没怎么合过眼,为了能够拿下伊塞克,他想的脑袋都大了。李世民并不知道地雷的威力,所以他冲房遗爱问道,“房俊,你觉得这个方法怎么样,用地雷能炸开一个缺口不?”   “父皇,这个法子很难凑效,据小婿所知,伊塞克下边多是石块打的地基,城墙也是石砖,内部还夹着石块,以地雷的威力,根本炸不透!”   “哎!”李世民长长地叹了口气,如今伊塞克就在眼前了,要是不拿下这个地方,心中自然是不甘的。   众人商量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又连续攻了三天,大唐已经在伊塞克周围丢下了两万士兵的尸体,但依旧没能拿下伊塞克。仗打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如今大唐士兵疲累不堪,士气也大大受到了打击,而突厥人能守住伊塞克就算天神保佑了,更不可能出城外什么反击。   ☆、第1096章 我要打草谷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6章我要打草谷   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一同来到了李世民的大帐,此时李世民刚吃完饭,见二人进来,便伸手说道,“你们坐吧,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陛下,如今突厥人紧守伊塞克,如此强攻下去,着实不是什么好办法。臣觉得,不如先行撤兵,另外寻找机会!”长孙无忌缓声说着,“陛下,您乃一国之君,久离长安,终究不妥,不如先返回长安,留一员大将驻守可汗浮图城,另外着人于西亭峡谷建立一道关口,只要我们耐心等下去,一定有机会拿下伊塞克的。”   长孙无忌说完,房玄龄也跟着点了点头。其实就算长孙无忌不说,李世民也已经决定撤兵了,只是他还需要一个理由而已。   五月二十六,大唐全军后撤,而突厥人也没敢追出来。可汗浮图城里,经过一番商议后,最终李世民决定让李绩坐镇可汗浮图城,同时由房遗爱驻守西亭峡谷,并负责关口的建设。   虽说大唐没有拿下伊塞克,但能够夺取西亭峡谷,就已经威震西域了。只要不傻,就知道西亭峡谷对突厥意味着什么,从今往后突厥人可就被困在西北了,要是大唐不自己犯傻,突厥人就别想像以前那样打草谷了,不仅如此。还得天天担心着被汉人打草谷。要是换个人镇守西亭峡谷,那也许突厥人不用太担心,可面对房遗爱,可就不能不防了。   在房遗爱想来,西亭峡谷就是个天然的好地方。在这里建造一个要塞,突厥人就是倾全国之力来攻,也不一定能拿下来。西亭峡谷这个地方啥都缺就是不缺石头,房遗爱让人开山炸石,又从后方弄来许多的水泥和石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龙虎卫士兵就在西亭峡谷本面垒起了一条高为六丈的城墙。这条城墙就建在西亭峡谷北边半里处。房遗爱并不是简单的弄城墙,后边还建起了房子和马场,总之他要让西亭峡谷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军事要塞。   六月末,房遗爱被李绩喊到了可汗浮图城里,一见面,李绩就笑着问道。“房俊,你小子弄得动静那么大,就不怕突厥人跑去找你麻烦?”   “嘿嘿,他们敢么?他们要是敢出那个乌龟壳,晚辈还求之不得呢!”房遗爱一点都不怕突厥人跑出伊塞克,如今他手握六万精锐骑兵,就算和突厥人对决与伊塞克平原。也不会吃亏。换句话说,房遗爱可以耗得起,但突厥人耗不起,一旦损失过重,伊塞克可就不好守了。   “你小子啊,最近达哈勒在科布多老实得很,乌布苏方向也没什么动静,估计这突厥人是想对你的西亭峡谷动手了,你自己多小心下才是,若遇到苦难。尽快传信过来,本将会让苏烈的人马去支援你的!”   “大帅尽可放心,末将不会逞能的!”房遗爱觉得李绩完全是瞎担心,他房某人已经被侯君集坑过一回了,哪还会当二愣子。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七月份。七月的伊塞克平原有多热,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到了正午,地面就像用火烤过一样。幸亏整个西亭峡谷的建设已经完成一半了,要是没个地方躲着,光晒也晒出毛病来了。短短一个月多的时间,婉柔那娇嫩的皮肤也变黑了,珞女侠更是天天蒙着圈轻纱,要不是房遗爱非要待在这里,她早就跑回可汗浮图城歇着了。   伊塞克城里,咄陆可汗不断的咳嗽着,自从伊塞克大战过后,他这咳嗽就没有停过。说实话,咄陆可汗真的很愁,才多长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白头发都多了许多。   戈林翰、贺鲁、乌力拖等突厥大佬全都坐在旁边听着,“诸位,汉人要做什么,大家也都清楚,如果由着汉人把西亭峡谷要塞建起来的话,我突厥可就要被困死在这里了!”   “可汗,您说吧,该怎么做?”众人也都明白咄陆可汗的意思,如今可是大敌当前,再纠结于部落之间的恩怨,就有些傻了。   咄陆可汗深深地看了贺鲁一眼,他希望贺鲁能够摒弃成见,如果这个时候贺鲁还想着自己的私利,那突厥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乌力拖,你去传令,今晚全军集结,给本汗进攻西亭峡谷,就算夺不回西亭峡谷,也要给本汗把汉人建好的城墙毁了!”   “是!”乌力拖不敢怠慢,也许汉人会有所察觉,但突厥没得选择,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如果由着汉人把西亭峡谷要塞建起来,那对突厥勇士的打击就太大了。   夜晚的伊塞克平原,月朗星稀,乌力拖、贺鲁等人引着近六万大军缓缓地出了城,这是一支步兵骑兵混杂的部队,按说这个时候只用骑兵才是最好的选择,怎奈何阿拉善一战损失太大了,咄陆可汗再也凑不出那么多的骑兵部队了。当然,也可以从科布多关口调,但那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如今西亭峡谷已丢,要是再把科布多丢了,那突厥就是憋在城里的难民,任人宰割了。   当突厥人行至西亭峡谷北面五里处后,终于遭到了唐军的抵抗。这是一支以弓弩手为主的轻骑兵,他们并不和突厥人正面冲突,只是用弩箭在侧翼进行骚扰,虽然突厥人伤亡并不大,可对贺鲁的脸色却是非常的难看,因为他觉得汉人是在耍他们,明明知道了,却不尽早进行决战,却非要用轻骑兵恶心人。   有着轻骑兵陪伴,突厥人的行军速度就下降了许多,乌力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眼看着就要到西亭峡谷要塞了,怎么汉人大部人马还没有出现呢?   没过多久,一个探子解去了乌力拖的疑惑,“大俟斤,不好了。汉人汉人朝伊塞克去了,由于天色较暗,也看不清他们有多少人,不过目测,应该不下于三万人!”   一听到这个消息,乌力拖和贺鲁等人都露出了一脸的无奈之色。好狡猾的汉人,突厥勇士想要搞垮西亭峡谷要塞,汉人倒好,直接跑去伊塞克折腾。众人都清楚的知道西亭峡谷要塞和伊塞克哪个更重要,就算突厥勇士把西亭峡谷要塞踩烂了,人家汉人还能依托西亭峡谷进行防御。但是伊塞克呢?要是伊塞克一丢,那三弥山以南就是一马平川了。   当然,突厥可以一路拿下西亭峡谷,问题是拿得下来么,就凭这六万来人,汉人只需要一万人守着西亭峡谷,就够突厥勇士喝一壶的了。   几乎没什么犹豫的。乌力拖直接掉转了马头,“全军听令,后军变前军,全速回援伊塞克!”乌力拖是相当无奈的,汉人这一出围魏救赵唱得好啊,那个房遗爱是看准突厥的命门了。   突厥人来的时候一帆风顺的,但想撤回去,就没那么轻松了,这一路上龙虎卫轻骑兵一路陪伴,半路上还不知从哪冒出来不少重骑兵。照着突厥人的后队人马就是一番乱冲。开始的时候突厥人还能有效地应对下,可是随着前后各部离得越来越远,突厥人就乱了起来。   好不容易快回到伊塞克了,乌力拖等人又碰到了正在回头的房遗爱,有道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方人马一碰头,免不了又得厮杀一番。相比较唐军重骑兵,突厥人太缺少应对之策了,很快就被唐军重骑兵给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后龙虎卫骑兵照着突厥乱兵就是一阵砍杀。看上去突厥人有些不堪一击了,但是这也是由于突厥人还没有摸准唐军的战法。   等着乌力拖等人领着大军回到伊塞克后,点点人数,贺鲁差点吐口血出来,短短两个时辰里,竟然又丢了五千多的勇士。相对于一支六万多人的大军,损失五千人当真不算太多,问题是这不是一场大战啊。贺鲁总算见识到汉人的能耐了,两军都不缠斗,尤其是唐军,冲锋一次就闪人,看上去死去的突厥勇士并不多,可是一积攒下来,这个数字可真让人心疼了。   经过这一夜后,咄陆可汗也老实了许多,一次瞎折腾,就丢了五千条人命,要是再来上几回,突厥勇士还不都得填进去。   相比起咄陆可汗,戈林翰心中的恨意就更加浓烈了,房遗爱那个汉人可是杀了他的兄长妻儿,这份仇要是不报,这一辈子都没法抬头的。   七月中旬,咄陆可汗回到了汗庭三弥山,临走的时候他将伊塞克托付给了戈林翰和贺鲁。按照正常情况下,咄陆可汗这么做算得上最稳妥的方法了,贺鲁足智多谋,戈林翰英勇善战又是中心可嘉,有这两个人在,想来伊塞克不会出问题的。最重要的是咄陆可汗并不完全信任贺鲁,留戈林翰在这里,也算是看着贺鲁了。   八月份的时候,西亭峡谷要塞总算建设完毕了,随着要塞的建城,士兵们也能住进房里休息了。本来娜鲁是在可汗浮图城住着的,但是要塞一建好,他就搬了过来。按房遗爱的意思,就是几个女人全都回可汗浮图城,但是他的威信实在不怎么样,三个女人没一个听话的。   真要说起来,伊塞克平原可是非常美的,这里一点都不像西北山谷地貌。在伊塞克,盛产的就是哈密瓜和葡萄,这段时间房遗爱没少派人出去打草谷,他这一打草谷可把突厥人给坑惨了,种好的葡萄和哈密瓜全被房二公子给抢进了西亭峡谷要塞,最可气的是房二公子还在西亭峡谷要塞后边弄了个集市,便宜出售抢来的东西。这世上从来不缺少占便宜的,更何况是那么大的便宜,像什么大食人、吐火罗人、乌孙人全都跑人做生意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这个小型的集市就火了起来。   贺鲁差点没气晕过去,房老二那个狗汉人真的是太可气了,可是贺鲁一点招都没有,总不能把所有伊塞克平原上的子民全都接近伊塞克城池里来吧,就是有那个心思,伊塞克也容不下那么多人啊。   娜鲁久在西域,早就见惯这种弱肉强食的把戏了,只是她总觉得自家先生做的太干脆了,一点都没考虑大唐的脸面,抢来的东西就地便宜出售,卖的钱全都给士兵升级伙食了。不是都说大唐是礼仪之邦么,可这位先生做起生意来,比大食人还彻底。   可汗浮图城里,李绩对房二公子的做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因为李绩很清楚其中的门道,八成做生意的钱分给陛下了,再说了,他李绩也没少捞好处,就由着房二郎折腾了。   ☆、第1097章 谁富就抢谁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7章谁富就抢谁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的时间就到了十一月份,如今天气也凉了下来,很多人都老有外出了。对于突厥人来说,冬天是个非常枯燥的日子,但对于房遗爱来说,十一月却是个非常好的月份,因为这个时候打草谷,才是最好的。   西亭峡谷要塞,已经变成小型的军镇了,卧房里,房遗爱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娜鲁裸着身子趴在男人怀里,嘴角还露出一点笑意。珞女侠和婉柔睡在最里边,半年的时间里,房二公子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完成了大被同眠的梦想,那位神仙姐姐可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记得那是个秋雨绵绵的日子,房遗爱和珞女侠联手把神仙姐姐给绑了,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婉柔被房遗爱折腾两回就习惯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房遗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娜鲁的身子还在胸口挂着呢,房遗爱伸手去动娜鲁的身子,谁知刚挪了下,娜鲁就睁开了眼。她撅着小嘴,眼都没睁就嘀咕道,“天亮了?”   “你继续睡吧,天还没亮呢!”房二公子相当的无语,他这个学生也是个懒人。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另外两个女人也折腾醒了,珞女侠是那种醒了也要想法睡个回笼觉的人,婉柔可不行。   房遗爱起床穿衣服,婉柔也跟着起了身。“房俊,你今天可有安排?”   “嘿嘿,当然有了,今天为夫亲自去打草谷,昨个秦武阳找了个还算富裕的部落,离这里也就几十里地!”   又是打草谷,婉柔发现这家伙打草谷都上瘾了,才半年的时间,西亭峡谷附近的部落都往北迁徙了,他们往北去。不是因为水草,而是为了逃避房二公子这头恶狼。以前突厥人打草谷是烧杀抢掠,房二公子打草谷倒是仁慈的很,也不杀人,就冲着牛羊粮食抢。一开始突厥人还不觉得有啥,时间一长了。他们就发现房二郎有多缺德了。突厥本就缺粮食。以前粮食不被抢的时候,还能凑合下,如今房遗爱一开抢就显得粮食不够用了。人嘛,只要活着就得吃饭,那些被抢的人没牛羊没粮食的,怎么办呢?突厥人都是直性子。汉人抢他们,他们就去抢更小的突厥部落,如果注定有人挨饿,那一定是弱者了。   从十月份开始。突厥境内就开始乱了起来,好多部落都开始抢粮了,你抢我我抢你的好不热闹。突厥人也不是不想抢汉人的东西,只是他们抢了两回西亭峡谷要塞,都让汉人杀了个血流成河,自此之后,突厥人算是绝了抢汉人的念头,专心祸害起了自己人。   突厥很乱,不过好在乱来的都是些中小部落,至少弩失毕、骨咄陆等大部落没有乱。突厥为什么会乱,咄陆可汗清楚得很,可是他也没有办法,除非他咄陆可汗能变出粮食来。要放以前,突厥缺粮,向南抢龟兹、月氏和汉人,可是现在南边出口被封,他们别说出去打草谷了,能不能出门看风景都是个问题。当然,突厥勇士可以向北去抢哥舒翰人,可是那哥舒翰还特么过着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生活呢,抢他们能抢出啥来,难道把哥舒翰人弄来做成人肉干?   咄陆可汗都快疯了,以前突厥勇士年年打草谷,现在倒好,让汉人打起草谷来了。不少突厥臣属也想出个主意,这不,三弥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贵族大会。做为凯悦部落的族长,巴克尔语重心长的说道,“诸位,如今正是我突厥危难之际,大家何不将粮食分于我族子民,也好共度难关,等着勇士们夺回西亭峡谷,到时候还怕没有粮食么?”   “巴克尔,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就要把粮食分给他们,再说了,就算把粮食分给他们,他们就能守得住么,万一汉人再把他们抢了,那该怎么办?”   巴克尔的话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突厥自古就是如此,各部落互不相统,说实话,要不是现在汉人虎视眈眈的,那些大部落早就借机玩吞并游戏了,如今还想让他们慷慨解囊,这不是说笑话么?当然也不是不可,可汗先表示下自己的慷慨啊,你们王族弩失毕人都不慷慨解囊,凭什么让别的部落分粮食?   一场贵族大会成了菜市场,咄陆可汗就知道会这样,一开始他就不同意巴克尔这个馊主意,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就指着几句慷慨激昂的话就想让别人当圣人?   咄陆可汗的日子不好过,但房遗爱的日子舒服得很,这次出来打草谷,就带了一千人,其实房遗爱也不敢带太多人,人数多了很容易让人发现踪迹的,而且人数多了也不符合来去如风的抢劫理论。人数少了好啊,能抢就抢,不能抢就跑,在这伊塞克平原上,突厥人还真拿他没啥办法。也不知道神仙姐姐是咋想的,偏要跟出来凑热闹。   “神仙姐姐,你难道也相当回强盗?”房二公子一直想将神仙姐姐教育成一带女匪头子,但是效果一直不怎么好,如今看婉柔跟着出来,还以为有机会了呢,谁知婉柔杏眼一瞪,没好气的笑道,“你呀,就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在那要塞里憋得太久了,否则谁愿意跟你出来瞎折腾?你就使劲的折腾吧,这些突厥人算是让你折腾疯了!”   “嘿嘿!”房二公子脸皮厚,自动把婉柔的话当成夸奖了,停住马,他将秦武阳叫了过来,“武阳,你说说昨天打探的情况!”   “哎。少将军,前边有个部落叫凯悦部落,那部落大约有一百户人家,虽然人数少了些,但是粮食和羊比较多,在这一带算是富裕的了。不过咱们动作得快点,否则很容易出问题!”   “咦,武阳,你这是啥意思,难道这凯悦部落还藏着一群草原狼不成?”房遗爱不禁有点奇怪了。以前打草谷当强盗秦武阳可没这样过的。   秦武阳还未回答,秦勇已经接过话说道,“少爷,你想错了,那凯悦部落就是个待宰的肥羊。问题不在凯悦部落身上,你还记得那个奥赛班部落吧。那奥赛班部落离着凯悦部落不远。如果咱们耽搁时间太长的话,奥赛班的人肯定会过来的。”   “奥赛班?”房遗爱当然记得了,只是当初不是把奥赛班给屠了么,难道这个部落还没解散?“阿勇,那你说说,这个奥赛班富不富?”   “嗨。当然富了,这里可是弩失毕人的老巢,虽然咱们上次把奥赛班屠了,但牛羊珠宝啥的都没动。这么长时间了,奥赛班早就风生水起了!”   “真是的,既然奥赛班这么富,那咱们还抢什么凯悦部落啊,直接抢奥赛班不就行了,真服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踩盘子的?”房遗爱很不满意秦武阳和秦勇的行为,放着富得流油的奥赛班不抢,非抢什么凯悦部落。   秦勇一阵无语,赶紧解释道,“少爷,你有所不知啊,自从咱们上次屠了奥赛班后,戈林翰让一支千人队常年驻守奥赛班,咱们想要拿下奥赛班部落,损失不小啊!”   “真笨,千把人你也怕,要是让你们去当土匪,非饿死不可。什么千人队,咱们把他们也抢了不就成了?现在听令,全军向西北,给本将洗劫奥赛班,谁要是给戈林翰面子,本将就不给他面子!”   房二公子铁了心要打劫奥赛班部落了,其他人也只能无奈的跟着,尤其是房大将军最后一句话,谁还敢犹豫啊。   伊犁河附近,算得上突厥最富饶的地方了,奥赛班部落虽然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屠杀,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早已将那场屠杀葬在了伊犁河中。在奥赛班部落外围,有着许多白色的毡房,这些毡房都是左卫师独有的毡房风格。在突厥,虎师各部都有自己的特点,前卫师喜欢那种尖耸的毡房,而且大多时候毡房上还挂点红色的丝带,而左卫师喜欢那种椭圆的毡房,毡房的颜色也大都是灰白色的。   西北之地,大多数河流都不怎么急,此时一个妙龄少女蜷坐在河边不断地朝水里丢着土块。那少女头戴一顶红色的毡帽,身着突厥贵族的衣袍,少女面容姣好,就像伊犁河畔孕育的精灵一样。   房遗爱一直在观察着奥赛班的防卫情况,正如秦勇所说,奥赛班真算得上防卫森严了,不过这更坚定了房遗爱洗劫奥赛班的决心,戈林翰派一个千人队守着这里,那这里一定有着贵重的东西。   但凡是打草谷,就没有晚上打的,一到了晚上,很容易丢掉好东西,但是房遗爱选择了等下去。奥赛班和别的部落不一样,就算在这里抢不到金银珠宝,也能给突厥人带来强大的心灵冲击。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夜晚,今晚的月色很美,可房遗爱却希望月亮能够藏到云彩里去,你照的这么亮,不是给偷袭增加难度么?   镇守奥赛班部落的,乃是戈林翰的亲信廖查,廖查不光是戈林翰的亲信,更是达哈勒的亲信,因为达哈勒和戈林翰本来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廖查这个人啥都好,就有个臭毛病,就是喜欢喝酒,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还一喝就醉。今天廖查又喝多了,他一个人就干掉了半罐子马奶酒,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得醉啊。借着酒劲,廖查就哼起了小曲,人也往榻上摸去。   子时时分,负责巡逻的士兵也开始犯迷糊了,由于奥赛班部落实在是太祥和了,连着好久都没出过事了,所以士兵们也学会偷懒了,不少人逛了两圈,就躲毡房边上睡起了觉,剩下负责放哨的人除了骂娘也没有别的办法。   秦武阳不是第一次下黑手了,但是唯独这一次最小心,他可不能失手,要是让放哨的突厥人嚎一嗓子,那今夜就别想偷袭了。   放哨的突厥人也没什么警惕性,那俩家伙已经听到背后有点响动了,可都以为是自己人,结果一回头就被抹了脖子。   子时一刻,奥赛班部落亮起了一片冲天的火光,随之而来的是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房遗爱打草谷有个定律,那就是不傻老弱妇孺,只杀壮丁,总之光吃饭不做事的都留下,能够折腾的就宰掉。驻守奥赛班的千人队没弄清楚咋回事就被送进了阎王殿,廖查死的最爽快了,死的时候还在笑呢。   自从部落里响起哀嚎声,玉蝉儿就披着衣服从毡房里跑了出来,可一出毡房,她就怔怔的走不动道了,进入眼中的是个汉人男子。玉蝉儿认得这个男人,当年就是他杀了图卡叔叔和巴汉烈,这个杀人魔王,为何又回来了?)    ☆、第1098章 抢到了宝贝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8章抢到了宝贝   第二次来奥赛班部落,房遗爱的心请有着明显的不同,第一次的时候他满满的都是仇恨,这次却轻松了许多,戈林翰留下来的千人队死的死晕的晕,总之已经造不成什么威胁了。不用房遗爱吩咐,秦勇等人已经领着人去抄家了,做为弩失毕人的老巢,好东西自然不少的,在一个比较大气的毡房里,秦勇搜出来大量的金银珠宝,最让人高兴的是,还有这许多高贵的皮毛。   后世日本人讲究的是三光政策,但是房遗爱玩的却是抢光,把一些吃的用的花费的都抢了,剩下那么多人去找咄陆可汗闹腾吧,人活着就得吃饭,想来咄陆可汗肯定是恨死他房某人了。   “房俊,喏,你看看,那个女子很特别!”婉柔对于抢东西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不经意间,她就看到一个妙龄女子蹲在毡房门口死死地盯着房遗爱。突厥人都恨房遗爱,这一点婉柔是清楚地,但是这个女子却是非常的不同,她的眼神里好像并没有多少的惧怕,相反全身上下还透着一股的傲气。婉柔可以确定,这个女子身份绝对不会太简单。   听到婉柔的话,房遗爱也仔细的看了下毡房门边的女人,却是如婉柔所说,这女子非常的特别。虽然她目光有着一种凶恶,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种轻松和静谧。美,就一个字,可她的美也是不同的,有的人适合于艳丽的绽放,有的人却需要默默地生长。眯起眼睛,房遗爱伸手指了指那个女子,“你,可会说汉话?如果听得懂,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你这个魔鬼”妙龄女子有些凶巴巴的说着。可看在房遗爱眼里却是非常的有趣,魔鬼么?他房二公子还真喜欢这个称呼!   似乎是看出房遗爱的心思了,秦武阳使个眼色,就有两名士兵想去将那女子拖过来,这时原本蹲在地上不声不响的几个突厥汉子猛地站起了身,他们护着那名女子,大声喝道。“汉人,你们要做什么?”   婉柔有点无语的笑了笑,这几个突厥人真够愚蠢的,不知道越是这样越会暴露那女子的身份么?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也许房遗爱问两句话就放过这女子了,但是现在,恐怕说什么也要带他走了。   正如婉柔所想,房遗爱很不屑的翘起了嘴角,“干什么?老子就是来抢的,你说我还能干什么。去,把她抢了,谁敢拦着,就地处决!”   “好嘞!”秦武阳抽出唐刀,亲自迎了上去。几个突厥汉子想要拦着,却被面前的龙虎卫士兵三两下给废掉了。那妙龄女子也开始害怕了,不断地往后退着,嘴中还叫道,“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任凭那名女子如何叫喊,终究是没什么用的,秦武阳把她送到房遗爱马下,房遗爱伸手将她提上了马背。停顿了没一会儿,秦勇也跑回来复命了,此时整个奥赛班部落已经被抢的差不多了,粮食带不走,直接烧掉,剩下的牛羊驱赶着往北行去。   房遗爱不敢在奥赛班附近耽搁太久,否则的话就可以把部落里的粮食也带走了。打草谷,讲究的就是来去如风,如果被人缠住,那就不是打草谷了。   “你这个魔鬼,快放开我”突厥少女被横放在马背上,一颠簸起来,弄得她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房遗爱才懒得她咋叫呢,实在是有点烦了,便虎着脸哼道,“叫什么叫,再叫把你扒光了扔狼群里去!”   这下那突厥少女果然不敢说话了,此时,她除了掉眼泪什么办法都没了,落到这个魔鬼手中,还会有什么好下场么?突厥各个部落之间也是常有冲突的,抢人抢东西那更是司空见惯,在突厥,一个女子被抢去,要么被当成女奴送给别人,要么就是当终身的奴隶。   伊塞克,戈林翰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的,他还以为是自己身子出什么问题了呢,谁曾想天亮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戈林翰大人,不不好了,玉蝉儿被汉人掳走了!”一个突厥汉子灰头土脸的站在屋里,而此时的戈林翰早已变得面色苍白了,戈林翰就像傻了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整整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才见戈林翰狂叫一声,身子就往后倒去。   “天杀我也,我的玉蝉儿”这一句话,到底包含了多少了无奈和辛酸,也许只有戈林翰自己知道了。   一直以来,戈林翰都是骄傲的,可是那次奥赛班血案,他的兄弟死了,儿子也死了,现在倒好,唯一的女儿也被汉人掳走了。戈林翰觉得上天已经抛弃他了,否则为什么有着一个千人队看着奥赛班部落,自己的女儿还会被汉人掳走呢?   西亭峡谷要塞,一到了晚上,要塞就非常的热闹,士兵们想着法子的弄点乐子出来,这一次打草谷,又弄了不少好东西,房遗爱自然得奖赏下手下了。   那个突厥少女已经有一天时间不吃不喝的了,房遗爱也没理会,审问人的事情还是交给珞女侠比较好。   一间还算宽敞的屋子里,婉柔和娜鲁面对面的聊着天,而那名突厥少女则低着头站在门口。珞女侠并没有急着问问题,而是先绕着她转了两圈,一开始突厥少女还敢跟闻珞对视一下。可没一会儿,就有点对视不下去了。   “说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身份?告诉你啊,你可别撒谎。否则姐姐会很生气的!”闻珞一副老成的样子,突厥少女却是低着头,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   闻珞也不急,她摇摇头,慢悠悠的说道,“不说也没关系。姐姐好心,跟你说说咱这里有什么样的刑罚,你可知道什么叫闷老鼠不?”   突厥少女干脆的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闷老鼠是什么,可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突厥少女慢慢的抬起了头。眼光里还透着一丝深深地恐惧。   “闷老鼠,其实算咱们这里最普通的法子了,你想过没有,将一个人扒光了,然后固定在一个木桶里。这时呢,再将一群老鼠丢进木桶中。由于木桶两头没有缝隙,老鼠只能摸黑乱爬。你好好想想,老鼠在身上爬呀爬的,见到洞就舔就钻,很痒的”   闻珞一边说,还一边诡异的笑着,突厥少女已经开始发抖了,显然是害怕极了。婉柔和娜鲁在一边也不禁蹙起了眉头,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法子,也太恶心人了,有时候婉柔真觉得闻珞投错了胎。要是投成男儿身,说不得会弄出多大的乱子呢。   闻珞还在说着,可是突厥少女已经受不了了,她颤抖着声音,小声的说道。“我我叫玉蝉儿,阿爹就是虎师大俟斤戈林翰!”   嘶,闻珞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婉柔却倒吸了口凉气,也不知道是二郎运气太好,还是戈林翰倒霉,能将玉蝉儿握在手中,后边可以做的文章就太多了。娜鲁当了那么久的女王,自然明白玉蝉儿的重要性,有了玉蝉儿,也许凭着先生的聪明,能拿下伊塞克也未可知呢。   房遗爱跟一帮子兵痞狂欢完后,就打着饱嗝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人一进屋,就像搂着神仙姐姐亲两口,却让婉柔一把推开了,“又吃了多少羊肉,瞧你这一身的膻味儿!赶紧去洗洗,一会儿有正事呢。”   “正事?能有啥正事,你想要个娃了?”房遗爱可不知道婉柔干嘛这么认真,一句话,就让婉柔弄了脸红脖子粗的,她伸手推推房遗爱,气道,“就会胡说八道,是关于那个突厥女人的事情!”   看来还真是正事,洗澡水早就准备好了,房遗爱草草的洗了一把,就回了卧房,见几个女人都在,他就皱着眉头问道,“谁给为夫说说,那突厥女人到底是咋回事?”   “你绝对想不到的,房俊,要不你猜猜?”珞女侠性子一直都是这样,房遗爱也早就习惯了,坐她旁边没好气的催促道,“猜什么猜,赶紧说吧!”   “没意思,跟你说了吧,那突厥女人名叫玉蝉儿,乃是戈林翰的独女,这下你可抢了个宝贝回来!”   “真的?”房遗爱生怕自己听错了,待闻珞又确认了两次后,房二公子抱着旁边的婉柔就亲了两口,“哈哈,活该房某老这么大个功劳啊,戈林翰那个老蛮子,就等着倒霉吧!”   房遗爱脑海里瞬间就有了一个主意,当然计划能不能成功,还要看戈林翰有多在乎玉蝉儿了。   见自家男人又开始双眼放光了,婉柔就知道戈林翰真要倒霉了,希望这老家伙不会输的太惨吧。婉柔也挺同情戈林翰的,一家老小被房遗爱屠干净了,如今唯一的女儿又被掳到了西亭峡谷要塞,要是抵抗力差点的,估计就要疯掉了。   自从知道玉蝉儿的身份后,房遗爱给了玉蝉儿最高规格的待遇,总之要塞有啥好的,就先给玉蝉儿送去,在别人看来玉蝉儿哪是个俘虏,简直就是大唐的公主殿下嘛。   房遗爱当然在打着鬼主意的,玉蝉儿也不傻,她不想接受汉人的好意,可是又不能不受着,因为她要是不听话,那个可恶的女蛮子就要把她拿去闷老鼠。说到底,玉蝉儿也就是一个贵族少女,哪经受得住珞女侠的唬人把戏。   连日来,戈林翰过得非常差劲,本来他以为汉人一定会用玉蝉儿来羞辱他的,可是等了好几天,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玉蝉儿真的死了,或者被糟蹋了,戈林翰也就失了念想,可现在偏偏什么消息都没有。   玉蝉儿的事情不光戈林翰牵挂着,就连咄陆可汗和达哈勒也是盯得紧紧的,玉蝉儿被掳走的影响太大了,现在不少突厥贵族已经开始怀疑突厥勇士能不能保卫他们的安危了。而且达哈勒也想把玉蝉儿抢回来,如果玉蝉儿一直在汉人手中待着,那戈林翰可就要完蛋了。达哈勒曾经派人去过西亭峡谷要塞,可是汉人守得太严了,别说是人了,就是条老鼠跑进去,都会被汉人扒了皮研究下。   突厥人知道汉人一定会利用玉蝉儿做些文章的,可汉人却迟迟没有动作,这种感觉太让人揪心了。   相比较突厥人的担心受怕,房遗爱可就轻松多了,这几天他啥也不做,连平时的打草谷行动都取消了,总之,这段时间龙虎卫就当老实人,也向突厥人展示下大唐的仁义与王道。   ☆、第1099章 狗蛮子妙计拉稀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099章狗蛮子妙计拉稀   在玉蝉儿看来,那个贼眉鼠眼的汉人就不是个好东西,还天天供着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了。这一日,玉蝉儿正拿着一本书看着呢,其实她除了看书也没别的事情可做,除非她能逃出西亭峡谷要塞。   房遗爱一步三摇的来到了房间外边,身后娜鲁还紧紧的跟着,娜鲁手中也不是空着的,手上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还放着一份文房四宝。敲敲门,房遗爱呵呵笑道,“好妹妹,为兄来看你了,快开门!”   房二公子的声音还算和善,但落到玉蝉儿耳中却有种想吐的感觉,太恶心人了,什么好妹妹坏妹妹的。这个汉人太无耻了,根本就没想理他,可是他死皮赖脸的喊妹妹,连带着要塞里的汉人士兵都喊他小姑奶奶。玉蝉儿真的是恨死房遗爱了,可是偏偏拿他没办法。   玉蝉儿不开门也在意料之中,房遗爱才懒得等呢,手一用劲儿,就把门推开了,此时玉蝉儿坐在窗口,双眼还望着门口,一看到房遗爱进来。她哼了哼扭过脸看窗外去了。   “好妹妹,昨晚上你嫂子跟为兄叨叨了下,你这边倒是没事,但你阿爹可是担心得很啊,这不。给你送来点纸笔,你也给你阿爹写封信,也好让他知道你过得好好的!”   “不写!”玉蝉儿脸都没转回来,冷哼哼的回了一句,虽然不知道房遗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房遗爱就知道玉蝉儿会是这个反应。现在玉蝉儿就是跟他对着干,他越是让她做啥,她就偏不做啥。人一旦对另一个人起了戒备心思,那就觉得他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   娜鲁可是非常拥护自家先生的,一看玉蝉儿语气如此冷淡,把托盘丢在桌上。好整以暇的说道,“闷老鼠呵呵,闷老鼠很好玩的”   一听闷老鼠三个字,玉蝉儿就打了个寒颤,她现在可真是有点怕那个闻珞了,一个女人,怎么能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法子呢?没有办法。玉蝉儿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窗口,坐在书案前,她斜着眼看了看房遗爱,“写什么?”   “随便了,你的家信嘛,当然你做主了!”房遗爱还真是说话算话,领着娜鲁坐旁边说话去了,至于玉蝉儿写什么内容,他也不关心。其实玉蝉儿能写什么东西,猜也能猜得出来。无非是骂一骂人,然后嘱咐戈林翰不要管她,尽力为突厥子民报仇罢了。   玉蝉儿运笔如飞,很快就写满了两张纸,仔细看看。玉蝉儿的字真的很秀气,只可惜是突厥文字,房二公子也看不懂写的是啥玩意,将信折叠好,朝着玉蝉儿拱了拱手,“好妹妹,你好好休息吧,为兄先告辞了!”   房遗爱领着娜鲁离开了,等着人没影了,玉蝉儿嘟着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你这个魔鬼,骂死你!”   房遗爱不认识突厥文字,但是婉柔是认识的,经过婉柔的翻译后,房二公子总算知道玉蝉儿写的啥了,跟他猜的差不多,通篇都是骂人的话。玉蝉儿看来真的恨死他房某人了,在信中都开始向天神起誓下诅咒了。   几个女人脸上都挂着笑,婉柔很有些不可理解的问道,“房俊,你真的要把这封信送进伊塞克城中,这可都是骂你的话!”   “送,干嘛不送,一会儿把信交给刘仁轨,让他想办法把信送进伊塞克城里去!”房遗爱一点都不在意信中写的啥,只要信能落到戈林翰手中就够了。   伊塞克,一队突厥士兵从城头走过,自从西亭峡谷要塞建城后,伊塞克的巡逻力度就变得非常频繁了,对面的汉人诡计多端的,还时不时的打打草谷,要是巡逻力度小了,真有可能被汉人摸进城来。   “小心!”一个突厥士兵眼角撇到一丝寒光,本能的推了下前边的人,那突厥士兵反应的够快了,可是那支羽箭还是插在了前头之人的毡帽上。不过也算命大了,幸亏射在了毡帽上,要是钉在脑袋上,估计就活不成了。   那个中箭的士兵腿都发虚了,要不是有城墙靠着,他就摊地上了,这到底是咋回事,难道汉人来偷袭了?   突厥小队长懒得管那个屁滚尿流的士兵,他伸手将那支羽箭拔了下来,原因无他,箭上还绑着一封信呢。将信从箭上解下来,才知道是送给戈林翰的,迟疑了一下,小队长跟手下的人嘱咐了几声,小跑着下了城墙。   戈林翰的心情一直都很糟糕,这心情不好了,就容易发火,所以戈林翰身边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这位大佬,平白丢了性命。   “戈林翰大人,你的信,是汉人送来的!”突厥小队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将信放在桌案上后,他就低着脑袋站旁边等了起来。戈林翰慢慢睁开了惺忪的眼皮,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戈林翰起初以为信是那个汉人蛮子写的,可是将信拆开口,他的手就颤抖了起来,绝对不会有错的,这是玉蝉儿的笔迹,自己女儿的笔迹,他怎么可能认错呢?看着信,戈林翰仿佛看到了一个站在河边破口狂骂的妙龄女子,他的女儿,何时如此骂过人?   戈林翰不懂,汉人送一封这样的信,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房遗爱那个狗蛮子有自虐的倾向么?手里拿着信,戈林翰久久不能放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诡笑,好一个狡猾的汉人。这是要挑破突厥内部的关系么?哼,那汉人也太小瞧大汉和达哈勒大人了,咄陆可汗不是松赞干布,他戈林翰更不是噶尔木。   小小的一封信,带来的影响却是巨大的,两天后。三弥山,咄陆可汗冷冷的笑着,“达哈勒,果然如我们所想,那个狗蛮子又开始玩那出挑拨离间的诡计了,真当我突厥无人了。”   “可汗。根本不必理会这些的,由得房遗爱那个狗蛮子折腾吧,等着时间久了,他自己就觉得无趣了!”达哈勒觉得房遗爱真有点黔驴技穷的意思了,刚用这种法子搞垮了吐蕃,就想用同样的法子对付突厥,当真是异想天开了。   让戈林翰等人意外的是。信一直没停下来,从第一封信开始,每隔三天就会有一封信送到伊塞克,慢慢的戈林翰都有点习惯了,要是三天不见到自家女儿的信,他还觉得不习惯呢。从第四封信开始,玉蝉儿就不骂人了,倒真真正正的写起了家信,既然信确实会送到伊塞克,那她干嘛还要骂人呢。借机跟阿爹多说说话不是更好么?   房遗爱可不会闲着,找个时间他让人开始散播起了谣言,大唐本着仁义之心让俘虏跟家人通信,为啥突厥人不让回信呢,简直是不讲人权啊。   谣言传到三弥山。咄陆可汗差点给气疯了,这个狗蛮子还真是能折腾。思量了一下,咄陆可汗也想了一招,不就是回信么,行,于是乎从十二月份开始,西亭峡谷要塞就接到了伊塞克传来的信。其实咄陆可汗挺鄙视房遗爱的,既然写信,干嘛光让玉蝉儿写,西亭峡谷要塞的突厥俘虏不少吧,依他看,房遗爱那个狗蛮子就是装呢。   西亭峡谷要塞里,娜鲁已经开始讨伐起自家先生了,“先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想离间戈林翰和咄陆可汗的关系,我们都能明白。可是现在你这条计策明明已经不成了,为何还要让那玉蝉儿跟戈林翰通信,难道你真被那突厥小女人迷住了?”   “呸,说啥话呢,谁说为夫要离间戈林翰和咄陆可汗了?”房遗爱伸手拍了下娜鲁的小"qiao tun",听他的话,连婉柔也蹙着眉头问出了声,“奇了,你倒是说说,你不是离间戈林翰和咄陆可汗,难道还有其他深意不成?”   “嘿嘿,你们啊,就是太小瞧为夫了,为夫是那种肤浅之人么?你们这么想,突厥人也这么想呢!这样吧,为夫问你们一个问题,守卫伊塞克的是谁?”   “这不是废话么,当然是戈林翰和贺鲁了!”闻珞最是急性子,见房遗爱卖关子,她跳上床榻扭了扭房二公子的软肉,“快说吧,都快急死了!”   “哎,你呀,不能多想想,既然知道守卫伊塞克的是戈林翰和贺鲁,那为什么还要说为夫要离间戈林翰和咄陆可汗呢?”   “这”婉柔顿时有了种剔骨灌顶的感觉,事情还真的很简单,可是人往往是这样,光追着阴谋诡计了,却忘了诡计的本质。其实这个道理很好解释的,记得有个故事是说城门兵照例勘查违禁物品,他们得到了密报,说一个车队运送了违禁物品,可当那个车队到达城门的时候,卫兵却没有查出什么不妥之处,无奈之下只能放行通过了。后来守卫城门的人才知道,那个车队运送的违禁物品就是马车,那马车那是纯铁所制,运送到外边就能融化成武器,而城门兵却光盯着马车上边的货物以及马车有没有私藏夹带了,却忘记了马车本身。   房遗爱的计谋并不高明,却成功的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戈林翰也好,咄陆可汗也好,恐怕现在都已经把自己绕进去了吧。   伊塞克,做为守城的主将之一,贺鲁有着和咄陆可汗不一样的感受,最近戈林翰的心情越来越好了,一点不像女儿被俘虏的样子,这让贺鲁非常的担心。贺鲁不相信戈林翰会被房遗爱说服,可是他又不得不防着点,至少,到现在为止,玉蝉儿和戈林翰的信,他一封都没有看过。   贺鲁心中有着许多的担忧,可是他不敢跟咄陆可汗说,因为贺鲁深知自己的情况,如果他这个时候跟咄陆可汗瞎唠叨的话,他绝对是吃力不讨好。如今咄陆可汗本身就不信任他,他还跑去说戈林翰的坏话,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么?   突厥境内都觉得房遗爱那个狗蛮子是办了一件蠢事,可只有贺鲁觉得房遗爱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他一定对戈林翰有什么想法,否则干嘛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不少探子都传回了消息,说玉蝉儿在西亭峡谷要塞的地位非常高,好像外号叫什么姑奶奶,还给汉人蛮子到了好妹妹,哎,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突厥人都在高唱汉人狗蛮子妙计拉稀,可唯独贺鲁挠着眉毛,一肚子的郁闷无处说。   ☆、第1100章 贼眉鼠眼挑拨男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0章 贼眉鼠眼挑拨男   可汗浮图城里,李绩拿着封信,看的都满头大汗了,见鬼了,房二郎竟然让他集结军马,准备占领伊塞克。李绩咋都想不明白这是啥意思,如今西亭峡谷要塞离不开房遗爱,没有办法,李绩只好换了身打扮趁夜去了西亭峡谷。到了西亭峡谷,李绩也没有声张,催促着李穆把房遗爱喊了过来。   房二公子可正在研究怎么坑贺鲁和戈林翰呢,冷不丁的听李绩到了,顿时有点诧异了。来到会议室,房遗爱就看到李绩正记得转圈圈呢。   “大帅,你咋这个时候来了?”房遗爱问了声好,李绩就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你那信上写的不明不白的,本将能安心么?你坐下,与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遗爱有点尴尬的吞了吞口水,那封军报是他亲手写的,这一动笔杆子,才发现自己还真不行,“大帅,你先坐,容末将跟你详细解释下!”房遗爱写军报不在行,但是动嘴皮子还是很利索的,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总算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绩。起初李绩不觉得有什么,可到最后也不禁听得有点傻眼了。   房二公子的计谋当真有点天马行空的味道了,离间计就是离间计,可是房二公子要离间的人完全出乎了突厥人的意料。   十二月十三,大雪。这一天整个西北之地都飘起了鹅毛大雪,西亭峡谷要塞更是变成了西北之地的坚冰城堡。此时房遗爱都有点受不了西北的干冷了,更不用提娜鲁和婉柔了。这几天婉柔整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要不是露着一张脸,别人都以为她是头白色北极熊呢。   “跟你说过了吧,让你和娜鲁先回可汗浮图城里歇着,就是不听,现在雪下这么大,还夹着如此大的风,可有你们受的了!”   “你别说了好么,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婉柔可不想听这种话,她倒是有点怀念京城里的暖炕了。只可惜西亭峡谷都是大石头。想弄个暖炕也不可能。   伊塞克城里。也不知道为何,戈林翰总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有人在刻意瞒着他做事情一样。想了想,戈林翰将自己的亲信崇石找了过来。“崇石,最近城内可有什么变动?”   “这倒没有,嗯,戈林翰大人,有件事倒是有点奇怪,不知道什么原因,贺鲁大人将城南的人换成了他的豹师,咱们的人被调到城东了!”   “嗯?”戈林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调防的事情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贺鲁并没有跟他说。思索下了一下,戈林翰觉得还是将这些事对咄陆可汗说得好,有些情必须得咄陆可汗拿主意才行。   “崇石,你今天就出城回一趟的三弥山,将最近的事情跟大汗说一说!”说完。戈林翰提笔写了一封信,崇石拿着信就离开了伊塞克城。   从伊塞克到三弥山,就是快马加鞭也要两天的路程,更何况现在天降鹅毛大雪,好在雪下两天就停下了,等着崇石从三弥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五天了。崇石从三弥山带回了咄陆可汗的亲笔信,戈林翰拆开信看的非常仔细,等看完之后,戈林翰就将信放在火盆里燃成了灰烬。   咄陆可汗在心中再三嘱咐他不要上狗蛮子的挑拨之计,对于这一点,戈林翰还是非常欣慰的,也不枉他戈林翰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了。不过咄陆可汗所说的另一件事情就让戈林翰头疼不已了,根据心中所言,咄陆可汗很明显并不信任贺鲁,尤其是听说贺鲁私自调防的事情后,咄陆可汗更是嘱咐戈林翰要谨防贺鲁私自做大。   戈林翰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贺鲁谈谈了,午时的时候,戈林翰亲自找到了贺鲁。对于戈林翰的到来,贺鲁是有些意外的,于是他呵呵笑道,“戈林翰大人,不知来找贺鲁,所谓何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贺鲁大人那调防是怎么回事?”戈林翰不着痕迹的问了句。   贺鲁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其实贺鲁让自己的人马驻守城南,也是为了稳妥起见,毕竟城南直面汉人,如果万一戈林翰有什么想法的话,太容易将汉人放进来了。当然,贺鲁不可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戈林翰,他想了想,镇定自若的说道,“这事啊,前些日子那两个豹师闲得很,我便让他们去守南城了,也省的他们整日里在城里生事。”   “哦,是这样啊!”戈林翰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只是他心中自动的把贺鲁的话撇一边去了,贺鲁这人太精明了,说话滴水不漏的,怪不得可汗总是防着他。又说了一些毫无营养的话后,戈林翰就告辞而去。   虽然戈林翰离开了,可是贺鲁的脸色却沉郁了下来,戈林翰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贺鲁不敢跟戈林翰说实话,因为他不知道戈林翰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万一他把这种事当成他贺鲁的死心作祟,那又该如何解释呢?   一连两天,伊塞克都还算平静如常的,到了晚上,贺鲁照例来到城南巡视,就在他想要离开城头的时候,一个突厥士兵慌慌张张的往城下跑去。贺鲁觉得好奇,伸手拦住了那名士兵,“站住,你慌慌张张的,去做什么?”   “回贺鲁大人,是玉蝉儿给戈林翰大人的信,小的正要给戈林翰大人送去呢!”那士兵说完,贺鲁就伸手将信接了过去,“好了,这信我会送给戈林翰大人的。你先回去当值吧!”   “是,贺鲁大人,那小的先回去了!”那士兵没有多想,贺鲁想要转交,难道还能说不行么?   拿着信,贺鲁并没有直接去找戈林翰,而是迈步回了自己的住处。贺鲁也在犹豫要不要拆开信看看,他一直都怀疑信中的内容不会那么简单,他希望能在信中找到点蛛丝马迹,那样就可以说服咄陆可汗相信他了。   踌躇了良久。咄陆可汗还是将信拆开了。凑在烛光下。贺鲁逐字逐句的看着,可是越看下去,贺鲁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其实信中的内容很简单,简略的总结下就是:阿爹。你过得可好,那头花纹虎还好么,早说过毒死他的。   这封信若是别人看了,不会觉得什么,可是贺鲁却不同,因为他知道花纹虎并不是一头猛兽。贺鲁十三岁的时候背部曾经中过刀伤,后来让人在伤口周围刺了一头花纹猛虎,由于那头花纹猛虎并不大,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可是这封信里却着着实实的提到了花纹虎。戈林翰想要毒死他贺鲁么?贺鲁还是没怎么信,他怕这又是汉人的诡计。可和戈林翰当面对质,那更不可能,万一戈林翰真有杀他的心思,他贺鲁还跑过去质问。那不是自寻死路么?   一晚上,贺鲁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他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去外边忙活了。戈林翰也听说了昨夜有封信递了进来,可是却让贺鲁取走了,戈林翰一直在等着贺鲁来送信,可等了半天都没见到贺鲁的人影。戈林翰也不禁警惕了起来,贺鲁到底是什么意思?   酉时刚过,贺鲁刚从豹师大营里出来,就觉得自己肚子有点疼,如果放在平时,贺鲁也就不当回事了,可是自从看了昨夜那封信,贺鲁就有点惊弓之鸟的感觉了。仅仅是一个肚子疼,贺鲁将军中有名的医者松卓卡找了来,松卓卡今年已经六十有四了,在突厥的名声那也是相当好的。松卓卡给贺鲁把着脉,起初松卓卡并没有太当回事,可慢慢的,他那张如松树皮的老脸就堆了起来,“贺鲁大人,你好像是中毒了”   贺鲁双目深锁,有些冷厉的问道,“你敢确定?”   “确定,贺鲁大人,老奴不敢瞒你,若没猜错,你中的应该是青石散!这青石散与其他毒药不同,起初就像是吃坏了肚子,但随着毒性加强,整个人就会虚脱而死!”   贺鲁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让松卓卡留下青石散的解药配方后,就让人把松卓卡送走了。此时贺鲁觉得自己背上冷飕飕的,就像背了一块寒冰一样,幸亏昨夜截下了那封信,否则他贺鲁这条命就要稀里糊涂的葬送掉了。   贺鲁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他需要冷静一下了,贺鲁不甘心白白死去,哪怕是拼一场也算是活过了。到了这个时候,贺鲁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戈林翰到底是属于哪一方的,他勾结了汉人还是听从咄陆的命令?思虑了良久,贺鲁终于拿定了主意,不管戈林翰是属于哪一方的,总之他贺鲁和汉人谈判就不会错,汉人想要伊塞克,而他贺鲁需要活着。   十二月十九深夜,西亭峡谷要塞下多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那人影没有走到墙边就被墙头的龙虎卫士兵发现了。   房遗爱睡得正香呢,就听房外响起了李穆的声音,“少将军,外边有个突厥人要见你,他自称是贺鲁的手下!”   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房遗爱翻身坐了起来,娜鲁等人只好伺候着他穿上了衣服。   要塞会议厅里,一个矮小的突厥人低着头坐在椅子里,当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后,他立马起身迎了上来,“小的甘洌,奉我家贺鲁大人之命,前来拜会天朝房将军!”   “呵呵,你家贺鲁大人倒是有兴致啊,大晚上的前来拜会,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这把本将当成没事人了?”   房遗爱知道这个甘洌想说什么,可是还是端着架子,谈判吗,不端端架子,又怎么能成呢?谈判,还有个说法叫做装b,谁能装谁沉得住气,谁就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房遗爱心里急得很,可是表面上却最不急的,房二公子这个样子,甘洌可就慌了,因为贺鲁给他的命令,就是尽快跟汉人谈妥。这倒不是说贺鲁有多蠢,因为贺鲁不敢拖,如今伊塞克大多数都是戈林翰的人,如果戈林翰真动了杀心,他贺鲁真的是无路可逃了。   甘洌将一封信交给了房遗爱,随后还说了许多的话,但房遗爱还是一副迷迷糊糊地样子,好像浑不在意一般。   这一晚,房遗爱和甘洌聊了很多,至于具体聊了什么,也就只有两个人知道了。送走了甘洌,房遗爱原本吊儿郎当的表情就不见了,他迅速将手下将领召集了起来,另外还让人去了趟可汗浮图城。   ☆、第1101章 攻下伊塞克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1章攻下伊塞克   伊塞克城池里,戈林翰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最近两天贺鲁很少去巡城了,好像是染了什么怪病,整日里窝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按说,贺鲁老老实实地,戈林翰应该高兴才是,可贺鲁这样做也太突然了,尤其是那个什么怪病,根本就不太可能。戈林翰曾经让人去贺鲁府上探视过,可是派去的医者都让贺鲁的下人以各种理由赶了出来,从始至终连贺鲁的面都没有见到。   戈林翰觉得贺鲁一定是在密谋什么,可是兹事体大,戈林翰又不敢私自做主,只好让人给咄陆可汗送了个信,好在咄陆可汗并未在三弥山,而是在三弥山南边的石城办事。一天的时间,前去送信的人就带回了咄陆可汗的命令。   贺鲁有不满之心,咄陆可汗早就有防备了,当听戈林翰说贺鲁有密谋的时候,咄陆可汗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给了戈林翰一道军令,那就是提前动手,不能让贺鲁有扰乱伊塞克的机会。   咄陆可汗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决定,当他下令让戈林翰动手的时候,贺鲁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贺鲁在突厥经营多年。自然也有着自己的势力,咄陆可汗身边也有着贺鲁的亲信,所以戈林翰想要动手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   甘洌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已经四天了。贺鲁依旧还没说如何回复汉人,可是知道咄陆可汗的命令后,贺鲁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咄陆,你既然逼我,那就不要怪我贺鲁对不起你了!甘洌,你去一趟西亭峡谷要塞。告诉房遗爱,就说我同意他的提议了!”   甘洌单手抚胸,低着身子退出了房间,伊塞克的天要变了,哎,这到底是谁的错呢?   是夜。一支全副武装的突袭小队来到了伊塞克城下,学了声布谷鸟的叫声,城墙上就落下了一个硕大的篮子。就这样,一支突袭小队悄无声息的进入了伊塞克城强。   这次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铁靺和天刀,他们一共带来了二十四个人,人数虽然少了。可照样能够做一件大事。此时驻守南城墙的正是贺鲁的亲信乌尔雅,把人接上来后,乌尔雅就打算带着铁靺等人去见贺鲁,可是让乌尔雅诧异的是那些汉人却转身往南城门走去。   “你们这是做什么,贺鲁大人在等着你们呢!”乌尔雅有点急了,守卫南城门的可都是戈林翰的人,这些汉人若是去了,那不就暴露了么?   其实贺鲁跟房遗爱商量的是让一些人进来,这些人会找机会做掉戈林翰,只要城中一乱。贺鲁再偷偷的放汉人大军进来,如此一来贺鲁还能借着这段时间给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好处。贺鲁能想到的,房遗爱自然也想得到,他才不会按照贺鲁说的去做,答应那么多条件。无非是让贺鲁帮忙把突袭小队弄进城,只要进了城,谁还理贺鲁说过什么?房遗爱并不想让贺鲁好过,合作又如何,要是不借机削弱下贺鲁的实力,以后他归顺了大唐也不会老实的。   “滚一边去,老子做事用得着你来教么?回去告诉你家贺鲁大人,就说城门我们自己弄开,让他自己琢磨下怎么做吧!”   铁靺除了房遗爱的命令,谁都话都不会理会,见乌尔雅走上来,他一把将乌尔雅推开了。突袭小队气势汹汹个的朝南城门走去,乌尔雅却气的直跳脚了。   贺鲁一直在等着汉人小队人马的到来,可等来的却是慌慌张张的乌尔雅,“贺鲁大人,不好了,那些汉人去南城门了!”   “什么?”贺鲁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他心里早就骂翻天了,娘的,又让房遗爱这个狗蛮子给阴了。汉人去折腾南城门,那城内必定会大乱,到时候戈林翰会如何做呢?   伊塞克是一座守卫森严的坚城,汉人怎么可能进得来?戈林翰只要稍微想想就猜得出是谁放汉人进来的,此时戈林翰正想着怎么对付他贺鲁呢,又出了这种事,戈林翰岂能放过?   好一个阴险毒辣的狗蛮子,说好的盟约呢,说好的恩赐呢?如果现在房遗爱站在他眼前,贺鲁一定会动嘴咬上两口,真是太可气了,当初跟甘洌聊得好好地,一进城就开始变卦,这一折腾下来,他贺鲁手下能剩下多少人可就真不好说了,但是贺鲁又不能不挺着,难道把头伸过去让戈林翰砍么?   守卫南城门的可不少,足有四十人之多,如此多的人围在南城门前,别说是人了,就算是老鼠都别想溜过去。好在房遗爱早有准备,为了顺利弄开南城门,房遗爱让人弄了个小型的炸药包,炸药包商还弄上了药捻子。   用火折子点燃药捻后,天刀就等了起来,等到药捻燃的差不多了,他用力将炸药包朝靠拢在南门的突厥士兵扔去。   寂静的夜里,轰的一声巨响后,整个南城猛地亮起了一片强光。突厥士兵何时见识过这种东西,就那么一下,不少突厥人就被炸成了半残。有好多人耳朵都被震聋了,等着铁靺和天刀领人摸上来的时候,他们连点像样的反抗都没组织起来。几颗地雷装在了城门上,随着一阵冲天的火光,那道厚重的城门也倒塌了。   天刀和铁靺也没敢进城,领着人就往城外窜,反正城门已经被炸塌了。只要大军来了,就一定能攻进城去。   那一声冲天巨响,将熟睡中的戈林翰震醒了,他还没来得及让人去南城查探,接着又响起了一阵震天响的动静。虽然离着南城有点远。可戈林翰依旧感觉到地面在动了,这是地雷,只有地雷才有这么大的威力。   “戈林翰大人,不好了,南城门被汉人炸开了,咱们的兄弟都死了!”一个家伙灰头土脸的跑了过来。此时他脸上挂着不少的黑灰,显然刚从南城那边爬出来。   “可恶的贺鲁!”戈林翰睚眦欲裂的骂了出来,能够放汉人进来的除了贺鲁还能有谁?“传令下去,命左卫师和豹七师前往南城,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给老子把南城门堵住!”   “是”传令兵连滚带爬的去传令了。至于戈林翰,他现在心里光想着贺鲁了,想要守住伊塞克,就得先想办法把贺鲁给灭了,否则由着贺鲁折腾,就算南城门不被毁,伊塞克也不一定守得住。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戈林翰用最快的速度组织起了三个豹师,一共将近四万人的大军很快将贺鲁所在的东城堵住了。贺鲁早就预料到戈林翰会这么做了,如果换做他贺鲁,他也会和戈林翰一样先把内部隐患除掉的。双方也没什么废话,一照面就拼上老命了。戈林翰为了守住伊塞克,那是什么法子都用上了,贺鲁为了活命,更是不肯相让,双方人马在东城狭小的巷子里杀的是不可开交的。   说到底,戈林翰的人马还是更多更强。仅仅两个时辰,就将贺鲁的人马压缩在了东城三里范围的民区内。眼看着就要灭掉贺鲁了,戈林翰却又听到了一阵噩耗,南城门失守,大量的汉人涌进了伊塞克。   戈林翰都快吐血了。汉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突破南城门,那里可是有着左卫师驻防。戈林翰不断地骂着自己的部下,可是那些部将却不怎么服气,汉人不知道从哪弄出来一堆古怪的车。那车头尖尖的,上边还燃着大火,人家推着火车就往人群里钻,突厥勇士就是再牛叉,也不可能跟火较劲啊,这一慌,就被汉人冲出了一道口子。等着众人再想补的时候,已经晚了,后边的汉人源源不断的涌进来,自此整个城南都宣告失守了。   “贺鲁,你个王八蛋做的好事,你这个叛徒,勾结汉狗,你死后,还有何面目去见天神?”戈林翰骂归骂,可心中却涌上了一丝悲凉之色。   伊塞克失守,整个突厥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伊塞克就像一颗钉子钉在突厥正中央,汉人有了伊塞克,那可是想去哪就去哪。从今往后,突厥还能和大唐争雄西域么?伊塞克不能失,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得守住伊塞克。   可汗一定会派大军夺回伊塞克的,他要做的就是位大军守住一扇城门,“传令,众军后撤,给本将守住北城!”   戈林翰这个决定是非常明智的,如今南城失守,东城在贺鲁手中,汉人占据西城那也是早晚的事情,所以集结兵力驻守北城才是最好的选择。   贺鲁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头,他冲着戈林翰就大骂道,“戈林翰,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仁义,要不是你和咄陆逼迫,我贺鲁何至于此?”   戈林翰听不到贺鲁的声音了,他调转马头往城北奔去,而此时,房遗爱已经率兵进入了南城,真的不容易啊,和突厥人对峙了半年的时间,终于在隆冬时分拿下了伊塞克。伊塞克有多重要,房遗爱心中清楚地很,有了伊塞克,大唐就有了绝对的优势,依靠伊塞克,就算劫掠三弥山也不是没有可能。   “少将军,戈林翰已经率兵退回了城北,兄弟们已经摸过去了,只是突厥人抵抗的厉害,兄弟们伤亡惨重!”项硕眼中有着许多的沉郁之色,本以为拿下南城,整个伊塞克就能唾手可得的,谁知那戈林翰竟然如此顽强。   “真不愧是左卫师大俟斤戈林翰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如此理智的决断!”房遗爱也有些犯愁了,如果突厥人真要死守城北,想要攻过去还真有些难,要知道,戈林翰手中可还有将近五万人的大军呢,这些人玩巷战,绝对能给大军造成巨大的伤害。硬攻不是好主意,如果伤亡过重,之后守城就是个问题了。   想了想,房遗爱眼中闪过了一丝狠辣,“项硕、陆青听令,着你二人分两路人马攻击北城。不管前边有没有突厥人,都给本将放火烧过去!”   房遗爱这个命令可当真是狠毒之极了,火烧民房,突厥士兵自然藏不住,可是城北的平民百姓也绝对活不下几个。   当这个烧城的命令下去后,房遗爱就知道一定会给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大唐从不缺少标榜仁义的伪君子,而且为了给西域各国一个说法,朝廷也不可能明着支持他房某人的。   项硕和陆青倒没有迟疑,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执行军令,至于后边的事情,他们才懒得管。   ☆、第1102章 人肉防线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2章人肉防线   仅仅坚持了半天,整个北城就遭受到了空前大的压力,戈林翰也没有想到房遗爱敢放火,由于汉人见到有抵抗就放火烧,导致好多突厥勇士葬身于火海,更有甚者,直接被汉人围在院子里用烟熏死了。整个北城燃烧着熊熊大火,几乎一半的房子都毁在了大火之中。   戈林翰没有办法,只好让前头抵抗的人撤了回来,面对汉人的绝户计只能把外围让出来了,此时再让突厥勇士跟汉人正面硬抗,那就是无谓的死亡了。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耳边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哀嚎,戈林翰的心在滴血,房遗爱这个狗蛮子当真是狠辣之极,如此灭绝人性的法子都想得出来。死等着总不是办法,按照这种情况,汉人很快就会攻到北城门的。   将自己的亲兵唤来,戈林翰小声的吩咐了些什么,那亲兵眉头深锁,点点头去办事了。   自从放火烧城的法子用出来后,攻击行动顺利了许多,只是在大火中死掉了无数的突厥平民,对于此,房遗爱却是无动于衷。战争。容不下怜悯,他怜悯突厥人,突厥人打草谷的时候又怜悯过大唐的百姓么?也许是狠了些,但是为了拿下伊塞克,再狠毒的计谋都是值得的。   眼看着就要拿下北城了。却看到李穆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少将军,不好了,突厥人突厥人把”   “李穆,你怎么回事,说话吞吞吐吐的?”房遗爱不禁皱起了眉头。此时李穆满脸的惊慌,就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可应对的事情一样。   李穆喘了几口粗气细细叙述了起来,原来不光房遗爱有绝户计,连戈林翰也有绝户计。有大火开路,龙虎卫士兵几乎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可是攻到北门的时候。士兵们就停了下来,原来在城门前边站着一群老百姓。让士兵们手足无措的是,这些人是汉人同胞,戈林翰的意思很明显,汉人想要攻击北门,就要踩着自己同胞的尸体过去。   房遗爱心中也倒吸了口凉气,好歌聪明的戈林翰。他这种法子不就是后世小日本用的百姓开路的方法么?办法是卑鄙了些,可效果是非常明显的,房遗爱当然不会去责怪戈林翰,因为他房某人可比戈林翰卑鄙多了,光一把火,就烧死了多少突厥老百姓?   婉柔一直跟在房遗爱身边的,听了李穆的叙述,她就知道房遗爱碰到难题了,下令杀死汉人百姓,那必将影响军心。可要是不下令,等到突厥援兵到来,伊塞克就拿不下来了。婉柔没有给房遗爱提供什么意见,因为这种事只能他自己做决断才行。   房遗爱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一刻他竟然有了种迷茫的感觉。刘仁轨深深地望了房遗爱一眼。他招手将席君买喊了过来,“君买,去将贺鲁找来,就说少将军又要事找他,限他一炷香时间过来。”   席君买不明白刘仁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找到了贺鲁,贺鲁也不敢违抗,如今他贺鲁可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要是不把那个蛮子伺候好了,绝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的。   房遗爱站在城北大街没有动,刘仁轨也没有催促他,见贺鲁到了,他冲贺鲁言道,“贺鲁大人,领着你的人随我来吧!”   眼看着刘仁轨的身影渐渐消失,房遗爱心中默默地说了声谢谢,刘仁轨这是在给他担担子呢。房遗爱知道刘仁轨要做什么,更准确的说刘仁轨无论是做什么,都是替他房某人做的。   北门附近果然有着许多的汉人百姓,他们低着头,双手还被绑着,仔细数数,足有二百多人了。戈林翰能在短时间内想出这样一条毒计,当真算得上急智了,这些百姓,无论是杀还是不杀,好像戈林翰都不会吃亏。就算下令让龙虎卫士兵动手,他们有下得了手么?   贺鲁不知道刘仁轨要他做什么,可看到那些汉人百姓后,他就明白了过来,敢情刘仁轨是要让他贺鲁的人马当刀子啊。   “贺鲁大人,那里就是北门,拿不下北门,我们将前功尽弃,拿下了北门,你将得到一生的荣华富贵!现在,请你领着你的人打开一条路,好么?”   刘仁轨有些面无表情的看着北门,他如此说,别人还听不懂么?薛仁贵的心都开始打颤了,刘仁轨相当于亲口下达了屠杀百姓的命令,“刘参事,你那可都是我大唐的百姓,你不能这样,让末将去请示少将军!”   薛仁贵打马想要掉头,刘仁轨却冷喝道,“薛将军,你不用去找少将军了,北城战事由刘某负责,若你不服,事后大可在少将军面前参刘某一本,但是现在,请你做好自己的事情!”   刘仁轨岂会让薛仁贵去找房遗爱,做这么多事情,就是想让少将军撇开干系。薛仁贵果然哑口无言了,因为北城确实是刘仁轨负责的,而项硕和陆青又不在,现在可真没人敢违抗刘仁轨的命令了。当然,项硕和陆青是故意没有来,他们都明白北门的重要性。   贺鲁的人马可不会有什么怜悯之心,如果摆在面前的是突厥百姓,他们还会犹豫下,可是汉人百姓,那就另当别论了。牛角声响起,贺鲁的一个豹师朝着那些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冲了过去。弯刀飞舞,那些无辜的百姓哀嚎着躺在了地上。   鲜血染红了路上的青石板,戈林翰一只手握起又松开,他恨极了贺鲁,好不容易想到了这条计策。却毁在了贺鲁的手中。汉人百姓死于贺鲁之手,跟死于唐军手中,完全是两码事。此时,唐军的士兵没有低落,相反倒被激起了不小的怒火。   薛仁贵双目通红,他取下马背上的铁胎弓。只听一声弦音,戈林翰身旁的副将应声而倒,一支狼牙箭将他的脑袋穿了个通透。戈林翰是震惊的,没想到唐军之中除了房遗爱,竟然还有如此勇士。   “杀”一声怒吼,唐军士兵像潮水一样涌上了北门。薛仁贵一马当先,方天画戟挥舞起来,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戈林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北城门守不住了,由于城墙四面相连,汉人完全可以通过两侧占领北城墙,一旦北城墙丢掉。城门也自然是守不住的。看看头顶,朝阳刚刚穿破云层,黎明到来了,可是突厥却迎来一个黑暗的时代。   双方一场恶战,在付出五千多人的伤亡后,北城门终于落入了唐军之手,自此刻起,整个伊塞克城也宣告换了主人。突厥人的抵抗是非常惨烈的,等到城门丢失的时候,突厥人已经付出了两万多人的伤亡。剩下两万多人也都成了俘虏。戈林翰也没有逃脱被俘的命运,到了此刻,戈林翰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虽然现在只是丢掉了伊塞克,可是他已经能够预想到突厥的命运了。   如果夺不回伊塞克。突厥将重回四分五裂的时代,当突厥乱了,各部落各自为战,那突厥还有威胁么?   贺鲁反叛,伊塞克告急,这个消息几乎在半天的时间里就传到了三弥山,咄陆可汗终于没有忍住心中的愤怒,一口血喷在了卧榻之上。   “贺鲁你这个叛贼伊塞克啊老天爷呀,你这是要灭我突厥子民么?”咄陆可汗仰天长啸,却忘记了贺鲁是谁逼反的。   咄陆可汗恨怒交加,病倒在了床头上,可是突厥的事情还必须有人管,达哈勒将三弥山所有的贵族都召集了起来。总之,三弥山能派出多少人马,就用上多少人马,伊塞克必须要夺回来的,如果夺不回伊塞克,突厥也必将迎来一场灭顶之灾。   达哈勒很清楚突厥的情况,表面上咄陆可汗一统突厥,可是突厥各部落依旧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果伊塞克夺不回来,那些部落族长就要开始动心思了。突厥人都是讲究实际利益的,到时候汉人允诺上一些好处,谁能知道会有多少突厥部落去追随汉人的脚步呢?   达哈勒不仅召集起了十万大军,还给科布多关口去了一封信,他命令副将葛洛、北宫玉率全军回援伊塞克。用另一种说法就是,达哈勒不要科布多关口了,如果丢了伊塞克,守着科布多关口也没用。事到如今,无法想太多了,保住伊塞克,突厥还有喘息之机,只要有机会,照样可以冲出金山,进而争夺河套走廊。可要是夺不回伊塞克,兵败之下的突厥必将陷入四分五裂的局面。达哈勒不想看到那一幕,他这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让突厥勇士的马蹄奔驰在陇右平原的大地上,如果突厥乱了,那还有什么希望呢?   一股两路大军,共计二十余万人,他们从西北、东南两个方向朝伊塞克奔去,为了夺回伊塞克,突厥人已经是拼老命了。   如果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房遗爱手底下也就五万来人,剩下两万人还要驻守西亭峡谷要塞。用五万人面对突厥二十余万拼命之兵,又哪来的必胜之信心呢?而且房遗爱还不得不防着贺鲁,此时贺鲁手中还握着万余人的豹师人马,要是这家伙临阵反水,那乐子可就大了。   房遗爱从来不敢小瞧贺鲁,贺鲁此人,本身就没什么节操,翻脸不认人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如今,房遗爱就只能指望李绩能够好爽一些了,只要李绩敢将可汗浮图城周围的十余万大军全都集结道西亭峡谷要塞北面,那这一丈,他房某人就输不了。   戈林翰闭着眼睛端坐在桌前,房遗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戈林翰,你难道不想见见玉蝉儿么?”   “房遗爱,你这狗蛮子,莫要废话,如今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戈林翰梗着脖子睁开了眼,虽然败了,可戈林翰还是不愿低头。   “杀你做什么?你活着可比死了强多了,当然你也可以自杀,不过房某告诉你一声,玉蝉儿现在过得挺好的,你要是敢自杀的话,那房某就不敢保证了。你也知道,军中的汉子都饥渴的很,而玉蝉儿又是那么的漂亮!”   “房遗爱,你真是个浑蛋,给老子滚”戈林翰的声音不大,可是语气里的恨意却是那么的深。   浑蛋么?呵呵,房二公子觉得自己确实是个浑蛋,不过这年头纯正的好人能活下来么?   ☆、第1103章 一片美丽的火云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3章 一片美丽的火云   十二月二十三,本该是一个喜庆的日子,可伊塞克城里却是一片压抑的情景,突厥人来得很快,快的连房遗爱都有点诧异了。好在南门已经修好了,否则防守的压力就太大了。   突厥人来伊塞克,就是抱着拼命地心思来的,简单的修正了一下,突厥人就从四面进行了强攻。这一战,突厥人也没玩什么围三放一的把戏,汉人不可能逃,那么突厥勇士就只能强攻。在突厥,一直都不太重视攻城战的,所以整个突厥境内也没有多少云梯和攻城车,这也变相的给守城减少了不小的压力。   房遗爱竟没有去城头上盯着,有项硕和陆青在,指挥作战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在戈林翰的将军府里,房遗爱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而贺鲁有些面色矛盾的陪着。说实话,贺鲁很担心汉人守不住伊塞克,那样他贺鲁就没活了,丢了伊塞克,汉人也不会再把他贺鲁当回事,同样咄陆可汗更不会放过他。   “贺鲁,你觉得本将能守住伊塞克么?”房遗爱提的问题有些突兀了,更准确的说他不该问贺鲁的。一时间贺鲁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房遗爱不可能只是简单地问一个问题,也许是存着考验他贺鲁的心思吧。   “房将军,达哈勒此次集结三弥山十余万精锐,不过凭着天朝将士的英勇,挡住达哈勒的进攻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房将军有没有想过科布多方向的十万大军?若是葛洛和北宫玉放弃科布多。转而进攻伊塞克的话,那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呵呵,贺鲁,听你的意思,是觉得房某处境不太妙了?跟你说句话你信么?房某能在三天内打垮达哈勒的十万大军!”   房遗爱嘴角翘起,好像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一样,贺鲁这一惊可不小,他觉得房遗爱一定是在吹嘘,就凭城里的人马,如何打败达哈勒的十万大军?难道房遗爱在等着李绩的大军么?不。不可能的。就算李绩集结大军出西亭峡谷要塞。那面对的也将是葛洛和北宫玉的援军。当然李绩也可以先打败葛洛的科布多守军,问题是双方二十万多人的大战,能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么?   “房将军,我”贺鲁想说不可能的。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了,却不能说出来,谁知道房遗爱是怎么想的呢?   贺鲁是什么心思,房遗爱自然清楚,他将杯子放在桌上,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贺鲁,你要记住。房某是个重实际的人,对于敌人,绝不会有半点仁慈,对于朋友,也不会吝啬手里的财富。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朋友。你说呢?”   听着房遗爱的话,贺鲁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他总觉得房遗爱这个人有些阴测测的,看来以后真的要更加小心了。   “房将军说笑了,贺鲁已经降于天朝,自当不作他想,我们是朋友,永远都是朋友,我贺鲁敢对天发誓!”贺鲁说着,还举起右手念念有词的发了个誓。   发誓?鬼才信贺鲁这一套呢,不过说这么多主要是想敲打下贺鲁,既然贺鲁心中有数了,那目的也就达到了。   伊塞克城外的突厥人真的有点半疯狂状态了,守城的龙虎卫士兵更是杀红了眼,伊塞克能够纹丝不动的握在手中,还得谢谢突厥人的慷慨,如果不是伊塞克库存的羽箭,这座城池还真不好守,毕竟靠近身肉搏的话,人数少的劣势就被放大了。   城头上的守军损失惨重,攻城的突厥人就更加惨了,才短短一天的时间,在这座伊塞克坚城下,突厥勇士就丢下了一万多具尸体。达哈勒心头在滴血,几十年了,他就没打过如此惨烈的仗,明知道强攻不是好办法,可是达哈勒却没有别的选择,如今汉人刚攻下伊塞克,正是进攻的好时候,等过上几天再攻,那就是另一番场景了。达哈勒太了解房遗爱了,如果给他五天的时间,这个狗蛮子就能把伊塞克变得比现在坚固两倍。   人都是血肉之躯,第一天突厥人靠着一股血气能够不间断的朝着城头发起猛攻,可时间久了,突厥人终究是累了。无奈之下达哈勒只能鸣金收兵,望着早已鲜血淋漓的城墙,达哈勒无声地叹了口气。   伊塞克平原上,一支大军缓缓走来,旌旗猎猎中,看到的却是一副苍凉的气息。葛洛和北宫玉都觉得很压抑,他们的目标是夺回伊塞克,可是这件事会那么容易么,汉人不是傻子,如今西亭峡谷要塞就在南边,汉人大军只要从要塞冲出,就可以半路截杀他们。   如果是一个月前,葛洛不会怕汉人,别说是十万人,就算二十万人又如何?可是现在不同了,一边是士气高涨,一边是士气低落,伊塞克对于突厥太重要了,有伊塞克在,突厥还是突厥,没了伊塞克,突厥就不是那个突厥了。葛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伊塞克城里有着戈林翰和贺鲁,为什么还会让汉人夺下来呢?   西亭峡谷要塞前,站着十几名身穿铠甲的将军,李绩深深地吸了口气,没想到房俊真把伊塞克拿下来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他李绩的了。如果伊塞克再让突厥人夺回去,那李绩就可以自刎以谢皇恩了。   “苏烈听令,着你领右营两万人马进驻伊塞克平原南部,待科布多守军经过后再行出击,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揪住突厥人的尾巴!”   “喏!”苏定方领命而去,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真的是一点都耽搁不得。苏定方走后,张亮、段瓒、李业诩、刘怀成等人也全都接到了军令,短时间内。早已等待多时的十万唐军分批进入了伊塞克平原。   大唐,从不缺少马上英雄,汉武帝的狼烟曾经席卷大漠,可单论军事,大唐却一点都不必大汉差。其实葛洛也能猜到汉人会中途拦着他们,可是他没有想到汉人不在前头拦着,却追着大军的尾巴砍杀。葛洛并不想在伊塞克平原上跟汉人展开决战,因为他的目标是伊塞克城,而且就算打败了汉人大军,夺不回伊塞克城池。他葛洛也是输了。   突厥人想要撇开唐军。却一直不能如愿。一开始苏定方的两万人马咬着突厥人的尾巴,半个时辰后段瓒和李业诩的左营人马从突厥人腹部狠狠地插了一下,一时间整支突厥大军都陷入了混乱状态。一旦交战,就没人愿意白白死去。不少突厥人已经忘记葛洛的军令了,他们拿着武器和唐军士兵纠缠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小部分人,渐渐地人数就多了起来,到了最后,后方四万人吗都已经搅和进去了。   当前头又出现一支汉人大军之后,葛洛和北宫玉也彻底的放弃了迅速驰援伊塞克的想法,为今之计就只有先打败这里的汉人了,如果让汉人一路纠缠下去。突厥勇士还不知道会白白葬送多少呢。   突厥人都快疯了,他们准备拼命了,汉人却又拉开了距离。双方二十万人马,就这样对峙在伊塞克平原上,葛洛想跟汉人决战。可李绩不给他机会,只是用各种方法缠着突厥人,总之,突厥人在唐军的折腾下,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   张亮不明白为什么李绩不下令进行决战,等到一些年轻人离开大帐后,他总算问出了口,“茂公,你这是何意,以我观来,此时突厥人士气低落,为何不趁机直接敲掉这支突厥大军呢?”   “勋文,你不觉得此时突厥人归心似箭么?虽说突厥人士气低落了下,可是拼命地勇气还是很足的,此时决战,伤亡太过沉重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拖着他们,等待最佳的时机!”   “最佳时机?茂公,此话何意?”张亮当真有点听不懂了,难道还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么?   “呵呵,勋文,你觉得伊塞克城池如何?如果房俊能一举击溃达哈勒的大军,然后率军驰援我们,那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   听了李绩的话,张亮差点没一头栽地下去,“茂公,你莫跟为兄开玩笑,房俊那小在还指望我们去抄达哈勒的后路呢,你这可真是”   “哈哈,勋文,我就知道你不信,我们打个赌,房俊两日后就能驰援我们,你信也不信?”李绩显得很有信心,很早的时候,他和房遗爱就已经研究过这场仗该怎么打了,只是张亮还不知道罢了。   看李绩的神色,张亮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打赌?傻子才会同意呢。   两天的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达哈勒已经有些身心俱疲了,就连剩下的七万突厥勇士也失了重新夺回伊塞克的信心。不得不承认,房遗爱那个狗蛮子守起城墙来当真是有一套,总之就没有他想不出的办法,这些天突厥勇士可没少吃他的亏。   达哈勒已经在想要不要放弃伊塞克去驰援葛洛了,如今突厥勇士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如果能剿灭李绩的人马,携着大胜之势,说不定还能一举夺回伊塞克,现在,真的是太难了,不是突厥勇士不拼命,实在是汉人蛮子太难缠了。   夜里的伊塞克依旧是火把照耀,突厥人不是没有发动过夜袭,所以还得防备一下才行。时间进入丑时,人困马乏的突厥人早就休息了起来,在这个隆冬腊月里,天气冷的能把尿水冻成棍。   不知何时,伊塞克城墙上多了许多的火光,可以分辨出来,这不是火把,好多突厥探子都不知道汉人要干嘛。火光飞出,划成一道道流星,原来是汉人的火箭。真的太可笑了,离着这么远还射火箭,难道汉人想引起一场大火,烧死熟睡中的突厥勇士么?   火箭确实射不到突厥人的营帐,可突厥人却来不及嘲笑汉人的愚蠢,因为随着火箭落下,原本安静的突厥大营竟然响起了一片轰隆隆的爆炸声,一朵朵火云冲天而起,还伴着无数的哀嚎。站在城头上,贺鲁看得都呆住了,是地雷,这个房遗爱真的是狠,原来早在之前就在伊塞克周围埋上了地雷,就等着突厥勇士自己往阎王殿里踏了。   贺鲁很清楚,达哈勒的大军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这剩下的七万大军能活下来一万就算天神保佑了。连续攻了三天的城池,正是士气最为低落的时候,又遭到了如此可怖的打击,突厥勇士的心会崩溃的。   ☆、第1104章 伟大的胜利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4章伟大的胜利   达哈勒有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短短的时间里,整片大营都被浓烟火光笼罩了,沉睡中的突厥勇士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着。达哈勒哭了,看着勇士们近乎疯狂地嚎叫,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早已疲累不堪的突厥勇士们终于崩溃了,打了这么多年仗,可曾看过血肉横飞的场面,鲜血淋漓的光景,除了可怕,还是可怕。   “啊杀了我杀了我”一个士兵没了腿,他在地上艰难地爬着,他觉得自己疯掉了,眼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没人能够解释清楚。   “天神啊,你就如此对待你的子民么?”达哈勒有了一种颓败的感觉,突厥再也无力争雄了,如今可汗病倒,大军又分崩离析,以后的突厥还能存在么?   房遗爱一直都在等待着,他的两万精锐骑兵一直没参与过守城事宜,就算城头危机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走上城头。城门打开,这一刻将是血染伊塞克平原的时候,此时的突厥人就像一群乱哄哄的羔羊,他们没有目的的窜着。就是有点理智的,想到的也是逃跑。左武卫士兵根本不用讲究什么战术,只要催马过去,挥刀砍就是了。   达哈勒没有逃,因为逃回去也没有意义的。突厥没了希望,他达哈勒活着还有意思么,难道看着突厥各部落无情的厮杀么?   当朝阳升起,伊塞克平原上却酝酿着一阵悲凉的气息,这里没有勃勃的生机,有的只是哀嚎和生命的陨落。左武卫和龙虎卫混杂在一起,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大屠杀。追寻着突厥人的北逃之路,两万人的精锐骑兵留下了一条长长地血色长河。杀了多少人,没人记得清楚了,这一战能够逃回三弥山的,却是连七千人都不到。突厥人彻彻底底的完了。   当年的伊宁血战惨烈么?答案是当然的,可是这一场伊塞克城外的决战,却让突厥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无情,在这里,人命仿佛成了儿戏,前两天突厥勇士还是怒攻城头的英雄,下一刻却成了别人刀下的肥肉。从始至终,突厥勇士竟然没给汉人造成一点的麻烦。   达哈勒见到了房遗爱,当看到这个汉人的时候,他真的有种苍老的感觉,房遗爱如此年轻,就能取得如此伟大的胜利,这个西域还有人能阻挡他么?   “房遗爱,你赢了,收起你的刀吧,给我突厥留一丝血脉吧!”达哈勒近乎是在请求。房遗爱却笑着点了点头,“会的,但不是现在,有的刀不能停下来,房某很怕有人放暗箭。你懂么?”   挥挥手,卫兵押着达哈勒去了一间小屋,小屋里戈林翰正坐在那里发呆呢,当他看到达哈勒进来后,神情就呆滞了起来,“达哈勒大人”   “戈林翰,我突厥完了,一夜之间,汉人蛮子就杀光了我三弥山集结的十万勇士”达哈勒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那十万勇士可是突厥最后的火种了,因为他们不光有族中勇士,好多突厥贵族的子孙都加入了进来,结果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如果荆轲未曾拔剑,也许就没了众人传诵的传说。三弥山不该强攻伊塞克,如果突厥的弯刀指向伊塞克平原,也许血不会流这么多。   葛洛和北宫玉还不知道伊塞克城外的情况,他们现在一心要战败李绩大军,今天葛洛将手下的三万骑兵全都组织了起来。汉人不想决战,那就逼着他们决战。准确的说,李绩只想纠缠,葛洛和北宫玉却想活命,想活就得先不怕死,在草原上长大的突厥人非常明白这个道理,这也是他们崇拜强者的原因。三万骑兵逞两队左右而来,李绩眼神非常的凝重,这一战无法避免,不过也不用担心,房俊该来了。   一串牛角声,突厥人挥舞着弯刀喊叫着冲了过来,李绩手拿千里镜镇定自若的处于帅帐之下。苏定方唐刀指天,猛地喝道,“盾牌兵,上!”   两人高的盾牌斜着顶在身前,许多士兵蹲在盾牌下边用力推着,冲锋的突厥骑兵就像撞在了一块巨石之上,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虽然如此,勇悍的突厥人还是给唐军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他们突破不了防线,就像疯了一样从马上跳进了人群里,他们并不是一个个的跳,而是有组织的。唐军显然没有想到突厥人会如此疯狂,一个不察之下,就付出了重大的伤亡,盾牌兵少了,这条防线也就松了。   苏定方也有点佩服葛洛了,竟然想用人命杀出一条血路来。前方盾牌兵松了,突厥人后续的骑兵就再难抵挡了,李绩轻轻地皱了下眉头,他朝传令兵口语几声,那士兵就将手中的旗子挥舞了起来。看到旗语,唐军大阵迅速左右分开,竟然自动给突厥骑兵让开了一条路。   葛洛也有点懂了,汉人一定是在等待什么,他们不跟突厥勇士正面硬抗,可不是什么软弱。有时候想什么就来什么,北宫玉听到了一阵马蹄声,他回头北忘,却是一群黑压压的骑兵。   这支骑兵士气高昂,人未到,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血腥之气,这就是汉人等待的人马么?   铁靺一马当先,薛仁贵、席君买、程处默、黄真紧随其后,论勇猛。大唐朝除了房遗爱,恐怕就是这五个人了。此刻,大地在颤抖,葛洛的心却一阵冰凉,为什么北面会出现汉人的骑兵。难道达哈勒大人完了?不,不可能,达哈勒大人不可能失败,不可能的!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当这支勇悍的骑兵出现后,突厥人就失去了再战的勇气。葛洛自杀了,他不想看到败亡的一幕。北宫玉丢掉弯刀跪在了地上,投降是一种耻辱,可是北宫玉却宁愿背负骂名,不能再打下去了,这些突厥男儿可是部落里最后的火种了。   长安。年关到了,鞭炮声响彻了整个长安城,长乐一直忙着府上的事情,如今卢氏已经很少管事了,这送礼备货,太多的事情都落在了长乐头上。   不知是谁在外边大喊大叫的,很快院子里就乱哄哄的叫了起来。长乐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一个汉子挥舞着手臂跑了过来,“夫人夫人伊塞克大胜,伊塞克大胜!”   “秦勇?快快说说”长乐掩不住脸上的兴奋,她的夫君终于传信回来了。   贞观十六年,这个年末却是如此的风起云涌,大唐在伊塞克打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夺下伊塞克不说,还以劣势兵力剿灭突厥二十余万精锐。李世民少有的喝醉了,醉了之后。他竟然哭了,“观音婢,看到了么,朕赢了,哈哈。劼利,你若活着可会流泪?”   虽然突厥还在,可是李世民知道早晚会拿下突厥的,如今的突厥就像是一块肥肉,大唐想什么时候拿就什么时候拿。没了那几十万的族中勇士,咄陆可汗重病,达哈勒、戈林翰被擒,贺鲁投降,突厥还有谁能振臂一呼么?   伊塞克城池里,房遗爱站在高高的城墙之上,下边则是自己的几万子弟,狂风吹拂着脸庞,黑色的披风就像一面旗子。这一刻,房遗爱除了高兴,就是想回家,他想长乐,他想玲珑,更想自己的父亲母亲。   唐刀高举向天,房遗爱发出了一声震彻天地的呐喊,“兄弟们,今日乃是除夕,本将命令你们,放开肚子吃喝,伊塞克,将是我们欢乐的王国!”   “呼少将军威武大唐威武陛下威武”伊塞克城彻底的陷入了疯狂之中,这是一种战后最温馨的一面,房遗爱高兴,却是泪流满面。   玉蝉儿北望三弥山,心中却有着无数种感慨,那个伟大的突厥王国就这样没了么?还有那个房遗爱,这个疯狂的男人,他伸出一只手,就将突厥推进了万丈深渊里。   听着城里的喧闹声,戈林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这个世界就是如此,有人欢喜就有人愁。俘虏营里,突厥人颓废的坐在地上,此时他们哪还有半点草原勇士的风采,不少的突厥人已经忍不下去了,当他们坐在俘虏营里,才发现这是多么的屈辱。不少的突厥人选择了自杀,房遗爱却没有阻止,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而且他们自杀并不是什么理智的做法。北宫玉背负骂名给突厥人留下火种,他们却不珍惜。   李世民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灭突厥如此伟大的胜利,他如何不庆祝一下呢,朝堂上一阵歌功颂德,朝堂外边李世民振臂一呼,玩了一出大赦天下的把戏。   大赦天下,大唐的老百姓自然是高兴的,这是仁德嘛。朝堂大佬们也没想过劝解,毕竟遇到大喜事,大赦天下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年初一,李世民与民同乐,连带着重臣也得陪着他去西市游街,对于李世民这种做法,也没人能说个啥,西线那么大的胜利,难道还不允许陛下庆祝下么,虽然这庆祝方式有点过了。   房遗爱可没李世民那么好的待遇,如今伊塞克大胜,可是烂摊子也不少,光伊塞克被毁去的北城就够他一阵忙活的。冬天里,正是冬眠的时候,房遗爱却派了更多的人去打草谷,于是突厥人过了个有生以来最惨的年,有点粮食就被汉人抢去,有点牛羊就被汉人牵走。放在以前突厥人还能骂两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大唐的小分队一到,各部落就会下跪迎接。   突厥人心中恨不恨,别人不知道,但是突厥人一定是臣服了,臣服于强大的大唐,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西域各族就是如此,也许是生存环境的原因吧,他们天生崇拜强者,只要能把他们打服了,他们就会跟随着你。这和后世日本人的墙头草作风还不一样,也没什么诟病的,只能说观念不同吧。   来到伊塞克这么久,房遗爱还没有好好看过伊塞克平原,今日得空,领着几个女人出来逛了逛。伊塞克比西亭峡谷还冷,婉柔裹得严严实实的,有点无精打采的问道,“房俊,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跟突厥人做生意了,把人家揍这么惨,再不给点甜头,那怎么能成?”房遗爱摸了摸鼻子,杀光突厥人不太可能,毕竟大唐要的是这片土地,而不是简单地劫掠,也许过个几十年,这些突厥人也是大唐子民了,怎么能说杀光就杀光呢?   做生意?婉柔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位夫君还真另类,什么事能扯到做生意上去!   ☆、第1105章 功劳太大要收着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5章 功劳太大要收着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转眼间就进入了贞观十七年,二月份的伊塞克已经不是那么冷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房二公子可把突厥人折腾的不轻,虽然唐军未曾并进三弥山,可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三弥山早晚都会落在汉人手中,之所以现在没有动手,只是汉人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而已。   自从那次大病之后,咄陆可汗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为了早日送咄陆可汗上西天,房遗爱让贺鲁驻兵于三弥山南部四十里的天罗山。至于贺鲁会不会反叛重归突厥,房遗爱倒是不怎么担心,第一,贺鲁是个聪明人,刚投靠了大唐,再返归突厥,那他就没法混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贺鲁现在带着的可都是左武卫的人马。   贞观十七年,二月十八,房遗爱让人给东边的卡侬部落送了上千石粮食,也正因为这些粮食,周围的部落开始了狗咬狗,如今的突厥那可是粮食重于黄金,年前被汉人扫荡几次后,好多部落都开始饿肚子了。要不怎么说房二公子损呢,抢了别人的粮食,之后再还回去一点,突厥人还得念他的好。按照房二公子的说法。将来这些突厥人可都是大唐的子民,饿死怎么可以?   达哈勒、戈林翰一直被关在伊塞克城池里,李世民没说要人。房遗爱自然也没把他们送到长安。房遗爱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不会啥达哈勒和戈林翰的。有他们两个在,西亭峡谷的十万俘虏就能大有用处。后世日本人可是交给了我们很多东西,俘虏不一定要杀掉,完全可以教导成噗从军嘛。大唐要打的仗还有很多,有时候还都是硬仗,如果把仆从军拉上去,那好处可就太多了。那十万的突厥俘虏可都是精锐的善战之兵。只要调配得当,其战斗力绝不会比大唐卫军差的。   “两位考虑的怎么样了,房某的耐性是有限的!”这句话房遗爱已经问了不下十次了,可每次得到的都是达哈勒和戈林翰的冷哼声。这次也不例外。达哈勒微微的摇了摇头,房遗爱收起笑容,小声问道,“达哈勒,你们突厥人是怎么对待俘虏的呢?”   这句话可真将达哈勒问倒了。突厥人对待俘虏无非是收归为奴,要么就是杀掉,尤其是男丁,那更是不怎么留着,因为男丁一旦闹事。乱子可就大了。   “房遗爱,你什么意思?”达哈勒心里打了个突,他很怕房遗爱也许突厥人的法子,那样那十万多人的俘虏可就活不下几个了。   见达哈勒和戈林翰面露慌乱,房遗爱看着自己的手心,有些无所谓的说道,“你们说房某会怎么做?房某给了你们面子,这两个月来好吃好喝的供着那群俘虏,可你们也该知道房某不是庙里的佛爷,没必要发这个仁慈。给你们的时间够久了,若是你们执意不肯,那就不要怪房某下狠手了,房某也想留着他们,可是他们实在不是当家奴的料!”   房遗爱可不是乱说,大唐贵族也有家奴,可那都是良善人家的,就战场上下来的突厥俘虏,白给他们也不敢要啊,万一哪天突厥奴才脑袋进水,踢到子当强盗,那可怎么办?让突厥俘虏当家奴不现实,那就只能抹脖子送他们见阎王了。   房遗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二人再不答应投降,他就要下令杀俘虏了。达哈勒不敢怀疑房遗爱的话,因为这个汉人是个另类,他从来不守什么规矩,只要想做的,就一定会去做,伊塞克城池里杀汉人百姓,用粮食挑拨突厥各部落自相残杀,这些事,那件不是缺德到家了。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不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达哈勒是个爱兵之人,否则他在突厥军中不会有如此大的威望了。   达哈勒答应了,戈林翰却依旧没有答话,梗着脖子看房梁,房遗爱也不急,这个家伙还真以为他房某人拿他没办法么?拍拍手,门开了,一个妙龄少女泪眼婆娑的走了进来。三个月了,玉蝉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戈林翰,所以,她哭了。   看到自己的女儿,戈林翰的信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他狠狠地望着房遗爱,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个狗蛮子,你想干什么?”   狗蛮子?听到这三个字,房二公子就怒了,他知道戈林翰不怕死,可是他一定非常在乎玉蝉儿。玉蝉儿想要飞奔到戈林翰身边,却被房遗爱伸手抄了回来,他搂住玉蝉儿的纤腰,迅速的在玉蝉儿粉唇上亲了一下。   玉蝉儿呆住了,她想过自己的命运,无非是入长安为奴罢了,可是没想到房遗爱会在这种情况下占有她。戈林翰也呆住了,好一会儿,戈林翰才猛地站起身,“狗蛮子,你放开玉蝉儿”   “戈林翰,你尽情的骂,你骂一声,玉蝉儿就多受一分侮辱。哈哈哈哈,戈林翰大人,你不觉得玉蝉儿长得太美了么,她就是突厥最美丽的明珠!”   “你狗”戈林翰骂不下去了,房遗爱懒得跟戈林翰纠缠,他拽着玉蝉儿往门口走去,“戈林翰,不想投降就自杀,老子没时间跟你绕圈圈。不过我告诉你,你想死的话,最好也想办法把玉蝉儿弄到没人的地方去,否则你就是做了鬼也会吐血的!你知道的,女人,并不是仅有一条命的,她的美可以延续太久太久!”   戈林翰真的服气了。论起无耻下三滥,没人能比过这个汉人了。也怪了,这个汉人好像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好。他总能一笑而过。   玉蝉儿想脱离房遗爱的怀抱,可哪里挣得脱,一直来到外边,房遗爱才松开玉蝉儿。此时玉蝉儿杏目圆睁,有些羞怒交加的气道,“你说过不动我的!”   “嗯?我的话你也信,我是个坏蛋。是个侵略者,你跟我讲道理?”房二公子相当的无语,玉蝉儿也太纯洁了,当时说那话。还不是让她少闹腾。   玉蝉儿还真没招了,人家房二公子都承认自己耍无赖了,还能怎么说?没有办法,玉蝉儿只好瞪瞪眼,扭头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房遗爱回到了所谓的将军府里。本想坐在椅子上享受下娜鲁的按摩的,谁曾想刚一进门,就看到凳子上坐着一个身材妖娆的美人,那美人听婉柔说着话,还一边点着头。   “咦。惜月,你怎么来了,咋连个信都没给?”房遗爱老意外了,拓跋惜月来的太突然了。   “夫君,听你这话,好像不欢迎妾身呢?”拓跋惜月悠悠的转过了头,她还是那样的淡雅,笑起来,却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都老夫老妻了,房遗爱才不在意拓跋惜月说啥呢,走过去将拓跋惜月搂在了怀里,“说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算你猜得准,最近朝廷在准备第一次科考呢,由于事情比较复杂,所以夫人让妾身亲自来一趟了!”拓跋惜月抿着嘴小声的说着,只是眼中总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狡黠。房二公子是啥人,伸手在美人腰间揉了揉,“惜月,想为夫了?”   “咳咳,你们聊着,我去找娜鲁聊会儿!”婉柔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家里那么多女人,但能算得上狐媚子的除了郑丽琬和武曌,就这位拓跋美人了。   哎,还是脸皮子不行啊,啥时候能让神仙姐姐适应这样的场合,那才算真正的成功呢。这一没了外人,拓跋惜月可就没什么忌讳了,挽着房遗爱的脖子轻轻地啄了几下,“夫君,你难道不想妾身么?哦,不过也怪不得你,听说那个玉蝉儿很不错啊,妾身跟你说哦,别人倒没事,你可得想法说服咱家大夫人才行,这些年你往家里折腾的女人还少?”   “咳咳,说哪里去了?好美人,快跟为夫说说科考的事情,到底咋回事,怎么还要你亲自跑一趟?”房遗爱觉得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别看之前一个个都吵着闹着反对科举,可一旦要实行了,抢好处的人可少不了。   聊起正事,拓跋惜月也认真了起来,“夫君,最近朝堂上闹得可厉害了,科考没什么问题,问题是监考的人还决定不下来。估计啊,过段时间陛下就该下旨招你回京了,问你话的时候,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嗯,这倒是个难题,惜月,你和丽琬跟老爷子商量过了么?”   “当然有了,不过老爷子就给了一句话,他希望你推举孔老大人和魏大人!”   “嗯?”房遗爱不禁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老爷子的话可真够深奥的,推举孔颖达和魏征倒是个好主意,问题是这两个死脑筋去主考,那老房家还怎么捞好处?再说了,主考的事情可不光关系到房家的利益,崔、王、郑、卢等山东大族可都掺合着呢。   “惜月,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一个自己人都不选,后边的事情该怎么做?”   “夫君,你可别问妾身,妾身也不是太明白,不过丽琬姐说了,老爷子这么做一定是有深意的!”   房遗爱轻轻地点了点头,自家老头子可算得上朝堂老狐狸了,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干的。   “还有别的事情?”房遗爱看拓跋惜月眼珠不断地转悠着,就知道她来伊塞克不会单纯为了科举这点事的。   “当然有事,夫君,那科举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这次来伊塞克,妾身是想告诉夫君,攻下三弥山的事情,夫君应该让大帅!”   只一句话,房遗爱就听懂了拓跋惜月的意思,好险啊,他光想着如何攻下三弥山了,却没想过这份功劳有多重。有道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房遗爱攻下伊塞克和西亭峡谷,功劳就已经大的无以复加了,如果再拿下三弥山,那这份军功就有点大的没法赏赐了。把进攻三弥山的事情交给李绩也好,只要李绩拿下三弥山,就有人站在前头替他房某人遮风挡雨了。   见房遗爱久久不语,拓跋惜月就知道自家夫君已经想通其中的关键了,她手指划过房遗爱的嘴唇,呵呵笑道,“夫君,你可知道,现在朝廷里对于如何赏赐你,已经吵翻天了。丽琬姐有句话说得好,让谁为难都行,但千万不能让陛下为难!”   房遗爱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勾搭上了郑美人吧,这个女人看事情看的太透彻了,相比之下,武二娘子还是太稚嫩了。   ☆、第1106章 三弥山突厥灭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6章 三弥山突厥灭   夜里的时候,几个女人自觉地将房二公子让给了拓跋惜月,拓跋美人也是霸道,搂着自家男人折腾了半夜才安静下来。   **之后,拓跋惜月依旧不肯睡去,她手指划着房遗爱的胸口,轻声说,“夫君,你一直想招降戈林翰和达哈勒,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这两个突厥人就那么重要?”   “惜月,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你还看不出来。如果将这些突厥俘虏弄到京城亦或者北边幽州去,你说这些突厥人还敢乱来么,到时候他们吃喝补给都要靠着咱们,那还不是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啊,你还是不太了解突厥人的性格,别看咱们大唐打的他们如此惨,但是他们报仇的心思并不是太大,这草原之上,你吃我我吃你的事情发生太多了,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我大唐而已。”   “你倒是放心,就一点不怕突厥人给你使绊子?而且,朝堂上那些人可不是好糊弄的,要是没个好理由,你这支突厥大军可折腾不起来!”   “嘿嘿,干嘛不放心,突厥人就给个下等人的身份。想获取我大唐子民的身份,就得立军功,还怕这些突厥人不卖命?至于朝堂那些老顽固,为夫有的是法子整他们,谁要是不开眼,跟陛下合作一把把他整回老家种田去!”   房遗爱很讨厌朝堂上那些迂腐之人,总守着以前的规矩不肯变动,就拿弄一支突厥仆从军来说吧,这种事明明是好的,有了仆从军大唐子弟兵就可以少去许多无谓的伤亡。但总有些老顽固之乎者也的说什么规矩不可破的蠢话。   由于知道房遗爱很快就会被调回京城,所以拓跋惜月也没急着回去,这一待,时间就到了三月份。   开春时节,突厥境内迎来了一场巨变。骨咄陆五部在贺鲁的挑拨下一心南下投靠大唐,而弩失毕人自然不同意了。双方就在三弥山附近的山谷里打起了一场乱战。这一战死的人倒不多。可是对突厥的影响太大了。突厥本就摇摇欲坠了,又听到双方大打出手的消息,咄陆可汗终于忍不住愤怒,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了过去。这一次,咄陆可汗再没能站起来。四天之后,咄陆可汗的儿子占松继位可汗,可是今年的占松才十二岁,怎么能让各部落服气呢?为了争夺大可汗之位。突厥各部争的是头破血流的,再加上房遗爱又在一旁煽风点火,突厥终于真正的乱了起来。   时间进入三月中旬,突厥各部已经杀的是不可开交了,在这种情况下,房遗爱终于做出了决断,那就是拿下三弥山,彻底的将突厥纳入大唐的版图。   三月十七,李绩亲率七万大军出西亭峡谷要塞,途径伊塞克,一路朝三弥山而去。如今的突厥早不是半年前的突厥了,就算占松想召集各族勇士,也没人听他的,更何况原本的突厥勇士大部分都战死了,现在三弥山能够召集起的可战之兵也只有一万人左右。   没人帮占松,突厥各部就眼睁睁的看着汉人大军攻到了三弥山,对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利益。面对来势汹汹的汉人大军,占松的人只是稍微抵抗了一下,就丢掉了三弥山南城。仅仅一天的时间,李绩就拿下了整个三弥山,汗庭三弥山的陷落,对于突厥普通百姓来说,那就相当于天塌下来了,汗庭没了,突厥还是突厥么?占松投降了,三弥山住着的贵族也都选择了投降,李绩并没有像房遗爱一样大开杀戒,而是宣扬了大唐的仁慈。   仁慈归仁慈,突厥王族和城里的贵族还是被送往了西亭峡谷要塞,以待日后转送京城长安。   曾经,三弥山是汉人眼中难以逾越的大山,如今却轻轻松松的踩在了脚下,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曾经的咄陆可汗不可一世,他在西域呼风唤雨,甚至比当初的劼利可汗还要风光,可最后却落得个如此窝囊的死法。   三月二十四,弩失毕五部也随着骨咄陆五部的脚步,向李绩大军献上了降书,这也预示着大唐和突厥的争斗终于落下了帷幕。大唐用一年的时间剿灭了西域豪强突厥帝国,这件事深深地震撼了西域各国,就连相隔遥远的大食人都感觉到了大唐的马蹄有多彪悍。   四月初,羽林卫送来了李世民的圣谕,如当初所料一般,李世民下令召房遗爱、李绩、张亮回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回京领赏去呢,这三人中,张亮和李绩已经位极人臣,无非是多赏些财富,可房遗爱就不同了,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赏赐可就不那么好办喽。   按照新的军令,三弥山将改名石州,月氏城改名为西月州,苏定方升任西北道观察使,驻兵伊塞克,全权处理突厥的军政要事。项硕领流沙道观察使,驻兵西月州。此时多玛城、吐火罗、西月州、伊塞克、石州连成一条线,从今往后,大唐将不用担心西域的安全了。当然吐蕃还在苟延残喘,不过拿下吐蕃,也是早晚的事了,大唐需要一个机会,也许李世民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得到吐蕃了,可是李承乾上位后一定能将吐蕃收归大唐版图的。   临走的时候,房遗爱和苏定方躲在屋里嘀咕了很久,按照房二公子的说法,那就是苏名将不能失去进取之心,大唐太小了,还需多努力才行。苏名将也挺纳闷的。那个什么叶尼塞河、西伯利亚的,真就那么好?不过房二公子说了,西伯利亚有黑油、有煤炭,还有这许许多多的好处,总之,那里除了冷了点,简直就是人类的天堂。苏名将从没去过西伯利亚,不过他选择了相信房二公子,因为他这位贤弟还从来没放过空话呢。   四月初七,房遗爱和李绩等人也踏上了回京的路。这一次回去带的人可不少,光突厥贵族和俘虏就能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了。到了伊州的时候,房二公子还下了一道命令,那就是准许手下的士兵喝酒吃肉,吃肉没啥问题。问题是行军途中还敢喝酒?李绩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可是房二郎就是不听。还跑军营里和兄弟们一起喝。   拓跋美人非常佩服自己的夫君。做事就是出人意表,那位皇帝老岳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赏赐么,那我犯个大大的罪过,应该就不用那么为难了吧。   四月下旬的时候,长长的队伍总算挪腾到了长安,令人想不到的是李世民竟然在南门等着了。房二公子对自家老岳父的做法很看不上眼。李世民是想多露下脸吧,毕竟这么多的突厥俘虏,他这辈子都碰不上第二次。   房遗爱等人先给李世民见了个礼,李世民笑呵呵的把三员大将扶了起来。“茂公、勋文,此次辛苦你们了!”   房二公子俩眼直勾勾的望着李世民,不对劲儿啊,咋光唠叨李绩和张亮了,他房二公子也是有功之人啊。李世民显然没忘了自己女婿,眼珠子一瞪,没好气的哼道,“你小子功劳也不小,可为什么总让朕这么头疼呢?”   你头疼?看你老人家笑容满面的样子,一点都不头疼啊。懒得理李世民了,房二公子退到一边冲李承乾挤了个媚眼,弄得李承乾浑身打了个颤。   “咳咳,俊哥,你这喏,你看看”李承乾一本正经的用手指了指城门楼子,房二公子抬头一瞧,顿时惊呆了,好家伙,李世民在下边站着,城门楼子上却站着一群的娘子军。长乐打头,什么李簌啊、王丹怡啊,众女全都朝房遗爱挥起了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出问题了,房二公子举起右手,还用力的摇了摇,“夫人们辛苦啦!”   房二公子在家的时候可经常跟自家媳妇说这话,于是乎一群媳妇想都没想就喊出了声,“夫君最厉害!”   噗,李承乾差点没坐地上,好家伙,房二郎还要不要脸了,要跟媳妇打情骂俏能不能回家去,他这么一闹,皇家的脸面全让他丢干净了。   “哇哈哈,看到没,那就是房二公子,瞧,看人家多潇洒,这气派,哎呀谁他娘的那土坷垃丢老子,是谁,给老子站出来!”   一个壮男很悲情的捂着脑袋,眼睛瞅了一圈,就看到是谁朝他发暗器了,“哎呀,是隋哥啊,你这一下可真厉害,丢这么一下,小弟这脑袋更清爽了!”   隋大男有点服了,他指着那家伙没好气道,“要喊房将军知道么?二公子也是你能喊的,你以为你是禁军猛士呢!”   占松一个半大的孩子,真见到李世民了,俩腿都开始打哆嗦了,要不是身后达哈勒和戈林翰等人呢撑着,估计就跪地上了。   “下国小王占松,见过天可汗陛下,愿天可汗永享仙福,天神会保佑天可汗陛下,万代永存!”   占松的话不知道是谁教的,但是李世民显然没听心里去,他伸手虚扶一下,呵呵笑道,“天神么?朕不信天神,朕靠的是大唐千千万万的百姓!”   收揽人心,**裸的收揽人心,这个黑心老岳父真懂得如何把握时机。果然,此话一出,南城顿时人声鼎沸,百姓们挥舞着拳头大声呐喊着,“大唐万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尼玛,用得着这么大声么,房二公子现在就想回家,能不能别啰嗦了,有啥事去宣政殿说不行么?   房遗爱一向胆大惯了,李世民还没下令散伙呢,他就仗着有长乐撑腰,一溜烟的跑的没影了。当然房二公子跑了,城门楼子上的女人们也不会待在这里的,很快房二公子就被一群女人簇拥着回了家。   家仆房全不知道从哪弄来个破锣,房二公子一进家门,这家伙就拿根木棒子翘起了破锣,还扯着破嗓子喊了起来,“二公子回复,老少爷们快出来喽二公子得胜归来,老少爷们快笑起来喽”   房二公子表示压力很大,太丢人了,他伸手将幽兰拉了过来,“熙儿,这是谁教房全喊的,怎么编个话还这么没水平?”   “夫君,可别看我们,谁会教房全这话,估计又是他瞎编的吧,这段时间房全可跟着德叔读书识字呢!”   靠,闹半天是房全这个半吊子卖弄文学风骚呢,被房全一招呼,府上的老少爷们全都出来了,房二公子免不了跟老娘卢氏来一场热烈的拥抱。等着折腾完了,房二公子让长乐下了个命令,那就是全府上下发红包。   “夫君,你这可真是咱家年关发红包,元宵发红包,三月里迎春又发了红包,这才多久,你又要发红包。”   “发,可劲的发,为夫高兴,对了啊,谁都给,就别给房全,编的个啥玩意,为夫咋说也是个风流才子了,这张脸都让他丢干净了!”   长乐懒得理自家夫君了,发就发吧,反正房府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主人们高兴了,下人也高兴。)   ☆、第1107章 主考之职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7章 主考之职   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房遗爱歇在了郑丽琬房中,倒不是说郑美人勾引了房二公子,实在是房二公子施展了浑身解数,把郑美人给勾引到了。   “夫君,你可真聪明,怎么就想到纵兵饮酒呢,这一条罪过可就顶你大半功劳喽,看来明天朝会,又有乐子瞧了!”   “丽琬,你这是再夸为夫呢,还是在损为夫呢,咋听着不对味儿捏?”房二公子伸手捏了捏美人的软肉,这么多女人,房遗爱最喜欢在郑美人身上摸来摸去了,实在是郑娘子的身子太魔鬼了,不胖不瘦,摸起来正舒服。   郑丽琬哼了声,打掉了房遗爱作怪的手,“夫君,妾身哪敢损你啊,你呀,纵兵饮酒这一条罪过还抵不过你的功劳,依着妾身看啊,你干脆把那个玉蝉儿给占了,然后再在龟兹国抢上一场就好了。就现在这情况,陛下还说不出功过相抵的话。”   “丽琬,为夫变这么坏,都是你教的,瞧你说的这话,这不是教为夫当个山寨盗匪么?”房遗爱真佩服郑美人的想法,他一个大男人都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占了玉蝉儿的身子,肯定会引起突厥人的不满。随后又会有些老夫子站出来攻击他房某人做事不顾大唐脸面,总之能盖的帽子太多了,方法是好方法。可是对于玉蝉儿来说未必太残忍了点。   “哪能呢,夫君厉害着呢,还用妾身教么?”郑娘子说着,美丽的大眼睛还娇媚的眨了眨。有些事确实不用教,房二公子一个翻身就将郑美人压在了身下。一番娇吟声再次响起。闻珞气的直接堵住了耳朵。这个狐狸精就不知道节制点么,做起那事来,比青楼女子还欢愉。   第二天自然是大朝会了。此次带回来这么多突厥贵族,李世民当然要过把天可汗的瘾了。一大早的房家三个男人就去了太极宫,房遗爱照例站后边去了,由于没了苏名将陪着,他还觉得有点寂寞呢。   朝会一开始,就是一帮子突厥贵族上来献礼,突厥人说这一对毫无营养的话,但李世民听得很过瘾,说白了李世民就爱听马屁话。有时候房遗爱就觉得自己这个老岳父特像鹿鼎记里的洪教主。马屁话越不靠谱,他就越高兴。   突厥人退下后,就进入了此次朝会最重要的环节,太监高公公站在台上嘀嘀咕咕的读了一堆东西。毫无例外的,西征的将士都得到了封赏,不过其中收获最大的还是苏定方。因西亭峡谷的功劳,苏定方顺利当上了右卫大将军,其次李绩和张亮也得到了不少的封地。也见鬼了,高鹗读完了,都没提房二公子的名字。这下房遗爱可就无语了,不管是赏还是罚,多少得有个名啊,要就这么结束了,不就相当于他房某人没有参加突厥大战么?   房二公子急了,冲着李世民光眨眼了,今个也奇了,李世民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鸟都没鸟房遗爱。   急吧,急死这个臭小子才好,李世民矛盾的很,一方面自家女婿立功太大,弄得他这个当岳父的都不知道咋伤了,总不能刚二十岁出头,就封个国公之位吧,那朝堂上一群老头子还不得脸红啊。这边还没想好怎么赏呢,这小子就又来事了,行军途中挑唆大军喝酒。   “陛下,臣有本要奏!”杜如晦端着快玉牌站了出来,杜如晦有话说,李世民哪敢不听,笑眯眯的说道,“杜爱卿请说!”   “陛下,臣要弹劾房俊,房俊于回京途中,挑唆大军违反军纪,纵兵饮酒。如此行为,如不加以惩罚,我大唐军纪如何保障?”   房二公子都傻眼了,老爷子要弹劾自家儿子,也用不着把杜如晦派出来吧,果不其然,杜如晦一出马,后边跟风的人就多了。弹劾房二公子的人还不少,理由更是千奇百怪,其中就属那个礼部侍郎焦作叫的最欢了,“陛下,房将军借征战之机,于军中私藏女人,若主张此风,我大唐军纪何在?”   尼玛,这个焦作也忒八卦了吧,他房某人军中有女人,他都挖出来了。本以为焦作会拿婉柔和闻珞做文章的,谁曾想他扯出来的竟然是玉蝉儿。   不称职,当真是不称职,杜如晦真想一巴掌扇死这个焦作,你用婉柔做文章不就行了,扯什么玉蝉儿,打个胜仗,搜罗几个女人,那还不是常有的事情,焦作这话说出来,可不是犯了军中大佬的忌讳了么。果不其然,唐俭咳嗽两声,梗着脖子笑道,“焦侍郎,你可知道那玉蝉儿是何人?”   “突厥人啊,唐公此话何意?”焦作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玉蝉儿乃弩失毕五部独有的明珠,这一点傻子也该知道啊。   焦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唐俭没来得及说话,程咬金就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你个混账东西,知道是突厥女人,你还说,知道啥叫女奴嘛,知道啥叫战利品不?唐公还弄了几个新罗妇呢,是不是也违反军纪了?那个谁,对,就是王博,你到底怎么管人的,这么无知的人都敢用?”   王博脸皮子都气哆嗦了,骂就骂吧,怎么还骂到他王博头上来了,“老货,你说啥呢,这事跟老夫有啥关系?”   “你是礼部尚书,他是礼部侍郎,你说跟你有关系不?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的不懂事,小的也别想懂事!”程咬金不愧是朝堂第一名嘴,骂的王博嘴都张不开了。   这个老岳父真够仗义的,也就是在朝堂上,要是在下边。房遗爱一定想办法给老岳父弄个大红花戴胸口,也让他光荣一下。   李世民脸有点黑,这个程咬金简直就是好坏不分,人家焦作明显是顺着杜如晦的话往下说呢,没见房俊都没出来说话嘛?还得让他这个皇帝陛下出马。否则再闹下去。宣政殿又得变成菜市场了。   房二公子躲不过去了,被李世民叫道大殿中央,有道是功是功过试过。李世民很不给面子的罗列了房二公子的三条罪行,一、纵兵饮酒,二、下令屠杀汉人百姓,三、放火烧城有违天道。房遗爱都有点佩服李世民了,这得死掉多少脑细胞,才能罗列出如此三大罪状。不过鉴于房二公子的功劳太大,李世民没升房遗爱的职,却给房二公子升了爵位,位列三品振国候。   爵位。房二公子一点都不在乎,那个驸马都尉可是极品爵位了,比那个振国候不强多了,不过实在好处也不少,至少那多出来的五百亩地能让房遗爱折腾出好多东西来。   如今老房家也算得上彻彻底底的一门两公侯了,准确的说。老房家也只能一门两公侯了,因为房遗直是要继承梁国公爵位,所以这辈子李世民也不可能给他封爵。   朝会散了,房遗爱本以为能去外边卖弄下的,再怎么说也是振国候了。谁敢不给他振国候面子啊。偏偏李世民不开眼,高鹗将房遗爱领到了甘露殿,房二公子表示压力不小,谁知道李世民想干嘛啊。   进了甘露殿,李世民挥手让房遗爱找个地坐了下来,“臭小子,那些突厥俘虏你打算怎么办?”   “父皇,这事的话小婿已经上过折子了啊,为什么还要问?”房遗爱记得自己让长乐代写过一份折子了,折子上写的就是关于如何处理突厥俘虏的事情。   “折子朕已经看过了,朕问你的事,这仆从军的粮饷该怎么分配,还有你说的下等户籍,具体该如何算。这事啊,你回去后再弄个详细点的折子,上次弄得啥,粗略不堪的,更可恨的是,还让长乐给你代笔,真以为朕看不出来么?”   房二公子暗自撇了撇嘴,得了,下次不让长乐代笔了,海棠代笔,老岳父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还有件事情,就是科考的事情,真打算五月份于扬州开科,你觉得这主考之人谁最合适?”   房遗爱心里微微的笑了笑,李世民果然问了出来,幸亏早有预备了,否则还真有可能说错了,“父皇,小婿觉得魏征魏大人和孔颖达孔先生最合适了,这两人都是士林中的泰山北斗,由他们主考,士子们也不会担心科考不公的。”   房遗爱所说,与李世民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李世民试探的成分占大多数,他生怕房遗爱推举房玄龄主考,那样的话,他李世民就得多思考一下了。   谈完了正事,房遗爱就被李世民赶出了甘露殿,在荷塘边,房遗爱看到了阴玉凤,此时的阴玉凤显得很是端庄。房遗爱真佩服这个女人,装啥像啥,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谁能想到她也是个床上猛女啊。   次日小朝会,李世民就宣布了主考人员,可是朝会刚散了没多久,孔颖达就找到了李世民。   “陛下,微臣年事已老,恐怕难以胜任主考之职。陛下有所不知,这主考可有着许多的学问。夹藏私带,总之主考必须有着良好的劲头才行,而老臣呢,走路都不安稳了,如何还能跑到江南当主考?”   孔颖达说的倒有几分道理,李世民也不禁点了点头,他还真没想过孔颖达身体情况,不过想想孔颖达的年纪,让他舟车劳累的去江南,还真有些不现实了。   “孔老,此事是朕有欠考虑了,不知孔老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有,陛下,朝中除了王博王尚书,就是玄龄公最合适了,如果要找人,只能二选其一。”   孔颖达所说,也是老练话了,不过他说的也是事实,朝中在士林中威望足够的,也就孔颖达、房玄龄、魏征和王博四人。如今孔颖达不能去,魏征占一个名额,剩下的一个名额就在房玄龄和王博之间选了。   王博?一听到这个名字,李世民就自动过滤掉了,他想着法子让王博避开科考呢,还能让他去江南当主考,万一这老东西再使点坏,那这次科考可就没戏了。最终李世民还是选择了房玄龄,当圣谕下达房府后,房遗爱暗自向自家老头子竖了根大拇指,真不愧朝堂老狐狸了,敢情早就料到孔颖达会推掉主考之职了。   “父亲,孩儿服了,怪不得你要孩儿推举孔老先生和魏大人!”   “呵呵,俊儿,此次江南之行,你还得随为父走一趟,有些事情啊,还得你去办!”   “父亲所命,孩儿怎敢不从?”房二公子眨眨眼,一时间书房里房家三个大男人都咧着嘴笑了起来。   科举,将为房府建立一层最坚固的地基!   ☆、第1108章 东窗事发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8章 东窗事发   已经回京城好几天了,按照规矩,怎么也得跟狐朋狗友们乐呵下才行。还是老地方,这次除了苏定方,其他人都到了,就连长孙纳兰也换上一身男儿装跑过来凑热闹。这两天长孙纳兰一直在缠着房二公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想问问房二公子啥时候把她娶回家。   有时候房遗爱真想把自己那张嘴堵住,去年临走前干嘛跟长孙纳兰说那种慷慨激昂的话嘛,现在好了,人家长孙纳兰就记住这事了。   房府西跨院里,李簌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就是不进门,海棠早就发现李簌的身影了,见她久久没有进来,便趴在长乐耳边小声道,“夫人,合浦殿下在外边晃悠好久了,估计是有事吧!”   “嗯,你去把她喊进来,这丫头是怎么了?”长乐好不纳闷,以前这位皇妹有啥说啥,何时矫情过啊,今日倒好,还扭捏起来了。   海棠出去一趟,就把李簌领了进来。也怪了,一进门李簌就耷拉着个脑袋,完全不似以前风风火火的样子,长乐还以为她又缺钱了呢,“合浦,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没呢!”李簌嘟哝一声,眼睛还冲着海棠瞄了瞄。海棠也识趣。看来这我合浦殿下是有私密事要说啊。   海棠找个由头出了屋子,这时长乐才没好气的笑骂道,“行了,现在海棠都让你撵出去了,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哦。长乐姐姐。那小妹就说了,不过你要保证,小妹说完了。你不准生气!”李簌自己都没太大的信心,那种事长乐姐姐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长乐当然不会答应李簌这种无理的要求了,抿着嘴说道,“先说,生不生气的,还能打死你不成?”听了长乐的话,李簌就在腹中嘀咕了一句,还真有可能被打死呢,毕竟这事太气人了。   踌躇了良久。李簌才揪着手指头小声的哼唧道,“长乐姐姐,那小妹就说了。姐夫姐夫要了小妹的身子”   “啥?”长乐以为自己听错了,待确定了一遍后,她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这个可恶的夫君。怎么什么事都敢做。长乐是真的被气坏了,合浦和襄城姐姐还有所不同,合浦可是待字闺中的九公主,这未出嫁就跟自己姐夫私通,这种事传出去。皇家的脸还要不要了。过了好一会儿,长乐才冷静下来,好像不对啊,看合浦并不像被破身的样子啊。   “胡说什么,你真当姐姐是好骗的么?你到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你姐夫怎么可能要了你身子?”   “就是要了嘛,长乐姐姐,你不知道,姐夫天天摸小妹这里!”李簌今天把事挑出来,就没打算留后路。从去年开始,两个皇兄就开始给她挑夫婿了,可是拖了一年都没找出个像样的,昨个父皇发飙了,反正必须一个月内给合浦殿下找个称心如意的驸马爷。眼看着拖不下去了,李簌只能来找长乐摊牌了。李簌脑瓜子活络的很,她知道这件事第一个要面对的是父皇,第二个要面对的就是长乐姐姐,只要把这两个人摆平了,其他人都不用放在眼里的。   李簌挺着胸脯,两只手还在胸前比划了两下,长乐气的脸都红了,一下打掉了李簌的手,“你你们两个做的好事啊,海棠海棠你去趟清风楼,把公子爷找回来,就说本夫人要悬梁自尽!”   撒泼耍赖这种事,长乐是非常鄙视的,可是今天她也要撒泼一回,这个夫君简直是太气人了。其实长乐真想冲着李簌发火,可是李簌是自家妹子,再加上这个妹子本身就风风火火的,考虑事情不怎么成熟,但是那个夫君呢,明知道这种事不该做,还是做了。   海棠好不纳闷,这是怎么了,夫人可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呢,哎,公子爷要倒霉了,但凡夫人生气的时候,公子爷只能干受着。   李簌知道长乐真生气了,所以站在一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长乐点点桌子,冷着脸说道,“你给我坐下,把你们的事情跟我详细的说说,要是敢遗漏半点,看我不把你关起来!”   长乐一生气,李簌真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坐在凳子上将所有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说了出来。李簌也够实诚,从去幽州开始,一直到现在,一共苟且了多少回都说清楚了。长乐最后都被气笑了,“你们可真能啊,我看你不投胎当个商人算是白瞎了,摸几下几千贯,你可真想得出来,把自己当青楼女子了么,莫忘了,你是我大唐的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我皇家的脸面!”   李簌对什么皇家脸皮子的话嗤之以鼻的,不过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其实她还要点脸皮子的,问题是那个姐夫完全没把脸皮当回事啊。   房二公子喝的正高兴呢,费尽了口舌总算把长孙纳兰哄高兴了,这边程大公子正端着酒杯子唱行酒令呢,房门就被人推开了。海棠是一路骑马来的,所以显得有点气喘吁吁地,“公子,快回家吧,夫人有急事找你!”   有急事?房二公子眼珠一阵乱转悠,情况有点不妙啊,海棠何时如此急迫过,没辙了,他只好丢下一帮狐朋狗友,跟着海棠跑出了清风楼。长孙纳兰非常的不满,这个房老二也太缺德了,就算自家大夫人召唤,也得打个招呼再走吧。不过长孙纳兰也就生生闷气罢了。其实她心中也明白,这辈子想要争过长乐是没有可能的了。   回了家,房遗爱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了,怎么满院的丫头都噤若寒蝉的,尤其是看他房二公子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半死人一样。   一进门。就看到李簌低着头坐在凳子上,长乐那张脸跟呼了一层冰霜样。成婚这么多年,房遗爱就没见长乐这样过。完蛋,不会是李簌这丫头热血上头,跟长乐摊牌了吧。生气就生气,可房遗爱生怕把长乐气出点毛病来,毕竟气疾的毛病说来就来。   皱了皱眉头,房遗爱走过去蹲在了长乐身侧,他拉住长乐的手,很是诚恳的说道,“夫人。如果心中有气,就打为夫一顿出出气,可别气坏了身子,你这身子骨,为夫着实担心得很!”   听着房遗爱的话,长乐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这次她真的很生气,可一见房遗爱这样,她这心就软了下来,说到底,这个夫君心里是紧着她的。本来想闹上一闹的。可最终长乐还是做不来那种事,扑在房遗爱肩头呜呜哭了起来,“夫君,你怎么可以这样,合浦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么,你想让妾身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父皇那里,他要知道了你们的事,会是什么反应?”   果然如此,房遗爱拍拍长乐的粉背,没好气的瞪了李簌一眼,这丫头就是莽撞,这么大的事情也不事先商量一下。长乐的身子家里人应该知道的,这些年调养得当,她才没犯过气疾的毛病,如今李簌这突然拿这种事情来刺激她,万一出点好歹,那可真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长乐,莫哭了,为夫和合浦的事是有些过了,可是为夫真的不想伤害你”房遗爱有些话要跟长乐单独谈谈,扭头冲李簌和几个丫头使了个眼色,海棠自然懂的,她打个手势,领着几个丫头出了门。李簌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乖乖地去了外边。   房门关上了,房遗爱抱着长乐的身子来到了榻上,“长乐,为夫这性子你该知道的,就咱家合浦,哎,估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事到如今,为夫也不祈望你能原谅,只是不要这样哭了好么,要真生气,打为夫一顿就是了。”   长乐还在抽泣着,听了房遗爱的话,她眨着泪眼朦胧的眼睛哼道,“夫君,就你会说话,我那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妾身自然晓得,你要这能把她娶回家,妾身也不会拦着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父皇,还有朝堂上那些人?”   “夫人,只要你无事,为夫就没什么可在意的,父皇那我会想办法的,至于那些老顽固,由得他们去说吧!”   “夫君,你也别怪妾身说你,这次你确实有些过分了,这事啊,你先去找母后,如果直接去找父皇,免不了会生出些事情!”长乐抹了抹眼泪,小声的说着。别人也许不知道,其实长乐心中总有个疙瘩,当年嫁到房府的时候并非完璧之身,这也是她为什么如此纵容夫君的原因。   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的,当年能够嫁到房府,自家夫君可是担着不少的压力,至少房相和老夫人是不太同意的,虽然她长乐是嫡长公主,可一个非完璧之身的公主,当真配不上梁国公府。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揪着李簌找到了个无人的角落,“合浦,你怎么可以如此莽撞,你姐姐的身子你不知道么,万一把她气出点病来,该如何是好?”   “姐夫,我我没想那么多,你不知道,父皇逼得太紧了,本来想找你商量下的,可是你又不在家,这一着急,就跟长乐姐姐说了!”   李簌也不敢顶嘴,毕竟这件事情她有欠考虑了,有什么事情能比长乐姐姐的身子更重要呢?   看李簌这个样子,房遗爱也没心情跟她计较了,贴着她的耳朵嘀咕道,“合浦,问你个事,父皇给你找了个几家?”   “一共两家,一个是李业诩,另一个是邢公刘政会家的长子刘玄意!”李簌撅着小嘴,显然对自家父皇很是不满意,那个李业诩也就罢了,那个刘玄意是咋回事,比她李簌都大好多岁了。   李业诩自不必说,长得风流倜傥的,至于刘玄意,房遗爱也知道一点,此人与李承乾交好,按照历史他贞观十一年就该去平南公主的,现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荒着了。将李簌嫁给刘玄意,恐怕李世民也有着别的打算吧,本身刘玄意和李承乾关系就好,再将李簌嫁过去,就更能巩固两家的关系了。   琢磨了一下,房遗爱决定听从长乐的建议,把李簌丢给长乐后,他就一个人去了太极宫。百福殿,这可是经常来的地方了,可唯独这一次,心中非常的忐忑,也不知道听了他的话,长孙皇后会是什么表情,恐怕就算不生气,也得给张冷脸看吧。   ☆、第1109章 较劲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09章较劲   也不知道是不是活该他房二公子倒霉,进百福殿的时候,杨妃和阴妃居然都在,三个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笑个不停的。   长孙皇后见房遗爱行了礼就站旁边老老实实的,不禁有点疑惑了,今个怎么如此不对劲儿呢,难道这小子又犯事了?以前这种情况没少碰到过,一碰到事,就先找她通个口风,毕竟陛下可是个火药桶子,见点火就能给引爆了。   “俊儿,有事?杨妃和阴妃又不是外人,有话直说便是!”长孙皇后倒没多想,可房二公子就腻歪了,要是这时候把事情说出来,以后还不得让阴玉凤给笑话死。不过为了终身幸福,房遗爱还是把脸豁出去了。   “母后,小婿跟你商量个事,你看合浦也老大不小的了,是不是给她找个如意郎君啊?”   “嗯?俊儿,你有话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合浦的婚事,你父皇和皇兄他们不是在忙活着么,你怎么还说出这种话来?”长孙皇后感觉到有点不同寻常了。房二郎要是说话吞吞吐吐的,那保准碰上难事了。   房遗爱吞了吞口水。本想组织下语言的,没成想阴玉凤那个没良心的还插嘴道,“房俊啊,听你这意思莫不成觉得承乾他们做事有点慢了?”   呸,这个阴玉凤惯会凑热闹,塔房二公子想说啥,这女人还能不知道?   “那个母后,是这样的。你看小婿如何,你要是觉得小婿还可以,莫不如把合浦许配给小婿如何?”话一说完,房二公子赶紧低下了头。   长孙皇后本来还在笑着的,可是听完房遗爱的话,嘴里就像塞了一个大鸭蛋似的,不会是做梦吧。难道自己听错了?杨妃也是惊讶的不得了,这个房二郎怎么什么话都敢说,西跨院里长乐坐镇,没多久襄城也得进院,如今已经坐拥两位皇家长公主了,竟然还想着陛下的九公主。   “咯咯咯。房俊,你刚才说啥?要不再说一遍?”阴玉凤纯粹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房二公子心里早就骂翻了,要是在水纹殿里,他早就逮住阴玉凤一阵乱拍了。最好是啪啪啪的她两天下不了床,这个女人太会使坏了。   长孙皇后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房二郎确实想娶合浦,一时间长孙皇后都快气晕了。杨妃一看情况不对劲儿,安慰了长孙皇后一声就拉着阴玉凤闪人了。   “俊儿,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啥?娶了长乐和襄城还不罢休,又娶了雪雁,现在倒好,还敢打合浦的主意,你当皇家是什么了?”长孙皇后是个文静人,可这次也被气坏了,她是没打人的习惯,否则早就拿根棍子抽人了。   房遗爱早就想到会是这种光景了,如果长孙皇后不生气,那才见鬼了呢。房遗爱也不敢动弹,由得长孙皇后一阵喝骂,好不容易等到长孙皇后气小了,他才撇着嘴说道,“母后,现在说啥都晚了,你还是帮小婿想想办法吧,否则父皇一定会弄死小婿的!”   “啥,你把合浦怎么样了?你你们两个”长孙皇后差点没晕过去,这俩人行那苟且之事了?   误会就误会吧,要的就是误会,有道是生米煮成熟饭,就不怕长孙皇后不帮忙了。要不怎么说房二公子无耻呢,他很清楚如果不这么说,长孙皇后一定不会帮忙的,但如此说了,长孙皇后就不能不帮忙了,因为她还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女婿被扔天牢里去的。   “母后,你生气就生气吧,要怪就怪小婿,小婿这个人定力是差了点,咱家合浦真得是”   “你你倒有点自知之明,你那定力是有点差么,我看你为了那点色心,连命都不想要了!来人,去叫陛下回来!”   长孙皇后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事到如今她就是不想帮忙都不行了,由着陛下管,那房二郎就捞不到好了。李世民本来是陪着李绩商量关于仆从军的事情的,一听宫女说长孙皇后有急事找,便舍了李绩往百福殿而去。   一进门,李世民就看到房二公子耷拉着脑袋站一边,屋里好几张椅子,他却连坐都不敢坐。长孙皇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李世民咧着嘴那脚踢了踢房二公子的小腿,“臭小子,是不是又闯祸了,来,跟朕说说,看朕能不能帮你!”   李世民觉得自己不会想错的,因为但凡房二公子这样的时候,往往都是碰到事了。以前李世民可没少给这个女婿擦屁股,当然也没少捞到好处。   房遗爱赶紧后退了两步,他可不敢亲口说出来。见房遗爱这种表现,长孙皇后没好气的哼道,“陛下,你看着办吧,俊儿要娶合浦!”   “嗯?这叫什么话,开玩笑呢?”李世民浑没当回事,坐椅子上就要喝茶,长孙皇后气急,走过去夺下了茶杯子,“陛下,妾身可没跟你开玩笑,是真的,俊儿刚说了,他要娶合浦,而且两个人还”后边的话长孙皇后没能说下去,她的脸可比不上房二公子的脸。   李世民都呆住了,张着嘴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李世民那张脸瞬间狰狞了起来,他站起身。操着大脚丫子踹在了房二公子屁股上。李世民这一脚可真算得上又快又急了,比那佛山无影脚还无影。饶是房二公子防备着了,还是被踹了个屁股蹲。   “混蛋混蛋房俊,朕今天要不杀你,誓不为人。赵冲,赵冲,给朕滚进来!”李世民已经暴走了,他觉得房二郎就是上天派下来祸害他的,他最宠爱的女儿为了房二郎玩了一出改嫁。最贤惠的长公主又失身于他,前边的事情就不提了,现在倒好,还打起合浦的主意,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赵冲本来还跟旁边的宫女白话呢,猛听到李世民一声吼,惊得尿都快崩出来了。完蛋鸟,房二公子不是有惹上陛下了吧,为啥陛下一生气,总冲他赵冲发下火呢。跑进殿内,赵冲就看到房二公子屁股上带着个硕大的脚印,好家伙。陛下这是要发飙了,“陛下,啥事?”   “啥事?给朕把房遗爱丢天牢里去,一定要严加看管,要是让朕知道你放他出来。朕就把你丢里边去!”   天牢?没搞错吧,赵冲满头的汗。二公子这是犯啥事了?看到长孙皇后点头后,赵冲才敢推着房二公子往外走,一直到离开百福殿,赵冲才敢出声问道,“二公子,你这是做啥事了,竟然惹得陛下发这么大火?”其实赵冲后边还是有话的,二公子就是奇葩,刚立了大功,就惹点事,这个毛病好像就没改过。   “这个啊,也没啥事,就是一不小心,跟合浦殿下好上了!”房遗爱挠挠头,有点无所谓的说道。   赵冲只觉得俩腿都打摆子了,真他娘的碰上强人了,把合浦殿下给糟蹋了,竟然还如此若无其事的,怪不得陛下要把他丢天牢里去。这样已经算好的了,如果换成别人,估计陛下早亲自操刀玩剐人的游戏了。   事实上房二公子对这天牢很熟悉了,虽然现在是个囚犯,可赵冲也没敢怠慢房二公子,傻子都知道房二郎来天牢旅游的,说不准两天就能放出去,谁敢给他脸色看啊。别的事情不敢确定,但是陛下不会杀房二公子这一点还是可以确定的,别看陛下现在气的很,可让他杀了房二公子,那估计没啥戏,他要是敢动房二公子,到时候长乐殿下、合浦殿下外加晋阳殿下跑去一阵乱哭,保准陛下忒认栽。   李世民在百福殿里又摔又杂的,弄得客厅里跟早了劫匪似的。长孙皇后倒是镇定的很,坐在一旁看着李世民发泄,这个时候谁也不要去劝,谁去劝一准的挨骂。好不容易李世民发泄的差不多了,他坐在椅子里喘着粗气道,“观音婢,你说朕该咋办?”   “陛下,妾身可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妾身可以问陛下一个问题,你能真杀了房俊么?”   真杀了房俊?李世民神色有点古怪,就跟牙疼似的,他还真不敢杀房遗爱,除了自己女婿的原因外,最重要的是这小子可是个大大的人才,杀了他谁还能给大唐开疆拓土,谁还能给未来的大唐皇帝保驾护航?顿时,李世民有了种颓败感,他长呼一口气,很是不解气的恨声道,“这小子是看准朕不敢杀他了,真是气死朕了!”   “哎,陛下既然什么都明白,就别生这么大气了,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件事吧,这事一传出去,保准朝堂上得变成菜市场!”   李世民心中腻歪得很,他算是被整的没脾气了,怪不得在可汗浮图城的时候房二郎非要打赌的,敢情弄了半天这个赌就是用在这里的。李世民是舍不得杀房遗爱的,可是他一定要借机好好整整他才行,否则以后这小子还不得翻天了。   天牢里,房二公子喝着小酒,啃着烧鸡,旁边还放着两盘热腾腾的小菜。牢头站在旁边恭恭敬敬的,见房二公子吃了几口,赶紧问道,“二公子,味道如何,要是不合胃口,小的让御膳房的人重新做下。”   “老姚,你可别了,房某现在是个阶下囚,就别折腾人家御膳房了!”   房二公子说的头头是道的,可嘴上一点没闲着。牢头咧着嘴想笑不敢笑的,这位房二公子还真是脸皮厚,你不想折腾人家御膳房,干嘛还嫌牢里的伙食不好。陛下也是的,明明不杀房二公子,还偏偏把这位爷扔天牢里来。   酒足饭饱,房遗爱大摇大摆的出了牢门,反正只要不出天牢大门就没人管他。房二公子剔着牙,哼着小曲,哪像个犯人该有的样子。天牢里可有不少的熟人,其中一个就是独孤宏信了。自从去年十月末,独孤宏信就从刑部大牢转到了天牢,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李世民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独孤宏信,此人可是独孤家的家主,囚禁还可以,真要杀了他,关陇世家那些人还不得吓尿了。   有时候吓尿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人惊吓过度,往往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例如扰乱关中亦或者勾结外敌了,总之对关陇世家只能慢慢来,越急越容易吃刀子。   “房遗爱,没想到你也进来了,怎么,又惹什么事了?”   独孤宏信着实吃了一惊,光听说今天新关进来一个,没成想却是大名鼎鼎的房二郎。   房二公子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独孤宏信倒是洒脱的很,长孙纳兰不是说他已经崩溃了么?   ☆、第1110章 鸡犬升天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0章鸡犬升天   房遗爱打了个响指,老头老姚就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二公子,啥事,您吩咐!”   “老姚,给我弄条鞭子过来!”房二公子一句话,可把独孤宏信弄迷糊了,好好地拿鞭子干嘛,难道要唱一出刑讯逼供?   老姚可不会想那么多,他得到了赵大将军的吩咐,总之房二公子要啥给啥,想揍谁就揍谁,总之不出天牢大门就行了。鞭子很快取来了,房遗爱甩了个编花,朝着独孤宏信笑道,“独孤宏信,你知道当年齐维羽是怎么死的么?”   “被你杀死的,房遗爱,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在天牢里杀了我?”独孤宏信实在想不出房遗爱能干啥,在这天牢里,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房遗爱摇了摇头,他恨不客气的说道,“怪不得纳兰瞧不上你,就你这个脑子,还真不够用的。房某只是觉得你日子过得太舒服了而已,你可知道因为你私通突厥,我大唐平白死去了多少将士?”   独孤宏信已经猜到房遗爱想做什么了,想来他还真是想用刑,“房遗爱,你可想好了,这里是天牢。任何事都要由陛下点头才行。”   “呸,你知道我房遗爱是谁不,专门跑来坏规矩的!老姚,把门打开,看老子今天不抽死这个王八蛋!”   老姚吓得都快尿了,这位二公子也太能折腾了吧,“二公子,你歇歇,跟着众人一般见识做什么,要不明个再玩?”   “赶紧开门。哪来这么多废话?”房遗爱见老姚还在推辞,直接从他身上取过了钥匙,门一开,房遗爱就提着鞭子走了进去。   房遗爱不怕独孤宏信会反抗,首先他身上帮着两条铁链子。想发飙都不行,另外单论武力。他房二公子需要怕独孤宏信么?房遗爱想好了。等忙完了科举的事情,他就去贺兰山灭了赵文然,如今赵文然有家回不得,正躲贺兰山当土匪呢。还别说,赵文然那两千人马藏在贺兰山里,大唐想剿灭他。还真不容易。   在牢里待了大半年,独孤宏信的豪气早就被磨没了,房遗爱几鞭子下去,曾经的独孤家主就嗷嗷叫了起来。独孤宏信叫的那个惨啊。弄得一帮子巡逻的羽林卫都开始打哆嗦了。   李世民还在生着气,没一会儿前去打探消息的高鹗就回来,“陛下,驸马爷正在牢里拿着鞭子抽独孤宏信呢!”   “啥?这臭小子还有闲心思跟独孤宏信玩?”李世民差点没被气疯了,他这位皇帝陛下都为那事发愁呢,当事人倒成了不相干的。   房二公子在牢里住了两天,长乐就抱着孩子进了宫,一看到自家外孙子,李世民总算给自己找到台阶下了。房遗爱是被放出来了,可代价也是非常的大,付出了几十万贯的钱财不说,还跟李世民签订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其中最要命的一条就是大婚前不准再动合浦一根毫毛,要是敢违约,就割小**。   房遗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李世民会想出这种规矩,割小**也不错,还能练个神功啥的,问题是大唐朝没有葵花宝典啊。   房遗爱和李簌的破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长安城,知道此事后,那位刘玄意可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不用娶合浦公主了。别看李世民整天拿着李簌当宝贝,可是在外边,李簌的名声可不咋地,谁都知道这位公主殿下疯疯癫癫的没个规矩,花钱还大手大脚的,动不动就是几千贯的往外扔,就平常的人家哪养得起这样的主啊。刘玄意不想娶李簌,主要还是因为伺候不起这位公主姑奶奶,真要让他选的话,他宁愿选择襄城殿下,也不选合浦殿下。   最近几天,房二公子天天往襄城公主府里跑,倒不是房二公子想去,实在是襄城姐姐催得紧,人家想要个娃,房二公子要是不去交公粮,那也交代不过去啊。   玉蝉儿这个俘虏算是最奇葩的了,来到西跨院没几天,就获得了良好的待遇,最主要的是莱沫儿经常往西跨院跑,还天天跟玉蝉儿说着说那的,弄得玉蝉儿这个女奴越来越不像个样了。   夜深了,房遗爱搂着襄城钻进了被窝里,幸亏今个来月事了,房二公子总算不用交公粮了。只是襄城明显有点不开心,来月事,就证明还没怀上,“房俊,以后你得紧着我这边,要是半年内不弄出点动静来,你就住这里吧。”   “襄城姐姐,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想要个孩子了?不是为夫说你,你看看你,这身材,完全是好生养的料啊,需要这么急吗?”   “呸,什么好生养,就属你懂得多,难道你比那产婆还厉害?”襄城脸有点红,二郎口无遮拦的,嘴上就不带把门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襄城才想起一件正事来,“对了,房俊,有件事忘了跟你说了,前些天我表兄来过了,最近藤县旱灾比较严重,需要打更多的水井。可是县库的钱又不够,你看能不能帮忙跟户部知会一声?”   其实襄城也不想掺合这些事的,但是以前自己这公主府不景气,也帮不上什么忙,导致自己表兄在藤县当了五年的县令,记得贞观十一年表兄被贬为县丞,表兄都没来找过她。正因为以前的种种,所以襄城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位表兄,怎么说表兄也算是一位皇亲国戚了。可情景却比普通仕途之人还要惨。   房遗爱没急着回话,只是不断地笑着,俩眼还在襄城脸上瞄来瞄去的,没一会儿,襄城就有点扛不住了,捏了捏房二公子的软肉,哼声道,“你这人,倒是回个话啊,我那表兄很少找我的。这次真是碰到难处了,你要是能帮忙就帮他一下吧,这打水井可是造福百姓的好事!”   “哈哈,你急什么,为夫又没说不帮忙。你的表兄,不就是我的表兄么?这样吧。明个我就去藤县走一趟。如果情况属实,那为夫就给太子哥递个信,让户部支一笔钱”房遗爱用力搂紧了襄城,他也知道襄城被人小瞧太久了,连带着她那些亲戚也没捞到好,“襄城。朝堂上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为夫得确认一下才行,要是处置不当,很容易带来后患的。”   “这个我懂。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说真的,自从跟了你,我这公主府也有些人气了,放以前,我那表兄是不会来麻烦我的!”   说到这里,襄城就难免的露出了一丝落寞之情,其实人都是如此,哪有那种无欲无求的圣人呢。同为公主,襄城的待遇比长乐差了太多太多了,襄城对李世民颇有微词,那也是应该的,谁让这个当父皇的不公平呢。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和襄城乔装打扮一番就出城去了藤县。藤县位于长安东南方,属于商州的地界,由于没有急着赶路,所以当藤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藤县县令严宏辉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做为大唐长公主的表兄,严宏辉的日子却过得非常不好,首先藤县这个地方本身就不富裕,其次就是民风有点彪悍。要说藤县穷吧,可也不是真穷,有数的几家富户就是拉到长安城里,那也是数得着的。房遗爱觉得藤县就是个极端,贫富差距忒大了,富的太富,穷的太穷,但凡京城周围的富户,哪个没点背景啊,所以严宏辉也不敢找这几家大户要钱。   其实呢,藤县的大户人家也没把严宏辉放眼里,说好听点人家还会提一下襄城殿下,说不好听了,严宏辉就是个穷鬼县令。谁让严宏辉的表妹不是长乐殿下呢,要是长乐殿下,别说严宏辉缺钱了,就是不缺钱那也得抢着去捐款啊。   经过多方打探,房遗爱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严宏辉在藤县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不过这也仅限于普通老百姓。严宏辉虽说不是什么能吏,但至少还算本分,也许知道自己这个皇亲国戚不值钱吧,所以严宏辉也老实的很,从来没敢有什么花花肠子。   襄城伺候着房遗爱躺在床上,才枕着他的胳膊问道,“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不妥么?”   “没有,放心吧,这个忙为夫肯定会帮的,不过我觉得吧这点事不需要找户部的,只要你出马就够了!”   “我出面?房俊,你开玩笑呢,要是我出面能顶用,那我这表兄还用当五年的穷县令么,真是的,你就会拿我寻开心!”   “真没开玩笑,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们打个赌好了,我要是赢了,你就给为夫生上三男三女,要是你赢了呢,为夫就让你生上三男三女!”   “去你的,还不是一个意思,咋说都是你占便宜。好了,快与我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襄城使劲儿的掐了掐房遗爱的胳膊,房二公子却浑然未觉的直乐呵,“别掐了,相信为夫,过两天你按照为夫说的做就可以了!”   房遗爱就是不开口,襄城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抱着疑惑睡了。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早早的将李穆找了过来,“李穆,你回京一趟,多带点人回来。记住了,把公主的仪仗准备好了,什么乐手啥的,弄得越热闹越好。另外让兄弟们穿精神点,谁要是给老子丢脸,老子就让他蹲茅坑去!”   “少将军,你放心好了,不就是个公主仪仗么,兄弟们保准给你弄得风风火火的!”   李穆骑着马一溜烟的跑回了京城,军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粗,对于公主仪仗知道的也不多,最后只好找来了李义府当参谋。李义府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文化人,弄仪仗那可是手拿把攥的事。半天的时间公主仪仗就弄好了,李义府也算给力,短时间内就准备老妈子四位,侍女八名,太监两名,至于护卫那就不用提了,直接调了两百人充当公主卫队。大罗伞前边两个举牌子的,后边是两个敲锣开路的。   等着庞大的公主仪仗载着襄城进藤县县城的时候,县里的老百姓都惊呆了,他们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宏大的仪仗呢,老妈子侍女就不说,光看那一群公主侍卫就知道襄城殿下有多厉害了。   襄城和严宏辉在县衙门口上演了一出亲人相见的好戏,还别说,这招真管用,过了没四个时辰,藤县的大户就开始来拜访严宏辉这个穷县令了。)    ☆、第1111章 坑爹三人组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1章坑爹三人组   房二公子最近过的挺滋润的,没事的时候就领着俩小跟班满京城瞎逛,如今李簌和李明达两姐妹都变成京城两头大老虎了,就连杜荷这个大老爷们见了她俩都得躲着走。长乐和襄城总是责怪房遗爱,合浦也就罢了,小兕子多好的丫头片子,这两年都让房二公子带成啥了。都快十三岁的女孩了,正常情况下都可以嫁人了,现在倒好,这位小兕子公主天天提根棍子满大街的找恶痞。   其实房遗爱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李明达思想觉悟太高了,她觉得长安能不能太平无事,跟她晋阳公主有着很大的关系。所以上书院也不去了,天天领着几个侍卫满大街巡逻,那认真的态度比金吾卫都强。房二公子就觉得吧,打击恶势力没有问题,问题是他房遗爱好像也不是啥好人啊,按照李明达的标准,第一个该打击的就是他房某人。做为长安城里最牛叉的纨绔子弟,那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遗爱哥哥,还有两个,今天就可以凑足五个人了,嘻嘻,你看明达厉害不?”李明达听着小胸脯。额头上的细汗还不断地流着。   房遗爱用手指戳戳李明达的鼻尖,呵呵笑道,“厉害,真厉害,咱们小兕子是谁,那就是当代奥特曼,专打小怪兽的巨人。”   “咦,姐夫,奥特曼是谁?我怎么没见过?”李簌特认真,房二公子搂着李簌的小蛮腰小声嘀咕道。“这奥特曼啊,乃是极东之国创造的大神,那大神有个毛病,一开始娘娘门门的,最后发一个大招。就能把敌人消灭掉。”   “姐夫,你是奥特曼嘛?”合浦殿下一对桃花眼水汪汪的。弄得房二公子心肝都打颤了。哎哟,亲娘哎,合浦真是越来越妖孽了,真得想法子把她吃掉了,否则真怕被人抢了。   “嘿嘿,姐夫当然不是奥特曼了。听说过铁杆神枪么?传说中的七夜不倒,就是姐夫我了!”房二公子眨了眨眼,他觉得合浦殿下一定能听懂的,“合浦。今晚你那公主府里,大柳树下”   “好,大柳树下,不见不散!”李簌娇媚的瞥了一眼,扭着小丰臀往前走去。房二公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太妖孽了,再过两年估计郑美人都得退位让贤了,再加上那个妖孽的武二娘子,他房二公子会不会被榨干了啊。   “遗爱哥哥,你看啥呢,哼,你是不是在想合浦姐姐呢,告诉你哦,父皇可是说了,大婚之前你敢动九姐一根汗毛,父皇就拿刀割”   “就你懂得多,还抓不抓犯罪分子了?”房遗爱嘟哝一句,拉着李明达的手去追李簌了。其实李明达是很纠结的,她觉得遗爱哥哥太偏心了,为什么之说九姐,而不说她李明达呢,她小兕子都在他身上挂了好几年了,难道还能嫁到别家去不成?   李簌很嚣张,虽然是一身男儿装扮,可胸前那两坨着实暴露了她的身份。京城里鱼龙混杂的,有开眼的必然有不开眼的,这不,刚拐个弯想去丽人楼呢,李簌面前就跳出来三个彪形大汉。领头的汉子约么二十来岁的样子,一身的紫色锦袍,手里还拿着把扇子,那样子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小娘子,这是哪里去啊,要不要陪哥哥喝杯酒啊!”锦袍汉子打开扇子,轻轻地扇了扇,旁边两个家伙还很谄媚的笑道,“公子,你这眼力就是好,还是个雏呢,哈哈,可别窑里的姑娘强多了!”   李簌神色不动的站在原地,还很是镇定的打量着锦袍公子哥。房遗爱揽着李明达站旁边看热闹,他才懒得出手呢,估计合浦殿下正愁没地方抽鞭子呢,就有不开眼的跳了上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房遗爱不想管,可有人要管。狄仁杰和马家二兄弟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去皇家军事学院,竟然跑到这西市来了。   狄仁杰正义基因大爆发,再加上被调戏的又是小师娘,那岂能忍?撸撸袖子,狄仁杰领着马家二兄弟就窜了上去,“你说你呢,你哪冒出来的臭虫子,知道这里是哪不,这里是京城。还有你知道这位姑娘是谁不,说出来不怕吓死你!”   靠,房遗爱顿时就急了,这三个毛孩子没事逞什么能啊,就他们聪明。咳嗽了两声,就领着李明达挤到了前排。这时三兄弟也看到房遗爱了,赶紧高高兴的跑了过来,“老师,你也在,你看,有人调戏”   没让狄仁杰说完,房二公子立马瞪了瞪眼,“调戏啥,人家那位公子明明是要请哪位小姐吃饭嘛,就属你们事多!”   “这位公子,我这三个学生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啊!”房二公子点头哈腰的说了一堆话,这可把狄仁杰三人弄迷糊了。不过当老师的都这样了,三个学生也得跟着道歉了。   锦袍公子洋洋得意的点了点头,“你不错,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当了江南报我湖州谭炳福谭大公子的名字,保你一路顺风!”   谭炳福?谭炳福是哪根葱啊,不过房遗爱表面上还是一副高兴的样子,“谢谭公子,您忙着,小的先告退了!”   回到人群里后,狄仁杰才挠着后脑勺问道,“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家伙明明在调戏小师娘吗,你还不让我们管!”   马大虎更彪悍,耸着肩头支吾道,“就是啊,老师,你不用怕,只要你一声令下,学生就把那三个杂碎拍地上当泥巴踩!”   房遗爱都快气疯了,李明达更是气得直接跺了马大虎一脚,“真笨。白当这么多年学生了,遗爱哥哥在这京城里还需要怕什么人么?你们都亏啊笨成猪头了,你现在把那三个家伙赶跑了,合浦姐姐还找谁要钱去?”   狄仁杰差点没晕死在地上,果然是笨啊。就房二公子外加两位公主的组合,走到哪不是横着走啊。人家三人横行京城这么多年。怕过啥啊。今天如此反常,摆明了是有预谋的嘛,“老师,学生错了,那你忙着,学生先回学院了!”   “慢着。我还没问你们呢,今个又不休息,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逃课。看我不拍死你们!”   “别啊,老师,是这样的,校长让我们去国子监拿点资料,这不刚从国子监回来,就碰到这事了!”   “胡说八道,从国子监去军事学院,需要经过西市?”房遗爱可不傻,一看就知道狄仁杰这小子没说实话。   被房遗爱一吓唬,狄仁杰只好老老实实地交待了,“老师,其实是大虎想吃丽人楼的酱鸭子了,这不顺路想尝尝嘛!”狄仁杰话一出口,马家二兄弟就齐齐低下了脑袋,估计是有点羞愧难当了。   “滚吧,那酱鸭子为师让人给你们送去,以后少玩花花肠子,跟着老校长多学点东西,过两年为师就领你们去军队里历练下!”   “哎,谢谢老师!”狄仁杰生怕房遗爱改口,领着马家二兄弟撒丫子跑远了,房二公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相比较历史上的狄仁杰,这个狄仁杰变化太大了,虽然也足够聪明,可做事没那么正经了。   此时锦袍公子还站在李簌面前穷聒噪呢,但凡京城里有点眼神的人都知道房二公子三人的组合有多厉害,有个好心的怕锦袍公子吃亏太大,忍不住出口说了声,“这位谭公子,估计这位姑娘也有事情,不如改天再请吧!”   “滚,你是哪根葱,敢管本公子的事情,这要不是在京城里,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把你扔井里去?”   靠,好心当成驴肝肺了,那位好心人心里暗骂了千百遍,活该这个蠢货倒霉,但愿合浦殿下直接坑死他得了。   房二公子算是服气了,这世上就不缺这种傻鸟,可算让李簌逮住人了。说起来,合浦殿下也挺有表演天分的,起初是一脸不怕的样子,慢慢的就变得有点恐惧了,连说话都有点哆嗦了,“谭公子,不如咱们就去丽人楼?”   谭炳福只想着跟美人共饮酒水了,哪管什么丽人楼是啥地方啊,三个大汉护着李簌往丽人楼走去,房二公子和李明达也不落后,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来到丽人楼,房二公子也没看菜单,吩咐掌柜的去弄好酒好菜了。自己东家来了,掌柜的还不可了劲儿的讨好,什么好酒好菜的,一股脑全弄了上来。   谭炳福努力维持着一点绅士风度,“小姐,不知你想吃些什么?”   “喏,跟那桌一样就可以了!”李簌也没多想,直接指了指房遗爱那一桌。谭炳福也没多想,冲掌柜的喊道,“快去上菜,上慢了,本公子砸了你的店!”   掌柜的早就得了房遗爱的吩咐,所以由着谭炳福瞎胡闹,先让你嚣张下吧,等过一会儿就知道什么叫惨了。一桌的好酒好菜,李簌吃的是满嘴流油的,谭炳福也挺高兴的,美人吃得开心就好,开心了后边的事情就好做了嘛。   酒足饭饱,谭炳福就急着拉着美人找地方乐呵下了,“掌柜的,算账!”   那掌柜的早就等着了,听了谭炳福的喊声,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这位公子,一共十万零三百贯,去掉零头,公子只给十万贯就可以了!”   嘎巴,谭炳福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什么,你这是黑店么,什么菜能值一顿十万贯?哼,本公子看你这店是不想开了吧,莫以为本公子是好骗的,这桌菜明明和那桌一样,怎么可能那么贵?”   “咦,这位公子,你此话从何说来,我们这丽人楼出了名的童叟无欺的,你点的这桌菜可是楼里最金贵的套餐,叫做金玉呈祥,总价九万九百贯。至于那位公子,他可是我们丽人楼的东家!”   听掌柜的话,谭炳福就想晕死过去得了,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自己被坑了。一顿饭十万贯,他谭炳福身上哪有这么多啊。   “哎,谭公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要是实在没钱可以先欠着,别说我们这丽人楼讹人啊,这可是诽谤,你懂么?”房二公子憋了老久了,唠叨完这话,就冲李簌招了招手,合浦殿下很懂事,跑过来就腻在了房遗爱怀里,小嘴一撇,眼睛就有点泛红了,“呜呜呜,姐夫,他要欺负我!”   丽人楼李里不少人都咧着嘴笑了起来,活该这个谭炳福倒霉,这双眼睛长屁股上去了吧,惹谁不好,非惹这京城里的坑爹三人组。)    ☆、第1112章 喜欢**怎么办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2章喜欢偷情怎么办   谭炳福觉得自己已经有所收敛了,要放在江南,他早就找人把这一对狗男女做掉了。还东家,有这么坑人的么?   “你你们串通好的,谭某要告你们!”谭炳福还是没点自觉性,如果他仔细观察下周围的人,一定能发现点不对劲儿的,只可惜如今的谭炳福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房遗爱和李簌身上了。   李簌本来就是装的,一看谭炳福还梗着脖子不认账,顿时就火了,“你叫什么叫,还报官,你本事大了啊,去呀,实话告诉你,那什么长安县县衙就是我家开的。还报官,姑奶奶还就怕你不去呢!”   房二公子真想把李簌的嘴捂住,虽然是实话,但说出去影响不好啊,做为皇家公主,说出这种话着实有点过分了,好在长安城里的人早就习惯这位说话没谱的公主殿下了。一帮子看客磕着瓜子饮着小酒一起看热闹,他们生怕事情结束的太快。   程处默和尉迟双胞胎外加一个段光头正在楼里拼酒呢,喝到兴头上就听外边一阵吵闹声,段光头脸一虎,没好气道,“哪个不开眼的。敢跑丽人楼来撒野,你们先喝着,待段某出去替俊哥管管这群闹事的!”   “别,等等,兄弟跟你一起去,正好最近手痒了!”尉迟双胞胎都是暴力分子,好不容易逮住揍人的机会了,岂肯放过啊。程大公子砸吧砸吧嘴嘿嘿笑个不停的,跟这几个人在一起,他程大公子也相当于文明人了。   谭炳福招呼着两个狗腿子想要开打。房遗爱才不怕呢,不用他出手,光楼里藏着的恶痞都能把谭炳福灭了,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京城黑道一把手,要是这点事还得亲自动手。隋大男就不用混了。   “砸,给本公子砸了这家黑店。奶奶个熊的。敢坑老子,用劲,出了事情本公子给你们兜着!”   谭炳福那嚣张劲就别提了,房遗爱甚至都觉得长安第一纨绔的名声该让给他才是。谭炳福的两个狗腿在还没动手,就听楼上传来一阵暴吼。   “哪来了个不开眼的,活腻歪了是不是。还敢砸店,知道这家酒楼是谁开的么?”   段光头长得凶神恶煞的,再加上光亮的脑瓜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后边跟着尉迟双胞胎,这三人一出马活像店里雇佣的黑社会打手。谭炳福还真被吓了一跳,他吞吞口水,但嘴里还是强硬道,“要你管,你又是谁?”   “呀哈,奇怪了,这长安城里还有不认识我段某人的,小子,你听好了,老子就是现任右威卫将军段瓒,爵袭褒国公,小子,你说老子能不能骂你呢?”   褒国公?去年段志玄病逝,袭爵的不就是段瓒段光头么?这下子谭炳福都快吓尿了,如此也就罢了,尉迟宝庆还跑到房遗爱旁边笑眯眯的给李簌行了个礼,“合浦殿下,你跟俊哥来了,咋不上去找我们。”   “哎,处默兄,快出来,俊哥来啦!”尉迟宝林一声吼,谭炳福直接坐在了地上,此时谭炳福哪还有半点嚣张的架势,这可牛叉了,来京城第二天就得罪了活祖宗。   一看谭炳福这熊样,李簌走过去抬起小蛮靴在他胳膊上踹了下,“谭大公子,你到底付账不,不付帐就去见官了,哼,敢调戏本公主,不一刀砍了你,就够便宜你的了!”   “公主饶命,小的给,小的给!”谭炳福能不给么,别说能给得起钱,就是给不起也得去凑啊。   尉迟双胞胎剔着牙回楼上了,他们觉得相当的无趣,本以为能打一架的,谁曾想碰上谭炳福这样的草包,男人,硬就硬到底,硬到一半就拉稀,算什么真男人啊。   房遗爱也觉得无趣,跟着段光头就想上楼,谁知那谭炳福好像想起啥事似的,慌里慌张的跑了上来,“二公子,慢来,小的又要事找你。”   要事?房遗爱瞧瞧谭炳福那熊样子,很是无语的挑了挑眉头,“啥事?谭公子认识房某,竟然还找房某又要事!”   “这个,二公子,你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谭炳福左右瞧瞧,周围这么多人,这叫他怎么开口啊。   这下房二公子就乐了,瞧谭炳福这语气好像要行贿啊,行贿好啊,他房二公子最喜欢收受贿赂了,当然更准确的说是李世民这个老岳父很喜欢收这种不义之财。   跟段瓒唠叨了两声,房遗爱就带着谭炳福去了楼上雅间,两个小跟班自然是跟着的,如今谭炳福总算知道房二公子身边这俩小娘子是什么身份了,所以连句大气都不敢喘,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着。   “现在没人了,你可以说了吧。嗯,不过丑话说前头啊,房某家财万贯的,最不缺的就是钱了,你可少拿那玩意来污我的眼!”   房二公子说的一本正经的,可谁信啊,谭炳福远在江南都知道这位二公子是出了名的给啥要啥的货色,他说这话,是提醒别人别用点小钱来恶心他吧。   “二公子,小的老家湖州,乃是今年扬州科考的考生。小的老家不少的赶考的,可是大家对朝廷取士的要求不是太懂,这不大家商量了一下,就让小的到京城拜访下二公子!”   房遗爱听懂了,弄半天谭炳福想玩一出集体作弊啊。心中有了思量,可是房遗爱面上还是神色不动的,两只眼睛直视瞄着谭炳福怀里看。手指头还不断地捻着,谭炳福也是伶俐人,乖乖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票子,“二公子,这六万贯钱你先收着,就当小的们孝敬你的。你放心,这钱不顶帐,而且只要二公子通融一下,小的们定还有重谢!”   好家伙,出手就是六万贯。看来这些富家子弟果然有钱啊,想了想,他笑眯眯的将钱票子交给了李簌,“谭公子啊,这样吧。此事由房某先想想的,具体的情况等房某到了江南。咱们在这机会详谈如何?”   “好。应该的,应该的,二公子你忙着,那谭某就在江南恭候你的大驾了!”谭炳福总算有了点笑容,虽然被多坑了十万贯,但是能贿赂成功。也算没白来江南了。谭炳福很清楚,只要这位房二公子肯帮忙,那科考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等着谭炳福离开了,李簌才绷着小脸哼道。“姐夫,你到底怎么想的,这可是我大唐第一次科考,你就这么乱来,就不怕父皇怪罪于你么?”   “哟呵,咱家合浦公主也这么懂事了?不是我说你,遇事多动动脑子,你知道的,我能不懂么,这次你拒绝了谭炳福或者把他抓起来,那剩下的人不会去找别人么?告诉你吧,我这脚放长线钓大鱼,先让谭炳福高兴着,等到了江南,将这帮一心作弊的流氓学子全都公之于众!”   房遗爱有个很好的想法,这次江南集体作弊的事情得好好宣传一下才行,如果操作得当能够大大的提升民间对科考的认可。   跟李簌唠叨了两句,房遗爱就将天刀喊了进来,“刀哥,你跟外边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仔细查查这个谭炳福!”   “是,主人!”   丽人楼里,房遗爱和程处默等人喝了许多的酒,有道是酒壮英雄胆,大晚上的,房二公子也不回家了,晃晃悠悠的就去了李簌的公主府。两个人早就商量好了,今晚上就偷尝禁果,让那个父皇想管都管不了。   房遗爱偷偷摸摸的混进了公主府,不过奇怪的是公主府里的下人很少,这才戌时,就算没有宫女,那巡逻兵也该有吧,难道李簌生怕他房二公子溜不进来,把一帮子侍卫都撵外边去了?   李簌的公主府,房遗爱是非常熟悉的,虽然比不上长乐的公主府,但比起其他公主的府邸也不算小了。一边走,一边留意着两旁的动静,这一路上果然啥人都没碰上。一直过了假山,房二公子就觉察到耳边传来一阵风声,他左腿一动,身子立马转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到一个影子扎进了他的怀里。   “嘻嘻,臭姐夫,来的好慢,合浦都急死了!”李簌的脑袋拱来拱去的,跟一头小野猫一样。   房二公子觉得自己的小兄弟已经开始冒火了,合浦殿下胸前这两坨肉实在是太刺激人了。虽然星夜暗淡,可是房遗爱还能感觉得到,这位合浦小妹子没有戴胸罩。   什么都不想了,房二公子抱着合浦小妹子就往屋里窜,李簌也不羞,还不断地催促着房遗爱快一点。   粉红色的幔帐里,李簌左手支着颔首,猩红色的小舌头不断地舔着粉唇,两条修长的**交叠在一起,手指还在翘臀上不断地滑动着。   房二公子很佩服自己的眼光,看来投资没白费啊,合浦小妹子果然是个妖孽,这身材,这眼神,勾死个人了。如今玉人已经长成,他房遗爱还等什么。   一声娇吟,合浦小妹子也终于变成小妇人,房二公子最喜欢啪啪啪的感觉,合浦小妹子也是毫不相让,小舌头舔着房遗爱的耳垂,嘴里还不断地呻吟着。   粉色幔帐,不知多少**,湿润的味道里,夹杂了太多太多的暧昧与魅惑。   李簌手指顺着房遗爱的脊背滑动着,小嘴里还吐气如兰道,“姐夫,小妹好喜欢这感觉,以后还这样好么?”   “啊?”房二公子傻眼了,这叫什么逻辑,“胡说八道,以后大婚了,夫妻做这事就是天经地义的了,难道还能天天偷情?”   “可是小妹就喜欢偷情的感觉,你答应不答应嘛”   房二公子一头栽在了一对丰满里,完了,这个妖孽会玩死人的,良家妇女不爱当,偏偏喜欢偷情!   “你这丫头,到底什么思想的,你是我大唐的公主殿下,代表的是我大唐千万妇女的形象,偷情,亏你说得出口,以后这想法不能有!”房二公子抬手在合浦小妹子翘臀上来了一下,只可惜合浦美人浑没当回事,反而双眼迷离道,“小妹就喜欢跟你偷情哦,你打吧,打死我也这么说。”   要命啊,房遗爱觉得自己这条老命就要交代在李簌手里了,什么苏妲己,什么褒姒的,差合浦妹子太远了。房二公子决定了,等回了家也让郑美人学学合浦小妹子。   ☆、第1113章 大赦天下的漏洞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3章 大赦天下的漏洞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还在床上躺着没能起来,倒不是他不想起,而是合浦小妹子缠的厉害。经过了昨夜的折腾,李簌算是知道做这事的美妙了。   “姐夫,别起了,今天又没事,难道你还怕长乐姐姐找你不成,她要捉你,早就派人来了!”李簌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别看她俩偷偷摸摸的折腾,可长乐姐姐一定很清楚的,她不管,只是因为这种事早晚都要发生而已。   房二公子也乐得偷个清闲,谁曾想到了巳时的时分,就有侍女在外边喊了起来,“殿下,云将军在外边等着呢,他说又要事要找二公子!”   李簌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声,昨晚上折腾的并不是太厉害,她便陪着房遗爱一起穿上了衣服。洗了把脸,李簌先将侍女喊了进来,“去准备点吃的,一会儿直接送到客厅里去就行了。”   客厅里,天刀定定的坐在那里喝着茶,瞧那神情气闲的样子,哪像有急事的人。咳嗽了两声,李簌就撅着嘴巴哼道,“天刀。你是来折腾人的吧,大早上的都不让人休息!”   “”天刀也不敢犟嘴,还大早上呢,都日上三竿了好不好,其实他确实没啥急事,可是大夫人吩咐了,必须让主人起来才行。   “主人,那个谭炳福已经查到了。具金统领的人说,这个谭炳福可是一点都不简单!”天刀慢慢的叙述着,房遗爱就坐一旁听着。   谭炳福现居湖州,老爹乃是湖州第一富商谭敏,谭炳福的老娘孙氏也不简单,跟湖州长史孙成喜乃是兄妹关系。有了这层关系,谭炳福在湖州可是作威作福的,平常人也不敢惹他。由于从小娇生惯养的。谭炳福从没把旁人放在眼里过,男孩子嘛,纨绔些是很正擦很正常的。但是谭炳福这家伙有点纨绔的过分了,十五岁那年将湖州粮商常彤的女儿弄到树林里奸污了,最后因为孙成喜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将这件事压了下来。也不知道谭敏有了什么法子,让常彤把女儿常樊雅嫁到了谭府,这样,一场奸污案才算被压下来。   按说有了这事,谭炳福应该收敛些的。谁知这小子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胆子还更大了。才过了两个月就又犯下了大事。在湖州城西有个卖酒的酒坊,酒坊的老板叫孟越,这孟越有个女人叫孟娇娘,娇娘二八年华,正是女子最好的时光。也该孟家倒霉,一日孟越带女儿去谭府送酒。谭炳福就被娇娘的美貌吸引住了。色心作祟之下,谭炳福差人去孟家提亲,想让娇娘来谭府做个小妾,孟越甚至谭炳福是什么货色,怎么肯同意。   孟越拒绝之后,也没发生什么事,谁知过了两天谭炳福就把娇娘掳到了城南小破庙,娇娘虽是女子,性子却烈的很,和谭炳福厮打一番后,就一头撞在石像上送了命。孟越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却被谭炳福逼死,哪还能受得了,于是不管不顾的把谭炳福告到了刺史府。   由于此时影响过于重大,湖州刺史迫于压力只能将谭炳福收监,只是这判决却一直没有下来。也该孟越点背,本以为将谭炳福关起来就能出口恶气的,谁曾想今年大唐大胜突厥,陛下下令大赦天下,谭炳福又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刺史府大牢,最近又要参加什么科考。   听完了天刀的叙述,李簌就气得站起了身,“姐夫,决不能放过这个姓谭的,你要是还帮他,我就我就”   “你就啥?给我坐下,这事啊还得怪父皇,闲着没事玩什么大赦天下,把一些蛀虫也放了出来!”房遗爱早就对李世民这种做法颇有微词了,想要整治谭炳福,就得先过李世民这一关才行。按照唐朝律法,但凡赦免的人,以前的所有罪责将不再追究。   想了一会儿,房遗爱决定去一趟太极宫,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李簌生怕昨晚上的事情露馅,说啥也不跟房遗爱去皇宫了。   甘露殿里,李世民正忙着批阅折子呢,进入五月份,事情并不多,可那些突厥人也够他头疼的。以前李世民希望俘虏更多的蛮子,可是人太多了,他又觉得没必要了,按照房二公子的想法,就是将突厥仆从军全都拉到幽州和契丹,以防止高句丽。可是那么多人,光吃喝就是个大问题。   推开殿门,房遗爱就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父皇,最近可好?”   “嗯?”李世民深知房二郎的性子,自家女婿要没事,才不会跑他这里来呢,“你小子又碰到事了?”   “呵呵,父皇圣明!”房遗爱将谭炳福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后,李世民也笑着点了点头,“嗯,你这想法不错,借机整治下那些投机取巧的士子,好处是不少,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世民深知民心的重要性,只要让天下老百姓知道朝廷的公正,他们就会坚决的拥护科举,如此一来,之后普及科举之制也就能轻松不少了。   “父皇,这事小婿有信心能办成了,只是还有个问题!”房遗爱将谭炳福的情况说了一下,李世民也不禁蹙起了眉头。   “俊儿,那你想怎么办?”李世民也少有的脸红了下,这件事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挖的坑,当初要不下大赦天下的命令,就不会有这么多问题了。只是这帝王之言。犹如九鼎泰山,想改也改不了了。   房遗爱就知道李世民不愿意打自己的脸,于是小声地说道,“父皇,小婿想请你再颁布一条发令!”   “哦,你说说是什么法令?”李世民有些好奇地问了句,房遗爱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镇定自若的说道。“父皇,请你补充一条发令,那就是但凡大赦之时,牵涉奸淫、掳掠、杀人三大案的罪犯将不在特赦之列!”   从此以后奸淫、掳掠和杀人三类罪犯不在特赦之列,这个建议很简单,却能最大限度的弥补律法的漏洞。李世民也有点佩服这个女婿的头脑了。大赦天下其实是皇族的脸面,只要加上那一条,既保住了皇族的颜面。又能不是民心,两全其美啊。   “就按你说的做,明日朕就让刑部拟定发令,然后昭告天下!不过江南的事情你要盯好了,千万不要发生徇私舞弊的事情,这可是我大唐第一次科考,天下人都看着呢,由不得半点差错!”   李世民很怕关陇世家的人再玩些鬼花样,最近半年的时间,关陇世家太安静了。有时候太安静了不见得是好事情,说不准又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呢。   “父皇放心。小婿一定会盯紧的,若是有趁机捣乱的怎么办?”   “这还用问?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出了啥事真给你扛着!”李世民很有一股子王霸之气,房二公子高兴了。就等老岳父这句话呢,只要皇帝岳父给他擦屁股,他房遗爱怕个屁啊。   五月份,大唐第一次科考就要在扬州举行了,做为主考官,房玄龄和魏征两位老人家当然得提前动身了。两个老头离京,自然需要个年轻的保镖,没有意外的,房二公子被丢出去当差了。   田梦涵和张绚丽已经好久没有回过扬州了,趁着这个机会,也跟着离开了京城。带着两个老头子,这赶路的速度绝对快不了,房二公子一边想着到了江南能干啥,还得忙着照顾两个大佬,幸亏有海棠和张绚丽帮衬着,否则他房二公子得愁死不可。   田梦涵性子是好的,可是让她照顾人还真不行,江湖儿女做江湖事,吃饭睡觉都没啥穷讲究,但两位大佬就不同了,那吃食啥的都是有说法的,例如早晨决不能有炸货,晚上必须有稀粥。   从京城到扬州一群人足足走了半个月的时间,魏征老头一个老学究,也不禁被江南的景色迷住了。其实这也怪不得魏征,他一把子年纪了,却还没来过江南呢。扬州之美,一在钱塘,二在秦淮。   有两个老人家在,房二公子不可能谈什么秦淮风月的,只能说些钱塘旧事了。自从两个大佬住进扬州刺史府,江南各地的官员就全都涌了过来。   房遗爱对于官场上的应酬没啥兴趣,大佬住刺史府,他则搬到了扬州的府邸里。   秦淮河畔,武曌静静地走在青石板上,她手里拿着一条柳枝不断地晃着,曾经的扬州,依旧是那么的风光四溢,在京城,你永远享受不到江南的清凉,可是武曌却没了多少的怀念。扬州,只是她人生里的一段旅途,如今的她的家在京城,在那个房府西跨院里。   秦淮河缓缓流过,没有多少的激情,却很温柔。武曌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她忘不了出走文水县的落魄,更忘不了那许多人的鄙夷。如果不是大姐帮衬着,也许她已经到宫里当个小宫女了吧。   正因为曾经的过往,武曌有着一颗强大的内心,她要的是不输男儿的成就,论气概,她武媚娘不输任何人。   天有日光和明月,地有落寞与寒霜。武曌觉得人生很无常,如果不是碰到姐夫这样的人,她武曌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媚娘,你发什么愣呢,不是要去惠新坊瞧瞧么?”房二公子很是头疼,一会儿见了徐贤还不知道又有啥麻烦呢。   “没事呢,姐夫,媚娘只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可爱?房遗爱摸摸自己这张脸,就自己这幅样子还可爱,“你这丫头,说啥话呢,本公子一点都不可爱,这叫威猛!”   “是,姐夫好威猛,这行了吧?”武二娘子嘴上说着,眼角却掠过了无数的春意,房二公子是个骚包,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骚包,哎,使劲忍忍,等从惠新坊回来,再对武二娘子痛下毒手。   惠新坊里,徐贤可是当之无愧的一把手了,自从徐惠嫁进房府,原来的徐二姑娘就开始撤去帽子当大王了。徐贤能将徐家的生意经营的安安稳稳的,着实出乎了房遗爱和徐惠的意料,虽说有武顺帮衬着,可要是徐贤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做这么好的。   对于那个姐夫,徐贤是崇拜的,不是因为那姐夫有多聪明,而是因为他是个战场上的勇士。   江南许多的女子都喜欢才子书生,可徐贤却喜欢征战沙场的武夫,她觉得男人就该那样,手持三尺青锋,给女人一个可靠的胸膛!   ☆、第1114章 撑门面行动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4章撑门面行动   傍晚时分,徐贤总算看到那个吊儿郎当的身影了,这个姐夫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徐贤本想跑下去迎接的,可以看到后边跟着的武二娘子,顿时小嘴就撅了起来。   惠新坊还是老样子,在这秦淮河畔,就属惠新坊最豪华了吧。徐贤走到楼下,抿着嘴小声的喊了句,“姐夫!”   “嗯,贤儿,谁惹你了不成?”房遗爱还疑惑着呢,自己才刚来惠新坊,想惹小姑奶奶也不可能啊,对的,一定是徐贤被人调戏了。   懒得理这个姐夫,到了屋里,自由下人送上了茶水和点心,“贤儿,那个谭炳福你认识吧,帮姐夫个忙如何?”   “当然可以,姐夫,要是小妹帮了你,你该如何谢谢我呢?”徐贤不想理那个谭炳福的,可是姐夫发话了,她还得帮衬着点。   房遗爱纳闷了,屁事一点,还要好处,这丫头做生意做精了吧。武二娘子一直留意着徐贤呢,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徐贤心里琢磨什么了,“姐夫,你就答应贤儿妹妹呗!”   说了一句,武曌便笑靥如花的看了眼徐贤。“贤儿妹妹,你放心便是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姐夫就会给你什么的。”   “嗯,姐夫,月兰姐姐来了么?”徐贤其实挺想李月兰的,不过自从李月兰嫁到房府后,就很少回来了。   “当然来了,贤儿,李员外怎么样了?”房遗爱决定这次陪李月兰回家看看。人总不能一辈子躲避着的,扬州可是李月兰的家,如今回来了,还不回去看看,也太说不过去了。   “李文翰那个老头活得好着呢。整天拿着儿子当宝贝疙瘩似的,要小妹说啊。你这次真得给月兰姐姐长长脸!”徐贤是非常生气的。重男轻女也得有个限度才行,自己女儿出嫁,虽然只是个小妾,但人家也是房府的少夫人,李文翰这个当爹竟然只送了一点绸缎做嫁妆,也正因为如此。弄得李月兰天天抬不起头来。其实别人也不在乎什么嫁妆,就房府啥都缺就是不缺钱,可是谁不要个脸面。   房遗爱知道徐贤是在为李月兰鸣不平,他点点头。呵呵笑道,“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你呀,就是瞎操心,来,我跟你说说怎么折腾那个谭炳福,可别半路里出什么岔子。”   “嗯”三个人在屋里交头接耳的唠叨着,徐贤还时不时的点点头,等着聊完了,武二娘子很不客气的冲房二公子亮了亮大拇指,“姐夫,碰到你,那谭炳福和一帮子投机书生可真是倒大霉了。”   “嘿嘿,那是,姐夫是谁,那可是大运河里抓鱼,天池山上摸王八的人物!”   呸,大运河里抓鱼是不假,可天池山上怎么摸王八,就算有王八,也早冻死了。一番喜庆之下,房二公子在惠新坊里吃了一顿大大的美餐。   戌时两刻的时候,房遗爱领着武曌回到了居住的府邸,海棠接过房遗爱手里的东西,就轻轻地皱了皱鼻子,“公子,你身上的味儿好大,还是去洗洗吧!”   很大么?房二公子闻了闻,还真有点重,回来的时候途径小胡同,也不知道哪个缺德孩子在路边拉了一摊大粪,好死不死的让他踩上了。   府邸里是有个专门的浴室的,武顺这两年可是对府邸进行了彻底的改造,虽然这座院落从外边看上去并不繁华,可内部却是奢靡的很。   浴室里热气升腾,房二公子也没多想,脱了衣服就往里边跳,这脚丫子刚伸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尖叫声,“夫君,你作死啊,进来也不吱一声!”   房二公子可吓了一跳,揉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李月兰正在浴池里躺着呢。此时李月兰双腮晕红,俩眼还悠悠的瞪着,房遗爱就喜欢月兰美人这个羞样子了,“嘿嘿,你那啥的时候,为夫都看过了,居然还害羞!”   “作死啦,不是说过不提那事的么?”李月兰当真有点羞恼了,人生唯一一次当着男人的面小解,却让自家夫君天天唠叨,这张脸都快羞没了。   房遗爱可不管那么多,大呼一声,躺在浴池里将月兰美人抱了过来,“月兰,为夫跟你商量个事,明个为夫陪你回趟家,总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啊,难道你还真不想认这个家了么?”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月兰的秀眉微微弯了起来,静谧的浴室里,自有一种悲伤流露出来,“夫君,妾身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觉得我那父亲真的希望妾身回去么?与其生气,倒不如不回!”李月兰无法理解那个父亲,喜欢儿子就喜欢儿子,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问的,当年她差点出家当了尼姑,他却连一句劝阻都没有。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和房俊处在了一起,可是这个父亲只送了几匹绸缎当嫁妆,这简直让她抬不起头来。再怎么说李家在扬州也是少有的富户,弄点体面地嫁妆还不可以么,更何况房俊为了她送出了那么多的聘礼。   “月兰,你若真的开开心心的,为夫也不会有此想,可这些年,你是什么情况,为夫都看在眼里呢。不管怎样,回去看看吧,那些人越是不想让你回去,你就越该回去,还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回去,你放心,有为夫跟着你呢。谁能把你怎么样?”   听到动情处,李月兰长长地眼睫毛扑闪着,豆大的泪珠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夫君,妾身,妾身欢喜的很!”   “你呀,高兴了就该笑,你说你哭个啥,真是头疼!”房遗爱有点没脾气了,月兰美人到底是与众不同啊。不知何时。月兰美人停住了哭声,她的一只小手轻轻地落在了那条银枪上。   “夫君,妾身要后边”月兰美人一声娇吟,房二公子却打了个哆嗦,后边?亲娘哎。小美人从哪学的这点歪招。浴室里一片春光,还不时的发出一阵娇吟。海棠本想来送衣服的。可人到了门口就走不进去了,这个李月兰啥时候这么大胆了。   李家大院,在这扬州城里着实算得上数的了,这次来李家,房遗爱让人准备了不少礼物,另外还带了五十名侍卫。堂堂驸马爷大将军,难道架子还能小了?说白了,这次是给李月兰撑门面的,要是不把李家这群人给震住了。他房某人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海棠也是要跟着的,毕竟有好多礼数也只有她懂,临到李家的时候,海棠悄声道,“公子,一会儿到了李家,你一定要站直了身子,李家人想要行礼,你也不必拦着。”   “放心,本公子当哑巴,一切看你的”房二公子这个甩手掌柜当得很彻底,海棠和李月兰相对望了望,都露出了一阵苦笑。   李家大门前,有两个仆人守着,由于房遗爱并没有提前通知,所以李家人也不知道驸马爷要来。李穆手持唐刀,穿的也是一身的军装,“你,过来!”   看到凶神恶煞的李穆,两个仆人都愣了一下,“哎,这位将军,不知你来我李府有何贵干?”   “别废话,去把你家当家的叫出来,就说龙虎卫大将军、驸马都尉房遗爱来访!”李穆官腔十足,装b谁不会啊。   龙虎卫大将军?那不就是自家姑爷么?两个仆人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拿眼瞄瞄后方,自家小姐不就站在那里么?这是咋回事,怎么瞧着驸马爷好像是来者不善啊。   李月兰本想跟两个仆人知会一声的,可是海棠却拉住了她的手,“月兰,不要说话!”   两个仆人去传话了,没一会儿整个李家就热闹了起来,李文翰正陪着三个小妾玩麻将呢,听仆人说自家女婿到了,差点没惊桌子底下去。三个小妾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那个姑爷平日里不登门不问候的,这次跑过来,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啊。   李文翰领着家人慌慌张张的出了院子,倒不是他想出去,可人家姑爷不进门,摆明了就是亮身份啊。按照平常情况,房遗爱不会这样的,别管他是不是驸马爷大将军,但是跟老丈人还能端架子不成?可是这次为了李月兰,他还真得让李家瞧瞧什么叫身份。   李文翰出了府门,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草民李文翰,见过大将军!”   李文翰笑呵呵的说着,他本以为房遗爱会出声问个好,然后随他进府的,谁知房二公子却眼观鼻鼻观心的,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海棠大大方方的走到了前头,她看了眼李文翰,轻声说道,“李员外,不知你身后是何人,端的是没规矩,不知道礼数为何物么?”   身后?李文翰眉头一皱,扭头一瞧,身后除了自己的三个小妾,还有别人么?一时间李文翰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海棠眉头微蹙,指着那三个小妾喝道,“你们还不向驸马爷和夫人行礼,当真是无礼之极!”   三个小妾全都愣了神,让他们给姑爷行礼还行,可是给李月兰行礼?多少年了,李月兰在她们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今天却要当着众人的面给她行礼,这心中怎么好受得了。   三个小妾还在犹豫,可海棠要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冷哼一声,走上几步照着三个小妾的扇了两巴掌。还别说,掌声还不小,房二公子都觉得牙疼了,以前总觉得海棠丫头文文弱弱、温温柔柔的,没成想打起人来也是这么的狠。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海棠可是长乐的大丫头,在宫里就是数得上的女官,教训宫女的事情也没少做,只是最近两年没发过狠而已。   三个小妾都被扇蒙了,连带着李文翰也尴尬的吞了吞口水,他生怕闹得更厉害,黑着脸怒道,“你们三个还不赶紧给大将军和夫人行礼,愣着干嘛?”   被李文翰一吼,三个小妾总算回过了神,抹着眼泪走到了李月兰身前,“贱妾李陈氏、李颜氏、李孟氏参见夫人!”   听着三个小妾的声音,李月兰不知为何竟然有了种想哭的感觉,多少年了,她们何时低声下气的这么说过话?气出了,却没多少高兴,连李月兰都搞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海棠心里冷笑了两声,这三个小妾端的是嚣张惯了,真以为京城房家是好惹的了。当年嫁妆的事情,八成是三个小妾拾掇的,几匹绸缎,要不是看在李月兰的面上,早就把把那绸缎扔出去了。说白了,这就是个脸面的问题,如果李家真没钱,房府一点嫁妆都不要都没问题。   ☆、第1115章 走个后门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5章走个后门   当三个小妾都低头了,房遗爱才露出点笑容,他握紧李月兰的手,一步步往李家大院走去。李月兰很紧张,手心都已经冒汗了,房遗爱不想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只有她自己足够坚强,才能够挺过来。   李月兰的弟弟就是二娘所生,今年也有十五岁了。这个名叫李车程的弟弟还算和善,李家那么多人,也就他对李月兰笑了笑,“姐,你回来了!”   “嗯!”李月兰点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她并不恨这个弟弟,所有的一切都是因那个父亲和二娘所起,那些个小妾也没有一个省心的。   客厅里,李文翰有些坐卧不安的,虽然房二公子对他行了晚辈礼,可他一点都不敢太过随意。房遗爱这张脸说变就变,谁知道他心里想写什么呢?五十人的卫队也让李家小妾见识到了房家的威势,更让她们知道了李月兰的高贵。以前,她们只觉得李月兰去房府当小妾不划算,大院里的小妾,有时候连正房夫人的侍女都不如,正因为如此,她们挑唆着李文翰随便弄了一点嫁妆。本以为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谁曾想李月兰这个小妾竟然如此吃香,出门省亲,就有如此庞大的卫队陪着。   在唐时,不同的身份都有不同的仪仗,例如王侯公卿,那自然有罗伞开路,正房夫人也大都是四抬的轿子,配上四个丫鬟把个护卫。而李月兰的气势,甚至比普通人家的正房夫人都要强太多了。   看李月兰如此,小妾们的心思也都变了。以前的冷脸不见了,倒也像个娘亲一样问起了好。如果放在以前,李月兰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她觉得恶心。   李文翰让下人准备了一桌的好菜。房遗爱也没推辞,就领着人留了下来。酒足饭饱。李文翰陪着房遗爱去了旁边叙话了。喝着茶水,说着一些无营养的话。对于房遗爱来说,李文翰怎么也是个长辈,还得给他分面子才是。也不知道李文翰想起了什么,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   房遗爱有些纳闷了,仔细一瞧。原来李家的大夫人也就是李月兰的二娘正朝着这边使眼色,显然是想让李文翰出去商量点事。   “呵呵,岳父大人若有事情,去做便是!”房遗爱笑了笑。李文翰才不好意思的出了客厅。此时诺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房遗爱和李月兰了,坐近一些,李月兰小声的说道,“夫君,估计妾身那二娘又冒出些花花肠子了,你一会儿可小心应付着。”   “为夫晓得,你放心吧!”房遗爱想了想,出声将海棠喊了进来,“丫头,带来的礼物都送过去了吧?”   “送过去了,那三个人高兴得很呢,保准以后再也不敢小瞧月兰了!”海棠对于这些女人的心思把握的非常到位,要想制服她们,首先就得让她们怕,其次就是有足够的好处。说白了,当年她们那么对待李月兰,也是因为觉得女儿家是个赔钱的。   客厅里的事情撇过不说,此时李文翰一张脸早就是变了好几种颜色了,几个小妾还在一边聒噪着,大夫人李陈氏更是催促道,“老爷,你就去说说吧,咱家车程也是要参加科考的,要是有女婿帮忙,说不定能少费许多事情呢!”   “你们啊,这可让老夫如何开的了口,当年咱们是如何对待月兰的,如今人家月兰刚回家,你就让我这个当爹的去求女婿做事?”   李文翰多少还要点脸,再加上老李家本身就是书香门第,哪做得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要是换个人,李文翰去求求也就罢了,可自家女婿,他怎么说,这要传出去不是让人家说闲话么。李陈氏却不这么认为,她在家里嚣张惯了,便挑着眉头哼道,“老爷,你怎么这么迂腐呢,脸面重要,还是车程的前途重要,咱们老李家就这根独苗,你难道忍心看着这么好的机会溜过去么?”   李陈氏精明的很,主考官就是魏征和房玄龄,那房玄龄又是谁,只要自家女婿答应了帮忙,那房玄龄还能不同意?   别的话都是虚的,一听到独苗两个字,李文翰的心就软了,得了,这张老脸豁出去算了,吸了口气,李文翰迈步朝客厅走去。李陈氏和另外两个小妾全都露出了一丝笑容,在她们想来,那个房大将军一定会答应下来的。   重新回到客厅后,李文翰的神情就更加不自然了,房遗爱当然看得出来,所以笑着问道,“岳父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咳咳,这个,女婿啊,是这么回事,科考马上就要临近了,车程这个孩子也是努力的很,你看能不能帮忙照拂一下?”李文翰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出来,房遗爱倒不觉得有什么,有道是有条件干嘛不利用?   李月兰眉头深深地锁着,修长的玉指也交叉在了一起,她是真的气怒了,“爹,你怎么可以这样,你知不知道房俊是来干嘛的,他来这里,就是维持科考公正的,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来?”   渐渐地,李月兰眼里就多了丝泪花,她站起身就要去拉房遗爱的胳膊,“夫君,咱们走,这个家,妾身以后再也不回了!”李月兰觉得太丢人了,这群娘家人就没有一个争气的,父亲的性子还是那么的懦弱,为了那个儿子。连脸都不要了。   李文翰的表情非常的尴尬,显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做法有多么的不妥,到现在,他也有些后悔答应李陈氏了,如今倒好,事情还没个着落呢,和女儿刚缓和的关系又僵硬了下来。   房遗爱明白李月兰的感受,他握住李月兰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月兰,莫生气。有话慢慢说,怎么可以这么跟岳父大人说话!”   “我夫君,妾身这是”看着房遗爱的眼神,李月兰说不下去了。等着李月兰重新坐回椅子里,房遗爱才看着李文翰说道。“岳父大人,于情于理。这个忙小婿该帮。只是这朝廷有朝廷的规矩,更何况这次还是大唐第一次科考。不如这样吧,让小婿和车程单独谈谈如何?”   “成,女婿等等,老夫这就让车程进来!”李文翰叹了口气,还有些愧疚的看了李月兰一眼。只可惜李月兰现在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没过一会儿,李车程就腼腆的走了进来。他对房遗爱行了一礼后,便苦笑着说道,“姐夫,姐,你们就不要为难了,小弟对那科考也只是想尝试一下而已,成不成根本没放在心上,也就是爹娘上心得很。”   李车程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证明这小子还算是个知理的人,远比那几个娘亲强多了。李月兰对于这个弟弟并没有什么偏见,相反还很喜欢他,朝李车程招招手,李月兰让他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车程,不是姐不想帮你,可是你要知道,你姐夫来江南就是监督科考的,要是真答应了父亲,那你姐夫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再说了,我李家上百年的书香门第,想入朝,那就凭着真本事去考,整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平白污了我们李家的名声。”   “姐,你说的,小弟都懂,可是父亲和娘亲他们哎,咱李家对不起太多了,当初你嫁给姐夫的时候,小弟还想去京城陪你的,可是娘亲她们”   “车程,别说了,姐从来没怪过你,别的事情,姐一定帮着你,可是这件事实在不能答应!”   房遗爱将茶杯放下,冲李月兰做了个手势,“月兰,这事跟车程没关系,就别怪他了。嗯,车程,姐夫问你件事,你这两年都学了什么?”   “回姐夫,小弟这些年学的是朝廷刚编纂的《商学》和《海航地志》!”李车程的话,倒让房遗爱觉得意外了,看来这小子确实是个可造之材啊。如今江南这边不比关中,大部分人都还喜欢四书五经之类的,学习这些新学的人并不多。   想了想,房遗爱点头笑道,“车程,这次你尽力去考,什么都不要想,只要你真的学了,姐夫保证不会埋没了你!”   李车程也是个明白人,虽然房遗爱没有明着答应,但如此说已经相当于答应帮忙了,他没有回话,而是双目朝李月兰看了看。李月兰也不知道房遗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点生气的说道,“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为夫心里有数的。车程,你最近就在家里好好温习功课,等着可靠来临,切勿跟别人瞎掺合,懂了么?”   “嗯,小弟懂了,姐夫放心,这些日子我就在家待着,哪也不去!”李车程略显稚嫩的笑了笑,以前娘亲们总说姐夫如何凶神恶煞的,可是相处多了,而不是那么可怕啊。   从李府出来后,李月兰终于忍不住怒气,扯着房遗爱的胳膊纠缠了起来,“夫君,你跟妾身说说,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这事不对,你还要由着她们乱来!”   “月兰,你呀,就是着急。车程那小子又不坏,这李家早晚还不是他做主,这帮他也是帮你啊。再说了,车程确实是个可造之材,要是用好了,能帮为夫的大忙啊,如今这江南的摊子越铺越大,光靠秦文远和何向明是不够的,让车程在江南当个官,不是更好么?”   房遗爱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李车程的性子倒也算诚实,培养好了绝对是个可信之人。何向明虽然在江南做得很好,可是早晚有一天得调到京城去的,到时候苏杭一带可就要新调一个人了,秦文远要照看着楚州扬州,苏放不靠谱,只能例外找人了。李车程虽然年纪是小了些,但房遗爱并不需要他当多大的官,只要像个钉子一样钉在苏杭就可以了。   “哎,你心里有打算,那妾身就不多说了,可是你以后不准乱许诺什么了,妾身那几个小娘可没有一个省油的!”   “成,都听你的,瞧把你气的,为夫这是做好事呢,平白给你添了这么多火,这叫什么事嘛!”   “就你会说话,妾身记着你的好呢!”李月兰窝在房遗爱怀里,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下房二郎的嘴角,“夫君,昨夜可舒服?”   “不准提,一提起昨晚,为夫就想要了还没问你呢,这一出后庭花是谁教你的?”房二公子眼睛开始放光了,月兰美人这样的书香女子是绝对不懂什么后庭花的,要说没人教,打死他都不信。   “咯咯,当然是丽琬姐了!”   郑美人?哎,可爱可亲的郑娘子啊,啥时候能把全院的女人都调教下?)    ☆、第1116章 自我介绍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6章 自我介绍   房二公子觉得自己很幸福,月兰美人真的是太善解人意了。两天的时间,房二公子都腻歪在月兰美人身边了,弄得武二娘子都有点嫉妒了,武顺更是不爽,直接从暮春楼里搬了出来。   房二公子轻松加自在,徐二姑娘却是有点累,湖州离着扬州并不远,最近一段时间赶考的士子们都住到了扬州附近。谭炳福和他的士子大军更是早早的就在扬州包下了一家客栈,别的人还忙着温习功课,谭炳福和他的兄弟们却是无比的轻松,整天看戏听曲外加逛窑子,短短的半个月,谭炳福已经去过六趟悦心楼了。   京城里,老王博眯着眼敲着木鱼,自从独孤家败了后,老王博就养成了这个臭毛病,敲木鱼也就罢了,还经常抽空跑会昌寺听辩机大师讲禅。王守烈都觉自己的父亲有点老糊涂了,房遗爱手拿科举大旗,冲着关陇世家步步紧逼,老父亲却敲木鱼,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王守烈站在旁边守着。等了足有半个时辰,老王博才停下了手里的活,“守烈啊,让人跑一趟江南,如果房二郎真的在科考上徇私舞弊,就让人大肆宣扬一番。”   “父亲,房遗爱那人精得很,会做这种蠢事么。依孩儿看吃亏的还是那些投机的士子们!”房二郎收受贿赂是不假,但绝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守烈,你得沉住气才行,房二郎不徇私舞弊,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办法么?你就好好等着吧,为父早就安排好了,这次丁让他房二郎栽在江南的泥潭里!”   老王博已经很少有这种霸道的语气了,可是王守烈却没有多少信心,哪次父亲不是信心满满的。可是结果无不是惨烈的,房二郎没收拾了,反而自己吃亏不少。第一次整垮了汾州司马氏。第二次直接整垮了关陇大家独孤氏。这次要是再不成,还不知道房二郎会揪着尾巴对谁挥刀子呢。   谭炳福一点都不担心科考的事情,房大将军都收钱了,会不给做事么?但凡官场上,都有个铁律,那就是那人钱财与人消灾。要么不收钱,收了钱你就得做事,否则以后还怎么收受贿赂?   “谭兄,出去瞧瞧吧,徐家二小姐在外边找你呢!”一个干瘦的蓝衫公子哥满面潮红的跑了进来。一听是徐二姑娘,谭炳福就赶紧站了起来。虽说他谭炳福也是江南一霸。可和徐二姑娘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自从徐大小姐嫁到房府后,老徐家那更是水涨船高,连带着徐二姑娘都变得那么难以触摸了。   跑到客站外边,谭炳福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位身穿百合裙的美人,真不愧是徐大小姐的妹妹,长得竟然如此的水灵。   想当年名动长安的江南双美都嫁到了房府,其他的江南公子们也只能瞻仰下徐二姑娘的美色了,若说谭炳福没有心思,那是假的,只不过他不敢而已,如果老徐家但凡差劲一点,谭炳福早对徐二姑娘动手了。吸了口气,谭炳福一本正经的走到了门前,“二姑娘,你怎么来这里了?”   “谭公子不用客气,今日小妹前来是受人所托,不知谭公子可有谈话的地方?”徐贤早得到房遗爱的吩咐了,所以尽力的让自己表现的魅惑点。   谭炳福也是个聪明之人,稍一思虑就知道徐贤是代谁来的了,恐怕是房二公子不好出面,让自家小姨子过来要钱了吧。其实谭炳福早就等着了,只不过不知道把钱送给谁而已,在江南不比京城,要是还直接去找房二公子,那一定会被人揍出来的。   “有,有的,二姑娘请随谭某来,上边有雅间!”谭炳福头前带路,很快就到了三楼的天字号房间。   谭炳福知道徐贤为什么而来,所以不等徐贤吩咐,就将自己的小厮唤了过来,“藤子,你去将赵公子、方公子他们都找过来,就说谭某又要事找他们,对了,告诉他们,把准备好的钱都带来!”   “是,公子!”小厮藤子点头哈腰的走了,谭炳福让店里的伙计上了好茶和点心,就坐屋里陪着徐贤说起了话。虽然徐贤挺恶心谭炳福的,可是还得勉为其难的应付着。   约过了一刻钟,雅间就不再是雅间了,因为这时候从外边来了许多人,还都是谭炳福的朋友。徐贤心里清楚得很,什么朋友,大都是些投机份子吧。对于这些人也不用拐弯抹角的,徐贤喝了口茶水,笑滋滋的说道,“诸位公子,今日小妹前来乃是受了我家姐夫所托,相信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不过小妹还得嘱咐一句,这次科考乃是我大唐第一次科考取士,所以非常严格,必须担着很大的风险才成。两位主考就不说了,就是那些普通的监考,也得照顾到位,最近两天,我家姐夫就开始着手挑选监考官员了。”   “这个大家都懂,二姑娘请放心,我们这都准备好了!”谭炳福使了个眼色,就领着头把钱票子放在了徐贤桌上。   徐贤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就房府的钱,多的都花不完了。可就是如此,她还是吃了一惊,一叠子钱票摞在一起都有半尺高了,看看面额不是一百贯就是一千贯。看来这些人是真有钱啊。   点点头,徐贤轻轻地笑了起来,手指点点钱票,她抿嘴说道,“诸位公子放心,我那姐夫不会白要你们钱的,不过这么多人小妹也记不清楚,能不能麻烦你们把姓名和籍贯都写下来。小妹也方便去回禀我家姐夫!”   好事啊,谭炳福还生怕房二公子拿了钱不干事呢,现在看来,着实是用了心啊,一帮子公子哥乐呵呵的在纸上写着性命籍贯乃至年龄,总之写得很详细,有的家伙把自己长得啥样,家里有多少田地都写出来了。徐贤真有点佩服这些人了,都高兴吧。有你们哭的时候。   忙活了一个时辰,徐贤总算把所有人的自我介绍给收齐了,临走的时候。她还冲着谭炳福甜甜的笑了笑。“谭公子,想来诸位公子找的不会只有我家姐夫一个人吧。能不能麻烦你们说说,我姐夫正挑选监考官员呢,可别把你们找好的人给排出去。”   听了徐贤的话,谭炳福就暗道一声好糊涂,可不是嘛。别看监考官员就那么多,可要是房二公子不知道的话,还真有可能踢出几个去。跟所有人商量了下,谭炳福就递给了徐贤一份名单。   按照谭炳福的意思,是要设宴款待徐二姑娘的。但是徐贤却推脱掉了,“谭公子客气了。小妹还得回复我家姐夫呢,这事啊,可拖不得,诸位公子要是有心,等科考结束了,咱们再聚一聚如何?”   “二姑娘说的是,那我们送送二姑娘!”一帮公子哥簇拥着徐贤下了楼,直到美人走远了,谭炳福才摇着脑袋叹道,“好一个娇美人啊,房二公子好艳福啊。”   “谭兄,想来这次应该没有问题了吧?”有些人还是担心着的,毕竟房二公子只是个人,要是两个主考官临阵闹腾点怪事,还真有可能出变数。   “放心吧,房二公子既然帮忙,就不会出岔子的,诸位可别忘了房相是什么人!”谭炳福想的很简单,房二公子再怎么乱来,房相爷还能不保着他么,即使房相爷生气,也不会把这事抖搂出来的。   房遗爱坐在小院里听武二娘子谈着小曲,而一旁的李月兰也用长箫伴奏着,那一首《铁血丹心》曾经感动了多少人,可在大唐朝,听的人却不多。依希往梦里似曾相见,转头去相隔已千年,铁马金戈,铮铮傲骨里,断却的是一份份的仇恨与柔情。   徐二姑娘可是第一次听这样的曲子,等着曲子结束了,她忍不住拍起了小手,“月兰姐姐,这曲子是你谱的嘛?”   “我是个女人,怎么写得出这样的曲子,喏,问问你姐夫吧!”李月兰莞尔一笑,挽着武二娘子坐在一旁交流起了经验。房遗爱可不会给徐贤问话的机会,撇过脸呵呵笑道,“贤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都办妥了,姐夫,你看看吧,这是那帮蠢货交上来的钱和名单!”徐贤打个手势,身后的下人就抱着三个小箱子走了上来。箱子打开,众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海棠点点钱票,不由得咋舌道,“公子,这些人可真够豪气的,这些钱加起来足有二十一万贯了,这些钱要用做军饷,咱大唐将士们能多吃多少好东西?”   二十一万贯?房二公子有点肉疼了,拉过海棠的小手瞪着眼说道,“丫头,不准胡说八道的啊,哪有二十一万贯,你肯定点错了!”   海棠有点迷糊了,公子爷这是咋了,她海棠虽然数数不算突出,可点点钱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瞧海棠那神情,就知道她没听明白,武二娘子站起身伸手合上了一个盒子,“海棠姐姐,你果然数错了哦,明明两个箱子十五万贯嘛,怎么会有二十多万贯呢?”   这下海棠懂了,闹半天公子爷又要吞点啊,虽然有点不靠谱,可是海棠还是点了点头,反正这种事情做了不是一次了,陛下也该了解的。   对于钱财,房遗爱兴奋下也就放到一边了,他最关心的就是这份名单了,那些投机分子撇过不说,但就这些收受贿赂的监考官员就够让人心寒的了。提前定好的监考官员一共有三十六名,这些人都是从江南各地调来的,本来觉得新调来的应该靠谱的,谁曾想才短短的时间就被这些投机分子攻陷了一半人。   江南科考之黑暗,看来并非是从大明朝开始的啊,大唐朝第一次科考就这么黑了,靠,幸亏多留了个心眼,否则真让这帮子投机分子给坑了。   将名单收起来,房遗爱骑着马就去了刺史府,此时刺史府里两个大佬还在商议考题的事情呢,现在的科考与往常不同,那可是分科的,有农学、商学、工学还有传统的儒学。饶是两位大佬懂得很多,也生怕出点纰漏。   “父亲,魏叔父,找你们有点事!”冲房玄龄使个眼色,老爷子就点头让屋里的其他官吏去外边蹲着了。   “俊儿,可有什么急事?”   “父亲,魏叔父,这是一份名单,你们自己看看吧!”房遗爱将手里的纸递给二人,便凑上前小声的叙述着谭炳福的事情。   看完了名单,性子直爽的魏征就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当真是可恨,没想到堂堂朝廷科考监督人员,竟然胆大包天的收受学子的贿赂。”   ☆、第1117章 科考的信心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7章 科考的信心   房二公子有点不爽的晃了晃脑袋,魏老头也真是的,生气就生气,你叫那么大声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么?   “父亲,魏叔父,如今这收受贿赂的一半官员是没法用了,必须紧急征调才行,鉴于江南的特殊情况,所以我建议从关中和山东调派得力官员!”   “嗯,如此最好,一会儿为父会和魏大人拟出一份名单的,到时你派人去传令。至于那些行贿和受贿的人,你就不用管了,老夫要让这些枉法之徒知道下什么叫朝廷法度!”   房遗爱暗自撇了撇嘴,毛的朝廷法度啊,要是真那么顶用,还有那么多官员收受贿赂?   别管房二公子咋想的,总之俩老头子有点不耐烦的把他轰出来了,按照房遗爱的想法,俩老头纯属是过河拆桥的货,之前的时候求着他房二公子想法子整整那些投机倒把分子,现在倒好,把最大的功臣给撵走了。幸亏早有防备了,要是不给自己留下点私房钱。这次的事情又白忙活了。   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刺史府就拟出了新的监考名单,而房遗爱所需要的藤县县令严宏辉也赫然在列。按照他的想法,这次让严宏辉搞点政绩,直接调到河东道去。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自己对河东道一带少有了解,山东之地有卢家和崔家,徐州中原地带有何向明。江南更不用提,唯独这河东道缺少人手,而严宏辉恰恰可以补充一下人手不足的情况。   五月二十四,离着大唐首次科考还有三天的时间,本来众学子都已经准备好应战了,这时候刺史府就贴了告示,连带着扬州府兵也出动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些凶神恶煞的府兵满扬州城抓起了人,而大部分被抓的都是赶考的学子。一时间考生们人心惶惶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告示上只是说让全城的人去刺史府门前等着。   中午的时候,谭炳福还想跟几个朋友去酒楼里吃喝的。谁曾想一出门就被一票府兵挡住了。“你们谁是谭炳福谭公子?”   “我就是啊,这位军爷,有啥事么?”谭炳福嚣张惯了,浑没当回事,他还以为是房二公子找来给他传信的呢。   府兵校尉打量了一下谭炳福,嘿嘿笑道。“很好,是谭炳福就行,看来没找错人,兄弟们,把他绑了。交由房大人发落!”   谭炳福一下就蒙圈了,事情有点不对劲儿啊。“藤子,快回家找我爹!”谭炳福喊了一句话,嘴上就挨了一巴掌,“还喊你爹,就是喊你舅也没有用,实话告诉你吧,抓你的命令可是房大人和魏大人亲自下的令!”   谭炳福都快哭了,房二公子到底想干嘛,难道收钱不给办事了?谭炳福决定了,要是房老二真拿钱不办事,他就把收受贿赂的事情捅出来,让全扬州城的百姓都知道下房老二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天,也就是开考前两天,扬州大多学子和百姓都凑到刺史府前的大街上。此时刺史府门前绑着一群低头耷脑的学子,后边该跪着十几名官员,有些眼尖的已经认出来了,这些不是监考的官员么?   巳时时分,现任扬州刺史苏放那这一卷绢帛走了出来,他沉吟两声,伸手示意道,“众位乡亲父老,都请安静一些。本官知道大家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现在就跟大家解释一下!”   摊开绢帛,苏放就操着官腔读了起来,“经刺史府打探,有湖州学子、楚州学子、巴州学子贿赂监考官员,据查,行贿学子乃为谭炳福、袁文理、凌中化受贿官员为郧县县丞武年修、澧县县令阚腾飞经尚书省房大人、魏大人决议,凡行贿官员之学子免除科考之权,发配边疆,服劳役一年,并由吏部记档,三十年内不准参加科考。凡受贿之官员,全部削官免职,进刑部关押十年,若数额超万贯,则查没家产,就地处斩!”   房二公子和秦文远站在刺史府侧门后边听得是津津有味的,大唐第一次科考必须动静大点才行,到底什么样的动静才算大呢,自然是杀头了。秦文远还是有点咋舌的,收受点钱不算大事,可要怪就怪这些人没眼力劲儿,第一次科考就敢乱来,朝廷能不往死里治罪么。   “二公子,就这道命令,外边跪着的官员估计活不了两个了!”秦文远可没说谎,虽然他不知道那些官员收受贿赂的具体数目,但江南多得是富户,他们要是行贿还能烧的聊五千贯么?如此算下来,收上两三家,那就超过万贯了。   “嘿嘿,文远,实话跟你说了吧,外边那些跪着的家伙一个也活不了,你可知道他们收了多少钱?少的是一万七,多的是四万六!”   听了房遗爱的话,秦文远倒吸了两口冷气,好家伙,还真能贪,怪不得朝廷去年会冲关陇世家动刀子呢。朝廷整理日扣扣索索的过日子,那些世家倒好,天天富得流油的。大唐不是没钱,钱都跑世家大户腰包里去了,至于平头百姓,就只有看天吃饭的份。   秦文远砸吧砸吧嘴,歪着脑袋笑道,“二公子。这次搜到这么多钱,总不能全都交到户部吧,你看我这扬州也不好过啊,几年汛期来得早,修堤坝什么的,可都要钱啊。还有,去年,你家武大娘子要修桥铺路。府库又”   “停,文远兄,你啥时候这么能叨叨了,放心吧,来的时候陛下就吩咐了,所得的赃款留一半给扬州府!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头,钱给扬州府了,你得盯好了在,自己花点没问题。可别让外边那位给吞了!”   房遗爱伸手指指门外,秦文远很是了解的点了点头,那个苏放可不是省油的灯啊。这两年虽然老实了许多。可是心思未必知足的。   “放心吧,我有数的,不过二公子,你啥时候把这家伙调走,如今老何在徐州遥控苏杭,我这扬州府更不好过了。你是有所不知啊。最近苏放心思活络的很,局咱们的人观察,这老小子好像跟那边通着气呢!”   秦文远指的自然是关陇世家了,房遗爱也知道一点,不过没想到已经到达让秦文远忌惮的地步了。“文远兄,可查到什么端倪了?如果有的话。咱们现在就着手做掉这个老家伙!”   “没,如果有由头的话,秦某早就跟二公子说了,坏就坏在这老家伙太谨慎了。到现在为止,还没弄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不过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这种老狐狸要么不咬人,一旦张了口,那就一定往死处咬!”   “哎,先暂且忍耐一下吧,何向明人在徐州还得管着苏杭的事情,你这边担子也不小。有时候就想啊,你要是再年老个十岁,还用头疼这刺史的人选么?”   秦文远是最佳的刺史人选,这可惜这家伙太年轻了,能做到扬州二把手已经算是个奇迹了,要是现在就当上刺史,他肯定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像他房二公子这样的,身为外戚,却可以在二十之龄手掌龙虎卫和左武卫,还兼着幽州大都督的职务。对于普通人来说,必须一步步往上爬,官场上的规律不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   “这个可没办法,秦某要是老上十来岁,我家鸢儿可怎么办?”   “德性?那独孤元成不成?要是可靠的话,咱们就让他做这个扬州刺史如何?”房遗爱能找出来的人也就独孤元了,这个前任的徐州刺史,如今正窝在江南呢。江南这么大的地,担一个秦文远真的管不过来,何向明远在徐州,一直遥控苏杭也不靠谱,如果独孤元能大用,也能解决不少事了。   秦文远想了想,便轻轻地点了点头,“二公子,你的眼光真的很厉害,独孤元在江南任上勤勤恳恳的,做事能力比老何也差不了太多。只是让他当这个扬州刺史,难度不小啊,至少陛下那一关得过!”   独孤元身为独孤氏嫡系子孙的问题依旧是无法抹开的,不过房遗爱也有方法,他房遗爱不能直接上书,让独孤元自己上书表忠心应该没问题了吧。   房遗爱和秦文远在门后边嘀嘀咕咕的,门外边苏放已经笑得眯起眼了,这一场大刑过后,恐怕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不少百姓和赶考的学子都振臂欢呼了起来,以前学子们还担心科考不公,可是一瞧这种情况,还用过多的担心么?   “陛下万岁,大唐万岁!”学子们蹦蹦跳跳的叫着,如果不是朝廷整治这些行贿的富家子弟,仅凭他们,是永远也奈何不得这些人的。   那些行贿的学子们被押了下去,虽然他们大叫冤枉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别人走了,谭炳福却却留了下来,本以为舅舅的关系起作用了,谁曾想刺史府推官却又下了一道令,“湖州学子谭炳福,贪赃枉法,逼死民女,先证据确凿,由刑部勘察,判谭炳福死刑,于秋后问斩!”   “不,你们骗人,我要见我舅舅,我要见房大将军,你们骗我,老子的罪早就免掉了,你们凭什么杀我,凭什么?”   谭炳福怕了,真正的爬了,他的全身都爱发抖,他感觉得到,这次是真的要栽了。真正绝望了,谭炳福倒疯狂了,他抬起头大骂了起来,“房遗爱,房二郎,你个黑心黑肺的王八蛋,你收钱不办事,老子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扬州府推官冷笑了一声,“别骂了,房大将军会收你的钱么?别乱攀咬人了,乖乖地等死吧!”   “就是,好一个油嘴滑舌的猪头,还想蒙混过关,本公子砸死你!”一颗烂白菜直接丢在了谭炳福脑袋上,接着就有无数的臭鸡蛋菜梆子飞了过来。   房遗爱透过门缝都看乐了,外边那位领头的不正是叶枫叶子处么,这家伙还真是爱凑热闹。   “二公子,你瞧子处兄,这架势活像个扬州大街的恶痞子啊!”由于房遗爱的原因,秦文远和叶枫也是私交甚笃。真要说起来,这位叶枫叶子处还真是个另类,江南富户不少,像刘有则刘财主,人家到哪都有点财主的素质,偏偏叶枫不行,除了那身衣服显得有点高贵,其他的一言一行哪有半个财主的样。   “你可小声点,让子处兄听到了,又得拉你去悦心楼乐呵,你要是不怕你家鸢儿发飙,就尽情的笑吧!”   嘎吱,秦文远立马笑不出了,还去悦心楼?上次让叶枫拉悦心楼里坐了没半个时辰,他秦大公子就睡了一个月的书房。   ☆、第1118章 出大事了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8章 出大事了   谭炳福被送进大牢,谭敏和孙氏自然着急了,于是又找上了孙成喜,做为谭炳福的舅舅,孙成喜明知道可能性不大,还是快马加鞭来到了扬州府。   孙成喜是没法去见房玄龄和魏征的,只好托关系找到了秦文远,“秦大人,不知阿福那小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去岁陛下大赦天下,阿福的罪不是早就免了么?”   “哦,孙大人,这事啊你不该问本官,本官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真要救谭炳福,就去球球房大将军,若大将军松口,想来这事不会太难!”   秦文远直接推了个一干二净,他才懒得管谭炳福的破事呢。孙成喜神情有些尴尬了,房大将军是说见就能见到的么,而且那人也着实没什么信誉,收了钱,却把一帮枉法学子抖了出来。   房遗爱早就知道孙成喜要来了,所以早早的就躲暮春楼里去了,孙成喜找到府邸的时候,是武二娘子招待的。说实话,孙成喜并不认识武曌,所以有些迟疑的问道,“武姑娘,不知大将军去了何处?”   “大将军又要事要做。你有什么事直接与我说便是了!”武曌心中冷冷的笑了笑,这个孙成喜真不懂事,如今科考关键时刻,他那外甥还往枪口上撞,怎么可能不重罚。房二公子不守规矩是不假,不过也不会拿科考的事情开玩笑。   孙成喜听得出武曌语气中已经有些赶客的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武姑娘,如果大将军回来,请你告诉他。湖州长史又要事找他,这个小盒子是下官送给他的礼物,还请武姑娘代为收下!”   “孙大人,这盒子你请带回去吧,其实你想说什么。本姑娘都清楚。实话对你说了吧,谭炳福的事情是没有商量余地的。逼死民女。行贿主考,这些事情样样都是大罪,若不判他,这江南百姓还如何相信朝廷?”武曌在这里就是为了打发走孙成喜的,见孙成喜情绪如此低落,她不禁叹道。“孙大人,你本是以为好官,可不要为了谭炳福误了自己的前程啊,那谭炳福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想来你比我们清楚得多吧!”   听着武曌的话,孙成喜心中就揪了起来,谭炳福做的事情,他这个当舅舅都晓得,可是他那个姐姐看得紧,他不能不帮着啊。尤其是听武曌的语气,好像是警告的味道更深一些啊,也许真不该管这个外甥的破事了,再纠缠下去,他孙成喜也要陷进来了,毕竟这些年为了这个外甥,可没少做那以权压人的事情。   傍晚时分,孙成喜就回到了湖州,这一回家门,谭敏夫妇就走了上来,“成喜,怎么样了,阿福带回来了么?”   孙氏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这朝廷里的官,还有不吃油星的么?孙成喜没有说话,知道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气,才蹙着眉头说道,“姐,阿福的事情不要再折腾下去了,这次是两位钦差钦定的,谁去都没有用。”   “胡说八道,阿福的罪顶多就是行贿主考,发配边疆也就是了,怎么可能斩头?成喜,你到底有没有用心,那可是你的亲外甥啊!”孙氏说着就开始抹起了眼泪,放以前孙成喜也就认了,可这次他真有点烦了。粗重的呼了口气,孙成喜起身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姐,你不要哭了行么,阿福成这个样子还不是你们两个惯得。上次他糟蹋人家常樊雅的时候,我就说过了,让你们管紧点。你们可倒好,才多长时间,就让他逼死了人家孟越的独生女儿。”   “不,去岁朝廷大赦,孟娇娘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朝廷怎么可能再拿这事怪罪阿福!”   “姐,你以为我不懂么?为了这事,我跑到房大将军府上亲自问过了,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朝廷刚颁布发令,从今往后掳掠、奸淫、杀人三罪将不在特赦之列。而且之前特设的三罪之人,但凡再枉法,抓起来直接砍头!”   听了孙成喜的话,孙氏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直到此时,她才知道怕了,“成喜,你可是湖州长史,你可不能眼看着你的外甥被砍头啊,你去求求刺史大人好不好?”   “姐,你莫要闹了好不好,求刺史大人又有什么用?就是刺史大人到了扬州又算得了什么,上有房相和魏大人,下有大将军和苏刺史,就我这个长史到了扬州,那什么都不算。姐夫,扶我姐回去吧,别再闹了,阿福遭此难,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孙成喜觉得好累,亲人啊,真的是那么的难以割舍。谭敏一句话都说不出了,他听得出孙成喜的意思,是怪他们夫妇太过骄纵谭炳福了,可是现在明白了,也晚了。   扬州刺史府,房遗爱和秦文远有说有笑的从府门走出来,本想上马去暮春楼找叶枫喝酒的,谁知刚走到马边,就见一老一少从远处跑了过来。这两人来到近前就跪在了地上,这让房遗爱二人都有点发愣了。   地上跪着的两人,一男一女,从年龄来看,估计是母女了,男人一身华贵的袍子,女孩虽然泪眼婆娑的,但也能看得出颇有几分姿色。   “大将军、秦大人,谢谢你们!”老头一头杵在地上,连带着那女孩也跟着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秦文远和房遗爱面面相觑的,伸手便去扶两个人,“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谢我们?”   “大将军,小人湖州常彤,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女儿!”   常彤?房遗爱猛然间想起适合人了,看来当初孙成喜和谭家果然是用了些极端的法子啊,否则常樊雅就不会嫁到谭府,更不会有今天这一幕了。   时间匆匆而过,科考当天,龙虎卫士兵直接将刺史府前的大街守了个水泄不通,就连检查的人员也换成了龙虎卫的人。学子们排着长队缓缓往刺史府走,虽然是大唐第一次科考取士。可来的人也足有二百多人了,他们脸上都洋溢着高兴地色彩。如今的学子对朝廷是绝对拥护的,前两天直接抓起那么多富家学子以及主考官,这一做法可是给了学子们无穷的信心。   房遗爱和秦文远亲自坐镇大门,以防止有作弊的人。卫兵搜查的很仔细,一共二百一十三人。竟然没一个作弊的。   巳时时分。学子们都坐进了各自的隔间,由于第一天考的是传统的四书五经,所以来参考的人非常多,监考的人都很忙碌。巳时一刻,准时发卷,房玄龄和魏征亲自领着人来回巡视着。房二公子等年轻人自然要跟着了。   第一天科考顺利过去了,第二天上午是商学,下午是农学,这两个科目显然是冷门。来考的人也就几十个,所以负责监考的人轻松得很。   三天的时间,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了,剩下的就是阅卷了,由于阅卷是由房玄龄和魏征负责的,所以房二公子倒没什么事情了。其实房遗爱也想帮帮小忙的,但是两个大佬都认真地很,说啥都不让他进阅卷室。   科考的成绩不出来,房遗爱也不能离开江南,就这么一直等了下去。趁着没事了,房遗爱陪着武顺去了趟钱塘,这次来的人可不少,反正是闲逛,就连武润娘这个小丫头也不甘寂寞的跑出来了。   两年的时间,江南的变化很大,武润娘也长得亭亭玉立了,按照武曌的意思,是让武润娘去京师大学堂里学点东西,房二公子自然不会拒绝,以他的身份,往京师大学堂塞个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姐夫,听说京师大学堂老大老大了,还有做假山,比凤凰山还要高,是真的么?”   “谁跟你说的,也不好好想想,假山能那么高么,真要冒出个凤凰山,整座京城还不得压塌了?”房二公子伸手戳了戳武润娘的额头。   悠闲中,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就到了发榜的日子,当榜文贴出去后,房遗爱也松了口气,科考总算要过去了。实话说,监督一次科考,比打一场仗还要累许多。对于这些学子,只能是斗智,跟他们斗勇,那除了反效果还能有什么用?   张榜的这一天,扬州城几乎是万人空巷,虽然刺史府一共分出了六门学科的榜文,可受人关注的还是那些传统的四书五经,毕竟在大部分人眼中,上了这个榜文才是真正能当官的。   为了看榜,不少的学子都选择了在扬州多留一个月,等待是漫长的,可也是欢喜的,不管能不能中榜,也该没有遗憾了,因为朝廷是公正的。   传统榜单,已经有人在读了,“第一名,楚州朱秀山,第二名,潮州恒温年,第三名,扬州秦一璐”   “不,怎么可能,这榜单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人群里不知是谁怒吼了一声,这下四周的学子们都打起了精神,“是谁,是谁喊的!”   “是我!”一个蓝绸青年迈步走了上来,他朝着四周的人群拱拱手,满脸怒气的说道,“诸位有所不知,兄弟我是来自楚州的学子柳世元,我之所以这么喊,完全不是因为不服。诸位不知道这朱秀山是什么人,此人不学无术,在我楚州更是出了名的恶霸,他从小到大连《论语》都背不全,怎么可能取得全榜第一名。”   “不错,柳兄说的不错,兄弟我是潮州的,那恒温年出了名的浪荡子,十八年来没读过几本书,倒是青楼楚馆取得不少,这样的人还能的第二名?”   几乎是个开头,渐渐地有不少人都站了出来,随着这些人的呼喊声,学子们也都愤怒了起来,本来看热闹的百姓,也不禁被学子们感染了,他们挥舞着拳头大骂朝廷不公,至于那张榜文,早被人撕掉了。   不知何时,一声怒吼,愤怒的人群拥挤着朝刺史府而去,这一幕,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两个时辰后,原本不算庞大的队伍,已经汇聚成一条长河了。   “朝廷不公,主考收受贿赂,朝廷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若科考如此,这科考不要也罢。枉我等寒窗苦读多年,却毁在了这些人手中,不服!”   “不服,我们要一个交代!”   房遗爱还在府中抱着武二娘子说些悄悄话呢,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武二娘子脸有点红红的。)   ☆、第1119章 当人质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19章当人质   李穆跟被什么扎了一下般,踉踉跄跄的往院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叫道,“少将军,不好了,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去晚了要出大事了!”   “李穆,你慌什么慌,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呢!”房遗爱忍不住瞪了一眼,在他想来现在还能有什么大事,李穆这家伙就爱大惊小怪的。   “少将军,真的,末将没乱说,不知什么原因,扬州城里的学子还有不少百姓,正在攻击刺史府呢,如今房相和魏大人还在里边呢!”   “啥?”房遗爱差点没晕过去,那帮学子持枪药了,竟然敢围攻刺史府。最重要的是老爷子还在里边呢,这要是伤了老爷子,他房二公子还不得疯了,“快,召集人手,给老子把刺史府围起来,要是老爷子掉一根汗毛,老子先把你们剁了!”   由于事情过大,珞女侠等人也都是提刀的提刀,抓木棒的抓木棒,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朝刺史府杀了过去。   房遗爱不敢走太慢了,要是没人管着珞女侠,凭着她的性子要是不捅死几个人那绝不会完的。虽然心中生气,可房遗爱还是保持几分理智的,这个时候刚刚发完榜。学子们就裹挟着百姓围攻刺史府,显然其中出了什么变故。   “珞儿,你等会,告诉你,一会儿看为夫眼色,为夫不让你动手,你少拿你的剑瞎摆搭,梦涵,你盯好她!”   “嗯!”与闻珞相比,田梦涵就听话多了。珞女侠骑在马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混蛋,老爷子被困刺史府里了,难道你打算用嘴皮子赶走那群人不成?”   “谁说非用嘴皮子了。现在情况不明,都小心着点。别一不留神上了别人的当!”房遗爱心里有点想法的。要是榜单出了问题,那八成绕不过关陇那群大佬,一直都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敢情是等机会呢。不过也不得不佩服那些人的能耐,不在科考的时候动手。偏偏在科考结束后动手,他房二公子还没有料到这一点。   房玄龄和魏征都是一脸的怒色,饶是房玄龄这样的人,也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了。这帮学子简直就是疯了,竟然说阅卷和榜单有问题,这不是诋毁他房玄龄的为人么?心中有气,房玄龄和魏征还不敢出去找学子们理论,如今没人保护着,他们出去就能让那群疯狂的学子给揍了。如今刺史府大门早被臭鸡蛋烂叶子洗礼好几遍了,扬州刺史苏放黑着个脸在堂里走来走去的,虽然刺史府有几百府兵护着,可苏放也不敢下令对这帮学子动手啊。   “二位老大人,现在可怎么办,那帮学子都疯了,估计刺史府大门挡不了多久的,要不下官让府兵杀上几个闹事的学子?”   杀鸡儆猴,在任何时候都是最有效的办法,按说苏放这个提议还是靠谱点的,谁曾想却遭到了魏征劈头盖脸一阵喝骂,“苏刺史,你出的什么主意,如今学子们对朝廷有着火气呢,你再让士兵杀人,这不是火上浇油么?有没有好办法了,没有好法子就给本官坐一边安静点!”   魏征的脾气一向如此,急眼的时候连李世民都不放眼里,更何况苏放这个扬州刺史。房玄龄赶紧当起了和事老,按着魏征坐在了椅子上,“玄成,莫如此,苏刺史也是着急啊!”   “哼,他着急?难道咱们就不着急了!”魏征说的苏放直接低下了脑袋,此时的苏放除了心里暗骂几句老糊涂,其他一点招都没有。   学子们确实是疯了,也不知道哪个二愣子弄了个火把,举着火把就往前边钻,一边钻还一边大喊道,“都让让,老子一把火点了这破门,让这群贪赃枉法的人见鬼去吧!”   要真让这家伙把刺史府大门点了,那还了得?房遗爱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了,拔出刀就往前边蹭,“娘的,都给老子停下,谁敢放火试试?”   房遗爱的嗓门特别大,这一嗓子就把在场的学子们给震住了,这时有认识房遗爱的人直接放声叫了起来,“兄弟们,他就是房遗爱,跟里边的人是一丘之貉,丢死他,快,丢死他!”   声音落下,噼里啪啦的飞来一堆东西,房二公子本能的用胳膊去挡,只可惜效果甚微,脸是挡住了,可是头上衣服上全都被照顾了个遍,什么臭鸡蛋啊,烂菜叶子啊,土坷垃了,总之能用上的东西,都往他身上招呼了。房二公子当真是生气了,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整成这幅模样,此时他头上滴着黄兮兮的蛋黄,耳边还挂着片菜叶子,那形象真是衰到家了。   “都给老娘住手,谁在乱扔东西,老娘就戳死他,李穆,给本姑娘点火,谁要敢再丢房俊,就把他烧死,老娘说得出做得到!”闻珞手里拿着个大喇叭,用劲喊着,这一招还真管用,骚乱的人群立马就安静了不少。   房遗爱呸了一口,赶紧挤出人群站在了刺史府大门前,此时那个嚷着要放火烧刺史府的家伙正傻愣愣的看着房二公子呢。房遗爱也不客气,一把夺过了火把,丢地上踩灭了。   “大家都住手,本将军知道你们生气,可是你们总得说清楚再做事吧,请问哪位愿意上来跟房某好好解释下。”   “房将军,学生乃是楚州学子柳世元,我们来刺史府闹事也不是为了自己。就是想要个公平”蓝绸青年柳世元一脸无惧的站到了房遗爱身前。   “公平?柳世元,你这是什么意思,朝廷的榜文有问题了,还是怎么地,你们怎么知道朝廷不公了?”房遗爱还就纳闷了,房玄龄和魏征主导阅卷,那绝对不会出岔子的,他们点出来的榜单能有什么问题。   “房将军,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莫不是也跟里边的人一样的?哼,朝廷就是不公!”   “你别光嚷嚷。倒是解释一下,朝廷怎么就不公了?你说出点道理来,只要有道理,本将军绝对还你们一个公道,要是食言。本公子就跟你姓!”   房二公子说话特像个街头恶痞,不过对于这些疯狂的学子还真不能打官腔。柳世元冷哼一声。耻笑道,“房将军,那榜单第一名朱秀山平生一部《论语》没读全,大字不识一箩筐,他能考状元?第二名,潮州恒温年。天天逛妓院找窑姐,四书五经没读几本,就这俩人能考的比我们强?房将军,你也别说我们不服气。但凡换俩人当这状元榜眼,学生们绝不会如此。”   我靠,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家伙当了状元,能不能不要这么搞笑啊?房二公子都想哭了,老爷子和魏征咋阅卷的,要不然就是柳世元撒谎,可给柳世元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啊,难道朱秀山那个家伙跟他房某人一样有了奇遇被别人灵魂附体了?   撇去脑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房遗爱虎着脸说道,“柳世元,不若这样,你们先暂且忍耐,不要闹事,由本将进去查查如何,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本将自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不成!”柳世元还没说话,后边的学子就开始不愿意了,把他们当傻子了,要是房二郎进去跟里边的人串通起来,那岂不是更加难办了?   “胡说八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你们打算怎么样,继续围攻刺史府?你们知道攻击刺史府衙门是多大的罪过么,有没有懂大唐律法的?”房遗爱急眼了,梗着脖子就喊了起来。   还别说,真有学律法的,一个年逾三十的老书生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房将军,学生就懂我大唐律法!”   “那行,你给众人解释下,攻击刺史府是什么罪过,记住了说详细点!”房遗爱说完就站一边去了,那个老书生抹抹额头的汗渍,扯着嗓子说道,“按大唐律法第一百三十一条,煽动人群攻击府衙,罪同盗匪,收监三年。若破府衙大门,攻进府衙,罪同谋反。按大唐律第十七条,谋反者,死,株连九族!”   “都听到了么,谁要是再不听话,别怪本将军没警告你们,不是要攻衙门么,不是要烧大门么,你们继续,只要你们敢破了大门,那就是谋反。谋反是什么罪,你们自己心情掂量下!”   谋反是什么罪过,众人都清楚了,要真是死一个人还不怕,可是株连九族,那就不得不好好考虑下了。眼看着学子们议论纷纷的有了退却之心,房遗爱就要继续往刺史府里走,这下那个柳世元又拦住了,“房将军,实话告诉你,学生不怕死,可是你怎么保证能尽力给我们一个公道?”   房遗爱还真不好回答了,这时武曌也从后边挤了上来,她朝柳世元福了一礼,微微笑道看,“柳公子,如果我武曌给你们做人质呢?”   做人质?还是武曌?武二娘子的名声,学子们可是听说过的,这个女人事实上就是房二郎的爱妾,用他当人质,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柳世元不敢吱声啊,谁知道房二郎是咋想的。   房遗爱确实有点急了,直接将武曌拉了过来,“媚娘,你疯了不成,要是出什么事,如何是好?”   “姐夫,现在还有别的好办法么?要不你让珞儿姐或者梦涵姐去做人质?”武曌忍不住嘟了嘟嘴,但凡有个选择,她才懒得这么做呢,可是闻珞和田梦涵是当人质的料么,这两位女侠去当人质,还不知道谁把谁绑了呢。   “成,柳世元,本将跟你说好了,房某会尽力查这件事的,而且还会给大家一个公平的答复,可你们要敢动媚娘一根毫毛,本将就派人灭了你们全家!”   嘶,柳世元被唬的腾腾的往后退了两步,果然是战场出来的粗汉子,得了,拿武曌当人质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了,但凡有得选,傻子才会去造反呢,真把刺史府给攻陷了?别说学子们做不到,就是能做到,也得考虑下攻破后的后果,谋反可不是闹着玩呢,前两年侯君集叛乱,还不是照样被房二郎砍了脑袋,想来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学子更强不到哪去了。   柳世元心里发虚,可有胆大的啊,这帮家伙还真拿根绳子把武曌绑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找来把破菜刀,一副你不查清楚案子,就给武二姑娘放血的架势。   房遗爱懒得鸟这帮闹事学子了,真是头疼死了,里边那两位老头子到底咋弄的?)    ☆、第1120章 外号朱三胖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0章 外号朱三胖   房遗爱心急见老头子,用劲砸响了刺史府大门,“里边的人赶紧给老子开门,老子是房遗爱,再他娘的不开门,老子把这破门给拆了!”   里边的人哪敢轻易相信啊,爬上墙头一瞧,虽然那家伙头顶蛋黄,身披菜叶的,但那样子和房将军着实有七八分相像,“快开门,开门,真是房将军!”   房遗爱总算领着几个人进了刺史府,刚进门,秦文远迎面跑了过来,刚想说啥呢,就被房二公子那一身的怪味给熏趴下了,“二公子,你这”   “别这呀那呀的了,文远兄,你派人出去一趟,把子处兄找来,我有话要问他,记住了,从后门出去,前门都让那群学子堵死了!”   “懂!”秦文远捏着鼻子哼了哼,傻子才从前门出呢,这才多长时间,前门已经冒出近两千人了,这些学子外加百姓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刺史府里的人谁出去都捞不到好处。   秦文远去找人传话了,房遗爱拿着块破毛巾就往府衙正堂走。一见了两位大佬,他就把毛巾丢到了门外,“父亲,魏叔父,你们到底是怎么阅卷的?”   房玄龄本来还想关心家自己儿子的,毕竟弄成这副形象也够丢人的,可一听他这话,顿时脸就黑了。“你这逆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父是那样的人么?哼,你不多想想,为父和你魏叔父廉明一生,岂会做那种自毁名声的事情?”   “父亲,你先别忙着怪孩儿,人家外边的学子指名道姓的说榜单有猫腻,还有那个啥朱秀山的,大字都不识一箩筐。愣是让你们点成了状元,你说孩儿能咋问?”房遗爱也有气呢,学子要是不撒谎。那问题就出在俩老头身上。可偏偏俩老头还没觉悟。   魏征脾气暴躁的很,顿时站起身火冒三丈道,“胡说八道,这就是嫉妒,这就是污蔑,朱秀山的卷我和你父亲看了不下三遍。除了字不算好,可那文章已经治世之道绝对是一等一的好,点他做头名,我们问心无愧!”   房玄龄也是大点其头的表示支持道,“不错。你魏叔父说的没错,那朱秀山的卷绝不会有错的。你怎么信那些学子,就不信为父了?”   “父亲,不是孩儿不信你们,孩儿是怕你们看花眼了,毕竟这年龄那嗯,反正,孩儿要亲眼看看朱秀山的卷子!”   房二公子话一出口,房玄龄就气得俩眼一瞪,跑门外边摸索了起来,半天后,只见老爷子提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的朝房遗爱走了过来,“你这逆子,为父今天非抽死你不可,让你竟说混账话!”   房遗爱直接傻眼了,这是咋说的,老爷子不能这样啊。房玄龄说抽就抽,照着房二公子大屁股上就是好几下,闻珞和田梦涵一看老头真发飙了,赶紧左右架住了房玄龄,“父亲,你消消气,消消气,有话好好说啊,房俊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啊!”   “珞丫头,你懂个啥,那试卷可是谁想看就能看的?按朝廷规矩,一旦阅完的卷,就要封存交由吏部存档,如今所有考卷都封了起来,这小子还要看卷,不是要违反朝廷规矩么?”   房玄龄气呼呼的说着,房遗爱却不以为然的嘀咕道,“父亲,都啥时候了,人家学子们都打到门口了,你还守着破规矩!”   “哼,那试卷就放在后衙丁字号房,总之你想看卷,那是休想!”房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魏老头却暗自撇了撇嘴,折腾这么久,就这句话是真的吧。你不让房俊看卷,还把存放试卷的地方说的如此仔细,心里跟明镜似的,可魏征一字都不发,他也不傻,房老头摆明了就是想让自家儿子把破卷重看的罪都担下来。房俊私自阅卷,和经过他们同意再去阅卷,那情况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房玄龄思虑的如此周全,魏征哪会不兜着,由着房俊折腾吧,反正他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有陛下兜着呢。大不了到时候陛下直接一句年少不懂事就撇过去了,可是两个老家伙不成啊,他们朝堂上混这么久,啥不懂?   房二公子多聪明的人,自然知道老爷子是啥意思的,冲着老爷子眨眨眼,摸摸屁股盯着黄兮兮的蛋清就往后堂跑,丁字号房间还贴着封条呢,房遗爱懒得看,伸出大脚把门踹开了。此时闻珞和田梦涵也跟了上来,连带着老爷子还拿着棍子在后边大呼小叫的,“逆子啊,逆子啊,你咋把门踹开了?”   “玄龄,别骂房俊了,咱们也跟着去瞧瞧吧,可别让他一把火把丁字号房烧了!”魏征心里也纳闷呢,该不会他俩都老眼昏花把试卷看错了吧?   房间里的试卷都是分批存放的,次序也是由前到后,所以很快就找到了朱秀山、恒温年和秦一璐的卷子,讲试卷打开,房遗爱就慢慢的看了起来,正如二老所说,朱秀山的文章除了字差点,文章当真算得上一流。   试卷没问题,两个老家伙更不可能有问题,难道有问题是柳世元和那些学子?这也不对啊,柳世元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跑刺史府闹事,还悍然攻击朝廷。   俩女侠也没闲着。不管看不懂看不懂,抱着两份试卷看着滋滋有味儿的呢,“咦,梦涵,你瞧,这试卷有趣,这字还没咱家红姑娘写的好呢。”   红姑娘自然是指红衣了,听了珞女侠的话。房遗爱脑海里猛地闪过了一个念头,“不错,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魏征和房玄龄一看房遗爱这个反应,不由得异口同声道,“小子,什么问题所在的,快仔细说说!”   将试卷合上,房遗爱朝二老问道,“父亲、魏叔父。就问你们一个问题,但凡朝堂上文章好的,有写字差的么?”   “呃”魏征明显的愣了下神。他也想通关键所在了。其实在文人中一直有个规律的,只是没人留意过而已。但凡写字好的,不一定能写出好文章好见解,可是能写出好文章好见解的,那无不是写了一手不错的字。尤其是参加科考的人,哪个不是每天都要写上几贴字。就是天赋再差,那字也不可能丑了,毕竟像房二郎这样的奇葩可不多见的。   果然是奇怪,而且还是相当的奇怪,头名状元朱秀山文章好得一塌糊涂。可是这字实在不敢恭维了,不求多漂亮。可总不能难看吧。这要是碰上房玄龄和魏征两个实诚人了,要是碰上那种吹毛求疵的,光因为字也得给减点分。   二老也觉得有点不对味儿了,皱着眉头朝闻珞喊道,“珞丫头,把试卷交给为父瞧瞧!”   “哦!”闻珞可不敢不听老爷子的话,把卷递过去,还在一边张望了起来,她可还没搞懂里边有啥意思呢。   二老看着试卷那是越看越心凉,当初阅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要是早想到了,就不会出现这等局面了。二百多名学子里出现一个丑字好文章的奇葩还说得过去,可是三甲人员全都是这样,这可就奇葩的很了,就算傻子都能想出这里边有猫腻了。   “俊儿,你先去找地方洗洗换身衣服,一会儿到前堂找我们!”房玄龄想到问题关键所在,立马有了想法,看来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行了,不管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必须给外边的学子一个交代才行。   房遗爱早就受不了自己这身的怪味儿了,让刺史府兵丁准备了一桶水,关上门就开洗了,生怕房遗爱洗不干净,田梦涵专程进来帮他搓起了背。   “夫君,如果这试卷真有问题,那该怎么办,朝廷的榜单都已经发出去了,就是想改也改不了了啊!”   “谁知道该咋办,有道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哎,都怪那俩老头,光盯着文章看,也不多想想试卷有没有猫腻!”   田梦涵伸手拍了下房遗爱的肩膀,忍不住笑道,“夫君,你可收着点吧,要是被父亲听到了,少不了又得抽你一顿。不过妾身觉得这事真怪不得父亲和魏大人,他们阅卷当然看文章了,只要文章有东西,那自然就觉得好。就算夫君你来阅卷,也不一定能留意到这一点,这遇事啊,谁不先往好处想?”   可不是嘛,遇事就往坏处想,那不成阴谋论者了?觉得田梦涵说的有道理,房遗爱转过头抱着田女侠的颔首亲了亲,“梦涵,没想到你也能说出这种话了,看来咱家文学气氛不差啊!”   “去你的,少打岔,你这身味,能熏死人了!”田梦涵哭笑不得推了一下,房二公子却乐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连着系了好几遍,总算把一身的腥味去掉了,这时闻珞也找来一件刺史府将校穿的软袍,换了身衣服,总算不像个乞丐了。   “房俊,秦文远把那个叶子处找来了,正在外边花池旁等你呢,你过去看看吧!”闻珞随口一说,田梦涵就冷哼了一声,田女侠对叶枫可没什么好印象,当年就是这家伙买通林元芳要偷她的俊风马。   来到花池旁,秦文远就朝房遗爱招起了手,“二公子,这里!”   叶枫跟房遗爱打了个招呼,就垮着脸问道,“我说二公子,学子们围攻刺史府,你找叶某来干嘛,怪吓人的,差点让那些学子发现了!”   “得了,你叶大公子就少说风凉话吧,房某都被臭鸡蛋招呼过了。问你个事,那个楚州朱秀山你了解不?”   听了房遗爱的问话,叶枫当即就笑了,“哈哈,二公子,你要问别人,叶某还不敢保证了解,可是这个朱秀山啊,那可是熟得很”随着叶枫的叙述,房遗爱也渐渐的有了些了解,原来这朱秀山从小生活富足,在楚州城里耀武扬威的,虽然没有叶枫这个大纨绔牛叉,但在楚州也算一号人物。由于这个朱秀山从小不学无术,长得又是脸胖肚子胖腿粗的,于是就有了个朱三胖的外号。   吞吞口水,房二公子朝着门外指了指,“子处兄,告诉你件事,朱三胖就是此次科考的头名状元!”   “啥?”叶枫一惊之下,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了,乖乖,朱三胖都能当状元了,那家伙大字不识一箩筐,他要是能当状元,他叶大公子岂不是也能随便混个状元当当了?叶枫有点懂了,怪不得人家那群学子如此义愤填膺的敢进攻刺史府呢,要换成他叶枫受到这种待遇也得进攻刺史府。   ☆、第1121章 宋美人上**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1章宋美人上青楼   让秦文远带着叶枫去别的地方休息后,房遗爱匆匆忙忙的进了前堂,前堂里房玄龄和魏征正皱着眉头商量什么呢,听到脚步声,房玄龄便转头道,“洗个澡,也这么慢,为父还以为你跳水桶里不出来了呢。”   “父亲,你错怪孩儿了,刚孩儿去打听事情了!”房遗爱觉得挺无辜的,找张椅子坐下来,慢慢说道,“刚孩儿跟楚州的叶枫叶公子打听过了,那个朱秀山确实是个草包人物,据叶公子所言,这朱秀山在楚州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还有个出名的诨号,叫做朱三胖。至于那个恒温年,也好不到哪里去,五天里三天是在窑子里过的。”   “啥?”房玄龄和魏征觉得有点脸红,就两个这样的人物,竟然让他们两个点成了状元郎和榜眼,怪不得人家学子们会玩暴动,敢情此事当真是没天理啊。   “真是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考题握在咱们手中。当时又没有发现有人作弊,考卷也是他们亲手做的。没有可能作弊啊!”   房玄龄希望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魏征更是如此,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一世英名毁在这事上。事实是怎样的,房遗爱已经能猜出积分了,只不过还想给两位大佬留点颜面而已,“父亲,魏叔父,你们不用多想了。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们泄露了考题,别人提前做出好文章,他们只要照着抄就行了!”   “胡说,这怎么可能,考题为父和你魏叔父一直有人看着的,从来没离开过视线,怎么可能泄露出去?”房玄龄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只是考题就在眼前,每天还会开封查看一番。有时候房玄龄睡觉的时候都要守着考题,魏征更是过分,直接把门窗紧闭,把考题锁在自己床榻后边。   “父亲,你要相信孩儿。虽然不知道别人用了什么法子,但一定是把考题看走了眼,否则朱三胖那样的草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好的文章?”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如今最重要的是把整件事情查清楚了。如果不给外边学子一个交代,咱们这次科考就算完了!”   “父亲。魏叔父,最近这两天你们好好呆在刺史府里,另外你们也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说不定能想起什么的!”房遗爱其实有点责怪两位大佬的,俩人都一把子年纪了,还非得亲力亲为的,要换做他房二公子守着考题,就是别人派个野鬼过来也不一定能偷走了。   “成,俊儿,此事兹事体大,你可一定要尽快把事情摸清楚了,依为父看,这刺史府也不安稳啊!”房玄龄能想到一些,不管别人是怎么偷走的考题,那刺史府里一定是有内应,并且这个内应地位还不低。   房遗爱答应了一声,就皱着眉头出了前堂,刺史府里有两位大佬坐镇,估计不会再出什么事了。从刺史府后门出来,闻珞和田梦涵就伴在了左右,如今情况非常微妙,房遗爱就让秦虎守着刺史府大门,而铁靺和天刀则去保护房玄龄和魏征了。   “夫君,咱们现在去哪里,是回家,还是?”田梦涵不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太突然了,如此段时间里要做出准确的判断,着实有些难了。   房遗爱好不容易才挤出点笑容,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小声说道,“去暮春楼,到那里再想想下一步怎么做,哦,对了,媚娘那边安排人手了没有?”   “安排了,海棠已经让李穆领人乔装打扮混到学子里边去了,要是有什么异动,他们会提前动手,将媚娘救出来的!”   “那便好,梦涵,你给九手那边送个消息,让他派些人手过来,另外着令莫新华放弃其他事情,给我专门查科考的案子,总之,这件事不能圆满解决了,咱们都回不了长安!”   科考并非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可这次却是大唐第一次正是意义的科考,如果出了作弊丑闻,那以后就别想学子们再支持科考了。最重要的是扬州的事情闹大了,朝廷上那些人也就有反对科考的理由,随之刚刚城里的京师大学堂也会被迫取缔。所有的事情都是串在一起的,只要扭断一个钮,其他关节就会随之而断。对于房遗爱来说,这更关系到了自己的前途,李世民为了科考耗费了太多的心血,若是这件事搞砸了,谁知道李世民还会不会重用他房某人呢?帝王之心,永远都是不牢靠的。   暮春楼里,武顺亲自煮了一壶茶,茶是清淡的雨后绿水茶,入口很是清淡,“夫君,有什么需要妾身帮忙的么?”   “当然有,你可知道恒温年经常去哪家青楼么?还有那个朱三胖,还在不在扬州?”房遗爱这话刚问出来,武顺就有些不乐意了,“夫君,你也真是的,问什么青楼啊,难道你还想去悦心楼做做?”   “你呀,瞎想,为夫这不是想去会会恒温年吗,这小子天天上青楼,为夫不打听青楼,难道还打听酒楼不成?”   “妾身懂你的意思,可是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直接让莫新华派人把恒温年和朱三胖等人抓来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的?”   “呵呵。事情哪有那么简单?这朱三胖和恒温年是不能明着抓的,你信么。只要咱们现在动手抓人,一个时辰后大街小巷就会盛传朝廷为了灭口,开始毁灭枉法证据了,那样一来,本就不好的局面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房遗爱可没有胡说,如果换做是他在策划这场闹剧,他也会这么做的,如此一来既能打击朝廷的威信。又能让科考再次遭受一场灾难,何乐而不为呢?朱三胖和恒温年是一定要见的,但一定得偷偷摸摸的。   “哎,看来是妾身想少了,这扬州城里啊,除了悦心楼,最红的应该是东暖阁和红花坊了。不过依着恒温年的家世。还是去东暖阁的可能性更大。当然,这是妾身瞎猜的,说不定恒温年已经不在扬州城里了呢。”   “错,恒温年一定在的,像这种二世祖,如果有一个显摆的机会。就不会藏着掖着的,如果给他们一面鼓,他们一定会拿根木棒子敲鼓庆祝的!”   “哟,房俊,你对这二世祖的德性挺了解的嘛!”珞女侠这话很有味道的。摆明是再说房二公子本身就是个二世祖啊。   扬州刺史府前边一处民宅,学子们凑钱租下了这个院子。一时间这里就成了学子叛乱军的临时指挥所。武曌被五花大绑的放在屋里,柳世元倒是挺用心的,生怕别人对武二娘子下手,便亲自守在了门口。   “柳公子,我看你也是聪明人,相信你也能猜出几分了吧,这件事八成是有人挑拨的,目的就是要学子们去攻击刺史府。要我说啊,你不如找人商量下,让学子们先回去,否则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   武曌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别管学子们如何凶神恶煞的,说到底,这些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弱书生。有的人不用刀子就能杀人,有的人就是左手银枪右手唐刀照样杀不了人。学子们就是那群注定制造不了血案的人物,所以根本不用太过担心,再说了,她那姐夫又是好惹的么,恐怕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盯着这里了吧,别说学子们不敢动手杀她,就算动了手,那死的也一定是他们。   “武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哼,那朱秀山大字不识一箩筐,却被点成了状元,难道还怪我们了不成?”   “不是怪谁的问题,我只是不希望你们被人利用而已,你可以好好想想,这次是我大唐第一次正式的科考,朝廷那些官员就算胆子再大,敢贪赃枉法。更何况,之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有人受贿尝过万贯,就被处以斩刑,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会自愿冒险的在榜单上作弊么?”   柳世元不得不承认武曌说的很有道理,朝廷就指望这次科考打开名气呢,怎么会傻到自毁长城的地步?   暮春楼里,房遗爱已经坐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莫新华总算回来了,他进门拱手说道,“少将军,查出来了,朱秀山那个胖子早回楚州了,现在正让叶公子想法把他叫回来呢。另外恒温年现在就宿在东暖阁里,据打探消息的兄弟说,这个恒温年已经在东暖阁住了将近十天了,这小子科考结束,就在东暖阁窝了起来。”   “很好,梦涵,这次你随为夫去,碧娘,你去给梦涵找件男儿装,今日为夫就去拿东暖阁潇洒一下,也好好看看咱们这位恒公子有什么三头六臂的!”   武顺淡淡一笑,便领着田梦涵去换衣服了,珞女侠是有点生气的,凭什么带田梦涵却不带她?房遗爱自然有着自己的考虑,田梦涵性子沉稳,不管发生何事都能忍住,可闻珞就不同了,这女人一不留神,就可能变成女霸王。房遗爱不想把事情闹太大,太大了吃亏的还是他自己。   东暖阁就在秦淮河西侧,从暮春楼骑马到东暖阁,也就半个时辰不到而已。来到东暖阁,老鸨子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但凡管青楼楚馆的老鸨,那绝对都练就了一对火眼金睛,房遗爱和田梦涵一走进来,她就看出这两人衣着不凡了。   “哟,二位公子,稀客啊,你来咱们这东暖阁,那就是来对了,咱们这燕瘦环肥,样样俱全,你们喜欢什么样的,跟奴家说!”   房二公子也是逛青楼的能手了,进青楼能不能被老鸨爱戴,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钱到位了没有。房遗爱轻佻的挑起了老鸨的下巴,一张钱票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老鸨手里,“嘿嘿,这位姐姐,本公子就喜欢你这样的,你说怎么办呢?”   “哎哟,这位公子可真会开玩笑,奴家人老珠黄的,哪有那等福气,你呀,就少拿奴家寻开心了。姑娘们快出来了,小红、小花有贵客到!”   靠这都啥名字啊,还小红小花的,怪不得东暖阁整不过悦心楼呢,光起名字就看出功底有多差了。   房遗爱一本正经的挑着姑娘,田女侠则翘着二郎腿滴着头喝茶水,她江湖经验不少,可逛青楼的经验差得很,如果不是有房二公子撑着,她早就羞得丢下钱逃跑了。   房遗爱挑了两个还算不错的姑娘,酒菜上来,两个姑娘就嗲声嗲气的劝起了酒,房遗爱也没有拒绝,反而田女侠相当的拘束,显然还没习惯被人伺候的待遇呢。   正喝得热闹,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青年,这青年目似明珠,小嘴微翘,不就是女扮男装么?房遗爱打死也不会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宋玉,此时宋玉一身男儿装,活脱脱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连伺候房遗爱的两个姑娘都被宋玉吸引住了。   房遗爱相信,如果撇去钱的原因,这两个姑娘一定会飞奔到宋玉怀里的。   ☆、第1122章 暗战刚开始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2章暗战刚开始   房二公子相当的蛋疼,宋玉啥时候跑江南来了,尤其这个节骨眼上,还跑过来凑热闹,这不是瞎折腾么。   “嘘,宋公子,你咋来了,难道想为兄了不成?”让身边的姑娘做到一边,房遗爱朝着宋玉招了招手,还别说,宋玉这个假公子装的还挺像的,迈着老爷步一摇一晃的走了过来,“二公子,稀客啊,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想为兄了?去年一别,你皮肤又黑了啊!”   “咳咳!”田女侠有点受不了了,这俩人阴阳怪气的说啥呢,尤其是这个宋玉,好好地跑东暖阁干嘛,要说她来玩的,鬼都不会信的。   坐在房遗爱旁边,宋玉甩手合上了扇子,捂住嘴角小声说道,“二公子,你要找的人,我有办法帮你唤来,不知你如何感谢我呢?”宋玉是不是开玩笑,房遗爱自然看得出来,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让田梦涵扔出一张钱票把俩姑娘打发走了。   “玉儿,你想要什么,先说说吧,不过丑话说前头,房某要是给不了你,你也别乖着!”房遗爱可生怕宋玉又想法子坑他。说实话,让她坑去的钱和生意可不少了,到现在徐惠可还怪着房二公子把幽州大部分生意留给宋家呢。   宋玉翘着嘴角笑了笑,她伸出一根玉指,缓缓地说道,“二公子,你肯定可以给的,我不要别的,就要你”宋玉眼神流转,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房遗爱有些诧异的瞪大了眼。搞什么鬼呢,宋玉会便宜他房某人?与其说宋玉要他,倒不如说房二公子要她呢,女人要男人,吃亏的永远是女人。想了想。房遗爱皱着眉头小声问道,“玉儿。你到底想干啥。你家老父亲想女婿想疯了,还是你深闺寂寞,终于难以忍耐了?”   房二公子一句话,宋姑娘就气得握起了拳头,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王八蛋,瞧他这一脸的臭德性。她宋玉要是还有别的男人嫁,用得着找他么,“房二公子,老娘没跟你开玩笑。你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摇下头,若是再阴阳怪气的,就莫怪宋玉不帮你了!”   还真生气了?房遗爱老纳闷了,敢情宋玉玩真的呢,假的不用担心,要是真的,房二公子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下了。如今的宋家早折腾不动了,李承乾的太子之位也稳了,李世民对于宋家也少了忌惮,这时候同意宋玉是不是有点希望呢?   “你到底是应还是不应,什么时候如此婆婆妈妈的了,当年偷看我洗那啥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婆妈!雨露,咱们走,看来有些人根本没把本姑娘放眼里呢!”   宋玉说走就走,旁边的雨露不敢不听话,只能冲着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房二公子心里正犯嘀咕呢,眼看着宋玉要走,赶紧咳嗽了一声,“坐下,说走就走,你这是谈判么,说说吧,从了你,本公子有啥好处?”   “我爹就我一个女儿,你说你有多大的好处,房二公子,你心里清楚得很,何必明知故问的?”如今宋玉特恨闻家姐妹的老爹,那个假道士明明是假扮的,偏偏说的所有事情都应验了。本来和房二郎就纠缠不清的,知道了那档子事就更没法嫁给其他人了,如今家里老爹又开始催了,总之,她宋玉要是再不嫁人真的要终老宋家大院了。   嗯,好处是挺多的,宋无祥归天后,老宋家就宋玉说了算了,那时候宋家还不就是老房家的么?房二公子正得意呢,刚想点点头,宋玉就蹙着眉头哼道,“你先别忙,有句话还得告诉你,以后的孩儿,必须有一个姓宋!”   靠,就知道没这么便宜的事,老宋家精明了多少年,宋无祥父女更是一对老少狐狸,什么嫁给房二郎,摆明是看准他房二公子的优良基因了嘛。种马是个啥,房二公子觉得自己就是非常突出的例子,一时间房二公子老受打击了,撇着嘴说道,“凭啥跟你姓,那是我儿子!”   “凭什么不能跟我姓,儿子是我生的,我家的财力还入了你腰包,凭啥就不能随母姓了?”   宋玉可生气呢,闻琦的儿子能姓闻,玲珑的儿子可以姓秦,凭什么她宋玉的儿子就不能姓宋了。房二郎就是有私心,还是大大的私心。   田女侠都快抓狂了,不是来找文恒年的嘛,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老鸨子也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还以为俩人要打架呢,领着来龟奴就要过来打圆场。田梦涵一看架势不好,伸手拿起了两个茶杯,她随手一扔,也不见怎么用力,两个水杯就落在了两个龟奴脚下。   “没你们事情,退下去,再敢过来,宰了你们!”田梦涵说着还露了露腿上的匕首,恐吓了一下,又从袖里扔出两张钱票。老鸨子一看给钱,顿时眉开眼笑了,只要赔钱就行,打吧,最好把东西都砸烂了,到时候让他们多给上好几倍钱。   雨露站在宋玉身后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较劲儿呢?房遗爱吧嗒着嘴,手指很不客气的朝宋玉指了指,“你真的想好了?随你姓不是不可以,但是让你老爹把养的私兵都解散了,否则本公子可不敢要你!”   李世民最在意啥,无非是老宋家的私人武装了,有钱算个屁,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没了兵。老宋家也只是一个岭南豪族而已。这些年李世民之所以如此忌惮宋家,就是因为摸不准老宋家握着多少力量。房遗爱想的很简单,先把老宋家的武装力量解散了然后上报李世民,李世民不忌惮宋家了,这婚事十有八九没问题了。   “成,这事按你说的办,不过你那岭南大营必须长期驻扎才行,不是你的人马,我们信不过!”宋玉也不会太傻,只要和老房家联姻。房二郎就得护着宋家,如果左武卫离开岭南大营,换成别的卫军,那老宋家就要寝食难安了。   “没问题,以后常驻岭南了。只是那恒温年你看是不是?”房遗爱可没忘记正事,现在一帮子学子还在围困刺史府呢。   宋玉没回话。冲雨露使个眼色。就见雨露迈步朝门口走去,没一会儿就有两个汉子夹着一个落魄公子哥走了进来。那公子哥确实挺落魄的,虽然袍子挺贵的,可是上边脏兮兮的,着实有些不雅观了。   “恒温年,给本姑娘坐下!”宋玉小脸一唬。恒温年赶紧听话的坐在了凳子上,“宋东家,你找小的到底啥事?”   “本姑娘找你干嘛,是这位公子找你”宋玉也没做什么介绍。但是恒温年脸色已经有点变了,这不是房大将军么,坏菜了,这些天躲着走呢,还是让房大将军逮住了,“大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无礼之处还望海涵,这”   “停,你哪来这么多废话,恒温年,本公子就问你一句话,你想死还是想活,想活就点点头,想死就摇摇头!”房遗爱懒得跟这种人废话,也就是不能把事情闹大了,要是没什么忌讳,早就把恒温年丢锅里炸成麻花了。   “大将军,小的想活,你想问啥,小的说啥,可是小的只有一个要求,留小的一条命,否则的话,小的是咋样都不会开口的!”恒温年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当初答应别人的时候就有点担心了,此次朝廷第一次科考,那绝对是严格把关的,要是出了问题,不掉脑袋就算好的了。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留你一条命可以,不过这件事你不准跑出去乱说,要是听别人说一个字,本将就灭了你全家!”房遗爱必须发下狠,不管此事具体情况如何,那都是见不得光的。如果让外边的学子知道刺史府里有人参与了作假,那影响的可是整个朝廷的名誉,连带着之前建立起的科考信心也会荡然无存。   自知事情有多重要,恒温年抹抹额头上的虚汗,小声的说道,“大将军,其实小的知道的并不多,大约一个月前,小的正在东暖阁陪姑娘们玩耍,就有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找到了小的。当时他问小的想不想榜上有名,小的当然是点头了,于是他就告诉小的一切按他的吩咐做,保准能成。那时候小的本来想回家安安分分的温习的,可是那人却让小的天天来东暖阁,还说科考的事情不用担心,自有人能办。本来小的还怀疑的,可就在科考前一天晚上,那人送给小的一分答卷,他说明天按着答卷写就行了!”   沉吟了一下,恒温年继续道,“当时小的是迟疑的,可是也得赌啊,万一答卷是真的呢?所以小的就耗费两个时辰把答卷背了下来,谁曾想第二天一考,竟然全都对上路了!”   “那人好说过什么话没有,你仔细想想!”房遗爱觉得线索还是太少了,仅靠这点东西根本捞不到什么,更别说挖出幕后主使了。   “没了,大将军小的这些天一直琢磨这事的,可是那人一点破绽都没留,小的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了!”恒温年有些慌的,他很怕房遗爱那他撒火,这次事情闹太大了,说白了,杀头都是小事,闹不好是要满门抄斩的。   房遗爱很失望,恒温年如此,估计那个朱秀山和秦一璐也是一样了,对方真的是好算计啊,故意让这三人表现的要多不堪有多不堪,偏偏保着他们进前三甲。如此三个人进了三甲,那江南的学子还不得暴动了。   房遗爱愁眉苦脸的想着,整件事情看似严密,但一定有漏洞的,他一直相信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难题,如果还未找到答案,那一定是没有找对路。宋玉也在思索着,其实这两天她也在琢磨这事了,可是对方做事太小心了,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房遗爱猛地抬起了头,“梦涵,你快去通知阿华,让他派人将朱秀山、秦一璐的原版答卷找来,记得一定要快,要是慢了,很可能被人赶先了!”   田梦涵嗯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田梦涵离开了,房遗爱却坐在凳子上没有动,他仔细的盯着东暖阁的人看了一圈,果然有两个汉子很怪异,这两人虽然手里抱着姑娘,手上却一点下流动作都没有。   “恒温年,你这个混蛋,什么都不知道,老子要你何用,看老子不拍死你!”不知道房遗爱抽了什么羊癫疯,站起身就给了恒温年一巴掌,恒温年一个瘦弱书生,那扛得住房二公子一巴掌,指一下就趴桌上昏死了过去。   起初宋玉也被吓了一跳,可是稍一思虑,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在演戏!)    ☆、第1123章 奇人诸葛离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3章奇人诸葛离   恒温年是倒霉的,他都不知道咋回事就被人拍晕了,这巴掌够狠的,鼻子嘴角都簌簌的往外冒血了。宋玉有点洁癖,赶紧离桌子远远地,省的被血溅到。   “房二郎,你吃药了,有话不能好好说,他就是帮上忙,也总能说点有用的吧,你把他拍成这个样子,能有什么效果?”宋玉自然要配合下的,果然,宋玉这么一说,原本抱着窑姐支楞耳朵的俩人全都笑了,别人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那俩家伙却不管不问的抱着窑姐直乐和。   房遗爱和宋玉让人拉着恒温年离开了东暖阁,这时那两个不称职的探子也从东暖阁走了出来,他们出了门就小心翼翼的往南边走去,本来还想跟着他们的,谁曾想这俩小子还够机灵,拐了几个弯就找不到人了。扬州城小胡同多得是,鬼知道猫哪个胡同里去了,看来跟踪人的事情还得交给九手和六子来办啊。   从胡同里走出来,房遗爱还不忘嘟哝几句,“玉儿,不是我说你,下次小心点,让人家盯了一路都没发现!”   “就你能。本姑娘出门哪跟你一样天天带着一帮子人,这次本来是想见你的,哪想那么多了,再说了,你跟关陇世家的破事,我也不想掺合!”   “真没良心,刚还死皮赖脸的要跟我房某过日子,现在翻脸不认人了,本公子要是被整趴下了,你也得守活寡!”房二公子嘴巴毒的很。一句话就把宋玉整没脾气了,“房二公子,你可真是好能耐啊,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过了这一关吧,关陇世家不会轻易放弃的。”   “不放弃更好。本公子正好把他们一锅端了,娘的。好好地路子不走。非跟房某玩阴的,看我不玩死他们!”房遗爱说的是咬牙切齿的,虽然与宋家没关系,可宋玉还是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凉意,忒可怕了,房二公子要是耍起阴谋诡计来。还真没人能挡得住。老王博,还有关陇世家就自求多福吧,搞不好,这次真要一头栽进江南的泥潭里了。   一家狭小的院子里。两个不算太合格的探子气喘吁吁地推门走了进来,此时院里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手里还拿着一把竹扇子,“怎么样,让你们盯着恒温年,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有,大头领,正如你所料,房老二果然去东暖阁找恒温年了,只不过,哈哈,房遗爱从恒温年嘴里啥都没捞到,气得他一巴掌把恒温年给拍晕了。那巴掌可真响,这下那个恒温年,就是不死,也得在床上趴两个月了。不过大头领,有句话小的得说说,房老二那家伙真的挺狠的,你是没见他拍恒温年的样子,牙齿咬着,俩眼瞪着,真够吓人的!”   “哈哈哈,吓人,我看他是急的吧,不用理他,看来这小子也是黔驴技穷了,咱们那位主人还真够聪明的,才两下就把房老二耍的团团转了。”   “哈哈哈,谁说不是,主人真是聪明啊,只要有他在,这江南早晚都得归咱们!”几个人哈哈大笑着,到现在,他们早把房遗爱这个大威胁撇一边去了,那个家伙正像个无头苍蝇样乱撞呢,说不准一个不小心就撞死了呢。   房遗爱既然想装傻,那就装的彻底点,朱秀山和秦一璐也被秘密的带到了扬州,无一例外,三个倒霉蛋全都让房二公子揍了一顿,按照房遗爱的想法,此时不能大肆宣扬,但怎么也要揍这些家伙出出气啊。但凡这三个家伙有点文学底子,朝廷也不用遭受如此大的压力了。   秦一璐的原卷已经烧掉了,不过好在朱三胖还算留了个心眼,把原卷留了下来,正如房遗爱所想,朱秀山和恒温年的原卷确实是出自一人之手,虽然文章不同,可是笔迹不会骗人的。房遗爱看着两份原卷皱着眉头眯起了眼睛,到底是何方高人,能写下如此精辟的文章,那人能自信自己的文章能被入为前三甲,那可真是当世之奇人了。有一点房遗爱是敢确定的,那就是这个写下原卷的人一定就在扬州附近。科考的题目是靠前三天确定的,也就是说那人必须在一天之内写下三份原卷,并有别人交到三个夯货手里。   那个写原卷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呢?那家伙一定是一位才华横溢、满腹经纶的世之奇才,如果能为自己所用一定能带来很多好处的。   扬州城里有才学的人就那么多,房遗爱挨个想了一遍,也没找出个靠谱的,难道这个人是冠龙世家临时找来的?不,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碧娘,你在江南待了这么久,可有听说过扬州附近有什么奇人么?”房遗爱也就能跟武曌打听下,其他人要么在江南呆的时间短,要么就是常住京城的,就是问她们,她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武顺也正在想着这件事呢,她看着桌上的原卷,轻轻地摇了摇头,“夫君,你看这原卷笔迹雄劲有力,似有豪迈之气,可又不乏谦逊,文章更是出类拔萃。如果扬州附近真有这样的奇人,妾身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碧娘,为夫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此人就是久住江南,你看这一句话‘似钱塘水雾,满目苍穹,倾水之韵华,天地共苍茫’,仅仅一句。就道出钱塘的感触。此人定是经常去钱塘的,偶然经过的人,绝不会如此感慨的,更不可能写下如此优美的语句的。”   房遗爱对于四书五经不太懂,但是有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陶渊明一首桃花源,用了十年的人生去感触,而这一句有关钱塘的感悟,绝不会低于三年,如果不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又哪会对钱塘有如此深的风土之情,要知道如今的钱塘还不出名。要该怎么找到这个人呢,首先此人生活一定非常富足,一个生活不富裕的人,是没有闲心去感悟人生的。其次,此人非常低调。否则不可能在扬州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显山不露水了。   时间过去一天了。学子们依旧在刺史府门前对峙着,房二公子却有闲心去钱塘走上一遭,其他人都觉得房遗爱是在赌博,可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他有种感觉,那个人一定在等着他的。但凡聪明人都会有一种高傲的自负。自负有时候并不意味着愚蠢,其实房遗爱有时候也会表现的相当自负,那种情绪有时候真的是无法控制的。   钱塘河畔,偶有游人走过。边上哟几个人钓着鱼,这些人都是些五十左右的老者,他们有说有笑的,好像毫不在意笑声会把鱼吓走。房遗爱知道这些人是在真正的享受生活,他们钓的不是鱼,而是一种快乐。   从没想过,钱塘边上会有如此祥和的一面,这跟扬州城里的攻心斗角有点格格不入了。找个石墩,房遗爱翘着二郎腿坐了下来,武顺有些苦恼的说道,“夫君,咱们这样走来走去的一定能找到那个人么?”   “碧娘,要有耐心,为夫向你保证,那人就在边上呢,他现在一定在注意我们的。我们找不到他,只不过是因为他还不想见我们而已!”   说着,就见远处一个身穿灰布的渔翁戴上了斗笠,那人也没有动,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鱼竿。房遗爱慢慢的露出了一点笑容,这个神秘的家伙终于肯露面了,拉起武顺的手,房遗爱迈步朝那灰布渔翁走去。   “晚辈房遗爱,不知先生高姓大名?”房遗爱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数,虽然这个人才四十来岁,穿着也是普通的很,可房遗爱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嗯?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房遗爱,吓跑了我的鱼,你们赔?”那家伙抚着胡须,声音也有点冷冷的,好像多生气似的。   “呵呵,不是先生让我们过来的么,为何反倒怪起我们来了?”房遗爱如此说,武顺就有些不解了,她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男人,这个斗笠渔翁何时说过让他们过来了?   “哦,为何如此说?老夫坐这里一直在钓鱼,也未转头,更未出声,怎么能把你们喊过来?”   “先生莫要打哑谜了,如今江边天气凉爽,众人都不带斗笠,偏偏你就戴上了,这不是在跟房某打招呼么?”房遗爱解释了一下,武顺突然有点顿悟了,刚在江边走了好几趟,都没见人戴斗笠,可只有这个人不合时宜的戴上了。如果他一直戴着,还能说习惯使然,可如此突兀的戴上,就太过奇怪了,真笨,为何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那人将斗笠摘下,缓缓地点了点头,“二公子果然不愧是我的大唐年轻之俊杰,老夫已经在这里等你三天了,你来的可有些晚了!”   “先生,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房某不来,你还不是照样要在这江边钓鱼么?”   “你说错了,老夫一直都会坐在这里,可是鱼钩却不一定经常在,有的鱼并非老夫所愿,有的鱼老夫喜欢,它却不上钩!”   “呵呵,先生,能够告知你的高姓大名,这对房某老说太不公平了,你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却不知道你的名字!”   “复姓诸葛,单名一个离,所谓的离,就是所谓的合,离离合合,这世间都躲不过这种定数!”   诸葛离?好陌生的名字,可房遗爱却不敢小瞧他,这个人太聪明了,聪明的来房遗爱都有点佩服不已了,“原来是诸葛先生,晚辈还有是要请教,不知你为何要帮着那些人写那原卷,先生该知道,科考对我大唐乃至天下黎民百姓有多么的重要!”   “二公子,就算我诸葛离不写,就没有别人写了么?而且,如果老夫没有留下这原卷,你会找到老夫么?”   “这诸葛先生,你用信招晚辈前来,可有什么指点么?”房遗爱尽力让自己谦虚一点,虽然这个诸葛离帮了关陇世家,可是却不能跟他生气,因为诸葛离没意见事好像都有着自己的目的。   “指点说不上,只是有点话要跟二公子说而已,如今这扬州太乱了,需要好好整治一下啊。二公子听说过一句话么,狼群里是不能出现狗的,因为这会破坏本来原有的气氛。”   房遗爱有点听懂诸葛离的意思了,扬州有太多的漏洞了,其中最突出的就是苏放了,也许真该考虑下诸葛离的话了,不将苏放换掉,整个扬州官场依旧嗷处在担惊受怕中,因为谁也不知道何时苏放就会背叛。)    ☆、第1124章 谁是杀人者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4章谁是杀人者   武顺有点听不懂两个人的话了,他们怎么说的如此稀里糊涂的,还有这个诸葛离,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竟然敢这么和二公子说话。   “诸葛先生,还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既然帮了关陇世家,为什么要反过来帮房某么,你这样做,不会只是为了活命吧?”   “呵呵,二公子问得好,那老夫再反问你一句,我不帮关陇世家,又怎么知道别人有多少的资本,又如何帮二公子一个大忙呢!”   老狐狸,真的是老狐狸,房遗爱有点喜欢这个诸葛离了,如果能早日有诸葛离帮衬着,也许江南早就是另一幅局面了。房遗爱在想着诸葛离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留意房遗爱,他盯了整整三年,如果没有确定房遗爱是个可靠之人的话,诸葛离绝对不会露面的。   “最后一个问题,关陇世家派来的人在哪里?”房遗爱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个,只要灭了关陇世家的捣乱分子。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诸葛离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下头看了看眼前的江水。“二公子,若老夫对你说了,你会怎么对付他们?”   “全部缉拿,严刑拷打,逼出扬州刺史府的内奸!”房遗爱觉得诸葛离问的有点多余,可是诸葛离这样的聪明人该不会问这种蠢问题吧,果然,听了房遗爱的话。诸葛离就摇起了头,“错了,错了,呵呵,二公子,你想岔了,为什么要严刑逼供呢。到了此时,那些人的口供还重要么?你要的是江南和科考,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你没做一件事情之前都要想好会失去什么又会得到什么,甚至你想要什么,都要想仔细了?如今扬州城里学子闹事。他们都知道刺史府里有枉法官员,他们不关心证据,只关心朝廷惩治了谁!”   听着诸葛离的话,房遗爱心中就猛地打了个突突,好一个狡诈的老狐狸。不过也不得不重新考虑下诸葛离的话。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彻底将江南空在手中的机会。苏放也好,其他人也好,他们要倒,还必须得倒。   “二公子,你若想要证据,根本无需去动关陇世家的人,老夫这里就有足够的证据,问题是你想要的是证据,还是整个扬州?”   房遗爱几乎没怎么思考,抿着嘴笑了起来,“诸葛先生说得好,房某要的是江南和扬州,要那些证据做什么?”没有证据,他房某人说谁是乱臣那谁就是,可有了证据就不一样了,一旦量刑而判,许多人可能就死不了了,例如那个苏放。   房遗爱终于想通了,他点点头呵呵笑道,“谢诸葛先生指点了,还请先生告知那些咱那里,房某也好把他们一锅端了!”   “嗯,好说,二公子真的不审了?”诸葛离倒是有幽默了,房遗爱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说道,“不审了,为什么要审,有时候死人说的话更有说服力!”   “孺子可教也,那些人啊就在城南丁字号胡同里。好了,说得够多了,二公子也该回去了,如果二公子能够顺利做完事情,便让暮春楼的伙计往城西荟水雅居送一份醋溜鱼,老夫很喜欢吃那里的醋溜鱼。如果二公子失败了,就不要送了!”   房遗爱和武顺离开了钱塘江,回去的路上,武顺忍不住问道,“夫君,你和那个诸葛离到底是怎么回事,再打哑谜呢。那什么醋溜鱼到底送还是不送,妾身都有些糊涂了!”   “哈哈,碧娘,你可知道这位诸葛离先生可是当世之奇人啊,那醋溜鱼不急,若是为夫摆不平眼前的事情,你就是把醋溜鱼送到他眼前他也不会吃的。相反,为夫要是赢了,就是你不送,他也会派人来取的。”房遗爱很清楚,这是诸葛离对他的考验,而房遗爱要做的是尽力把事情做得完美一些,也好将高傲的诸葛离收之己用!   “真是邪了门了,怎么今个你说话总是怪怪的,行了,妾身也不问你了,那城南丁字胡同住的人并不多,夫君可快一点,别让人跑了!”   武顺打趣一句就掩着嘴笑着离开了,至于房遗爱,则招呼人朝城南走去,此时的城南小院里,那个别称作大当家的男人还躺在椅子里打盹呢。当房门被踹开的时候,院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某个家伙才叫了起来,“不好,房老二领人杀进来了!”   “咋回事,咋回事?”大当家的吓了一大跳,房遗爱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到底是谁告密了?大当家名叫叶永春,本身有着不俗的功夫在,不少兄弟已经倒在官兵手中了,他也不含糊,抄起门口的砍刀就挥舞了起来。   几个士兵上前缠斗一番,总算将叶永春踹倒在地,当唐刀将要抹在他的脖子上的时候,叶永春竟然跪地求饶了起来,“莫杀我,我要见房大将军,我有要事跟他说!”叶永春的喊声,房遗爱自然听得到的,所以他慢悠悠的走进了院子。   “叶永春对吧,你想跟本将说什么,记住了,你只有一个机会,如果不能引起本将的兴趣,那你就只有死了!”房遗爱觉得冠龙世家真的丧失掉控制力了,叶永春这样的窝囊废也能主持江南事宜了。可真是无人可用了啊。   只有一个机会,叶永春当然要珍惜了。所以他想的很仔细,过了好久才趴在地上说道,“回大将军派小人前来的乃是王家王守烈王大公子,他还跟小的说,只要科考的事情垮了,就会保举小人当这扬州城的司马。”   王守烈?很好,看来果然是老王博整的幺蛾子啊,冷笑了两声。房遗爱打个响指,自有人将笔墨放到了叶永春面前,“叶永春,写写吧,到底是如何跟王守烈联系的。还有,写点东西,一定要写详细点。关于如何跟刺史大人通风还有杭州司马的事情都写下来,要是漏掉一点东西,保你人头立马落到地上。”   叶永春有点迷糊了,他拿着笔干巴巴的等着,“大将军,苏刺史的话好说。可是杭州司马,小的不认识他啊,又能写什么东西?”   “放屁,本将说你认识,你就认识。那杭州司马就叫殷回戈,你受他指示。与半个月前搜刮钱财无数,这事有时没有?”   叶永春算是明白了,房老二这是打算借此机会把跟他不一条路的人全都干掉啊,真够狠的,为了达到目的,漫天编瞎话的路数都出来了。   也永春连猜带联想的,总算把一份告罪书写好了,叶永春果然听话,房遗爱一边看一边大点其头道,“好一个叶永春,文采还不错啊。不过这家伙足够蠢,哈哈!”   叶永春在等着下大牢,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房遗爱脸上的笑容没了,他退后两步朝着卫兵挥了挥手,“杀了他,记住,这里的人一个活口不能留!”   “不大将军,你不能这么怪小的,你答应过小的,只要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你就会放小的一条生路的!”叶永春还在嚎叫着,可是没人理会他了,一把唐刀抹过,叶永春抽搐着身子倒在了地上。   扬州刺史府,一支两千人的大军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刺史府,苏放还在陪着魏征和房玄龄说话,就见四名士兵推门走了进来。   “参见房大人、魏大人!”黄真赶紧躬身对两个大佬行了一礼。   房玄龄和魏征都奇怪着呢,房二郎不领兵出去和学子们对峙,跑里边来干嘛,难道还要把它们两个老人家帮去对学子们赔罪不成?“黄真,你这是做什么,不知道老夫正忙着呢?”   “房相勿恼,小的这回来只是为了刺史苏大人!”此时黄真将一份纸供放在了苏放眼前,苏放并没有去看纸上的内容,他知道,这是诬陷的,他苏放做的事情一点证据都没留下,黄真又哪得来的所谓的证据?   “房相,魏大人,你们可要为下官做主,下官从未做对不起朝廷的事情,这张纸上完全是在污蔑!”   “污蔑?苏放苏刺史,你好口才啊,房某还真有点佩服你了,你说是污蔑,又有什么证据,这可是南城逆党亲口所说,哪会有假?你私自接触太原老王家,好借机把府上的原题偷了出去,此次科考之乱,就是由你而起!”   房遗爱手拿一把唐刀,刀刃上还滴着血,这血就是现任扬州副将马如龙的血,刚才把马如龙做了,现在该轮到苏放了。对于房遗爱来说,苏放这个老家伙碍手碍脚太长时间了,如果这次不借机做掉他,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呢。   苏放心里也清楚的,房遗爱是真的腰痛下杀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残了,苏放大呼小叫的朝屋中的二老冲了过去,“二位大人,你们救救下官,下官是冤枉的!”苏放跑到半路,也不知怎地腰间突然露出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完了,苏放快疯了,到底谁把短刀插在他身上的,一定是那个黄真,好狠的房二郎。   “保护两位大人!”房遗爱大叫一声,猛地挡在了房玄龄和魏征身前,黄真也没有停着,唐刀送出,一刀戳在了苏放心口上。   苏放不甘心的死了,一切变故来得太突然了,就连房玄龄和魏征都有点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了!   ☆、第1125章 放火烧出个黎明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5章 放火烧出个黎明   苏放死了,死的莫名其妙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一州刺史还是堂堂扬州刺史,竟然说杀就杀,房二郎得有多愣。   房玄龄气的直跳脚,指着房遗爱就打起了哆嗦,“你你个臭小子,到底想干嘛,有话不能好好说嘛,竟然把苏刺史杀了,谁给你的权力?”   “父亲,你骂孩儿有什么用,有本事就骂苏放嘛,这老东西忒不地道,竟然勾结关陇世家的人,领着头的作弊。这次考题提前泄露就是他搞的鬼,父亲,魏叔父,你们看,这就是人犯叶永春留下的口供,只可惜这家伙害怕王博,竟然选择了自杀!”   房二公子撒谎不带脸红的,房玄龄和魏征除了吹胡子瞪眼一点脾气都没有,人家留口供了还自杀,到底是谁脑袋出问题了?魏征性子直,看了一遍口供就不客气的说道,“房俊,你就是莽撞,就算叶永春是王博派来的,你也不能说杀就杀啊。现在把他杀了,咱们光凭这份口供是治不了王博的!”   “魏叔父,能不能整治王博不重要,眼前最重要的是把那些学子摆平了啊,喏,反正苏放这个老东西已经死了,你们想不想利用下?要是不用,我就让人把他拖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胡说八道。谁说不用了?”魏征俩眼一瞪,直接把进来的两个侍卫撵了出去,“房俊,你小子就是机灵,杀了苏放能平息学子们的怒气是不假,可是科考的事情该如何补救,榜单已经发放了,想要弥补就太难了!”   房遗爱却显得很镇定,他咳嗽两声摆正脸色呵呵笑道。“父亲,魏叔父,你们要是信我。就领着苏放的尸体先把学子们给说服了。至于科考的事情怎么解决,就交给我,两个时辰后,保证让你们满意!”   嗯?房玄龄和魏征相互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的疑惑,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招?不过两个人还是选择了相信房遗爱。毕竟这小子创造的奇迹已经不少了,二老让人架着苏放的尸体出了门,房遗爱却将铁靺叫了起来,“铁疙瘩,你去弄点黑油来。一会儿跟着我放火去!”   一听要放火,铁靺可兴奋了。放火好啊,多刺激。但凡有热闹,就少不了珞女侠,“房俊,你打的什么主意,找你要放火?”   “这叫什么话?放火就放火,还能有假的?一会儿啊,你们就听我指挥,这次要烧个彻底,要是留下一点东西,那就是咱们能耐不够!”   真够豪放的,还烧彻底点,亏着有个李世民在后边给擦屁股,否则房二郎敢这么嚣张。房玄龄和魏征两位老人家好不容易出现在了刺史府门口,他们刚出门,就遭到了学子们的热烈欢迎,只可惜听到的不是领导好,却是一阵阵的质问声。   房玄龄也是有脾气的人,这帮学子也太嚣张了,围着刺史府都好几天了,要是在京城,还能让他们如此霸道?挥挥手,几个侍卫拖着苏放的尸体走了出来,久在江南的人,有几个不认识苏放的,对于这位江南第一刺史,众人可是熟悉得很。学子们也有点怕了,到底是谁竟然杀了苏刺史?   魏征觉得该自己出马了,他捏捏嗓子,瞪着眼睛吼道,“都安静一点,由老夫解释一下,此次科考却有纰漏,经调查,在考卷前两天,考题就已经外泄了,于是才有了朱秀山和恒温年的事情。至于是谁泄露了考题,也已查明,就是现任扬州刺史苏放!”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朱三胖和恒窑子都能位列三甲,哼,这个苏放,堂堂上州刺史,竟然坐下这等事,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柳世元带头叫起了好,可是叫了没一会儿,他又问出了声,“二位老大人,那现在怎么办,我等受此待遇,难道朝廷就不能修改此次的成绩么?”   “这”魏征觉得脑袋都大了,科举施行以来,哪有改成绩和名次的先例,更何况又不是改动一个人,要改那就是改动所有人了。朱秀山三人没能力当三甲是毋庸置疑的,问题是点谁为前三甲啊,貌似点谁都不好说啊。   魏征和房玄龄正头疼呢,就见人群中有人嚷嚷了起来,“快看,大家看啊,哪来的这么大的烟,刺史府里着火了?”   着火了?房玄龄和魏征一脸的狐疑,他们走出刺史府大门,扭头去看刺史府,果然就看到了一股浓烟冲天而起,这下魏征脑子里一阵乱涌,人就差点栽地上,“快,去救火,到底咋回事,好好地怎么着火了?”   人还没进去呢,就看到有几个人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房二公子领着头,脸上还满是湿润的汗渍,跑出刺史府大门,他举着胳膊就叫了起来,“兄弟们,老子把那些破试卷一把火烧了,现在房某宣布一个消息,鉴于前些日子科考问题很大,经陛下审核,前日的科考成绩作废,考题也将重新拟定,与五日后重新科考,所有考生的名次也将重新拟定!”   “呼呼陛下圣明大将军圣明驸马爷威武”学子们高兴地跳了起来,有的人还把手里的东西放肆的抛上了天空。于是乎臭鸡蛋、菜叶子啥的组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   房二公子举着双臂享受着众人的欢呼,俩老头却都打起了哆嗦,这个臭小子就是邪门歪道多,什么陛下审核,江南离京城千里之遥,才几天的时间陛下能发表意见?恐怕如今陛下连江南的情况还不知道的吧。魏征觉得自己上当了,早知道房二郎打的什么主意,他就去亲自放火了。现在倒好,安抚学子的任务是两个老头的,享受欢呼的却成了房二郎。   年轻人,不懂得尊老爱幼,别说魏征了,连房玄龄都觉得自家儿子忒缺德了,有这样的好事让给老爹啊,你一个小年轻要那么高的名声干嘛?   欢呼声小了,房二公子也找到了柳世元。“柳兄,你看我家媚娘是不是该放了,她一个弱女子。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啊!”   “放。放,哎呀,瞧我这脑袋,一高兴起来,就把武姑娘给忘了!”柳世元振臂一呼,学子们就将武曌恭恭敬敬的送了出来。这些学子们更是不忘感谢的说道,“大将军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要是没有你这一把火,学生们可就要再等上一年了!”   “哈哈,不用谢。来,我跟你们说点事情”房遗爱朝几个学生招招手。帖耳小声的说道,“这事啊,别谢我,要谢就谢谢我父亲,要是没他老人家撑着,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火烧存好的考卷啊!”   房二公子说的有道理啊,学子们哪会有怀疑?放火烧存卷,那就是有九条命也得挂,房二郎敢这么做,自然有房相撑腰的,看来这些天着实是误会房相了。   第二天房玄龄和魏征忙着重新拟定考题,第三天依旧如此,房遗爱却成了闲人,他再次领着武顺去了钱塘江,江畔上诸葛离依旧不慌不忙的当着渔翁。武顺给诸葛离送了一份醋溜鱼,诸葛离也收下了,对于此,房遗爱是非常高兴的,看来已经得到诸葛离的认可了。   “二公子,江南时局关乎房府之命运,以前你做的很好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借机完全控制苏州。不过你本来还有好机会的,可是却把何向明调到了徐州,虽然何向明依旧可以遥控苏杭,但总归不是亲自坐镇!”   “嗯,诸葛先生说的是,这一点房某也想到了,只是苦于手下无人,只能先将就着了。当然那个独孤元也不错,只是房某还在考虑该不该用他!”   “二公子,老夫可以说句话,独孤元此人当可大用,不过要用他,你就得做件事情,否则会出问题的!”   诸葛离将手里的鱼竿松开,转而抬头看起了天空,房遗爱有点疑惑了,他拱手问道,“还请先生指点!”   “其实很简单,二公子只需把独孤宏信放回独孤家,只要独孤宏信回到独孤家,独孤元就会断了重回独孤氏的念头。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亨,可若是飞鸟依旧,狡兔奔驰,那忠犬就会永远的跟随。”   诸葛离的话缓而轻慢,房遗爱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滔天骇浪,放了独孤宏信,掌控独孤元,真可谓是一条妙计了。计策不难,可要是没有诸葛离提醒,房遗爱一辈子也不可能想到这一点的,因为他此时只想着如何削弱独孤氏,困死独孤宏信了。   “先生,你这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只是先生有没有想过,就算房某要放了独孤宏信,可陛下会同意么?”   “一定会的,二公子莫要忘了,如果陛下要杀独孤宏信,有一百种方法能杀了他,只要你提出放了独孤宏信,陛下一定会同意的。当然,你也完全不用担心独孤宏信,以前的独孤宏信是一条凶猛的狼王,可现在只是一直鬣狗而已。”   鬣狗?房遗爱不得不承认诸葛离形容的很贴切,如今的独孤宏信遭受了太多的打击,他的高傲没了,他的自信没了,也许他没有真正的疯掉,已经算是不错了。留独孤宏信活着,江南可以多一员大将,没了独孤宏信,江南就要乱上几年,如何取舍,根本不用多想。   “谢先生指点,以后醋溜鱼会定时给先生奉上,以后有什么事情,但可跟碧娘说!”房遗爱如此说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告诉诸葛离一件事情,那就是江南的事情由武顺负责,毕竟他房某人久在京城,是不可能一直关心江南的。   诸葛离却摇了摇头,他指了指武顺,小声道,“二公子,武姑娘不合适,我看徐二姑娘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呵呵,一切依着先生,那房某就先告辞了!”房遗爱觉得诸葛离太稳了,每做一件事情,好像都要先扎好篱笆,不过稳是好事,如今江南就需要稳,他房二公子也不是前两年了,那时候需要敢拼敢打,现在却不一样了,家大业大,稳才是最重要的。   诸葛离不想跟武顺多接触也是有原因的,武顺太显眼了,如今江南大部分人都知道她就是房府的少夫人,之所以没有住在京城,就是因为江南的生意。而徐贤不同,如今很少有人留意徐贤,更不会有人盯着她,而徐贤又非常崇拜自己的姐夫,自然是非常可靠的。   ☆、第1126章 王博认栽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6章 王博认栽   离开了钱塘江,武顺也是有些钦佩的笑道,“夫君,妾身总算明白你为何如此看重诸葛先生了,有此人在,妾身能少操不少心了!”   “呵呵,碧娘明白便好,不过这位诸葛先生太稳了,有些事若不同意,但可给为夫去信,交由丽琬决断便是!”   “夫君说的是,妾身也总觉得这位诸葛先生想得太多了,如果一切都照他所想,咱们也不可能如此快速的在江南打开局面了!”   诸葛离是个隐士,房遗爱自不会多打扰。科考重新进行,大大的出乎了江南百姓的预料,不过士子们却对此百分百的赞同,想来这次无论成绩如何,该不会像上次那样出现意外了。   科考结束了,士子们却没有离开扬州,柳世元乃是士子中的领袖,他借着感谢房玄龄的由头去拜访了一下,至于说了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房玄龄很高兴,柳世元也很高兴。柳世元的事情过了没两天,不少士子也不约而同的拜访了房玄龄。   房遗爱是高兴的,放火烧原卷的好处终于显现出来了,老爷子的威望和才学是让人钦佩的,多些门生故吏不应该么?   重新张榜,扬州城里几乎是万人空巷,毫无例外的,柳世元得了头名状元,第二名则是扬州学子刘伦。第三名麟州齐峰。这次张榜。再无了议论声,显然江南学子对这三人的才学是非常认可的,他们夺得三甲也算是众望所归了。   科考总算顺利结束了,房玄龄和魏征也长长地舒了口气,剩下的事情就是封档,提名,然后上奏朝廷了。按照规矩,此次科考前十名是要进京面圣的,之所以如此,也是李世民开的特例。大唐第一次科考,必须给天下子民一种感触才行。只有当朝天子重视科考出来的士子,那天下学子才会坚决的拥护科考,若是什么都不表示,岂不是寒了天下士子之心么?   六月末,房遗爱一行人启程赶回京城,这次柳世元等人也随着大队人马赶路的,天气有些热了。所以经常赶在巳时前和申时之后赶路,这也导致队伍走的非常慢。一直到了七月中旬,一行人才赶到长安。   回到京城,房二公子就没什么事了,倒是二位大佬还得去宫里跟李世民汇报下江南的情况,至于柳世元等十几名学子则被安排在了驿馆里。   回来一天,房遗爱也没想过去什么地方,干脆在家里陪女人们聊着天,娜鲁对于先生是有些不满的。去江南这么好玩的事情,偏不带她去,实在是有些可恶了。房二公子嘴上嘀咕着,手上也没有闲着,摸摸女学生的翘臀,再捏捏她的软肉,动作是不堪了,可娜鲁却是非常受用,“先生,你真是太坏了,去江南这么久,有没有招惹什么女人啊?”   “没有,把我当成啥了,花心大萝卜?”房二公子义正言辞的等了瞎眼,必须矫正女学生的不良观念才行。   珞女侠可不同意房二公子的话了,她剥着橘子笑眯眯的说道,“没有招惹女人么?房大将军,那请问你那个宋玉又是怎么回事,人家都开始拿着东西来家里拜访了,还有那个雨露,竟然煞有介事的挑起了房间,你到底答应啥了?”   “没答应啥,珞丫头,你可别胡说八道的,这是在败坏为夫的人格和名誉!”   珞女侠笑得更欢了,跳着脚说道,“房大将军,你还有名誉么,早甩到渭水河里去了吧,其实呢你也不用否认,那宋玉打的什么主意,谁不知道啊,咱家大夫人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就你能耐,吃着东西还堵不住你的嘴!”房二公子想跟珞女侠要几个橘子瓣的,就看到海棠迈着小碎步从外边走了进来,“公子,有人要见你?”   “谁?”房遗爱觉得来人一定很特殊,否则海棠不可能不先报名字的。看着房遗爱,海棠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公子,是王守烈,他说又要事相商,如果不见到你,他不会离开的,所以婢子把他留在了前边客厅里!”   王守烈?这小子来干嘛?想了想,房遗爱把娜鲁放在了椅子上,“走,去看看这个王守烈打的什么主意!”   房遗爱还没来,王守烈的心里却已经有点慌了,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让他来找房遗爱,还交代了那么多奇怪的话。   “王兄啊,你咋来我这了?”房遗爱笑哈哈的走了进来,却连杯茶水都没让人上,王守烈心里早就骂开了,要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跑来看房二郎的嘴脸啊。心中恶心,可是脸上却不得不露出点笑容,毕竟这里是房府,“大将军说笑了,王某来你这主要是想看看丹怡妹妹的,另外还有点事想跟大将军谈谈!”   真会说话,看来这些大家族出来的人都有着一张巧嘴啊,房遗爱也不戳穿,随意的说道,“好说,王兄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小弟听着呢。”   “呵呵,是这样的,我那父亲曾经讲过一个故事,从前独木桥上横放着一条狭窄的木板,木板两头各有两只猴子。这两只猴子本来重量是一般大小的,可是其中有只猴子多了念想,他想长大一些变强一些,然后杀死另外一只猴子,自己可以独占这条木板。于是他用了各种手段,总算变大了变强了,可是重量也更大了,结果他这头越来越低,最终滑到了河里,而那只轻点的猴子。也没有摆脱这个命运。在那只大猴子掉水后它也随之掉了进去!”   “咦,真没想到王老尚书还喜欢讲故事啊,故事非常不错,不过房某也请王兄转告一下王老尚书,房某不希望两只猴子都掉进水里更不会看着那只大猴子耀武扬威的!”   房遗爱有点佩服王博那个老狐狸了,眼见着江南科考的事情就要败露,立马想了这种法子,不过不得不说老王博很聪明,他能看的如此透彻,摆明了就是看准他房某人不敢鱼死网破了。什么两只猴子。无非就是指关陇世家与山东世家罢了,隋唐两大势力。本来山东大族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可是自从隋末打乱,山东世族就没落了不少,到了贞观初年,更是整不过关中大族了。   房遗爱身上担着太多的东西,亦或者说整个房府代表的山东大族的利益,房遗爱希望站得更高一些。从而给关陇世家带来了许多沉重的打击。瓦解汾州司马氏,搞垮关陇独孤氏,可以说山东大族的地位是随着房遗爱的脚步一点点往上迈进的,如果没有好处,那些山东大族也不可能支持房遗爱施行科举了。如今眼看着就能借机搞垮王家了,王博也终于慌了。   王守烈一直在思考着房遗爱的话,不过既然房遗爱说父亲能听懂,那么他就不用多问了。   回到王家大院,王守烈就见到了王博。将房遗爱的话转述一遍,王博就敲着木鱼慨叹了一声,“英雄出少年,若问舞剑者,多是燕国人啊!这个房二郎,当真是看准我王家的命脉了!”   其实房遗爱的意思很简单的,他要关陇世家再次让出手里的利益,如果不能让山东大族真正的平起平坐,他是不会停下进攻脚步的。王博想了想,决定听房遗爱的建议,不让出利益,房遗爱照样可以明抢,而且陛下还会支持他。到时候王家会有多大的损失,真的就无法想象了,司马氏、独孤氏的下场,足够给王家提一个醒了。   “守烈啊,你明天就回老家准备一下吧,为父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家种田喽!”王博的话是如此的突然,王守烈哪能猜得透,他皱着眉头不解道,“父亲,你这是何意,陛下没有让你高老的意思啊,而且你老当益壮,身体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守烈,你怎么还不明白?为父年龄大了,威望也太足了,房遗爱能不担心么?如今房遗爱想要平衡山东大族和我关陇世家的利益,陛下更是如此,若是不答应他,你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么?莫要忘了,房遗爱紧靠着叶永春的口供就杀了苏放,他要是用这份口供对付我王家,那又是什么样的待遇呢?”   “父亲,你为什么要怕?没有人证物证,就靠那张破口供,陛下还能治你的罪不成?”王守烈觉得父亲太窝囊了,做为一家之主,关陇世家领头人,却总是怕房遗爱那种年轻人,当真是有些丢人了。   “怕?为夫一把年纪了,还怕什么,若说怕,是怕死后你们兄弟几个不是房遗爱的对手吧!”王博有些生气的哼了哼,“你以为为父愿意这样么,如果房遗爱把咱们阻碍科考的事情大肆宣扬下,那咱们王家可是尽失天下士子之心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相反,为父退位,不光能打消陛下的顾虑,同样也可以让房遗爱失去下手的方向。而且啊,房遗爱不是蠢人,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平衡,两个拳头一样大,才能更好地博取利益!”   王博猜得没错,此时房遗爱正在甘露殿里和李世民说话呢,“父皇,江南科考,所有的乱子都是出于关陇世家之手,其中王博王老尚书当属主谋!”   “我听你说过了,不过房俊,你想好怎么做了么,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动王博的。”   “哈哈,父皇你说的没错,小婿也确实没什么真凭实据,可是小婿杀人杀多了,王博那老头有点怕了。今天王守烈来找过小婿了,听王博的意思,好像这老头有点认栽了!”   “认栽了?哈哈,有趣,有趣,不过你小子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苏放一个上州刺史你都想杀就杀,可想过那些御史们要怎么参你么?至于王博么,等等吧,看大朝会的时候他是什么表现,若他依旧冥顽不灵,那就没必要给他留面子了!”   “嗯,一切按父皇说的做,不过小婿想问问父皇,那个独孤宏信啥时候放出来?”   “放了独孤宏信?俊儿,你可想好了,放独孤宏信没什么问题,问题是你要做好应对独孤宏信的准本,你抢了纳兰,又毁了独孤家,他是不会原谅你的!”   “父皇,小婿从没想过让独孤宏信原谅,他啊,和小婿不对头,最好死了才好呢。不过独孤宏信不能杀,天天关着他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放出去,也好向那些关陇世家表现下父皇的仁慈!”   “呵呵,你小子,这张嘴啊!”   李世民果然笑了,总之听到马屁话,这位皇帝陛下就没有不高兴的。   ☆、第1127章 逼婚好戏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7章逼婚好戏   次日算是例行的大朝会了,房二公子再次成了众人攻击的目标,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放火烧原卷,拿刀捅扬州刺史苏放,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犯忌讳的。不过这点事情还不是最引人眼球的,因为随后老王博站了出来,本以为王老尚书会照例当攻击房二公子的急先锋的,没想到老王博却抛出了一枚核弹,告老还乡。   好家伙,你老王博不是一直都不服老的么,怎么今个告老还乡了?好多人都觉得脑瓜里晕乎乎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李世民觉得挺高兴的,不过表面上还是要挽留一下的,但是老王博坚决要高老,甚至还抹起了眼泪。   表演,"chi luo"裸的表演,房二公子很讨厌王博这种行为,当"biao zi"还要立牌坊,要不要他房二公子把可靠变故的内幕抖搂出来,到时候天下士子还不得恨死老王家。最终王博告老还乡了,程咬金还很不给面子的嘀咕道,“早该这样了。一把子年纪了走到都打哆嗦,还占着位置干嘛?”   老王博本来心情就不咋样。听程咬金这话,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倒在宣政殿上,太可恨了,这个程老货就是个落井下石的。李绩还是有良心的,人家王博一把子年纪了,就算再怎么样,也是长者了吧。拉拉程咬金的袖子,他小声提醒道,“老货,你少那么多废话!”   “实话嘛,不说就不说,稀罕?”程咬金也就耍耍嘴皮子,今日朝堂上除了王博。也没人能让他过过嘴瘾了。   老王博退下,李世民让那些江南士子们进了宣政殿,那些士子都是第一次进宣政殿,更别提面对当朝天子和这么多重臣了。他们既兴奋又惊慌,进了门便在老太监高鹗的吩咐下激动地行了个礼,“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都起来吧!”李世民看着那个站在最前头之人,笑眯眯的问道,“你就是柳世元吧?”   “回陛下,学生正是柳世元!”柳世元还算镇定。他抬眼瞄了瞄李世民,心中也就没那么慌张了。这位陛下也没那么吓人嘛。   “好,端的是一表人才啊,柳世元,你乃头名状元,朕本来想给你在吏部安个职的,只是最近河州还缺一位长史,不知你有什么想法?”   河州是什么地方,地处大唐西面,西边就是羌人和党项人,部族林立,去哪里可真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了。不过柳世元却没有犹豫,来宣政殿之前,柳世元就得到房玄龄的指示了,那就是能外放就外放,总之不要留在朝中。朝中水深,不是一个学子能够应付的,相反到了外边就好多了,不管外边有什么事,都好帮忙。柳世元自己也不想留在朝中的,现在一帮老臣稳坐宣政殿,他还得小心翼翼的做事,一不小心小命就可能丢掉,去了外边反而自由些。入朝总归是要的,不过他希望是等到太子殿下继位后,太子继位,房二公子自然水涨船高,到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阻力了。   李世民显得很高兴,他点点头呵呵笑道,“很好,柳世元,那朕就给你一个河州长史之位,若你能造福河州,朕定会重重有赏!”   柳世元得了封赏,其他士子们也一一得了外派差事,房遗爱觉得这些学子是幸运的,因为大唐第一次科考,仅限于江南,如果像后世那样乡试、会试、殿试,这一层层刷下来,还不知道能剩下几个呢。   几日后,房玄龄在家中设宴款待了几位学子,这也算得上是送行酒了,房遗直兄弟俩自然是要作陪的,酒过三巡,房二公子让人把长乐请了过来。学子们都知道长乐殿下的名号的,只听说这位公主殿下自从嫁到房府后便深居浅出,可是她的地位一点没有降低过。陛下宠爱这个女儿,太子殿下更是对她尊敬有加,可以很确定的说,至少在五十年内,长乐殿下的地位不会受到半点影响,等太子殿下继位,说不定长乐殿下的地位还会更高。   之所以让长乐来,就是想告诉这些学子,房府很重视他们,并没有因为他们初来乍到官小职微而小视他们。   “都免礼吧,这是家里,不用那么多虚礼,大家都坐下,今日乃是高兴的日子,本夫人敬你们一杯!”长乐接过房遗爱的酒杯,掩着袖子一饮而尽。这下柳世元等人就兴奋太多了,被人重视的感觉很奇妙,“谢谢夫人!”   长乐一杯酒,收揽的却是士子的心,房遗爱心中默默地笑了,那些大佬们不会看到这些士子的威力,现在还看不出来,等到十年后,当他们坐上了一方大佬,就知道他们有多重要了。人们都喜欢雪中送炭,却不喜欢锦上添花的,如今学子们正是需要人重视的时候,谁尊重了他们,他们就会记在心里,可当他们职位大了,就是给他们再多好处,他们也感觉不到了。   酒席散了,房遗爱陪着长乐回了西跨院,房遗直自然也要回东跨院陪杜氏的。房玄龄让七名学子来到书房,泡好茶水,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几个都是外放,除了世元的河州离京城近一些,其他人都是西域各州,那里地处遥远。民风彪悍,做事可不能照着原来的规矩。西域各州。尤其是原来突厥人的地方,更是动乱不小,你们切忌一点,万事兵先行,政后到,那里的苏定方大总管和项硕大总管以及多玛城的牛进达老将军与二公子关系非常好,若有什么要事,但可用二公子的旗号去找他们!”   “谢恩师指点。恩师放心,学生们不会让你失望的!”七名学子一起站了起来,他们是高兴的,刚入仕途就得到这种照顾,那可是做梦都能笑醒的。如今的房二公子,那在大唐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左武卫少将军、龙虎卫大将军。又是幽州大都督,有他保着,西域政事将一路通途。朝廷里,房大公子也是不差,也许过个七八年,吏部尚书就归他了。到时再袭了房相的爵位,那也是大唐少有的大豪了,更重要的是大公子所在的位置太重要了,吏部,管天下官员审核与升迁。到时候入不入朝,还不是大公子一句话的事情么?   几日后士子们离开了京城。长安也重新恢复了宁静,相比房府,长孙府就低调多了,长孙无忌也不想如此,可是又能如何,本来想依靠关陇世家给房府一个沉重打击的,可是汾州司马氏垮了,独孤氏栽了,现在老王博也领着太原王家退居了幕后。短短两年的时间,长孙家和关陇世家组成的防线就宣告土崩瓦解,有时候长孙无忌都很佩服陛下和房二郎这一对组合,陛下就像一把盾牌,坐镇朝堂为了房遗爱挡着各种箭雨,而房遗爱则像一把尖锐的矛,不断地攻击着面前的关陇世家,最终,关陇世家没有突破陛下这面盾牌,却先让房遗爱攻破了。   科考推行,陛下打断了世家垄断朝堂的场景,可是陛下真的赢了么?恐怕真正受益的是房府吧,如今还看不出来,也没人瞧得起柳世元这样的毛头小子,可是过上十年就没人这么看了,世家用血脉堆起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房府却用科考组建了一条宽阔的纽带。   七月中旬,独孤宏信离开了天牢,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放了他,但是王博是明白的,他就知道房遗爱是个聪明人,老王家退却了,独孤家就不能垮了。关陇时间真的倒了,首先陛下不会太高兴,其次,山东世家也不一定会怎么做。山东四大世家,除了卢家和崔家和房府穿一条裤子,剩下郑家、王家、张家无不有着自己的算盘,所以房遗爱要留着关陇集团,只有保持足够大的压力,山东世家才会牢牢地捆绑在房府这辆马车上。   兴道里水云阁,面前是一张桌子,桌子上一副麻将,坐在桌旁的则是一男三女。男的就不说了,长得一点特色都没有,可是三个女子就是各有千秋了。   长孙纳兰摸着手里的牌,眼睛却不断地瞟着房二公子,房遗爱没好气的回了一眼,别抛媚眼,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就是有媚眼也不敢行动啊。萧慕儿看的却是对面的宋玉,这位宋姑娘可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好好地宋家大小姐不当,非要跑到房家做小的,虽说西跨院里除了大夫人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地位之分,可是凭着宋玉的身份,需要跟这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么?   房二公子觉得这麻将玩的老别扭了,三个女人都在斗心眼子,所争执的事情更是奇葩,她们竟然在逼着房二公子说先娶谁。房二公子心中已经决定了,这三女一起娶了,省的头疼,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襄城弄进家门才行。   “房俊,你的牌还出不出了?”宋玉嘴上说出牌,可事实上是要房二公子说让谁胡呢,三女都是名牌,宋玉缺东风,萧慕儿少个三筒,长孙纳兰少个六筒。   尼玛,这不是在催命么,房二公子灵机一动,瞪大眼睛朝外吼了一声,“咦,怎么回事,谁他娘的放烟花?”   嗯?三女一起转头看窗户,却是什么都没有,等回身的时候,哪还有房二公子的身影,长孙纳兰丢了牌,没好气的哼道,“又让他躲过去了!”   从水云阁跑出来,房遗爱就把忠仆赶走了,他自己则一个人晃悠悠的朝襄城公主府走去,总之他不敢回家,这时候回了家保不准让那三个女人堵个正着。   襄城也知道房二公子那点破事,长孙纳兰、宋玉和萧慕儿算是文雅的了,麻烦的是那个崔思颖,如今崔老头都住到程老妖精家里了,三天两头的往房府跑,跟房玄龄一叨叨就是俩时辰。崔璨想干嘛,傻子都听得出来,可是房遗爱也不敢答应啊,先把崔思颖接进家门,长孙纳兰那个疯女人还不把他撕了。为了躲过这一劫房遗爱让人快马加鞭跑了一趟范阳府,对付崔老头,也只有老外公卢枫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襄城转过头微微笑道,“怎么,又跑我这来躲着了?都八天了,你都不敢回家,是不是太那啥了?”   “能有啥?”房二公子脸皮厚,走到襄城身后伸手揽着了她的纤腰,襄城想动动的,可是"qiao tun"就感觉到有根硬物顶着呢,那是什么东西,再清楚不过了,于是襄城红着脸微微抬了抬头,“你这人真坏,天还没黑呢!”   “天黑不黑有关系?襄城姐姐,你在想什么呢,一脑袋的龌龊思想!”房二公子一本正经的说着,大手爪子却不怎么老实的在想成身上摸来摸去的,“可别叫啊,要淑女,还是位公主呢!”   “你这坏人,我咬死你!”襄城哪里受得了这种挑逗,抱着房二公子的胳膊就咬了起来。   ☆、第1128章 找个机会溜出去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8章找个机会溜出去   其实这段时间,房遗爱真的很头疼,崔思颖天天盯着西跨院,还没起名曰跟程灵儿交流感情。交流个屁感情啊,明眼人都知道她想干嘛,这不,一早上刚离开襄城的公主府,房二公子就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尚书省。此时房玄龄正在忙着今年河汛的事情呢,见房遗爱跑来,只好放下笔跟他找了处安静的所在。   “父亲,崔老头天天蹲咱家,你得给孩儿想个主意啊!”房二公子一向聪明,可是这次也有点招架不住了,实在是动脑筋的人太多了,本来想找郑丽琬和拓跋惜月商量下的,但是那几个小娘子全都递给了房二公子一个白眼,总之这种事自己想办法。   房玄龄知道自家儿子有多难,就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觉得压力相当的大,崔璨是好相与的么,别看一副老糊涂的样子,保不准就咬你一口,总之跟他说话的时候必须得小心一点才行,而且最重要的是崔老头总是以长辈自居,弄得房玄龄别扭得很。其实房玄龄早就想好怎么熬过这一关了,只是还需要个理由而已,“俊儿,此事啊为父都说不上多少话。就只能等你外公来了,当然,这段时间你得想办法撇开自己才行,例如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房二公子俩眼一瞪,都想跪地下叫祖宗了,如今啥事没有,他用什么理由离开京城啊,“父亲,你能不能说明白点?”   “你自己想去,为父哪知道你用什么理由出城。总之找个好点的理由,熬到你外公和崔璨谈好了你再回来!”房玄龄哪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啊,他整天想的事情那么多,可不会在这种破事上浪费时间,说白了还是自己儿子惹下的人太多了。那么多女人,换了旁人。吓都吓死了。   房玄龄回屋里做事了。房二公子却干瞪着眼愣了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开眼了,刚想走呢,就看到金吾卫任职的杨阔急匆匆的往屋里冲,手里还拿着一封信。房遗爱绝得奇怪,伸手拽住了杨阔,“杨阔是不是出啥事了。看你慌里慌张的!”   “大将军啊,其实没啥大事,就是赵文然那群乱匪么,河间王那边已经进驻马骡河了。想让陛下派点人去山上走一圈,把赵文然撵出贺兰山!”   “这事啊,赵文然还这能折腾,现在还没死呢。嗯,杨阔啊,一会儿你进去跟几位老大人说严重点,就说赵文然收编山匪笑傲贺兰山,需要一智勇双全之大将前去才可。记住了么,说的越严重越好,要是做得好,本将大大的有赏?”   “啊?大将军,你这是何意?赵文然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何须派遣什么大将?只需陛下下个命令,从灵州调遣驻防的金吾卫前去就可以了啊!”   “杨阔,你咋这么多废话,让你咋说你就咋说,记住了,要是不好好说,本将揍你。对了,要是有机会,就提议本将前去剿灭赵文然!”   “啊?”杨阔觉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今个房大将军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人家享清闲都嫌时间短呢,他倒好,自己要求去贺兰山剿匪。赵文然一群散兵游勇能折腾出啥来,用得着房大将军去么?可是看到房遗爱撸袖子瞪眼睛的,杨阔赶紧拱了拱手,“大将军放心,末将按你的吩咐说!”   杨阔进了屋,房二公子就靠在门旁躲了起来,将军报递上去,杨阔吞吞口水绷着脸说道,“几位大人,这是马骡河军报,河间王今日会对贺兰山用兵,但是赵文然所部残留势力很大,贺兰山又深,所以河间王希望朝廷能派房遗爱大将军前去坐镇灵州。”   呸!李绩啥不知道啊,赵文然所部都成野猴子了,还需要房遗爱亲自出马,摆明了就是房二郎想借机到贺兰山逃难嘛。心中清楚,但是李绩还是很仁慈的没有说出来,他点点头将军报丢给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等人,“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末将告退!”杨阔赶紧闪人了,一出门,他俩腿就开始打摆子了,连额头上都多了两层汗水,好家伙,今天真是胆大包天了,竟然真的听了房二公子的鬼话。   房遗爱可就高兴了,拍着杨阔的肩膀哈哈笑道,“杨阔,你做得好,你放心,等灭了赵文然,本将像程老将军知会一声,让你的位子往上挪上一挪!”   升官发财,好事啊,杨阔总算露出了点笑容,拱着手腼腆道,“末将先谢谢大将军了,哈哈”   尚书省里,李绩不置可否的摇着头,“玄龄公,看来你家小祖宗又开始给咱们出难题了啊,灭个赵文然,还要那亲自出马?”   “咳咳,茂公此言差矣,有道是战者,不可轻敌,把困难先想好了,也是应该的嘛,老夫倒觉得孝恭考虑的不错,让房俊去一趟也是无妨的嘛!”   靠,杜如晦跟房玄龄交好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说出如此不要脸的话,“玄龄公,听说房俊弄得清风楼非常不错,咱几个老家伙还没去过呢!”   “好说,好说,茂公、克明,今天咱们就去清风楼,老夫请客!”房玄龄咋不知道几个大佬是啥意思啊,摆明了要好处呢。   “哈哈哈,玄龄公爽快,这事啊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就一起去见见陛下,这个赵文然还是挺厉害的嘛。让房俊去最好不过了!”   短时间内大佬们就给赵文然做出了评价,也就是赵文然听不到,如果能听见,他一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的,一群老东西拿他赵文然当玩意耍呢,还厉害,现在他赵文然都变成野猴子了。   次日甘露殿里,李世民顺利的接到了大佬奏请房二公子出兵贺兰山的意见,对于此事,李世民心知肚明。本来还以为能看看热闹的,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想出这种逃离京城的主意。   其实李世民也没怎么考虑,直接批准了大佬们的奏请,还给房二公子下了一道军令,半个月之内灭了赵文然。要是灭不了赵文然就让房二公子去贺兰山当猴子去。李世民为什么要下这道军令的,摆明就是怕房二公子用出拖字诀嘛。话说早日解决赵文然。房二公子就得早回来面对京里的破事,别人娶媳妇是欢天喜地,房二公子娶媳妇却是愁眉苦脸。   躺在榻上,房遗爱却安心不下来,郑美人一直躺在旁边作怪,能安心想事情就怪了。“夫君,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要去剿灭赵文然,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赵文然投降怎么办?”   “丽琬,能不能说点好事啊。哼,赵文然敢投降,他要是投降,为夫就把他丢山里去重新逮一遍!”房二公子说得出做得到,总之他去贺兰石耗时间的。再说了,赵文然当年坑了多少大唐勇士,总不能他说当山匪就当山匪,他想投降就能投降吧,那大唐还有什么威严。   “你呀,满脑袋里都没啥好主意,赵文然碰上你,算是倒霉了,不过夫君,你也别太大意了,阴沟里翻船的事情可不少,咱可不能当那种人!”   “呵呵,说得也是,丽琬,要不你也跟为夫去一趟灵州城?”房二公子其实就想领着郑美人去灵州乐呵下,只可惜想得挺美的,郑美人根本没同意,“夫君,你可别想这事了,妾身还得去趟幽州呢,前些日子雪雁写信发牢骚,想要回来看看,大夫人便让妾身去幽州替下雪雁。”   “哦!那就没办法了,除了你,也没人能替雪雁了,对了,你到幽州后,替为夫走一趟契丹,看看濯濯那边做得怎么样了,如果能够一举端掉黑水靺鞨,就不要犹豫,否则以后靺鞨终归是个隐患。”   “放心,妾身晓得的,靺鞨倒不是大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高句丽那边,据兄弟们回报,渊盖苏文那老东西已经把高藏推上了宝藏王的宝座,更是在国内大肆捕杀反抗者,如果让他把局势稳下来,对咱们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房遗爱挺佩服渊盖苏文的,这老东西着实有两把刷子,也怪荣留王高武没本事,如果他能提前握住军权,然后配合南部王族支持者,绝对能搞掉渊盖苏文的,只可以反应有点慢了,等他想动手的时候,人家渊盖苏文已经变成大螃蟹了。如果选一个对手,房遗爱希望是荣留王,而不是渊盖苏文。真要说起来,渊盖苏文此人主要还是军事才能更强,让他搞政治,那绝对是一塌糊涂,否则也不可能他死后渊家三兄弟会闹得不可开交了,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吧,老子英雄儿狗熊。   “丽琬,到了幽州,把探子打进高句丽境内,如有必要,花些大价钱收买些高句丽人也是必须的。必须给渊盖苏文找点麻烦才行,否则过两年,咱们压力可就大了!”   如今的高句丽可不是后世的高丽,论军事财力那绝对是一等一的,最重要的是如今的靺鞨更没有后世女真人的勇猛,更像是一群墙头草,这也是为什么靺鞨人占着那么大块地盘,却连契丹人都不怕他们的原因。一旦让渊盖苏文处理好高句丽国内,势必会南下吞并百济和新罗,随后依靠完整的朝鲜半岛国力,向北征服靺鞨人。房遗爱从来没指望过靺鞨人能挡住高句丽人前进的步伐,真等到高句丽人打到栗末河的时候,他们别临阵倒戈就算老天保佑了!   “夫君,探子的事情妾身会亲自安排,只是高句丽语言生涩,咱们很少有人能说利索的,所以直接派人过去着实不太现实。不过你说收买高句丽人,倒有点可能,只是妾身对高句丽国内的情况不太了解,夫君可有什么建议?”   “具体为夫也说不清楚,不过高句丽境内平原城往南应该有许多城主和贵族都是支持王族的,你让人打探下,如果哪个城主反抗渊盖苏文,就给他们运武器和粮食。如果幽州存粮不够,就在江南调,另外把陈伟的船队调到渤海湾,若有需要,直接让他的人从西岸登陆,最好是能拿下萨摩城!”房遗爱了解一点高句丽的情况,高句丽南部靠着新罗和百济,而这两个小国叶竟成和高句丽产生摩擦,而萨摩城就位于南部紧靠百济的地方,拿下萨摩城,然后再将萨摩城交给新罗人,这样就可以让渊盖苏文好好地喝上一壶了。   ☆、第1129章 野猴子赵文然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29章野猴子赵文然   郑丽琬是何等聪明的人,她很清楚如今的大唐刚经历了突厥大战,国力虚弱,是不可能接连发起两场大战的。拿下萨摩城,其实就是进一步挑起新罗、百济和高句丽的争斗。新罗人是非常需要萨摩城的,即使他们明知道这会加深和高句丽之间的争斗,但是他依旧会选择接受,因为就算他们不占萨摩城,高句丽也不会放过新罗的。   让高句丽乱起来,只有乱了,幽州才有时间掌控靺鞨,不解决靺鞨的问题就对高句丽下手,那绝对是非常愚蠢的事情。   房二公子要去贺兰山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有这样的热闹,珞女侠自然不会放过的。由于灵州有不少的金吾卫,所以房遗爱也不用带什么人,领着几十个亲卫就出了北门,只是来到北门的时候,已经有辆马车在那里等着了。   车帘掀开,车窗露出了崔思颖的笑脸,“房二公子,你可真是好打算啊。还出征,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做了?”   “啊?那个啥。思颖啊,你这是要去干嘛?”房遗爱本能的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了,果然,听了他的话,崔思颖抿嘴一笑,直接放下了车帘,“当然是去灵州了,听说那里的风景还不错。便想去看看!”   坑爹啊,灵州周围有个毛风景,除了草就是黄沙,崔思颖肯定是得到崔老头的指示了,还真是个老狐狸,咋都不肯放过他房二公子啊。   野离连歌对汉人的扭扭捏捏很不习惯,想男人就想男人。非整这么多花花肠子,“房俊,还走不走了,人家既然要去看风景,那干脆让她去阿拉善草原看风景呗!”野离连歌这话也够损的,阿拉善草原上经常出现突厥顽抗份子。崔思颖要去了那里,估计三天就得被突厥人抓到金山上当压寨夫人。   对于灵州,房遗爱并不陌生,第一次出征贺兰山的时候,就是在灵州休整的。当时赵文然意气风发,还有些瞧不起他房某人呢。如今三年过去了,却早已变得物是人非了。房二公子变成了大唐少有的实权人物,赵文然却躲进贺兰山当了猴子。   如今驻防灵州的是尉迟双胞胎,房遗爱也挺同情自己那个老岳父的,手底下就没个聪明人,用这两个夯货折腾贺兰山,估计猴年马月都折腾不出个花样来。尉迟双胞胎出了名的打架猛,脑袋浑,他们除了派人搜山,估计也想不出其他好办法来。   房遗爱想听听尉迟双胞胎嘴里的八卦新闻,可是这兄弟俩却急的火急火燎的,“俊哥,你就别研究那什么偷寡妇瞄娘们的事情了,赶有空了,兄弟们给你说上十天十夜都没问题,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灭了赵文然啊,这只猴子忒能窜了。”   “不急,不急,宝庆,你们俩急什么,赵文然就在山里跳呢,还能跑到天上去不成?”   尉迟双胞胎纳闷了,瞪着牛眼吭哧道,“俊哥,你这是啥意思,陛下不是让你尽快剿灭赵文然的么?”   “胡说八道,你们听谁说的,房某来这里是为了避暑度假的,赵文然算个屁,想要弄死他,本公子动动手指头就行了,何必费那么大事情?”   吹牛,一定是在吹牛,赵文然多少也当了好几年的灵州大都督,对贺兰山更是熟悉得很,还动动手指头就灭了,真以为人家赵文然是天上飞的蚊子呢。赵文然真要好灭,他们兄弟俩还用在这里憋这么久?   尉迟双胞胎不肯信,房遗爱也懒得解释,笨人就是笨人,想让他们变聪明,除非是回娘胎里重新基因改造,也挺佩服尉迟恭的,生了俩儿子,跟老子一个德性,哪像人家程咬金,生了三个瓜娃子,老大随老爹,老二随老娘,剩下个老三万金油。   在灵州待了两天,房二公子除了住都督府里玩麻将,剩下的时间就光陪着崔思颖逛大街了,尉迟兄弟俩都快疯了,他们觉得房二郎变了,以前要是碰到能立军功的机会,这家伙一定会不要命的往上冲,现在倒好,放着大大的功劳不要了。崔思颖倒是挺满意的,房二公子表现不错,她也就少了许多牢骚,“房二公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躲到灵州来,就能逃过婚事么,就算我们家老祖宗不发话,老宋家和萧瑀也不会放过你的,就更别提长孙纳兰了,那个女人发起狠来可一点都不比丽琬姐差,所以啊,你少惹怒她!”   “咦,思颖,那房某要是惹怒你呢?”房二公子突然觉得崔思颖好温柔,这不是她的风格啊。刚纳闷了没一会儿,崔思颖便笑眯眯的白了房遗爱一眼,“惹怒我没事的,问题是你别惹怒我家老祖宗哦,他脾气可不怎么样,你那什么科考、征粮的,没了我家老祖宗的支持,你还真做不来。”   威胁,"chi luo"裸的威胁,房二公子很想把崔思颖按地上糟蹋了,可是机会不成熟啊,想想那个崔老头,顿时觉得无比的头大。   房遗爱这里陪着崔思颖东拉西扯的,日子还算舒服,贺兰山上的赵文然可就不怎么样了,如今的他胡子一大把,头发爆炸式,还粘着几根的草屑。本来赵文然听俊朗的一个人,如今变得比乞丐都不如了。他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两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天空。眼前一只苍蝇飞过。他却只能干看着,好久没吃肉了,人都有点虚浮了。   一个身穿百姓衣服的汉子背着一袋东西匆匆忙忙的进了贺兰山,此人就是赵文然最忠实的狗腿子林腾宝,山上没什么吃食,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林腾宝就会下山采办些东西,否则山上的人非出毛病不可。吃的东西能在山上找。可是没有盐是万万不行的,一顿两顿还可以,时间长了,人还能有力气?   “大哥,跟你说件事,小弟下山买东西的时候,看到房老二了。听城里百姓们说,房老二奉了陛下之令前来剿灭我们的,可奇怪的是,这家伙却天天陪着女人东看看西逛逛的,半点进兵贺兰山的意思都没有!”   林腾宝话音刚落,赵文然扑腾一下站了起来。“什么?房老二来灵州了?朝廷到底想做什么?”赵文然不蠢,就凭他现在的实力,需要堂堂驸马都尉,禁卫大将军亲自出马么,还有房遗爱的奇怪表现。就更让人琢磨不透了。   赵文然觉得房遗爱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一定是这样的。房老二阴险毒辣,干啥事总喜欢先来下阴的。此时赵文然倒希望房遗爱领着人上山了,至少那样他赵文然还有拼命地机会。人就是这样,对于未知总是恐惧的,赵文然不知道的是这次房二公子确实一点耍阴谋的意思都没有,要是知道自己瞎玩都能给赵文然造成这么大的压力,他一定会深深的后悔的。   “腾保,你明天再下山弄点东西,要多弄点,估计这段时间咱们是不能在有动静了,房二郎此人惯会耍阴谋诡计,说不准这会已经派人摸上贺兰山了!”   “大哥放心,小弟明天就下山,争取弄够最近两个月的急需!”林腾宝知道这次下山危险性很大,可是赵文然对他有活命之恩,他不能不下山。   尉迟双胞胎坐都督府里喝着闷酒,本以为房二郎动动脑子,能顷刻间灭掉赵文然的,谁曾想这家伙竟然真的领着女人逛起了大街,当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了。对了,那句话咋说了,就是有异性没尿性,连点最基本的节操都扔裤裆里去了。   酒过三巡,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房二公子迈着大步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宝庆,你俩喝酒也不喊房某?”   “俊哥,你还想着喝酒呢,不是天天陪着崔思颖的么?不是兄弟们说你啊,你就算不稀罕灭了赵文然,可是我们兄弟稀罕啊,你真当我们待在这灵州城李好受呢!”说起军功,尉迟双胞胎就是一阵胸闷,去岁大战突厥人,别的人大都因功升迁了,就他兄弟俩,寸功没有,本想守着贺兰山灭了赵文然的,没想到这只野猴子居然能跳这么久而不死。大雪的时候还以为能冻死这群野猴子的,谁曾想野猴的生命力如此顽强。   房二公子有点同情尉迟双胞胎了,说起来这俩人也挺可怜的,同是大佬后代,人家程大公子已经积功做到左武卫将军了,段光头也调任了兵部主事,就他俩还一事无成的,估计尉迟恭早就急眼了吧。尉迟恭这个人有个老毛病,就是爱脸面,程老妖精的种都能坐火箭似的往上爬,他的儿子岂能落后了?   估计尉迟双胞胎没少挨尉迟恭的打狗棍吧,想了想,房遗爱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们两个啊,就是太急了,给你们出个主意吧,赵文然住在山上总要吃东西吧,就算山上有野果啥的,可是盐巴呢,赵文然不可能一年多时间不吃盐巴的。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多想想赵文然如何得到盐巴的呢?”   “这俊哥,你说详细点,我们还不太明白!”尉迟双胞胎的表现,算是把人弄服气了,房遗爱叹口气,翻着白眼说道,“你们俩多动动脑行不行?赵文然有盐巴吃,当然是因为他能买到盐巴了。你们广布人手,暗访城中各大盐号。重点留意那些每隔一段时间会买上大量盐巴的人,想来这点事对你们不会有什么难度,咱这灵州城里,官方商号有五家,代理出售的也只有七家,你只要挨个查过去,就不信你们没有收获!”   听了房遗爱的话,尉迟宝庆兴奋地拍了下掌,“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俊哥,为兄决定了,以后天天跟你学兵法玩阴谋!”   “呸,你怎么说话呢,兵法也就兵法了,那阴谋是怎么回事,难道房某天天耍阴谋了?”   “呃,俊哥,你如此生气干嘛啊,难道你不耍阴谋?哦,懂了,俊哥是缺德,哈哈哈”尉迟宝林咧着嘴一阵大笑,房遗爱气不过,抄过一根鸡腿塞住了他的嘴,“让你丫的笑,逮住赵文然后一点功劳都不给你们!”   “嘿嘿,那可由不得你,俊哥,你自己吃着,我们兄弟先去安排下查盐号的事情,这次定要那赵文然无处遁形!”   尉迟双胞胎显得很有自信,他们觉得房二公子的主意一定管用的,因为他的主意足够损。   ☆、第1130章 盐巴惹的祸   第1130章盐巴惹的祸   林腾宝对赵文然那可是忠心耿耿,即使现在面临着丢命的危险,他都没有退缩过。大白盐号,每次下山林腾宝都会来这里买盐,这次本想多弄点回去的,谁曾想一摸口袋,整个人都懵了。忘记了,昨天买东西把钱都花光了,如今身上空空如也啊。   自从进山里当了山匪,日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林腾宝没想过回山里拿钱,因为就是回去了,赵文然也不可能变出钱来,上段时间倒是抢过一个突厥商队,不过那些突厥人没有多少钱。到底该怎么弄点钱呢,脑瓜子一转悠,林腾宝咬咬牙相出了一个主意,没钱就去抢,以前在灵州城里耀武扬威的时候,就听人说过,城西太和楼是富户常去的地方,想来那里应该有机会的。   林腾宝舍了大白盐号,弯着腰朝西城太和楼走去,此时正值午时,吃饭的人正多呢,林腾宝在太和楼里走了一圈,就盯上了一个四十来岁的进货商人。那商人旁边放着一个搭子,穿的衣服也是挺不错的,再加上一个人吃饭,林腾宝就不能不打他的主意了,但凡进货的商人,身上必然带着钱。   在太和楼盯了半个时辰左右,那个商人就背上搭子慢悠悠的下了楼,林腾宝脑袋一耷拉就跟了上去,果如林腾宝所料,这商人就是来灵州进货或者收账的,他在小吃店买了点东西,高高兴兴的除了南门。也该这个商人倒霉。走累了就像去城南小亭子里休息下,结果自此送了命。到死,这商人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把手伸搭子里摸摸,竟然摸出七张百贯的钱票,这下林腾宝就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白费功夫,有这七百贯钱,可以买许多东西了。   重新回到大白盐号,林腾宝就冲着伙计说道。“小板,给爷弄二百斤盐巴装到外边的手推车上!”   由于林腾宝是经常来这里买盐的,所以伙计也没多想,只是这一下二百斤盐巴着实有点多了,柜台上不够,还得去后边取货,“林哥。你稍等会儿,我这就去后边给你弄!”   “好的,快点啊,一会儿我还得忙着买别的东西!”林腾宝叮嘱一声,就靠在柜台上休息了起来。   伙计小板急匆匆的往后边跑,库房里的盐巴都是散装的。还得装好袋子才行。小板背着盐巴出门的时候,正好被大白盐号的掌柜黄橙看到了,“小板,这是是谁啊,一下买这多盐巴?”黄橙卖了十几年盐巴。可从没见过一下要这么多的,所以就不得不警惕一下了。他生怕是碰上了盐贩子。在唐时,是有些小盐贩子的,他们从城里多买上些盐巴,然后去村里高点价格卖给村民。   “回东家,是南城的林四哥,他这次要买上二百斤,前边柜上不够,小的才来后边取的!”   “林四?”黄橙觉得有点不对了,昨个他可是亲自卖给林四五十斤盐巴的,他就是吃得再快也不可能一天吃完啊,据林四所说,他是一个人过活的,又不是给大家人户做工,需要那么多盐巴么?黄橙眉头一皱,就想到了前些日子都督府给盐商们下的命令,但凡有可疑人物多购盐巴,立即上报都督府,如有隐瞒,大刑伺候。   “小板,你把盐巴放下,先去前边支应着,就说房里的货不够,让林四先等等,记住了,一定想办法拖住他,要是让他走了,我打断你的腿!”   “东家,你这是何故?”小板一脑门的汗,这是咋说的,卖盐巴还卖出罪责来了!   “被那么多废话,让你干嘛你就干嘛,赶紧去!”把小板轰到前边,黄橙蹑手蹑脚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灵州都督府,黄橙跟门口的两个侍卫小声的叨叨着,“两位军爷,麻烦你们进去通报一下,小人乃是大白盐号的掌柜,又紧急情况要告诉两位尉迟将军!”   “啥重要情况,先通个信,我们尉迟将军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两名卫兵可不会轻易放黄橙进去,什么大白盐号大黑盐号的,他们才不放眼里呢。   “哎,军爷,是关于贺兰山山匪的!”黄橙这么一说,守门的卫兵就瞪起了眼,“你先等等,我这就去告诉我家将军!”   卫兵跑到了都督府里,找到的却是房二公子,“大将军,外边有个叫黄橙的盐商,说是有贺兰山山匪的消息了!”   “嗯,这事你跟本将说干嘛,尉迟将军呢?”房遗爱可想图个清闲呢,尉迟双胞胎急着灭赵文然,他房二公子却不想太早的灭掉赵文然。   “呃,大将军,我们尉迟将军出去盯梢了”卫兵也觉得挺丢人的,堂堂金吾卫将军,为了弄点军功,把自己打扮成小要饭的跑人家盐号蹲点,真算得上大唐朝的奇葩人物了。   房遗爱一阵蛋疼,尉迟双胞胎还真能搞,得了,既然他们不在,只能由他房某人下令了,“你去找几个机灵点的跟着黄橙走一趟,记住了,只要盯住那人就行了,就算是贺兰山上的人,也不要轻举妄动,以防打草惊蛇!”   “是,大将军!”卫兵还未离开,闲来无事的珞女侠就叫住了他,“不用找人了,本姑娘亲自跑一趟,正好闲的慌呢!”   珞女侠要去,房遗爱也没什么意见,让她出去走走,自己也能图个清闲。真要说起来,珞女侠就不该来灵州,虽然名义上是来灭赵文然的,事实上就是偷懒的。   黄橙回到盐号后,才让小板把盐巴交给林四,由于经常来大白盐号买盐巴,所以林四也没多想,收了盐巴又推着小推车去了趟杂货铺。   弄了满满的一车东西,林腾宝在路边茶摊上喝了口茶。就推着车出了城门。看到他出城,闻珞就抿嘴冷笑了起来。这个所谓的林四一定有古怪,弄这么东西出城,走亲戚的么?林腾宝推着车往贺兰山走去,虽然他很小心,可并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到了贺兰山山脚下,小推车是没有用了,林腾宝双手做喇叭状冲着山上叫了起来,“大王八吃蛤蟆。癞蛤蟆顶呱呱,新鲜的货物到家啦,山上的爷们笑哈哈!”   珞女侠差点吐出来,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难道是暗号?可是哪有这样的暗号啊,又是王八又是蛤蟆的,简直成水底大动员了。   闻珞没猜错。这确实是贺兰山山匪的暗号,林腾宝鬼叫了没几声,就见山上跑下来几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林哥,你这次买的东西可不少啊!”   “没办法啊,别废话了。先把东西搬上去,奶奶个熊的,灵州城里查的可严了,估计咱们得在山上憋他个俩月仨月的了,这些油盐就是咱们的命根子啊!”   “可不是嘛。没有盐巴根本没发活啊!”几个破衣汉子说着就干起了活,珞女侠看的都直言了。赵文然的人都混成这样了,相比之下,那个林四穿的倒算好的了。惨是惨了点,不过这怪得着谁,跟谁好不行,非跟突厥人沆瀣一气。   几个汉子背着东西往山上走,闻珞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这些汉子在山上七拐八拐的,也不管是不是路,总之走的特别诡异。来到一排松树下,林腾宝伸手扒拉了下说下的灌木丛,就见灌木丛里藏着一块非常大的石头。林腾宝朝着大石头踹了下,就见那石头轻飘飘的闪一边去了,这下珞女侠就有点反应不过来了,这个所谓的林四也是一位高手,竟然一脚把石头踢开,就算力大无穷的房二郎也没这么大本事吧?   大石头闪到一旁,就露出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几个人依次进了洞,又将那块大石头堵在了洞口。闻珞无奈的叹了口气,怪不得灵州的金吾卫搜了好几回贺兰山都没找到赵文然,原来这贺兰山上还有这样藏人的地方。   眼看着没人了,闻珞悄悄地走过去扒开了灌木丛,她伸手敲敲那块大石头,却发现是空心的,怪不得轻易就能推开呢。   房二公子和尉迟双胞胎喝着酒,只是尉迟兄弟的兴致有点不怎样,到现在还没逮住赵文然的人,都快急死了,“俊哥,你说赵文然的人会不会跑别的地方买东西了?”   “宝庆,你好好想想,若是换了你,你会舍近求远么?其实来灵州和去别的地方冒的风险差不多!”房遗爱觉得尉迟宝庆的担忧完全是瞎担心,如果赵文然一定要买些生活必需品,那一定会来灵州,如果怕被人发现,只要找个眼生点的人进城就可以了。灵州这么大,人数也不少,谁会轻易留意一个陌生人?   天擦黑了,闻珞风尘仆仆的骑马回到了都督府,忙活了几个时辰,珞女侠也是饿得很,坐房遗爱旁边啃了块鸡肉,生怕她噎着,房二公子还给她弄了杯水,“珞儿,你慢点吃,怎么总跟三天没吃饭似的!”   “你说得轻巧,本姑娘在贺兰山上逛了一圈,肚子都快饿瘪了!”珞女侠吃了点东西,才有闲心思跟房遗爱打哈哈。   尉迟双胞胎都很怕珞女侠,可赵文然实在是诱惑的很,只好勉为其难的笑道,“珞姑娘,事情查的怎么样?那家伙是不是赵文然的人?”   “是,盯了他一路,那小子一路上了贺兰山,还从山上叫下几个帮手把盐巴等东西扛上了山!”闻珞话音未落,尉迟双胞胎全都站起了身,“走,走,珞姑娘,快带我们去,这次一定要灭了赵文然这个狗养的。”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不知道么?还是先等等吧,赵文然在外边放了不少暗哨,你们要是这样冲上去,还真不一定能抓到人!”   珞女侠白了尉迟双胞胎一眼,靠着房二公子的肩头把山洞的事情说了一遍。房遗爱也诧异呢,贺兰山上还有这么能藏人的山洞?看来得好好想想了,万一这山洞还有别的出口,那这次去了还是抓不到赵文然。   “珞儿,你有没有查探一下,这山洞有没有别的出口?”   “不知道,估计应该有,那些人把洞口都封死了,要是没有别的出口,里边的人还不得闷死?”   是这么个道理,房遗爱挺同意珞女侠这个看法的,想了想,他挥手示意尉迟双胞胎坐下来,“二位,你们挺清楚了吧,要想逮住赵文然,就先把他的狗洞封死了再动手,否则放跑了人再想捉住他就难了!”   “嗯,我们派些能手上山,不过还得麻烦珞姑娘领路,这次不把赵文然捉住,以后就跟他姓了!”   “宝林,你也敢说,你想姓赵,人家赵文然还不一定愿意呢,别扯了,赶紧吃饱了休息下,明天好干活!”   ☆、第1131章 我认识渊盖苏文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1章 我认识渊盖苏文   房遗爱本来想在灵州墨迹一段时间的,可是耐不住尉迟双胞胎瞎折腾,不过崔思颖对于房二公子对赵文然动手还是很高兴的,早解决问题早回京城啊。在崔思颖想来,房遗爱这种逃避的行为根本起不到太大的效果,想来现在老祖宗应该和卢家老头还有宋无祥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办喜事了吧。崔家、卢家和宋家,这三家每没一个愿意落在他人之后的。   崔思颖是知道宋玉这个人的,虽然最近几年老宋家消停的很,可是并不代表宋玉的地位会比她崔思颖低,从某方面来说,宋玉和萧慕儿很相像,一个是隋末门阀,一个是南梁贵族,总之都很犯李唐的忌讳。想当年兰陵萧氏何等风光,自从南梁破灭,不管是大隋还是李唐,都对萧氏怀着很深的戒备心理,这也是萧瑀一直谨小慎微的原因。   虽然贺兰山上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可是赵文然却不怎么轻松,那个房二郎出了名的鬼主意多,不会有想什么馊主意了吧。记得当年他一把火把金山南部烧了一大片。该不会也想在贺兰山上放把火吧。   “腾宝,你确定没被人跟踪?我这眼皮子怎么一直在跳呢?”赵文然有点神经兮兮的说着。手还不断地在额头上滑来滑去的。自从入了贺兰山,赵文然的性子就有点变了,以前多少还算个豪迈之人,现在已经变得胆小如鼠了,别说金吾卫大军巡山。就是听到点响动,他都会迅速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腾宝摇摇头,很是认真的说道,“大哥,你放心吧,小弟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路上要有人跟着,绝对逃不过我的眼睛的!”   林腾宝的自信也不是瞎吹的。他盯梢跟踪反侦察那可是有一套的,只可惜他碰上了珞女侠。想当年珞女侠当杀手的时候,最基本的就是要会盯梢。   贺兰山上安安稳稳的又度过了两天,两天后,尉迟双胞胎大手一挥,一支金吾卫大军就冲出了灵州城。从灵州到贺兰山快了也就半个时辰而已。自从金吾卫出现在山脚下,负责放哨的山匪就匆匆忙忙的找赵文然打报告去了,“大哥。尉迟兄弟俩又领着人马上山了!”为什么要带个又字呢,实在是尉迟兄弟俩对这贺兰山勤快极了,只不过收获比较少而已。   “嗯?他们现在上山了么?”赵文然虽心头一惊。却并未太过慌乱,因为之前尉迟双胞胎也经常紧急巡山的。他现在关心的是房遗爱,只要房老二不出损主意,尉迟双胞胎绝对翻不出啥风浪来,对于这兄弟俩的脑瓜子,赵文然是相当无语的。   正如赵文然所想。尉迟兄弟俩果然进行了照常的搜山,他们分成两批人马,沿着贺兰山山脊朝南北两个方向分散开来。得知尉迟双胞胎照常的三板斧后,赵文然也彻底放了心,等着吧,只要这群傻鸟在山上过上一夜,明天就会灰溜溜的下去了,以前尉迟双胞胎可都是这么干的。   星夜如期而至,金吾卫士兵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点了火,这贺兰山上要是不弄点火,保不准会被什么野兽袭击下。生了火,士兵们也不敢靠火堆太近,如今七月天,热的要死,还靠火堆那么近,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金吾卫没什么动静,赵文然也就躺在破榻上休息了起来,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赵文然就觉得有人在摇他,睁开眼,就看到林腾宝正垮着脸急切的说这些什么,“大哥,快跑吧,金吾卫的人杀到洞口了,兄弟们正在抵抗呢!”   “杀到洞口了?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找得到洞口?”赵文然脑门上瞬间流出了两道汗,要不要这么坑爹啊,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发生了这么大变化?虽然不太确定,但是赵文然觉得一定是林腾宝被人跟踪了,否则,时间怎么可能赶得这么巧?   “大哥,先不要管这些了,赶紧从后边洞口逃出去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先去前边和兄弟们一起顶着!”林腾宝对赵文然那真的是没得说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保住赵文然的命。如果换了一个人,也许跑都不会跑了,家被灭了,突厥人也完蛋了,他这个叛徒再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可是赵文然不同,他一直信奉一个真理,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有口饭吃,总比饿死强。林腾宝跑去英勇就义了,赵文然却提着破刀片子灰溜溜的朝后边的洞口跑去。   这个山洞非常特别,南边的洞口是正朝南的,可是北边的洞口却是朝上的,就像人工挖出来的地道口一样,上边铺着一些草屑,所以平常情况下也没人能发现。   赵文然推开洞口的树枝弄成的盖子,爬到地面就有点慌不择路的往声音小的地方跑,这个时候也不用分什么方向了,总之,哪里没有杀声,哪里就有生路。赵文然一口气跑了好远,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耳边没了喊杀声,更没有什么追兵,于是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起了粗气。   “他奶奶个熊的,尉迟小杂毛是吃错药了,非要置老子于死地,等着吧,千万别让我赵某人翻身。等翻了身,让他们一个个的当人棍”赵文然恶狠狠地想着。他其实最恨的还是房老二,要不是房老二跟李世民耍了那么大的阴谋,突厥人也不可能吃那么大闷亏了,如果突厥不灭,他赵某人说不定已经在突厥当上大俟斤了。   “哇哈哈哈”一声恼人的笑声传来。接着无数的火把亮了起来,尉迟宝庆扛着鬼头刀一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赵文然,你这个小儿再跑啊,饶你能当地老鼠,最后还不是落到尉迟爷爷手中?”   我靠,赵文然一个机灵,猛地从石头上跳了起来。这下她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当时别的地方都杀声震天的,就这个方向没有呢,敢情金吾卫早就布好口袋等着他赵文然往里边钻呢!   “大哥,跟他废话啥,把他绑了送给陛下,咱们兄弟也不用待在灵州,整天往这鸟不拉屎的贺兰山上跑了!”   没文化真可怕。贺兰山要是算得上鸟不拉屎,那天下还有鸟拉屎的地方么?房二公子真不想听尉迟宝林说话了,他赶紧站出身冲着赵文然喊道。“赵文然,赶紧跪地受缚,说不定老子还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房二公子这么说也就是装装b而已,谁曾想话音刚落,赵文然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房将军。驸马爷,赵某降了,你不能杀我啊!”   “啥?”尉迟宝庆急眼了,他扛着鬼头刀就想跟赵文然比划两下子的,这小子却一句话就开始举手投降,那还有什么意思?俩眼一瞪,尉迟宝庆指着赵文然就骂了起来,“没骨头的东西,赶紧把刀捡起来,快来与本将大战三百回合!”   赵文然鸟都不鸟尉迟双胞胎,心中更是痛骂了几声干你老母的,还大战三百回合,敢情尉迟双胞胎想弄个手刃叛贼的功劳吧。赵文然决定了,绝不动手,总之要当俘虏,“驸马爷,末将要当俘虏,末将有紧急军情上奏!”   “嘎吱”房二公子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搞笑了,赵文然死到临头了,还敢放这等臭屁。这一年多的时间,赵文然都窝在贺兰山上,都快退化成原始猴子了,他能有什么紧急军情?房遗爱不信,尉迟兄弟俩更是不信,扯着嗓子鄙夷道,“真是个混蛋,你是个啥东西,心里没点数么,还紧急军情?是不是有关突厥的,爷爷告诉你件事情,现在突厥蛮子都归顺我大唐了,连突厥王族都在京城里当俘虏了。”   “不,尉迟将军,房大将军,你们要相信小的,小的不敢骗你们,是有关高句丽人的,跟那突厥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高句丽?这下房遗爱来兴趣了,眼看着尉迟宝林提着刀跃跃欲试的,他赶紧招呼道,“宝林,先别宰了他,把他弄回灵州好好审问下,说不定这家伙还真能提供点有用的东西!”   “”啥时候房二公子如此好骗了?虽然心中着实不怎么相信赵文然,不过尉迟兄弟俩还真得给房遗爱这个面子,如今京城纨绔圈里,房二郎可以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小霸王了,惹他不高兴了,别看他们兄弟俩是尉迟恭的儿子,那保准也是一顿胖揍。   挥挥手,自有几名士兵上去将赵文然捆了个严严实实的,等到赵文然没有半点反抗能力了,房遗爱才领着珞女侠走上前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房二公子的心都快掉出来了。好家伙,这是赵文然么,整一个周口店跑出来的元谋人啊,看那长长的大胡子,虽然比不上关二爷,也比那猛张飞强多了。   “赵文然,你要是没实话,就别本姑娘玩你了!”珞女侠的爱好就是审犯人,因为每次审犯人的时候,她都可以尝试各种新出的毒药。   灵州城都督府,赵文然跪在地上脑袋顶着地面,房遗爱伸出脚尖挑挑他的头皮,没好气的说道,“赵文然抬起头来,根房某说说高句丽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若真的有用,房某留你一条命也未尝不可!”   “驸马爷,小的不敢骗你,小的和高句丽渊盖苏文大人是好朋友,高句丽如今国内不稳,与我大唐更是关系微妙,驸马爷若想对付高句丽,一定能用得上小人的!”赵文然头都没敢抬,只是他话音未落,屋里的人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文然,你当我们是傻子不成?你和渊盖苏文是好朋友?我还说高藏是我侄子呢,说点有用的,要再说这种话,房某现在就砍了你!”   “驸马爷,真的啊,小的真的和渊盖苏文是老相识。诸位有所不知,贞观二年的时候,小的曾经随礼部官员去过高句丽,那时候就结识了渊盖苏文!”   赵文然竟然哭了,那眼泪哗啦的样子,看的房二公子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尉迟宝庆也真是的,明知道这货不经吓,怎么还拿把鬼头刀架他脖子上?   “宝庆,赶紧把刀片子放一边去,别把这货吓死了,说不准以后真有用呢!”   房遗爱倒没有胡说,他还真需要一个了解高句丽的人帮衬一下,虽然这两年大唐需要休养生息,但是过上两三年就不一定了。只要对高句丽动手,赵文然就一定能用得上,利用下赵文然,说不定能给渊盖苏弄个不大不小的礼物呢。   ☆、第1132章 老头们的往事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2章老头们的往事   房遗爱决定留着赵文然,于是冲李穆使个眼色,就有两名士兵将他拖了下去,等着赵文然没影了,尉迟宝庆才皱着眉头问道,“俊哥,你真相信赵文然的鬼话?就算他认识渊盖苏文又如何?”   “嘿嘿,宝庆,这你就不懂了吧,赵文然既然认识渊盖苏文,那就会有用处,你别瞧不上他,如果用好了,这家伙还真有可能顶得上千军万马!”   “千军万马?啧啧,俊哥,要是赵文然听到这话,一定会认你当祖宗的,独孤家找他当女婿,也算是白瞎了那双眼睛了!”尉迟宝庆挺替独孤氏悲哀的,人家豪门大族找女婿都找可靠又牛叉的,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个伟大的女婿甚至能让自家宝贝疙瘩做小的。就拿房二公子来说吧,别羡慕人家的艳福,那是人家本事大,要真是平平庸庸的世家子,也不会那么多大族抢着跟房府结亲。   赵文然是拿下来了,房二公子和尉迟兄弟俩却没得到好,赵文然弄回灵州的第二天,李孝恭就风风火火的杀到了灵州城,这位亲王到了都督府就指着三个小年轻的鼻子骂了起来,“你们三个做的好事啊。既然拿下了赵文然,为什么不让人提前去通知一声,害得本王辛辛苦苦的在马骡河等着,要不是派人去贺兰山驿打探消息,还不知道赵文然已经被押到灵州城呢!”   三个小年轻都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不敢说,这事真的是他们疏忽了,光想着高兴了,直接把李孝恭望到了一边,“王叔消消火。这不是高兴的嘛!”   “高兴?你高兴个屁,早知道你小子幺蛾子多,好好地京城不待着,跑灵州瞎胡闹,还害得本王多晒了两天的大太阳。你们啊,可知道这三伏天的大草原有多难过?”   “”房二公子再不敢多言了。敢情李孝恭把矛头直接对准他房遗爱了。赶紧受着吧,谁让人家是王叔呢。   当个晚辈很不好受,李孝恭一来,房遗爱就是想继续猫在灵州城也不可能了,第三天的时候,李孝恭就揪着房遗爱踏上了回家的路。   骑在马上。李孝恭瞄瞄后边的马车,有点忍俊不禁的调侃道,“房俊啊,结婚多好的事情。你怎么还躲着呢,要不这样吧,你要是看不上宋家姑娘和崔家姑娘,就把她们让给本王如何,正好本王那俩小子还荒着呢!”   “王叔,不带你这样的,吃到嘴里的还能吐出来?实话跟你说了吧,该干的事情可都干了,只要你不怕小王爷喜当爹,那随便你了!”   喜当爹是个啥玩意?李孝恭俩眼一瞪,琢磨了好半会儿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房俊,你不能说明白点?”   “不明白最好,王叔,你老人家没听过一句话么,难得糊涂,糊涂自当快乐!”房遗爱一本正经的说了句,只是肚里都快笑翻了,要是李孝恭知道喜当爹是个啥东东,还保护当场拿剑戳上几下。   京城房府,房玄龄和卢氏还有西跨院几个媳妇都蹲在窗户下边聚精会神的听着,屋里还不断地传来一阵激烈的争执声。   “老爷,你要不要现在进去,万一他们再打起来怎么办?”卢氏有点担心,崔璨和卢枫可都一把子年纪了,别说动手了,真要上火,光气都能气出毛病来。   “你呀,瞎操心,放心,老夫心里有数呢,绝对打不起来的!”房玄龄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屋里可都是大佬,除了崔璨和卢枫两个老家伙,另外两个人就是萧瑀和宋无祥了,自从三天前,四个家伙就开始在房府里商量婚事了。按说,房二公子的婚事该有房玄龄做主的,可是这四个家伙越俎代庖,直接把房玄龄这个主人晾一边了。   如此霸道的客人,房玄龄却是一点都不生气,相反还高兴得很,闹吧,不管闹出啥结果,捞好处的都是自家儿子,只要把崔家宝贝疙瘩弄到房府后院里,以后山东大族还能不支持房府么?   崔璨白胡子飘呀飘的,自从卢枫老头一来,他崔老爷子的威风就没了,“卢老头,你说你掺合什么,跟你有关系?”   “你才瞎掺合,怎么就跟老夫没关系了,房俊可是老夫宝贝外孙,岂能由着你欺负,崔老头,今天就跟你明说了,这房府还是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自家孙女还没进房府大门呢,就给她争个二夫人的位子,你是老糊涂了?就算要争二夫人,还轮不到你家崔丫头呢,这上边不是还有合浦殿下的吗?”   “你放屁,我家崔丫头怎么就不能做二夫人了,人家房俊还没说不行呢,你这老头倒是着急得很!要我说啊,你赶紧会范阳养着吧,你又不嫁女儿,跟着捣什么乱?哼,老夫想干啥,那就得做成了,人家陛下还没说不愿意呢!”   崔璨和卢枫斗了几十年了,临老了还是这样,总之崔老头就是烦卢老头,不就是外公么,外公再牛叉,能比亲生父母有话语权么?   在这两个老头面前,宋无祥和萧瑀都成了晚辈,别看两个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在俩老头面前也不敢太嚣张。一直都是俩老头白话,好不容易逮住插嘴的机会了,萧瑀和宋无祥都点着头说道,“是啊,崔老说的是,卢老。这事啊,你就别掺合了,成不?”   “浑蛋,你们这两个小年轻,真当老夫是好相与的了?怎么地,老夫也知道你们是啥意思,不就是嫌弃嫁闺女的事情跟我卢家没关系么?不过你们真的是欠考虑了,我家水月丫头和我家俊儿那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如今我家丫头天天念叨俊儿,你说老夫管不管这事?”   啥意思?你到底是啥意思?崔璨快抓狂了。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卢水月?刚想发飙呢,崔璨就看到了卢枫脸上的怪笑,坏菜了,千算万算,把那个卢水月给算漏了。现在想想。总算想明白为啥卢水月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嫁人了,敢情卢老头一直等着机会给他老崔家来个下马威呢。   “你你卢老头。你这个老不要脸的。年轻的时候背着所有人跟老夫抢花魁,临老了又要跟老夫抢孙女婿,你到底是何居心?”   “呸,崔老头,你还有脸说,当年人家蒙蒙姑娘明明事先看中我的。偏你脸皮厚那着钱去收买老鸨子,要不是老夫发现得早,就让你这个无耻之徒奸计得逞了!”   “你放屁,谁收买老鸨子了。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夫收买老鸨子了?哼,这事不说,那二十年前那笔帐又怎么算,老夫让人从南边弄了一船上好的绸缎,是不是让你劫了。你劫就劫吧,还对外人说是自己付钱买的,你这不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么?”   “你才放屁,临老了,不知道积点口德,当年要不是你们老崔家把我们老卢家的马屁炖了马肉,老夫何必弄这等事情?”   “你也好意思说啊,老夫不是付给你卢家马钱了么,你还揪着这事情不放,说句实在话,你这人就是小心眼,那心眼连针眼都不如!”   崔璨俩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嘴唇不断地喷着口沫,旁边萧瑀和宋无祥一左一右都听蒙圈了,好家伙,俩老头开始爆料了啊,很好,再来点更新鲜的,听说这俩老头年轻的时候就不对付,有时候连个破橘子都要吃出个先后来。   “哈哈哈哈,崔老头,还有脸说老夫呢,老夫那二十一匹马,你就付了二十一贯钱,你当别人是傻子呢,就这点钱,也敢说自己付了!”   “怎么?二十一贯钱就不是钱了啊,你当初嫌少,就不要收下啊,你既然收下了钱,老夫就当你把马卖给我崔家了!”   “哼,二十一贯钱?告诉你吧,只要是你卢老头的,就是一文钱老夫都要,你的钱,老夫干吗不要,难道便宜你老头去逛窑子么?”卢枫照样是不甘示弱的站起了身,俩老头越说越没谱了,总之短短的一刻钟时间里,他们抖搂出了许多的陈年往事。   房玄龄本来就是想听听他们怎么安排婚事的,哪知道才转眼的工夫,大会就变成骂架了。卢氏脸色有点难看了,老爹也太没点谱了,怎么啥话都往外蹦,多少年了,这狗熊脾气一点都不改,“老爷,你快进去打打圆场吧,再这么下去,老祖宗还不知道要扯出啥事呢!”   不用卢氏说,房玄龄也知道该进去瞅瞅了,今天又商议不下去了,搞不好又要拖上一天喽。萧瑀表情挺尴尬的,他很想笑,可是又不敢,谁让这俩老头威势太强呢,就算陛下到了他俩面前都不敢随便笑的。   房玄龄抖擞下精神心情忐忑的推开了门,身后几个儿媳妇却都是一脸的怪笑,王丹怡可从来没听说过崔家老头和卢家老头之间的过节,今日一听,敢情俩人从小斗到大的,怪不得崔老头一直想压卢老头一下呢。   “咯咯,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两个老太公真是什么都敢说!”王丹怡忍不住笑出了声,卢氏赶紧回头瞪了下自家儿媳妇,“嘘,还敢笑,告诉你们,今天的话都忘了,可别往外边传,否则咱家的脸就没了。”   “母亲放心,儿媳不敢的!”王丹怡赶紧住了嘴,往常挺能忍的,怎么今天定力就如此差了呢。   西跨院里,长乐像个没事人似的逗弄着儿子,画眉一直都是个话唠,拿着个小风车悠悠的说道,“夫人,你就不想去那边听听?”   “听什么听,那俩老头都在,估计半天也扯不出什么有用的来,你看着吧,这点事不扯上十天半月的,不算完!”   “夫人,婢子就是有点想不通,那卢老太公和崔老太爷到底是咋回事,好像他俩是天生对头似的,见了面就互相拆台,都是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   “小点声,要是让老夫人听见了,非拍你板子不可!”长乐没好气的瞪了画眉一眼,“这事啊,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父皇说两位老太爷年轻的时候有过过节,所以就斗到了现在。”   家里一阵闹腾的时候,房二公子也回到了京城,只是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进了皇宫。百福殿里,房二公子跟黑心老岳父说着赵文然的事情,其实事情不复杂,可是房二公子直接嘀咕了约么半个时辰。李世民也明白,这位女婿怕回家吧,不过呢,他越怕,越得让他回去。)    ☆、第1133章 老狐狸渊盖苏文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3章老狐狸渊盖苏文   百福殿里,房遗爱扭扭捏捏的坐着,李明达坐在房遗爱腿上咯咯直笑,看的长孙皇后直皱眉头。李簌撅着小嘴光看自家父皇了,这个父皇也太不靠谱了,人家四家老头子为了自家闺女有个好地位都快争破脑袋了,他倒好,还有闲心坐这里听二郎说书。   李世民瞎乐呵,长孙皇后却不行,他看到李明达那个样子就觉得头疼不已,如今小兕子都快十三岁了,要是按照以前的规矩,她都该嫁人了,现在倒好,有事没事的往二郎身上挂,就她这个样子,还能嫁人麼。   说起大唐婚配年龄的问题,那可是得到众人拥护的,男人还没啥感觉,但长孙皇后作为女人可是非常知情的,自己生娃的时候十四岁不到,差点没被憋死,加上大唐朝又没有剖腹产一说,所以难产而死的人可不少,当时长乐不也是如此么。   “小兕子,快过来,到母后这边来!”长孙皇后朝着李明达招了招手,得到的却是晋阳殿下的两条羊角辫,羊角辫摆呀摆,丝毫没听进去。   李世民现在早就想开了,就她这个小兕子。从八岁就跟着房二郎混,原本好好地丫头,现在都快变成长安城里的女霸王了。别看小兕子在宫里是个乖乖女孩,一出了皇宫,手里就得抄根木棒子,美其名曰打狗棍,总之晋阳殿下巡街,效果比金吾卫还好。自家小疙瘩心里咋想的,李世民能不清楚么,可是现在再想把她送到别人怀里。已经不现实了,就跟合浦似的,早知道这丫头跟房二郎搅和了,用得着大费心思的给她找夫婿么?   有时候李世民觉得自己就是个大悲剧,辛辛苦苦养好的女儿都进了房老二的腰包。这买卖赔钱赔大发了。想到这里,李世民就呸呸呸的吐槽了下。怎么想到做买卖上去了。该不会真被房二郎给带坏了吧。   “房俊,你要没事赶紧回去啊,你难道不想家,难道你不想长乐,哼,你呀。要做个顾家的男人,知道不,忠孝两全,才当大男人!”   李世民口沫横飞。房二公子俩眼一耷拉,没啥自信的嘟哝道,“父皇,小婿也想早日回去见媳妇啊,可那四个老家伙就堵在我家客厅里,那情景,哎,比程老货都可怕,要不你帮小婿解解围?”   “胡说八道,你娶媳妇,朕帮你解围算是怎么回事,传出去不怕笑掉大牙,赶紧滚蛋,对了,把你的破事折腾利索了,然后就去幽州盯着去,前日得了奏报,最近靺鞨那边不安稳,高句丽也是蠢蠢欲动!如今我大唐不能再开战端,但也不能让高句丽人把靺鞨夺去!”   说起高句丽,李世民就觉得头疼,眼看着渊盖苏文搞风搞雨的,他却只能干瞪眼,如果不是和突厥耗费了太大的国力,李世民早就派遣几十万大军把高句丽给吞了。从心里说,李世民想要灭了高句丽,可是做为帝王,他也很清楚现在只能忍,就算高句丽把新罗和百济都灭了,又把靺鞨吞了,大唐也要忍着。休养生息,才是国之根本,连年征战,必会民不聊生,万一再碰上个什么大灾啥的,那大唐的下场可就比大隋都不如了。   都说前隋暴政,可是李世民知道,杨广此人并非真正的暴政,若不是他好大喜功,连年征伐高句丽,前隋也不可能陷入那种境地了。国库空虚,还要征战高句丽,粮饷哪里来,军饷哪里来?只能加大赋税,赋税增加,好年头还行,一旦收成不好了,老百姓日子就惨了,当人连饭都吃不上了,你跟他提什么国家,提什么荣誉,那不是瞎扯淡么?   房遗爱心头一凛,怎么高句丽要有大动作的事情,郑丽琬还没告诉他呢?房遗爱相信郑丽琬的办事能力,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可能不说的,这里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父皇,奏报上是怎么说的?”房遗爱有点奇怪那份奏报,如今高句丽和靺鞨的处境是相当微妙的,现在女真人完全没有后世“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说法,高句丽更没有一口吞下靺鞨的决心,更何况高句丽国内刚经过了一场内耗。   李世民想了想,将高鹗叫了进来,“高鹗,去一趟甘露殿,将前日幽州送来的奏报拿来!”   “喏!”高鹗迈着小碎步急匆匆的走了,这老太监还算尽职尽责,很快就拿着奏折回来了。李明达也懂事,看有正事了,就起身坐在了李簌旁边。   奏折上的内容并不复杂,进入六月份,高句丽人便开始增兵国内城和安东,更在鸭绿江南岸广布兵马,时至六月末,高句丽已经将全国十万精锐摆在了鸭绿江南岸,看样子随时都可能对靺鞨发动突袭。靺鞨人也是人心惶惶的,北边黑水各部落打的不可开交,南边栗末首领大永卓几乎将栗末部落所有的勇士都摆在了南边,靺鞨人都很清楚,若让高句丽人杀进来,靺鞨子民可就要给别人当奴隶了。   陈兵十万与鸭绿江南岸,有点太出乎人的意料了,高句丽全国能集结起来的精锐士兵也就二十万,渊盖苏文却用十万多人马钉在鸭绿江南岸。这十万多人就算不进攻靺鞨,光吃饭就是个大问题了。慢慢的,房遗爱脸上多了几丝忧愁,这份奏报有点不对劲儿,怎么光提了鸭绿江南岸的情况,为何没有提高句丽国内的情景呢?   “父皇。事情有点不对,如今高句丽刚经过内耗,渊盖苏文又是出了名的狡诈,这样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对靺鞨动手么?打不打得过靺鞨不说,靺鞨人身后可还有契丹人和我幽州强兵呢,若是他们真要吞下靺鞨,契丹和我大唐一定会出兵相助靺鞨的,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嗯,你说的这一点,朕也想到了。可是派出这么多人,如果渊盖苏文不想跟靺鞨人交手,他到底想要什么?”   李世民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房遗爱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渊盖苏文到底想要什么呢?突然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大胆了,可是房遗爱觉得唯独这个可能性最大了。“父皇。小婿有个想法,也不知道对不对!”   “你说说看”李世民还是挺感兴趣的,都说渊盖苏文是高句丽的老狐狸,可是房二郎也是大唐的小狐狸嘛。   “父皇,渊盖苏文这么做应该有两个目的,第一。现在北部黑水靺鞨各部落争端不断,而众所周知的是南部栗末部落跟我大唐交好,契丹更是和大永卓结为联盟。只要契丹人在一旁相助,凭着契丹强兵。再加上大永卓在靺鞨各部的威望,一具夺下北部靺鞨甚至将北部靺鞨送与契丹也不无可能。如果北部靺鞨进入契丹人手中,那高句丽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如今辽东一带谁不知道拔里燕就是房二郎的媳妇,换句话说契丹就是大唐的狗腿子,契丹拿了靺鞨,还不是帮大唐拿的!想必渊盖苏文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他打了半辈子仗还分不清什么是好处什么是坏处么,所以他要让北部靺鞨继续乱下去,而且还要让南部栗末靺鞨没有闲心去管北部黑水部落的事情。   听着房遗爱的话,李世民笑着点了点头,“很好,你说了第一点,那么第二点呢?”   “这第二啊,应该就是南部新罗与百济了,父皇,你想想,如果换做是你的话,你明知道过两年将有强敌来犯,那么你会怎么做呢,是不是先解决掉自己身边的隐患?渊盖苏文也应该是这么想的,不解决新罗与百济,高句丽就没有跟我大唐一争辽东的资本!”   李世民觉得大唐有房二郎是个大大的幸事,幸亏这小子不是高句丽人,如果他是渊盖苏文的儿子,保不准现在高句丽已经一统辽东了。渊盖苏文在下一盘大旗,这个棋盘里除了大唐,其他都是位置服务的棋子,若真让他得逞了,大唐再想吞下高句丽,那可就千难万难了。   “俊儿,若真如你所说,咱们可就不能不准备下了,靺鞨那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实在不行就让契丹人上去顶住,可是南边就有点难说了,我大唐再厉害,也够不着啊!”   “父皇,其实也不一定派人去的,还记得前两年怎么对付吐蕃蛮子的么?”   “嗯?俊儿,你是说跟新罗和百济人做买卖?”李世民突然有点兴奋了,做买卖好啊,尤其是发这战争财,他李世民都尝到甜头了,“俊儿,这主意好,朕同意了,此次突厥大战,不是缴获了不少东西么,一股脑送给他们,至于粮食有点难了,咱们大唐不可能拿出太多的。”   “嘿嘿,不需要太多,只要他们有饭吃能够挡住高句丽就行了,另外父皇,小婿还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下!”房二公子俩眼眨呀眨的,看的却是长孙皇后,长孙皇后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看什么看,俊儿,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馊主意,想拉着你父皇一起跳进去了?”   “没母后你想错了”房二公子心惊肉跳的,难道他的表情就那么明显么?不过长孙皇后一点没猜错,他房二公子确实有个主意,最重要的是这个主意还是见不得光的。   百福殿里,气氛着实尴尬,房家大院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房玄龄这个一家之主进来了,可是四个老头全都没给他面子。   “两位老爷子,你们都一把子年纪了,还这么大火气干嘛,大婚是好事啊,有话好好说,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啊。还有宋家主、萧尚书,你们怎么不知道劝劝两位老太爷?”   听着房玄龄的话,萧瑀和宋无祥就暗自撇了撇嘴,说得轻松,就这俩倔老头,能听别人的么?几个老家伙正你一句我一句的争执着呢,老房德从外边敲了下门,“老爷,二公子回来了,现在正在宫里陪陛下说话呢!”   老房德一句话,屋里算是炸开锅了,崔璨俩眼一瞪,指着房玄龄吼道,“房乔,去帮老夫准备一间上好的房子,老夫就住你家了!”   好一个老不要脸的,房玄龄是不敢骂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拿个大喇叭满大街喊去,老都老了,却是为老不尊。)    ☆、第1134章 二公子缺老德了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4章 二公子缺老德了   百福殿里,长孙皇后听得冷汗都快冒出来,不是她定力差,实在是房二郎说的话太过耸人听闻了。也不知道房二公子咋想的,竟然拉着当今陛下造铜钱去。   李世民那颗强大的内心都开始打哆嗦了,房二郎这个主意着实诱人的很,可是他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房俊,你这主意,要害死被别人知道了,咱大唐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一国朝廷,公然督造铜币,这也太”诱惑很大,李世民却觉得后遗症更大。   房二公子暗自啐了一口,一群古代人,知道啥叫货币战争吗,后世没有硝烟的经济战争可比枪炮厉害多了,杀人于无形啊。组织了一下思路,房遗爱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皇,母后,你们先别这个表情,小婿给你们讲讲新时代的战争理论!”   新时代的战争理论?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啥玩意啊,怎么还冒出新时代战争理论了,李世民很是不屑的。他当年灭河北盗匪,剿灭瓦岗寨。打了多少硬仗,什么军事理论不懂啊。   站起身,房二公子把手背在后边像个老先生一样在百福殿里踱起了步子,“父皇,母后。你们也许不知道,这世上除了刀光剑影的拼死搏杀,还有一种战争,叫做经济战争。这经济战争包括的可多了,其中货币战争就是其中一种,你们想想,我们大量督造高句丽货币和铜钱,会有多少的好处?能在高句丽买东西撇过不说。光潜在的好处就是无法估算的。短时间内,高句丽涌入大量的铜钱,那会产生什么效果?”   “你小子别说话就喘大气,一口气说完了,要是再卖关子,信不信朕现在就抽你!”李世民脸有点黑,这时候了还卖弄个啥?   房二公子那个郁闷啊,人家诸葛亮舌战群儒还摆摆谱呢。他房二公子可是教给他们新的理论呢,咋还没耐心了呢。不过也不能有气,谁让人家李世民是老岳父兼职皇帝陛下了呢。   “咳咳。这个嘛,你们可以想想的,大量不可分辨的铜钱涌入,必定会产生一个结果,那就是钱不值钱。其实啊,这个很好猜的。咱大唐不是有句古话嘛,叫做物以稀为贵。为什么金子好,还不是金子少么,要是金子遍地都是了,那也没那么值钱了。相同的道理,钱也是一样,朝廷每年督造的钱币都是有数的,若是超出一定数量,那就要乱套了。钱不值钱了,那买东西的时候可就完蛋了,原来一文钱可以买个包子,现在变成一百文钱买一个包子了,那老百姓还能过日子么?”房二公子觉得有些口渴了,咳嗽一声,朝着李簌打个响指,合浦殿下就听话的递上了自己的茶杯子。   润润喉咙,房遗爱继续扯道,“高句丽的物价以及老百姓的收入都是有限的,按照正常情况,他们每家一年的收入也就折合为三千通宝,就相当于咱们大唐的五千文,也就是五贯钱。正常情况下,五贯钱足够一家人吃喝花销了,可等着咱们弄出大量铜钱,直接撒到高句丽,到时候啊,咱们买东西的时候闭着眼的往贵处买,例如一斤大米吧,平常也就几文钱,咱们就高价收,争取一百文买一斤,要是要价少了,咱还不买了。你们想想,如此持续个半个月,高句丽的商人会傻到有高价不卖,卖低价么?等到咱们把高句丽的柴米油盐粗都炒到原来的百倍价格,高句丽百姓就会发现自己手里的钱还不够吃几顿饱饭的了。还有啊,光炒物价还不够,咱们还要在高句丽大肆的兑换黄金和珍贵宝物,市价是十贯钱换一两黄金,咱们就百贯钱换一两,高句丽人不是傻子,就不信他们不把手里的金子送出来!”   一口气说完,屋里的四个人全都傻愣住了,李世民嘴皮子直打哆嗦,虽然是大唐朝的皇帝陛下,可是他还得说一句,这他娘的太阴损了,要是真按照房二郎的主意办,高句丽有啥好东西还不都得落到大唐手里,末了,高句丽子民还得挣扎在水生火热之中。   长孙皇后不懂什么打打杀杀,经济战争的,可是她知道一点,要是一斤大米要花几百文,那老百姓的日子就真的没法过了。听房二公子那话,也就高句丽限制民间够粮,否则他真能用铜钱把高句丽的粮食都收回来。   “俊儿你咋就想出这种主意了呢,你这也忒阴损了,陛下,不能这么来,真要这么来,让别人知道了,咱大唐的名声可都要毁了!”   长孙皇后悲天悯人的说着,她现在都开始为高句丽子民祈祷了,只可惜李世民俩眼直愣愣的,根本没回话。长孙皇后还纳闷呢,扭头一看,原来皇帝陛下还在发呆呢,敢情还没从剧烈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啊。   其实李世民真的动心了,造铜钱的好处好多啊,几乎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搞垮高句丽子民的生活,只是这有点太损阴德了。咳嗽了下,李世民冲着长孙皇后笑了笑,“观音婢,你去看看御膳房准备的咋样了,今个真要和贤婿饮酒详谈一番!”   听李世民这话,长孙皇后就暗道一声完蛋了,陛下这是心动了啊。也别坐着了。有些话女人是不能听的,招招手。长孙皇后喊着李簌和李明达离开了百福殿。等着那娘仨一走,李世民再也憋不住了,拍着大腿就叫了起来,“好小子,你这个主意好啊。朕允了,此事交由你全权负责,要啥人就去工部调,匠作监也归你管。总之,你就可劲的造,把高句丽所有值钱的玩意都给朕刮过来,尤其是黄金,能收多少就收多少。不过啊。你那个啥玩意的货币战争可别露了陷,要是被人捅出来,真绝对不会认的。”   “父皇,这个你放心,小婿玩经济战争比耍大刀还在行,你就瞧好吧。只是父皇,你有没有想过,买了东西咋运出来。如今高句丽人封锁北部,陆路不通啊!”   “你真笨,咱们那个太平洋海盗团不是正在海上晃悠的么。让他们打扮打扮扮作商船,还有江南各水营的船只,都弄到北边来,这次朕要把高句丽掏空了!”   李世民说的是咬牙切齿的,房二公子最瞧不上李世民这样的人了,明明阴损起来比谁都牛叉。偏偏挂着个明君的牌子,整一个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嘛。   翁婿二人聊得煞是开心,不时会传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高鹗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也想凑近了听听陛下和房二公子在聊啥,可是脚丫子刚买进去,就被陛下给骂了出来,按照陛下的说法,他们的事情是绝密,谁都不能说。   高兴了好一会儿,李世民脸上的笑容突然戛然而止,“不对啊,俊儿,刚想着好事了,你有没有想过有钱没法花的情况啊,高句丽蛮子跟咱们大唐情况不同,咱们自己人去高句丽买东西,那还不是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   “父皇,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咱们拿出点真金白银,在高句丽商人中收买几家做内奸不就行了么?高句丽蛮子又不是个个刚正不阿,就不信没有小人!”   “俊儿,你这话有道理,不对,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想过这么祸害高句丽蛮子了,否则,咋能短时间内把那啥的货币战争弄得这么透彻?”   “”房二公子傻眼了,他该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李世民这什么经济战争以前多年后被人玩的臭大街吧?吞吞口水,他干巴巴的笑道,“父皇,小婿曾经对月冥想,又在父皇伟大光辉的照耀下,猛然间就想到了这样的主意,要说起来,还是你圣明啊,要是没有你的照耀,小婿八百年也想不出这样的主意啊!”   “哟呵,是嘛,哦哈哈”李世民咧着个大嘴嘿嘿直乐,就剩脸上写上四个字“我喜欢听”了。   要不怎么说李世民喜欢听马屁话呢,亏得他脑瓜子清明些,否则就是个杨广第二,整天好大喜功,爱脸皮子的。   赵冲和高鹗正研究里边说啥呢,就听里边房二公子吊着嗓子喊道,“赵大胡子、高公公,你们进来下,有话问你们!”   一听二公子召唤,俩人赶紧猫着腰跑了进来,向李世民行了一礼,就转脸问道,“二公子,你想问啥事?”   “没啥大事,本公子就问问你们,咱们陛下是不是千古以来最圣明的天子?”房二公子一发问,赵冲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此等时候还不表忠心,那不成傻老冒了么,“陛下圣明,乃千古一帝也!”   “哈哈哈,赵冲,你这家伙,也跟着学坏了?”还学坏了,听李世民笑得那么大声,哪有半点谦虚的样子,也幸亏高鹗不是后世的刘瑾,否则那还不责怪房二公子抢了他的饭碗。   长孙皇后领着俩闺女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就回了百福殿,至于御膳房那边,派个宫女太监的去就行了。这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边爽朗的笑声了,贴在门上听一听,李簌差点没吐出来,这个臭姐夫又开始拍父皇的马屁了。父皇也真是的,每次都是这么受用。   百福殿的晚宴很是丰盛,本以为饭菜能堵住房二公子那张嘴的,谁曾想李世民倒主动提起了赵文然,“俊儿,那个赵文然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就那种两面三刀的家伙,真有大用?”   “父皇,你这就有所不知了,渊盖苏文那人自负的很,那赵文然虽然小人一个,但如果能用好了,这能顶的上千军万马了。小婿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了,赵文然可是个好东西,得琢磨下用他给渊盖苏文挖个坑才行!”   房二公子说的很是轻巧,长孙皇后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还挖坑呢,光那个什么货币战争,就可以坑死渊盖苏文和高句丽人了,还想着用赵文然挖坑,这个二郎可真算缺德到家了,偏偏陛下还跟他狼狈为奸。   “得了,那个赵文然,朕也不管了,只是那些突厥人怎么弄,近十五万的大军,都弄到幽州边境,咱大唐哪来那么多粮食供着他们?”   “父皇,其实你多想了,小婿问你句话,那突厥人最在行的是什么?”   房二公子这个问题可把李世民难住了,一直都觉得对突厥人很熟悉的,谁曾想这仔细一琢磨还真想不出来了,“俊儿,你仔细说说!”   “父皇,突厥人最拿手的不就是打草谷么,把他们分配到北部靺鞨和高句丽北部,小婿天天领着他们去打草谷,还就不信了,那么大块地方还抢不到粮食了。再说了,趁着打草谷的机会,再跟靺鞨人打上几回,到时候靺鞨成了咱们的地盘,又能削弱突厥仆从军。”   ☆、第1135章 这是一道密旨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5章 这是一道密旨   长孙皇后肚里都快笑岔气了,亏得二郎不经常在宫里吃饭,要这么来上几回,光笑也要笑死人了。   “俊儿,咋听你说的心惊肉跳的呢,好像从你嘴里冒出来的,就没什么好主意!”   “母后,话不能这么说,这在兵法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以战养战理论,抢到物资以作下次大战之需,多好的事情啊!”   “哟呵,小子,看来你这以战养战的理论日渐成熟了啊,怎么没在朝会上提出呢?”   “父皇,小婿哪敢啊,这话一说出来,朝堂上那群御史还不拿口沫把小婿给淹死了!”   百福殿里瞬间爆出了一阵笑声,房二公子也在笑,只是脸上却带着点苦涩,李簌这个小妹子下手太狠了,就不能轻点么。还有,小兕子这是要干嘛,那小手往哪摸呢,那里是长枪大炮,不是泥人布娃娃。   待到酉时三刻,房二公子才剔着牙慢悠悠的出了百福殿,从百福殿到延喜门。必经之地就是水纹殿,阴玉凤就像闻到味的小狐狸一样。早早的在那里等着了。红色的灯笼映照着脚下的青石板,错身而过,阴玉凤的手狠狠地朝房二公子胯下拍了一下,那一下妖媚似鬼,“记住了。后日来我这一趟,家里要多几个小媳妇,就把我忘了?”   尼玛,阴玉凤这女人浑身都带着股邪性,胆子也忒大了,站在道上就敢这么玩。房二公子可没阴玉凤那么豪放,准确的说,阴玉凤豪放在外边。二公子是豪放在床上,拱手行了一礼,“阴妃万福!”   “好,俊哥可真孝顺,快回吧!”阴玉凤美目眯起,舌尖还在唇边抿了抿,那样子说不出的诱人。房二公子几乎是小跑着逃出皇宫的,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抱着阴玉凤进假山后边啪啪半个时辰。   本以为回来这么晚,几个老家伙应该走了的,谁曾想刚进家门。老房德就迎了上来,“二少爷,你可回来了,两个老太爷和宋家主都住咱府上了!”   什么?房二公子第一个反应就是扭头去襄城公主府,这家没法回啊,可是人还没走呢。就听到了崔老头的声音,这下房遗爱没辙了,俩眼一闭,人就往大门上趴,脚步虚浮的叫道,“好酒,好酒,父皇,再来几杯!”房二公子醉了,醉的还非常的厉害。   老房德是啥人物,一看二公子顺着大门往地上蹲,他赶紧冲发愣的天刀和铁靺叫道,“你们两个夯货,傻了么,还不赶紧扶着二少爷回屋休息,看喝的这些酒,没半天时间是别想缓过来了!”   装,你就装吧,拖得了一时,还能拖得了一世么?崔老头知道房二郎在玩什么花样,但是他不会挑明了,既然房二郎回家了,那就绝不会再放他离开了。   自己的屋里,长乐揪着房二公子的很多娇笑道,“夫君,你就别装了,你那点鬼把戏也就骗骗两个老太公,妾身还能不知道?”长乐心里跟明镜似的,只要是在百福殿喝酒,有母后管着,怎么可能喝多。   房遗爱伸手把长乐拽到了怀里,苦着脸笑道,“好长乐,为夫怎么觉得这家里跟火山坑似的,一跳进来浑身火燎火燎的!”   “真笨,热就泻火啊?”长乐美人眼波流转,鼻息也有些粗重了,如今媳妇在召唤,房二公子哪能不领命,再说了,在宫里被李簌和阴玉凤挑逗的不轻,要是布泻泻火,非得烧疯了不可。   第二天的时候,房玄龄没能去上朝,李世民也知道房家的破事,自然也不会怪罪,房二公子这个当事人更不可能离开了,就像个犯人一样被关在了屋子里。   整整三天的时间,几个大佬总算商量出了点头绪,两个月之后,几个女人一起嫁到房府,不过合浦小妹子提前一天,为了让几个大佬让步,李世民还提前弄了一份圣旨,圣旨上简单的很,封萧慕儿、长孙纳兰、宋玉、崔思颖和卢水月为三品诰命。如此奇葩的事情,别说前朝了,估计以后也不会有了。   房二公子躺在椅子里,用一块湿毛巾捂住了脸,悲剧啊,他觉得自己活生生的被崔老头和外公给算计了,崔思颖也就算了,卢表姐又是咋回事,从小到大在她阴影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要是嫁到房府,那还有安生日子?对于此事,最为高兴地就是母亲卢氏了,按照她老人家的说法亲上加亲,有时候房二公子真怀疑是不是老娘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也许当年要不是鬼使神差的和长乐勾搭上了,恐怕西跨院的大夫人就归卢表姐了吧。   按照规矩,大婚前一个月,女子是不能和男方见面的,可是这个规矩对合浦殿下没有效果,这不,瞒着身边的宫女太监,合浦殿下穿上一身男儿装扮跟李明达上街溜达了,身后跟着的汉子自然是房遗爱了。这次他们直接去水云阁的,来到水云阁里,掌柜的就将他们请到了二楼雅间。   雅间里可不是空空如也,齐诺烟正坐在那里喝茶呢,今天她跑出来见房遗爱,可是瞒着自家父亲的,毕竟再过一个月就要大婚了。   “诺烟,来的挺早的啊!”房遗爱一直觉得齐诺烟是个很有主见的奇女子,论起自主。那可一点都不比宋玉差,“诺烟。今个找你来是有要事的,听说你家和高句丽那边有不少来往?”   “是啊,我父亲有一个高句丽老朋友,他在那边就是做粮食生意的,所以两家来往是不少的!”齐诺烟很是纳闷。怎么好好的问起高句丽的事情了?   “你父亲这个老朋友可靠么?换句话说吧,如果让他背叛高句丽,有没有可能?”房二公子可算得上语不惊人死不休了,齐诺烟诧异的小嘴轻轻地张着,半天都没说出话来。高句丽叛徒?房二公子到底想做啥事?   齐诺烟低头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二公子,这个我真不敢确定。不过八成是没戏的!”   “那可惜了,诺烟,那你对高句丽那边的情况了解多少,实话对你说了吧,我就想在高句丽那边收买几个能为我所用的商人。你可别这么看着我,这是认真的!”齐诺烟的眼神有点怪怪的,看的房二公子身上都快长毛了。   “二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算了,估计你也想不出啥好事来,这样吧。你要是真的需要,诺烟就亲自跑一趟高句丽,说不定能联系几家高句丽商户!”   “那敢情好,诺烟,等着大婚后,你就随为夫去一趟幽州。这次的事情少了你还真不成!”话音未落,一旁坐着的李明达就可怜巴巴的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遗爱哥哥,明达也要跟你去!”   “赶紧停下,你这丫头,哪里都有你,我告诉你,幽州你是不能去的,上次把你九姐弄去,父皇差点炸了锅,要是再把你弄去,那还不得把我丢天牢里去?”   房遗爱是万万不能让李明达跟着去幽州的,不光是幽州很危险,也是位李明达的身体考虑,贞观十七年了,对于长乐是一道坎,对于李明达又何尝不是一道坎呢?   水云阁里坐了一会儿,房遗爱领着三个不肯离去的女人去了工部,如今房二公子算得上工部的大红人了,要不是二公子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和新的科考,现如今这工部还是个清水衙门呢。工部尚书赵恭谋更是亲自跑出来迎接房遗爱,看身后还跟着俩公主殿下,赵恭谋赶紧率着工部官员行了个大礼,“大将军,怎么今日得空来工部了,是不是陛下又有什么任务了?”   “有,赵尚书,咱们找个清静点的地方仔细的说说!”房遗爱凑到赵恭谋身前,还冲他使了个眼色。   能做到工部尚书的人,能是个傻子么?赵恭谋不着痕迹的笑道,“大将军、二位公主、齐姑娘,你们随赵某来!”   来到一间还算明亮的屋子,赵恭谋将里边的官员遣了出去,这时房遗爱才从怀里拿出一份黄色锦帛。赵恭谋一看是圣旨,赶紧要行礼大喊,房遗爱赶紧扶住了他,“赵尚书,此为密旨,你看完了,就还给房某!”   赵恭谋脑门上开始见汗了的,但凡房二公子拿出来的密旨,就没有啥好事,可不是嘛,才看了一半,赵恭谋眉毛就开始跳了,陛下之说让工部全面配合房二公子,还要在全国范围内寻找懂得铸造钱币的工匠。看完圣旨,赵恭谋确定无误后,才还给房遗爱,“大将军,不知陛下让你找这些人做什么?”   “呵呵,赵尚书,有的事不该打听的就别打听,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还有一件事,房某得提醒你一下,如果以后有人提起这件事,房某跟陛下也不会承认的!”   赵恭谋听懂了,赶紧点着头笑道,“大将军说笑了,下官也不知道的嘛,下官也从没看到过什么密旨!”   好一个聪明人,房遗爱就喜欢赵恭谋这样的人,正直而不失圆滑,像他这样的人,只做个工部尚书着实有点屈才了。   自从房二公子离开工部后,赵恭谋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工匠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赵尚书把负责铸币的一半工匠都调离了工部衙门,就连他们的一家老小也给转移了。   铸币的人才有了,房遗爱心里也松了口气,这不,抽了空就偷偷摸摸的来找阴玉凤鬼混了,不是房二公子想来,而是不能不来,如今离着阴玉凤限制的日子过了两天了,要是拖得太晚,谁知道这女人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阴玉凤一点都没变,三伏天的穿着一件单薄的粉色轻纱躺在床上,玉足白皙,足趾翘起,手指还朝着房遗爱勾了勾,“小男人快过来,可想死我了!”   “好姐姐,彼此彼此,都想啊!”房二公子今天来这里就是交公粮的,公粮要是交不上,就别想离开了。   不知道咋回事,今日的阴玉凤特别强劲,就房遗爱这种花丛猛虎都差点败下阵来,等着阴美人趴床上不动了,房二公子才拍着她的翘臀问道,“你今天咋这么厉害,差点把本公子的老腰扭断了!”   “咯咯,吃了点与阳丹,你喜欢么?”   我靠,房二公子俩眼瞪得溜圆溜圆的,太他娘的疯狂了,阴玉凤这个女人整天在想些什么,与阳丹也敢乱吃,他房某人今天要是不来,难道阴美人就要用手解决不成?   ☆、第1136章 娶媳妇不容易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6章 娶媳妇不容易   和阴玉凤鬼混了几回,房二公子的生活就开始进入了正常轨道,倒不是他想老实,实在是长乐管得紧,如今大婚临近,新郎官哪还能瞎逛游,否则传出去,别人不会说房二公子,而会说长乐这个大夫人不懂事。   要说长安城里谁身上经常有奇葩事,那当属房二公子无疑,要说最奇葩的事是什么,那就是这次的大婚了。第一天两个公主嫁到房府,第二天五大豪门之女入房府,那气派简直比当年长乐殿下大婚还牛叉呢。   此次大婚请的人非常多,前院摆不下酒席了,老房德大手一挥,直接在后花园拉了上百桌。为什么会这么多人,其实很好解释的,房二公子娶得人里可有两位公主,外加崔家和卢家的闺女,那来的人还能少了?有不少山东那边的人,提前半个月就往长安赶,他们来房府就是要给山东豪族争个脸,这些年被关陇贵族压制的不轻,谁不想出口恶气呢。   山东那边的人一心要把关中大族比下去,所以出的礼物又好又多。不过这倒是平白无故的便宜了房府,才第一天。老房德就已经高兴地白眉毛往上跳了,第一天的彩礼加起来都比得上大夫人那时候的彩礼了。山东大族的人表现的太过明显了,好多关中子弟的脸都有点兜不住了,不过他们又不得不忍下来,谁让从一开始关陇世家就选错了道呢。如果从一开始就支持陛下的科考举措,也许就不会落到今日之局面了。   八抬大轿,红色彩绸,这一次主婚的又是李孝恭,不过宗室里边能够挑出来的也就李孝恭了,当然李道宗也是可以的,问题是李道宗可是房二郎的老岳父,他能当主婚人么?   二公子大婚。房府一家子总算凑齐了,大姐和二姐全家人都提前赶到,尤其是二姐一家,二姐夫郑仁凯如今可在莱州港督造船只的,本身就很忙,为了能够赶上房二公子的大婚,几乎拼了老命把好多工程提前赶了出来。   不光房府的人,就连长安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这次大婚也只有这么一次了,也许往后过个几百年,也不会有了。   当李簌榻上花轿的那一刻。房遗爱想到的却是历史上的高阳公主,历史变了,原来懂事的小乖乖女李明达变成了京城里的执法者,原来的高阳公主也变成了贪财的女财迷。李簌不明白刚才是怎么回事,臭姐夫竟然冲她露出了一个难以看懂的笑容,那不是简简单单的高兴。里边还夹杂着别的东西。   乐师们吹啦弹奏,迎亲的队伍从李簌的公主府转道来到了襄城的公主府,一前一后,就显出地位的差别了,房遗爱也没有办法,就算他再不想这样,也得照顾所有人的想法,最重要的是如果先来襄城公主府,势必会将襄城推到风口浪尖上,这对她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接了两个公主媳妇,房二公子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地走过东城。   入府的时候,公主进门,必要参拜,可有长乐的先例在,襄城和李簌都聪明的选择了给房玄龄和卢氏行礼,长乐做为嫡长公主订下的规矩,她们谁敢破之?   这一天,房二公子喝多了,这次不是装的,是实实在在的喝多了,准确的说房二公子被那帮子狐朋狗友给骗了,敬酒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两坛子酒,那酒喝起来醇香甘冽,可是没一会儿人就受不了了。第二天卯时,房二公子被长乐叫醒了,洗漱一下,他还抚着额头问道,“长乐,昨夜他们到底耍了什么鬼花招,怎么为夫这头到现在还疼?”   “夫君,你可上点心吧,妾身打听过了,那是三哥刻意从湘北重金买来的八十年陈酿!”   果然如此,好一个李恪,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娶妾,否则非弄点原浆让他喝喝,八十年的陈酿,放到现在得变成什么了,喝那么多能不醉么。不过也得承认一点,那就是八十年的湘北陈酿着实好喝,入口幽香四溢,回味无穷啊,就是后劲忒大了。   今天只要死不了就得缠上红花当新郎,离着房府最近的就是长孙家了,房二公子自然第一个当长孙府上接长孙纳兰了。通过重重阻挠,房二公子总算见到了长孙纳兰,今天的长孙纳兰没有了以往的英气,倒显得有些消沉了,红盖头放在旁边,长孙纳兰的泪却轻轻地流着,“房俊,我的盖头归你掀,也由你盖!”   房遗爱没有拒绝,他伸手抚摸着长孙纳兰的脸,疯子长孙冲也穿上了一件喜庆的长袍,一旁的长孙涣低着头却是一脸的不甘。   房遗爱将红盖头取在了手上,长孙纳兰站起身慢慢的朝长孙冲走去,看着周围的家人,她似有万千感慨般,“兄长,也许今天这个家里,只有你是真心替小妹笑了!”   语气里有着无奈,也有着荒凉,曾经的长孙冲风光无限,他引领者长孙家走向了另一条辉煌,可是就在长孙无忌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长孙冲身上的时候,他却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情,那就是将长乐推到了房遗爱怀里。别看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其实只有这一件才是最根本的原因,每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女人被抢的局面,虽然长乐是自己推出去的。可是在长孙冲的心里,他并没有错。   长孙冲依旧是傻傻的笑着。就像个三岁的孩童,他的快乐是最纯真的,房遗爱突然恍然大悟,也许让长孙冲活着并不是在惩罚他,正如长孙皇后所说。长孙冲疯了是最好的结局吧。长孙冲可以无忧无虑的活着,想吃饭就吃饭,想笑就笑,相反,他房某人却不行。   长孙涣是个什么样的料子,长孙纳兰比谁都清楚,看着他长到十七岁,也看着他纨绔了十几年。自己这个弟弟真算得上无恶不作了,强抢民女,讹人钱财,霸占别人店铺,总之纨绔该有的作风他做了,不该有的他也有了。   “涣弟,以后要好好听爹的话,莫再要惹他生气了。姐不在家里,兄长又是一副痴傻的样子,你得担起这个家才行!”   听着长孙纳兰的话语。一直未说话的长孙无忌已经老泪纵横了,他恨老天爷,如果他的长孙纳兰是个男子该有多好,偏偏是个女孩,女孩子总归要嫁人的,嫁出去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看着长孙纳兰走来。长孙无忌伸手将女儿抱在了怀里,“好孩子,莫要哭,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莫要让别人说我长孙家坏了氛围!”   “父亲,女儿要嫁人了,从今往后,女儿就是房俊的人了,你老人家要多保重,不要再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事情了,你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长孙纳兰知道自己的劝说起不到太多作用,可是她还是说了,长孙无忌替长孙纳兰擦干眼角的泪痕,猛地站直了身子,“房俊,替纳兰盖上吧。你记住了,不管以前什么情况,更不管以后是什么情况,总之,你要好好待纳兰,她是真心对你的!”   房遗爱从没怀疑过长孙无忌的父爱,不管长孙无忌和房家有什么仇恨,但今天他只是一个父亲,一个简简单单,为儿女生活担忧的好父亲,“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当永不愧对兰儿!”   长孙纳兰在丫鬟婆子的搀扶下朝大门走去,当一只脚迈出门槛,她突然转过了身,双膝跪地,大声的喊道,“父亲,女儿不孝”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可又有几个能听懂的呢,房遗爱听懂了,他知道长孙纳兰的伟大,这个女人真的是为了长孙家,虽然她总是严格要求长孙涣这样那样的,甚至还会跟长孙无忌抱怨,可是她的心一直都未曾离开过长孙家。   房遗爱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尤其是对自己的女人,将长孙纳兰扶起来,帖耳说道,“兰儿,相信我,我房遗爱一生不负你!”   但愿吧!仰天叹息一声,长孙纳兰终于坐进了花轿里,音乐声再次响起,大队人马从前开路。   今天娶的女子,唯独长孙纳兰最特别,不光因为长孙纳兰高贵的地位,更因为长孙家和房府微妙的关系。其实两年前从没有人想过长孙纳兰能和房遗爱走到一块,可偏偏这种事情发生了。   崔家和卢家以及宋家那边的破规矩也不少,不过好在萧瑀老头还算体谅自家女婿,没整太多虚头巴脑的东西,否则以这种缓慢的程度,就是天黑了,房二公子也不可能把媳妇全都接进家里。最后一家就是齐家了,齐家老爷子对于女儿能够嫁到相府,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所以也未曾有太多要求。不过恰恰这种简单是最难能可贵的,房遗爱也喜欢齐诺烟身上的淡然。   复杂的大婚结束了,一夜过去,房遗爱领着几个新媳妇去给老爷子和卢氏斟了茶。   西跨院里,几个女人都很聪明的给长乐、玲珑和闻琦敬了茶,房遗爱生怕哪个女人不肯给玲珑和闻琦敬茶的,按照身份和地位,她们两个着实不配让李簌和襄城给敬茶。但是房遗爱就是要用这种方法告诉西跨院的女人,永远都不要去争什么名分,所有的女人都是一视同仁的,而后院的里权威也只有长乐。所幸几个女人都懂得房二公子的意思,否则今日这敬茶可要出点尴尬了。   但凡大婚,必有蜜月,这就是大唐人道的地方,房二公子白天享受着清闲,晚上就得当回大黄牛了,今日房遗爱被李簌拉进了屋里,面对犹如女魔鬼的李簌,房二公子像头恶狼般扑了上去。合浦小妹子的疯狂是无法想象的,一边享受着,还一边叫着,“不要,你快滚啊,你这个臭流氓!”   长乐听得真真的,到底搞什么鬼,合浦这是疯了么?房二公子是有点佩服合浦小妹子了,这位公主殿下就是个奇葩。   **过后,李簌仰着脸四仰八叉的看着床顶,她红着脸颊,气喘吁吁地笑道,“臭姐夫,你说说,你娶我,是不是冲着我的嫁妆去的?”   “胡说八道,什么嫁妆不嫁妆的,我们家合浦美人多漂亮,就是没嫁妆,我也得举双手双脚的欢迎啊!”   “那敢情好,姐夫跟你商量个事情呗,我把存的钱捐给会昌寺如何,也让会昌寺的师傅们弄一座好点的宝塔!”   “啥?胡说八道,有钱给和尚干嘛,都给为夫啊!”   “咯咯咯”屋里响起了李簌银铃般的笑声,这个姐夫还装呢,一试就露馅了。   ☆、第1137章 重归幽州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7章重归幽州   八月份的时候,二公子就再也享受不下去了,黑心老岳父催的死急死急的,这不,本想和长孙纳兰回府看看的,李世民又把赵冲派了过来。   “二公子,你别再墨迹了,再不去,陛下又得发火了!”赵大胡子都佩服房二公子了,陛下召唤,别人就算在茅房里都要赶紧往外跑,房二公子倒好,还有闲心思陪美人逛大街。   房遗爱哪不知道赵冲咋想的,这货纯属是怕自己挨骂,只要他房某人不在,李世民有火都会冲赵大胡子发。墨迹时间不短了,房遗爱只好跟着赵冲去了太极宫,甘露殿里,李世民一看房遗爱进来,摆着手把赵冲轰了出去,“赵冲,在外边守着,不准任何人接近!”   “喏!”赵冲明白,陛下和房二公子估计又要研究啥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哎,这些年陛下被二公子带成啥样了,有时候真觉得陛下就是当土匪的好材料。   赵冲走了,李世民眼一瞪,就开始发飙了,“臭小子,你到底想咋样,娶了媳妇就不想去幽州了?朕告诉你,你最近就动身,要是再不去,朕就把你绑去!”   “父皇。你想要钱就直说嘛,干嘛叨叨啥幽州不幽州的”二公子表示压力很大,这些年对李世民的改造是不是有点过头了,现在这位皇帝老岳父简直比他房某人还像个商人。   李世民脸有点黑,哆嗦着嘴唇指着房二公子哼道,“你说啥,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朕不抽死你。朕就是想要钱,你难道不想要钱?”   瞧,终于承认了吧,不过二公子觉得李世民也就敢现在吼一吼,要是守着别人,他才不敢说呢。“父皇,这事可不能急啊,要不过两天小婿就去幽州,不过,你得先让户部给幽州送点粮食才行。如今辽东一带存粮不多,就是抢也不一定够用。”   “这一点朕知道,对了。上两天苏烈送来了军报,他说出兵去了什么西伯利亚,还有什么叶塞河。朕就问问你,你要那破地方干嘛,听苏烈说,那里的人连衣服都不会穿呢,金银珠宝更是没有!”   “父皇,你不能这么看啊。那地方现在不咋样,但是以后呢。那里虽然寒冷,可是还是有许多肥沃之地的,要是找到合适的农作物,种上粮食后,不就成了我大唐另一个粮食来源了么?”   “哟,你想的倒是挺远的。罢了,听你的吧,朕已经着令苏烈想法移民了,指望那些啥都不会老毛子。八百年也种不出粮食来!”   翁婿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辽东的事情,房二公子就迈步离开了甘露殿,走到荷塘的时候,就看到杨妃正站在桥边往水里撒着鱼食。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杨妃轻轻地笑道,“房俊,听德儿说,你最近要启程去幽州了?”   “是的,也该去幽州了,大唐这么多大都督,就房某这个大都督不合格了!”房遗爱可没有乱说,别的大都督哪个不是坐镇城池,他房某人倒好,让自个媳妇管幽州,然后自己随着李世民瞎搅和。   杨妃也觉得甚是有趣,将余下的鱼食全都撒入池塘里,她转身饶有兴致的望了房遗爱一眼,“怎么样,要不去我那坐坐?”   “恭敬不如从命!”房遗爱面对杨妃,倒没了什么压力,也许是因为当初在骊山的事情吧。   柳福殿里,杨妃纤指轻拨,一曲《广陵散》萦绕在耳边,也不知道杨宛之怎么样了。房遗爱不敢去见杨宛之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杨宛之已经不再疯癫,一个正常的杨宛之,让人害怕。和杨妃不同,杨宛之身无牵挂,她可以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还记得那次见杨宛之的感觉,在她的眼里,房遗爱看到了仇恨,更看到了冷酷。   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历史上的岳武穆曾经孤夜绕街,今日的杨妃又何尝不是如此,谈一曲,听一曲,几句俏皮话,此生足矣。   房二公子在柳福殿做了半个时辰,就匆匆的离开了,杨妃依旧坐在桌旁品着茶,此时的她心静如水,说不出的平淡。房遗爱依旧是那个房遗爱,说话看似粗俗,却总有着新奇的道理,当年长乐选对了,房二郎比那长孙冲强太多了。这些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房遗爱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险,可他依旧站在大唐的土地上,而且是越来越重要,可是长孙冲不行,只一次的风波,就断送了他所有的前途。   月明星稀,良辰美景,荷塘边有风景如画,月色如风,杨妃手持灯笼漫步在静悄悄的水边,明天房二郎就要去幽州了,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西跨院里,房二公子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牙签,海棠蹲在旁边捶着腿,长乐却是没好气的说道,“夫君,你倒清闲,明天就去幽州,你就不多准备一下?”   “准备啥,不都有你的么?”房遗爱省心的很,长乐太贤惠了,只可惜这次想错了,长乐指的可不是收拾东西的破事,“夫君,你想啥呢,妾身是问你想带谁去幽州,难不成你打算把咱们西跨院全搬去?”   “哈哈,这事啊,谁愿意去就去呗!”二公子说话轻巧,谁曾想话音刚落屋里一群女人也不聊天了,举着手就叫了起来,“夫君,我去,我去”   扭头一瞧,好家伙,全都要去。这么多人都到幽州去,那不是坑爹么。齐诺烟是一定要去的,闻琦懂高丽话也去,剩下的就不好说了,这次房遗爱想带着玲珑去幽州待一段时间,这个侍女姐姐一直想看看大草原,却从没执意的要求过什么。   商量了一夜。长乐才分出一半的娘子军,总之二公子新娶的媳妇是要跟着去的,长乐这么做也是有着充分考虑的,那几个新媳妇来房府可不是守空房的,要是一年内不弄出点动静来,她们不说啥。娘家人就该叨叨了。   第二天,也就是八月初六,房二公子带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长安城,这次去幽州,他带去了龙虎卫和左武卫一半的人马,这几万大军主要是为那些突厥仆从军准备的。虽然突厥人反水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也不能不防着点。如果突厥人真的闹腾起来,光靠幽州府兵和辽山卫是不够的。   八月下旬,大队人马才到达幽州,离开这么久,幽州却是没什么变化,城门处,孟战、哥永言、于亮、韩愈、韩折等幽州大佬全都等着了,待房遗爱一到。他们拱手躬身道,“属下韩愈,率幽州官员,恭迎大都督归来!”   听着韩愈的话,房遗爱觉得老舒坦了,怪不得黑心老岳父喜欢听马屁话,敢情就是爽快啊。下马知会一声。房遗爱就领着一干官员往都督府走去。   “韩刺史,最近幽州情况如何,没有什么事情吧?”房遗爱对韩愈还是很尊敬,再怎么说。这家伙也是唐明月的父亲,不给他面子也得给唐明月面子啊。   “大都督放心,幽州一切良好,有夫人在,也不会出什么事情。不过倒有些小事情还得大都督拿主意,不过不忙,等改日得空,下官再跟大都督详谈!”   韩愈也是知趣之人,现在可不是说话的时候,人家大都督刚回到幽州自然是要找媳妇乐呵的。找个理由,韩愈就领着幽州一干官员散伙了。   都督府里,李雪雁和徐惠领着自家姐妹安排房间去了,房遗爱却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里,孟战低着头跪在地上,口中更是愧疚道,“少将军,末将对不起你!”孟战心中当真悔恨万分,当年带兵进驻右营,可给了别人不少理由,如果没有他,当年右武卫也不会进驻冀州了。当时他只想保住幽州了,却从没想过会给房遗爱带来多大的影响,本身就陷在谋反案里,孟战这个亲信之人还领兵进驻右营,这不是给人口实么?   房遗爱是生气,但并不是为孟战当年的所作所为生气,说白了,孟战做那么多事,也是因为忠心罢了。他生气的是孟战不该跪下来,“孟战,给老子站起来,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还提那些做什么?老子告诉你,以后别动不动就跪,现在,给本将站一边听着!”   “喏!”孟战果然听话,待他站旁边后,房遗爱对韩折问道,“韩折,那些突厥人怎么样了?有没有闹事?”   “回少将军,那些突厥人现在分驻左营和右营,开始的时候还算老实,但是最近有点不老实了,有些人整天说伙食不好,还有的人抱怨没女人,就前天,末将还领着人揍了十几个闹事的突厥人!”   “伙食不好?这些突厥蛮子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再有闹事的,你就来找本将,房某要让这些人知道下咱们的厉害!”房遗爱冷笑一声,这些突厥人完全没摆正自己的心态,说好听点叫仆从军,说难听点就是一群奴隶兵,还要求伙食,如果伙食一样了,他房某人还怎么增强突厥人的战斗力。   聊完突厥人的事情,哥永言就拱手说道,“少将军,末将觉得现在在紧守北蒙关的意义已经不是太大了,不如在饶乐建一关口,如此既能跟营州互为掎角之势,又能在契丹和靺鞨之间做一道防护。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永言,有话但说无妨,来,大家都坐下,不必如此拘谨!”房遗爱摆手示意了一下,相比幽州诸将,原来的一些老人可就随意多了,这次来幽州,黄真、梁泰、席君买全都跟来了,至于岭南和骊山就交给了陆青和秦武阳等人。如今能征调的也就这么多了,项硕驻防西月州,手底下没有可用之人也不行,因为西月州那地方不光要帮着苏定方维持突厥,还要驻防吐火罗,以防吐蕃人作乱,所以薛仁贵、李义府、姚万林等人都留在了西月州。   哥永言点点头,想了想蹙眉说道,“少将军,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今契丹是夫人做主,自然不用担心,可夫人若不在了呢,难免契丹又要作乱,所以末将觉得不如现在就在契丹北部和东部建两座坚城。如此一来不仅为我大唐增加一道防护,更能防止契丹作乱。”   “呵呵,永言说的有道理,不过两座坚城是不够用的,本将还要移民,从明日开始,都督府就贴出告示,鼓励百姓去契丹境内居住!”   听了房遗爱的话,众人就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好家伙,少将军这一招可真够毒的,不光要见城池,还要契丹人的人心啊,如此一来,维持个五十年,恐怕契丹人和大唐子民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第1138章 突厥人的待遇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8章突厥人的待遇   商议了一些事情后,房遗爱让众将退下,只把墨奇释留了下来。等着厅中没了别人,墨奇释才皱着眉头问道,“少将军,不知你留末将有什么事情么?”   “墨奇释,本将打算组建一支特殊的混杂骑兵,其中将在仆从军中抽调一些。另外,本将想问问你,如果突厥仆从军选一主将,你觉得谁最合适?”   “少将军,末将觉得达哈勒最合适不过了,末将在突厥的时候,就曾经研究过达哈勒,此人当为突厥战术大家,只可惜咄陆可汗不会用。最重要的是此人爱兵如子,如今突厥覆灭,少将军只要以突厥士兵做要挟,达哈勒自会听命,相反戈林翰却不得不防,王族住在长安,如果有异心,所能联系的必然是戈林翰。戈林翰此人出身弩失毕王族部落,又是突骑施勇士,在突厥勇士心中有着很大的威望!”   “嗯,这一点本将会留心的,墨奇释,最近一段时间你什么都不要做,先抓紧时间把所需人手调配起来,本将会让席君买去帮你,你们争取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把这支骑兵部队组建起来!”   “喏,只是少将军打算把人数控制在多少人?”墨奇释也明白房遗爱的意思,如果席君买不调过来,他一个人是控不住原来的左武卫士兵的,毕竟他也是个突厥降将。   “人数三万人左右吧,其中原左武卫骑兵一万,其他多为突厥骑兵,记住,突厥骑兵空出一万五千名的名额,到时本将有大用!”   吩咐完墨奇释。房遗爱才轻松地伸了个懒腰,来到后院,才发现这里的变化非常大,显然李雪雁和徐惠对都督府进行了一些改建。通过拱门,房遗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女人粉唇如玉,面色丰润。这个大唐版的金喜善为何还在都督府?   “含竹。你没回章丘?”   令狐含竹施了一礼,抿着嘴说道,“大都督,含竹回去过的,只不过前两天刚回来而已!”令狐含竹一边说着,眼睛还不断地打量着房遗爱。她发现二公子一点都没变,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   勉强的笑了笑,房遗爱便跟在令狐含竹身后进了北屋,屋里几个女人聊得啥是开心。唐明月和刘倩茹还有小满不断地忙碌着,见到房遗爱进来,她们甜甜的叫道,“公子爷,你越来越酷了!”   “嘴巴挺甜的,只可惜公子我身无分文,没有赏钱啊!”房遗爱大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小满的脸蛋,把小丫头弄得娇嗔一下,迈着小碎步跑出了屋子。   夜里的时候,房遗爱把徐惠和李雪雁摆在了一张床上,俩美人估计是守空房守太久了,都主动的很,房二公子本来挺威猛的,可这晚上差点虚脱了。女人如狼似虎起来,比男人还可怕。如今房二公子总算明白为啥老黄牛会累死了,肥沃的土地永远不知道流汗,而老黄牛不行啊。   次日一早,郑丽琬和武曌换上一身男儿装随着房遗爱去了左营,如今的幽州左营几乎扩大了三倍,驻扎在这里的突厥仆从军比原来的右营人马还多,这也导致韩折整日里提心吊胆的。达哈勒和戈林翰都住在左营里,如今他们的家人都住在长安城,房遗爱也不怕他们翻出天,尤其是戈林翰,只要玉蝉儿在手中,还怕他乱来么?   虽然和房遗爱是老相识了,可达哈勒和戈林翰脸上的表情都不咋样,他们觉得房遗爱此来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一进帅帐,房遗爱就冲达哈勒说道,“达哈勒,跟你们说句实话吧,伙食的事情是本将吩咐下去的,你们要明白,什么是仆从军,如果什么都跟我大唐士兵一样,那还叫仆从军么?另外,你最好跟手下的人说一声,这里是大唐,不是突厥,你们现在是大唐的兵,不再是打草谷的劫掠者,过会儿韩折将军会把军规重新发给你们,都好好看看。别的还好说,如果谁在私自出营,到外边抢女人抢东西,就被怪本将不客气了!”   “房将军,你放心,我一定会约束好部族勇士!”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其实达哈勒心中也有些明白了,在左武卫以及左营待了这么久,他也有些了解的。相比较突厥勇士,唐军更像是真正的军人,他们有着严格的军规和训练,尤其是那个队列,看似简单,却非常的复杂,至少突厥勇士练了一个月,都没练好正步走,为这事,没少挨鞭子。   点点头,房遗爱很是认真的说道,“达哈勒、戈林翰,希望你们能明白,我大唐没有让你们当奴隶已经算是不错了,你们都明白,如果换做我大唐败给你们,我们会是什么待遇?恐怕不是死,就是当奴隶吧?伙食的情况会改善的,不过得你们自己争取,只要你们立有功劳,朝廷会给你们发放大唐的户籍,从此让你们做一个真正的大唐子民,待遇也自然会与大唐将士持平,但是现在,想都别想!”   “明白,可是现在光窝在军营里,又如何立功?”达哈勒心中有些明了,可还是想问问房遗爱。   房二公子哪会告诉达哈勒那么多事情,撇嘴笑了笑,有些敷衍的说道,“如有行动,会通知你的,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约束好自己的部下。让他们明白自己的身份,想要活命过上好日子,就得听话!”   达哈勒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真不愧是大唐最狡诈的年轻人,说话滴水不漏。待房遗爱离开,戈林翰就皱起眉头,有些气闷的说道,“达哈勒,看来房遗爱是打算让咱们当刀子了,恐怕过不了多久。他就要让咱们去打靺鞨人了。”   “戈林翰,你明白的事情,我自然也知道,问题是有的选择么?正如房遗爱所说,至少我们现在还叫仆从军。还有饭吃,有衣穿。也没受到什么虐待。戈林翰。你好好想想吧,突厥已经没了,只要这些突厥勇士们能够活下去,还顾得了那么多么?”   戈林翰在想什么,达哈勒心里很清楚,不就是想保存实力借机恢复突厥么。可那都是妄想的。地处辽东,突厥勇士能依靠的也只有汉人,没了汉人的支持,他们吃饭都成问题。当然也可以抢一块地盘,可是有那种可能么?只要突厥勇士稍有二心,房遗爱就会毫不留情的举起屠刀,幽州本就有着将近九万人的大军,可是房遗爱还是从关中调来了四万人的左武卫和龙虎卫士兵,针对的还不是突厥勇士么?   墨奇释来到了左营,见到达哈勒和戈林翰后,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达哈勒大人!”   “哼,墨奇释,你来做什么,做汉人的走狗,是不是很开心?”戈林翰好像很鄙视墨奇释,但墨奇释没有生气,而是淡淡的笑了笑,“戈林翰,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墨奇释是左武卫骑兵统领,不是走狗。我墨奇释并不高尚,可也知道为谁尽忠,为你的咄陆可汗,为你所谓的突厥帝国么?别做梦了,你根本不知道大唐有多强,更不知道什么才叫血统,想当年我突厥地域广袤,可是结果又如何?你没想过么?就因为我突厥是一个个的部落,有着处月、有着处密更有着突骑施和弩失毕!”   戈林翰在生气,达哈勒却在想着墨奇释的话,是不是很有道理呢,也许突厥本来就不算一个国家吧,一个惶惶不安的部落,选择找寻最能依靠的后盾有什么错么?一直都觉得突厥很强,现在想来,突厥恐怕比吐蕃还不如,至少吐蕃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吐蕃,而突厥却是强行捏在一起的,如果没有劼利可汗和咄陆可汗,也许突厥各部落早就走向不同的道路了吧。   幽州城里最繁华的街道上,房遗爱不置可否的望着春香楼,宋玉和雨露也是五味杂陈的,三个人却没了进去的**。如今宋玉已经成了房府的少夫人,那宋家的生意自然是不能再管的,可是宋无祥很豪气,当初大婚的时候,直接将河东道和河北道的生意分给了宋玉。对于这一点,房遗爱并不觉得高兴,越是分不清楚,越是没好处。   “进去吧,这里以后可是咱家的产业了!”房遗爱心中有个想法,他想将春香楼改造一下。至少,房遗爱是没有开青楼的想法的,不过弄个高等的娱乐场所还是可以的嘛,等着娱乐场所建成了,那些原来的青楼女子就是现成的服务员了。至于想嫖的,就去别的青楼呗。   不光房遗爱是这样想的,李雪雁也早跟他提过了,不管怎么说,房家的产业里是不能有这种场所在的。   熟悉的闺房里,熟悉的味道,只不过人却变了,那个时候宋玉还是英姿飒爽的宋东家,如今已经成了妇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错乱了,宋玉竟然让雨露打来了一盆热水,还说要洗脚。   洗脚好啊,这种事房二公子得亲自来才行,宋美人坐在椅子上,房二公子蹲在地上三两下拽掉了白袜。好一双先天的美足,宋玉和房二公子都不知道在床上滚了多少次了,所以早没了原来的娇羞,她将玉足在男人脸上刮了刮,抿着嘴笑道,“夫君,还不快点,再不洗水都凉了!”   “好,催什么催!”二公子表示欲火很旺盛,媳妇有不少,唯独宋美人的玉足最勾人。   虽说在洗脚,可最后却洗到床上,二公子手法好,嘴巴又是舔呀舔的,把宋美人逗得娇哼不断。一番征伐,宋美人终究是扛不住的,雨露不免被拉了进来,由于雨露这丫头早就听得春潮汹涌了,所以根本不用什么前戏。   一床双美,房二公子最近经常干这种事,生活如此,何必羡慕神仙,天有宫娥,仙子早已流落凡间。   “公子,你的手”雨露脸有点红红的,二公子太坏了,手放哪里不好,非放别人那里,羞死人了。房二公子脸皮厚,用力的在雨露翘臀上抓了抓,“丫头,今晚上还吃饭么?”   “额,公子,婢子把这事给忘了”雨露着实难为情了,光顾着享乐了,却把吃饭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   宋美人躺在里边眯着眼哼了哼,“你们吃吧,我不吃了!”   “咋了,吃饱了?”   宋玉娇媚的白了房二公子一眼,这坏人,总是有着说不完的坏话。)    ☆、第1139章 我叫房遗爱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39章我叫房遗爱   不管宋美人想不想吃饭,晚饭还是要准备的,雨露让老鸨子成墨姐弄了一桌的好菜,饭菜上来了,宋玉却依旧裹着被子躺在里边不肯出来。   房遗爱是啥人,哪会没办法,不出来是吧,直接裹着被子把宋玉包下了床。宋玉就是脸皮再厚,也躺不下去了,总不能赤身**的坐凳子上吃饭吧。雨露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家公子爷,这世上好像没有能难住他的事情。   喝了口粥,宋玉撅着嘴哼道,“夫君,你这人就是坏得很,说过不吃了么,非把妾身折腾下来!”   “你不吃饭不饿么?行了,别贫了,赶紧吃饭,一会儿还得商量别的事呢!”房遗爱抄了两块瘦肉放到了宋玉和雨露碗中,今晚上也没外人,所以房遗爱没有喝酒。这些年,他有个老习惯的,就是没客人,自己不会喝酒的,不跟老爷子似的,顿顿饭之前得喝上两蛊小酒。   饭后,房遗爱和宋玉坐在葡萄架下喝着茶水,“玉儿,这段时间你就先别管别的事了,先着手把家里的产业侍弄一下吧,现在不比以前。像什么青楼、赌坊的生意都撤了,咱家不缺这点钱,还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夫君放心,妾身明白的,来幽州之前,大夫人就跟我商量过这些事情了,一切都按你说的做,青楼和赌坊的生意都撤了。能改成其他铺子就改,改不了,就直接卖出去。这些还好说,就是夫君说要将春香楼改建成什么高级娱乐场所,妾身还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   “嗯,玉儿,这个高级会所其实没那么难懂的。无非就是集洗浴、玩耍于一体的。浴池就照着咱家里的浴室扩大十倍,其中建城什么样子。为夫会交代给工匠们去做。你呀。最重要的是研究下其中的娱乐措施,例如饮酒、舞蹈、纸牌、诗会等等各种元素都加进来。总之要高端,要雅致,决不能在出现什么嫖娼、赌博的事情。咱就是针对那些幽州的大富户,不要怕奢侈!”   “有点懂了,按你这么说。倒有点赚头!”宋玉煞有介事的点着头,房二公子俩眼一眯嘿嘿笑了起来,何止有赚头啊,那简直是暴利了。   幽州的事情不少。从内院到军营,都在忙碌着,唯独房二公子很清闲,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墨奇释那边选人选的差不多了,估计过段时间就可以操练了。宋玉那边倒急不得,高级会所是第一次弄,总得摸索下才行。   这一日,天上太阳高照,芙蓉街上却是人满为患,自从房二公子坐镇幽州,可是发布了不少利民利商的政策,这也导致芙蓉街越来越繁华了,许多北地异族商人都不去并州了,就算走远路,他们也愿意来幽州做生意。芙蓉街上,身穿异族服装的人也不少,所以老百姓们也早就习惯了。几个手拿弯刀的突厥士兵在街上横冲直撞的,他们见到不错的东西就瞧瞧,有些小玩意,直接塞进了怀里。商户们看他们手里拿着刀,又是耀武扬威的,所以也没在乎那些小钱,就当送给别人了。   也许正是因为商户们如此怕事,也给了几个突厥士兵一种错觉,他们觉得汉人就是懦弱胆小,这不,看到前边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走过,几个突厥人吆喝着跑了上去。拦住那名女子,一个会说汉话的突厥士兵就色迷迷的叫道,“你的,陪我们玩玩,好么?”   “滚开,再不滚,我就要喊人了!”那名女子害怕的直往后退,突厥士兵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哈哈大笑道,“喊什么喊,这里不都是人?”   女子惊慌之下,破口大喊了起来,“快来人啊,突厥蛮子要抢人”女子这一叫喊,人群中就冒出了不少的大小伙子,他们早就看这些突厥人不顺眼了,白拿点小玩意也就罢了,还敢当街奸污女子,真当大唐没有男人了。   唐时民风彪悍,尤其是幽州,做为辽东重镇,哪个汉子没玩过刀片子,“混蛋,你们这些蛮子,敢动这位姑娘试试?看不拍死你?”   突厥人一向眼高于顶的,哪会把这些汉人放在眼里,于是乎,双方就闹将了起来,一场乱斗在芙蓉街展开,最后那几个突厥士兵被百姓揍得不轻,最后直接扭送到了刺史府。   都督府后院,一对双胞胎姐妹温柔似水的伴在房二公子左右,一个替他剥着果皮,一个敲着腿,这等柔顺的性子绝不可能是闻家姐妹的,闻琦还好说,就珞女侠那人就是打死她,也不可能替房二公子捶腿的,倒是房遗爱替她捶腿还差不多。   佐佐姐妹很满足现在的生活,至少房二公子对她们非常好,这不,昨晚上刚**了一番。二公子很喜欢这俩日本妞,院里其他夫人却很不爽,这俩日本妞太粘人了,除了上茅房,干啥都跟着夫君。   搂过佐佐木希子,刚想过过手瘾呢,就听到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少将军,出事了,有几个突厥蛮子跑芙蓉街上调戏女人,现在被人扭送到刺史府去了!”   “嗯?李穆,你急个毛,这是好事啊,你去把席君买找来,让他领人去左营等着,今日老子要好好教育教育这群没开化的突厥蛮子!”   房遗爱却笑了,早就想着整治下这些突厥人了。没想到还真有人往枪口上撞。一看有热闹了,珞女侠很快从闻琦屋里跑了出来,闻琦还急的在外边直喊,“珞儿,你可别惹事!”   房遗爱领着佐佐姐妹和珞女侠风风火火的去了左营,两大忠仆外加秦虎紧紧地跟着,一帮子亲卫都全副武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房大将军又要找人打仗呢。   达哈勒非常的不安,虽然那几个突厥士兵已经送回了左营。可是这事还没完,房遗爱早就想给突厥勇士一个下马威了,又岂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愿突厥勇士们不要乱来吧,否则真的要血流成河了!   大唐乃礼仪之邦是不假,可房遗爱不一样。这个人做事有的是手段,也从来不会讲什么假惺惺的仁义。他要的只有结果。   左武卫五千人马在席君买的带领下迅速占领了左营各处要点。韩折也领着左营人马堵在了突厥营地门口,此时突厥人也知道有点不对劲儿了,搞不好汉人真的要痛下杀手了。   房遗爱一到左营,达哈勒就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房将军,请你息怒。有事情好商量,这次的事情,卑职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达哈勒想亲自处理这件事情,可是房遗爱没给他机会。   “达哈勒。本将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也要理解本将,之前已经跟你说过的,要管好你的人,可还是出了这种事,如此就别怪房某不客气了!这里是大唐军营,你们是大唐的军人,不再是打草谷的突厥骑兵!”房遗爱冷眼看了达哈勒一下,这次无论如何是不能答应达哈勒的。   没有去帅帐,房遗爱迈步朝突厥营地走去,来到营门前,他将韩折喊了过来,“韩折,去将那几个闹事的突厥士兵绑到中间演武场上!”   “喏!”韩折早就把那几个士兵捆好,就等着房遗爱吩咐了。   突厥营地,里边有着近五万的突厥士兵,此时他们全都聚集在大营操练场,全神贯注的看着中间的高台。高台上一共六名士兵被困在木桩子上,房遗爱手持唐刀,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房遗爱大声喝道,“告诉你们,本将名叫房遗爱,你们的伊塞克和西亭峡谷就是本将攻下的,本将也知道,你们不服,你们不爽,伙食不好是么?待遇不好使么?没有军饷是么?呵呵,实话告诉你们,没有就对了,你们是仆从军,就是为我大唐打头阵的,想要好的生活和待遇,就去拼命,只要你们能立功,老子立马给你们登记造册,如我大唐户籍,从而脱离奴籍。但是现在,你们就是奴隶军,别跟老子提那么多要求,军规你们不知道么,还敢上街强抢民女,谁给你们胆子了,看到这六个人了么?他们只有死!”   那六名突厥士兵也吼了起来,“兄弟们,汉人蛮子这是在侮辱我们,就是拿了点东西,凭什么杀我们,他们根本没那我们当人看!”   突厥士兵的怒吼,影响还是不小的,许多突厥人都聒噪了起来,“对,房遗爱,你不能杀他们,他们罪不至死!”   “都给老子住嘴,早告诉过你们了,别跟老子提要求,军规就是军规,违抗者斩!”房遗爱冷酷的举起了刀,他不怕这些突厥人,想要控制他们,就先让他们怕,突厥人就是这样,从小养成的臭毛病。   “你胡说八道,我们看过军规了,这完全不公平,你们汉人那边抢了东西就是五十军棍,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就要杀头?”   “为什么?因为你们叫仆从军,懂了么?还敢不服?很好,谁不服,给老子举手站出来,让我看看你们突厥勇士的决心?”   房遗爱在挑衅,**裸的挑衅,下边的突厥人群情汹涌,似要把高台淹没。达哈勒痛心的闭上了眼睛,完了,房遗爱终于下手了,突厥勇士不该挑战这个男人,他一旦心狠起来会比任何人都黑。突厥勇士打草谷会杀人,杀的却都是小数目,可房遗爱一旦发怒,死的就不是一个人了。   突厥人是高傲的,几乎在瞬间就有将近四千名突厥士兵站了出来,他们手拿弯刀,怒目圆睁的站到了高台周围,“房遗爱,你不讲道义,军法不是你这样弄的!”   “很好,人数不少啊,我再说一遍,你们是仆从军,你们的军法老子说了算,秦虎,砍了这几个浑蛋!”房遗爱大吼一声,秦虎抽出刀一会儿就把台上的六名突厥士兵抹了脖子。   血顺着高台留下,房遗爱却是动也未动,“我再问一遍,老子定的军法,你们服不服!”   “不服!”杀戮激起了突厥人的凶性,尤其是那四千多人,挥舞着弯刀就要冲上高台。   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突厥士兵,房遗爱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来吧,看看谁的刀更锋利。达哈勒长叹一声,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会这样,他一心想保住突厥勇士的命,而他们却愚蠢的把自己的命送到房遗爱刀下。)    ☆、第1140章 草原马匪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0章草原马匪   房遗爱凛然不惧的站在高台之上,不少的突厥士兵已经开始往台上涌了,外围的人也是跃跃欲试的。佐佐姐妹一左一右护在房遗爱身前,珞女侠却浑没当回事,这些突厥人当真是愚蠢,二郎敢这么激怒他们,会没有后招么?   四千多人的突厥士兵一煽动起来,陆陆续续的又有将近两千人加入了哄乱之中,面对这种乱局,房遗爱轻蔑的笑了笑。   一声炮响,慌乱的局面瞬间安静了下来,无数的左武卫士兵迅速的切了进来,他们手拿弓弩,前边两排盾牌兵挡着。韩折和哥永言率近六万人的府兵直接将整个营地围了起来,无数的弓箭手搭在围墙之上。直到此时,热血上涌的突厥人才冷静下来,面对如此多的弓弩手以及弓箭手,突厥勇士怎么可能赢?   突厥人希望房遗爱狠不下心来,因为作乱的突厥勇士实在太多了,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么?他们想错了,房遗爱根本不在乎他们是怎么想的,唐刀举起,虎目一瞪,大声喝道,“席君买,给我将这些犯上作乱的贼子全部格杀,一个不留!”   “喏!”席君买是个狠人,可是也不禁为之一凛。那可是六千多人啊,要真杀了,鲜血还不把这片大营染红了。但席君买是个军人,还是个非常尊敬房遗爱的军人,他右手高举,猛吸了口气,“弓弩手。放!”   弩箭如雨,关下的是无数的血花,突厥人疯狂了,不少乱兵想着逃出去,刚一转身,就被围墙上的府兵射杀了。仅仅半个时辰。六千多人的乱兵就死在了无数的弩箭之下。不少的突厥士兵受了伤在地上哀嚎着,却没人去救治他们,房遗爱下的是全部格杀,所以左武卫士兵抽出唐刀,对这地上的伤兵补了一刀。   片刻间还生龙活虎的突厥勇士,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最可怕的是汉人连受伤的也不放过。狠辣之极,却甚是血腥。   这一场杀戮,杀的突厥人的心都开始颤抖了,也许以前他们还有些不甘心,可是现在他们服了,不能不服,谁说汉人软弱了,这还是以前的汉人嘛?   鲜血流成了一片殷红的血海。房遗爱依旧面色不变的站在高台之上,“很好,现在还有谁不服,给本将站出来,让本将看看你们突厥人的英勇?”   一句话,无数的突厥士兵却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缩着,这个男人是魔鬼。他难道还嫌杀的人少么?   突厥人怕了,这正是房遗爱所要的结果,他扫视一圈,面无表情的吼道。“记住了,你们是我大唐的仆从军,你们想要获得公正的待遇,就先不要把自己当人看。你们不需要想,只需要听话,军令如山,就是死也不能回头,敢违军令者,杀无赦!”   所有的突厥士兵都木然的点了点头,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反抗这个男人了,如果没有天神,那恶魔就是无法阻挡的。   房遗爱领着自己的人走了,至于地上的尸体,自有突厥人来处理。戈林翰呆呆的瘫坐在地上,眼前的一切还仿佛是一场噩梦,太快了,也太狠了,说杀就杀,难道突厥勇士的命还比不上一头猪么?   “好狠的汉人,我的兄弟啊!”戈林翰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是真的伤心了,那么多人,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达哈勒已经有点崩溃的迹象了,这些时间,他经受的压力太大了,不少突厥子民都觉得他达哈勒是个叛徒,还在背后骂着很难听的话,可是这些人哪里知道他达哈勒为了突厥的火种担负了多少压力?只要突厥勇士们可以好好地,就算受再大委屈也是值得的,可是突厥勇士恰恰不领情,他们选择了反抗,他们选择了鄙视眼前的汉人,于是有了悲惨的一幕。   “戈林翰,你看到了么,如今的汉人早不是从前了,他们会杀人,会毫不留情的杀掉我们,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们有机会么?”   戈林翰的心落寞的,他也想有重归突厥的可能,可是照现在的情况看,突厥再不可能有了。   房遗爱一场血腥杀戮,突厥人果然听话了,他们再也不敢有什么怨言,更不敢逃出军营欺凌百姓。鲜血能让一个人明白许多道理,而讲道理往往会浪费很长的时间。   十月初的日子,正是秋光明媚的好时光,这一天一支马队从都督府缓缓驶出,马车上载着的都是粮食和上好的绸缎,这些东西都是用来收买靺鞨人的,不过得先转存在拔里燕那里才行。房遗爱对于这些货物并不是太担心,他只是关心玲珑而已,十月的大草原,正是上好的时节,玲珑就想去拔里燕那里待一段时间。由于幽州离着契丹不远,一直以来又没出过什么事情,所以房遗爱也就答应了。   李穆这次亲自负责押送任务,身边还有着三十多人的亲卫,这样的一支车队,在茫茫大草原上,也算得上庞大的队伍了。   包头草原其实并不是契丹人的天下,自从贞观初年,东突厥被打败后,整个包头草原西部就成了马匪纵横的地方。由于这里部落稀少,真正的部落队伍非常少,一时间,此处似乎成了马匪劫掠的天堂。自从房遗爱驻防幽州后,马匪们就收敛了许多,他们就是劫掠,也会在契丹人西面抢,再也不敢来契丹与幽州之间的地方。倒不是说马匪们胆小,实在是房二公子凶名在外,他们就是惹契丹人和突厥人,也不会惹房遗爱这条疯狗。   在草原上生活的人。都认同一个道理,那就是宁惹狼群,不惹疯狗,因为疯狗比恶狼还要可怕三分。   在包头草原西部,活动着一支响当当的马匪,叫做“铁蒺藜”,人数大约在两百人左右。领头的是三个男人。这三个首领,老大叫做孟云霄,老二叫做万臣方,老三叫做顾常胜。可别小瞧这二百来人,在草原之上,就是中等的草原部落也不敢惹他们。   今日天气不错。马匪们又窜出老巢想碰碰运气,孟云霄本打算洗劫就近的契丹部落的,就先让几个兄弟去打探消息。一直以来,铁蒺藜马匪都是这样做的,如果不调查好目标值不值得劫掠,他们是不会动手的。马匪讲究的就是一个快,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真的找别人硬拼,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老大,老大,有大买卖了!”一个马匪打马兴奋地跑来,他挥舞着马鞭,大声地喊着。   孟云霄本来躺在草地上休息的,一听有大买卖,当即从地上跳了起来。“二娃,什么大买卖,快与我们说清楚了!”   “老大,兄弟们本来是去白头嗷部落打探的,谁曾想半路上看到了一个十辆马车组成的车队,兄弟们仔细看过了,如没猜错。车上装的应该绸缎和粮食!”   粮食?孟云霄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绸缎也就罢了,可那粮食怎么能放过,跑出来劫掠。还不是为了吃的么?   “兄弟们,有粮食了,大家都随老子抢粮食去!”孟云霄提刀上马,大声的吼道,重马匪也高兴地嗷嗷叫了起来,在这草原之上,能一下见到十余辆的粮食,当真是罕见至极了,这种机会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万臣方的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他一点都不兴奋,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粮食?“大哥,你慢点,还得再思虑一下才行,如果这些粮食是幽州府的官粮,那绝对不容易夺下来的。”   “嗯,二娃,你数了没有,押运车队的一共有多少人,可别他娘的抢东西没抢到,反倒被别人给抢了!”   “大哥,你放心吧,也就三十来人,只要咱们用弓弩,那些人绝对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二娃自信满满的说着,孟云霄和顾常胜全都兴奋地叫了起来,唯独万臣方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大哥,还请三思啊,如果这些车辆是都督府的,那房遗爱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怕什么,咱们抢了就藏到草原里,就算房遗爱有通天之能,又耐我何?”顾常胜想的比较少,他觉得大草原太大了,只要藏起来,就算千军万马也不一定能找到,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抓到,十辆粮食,值得冒险。   “哎!”万臣方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兄弟不听劝,迟早要吃大亏的,但愿对方不是都督府的车队吧,否则铁蒺藜马匪就要完蛋了。   马匪们吆喝着,组成一条长长地马队朝东而去,仿佛那边有着无数的金银珠宝一般。能当马匪的,都是亡命之徒,他们哪会将官府放在眼里。   掀开车帘,玲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海棠不断地跟玲珑介绍着包头草原上的一切,“二夫人,等你到了濯濯夫人那里,一定会有另一番感慨的,她那的草原更是美丽,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呢!”   “是嘛?海棠,你这些年跟着公子爷可学了不少东西哦!”玲珑很是羡慕海棠,不过也只能羡慕一下了,因为她不可能像海棠那样时常伴在夫君身旁的。   海棠淡淡的笑了笑,“二夫人说笑了,要论学到的东西,婢子哪比得上你?”   车里两人聊得甚是开心,不知为何,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响起了李穆急切的吼声,“有敌情,保护夫人!”   听李穆一声叫喊,三十余人的亲卫队舍弃身旁的车辆,迅速集中在了马车周围。玲珑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她掀开车帘探头问道,“李穆,怎么回事?”   “夫人,有一股马队朝我们奔来,看样子应该是西边的马匪!”李穆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怎么今天就冒出了一群胆大包天的马匪。   “马匪?”海棠心中不由得惊呼一声,这些马匪如果只是劫掠财物,那还好说,如果对女人也感兴趣的话,那可就要遭殃了。   “夫人,海棠姑娘,请你们退到车里,一切有末将在!”   半柱香的时间,二百多人的马队呼啸而来,李穆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因为他看到这些马匪几乎有一半人都拿着弓弩或者弓箭。   虽然对方有两百来号人,但要是近身拼杀,亲卫们未必会怕,可是面对如此多的弓弩,就有点担忧了,他们倒无妨,挡不住就躲,可是二夫人和海棠姑娘呢?李穆觉得手心都出汗了,今天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出门遇马匪,千载难逢啊!   ☆、第1141章 伟大的肉票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1章 伟大的肉票   来的自然是铁蒺藜马匪团伙,老大孟云霄拔刀在马车上挑了一下,正如二娃所说,车上竟然全是白腾腾的大米,当然还有半车的上好绸缎。很好,这次真的要发财了。   “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运这么多粮食做什么去?”孟云霄心中也开始打突突了,粮食多少先不说,光看那些汉子的打扮以及姿势,就知道绝不是简单人物,平常的货商也不可能请得起这么多的镖师。   “回这位好汉的话,我们乃是幽州都督府卫兵,这些粮食乃是送给契丹拔里燕姑娘的,如果诸位是求财,可以把这些东西劫走,只要不伤我等性命就好!”   “嗯?”果然是都督府的人,这下坏菜了,万臣方额头上的冷汗都流出来了,他觉得这次闯祸闯大了,粮食什么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前边那辆马车里的人。   孟云霄的心也没来由的慌了一下,只是作为老大,他没有怯懦的道理,只好抚着胡子大笑道。“放心,我们图财图物不图人,只要你们乖乖地把货让给我们,干嘛要你们的命?”   孟云霄想得很简单。运着货物赶紧走,总之不要伤了这些人的命,一旦出了人命,那梁子就算结下了。顾常胜也留意到了第一辆马车,这些卫士不管后边的货物,好像就紧张那辆马车。仔细一想,顾常胜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他持着流星锤指了指马车,“马车里是什么?”   “这位当家的,你们说过的,只要货物,不要人!”李穆猛地紧张了起来,实在不行就只有拼命了。   见李穆的反应,顾常胜就坚定了心中的想法,说起来。他也是个贪得无厌的人,而孟云霄又是个耳根软的,凑到孟云霄耳边,顾常胜小声说道,“大哥,既然都得罪都督府了。那抢人还是抢物还有啥区别么?那辆马车里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将车里的人劫下,一定能在房遗爱身上榨到许多的钱财。好好想想吧,这一票,也许就可以让咱们舒舒服服一辈子了!”   顾常胜的话很有蛊惑性,谁天生愿意当马匪呢,如果可以一笔买卖搏下一辈子的幸福,那为什么不冒险试一下呢?孟云霄本身是赌徒出身,所以他做事经常爱赌,风险大获益也越大。再说了顾常胜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得罪了房遗爱,那得罪深点又何妨?   “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把那辆车也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货物是我们的,如果还想要人,就让大都督拿出相应的价钱!”孟云霄话一出口,万臣方差点从马上栽下来,蠢货啊,真是两个蠢货,当初怎么就跟这俩人成了兄弟呢?钱钱钱,再多的钱没命花又有什么用,他们光想着换到许多钱,可是想过房遗爱这条疯狗会怎么做么?万臣方从来不敢小觑房遗爱,这个家伙就是出了名的二愣子,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来的。   李穆也发狠了,把夫人交出去那绝对不可能的,那样的话,就算少将军不宰了他,他自己也会抹脖子自杀的。   “当家的,你们可要想好了,拿些货物没关系,就当都督府送你们了,想要人,怕你们担不起这个责任!”李穆神色一冷,大声喝道,“兄弟们,保护马车!”   “担不起这个责任?哈哈,兄弟,你很搞笑,你觉得马匪需要负责任么?一句话,赶紧让开,否则顷刻间让尔等变成刺猬!”   李穆自杀的心都有了,他心中很清楚,没有盾牌防护,他们这三十来人绝对挡不住那么多弩箭的,就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车厢里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嗓音,“李穆,你随本夫人随他们走一趟,莫让兄弟们平白送了性命!”   说话的是玲珑,只是一句话,就已经让一帮马匪心神荡漾了,听声音就如此美妙,那真人要美成什么样子?   “夫人,末将”李穆也晓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他护着夫人和海棠姑娘随马匪走一趟,其他的兄弟们回都督府通知少将军。   “李穆,无需多说,听我的吩咐!”玲珑起初有些慌乱的,可一会儿的时间就镇定了下来,如今这种局面,也只有她能拿主意,因为李穆担不下害死她和海棠的责任。   “当家的,我家夫人的话你也听到了,同意的话就放其他兄弟走,你们再派人去和我家大都督谈判。如果不同意,那咱们只能拼死一战了!”   李穆没得选择,孟云霄也同样没得选择,他想要钱,并不想要命,把这些人都杀了,还要肉票做什么?点点头,孟云霄鼓了鼓掌,“好,孟某答应你了,你和马车里的人留下,其他人立刻滚蛋!”   李穆没有生气,转而对身边的人说道,“速去幽州和契丹,通知濯濯夫人和少将军!”   “喏!”三十余名亲卫不敢抗命,骑上马四散而去,之所以分散开,就是防止这些马匪言而无信,不管怎样,这么做至少能跑回一个送信的。   马车周围只剩下李穆一个人,孟云霄也不再有什么畏惧心理了,他打马向前,用刀挑开了车帘。只望了一眼,孟云霄就有了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车里两个女人,却都同样的花容月貌。看来这次真的是碰到好买卖了。孟云霄是个男人,是男人就免不了会露出一丝淫邪之光。   孟云霄的眼神,玲珑和海棠都看到了,两个人却没有任何的慌乱。这些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了,两百个土匪而已,还比得过当年抄家灭门的局面么?   “不管你是谁,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否则你一分钱都拿不到。你该很清楚,如果本夫人死了,你们不光得不到钱,还将死得很惨!”   一句简单的话,却如刀子一样刺在了孟云霄心口,是啊,这两个女人是不能动的,动了她们,她们就会死,死了的人还能换钱么?但凡马匪都知道一个道理。想要钱,就要照顾好肉票。   孟云霄和顾常胜兴高采烈地领着人拖着马车和肉票朝西边的临时据点走去,万臣方的心中也笑了,不过却是一阵阵的冷笑,好好地铁蒺藜马匪就这么完蛋了,可笑的是一帮子人还坐着发财的美梦。万臣方相信。不管马匪们要多少钱房遗爱都会给的,只不过能不能花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万臣方有一个感觉,房遗爱这次一定会做件惊天动地的事情的,所以他要请命去跟房遗爱谈判,因为他万臣方还不想死,亦或者说不想这么愚蠢的死去。   都督府里,房遗爱正在李簌的陪伴下看长孙纳兰舞剑,女人耍剑大有一番不同的滋味,佐佐姐妹看的津津有神的,还不时的品评一下。   一个亲卫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此时他满脸汗水,嘴唇都有点发紫了,“二公子,不不好了”   房遗爱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好的感觉,这不是随玲珑北去的房琛么。“房琛,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二公子,车队途径包头草原,就遇到了一帮马匪,现在货物被抢,连二夫人和海棠姑娘也被劫走了!”   “什么?浑蛋,李穆呢,李穆在哪?”房遗爱气急了,他既生气马匪,也生气李穆,三十多人的亲卫,竟然被一群马匪得了手。   “二公子,李穆将军也跟二夫人去了马匪的老巢,那些马匪左右二百多人,一半人还拿着弓弩,没有办法,二夫人自己要求做人质,兄弟们才有命回来通知您的!”房琛也是房府的老下人了,发生这种事,也觉得丢人的很,堂堂都督府二夫人,被马匪绑了肉票,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长孙纳兰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什么样的马匪连都督府的人都敢动,这时,长孙纳兰责怪起了郑丽琬和李雪雁,这两个人一直坐镇幽州,怎么能容许幽州北部有这样的马匪存在。   房二公子心急如焚的时候,拔里燕也得到了车队被劫的消息,和房遗爱不同,拔里燕瞬间就猜出了这股马匪是什么人,二百多人的队伍,还有一半的弓弩,除了铁蒺藜马匪,没有其他的了。拔里燕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乱,“耶律洪进来!”   “卑下在,公主有何吩咐!”耶律洪算得上契丹新一代的勇士了,自从萧答烈死后,耶律洪就成了契丹最杰出的军事人才,相当受拔里燕重用。   “耶律洪,你领本部所有人马,速速前往易州北部,总之,没有本公主的命令,就算一匹孤马也不能进入易州以西!”   “是,卑下遵命!”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耶律洪知道,公主一定是想大开杀戒了。   铁蒺藜马匪老巢,玲珑和海棠镇定自若的坐在毡房里,李穆则定定的站在外边守着。如今马匪们都看到了玲珑和海棠的样子,于是不少人都动起了花花肠子,其中就包括了三当家的顾常胜。   铁蒺藜三大当家的坐在一起商量着事情,他们说的自然是派谁去谈判的事情,万臣方自告奋勇道,“大哥,这次让小弟去吧!”   “二弟去最合适了,听闻房遗爱奸诈如鬼,二弟该小心应付才是!”   “大哥放心,小弟心中有数,只是小弟请大哥留意着,可不能让人坏了那两个女人的身子,否则咱们可就前功尽弃了!”   “嗯,二弟说的是,为兄自会看好的!”孟云霄心中跟明镜似的,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没有男人不动心的,更何况老三顾常胜还是个好色之徒。和万臣方说完,孟云霄就有些神色严厉的冲顾常胜说道,“三弟,你最好能管住你胯下的玩意,要是敢乱来,休怪为兄不念旧情!”   孟云霄不是蠢货,他知道那两个女人有多重要,准确的说那两个女人不光是换钱的肉票,更是保命的砝码,如果这两个女人没了,他孟云霄绝对活不过半天。   “大哥,你别这么说小弟啊,小弟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么?”   “呵呵!”万臣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顾常胜是个什么玩意,他们还不知道么?   暴怒过后,房遗爱就冷静了下来,此时武曌和郑丽琬都回到了都督府,院里的女人都在等待着,她们倒要看看马匪们能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动了二夫人,不光是在打房遗爱的脸,更是在打她们姐妹的脸。   ☆、第1142章 疯子和十万兵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2章疯子和十万兵   万臣方骑马离开了铁蒺藜老巢,这一路上他是忐忑不安的,也不知道房遗爱会不会留他一条命,什么谈判,什么赎金,说实在话,他万臣方有资格跟房遗爱谈判么?如今只能寄希望于房遗爱宠爱那两个女人了,如果那两个女人是可有可无的角色,那铁蒺藜绝对会被人灭的渣都不剩的。   幽州都督府,威严而又壮阔,虽然是马匪,可万臣方也来过都督府门前好几次的,对于房遗爱,更多的是佩服。仅仅半年的时间,就剿灭猴灵乱党,打败契丹的侵略,搞掉最大的绊脚石李艾,论能力,大唐估计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他了。   来到都督府门前,万臣方将来意告诉了卫兵,卫兵看了万臣方一眼,冷着脸说道,“哼,来的可真慢,大都督早等着你们了,最好是别动我家夫人,否则任你们跑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诛杀!”   万臣方憋屈的很,还没见到正主呢,先被小小的门卫鄙视威胁一番,难道这都督府就如此牛叉么?   都督府客厅前边的庭院里,房遗爱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众女都坐在旁边看着,万臣方觉得气氛很压抑,如果不是胆子大,估计都要尿了。   “参加大都督,草民名叫”万臣方一句话没说完。郑丽琬就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你叫什么名字不重要,说说想要多少钱吧!你们也真够大胆的,我家二夫人也敢劫,说你们眼光好,还是该说你们蠢呢?”   万臣方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真不愧是房遗爱的女人,说话就如此直接,不过这也再次验证了万臣方的猜测,那就是都督府不在意钱,他们在意的只有那两个女人。想了想,万臣方艰难地抬起了头。“五十万贯,我家大当家的说了,少一文都不行!”   五十万贯,还真敢要,换做平时,绝对一巴掌抽上去了,可是郑丽琬却想都未想就答应了下来。“五十万贯,不多,你们是要现钱,还是要钱票,给句话,我们也好预备一下。”   答应的很痛快,万臣方却有种吓尿了的感觉,果然如此。都督府是铁了心要灭掉铁蒺藜马匪了。几乎是一瞬间,万臣方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大都督,饶命啊,万某人不想动二夫人的,都是孟云霄和顾常胜做的。”   “呵呵,二当家的。你怎么就跪下了呢,难道嫌我家郑夫人给的钱少了?这样吧,房某再给你十万贯如何?好好想想,钱很多的。你几辈子都花不完了!”   “不要,大都督,求你了,你别耍小的了,别说五十万贯六十万贯,就是一百万贯,大都督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的。只是,小的也知道,这钱再多,没命花也不行啊!”   “姓万的,你还有点脑子,你想活命是嘛?很简单,帮本都督做一件事情,就免去你所有的罪,不光如此,本都督还会给你一个好的差事!”房遗爱也没想到那些蠢货之中还有个聪明人,万臣方投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大都督,你请说,小的一定照做!”   “本都督给你十万人马,你帮我把人救出来,别说做不到,如果你做不到,那房某就自己做。你信么,只需要两天时间,房某就能让铁蒺藜马匪灰飞烟灭!”   万臣方差点没晕过去,房遗爱果然是一条疯狗,还是最凶狠的疯狗,为了剿灭二百人的马匪,就要动用幽州十万大军。相信大唐朝不会有第二个这样的人了,十万大军开拔,一天的粮食和花费就是多少,疯了,绝对是疯了,可是万臣方一点都不敢怀疑,“大都督,小的应下了!”   房遗爱冷笑了一声,他整整衣领,慢悠悠的说道,“万臣方,你很怕死么?”   “回大都督,小的不怕死,做了马匪的人,天天把脑袋挂腰带上,哪会怕死。只是小的不想蠢死,这样死的太窝囊了。小的劝过孟云霄和顾常胜了,可是他们都被钱财迷晕眼睛了!”   “万臣方,你很好,你放心,只要就下二位夫人,本都督一定给你一个差事!”房遗爱说着拍了拍手,这时席君买和孟战联袂走了进来,“少将军,十万人马已经准备完毕,何时出发,还请少将军下令!”   听了席君买的话,万臣方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房二郎真他娘的疯狂,居然真的动用了十万兵马,如果孟云霄和顾常胜听了这个消息会笑还是会哭呢,他觉得那两个人一定会笑的,十万人马对付他们两个,这得多大的面子。   “看到这个人了么,他叫万臣方,你们听他的吩咐,只要能救出二位夫人,一切都好说,若二位夫人伤了半点毫毛,就把他割成肉片煮了!”   “喏!”席君买嗤笑一声,抬手揪住了万臣方的衣领,“玩当家的,咱们走一趟吧,放心,十万贯钱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安心的回去复命!”   万臣方觉得幸亏自己做出了选择,否则早就死在都督府里了,很显然,都督府早就有营救之法了,否则房遗爱又怎么会那么镇定自若。万臣方离开后,房遗爱也起身出了都督府,这次李簌没有闹着跟去,臭姐夫心情差得很,可不能这个时候去惹他。   孟云霄一直在等待着,第三天清晨,万臣方就回到铁蒺藜老巢,当然还带回了事先准备好的十万贯钱。当了十几年的马匪,孟云霄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十万贯啊。就是再怎么分,最后也能拿到两万多贯了吧,得了钱,这一辈子再不用发愁了。   “大哥,小弟和房遗爱商议的是二十万贯,两个女人一人十万贯,男的他们也不在乎。这次是十万贯。另外十万贯会在明天送来,这下咱们兄弟可是发大财了!”万臣方哈哈大笑着,孟云霄也很是高兴,顾常胜却皱着眉头问道,“二哥,那房遗爱是什么反应。难道他就甘心给咱们二十万贯?”   “怎么可能?但是这两个女人非常重要啊,其中一个就是房遗爱相濡以沫的二夫人,另一个则是长乐殿下最贴心的侍女,要保住这两个人,房遗爱也只能乖乖地掏钱。其实啊,为兄都觉得当时要少了,如果要上四十万贯。房遗爱也不敢拒绝的。”   “哦,原来如此,看来咱们这次真的抓到房遗爱的痛脚了,哈哈,大哥,小弟想去瞧瞧那两个女人怎么样了,他们可是钱啊,可不能出什么事!”顾常胜说着就想起身。万臣方却是眯起眼笑道,“三弟,不用了吧,你心中想什么,为兄和大哥都知道,你千万不要动那两个女人,否则为兄一定会杀了你的。”   有道是金钱面前。什么亲情都是假的,万臣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种形象,顾常胜显然有点不爽了,他回瞪了一眼万臣方。“二哥,难道小弟还没那十万贯钱值钱么?”   “对不起,三弟,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马匪也要讲道义,既然收了人家的钱,你就要照顾好人,否则,你以为房遗爱是那么好欺负的么,说句丧气话,这次是赶巧了碰上了他的二夫人,否则咱们早就别碾平好几回了!”   “不错,三弟,你可千万不要乱来,那两个女人太重要了,你也不想有钱拿没命花吧!”孟云霄笑着说了句,万臣方心中却冷冷的笑了起来,现在就是有钱拿没命花了,哎,愚蠢的人无法用常理去解释。   虽然两天过去了,海棠和玲珑却并没有多少慌乱,期间大当家的孟云霄来过两次,不过每次说两句话就走了。三当家顾常胜也来过了,不过有李穆在,顾常胜也不敢乱来。   “二夫人,你这草原之旅不太顺丰啊,等到了濯濯夫人那里,少不得忒让她给你压压惊!”   “呵呵,压惊就算了,但愿这些马匪能迷途知返吧,否则就真的无可救药了!”玲珑是善良的,但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控制的。海棠摇摇头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二夫人,你说笑了,这些马匪自己考虑不周,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那自然要受到惩罚的。”   孟云霄等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饮酒庆祝的时候,一支隐藏在黑暗里的小队人马悄悄的潜入了铁蒺藜老巢。这些人动作熟练,自始至终马匪们都没发现他们的存在。一声怒吼,老巢里燃起了一片火光。   孟云霄等人惶惶不安的跑了出来,当看到不少黑衣人涌进来后,他们清楚地知道,被房遗爱的人摸进来了,这个时候还想什么钱,赶紧逃命吧。三兄弟都是慌不择路,孟云霄领着人往西跑,顾常胜往北跑,唯独万臣方跑了一会儿又重新回到了铁蒺藜老巢,这次他领来了更多的唐军,面对无数的唐军,马匪们根本抵抗不了,没一会儿就被杀的哭爹喊娘了。   孟云霄拼命地跑着,一直跑到天放亮的时候,他还没跑出唐军的包围圈,孟云霄快疯了,为什么处处都有唐军,似乎唐军已经把整个包头草原围起来了。最终孟云霄被捕了,顾常胜也被一支狼牙箭穿透的胸口,重新回到老巢,孟云霄看到了站在房遗爱身后的万臣方。   “万臣方,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背叛老子,老子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孟云霄,别怪兄弟没帮过你,当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动二夫人,你就是不听,既然你愚蠢,那我为什么还要陪着你当蠢猪?”   万臣方并不是有心背叛孟云霄的,但凡孟云霄和顾常胜有点脑子,万臣方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孟云霄,你真的很蠢,万臣方没有说错你,如果你当初只是劫财,也许本都督心情好了,也就放过你了,可你偏偏动了房某的女人。知道你为什么跑不了么,为了你,房某将十万子弟兵派到了包头草原!”   十万士兵?孟云霄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他呆愣了好一会儿,依旧摇着头哆嗦道,“十万人,不可能,不可能,房遗爱,你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是的,我就是个疯子,所以以后到了地府里,也别乱告状。来人,把这狗东西拖出去砍了,铁蒺藜马匪一个不留!”   “喏!”   仅仅一夜之间,曾经纵横包头草原的铁蒺藜马匪烟消云散,就好像世上从没有过铁蒺藜马匪一般。   ☆、第1143章 完颜二傻子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3章完颜二傻子   铁蒺藜马匪飞灰湮灭,留给房遗爱的事情却有许多,也许是大意了吧,总以为坐镇幽州两年,已经没有什么人敢挑战都督府的。如今契丹归属大唐,各部落也受到强制的约束,草原马匪也没胆子跑到幽州附近放马。没想到偏偏这次出了意外,看到玲珑和海棠安然无恙,李雪雁的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这件事情她也负有很大责任的。由于马匪们已经有一年多时间没在幽州附近闹事了,也就放松了这方面的警惕。   十万人的大军拉出来,只回去了一半儿,剩下五万人直接拉到了北蒙关。房遗爱没有回都督府,而是领着人来到了契丹驻地,诺大的虎皮椅上,拔里燕和房遗爱紧挨着坐在一起,“夫君,你到底是什么打算的,还有那个万臣方,你真的不杀他了?”   “万臣方要留着,他会说高丽话,留着他有大用”房遗爱没有提大军的事情,事实上他也没考虑好到底该怎么用这些人。   拔里燕不相信拉出十万大军仅仅是为了剿匪用的,如果说震慑,那也用不着那么大动静吧,拉出一万人就算看得起那群马匪了。而且到现在为止,拔里燕还没看到那个万臣方,也不知道自家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濯濯,靺鞨人怎么样了,必须尽快将黑水靺鞨搞定才行,为夫可有大事要做的!”   “夫君。靺鞨这边的情况非常复杂,想急也急不来的,如果你真的需要尽快搞定靺鞨,就将丽琬姐借给我,另外再派几万精锐士兵过来,先说好了,妾身不要右营的老爷兵。那些人来了也没什么用!”   “不是,濯濯,右营的士兵有那么不争气么,怎么辽山卫看不上右营士兵,连你也看不上呢?”房遗爱很奇怪,和江南的府兵比起来。幽州右营可算得上地地道道的能战之兵了,但所有人好像都瞧不上他们。   拔里燕抽抽鼻子,蹙着眉头笑道,“夫君,可不是妾身瞧不上他们,你是不知道,这些年李艾一阵折腾。把这支府兵的士气早就折腾没了。妾身要的是可战之兵,可不想再思考怎么动员他们。”   得了,敢情是真的不成器,看来得找个机会让李穆好好练练她们了。房遗爱和拔里燕聊了一会儿,就走出了帅帐,虽然经受了一场惊吓,可玲珑的兴致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虽然是第一次见玲珑,但是拔里燕却知道自己欠玲珑一个道歉。“玲珑姐姐,这次真是不好意思了,你来我这大草原,却遭了这种事!”   拔里燕一直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幽州到契丹的粮食货物什么的运过无数次了,都没过什么事,所以所有人都松懈了。房遗爱只派出了三十多人的亲卫。剩下的就全是马夫,正常情况下已经够了,可这次偏偏碰上了脑袋进水的孟云霄。   几个女人嘀嘀咕咕的,房遗爱也没兴趣去听。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尽快的搞定黑水靺鞨。据最近的消息,高句丽人已经在鸭绿江南岸加筑城防了,很明显是在防止大唐亦或者契丹和靺鞨联军的攻击。   在契丹留了两天,房遗爱就要赶回幽州了,临走的时候他对拔里燕说道,“濯濯,北蒙关的人马会全力配合你的,另外为夫将席君买以及戈林翰的四万仆从军调到契丹,有了这些人马,你总该有点信心了吧!”   “好,夫君,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妾身还能说不行么?你放心吧,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机会了,到时你可来契丹坐镇!”   房遗爱一行人回了幽州,玲珑却留在了契丹,对于这一点,房遗爱也能理解的,一方面是由于玲珑想多住些日子,另一方面拔里燕也想和这位西跨院的二夫人加深下感情。   回到都督府,房遗爱再次忙碌了起来,不少人被派到了高句丽边境,这些人也不是打探什么消息的,就是搜刮了一些高句丽的铜币。   一处幽静的宅子,外边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可里边却已经忙碌翻了。从京城找来的铸币工匠,大部分都被集中在了这里,这些工匠里领头的叫朱谱潼,年纪也有四十多岁了。房遗爱拉着朱谱潼看着面前的铜币,皱着眉头问道,“朱师傅,你来看看,能不能弄出这种铜币?”   “回大将军,应该没有问题”朱谱潼只是稍微看了看,就自信满满的说了句,这样的铜钱可简单多了,从重量上看,就知道成分比较纯。   “好,那麻烦朱师傅帮忙弄一点出来,本将军有大用!”房遗爱显得很是兴奋,能弄出来就好,只要弄出一堆高句丽铜钱,就可以坑死渊盖苏文了,饶是那条老狐狸再狡猾,也不会知道经济战的威力的。   贞观十七年十一月初二,黑水靺鞨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北部完颜部落和扭咕噜部落在茫茫冰原上展开了一场大战,这一战完颜老族长被砍了脑袋,扭咕噜人也留下几百具尸体。完颜老族长的死,彻底的让完颜部落的人陷入了疯狂之中,完颜克列这个二世祖挥舞着大旗,扯着一帮族中勇士朝着扭咕噜人的部落杀去。   十一月初四,房遗爱领人来到了契丹东北的松漠城,完颜部落和扭咕噜人拼命,那房遗爱就可以趁机吞下西面室韦人的土地。此时黑水靺鞨众人无暇他顾,正是耍阴招使绊子的好机会。   找来李穆,房遗爱指着地图说道,“李穆,你率两百名特战士兵赶往乌第河,记住了。一定要换上靺鞨人的衣服,你们此去的任务就是给完颜部落和扭咕噜部落再添把火。最好是将乌第河北面的查哈部落也搅和进来,如此,就没有什么人能阻止我们拿下室韦了。”   “少将军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只是兄弟们都不会说当地话,这可咋办?”李穆垮着脸。手还不断的挠着后脑勺。   “瞧你这点出息,早给你安排好了,赶紧去执行任务吧,记住了,遇事多动动脑子,别动不动就挥刀子砍人!”   “嘿嘿!”李穆尴尬的笑了笑。等着李穆离开后,房遗爱对帐中诸将大声吩咐道,“诸位也去准备,只要完颜部落也发动攻击,我们也对室韦人动手!”   “喏!”   这一次房遗爱决定使用仆从军,这些突厥人整天光吃饭不做事的,也不是回事啊。当然。他也不会一下子动用太多的,这些突厥人反咬起来,可比靺鞨人厉害多了。十一月初七,完颜克列的人马到达了乌第河,虽然完颜克列是个一事无成的二世祖,但是基本的军事理论还是知道的,此时族中勇士刚进行了急行军,不休息一下怎么行?   完颜部落的人沿着乌第河河边扎起了毡房。此时天气寒冷,不少士兵都冻得脸颊发红了,“嘘嘘,狗日的鬼天气,能冻死人了,那些王八蛋的扭咕噜人,逮住机会非弄死他们不可。”   李穆在乌第河等了两天了。他觉得完颜克列的人马慢的跟蜗牛一样,如果靺鞨人都是这个行军速度,那打不过高句丽人也不奇怪了。   夜晚时分,几日急行军的完颜部落的勇士早已精疲力尽的睡下了。就在一片酣睡声中,一群漆黑如墨的恶狼涌了上来。李穆戴着高高的毡帽,手里还戴着一副靺鞨人都有的厚皮手套,“兄弟们都记住话怎么说了吧,一会儿下手都注意点,装的笨一点!”   “将军放心,我等早就记下了!”一群二五八万的骄兵们哈这热气说了句,这鬼天气,流一串鼻涕都能冻成冰棍。   战争是什么,战争就是演戏,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可是房遗爱觉得很有道理。战争就是演给政治看的,同时更是演给千千万万的百姓看的,今日,完颜部落的人就亲眼目睹了一幕残酷的戏。   一片静寂中,不知哪里冒起了一片火光,接着哇呀呀的叫了起来,“有杂碎搞偷袭,快醒来,快醒来,这些阴险的小人!”不少完颜部落的男人都大骂了起来,说起来挺可笑的,此时他们眼里的战争大都是当面鼓锣对锣的,哪有半夜搞偷袭的,他们觉得搞偷袭不是男人的做法,是要受到鄙视的。   李穆可不会管完颜部落的人怎么喊,你叫你的,我杀我的,宰了几个人,烧了几座毡房,他就扯开嗓子叫了起来,“苏科大人万胜,杀了这群完颜小儿”   “杀杀杀”不少人也操着刚学的当地话叫了起来,要不怎么说完颜克列脑残呢,这货一听营中的喊声,当即就暴走了,“苏科萨哈,你这个无耻的老儿,竟然趁着完颜人跟扭咕噜人动手的时候搞偷袭。”   李穆是个合格的演员,他砍杀了一会儿,就佯装不敌,撒丫子往北边跑。完颜部落的勇士们顿时士气高昂,有点不管不顾的追了上去,只可惜没追上。   “狗日的,一个个本事不咋样,跑路的速度倒是挺快的!”完颜克列很生气,不过这也符合查哈部落的习性,打不过就跑,跑起来比山里的兔子都要快。   有时候无知就是无知,之前拔里燕还觉得当年房遗爱放完颜克列是个错误,但是现在,她已经改正了这个想法,因为完颜克列很牛叉的沿着乌第河向北冲进了查哈部落,还扬言要杀了苏科萨哈。   太牛了,离着黑水完颜部有上百里路,却在乌第河附近大发淫威,在没有打垮扭咕噜人的情况下,又对查哈人下手,这下完颜克列算是出名了。   松漠城里,房遗爱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完颜克列简直就是个极品,李穆稍微用点小计,他就迫不及待的表示下完颜人的英勇。想想后世的完颜阿骨打和完颜洪烈,难道金人的祖宗就是这个熊样的,别说完颜阿骨打了,估计就是努尔哈赤和多尔衮都要面上无光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完颜克列这个大傻子,就让他好好跟查哈人、扭咕噜人展示獠牙吧,咱们先把室韦人灭了再说!”   房遗爱这边高兴地不得了,下边坐着的达哈勒和戈林翰却有种抽冷气的感觉,这个房遗爱,就是个坏到流脓的货,他好像从来没想过好好的打回仗,要是不用点阴谋诡计,浑身不得劲似的。   ☆、第1144章 爱新觉罗的先人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4章 爱新觉罗的先人   北部黑水靺鞨各部落中,就属室韦人的地盘最大,可偏偏室韦人作战能力又差,这也是为什么房遗爱要选择先对室韦人下手的原因。   十一月初九,呼伦湖会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层,对于靺鞨人来说冬季用兵不是好事,可对于房遗爱来说,冬天动兵就太好了。显然很多士兵还无法适应当地的气温,虽然幽州天气也非常冷,可跟呼伦湖的冷还是差太远了,这里的冷可刺到骨髓里。裹着厚厚的氅子和披风,房遗爱拿着千里镜望着前方的丘陵,西部室韦人最大的部落就处在小兴安岭脚下,而要到达那里,就需要反伤一处滑不溜秋的陡坡。   此时天降大雪,大雪中还夹着呼啸的北风,房遗爱哈口热气,大声喊道,“戈林翰,前边的室韦人部落交给你的人了,记住本将说过的话,杀死一个室韦战士,便可记功,免去贱籍,想获得公正的待遇,做个真正的唐人,就给我拼命。如果你拿不下来,本将就让席君买的人上去。不过到时候,你的人也不用回来了!”   “喏!”戈林翰除了领命之外,一点辙都没有,此去除非拿下室韦人的部落。否则决不能回头,汉人的督战队可不是吃素的,那无数的弓弩,顷刻间就能将突厥勇士射杀当场。   其实经过左营一场杀戮之后,不是突厥人已经失去了回归突厥的想法,他们现在想的最多的是如果更好的活下去。想要活得好,就是做个真正的唐人,加入墨奇释将军统领的骑兵队。现在就是个机会,如果能在这次战斗中夺下功劳,就可以入大唐户籍了。   房遗爱就是要让突厥人感觉到当大唐子民的难,如果感觉不到难,他们就不会珍惜,装备落后的仆从军开路,就一定会留下一条红色的血路,可是房遗爱也没有办法。打仗就要死人的,死突厥人总比死自己的人强吧。准确的说,他房某人已经够仁慈了,至少给了突厥人盾牌和不错的刀,如果是真正的炮灰,直接人手一把木棍子就行了。   戈林翰拔出刀大声的吼了下。接着突厥士兵乌压压的乱叫了起来,房遗爱看的头皮都有点发麻了,怎么突厥人每次冲锋都要先鬼哭狼嚎一阵,就他们这鸟样子,想偷袭都不成。   出在小兴安岭脚下的是西部室韦人的大部落,名叫阳绝部落,这个部落里大多都是阿克占氏的人,据传,后世后金爱新觉罗氏就是阿克占氏的分支。如今的阿克占可没有叫做努尔哈赤的人,不过阿克占人还是有不少弓马娴熟的能手。一听到有叫喊声,他们打开房门,顶着呼啸的寒风,背着弓箭和各种武器就冲了出来。   草原上有马匪,小兴安岭上有山匪。总之任何年代,只要大环境乱,就一定有乱匪。阿克占人本以为是山上的匪徒们又来抢东西了,可是一来到外边,他们就傻眼了,怎么这么多人,放眼望去,白蒙蒙的大地上全都是手拿弯刀,裹得严严实实的异族士兵。阿克占人也有不少有识之士,他们很快就认出了来人的装束,“快,躲起来,是突厥人!”   突厥人?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突厥人不是该在狼山或者三弥山么,怎么跑到辽东来撒野了。如今的突厥那可是赫赫有名的,贞观初年,和大唐大打出手,那等豪气,室韦人至今不敢忘。   戈林翰这一生打过多少次草谷,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可是这不让打草谷了,他反而有些奇怪了。房遗爱说过的,这次对室韦人主要以怀柔为主,不反抗的或者投降的绝对不杀,也不能袭扰普通百姓。戈林翰无法理解房遗爱的做法,他觉得这个汉人就是假慈悲,对室韦人如此好,那为何当年那么折腾突厥子民呢。这两您,因为各种原因,死在房遗爱手中的突厥子民没有二十万也有一十八万了。   弯刀挥起,突厥士兵像疯狗一样嗷嗷叫着,室韦人都不明白了,这些突厥人吃错药了,大冬天跟打了鸡血一样。阿克占人直接选择了投降,这么多突厥蛮子杀过来还反抗个啥,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由得他们抢吧。阿克占人当了俘虏,突厥士兵们却眼红的想骂娘了,这到底是一群什么样的懦夫,起来拼命啊,你不拼命还怎么收人头,不收人头还怎么去汉人那里请功。   阿克占人搞不懂,他们投降了,突厥人反而生气了。他们是听不懂突厥话,如果能听懂的话,一定会更加老实的。   “哇呀呀呀,一群胆小鬼,懦夫,为什么不起来拼杀一场,你们的弓箭是射小野鸡的么?”不少突厥人挥舞着弯刀瞠目结舌的大骂着,只可惜他们的骂声阿克占人也听不懂,直接被当成胡放屁了。   戈林翰也觉得挺搞笑的,突厥勇士们都憋足了劲准备捞一番功劳了,没成想阿克占人就这么降了,难道真的是突厥勇士气势威猛,把阿克占人镇住了?也不对啊,当初汉人可是将突厥勇士打的晕头转向的。   郑丽琬怕冷,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还要房二公子抱在怀里取着暖,当看到戈林翰兵不血刃的拿下阿克占部落,她眼球都快掉出来了,“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部室韦人就是这么保卫家园的?”   “他们保卫个屁,就这点出息,还保卫家园呢。除非蹦出个努尔哈赤来!”房遗爱觉得就算有努尔哈赤,他也不会怕,后世野猪皮能够占胜明军,也是实属侥幸,但凡大明朝的皇帝懂点军事,就不会让野猪皮的袭扰战术得手。   找了家还算宽敞的屋子。房遗爱领着人进去烤火了,众人都很高兴,唯独戈林翰一直虎着张脸,“房将军,这军功咋算?”   “好说,今日参加战斗的都算十分之一个人头!”房遗爱张嘴就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早就想好怎么答复了呢。戈林翰脸都快黑了,十分之一个人头,娘的,这些室韦人就如此不值钱么?   戈林翰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谁让他们倒霉碰上了不战而降的阿克占人呢。夺下阿克占,就相当于夺下了呼伦湖,可是房遗爱却不敢真正的放松下来,只有夺下小兴安岭,才算真正的拿下西部室韦。据情报显示,小兴安岭活跃着大小数十支绺子。其中最大的一家叫做莲花寨,寨名文雅的很,当家的却是个满脸大胡子的壮汉。这名壮汉叫做瓜耳落,名字是很怪,可是靺鞨人的名字就是这样。   “夫君,我们下一步应该先对小兴安岭的莲花寨动手,只要灭了莲花寨,剩下的绺子也成不了气候,就是这天气不怎么好,必须等到雪停了才能进山!”   “嗯。你说的有道理,如此大的雪,又狂风大作,此时上山,太危险了。不过时间也紧迫啊。乌第河那里估计也乱不了太久,那个完颜克列能折腾俩月,就烧高香了。所以咱们必须在年关前到达黑水,吞下整个黑水部才行!”   不管是动室韦人还是落坦部,最后还是为了吞下黑水部,但愿完颜克列能够顺利的消耗掉完颜部落的大部分力量,否则和黑水部必有一场恶战了。如今黑水附近最强大的就是完颜部,约有三万族中勇士,排名第二的是佟佳氏,约有八千勇士,第三是富察氏,约有勇士六千名。光这三大姓氏,就能组成五万多人的大军,所以如果不能让扭咕噜人和查哈人消耗掉大部分完颜部落的力量,那黑水部不会轻易落在他房某人手中的。   在阿克占部落休息了一天时间,雪就停了,想上小兴安岭,就要先武装好自己,裤腿有毛皮绑好,一人拿一根棍子,总之上山要小心,如今大雪封山,一脚踩下去,雪都到膝盖了,还有些地方坑坑洼洼的,你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雪坑里去。   房遗爱打算亲自出马,当然他没忘记带上戈林翰和达哈勒,行走在齐膝的雪地上,房遗爱都出汗了。达哈勒和戈林翰不知道房遗爱想干嘛,这次他就带了三百多人的小分队,指望这点人灭了小兴安岭的十几山匪绺子,这不是开玩笑么?   众人穿的都是白色的披风,头上照着白色斗篷,远远看上去就跟大雪融为了一体。按照之前探查的结果,估计快到莲花寨了,这时众人也小心了起来。辽东的绺子都很职业,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山匪们都会派出几个放哨的,以防止被别人包了饺子。绺子是干吗的,就是能抢就抢,打不过就跑,如果没有好的侦查,绺子是没法做的。   临近傍晚,房遗爱打个手势众人直接趴在了雪地里,手下的士兵什么都没说,可戈林翰就有了意见,“房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嘘!”房遗爱懒得解释,只见一名士兵在雪地上匍匐着,他的弓弩也慢慢地瞄准了前方,嗡的一声,就听前边出来一阵闷哼。   一个山贼头栽在雪里,显然已经没了呼吸,戈林翰和达哈勒都不可思议的对望了一眼,离着也就十来丈的距离,为什么他们就没有看出来呢?   “房将军,能给解释一下么,你们是怎么看到那个人的?”   “很简单,他的头发!”房遗爱轻轻地笑了笑,听了他的话,戈林翰和达哈勒同时苦笑了一下,说得简单,做起来难啊,怪不得这个汉人总能取得一个有一个的奇迹,他不光有阴谋诡计,还有着敏锐的洞察力。   先人牧马,我却追赶白雪,天神赐我阳光,光芒似那无边之云彩,流满我的胸膛。山上的绺子,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剩下的时间就是赌博玩女人,实话说,他们的生活非常好,连房二公子都想爬到山上当当土匪。莲花寨里,瓜耳落单脚才在椅子上,提着酒坛喝着,瓜耳落个子大力气大,所以人称大力太岁,用靺鞨人的话,就是雪山图鲁。   瓜耳落依旧在笑着,他大赛都不想到已经有人悄悄地摸到了寨门,而守门的兄弟几乎没什么反应,就被干掉了。   ☆、第1145章 谁也别想好   第1145章谁也别想好   瓜耳落喝的正爽快,旁边的小娘子也挺不错的,虽然这女人是山下猎虎的婆娘,可是细皮嫩肉的一点都不像呼伦湖的女孩,更像是温柔的汉人女子。   “来,小娘子,你也喝点!”说着,瓜耳落提着酒坛子就往那女人嘴边灌,女子双手挥舞着,本能的想反抗下。瓜耳落很贱,他就喜欢女人反抗的样子,如果这女子太温顺了,反而没有意思了。记得最有意思的一次就是去年在山脚下玩的女人了,为了看她惊叫的样子,瓜耳落脱掉她的衣服,用一根针不断地钻着她的蓓蕾,当时那女人惊叫的声音,至今还萦绕在耳旁。   瓜耳落就是这样的变态,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此时,他已经想着怎么玩弄这个女人了,等残了,就扔给手下的兄弟们。   一声暴吼,整个闹哄哄的打听都安静了下来,瓜耳落以为哪个不开眼的又输急眼要打架呢,抬起迷蒙的双眼,就看到大厅的门开了,不知何时,门口站满了一群身穿白色披风的汉子。   不对劲儿,绝对不是莲花寨的人,瓜耳落把女人推到一边,提着酒坛站起身。还别说,瓜耳落此人不咋样,可一站起来,倒有几分威猛之气,“哪来的瘪犊子,竟然在老子地盘上撒野,是不是不想活了?”   房遗爱不会当地话,但是手下人会,一个士兵站出来指着瓜耳落哼道,“贼匪听着,我们乃是大唐幽州大都督麾下,如今呼伦湖和小兴安岭已属我大唐,劝你们尽快下山归降,如有负隅顽抗者,就地格杀!”   “啥?幽州大都督?汉人?哈哈哈”瓜耳落起初愣了一下。接着就放声大笑了起来,太逗了,这些人是哪个傻瓜的手下,还幽州大都督呢,幽州大都督管得到呼伦湖么?更别提小兴安岭了,在瓜耳落眼中,汉人都是娇贵的。更是软绵绵的,就这些人还占据呼伦湖?   “哈哈哈,真是个笑话,老大,弄死他们得了,这些瘪犊子就是来送菜的。咱们把他们剁碎了喂野狼,如今山里的雪狼可都饿了!”一些亡命徒已经从桌上拿起了刀片子,不管什么时候,刀都是最有利的话语。   瓜耳落不会投降的,更不会降于汉人,他瓜耳落是谁,小兴安岭最大的绺子大当家。谁敢跟他掰手腕,他就灭了谁。如果这些人说是黑水完颜部的人,也许还能考虑下,可是汉人,那想都不用想了。   “房将军,剩下的要怎么做,这下山匪明显没把我们放在眼中!”达哈勒用了一句我们,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房遗爱很满意达哈勒的态度,看来达哈勒的观念,已经在慢慢进行改变了。领着达哈勒和戈林翰上山,就是要让他们瞧瞧特战兵的战斗力,也省的他们总觉得突厥勇士又翻盘的机会。想让人听话,先让对方怕。然后让对方绝望,最后再给点希望。   拍拍手,秦虎使个眼色,士兵们就开始往门口收缩了。这种行为落在瓜耳落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思,他把酒坛子丢地上大声叫道,“兄弟们动手,抓住这些汉人狗子,老子要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筋。”   “哟哟,嚯嚯”几个山匪嚣张惯了,吆喝着往门口跑,可是他们跑了没两步就发现眼前寒光一闪,人就像木桩子样扑在了地上。   弓弩,居然是弓弩,瓜耳落也是个识货之人,他早就听说汉人有一种大杀器叫做弓弩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瓜耳落虚了,他搞不懂,怎么还真有汉人杀了过来,山下的阿克占部落呢,呼伦湖的室韦人去了哪里,他们为什么不拦着汉人?   房遗爱撇撇嘴,冲李穆喊道,“动手,男的一个不留,女的看情况!”房遗爱觉得女人总是有用的,至少光生孩子这一点就能让男人汗颜了,大唐朝可不是后世,还要玩什么计划生育的,现在可是在鼓励生育呢。   莲花寨山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和特战兵比起来哪有一合之将,倒是瓜耳落将两把石锤舞的虎虎生风的,平常人还进不了身,士兵们想用弓弩解决掉瓜耳落,却被铁靺制止了。这一路上,铁靺都快闲出个鸟了,好不容易碰上瓜耳落,那还能不过过隐?瓜耳落很高兴有人找他单挑,他觉得机会来了,只要将这个大胡子掳为人质,汉人就不敢随意放弩箭了。只要没有弩箭,瓜耳落有万分信心能通过后门逃出莲花寨。   瓜耳落想的很美,可一旦交上手,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大胡子有一对大斧子,那一对大斧子又快又重,三两下就弄得他反抗不得了。十招过去,铁靺也对瓜耳落失去了兴趣,此人中看不中用,奢靡的生活早把他的身子掏空了。   斧柄上挑,铁靺挥起右手大喝道,“鸟人,去死吧,你家祖宗最瞧不起你这种臭德性了”斧头落下,瓜耳落整个右半身都被剁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回来的时候,铁靺舔着嘴角的血水,朝着达哈勒和戈林翰轻轻的笑了笑。铁靺觉得自己这一笑一定非常温柔的,可是落在达哈勒和戈林翰眼中却成了深深地震撼,他们觉得不光房遗爱是个魔鬼,就连铁大汉杀起人来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魔鬼。不是不能杀人,可也要什么样的杀人手法。   乌第河,这里哀嚎声就没有间断过,十多年来,乌第河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混战。完颜氏、扭咕噜氏、查哈氏,三方人马全都集中在了这里,完颜氏这次出动了族中三分之二的人马,扭咕噜氏和查哈氏也组成了两万来人的抵抗军。总之对于查哈氏来说,他们就是抵抗者,完颜氏简直是欺人太甚,非得说他们查哈氏偷袭了完颜氏,哼,这个完颜克列就没有脑子么,查哈氏自来与人无争,干嘛要对完颜氏下手?   查哈氏派人来解释,没想到使者被完颜克列割了耳朵,如果不是完完颜氏步步紧逼,查哈人才不会做这些杀人放火的事情。   李穆的日子也不好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冷的地方执行任务,所幸搜刮了一处小部落,如果大晚上谁外边非冻死不可。   “李将军,你听说了么,昨天完颜克列那个傻王八还要从部落中调兵,要不是完颜政拦着,恐怕完颜克列真的要把完颜部落调成空壳子了!”   “哈哈,谁说不是呢,当年少将军要放这家伙的时候,我还不能理解,现在总算是服了,完颜克列还真就是个好帮手,要没他帮忙,咱们得多费多少事情?最重要的是,到最后还不一定能成功。”   查哈氏大帐,族长奇察科几乎是暴怒而走,“王八蛋的完颜克列,这是要跟我们搏命么,这个混账东西,谁偷袭他了。   “族长想想,现在还说这些能有啥用,完颜克列那个小王八蛋跟他老子一个样,就是贪心不足的瘪犊子。什么偷袭他们呢,依我看完颜部就是想吞并我们,等到来年冰化了,也好增加一块肥沃的草场。”   几个查哈氏首领不断地嘟囔着,总之他们不能对完颜氏低头,离开了乌第河,再想这一处这么好地方,那无疑是难如登天了。再者说了,不是还有扭咕噜氏的么?“族长,要再派人去扭咕噜人那里说一声?”   “说个屁,你们以为扭咕噜氏就是真心帮助我们了,那些人巴不得我们和完颜氏拼个你死我活呢。莫要忘了,完颜氏在黑河,而扭咕噜氏就在乌第河。你们信不,只要咱们力量大损,等着完颜氏人一撤退,扭咕噜氏人转过脸就打我们!”   奇察科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一丝无奈之色,这也许就是弱者的悲哀吧。当然,北部靺鞨就是这样,各种族个姓氏各个小的部落一直在相互倾轧着。都说草原上大鱼吃小鱼的现象欢,在北部靺鞨就更加严重了,如果北部靺鞨也能像南部靺鞨一样并且选出自己的大永卓,那日子就好多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奇察科脑海里竟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无法自保,那为什么不让局面更乱一些呢,现在是三家角逐乌第河,如果是八家呢,那查哈氏就安全多了吧。奇察科的主意真的很狠,可不得不说这个主意也很有效。   当夜奇察科命令手下佯装成完颜氏和扭咕噜氏袭击了瓜尔佳氏、索纳氏、马佳氏,一时间乌第河风云突变,扭咕噜氏的人更是跳着脚骂娘了,“王八蛋,这到底是谁干的?”   原本三家大乱斗,现在彻底变成大混战了,连李穆都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局面,靺鞨人就是好啊,不用他搅和,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完颜克列头都大了,他不知道瓜尔佳氏和索纳氏是怎么回事,自从昨天开始这些人就像疯狗一样冲击完颜氏的营地,到现在已经有八百完颜族勇士倒在他们手中了。不能低头,在这个北地冰雪世界里,谁认输谁就得多流血,老子不好,那谁也好不了。   ☆、第1146章 鳌拜巴图鲁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6章 鳌拜巴图鲁   剿灭莲花寨,相当于去掉了一个巨大的隐忧。如果小兴安岭不安稳,是绝对不可能肆无忌惮的向北的。室韦部可分大小室韦,其中大室韦部号称北部室韦,而小室韦就是这西部室韦了。进攻北部室韦必将接近乌第河,到那时就算靺鞨人各部落真的傻,也不会再打下去的。   本来指望李穆能挑起靺鞨版的三国乱就够了,没想到靺鞨人竟然玩起了各部混战,这一场仗打完了,估计靺鞨人非哭死不可。   小兴安岭的天气真的很冷,冷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还是那猎猎的北风,风打在脸上,就像一把针尖戳上来一样。也许是因为体质问题吧,郑丽琬都裹成狗熊了,还一个劲儿的喊着冷,没有办法,房二公子只好一路上紧紧地抱着郑美人了。   拔里燕没好气的哼了哼,这个郑妖精就是鬼主意多,翩翩夫君还宠着她。从小兴安岭到北部室韦,约有几十里路,平常的时候,几十里路眨眼的功夫就到。可是在这大雪封山的环境下,就得耗上一天时间了。   北部室韦和西部室韦有很大的不同,西部室韦部落并不多,因为那里地处西边。紧靠着契丹,所以靺鞨人都不愿意往哪里居住。如今可是大唐朝,这时候契丹人专门欺负靺鞨人,这种情况持续了好几百年,直到后来完颜阿骨打整合各部,建立大金朝。进而打败辽人后,靺鞨人的境遇才有所扭转。如此一算,靺鞨人也真够窝囊的,地盘大,人数多,可就是怕契丹人。   在北部室韦,由于有着肥沃的土地和山林,又有着望建河的存在,所以这里居住的靺鞨人很多,其中光佟佳氏的部落就有五个。房遗爱这次的目标就是佟佳氏的塞恩斯部落。之所以选择进攻这里,不光是因为塞恩斯部落物资丰富,更因为这个部落就在望建河河边。望建河是一条暖流河,就算辽东再冷,它都没结果冰。只要占据这里,就可以顺流而下。直接攻击南边的落坦部、山北部和岭西部。其实这也是早就定下来的策略,拿下塞恩斯部落,以望建河为依靠,再与东面的黑水各部强争乌第河。   有突厥仆从军在,房遗爱不会吝啬人力,佟佳氏是倒霉的,东边跟完颜氏弄得乱糟糟的,现在大后方又被汉人搅和了,一日之间,佟佳氏就丢掉了最为重要的塞恩斯部落和丘毛里部落。   房遗爱急着进军。老天爷也帮忙,连着好几天再没下雪,有了塞恩斯部落做后方,又有着突厥仆从军开路,唐军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征服了南边的岭西部和落坦部。至于山北部则直接选择了投降。在他们看来,能够归顺大唐不是什么坏事,当大唐的子民,总不至于挨饿吧。房遗爱躲毡房里烤着火,他心中就一个念头,等着解决了黑水各部,就派人过来教靺鞨人建房子,就他们住的破房屋,能把人愁死。房二公子也挺奇怪的,东汉末年公孙康和公孙度攻略辽东,想必也留下不少的文化遗产吧,咋靺鞨人到现在建个房子都见不好呢,下个大雪能把屋顶压塌了,这得什么样的质量?   自从岭西部落入唐军之手,东边参加大乱斗的部落们就赶紧收手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打个屁,估计过不了几天汉人就要踩着响亮的步伐冲过来了。   扭咕噜氏召开了一次贵族大会,这次他们讨论的不是怎么走完颜氏,而是吵着要不要投降唐军,听说这次带兵前来的是幽州大都督房遗爱,这个狗汉人出了名的心黑手辣。据说这个汉人占据塞恩斯部落后,就把佟佳氏的人往东赶,却又把部落中所有的粮食衣物等搜刮走了。房遗爱那个狗汉人打的什么主意,别人也能猜得出来,不就是嫌佟佳氏进行了抵抗么?别以为房二郎不杀人就是好事,塞恩斯部落的佟佳氏人跑到东边就相当于给东边各部添了上万张嘴啊。如今隆冬时分,各部本就缺粮,谁愿意平白养着塞恩斯部落的人,搞不好就得闹起来。   这不,前日就听说塞恩斯部落的人开始跑瓜达尔部落抢粮食了,一番闹将下来,双方还死了几十个人。   扭咕噜氏不想重蹈佟佳氏的覆辙,如今之计要么提前向东部黑水河迁徙,要么向唐军投降。鳌拜的想法是投降汉人,跑到黑水河也是没有用,因为汉人迟早会打到那里。   争论了一番,最后扭咕噜氏决定让鳌拜前去岭西部所在的伦城打探下,鳌拜还是很尽责的,当天就领着几个人去了伦城。房遗爱此时正抱着郑美人说笑话呢,秦勇就猫着腰跑了进来,“少爷,外边有个叫鳌拜的要见你,他说自己是扭咕噜氏的族长!”   “啊,族长?请他进来吧!”房遗爱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过了一小会儿,他整个人就懵了,鳌拜?这他娘的不是那个满洲巴图鲁么,好家伙,也不知道这个鳌拜有没有那么英勇。   房二公子注定要失望了,他想看看大唐版的满洲巴图鲁的,可站在他眼前的却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看年纪都得六十多岁了。靠,名字挺犀利的,长得不咋样啊,一点也没有鳌拜老祖宗的风采啊。   鳌拜会说汉话的,只不过说的很不正宗,好多字得咬着舌头才能说出来。房遗爱很有耐心的听着。听了约么两柱香的时间,他总算闹明白鳌拜想说啥了,敢情扭咕噜氏想投降啊。投降好,能不打就不打。房二公子很高兴,但是突厥仆从军们很不爽,要是不打仗,还怎么立功?   房遗爱设宴款待了鳌拜,估计是扭咕噜氏太穷吧,鳌拜抱着一坛子破酒喝的脸红耳赤的。走的时候。鳌拜非常高兴,不过令他奇怪的是那些突厥蛮子全都冲他瞪眼睛,好像抢了他们八百万似的。   “哎,这些靺鞨小儿,简直是没有啥子意思,还没山上的绺子厉害呢。要是都这个熊样,咱们何时能取得大唐的户籍啊?”某个突厥士兵黑着脸嘟哝着,手里的棍子还不断地挑着面前的火堆。   “谁说不是呢?房遗爱将军不是说了么,没有人头,就不算大功。光抢东西是不行的,哎,真是见鬼!”   突厥士兵的牢骚声,自然传进了达哈勒耳中,此时达哈勒和戈林翰相对而坐,全都是一脸的苦涩。房遗爱这个汉人总是有那么多的鬼主意,这才多久,突厥勇士们就开始以得到大唐户籍为荣了,啥时候突厥勇士如此容易得到满足了。   打劫,永远是个暴利的行业,只可惜靺鞨人太穷了,已经抢了这么长时间,才得到几万石粮食,还都是些粗粮。不过几万石粮食能够支持一段时间了,如果粮食不够用。再从后方征调,那李世民又得嘲笑他房某人的以战养战之法了。   如今的完颜克列早没了争雄乌第河的嚣张劲了,喊人来了,来的又是如此迅猛,他要怎么办?如果平常情况下。领着黑水各部激战一番就行了,可偏偏领兵前来的是拔里燕和房遗爱。那个汉人太魔鬼了,当年那么多勇士都奈何不了他一个人,如今他身边又多了这么多精锐士兵,完颜氏真的能挡得住么?   完颜克列怕死,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他想到了投降,只可惜完颜氏的贵族们都高傲得很,做为黑水最强的部落,怎么可以不战而降,那也太丢脸了。完颜克列看着这群老头,心里直骂娘,一个个的玩高傲,等着房遗爱玩刀子的时候,就得虚了。   面对大唐和契丹联军,黑水各部合力组成了一支十万人左右的大军。十一月末,房遗爱领兵进驻讷支,这次照样没有什么战术,直接让突厥仆从军打头阵。突厥士兵们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上来就玩命的往讷支城头爬,才半个时辰,讷支城头就落入了突厥士兵手中。城头陷落,城里的靺鞨人可就遭殃了,现在突厥人眼里光剩下人头和军功了,哪还会想什么王道与仁慈。   好多靺鞨士兵跪地上要投降,结果突厥士兵假装没看见,反正只要是个提到的靺鞨人,就被砍了脑袋。如此也就罢了,突厥人还在讷支城里晃悠了起来,一时间有不少普通靺鞨居民也死在了突厥人刀下。对于突厥人杀良冒功的事情,房遗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突厥人急着要当大唐子民,也算是好事嘛。   突厥人血洗讷支城,也彻底的震慑了东边的黑水各部,他们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了,开战这么久,好像大唐正规军还没出马呢,不管是攻城还是抢东西,好像都是突厥人干的。够狠,房遗爱这个狗汉人也真敢用。   奇察科脸色不是太好,因为他的部落离着讷支城太近了,如今扭咕噜氏已经归顺大唐,那汉人向东第二个目标自然是查哈部。最要命的是查哈部离着黑水河太远了,要想指望黑水各部帮忙,那无异于痴心妄想。   “这可咋办?真是头疼啊!”奇察科揪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里全是彷徨和不安,难道指望查哈部单独抵抗汉人大军?别开玩笑了,估计连突厥蛮子的冲锋都挡不住,就别提突厥人身后的汉人大军了。要不投降?如果不投降,查哈部免不了会落得跟讷支城一样的结果。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拿下讷支城没多久,天上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房遗爱赶紧躲到被窝里去了,佐佐姐妹一左一右将房二公子挤在中间,三个人互相取着暖,那气氛,春光无限呢。郑丽琬刚去外边找拔里燕商量伙食的事情了,一回来就看到三个人已经在被子里折腾了。   “你们啊,大白天的就乱来,还要不要脸了?”郑美人的话一点作用都没有,房二公子一向不带脸皮的,至于佐佐姐妹,这俩日本妞更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在她们日本国,伺候男人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了,丽琬,你不冷么,赶紧上来取暖了!”房二公子这么一提,郑美人就觉得脖子里飘过一阵冷风。   这场雪一直下到第二天午时才停,辽东的鬼天气就是这熊样,江南下雨没定时,辽东极北之地下雪也没个规律,有时候前一刻还大太阳呢下一刻就是鹅毛大雪。   ☆、第1147章 水火相克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7章水火相克   黑水河,一个哺育千年的河流,在靺鞨人心中,黑水河是神圣的,如果说靺鞨人还有什么不能放弃的,那只有这条黑水河了。黑水各部聚集在金州城里商议着如何应对随后而来的汉人大军,这次完颜克列学聪明了,他可没争什么联军大帅。   如果说完颜克列聪明过,那一定就是这次了,他觉得当什么联军主帅完全是件蠢事,西边那么多强大的部落都让汉人拿下了,当年的突厥几十万大军也被汉人改造成了炮灰部队。就凭黑水各部的十万靺鞨勇士能斗得过人家么?不管别人有没有信心,总之完颜克列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他就觉得赢的一定是房遗爱。   十二月初三,唐军灭查哈部,随后从乌第河南下,黑水河近在咫尺。当大战来临,黑水各部才真正地感觉到唐军所带来的压力有多大。   金州城里乱成了一锅粥,联军大帅齐乐衮也挠起了头,不带这么玩的啊,汉人还没来呢,就先自乱阵脚,这仗可怎么打,当初还骂完颜克列蠢呢。现在齐乐衮就觉得自己才是真的蠢。没事争什么联军大帅嘛,就这堆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估计啥战术都不顶用。   十二月初五,休整两天的唐军从乌第河出发,半日的时间就来到了金州城下。如今的辽东可不比后世,小小的金州城在大唐算不了什么坚城,但在靺鞨就算得上一座大城了。这次房遗爱还是想让突厥人先来,估计是靺鞨人自己不争气吧,突厥仆从军们明显的没把眼前的金州城当回事,他们扛着云梯。哇呀呀的乱叫着。   气势如虹的仆从军们还没登上城头,就遭到了迎头一击,也不知道靺鞨人从哪里学来的怪招,竟然在城头烧了许多热水。这些水滚烫滚烫的,一落到身上。浑身能烫出泡来,再加上如此寒冷的天气。热水落在身上很快就变成了冰渣渣。一热一冷。就是烫不死人,也很容易染上风寒的。   突厥人被热水教的晕头转向的,不少人直接哀嚎着从云梯上掉了下来。看到这一幕,达哈勒眉头紧锁,对这戈林翰说道,“戈林翰。请求汉人的弓弩手进行弩箭压制!”   “嗯!”戈林翰找到了李穆,李穆也没拒绝,直接到了三千人去了金州城下,弩箭如雨。一瞬间就给城头的靺鞨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只可惜后来靺鞨人学聪明了,洒水的时候连头都不露,就算要砍人,也是先拿个盾牌挡在城垛上。这时,就算左武卫士兵的弩箭射的再准,也起不到太大作用了。   事实上就是如此,攻城和守城完全是两码事,守城的时候用弩箭,那就是一大利器,攻城的时候,弓箭的效果很差劲,想上城头,就必须硬攻,当然也可以耍些花招,不过在这金州城还真没有太多法子。金州城附近的土冻得比石头也软不了多少,想在这种地方挖地道纯属是痴心妄想。至于使用特战兵趁夜摸进金州城,希望也不是很大。当然,使用炸药包炸掉金州城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房遗爱不想这么做,在辽东北地,破坏一座城池很容易,再想建起来就有些难了,在这里啥都缺,所以,房遗爱想完整的那些金州城。   虽然有了李穆的帮忙,但突厥仆从军们还是被揍了下来,四个时辰里,仆从军组织了五次大的冲锋,最终都没能拿下金州城墙。眼看着天快黑了,房遗爱果断的下达了撤兵的命令。   军帐中,达哈勒、席君买等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达哈勒可是吃足了热水的苦头,拱手言道,“房将军,金州情况很特殊,如果想拿下来,必须用点别的办法才行,如果一味的强攻,就算拿下金州城,伤亡也会非常惨重的!”达哈勒可是非常心疼的,仅仅一天的时间,突厥勇士就在金州城下丢下了五千多具尸体,如果这样来上十天半个月的,突厥勇士们最后还能剩下几个?   席君买也非常同意达哈勒的说法,虽然突厥仆从军死了不心疼,可老是攻不上城头,也不是件好事情啊。辽东北地寒冷,注定要速战速决才行,时间拖得越久,大军就越疲累,相反,城中的靺鞨人就会越来越有信心。   战争本身就是一种此消彼长的游戏,正因为有着众多的考虑,席君买拱手说道,“少将军,不如明天让末将攻击北城墙,让达哈勒将军的人马攻击南城墙,将东西两面放出来,如此两面夹击,应该能一战而下!”   房遗爱却是摇了摇头,“君买,你说的主意不可行,按照你的方法去做,最后咱们的损失依旧小不了!你们好好想想吧,别人能想出沸水浇人的法子,咱们就不能也想个法子么?”   房遗爱这么一说,铁靺就咧着大嘴笑了起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沸水浇人的法子早就被房二公子用过了,当初攻占石渠城粮仓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法子,那时铁靺可没少吃亏,“主人,别人用水,咱们就放火少他娘的啊!”   “”铁大汉的话,让在场的人一阵无语,别人上边架着那么多水,再加上刚下了雪,就算想放火烧金州城也不太可能啊。   席君买、达哈勒等人都是一阵苦笑,铁大汉就说不出啥好办法来,让他们狐疑的是,房遗爱却点了点头,“哈哈,都别笑。铁疙瘩可是给你们指了一条明路。好了都退下吧,都好好休息,明天继续休整,至于如何攻城,本将自有办法!”   房二公子说得轻巧,达哈勒就有点不高兴了,“房将军,你这是何意,既然早有了方法,为何还要让勇士们去攀爬城头呢?”   “达哈勒。你不觉得你手下的人马才骄横了么?打了几场胜仗,就开始忘记自己姓啥了,记住一句话,骄兵必败,今日要是不让你们吃个亏。以后你们就会吃更大的亏!”房遗爱说完就起出了议事厅,他相信达哈勒能听懂的。再怎么说达哈勒也是一位兵法名家。   骄兵必败?达哈勒一直想着房遗爱这四个字。不得不说这句话很有道理,突厥勇士们总是流露着一种傲慢,因为这种傲慢,败给了大唐,看来突厥勇士们还是没有学会汉人的谦逊啊。谦逊不是懦弱,是一种美德。勇士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晚上,屋里炭火烧得很旺,拔里燕和郑丽琬以及武曌全都缩在了床上,房遗爱则被赶到床下。拔里燕露着小脑袋,笑嘻嘻的问道,“夫君,你到底打算用什么办法拿下金州城?”   “很简单,就按照铁疙瘩所说,放火就行了!”房遗爱挑着炭火,不知为何他想到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当年韦小宝用水泡攻下了老毛子守卫的雅克萨城。不过那只是金老先生的畅想罢了,如果真打仗的时候用哪种方法,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把水浇到城池上,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能结成厚厚的冰晶,那些冰层光滑的很,那种情况下再想攻城不是更难了么?至于韦爵爷水漫雅克萨,将老毛子冻成冰人,简直就是瞎扯淡,得有多少水龙才能把一座城池淹了,还把人冻成冰人呢。   珞女侠刚推开门,就听到房二公子说的放火俩字了,一听放火,她就有点兴奋了,坐到炭盆旁咯咯笑道,“房俊,你说说,到底咋个放火法,明天本姑娘亲自放火烧城去!”   “成,你只要按照为夫的法子去做,保你放火放过瘾!”房二公子伸手摸了摸珞女侠的脸蛋,俩人相视一笑,都嘿嘿笑了起来。床上三个女人都是一脸的无奈之色,家里那么多女人,也就是这个珞姑娘奇葩的很,房二公子如果要放火,那珞姑娘绝对是添柴火的,总之这俩人都是那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主。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就撒出了一部分人手,这些人分散开跑到附近靺鞨人家主进行了无情的掠夺,总之靺鞨人好不容易存下的酒都被汉人运走了。靺鞨人弄得都是低度酒,做引燃物还是有些差劲的,不过房遗爱也不担心,把酒倒出来,再将军中存着的黑油灌进去,如此反复,两个时辰就弄了几千个小油坛子。   房遗爱忙碌着,也没忘记给靺鞨人找点事情做,他让达哈勒领着手下的突厥仆从军从四个方向对金州城进行了威胁。突厥人没有真正的攻城,都站下边骂娘,总之骂啥的都有,不过靺鞨人也听不懂,所幸站墙头上看起了热闹。   辽东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木头,想把油坛子送上城头,就得弄些投石机出来,好在军中有不少懂行的,反正又不用太复杂的投石机,只要能把小油坛子送上去就行了。   半天的时间,唐军就鼓捣出上百架简易的投石机,弄好后,房遗爱让人把投石机拉到了金州城南边十五六丈远的地方,这次只是测试射击距离而已,至于测试用的东西,也是和油坛子重量差不多的土坷垃或者小石头。   靺鞨人站城头上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汉人想干嘛,只见城下的汉人忙活了好一阵后,天空中就飞来无数的小黑点,顿时南城墙上落下了许多的小石头和土疙瘩,不过更多的是落到了城内或者城外。开始总是不准的,负责投石机的士兵不断地改变着位置,一直等到所有的投石机能将东西送到城头后才停下来。   靺鞨人都是不屑的,什么狗屁的房遗爱,什么狗屁的大唐万胜军,简直就是吹牛皮嘛,还弄下稀奇古怪的玩意,难道指望这些破石头和土坷垃砸开金州的大门么?那简直是在开玩笑,真当金州城是纸糊的了。   达哈勒到现在还迷糊着呢,房遗爱到底想干嘛,他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又是投石子、又是让人开辟骂战的,反正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就没听说过骂人也可以成为战术的。   这两天突厥人攻城不利,那位信任的靺鞨总指挥齐乐衮也有点飘飘然了,连带着那帮子唯唯诺诺的磨合士兵也开始有了信心。一切都往好的方面发展着,齐乐衮很高兴,其他贵族们也很高兴,唯独完颜克列高兴不起来,他本能的觉得房遗爱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了,否则房遗爱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折腾出点动静呢?   入夜时分,房二公子裹着披风跑到了金州城前,不少士兵都一人抱着俩酒坛子,眼看着一场夜战就要开始了。偏偏靺鞨人已经开始睡觉打盹了,白天让突厥蛮子一阵折腾,精神绷得紧紧地,能休息下未必不是好事。)    ☆、第1148章 从床上开始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8章 从床上开始   靺鞨人休息了,齐乐衮更是睡得跟死猪一样,唯独完颜克列领着自家几个婆娘躲进了提前挖好的地窖中。他有种预感,房遗爱那个狗汉人马上要动手了。   确实,房遗爱已经让人在金州城外点起了火把,城下有火光,守城的士兵也没怎么在意。场面一直都很平静的,房遗爱见靺鞨人没啥反应,当即让人放上油罐朝城头丢去。随着第一个油罐飞出,接着许多油罐随后往金州南城墙砸去,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熟睡中的靺鞨人也被惊醒了。城头上的靺鞨人还用鼻子使劲儿的闻着,这是个啥玩意,味道怪怪的,汉人难道疯了,把一堆跟水样的东西跑上来又有啥用?   很快靺鞨人就知道这玩意有啥用了,房遗爱指挥着弓弩上放上火箭进行了抛射,黑油碰上火,顷刻间就燃了起来,有许多躲避不及的靺鞨士兵,立马被火引着了。被火烧的感觉太难受了,他们哀嚎着,旁边的人用衣服帮忙扑着火。可是没什么作用,那火邪门的很,根本扑不灭,连带着自己的衣服也烧着了。有一个靺鞨士兵已经被烧到肉了。烧化的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那感觉就像有人用一圈烧红的铁丝往身上绕一样,“啊我受不了了”他忍不住那灼热的疼痛,腿一迈,就落在城墙下变成了一具尸体。   古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今日有二公子火烧烤乳猪。才短短半刻钟。整个南城墙就被一场熊熊的大火给覆盖了,火是无情的,见到什么烧什么,就连旁边的休息处也被引着了。   齐乐衮被亲兵摇醒了,他拿着刀就往城墙冲,此时齐乐衮害怕极了,汉人到底怎么想到的这种主意?当齐乐衮来到南城墙下的时候,那里除了火半个人毛都没了。许多的靺鞨士兵都在下边看着,他们一个个全都黑一块红一块的,显然是救火没救了。还让自个遭了一番罪。   “都愣着干嘛,快去弄东西把火扑灭了啊,否则金州就保不住了!”可恶的汉人,竟然能把城头点着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达哈勒傻乎乎的看着城头,幸亏当初房遗爱没有用这一招攻击科布多关口。那突厥勇士们还能活下多少。真要说起来,如果用火攻,科布多可比金州合适多了,科布多光秃秃的,后边就是金山丛林,如果房遗爱放上一把惊天大火,突厥勇士就只能指望天神能救他们了。   达哈勒在想什么,房遗爱不会关心,他想知道的是这场火会持续多久,如今一刻钟过去。估计差不多了,他赶紧对达哈勒说道,“达哈勒,让你的人进攻吧,这次一定要一句拿下金州。如果这样还夺不下金州,就是你们自己不行了!”   达哈勒一阵苦笑,开玩笑的吧,一个几乎无人防守的城头要是都攻不下,那突厥勇士干脆集体自裁算了。   齐乐衮知道汉人一定会趁机进攻的,可是他想派人上城头也不现实,又过了一刻钟,火势终于小了,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熄灭了。齐乐衮大手一挥,领着人往城头跑,可是刚上台阶,就被一阵箭雨射了下来。   我靠,汉人攻上城头了?齐乐衮没来得及多想,就赶紧往城里窜,没办法啊,那些突厥蛮子看到他,眼睛里都冒绿光了。突厥仆从军们早就盯上齐乐衮了,见他一跑,当即就一窝蜂的跟着他往城里窜,此战从一开始,就进入了乱战状态。好在李穆也跟着上了城头,要是光指望这些突厥人,估计还真把城门往一边去了。   南门洞开,也预示着金州的陷落,金州没了,黑水河附近也再无能够挡住唐军的地方。   金州城一战持续了五天的时间,巷战永远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使对方是靺鞨人。这一战,好多突厥仆从军都捞到了军功,房遗爱也毫不吝啬自己的保证,当场宣布了给其中的八百突厥人转为大唐户籍。   金州城巷战三余天,所谓的黑水联军也解散了,齐乐衮被俘,完颜克列投降,一时间整个靺鞨都人心惶惶的,此时的靺鞨人别说对抗唐军了,连开口骂汉人的胆子都没有了。   贞观十七年年末,房遗爱定鼎辽东,在朝廷没有提供任何支持的情况下,仅靠着所谓的以战养战之法,就夺下了整个靺鞨。黑水靺鞨覆灭,南边栗末部也不会反抗。   腊月二十一,房遗爱领着众女回到了幽州都督府,他这边前脚刚回,后脚大永卓就赶了进来。其实房遗爱也想看看这个大永卓了,此人年纪并非太大,但已经统一了那边靺鞨各部,从这方面来说,大永卓绝对是个有用的人才。   见了面,大永卓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数,“下邦小臣大永卓,见过天朝房大都督!”   “免了吧,大永卓,你这次来找房某,是有什么事情么?”房遗爱心中跟明镜似的,可就是没说。大永卓尴尬的吞了吞口水,他发现这个房遗爱就是大唐朝的另类,说话从来不管脸皮子。他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吞下了黑水靺鞨,如今大军向南集结,只要是傻子都知道他想干嘛,无非是想将靺鞨全部控在手中而已。   “大都督,谢你了,这次来啊。小臣想跟你商量下我靺鞨勇士的编制问题。”   “哦?不知大永卓首领是什么意思?你们栗末勇士不少吧,为什么要向本将讨教这编制问题!”   “话不能这么说,如今我大永卓自知带兵能力不怎么样,经常让兄弟做些无谓的牺牲。所以这次小臣恳求你收编我手下的人马,有你领着他们,小臣也是放心得很。”   房遗爱还谦虚了一下,最后直接答应了大永卓,既然大永卓样归顺大唐,那自然得跟户部上奏才行。“很好,此事本将自当上报朝廷,估计圣意很快就能传达道幽州府了。至于编制的问题,不用急,本将先着令秦勇去你的栗末大营,让他带带你的人是如何当正规军的。”   其实正规军多的就是纪律与服从,相比交织下突厥士兵和靺鞨士兵都太懒了,估计他们平常的训练就不咋地。   送走了大永卓,房遗爱也长长地松了口气,年马上就要到了。这次的年要在幽州过了,如今不能回家过年,着实有些不习惯呢。不过好在身边的女人都在,她们似是顽童般自己做起了水饺,珞女侠也包了几个,不过哪难看劲儿。都没法说了。   “珞儿,你还是别忙活了,还是去前边跟夫君弄主炮去吧!”闻琦实在看不下去了,珞女侠包的是饺子么,简直成了面团了。   珞女侠脸有点红,以前看包饺子挺容易的,没想到自己一动手,就有点不是那么回事了。   年关,处处贴满了喜庆,而此时的高句丽。也是一片欢乐的气氛。万臣方来平原城很久了,他为了能见到渊盖苏文,将身上所有的钱都花光了。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在金钱开路下,总算可以见到渊盖苏文了。   客厅里。万臣方老老实实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见到渊盖苏文进来,他扯着嗓子抱住了渊盖苏文的腿用高句丽话说道,,“渊大人,你可一定要帮小的啊,房遗爱那个狗蛮子一日间屠了我所有的兄弟,要不是我反应快,躲到了马鹏里,恐怕现在已经被杀了。”   “你是汉人?”   渊盖苏文轻蔑的看了下万臣方,叛徒,没人喜欢的,不过一个有用的叛徒还是不错的。跟万臣方唠叨许多话,渊盖苏文让人把万臣方接到了外边。   找来亲卫,渊盖苏文笑道,“去查查这个万臣方,如果有误,就不用回报我了,直接干掉就行了!”   要不怎么说渊盖苏文是老狐狸呢,一个成名的汉人马匪突然跑到了高句丽,如果不调查清楚了,渊盖苏文是不敢用万臣方的,就算这个万臣方再聪明也不行。卫兵恭敬地走了出去,调查万臣方的事情是非常秘密的,不过这瞒不过真正的有心者。   除夕夜,竹炮阵阵,眼看着贞观十八年就来临了,房遗爱觉得这一年过得真快,也许是因为事多吧。忙碌的时候,你总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当闲下来了,又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佐佐姐妹并没有过过除夕夜,所以显得非常兴奋,不断地拦着珞女侠点着竹炮,连带着房二公子的兴致也被吊了起来。长孙纳兰裹着厚厚的氅子,抿嘴轻轻地笑着,幽州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也不知道京城怎么样了。大哥疯了,二弟又不争气,父亲不会又过一个窝囊的除夕夜吧。   除夕守岁,李雪雁招呼着姐妹们弄了两桌麻将,却没有房二公子的分,为什么不让房遗爱上桌呢,因为众女都觉得房遗爱爱出老千。与房遗爱一样,李簌也被撵了出来,原因是李簌爱耍赖,输了不给钱。   众女都跟麻将较劲,可就便宜房二公子了。房遗爱抱着合浦小妹子偷偷摸摸的进了卧房,衣衫脱落,合浦小美人不断地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资本,“臭姐夫,你不可以哦嗯你要是再不停手,我就要喊人了哦,把你抓到牢里去!”   听着合浦小美人诱人的声音,房二公子差点尿了,不会吧,都多久的夫妻了,合浦小妹子还没忘记采花贼与闺中女的把戏。   星月无光,只有灯笼的晕红,笑声、鞭炮声连成一片,除夕夜总是美的,而房二公子的幸福却从床上开始。   ☆、第1149章 洗劫元山城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49章洗劫元山城   贞观十八年,注定是一段平淡的岁月,经历了吐蕃大战和突厥会战,大唐需要的就是休养生息。二月份的时候,房遗爱将刘仁轨调到了幽州。如今刘仁轨在吏部挂职主事一职,又外放幽州别驾,也算得上大唐朝的后起之秀了。之所以将刘仁轨调过来,是因为房遗爱明显的感觉到了压力,虽然靺鞨拿下了,但是靺鞨的民生却让人相当的头疼。房遗爱不擅长处理政事,所以刘仁轨过来帮忙是再好不过了,当然,调韩英来过来也行,不过房遗爱不想那么做,韩英来在京城的意义比外放大多了。   刘仁轨一到幽州就着手和韩愈忙起了靺鞨那边的事情,如今大永卓归顺大唐,也得了个辽南大将军的职位。不过房遗爱也不会什么都依着大永卓,原来栗末靺鞨的兵马分一半进了幽州大营,然后又将一万幽州府兵调给了大永卓,如此做,也算是防着大永卓了。大永卓也并非蠢人,如果房遗爱什么都不做,那才奇怪呢。   辽东的白山黑水,有的是广阔的土地,松嫩平原还待开发,黑河流域也是种植玉米的宝地。房遗爱有信心将辽东苦寒之地变成大唐的另一个粮仓,不过这有个前提,那就是辽东必须彻底的汉化。夺下一分土地很简单,可真的征服这个土地上的人却非常难,房遗爱让海棠代笔了一份折子,他希望李世民能拿出一套有效的方法,争取将辽东的汉化政策坚持下去。   齐诺烟和闻琦都不在都督府,自从正月末,二人就悄悄地溜到了高句丽,她们如此做。也是为了给房二公子打前站,毕竟高句丽人生地不熟的,如果不先摸清楚了,很容易出大问题的。铸币的情况进展的不错,如今仿造的高句丽铜钱已经没什么瑕疵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让这些铜钱在高句丽流通起来了。   三月中旬,齐诺烟返回了幽州。开春时分。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对于辽东来说,这个春天是特殊的,因为辽东人第一次开春忙着种庄稼,以前他们可从来没把种庄稼当回事。松嫩平原和黑河流域一定要利用起来的,房遗爱和刘仁轨商量了点事情。就去了齐诺烟的屋。   “夫君,高句丽那边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不过如何把那些工匠们送到高句丽?”这两个月多的时间,齐诺烟使劲各种手段找了几个高句丽叛徒。制造铜币的地方和工具也准备好了,但是高句丽在北边增加了许多岗哨,想蒙混过去,着实不容易。   房遗爱也不禁有点头疼了,自从吞下靺鞨后,高句丽那边就更加小心了,过往的商客查的非常严,想蒙混过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想了想,他对齐诺烟说道,“诺烟,让人绘制的高句丽地图在么?”   “在的,地图已经弄好一段时间了,妾身还没来得及交给你!”齐诺烟说着起身从柜子上取下了一卷厚纸,上百年描绘的便是高句丽地图,这份地图非常详细,乃是上百名探子经过两年多的时间绘制而成的。房遗爱敢保证,就算渊盖苏文手里,也没有如此详细的地图。   在地图上扫了一会儿,房遗爱就露出了一点笑容,“诺烟,元山城的防卫情况如何?”   “元山城?夫君,那就是靠海边的一座小城,城里的居民大多是靠捕鱼为生,你问这个做什么?”   “嘿嘿,能不能把工匠们送进高句丽,就靠这个元山城了!”房遗爱听齐诺烟说过的,铸造铜钱的地方就放在了平城,平城和元山城东西相望,只要把元山城的难民往西赶,工匠们完全可以混到难民中潜进平城。   “夫君,你既然有办法,妾身也就不管这事了,不过铜矿的事情你得用点心才行,在高句丽,铜矿管的非常严,妾身曾经试图打通新坪山的管事,但一点效果都没有,如果不能得到新坪山的铜矿,咱们的计划就好实施了。”   “这一点你放心,为夫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在高句丽的地盘上想用正规手段得到铜矿,是不可能的,所以咱们只能抢。这事你别管了,为夫过些时日会从元山城和工匠们一起潜入高句丽的,你休息两天,就抓紧时间返回高句丽,在平城等着我!”   “行,你到了平城,直接去找三元客栈的掌柜,见了他就说找高大成高老板!”   “嗯!”了一声,房遗爱又跟齐诺烟商量了一些细节,此次潜进高句丽,不能带太多人的,尤其是珞女侠和海棠,这俩人太扎眼了,就算在高句丽,估计也有不少人认识她们。没有办法,房遗爱就只能带着佐佐姐妹了,一是这俩人会说高丽话,第二点原因就是房二公子想满足下自己的私欲。   第二天,陈伟也来到了都督府,两个人见面后,也没有太多的客套,“二公子,两艘大趸船已经停在南湾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陈伟所说的南湾,其实就是后世的大连港,只不过现在的大连港还很小,旁边也只是一个小渔村。现在没人会留意鸟不拉屎的南湾,把船停在那里,安全得很。   想了想,房遗爱挑眉道,“明天就动身,海上的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吧,这次咱们是去打劫的,可别露了陷!”   “哈哈,二公子,你就放心吧。咱们太平洋海盗团早就名扬东海了,高句丽的商人大多都认识咱们的旗号,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陈伟有如此信心,房遗爱也懒得多说了。   房遗爱不待珞女侠去高句丽,自然要遭受点磨难的,闻珞非常的不满,凭什么就领那俩日本妞去,简直是没王法了。为了惩治这个可恶的男人,珞女侠使出了浑身解数,待太阳出来的时候。房二公子觉得俩腿都发软了,好可怕的女人,自己扛不住还把李簌和海棠拉过来,他房某人就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车轮战啊。   来到南湾,李雪雁帮着房遗爱整了整衣领。旁边的徐惠却一个劲儿的偷笑,弄得房二公子脸都有点红了。“咳咳。你们都回吧!”   “夫君,你可当心点,在家里折腾下就行了,可别在外边瞎胡闹,知道么?”李雪雁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警告,昨夜他们可折腾的够呛。   房遗爱眨眨眼。很聪明的不说话了。佐佐姐妹也是一身的男儿装,放在船上也不怎么扎眼。这次去高句丽,房遗爱只带了几十名侍卫,到了高句丽后。估计这些亲卫也不能住在一起,人一扎堆就容易显眼,再加上都不会说高句丽话,那就更容易出事了。房遗爱已经想好了,等到了高句丽,他就装哑巴,老子不说话,看谁还能挑出毛病来。   元山城,位于高句丽东岸,城外多是一些破破烂烂的小渔村,这里的村民大都是靠捕鱼为生,还有少部分人经营皮毛生意,由于来往商客非常少,所以元山城非常穷,在高句丽地界,要论穷的话,元山城还真排的上号。   自从船队靠近元山城,房遗爱就换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佐佐姐妹也是如此,她们不光换了身破衣服,还在脸上抹了点黑灰,看上去脏兮兮的。这次没有领着三大忠仆,保护房遗爱的任务就落在了佐佐姐妹身上。   骷髅旗迎风飘扬,数十支船队在这海面上显得更是气势非凡,李穆打扮的跟个乞丐似的,马上就要到元山城了,他又对那些工匠嘱咐道,“各位师傅,一会儿你们都跟着我,一切听我吩咐,都记住了么?”   “李将军放心,俺们都记住了,不会出事的!”工匠们很是烦躁,说了多少遍了,不就是装流民么,难道还能出岔子?   如今已经可以看到元山城低矮的城墙了,房遗爱把千里镜递给陈伟,笑着说道,“陈兄,一会儿一定要做的逼真点,可别让人看出来!”   “呵呵,二公子,你就瞧好吧,咱们可是太平洋海盗,抢东西杀人那是老本行!”陈伟还是很有自信的,这两年太平洋海盗团纵横东海,干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只不过这次把目标放到了岸上的元山城罢了。   元山城附近的渔民们还在海边忙碌着,有几个家伙驾驶着一艘小木船在海里晃荡着,陈伟眉头一皱,大声喊道,“胖楑,把船开过去,把那艘小破船撵走!”   胖楑吆喝一声,指挥着水手们把大趸船开了过去,其实也不用他们撵,小木船上的渔民一看那面骷髅旗,顿时就尿了,一个年纪大点的高句丽大叔扯着嗓子用高丽话叫了起来,“三子,快跑啦,是海盗,那群挨千刀过来了,再不跑就没命啦!”   高句丽大叔的叫声就是个引子,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海边上的渔民们就丢下东西撒丫子往元山城跑,在他们看来,海盗们再牛叉还能攻进元山城?   房遗爱都看傻眼了,船还没靠岸呢,高句丽渔民们就跑没影了,这逃命的速度,真够快的。李穆也急眼了,跑那么快干鸟啊,指挥着工匠们赶紧下船,同时还让几个懂高丽话的汉子扯嗓子叫了起来,“等等俺们啊,哎呀,杀千刀的海匪,不得好死啦!”   工匠们组成的冒牌渔民一旦跑起来,那气势比正牌的渔民还牛叉,他们这一跑,那些高句丽渔民就更慌了,海匪开始杀人了?   房遗爱朝陈伟拱拱手,也领着佐佐姐妹撒丫子往元山城跑去,此时的元山城居民还没发现外边的危局呢,等他们相关城门的时候,渔民们已经一窝蜂的钻进了城内。高句丽士兵很害怕,太平洋海盗团的名号可是相当响亮的,只是以前他们都是在海上抢劫来往商船或者收保护费,咋这次玩攻城了?   元山城一共才七十六个士兵,就这帮老爷兵哪挡得住陈伟的海盗兵啊,架上梯子,只一个冲锋就把城头拿了下来。海盗们冲进元山城一阵烧杀抢掠,还连带着把城主高再辉的老窝给包了饺子。城主高再辉都成了俘虏,城里的居民们还能想啥,赶紧打开城门撒丫子逃命去吧。   贞观十八年三月二十四,高句丽东岸元山城落于海盗之手,城主高再辉被杀,整个元山城也被洗劫一空。一时间无数的难民向西涌去,由于没人知道海盗们会不会继续向西进攻马转鲤城,于是,恐慌在蔓延,原本只有两万来人难民的,结果两天下来,居然形成了一支十万多人的难民大军。)    ☆、第1150章 我叫金城武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0章我叫金城武   高句丽地势狭长,东西相对狭窄,所以消息传递的很快,渊盖苏文本来打算五月份对新罗动手的,谁曾想还没准备好呢,就听到海盗攻下元山城的消息。此时,渊盖苏文的脑袋都快炸开了,搞什么鬼名堂,太平洋海盗团富得流油,怎么还跑去打劫穷得当裤裆的元山城?不管渊盖苏文是咋想的,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那就是一支将近二十万人的难民大军正在朝平原城一带涌来,二十万难民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传播的恐慌气息。   高句丽王宫里吵翻了天,高藏坐在王座上屁都不敢放一个,别看他号称宝藏王,但没人把他当回事。吵了一会儿,渊盖苏文一进屋,就赶紧吼了一嗓子,朝臣们不鸟高藏,但是却不能不鸟渊盖苏文,于是乎,一群人就围了上来,“莫离支(相当于宰相和大将军,管高句丽一切军政要务,为了看起来好理解,之后将称呼大将军),这可怎么办?”   “都吵什么吵,不就是一群海盗么,本大人自有主张,已支文德,你速率三千兵马赶去元山城。尽快把这群海盗赶回海里去!”   已支文德老不爽了,可还是领命而去,五天之后,已支文德的三千人马和元山城的海盗交上了手,一开始不觉得有啥,打了半天后,他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儿,怎么海盗们战斗力如此强悍捏?刚有点疑惑,就听侧翼传来了一阵喊杀声,一群衣着各异的海盗们挥舞着破刀片子冲了过来。已支文德也没想到海盗竟然还懂得迂回,一时间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第一次交手,已支文德败退十里地,这个消息可算是让渊盖苏文吐了一口血,开玩笑的吧。三千大军,却让一群海盗追着跑。高句丽的脸都被已支文德丢光了。   生怕已支文德再脑残。渊盖苏文把自己的大儿子渊男生派了过去,渊男生算得上高句丽少有的青年俊杰了,他一到元山城,就大刀阔斧的将三千大军分成了两队人马,一队人马去攻击元山城,另一支人马去东边海滩布防。总之一定要消灭这股欺人太甚的海盗。   渊男生注定是白费力气的,等他攻进元山城后,看到的只有痛哭流涕的元山城居民,至于海盗。早没影了。   房遗爱和佐佐姐妹并没有跟着大队人马,挤在难民群里,房二公子差点没笑尿了,陈伟这家伙也忒缺德了,要走就走,还偏偏给人家已支文德上点眼药。   四月初九,房遗爱穿过长星里,眼看着就要到新城山了。摸摸口袋,三个人顿时都傻眼了,干粮没了,这可咋办啊,如今难民们早就跑的七零八落了,就算要饭也不可能照着一个地方要的,所以难民们分开也是必然的。房遗爱三人跟着一小股人向西来到了这里,干粮没了,钱又没有,那总得吃饭吧,说不得要当回真正的乞丐了。   按照佐佐姐妹的意思,去当回拦路打劫的山匪,总不能真让房大将军当乞丐去吧。把房遗爱按在草地上,佐佐木希子嘟着嘴说道,“主人,你和君麻吕等一会儿,我这就去抢点钱。”   “停,木希子你别乱来,这里可不是大唐,要是暴露了身份,咱们就要倒霉了,听我的,就当回乞丐吧!”房遗爱不想节外生枝,如今身处高句丽腹地,一切都得小心点才行。   新城山东南方就是新山川城,三个冒牌乞丐骷髅着身子进了城,房遗爱端着个破碗鞠了半天躬,愣是啥收获都没有。佐佐君麻吕忍不住小声骂了句,“主人,还是抢吧,这群高句丽蛮子太抠门了,给点吃饭钱能死呀?”   肚子已经开始叫唤了,房二公子很是无奈的吞了几口口水,好家伙,高句丽人也太抠门了,施舍点东西又能怎么地?佐佐姐妹都是一脸的凶相,估计要是再搞不到吃的,她俩就要找家富户抢劫一下了。三个人靠在墙角里唏嘘不已的,正在伤心的时候,就看到一辆马车从大道拐角处驶了过来,马车用双头大马拉着,车子后边还跟着六个孔武有力的家丁,车上坐着的一定是有钱人,房遗爱觉得机会来了。找把土在脸上抹了抹,房二公子哇哇乱叫的朝马车扑了过去。   房二公子冲的太快了,佐佐姐妹想拦都没拦住,突然冒出个乞丐来,马车也骤然停了下来,几名家丁都是一脸的怒色,他们拦住房二公子就张着嘴用高丽话骂了起来。房遗爱哪听得懂高丽话,反正张着嘴一阵乱比划。哑巴吗,不用手势,还能怎么地?   几个家丁也是无语了,碰到了啥二愣子乞丐也就罢了,还是个哑巴。一个年龄大点的家丁绕过马车揪住房遗爱的破衣服就做起了手势,那老家丁一边用高句丽话说着,一边示意房遗爱离开,看他的手势,好像是在说马车里的人很金贵,惊扰不得,否则是要杀头的。   房二公子心里一阵怒骂,还杀头,杀你妹啊,给几口吃的不就解决了么,没事的话,谁愿意拦着马车啊。房遗爱张着嘴啊啊啊的叫唤着,右手还做着扒拉饭的动作,总之给吃的,不给吃的就给钱,否则不让过了。   马车停了太长时间,车里的人也有些不耐烦了。车里坐着的是一个女人,虽然不知道长相如何,可光听声音,就足够让人沉醉了。   “老笙,怎么回事?”车里的女人忍不住问了句。老家丁赶紧转头向马车行了一礼,“小姐,是个乞丐,估计是东边来的难民,想找咱们要吃的呢!”   别人在说什么,房遗爱听不懂,可是他知道适时的装可怜,女子的声音响起,他就嚎哭了起来,哑巴吗。就是哭,也是啊啊啊的乱吼,由于脸上脏兮兮的,也没人关心臭乞丐有没有流眼泪。   车里的女人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她想了想。伸手掀开了车帘。   房遗爱有些呆愣愣的看着车帘后的女人,也许是梦。也许是痴。她如风中的一朵柳絮。白而轻柔;白皙的面庞,宛如他山之玉;她双眸似水,却又似万千冰冷;粉色红唇,瀑布般的秀发。一阵春风,似有发香传入鼻中,房遗爱看得痴了。他的目光里满都是欣赏,这女子有着魅惑君王的姿色。   车上的女子也不禁好奇地看着车下的哑巴乞丐,这个乞丐身材魁梧,明明穿的破破烂烂的。却给人一种特殊的稳重感。尤其是他的目光,没有卑微、没有**,相反倒有着一分儒雅与大气。这是个有趣的乞丐,车里的女子低头想老家丁吩咐了几声,随后落下了车帘。   美人消失了,房遗爱心中自然有些遗憾的,老家丁拽住房遗爱大声的说着什么,他比划了半天,房遗爱才看懂是什么意思。太意外了,老家丁竟然要让他留下来当车夫,最要命的是老家丁还不断地冲房遗爱做着杀头的手势,那意思是在说不要浪费了小姐的好意,要是不知好歹,那就死啦死啦滴。   尼玛,这到底叫咋回事嘛!房二公子有信心能在几招内把这六个家丁揍趴下,可是能动手么?要是能动手,他就不用辛辛苦苦的当乞丐了。冲角落里的佐佐姐妹使了个眼色后,房遗爱随着马车走了。   房二公子给别人当车夫去了,佐佐姐妹却一脸的无奈之色,“阿妹,你尽快赶往平城去找二位夫人,我跟着主人,三日后咱们在平城碰头!”   房遗爱老老实实地跟着马车,他不知道马车要去哪里,不过还分得清方向,只要是向西就好,别他娘的往东走,那可就要离着平城越来越远了。   佐佐木希子心中是有气的,主人也太无耻了,怕暴露身份是一个理由,恐怕多少也有想跟着高丽美人的意思吧。那个高丽女人长得也太漂亮了,偏偏主人又是个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的主。   四天的时间,房遗爱总算弄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叫顺川城,他住的地方就是顺川城城主府,而那个美女就是现任城主金允龙的女儿。她有着一个优雅的名字,唤作金泰熙。   房遗爱已经和佐佐木希子联系上了,反正平城那边都安排好了,他所幸老老实实地当着自己的马夫。高句丽金氏家族,那可是响当当的豪族,如果能找机会挑拨下金家和平原城的关系,那也是不错的嘛。   这一天,房遗爱趴水井边吭吭哧哧的打着水,在高句丽,就算是家丁也是分等级的,房二公子就算最低等的,总之府上有啥脏活累活他都得干,如此一比,赶马车就算不得啥了。刚打上来两桶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金泰熙。   今天的金泰熙穿着一身传统的高句丽服饰,头发也是随便的梳了下,此时的高丽服饰和大唐的宫装区别并不大,只不过上衣较短,裙子更为宽大罢了。唐时的高句丽贵族服装和汉服没有太大差别的,有差别的是平民百姓的穿装而已。   房遗爱赶紧低头行了一礼,他留意到今天的金泰熙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在城主府里,房遗爱也有个名字,叫做金城武,这个名字还是金泰熙给起的。记得第一次知道自己叫啥名的时候,他差点没笑喷了,金城武都蹦出来了,会不会再冒出个刘德华?   看着眼前的魁梧男人,金泰熙有点郁闷的摇了摇头,这家伙一切都好,就是又聋又哑。不过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金泰熙有什么话都敢冲他说,像往常一样,金泰熙坐在石头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房遗爱站在一旁也听不懂,只能咧着嘴傻笑。   金泰熙说的明明是伤心事,可哑巴还是一个劲儿的傻乐,过了好一会儿,金泰熙也不禁被哑巴傻乎乎的表情逗乐了,真羡慕哑巴,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的快乐。   平城的一处院子里,齐诺烟和闻琦都是一脸的愠怒之色,自家夫君太让人生气了,平城那么多事情他不管,偏偏跑到顺川城里瞎折腾。还有那个金泰熙,到底美成什么样了,竟然让这个恶男人如此上心。   “琦儿姐,夫君也太乱来了,现在铜矿还缺着呢,现在可怎么办?”   “怎么办?哎,咱们也别操心了,让木希子跑一趟顺川城!”   闻琦才懒得多想呢,没有道理他泡妞,自己却要忙前忙后的啊!)    ☆、第1151章 萨摩城大战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1章萨摩城大战   哑巴入住城主府已经好多天,可没人发现这个哑巴经常会夜里出去一趟。这是一个月光明媚的夜晚,哑巴照例从茅房翻了出去。   佐佐木希子手里提着个纸包,见房遗爱出来,甜滋滋的喊道,“主人,这可是鸡腿,赶紧吃吧。哦,对了,二位夫人让我问你,铜矿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简单,你一会儿给李穆传个信,让他乔装成山匪把新城山洗劫了,只要抢上两回,还怕得不到铜矿么?不过嘱咐李穆小心点,可别让人抓住尾巴,一旦得了铜矿,就立刻躲到小香山里去!”   房遗爱可是两天没见荤腥了,抱着鸡腿就啃了起来,好在大半夜的,也没人在意。和佐佐木希子腻歪了大约有一刻钟,房二公子又攀住墙头翻回了茅房。嘘嘘了一会儿,房遗爱就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柴房走,借着月光,他看到柴房门口竟然有一个身影在晃动。   难道有贼?不会吧,就是有贼也不该来柴房啊,从路上抄了根木棍子,就悄悄地摸了上去,走到那人身后,房遗爱就把木棍子举了起来。也巧了。那人猫门窗上看了几眼,就扭过了头,这下两个人算得上相对而视了。   竟然是金泰熙,房遗爱赶紧把木棍子丢在了地上,还急吼吼的比划了起来。金泰熙蹙眉一笑,也没当回事,拽着房遗爱的袖子进了柴房。房遗爱不想当金城武,因为一旦当金城武的时候,就意味着金泰熙又要唠叨了,果然如此。金泰熙给房遗爱带了点好吃的,然后坐在草席上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金泰熙说了一会儿,竟然簌簌的掉起了眼泪。   美人落泪,房二公子煞是心疼。可他又听不懂金泰熙在说什么,就是想安慰都无从下手。金泰熙拿着锦帕摸了摸眼角。抬头看看哑巴。果然还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摇摇头,金泰熙朝房遗爱比划了起来。金泰熙比划了半天,房遗爱才看懂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原来金允龙要把金泰熙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哎。看来不管到了哪里,大家族的子女婚姻都是个大问题啊。   房二公子彪悍的很,把吃的东西放在地上,他朝着金泰熙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在问要把她嫁给谁,如果她不想的话,金城武大人就去把那家伙宰了!   金泰熙吓坏了,哑巴竟然如此维护她,虽然心里有些高兴,但杀人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要知道,对方可是渊盖苏文的二儿子渊男建。金泰熙虽然不关心政事,但是她也知道渊家在高句丽的地位,渊男建此人能文能武,可是渊盖苏文最看重的儿子,把他杀了,整个金家都得为他陪葬。   哑巴等着俩眼珠子甚是可怕,金泰熙小脸粉白,不断地摇着手,“哑巴,不能杀人的,杀了他咱们都得死!”金泰熙说的很急,可是说完了才想到哑巴听不到的。   新城山,这里有着高句丽最丰富的铜矿,虽然新城山属朝廷管制,可守卫新城山的士兵却不多,这也怪不得高句丽人不重视,其实不光高句丽,就算大唐也是如此毛病,除了铁矿,对于其他矿产管的并不是太严。   入夜后,新城山的士兵就去睡觉了,以前都没出过事,可偏偏今晚出了意外,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群蒙面刀手,他们见人就砍,见房子就烧。新城山的几十名老弱之兵根本挡不住这群如狼似虎的山匪,没一会儿就被打的只有逃跑的念头了。一夜之间新城山被洗劫一空,原本存积的铜矿没了,如此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已支文德大人藏在这里的几千两黄金也被山匪抢走了。   李穆领着人迅速的撤回了小香山,检查下战利品,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几千两黄金,活该高丽人倒霉,非把黄金藏在新城山上。   新城山被抢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唯独已支文德是暴跳如雷,他娘的,多年来贪污的几千两黄金全都落进了山匪的腰包,当真是气死人了。已支文德找到了渊盖苏文,希望调兵围剿那群山贼,可是渊盖苏文直接把已支文德打发走了,不就是一点破铜矿么,没了再采就是了,如今和新罗之间的大战马上就要开始了,谁有闲工夫管山贼的破事。   四月十七日,渊盖苏文正在自己的府邸里研究着如何调派兵力。如今不同往日,一半的兵马要在北边防着大唐联军,南边能用的兵马就不是那么充足了。渊盖苏文这边还没研究明白呢,就又得到了一个噩耗,新罗人一夜之间攻占了萨摩城。   渊盖苏文觉得脑瓜子不够用了,老天爷没有开玩笑吧,萨摩城可有着一万多人精锐,就算新罗人派五万人死磕,也不可能这么快攻下萨摩城啊!   “到底怎么回事,给老子说清楚点,萨摩城是怎么丢的?”渊盖苏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时候不能乱,萨摩城丢了还能夺回来,可要是自乱阵脚,那可就永远都夺不回萨摩城了。   对于高句丽来说,萨摩城太重要了,新罗人得了萨摩城,就可相当于在高句丽的肋上插了一把尖刀,只要这把刀取不出来,高句丽想做什么事,都得收着点。   “大将军,据说是一支水军从萨摩城西边攻了上来,咱们的人都没留意这边,那些人从西岸进了城。直接打开了城门。新罗人早就等着了,事出突然,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仅仅两个时辰,萨摩城就落进了新罗人手中!”   “什么?胡说八道,新罗人就那几艘小破船,能运多少兵马?”渊盖苏文还是无法相信听到的一切,新罗的情况他是非常了解的,如果真的有一支强大的水军,那只可能是新罗人找汉人借的。王八蛋的汉人。天天标榜着仁义公平,可做的这件事着实无耻了些。渊盖苏文很清楚汉人为什么要帮新罗,摆明了就是要新罗和高句丽死磕,萨摩城太重要了,高句丽就是再不想。也得拿出所有精力去对付新罗人。   萨摩城陷落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平原城,在高句丽。萨摩城就相当于大唐的洛阳。那里不仅繁华,更是高丽人心中的精神圣地。王宫朝会一开始,众人就众口一词的要派兵夺回萨摩城,渊盖苏文也是这个意思,商量了半天,终于有了决定。四月二十三日。渊盖苏文亲率六万大军兵发萨摩城,一时间半岛南部风云突变,一场大战眼看着就要爆发了。   新罗人好不容易得到了萨摩城,自然不会轻易放弃的。萨摩城可以丢给高句丽人,但也只能是一座空城,大战还未开始,新罗人就组织全国之力搞起了大运输,总之萨摩城里所有能搬的东西都运回了新罗,就连萨摩城城主府门前的两座大狮子都让新罗人运走了。面对新罗人的无耻行为,渊盖苏文气的是暴跳如雷,他要进攻,他要夺回萨摩城。   四月二十五日,酝酿多日的萨摩城大战终于爆发了,双方在萨摩城附近集结了十一万兵力,百济人更是在侧面进行袭扰。萨摩城大战足足持续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最后还是新罗人怕损失过大,主动下达了撤兵令。虽然夺回了萨摩城,可渊盖苏文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两个多月的时间里,高句丽在这里丢下了近三万具尸体,而新罗人却只死伤了万把人。   太阴险了,渊盖苏文真想一口把新罗吞肚子里去,可是他心中也明白,刚经历了萨摩城大战,高句丽勇士太疲累了,他们需要休整一下。   萨摩城大战落下帷幕,高句丽、新罗和百济重新恢复了原来的宁静,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下一场大战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来了,更重要的是下一场大战会比萨摩城大战更为惨烈。   房遗爱继续扮演着金城武的角色,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熟悉这里的环境了,环境是可以逼迫一个人的,如今的他都可以听懂几句高丽话了。   今天一早,房遗爱就套上马车站城主府门口等了起来,金泰熙想去平城散散心,做为忠实的车夫,自然是要跟着的。平城离着顺川城非常近,眨眼的功夫就能到。房遗爱算得上一个合格的车夫了,金泰熙也喜欢他驾车,因为有哑巴在,她可以随心所欲的说些话。   “你知道么,渊盖苏文又打了一个大胜仗,现在他的威望可是越来越足了。那个渊男建又给我写信了,好头疼!”   金泰熙撅着小嘴小声的说着,房遗爱心里却暗自撇了撇嘴,还大胜仗呢,付出三万多人的代价才夺回新罗人主动放弃的空城,这算得上胜利么?   有时候房遗爱也要佩服下新罗人的精明,可以说萨摩城一战,新罗人得到了实惠,而渊盖苏文得到的只有一点脸面,空空如也的萨摩城,还有原来那么重要么?如今的萨摩城,恐怕只有那点军事意义了吧,可空空如也的萨摩城,新罗人也不会感兴趣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平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金泰熙订下的住处竟然是三元客栈。不过到了三元客栈之后,房遗爱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看三元客栈富丽堂皇的,摆明了就是一家贵族客栈嘛。   在高句丽,马夫只能睡马棚,房遗爱也早就习惯这一点了,金泰熙吃着美妙的大餐,房遗爱却蹲外边啃着大饼。   一声娇哼,房二公子就咧嘴笑了笑,听声音就知道是闻琦,抬起头一看,那千娇百媚的人不正是她么?看自己夫君啃大饼,闻琦还是有些愠怒的,可谁让他扮演的是哑巴车夫呢?   闻琦留下一张纸条就迅速的离开了,其实闻琦也就是想看看房遗爱的样子,快四个月没有见面了,这心中想念的很。   看完纸条的内容,房遗爱就欣慰的笑了起来,货币战争总算取得一点效果了,如今平原城和平城附近物价有大幅上扬的趋势,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鸡蛋了,原来二十三文钱一斤鸡蛋的,到了六月末,已经涨到了六十文钱一斤。   物价上扬,老百姓的日子有点不舒坦了,可是现在没人留意到这一点,渊盖苏文整日里忙着如何对付新罗和百济,哪会关心鸡蛋多少钱一斤。就这样,大唐版的货币战争慢慢的把高句丽拉近了深渊里。)    ☆、第1152章 难产兄来了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2章难产兄来了   子时时分,却是最凉爽的时候,房遗爱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上的星星,谁在马棚里什么都好,就是蚊子有点多。本以为不会来人了,谁知子时刚过,两个黑影就钻进了马棚里。佐佐姐妹俩一左一右的逗弄着二公子的鼻孔,木希子还张口调笑道,“主人,那个金泰熙也太不懂事了,竟然让你睡马棚,反正现在也没人看着,你跟我们回屋里睡吧!”   木希子说着,君麻吕就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摆在了二公子眼前,感受着俩日本妞湿热的呼吸,房遗爱赶紧定了定神,“别瞎胡闹,问你们件事情,那个渊男产打听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啊,主人,你猜的没错,那个渊男产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混账,在平原城里作威作福的,三天两头的做些强抢民女的事情。只不过有渊盖苏文和渊男生管着,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原来是个见了美女走不动道的二愣子啊,这样才好,木希子,你回去后跟夫人商量下,想办法把渊男产引到平城来!”房二公子心里可打着鬼主意呢,如今老二渊男建正想着把金泰熙娶回家呢,要是让渊男产这个夯货进来插一杠子,保准得擦出点火花来。金泰熙太美了,想来渊男产也没有那么高深的定力。只要渊家老三对金泰熙动手,那必然会引起金家和渊男建的不满。   自古以来,外敌不可怕,最可怕的是自己先乱,就像三国时候的老袁家,虽说袁绍病死,可要是袁家三兄弟同仇敌忾的话。曹操也不可能轻松拿下冀州的。房二公子采用的就是曹阿瞒的办法,渊盖苏文不是牛么,那就看看他能不能管好三个儿子。   跟了房遗爱这么久,佐佐姐妹哪想不出二公子在打什么主意,君麻吕性子跳脱了些,那么长时间都没跟主子腻歪了。一靠紧了,身子就起了反应。君麻吕一只小手不老实的往下摸着,房二公子俩眼顿时瞪圆了,憋了这么久,他哪受得了这种挑逗,“嗷宝贝,别乱来。会要我老命的!”   房遗爱真想抱着君麻吕云雨一番,可现在是三元客栈的马棚,他就是再胆大也不敢在这里折腾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要玩他,还想过过手瘾的,谁曾想远处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佐佐姐妹吓了一大跳,赶紧躲马槽后边去了。   今夜月光明媚,马棚里的情况也能看清楚一些,金泰熙抱着一床破毯子轻轻地蹙了蹙眉头。刚才明明看到有人影的,怎么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哑巴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走到马棚,金泰熙把破毯子扔在房遗爱身上,就在马棚里扫了起来。房遗爱老担心了,可别让金泰熙发现什么,否则乐子可就大了。   金泰熙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半点人影,不禁摇起了头。“一会儿天就凉了,把毯子盖上!”金泰熙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哑巴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哑巴能听她说话吧。伟大的金城武是听不懂金泰熙说啥的,只好摆着张憨厚的脸笑了笑。   金泰熙又回头看了看马棚。才嘟嘟哝哝的回了屋,确定金泰熙没有偷看后,房遗爱才招手把佐佐姐妹喊出来,直到现在,房二公子还觉得背后直冒冷气,刚才实在是太险了,“你俩啊,赶紧回去吧,记住我说的话,把渊男产整到平城来。”   “主人,你就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佐佐姐妹全都捂着嘴一阵娇笑,虽然马棚里暗了点,可是她们还是看得见,主人胯下早就一柱擎天了。   俩日本妞也走了,房二公子看着自己的小兄弟发着呆,真是苦了自己的小兄弟了,整日里伸头要水喝,偏偏他房遗爱领着他进了大荒漠里。   平原城,做为高句丽王都,那当真算得上商贾云集,繁华一片了。渊家三个公子,唯独老三渊男产活的自在,整日里领着一帮手下遛狗斗鸡调戏女人,还不时的干些抢人钱财的事情。渊男产胆子非常大,别说当街调戏民女,就是高藏的姐姐高恩雅又如何,那还不是想调戏就调戏,在这平原城里,王族算个屁,还不是他渊家说了算。今天渊男产很高兴,因为富商全兴勇在鲁香楼设宴款待他。   全兴勇也算得上高句丽数得上的绸缎商人了,不过那也是几个月前了,现在的全兴勇那绝对是平原城里最有钱的大豪,人家百贯铜钱换一两黄金,可想这位大户多有钱了。如今想跟全兴勇搭上边的人可不少,正因为全兴勇的存在,高句丽境内出现了一股黄金热。平原城附近的七个城都是全兴勇的范围,但是外边呢?于是商户们开动脑筋,跑到偏远的地方换金子,他们开出二十贯钱或者三十贯钱换一条黄金的价,然后回来倒手把黄金卖给全兴勇,如此一来,不就赚了许多钱么?   唐朝时期不管是大唐境内还是高句丽境内,所流通的还是铜钱,黄金是值钱,但流通性很差的,有钱人家还行,平民百姓哪可能用黄金当货币啊。只要是商人,那都知道那种货币更实用,说白了黄金就是实用性差,还是换成现时流通的铜钱好啊。   鲁香楼里,全兴勇站在楼梯口等着渊男产呢,三公子一来,全兴勇就赶紧哈着腰迎了上去,“三公子,您可来了,饭菜都预备好了,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饭菜就要凉喽!”   “哈哈。全老板有心喽,那咱们赶紧喝酒?”渊男产做别的事情没谱,但是做酒桌上扯皮拉关系绝对是数得着的,对于全兴勇,他还是非常看重的。准确的说,是老爹渊盖苏文很看好全兴勇,就拿萨摩城大战来说吧。人家全兴勇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帮大军筹集了不少粮食和衣物,光凭这一点,渊家就得记人家的好。   全兴勇老老实实地陪着,还不时的说点平原城的俏皮话,只要平原城生活的人,就没有不知道三公子有啥毛病的。渊男产这人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色鬼。哪一天要是没女人,就会睡不着觉。酒过三巡,全兴勇端着酒杯呵呵笑道,“三公子,等吃了饭,咱们去茗昇馆坐坐?”   茗昇馆,听上去很雅致。可就是平原城最好的青楼。渊男产却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那茗昇馆去了不知多少回了,那里的姑娘也玩了个遍,自然也没了兴趣,“哈哈,全老板,我看茗昇馆就算了吧,玩来玩去。就那几个人,没意思,哎,当真是没意思!”   看渊男产这副鸟样子,全兴勇心里就骂了句,也好意思说,天天正事不干。光玩女人,能有意思么?不过全兴勇可是抱着目的来的,眼珠子一转,放下酒杯把身子倾了倾。“三公子,您要是觉得茗昇馆的姑娘无趣,全某倒是有个好去处!”   “哦?全老板快说,这平原城里还有本公子不知道的好去处?”全兴勇顿时来了精神,他就是这样,只要有美女,那干啥都有劲头。   全兴勇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三公子,那女子不在平原城,就在平城呢,只不过只不过”   “哎呀,全老板,有话就说,何必支支吾吾的,有本公子在呢,你还需要怕?”渊男产非常想知道全兴勇眼里的美人是谁,要是不知道的话,他的心就跟猫爪子挠痒痒一样,那个难受劲就别提了。   全兴勇一看鱼儿上钩了,赶紧把嘴里的话抖了出来,“三公子,那女子就是顺川城城主金允龙的女儿金泰熙,此女长得可算得上如花似玉、倾国倾城,配三公子最合适不过了,只是听说二公子现在正托人打听金泰熙呢。”   “金泰熙?好,就她了,全老板,金泰熙现在在哪,咱们去瞅瞅!”渊男产色心一起,啥都不管了,全兴勇却垮着脸说道,“金泰熙就在平城呢,只是不跟二公子说一声,就去找她,是不是”   “管他呢,他又没有下婚书,契书也没定下来,凭什么本公子就不能去了?走,不喝酒了,咱们去平城!”   渊男产最听不得渊男建了,要是不提渊男建还好点,提起他,那渊男产就更得去会会金泰熙了。如果金泰熙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就收到自己手里,何必便宜了渊男建?   渊家三男,各自不同,老大老三联合在一起,倒把老二渊男建孤立了起来,之所以如此,那也是因为渊男建允文允武的,就拿这次的婚事来说吧,如果真让渊男建娶了金泰熙,那他还不是如虎添翼?   一支马队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平原城,全兴勇嘴角却翘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这个渊男产果然够蠢,渊男生从来没阻挠过渊男建,那就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渊男产呢,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如果他能想通渊男生为什么不阻挠渊男建,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渊男建有野心,金氏家族却不一定喜欢他这种野心,如今渊盖苏文正值壮年,谁能猜得出后边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所以金氏家族并不想跟渊男建踩在一条船上,这也是渊男生无动于衷的原因,如果金氏家族有心跟渊男建联姻,渊男生早就想法子搞破坏了。   金泰熙来平城就是为了散心的,今天她领着几个家丁来到了平城最繁华的谣缘街,做为金氏家族的大小姐,她从来不用愁钱花的。大唐版的金城武很悲剧的由马夫升级为挑货郎,脖子上,胳膊上挂满了东西,可是金泰熙好像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金城武表示压力灰常的大,屁股后边这么多家丁,凭什么只让他一个人拿东西啊,马夫也是有人权的,马夫也会发飙地。伟大的金城武心中一片怒骂,只是脸上还是挂着傻乎乎的笑。   说到底金泰熙还是个刚刚十七岁的大姑娘,她让哑巴拿着东西,也是想逗逗他而已,本来以为他会把东西分给其他人的,谁曾想哑巴就这么傻乎乎的扛了半天。金泰熙不觉得哑巴是个傻子,相反哑巴还有点可爱,做事太实诚了。为了奖励哑巴金城武,金泰熙给他买了两个大苹果。货物分摊到了其他四个家丁身上,哑巴金城武一手一个大苹果吃得乐滋滋的。   金泰熙笑得很开心,她手上比划着,小嘴还不断的说道,“哑巴,好吃不?”   “啊啊啊”哑巴一阵乱点头,哈喇子都出来了。   身后四个家丁都是大汗淋漓的,此时的他们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等回了客栈,好好整整金城武。   ☆、第1153章 哑巴扬威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3章哑巴扬威   伟大的金城武不是天皇巨星,而是一个拿着苹果当宝贝的傻货,房二公子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混到这种地步,以前他把苹果当石头,今天却觉得苹果真他娘的好吃。当车夫的日子苦啊,要不是木希子整日里给他开开荤,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让高丽人养成瘦猴子。   金泰熙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好事情,显得非常开心,她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旁边的丫鬟还抱着一匹上好的绸缎。   全兴勇畏畏缩缩的站在路边上,渊男产支着脚不断地张望着,此时的他早就痴呆了,好美的女人,在平原城活了那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呢。渊男产发了个誓,他一定要将金泰熙抢到手,金泰熙是他的,至于二哥渊男建,只能说声对不起了。   整整袍子,渊男产少有的装出了一副正经样子。金泰熙正站在一个小摊前看着小玩意呢,渊男产很文雅的走了上去,“金姑娘,怎么来平城了?”   “嗯,你是谁?”金泰熙狐疑的看着旁边的锦袍公子,她确定不认识他的。见金泰熙一脸的戒备之色,渊男产也不着急,单手抚胸行了一礼,“金姑娘,在下渊男产。家父渊盖苏文,久仰金姑娘美名,特来拜会!”   金泰熙虽然经的事情少,性子也温顺,可也知道渊男产没安什么好心思。渊家三公子的大名早就传遍高句丽了,都说他是色中饿鬼,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坏丕。金泰熙不想搭理渊男产,这家伙就是爱说谎,要真想拜会,那也该去顺川城才对,拿回来平城,最重要的是渊男建可还跟金家谈着婚事呢。他这个做弟弟的就来瞎掺合。   “三公子,对不起了,泰熙还有事情,先行别过了!”金泰熙生怕渊男产拦着,领着丫鬟转身往来路走,谁曾想渊男产早就防着了,一使眼色。几个狗腿子就跑过去组成了一道人墙。   金泰熙气坏了,她瞪着美目朝渊男产叫道,“三公子,你太过分了,你这样做,我父亲会生气的!”   渊男产心中还郁闷呢,好不容易装回好人,金泰熙还不领情。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抖擞精神,渊男产背着手走到了金泰熙身前,“金泰熙,你是不是傻了,那个金允龙敢对本公子动手么?嘿嘿,反正你跟我二哥的事情还没准。不如跟了我怎么样?”此时渊男产也露出了本来面目,他就是这个样子,碰到女人,就得来硬的。不是有句话么,男人要的是硬,女人要的是软,软硬结合,做起事来才好嘛。   金泰熙从小到大那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再说了,在高句丽也没几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心中气急,金泰熙鼻子一抽,清澈的泪珠就洒了下来,“你们让开,我要回家!”   金泰熙不光是对那些狗腿子说的,更是希望家丁们能护着她,可是家丁们却让她失望了,除了哑巴金城武,其他四个家丁全都打起了摆子,有一个家伙腿一软就朝渊男产跪下了,“三公子,你放过我家小姐吧,我们老爷一定会重重答谢你的。”   “滚一边去,你又算哪根葱,还真是裤裆不紧,乱往外蹦玩意了!”渊男产一脚把那个哆哆嗦嗦的家丁踹到了一边,这一脚力气很大,那家丁趴地上就抽搐了起来。眼见渊男产动粗,家丁们更是害怕了,他们都知道,被渊男产打死,那就相当于白死,数遍高句丽还有谁敢管渊家的事?   “不想死的都滚开,谁要是还敢碍眼,本公子剁了他!”渊男产很是嚣张,这一吼就把几个家丁吼没了,人都是怕死的,更怕毫无意义的死。   几个家丁一溜烟的跑没影了,金泰熙气的差点没晕过去,这就是父亲找的家奴?哼,等回去以后,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金泰熙害怕极了,她跟小丫鬟紧紧地靠在一起,渊男产一步步走过来,金泰熙心中发狠,夺过那匹绸缎朝渊男产砸了过去,“你你不准再过来”   渊男产觉得挺可笑的,都到这时候了,好说这种话,当真是纯洁的要死了。难产兄一向嚣张惯了,虽然这里不是平原城,但一点都不阻碍他泡妞,金泰熙已经被逼到墙角里了,渊男产笑得越来越开心了,他高兴地伸出了手,多美的脸蛋,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一切都是美好的,可往往在你最开心的时候,会有点东西膈应你一下。现在就是如此,渊男产的手还没碰到金泰熙呢,就觉得额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而且额头上还有点湿湿的感觉。低头一看,渊男产就怒了,竟然是一个苹果核,“谁是谁,哪个王八蛋不想活了,给我找出来,本公子要拍死他!”   “啊啊啊啊啊”一阵乱叫声,一个身材魁梧的车夫冲了过来,此时他怒目圆睁,左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核。渊男产一看过去,车夫就用力将手里的苹果核丢了出去,也不知道车夫是不是练过的,丢的非常准,这一回苹果核直接砸到了渊男产眼角上。   疼,倒不是太疼,问题是太憋屈了,他堂堂渊家三男竟然让个车夫当众羞辱,他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拍死这个臭车夫。   哑巴金城武就像一个开山的大英雄,他张开双臂,犹如一只翱翔的雄鹰,金泰熙睁着一双美目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瞬间,金泰熙竟然有了种错觉,他觉得她的哑巴就是一个盖世英雄。   房二公子心中早就笑翻天了,这个渊男产太嚣张了。竟然敢打扰他吃苹果,等着吧,看一会儿不拍死这个狗娘养的。脸上一股正义,哑巴金城武冲着金泰熙挥舞着大胳膊。金泰熙看懂了,哑巴要保护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的。金泰熙感动了,她抱着哑巴的腰呜呜哭了起来。   渊男产相当的生气。这个破下人竟然有如此艳福,“一起上,给我拍死这个狗娘养的,竟然多管闲事,活腻歪了!”   听到渊男产的声音,金泰熙示意哑巴先逃出去喊人。结果哑巴理都没理,转过身把金泰熙挡在了身后。拍拍自己结实的胸膛,伟大的金城武朝渊男产挥了挥拳头,那意思是再说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把你们揍成肉饼。   好嚣张的哑巴,渊男产还以为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都给老子上。谁要把这个臭哑巴弄死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揍死人还不用负责人,十几个狗腿子当场就把哑巴围了起来,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有个家伙还站在人前耍起了起手式,哼哼哈嘿,相当搞笑。   房遗爱根本没把这些狗腿子放眼里。要放战场上,他分分钟就把这群鸟人捏巴死,但是现在不同啊。狗腿子们冲上来了,房遗爱努力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街道小流氓,打架的招式也和流氓无异,无非是你揍我一拳我还你一巴掌。房二公子用上了三成力,狗腿子的拳脚。他也不躲避,任由他们揍,不过他这大巴掌还回去效果就不一样了,几乎是一巴掌一个。狗腿子们围着哑巴揍了半天。哑巴依旧是屹立不倒,相反狗腿子们却被呼趴下一大片。   金泰熙也顾不上抹眼泪了,她捂着小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可怕的哑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抗揍。   房二公子鼻青脸肿的,不过都是小意思,要是不留下点伤,那还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啊。揍趴下狗腿子,房遗爱迅速的朝渊男产冲了过去,此时的渊男产早就蒙圈了,搞什么鬼,这个哑巴是铁打的么,竟然如此厚实。有狗腿子保护的时候,渊男产是牛叉的,可一旦剩下他自己,立马就不一样了,看着怒目圆睁的哑巴,他故作镇定道,“你的敢动手弄死你”   房遗爱哪管得了渊男产说的啥,今天就要打得他满脸开花,要是渊男产不吃亏,哪能挑起渊家和金家的矛盾。   “啊啊啊啊”房二公子是哑巴,自然不会说话,他只能哇呀呀的展示着自己的愤怒,同时大巴掌像锅盖一样朝渊男产呼了下去。柔弱的渊男产能挡住第一下,挡不住第二下啊,才几巴掌,就被哑巴男拍地下去了。   “咳咳你个臭哑巴,你等着,老子饶不了你哎哟我的腿,你他娘的踹哪哎哟”哑巴一通乱招呼,渊男产疼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浑蛋啊,今天他渊家三公子的脸是丢了。   金泰熙吓坏了,哑巴太可怕了,揍起人来竟然如此的英勇。金泰熙是解气的,可也怕哑巴真把渊男产揍死,于是跑上去拽住了哑巴的胳膊,“别打了,我们快走!”金泰熙摇摇头拉着哑巴就往人群外边跑。   “咳咳金泰熙有本事你告诉我这个哑巴叫啥”   “哼,他叫金城武,你要想报仇,来找我父亲,我们金家不怕你!”金泰熙也是有些傲气的,只要回到顺川城,她还需要怕渊男产么,就算渊盖苏文也不敢往死里得罪金家吧。   金城武?渊男产不断地念叨着,好一个金城武,等着吧,非弄死你不可。   这一天,哑巴金城武的大名传遍了平城的大街小巷,渊家三男当街调戏金家大小姐,哑巴忠仆大拳头扬威小平城。   三元客栈里,金泰熙轻柔的帮哑巴上着跌打药,嘴上还不断地絮叨着,“哑巴,今天多亏你了,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呢。哎,看来还得多做好事,如果当初没可怜你,也许你就不会救我了。”   哑巴听不懂,自然一个劲的傻笑了。不知为何,金泰熙看着哑巴憨厚的笑,竟然伤心的哭了,这个傻哑巴,什么都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傻乎乎的笑。   渊男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金泰熙很担心哑巴的安危,渊家不敢对她下手,但绝不会放过哑巴的,心中害怕,金泰熙簌簌的流出了眼泪,“哑巴,你走吧,他们会打死你的!”金泰熙做了下手势,还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放到了桌上。   房二公子当然不会走,他现在可是伟大的哑巴忠仆金城武,哪能临阵脱逃。哑巴比划了下手势,他不走,他要留下来保护金家大小姐,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怨言的。   金泰熙无法说清心中是什么感受,这个傻乎乎的哑巴,真让人心疼。   ☆、第1154章 离去与抉择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4章离去与抉择   渊男产调戏金泰熙,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平原城,渊男建真的是气坏了,此时的他有种想杀了渊男产的感觉,可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光不能杀了渊男产,他还得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没有办法,渊盖苏文非常宠爱这个三子,再加上老大渊男生保着,渊男产几乎是毫无忌讳。   渊盖苏文是个聪明人,渊男建的才华,他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能太过重用渊男建,因为渊男生也并非庸才。在高句丽,自古就是长幼有序,为了以后渊家能够安宁一些,他必须压制一下渊男建,就拿这次和金家联姻的事情来说吧,他倒希望金泰熙能够嫁给三子渊男产,如此一来就可以少去很多麻烦了。   渊男产被揍的不轻,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渊男建心中怒火冲天,可还是装出了一副心痛的样子,“三弟,打你的人真的是金家的家奴么?”   “二哥,那还能有错?那个狗东西叫金城武,我本来想跟金泰熙说会儿话的,可是那个狗杀才像疯了一样冲了上来!”   渊男产怒不可揭的的说着,渊男建却只能苦笑着点点头了,事实是怎样的,谁都知道,可是渊男建不能指责渊男产,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谈金泰熙。只说金城武。不管金泰熙愿不愿意,他必须弄死金城武,这样做既可以让父亲满意,也可以将损失降到最小化。如今的渊男建太需要金家的支持了,如果没有一个豪族支撑着,他渊男建根本走不远。   “三弟,你放心。这个仇二哥一定替你报,你先安心养伤吧!”渊男建起身想回去,没想到渊男产却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二哥,我不光要金城武,我还要金泰熙。那个女人是我的,我要娶她!”   渊男产死死地看着渊男建,此时的渊男建腹中似有万匹马在奔腾,渊男产这是在逼他,不,更有甚者,这是父亲对他的考验。如果他拒绝放弃金泰熙。那就证明心中放不下争权的野心,那样的话,父亲一定会想办法限制他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定要逼他,渊男建背对着渊男产,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他笑着说道。“行,二哥请人去保媒!”   渊男建猜对了,这不仅仅是渊男产色心爆棚,更是渊盖苏文对他的考验,当渊男建答应了渊男产的请求,渊盖苏文也仿佛去掉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许这么做对不住男建,可是为了渊家的未来。他只能这么做。   回到家的渊男建喝起了酒,二十多年来,他可是很少喝醉的,可是今天他想醉倒在这清酒之间。只有沉睡,才能压住他心中的怒火。什么兄弟,什么情谊,那都是笑话,有的只是权力而已,还有那个父亲,难道把渊家叫道渊男生手中就一定好么?   房遗爱早就料到自己的未来了,金家是不可能和渊家闹翻的,为了给渊家一个交代,金允龙一定会把所谓的哑巴忠仆送给渊家的。不能说金允龙心狠,换做是谁都会这样做的,与金家的利益相比,一个哑巴忠仆又算得了什么?   回到顺川城城主府,房遗爱睡了两天柴房,就被大管事调到了前院,如此做也算是升职了。金泰熙特意给她的哑巴忠仆换了一身衣服,换一身新衣服,盐巴金城武也变精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到了,金泰熙跑回房里把金允龙的锦袍取了出来,这身锦袍可是父亲去大唐的时候买来的。   哑巴是无知的,在金泰熙的要求下,迅速的换上了金允龙的锦袍。有道是人靠衣裳马靠鞍,一身锦袍虽然瘦了些,可是穿在身上还是霸道的很,金泰熙目不转睛的望着面前的哑巴,虽然黑了些,可是身材魁梧、脸色端正,着实像个有担当的汉子。虽然哑巴不能听不能言,可是金泰熙心中却有了种恍然,如果就是渊男建的话,她一定会答应这场婚事的。   八月初一,原本是一个月的开始,顺川城城主府却得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渊男建派人送来了一封信,心中点名道姓的让金允龙把金城武交给前来的渊家侍卫。除了此事,渊男建还提了一件事,就是希望金允龙把金泰熙许配给三弟渊男产。   拿着这封信,金允龙首先感到的就是一股屈辱,自家忠仆送出去不说,还要求把女儿嫁给那个浪荡公子渊男产。第一件事情还可以考虑,但是第二件事情是不可能的,自己的女人自己清楚,别看她平常性子柔和,可一旦执拗起来,那就是丢了命也在所不惜。渊男建她都看不上,更何况是渊男产,而且他金允龙也是要脸的,渊男产调戏自家女儿,不找他算账就算不错了,还把女儿嫁给他,金氏家族还没破败到这种程度。   夜里,金允龙把金泰熙喊到了房里,此时金允龙脸色很差,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般。   “爹爹,你有什么事情直说便是,难道跟女儿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金泰熙依旧是笑呵呵的样子,她一直都是如此乐观的。   金允龙叹息一声,随后摇着头说道,“泰熙,我要把哑巴交给渊盖苏文处置,如今渊家侍卫就在家里等着呢”金允龙觉得自己很窝囊,哑巴明明立了功,却还要将他送给渊盖苏文处置,哑巴落到渊家人手里,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   金泰熙以为听错了,她蹙着眉头,小嘴也撅了起来。“爹爹,你说什么?要把哑巴交给渊家处置?”   “是的,泰熙,你没有听错”金允龙可以清楚地看到女儿哭了,金泰熙的眼泪流在脸上,也流在了金允龙的心里,“哎。泰熙,你不要怪我,渊家太强大了,我们不能得罪他们的,哑巴打了渊男产,必须要有个交代才行。”   “爹爹。哑巴是为了保护女儿才动手,他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不,我允许你将哑巴交给渊家!”金泰熙吼了一声,哭着跑出了房间,金允龙知道,她一定是去找哑巴了。   房遗爱正躺在榻上数绵羊呢。一声重重的撞门声,金泰熙泪眼婆娑的跑了进来,她进屋后伸手将房遗爱拽了起来,“哑巴,你快走,我父亲要把你交给渊家,你要不走,会没命的!”金泰熙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房遗爱心中倒没什么担心的,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不过他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挠挠头,瞪瞪眼,哑巴大义凛然的哼了哼,才不走呢。他不怕死!   “哑巴,你傻啊,快走啊,我不要你死!”金泰熙推着哑巴往外走。身边的小丫鬟还将一个包袱挂在了哑巴脖子上。   被金泰熙推着,三个人吵吵闹闹的来到了前院,可是原本空空如也的前院,此时却站满了士兵,这些人手拿火把,长刀立于身前。金泰熙看着眼前的士兵,大声的喊了起来,“爹爹,求你了,放哑巴走吧!”   金允龙不可能答应的,他叹息了一声,沉着脸说道,“泰熙,不要闹了,你也知道,我们得罪不起渊家,你放心,哑巴死后,我一定会厚葬他的!”   “不,我不要哑巴死,你放了他!”金泰熙脸色坚定,语气里充满了痛心,只见她瞳孔一缩,手往袖里一探,就掏出了一把短刀。短刀很锋利,就那么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爹爹,你放不放哑巴,你要是不放哑巴,女儿就死在你面前!”   “别,你这个傻丫头!”金允龙也没想到金泰熙会玩这一招,他可不敢拿女儿的命开玩笑,可是把哑巴放走了,又该如何跟渊家人交代?金允龙在犹豫,金泰熙却不会给他太长时间去考虑,这个女人也够要命,竟然真的把短刀往前送了点,瞬间,鲜红的血渍就顺着刀刃留了下来。   金允龙吓坏了,他赶紧挥着手吼道,“让开,快让开,哑巴,你走吧,你走吧”当吼出这两声,金允龙仿佛被抽掉了一半的力气,这个哑巴啊,怎么会让女儿如此关心。   金泰熙心中终于放松了一点,她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哑巴,可是刚一动,就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了,接着短刀也落在了地上。金泰熙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打掉短刀的人竟然是那个傻乎乎的哑巴。此时哑巴不断地摇着头,嘴里也只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他不走,他不能害了金家。   哑巴做着吃饭的手势,还深深地朝金泰熙鞠了一躬,金泰熙看懂了,哑巴这是在谢谢她的赐饭之恩呢。   “不,哑巴,你不能死,呜呜”金泰熙大声的哭了起来,可她的哑巴金城武却头也不回的随着城主府的士兵走了。金泰熙很难过,她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哑巴了,自己只是赏给他饭吃,他却把命献给了金氏家族。   金允龙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个忠心的哑巴,当真是傻的让人心碎啊。   第二天,哑巴被渊家的亲兵带走了,也许是因为怕哑巴暴起发难吧,渊家侍卫将哑巴捆了个结结实实。出了顺川城,往南就是平城了,路过一个山坡的时候,二十多名侍卫都坐在地上休息了起来。   高句丽多山,行起路来,自然是有些累的,别说那二十几个侍卫了,就连房二公子都觉得有点累了。   侍卫们喝着水,还用高句丽话交流着什么,眼看就要到午时了,得赶紧到平城才行,否则就得饿肚子了。吆喝一声,侍卫们就站起了身,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身穿黑衣头戴斗篷的人出现在了视野里。这些人都提着长刀,看上去气势汹汹的。   “你们是什么人?”渊家侍卫们全都拔出了刀,他们能感觉到,这些人就是冲他们来的。   那些黑衣人说的也自然是正宗的高丽话,只见一个粗犷的男人哼声道,“真笨,你说我们是什么人?”   此时渊家侍卫手中唯一有用的也就那个哑巴金城武了,那么说这些人是来救哑巴的?心中一凛,一个渊家侍卫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金家派来的?”   “知道了你还问?反正你们都得死,让你们当个明白鬼也无妨,哑巴你们带不走,他是我家小姐的恩人!”   话音落下,持刀黑衣人就像风一般冲了过来,他们手法狠辣,几乎是每一刀下去都会杀掉一个人,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山坡上的渊家侍卫就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第1155章 挑拨的境界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5章挑拨的境界   山坡上早已没了动静,留在这里的除了鲜血就只有微弱的山风了,黑衣人们裹挟着哑巴迅速离开了出事的地方,眨眼间就没入了山涧里。   跑出了很远,那些黑衣人取下斗笠,帮着房遗爱去掉手上的脚链。一身黑色紧身衣的佐佐木希子显得英姿飒爽的,看的房二公子都有点起心思了。揉揉手腕,房遗爱搂着木希子的小腰笑眯眯的问道,“木希子,留活口了吧?”   “主人放心,有个家伙刺在了右胸,绝对死不了的!”佐佐木希子可不会违逆房遗爱的意思,既然要挑拨就得做真一点,就留一个活口,保准渊盖苏文不会怀疑的。   哑巴没了,渊家侍卫也全都死在了山坡上,这一切都静悄悄的,仿佛谁也没发现原本一件小事,竟然会引起这么多事情。   渊盖苏文坐在屋里喝着茶,最近一段时间新罗人老实了许多,对于这种情况,他也早就想到了。新罗人虽然洗劫了萨摩城,但是总体实力照着高句丽还是差太远了,只要高句丽士兵不主动攻击,新罗人不会冒险挑事的。   渊男建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匆匆忙忙的进了将军府,进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父亲,不好了。出大事了?”   “嗯?男建,什么大事,能让你如此慌张?”渊盖苏文也不禁坐起了身,渊男建擦擦额头上的汗,急声说道,“父亲,派去顺川城的人都死在了平城北边的山坡上!”   “这是怎么回事。在平城周围,有谁敢动我们渊家的人?”渊盖苏文非常的愤怒,死十几个侍卫不算什么大事,问题是有人在打他渊盖苏文的脸。   “父亲,有个侍卫还有口气,现在正抢救着呢。谁动的手,只要问问他就知道了!”   “走,随为父去看看!”其实渊盖苏文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渊家的人去顺川城是为了哑巴金城武,所以最有可能半路动手的就是金家的人了。不过一切都需要确认才行,渊盖苏文也不想冤枉了金家,毕竟金氏家族可是高句丽数得上的大家族。   那个倒霉的侍卫右胸被穿了个窟窿。也幸亏是右胸,如果是左胸,那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渊盖苏文来到医馆的时候,那侍卫已经睁开眼了,看到渊盖苏文,他眼睛里就流出了两道浑浊的泪痕,嘴唇更是哆哆嗦嗦的说着什么,“大将军是是”   那侍卫说话的"shen yin"非常微弱。渊盖苏文根本听不清楚,只好俯下身子皱着眉头问道,“慢点说,是谁动的手?”   “大将军是金家的人,他们把哑巴给我们,却半路再抢回去咳咳大将军,你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啊要不是小的命大。这条命也撑不到现在了!”   听着侍卫的话,渊盖苏文冷冷的咬紧了牙关,果然是金家的人。打的好算盘啊,把哑巴送出来。也算给了渊家面子,然后在扮成他人半路截杀,如此一来既救了哑巴,又不给人口实,只不过金允龙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竟然会留下一个活口。   来到院子里,阳光异常的灼热,渊盖苏文在想着该怎么做,和金允龙撕破脸,那肯定是不行的,可要是什么都不做,金允龙岂不是要更加嚣张了。眼睛眯起,渊盖苏文的脸上渐渐地浮上了一丝冷笑,“男建,给顺川城送信,告诉金允龙,金泰熙必须嫁给男产!”   “是!”渊男建的心里面上一阵忧虑之色,可心中却已经笑翻了天,好啊,金家做得好,最好金允龙打死都不同意把金泰熙嫁给渊男产,那样他渊男建就还有机会,在高句丽,谁要是能把金氏家族绑在手上,那一定会平添八成功力。   山坡上的血案不胫而走,当哑巴被人救走的消息传到顺川城后,城主府的人都高兴地笑了起来,虽然谁也没有说,但是大家心里都已经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哑巴是被金允龙救走的。怪不得家主冷着脸的要将哑巴这个大忠仆送给渊家砍呢,原来早就想好应对之法了。   半路截杀,既救了哑巴,又撇清了关系,好计谋啊。别说家仆们,就连金泰熙也是这么想的,她跑到金允龙屋里,满脸兴奋的像金允龙鞠着躬,“爹爹,就知道你不会那样无情的,你这招可真够厉害的,谅那渊家人也说不出什么。嗯,对了,爹爹,现在哑巴安排到哪了?”   听着女儿的话,金允龙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完蛋了,连宝贝女儿都这么想,那更别提其他人了。与金泰熙不同,金允龙脸上却是满脸的担忧之色,“哎,泰熙,你不要说了,这件事跟为父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没想过要救哑巴的!”   “爹爹,你就别骗女儿了,真是的,难道我还会跟别人乱说么?再说了,渊家又找不到证据,还担心什么?”   “泰熙,爹爹没骗你,我一直想着让竹篱在平原城救下哑巴的,山坡上的人根本不是我派去的!”金允龙将自己的打算毫无隐瞒的告诉了金泰熙,他口中的竹篱算是高句丽朝堂上少有的实权人物了,因为金允龙和竹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他才决定让竹篱想办法救哑巴。再怎么说哑巴也是金家的功臣,他要是真的眼看着哑巴去死,手底下的人一定会寒心的。一切都打算好了,结果竟然出了意外,哑巴被人劫走了,可是在平城以南和在平原城里,那完全是两码事的。   金允龙的表情是如此认真。金泰熙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她身形一晃,有些无力地坐在了凳子上,“爹爹,你真的没骗我?”   “骗你做什么?哎,现在爹爹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到底是谁对哑巴感兴趣?”金允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哑巴孤苦伶仃的,要不是凑巧被当了车夫,也许这会儿还不知道死在哪里了呢。没人会对哑巴感兴趣,可偏偏有人在山坡上动了手,“泰熙,你告诉爹爹。你当初第一次见哑巴情景是怎样的?”   “爹爹,你这是在怀疑哑巴?真的,哑巴不可能有问题的,当初他就是快饿死的乞丐,我也是临时起了意才会带他来咱家!”   “泰熙,你别激动,我这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哎,解释不通啊,渊家不可能杀自己人,咱们又没动手,如此想来,也只有哑巴身上有问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事?”金允龙有些自言自语的嘟哝着,他觉得非常烦躁。哑巴被劫,可不是小事情,渊盖苏文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金允龙所想,才过了三天,渊盖苏文的信就到了,心里提都没提哑巴的事情,光说渊男产喜欢金泰熙。看信的内容已经非常明显了。渊盖苏文已经失去耐心了,明面上是金泰熙和渊男产的婚事,可事实上渊盖苏文在争取金氏家族的态度。最近两年,渊盖苏文一手遮天。甚至连王族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大部分家族也选择了和渊家沆瀣一气,可金氏家族却一直没有表态。在高句丽,金氏家族不是小世家,如果说大唐朝卢、崔、郑、王算得上四大世家,那高句丽也有着相同的情况。   平原崔氏、顺川金氏、北川李氏、仁州朴氏,此四大家族算得上高句丽根深蒂固的大世家,就算渊盖苏文也不敢轻易招惹,所以这些年,渊盖苏文一直用的是怀柔手段,如今李氏和朴氏已经和渊家站在一起了,崔氏也有倒过来的倾向,唯独金氏一味的坚持王族正统,这让渊盖苏文很头疼。   金允龙不知道该怎么做,理智上来说,把女儿嫁给渊男产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感情上又实在接受不了,渊男产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如果泰熙嫁过去,又能活上几年,凭着泰熙的性子,说不得会抑郁而终的。金允龙是个家主,更是一位父亲,他没有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勇气。   平城三元客栈,这家客栈看似与其他高贵客栈没什么不同的,但是客栈下边却有处不为人知的地方。房二公子一进平城就被关进了屋里,闻琦下令了,最近几天严禁房二公子出门。   “夫君,你这法子到底灵不灵?别没挑起渊家和金家的矛盾,到把咱们给泄露了!”齐诺烟脑瓜里还是有着许多的担心,这里毕竟不是大唐,万一暴露了,那可真是藏都没地方藏了。   房二公子可没那么多担心,事情都做下了,还想那么多干嘛,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果真出了事,大不了放弃高句丽的一切,从海路逃回幽州便是了,如今陈伟的人就在平城驻扎,想传递个消息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左手搂着齐诺烟,右手摸着闻琦的腰间,房二公子是尽享齐人之福,“没什么可担心的,大不了撒丫子逃命便是。再说了,只要那个全兴勇可靠,就出不了大问题。”   “夫君,这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全兴勇的父亲就是青州人,只不过随母性而已。只要咱们大唐保持对高句丽的压制,全兴勇就不会起什么花花肠子!而且妾身也已经在他身边安排了不少人,若他有异心的话,绝对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心里有数就行,咱们现在身陷高句丽,做什么事都得小心点才行!”房二公子嘴上说小心,可手上的动作却非常大,闻琦本就守了许久的空房,哪经得住这般挑逗。琦美人"jiao chuan"吁吁的嗔了房二公子一眼,她的脸红红的,好像熟透的大苹果一般,“嘿嘿,二位夫人,为夫想你们想的都快炸开了,咱们快灭灭火吧!”   欲火焚身的两个女娘子早就等不及了,两个人一合力就把房二公子按在了床上,闺房里一片春光,房门外佐佐姐妹却已经瘫坐在地上。两个日本妞水汪汪的看着对方,眼里一阵火热,就在她们想玩一下百合花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房二公子二话不说,抱着两个日本妞哧溜溜回了屋。   第二天醒来,房二公子觉得老腰有点疼,俩日本妞真不是盖的,更何况还是如此开放的双胞胎,房二公子的"xi yu"相当的旺盛,只可惜腰杆子不是铁打的,以后还得多锻炼啊。   四个女人横七竖八的赖在床上,房二公子可得起床练功了,在顺川城这么久,他都没敢演练霸王刀,要是再不熟悉一下,以前的东西就要丢掉了。   ☆、第1156章 渊盖苏文好心疼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6章 渊盖苏文好心疼   全兴勇是个很全才的人,朝廷里的事懂那么一点点,民间的破规矩也懂一点,汉话更是懂一点,房遗爱也没想到全兴勇还是个万金油的人物。不过全兴勇越是万金油,房遗爱就越要防着他点,根据多年来的生活经验,往往万金油的人物都不好对付,别看全兴勇现在服服帖帖的,要把他养熟了,保准展开翅膀就往外边飞。   三元客栈后院里,房二公子悠闲地喝着茶水,全兴勇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伺候着,“二公子,你是不知道,现在渊家和金家已经快要翻脸了,金允龙坚决不同意把女儿嫁给渊男产,渊盖苏文却死活看准金泰熙了!”   “好,最好打起来才爽呢。兴勇,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二公子,事情已经打听出来了,如今平原城附近的粮食都聚集在垭口庄和三堆集了,据小的所知,去年征上来的大部分粮食都存在这里了,不过军粮存在了哪里,小的就不知道了!”全兴勇一边说着。心里还一边打着突突,房二郎不会无缘无故打听粮仓的,保不准又有什么歪主意呢。如今高句丽物价飞涨,百姓生活越来越艰难。别人是不清楚,但是他全兴勇明白得很,高句丽的状况可都是这个年轻人折腾出来的。   房遗爱相信全兴勇不敢骗他,再说了。他也会让人去查探一下的,挥挥手,自有人送全兴勇离开三元客栈。等着全兴勇一走,闻琦就慢悠悠的从里屋走了出来,“夫君,你还真打算打粮食的主意?”   “当然,琦儿,为夫跟你说过的,像什么置换黄金、拉高菜价的事情无非是小打小闹罢了。想要真的搅乱高句丽。还得从这吃喝穿上下功夫。这穿的喝的咱使不上力,官盐管的又严,所以唯一能打打主意的就剩下粮食了!”房遗爱早就想好了。过几天让李穆去立个山头,然后打着山匪的旗号把高句丽的几个大粮仓给烧了。粮仓的存粮可是应急用的。这和军粮情况还不一样,一旦粮仓被烧,那高句丽境内的粮食就只能靠民间自行运转了,没了官方的调控,那他有千百种方法把这粮价给炒起来。   其实房遗爱用的方法,是后世经常见到的,后世各国政府也讲究经济调控,就拿这粮价来说,那是绝对不允许私自抬高价格的,也许会有奸商不听话,但是政府也不怕,把手里的存粮低价往外放,拉上去的价格保准腾腾的往下降。这个方法说白了就是手里有货不用愁,一旦手里没货,你就是再想降价也不可能,除非你能说服商人主动降价,可那也太难了,商人是干嘛的,就是逐利的,你不让商人赚钱,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闻琦抿嘴笑了笑,她替房遗爱捏着肩膀,咯咯说道,“你呀,就是鬼主意多,随你折腾吧,不过金泰熙那边怎么办,金允龙虽然铁了心的不答应,但保不准渊盖苏文会打什么歪主意的!”闻琦所说的歪主意,无非是渊男产强行占有金泰熙罢了,一旦渊男产真的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金允龙就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   “这点好办,让木希子领人去盯着,总之要保护好金泰熙,可别让她出事情,至于渊盖苏文嘛,嘿嘿,估计过不了几个月,这老小子就顾不上金家的破事了!”   房二公子贱贱的笑着,别看渊盖苏文现在嚣张得很,等过上几个月,物价翻上十倍,再加上粮价往天上窜,那高句丽的经济秩序一定会崩溃的,到那个时候,渊盖苏文光想着怎么稳定老百姓了,哪还管的上金家?和闻琦腻歪了一会儿,齐诺烟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屋里,她喝了口茶,翻着白眼说道,“夫君,你倒是清闲,妾身可是累坏了。如今咱们存下的铜钱不少了,要不要现在就撒出去,妾身敢保证,只要这批钱撒出去,保准能让平原城的物价再翻上个五六倍!”   “不,现在继续存着,还不是时候!”房遗爱可不像齐诺烟那么兴奋,想搞垮高句丽,最重要的还是粮食,现在粮价还算稳定,所以就是把别的物价炒的再高也没意义,因为穷苦老百姓买不起了,大不了不吃肉菜就行了。当然,也可以让手底下的商人现在就去炒两家,不过那样也太明显了,很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可一旦等到粮仓被毁,再去炒粮价,就不会有这种担忧了。粮仓被毁,存粮不足,那富户以及商人自然要想着法子的存粮赚钱亦或者是自己应急。   “夫君,妾身是真服了你了,你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嘛。对了,收购的黄金也不在少数了,问题是怎么运出去,平原城离着海边可还有上百里地呢。自从萨摩城之战后,高丽人对海岸的防备就更加严厉了,咱们想把黄金运出去,可不是简单的事!”   “嗯,这倒得仔细考虑下,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最近先什么都不要做,给为夫看好金泰熙,可别让渊男产得了手。”   “知道,夫君,你不会真看上金泰熙那个小妮子了吧?”闻琦稍有点吃味的蹙了蹙眉头,她可是见过金泰熙的,那女人着实漂亮,要是勾走了夫君的魂也不奇怪。   房二公子脸皮是厚,可今天还是少有的脸红了下,“这个别瞎说啊。为夫可没这个心思,你们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咯咯,夫君,你可算不上君子。小人还差不多!”齐诺烟可没有说错什么,这个夫君满脑子的歪主意,来高句丽才四个月,就把渊家和金家挑拨成这样。要是多住上几个月,还不知道高句丽会被他折腾成什么样呢。   平城以南有座小山头,唤作铁头岭,也不知道咋回事,原本鸟不拉屎的铁头岭竟然聚集起一伙山匪,这群山匪来无影去无踪的,平城的城卫兵们扫荡了好几次,可都没逮住山匪的人。渐渐地这群山匪名气越来越大了,竟然有了个响亮的名号。叫做“老乌鸦”!   房遗爱很满意现在的效果。才半个月时间就打响了铁头岭山匪的名号。还有什么“老乌鸦”的名号,当真给面子,这半个月来打劫了不少过往商客。不过收获甚微。今日天上顶着个大太阳,房二公子也躲进茅草屋里喝凉水了。李穆并不在铁头岭。按照房遗爱的吩咐,他还在三堆集和垭口庄搞实地考察呢。   大约傍晚的时候,李穆领着几个兄弟回到了铁头岭,“少将军,打听清楚了,垭口庄和三堆集确实是两个大粮仓,问了个三堆集的管事,据他说这里几乎存着高句丽一半的粮食。”   “很好,看来全兴勇那家伙没有说谎,李穆让兄弟们准备菜油等可燃物,过两天,咱们把这俩粮仓一把火烧了!”房遗爱显得很是兴奋,姥姥的,只要这把火烧起来,看看渊盖苏文还稳不稳得住,还想让渊男产娶金泰熙,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垭口庄,其实就是平原城外围的大庄子,更准确的说,这里是平原城驻军的一个营地,如果真是普通的镇甸,渊盖苏文也不可能把粮食放到这里了。虽然不是军粮,可应急的口粮也很重要的。渊盖苏文是不懂商事,但他也知道粮食多了没坏处,只要粮食够用,他什么都不怕,至于什么鸡蛋价、菜价肉价的随那些商人乱折腾。   垭口庄有着近乎两千人的驻兵,旁边就是平原城,只要垭口庄出事,城里的三万大军一刻钟内就能杀过来。正因为如此,垭口庄的守兵非常的松懈,都多少年了,还没人对垭口庄动过手呢。因为松懈,就注定高句丽人要狂吐一口血了。   老天爷帮忙,这漆黑如墨的,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房遗爱趴在草地上不断地赶着蚊子,“李穆,让你下得蒙汗药下了么,咋这些人还如此有神的?”   “少将军,放了啊,你给的两斤蒙汗药都倒井里了,应该快起效果了吧!”李穆还纳闷呢,少将军不会弄了两斤假货吧,换做平时,俩时辰内也该见效果了。   房二公子和李穆都是满脸不解的,也怪不得他们纳闷,今天垭口庄的士兵开饭的时间晚了半个时辰,这才导致蒙汗药的效果来的晚了一些。不过来得晚总比不来强,大约丑时的时候,守门的士兵就开始打起了哈欠,没一会儿就依着门柱子睡着了。   看到这种情况,李穆哪还能放过,领着人把四个睡熟的高丽兵抹了脖子。正如提前预料的那样,营内一阵阵的呼噜声,有几个巡逻的士兵直接倚着墙角睡起了觉,当然,营里还是有几个特殊人士的,这些人是刚从平原城回来的,所以没喝垭口庄的水,不过这些人也没能活多久,很快就被李穆的人马解决掉了。   垭口庄的情况造就打探清楚了,所以百十人的队伍分工很明细,三个人一组,抱着各种染料跑到了粮库里,此时守卫粮库的几十名士兵还睡得正香呢。   一把火冲天而起,短短半柱香的时间,垭口庄就陷入了一场漫天大火之中,房遗爱领着人早早的离开了垭口庄。守卫粮库的士兵睡得再香,也被那股子热浪给烤醒了,他们睁开眼,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晕过去,搞什么鬼,粮库怎么着火了?   “快来人啊,救火啊,粮库失火”一个声音响起,接着是一片哭爹骂娘声,垭口庄的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他们顾不得思考为啥会睡着全都抱着家伙什掏水灭火去了。这把火太大了,垭口庄的士兵就是再牛叉也不可能灭得了了。   平原城西门,几个士兵例行巡逻,刚绕过城垛,一个士兵就看到西边红彤彤的,仔细一看,那浓烟滚滚的,不是着火又是啥?   “伙长,你看,那地方是不是垭口庄?”那士兵刚问了句,就见领头的伙长跳着脚喊道,“我日他姥姥的,别看了,赶紧把城门打开,救火去啊!”只要是平原城的兵,就没有不知道垭口庄是啥地方的,那可是平原城附近最大的民用粮库了,看这么大的火,还能剩下东西么?   没用渊盖苏文吩咐,平原城的士兵主动跑去垭口庄灭火了,可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平原城,又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继垭口庄大火仅仅一个时辰,另一个粮库要地三堆集也被烧了。三堆集的情况比垭口庄还惨,不光粮库被烧,还死了二百多人的士兵。   大将军府,渊盖苏文搂着小妾睡得正香甜呢,就听外边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门声,渊盖苏文醒了,可脸色也很难看,他决定了,要是来人不给他个合理的解释,就把他丢猪笼子里去。   门一开,渊盖苏文就皱了皱眉头,来人竟然是他的亲卫统领朴忠勇,“忠勇,怎么回事,怎么如此慌里慌张的?”   “大将军,你快去看看吧,垭口庄和三堆集同时发生大火,粮库的粮食都被烧干净了!”   朴忠勇的话音刚落,渊盖苏文的身子就晃了晃,要不是扶着房门,渊盖苏文就趴地上去了。   ☆、第1157章 让粮食飞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7章让粮食飞   渊盖苏文快疯了,如果不是朴忠勇拦着,他就要把头发揪光了。这到底是谁干的,没人故意放火,垭口庄和三堆集会烧成这幅样子?渊盖苏文现在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将损失将到最小,垭口庄和三堆集这么大的火,瞒是瞒不住的,他生怕因为这两场大火,会导致粮食出现什么变故,当然若有意外,也可以用军粮顶一顶,问题是军粮能动吗,那可是他渊盖苏文赖以生存的根本。   这个世界就是强者为尊,没有兵哪有权,当兵的连饭都吃不饱,谁会给你卖命,如果让渊盖苏文做一个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饿死老百姓,喂饱手下的兵。如今大火刚起,想来事情还有弥补的机会,“男生,你立刻去召集竹篱和已支文德,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什么都不要做,专门派人收购粮食,记住了,价高点没关系,一定要受到足够的粮食,知道么?”   “是,父亲!”渊男生脸黑如锅底,为今之计就是尽可能的存粮食,这样等着那些商人折腾粮食的时候,朝廷还有点应对之法,等着那些人心惶惶的百姓把粮价搞上去了再去收粮,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渊男生和渊男产去忙活了,渊盖苏文却依旧绷着个脸坐在石墩子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闻着那刺鼻的浓烟味儿。他的心里冰凉冰凉的,“忠勇,领人去查,一定要把放火的人查出来,老子要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灭了!”多年来身居高位,渊盖苏文的修养还是有的,可是这次他是真的气坏了。别说灭祖宗十八代了,就是灭那些人的九族也不为过,垭口庄和三堆集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高句丽百姓的精神之源,粮食一旦被毁,势必人心惶惶啊。   铁头岭上。房遗爱大手一挥,李穆一把火把简易的山寨烧了个精光,这里是不能呆了,估计过不了多长时间渊盖苏文就会领着人杀过来的。   房遗爱的人马刚离开铁头岭,渊盖苏文那边就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朴忠勇神色沉郁的说道,“大将军。查出来了,那些人应该是铁头岭的‘老乌鸦’山匪,有人看到放火人朝铁头岭方向逃窜的!”   “‘老乌鸦’?当真是无法无天了,连山匪也敢站老子头上撒野了,去传令,给我把铁头岭围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走,老子要亲手宰了他们!”渊盖苏文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个小小的山匪,都可以跑平原城放火,当真是活腻歪了。事实上渊盖苏文也不傻,他也想得到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山匪只会抢东西,哪会大老远的跑过来烧粮食?正因为如此,渊盖苏文菜肴先把铁头岭围起来。否则直接下令进攻就可以了。   铁头岭离着平原城也就两个时辰的路程,等到渊盖苏文领兵赶到,看到的却是大火过后的破败之色,山上竟然一个人毛都没有了。走就走吧,还把铁头岭烧了个一干二净。做事不留后患,来去如风,走的潇洒,这他娘的是山匪么?渊盖苏文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更要命的是对方还非常的精明,从放火烧粮库,一直到撤出铁头岭,从头到尾,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顷刻间,渊盖苏文脑海里闪现过两个字,王族。王族高氏会安心当附庸么,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可是这么长时间他们什么都没做,那一定是蕴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难道这个阴谋就在这铁头岭上?放火烧粮,看似对王族没有好处,可事实上王族得到的好处太多了,民间大乱,王族便有机可乘。好狠的计策啊,看来真的是小瞧了高氏那些人了。   房遗爱连夜回到了平城,一进屋门,他就兴奋地对齐诺烟说道,“诺烟,把手里的铜钱都撒出去吧,另外让咱们的人开始收购粮食,别忘了把风声做大了,这次老子非让渊盖苏文去掉半条命!”   “行!”齐诺烟娇媚的笑了笑,不用多问,也知道夫君把高句丽的存粮圣地给毁了,看来这次真够渊盖苏文喝一壶的了。按说渊盖苏文也是老狐狸了,可是这次却吃了这个大一个闷亏,也许这就是藏在暗处的好处吧。   渊男生领着几个嫡系大臣想着收粮的招数,可是大早上的他们刚一出门,就听大街小巷中布满了流言蜚语,一个车夫坐在土堆上砸吧着嘴催促道,“婆娘,快点,赶紧把家里的钱找出来,去城东朴家粮店买些粮食,记住了,能买多少买多少,不要怕贵,哎,这狗娘养的日子快没法过了!”   “当家的,你这是咋了,怎么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一个中年妇女扭头回去找钱去了,家里的钱可都在罐子里呢,还得先倒出来才行。   “你是不知道啊,今个天没亮垭口庄和三堆集就冒起了大火,那大火烧的哦,一粒粮食都没剩下。婆娘,听我的没错,咱们现在买还能多弄点,估计过一会儿,粮价就窜上去了!”   “当家的,你可别胡说,垭口庄和三堆集真着火了?”那婆娘明显是不信,要是那两个地方着火,官家还不早就乱了。   “骗你干嘛,我今天赶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垭口庄的大火,你是不知道,那大火把整个垭口庄都烧没了。你呀,也别指望官家给信了,这会儿官家的人估计也开始收粮了,老天爷也不知道是咋了,咱么刚跟新罗人打了一架,这边就烧了粮库!”   “哎呀!”那婆娘惊呼一声,再不敢耽搁。如果真的是存粮烧没了,那粮食可就成金贵物了。婆娘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揣在了怀里,城东朴家粮店,原本并不火热的,可是今个一大早就挤满了人,一看这个情况,婆娘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朴家老板表示很高兴。不过他也留了个心眼,才卖了一会儿,就挥着胳膊喊了起来,“都停一停,各位乡亲们,你们是有所不知。如今进粮不容易,管家限制的严,这粮价高啊,现在开始,店里的大米三十文钱一斤,粗粮十文钱一斤!”   如果放在往常,早有人拿着木棒子过来敲黑心的朴老板了。可是这次没人吱声,相反一个个急的心急火燎的,“朴老板,你就赶紧卖吧,三十文就三十文,有的吃就行!”   朴老板高兴啊,当真是高兴地快哭了,三十文钱的价钱已经比平常高处十八文钱了。这帮夯货竟然一点意见都没有。朴老板高兴地太早了,刚想说话,就有一个大惊喜冒了出来。   “朴老板,慢来,你的粮食我全都买了,大米五十文钱,粗粮二十文钱。怎么样?如果你同意,那就点下头,咱们这就交接!”   惊喜来的太突然,朴老板表示还没啥心理准备呢。大米五十文钱,我的亲娘哎,大早上的没做梦吧,都这个价钱了,傻子才会不答应。拿眼一瞄,那买粮食的不是城南的李巧迈么,“哇哈哈,李老板啊,既然是你,那朴某还能说什么,店里的粮食都归你了,不过你得给朴某留下点家用的!”   “一定,一定!”两位奸商都笑得特别开心,朴老板觉得自己赚大发了,可是李老板觉得朴老板是赔大发了,估计过少几天,姓朴的就能哭出来了。   前来买粮的百姓可就不干了,一个家伙更是举着布袋嚷嚷了起来,“哎,朴老板,你不能这么做事啊,我们可是先来的,你怎么也得讲点规矩吧!”   朴老板还没张口,李老板就仰着脖子发话了,“笑话,做生意的还跟你讲究先来后到,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卖粮,大米六十文一斤,你要买不,你要是买,我这就把粮食让给你。还什么先来后到,脑袋进水了吧!”   一看李老板有发飙的迹象,朴老板赶紧打了个哈哈,“李兄,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他们啊哪里懂得咱们啊!”   如此一幕,在平原城里比比皆是,才一天的时间疯狂的够粮行动就蔓延到了平原城附近的城池,就连偏远的乡下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本来以为粮价会有所稳定的,谁曾想才过了五天,平原城的粮价已经飙到一百三十文一斤了,粗粮更是长到五十文一斤,有些聪明人,已经开始去周边山里收集野菜和树叶了,照着这个架势,估计到不了冬天,就得断粮了。一旦粮食没了,那些野菜和树叶子可就是好东西了,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现在说收树叶的人傻,可过不了多久那些嘲笑他们的人就得跑去啃树皮了。   渊男生快崩溃了,长这么大他就没见过如此疯狂的情景,几日之间,粮价翻了十几倍,都这样了,还有往上涨的趋势。朝廷想收粮,可面对如此高昂的粮价,就是把肾卖了也买不了多少啊。渊男生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要是手里有把刀,他非得胡乱的劈上几下不可。   已支文德头大如斗,如今他可不想收什么粮食,别管他娘的粮价有多贵,先把家里的存粮备足了才行啊。竹篱也是这个想法的,两个领头的如此,那剩下的更是不堪了,有的人已经偷偷摸摸的让人去外地搜刮粮食了。整个高句丽朝廷形成了一种怪现象,那就是所有人都想着如何备足冬眠的存粮,却从没想过为啥粮食会飚成这个样子。   渊盖苏文想杀人,可是没人让他杀,没有办法,只好提着鞭子去了平原城大牢,牢房里的犯人倒霉了,感受着渊盖苏文大人的鞭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金允龙神色郁郁的在屋里坐着,他现在还在头疼渊家的破事呢,那个渊男产想要娶泰熙,纯属痴人做梦。脚步声出来,老管家金大恩哆嗦着嘴唇子走了进来,“老爷,出事了,据平原城回来的人说,三堆集和垭口庄被大火烧成了白地,现在平原城的粮价都快炒上天了,这会儿都一百三十文一斤大米了。”   “什么?”金允龙手里的茶杯叮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百三十文一斤,那老百姓还能活么?金允龙还是想少了,因为现在平原城粮价已经飙到三百文一斤了,换算成现在的人民币,那就是一百块钱一斤,仔细一算,老百姓每天赚的钱光吃饭都不够了,就别提买别的东西了,更何况现在高句丽是啥都贵的离谱。   “大恩,去组织人手存粮食,估计要出大事了!”金允龙的政治觉悟是非常高的,粮价长成这个鬼样子,要说没人耍花招,那才见鬼了呢。   ☆、第1158章 金水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8章 金水   如今高句丽老百姓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只是睡了两觉,整个世道都变了,原来一个月赚来的钱足够吃喝的,现在倒好,买不了几斤大米了。一时间老百姓哪适应得了,别说老百姓了,就连有钱人家都有点扛不住了,现在整个高句丽市场都混乱了,鸡蛋是论个卖的,大白菜是论棵卖的,总之商贩们想出了许多的怪招。   渊盖苏文哪懂什么商场的事情,无奈之下,直接将户部的官员都集中了起来,“老子告诉你们,都给我想办法,要是一个月后,还是二十文钱一个鸡蛋,老子就把你们都当猪肉卖了!”渊盖苏文不得不发飙了,要是再不想出点办法来,老百姓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户部的官员们全都是一脸的菜色,他们要是有办法,还用等到现在么?具体该怎么办,所有人都想得到,那就是拿出足够的粮食把价钱打下来,只要老百姓不缺粮了,谁还会去买高价粮,问题是现在朝廷拿不出粮食平衡市场啊。   “大将军,末将一直想不通一个问题。你说那些商贩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去收购粮食?要说把原来十几文钱的价钱炒到三四十文还有可能,现在可都到三百文了,就算朝廷都做不到这一点,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竹篱算是说到了要点上。渊盖苏文也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些天他也在想这个问题,除此之外,他还让渊男生在平原城各地进行了查访。也没有发现假的铜钱,如此一来可就有点头疼了。其实有一点渊盖苏文是非常确定的,那就是炒粮价自然是由几家商户带动起来的,问题是从第一天开始平原城里就混乱不堪的,手底下的人就是想查都无从查起,总不能把平原城所有的商户都拉到大牢里严刑逼供吧。   “这一点还不得而知,本将派人查过了,所有的银钱都没什么问题,好了。这件事情我会让人继续查的。为今之计。就是先从北边调粮。另外派人去大唐收购粮食!”   “大将军,这怎么可以,北边的粮食可是为十万大军准备的口粮。如果调到南边,那里一旦有变。岂不是要出大问题了?”   “不要担心,汉人现在刚吞下靺鞨,怎么也要消化一段时间才行,再说了,他们刚跟突厥人经历了一场大战,士兵疲累,正需要休息,绝不会这个时候找我们麻烦的!”渊盖苏文想得很对,可是他唯独忘记了一点,那就是突厥仆从军的存在,这支大军也许攻城不在行,但是打草谷那绝对个顶个的强。   渊盖苏文整日里愁眉苦脸的,房二公子却轻松得很,他现在就想高兴地唱首歌了,齐诺烟拿着账本不断地算着,在玲珑的教导下,家里的女人几乎个个能用笔杆子算账了,数算之学也算得到了推广。   “夫君,如今置换的所有金子足有三十万两了,必须想办法运回去才行,再放在这里,迟早要生变的!”齐诺烟很头疼,她每天为这事急的饭都吃不下了,这个夫君还一副没事的样子。在平城出了事,人可以跑路,问题是金子跑不了啊,用人扛着走也不现实,那么重的东西,就是弄上五百大军也扛不走啊。   房二公子拍拍佐佐君麻吕的小丰臀,舔着舌头笑道,“诺烟,别着急,为夫早就想到办法了,不过这事啊,还得靠全兴勇帮忙!”   “真有办法了?那快跟妾身说说!”齐诺烟顿时笑了起来,她凑过身,房二公子却很不给面子的摇了摇头,“嘿嘿,秘密!”   “去你的,就拿妾身寻开心,不理你了!”齐诺烟气的伸手拍了他一下,佐佐姐妹看的是咯咯直笑。   如今高句丽国内全都围着粮食转,总得来说大家都是为了吃饭,只要能吃饱肚子,做啥都行,朝廷也颁布了发令,鼓励商人捐粮,可是效果甚微,商人又不是二百五,没好处的事谁干啊。话说人家大唐的房老二也玩过捐粮这一招,可是人家实实在在的给弄了个官商的称呼啊,高丽朝廷给啥了,屁都不给。   所有的商人都不愿意鸟高句丽朝廷,但也有例外的,这不,平原城新晋的大富豪全兴勇带领着五十两大车进了高句丽户部的门,如今总理户部的就是渊男生。全兴勇和渊男产的关系,渊男生一清二楚的,仔细算起来,全兴勇也算是自己一边的人了,所以渊男生态度非常好,还亲自迎出了门外,“全老板,久仰大名啊!”   “大公子抬举了,小民只是一介商户,哪敢劳烦大公子迎接。此次前来,小民就是为了响应朝廷号召,这里一共两万斤米粮,算是小民的一点心意了!”   放在平时渊男生哪会将两万斤粮食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两万斤粮食就等于六千贯钱,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价无市啊。渊男生各方面的能力并不突出,可唯独收揽人心的本事比渊男建强,否则渊盖苏文也不会执意让渊男生做继承人了,拉住全兴勇的手,他哈哈大笑道,“好啊,得全老板两万斤粮食,犹如久旱得雨啊!”   全兴勇和渊男生有说有笑的,可进了屋子之后,渊男生就恢复了愁眉苦脸的样子,“全老板,你的心意。本公子记住了,哎,如今平原城这么大,也就全老板还能捐些粮食了。”   “大公子。你也莫生气,这事啊也怪不得那些商户,如今粮食紧缺,谁也不愿意送出来的。再说了。朝廷拿粮就是为了压粮价,商户们就更不愿意捐粮了!”   “全老板说的是,放往常哪用得着看那些人的脸色。好了不说这些了,全老板,我听男产说,你久在商场,与汉人也多有来往,不知你有没有办法弄些粮食回来?放心,朝廷不会亏待你的!”   “大公子哪里话。不瞒你说。这次来找您。除了捐粮外,小的也是想跟你商量下买粮的事情。如今大唐有粮,但官制非常严。直接用钱去买肯定是不现实的!”   “哦,那依全老板所看。该如何做?”渊男生也不是傻子,他知道全兴勇说的很有道理,现在大唐和高句丽关系微妙,说不准啥时候就会发生一场大战,这种情况下,大唐怎么可能允许民间往高句丽卖粮?   “大公子,小的是这么想,如今大唐淮南道和江南道发展非常快,富户也是越来越多,对一些奢侈品的需求也更加的大了。小的就想了个法子,咱们何不弄点瓷器或者伪装的金器前去换粮食呢,只要能骗得了那些汉人,就不用担心他们不拿粮!”   “瓷器和伪金器?好,全老板不愧是我高丽最有名的商人啊,就按你说的办,回头本公子让人给你披个文书,只要拿出文书,这一路上绝没人敢拦着你!”   渊男生嘴上有说有笑,可心里早就骂开了,好一个奸商,怪不得这姓全崛起的如此快呢,敢情投机倒把的事情没少干啊。   全兴勇心里也是嘀咕个不听,渊男生可是个大好人,还没提要求呢,他倒先把过路的通文批下来了,好嘛,估计有渊男生哭的时候。   和渊男生分开后,全兴勇就全力去城里寻找工匠了,像什么瓷器师傅,金银器皿师傅,全都付高价搜刮到了一处院子里。如今的平原城,早不像以前了,现在是谁能给口饭吃,谁就是老大,全兴勇就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他说啥,工匠们也不敢不听。   院里叮叮当当的响着,工匠们按照全兴勇的要求弄着各种瓷器,不过工匠们也很奇怪,全兴勇要求各个瓷器中间必须有夹层。工匠们不解,但也不会多问,人家主家不怕瓷器损坏,他们做事的还怕啥。   金银师傅们被关到了另一个院里,干活期间,决不允许与外界接触,全老板说过了,谁要是敢私自外出,就打断谁的腿。一个月的时间,许多瓷器都成型了,当天夜里,全兴勇让人把瓷器搬进后院,许多仆人拿着小勺子往夹层里灌着东西,就这样,几十万辆黄金不知不觉的灌进了那些瓷器之中,就算渊男生再聪明,他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亲手把高句丽大部分黄金送到了大唐。   三元客栈里,全兴勇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房二公子,舒舒服服的喝着茶水,“全老板,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二公子,一切安排妥当,只要你一声令下,黄金就可以运出高句丽,只是这接应的人?”   “很好,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接应的人本公子会亲自安排,你先回去盯着吧,记住了,千万不要出变故,尤其是那些工匠,如果他们泄露了口风,死的人一定是你,至于本公子,你觉得渊盖苏文能抓得住我么?”房遗爱的声音有点冷意,全兴勇听得出来其中警告的意思更多一些,他赶紧低头说道,“二公子放心,小的一定管好那些人,如果二公子还担心,那小的把他们都”   “你这是什么蠢主意,全兴勇,我问你,你把他们都杀了,如果他们家人要人的时候你怎么办,现在高句丽人人都知道是你雇佣了他们!”   “那那怎么办?二公子,不瞒你说,那些瓷器工匠没多大问题,但那些金匠可都知道咱们的事情的!”   “无妨,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咱们为什么要把金水倒进瓷器里,只要瓷器没运出高句丽,他们就不会多想。不过一旦瓷器运走后,你可就要想点法子了,最好把这些工匠长期困在院子里,就算和家人见面的时候也要有人盯着,期间谨防他们透漏口风,另外把工钱翻上几倍,钱多了,他们自然会替你保守秘密!如果真有不开眼的,你也不要管,本公子会派人解决的!”   “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全兴勇离开三元客栈,就长长地舒了口气,房二公子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相比之下渊大公子真不算什么了。   想在平原城杀人,那就不能用自己的人,房遗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平原城的黑社会,和大唐相比,平原城的黑道份子可是更牛叉的,由于高句丽朝廷管制比较松,导致高句丽黑道风起云涌的,就连平原城都会出现帮会斗殴的事情。   平原城一共有五家比较厉害的黑社会组织,其中数猛虎帮最特别,他们人数少,可是战斗力非常强悍,最重要的是猛虎帮只认钱,谁给钱他们就帮谁做事,至于什么帮派道德,早让他们扔地下当泥巴踩了。   房遗爱想拿钱收买猛虎帮,越是这种不要脸的亡命之徒,越是好用,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不会问太多为什么。   ☆、第1159章 难产兄的梦想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59章 难产兄的梦想   猛虎帮,展家二兄弟,老大展鹏,老二展虎,长得都是一副彪悍魁梧的样子,今天两兄弟刚从酒楼里喝了点,如今不比往日,能去酒楼喝点也算是奢侈了。   虽然是猛虎帮大当家二当家,可是两兄弟住的院子却是破破烂烂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低调吧。推开老旧的破门,却发现里边站着两个人,那俩人都是一身的黑衣蒙面,看上去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老大展鹏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兄弟,你们那条道上的,报个名号!”   “哪条道都不算,今天来找你们就是送钱的!”说着黑衣人将一个包裹扔在了桌上,打开布包,里边竟然是两块黄金,目测下来,足有百两多了。展家二兄弟都是聪明人,看这个样子,就知道是雇主上门了。   “钱可以收下,不过先说好,我们兄弟不杀官差,不杀小孩,如果你们觉得合适,就把黄金留下,如果不合适,就把黄金带走!”黄金诱人。可展家二兄弟也知道得有命花钱才行。他们一直都是这个规矩的,不杀官差是因为不想和官府死磕,被通缉的生活可不好过,不杀小孩是不想让自己有太多的罪过。   “很好。放心吧,既然来找你们,那就知道你们的规矩,不过我这里也有句话要告诉你们。你们拿钱办事,嘴巴得严实点,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后果自负!”   “朋友放心,我们兄弟知道该怎么做,你付钱,然后把目标的名字告诉我们,其他的我们一概不问,就算被官家抓了。那也是因为我们的私仇。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果然懂事。看来我家主人没看错你们,这些钱只是定金,要杀谁的时候。会另外通知你们,至于另外的钱会照付。以后会以信通知你们。记住了,暗号‘飞火’!”   黑衣人很快就离开了展家兄弟的院子,等到没了人影,展虎才皱着眉头说道,“大哥,那是两个女人,这事太奇怪了,付了这么多黄金,却只说是定金!”   “二弟,你记住了,我们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事情,是谁给的钱亦或者是什么样的目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只要杀了该杀之人就可以了!”   “大哥,这么多黄金,呵呵,他们要杀的人不会那么好杀的,我们能完成任务么?”展虎很怀疑,百两黄金的定金,那要杀的人又是何等的重要的呢,那样的人绝对是重重守护。   展鹏微微笑了笑,他将黄金包起来,看着展虎说道,“二弟,你想多了,如果我们无法完成任务,她们就不会找我们了,她们之所以花这么多价钱,只是想买我们这张嘴而已。哎,你以后小心点,就算落在官家手里,也不要乱说话,为兄能感觉到,这两个女人乃至她们的主人一定非常可怕,她们要借我们的手去杀人,只不过是不想牵连到自己而已。”   月色如水,温柔的黑夜中,清风慢慢吹来,秋天又要来了,这满地的荒凉,似乎在预示着高句丽的明天,枯萎的草地,就像枯萎的粮食,家家买不起吃的,自然要打别的主意。佐佐木希子觉得自己的主人太可怕了,他只是稍动脑筋,就将高句丽搞成了这副局面,原本很好的,现在却成了吃不起饭的结果。   “姐,展家二兄弟可靠么?”君麻吕总觉得用钱买来的人不怎么靠谱,如果真要杀人,他们自己动手不就行了。   “君麻吕,你不了解展家二兄弟的情况,虽然是黑道,可是他们也算得上杀手了,他们都是聪明人,咱们给他们那么多钱,要是还不知道封住自己的嘴,那他俩救活不到现在了。以后不要想着杀人了,多跟主人学学吧,做事多动动脑子!”   “嘘,姐,你说话的口气可是越来越像郑夫人了,我才懒得多想呢,嘻嘻!”君麻吕一直都是如此,就算木希子怎么劝说都没有用。   渊男生一直很忙,渊男建也是多方奔跑,唯独渊男产是个大闲人,这人一闲下来啊,就容易想坏点子,其实自从见到金泰熙后,渊男产心里就跟猫爪挠一样,见了金泰熙,其他的女人就再无了颜色。不管是不是色心动了,渊男产都想把金泰熙搂在怀里好好地亲热下,他发誓如果能娶金泰熙为妻,他再也不上青楼了,虽然这个誓言很不靠谱,可是他还是愿意发誓。   做为渊家三公子,自然有着自己的势力,平原城最大的帮派老刀会就是他扶持的,今天老刀会的老大李载元风风火火的找到了渊男产,“三公子,你急着喊小得来,是有什么要事吩咐么?”   “老李,让你盯着金泰熙,你盯得怎么样了,咋这么长时间还没个动静,难道金泰熙一直窝家里没出过门?”渊男产心里痒痒的,他真的好想得到金泰熙,那样的美人要事放到床上,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金泰熙待在城主府的话,他渊男产是没有办法,可要是出了城主府,那结果就不一样了,他三公子有的是法子把美人揽到怀里来。   李载元脸色不是太好,他拱拱手小声说道,“三公子,真的怪不得小的啊,那金泰熙一直都住在城主府里,连门都不出。咱们就是想下手都难啊!”   “邪门了,那丫头不是喜欢出门瞎逛的么?这样吧,你继续盯着,一旦有了动静。立刻通知我,千万别乱来!”   “是,小的知道了!”李载元非常的鄙视渊男产,这家伙就是个废物。如果不是渊盖苏文照着,谁愿意鸟他,好好打大帮派,正事不做,天天琢磨着怎么玩女人,反正李载元不敢往外说,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李载元的脸还要不要了?   老天是照顾有心人的,李载元领着几十个兄弟亲自盯梢。总算得到了一个美妙的机会。九月初五。金泰熙想去北边林子里打猎。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机会啊,虽然金泰熙身边跟着二十多名侍卫,但是根本不够看的。只要他李载元要动手,半柱香时间就能灭了这二十几个侍卫。   平原城西南几十里地。有一处小镇甸叫做南浦,此处可算得上一处优良的港口了,只是由于地处百济和高句丽边界,所以也没人敢把商船靠在这里,不过这也给陈伟的船队提供了方便。如今全兴勇手握通行文书,一路上不会有什么阻拦,不过到了靠海的一带就有点麻烦了。首先这里属于三不管地带,虽然名义上吃的是高句丽的饭,但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墙头草,百济给他们好处他们也受着,总之,不管是新罗、百济还是高句丽,只要从此经过,就得留下点好处。全兴勇很担心出什么变故,这南浦人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头,让他们看到如此一批好货,难保不动心思,万一货被抢了,那他全兴勇可就是死了都难以赎罪了。   房遗爱早早的就来到了南浦,一路要饭轻松混到了海边,此时陈伟的人已经在水边接应了,上了小船,摇摇晃晃的就进了深水水域。上了大趸船,房遗爱先喝了一口小酒,暖了下身子,他将自己的计划对陈伟说了一遍,“陈兄,五日后全兴勇会把黄金运到南浦,你的任务就是保证南浦不出事!”   “二公子,这可不好办,南浦人都油滑的很,要我说啊,干脆扮成百济人把他们撵出这片区域,如此既能挑拨高句丽和百济的关系,又能保证黄金顺利运到船上。而且依着我的想法,最好是杀伤一些人,这些南浦人就是欺软怕硬,跟他们将道理完全是瞎扯犊子!”   房遗爱饶有兴致的看了看陈伟,二公子的眼神也太犀利了,弄得陈伟都有点不自在了,他摸摸自己的脸,挑着眉毛问道,“二公子,你为何如此看着陈某?”   “呵呵,陈兄,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个海盗了,就你现在这话,谁会想到你曾是名震江南的大才子?”   “得了,二公子,你就少取笑陈某了,还大才子呢,这普天之下有当土匪的大才子么?嘿嘿!”陈伟骨子里就是喜欢冒险的人,虽然饱读诗书,可是干起打家劫舍的勾当来得心应手的,这两年海上飘一飘,他可是喜欢上伟大的太平洋海盗了。   房遗爱没能多待,因为刚回平原城,李穆就找到了他,“少将军,盯梢的兄弟传信回来了,估计那个难产要对金泰熙动手了!”   “好嘛,这小子总算忍不住了,走,咱们回去,这次得给渊男产留下点好念想才行!”房遗爱眼里一股狡黠之色,渊男产既然有色心,就得懂得承担责任,上次杀了渊家的侍卫,这次就断渊家一条根。   金泰熙的马车缓缓驶过山坡,当初哑巴就是在这山坡上被人救走的,几个月了,金泰熙一直寻找着哑巴,可是那个傻乎乎的哑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父亲的心情不太好,最近又为粮食的事情发愁,连带着她自己也不怎么好受,如今秋高气爽,正好出来逛逛林子,而且有好长时间没有试试自己的弓箭了,也不知道箭术有没有退却。   高句丽多山,这时高句丽的不幸也是高句丽的幸运,山地太多,导致粮食不足,可如果不是因为山太多,也许早在之前高句丽就被大隋灭掉了。杨广不是李世民,如果杨广征服了高句丽,那必将是血腥的镇压与移民,杨广很残暴,可是不得不说他这种方法很有效,如果历史上的唐高宗也用杨广的法子,高丽乃至朝鲜半岛早就纳入中华版图了,又哪来的什么附属国之说。   渊男产很兴奋,他觉得道上的风景都不一样了,好美的山好美的水,好俊雅的渊家三公子,金泰熙那个美人不该跑山上来,这种地方好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金允龙那个老家伙总是瞧不上他,那么今天就让金允龙知道下什么叫老猫发飙。   金泰熙从小就练得一手好箭术的,这倒不是金允龙要求的,而是金泰熙喜欢,她听家里的族叔说过的,三十多年前,大隋想要剿灭高句丽,那时候高句丽几乎是全民皆兵,他们用锄头和棒槌英勇的把汉人赶了出去。高句丽是伟大的,无论男女,都应该负有守土之责,所以金泰熙爱上了弓箭,如果汉人再来高句丽,她也可以用这把弓箭为自己的国家贡献一分力量。   ☆、第1160章 子孙根没了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0章 子孙根没了   从未想过高句丽的天空是如此的美丽,蓝色的苍穹下几朵白云幽幽飘过,那里有风吹来,更有一段柔和。秋高气爽,自是心旷神怡,房遗爱慵懒的伸了伸胳膊,这种感觉太美妙了,如果啥时候把高句丽征服了,那就在新城山上建一座宅子。   金泰熙像一只出笼的鸟儿飞舞着,她的马儿小而轻快,再加上出色的箭术,才一个时辰就有了不错的收获。金泰熙决定今晚上就住在山上,好好地吃一次烤肉,自己打的猎物,那感觉总是不同的。   “哇哈哈,泰熙,你好兴致啊,如此也好,咱们就比比谁打的猎物多如何?”渊男产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的锦色绸缎,若说样貌,那渊男产还真算得上好,可是金泰熙依旧很讨厌他,“渊男产,你来这里做什么?”   渊男产抖着脑袋嘿嘿笑了笑,他觉得金泰熙是在问废话,“做什么,当然是找你了!”   金泰熙气的脸都白了,把弓箭搭在马背上,掉头就往回走。“无耻,你自己在这呆着吧,本姑娘没闲工夫陪你!”金泰熙要走,可渊男产怎么可能放过。只见前边山道上突然冒出来一群持刀的汉子,才眨眼的功夫就把山道堵住了。   “你,渊男产,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让他们把路让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金泰熙使个眼色,手底下的侍卫就拔出了刀,虽然一介女流,可是金泰熙也明白弱肉强食的道理。老渊家是啥玩意,就是吃软怕硬的主,她就想啊,渊男产一个破纨绔应该不敢下杀手的吧,哪曾想话音刚落。渊男产就耸着肩头笑了起来。“不客气?你在根本公子说话?李载元。马上把这群不开眼的绑了,谁要是敢反抗,就地送到阎王殿!”   这次跟金泰熙出来的可都是忠心耿耿的金家亲兵。又哪会被渊男产的话吓到,他们抽出刀冲着李载元迎了过去。李载元也没想到这些侍卫竟然如此呆愣。金泰熙说啥,他们就干啥,真动手杀金家亲兵,李载元还真得好好考虑下。人家渊男产有渊盖苏文保着,就是把天捅个窟窿都不会有事,可他李载元不行啊,凭金家的势力,眨眼的功夫就能送他上西天。   李载元不动手,渊男产就有点急了,“李载元,你还等什么,跟本公子动手,出了啥事,我帮你扛着,你怕个啥?”   有渊男产这话,李载元也不怕什么了,他大手一挥上百名刀手就将金泰熙和一帮子侍卫围在了正中央,“金姑娘,劝你还是识相点,我家三公子只是想跟你聊聊而已,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呸,你个狗腿子,本姑娘记住你了,你要么把路让开,要么就动手,哼,真以为我金家是泥捏的了?”金泰熙胸中一团熊熊怒火,渊男产欺人太甚了,金家怎么说也是响当当的大族,他竟然做得出这种事。   “金姑娘,那就对不住了,兄弟们动手,把他们的刀都卸了!”老刀会的人吆喝着冲了上去,但金家侍卫哪肯束手就擒,于是乎一帮子人就砍了起来,老刀会可都是一帮亡命之徒,他们出手没轻没重的,这一不小心就弄死了一名侍卫,这下金家亲兵就更眼红了,刀刀往要命的地方砍。才半柱香的时间,一场意料之外的大血战就爆发了。   亲兵们死了好几个,刀手也死了十几个,一时间双方都杀红眼了。渊男产有点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还真往死处整了,算了整就整吧,不就是二十几个侍卫么,只要他今天能拿下金泰熙,剩下的事情都是小意思,难道金允龙还能砍了自家女婿不成?   金泰熙拿着弓箭骑在马上不断地放着冷箭,虽然她箭术不错,可也挡不住侍卫们的颓势,毕竟人太少了很快老刀会的人就取得了胜利。此时山林中就只剩下两名手上的士兵了,金泰熙眼睛越来越冷,她没想到渊男产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程度了。   剩下一个金泰熙,还能做什么,渊男产笑眯眯的骑着马走了过来,“泰熙,你现在知道本公子的厉害了吧,实话告诉你吧,上次是你侥幸,这次就算哑巴金城武来了,也救不了你。”   “渊男产,你就是个混蛋!”金泰熙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渊男产,她觉得混蛋两个字根本概括不了他的无耻。   李载元是个懂得溜须拍马的人,这会儿没了风险,他就想过去将金泰熙请下来。金泰熙想反抗的,可是哪斗得过这些壮汉子,三两下就被请下了马。渊男产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他眼里一阵色光,手也慢慢的摸上了金泰熙的脸蛋,好滑好细腻,泰熙美人终于归他渊男产了。   “三公子,你先忙着,兄弟们先去别的地方守着了!”渊男产要做什么,傻子都知道,李载元不会蠢到站这里当灯泡,他挥挥手就要走人。   金泰熙觉得好难过,这次哑巴不可能来救她了,她可以死的,可是爹爹怎么办,爹爹就她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死了,爹爹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金泰熙想不通,为何高句丽会有渊男产这样的王八蛋。   金泰熙忘记了反抗,可这也是渊男产乐于看见的,李载元吩咐手下把尸体搬到了旁处。摇摇头就像下山呢。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响起,李载元猛地打了个哆嗦,他觉得不妙,可是刚抬头。就惊诧的合不拢嘴了,一支羽箭流星般飞来,李载元没来得及移动一下,就被钉在了眉心处。人的头骨是很奇妙的。这里容易受到伤害,可也是最坚硬的部分,可是这支羽箭却生生的穿透了李载元的头顶,整个箭簇从后脑勺冒了出来。   “嘶!”众人都觉得背后一阵发凉,死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样的死法,一件穿破后脑勺,这要什么样的速度和力量,如此臂力。恐怕能开三石弓了吧。   愣了好一会儿。老刀会的兄弟才惊呼出来。“老大老大”众汉子怒视着弓箭飞来的方向,此时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站在树下,强弓在背。却是轻松自在的靠在树上休息着。   “杀了他!”老刀会的兄弟疯狂的朝黑衣人冲去,可是才跑了没几步。就发现有点不对劲儿了,不知何时,灌木丛中竟然藏了许多的黑衣蒙面人,他们猛地窜出,挥刀便砍,这些人动作迅速而致命,这些久经沙场的亡命之徒竟然无一合之人。   老刀会的人一个不剩的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些黑人出手狠辣之极,一个活口都不给留。渊男产的手还放在半空,就那么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金泰熙也被这场血腥的屠杀震撼到了,与那些黑衣人相比,自己的侍卫们太差劲了。黑衣人提着刀检查着没一具尸体,一旦发现有气的立马补上一刀,这样狠辣的手段,能让人心底里冒出一股凉气来。   “你你们是什么人?”渊男产问着话,眼睛却盯着远处的背弓人,他不傻,他也知道那个开始放箭的汉子才是这些人的头领。只可惜离得太远了,那个魁梧的汉子根本没听到渊男产的话,相反一个身材相对瘦弱的黑衣人提着刀走了过来,“渊男产,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嗯?”渊男产觉得脚底下不断地有凉风灌进来,这是个一女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人,就是她,领着头的抹人脖子,到现在她的手上还滴着殷红的血珠。   金泰熙总算回过了神,她退后两步,抚胸想着黑衣人行了一礼,“这位姑娘,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们,泰熙就要遭了渊男产毒手了!”   “不,泰熙姑娘,不用谢我,是主人让我们救你的!”说着黑衣人有意无意的朝远处的大树看了一眼,那个背弓的汉子还饶有兴致的站在那里,金泰熙深深地皱了皱眉头,她总觉得那个身影很熟悉,可是想过去亲自道谢,这些黑衣人又不让去。   渊男产可没有金泰熙这样的好心情,他现在只想着如何逃出这里了,“姑娘,你你们到底如何才肯放我离开?”   “渊男产,不要问我,你该问金泰熙,这是你和她的事情,不是么?”黑衣人一口流利的高丽话,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她会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   金泰熙是什么性子,别看柔柔弱弱的,可做起事来一点都不会手软,这次这么多兄弟死在了渊男产手上,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把金家的脸丢干净了?   “姑娘,借你的刀一用!”   黑衣人没有拒绝,笑了两声将手里的到递给了金泰熙。此时金泰熙面色森冷,持着刀朝渊男产走去,“渊男产,你既然敢做这种事,那该有负责任的觉悟,我不会杀你,但是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   渊男产没有听懂金泰熙的意思,他张口想问一句,却看到金泰熙秀眉一蹙,持刀的手猛地朝下刺了过来。渊男产“嗷”的一声叫了出来,那把刀狠狠地切在了他的子孙根上,眨眼间整个跨部一片血色。疼,钻心的疼,好狠的女人,直到现在,渊男产才知道一向柔弱的金泰熙竟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面,是啊,金氏家族的大小姐,又岂是一个无用的花瓶?   山风吹过,金泰熙早就领着两个手上的侍卫离开了,渊男产在哀嚎着,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两个黑衣人笑着走了上来,他们拖着渊男产下了山,至于做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房二公子靠着树吹着口哨,君麻吕摘下面罩,睁着美目不解的问道,“主人,你怎么就确定金泰熙会切了渊男产呢?”   “那还不简单,如果有个男人想奸污你,却落在你手里,你第一个想法会是什么?”   君麻吕想了想就咯咯笑了起来,可不是嘛,面对色狼,最狠辣的惩罚当然是断了他的凶器了。君麻吕轻轻地舔了舔粉唇,丰腴的身子紧紧地靠在了房二公子怀里,“主人,你真是太能算计了,只是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夫人就是没断了你的凶器呢?”   “嘎吱”房二公子手里的树枝断了,这个臭丫头想啥呢,怪不得都说日本妞够邪恶,敢情自古有之啊。拍拍君麻吕的翘臀,二公子表示很伤心,“君麻吕,你就这么想的?主人我要是没了凶器,你还能幸福?嘿嘿,今晚上咱们换个花样?”   二公子和俩日本妞在研究着伟大的生理知识,渊家三公子却双眼空洞的望着房顶,怎么来到这里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小兄弟没了,这以后还咋活?   ☆、第1161章 娘炮家主大变脸   特别感谢一下达流氓兔同学,几乎每周都会打赏两块钱,虽然钱不多,但真的很暖心,能一路跟着走下来,真的感谢了!——   第1161章娘炮家主大变脸   关于房遗爱为什么要救渊男产,就不用过多解释了,如果渊男产死了,谁还能挑拨着渊盖苏文去折腾金家呢,在高句丽没人不知道渊盖苏文对渊男产的宠爱,就是最宠爱的儿子,却被金家大小姐一刀斩成了太监。不管真相是如何,亦或者谁对谁错,总之渊盖苏文是无法接受儿子变成太监这个现实的。   九月初十,算是非常好的日子了,可是这一天,却让渊盖苏文如此的痛苦,将军府里,渊男产面色苍白的躺在担架上,两个下人战战兢兢的站在旁边。渊男产已经没有眼泪了,曾经的浪荡公子,知道小兄弟没了,他才明白什么叫后悔,为什么要急着搞金泰熙,忍忍不好么,凭着渊家的势力,金泰熙嫁到渊家还不是早晚的事?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的,渊男产就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他双眼空洞,似没了生机。   渊盖苏文无比心疼,打了这么多年仗,都不知道流了多少的血,可是他从没有哭过,但是当小儿子变成这幅模样,他是真的哭了,都大的眼泪啪啪的滴着,握紧渊男产的手,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三儿,告诉爹爹,你怎么才能活下去?”   渊盖苏文知道老三的性子。他这一生都离不开女人的,可是被人切了子孙根,那比要他的命还痛苦,作为父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儿子活下去,如果儿子没有勇气,他就借给他勇气。看着渊盖苏文的目光。渊男产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他双手筛住渊盖苏文的手,双目圆睁,牙关将嘴唇的血都咬出来了,“爹,儿子要金泰熙。儿子要那个女人,我要她,我好不了,她也别想好。你只要把她弄来,儿子就能活!”渊男产就是这样一个人,心狠至极,那个女人一辈子也别想好。他不能人道了,可是也要让金泰熙当不了真正的女人,他要折磨她,折磨的她跪地求饶,全身残废,不是美么,那就先毁了她的脸蛋。   没人能理解渊男产为何会如此怨毒,自从回到将军府开始。他就觉得所有人的眼光都是在嘲弄,在嘲笑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在讽刺他被一个女人废掉了男人根。激动之下,渊男产喉头不免有溢出了一口鲜血。   渊盖苏文忙不迭的点着头,他虎目圆睁,紧紧地蹙起了眉头,“三儿。你歇着,好好将养身子,为父答应你,金泰熙只能是你的。无论多难,为父也帮你把金泰熙弄来!”   “爹!呜呜”渊男产松开渊盖苏文,双手颜面而泣,他太需要发泄了,都怪金泰熙那个女人,为什么她要这么狠?   下人把渊男产抬了下去,渊男生和渊男建都是一言不发的站在边上,相比于渊男生,渊男建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嘲弄,老三能有此难也是活该了,他今天变成太监还算好的了,就他的性子,今天不成太监,明天就有可能因为色字丢掉命。愚蠢的渊男产,明明他这个做二哥的已经把金泰熙让出来了,他还要那么急,好像有人跟他抢一样,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女人没捞到,还送掉了终身的幸福。   “老大,你亲自领人去一趟顺川城,告诉金允龙那个老家伙,年底之前把金泰熙送到老三府上!”渊盖苏文语气里太多的毋庸置疑,他就是如此霸道,骨子里他就是提刀砍人的将军,让他跟别人墨迹,不是他的风格。   渊男生心里不免咯噔一下,虽然他也心疼三弟,可是真跟金家撕破脸,不是好事啊,金家势力太大了,不是想吞就能吞下来的,最重要的是金家所有的势力都在北边,如果把金家逼急眼了,再举族去投靠汉人怎么办?“父亲,还请三思,金家不会答应的,再说,这件事也不一定赖金泰熙”   “啪”的一声,渊男生脸上多了一个深深地手印,渊盖苏文一旦挺直身子,自然的流露出一股狂霸之气,他冷冷的看了渊男生一眼,嘿嘿笑道,“老大,你懂得太多了,你亲弟弟被人阉了,你还能忍,为父告诉你,如果你忍了,明天李家和朴家就会与我们若即若离。如果连金家都怕,那你如何面对王族,高藏不成气候,可是高翰、高恩雅兄妹呢?我们身边的敌人太多了,你不压下金家这股气焰,后边还有很多火把等着烧你呢!”   “是,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这就领人去顺川城!”渊男生心里冷飕飕的,总想着大局了,却忘了父亲的脾气,而且父亲说的也不一定错,发生这么多事情,太需要振奋下人心了,否则别人还以为渊家就此沉落了呢。   渊男生走了,渊男建也跟着离开了将军府,可笑的大哥啊,这个时候了还妇人之仁,老三被废,就是再多的理由也不能忍,否则渊家的威望就荡然无存了。如今的高句丽就是靠着渊家的高压政策保持完整的,一旦渊家的威势没了,高句丽马上会分崩离析,到时别说新罗和百济两个世敌了,光幽州的汉人大军就能把高句丽给吞了。   顺川城,金泰熙昂着小脑袋站在金允龙面前,而金允龙呢,则气的手都哆嗦了,“泰熙,你你把渊男产给阉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家主,还能怎么办?汉人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渊家欺人太甚,他们派人杀我金家侍卫,还要强行奸污小姐,要小的说,阉了他是轻的了,如果是小的。早就一刀砍了他了!家主,小的有句话已经憋心里好久了,就算你今天砍了小的,小的也得说,我金家立足江北,手握四万带甲之士,为什么非要处处低人一等。那渊盖苏文势大又如何。只要咱们回到北边,渊家又能乃我何,又何必非要把小姐嫁给那个渊男产?”   两个手上的侍卫一直跪在地上的,他们自知罪大,没有保住小姐不说,还让小姐把渊男产给阉了。总之他们的罪过,就是死上十次八次都不为过的。   金允龙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扶住金泰熙的肩头,认认真真的问道,“泰熙,栗子说的是真的?那渊男产要玷污你?”   “爹爹,你觉得会有假么?如果渊男产不这么做。女儿哪会什么都不顾的把他阉了?爹爹,实话跟你说吧,女儿当时也是气上头了,可你要问女儿后不后悔,女儿可以回答你,不会。栗子说的没错,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金家忍气吞声的,又得到了什么好处,那渊盖苏文还不是步步逼迫?”   说着金泰熙高傲的脸上竟然挂上了两道清泪,这些日子以来,她就没有开心过,明明不愿意,可是却不能明着拒绝渊家。有时候她真觉得爹爹太窝囊,堂堂金氏家族的主人,却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私下里金泰熙也听到过一些话,有些家将对父亲非常的不满。尤其是上次强行把哑巴送给渊家,他们都说爹爹金允龙是有史以来最娘炮的金家家主,好多人的脸都让金允龙给丢干净了。   看着女儿倔强的目光,金允龙突然顿悟了,真的挺可笑的,为了维持金家和渊家的关系,他是处处忍让,结果倒让渊家砍成软弱了,敢跑到顺川城地界奸污金家大小姐,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金允龙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一切可以商量,不要动粗的,可渊男产已经远远的触动了他的底线,“栗子,你们两个起来吧,从明天开始,护送老夫人和小姐回熙川,告诉二老爷,让他派兵驻防松山里和介川城!”   “啊,家主,你想通了?”栗子和另一名侍卫顾不得身上的伤,撑着身子站了起来,他们发现家主变了,原来家主硬气起来,也是如此的霸气。   “什么想通了,你们这群猴崽子真以为我这个家主是娘们么?哼,别以为你们唠叨啥我不知道,娘炮家主是么?”金允龙虽然上了年纪,可也知道“娘炮”是啥意思,这个词还是从大唐传进来了,说的就是娘娘腔,金允龙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苦心,会博得一个娘娘腔的美誉。   金家驻防介川城和松山里,那就是要掐死鸭绿江一带十万大军的归路了,这就是要卡住渊盖苏文的喉咙,硬拼拼不过渊家,可是玩点绝招还是可以的。   九月十三,渊男生领着一帮侍卫来到了顺川城,此时城主府里刀枪林立,路边站满了怒目而视的卫兵,渊男生心里不由得揪了一下,完了,看来金允龙是要扯破脸皮了。   入了客厅,渊男生将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让他意外的是金允龙却抖着胡子嘿嘿笑了起来,“渊男生,听说你那个三弟变成太监了?你说一个太监还娶什么妻,还想娶我家泰熙?回去告诉你父亲,我金允龙已经给足他面子了,别逼着我把所有事情都抖搂出来,另外,替我向你三弟问声好,让他以后小心做人,送客!”   金允龙从来没有如此霸气过,一时间渊男生都有点不习惯了,当金家卫兵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后,渊男生才黑着脸叫道,“金允龙,你想干什么,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   “不用废话,告诉你父亲,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金允龙接着!”说完话,金允龙甩袖离去,至于渊男生,想走就走,不想走就坐这里喝风吧。   渊男生这个渊家继承人被狼狈的轰出了顺川城,看着背后的城门,渊男生深深的呼了口气,这下是真的闹翻了,以前是彻底的看走眼了,都以为金允龙是个软弱可欺的主,没想到他叫嚣起来,比任何人都不差。金家家主,果真不是简单角色啊,要怪只能怪金允龙太能装了。   三元客栈,闻琦和齐诺烟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消息,金允龙牛气哄哄的赶走了渊男生,还将顺川城所有的钱粮都转到了熙川城,好家伙,金允龙这是要领着金家和渊家大干一场啊。从没想过,那个软绵绵的金允龙会有如此男人的一面,“夫君,妾身服了,你怎么就知道金允龙一定敢跟渊家撕破脸?”   “嘿嘿,莫要忘了,为夫可是在金家当了好几个月卧底的。金允龙这个人看上去软乎乎的,可是心思狠着呢,我跟你们说件事吧,记得渊男建第一次提亲的时候,金允龙嘴上说考虑,回头就把信丢炉子里了。由此可见,金允龙面上软,实则是善于隐藏,骨子里果断的很,如果他真那么软,上一代家主不可能选他继位。莫忘了,他在金家也是排行老三,上边还有个老二金允浩呢,那金允浩行事果断,颇有大将之风,他都没当上家主,却让金允龙抢了先,你说金允龙会是个废物么?”   “这妾身还真没想过这一点”齐诺烟苦笑着摇了摇头,她毕竟只是商家之女,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武二娘子那种天赋的。   ☆、第1162章 打草谷联军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2章 打草谷联军   金允龙和渊盖苏文撕破脸,那最高兴的莫过于新罗人和百济人,有金允龙在北边折腾,渊盖苏文还哪有精力朝南边动手?   渊男生回到平原城后,就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渊盖苏文,很显然渊盖苏文没有想到金允龙会做的如此彻底。他觉得金允龙就是不同意也会拖着的,现在好了,他大手一挥,金家和渊家算是彻底尿不到一个壶里了,做为高句丽的实际掌权者,渊盖苏文不可能允许金允龙如此挑战他的权威。正打算派已支文德北上缠住金允龙,谁曾想这节骨眼上又出了事,百济人偷袭南浦,南浦人不能硬抗全都一窝蜂的扯到了北边的温泉城。温泉城是什么地方,就在平原城南边不远,这下子渊盖苏文算是没脾气了。   和金允龙比起来,百济人和南浦人可恨多了,至少金允龙识大体,绝不会做有损高句丽的事情,可是南浦人和百济人是什么情况,百济人是天生死敌,南浦人号称南路墙头草。走到哪抢到哪,要是让南浦人把温泉城闹乱了,平原城还不得炸开锅,如今的平原城早已人心惶惶。如果温泉城再出事,那就要彻底的失控了。没有办法,渊盖苏文只好放弃让已支文德北上,转而南下控制南浦人。至于百济人,就别想追了,百济人和新罗人一个熊样打一枪就闪人,抢点东西就满足。不过这次渊盖苏文真冤枉百济了那些百济士兵完全是陈伟的人冒充的,目的就是让高句丽正规军布控南浦,那样全兴勇手里的过路通文就可以起到实打实的效果了。   渊男生心里总是无法平静下来,如果由着金允龙乱来,其他人还不得群起效仿,到时渊家的命令可真是不出平原城了。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已支文德和竹篱的人不能北上。新罗人和百济人有虎视眈眈,难道放着金允龙不管么?”   “不管肯定是不行的,金家在北边经营多年。势力不容小觑,北上不行。那就让鸭绿江方向的驻军分一半人回防,总之,一定要给金允龙一个教训!”渊盖苏文心里很清楚,仅凭五万人是搞不垮金家的,却可以在金家人身上狠狠地咬一口肉下来,只要给金允龙一个足够的教训就足够了。   金允龙并不会留在顺川城里,九月中旬就骑马回到了熙川城,做为金家家主,如果不坐镇金家大本营,那肯定是不行的。金家百年老家族,在朝中的影响力可想而知的,渊盖苏文这边刚派人去北边传令,这边金允龙就得到了消息,掉五万边军回攻熙川城,渊盖苏文还真舍得下本钱,他就不怕汉人和契丹以及靺鞨联军趁机捅他的腰眼子么?说起来,五万边军着实是个大事,如果硬拼起来,金家连五成的把握都没有。   渊盖苏文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房遗爱,他也没想到渊盖苏文竟然敢调边军回攻,这个做法是非常大胆的,好像断定大唐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一样。冷笑两声,他将李穆喊了进来,“李穆,派两个手脚麻利的兄弟回去一趟,让咱们的人给高句丽人上点菜,这么长时间了,光歇着都快把人歇出毛病来了!”   “喏!”李穆转身传令去了,由于亲卫中就有手脚麻利的人,如此一来,幽州方面得到消息的时候,高句丽人的军令还在路上飞呢。   九月末,平静了近十个月的幽州迎来了大动静,刘仁轨坐镇都督府,堂下文武分坐两排。刘仁轨现在可算得上幽州实打实的三把手,至于二把手当然是郑夫人了,刘仁轨虽然文人出身,可是身上流淌的却是武将的血脉,跟随房遗爱多年,刘仁轨在左武卫体系中可是有着很高的威望的,也正因为刘仁轨忠心,军中也给刘仁轨安了个外号,号称“左武卫老拐杖”,有这个外号,就是因为房遗爱每次做事都会跟刘仁轨商量,可见刘仁轨能力有多强了。   “席君买、哥永言、戈林翰,着你三人率五万人马进攻江界城,记住了,此战不求夺成,只求将江边附近的高句丽人拖住,至于怎么做,你们自行发挥!”   “喏!”席君买觉得刘仁轨这个军令下的挺有意思的,找他的意思,就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了,只要把高丽人钉死在鸭绿江一带就行了。   “韩折、黄真、梁泰,你三人率一万人马汇合契丹、靺鞨联军进攻国内城,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给本将把国内城洗上一遍!”   “喏!”   军令下达,众将都分派了任务,至于刘仁轨自己,那也不可能闲着的,他的任务就是和达哈勒进攻新义城,总之这次大唐要给高句丽来个多点开花。不过奇怪的是,这次唐军并没有带多少粮草,负责后勤的韩愈还纳闷的,这是打仗么,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少将军的兵倒是奇葩了,近十万大军出征,竟然不准备粮草。   众将出去准备的时候,刘仁轨将戈林翰留了下来,戈林翰还纳闷呢,为啥独留他?让戈林翰喝了点茶水,刘仁轨将一封信递给了戈林翰,“戈林翰将军,这是大都督给你的亲笔信!”   戈林翰也没多想,拆开信封就看了两眼,看完后,他俩眼就瞪大了。纸上一共五个字“会打草谷否?”   坑爹啊,戈林翰算是明白为啥刘仁轨把他留下来了,敢情房遗爱让他戈林翰扮演强盗去。不过说起打草谷,还真就戈林翰在行。就是达哈勒也不行,达哈勒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那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论起小规模突袭外加抢东西。那还得属戈林翰。当年突厥左卫师最出名的就是“月刀追风者”,月刀追风者叫着好听,其实就是一群沙漠土匪。房遗爱让他领人打草谷,摆明了就是想抢高句丽人的辎重了。   “刘将军放心,末将懂了!”戈林翰赶紧朝刘仁轨抱拳行了一礼,等他离开后,刘仁轨就慢悠悠的去了后院客厅。   “郑夫人,事情已经吩咐下去了,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么?”郑丽琬在喝着茶。刘仁轨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长孙纳兰和李雪雁。   “没什么嘱咐的了。不过刘大人,你要明白此战的意义所在,务必想方设法把江北大部分粮食都抢过来。如果带不走,就一把火烧了。如果谁有那妇人之仁,就把他丢突厥仆从军里去。”   “几位夫人放心,仁贵心中有数,绝对出不了岔子的!”   十月初,唐军和契丹靺鞨联军兵分三路袭扰高句丽边境,其中最为悲惨的就是江界城了,汉人就像被突厥人附体一样,所过之处,是有啥抢啥,粮食抢走了吧,还偏偏不杀人,弄得整个江界城几百里范围内凭空多了上百万没饭吃的老百姓。   前川城位于江界城以南,可算得上国内城、江界城、新义城的大后方了,所以高句丽将北军帅府设在了前川城里。北军大将军孙永民正急的火急火燎呢,平原城的传令兵就到了,“孙将军,平原城军报,大将军有军令!”   接过信只看了两眼,孙永民就气得拍起了桌子,“娘的,这到底是谁给大将军出的馊主意,还分一半人马回去进攻熙川城,这他娘的要我拱手让出鸭绿江防线么?”孙永民不能不生气,如今汉人、契丹人、靺鞨人组成了近十万人的联军,再加上几万人的突厥仆从军,他的十万边军能够守住鸭绿江一线就算不错了,还他娘的分兵去打金允龙,脑袋被驴踢了?孙永民敢保证,只要他敢调五万人回去,汉人一定会毫不客气的拿下江界城,如今国内城风雨飘摇,再把江界城丢了,汉人可以在半天时间内打到他的帅府。   传令兵也傻眼了,这主意可是大将军自己想出来的,孙将军还敢这么骂,不过这貌似也怪不得大将军吧,命令下达的时候,汉人可是什么都没做呢。   平原城里,渊盖苏文也收到了孙永民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汉人大举进攻鸭绿江一线,国内城被洗劫一空,江界城周围的百里内也被洗劫了个遍,其中最过分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突厥仆从军,那真是见粮食抢粮食,见鸡杀鸡,总之啥能吃的玩意都往怀里搂。渊盖苏文觉得自己被人玩了,自己无论想干啥,总有人提前做出反应。   在汉人大举劫掠的情况下,再分兵回熙川城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哎,难道金允龙和汉人勾结在一起了,否则的话,为何汉人会如此保护他?   熙川城里,金允龙真有点黄泥巴烂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他总觉得背后仿佛有只黑手在催着他走,一旦他不想走了,就会有人用剑刺他一下,可一旦他危险了,还有人提供一个保护伞。不管怎样,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自从回到熙川城后,金泰熙的心情就好了许多,眼看着金允龙劳累,她亲自蹲了一碗鸡汤送了过来,“爹爹,趁热喝吧,大补!”   “先别大补了,泰熙,爹爹问你件事情,你得如实回答。当时你收哑巴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情况?”   “没有啊,爹爹,你咋还问这事呢,当时老管家也在的,你不信可以问他啊。怎么,爹爹你还怀疑哑巴是别有用心,或者想害咱们?”   “你想哪里去了?爹爹不是也没说啥么?我就是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好像都少不了哑巴,免不了多想下,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想想,自从哑巴进了咱家,好像事情就多了起来,你难道就不奇怪么?”   金允龙的话倒是提醒了金泰熙,可是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哑巴会别有用心,他傻乎乎的样子做不得假的。   平城里,房遗爱还在准备着怎么多搜刮黄金呢,如今物价已经炒上天,唯一能让他感兴趣的也就是黄金了,南浦的路线打通,也不用担心运不出去,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该怎么让高句丽富户把黄金献出来。   “夫君,你主意可真多,现在北边的粮食被抢或者被烧,边军开始催粮了,现在渊盖苏文正头疼粮食呢。而且最搞笑的是,前两天还闹着要打金允龙呢,现在就派渊男生去谈判了!”   “哈哈,这纯属渊盖苏文自找的,金允龙坐镇熙川城,没他的命令,渊盖苏文别说运粮食,就是一群鸡都跑不过去!”   不过房遗爱也不会太过兴奋,金允龙会难为下渊盖苏文,不过最终还是会放行的,毕竟金允龙是个高句丽人,他不会看着十万边军挨饿的。   ☆、第1163章 高恩雅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3章高恩雅   高句丽国内黄金不少,可民间却不多,要想真的多搞些黄金,还得在王族身上下功夫。据房遗爱所知,高氏控制高句丽多年,唯一一件正确的事情就是把国内大部分黄金就存了起来。不管任何时候,黄金只是当做货币后盾存在的,真要在市场流通,完全不现实,高句丽也是如此,渊盖苏文做了那么多事情,却还留着高氏的人,估计也是想得到王族储备的黄金。   “诺烟,咱们手上存了多少粮食了?”   “妾身问过李巧迈了,现在各处粮仓加起来足有二十万石,夫君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了?”齐诺烟觉得房遗爱问的有些突然了,不是琢磨黄金的么,怎么转眼间就料到粮食上去了。   “嗯,是有点想法,这个李巧迈可信么?”   “很难说,此人典型的见利忘义,夫君要是想在粮食上下心思,还是等全兴勇回来后再动手才好,单靠李巧迈,很容易出问题的!”   “等不及了,全兴勇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等着他不是个办法,这样吧,你派人去见见李巧迈,让他把手里的粮食全都卖给官家,不过有一点要嘱咐他,咱们只收黄金。二十万石粮食四万两黄金,相信渊盖苏文一定会动心的!”   “什么?夫君,你难道真的要把存粮都卖出去?之前你不是说过就是把粮食烧了也不能留给高丽人的么,怎么现在反而低价卖给渊盖苏文了?”   “呵呵,诺烟,为夫可没糊涂,你想想啊。按照现在的市价,二十万石粮食怎么也能卖个百万两黄金,可是咱们却只买四万两,你说渊盖苏文会怎么想?”   “那还用说,一定会觉得有问题了,一个商人却出手二十万石粮食。还只要黄金,傻子都看得出这里边有问题!”齐诺烟实在想不通房遗爱想做什么了,明知道这样做不仅会暴露李巧迈,为啥还坚持这么做呢?   “嘿嘿,要的就是让渊盖苏文看出有问题,你想啊,面对二十万石粮食。渊盖苏文肯定会动心,但是他手里没有那么多黄金啊,所以他一定会找王族的人谈判的。我们的目的就是盯着王族的人,他们一定会带着我们找到黄金存放之地的,至于李巧迈,黄金不到手,他绝不会乱说的,不过为夫也会让人盯紧李巧迈的。如果他敢有半点心思,立刻抹掉他!”   “你夫君,妾身真不知道你这胆子有多大了,竟然打起了王族的金库,行,你愿意冒险,那妾身陪着便是了。不过你把事情闹这么大,这高句丽咱们是不能待下去了!”齐诺烟一脸的苦笑,只要劫走王族的金库,那高句丽一定会震动的。渊盖苏文更会像猎狗样扑上来,到时候潜伏在高句丽的人也只能撤退了。   “嗯,诺烟,你和琦儿抓紧安排一下,让那些工匠一口气把铜钱造完,然后迅速撤离,为夫会让陈伟接应你们的。”   “妾身晓得的,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就是得到了黄金,你又怎么运出去?”齐诺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己这为夫君总是异想天开的,黄金不比其他东西,那可是非常重的。当然也可以像之前一样融成水灌进瓷器中,但是金库出事,渊盖苏文可能给他充足的时间么?   房遗爱好奇地看了看齐诺烟,他撇着嘴笑道,“诺烟,咱们只是把黄金劫出来,为什么非要运出高句丽,先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到大军攻破高句丽的时候,再取出来不就行了?”   “这也行?你自己折腾吧,不过妾身先说好了,你要是把自己折腾进去,那妾身也不回去了!”齐诺烟坐在房遗爱腿上轻轻地揉了揉。   房二公子能不领情么?他搂着齐诺烟亲了亲,柔声笑道,“放心吧,哪还能把自己折腾进去,大不了不要黄金就是了,再说了,你还不了解为夫么,要说逃命,那绝对没人比得上为夫!”   “咯咯”齐诺烟一阵娇笑,还第一次听人把逃命说的如此正义凛然的,怎么说也是个大将军吧,却一点都不觉得逃命有多耻辱。   平原城里,就跟有人要攻城一样,此时的高句丽王都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为了粮食拼命的人,进入十月份,不少老百姓也不在嘲笑以前撸树叶挖野菜的人了。高句丽百姓家里几乎都种树,以前树叶子不是啥好东西,可是现在不一样了,那可是救命的宝贝,最可恨的是总有些鸟人翻墙跑院里偷树叶,于是乎平原城的老百姓组成了一条打击盗匪的防御阵线,短短四天的功夫,就有不少偷树叶的恶痞被打了个头破血流,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无辜之人。   打架斗殴,到了哪个朝代都是严格禁止的,高句丽王都更是如此,才多长的时间,平原城几个大牢都人满为患了,总之王都的奇葩事太多了,别人扭送来的恶痞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不少人跑过来自首,这个说自己偷了东头刘寡妇的肚兜,那个说打了王财主的儿子。一时间平原城的官员是头大如斗,犯人啥时候都这么有觉悟了?又过了两天,官员们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敢情这些人都是跑牢里吃牢犯的,这还了得?后边的时间别说偷寡妇肚兜了,你就是说自己杀人都不抓了,另外狱卒还在各处官员的指挥下释放了一批犯人,那些犯人哪肯走啊,哭爹喊娘的让狱卒把他们抓进去。   高句丽百姓绞尽脑汁的希望能吃上一顿饱饭,而高句丽的官员则愁得头发都快白了。渊盖苏文从没觉得吃饭竟然是如此重要的事情,这两天他都没睡好过,整天光想着怎么搞粮食了。一个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将军,外边有个叫李巧迈的商人要见你,他说要捐粮”   “捐粮?快快有请”渊盖苏文猛地站了起来,放在以前他哪会鸟一个破商人,现在商人就是他爹啊,只要能给粮食,别说见一面。那就是陪一顿酒席都值得。   李巧迈还是第一次进将军府,所以东瞧西看的,一进屋,李巧迈赶紧对渊盖苏文行了一礼,“小民李巧迈,见过大将军!”   “李老板不必拘礼。听说你是来捐粮的,不知你手上有多少粮食?放心吧,本将军不会让你吃亏的!”渊盖苏文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如今粮食比那金子都贵,能有商人跑来捐粮,就算天大的恩赐了。捐粮捐粮,难道还真让商人们白捐。那样以后就更没人捐粮食了,渊盖苏文心中也有数,现在只要价钱是原来粮价的两倍,他都能接受的,相比动不动就三百文钱一斤,三十文钱可算得上非常少了。   李巧迈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商人,如果没有全兴勇的扶持。他别说进将军府了,估计这会就变成穷光蛋了,“大将军,这个这个小人有二十万石粮食,如果大将军需要,小人可以全部献给大将军,价钱嘛。就按以前进价的两倍,不过小人不要铜钱,大将军只要付小人四万两黄金就行了!”   “嘶”二十万石粮食?渊盖苏文忍不住抽了两口冷气,如果真有了二十万石粮食。他有信心能将高句丽的粮价压下来,而且四万两黄金的价格也是非常公道了,不过也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就是只要黄金。为什么只要黄金呢?这一点很值得怀疑,而且以前也没听过李巧迈这个人,为何这样的小商人可以出手二十万石粮食呢?   渊盖苏文心里有了计较,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哈哈大笑道,“好,就四万两黄金,李老板,你可是帮了本将的大忙了。这样,今晚上就别回了,本将要与你好好喝上两杯!”   李巧迈不敢不答应,忍着砰砰心跳,他留在将军府吃了一顿晚饭。戌时时分,李巧迈才离开将军府,来到外边,李巧迈再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用力的扇了扇自己的脸,四万两黄金啊,如果能留在自己手里,那该多好?刹那间,李巧迈脑海里涌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他要吞掉这批黄金,有了这些钱,他哪里去不得?   渊盖苏文冷冷的笑着,身旁站着的就是自己的大儿子渊男生,“老大,派人盯好李巧迈,看看他都跟什么人接触,另外,多方打探李巧迈,我要知道这些年他都跟谁走得近!”   “父亲,你怀疑李巧迈有问题?”   “难道没问题么?他一个小商人,没有需要的话,何必存粮,可是他偏偏有二十万石粮食,那只能说明他提前低价收购了粮食。所以说,李巧迈就是不知情,那也一定与粮价的事情有牵连。”   “嗯,李巧迈的事情好说,问题是黄金怎么办?咱们手上可没那么多黄金,要是没有黄金,李巧迈不会把粮食交给我们的!”   “呵呵,咱们没黄金,但是高家有啊,高氏经营多年,国内大部分黄金都进了他们的私库,你先去办事吧,为父也进宫一趟!”渊盖苏文说走便走,戌时末,渊盖苏文骑马来到了高句丽王宫。此时王宫里的侍卫早就换成了渊盖苏文的私兵,所以卫兵也没有阻拦,直接放开了宫门。   宝藏王高藏,其实就是个纨绔子弟,让他当高句丽国君,实属是弄个好控制的傀儡而已。渊盖苏文真正在意的是高藏的堂兄高翰,除此之外就是高翰的姐姐高恩雅了。   做为高藏的堂姐,高恩雅是没有资格住在王宫里的,可是渊盖苏文为了更好的控制王族,强行将高翰兄妹软禁在了宫里。说起来,高恩雅也已经二十三了,像她这么大的年龄早该许配人家了,可是偏偏单着身子。高恩雅丑么?王族之女怎么可能丑呢,她有着妖娆的身段,精致的面庞,可就这样千娇百媚的美人,却当起了活尼姑。   渊盖苏文是怎么想的,高恩雅心里也知道一些,无非是想让她进将军府当个小妾罢了,可是高恩雅不想这样。渊盖苏文要的不是她高恩雅,而是她心中的秘密。   烛光闪烁,似迷离的泪光,高恩雅打个哈欠正想去榻上休息,可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看到门口的男人,高恩雅的眉头就深深地皱了起来,“大将军,这么晚了,你找恩雅有事情?”一边说着,高恩雅的手还慢慢的探向了腰间,她随身带着一把匕首,如果渊盖苏文敢用强,她就自杀。   高恩雅的动作逃不过渊盖苏文的眼睛,不过他也不生气,有性格女人才有味道嘛,再说了,今日也不是为她来的。坐在凳子上,渊盖苏文将自己的佩刀放在了桌上,“高恩雅,相信王都的事情你也清楚,如果任由粮价如此疯狂下去,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   ☆、第1164章 动作够快   第1164章动作够快   “大将军,你到底想说什么,恩雅是个女子,想的不太多,你有话直说就好了!”高恩雅不知道渊盖苏文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很简单,本将军需要四万两黄金,有了四万两黄金,我就能得到二十万石粮食,你好好想想吧,高句丽不光是我渊盖苏文的,更是你们高家的,我希望你能顾全大局,献出四万两黄金!”   “大将军,天色不早了,容恩雅考虑一下如何?”高恩雅并没有急着回答,她需要找人商量一下,她一个人是做不了这个主的。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让渊盖苏文知道黄金藏在了哪里,一旦金库泄露,那高氏族人就活不了了。   渊盖苏文知道高恩雅要去找高翰商量,反正都是锁在笼子里的鸟,由得他们扑腾吧。   亥时两刻,渊盖苏文笑眯眯的离开了王宫,而高恩雅的神色却是越来越忧愁,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啊。软禁王宫的痛苦,也只有她自己能体验到了,如果是个男人,那还好,大不了一死了之罢了,可是作为一个女人,渊盖苏文总有各种手段能控制她。   贞洁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太重要了,她不想死了还受到各种各样的侮辱,不知不觉中,高恩雅的眼泪簌簌的滑落下来,王族高氏就不能拿出自己的血性么,却要她一个女人挡风挡雨的。   休息了一会儿,高恩雅平复了下心情,擦去眼泪,她又变成了那副坚强的样子。王宫里的路都熟了,可是高恩雅却走得很慢,她要让那些盯着她的人看清楚一些。偌大一个王宫。却成了渊盖苏文的后花园,还有那个堂弟高藏,也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正如渊盖苏文料想的那样,高恩雅推开了高翰的房门,屋里坐着一个相貌正派的年轻人,仔细一看,此人和高恩雅有着几分相像。关上门,高恩雅也没有避讳外边的人,“高翰,刚渊盖苏文来过了!”   高翰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看着面前的蜡烛,笑着问道,“姐,渊盖苏文这次又想要什么,难道还想要你做他的第七房小妾?”   “不。他这次来是为了四万两黄金,有了四万两黄金他就可以买来二十万石粮食。你说给不给呢?”高恩雅觉得自己在说废话。其实她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渊盖苏文要钱,不给都不行,不仅要给,还不能让渊盖苏文找到金库所在。   高翰脸上一副狐疑之色,“姐。如今平原城附近粮价都翻天上去了,四万两黄金就能买来二十万石粮食?”   “这些不用我们管,好了,该说的已经说了。你拿主意吧!”高恩雅有些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倒了杯水,说到底她终究是个女人,高氏的事情还得靠高翰和高藏拿主意。高翰似乎还在犹豫,不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他真的没有太多的选择,四万两黄金,也算是买自己的命了。   将军府,渊盖苏文一直在等待着消息,很快负责王宫的卫士就传来了信,“大将军,高翰已经答应了,不过小的们一直在盯着,可是依旧没发现在金库在什么地方?”   “嗯,明天你们再去高喊和高恩雅住的地方搜一搜!金库的入口一定就在他们住的地方!”渊盖苏文很想得到金库,有了这座金库,可以帮他做很多事情。为了这个金库,渊盖苏文耗费了大量的人力,之前也逼高恩雅交过一部分黄金,可是终究没查到高恩雅是如何取出金子的,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金库就在王宫里,而且离着高恩雅的住处不远,只是让渊盖苏文奇怪的是他领人搜查过好几次了,却什么都没发现,别说金库了,连密室暗道啥的都没有。   平原城里,渊盖苏文为了得到金库几乎是绞尽了脑汁,房二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高恩雅还真老老实实地给了四万两黄金,如此说来,王族的黄金就存在王宫里。如此一来,就算找到金库,想把金子弄出王宫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相比于渊盖苏文和房二公子的忧愁,商人李巧迈可就爽了,四万两黄金到手,他这心思就活络了起来,得尽快把黄金藏起来,总之这些黄金是他的谁也抢不走。李巧迈暗中做了许多安排,他自以为很隐秘,却不知道已经有许多双眼睛盯上他了。   佐佐木希子匆匆忙忙的来到了乔山客栈,如今房遗爱早偷偷摸摸的溜到平原城了,而平原城的据点就是这乔山客栈。   “主人,李巧迈果然起心思了,他提前让人挖好了密道,看样子今晚上就打算把黄金转移出去了。”   “渊盖苏文的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发现那条密道?”房遗爱倒不担心李巧迈,那种蠢货随便找种方法就能解决了,难点是既要做掉李巧迈,又不能让渊盖苏文发现什么端倪。   “主人,看样子渊盖苏文的人应该不知道密道的存在,否则他应该和我们一样守住密道出口了!”   “如此就好,木希子,传令吧,等到李巧迈把黄金转移出来,立刻动手,一个活口不要留下,另外再给渊盖苏文准备点礼物,跟了李巧迈这么长时间,怎么也得弄出点动静不是?”   月光明媚,正是饮酒的好时光,李巧迈端着美酒,微微笑着,过了今晚,他李巧迈就是高句丽最富有的商人了,什么全兴勇,什么渊盖苏文,都见鬼去吧,有了那么多钱,还需要伺候这些人么?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李巧迈做着美好的梦想,却不知道几十把钢刀已经慢慢的朝他摸来。在李家有一条隐蔽的密道,一直通往城外的五道坡。今日月光很亮,一群李府下人忙着搬着东西,五道坡下就有着十几辆马车,按照吩咐,他们只要将箱子放在马车上。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丑时三刻,十五个大箱子终于都装了车,车把式吆喝一声,就朝南边的陵川镇赶去。只是行至两里路,路旁就杀出来一群蒙面黑衣人,他们出现的太突然了,车夫和旁边的李家家丁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放倒了一大半。   运黄金的马车被人劫走了,一个受伤的家丁忍着痛,疯了般往来路奔去。房遗爱打开箱子验看了下。确定黄金没有问题后,他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赶着马车去跟夫人汇合,通知她们现在就过南浦登上陈伟的船!”   “喏!”亲卫们拱拱手赶着马车转道朝西南方向而去。李巧迈绝对想不到自己天衣无缝的转移计划,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李府上下一片灯火通明。就好像过上了什么喜庆日子一般,家里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会如此开心。不过当下人的有好处拿还问那么多做什么?   “啊你们是什么人呃”声音戛然而止。一道血剑喷在了晕黄的窗户上,李巧迈好像听到了什么,他转头一看,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不知何时,院里竟然多了一群持刀的黑衣人。他们将整个小院围得严严实实的,有两个人手上的刀还不断地滴着血,很显然,他们是来杀人的。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屠我李府,就不怕律法降罪么,跟你们说,我李巧迈可是跟大将军有些交情的!”李巧迈的声音还未落下,却看到那些黑衣人竟然放声笑了起来,一个黑衣人站出身指着李巧迈笑道,“李老板,你可能不理解,高句丽的律法管不了我们的!”   李巧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既然生为高句丽子民,那哪能不怕律法的?恐怕就算是杀人越货的强匪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吧!   “不想跟你废话的,李巧迈,你这个人本来可以荣华富贵的,可偏偏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要的。另外不怕告诉你,你运黄金的车队已经被征用了!”   “你们”李巧迈差点憋出一口血来,他知道,这些人一定就是全兴勇的幕后主子,运黄金的车队被劫,也预示着他李巧迈彻底的完蛋了。   一把钢刀直接把李巧迈送进了阎王殿,说来李巧迈也够可怜的,致死都没能闭上眼睛,有时候棋子就是如此,必须在特有的规矩下前进后退,但凡破了规矩,那只有死路一条。   李府内一阵哀嚎和嘶喊,盯着李府的渊家侍卫也作出了反应,他们听到第一声惨叫,就开始往李府冲了,可是当他们冲进来后,除了李家家丁的死尸,什么人都没有了。一定有密道,于是士兵们寻找了起来,总孙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呢顺利的找到了密道。   “快,回去通知大将军,出大事了,娘的,竟然有人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杀了李家的人!”探子们都检查过了,李府上下一个活口都没留,好在李巧迈没有孩子,否则就太惨了。李府上下三十一口人全都摆在了院子里,好像对方故意摆给探子们看的。渊家士兵都觉得脸臊得慌,这次可是彻头彻尾的失败了,真没想到,平原城里竟然有一只如此可怕的队伍。   一共八十多人的渊家士兵一起进了密道,本来是一场殊死追杀的,谁能想到当他们冲到密道一般,整条密道就剧烈的震动了起来,接着就发生了坍塌的情况,事情来得太突然了,好多渊家士兵没来得及后撤,直接被砖头和泥土活埋掉了。   渊盖苏文正在睡觉的,却被探子叫了起来,他来不及多想,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李府,结果却得到了另一个噩耗。八十多人的先头小分队被活埋了,一个活着出来的都没有。   “查,给老子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还有你们这帮饭桶,让你们盯着李府,你们就是这么盯着的,竟然让别人在眼皮子底下做下了一场血案!”   渊盖苏文真想杀人,可是他也明白,现在就是把所有的探子都杀了也没什么用的。渊盖苏文心里有一丝恐惧,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大的能耐,做可怕的是做事干脆利落,一点线索都不留。   整整一天的时间,渊盖苏文都是一副焦躁的样子,黄金无故消失,李家被灭门,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最可恨的是对方还在挑衅他,好像专门说他渊盖苏文捉不住他们一样。李家的血案,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也不算没有好消息,至少二十万石粮食真正的进了渊家大门。   ☆、第1165章 人性与无奈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5章人性与无奈   黄金丢失后,渊盖苏文首先想到了放在北城军营的粮食,一定有问题,既然别人已经盯上黄金,就不会心甘情愿的低价出售粮食。心头一凛,渊盖苏文领着人风风火火的去了北城军营,此时军营里还有不少的士兵忙活着分配仓库,二十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必须拿出专门的仓库进行存放才行。   “都停下,黄子系,你给本将找些鸡鸭狗来,记住要快,误了事,本将砍了你的脑袋!”渊盖苏文这一叫唤,着实把下边的人吓坏了,好好地找鸡鸭狗做什么,难道要给兄弟们开荤?   说实话,自从今年四月份以来,军营里的士兵就没见过多少次肉膘子了,高句丽物价飞涨,猪肉羊肉啥的一股脑的往上窜,闹到后来都几百文一斤了,朝廷那帮子人哪有那么多钱开荤?士兵们都眼馋的很,他们跑到外边又是抢又是撵的很快弄来几十只鸡鸭,另外还有三条大黄狗,黄子系整整头上的帽子,呵呵笑道,“大将军,咱们这就动手?”   渊盖苏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啥子情况,怎么一个个把眼睛瞪那么大,还有个家伙把杀猪刀都拎手里了,“你们想干啥?一群混账东西。本将说过要给你们开荤么。去,从仓库弄点粮食分给鸡鸭狗!”   “啥子?”黄子系差点没晕过去,扯犊子的吧,刚刚弄来的粮食,却要分给鸡鸭狗,它们哪来的这么好福气。渊盖苏文有令,黄子系也不敢反抗。只好弄出些粮食洒在了地上,估计这些鸡鸭们好久没吃过香喷喷的粮食了,兴高采烈地在地上吃了起来。   军营里的士兵们羡慕的不得了,可是半个时辰后,他们一个个再也羡慕下去了,那些鸡鸭全都伸直腿躺在了地上。就连那三条大黄狗也倒在地上吐气了白沫。粮食有毒,渊盖苏文两条腿不断地打着摆子,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他只觉得心里有一股怒气无处发泄,手刚刚抬起一点,眼就黑了过去,“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大将军,大将军”将士们一阵慌乱,急急忙忙的把渊盖苏文送回了将军府。躺在床上,渊盖苏文有些森冷的望着周围的人,此时的他觉得有一种深深地颓败感,一步步走进别人设下的陷阱里,结果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到底是谁?金允龙、宋慧泰?不,他们制定不出如此详细的计划。而且这两个人都不可能拿着高句丽百姓开玩笑。渊家三个儿子都在床前站着,就连渊男产也面无表情的眯着眼。所有人都觉得渊盖苏文会消沉一下的,因为这次的打击太大了,四万两黄金没了,二十万石粮食又变成了有毒的毒药,换做是谁也会受不了的。出乎意料的是渊盖苏文眉头一皱,惊人强行坐起了身子。他看了一眼几个夫人,大声喝道,“给老子更衣,都什么表情。老子还没死呢!”   “快去!”渊男生知道渊盖苏文的性子,但凡他如此的时候,那就证明没有事了。   披上一件袍子,渊盖苏文坐在了床沿,他眯着眼,有些低沉的说道,“老大,你亲自坐镇王宫,决不能在出任何差池了!”渊盖苏文有种感觉,他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完,后边还会发生很多事的。他渊盖苏文在乎的东西并不多,除了新罗百济就剩下王族高氏了,那些人一定还会出手的。   十月十四,原本在全兴勇府上做事的工匠们也被放了出来,他们都兴高采烈地回了家,在全兴勇府上做了这段时间,赚的钱足够他们花一辈子的了。大部分人都很高兴,唯独城南的金匠孙再励一脸的狐疑之色,他考虑最多的是全兴勇为什么一定要让人把金水倒进瓷器中,还有那些瓷器去了哪里?心中有疑惑,孙再励便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心中就涌起了一股惊涛骇浪,全兴勇竟然将那批瓷器运到了大唐,如此说来,全兴勇就是高句丽叛徒了。   孙再励还有点良心,他知道那批黄金有多重要,更知道全兴勇的做法会给高句丽带来多大的伤害,犹豫了一夜,他还是决定去官府告发全兴勇,不能由着这个叛徒如此肆无忌惮的毁害高句丽的利益。   夜色无光,却有凉风,展家二兄弟照例喝了点小酒,刚回到屋子,就看到桌上放着两根金条,金条下边还压着一张纸条,“目标,城南孙家金铺老板孙再励!”   房二公子枕着佐佐木希子的玉腿不断地打着盹,他本来以为粮食和黄金的事情会让渊盖苏文失落一阵的,没想到这老家伙恢复的如此快,真不愧是高句丽百年难处的大豪杰啊。君麻吕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小嘴还微微嘟着,“主人,那个孙再励查到了不少东西,如果他们和展家兄弟说了,难保不会出岔子啊!”   “放心,李穆已经派人盯着了,如果展家兄弟不动手,那咱们就亲自动手,不过一旦这样的话,以后想做事可就麻烦了!”   城南孙家金铺,孙再励有些坐卧不安的,好像丢了魂一样,婆娘坐在榻上照顾着两个孩子,见孙再励迟迟不来睡觉,婆娘就有点急了,“当家的,你这是咋了,这一整天跟没了魂似的,难道遇到鬼了?”   “没有的事,你赶紧睡吧,我还得想点东西!”孙再励话音未落,就听窗口一声脆响,接着两个黑衣人站在了桌前。两个人都手持钢刀。眼神凶恶,孙再励好像早有心理准备了,他皱起眉头,冷笑道,“你们是汉人蛮子派来的?”   “汉人?”展鹏心中一惊,如果孙再励说的是别的,那他不会有半点迟疑。杀手嘛,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按照指示杀人就可以了。但是有一点,那就是展家兄弟不会为汉人卖命,从前隋开始,汉人给高句丽带来了多大的伤害。毫不客气地说,高句丽和汉人乃是死敌,只要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就不会给汉人卖命。   听展鹏的声音,孙再励就好奇了,看样子他们好像是毫不知情,难道不是汉人派来的?心中犹豫,可孙再励还是轻蔑的笑道。“别装傻了,全兴勇把黄金运到了大唐,那一准是汉人在后边帮扶全兴勇的,你们又想杀我,那不是汉人的指使又是什么?”   孙再励的表情不似作假,展鹏不由得看了展虎一眼,展虎性子比较急,他把刀放在桌上。大声喝道,“孙再励,你把事情说清楚点,什么全兴勇,什么黄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孙再励迟疑了一下,将瓷器和金水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就连自己的猜测也毫不保留的说了出来,展鹏迟疑了,如果真是汉人在捣鬼,他哪能受汉人摆布?不管孙再励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今天不能杀他了。   “老二,咱们走,此时甚是蹊跷,孙再励,你也想办法逃命吧,如果真如你所料,汉人一定还会派人来的,我们兄弟能放你一次,放不了第二次!”   孙再励赶紧起身致谢,他朝里屋喊了一声,赶紧让婆娘把两个孩子叫醒,孙家金铺一阵慌乱之声,展家二兄弟更是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房门。   李穆一直盯着孙家金铺的,一刻钟过去了,预想中的刀光剑影没有来,反而里屋的灯也亮了,眉头一锁,他立刻拔出了手中的刀,“兄弟们包围金铺,记住了,无论老小,一个活口不能留,留下一个,咱们都得葬送在高句丽!”   “喏!”士兵们的心并没有结冰,可是军令必须服从,李穆也不想如此,可是为了保住少将军和潜伏高句丽的兄弟,必须这么做。   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了,李穆持刀快速闯了进去,他看了看展家二兄弟,操着汉话说道,“你们两个很不守规矩,既然是杀手,那就该懂得不能问不该问的话,本来你们可以活着离开的,可偏偏要多管闲事!”   “你们果然是汉人,哼,我们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是也不会给你们当走狗,今天都扯破脸了,那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展家二兄弟打杀多年,那手上功夫自是了得,李穆从没想过和展家兄弟近战,如果近战能不能一举拿下展家兄弟还不好说,就是拖延太久也是不行的。打个手势,身后的士兵从背上取下了左武卫特有的弓弩。   看到这些弓弩,展鹏的眼睛就不由得缩了缩,弓弩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他们兄弟功夫过人,可是想在这弓弩之下逃生还是有些困难的。不过这些汉人只要敢动用弓弩,那就掩盖不住身份了,因为汉人的弩箭都是特制的,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   “汉人,你不敢,你难道就不怕暴露身份?”展鹏说着,还冲展虎使了个眼色,而展虎则悄悄地站在了孙再励身前。   看到这一幕,李穆没有急着回话,而是猛地扣动了手中的弓弩扳机,狼牙箭如流星般飞过,展虎本能的朝右一躲,他身后的孙再励却闷哼一声,直接倒在了地上。好果决的汉人,竟然说射就射。   李穆所要做的就是发出一个信号,随后二十多个士兵同时发出了手中的弩箭,展鹏就是身法再好,在如此狭小的房间里也施展不开,更何况面前的汉人士兵也不是好相与的。展家二兄弟被射死了,孙再励也没了呼吸,现在就只剩下里屋的婆娘和两个孩子了。   “李将军,那俩孩子才三四岁大,真的要”   “混账东西,赶紧动手,三四岁又如何,只要他们能说出汉人两个字,咱们就得死无葬身之地,你难道想害死少将军不成?”   被李穆一骂,那名士兵赶紧低下了头,他们都知道李穆说的是事实,可真要动手的时候终究还是不忍了,两个孩子跪在地上哭着,可怜之极。士兵迟迟不下手,李穆也气坏了,他推开门口的两名士兵,亲自提刀走了过去,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可是目光里透出的全都是泪光与仇恨,尤其是嘴里还不断地说着“汉人魔鬼”!   刀光划过,两个哭嚎的孩子也死了,李穆没有回头,他怕看一眼就会受不了。狼牙箭被取回,一把火点燃了金铺。   大火一起,周围的狗就叫了起来,邻居们都赶来救火,可火扑灭了,找到的却是六具早已烧焦的尸体。   ☆、第1166章 混进王宫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6章混进王宫   孙家金铺的案子惊动了渊盖苏文,按说一场谋杀案不是大事,可事情发生的太蹊跷了,还有多出来的两句焦尸又是谁?虽然尸体被烧焦了,可仵作还是能验看出来,其中三个人是死于弓箭之下,尸体被烧的太厉害了,也只能看出是箭伤了。   李穆面色沉郁的站在屋里,他低着头,好像做了一件多大的错事一样,“少将军,末将杀了两个孩子,才才三四岁”   “不,李穆,那两个孩子不是你杀的,是我杀的,而你只是在执行军令而已。记住了,我们是军人,军人就是与杀戮为伴的。不要忘了曾经的奥赛班部落,那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更无情的屠杀,如果说有魔鬼,那个人一定是我!”   房遗爱不想说太多安慰的话,李穆只能自己走出心理的阴影,他要做的,就是让他找到一个更让人唾弃更加没有人性的坐标。   李穆离开了,当看到天上的星星,他才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人生中最大的蜕变,贺兰山的凶险没有改变他,突厥人的钢刀没有改变他,可是那两个高句丽孩子却给了他深深地震撼。也许正如少将军所说,如果想少些杀戮,那就彻底的征服,当高句丽真正的沐浴在天朝教化之下。就再也不会有这么多仇恨了。   佐佐姐妹好像不觉得有什么,在日本,这种事情太多太多了。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个战争教唆犯,李穆多好的瓜娃子,让他带成了彻彻底底的战争主义者。征服,并不一定是错的,只要你有征服的实力。那就是对的,反之,你的心思就是再好,那征服也是错的。想想后世的日本,如果他们真的能彻底征服中华大地,那还算得上侵略者么?当然不算了。到时候天皇会成为华夏文明中的一代大帝,只可惜他们失败了,什么大东亚共荣,什么帝国之花,都破灭了。   记得石原莞尔曾经说过,日本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走出满洲,开辟华北、华南战线。当初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大本营充满了嘲笑声,石原莞尔调离关东军,随后来了东条战斗兵。事实正如石原莞尔所意料的那样,日本人后来占据了很多地方,可是他们再没有像征服东三省那样彻底的征服一块地方,随后,连自己的满洲国也动荡了起来。   大唐要的是征服。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大唐不会是日本,只要能打下高句丽,那凭着大唐庞大的人口和先进的文明就能彻底的征服这片土地,就像后世日本征服东三省一样。   战争就是这样,有残忍就会有仁慈,有杀戮就会有幸福,如果没有鲜血来灌溉。又怎么开得出世间最美的花。   “木希子,高句丽王宫那边进展如何了,我们要尽快找到王族金库所在,留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渊盖苏文那个老狐狸鼻子尖的很,估计很快就能嗅到黄金散发出的香味了!”   “主人,现在正在着力收买王宫守将金世成,不过那家伙张口要万两黄金,实在太多了,咱们的人还在跟他纠缠!”   “纠缠什么?万两黄金是么?给他,我们只需要进去一次而已,一旦查到金库的下落,就用不着他了,哼,他要多少给他多少,这种人不把他喂饱了,他是不会帮着做事的!”   收买一个人就要万两黄金,房遗爱着实心疼得很,如今的万两黄金可顶得上后世的四个亿,这么多钱别说收买一个人,就是收买是个人都绰绰有余了。最重要的是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渊男生亲自坐镇王宫,守卫必会越来越严,不趁着这段时间动手,以后再想动心思,就更难了。   “是,主人,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金世成,也算得上渊盖苏文的得力干将了,否则也不可能让他守卫王宫。渊盖苏文此人聪明绝顶,做事可以算得上滴水不漏,可这老东西有一点很差劲,那就是眼光,他一直都觉得金世成非常不错,可哪里知道这位金将军骨子里贪钱贪得很,房遗爱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到一件有关金世成的趣事。   大约贞观六年的时候,金世成还是一个小伙长,当时他们奉命去一个山洞围剿山匪,结果这一去就金世成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据他所说,兄弟们和山匪同归于尽。当时渊盖苏文信了,可是房遗爱没有信,仔细一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山匪有一箱之前的东西,如果按照正常情况,那批珠宝是要上交的,他一个小小的伙长,那就是再怎么争,也只能得到一丁点好处。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独吞这批珠宝,他下令杀了山匪,同时还偷偷的杀了自己的兄弟,整个小队十几名士兵除了几个人死在了山匪手里,剩下的人全都死在了自己的伙长手中。   一个爱财如命的家伙,那自然会为钱而动心,当五千两黄金摆在金世成面前后,他整个人都颤抖了,为什么只有一半呢,很显然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如果把钱全部付了,难保吞钱的人会临场变卦。金世成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要进王宫,不过放几个人进王宫,就可以得到万两黄金,这买卖绝对是有赚无赔了。   十月十九,天气阴,日光全无,这秋雨却没有下下来。房遗爱决定和木希子一起潜入王宫,这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李穆更是急道,“少将军,要不让末将去吧。王宫那种地方,一旦出现意外,可就是想出也出不来了。”   “李穆,进王宫看似凶险,其实非常安全,你们放心这次不会出事的,我进王宫后。你就带人全力打通肖周河和王宫池塘的水路,找到黄金后,能不能运出来就看这条水路的了!”   房遗爱早就研究过金世成找来的王宫地图了,高句丽王宫主要的建造材料就是石砖,各宫殿下边还用山石打了地基,也就是说想挖地道偷偷进入王宫的法子是行不通的。找了好久。才让他找到王宫相对薄弱的地方,王宫池塘比较大,前几年还进行了一次大翻修,当时宫墙外移,地上的山石地基也被取了出来。宫墙外边就是肖周河,只要打通肖周河和荷塘之间的宫墙,就可以通过荷塘把找到的黄金运出来了!   房遗爱要坚持。别人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十月二十,一场秋雨如期而至,高句丽的秋雨比大唐更冷,房遗爱和佐佐木希子都是一身王宫侍卫装扮,前头走着的就是金世成。来到王宫大门,守门的士兵赶紧行了一礼,“金将军!”   “嗯,兄弟们辛苦了。今天没什么情况吧,王族那些人有没有闹腾?”金世成像往常一样聊着天,那士兵站直身子呵呵笑道,“还是那个样子,高氏的人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不过听说过宝藏王有让人从宫外找了个漂亮女人”   金世成脸上一阵淫笑,他撇撇嘴。拍了拍卫兵的肩膀,“哎,好好守门吧,咱们这位国君。好享受啊”有时候金世成也想当当高藏,如此幸福的软禁,谁不喜欢呢?高藏喜欢女人,大将军就可这劲儿的让他玩,只要别玩渊家的女人就行了。高藏也争气,国王当得不咋地,玩女人的本事涨了不少,据说高恩雅还为此骂过高藏,不过高藏这种人今个听了,明个就忘了。   高句丽王宫大不大,房遗爱不知道,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那就是和太极宫很像,就连上朝的大殿也是仿照宣政殿弄得,可见汉文化对高句丽影响有多深。一到了宫里,金世成就把别人支走了,他看着木希子,冷着脸笑道,“两位,本将已经将你们带进王宫了,剩下的事情就好自为之吧,记住了,我只负责带人进出,如果在宫里闹出什么事被人发现了,那就别怪本将不管你们了。”   “放心,金将军,你要做的就是领我们进出王宫,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就算被发现了,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心中明白就好,被抓住了就自杀,千万不要乱咬人,否则金某人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金世成挥挥手,扭身走人了。看着金世成的背影,木希子有点生气的说道,“主人,这个金世成果然不是个东西!”   “木希子,你难道还指望这种人会跟你讲道理?好了,别浪费精神了,咱们先办正事吧!”   高句丽王宫不是太大,可要找到金库何谈容易,不过房遗爱也有自己的目标,那就是高恩雅,通过别人的叙述,就知道高恩雅是一个知"qing ren",尤其黄金还是出自她手。   清湖殿,原本是高句丽太妃居住的地方,现在高恩雅住在了这里,其实也不是高恩雅要住,实在是渊盖苏文逼得,否则谁愿意抢长辈的居所?   窗外是绵绵秋雨,高恩雅坐在窗口,一脸的愁苦之色,就如那冰凉的秋风,她这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阴凉。她终究是个女人,她也担不起那么多的责任,高藏也好,高翰也好,这两个人才是王族高氏真正的继承者。有时候高恩雅真的想逃出王宫,她需要找金家和崔家谈谈,只要有这两家的支持,王族不是没有击败渊盖苏文的可能,只可惜她被困死在这里,原来的王族之花,变成了只供观赏的金丝雀。   金丝雀,优雅而美丽,再加上这金色的牢笼,仿佛很般配。苦涩油然而生,高恩雅想唱首歌,歌声不是给别人,而是给她自己。   两天了,房遗爱依旧没能看到高恩雅,必须想想办法才行,找不到高恩雅,就找不到金库,最重要的是时间不多了。一声暴躁的嗓音响起,房二公子的表情却是为之一振,骂人的是高藏。   走廊里,高藏气呼呼的走来,房遗爱赶紧低下头站到了旁边,所幸高藏并没有关心边上的士兵,在他看来这些士兵都是渊盖苏文的狗腿子,看他们作甚。   高藏走了,房遗爱长长地呼了口气,好家伙,高藏可是认识他的,如果让他认出来,那可就要倒大霉了。   高藏没有认出房遗爱,可是房二公子却决定跟着高藏,只要盯着高藏就一定能找到高恩雅的。   ☆、第1167章 黄金石砖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7章黄金石砖   秋雨绵绵,就如同这荒凉的人心,高翰染了风寒,高恩雅还得去看一看,从高翰的房间离开,她就去了高藏住的地方。让高恩雅生气的是当她来到殿门的时候,听到的是女子的浪笑声,没长进的东西,曾经的蜀汉后主刘禅也是日夜笙歌,流连于女子温柔乡中,可人家纯粹是为了自保,可是高藏算怎么回事,从想到大都是这幅德行。有时候高恩雅真希望高藏是装的,可惜的是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高藏就是这样一个人。   敲响房门,高恩雅站在门外说了一声,“小弟,你大哥染了风寒,抽空去看一看,莫要忘了,你不光是一国之君还是高家的继承人。”   听着高恩雅的声音,高藏却嗤之以鼻的笑了笑,高家继承人,这有个屁用,还有那个高翰,以前一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可是现在呢,还不是照样被软禁在王宫里。如今的高氏族人要么是死,要么像现在这样被渊盖苏文当成宠物养在王宫里。有时候高藏真希望大唐能和高句丽打一仗,就算做个亡国之君也比做别人手里的宠物强吧。高藏觉得堂姐不了解他,多长时间了,他高藏就像个木偶一样任由渊盖苏文摆布,在朝堂上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哪怕是多眨下眼睛。渊盖苏文都会不满意。当年荣留王叔父发动那么多人都没有打败渊盖苏文,凭什么要把这个担子强加到他身上,高藏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论聪明不行,勇武更不行,眼光也没有,就他这样一个三无人员还敢跟渊盖苏文斗?其实吧,渊盖苏文说得对,只要好好听话。就能活着,像堂兄堂姐那样折腾,用处没有,还会让高氏族人留更多的血。   高藏的声音软绵绵的,就像没睡醒一样。高恩雅也懒得说了,有的人天生就是烂泥巴。你就是再给加点土。他也上不了墙头。   房遗爱偷偷的笑了笑,也真够难闻高恩雅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堂姐,却不知道高藏是什么人物。早在好多年前,房遗爱就知道高藏是什么货色,年仅**岁。就敢盯着幽兰姐姐放色光,简直就是个天生的色胚。渊盖苏文也够聪明,高氏这么多人,就偏偏挑出了个高藏这样的极品人物。   高恩雅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房遗爱和佐佐木希子赶紧站直身子,扮起了巡逻兵。清湖殿里几根蜡烛燃起,火苗扑闪扑闪的,显得很是诡异,靠到窗口,房遗爱伸手戳破了窗户纸。真的很惊讶,清湖殿竟然是一个诺大的书库,高恩雅坐在书案前,而四周则是高高的书架,上边摆满了厚厚的书籍,传说清湖殿不是太妃居住的地方么,为什么这里不想闺房,倒像是宫里的书库?   也怪不得房遗爱不理解,但凡王宫,每一个宫殿做什么用那都是事先安排好的,绝不可能建好了后宫宫殿却当成书库用。在众人心中,私自乱改宫殿用途,可是会毁掉风水的。风水之说,在古时可是非常管用的。   清湖殿变成书库,其实并不是高恩雅要求的,她虽然喜欢看书但还没蠢到破坏宫里的格局,这一切都是渊盖苏文安排的,他才懒得管什么风水不风水呢,最好是坏了高氏的风水才好呢。   站在外边盯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什么异常的,高恩雅看了一会儿说,就打着哈欠去了内屋,估计是去睡觉了。佐佐木希子碰碰房遗爱的肩膀,非常小声的问道,“主人,现在该怎么办,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嘿嘿,办法不是没有,木希子,一会儿找个地方写封信,咱们给高恩雅来个打草惊蛇!”   什么样的大曹净胜,木希子不明白,但她还是可以写些高丽话的,按要求写完后,木希子吹吹墨渍,赶紧找个地方躲了起来。这里可是执事太监住的地方,一旦被发现了,可就大大不妙了。   这一觉高恩雅睡得很香,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桌旁喝点水,这也是她多年来养成得习惯了,像往常一样提起茶壶,高恩雅就愣了下神,茶壶底下竟然压着一张纸条,上边还写了一句话,“渊盖苏文要多黄金,藏好,切忌!”   是谁留的字条?根据笔墨轻重劲道来看,这应该是个女人写的信,高恩雅想了想,觉得能发消息提醒她小心的也只有宋云龙了。如今和渊盖苏文闹翻的也就宋云龙一人,至于其他人,估计到现在还想着如何讨好渊盖苏文呢。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也只有金家有实力把探子送到王宫里来。将纸条燃尽,高恩雅长长地松了口气,渊盖苏文那老东西竟然想强行要金库,恐怕是在白日做梦了。   虽然觉得不会出什么问题,可高恩雅总是放心不下,她眼睛看着脚下的地面,似乎在想着什么。房遗爱现在就躲在清湖殿的房梁上呢,他一直留意着高恩雅,却发现她什么都没做,一时间房二公子真想跳下去问问高恩雅想干嘛了,渊盖苏文想要抢黄金她都不着急。   高恩雅也觉得挺奇怪的,她总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可是仔细找找,又是什么发现都没有。高恩雅很相信自己的感觉,大约巳时的时候,高恩雅抱着一本厚厚的书离开了清湖殿,房遗爱和木希子则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主人,有效果么?”   “还不知道!”房遗爱仔细的回忆着屋中的所有情景。从看到纸条到离开清湖殿,高恩雅几乎什么都没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经过之前发生的事情来看,黄金就该藏在清湖殿里,可高恩雅明明一点异常都没有啊。   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人一旦惊慌的时候,往往不会毫不留意的泄露心中的秘密。猛然间,房遗爱想起了一句话,要知道一个人最在意什么。那就看他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哪里,一直都觉得这句话挺有内涵的,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记得刚得到信的时候,高恩雅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脚下,如此一来。那些黄金就应该在高恩雅脚下了。   正想下去呢,房遗爱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看样子还应该是个女的。嘿嘿。高恩雅够聪明啊,竟然懂得怎么玩回马枪了,不过房遗爱也不是吃素的,今天就让高恩雅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演戏。   从房梁跳下来,两个人就围着书桌嘀嘀咕咕起来,“木希子。一会儿就说咱们是金允龙派来的,而我呢就是哑巴护卫,记住了一定要像,只要高恩雅心中还记挂着高氏。那一定会选择跟金家合作。”   为什么说高恩雅一定会同意呢,就是因为她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如房遗爱所料想的那样,高恩雅并没有离开清湖殿,而是躲在门外偷听了起来。高恩雅听得如此认真,房二公子和木希子怎么也得好好表演下才行,“潘子,一定要保护好郡主,这次家主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把我们送到宫里,可不能枉费了他的嘱托!”   听了木希子的话,房二公子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他没说话,哑巴嘛,怎么可以说话呢?两个人都蒙着面,只露出两个眼睛。房遗爱扮演的是哑巴潘子,而木希子扮演的则是金家第一女护卫金清慧。蹲在地上,房遗爱伸手敲了敲地面的石砖,记得之前高恩雅一直盯着地面看的,所以这黄金应该就在下边,听声音,也不像中空的,难道黄金不在下边?   肯定有问题,房遗爱相信自己的判断,清湖殿四周全是书架,墙壁都是封死的,能动心思的也就只有脚下的地方了。掏出匕首,插到缝隙里,房遗爱稍微用力,旁边的石砖就被撬开了。取走石砖,下边是和石砖一般大小的方形石头,不过高度是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边就是地基?不会吧,房遗爱也知道一点建筑理论,古代的宫殿地基和表层只见都是要有一些隔层的,例如粘土之类的。房遗爱想将石头取出,可奈何没法下手,他尝试着用匕首挑了挑石块,却发现石块并不是固定死的。就算是地基,那也一定是固定死的,怎么可能一挑就活呢,石头肯定有猫腻!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房遗爱总算把那块石头搬了出来,石头很重,仅仅一寸搞得石块却足有上百斤的重量,石头有这么重么?   把石块放到桌上,用匕首刮起了四周的石料,果如房遗爱所想,随着匕首刮擦,许多的石料哗哗的落了下来,原来石头外边涂着一层类似石头颜色的涂料,如果不仔细刮一刮是绝对看不出来的,刮去外层的颜料,可以清楚地看到石头上有一条笔直的缝隙。把匕首插进缝隙里,用力的拨了拨,石块就一分为二,这时就发现石块是对接在一起的,而里边则是中空的。   既然中空,那为什么还如此重呢,因为里边放着十几根黄腾腾的金条。黄金找到了,房遗爱心中自然高兴万分的,不过他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兴奋,而是悄悄地冲木希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门外偷看的高恩雅。木希子整天和房二公子腻在一起,自然知道怎么说瞎话的,“潘子,这下好了,有了这些黄金,家主就可以招兵买马,恢复正统了!”   什么事正统,当然是王族高氏了,如此说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因为金氏家族本来就是王族的拥护者,只不过这些年王族高氏自己不争气罢了。   高恩雅挺佩服里边那两个人的,竟然真让他们找到黄金所在了,当黄金暴露,她再也隐藏不下去了,推开门,慢慢的走了进来,“你就是金家女武士金清慧吧?金允龙手下人才辈出啊!”说着话,高恩雅却仔细的看了下房遗爱,她觉得这个男人很特别,看上去金清慧是主事,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找出来的。   木希子躬身行了一礼,“公主,原谅清慧的冒昧,家主最近想跟汉人购一批粮食,可是汉人要价太高,十五万两黄金,家主是拿不出来的!”   “呵呵,金清慧,本公主又怎么能确定金允龙得了黄金,就一定会为我王族做事呢?”   “公主乃是聪明之人,家主是不是为王族做事还重要么?重要的是只要我金家可以抵挡渊盖苏文,渊盖苏文就不敢对王族动手,不管怎么说,我金家强大一些,对王族都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恩雅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她看了看房遗爱,伸手一指,“潘子为什么不说话?”   “公主海涵,潘子是个哑巴!”   哑巴?高恩雅甚是惊奇,金允龙到底怎么笼络到这些人才的,不过她还是有点打算的,也许这对她来说是个机会。)    ☆、第1168章 一点点小变故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8章一点点小变故   金允龙到底想要什么,高恩雅心里也清楚,这个世上就没有真真正正的好人,没有利益,谁愿意抛头颅洒热血呢?金允龙想要黄金,渊盖苏文也是如此,如果做一个选择的话,高恩雅一定会选择金允龙,因为金允龙相对弱小更容易控制。金允龙无论想做什么,都必须依靠着高氏王族的人,相比之下,渊盖苏文就差许多了,凭着他的实力,完全不需要用王族的人当旗号。   “金清慧,你可以回复金允龙,就说我高恩雅答应帮他,不过黄金给了你们,你们也必须带我去见金允龙,否则,你们绝对带不走一两黄金!”   高恩雅果然是个聪明人,佐佐木希子不由得多打量了她一眼,聪明归聪明,不过可惜的是认错了人,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看来主人冒充金家家将这一招果然凑效了,如果没有这个身份作掩护,也许高恩雅早就喊王宫守卫进来了。   “公主,这事属下做不了主,还得家主同意才行,你也知道渊盖苏文守卫森严,想带一个人出去,必须经过周密的计划才行!”   “这些是你们的事情。总之见不到金允龙,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好了,你们先出去吧,希望你们早日和金允龙取得联系!”高恩雅说着就开始赶客了,房遗爱和佐佐木希子对望一眼,行了一礼慢慢的退出了清湖殿。   找到金世成,两个人再次蒙混出王宫,送走了两个人,金世成不禁长松了口气,太好了。总算把两个扫帚星给送走了,有了那么多黄金,他完全可以找个时间辞官回家享福了。   渊盖苏文不可能知道王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现在渊男生就在王宫里待着呢,就算他再聪明。也不可能料到在渊家眼皮子底下会发生如此奇葩的事情。   回到住处,李穆早早的等着了。房遗爱喝口茶水。急着问道,“宫墙那边打通了么,记住了,要抓紧时间才行!”   “少将军,白天人多口杂,隐蔽性有差。所以我们只能到了晚上偷偷的弄,所以进度有些慢,不过你放心,最迟四天后就可以打通宫墙了。”   “四天?那好。李穆你去准备马车,另外,在黑虎沟挖点坑,本将有急用!”   马车还好说,跑黑虎沟挖什么坑?李穆实在是不理解,据他所知,那黑虎沟可是出了名的臭水沟,平原城居民把一些臭水、垃圾、粪便啥的都往里边扔,最要命的是,黑虎沟的水又黏糊又黑,谁要是在那走一圈,都能恶心的吐出来。   “我说你还愣着干嘛,让你去你就去,难道挖坑还要本将教你不成?”李穆站着不动,房遗爱抬脚给了他一下,被踹了一下,李穆也反应过来,赔个笑脸,屁颠屁颠的闪人了。   等着李穆走了,佐佐姐妹一左一右的坐在了房二公子两条腿伤,“主人,你让李穆将军跑臭水沟里挖坑作甚?听说那黑虎沟很快就要被填掉了,在哪挖坑不是白费力气么?”   “你俩啊,就是不动脑,那黑虎沟要是不被评,我还不在那挖坑呢。你们想啊,从宫里弄出黄金来,难道还能都运出城不成?渊盖苏文那老东西不傻,绝对会禁闭四门,挨家挨户的搜。如果把黄金埋在黑虎沟里呢?相信没人会发现的,等过段时间高丽人把黑虎沟填了,那这批黄金可就深埋地下了,等过两年,咱们打回平原城,再把黄金挖出来不就行了?”   “主人,你就这么有信心一定可以打回平原城?要是打不回来,这些黄金可就全都归属高句丽人了!”   “你这丫头,就不能说点好话!”房二公子伸手捏了捏君麻吕的小翘臀,他颇有些慨叹的说道,“如果大唐连高句丽都拿不下,那也只能说明哪些黄金不属于我们,有时候做事不光要看能力,还得看天意的。”   “主人说的有道理!”君麻吕娇笑一声,抱着二公子的脸蛋亲了一下,与木希子相比,君麻吕可就豪放多了。   这些天一直都安安静静的,渊盖苏文这心里却是慌得很,怎么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呢?王宫里也是静的很,就连前段时间非常高调的金允龙也开始偃旗息鼓了,新罗人和百济人仿佛商量好了一样,全都按兵不动。本来这种情况应该是好的,可渊盖苏文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阴谋,表面上静悄悄的,可一旦爆发,那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几天后,也就是十月二十二,宫外肖周河,一群紧身蒙面人悄悄地趟着河水接近了宫墙,这些人全都背着一把钢刀,腰间还缠着绳子。靠近宫墙,水位就有些深了,黑衣人前进河水中,朝着宫墙下边游去,离着水面一丈的地方有一个一丈高的洞,看样子是刚被人弄出来的。肖周河水位较低,荷塘的水位较高,宫墙一打通,荷塘的水自然会往肖周河流,这也导致荷塘的水位降低了近乎三寸的高度,不过王宫里的人好像都没留意这一点。   通过宫墙的缺口,黑衣人很快来到了荷塘,他们并没有急着上岸,而是浮在水面上观察了下四周的情况,荷塘边上是一条小路,小路拐角处有两个卫兵守着,同时巡逻队没半个时辰会来一次。   房遗爱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杀头的手势,两个黑衣人咬住匕首低着身子朝那两名王宫侍卫摸了过去。捂住嘴,匕首轻轻一划,两名卫兵就躺了下去。   从荷塘到清湖殿还有不少的距离,这一路上解决了不少的卫兵,另外还让人换上高句丽卫兵的衣服站在了重要的位置。清湖殿外,除了十名守卫之外,还有两个暗哨,这足以见得渊盖苏文对高恩雅有多重视。来到清湖殿走廊的时候,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十名守卫站得相距比较远。想要一下把他们全都抹掉,着实有些困难,没有办法,只好动用了弓弩。   “呃”清湖殿守卫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弩箭穿破了喉咙。与此同时,那两名暗哨。也从树上掉了下来。解决完守卫。李穆赶紧让人换了衣服,清湖殿与别的地方不同,如果这里没人守着,一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其实这些天来,高恩雅一直没睡过好觉,她觉得金允龙的人该来了。当听到门外一阵闷哼声,她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   房门推开,是十几名劲装蒙面人,这些人打扮的非常奇怪。与平常的高句丽武士有着不小的差别,不过此时的高恩雅根本没有多想。关上殿门,佐佐木希子指挥人手开始照着清湖殿的地面忙活了起来,照着房遗爱教的方法,一根根的金条被装进箱子里。不得不说这种事是个细致活,短时间内不可能完成任务,好在外边十几个冒牌守卫顶着,巡逻兵也没怀疑。   大约丑时三刻的时候,清湖殿前的小路上走来几个人,其中为首的就是坐镇王宫的渊男生。今天渊男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睡不着,所以就想来看看高恩雅,高恩雅可是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思,只不过渊男生更懂得隐藏自己而已。让渊男生倍感意外的是清湖殿里却是灯火通明,这么晚了,高恩雅还不休息,到底在忙什么?   清湖殿里,高恩雅和木希子站在一起,此时木希子身上还有些湿漉漉的,“金清慧,我们要怎么离开王宫?”   “公主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随我们走便是!”木希子敷衍了一句,高恩雅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声音。   “大公子,您怎么来了?”门外的人说的是高丽话,可是木希子一听就知道是渊男生来了,真是见鬼了,大晚上的渊男生跑清湖殿做什么?   几乎是本能的,木希子朝房遗爱递了个询问的目光,房遗爱伸出右手,使劲的攥了下拳头。木希子看懂了,是想办法把渊男生叫进来,然后一网打尽,总之今晚上不能出任何纰漏!   “公主,麻烦你把渊男生喊进来,记住,决不能让他有半点怀疑,否则咱们一个人都走不了!”   高恩雅点点头,装出一副慵懒的口气,“大公子,天色不早了,你也该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高恩雅越是如此说,渊男生心里就是越觉得不对劲儿,他抬头朝门口的守卫问道,“高恩雅离开过么?”   “没有,高恩雅从未离开,也没人来过这里!”冒牌卫兵也都是聪明之人,自然知道怎么说,渊男生心下纳闷,就更想进去看看了,“去,把门打开!”   “是,大公子!”两个卫兵行了一礼,转身去推房门,门一开,渊男生迈脚往里走去,其实他也没有多想,整个王宫里的侍卫都是他渊家的,还有什么怕的么,就算高恩雅玩什么鬼花样,那也奈何不得他。   刚迈进脚,房门猛的关上了,这时渊男生才发现眼前竟然站着一群黑衣人,清湖殿的地面更是一片狼藉,几口箱子里还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完了,上当了,怪不得高恩雅大晚上的不睡觉,原来正在起黄金呢,“你们是什么人?”退后一步,渊男生已经准备逃跑了。   房遗爱哪会给他逃跑的机会,在外边的人动手的时候,他就如恶狼般扑了过去,一个重拳,渊男生用胳膊去挡,咔嚓一声,渊男生的胳膊逞不规则的形状扭曲了起来,他疼得想张口大叫,却又一只大手堵住了他的嘴巴。按住渊男生的嘴,一个掌刀重重的劈在了渊男生喉咙上,“咳咳”渊男生双目圆睁,不断地咳着血,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渊男生,乃至高恩雅,他们都不会想到渊家大公子会死在这里,还死的如此沉寂。房遗爱下手狠辣,出手之重,骇得高恩雅张大了嘴吧。   不多久,外边的两名随从也被扔进了清湖殿,如今出了意外,那起黄金的速度就要加快了,时间一久,就会有人过来找渊男生的。)    ☆、第1169章 海上余晖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69章 海上余晖   渊男生的血,仿佛给这批黄金增加了一丝艳丽之色,高恩雅从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狠辣,渊盖苏文的继承人居然说杀就杀,渊男生一死,渊盖苏文自会暴怒,如此一来王族可要倒霉了。   “你你们为什么杀了他,潘子,你打晕他不就行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了我高氏一族?”高恩雅揪住房遗爱的胸襟,大声斥责了起来。房遗爱不知道高恩雅在说什么,不过看样子一定是在责备他,呵呵,他房某人可是大唐驸马爷,堂堂幽州大都督,需要理会高句丽王族的死活么,渊盖苏文把王族高氏屠戮殆尽才好呢。冷冷的看着高恩雅,却是一句话都没说,看着潘子森冷的目光,高恩雅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金清慧,你们不能这样做的,难道金允龙就是这样吩咐你们的?”高恩雅转头看向了木希子,木希子却是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望公主体谅,渊男生不死,我们这些兄弟就得死,打晕他就保险么,只要他吼上一嗓子。我们这些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如此一来,还会连累家主。”   高恩雅有些痴傻的坐在了清冷的石砖上,果然还是傻啊,人家都是金家族人,又何必管高氏的死活,如果不是因为黄金和未来的利益。恐怕连她高恩雅也活不了吧。世家利益,往往可以牺牲一切,只可惜她高恩雅明白的有点晚。   寅时时分,一共十六箱黄金,木希子手一挥,众人太这箱子出了清湖殿,高恩雅被裹挟着来到了清湖殿外。当逃命的时候,高恩雅才知道这些黑衣人有多么的特别,这一路上至少遇到两队巡逻士兵了。却被他们悄悄地躲了过去,还有十几名的小队人马,直接被他们抹了脖子。原本戒备森严的高句丽王宫,确实如此的不堪一击,真的无法想象,如果这些人来刺杀王族高层。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恐怕不少王族之人会悄无声息的被他们杀掉吧。   进入荷塘,沿着来路朝宫墙靠去。一直到进入肖周河,房遗爱才真正的长松一口气,“李穆,领人把黄金藏起来,其他人随本将撤出平原城!”   房遗爱说的是汉话,恰巧进了高恩雅的耳朵,此时的高恩雅无比震惊的看着面前的潘子,“你你们是汉人不你们骗我,我跟你们拼了”高恩雅操着有点别扭的汉话叫着了起来,她咬牙切齿的冲向房遗爱。却被别人一张砍晕了。高恩雅泪眼婆娑,晶莹的泪珠早已滑落脸庞,这是一场惊天大骗局。不仅仅骗了她高恩雅,更蒙骗了整个高句丽,那一瞬间,高恩雅明白了许多事情,高句丽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原来都是汉人搞的鬼。   高句丽是高句丽,汉人是汉人,如果在渊盖苏文和汉人之间做个选择,高恩雅一定会选择渊盖苏文。可惜的是高恩雅没得选择了,此时她连自己会去往何处都不知道。   金世成在值班房里喝着小酒,对面的副将皱着眉头嘟哝了一句,“金将军,大公子去了许久了,怎么还不回来?”   “也是,大公子不会跟高恩雅那个嘿嘿”金世成免不了露出一阵浪笑,渊家父子四人,哪个不对高恩雅念念不忘的,作为男人就得互相体谅才行,反正金世成不会去触那个霉头的,万一打扰了大公子的美事,绝对没好果子吃。   和金世成不一样,副将赵传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站起身笑了笑,“金将军,你先喝着,末将去看看,要是没事,那自然最好了!”   “成,快去快回啊!”金世成浑没当回事,在这高句丽王宫里,还能出什么事,担心别人出事倒是真的。赵传没有理会金世成的话,他沿着宫中小路往清湖殿走去,刚走到荷塘小路,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虽然气味很淡,可是依旧能分辨出来。循着气味,赵传在假山后边看到了两个早已死去多时的王宫侍卫,最要命的是他们的衣服还被拔掉了。   不好,这个念头一起,赵传一边朝清湖殿奔,一边叫了起来,“不好,有刺客,快,有刺客”   随着赵传的声音,王宫里也彻底闹腾了起来,清湖殿里,赵传找到了渊男生的尸体,当确定渊男生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之后,他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完了,大公子死了,大将军还不得那他们的脑袋给大公子陪葬?   金世成的酒也醒了,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些日子进来的两个人,这件事一定和他们有关系,可是这次明明没有帮他们啊,他们又是怎么进宫的?赵传还傻乎乎的坐着,金世成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老赵,快回家让你婆娘准备下,难道你想等死么?”   “这可是就算跑了,又能跑到哪里?”赵传真的怕了,现在他心里哪还有半点主意?   金世成气的又甩手给了他两巴掌,“你个蠢货,只要跑了还有可能活命,要是不跑,那是必死无疑,快点吧,趁着现在乱糟糟的,还能逃出城,一旦大将军紧闭四门,那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金世成和赵传跑了,也正因为他们的逃跑,给了房遗爱等人更多的时间。只能说金世成太了解渊盖苏文了,当渊盖苏文得到渊男生的死讯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抽刀剁了金世成。心痛之下,渊盖苏文再次昏死了过去,这次他病了,也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永远都是那么的悲情。曾经的渊盖苏文豪情万丈,他要打下一片万里江山留给后代,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高氏越来越弱,高恩雅和高翰也有臣服的迹象,可就在这时候,自己的继承人却死了。   高句丽境内如丧考妣,也唯独渊男建是高兴地,渊男生死了,谁还能和他争,那个太监渊男产么?   从床上坐起来的渊盖苏文想杀人,可是金世成和赵传早就跑了。当执法士兵来到金世成府邸的时候,那里早已人走楼空。   南浦,注定会成为一个为历史所记载的地方,对于高句丽人来说,这里只是一块不太安稳的飞地,可是对于大唐来说。这里却给华夏文明留下了浓重的一笔,没有南浦,就不可能源源不断的运来这么多黄金。   黎明到来。一丝朝阳打在脸上,那种温暖的感觉,让人涌起一中温馨。高恩雅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躺在上边,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这是在船上?心中猛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个可恶的汉人,她永远也忘不记潘子的脸,他的目光里有着狠辣更有着无情。这个潘子骗得她好苦。   这是一艘大趸船,大唐如此多的船坞,也只有这艘大趸船最为豪华了。贞观十三年,大趸船下水,命名“天龙号”,誉为天子座驾,只不过李世民这人就图个名声,传说中的天子大趸船弄好了,他却连看都看过,倒是便宜了房二公子这个女婿。   船舱里,房遗爱和陈伟面对面的下着象棋,为啥房二公子喜欢跟陈伟下棋呢,因为陈大公子才学渊博,象棋确实差得很,两个臭棋篓子坐一起,倒是让二公子找回了不少自信心。   高恩雅摸摸额头,使劲的甩了甩,“狗汉人,有没有活人了,让你们主事的来见我,快点”   “叫什么叫,没人把你当哑巴,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见我家少将军,趁早老实点,否则把你丢海里喂鲨鱼!”李穆最头疼守着女犯人了,女犯人不能打不能骂的,还得伺候着,这哪是他李穆将军能应付的。这不,高恩雅开始撒泼了,她拿起床上的枕头朝李穆丢了过去,嘴上更是不客气的骂道,“混账东西,你以为本公主就是好欺负的么,怎么有脸骗人,没脸见人了?让潘子来见我,还有那个恶女人!”   “潘子?什么潘子,你个不知好歹的高丽女人,那是我家少将军,你再敢乱说,本将现在就把你扔海里去!”   “李穆,怎么可以如此无礼?”一个优雅的声音响起,几个女人慢慢走来,高恩雅定睛一看,打头的是两个衣着华贵的女子,后边还跟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妙龄女子。高恩雅愣了下神,后边那两个女人不就是金清慧么?   “高恩雅公主,希望你能理智一些,我们没有杀你,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你骂的潘子就是我家夫君,你可能不知道,在我大唐没人敢这么骂他,就你刚才那些话,就能把你杀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高恩雅冷冷的望着几个女人,她虽然是俘虏,可也是高丽王族之女,怎么可以忍受如此多的屈辱?   “告诉你也无妨,我家主人就是大唐驸马都尉、现任幽州大都督房遗爱,这两位就是我家夫人!”木希子走上前来,轻轻地笑了笑。   房遗爱?虽为高丽王族之女,可高恩雅也知道房遗爱的大名,这些年房遗爱那个年轻人做些了多少大事,两次白玉城攻防,将吐蕃人困死在青藏高原,数次突厥征战,最后夺西亭峡谷,攻克伊塞克城池,进而夺取三弥山。突厥败亡,房遗爱几乎占据了一半的功劳,总得来说,他是个充满传说的人,年仅二十余岁,就独领辽东重镇,还手握龙虎卫和左武卫,这样的人能不可怕么?   “原来是房遗爱,果然够狠,竟然亲自跑进王宫里,呵呵,看来我高句丽要遭大难了!”高恩雅脸上一副苦涩的笑容,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高句丽会落到什么样的地步了,如今国内物价飞涨,百姓连饭都吃不好,新罗百济虎视眈眈,汉人联军北边叩关,可以说高句丽连休养生息的机会都没有。更要命的是,如今高句丽境内还完全不知道房遗爱的存在,他们还以为国内之局乃是各家捣乱的结果呢。   “高句丽王宫?呵呵,高恩雅,你也太小瞧我们了,知道西亭峡谷么,当年主人突厥人的围困中,依旧可以屠尽奥赛班部落,更何况你们小小的高句丽王宫!”   “莫要多说,我要见房遗爱!”   “等等吧,他现在没空见你!”闻琦心中明了的很,这个时候要先晾晾高恩雅,免得她太把自己当回事。   此时的高恩雅只能无奈的接受,死,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要的是摸清房遗爱到底想做什么。   ☆、第1170章 高句丽亲善大使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0章高句丽亲善大使   海面上波光荡漾,尤其是这清晨的海景,更是别有一番享受。陈伟在海上飘久了,自然不会稀罕,可是闻琦等女人可就喜欢了,她们每人戴着一副蛤蟆镜,坐在甲板上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李穆这个大保镖只能乖乖地跟着,陈伟特地弄了些椰子和安南香蕉,味道还真是不错。   掰下两根香蕉,闻琦随手扔给了李穆,“李穆,你也别光看着了,随便些,也吃点吧,咱们这位大将军棋艺不精,估计这盘棋要下上两个时辰喽!”   都老夫老妻了,闻琦自然知道自家夫君是什么水平,李穆呵呵一笑,赶紧拱手说道,“谢夫人赏,夫人啊,你们有所不知,陈将军虽然在海上飘着,可是日子过得舒坦的很,听说上两个月刚弄了一批货,大赚一笔呢!”   “怎么,你羡慕了,要不我跟大将军说一声,把你调到水军这边来?”闻琦也就随口一说,可把李穆吓坏了,他赶紧摇摇手说道,“别啊,夫人,小的也就是随口说说罢了。在海上再自在,哪有在少将军身边有意思?”   李穆说的可都是实话,这段时间他经历的事情可比别人一辈子经历的事情都丰富,扮山贼、闯王都烧粮食、玩什么货币战争,尤其是最后跑到王宫里抢黄金,把那群高句丽耍的是团团转,到现在没摸准脉络呢。   外边的人有说有笑的,高恩雅却是一脸的悔恨之色,在床上安坐半个时辰,她也渐渐地镇定了下来。有道是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房遗爱要耍什么花招吧,大不了有死而已。抬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放眼望去。几个女人东倒西歪的躺在甲板上,那幸福的样子。着实羡煞旁人。高恩雅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她也想要,可惜只能在梦里了。   两个卫兵拦住路,有些面无表情的说道,“对不起,你现在还不能出船舱!”   高恩雅仿佛并没有听到卫兵的声音,她仔细的看了看所在的船。看完后,她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大,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唐新一代的大趸船么?以前总听说大趸船龙骨极大。如今亲眼见识到,才明白高句丽的船是多么的小。第一次,高恩雅对高句丽能不能抵抗大唐产生了深深的疑问,距离前隋攻高句丽才三十余年,可是汉人的变化也太大了,那个时候他们哪知道水兵为何物,才短短的几年时间,就已经造出这么大的战船了。再想想高句丽的舢板船,真的可以抵挡大唐水军的进攻么?   曾经嘲笑渊盖苏文丢了萨摩城,可是现在她觉得是自己错了,只要汉人愿意,完全可以随时随地的进入萨摩城,因为他们有着强大的水军,如此大的大趸船,满载的话应该可以承载两千余人吧。高句丽离着大唐太近了,只要二十艘大趸船,来回两趟就是八万人,八万人的汉人精锐,可以在高句丽任何一个地方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去告诉房遗爱,就说我要见他,听到了么,我高恩雅要见他!”此时的高恩雅又冒出了一股火气,被人耍了这么久,却连当事人都见不到,那心情犹如吃了几只苍蝇般恶心。   甲板上的女人自然听到了高恩雅的叫声,她们聊了两句,就见齐诺烟转过头对卫兵笑道,“好了,带高恩雅去见少将军吧,也免得那两个臭棋篓子下起来没完没了的。”   船舱里,陈伟兴奋地搓着手,“连环炮杀将哈哈哈,二公子,这次你输了,说好的,十贯铜钱,可不准赖账了!”   “不对啊,刚才我眼花了,不算不算,那个炮是咋回事,我要车捉炮!”房二公子最擅长的就是耍无赖,陈伟气的脸红脖子粗的,“二公子,你这人,咋一点信誉都不讲呢,不是说好了这盘不悔棋的么?”   “咦,说过么?我咋不记得了,嗯,你肯定是记差了,要么就是听岔了”房二公子根本不给陈伟机会,伸手胡啦起桌上的棋子,大巴掌胡啦一下,棋盘就乱套了。   “少将军,高恩雅要见你”卫兵的声音来的很及时,房遗爱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陈兄,你也看到了,有正事啊”   “”陈伟一点脾气都没有,二公子要是耍起无赖来,还真没人能治得了他,“二公子,你这人啊,陈某算是服了!”   “让高恩雅进来吧,对了,弄点吃的进来,这都什么时辰了,竟然还不送早餐来!”二公子一点自觉性都没有,好像之前就有人喊他们吃饭了,结果却遭到了房二公子一阵训斥,到最后几位夫人干脆不派人了,由着房二公子空肚子下棋。   高恩雅有些气呼呼的进了船舱,仔细说起来,高恩雅还是第一次正个八经的观察房遗爱,出王宫的时候,光顾着撒泼了,哪还会留意房遗爱长什么样?   “呵呵,高恩雅,看来你气色还不错嘛,坐吧,有什么事尽管说,正好本公子也有点事想跟你谈谈呢!”   陈伟知道什么事情该听,什么事情不该听,而且高恩雅眼珠子一阵乱瞟,显然不想有旁人在呢,穿上鞋子,陈伟朝着房遗爱拱了拱手,“二公子,陈某先去吃点东西了,你忙完正事,赶紧过来吧!”   陈伟离开后。高恩雅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门口,“房遗爱,这个人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他叫陈伟,乃是太平洋海盗团的大头领,当然也可以换个说法,叫做大唐皇家太平洋水师大将军,想来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那可是太知道了,做为高句丽人。谁要是不知道太平洋海盗团,那不是傻子就是没记忆力的小孩,短短两年的时间,太平洋海盗团抢掠了多少高句丽商船。高句丽水军曾经去围剿过,可最后却被海盗团揍了个鼻青脸肿。后来发生了一件奇葩的事情,那就是高句丽商人不给高句丽水师交税。却要给海盗团上税。这可真算得上天下奇闻了。尤其是今年,海盗团又袭击东岸小城,导致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   “呵呵,房遗爱,我可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堂堂天朝上国。竟然教育处你这样的无耻之徒。堂堂大唐水师,却跑到外边挂起了海盗旗,你们大唐还要脸么?”   本以为房遗爱会震怒的,没想到他确实淡淡的笑了笑。“脸?高恩雅,你是在说笑话么,要说不要脸,还有比你们高句丽人更不要脸的么?上次契丹和磨合联军攻击国内城,已经是在给你们提个醒了,可你们倒好,不知反思,反而调重兵于鸭绿江一线。我大唐已经给了你们脸面,你们却不兜着,现在却说我们无耻了。那么好,就算你说的是对的,房某人就是不要脸了,你能怎么地,如果你反抗不了,那就别说硬气话。还不妨告诉你了,之前所有的事情不过是小菜罢了,总有一天,房某人会率兵踏上高句丽的土地!”   **裸的无耻,能把不要脸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的,估计也就房遗爱一个人了,高恩雅一时有点语塞了,她蹙起眉头,冷冷的看了房遗爱一眼,“那么请问房将军,事到如今,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该知道的,留着我,对你没好处!”   “哦?谁说没有好处了,房某觉得好处很多啊。这样吧,高恩雅,咱们做个交易如何?本将这边正缺少一个高句丽亲善大使,不若你过来帮帮本将如何?”   房遗爱不怀好意的看着高恩雅,什么狗屁亲善大使,只不过是想让高恩雅管理下高句丽难民罢了,有高恩雅在,高句丽难民抵触情绪会小很多的。高恩雅是何等聪明之人,自然听懂了房遗爱的话,她忍不住耻笑了起来,手指更是颤巍巍的抖了起来,“房遗爱,你想的美,让我高恩雅帮着你征服我高句丽子民么,你做梦呢,还是杀了我吧,免得浪费你的粮食!”   “不,房某一点都不急,高恩雅,实话告诉你吧,本将一点都不怕你会自杀。你想死是么,尽管去死好了,你若是少一根手指头,将来就会死十万高句丽俘虏,你若丢了命,那就会死百万高句丽子民。你可要想清楚了哦,是你的命值钱呢,还是上百万高句丽子民值钱呢?”   听着房遗爱的话,高恩雅的眼泪忍不住滑落下来,她不断地摇着头,语气里充满了恐惧与失落,“房遗爱,你是个魔鬼,魔鬼”   魔鬼?不是第一个人这么称呼他了,房遗爱早就习惯了,站在地上,他伸手挑起了高恩雅的下巴,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房遗爱却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头,“魔鬼也罢,好人也罢,随你怎么说吧,你只要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好了!”   房遗爱离开了船舱,好像一点都不担心高恩雅会自杀。坐在阴冷的船舱里,高恩雅用力揪住了自己的头发,她无法相信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恶人,果然应了那句话,命运由不得半点选择,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她早就该选择自杀了,现在倒好,想死都死不了。   平原城里,已经戒严好几天了,城里的士兵来来往往的,弄得老百姓家里也是鸡飞狗跳的,可是忙活了这么久,却是一点收获都没有,渊盖苏文已经查到了全兴勇和那些金匠,可是当矛头指向汉人的时候,却什么用处都没有了。黄金到底去了哪里?渊盖苏文一直在头疼这个问题,汉人不是神仙,那么多黄金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运出平原城?   黄金肯定还在城里,可越是这样,心里的火气就越大,明明知道黄金就在自己的领地,却是找不到,那种感觉相当的窝囊。   熙川城,金允龙得到了渊盖苏文的信,这次渊盖苏文是和解的,他希望金允龙能够尽弃前嫌,和渊家联起手来共度难关。如渊盖苏文所料,金允龙没有拒绝,他开放了从南向北进入鸭绿江一线的辎重要道,可是金允龙却没有向南驻防顺川城,渊盖苏文也明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双方不可能完全信任了。   与渊盖苏文不同,金允龙似乎已经猜到来高句丽捣乱的汉人是谁了,只不过他没有证据,而且金允龙心中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如果是半年之前,金允龙会是一个坚定地反对汉人的,可是现在的他早就变了,高句丽市场秩序近乎崩溃,别说明年了,就是今年就得饿死不少百姓,如此情况下,高句丽还能抵抗得了兵强马壮又收服契丹、靺鞨和突厥的大唐联军么?)    ☆、第1171章 我们都是放牛的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1章我们都是放牛的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金允龙竟然将金泰熙喊到了房间里,此时的金允龙神情复杂,就好像碰到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一样。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话要对女儿说?”金泰熙是善解人意的,尤其是对自己的父亲,那更是尊敬有加。   金允龙勉强的笑笑,伸手示意金泰熙坐下说话,“泰熙,爹爹告诉你一件事,哑巴估计是骗了你,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可是爹爹觉得哑巴应该是汉人!”   “汉人?不,爹爹,你骗我,哑巴怎么可能是汉人,他是女儿从外边捡回来的乞丐!”金泰熙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疑惑,可是她终究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至于为什么会这样,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也许哑巴是完美的,如果变成了汉人,那哑巴的形象就毁了。   “哎,泰熙,爹爹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渊盖苏文已经查出端倪了,我高句丽富商全兴勇乃至粮商李巧迈都是汉人收买的奸细,就在不久前,王族高氏的金库被汉人洗劫一空,连高恩雅也被汉人掳走了!据三元客栈附近的小贩所说,他们曾经见到过一个汉人经常进出客栈。而那个汉人长相和哑巴有七八分相像。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什么哑巴会无故失踪,为什么会有人在林子里出手救你了!”   金允龙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从巧遇金泰熙,到山林中出手救人,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汉人一步步安排好的,而他金云龙,乃至高句丽实际掌权者渊盖苏文,都是汉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最重要的是,金氏家族和渊家彻底的不信任了。而汉人卷走了高句丽大部分黄金,还给高句丽百姓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有几分佩服,更有几分恐惧,能制定出如此周密计划的人,会可怕到什么程度呢?   金泰熙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对她说这么多话。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她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小声问道。“爹爹,你想让女儿做什么?”   “泰熙,爹爹想让你去幽州,去找到哑巴。也许明年,也许后年,大唐就要对我高句丽大起兵戈了。这次不同以往,大唐有契丹、靺鞨和突厥联军,必会一举夺下北部十四城。那将是我高句丽的一场灭顶之灾啊,如今国内民生潦倒。渊盖苏文不懂政务,却要对新罗百济动兵!”   “爹爹,就算如此,那女儿找到哑巴,就一定管用么?这可是国之大事,哑巴能做的了主?而且,女儿也不知道爹爹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如果找到了哑巴,就告诉他,只要大唐善待我高句丽百姓,熙川城便可不战而下,否则,熙川城乃至中部六城,将会血战到底!”   金允龙的语气里充满着无奈与悲凉,如果可以,他哪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大唐和高句丽必将有一场大战,而这一次,高句丽将必败无疑,这不光是国力的比拼,更是国家意志的比拼,大唐水军齐备,各有幽州虎狼之师,到时再从关中调派十万精锐子弟,必将一战而下鸭绿江防线。金允龙只是想给高句丽留一片火种,真正的死扛到底,就意味着真正的灭亡。如今的汉人变了,他们变得不再那么在乎礼俗,只要能够胜利,他们甚至可以不择手段。萨摩城被洗劫,高句丽南部动荡,汉人联军只是在北部发动一次突袭,就搞得鸭绿江守军慌乱不堪,一时间好像高句丽真的没了希望,最可怕的还是民生潦倒,民心没了,高句丽还靠什么战,到时汉人只要挥舞着馒头就可以打下一片广阔的土地。   金泰熙发现自己无法拒绝父亲的嘱托,也许从接哑巴进城主府那一刻开始,她的命运就已经与之纠缠在一起了。   十一月的长安城,有些冷飕飕的,行走在关中大地上,房遗爱涌起了一片无限豪情。壮志凌云,男儿征战,最大莫过于开疆拓土,虽然房遗爱没有开疆拓土,可是此次高句丽一行,却也带来了巨大的收获,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至少李世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房二公子高句丽一行,为大唐争得了十余年的赋税,上百万两黄金这是什么样的概念,恐怕高句丽的底子都被抽掉了。   相比于如此多的黄金以及各种货物,高恩雅那个过了气的前公主就算不得什么了,李世民连见高恩雅的念头都没有。这些年大唐的胃口早就被养叼了,突厥可汗都朝他跪拜行礼了,一个破高句丽前公主算个啥,要是渊盖苏文前来送降书,那还可以招待他一下。   房二公子回京,那当然要先回家的,幽兰大总管的身子可是越来越丰腴了,搂着她的腰,二公子的心都快蹦出来了,“熙儿姐,有没有想为夫啊?”   “想了又如何,你享受的很呢,几个姐妹陪着你不够,还在高句丽领回个过气的公主,你这心思也太活络了!”幽兰大总管伸出玉指戳了戳二公子的脑门,其实这些年就属幽兰大总管最郁闷了。她整天忙前忙后的,既要管着三家公主府的破事,又要帮着长乐总理家里的事情,可是她如此忙碌,反而跟二公子同床的时间倒少了,这次自家男人回来了,幽兰觉得怎么也得借这个机会怀上个孩子才行。如今家里年纪大点的,就属她没个动静了,女人嘛,没孩子的时候总是羡慕别人的。   这次回来。老大房韦岳都可以张嘴叫爹了,这可把二公子高兴坏了,伸出大胳膊嚷嚷着要发红包,什么西跨院、东跨院,只要房府的下人,通通都有红包。房府的家仆早就习惯二少爷的奇葩行为了,开口问问为啥又发红包,竟然是因为房韦岳大公子会喊爹了。如此一来,下人们可就高兴坏了,二少爷有那么多孩子。每个孩子开口叫爹的时候就有红包拿,那得那多少次红包啊。   二公子的败家子行为少有的得到了老夫人卢氏的支持,刚从西跨院高兴了下,卢氏就领着俩丫鬟跑到了东跨院,抱着长房大孙子。卢氏就笑呵呵的说道,“大小子哦。你可啥时候能开口说话哦!”   “娘。你也太心急了,人家岳儿都多大了,能开口喊人也正常,咱们韦凌才几个月!”   卢氏可不觉得心急了,她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娃啊。就得勤催促着点,人家凌红以前就天天教岳儿开口叫爹,要不哪能开口的这么快?”   “”杜氏干脆闭嘴不说话了,婆婆完全是魔怔了。   房二公子没能留在府上吃饭。一到晚上就被皇帝老岳父给叫去了,这次李世民还连带着把长乐和外孙子也折腾去了,一到太极宫里,李明达就抱着奶娃子去旁边逗弄孩子了。长孙皇后可是个喜欢孩子的人,见了自己的外孙那可是亲的不得了,把身边的好东西一股脑的往外弄。   二公子陪着李世民在客厅里坐着,一开始李世民只是笑眯眯的喝着茶,房二公子还纳闷的,老岳父不说话,他也懒得开口,干脆尝尝宫里的好茶吧,结果一口茶刚喝嘴里去,老岳父就跟得了羊癫疯似的猛地拍了下桌子,“哇哈哈哈,贤婿,我的好贤婿啊,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高句丽转一圈,就弄了百万多两黄金,说说,你想要啥赏赐?”   房二公子被惊得一大跳,咳嗽两声后,心中还不断地骂了两句,啥玩意嘛,简直就是吓死人不偿命,这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李世民屁股上长针眼了呢,“咳咳,父皇,这个小意思,小意思,不就是百万两黄金么,那都不是事。咋样,父皇觉得够用不,要是还不够用,小婿再去帮你刮刮高句丽人。不过有句话,叫做喝水不忘挖井人,父皇你看,能不能均一点给小婿花花?”   李世民一开始听得直点头,还是女婿好啊,要是所有的女婿都像房二郎这么能做事,那该多好。本来还想夸奖二公子几句的,可是听了后边两句话,大唐皇帝陛下的脸就黑了,他忍不住又拍了下桌子,“你你个混账东西,成天就知道钱钱钱,我那宝贝女儿都让你拐带成皇家商人了,你还有脸跟朕要钱。你你说你要那么多钱干嘛,不怕噎死你?”   皇帝陛下拍桌子早就拍出经验来了,这一巴掌拍的是又响又气派,里边做着的长乐忍不住努了努嘴,“父皇也真是的,咋每次聊天都会吐点口水,也不知道啥时候养成的臭毛病,还拍桌子!”   “呵呵,长乐啊,由得他们爷俩闹吧,哪次要是不闹点动静出来,他俩不算完!”长孙皇后早就习惯了,以前她还会出去劝劝,到后来直接当成没听见了,哪怕皇帝陛下咋呼着要杀女婿,她也不会多理会。这些年李世民可没少嚷嚷着要将房二郎大卸八块,可哪次舍得了,倒是房二郎一惹事,他还得屁颠屁颠的帮着擦屁股。   一老一小,配合的相得益彰,就连朝廷上那帮老东西也慢慢地摸准这翁婿来的脉络了,总之这俩人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反正谁要跟这俩人较真,那绝对没好果子吃。当年老王博牛叉不,照样被这翁婿俩撵到老家放牛去了。   吹了一会儿牛皮,李世民就摆上了棋盘子,自家女婿是啥水平,他心里清楚,很霸气的让了个车马炮,“臭小子,我打听过了,你这次玩的什么货币战争,可把高句丽蛮子玩惨了,听说很多人都快吃不上饭了?”   “父皇,你听错了,何止是快吃不上饭了,简直就是吃不上饭。你不知道,从十月份开始,平原城附近就有不少人开始吃树叶和树皮了,更有甚者还跑庙里吃观音土!”   “啥?那啥子的货币战争真这么牛?那个啥,这样啊,你回家弄份详细的折子送上来,交给李靖和李绩他们研究下,争取在军事学院大力推广一下!”   “嗯,好事啊,不过父皇,你不怕御史们说这法子缺德?”   “缺德?你胡说什么呢,这叫缺德?这叫智慧,你到底懂不懂?哎,赶紧滴,你这马还要不要了?”   李世民嘴上问着,手上却一点都不客气,小卒子往前一拱,房二公子的千里马就没了。房二公子那个悔啊,以后比啥也不跟李世民比吹牛了,吹着吹着,就把手里的棋盘吹没了,哎,都是一群放牛娃,为啥就这翁婿俩放的开心呢?   ☆、第1172章 陪陛下赏夜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2章陪陛下赏夜   李世民这个老岳父还是很有良心的,房二公子坐镇幽州,已经有一年多没回长安了,所以格外开恩允许他过了正月再返回幽州。   二公子不离京,可就把一帮子狐朋狗友乐坏了,程大公子打头,吴王殿下做东,一群人又在清风楼里摆了几桌,如今这京城里,已经没有人再敢挑战房二郎纨绔组织的牛人了,所以他们就是再怎么闹,也没人管。程处默抱着酒坛子,脸蛋子都红了,“俊哥,说好了撒,这次回幽州的时候,带着兄弟一块回去,你要是说个不字,为兄就跟你急!”   “处默兄,你急个毛毛雨啊,这事你得去问陛下,俊哥要是说了算,兄弟们都跟着他去幽州折腾高句丽蛮子了。我可是听说了,刘仁轨领着一帮杂牌军,把高丽人搅了个天翻地覆,到现在那高丽人还没缓过神呢!”   李业诩还没说完呢,程大公子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就骂道,“业诩,你咋说话呢,俊哥手底下那帮子人还叫杂牌军,光那突厥仆从军就够高丽人喝一壶的了,真要说起打草谷。咱大唐就没哪支部队能赶得上突厥人。”   “哎,你们都闭嘴,咋说话呢,怎么越说越不对味了,好在你们是想说房某手下养了一群强盗兵啊,说,是不是这个意思?”房二公子觉得牙疼,每次跟这帮子鸟人喝酒,就没痛快过,这些人要是不整出点幺蛾子。那就会腚疼。   李恪兄台老斯文了,小酒往嘴里一贯,呵呵笑道,“俊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兄弟们可没这个意思啊,嘿嘿。哈哈”   笑。笑得满嘴大槽牙都露出来了,房遗爱这个郁闷啊,这位烧黄纸斩鸡头的拜把子兄弟还是那个鸟样子,都说这人啊越老越成熟,李恪兄台正好反着来,他是越活越活脱。估计再过两年,就变成光屁股的小娃娃了。   李恪觉得浑身不舒服,房二公子那眼神也忒犀利了,平常人谁受得了啊。咳嗽两声。正打算撒个娇呢,就看到房门被人推开了,赵大胡子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手爪子还在门上挠了挠,“二公子,赶紧滴,陛下找你呢,哎,你可舒坦了,让赵某这一阵好找啊!”   “哎,老赵,来的甚是时候,咱们这就走。嘿嘿,兄弟们,不是小弟不陪你们,是陛下召唤啊,你们喝着,小弟走也!”   “切,赶紧滚!”纨绔们动作一致的竖了根中指,等着房二公子拉着赵大胡子跑没影了,程处默就大着舌头吭哧道,“这个陛下也真是的,天天找俊哥喝酒,咋就不叫咱们呢,眼光也忒差了!”   李恪兄台表示很生气,拿着筷子照着程大公子头上来了一下,“处默,你说啥呢,那是我父皇,你在胡说八道的,信不信为兄削你?”   “别介,为德兄,小弟这不是酒后狂言嘛,别一般见识啊,你是啥人,那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肩膀头子跑马车的人物,兄弟们还跌跟你学着呢!”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尤其是对老李家的人,那绝对是有效的很。程大公子拍李恪的马屁,那边房二公子也在拍皇帝老子的马屁呢。如今才酉时,天还没黑透呢,皇帝陛下就在亭子里摆了个酒宴,还美其名曰饮酒赏月。房二公子就纳闷了,天上连个月亮都没有,你赏的什么月亮,别管二公子咋想的,皇帝陛下兴致非常的高,喝两杯小酒,站起身子就把自己当李白了,李世民作诗的本事着实把咋地,听的房二公子真想站起来指着他脑袋来一句“西巴拉”!   饱受着大唐皇帝陛下的名诗摧残,房二公子俩眼都开始犯迷糊了,能不能不要闹了,还是吹牛打屁有意思,明明没那个水平,偏偏还要卖弄下,最无耻的就是赵大胡子了,也不管听不听得懂,站旁边拼命地鼓掌,拿眼瞅瞅,那个亲娘哎,大巴掌都拍红了,这得多努力。   酒过三巡,李世民的诗性总算降低了不少,这会儿也知道谈正事了,他端着酒杯子,挑着眉毛说道,“臭小子,那个高恩雅你打算咋办,哦,对了,听你说过,好像让她当什么友好亲善大使,那到底是个啥玩意?”   “父皇,亲善大使不是啥玩意,你理解错了!”房二公子话音刚落,李世民就瞪起了眼,“你当朕不知道,赶紧说正经的,什么玩意不玩意的,还不都是那个意思?”   “”可恶的老东西,也忒他娘的不讲道理了,明明你要问的吗,别人想解释下,还不愿意听了,明显怕暴露自己的无知嘛。   “父皇,你可以把亲善大使当成一个旗号,你想啊,前隋杨广征伐高句丽为何困难重重呢,那就是他没有旗号,在高句丽眼中那就是恶魔的化身,**裸的侵略者。可是咱们把高恩雅当成旗号,那可就大大的不同了,到时候咱们就说应前公主高恩雅所请,为荣留王高武报仇,如此一来,那就属于高句丽内部争端了,战争的性质就变了。你想,那样的话,高句丽人还会像以前那样拼死抵抗么?”   “好想法,为啥朕就没想过这一招呢?”李世民忍不住鼓了下掌,过了一小会儿,又摇起了头,“不对,如果照你的想法,那一旦打赢了。那咱们岂不是要退出高句丽,连半点好处都没有了?”   “父皇,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只要打下高句丽,哪还有退回来的道理,到时候啊,咱们就捧个王族当国君,取名高句丽王族大都督,至于高句丽士兵么,则全部解散。另外将高句丽百姓大量转移到大唐,另外再从江南和关中转些百姓去高句丽。如此一来,过上个三四十年,谁还知道高句丽是个啥玩意。父皇,你仔细想想啊。什么叫征服,你拿着刀片子耀武扬威的逼着人喊爹那不叫征服。忒叫人跪地上心甘情愿的叫爹才叫征服!”   “哎。你说啥子呢,什么喊爹不喊爹,就不能文雅点?也不知道倒了哪辈子霉,咋就招了你这么个女婿?”   皇帝陛下眼神飘忽,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反正房二公子特不爽。老东西又开始磨嘴皮子了,那叫啥话么,能得他房二公子这样的女婿,那算是李世民有福气。还倒霉,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那什么劳什子的亲善大使,李世民也没空深究,不过他倒有件正经事想跟房遗爱谈谈,“小子,明年回到幽州后,你抓紧解决靺鞨的问题,真打算好了,等后年就解决高句丽这个大麻烦!”   “好啊,父皇,你到时候让小婿当个辽东大总管,小婿保证仨月把平原城交到你手上!”房二公子老有信心了,这两年多打打草谷,等着老百姓没粮食了,再玩玩心理战术,保准打的高句丽人落花流水。   李世民直接摇起了头,他挑挑眉毛,很是霸气的说道,“你想当大总管?就别做梦了,朕决定了,朕要御驾亲征!”   李世民一句话,房二公子差点吓尿裤子,搞什么鬼,上次御驾亲征突厥,整场战争连个响屁没放出来,这次还要御驾亲征高句丽,难道是去旅游么?   “嗨,你小子是什么表情,难道朕不能御驾亲征了,你信不信,你要是还这个表情,到时候朕就撤了你这个幽州大都督,改封个南宁州大都督!”   靠,真够狠的,从幽州到南宁州,距离远不说,还整一个从天堂到地狱啊,心中一凛,赶紧努力的挤出了个笑容,“父皇,看你说的,御驾亲征好啊,有你在,将士们平添三分神力,什么高句丽新罗百济的,那都不是个!”   “陛下威武!”赵大胡子猛地吼了一声,李世民和房二公子全都瞪起了烟,“滚,你没事瞎吼啥?”   赵大胡子很无辜的眨了眨眼,房二公子拍马屁一拍一个准,为啥他赵冲总是拍到马脚上呢,难道刚才那话有问题?也不对啊,就四个字,那还能有错?   和岳父大人喝了不少酒,李世民到底是喝不过房二公子,到最后迷迷糊糊地被赵冲扶回了百福殿,房二公子呢,则一步三摇的往延喜门走去。在荷塘边洗把脸,总算来了点精神,走过拐角,就闻到一阵香风迎面扑来。   阴玉凤那个狐媚子又神不知鬼不觉的蹦了出来,她舔舔粉红的嘴唇,手指轻轻地勾了勾,房二公子表示定力不够,屁颠屁颠的跟着阴玉凤进了水纹殿。闺房里,衣服散落一地,阴玉凤扶着床沿,翘臀展露无遗,她回过头翻着媚眼娇嗔了一句,“你这个死鬼,还不快点?”   “嗷”房遗爱猛地打了个机灵,阴美人为啥这么妖孽呢,这勾引人的功夫,还真没人能比得上她。两个人**几度,到最后,阴玉凤都折腾的不想动弹了,不过好像每次都是这样,要是不把全身力气折腾没了,阴玉凤就不会放二公子离开。   “小男人,舒服么,姐姐可是等你好久了!”阴美人素手轻轻地划着,只不过活动的地方有点不对,房二公子吞吞口水,很是舒爽的回道,“美人,你很好,问问你,为夫厉害不,牛叉不?”   “哟呵,还敢说呢,你要是今晚上不离开,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否则也就是个吹牛皮做大鼓的料!”阴玉凤使劲的掐了掐那作怪的坏东西,舒爽的房二公子眯着眼就叫了起来,“莫闹,该走了,都啥时辰了,再不回去,长乐就该派人来了!”   “没出息的,一提起长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阴玉凤这心里不免有些酸楚,无论她怎么努力,永远都比不上长乐,也许长乐的美不光在于外表,更在于心灵。不过也不需计较太多的,她阴玉凤活到现在,还有其他追求么?   夜间有风,房遗爱觉得很是清凉,阴玉凤那个女人总是有种让人食髓知味的能耐,郑娘子也是如此,不过郑娘子终究没有阴玉凤风骚。   天有星河,地有情缘,素手轻轻一拨,可拨得几缕情思,漫漫人生路上,我们会遇到许许多多的牵绊,可走过了,再回头,才发现曾经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简单。想想和阴玉凤之间的事情,以前他怕,甚至是怕得要死,可真正走进阴玉凤的内心,才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复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阴玉凤是所有女人中最为简单的,她敢爱敢恨,甚至有些疯狂。)    ☆、第1173章 年前幺蛾子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3章年前幺蛾子   年关将至,长安城里也渐渐的多了一份特有的红火,昨夜和襄城疯狂了一下,第二天一早,房二公子早早的起了身。倒不是说他想起这么早,实在是被人吵醒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李穆操着嗓子在外边直叫唤。   “李穆,你搞什么鬼,大早上的,鬼吼什么,难道天塌下来了?”长乐性子温和,可是这次还是忍不住多了些愠怒之色,“画眉,你去看看公子爷起来了么,要是没起来赶紧伺候着起身。”   李穆赶紧低下了头,他可不敢惹长乐殿下,人家不光有少将军罩着,后边还有个皇帝陛下呢,“夫人,不是末将有意打扰少将军,实在是有急事啊,今个一早东民小区的人和军营里的人起了冲突,最后还死了两个突厥人,这会儿不少突厥人已经跑到军营外边闹着要严惩凶手呢!”   “真不让人省心,这叫什么事?”长乐脸色不是太好,东民小区可是专门留给归化的突厥人的,准确的说,这些人有大唐户籍,已经算得上大唐子民了。长安城的人有点鄙视东民小区的突厥人,长乐是知道的,平常过过嘴瘾也就罢了,可一旦出了人命,那可就不好办了。   房遗爱可不知道什么事。在襄城的伺候下穿上衣服,匆匆忙忙的走了出来,听李穆说上一遍,他那张脸就黑了,“李穆,你确定闹事的是咱们左武卫的人?”   “确实是看,那几个兔崽子还在营里关着呢。没您的命令,末将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你怎么这么笨,出了这种事,你来找我做什么,赶紧跑一趟刑部,让刑部的人把那几个闹事的蠢货弄走。记住了,要把动静闹大点!”   “少将军,这是不是有点不妥,那几个兔崽子就是有错,也轮不到刑部管啊,要不这样,末将这就回去当着东民小区的人把他们砍了?”   “你说啥呢?李穆。你真以为事情就那么简单呢,人家东民小区的人可是积功得到大唐户籍的,怎么说也是我大唐子民。出了事,那自然也该由律法决定的,咱们私自处决又算什么事?行了,你也别唠叨这么多了,赶紧去办正事!”   李穆挠着头匆匆忙忙的走了,房二公子拍拍脑门。只觉得头疼得很,看来真得好好跟这群兵大爷们上堂课了,要是经常这么玩,那些突厥人还不冒出许多念头来。长乐也知道房遗爱在愁什么,她拍拍二公子的手,轻声说道,“夫君。你也别头疼了,让妾身看啊,这也不见得是坏事,东民小区和其他人有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次也就几个人闹事,还好整治。这次要是处理好了,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乱子了,你想想,几个人闹事,总比几千几万个人闹事强吧?”   “你说的也是,为夫现在头疼的是怎么处置那几个闯祸的混账东西啊,他们是做错了事情,但为夫还真舍不得砍了他们啊!”   房遗爱很奇怪,他曾经三令五申,明确地说过不让人去找突厥人闹事的,以前也从来没出过事,怎么快过年了,咋就出了这种破事?跟长乐交待了两句,他洗漱一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房府。   惹事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领头的叫韩恒,这韩恒也是左武卫的老人了,按说不应该做出这种事的。军营里,韩恒四人五花大绑的站在一边,外边还传来一阵阵愤怒的喝骂声,程处默脾气冲,他瞪瞪眼,抄起桌上的唐刀就要出去,“这些蛮子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老子这就把他们揍回去。”   “程将军,你可别啊,一切等少将军来了再说吧,这事挺邪乎的!”副将赶紧拦住了程处默,要是让程将军闹起来,这事情就更大了。   程处默很气恼的坐在椅子上,指指韩恒,没好气的问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大过年的不能让人省点心,我问你,人是不是你们杀的?”   “是,程将军,人是小的杀的,可当时小的只是想威胁下他们而已,哪曾想他们自己撞到了刀口上,小的闪都没闪过去!”   “你说啥呢?好好地,谁会傻到自己往你刀口上撞,你自己说说,你这话有人信么?”程处默气的脸都哆嗦了起来,看韩恒的样子,他更是生气了,站起身甩手给了他一巴掌,“我让你胡说八道的!”   这边闹着,李穆已经领着刑部的人来了,因为兹事体大,所以刑部侍郎穆泽彤亲自前来,这个穆泽彤也算是深的房二公子的真传,临近军营还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父老乡亲们,都不要闹了,此事将会严查,一切按律法来办。如果一切属实,律法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还查什么查,我们可是亲眼所见,那几个人杀了我们的人!”一个突厥汉子怒目圆睁的,仿佛不给个公道就要领人冲击左武卫似的。   “你吼什么吼,本官刑部侍郎穆泽彤,难道还能骗你们不成?都回家等着去,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左武卫驻地,你们冲击营地,按照规矩就是杀了你们都没问题!”   穆泽彤说的可是实话,大唐立国这么多年,还没人敢领人冲击南北衙禁军,这次可让突厥顺民开了个历史先河。   突厥人心中也开始泛起了嘀咕,左武卫的名声那可是很响亮的,所以他们也犹豫了起来。穆泽彤可不会跟这些突厥顺民说太多,转过身进了军营,见到程处默,他拱手行了一礼,“程将军。突厥人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喏,闹事的就是这几个混账东西,赶紧把人带走。对了,穆侍郎,麻烦你仔细查查,如果事情属实。就按照规矩办吧!”   “房将军不在?”穆泽彤可不敢乱答应,这些人可是左武卫的,如果没有房二公子点头,谁敢砍他的人啊。   “穆侍郎,一切照程将军说的做就行了!”房遗爱刚进门,就听到了穆泽彤的话。他看看旁边的韩恒几人,不由得蹙着眉头说道,“你们几个进了大牢后给我老老实实地,谁要是再敢捣乱,老子就扒了你们的皮!”   “少将军,小的们错了,你放心。我们会好好地听从刑部审判的,不管结果如何,兄弟们都不会皱下眉头的!”   “嗯,这才是我房遗爱的兵,穆侍郎,带他们走吧!”挥挥手,穆泽彤让几个衙役押着四个士兵出了左武卫,程处默坐在一旁喝着闷茶。房遗爱则眯着眼轻轻地敲着桌面。事情他已经了解过了,好像这事听奇怪的,有几个突厥人抢了附近商贩的肉,韩恒等人就追过去要回来,结果就在东民小区出了事故,当时韩恒是拔了唐刀,可那些突厥人可是自己冲上来的。   “俊哥。韩恒那家伙说突厥人是自己撞上来的,这不是胡说八道么?哪有人自己往死路上走的,要我说啊,也就两个突厥蛮子罢了。赔他们点钱就行了,难道还真把韩恒杀了不成?”   “处默兄,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真是钱能摆平的那还叫事么?你好好想想,东民小区的人可都是有大唐户籍的人,也算得上大唐子民了,咱们做事还能有偏向?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别说东民小区的突厥人要闹事,就是前方的十万突厥仆从军也会起乱子,如今大唐户籍是他们拼命的动力,要是得了户籍还受人歧视,他们还会为我们拼命么?”   “这可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那几个突厥蛮子已经死了,韩恒又被押到了刑部大牢,就算韩恒说的是真的,那也找不到证据啊!”   “那也不一定,处默兄,这几天你让人乔装打扮下混进东民小区,估计会有事情发生的,记住了,无论出什么事,都不要莽撞!”房遗爱觉得这事应该还没完,别人处心积虑的弄这么大事情,如果不加以利用,岂不是浪费么。房遗爱很确定这事是别人安排好了的,否则什么人会傻到自己往刀口上撞呢。   程处默点点头,“行,我这就派人去东民小区,你也去刑部看看吧,韩恒那小子也是头倔驴!”   商量了一下,放一起骑马往刑部而去,此时东民小区的突厥人也已经散了。发生在东民小区的事情本来不大,可是却惊动了朝堂上的大佬们,所有人都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凶杀案,最重要的是牵涉到了大唐百姓和突厥顺民的冲突。大唐百姓和突厥顺民互相不服,那是由来已久的。   大佬们正琢磨着要不要用点法子呢,那边又出了大事,不少京城百姓知道了东民小区的事,成群结队的跑刑部外边闹腾了。   “放人,放人,不就死了几个突厥蛮子么,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杀他们几个人又如何!放人,放人”某男举着小旗子叫得特别响亮,老百姓更是群起呼应,一时间弄得刑部大牢都开始颤抖了。   萧瑀整张脸都开始打哆嗦了,这到底算个什么事,突厥人去左武卫大营闹,京城百姓来刑部闹,这大过年的,就不让人省心了。   房二公子骑着马刚进街口,就被眼前的人山人海震撼到了,娘希匹的,到底是谁能整出这样的幺蛾子,突厥人闹,自己人也闹,这简直不让人活了。   “都给本公子滚回去,闹什么闹,李穆,给我挡在门口,一刻钟内谁要是还敢站这里闹事,格杀勿论!”房遗爱终于露出了本性,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成病猫了。对突厥顺民不来硬的,那是怕引起更大的冲突,可是对这些凑热闹架秧子的人,可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二公子这一吼,也把街上的人吓到了,没人敢怀疑房二公子的话,他既然说了动刀子,那就一定敢,于是乎,不管领头的咋招呼,众人赶紧作鸟兽散了。   听闻房二公子吓退众人,萧瑀也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房俊,今个到底是咋了,你查到什么没有,好好地谁会跑东民小区杀人?”   “岳父大人,这也正是小婿奇怪的,有些地方想不通,所以才来你这问问韩恒的!”   “嗯,走吧,老夫随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这是谁搞得幺蛾子!”萧老头确实挺生气的,自家闺女快从幽州回来了,本来还想着过个好年的,谁曾想临过年了出了这破事。如果死上几个盗匪乱民的,交给长安县衙也就是了,偏偏死的还是突厥人。   刑部大牢里,韩恒四个人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韩哥,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怎么咱们就稀里糊涂的杀人了呢?”   韩恒没说话,他还在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呢。   ☆、第1174章 卖肉的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4章 卖肉的   牢门吱吱呀呀的打开,房遗爱扶着萧瑀慢慢走到牢房前,见他来了,韩恒四人赶紧站起身行了个礼。   “韩恒,我再问你们一次,当时有没有什么意外事情?你们先不用急着回答,好好想想,本将在这里等着!”找了两把椅子,萧瑀和房遗爱坐在牢房前等了起来。   韩恒的眉头皱的紧紧地,他想了好久,还是摇了摇头,“少将军,要不别麻烦了,把我们几个砍了就行了!”   “混账东西,你们真以为这件事就那么简单么,要是杀了你们就能解决问题,本将还用得着这么愁?”房遗爱真想给韩恒来两巴掌,这脑子咋长的。   韩恒低着脑袋也不敢答话了,这时旁边一个士兵举着手小声说道,“少将军,小的倒是觉得有点不对,当时我们都去追突厥人,好像那个肉摊的老板并不着急,连支应一声都没有!”   “咦,好像是这么回事,当时我们都记着去东民小区,倒没留意那个肉摊老板,经陈子这么一说,小的倒是有点想起来了,那个肉摊老板看上去挺陌生的!”   “不他娘的早说,早让你们想。你们偏想着死,老老实实等着吧!”房遗爱顿时被整的没脾气了,这几个大老粗果然被人耍了。冲萧瑀拱拱手。房二公子垮着脸苦笑道,“岳父大人。这几个混账东西还劳你多费点心,小婿这就去查查!”   “赶紧的吧,这事蹊跷的很呢!”萧瑀摆摆手也没有多说什么,扭头看看那几个倒霉的士兵,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了,这几个家伙倒是一番好心,就是脑瓜子不太灵活。被人当猴耍了都不知道。   从刑部回来,房遗爱就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起来,闻到一股清新的茶香,还以为是雅馨或者芊芊过来了呢。睁开眼,却发现玉蝉儿局促不安的站在旁边,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眼睛却一直看着地面。房遗爱觉得听可笑的,伸手将茶杯接了过来。“怎么,很怕我?”   “不不是你能不能不要杀人了?”玉蝉儿忘不了奥赛班的惨景,她觉得那个夜晚就是红色的,这个汉人太可怕了,他要是举起屠刀。整个东民小区的突厥遗民还能剩下几个呢?如今突厥没了,玉蝉儿希望突厥人的血液能够继续存活下去。   房遗爱挑挑眉毛,轻轻地啄了口清茶,“玉蝉儿,谁告诉你我要杀人了,来,你坐下,我跟你聊点事情!”   “嗯?你真的不杀人?可是可是东民小区的人要杀你的兵,你会放过他们?”玉蝉儿觉得房遗爱在骗人,这个男人出了名的护犊子,如果让他在突厥移民和自己的士兵之间昨个选择,他会选择突厥移民么?   “你先坐下,真是的,东民小区的人现在都是大唐子民,都是拥有大唐户籍的合法良民,也就是说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大唐律法管着呢。只要事情查清楚了,谁错就惩治谁,何来杀了东民小区的人,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屠夫?”   难道不是么?玉蝉儿坐在石凳上,明媚的双眸里却是多了几分狐疑,如果房遗爱算不上屠夫,那谁是呢?   看玉蝉儿的样子,房遗爱就知道她不太相信,想了想,冲玉蝉儿做了个笑容,“玉蝉儿,过两天我去趟东民小区,你随我一起去如何,本公子让你当一回监督!”   “真的?”   “那还能有假?”房遗爱摇头苦笑,玉蝉儿就是个纯洁的大女孩,还真以为让她当什么监督呢。东面小区,多事突厥遗民,有玉蝉儿出面,抵触情绪也会小很多,如此一来,就可以靠着玉蝉儿做许多事情了。   晚上的时候,房遗爱被李世民喊到了宫里,百福殿外的小亭子里,李世民神情有些抑郁,“臭小子,这事你抓紧时间解决了,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人省心点?”   “父皇,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好像是小婿让他们去管闲事似的。不过你放心吧,这事小婿心里已经有点头绪了,保准年前解决了!”   “很好,你心中有数就行!”今日把房遗爱喊来,也就是想催促他一下,免得这家伙又偷懒,快过年了,估计也没几个人愿意忙活。   第二天房遗爱领着玉蝉儿去了东民小区,而随行的还有个小尾巴李明达,怎么说李明达也算是大姑娘了,可是依旧拽着房二公子的袖子,跟个小丫头片子似的。   “遗爱哥哥,你不多带几个人嘛,不怕那些突厥人把你吃了?”李明达说着,还冲房二公子做了个鬼脸,玉蝉儿听得很不高兴,她嘟着嘴小声嘀咕道,“公主,我们突厥人是讲道理的!”   “咯咯”佐佐姐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玉蝉儿姑娘果然是个好人啊,还讲道理,现在连天朝上国都开始不讲道理了,突厥人还会讲道理,而且仔细说起来,好像突厥人也没讲过什么道理吧。   李明达可不会把玉蝉儿的话放在心上,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摇了摇,“玉蝉儿,你觉得讲道理的就一定是好人么?有时候不讲道理的反而是大大的好人!”   “”几个人全都蒙圈了,明达小公主的话也太深奥了,连房二公子这个穿越客都有点听糊涂了,“小兕子,给我们说说,这作何解释呢?”   “很简单的嘛,遗爱哥哥。你不是经常跟人家讲道理么,连王老尚书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可是你是个大大的坏人”   “”几个人一阵爆笑。唯独房二公子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的,他是谁。他是独一无二的房遗爱,他是无敌的,李明达竟然敢这么说他。怒气上头,房二公子虎躯一震,抱起李明达的身子就用上了无影手。房二公子哪舍得用劲,一只爪子跟挠痒痒似的,把李明达弄得咯咯直笑。“遗爱哥哥,你就是个坏人,大大的坏蛋,明达要去父皇那里告你!”   “你告吧。你这小丫头越来越坏了,连本公子都敢编排了!”房二公子觉得这世道变得太快了,当年上书房里,李明达是多么可爱的丫头片子,结果越长大越不可爱了。相反越来越像李簌了。一个李簌就能让人去掉半条命,如果是两个李簌,那还不得把天捅个窟窿出来。   东民小区,位于南城,这块地方是专门划出来的。就连这里的建筑也是突厥人自己弄的,在这京城里,东民小区也算得上一个城中城了。不同的宗教信仰,不同的生活习惯,这些东西都必须慢慢改变才行,如今东民小区威望最高的就是贲农海了,这个贲农海以前可是戈林翰手下的一员强将,后来伊塞克大战伤了一条腿,这才退休当了平民。   玉蝉儿可是戈林翰的女儿,在突厥人心中自然有着很高的威望,一行人刚到东民小区,贲农海就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玉蝉儿,你怎么来了?”   “海叔叔,你近来可好?”玉蝉儿腼腆的笑了笑,不得不说玉蝉儿的笑有一种魅力,守着她,相信没人愿意生气。   “好!”贲农海说着,一双眼却看着旁边的房遗爱,对于这个汉人,贲农海是既气愤又佩服,如果没有他,西亭峡谷和伊塞克丢不了,突厥也不会灭于大唐之手,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得承认一点,那就是他是个强者,一个独一无二的强者。突厥男儿,最佩服的就是勇士,如果房遗爱是突厥人那该多好?   “房将军,你这次来,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吧?如果是为了这件事,就不用多费口舌了,我们就要严惩犯事的凶手!”   贲农海的表情非常严肃,房遗爱自然不会再刺激突厥人脆弱的神经,“贲农海,本将这次来不是找你通融的,我只是想让你转告东民小区的人,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再聚众闹事了。当然,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告诉你,你的人是自己跑到刀口上去的,这一点奇怪得很,必须查清楚才行,你懂了?”   “房将军,如果我贲农海不答应你呢,你又要怎么做?”   “你会答应的,贲农海,希望你能想清楚,这里可是长安,周围有着几十万大唐精锐之师,如果你们闹事,不许一个时辰,就可以剿灭你们。本将这次来找你商量,那也是给你们面子,房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该知道,希望你别逼我,那样高兴地就只有别人了!”   房遗爱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贲农海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房将军,我可以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能让我们一直等下去,十天为限,如果十天内还没有个满意的答复,那就是死,我们也要讨回个公道!”   “很好,十天就十天!”房遗爱也只能先答应下来了,贲农海的态度也够强硬的,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呢。   到了申时,萧慕儿和郑丽琬也回到了房府,由于路途遥远,回京的也就她们俩,剩下的人还在幽州待着呢。郑丽琬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本以为回京享福的,没成想刚回到京城,就听到了东民小区的事。   晚上的时候,房二公子钻进了郑娘子的房间,郑美人一点也不在意裸露在外的丰满身姿,反而伸手揽住了房二公子的脑袋,“夫君,查的怎么样了?”   “还没消息,已经让李穆去找那个卖肉的老板去了,不过估计挺难的!”   “夫君,这事你最好让隋大男的人去办,妾身觉得这件事肯定跟京城里的阿猫阿狗们脱不了关系!”   “这倒也是!”房二公子说做就做,冲外边喊了一声,画眉就挠着脑袋去外边传话了。   大约丑时三刻,房二公子搂着郑美人睡得正香呢,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公子,李穆将军回来了,他说找到卖肉的了!”   这么快?房遗爱狐疑的皱了皱眉头,来到客厅里一问,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卖肉的果然是个冒牌货,据查是城东痞子郭四假扮的,不过等到李穆找到郭四的时候,郭四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郭四死了,那就更证明这件事有猫腻,房遗爱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朝李穆说道,“李穆,放出风声,就说韩恒将会无罪释放!”   嗯?李穆有点不明白,可郑丽琬却听懂了,这是要玩一出引蛇出洞么?   ☆、第1175章 暗道通进后花园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5章暗道通进后花园   李穆迷迷糊糊地离开了房府,郑娘子就揽着房二公子的胳膊重新回到了床上,自从回到屋里,郑美人就一个劲儿的抿着嘴笑,也许笑得太诡异了,房二公子忍不住打了个突突。   “丽琬,你笑啥呢,咋这么怪?”伸手摸摸郑美人的额头,也不热嘛,难道寂寞难耐,春潮又起了?伸手去摸摸下边,郑美人却瞪着美目掐了房二公子一下,“夫君,你莫闹,你让李穆跑出去造谣,是不是想看看东民小区的人会不会跑出去报信?”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你,现在郭四已死,对方有隐藏的如此深,咱们能做的就是等着别人自己跳出来了!”其实一早房遗爱就想到东民小区有问题了,如果没有自己人挑唆,那些突厥大汉怎么会无辜送死?总之,东民小区里一定有对方安下的棋子,说不准这次还能钓上一条大鱼呢。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东民小区里渐渐地冒出一种流言,说汉人打算偷偷的把犯事的士兵放了,一开始还没人信,可是后来传的人越来越多,相信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不少人一怒之下找到了贲农海,他们希望贲农海再领着他们去一趟左武卫,总之不能让突厥人白死,否则他们东民小区的人还有尊严么?其实。如今突厥人想要的就是公平,他们的大唐户籍,都是家里的壮男在战场上拼回来的,如果还不能受到公正的待遇,那也太让人生气了。   “都给我回去,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么?你们放宽心,如果汉人真敢放了犯事人。我贲农海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大家讨个说法,可是现在一切还没定论,休得瞎胡闹!”贲农海虎着脸瞪了一眼周围的人,“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件事如果错在汉人,那咱们自不会退缩。可要是谁居心叵测,故意挑拨我东民小区和汉人之间的关系,那就别怪我贲农海六亲不认了!”   以前在突厥,贲农海那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他这话说出来,自然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一时间倒也唬住了不少人。   事情到了现在。连贲农海这样的莽夫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了,那个卖肉的屠夫竟然死了,要说没有问题,谁会信?贲农海不知道是谁出卖了东民小区,虽然突厥人和汉人有着种种矛盾,但那大多是因为以前的仇恨和不同的生活习俗造成的,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对立情况很快会消失的。突厥人对汉人不满是不假。可是有人而已挑拨那就不行了,那样做是在把所有突厥人推上深渊。贲农海知道房遗爱的性子,如果京城附近的几十万突厥遗民闹事的话,那首当其冲的就是远在幽州的十万突厥仆从军。   自从前天晚上开始,隋大男就亲自领着人躲在墙角当起了探子,这次来东民小区盯梢的可都是这一带的人,如果是陌生人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这两天只要离开东民小区的。就一定有人盯着,出去的人不少,可是收获甚微。   今夜月光明朗,隋大男正想靠着墙打个盹。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探出头一看,就见小区路口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步三回头的走过来,在江湖上摸爬打滚这么多年,隋大男一下就看出这个人有问题了。从穿着上看,这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突厥人,他身材矮小,长得胖墩墩的,两只眼睛也很小,一看就是那种满肚子坏水的人。   隋大男决定亲自盯着他,胖墩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的观察下周围的情况,一直到离开东民小区很远,那胖墩才放下戒备之心。让隋大男生气的是,胖墩一出东民小区就绕着南城转弯弯,这要是耐性差的,估计早就跑出去逮住胖墩走上一顿了。可隋大男没有出去,胖墩越是如此,他越是要耐心。   子时时分,胖墩沿着南大街往东走去,一直来到一座高大的围墙前才停下来,敲敲府门,一个仆人帮他开了门。隋大男看看府门的牌匾,额头上就渗出了一阵冷汗,这不是太液宫么?太液宫是什么地方,原来的魏王李泰就软禁此处吧。   虽然查到了太液宫,但隋大男并没有急着走,他总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胖墩就从后门离开了,没过多久,就看到一个宫女低着头沿着宫墙走了出去,隋大男想要跟上去,可是那宫女拐过墙角,就没了身影。   房遗爱一直等着隋大男的消息,好在隋大男没让他失望,辰时时分,隋大男慌慌张张的来到了房府,“二公子,查到了,东民小区里有个胖墩叫布宗,此人大有问题。还有,这胖墩昨个子时去了太液宫,而且小的看到一个宫女大有问题,只是她速度太快,小的想跟上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宫女?那你看清她长什么样子了么?”房遗爱怎么也没想都这件事会和太液宫有关系,如此一来,李泰还能逃脱干系么?也怪了,李泰软禁太液宫,身边一个心腹都没有,又怎么可能谋划东民小区的事情呢?   “没,当时天色太黑,加上那宫女又低着头,小的跟们没看清她的脸!不过二公子,只要那宫女是太液宫里的人,还怕查不出她么?”   “嗯!大男,你再辛苦一下,顶住那个布宗,看看他都与什么人来往,记住了就算是与之接触的突厥人,也要进行仔细查探!”   “是,二公子放心。大男定当尽心做事。哎,对了,有件事情,小的不知该不该说”   “你说!”房遗爱蹙起眉头,“大男,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怪事?”   “是的,前天的时候。小的路过西市,看到长孙涣在和一个女人谈事情,那个女人模样清秀,却是陌生的很!”   “一个女人?大男,你没有多想吧,会不会是二狗子最近泡上的女人?”房遗爱摸摸鼻子。呵呵笑了笑。   “二公子,大男可没敢胡说,那女人汉话都说不利索,明显不是咱们京城附近的女子,倒像是异族女人!”   “异族女子?有意思了,最近二狗子经常去哪里?咱们去会会他!”房遗爱觉得最近过的太舒坦了,找长孙涣练练手也不错嘛。   换上一身袍子。正想出门呢,长乐就蹙着眉头嘱咐道,“夫君,你可别惹事了,涣弟要是没犯什么大错,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夫人放心,为夫心里有数,我就是再不成器。还能跟二狗啊不,长孙涣一般见识?”二狗子喊溜嘴了,这一时间想改都改不了,长乐也是无奈得很,长孙家和房家的关系,估计这辈子是没缓和的可能了。   裕梳酒楼,位于西市南端。由于清风楼也在西市的关系,导致裕梳酒楼的生意一向不怎么好,可是这里也有个大豪客,那就是长孙涣。由于长孙家和房家的关系。长孙涣不可能跑清风楼里花钱的,所以只能来裕梳酒楼潇洒了。   对面的民居里,有人一直盯着裕梳酒楼里的情况,房遗爱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好在长孙涣一直没改做窗口吃饭的臭毛病,否则想监视他还真得费一番功夫。   正如隋大男所说,长孙涣坐位子上没多久,就有一个妙龄女子走进了裕梳酒楼。那女人身姿婀娜,面色如玉,虽然隔得有些远了,可是房遗爱还是认出来了,这不是高恩雅又是谁?看到高恩雅之后,房遗爱着实大吃了一惊,高恩雅可算得上软禁房府西跨院了,她是怎么出来的?   高恩雅脸色相当沉重,长孙涣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高恩雅还时不时的点点头。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高恩雅就低着头往楼下走去,而长孙涣的脸上却露出了意思不为察觉的邪笑。房遗爱太了解长孙涣了,这家伙一旦这么笑,那保准又动色心了。   让隋大男继续盯着长孙涣,房遗爱则悄悄地跟上了高恩雅,一路上高恩雅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浑浑噩噩的,一路走到房府西院的院墙外才停下来。此时的高恩雅显得很小心,她左右张望一下,确定没人之后才掀开旁边的枯草堆,原来才枯草堆下边有一块木板,而木板下边就是一个幽暗的圆形入口。   高恩雅消失了,房遗爱才从角落里走出来,掀开木板跳进去,才发现这是一条阴凉的暗道,沿着暗道走下去,推推上边的木板,露出头一瞧,房二公子就倒抽了两口冷气,娘希匹的,这不是自家后花园子么?   好家伙,如果不是跟着高恩雅,恐怕还不知道房府被人弄了一条暗道出来呢。此时房二公子才知道啥叫报应不爽,以前打仗的时候就经常挖暗道,用这一招,他搞掉了白玉城,坑垮了突厥人,最后却没想到这一招用在了自己身上。幸亏高恩雅那女人啥都不懂,但凡知道点隐匿行踪,说不定密道就要变成一个谜团了。   “德叔”跑到外边,房遗爱就找到了老房德,老房德一听后花园里冒出了暗道,可没吓坏了,当即领着人去填坑了。   房府后花园那么大的动静,却没有影响到高恩雅,此时高恩雅正坐在窗口发愣呢,那个长孙涣可信么?其实高恩雅听说过长孙家的,据说长孙家可是不下于渊家的存在,可是为什么来京城这么久,他总觉得房府要压长孙府一头呢?   “咳咳!”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高恩雅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她回过头看了看,有些厌恶的说道,“怎么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了,你厉害啊,还学会走暗道了,要不本公子给你挖条暗道,直接通到高句丽算了!”   “什么暗道,你在说什么?”高恩雅眼珠一阵乱转,脸也扭到了一旁。房二公子哪会信,他伸出手搂住高恩雅的纤腰,整张脸就贴了上去,两个人靠的太近了,高恩雅哪受得了这样暧昧的姿势,“你你放开我”   “告诉我,暗道是谁告诉你的,是二狗子么?嘿嘿,你这眼光真的是太差劲了,就算想对付本公子,也该找个靠谱的人啊!”   “二狗子?你在说什么?”   “二狗子就是长孙涣,行了,你也别装了,这几天你做了什么,本公子一清二楚的,难道非要我一件件说出来么?”   听到长孙涣三个字,高恩雅就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怎么会,她都那么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发现?   ☆、第1176章 线索在太液宫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6章 线索在太液宫   紧紧地搂住高恩雅的腰,房遗爱猛地将她压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此时两个人双目相对,却是躲都躲不过去,感受着高恩雅身上的香味,房二公子嘴角翘起,轻轻地笑了起来。   “高恩雅,你很漂亮,本公子看了心动的很,莫要逼我,好么?告诉你一句话,房某人有时候是个野兽,可有时候,连禽兽都不如!”   “你你放开我”高恩雅怕极了,她不受控制的把眼看向了别处,却没想到房遗爱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小嘴。长这么大,高恩雅哪经历过这些,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   “女人,千万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这次只是对你的一个小惩罚,下次再敢乱来,我就要了你的人,你信么?”   房遗爱的眼神非常锐利,高恩雅几乎本能的嗯了一声,当这一声从嘴里出来,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弱小,房遗爱只是小小的一个威胁,她就认输了。泪水涌出,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房遗爱,你这个狠人。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   “理由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好了,现在告诉我,你跟长孙涣聊了什么,记住,一句不能错,知道么。若是错了,今晚上我就要了你!”微微一笑,房遗爱霸道的抱着高恩雅的身子坐在了椅子上。   一缕寒风从窗口吹进来,高恩雅觉得自己就是风中的一朵雪花,是那么的柔弱,在这个男人面前,好像过去的一切都成了过雨烟云,而她要等待的,就是另一个红日初升的时光。低着头。高恩雅轻声道,“他他要我把你引到城外桦树林去”   “只有我一个人么?”房遗爱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高恩雅,他能感觉到高恩雅心中的颤抖,这个女人一定是在保护什么,否则她不会怕的。   “是的长孙涣说你是一个爱美之人,只要展现自己的美色。你一定会随我去城外桦树林的”   “你骗我,高恩雅,我再重复一遍。说实话,你在保护什么,千万不要说没有,长孙涣不值得你如此保护!”伸手抚摸着高恩雅的脸庞,他苦笑着摇了摇头,“高恩雅啊,高恩雅,时至今日,你还看不开么?你说实话,我或许会给你留几分面子。可要是不说实话,你谁也保护不了”   “不要,我说长孙涣说会有人把一批火药运出去。他们让我把你骗到桦树林后,再夺得你手中的虎符令牌,从而护送火药离开大唐”   “很好!”房遗爱低头拭去高恩雅的泪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高恩雅,好好地活着,你是个女人,那些国仇家恨不要管了,行么?”   房二公子离开了,可是高恩雅却扑在榻上嘤嘤哭泣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很无耻,而且还很贱,当房遗爱搂着她的时候,她竟然动心了,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可以对这个恶魔动心?忘记国仇家恨,这又怎么可能忘记?   “呜呜呜房遗爱你这个魔鬼,魔鬼我为什么要见到你为什么”高恩雅想不通的太多太多,可真正能去追寻答案的又有几个呢?   后花园的暗道被填上了,郑丽琬和长乐也自然知道高恩雅的事情,长乐眉头蹙起,眼里少有的浮现了一丝冷色,“夫君,你最好想法解决高恩雅的问题,如果你舍不得,那妾身就帮你”长乐有些生气的去找高恩雅了,房二公子就是想拦着也没有理由。   长乐一走,郑娘子就露出了那副狐媚色,她坐在房二公子腿上,咯咯笑道,“夫君,咱家大夫人是真生气了,家里养个吃里扒外的女人,还不都是你惯得?”   “胡说八大,咋就成为夫惯得了?丽琬,明天随为父去一趟太液宫,估计高恩雅说的并不一定是实情,这个女人聪明归聪明,但是被人利用了,估计也不知情!”   “呵呵,夫君算是说对了,妾身也觉得高恩雅说的是真话,不过是不是事实就不一定了,说不准是有人利用她调开你,以完成其他目的呢!”   “不错,所以为夫才要去太液宫会会李泰,咱们这位魏王殿下清闲过头了,竟然开始耍起花花肠子了!”房遗爱总觉得事情并非高恩雅说的那么简单,什么利用美色诱他房某人去桦树林,他房遗爱就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么?   高恩雅眼眶通红的坐在榻上,长乐静静地站在屋里,虽然高恩雅是个可怜人,可是想要害她的夫君,却不能忍,“高恩雅,你只要安心做一个女人,本夫人保证没人敢动你,可是还敢耍花花心思,本夫人绝对不轻饶你。你记住了,你现在不是为自己活着,而是为千千万万的高丽百姓而活,所以,你不能有错,你错了,那本夫人就敢对高句丽百姓动手!”   “夫人,恩雅明白了”高恩雅艰难地点了点头,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长乐公主吧,平时她对任何人都很和善,可一旦真的拿出公主的威势,却是如此的惊人。   “明白就好,本夫人再也不想听到西跨院出现什么例外了!”长乐冷冷的望了高恩雅一眼,随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自从嫁到房府,已经多少个春秋了。西跨院的女人也是越来越多,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背着她做事,就算手握大权的郑丽琬、拓跋惜月和王丹怡都不行,可现在却出了个敢挑战西跨院规矩的高恩雅。   夜色来临,一片黑暗笼罩了长安城,不知何时,房府的后门开了。接着一个头戴斗笠的黑衣男子来到了西跨院。这个黑衣男子见到了房遗爱,至于两个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黑衣男子待了没有半柱香时间,就匆匆离开了房府,从始至终,就像没来过房府一般。   太液宫,在这长安城里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了,这里有着大唐朝最奢华的生活。也有着大唐朝最受禁锢的自由。房遗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太液宫了,这次再来,却发现李泰的气色貌似好了许多。这次来太液宫,身边还跟着赵冲,想要搜太液宫,那就得经过李世民的允许。就算李泰已经废了,可终究是李世民的儿子,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看来这段日子过得不错嘛。怎么,快过年了,没给父皇准备点礼物么?”房遗爱呵呵一笑,随意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李泰笑眯眯的看了看房遗爱,却把脸扭到了一旁,“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你们来这里,还带这么多人,不会找我聊天的吧!”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个毛贼偷了父皇的画,这不,得了父皇圣谕。我就只能各处转转了!”房二公子说瞎话的本事,那可真是一绝了,什么样的毛贼能跑到皇宫里偷画。不过李泰也不会蠢到戳穿房遗爱,他摆着手冷笑了两声,“好厉害的毛贼,那你们得好好搜上一搜!”   “那成,你先歇着,我得去忙活下了,可别让毛贼再把你的东西偷走了!”房遗爱这话可就一语双关了,李泰自然听得懂,他面上不变,蹙眉说道,“放心,我这没什么可偷的,什么毛贼会这么不开眼呢?”   懒得和李泰斗嘴皮子,跟赵冲商量一下,几个人就领着士兵直接来到下人居住的地方,这次重点搜查的就是宫女房。太液宫太缺少人气了,这也导致这里的宫女太监住的很宽松,就算是每人一间卧房都没啥问题。   沿着宫女房一路搜下来,却没找到隋大男所说的那个宫女,虽然隋大男没看清那宫女的样子,可是背影和身形还是看得出来的。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现呢?房遗爱觉得很奇怪,赵冲也凑过来问道,“二公子,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不会,老赵,我敢断定这下人房一定有猫腻,吩咐人继续找,不可能什么线索都没有的”房遗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肯定有问题的,只不过一时间还想不起来。郑娘子也是狐疑的很,坐在榻上随口嘀咕道,“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干净呢?”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听到郑娘子话,房二公子眼睛猛然间亮了,“嘿嘿,我知道问题在哪了!”   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遗爱朝赵冲问道,“老赵,看看记录,这间房子是哪个宫女的?”赵冲手里拿着个小本子,他看了看皱着眉头说道,“二公子,按照记录,这间房应该是宫女方翠住的!”   “方翠?不,肯定是弄错了,老赵,你仔细瞅瞅吧,这间房大有问题!”房遗爱指指橱柜,笑而不语的坐到了旁边。   赵冲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哪里有问题来,他挠挠头,很是无奈道,“二公子,你说说,这哪有问题了?”   “笨,整个橱子里,你可看到女子用的内衣或者亵衣了?”说完这话,房遗爱伸个懒腰朝外走去,“走喽,得去跟咱们的魏王殿下道个别了!”   赵冲想了想,顿时拍了下额头,好家伙,怎么自己就没发现呢,原来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李泰依旧坐在屋里喝着茶,房遗爱也没想到多日不见,李泰的涵养功夫竟然长得这么快,看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啊。   “不打扰了啊,你自己可多加小心,那个毛贼厉害得很,要是伤了你,父皇就要生气了!”   “房俊,谢您挂怀了,不过我这太液宫,也没人会来,如果那个贼还惦记着这里,那本王倒有点高兴了!”   “呵呵,惦记着是好事,可是起花花心思就不应该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该懂点的,做人啊,就得守本分,有些东西不是属于你的,你越是去强求,后果就越悲惨。就像那水里的鱼,它就活在水里的,如果非要跳到岸上当猎豹,那终究是要渴死的!”   房遗爱的话有些模模糊糊的,可是他相信李泰听得懂,他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李泰领不领情,那就看他自己的了。   回到自己的西跨院,郑丽琬就蹙着秀眉有些不解的问道,“夫君,你真的相信这件事跟李泰有关系么?如今李泰势力全无,他就是把事情挑大了,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丽琬,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准备好怎么应对将要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不是跟李泰有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房遗爱其实很讨厌跟李世民的儿子们打交道,事情一牵涉到王子,他就觉得棘手的很,但愿这次别牵连太广吧。   一处院子里,一个面冠如玉,书生模样的公子哥张嘴说着什么,而旁边的人则不断地点着头。   “记住了,这次一定要做掉房遗爱,如果做不掉房遗爱,也要完成大将军交给的任务!”   “是!”   一场阴谋在酝酿着,但是最终会伤害谁呢?   ☆、第1177章 不愿看到的结果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7章 不愿看到的结果   东民小区,一时间成了长安城里万人关注的地方,隋大男和李穆撒下了众多人手盯着这里,布宗好像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有出来。没人出来,却不意味着没人进去,没两天时间,李穆就抓到了一个人。   当这个人站在面前的时候,房遗爱不由得涌起了点嫉妒之心,这是一个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如果让扮成宫女,绝不会有人怀疑的。房遗爱认识他,当年长孙冲纵横长安城的时候,他可是非常忠实的狗腿子。木泽亚,一个沉寂许久的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木泽亚,那个叫方翠的宫女就是你装扮的吧,真是佩服你了,好好地大男人不当,偏要当宫女,你要是不想做男人了,本公子帮你断掉下边那根棍子如何?”   “嘿嘿,既然被你抓住了,那怎么处置,悉听尊便,都认识这么久了,就不要废话了!”木泽亚倒是镇定的很,他仿佛吃准房遗爱不能拿他怎么样似的。   没想到木泽亚竟然还如此硬气,哎,珞女侠不在,如果她在的话,估计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木泽亚这样的贵公子就得竹筒倒豆子般的往外说。“木泽亚,本公子问你,是谁主持的东民小区之事,还有是谁帮你混进太液宫的?”   “嘿嘿,你不是厉害么?自己去查啊!”木泽亚眯着眼盯着房遗爱看,房二公子岂会受木泽亚的刺激,他现在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太奇怪了。木泽亚明明知道东民小区监控森严,前两天又有人刚查过太液宫,这家伙还敢光明正大的去东民小区,这不是非常奇怪么?   点点头,房遗爱眯着眼笑着,他越是笑,木泽亚就越是害怕,因为往往房遗爱这么笑的时候,心里一定有什么鬼主意的。也没看清房遗爱是怎么做到的。转脸的功夫,他的手里就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很锋利,猛地戳下去,就听木泽亚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   “嗷”匕首在大腿根搅动,。那疼痛的感觉直钻心肺,木泽亚长这么大就没有忍受过如此大的疼痛,他的额头有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下。房遗爱却没有放弃手中的动作,“木泽亚,说吧,你是什么人,本公子还不清楚么,你要是再不说实话,那下次房某戳的就不是大腿根了!”   “房遗爱,不要,我说我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去太液宫和东民小区。是为了传递消息的,至于是谁在布局东民小区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   “那又是谁帮你混进太液宫的。李泰知不知情?”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这一点,能够帮人转换身份进入太液宫的,除了宫里的高鹗就只有信任副总管张昌了。房遗爱实在不希望听到高鹗的名字,再怎么说,这个老太监也帮过他不少忙了。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木泽亚耷拉着脑袋,浑浑噩噩的说道,“是高公公除了高公公还能有谁半年前,高公公就给了我一个名额,随后我就打扮成方翠进了太液宫”   真的是高鹗?不,房遗爱不愿相信,高鹗对李世民忠心耿耿,不可能害李世民的。再说了,高鹗一把年纪了,真可说的上无欲无求了。   沉寂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木泽亚就出口问道,“房遗爱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方翠有问题的?”   “告诉你也无妨,你光想着在外边打扮了,却忘了女人都用的亵衣和内衣内裤,翻了你的房间,只有外衣,内衣内裤都没有,你说奇怪不?”   “这”木泽亚一直觉得自己装扮的足够天衣无缝了,没想到还是漏了破绽,看来假的终究是假的啊。   房遗爱并没有杀木泽亚,他还需要留木泽亚一条命做别的事情呢,天色暗下,他若无其事的来到了皇宫里,和李世民见了面,就离开了百福殿。只是走的时候,他悄悄地朝高鹗招了招手,高鹗也是个人精哪能看不懂,房二公子前脚走,他后脚就跟着出来了。   假山之后,高鹗皱了眉头小声的问道,“二公子,可有什么事要交待老奴?”高鹗可不觉得房遗爱找他有什么闲事,真的是闲事,何必避着陛下说。   “高公公,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半年前有个叫方翠的女孩,是不是你安排进宫的?高公公,这件事很重要,希望你能照实回答!”房遗爱不觉得高鹗会想不起来,半年前不是什么选秀女的时候,若是那个时候安排个宫女进宫,他心里肯定有印象的。   “这半年前方翠?”高鹗一时间也没想起来,他回忆了一下,才点头回道,“是安排了一个宫女,当时宫里人手已经定下了,老奴把她分配给了太液宫。名字嘛,好像是叫方什么的”   “高公公,你怎么这么糊涂,不是选秀时间,你给太液宫分配宫女,不知道这样会出大事的么?”   “这二公子,只是一个宫女而已,有那么大问题?当初晋王殿下说是在外边捡了个孤女,连饭都吃不上,就给老奴递了个话,老奴没有多想就”   “高公公,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想好了。那宫女确实是晋王殿下安排的?”房遗爱心中的惊讶是无以复加的,木泽亚出现在东民小区果然是有阴谋啊,看来对方就是要把他引到李治身上去。挑拨李治、李泰和他房某人的关系,连带着还有一连串的收益,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高鹗也听出房遗爱的口气有点不对了,他左右看看,小声地说道。“二公子,老奴不敢骗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那个宫女出事了?”   “呵呵,高公公啊,实话跟你说了吧,那个叫方翠的宫女根本就是个男的,还记得以前长孙冲身边有个叫木泽亚的俊雅公子吧?”   “这”高鹗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经他之手进宫的宫女却变成了一个男人。这幸亏没安排在太极宫里,否则他的罪过可就大上天了。高鹗活了这么久,那自然不怕死的,可是他还是怕了,“晋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高公公,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千万不要外传了,晋王殿下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记住了,那个叫方翠的宫女是自己进宫的,跟晋王殿下和你都没有关系!你也放心,陛下不会怪你的!”   房遗爱的话,倒让高鹗安心了不少,晋王李治往宫里安排男人,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家丑啊,相信陛下也不愿意拿到人前去说。自从魏王被贬太液宫,陛下也非常不想看到兄弟相争的破事了,只要事情不捅破了。那陛下可以瞒着别人和晋王谈谈,可要捅出去,那陛下就得不得不惩治下晋王了。   晋王府。十八岁的李治早已长成了大人,错过了萧慕儿,李治有娶了王家的女儿,这个王妃也就是历史上的王皇后了。晋王妃性子温和,在这长安城附近,也是难得的老好人,房遗爱一进王府,她便让下人去找李治了,如今的李治再也不是当年的鼻涕虫了,他现在可是在尚书省任职的。   李治很快就回到了晋王府,说实话,李治真的很佩服房遗爱,尽管他们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可是自从房遗爱要了萧慕儿的身子后,李治就彻底的恨上了房遗爱。不管别人怎么说,那萧慕儿就是他李治的女人,“俊哥,今日前来可有什么事情?”   “王妃,这茶不是太好喝,能不能换一壶?”房遗爱轻轻一笑,晋王妃也懂事的站起了身,“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帮你重新泡壶茶!”   晋王妃离开了客厅,可想了想,她又重新折了回来,嫁给李治也有一年多了,可是她觉得李治一直没真正的喜欢过她。萧慕儿,那个女人真有这么好么?   “稚奴,木泽亚的事情就到这里了,我也不会继续查下去,希望你能就此收手,不要再惹父皇生气了!”   “俊哥,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木泽亚?本王认识么?”李治头也未抬,轻轻地抿着口中的茶,房遗爱真的很生气,这个李治就是自以为是,偏偏还容易想岔了。怪不得历史上武二娘子可以耍的他团团转,看来他真的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啊。   “啪”的一声,房遗爱一手打在了李治的手上,那茶杯也掉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碎片,“李治,我来找你,是因为长乐是你姐姐,我是你姐夫,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把你捅出去了,你给我记住了,你是大唐的晋王殿下,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搀和的。”   房遗爱真不想跟李治多说了,这个鼻涕虫是不流鼻涕了,可是性子依旧没有变,明明能耐不够,偏要维持那种高傲。   房遗爱气呼呼的离开了晋王府,而晋王妃则匆匆的进了屋,她按住李治的肩膀,轻声道,“殿下,不要下妾身好么,听俊哥的吧,他说的对”   听着晋王妃的话,李治只觉得胸口有团火在燃烧,他猛地起身,一巴掌扇在了晋王妃脸上。晋王妃从小锦衣玉食的,那受到过这种待遇,她蹲在桌旁,小声的抽泣起来。李治真的要疯了,他指着晋王妃喝骂道,“俊哥俊哥叫的倒是亲热,你喜欢他是么,那就去找他啊,萧慕儿贱,你也犯贱”   “殿下,你怎么可以这样妾身跟着你这么久,可曾有过半点怨言?”   “你嘴上不说,你心里就是有,就是有”李治抬起手还要打,这时听身后传来一身熟悉的娇叱,“稚奴,把手放下,我看你是翻天了?”   长乐本来是想去宫里找长孙皇后聊天的,半路上就碰到了气呼呼的房遗爱,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她就决定来晋王府看看,她这个弟弟真的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人未到,就听到了晋王妃的哭泣与李治的喝骂,看来夫君说得对,这些年那个稚奴变得太多了,“稚奴,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再敢打雅儿,我就替母后打死你!”说着,长乐从画眉手中接过一根竹条,照着李治背上抽了两下。   竹条抽在李治身上,长乐却是双眼朦胧,“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姐夫好心帮你,你还冷言冷语的,难道真让你父皇把你送到太液宫里你才开心,这个混账东西,我抽死你”   长乐如此,李治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在这个家里,长乐姐姐有权利打他,而且父皇和母后还不会说什么。   ☆、第1178章 独闯龙潭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8章独闯龙潭   “长乐姐姐”   “别叫我姐你让木泽亚扮成宫女是为了什么,你还让不让人省心了,难道大皇兄亏你了,还是你姐夫亏你了,你处了心的做这做那的。以前的事情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这次呢,你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当那个太子么,行,你要想当,我这就去找大皇兄商量下,让他把太子之位送给你,行么?”   长乐真的是气急了,李治可是她的亲弟弟,如果不是气到极点,她又怎么会如此打他。   “长乐姐姐,别打殿下了,殿下也是心中有气,过了也就没事了!”晋王妃到底是心疼李治的,流着眼泪起身抱住了长乐的胳膊,长乐拍拍晋王妃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雅儿,让你受委屈了!”   李治绷着脸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他越是如此,长乐就越是生气,没多久,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原来是赵冲领着十几个羽林卫到了。   “晋王殿下,陛下请你去宫里坐坐!”赵冲嘴上这么说,可是李治又怎么会信,他撇着嘴冷哼了一声,“坐坐?行了,要抓人就直说,本王还怕你?”   “啪”的一声,长乐握紧竹条狠狠地抽在了李治胳膊上,“你阴阳怪气的跟谁说话呢。我告诉你,这事是我告诉父皇的,赵冲,把他弄天牢里去,让他好好反省一下。”   “这”赵冲有点为难的,再怎么说李治也是堂堂亲王啊,一句话就丢天牢里去。他赵冲还真没这个胆子。   “什么这呀那呀的,我的话不管用么?你放心,有事情本公主帮你担着!”长乐说完,随手丢掉了手里的竹条,赵冲站直身子,大声说道。“是!”   李治被丢进了天牢,赵冲回去复命的时候,李世民也是黑着脸叫道,“丢天牢里好,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好好关着他,一切待遇和普通牢犯一样。真是气死朕了!”李世民是真的心痛了,李泰已经被丢到太液宫了,他真的不想再废掉另一个嫡子了,可是李治的做法真的很让人生气,房俊也是好心,耐着性子跟他去谈,他却不领好。   房二郎是什么性子,李世民再清楚不过了。他能跟李治好好谈就算老天爷开眼了,想当年李祐和李愔那都是直接挨揍的。   月光如华,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掖掖呗角,李世民叹息道,“观音婢,你明天去天牢里看看稚奴吧。跟他好好谈谈!”   “陛下,妾身倒不是太担心稚奴,只是这件事情不会再牵涉到青雀吧?”长孙皇后是个母亲,她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孩子受到伤害。李世民自然体谅她的心思,摸着她的脸笑着说道,“放心吧,这事朕心中有数,不会伤害青雀的,你要担心的话,该担心下房俊才对!”   “怎么,俊儿又闹什么幺蛾子了?”长孙皇后心里猛地打了个突突,李世民这次却笑而不语了。   腊月十八,本是个好日子,可长安城里却明显的有点压抑,李承乾和房遗爱坐在一起喝着水,也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傍晚时分,房遗爱领着人离开了太子宫,与此同时李承乾也骑马去了尚书省。   西跨院里,房遗爱跟郑娘子耳语了一番,便去旁屋找到了高恩雅。今天高恩雅穿着一身宽松的宫装,不过配上她那高挑的身子,倒也合身。高恩雅一直关注着窗前的绿竹,竟然没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身后。微微一笑,房二公子伸手揽住了高恩雅的纤腰,下身更是紧紧地贴着她的"qiao tun",虽然隔着许多衣物,可高恩雅还是非常的不适应。   “你你放开我”高恩雅觉得自己的声音好无力,连她自己都有点心慌了。低头闻闻美人的发香,房二公子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高恩雅,你不是一直想领着本公子去桦树林么,今晚上如何?”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去了,你会死的”高恩雅一时间搞不懂房遗爱想做什么了,桦树林里到底藏着多少危险,谁又知道,再者说了,她当时说的就一定是真话么?不,当然不是,可高恩雅却不想说最好是房遗爱什么都不要做,那样谁也不会有事了。   搬过高恩雅的身子,房遗爱淡淡的笑了笑,吻吻她的樱唇,小声问道,“高恩雅,你这是在担心本公子么?”   “不你不要逼我了好么?我求你了”高恩雅快哭了,在房遗爱面前,她就像一个受伤的小鸟。房二公子能感受到高恩雅的复杂心情,他拥紧高恩雅,帖耳轻声道,“不用怕,你不是说我是魔鬼么,魔鬼是不怕任何东西的!”   高恩雅无法拒绝什么,就像她逃不脱房遗爱的怀抱一样,在高句丽,她是王宫里的公主,可是在这里,她只是一个女人。今夜月朗星稀,寒风在树林中肆虐着,房遗爱裹着一件披风,紧紧地拥着高恩雅。城外桦树林,两个人静静的走在枯叶上,沙沙的声音不断传入耳中,给人一种躁乱的感觉。   桦树林深处有一处茅草屋,据说那间茅草屋是砍柴人留下的,来到小屋里,还未点燃火折,高恩雅就掀起了一块小木板,而木板下边,则是一个黝黑的洞口,“房遗爱,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确定要继续走下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房某愿意当个色鬼!”房遗爱展颜一笑,搂着高恩雅的腰一步步下了暗道。这条暗道阴冷而悠长,也不知道是通向哪里,一步步走下去,高恩雅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不知为何。她突然停下身子,猛地抱住了房遗爱的胸膛,“房遗爱,别去了你会死的”   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高恩雅就知道自己沦落了,她变成了高句丽最为可耻的女人。这个男人耍着阴谋诡计,将高句丽百姓推向了深渊,可是她却爱上了这个魔鬼。有些事情搞不懂,也不想搞懂。房遗爱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擦擦高恩雅的泪水,他轻声道,“别哭了。我跟你说过的,没人能杀得了我!”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你以前都这样?”高恩雅实在想不通房遗爱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知道桦树林里有危险,还要一个人前来。   房遗爱没有回答,而是牵着高恩雅的手继续朝前走去,终于走到尽头了,出了洞口。才发现竟然来到了城西的黄土坡。对于这里,房遗爱并不是太陌生,当初就是在这里救的芊芊,据芊芊所说,那个时候的他真的像个威武不凡的大英雄。   黑夜笼罩了黄土坡,月光透过云层,露出几道淡淡的光彩。房遗爱已经没法继续往前走了,因为在他的周围已经冒出来十一个个手持各式武器的黑衣人。   “哈哈哈房遗爱,你果然足够自负,明知道这里有危险。还敢一个人前来,如果不是大将军一定要杀了你,燕某人还真想和你交个朋友!”黑衣人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话,看上去嚣张极了。   “高句丽人,很好,看来你们还是藏不下去了。事到如今,该说说了吧,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要什么?当然是要你的命了,房遗爱,燕某人知道你很厉害,可是你以为今夜还会让你逃走么?让我给你介绍下吧,这几个人可是赫赫有名的南山八虎,个个一身横练功夫,当年你杀掉圣王,就真的以为圣门就从此陨落了么?哼,当年要不是八虎有任务回了高句丽,说不定你早就死了!”   “南山八虎?好牛叉的名号,本公子还以为是谁呢,弄了半天是猴灵欲孽啊,姓燕的,你又是什么名字,说出来让本公子听听!”   房遗爱一点都不慌张,这些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还会怕什么南山八虎么?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燕某就是圣门右护法燕景山!”此话一出,房遗爱就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竟然是猴灵右护法,怎么一直没听婉柔提起过?   “你不知道也属正常,当年知道燕某人的也就只有圣王和蔡长老。没想到燕某在高句丽待了这些年,圣门却让你搞得七零八落,今日返回,本座就要你人头落地!而且,渊盖苏文大将军对你的人头也很感兴趣!”   “燕景山,你这猴灵余孽应该不只是先对房某人下手吧,你辛辛苦苦费劲心思弄了个东民小区的破事,难道就仅仅是想让房某来找你?”   “当然不是,本来还以为能让你对李治动手的,没想到竟然让你看穿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杀了你和李承乾,本座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真是痴人做梦,你以为你那点人能杀得了太子殿下?哦,忘记告诉你了,那什么独孤宏信很笨的,你们找他合作纯属是自寻死路!”   “放屁,死到临头了,还敢大放厥词!”燕景山举起手里的双钩刀,眼中就射出两道森冷的寒光。   高恩雅真的好怕,她挡在房遗爱前边,哭着喊道,“燕将军,放手吧,再斗下去没好处的!”   “滚开,高恩雅,你这个卖国求荣的贱女人,等一会燕某人连你一块杀了!”燕景山觉得高恩雅很蠢,到现在还看不懂这一切都是在利用她么?   让高恩雅站到一旁,房遗爱呵呵笑道,“姓燕的,你杀不了我,相反,你们很危险!”   “说笑,你一个人能斗得过我们十一个人么?”燕景山觉得房遗爱再厉害也不可能逃脱的,南山八虎再加上另两名高手,想留谁留不下?   “哎,你这个蠢货,房某说过是一个人来的么?”房遗爱觉得燕景山也太自信了,他房遗爱虽然厉害,但也不是那种逞匹夫之勇的人,否则的话他也活不了这么久了。   嗯?燕景山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觉得有点不妙了。莫名的他想到关于房遗爱的种种传说,这个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偏偏不喜欢单挑,如果有群殴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浪费一点体力,这样的人会一个人前来送死么?   不好,有问题,燕景山目光扫向四周,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房遗爱的帮手在天上?   黄土坡一片寂静,只有众人的心跳声,房遗爱不怕,可是燕景山却露出了迟疑之色。   ☆、第1179章 杀声起尘缘灭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79章杀声起尘缘灭   燕景山很小心,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防备什么,高恩雅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房遗爱,据他所知,这次可是真正的一个人都没有带,就连佐佐姐妹也被安排到别的地方去了。为什么房遗爱如此自信,搞不懂。   “噗呃”一阵闷哼声,南山八虎中的老三和老七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他们胸口有一把剔骨钢刀透体而过,这样的伤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燕景山脑瓜子都快炸开了,老三和老七都不肯闭上眼睛,他们死的太冤了。   南山八虎转眼间少了两个,房遗爱摊开手随意的耸了耸肩头,“燕景山,怎么样,现在是三对七,你们还有把握能拿下我么?”   老三和老七的尸体趴在地上,两个汉子从身后露出来,他们摘去面罩,不正是乔家兄弟乔阿大和乔阿二么?乔家兄弟的实力如何,燕景山心中再清楚不过,如果这两人实力不行,他也不会找独孤宏信要人了,本以为是两个好帮手的,谁曾想却招来了两个叛徒。   “阿大、阿二,你们要做什么,难道忘记独孤家主的话了?”燕景山使个眼色,剩下的六虎慢慢的靠拢在一起,而阿大和阿二则迅速站在了房遗爱两旁。   “燕景山,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二公子与家师空性大师乃是至交好友,仔细算起来,我们还得称他一声师叔呢,你找我们杀他,是不是太蠢了?”阿大从没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幕,当初燕景山说服他们来黄土坡的时候,两个人就差点笑翻天。不过最终他们答应了燕景山的请求。不过两个时辰后,就偷偷的进了房府,并将燕景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拍拍阿大的肩膀,房遗爱有点可惜的说道,“阿大,你刚才要是捅了燕景山那该多好。也省得他唧唧歪歪了!”   “二公子放心,燕景山交给阿大了!”阿大扔掉了不称手的钢刀,伸手朝燕景山摇了摇,“燕景山,莫怪我们,你们是高句丽人,而我们兄弟是铁铮铮的大唐男儿。要怪的话,就怪你眼光不行吧!”   燕景山也不想说什么废话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那就是硬着头皮也得上了,总之今夜房遗爱三人不死,那死的就是他们。撤掉面罩,燕景山露出了本来面目,“老大、老二、老六。你们三个对付房遗爱,其他人跟本座先灭了乔家兄弟!”   “阿二,动手!”阿大一直信奉先发制人的道理,即使是面对七个人也是如此,他的身形如猎豹一般,冲到燕景山面前,猛地腾空而起。膝盖狠狠地磕向了燕景山的喉咙。双臂交叠,后退了好几步之后,燕景山才卸去阿大的力量,只是双臂还有些发麻。只一招。燕景山就判出了高低,他知道,单凭他一个人是绝对斗不过阿大的。   阿大阿二冲上去,南山八虎中的三人也朝房遗爱冲了过来,南山八虎练得可都是霸道的铁布衫横练功夫,所以他们都没那什么武器,一出手就拿出了看家本领。老大跳起身一个飞腿,老二掌风如电,那坚硬的程度却对不下于一把钢刀,老六更是霸道,双拳出击,直冲房遗爱的双腿而来。怪不得燕景山要让这三人出手,原来他们三个配合如此默契。   猛地后退一步,左脚踩住地面,猛地向上跳起,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才堪堪躲过三虎这一击。虽然如此可是脸颊还是被老二的掌刀刮出了一道血痕,站在地上,房遗爱左手为掌,右手握拳,半侧着身子,“很好,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了吧!”   三虎也没想到房遗爱竟能安然的躲过如此一击,顿时心中有了点慌乱,老大左脚重重的踩在地上,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他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房遗爱,就如同一条觅食的恶狼。三个人都没有急着动手,突然间,老大暴吼一声,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竟然贴着地面冲了过来。老大的动作很快,他双拳一击不中,接着左腿扫过,就在房遗爱后退的时候,老二和老六同时冲过来,他们一左一右猛地轰出重拳。房遗爱看准拳风,身子一矮,伸手轻轻一带,老二的身子由于惯性原因,猛地朝老六冲了过去。   张仲坚的卸力之法,对付南山八虎的刚猛功夫最为有效了,很显然这几个人还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招式,一时间被房遗爱轻巧的卸力功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房遗爱心中也有点急,他现在只是防守,不能进攻,得想想办法才行。   眼角不经意间瞥到了老大,好像每次都是老大率先发动攻击,老二老六选择配合,也就是说想打败这三个人,就得从老大身上下功夫。   没能想太久,老大又冲了过来,他暴吼一声,身子跳起,右拳砸下,如果这一拳砸中,房二公子的脑袋绝对要变成烂西瓜了。铁布衫这样的横练功夫也不是没有弱点的,其中虽为显眼的就是胯下、腰部和喉咙以及眼睛,而这次,房遗爱选择了针对老大的腰部下手。   拳风迅疾,房遗爱猛地后退一步,伸手抓住老大的手腕,直接往身后扯。此时老大心中惊出一身冷汗,由于身在半空,要再想动作已经很难了。房遗爱紧紧地筛住老大的手腕,继续往后急退两步,然后重重的往下甩去,此时老大的身子就像一条鞭子一样,重重的抽在了地上。幸亏老大练得是抗揍的横练功夫,换成别人,估计这一下就得摔吐血了。   房遗爱心中也挺骇然的。看来南山八虎的横练功夫真的是练到家了,这么重的一下,居然没怎么受伤。好在没指望一击致命,老大左手一拍地面身子弹起,双脚朝房遗爱的两个膝盖踹去。   房遗爱这次并没有退缩,而是右脚侧踢,将老大的双腿弹到一边。由于转过身的原因,老大的身子已经躺在了松软的黄土里。老二和老六一看老大有难,拼了命的冲了过来,房遗爱却没有理会,他右手往上一拽,老大的身子腾空而起。这时他右手揪住老大的脖子,左手筛住他的膝关节,然后膝盖上顶,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   “咔嚓”,老大只觉得全身都断裂了,腰间脊椎骨被狠狠的凿了一下,那森森白骨。已经从腹部穿了出来。只一下,老大的身子就仿佛从腰部分成了两半,这要何等的力量?老大双目圆睁,不断地咳着血,再也发不出半句话了。落在地上,捡起无数的灰尘,老大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不断地抽搐着。   “呕”高恩雅从没见过如此血腥的杀人手法。用膝盖将一个大活人顶成了两半,老大的腹部露出几块尖锐的白骨,肠子和血不断地涌出来。   “嘶!”老二和老六猛地停住了身形,他们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住了,太可怕了,房遗爱就是个真正的恶魔。   “呀”老二和老六疯了,他们就是死也要在房遗爱身上啃下块肉来。看着来势汹汹老二和老六,房遗爱身影暴退。老二整个人从身旁划过,可是他倒是了得,猛地转过身。一个手肘朝房遗爱肩头砸来。未回头,就感受到了那股锐利的寒风,身子前倾,右腿猛地往后蹬去,正好踹在了老二的手肘上。此时老六也冲到了,接着老二的力量,房遗爱身子往前一窜,那速度快如闪电,老刘的拳头还没挥下去,就觉得喉头被狠狠地抠了一下。   老六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握着自己的脖子,可鲜血还是不断地从指缝中流出来,他的嘴巴张合着,却只能发出“咳咳咳”的声音。原来刚才那一下,房遗爱用上了龙爪手中最狠辣的守缺式。龙爪手走的就是刚猛路子,可是这守缺式却非常特殊,其招式阴狠之极,每一招更是夺人性命,三指如龙,老六的喉管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折了下来。   房遗爱手中还有着血渍,他扔掉手里的一段喉管,朝老二勾了勾手指,“还剩你自己,你是不是该去找你的大哥团聚呢?”   老六已经活不了了,老二怒吼一声,双目赤红,“啊房遗爱老子宰了你”老二化身成一个凶猛的苍蝇,他的拳头快如疾风,他快,房遗爱比他更快,拳未到,手已经缠住了老二的胳膊。举起老二的胳膊,右手握拳狠狠地朝老二胸膛砸去,一拳两拳,房遗爱的拳头如雨点般砸了下去,当最后一拳砸下,老二的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了一丈的距离才落下。   此时老二的胸膛已经坍塌下去,就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个坑,高恩雅脸色苍白的扶着旁边的土墙,今夜,她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可怕,房遗爱这个男人就是头野兽,他不光打仗厉害,连打架都是如此的勇猛。楚霸王敢向天借力,今日的房遗爱也毫不逊色。   阿大独斗燕景山和老四,却不落下风,可是阿二就有点难了,很显然老五和老八身形比较快,这也导致阿二不能迅速的取得优势。吐口唾沫,房遗爱就加入了战团,老五暴吼一声,转身迎了上来,房遗爱矮身、弹起,动作一气呵成,老五被这一串动作搞得眼花缭乱的。看准时机,房遗爱猛地踹在了老五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老五的右腿直接朝后弯了过去,整个人也惨嚎了起来。   “嗷”惨叫声没能阻止什么,铁布衫靠的就是一口气,如果这口气松了,那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一个掌刀切在老五脖颈上,老五一头栽倒在地,自此再无了声音。此时,独斗老八的阿二也许苏取得了优势,老八很不甘心的倒在了房遗爱和阿二的夹击之下。   老四也死了,只有燕景山跪在地上抽搐着,踢踢燕景山的屁股,房遗爱呵呵笑道,“姓燕的,你不是要杀我么?房某等着你呢,站你来继续啊!”   “房遗爱,你果然够狠,不过你以为你赢了么,哈哈咳咳李承乾会死的,他会死的”   “哎,燕景山,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房某人既然知道你的计划,还会让你得逞么?放心吧,说不准这时候你的人已经变成刺猬了!”   “二公子,这个燕景山怎么处理?”   “阿大,送他上路吧,这种蠢货留着也没什么用!”房遗爱伸伸懒腰,迈步朝傻乎乎的高恩雅走去,阿大可怜的望了燕景山一眼,一脚踩再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场搏杀,却成了一场闹剧,对于房遗爱来说,这种事经常见到,可是对于高恩雅来说,却是永远都抹不去的噩梦。   ☆、第1180章 干部下乡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0章干部下乡   贞观十八年年末,高句丽人燕景山企图挑拨大唐与突厥遗民的关系,被当朝太子和大将军房遗爱斩杀与黄土坡上,与此同时,独孤宏信由于做事愚蠢,家主之位也被族兄独孤青云夺去。总之,这个年末发生了许多事,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李治、李泰和长孙涣到底参与了多少,也没有人会追究这些,聪明人都知道,陛下不想纠缠这些事情的。   除夕之夜,房家欢声笑语,唯独高恩雅有些浑浑噩噩的看着外边的人群。娜鲁觉得高恩雅真的挺可怜的,于是她领着曼妮娜来到了这个屋里。   “恩雅姐姐,既然命运如此,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难道大将军入不得你的眼么?”娜鲁不知道自己这话有没有用,她那位先生摆明了就是想利用高恩雅的身份罢了,若说感情,那是半分都没有的。   高恩雅抬起头,满脸的苦涩,“你你真的喜欢他么,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他就是个魔鬼”高恩雅忘不掉那晚上发生的事情,更忘不了老大和老二的惨相,一个被生生的顶成两断,另一个胸口被砸出一个大坑,这是人能做到的么?   “鲜血?呵呵,如果他是个只懂舞文弄墨的帅才,我娜鲁还瞧不上他,我就喜欢他的杀戮。当年他一人灭了一支吐火罗马匪,这是何等的豪情。在你眼中,他是一个屠夫,可在我眼里,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恩雅姐姐,你久在高句丽,永远也不会明白西域高原的残酷。那里就是战场,仁慈的人是绝对活不下来的!”   娜鲁的眼里充满了骄傲,不管别人如何看她的先生,但她绝对是崇敬先生的,他懂兵法知诗词,更有着让人羡慕的勇猛。这样的男人不爱,还要爱谁呢?   高恩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娜鲁,她觉得娜鲁就是个疯狂的追随者,完全失去理智了,征服可不光是杀戮,还有着仁慈。   房府下人们拿着主炮放个不停,那震天响的声音把不少巡城的金吾卫都招来了。全家人开开心心的玩着,房二公子却躺在房顶看起了星星。除夕之夜格外好,唯独缺了月亮,画眉手里拿着根小棍子不断的挥舞着,“公子,快下来啊,夫人让你去点那什么二踢脚,刚才房全点了一个。钻别人裤裆里去了!”   “啥?”房二公子差点从房顶上滚下来,姥姥的,这个房全真城房府大奇葩了,点个二踢脚都能把别人裤裆给炸了,“丫头,被把别人炸伤吧!”   “公子,你就别提了。程大公子没把二踢脚当回事,当时就拿脚踩住了,结果结果把靴子炸了个大窟窿!”   真要崩溃了,可是为啥这么想笑呢?“哇哈哈哈。这个程老大,让你逞能”画眉眨着可爱的大眼睛摇头晃脑的,公子爷又发傻了,程大公子挨炸,他还笑得这么开心。   大门口围了一群人,房全围着圈的点头哈腰,程处默坐在石墩子上摆弄着自己的大脚丫子,“娘哎,差点让你小子给废了,赶紧给本公子把那啥二踢脚都弄出来,本公子要代表全城百姓灭掉这些害人的东西!”   “小公爷,你不能这样啊,小的都喊着让你闪了,你非得把脚放上去,还说啥”房全都快哭了,那些二踢脚可是二公子带领房府上下忙了好几天才弄出来的,都送给程大公子,房家玩啥,话说那什么破主炮都玩腻了。   程处默脸一板,指着房全就骂了起来,“说啥?说啥?你听到本公子说啥了?好你个小子,信不信本公子把你这张嘴抽出一个大窟窿来?”   房全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公爷,咱们不兴打脸的,我们二少爷说了,骂人别揭短,打人别打脸!”   “哎哟,还一套一套的呢,赶紧滴,你拿不拿”程处默真想发飙了,房二公子客人不了了,当即分开房全低着头瞪了瞪石墩上的程处默,“呀哈,处默兄,你大过年的玩脚丫子,不怕熏死人啊,赶紧滴,穿上鞋子回家!”   “回家可以,俊哥,二踢脚拿来,否则为兄吃喝都在你家了!”程处默大着脸看星星,房遗爱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再怎么说程大公子也是奔三人士了,咋这脸越丢越少呢?   “给你五个,拿好了闪人”   “十个,一根脚趾头算一个,便宜你了!”程大公子伸出大巴掌前后一番,房二公子就不耐烦的朝房全挥了挥手,“房全,赶紧拿十个,把这位爷送走了”   程大公子得偿所愿的弄了十个二踢脚,他穿上破靴子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临拐弯了,还喊了一句,“嘿嘿,回家吓吓老头子去”   “慌鎯叮当”房府门口倒下了一半人,老程家,果真是个个是奇葩啊,也不知道程老公爷能不能被吓到,别没吓到程妖精,倒把程妖精的兴趣提上来。   房全指挥着几个兄弟拼命地放二踢脚,总之必须在程老公爷来之前把二踢脚都放完了,省的老程家又来搜刮东西。   房二公子一直都觉得在大唐朝过年太没意思了,在家里还能热闹下,这一过了大年初一就开始折腾人了,李世民别的不会,就会摆宴席。大年初一是家宴,大年初五又来了个大宴群臣,房二公子是真佩服这个皇帝老岳父了,就不能玩点新花样么?   初七的时候,李世民歪着脑袋做百福殿里直哼哼。长孙皇后还以为皇帝陛下的老毛病又犯了呢,“陛下,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没,观音婢,朕就在想啊,你说这老百姓会怎么评价朕呢?”李世民摇头晃脑的。长孙皇后算是明白皇帝陛下的心病了,敢情是想多露露脸呢,大过年的,又不能大赦天下,总得出个名是不是?自己的夫君自己清楚,这位皇帝陛下什么都好。就是爱虚荣。   长孙皇后知道这种事该找谁,没一会儿,赵冲就领着房二郎进了百福殿,李世民还纳闷呢,瞪着俩眼吭哧道,“呀,你小子咋来了。不用串门了?”   “呃父皇,你这叫啥话,不是你让小婿来的么?”房二公子那个纳闷啊,难道赵大胡子敢撒谎了?想转脸骂两声,却发现赵大胡子没跟进来。   长孙皇后笑着点了点桌面,“俊儿,你看啥呢,是我让你来的。你父皇心里有点事,你帮他出出主意!”   长孙皇后很识趣,说完这话就领着俩宫女出去串门子了,房遗爱盯着李世民看了又看的,把个厚脸皮的老岳父都看脸红了,“你小子,看啥呢。朕是有点心事,但估计你也想不出啥好法子来。”   “嘿,父皇,话不能这么说。你啥事还没说呢,在就敢断定小婿没主意呢?”房二公子才不服软呢,李世民越是如此,那越得想个法子让他开开眼。   李世民挑挑眉毛,端着茶杯子一本正经道,“是这么回事,你看这大过年的,别人还能走家串户的,就朕窝这皇宫里,想出名那个想多认识点人都不行”   房二公子算是明白了,敢情老岳父那虚荣心上头的老毛病又犯了,得了,估计李世民到死都改不了这个臭毛病,作为女婿,就勉为其难的给他想个招吧。   “咳咳,父皇,就这点事?”房二公子表情非常夸张,皇帝陛下顿时觉得脸上无光了,瞪着俩眼说道,“你别废话,赶紧说,有没有主意?”   “有啊,父皇,你知道啥叫干部下乡慰问人民群众不?”房二公子张嘴就是稀罕词,后世各级干部到老百姓家里做样子的事情可不少,但是在这大唐朝可是个稀罕事,李世民很感兴趣,支棱着脖子催促道,“快说说,啥叫下乡慰问!”   “是这样滴,父皇,你看看这大过年的,总有那些生活困难的百姓吧,你就专门挑一家最穷的,在那里吃顿饭,然后送点钱啊面啊啥的。你想啊,这么做了,那其他老百姓还不对你感恩戴德的?趁着过年的时间,你多走访几家,保证能迅速传遍长安城!”   “咦,小子,你这主意不错啊,看来你母后找你还真找对了!”李世民两眼放光,恨不能现在就飞外边吃农家饭去,“赵冲,赵冲给朕滚进来”   赵冲正在外边听墙根呢,一听李世民大喊大叫的,以为又要进去挨骂呢,于是他低着脑袋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陛下,二公子又惹你了?”   房二公子那个气啊,这都是啥人嘛,好像他房二郎是惹祸精似的。李世民没好气的瞪了赵冲一眼,“你胡说啥呢,你去外边查查,看看哪户人家最穷最困难,明个朕去他家吃顿饭!”   “啊?”赵冲差点没晕过去,这叫啥命令,要跑百姓家吃饭,还得最穷最困难的,陛下才过了多久的好日子,就开始腻歪好饭好菜了?   一看赵冲那鸟样子,就知道他没理解李世民的意思,没办法,房二公子只好拱拱手说道,“父皇,这事还是交给小婿来办吧,明个你和母后都换上便装,穿的太庄重的话,就不贴近民意了。没听说过一句话嘛,想跟百姓打成一片,那就得百姓穿啥你穿啥,百姓吃啥你吃啥!”   “好小子,有道理,按你说的办,赶紧去做事,明个朕等着你!”   赵大胡子还在发愣,房二公子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赵冲那个郁闷啊,二公子和陛下有玩啥游戏呢,还神神秘秘的!   “二公子,你和陛下到底在玩啥呢,怎么还找最穷最困难的人家,难道陛下吃腻歪了山珍海味,想换换口味儿?”赵冲自以为够聪明了,没想到却遭到了房二公子一阵白眼,“老赵啊老赵,你说你啥时候能真正的读懂陛下,你看陛下是稀罕吃啥喝啥的人么?”   “这倒不是,陛下还真不怎么忌口,哎,不对啊,二公子,你到底是啥意思?”   “嘘”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房遗爱贴着赵大胡子的耳朵小声说道,“老赵,陛下这是想出名呢,他老人家虚荣心又开始作祟了”   “二公子,你可真敢说”赵冲那个汗颜啊,大唐朝敢这么说陛下的,估计也就房二公子这个人了,服,当真是服,怪不得陛下这么宠房二公子,敢"qing ren"家变成陛下肚里的蛔虫了。   头顶一片云彩飞过,房二公子非常潇洒的理了理发型,哎,明天得换身破衣服喽,总不能比李世民穿的还好吧!   ☆、第1181章 深刻的表演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1章深刻的表演   在东城贫民区溜了两圈,房二公子就确定了一户人家,把赵冲叫道茶棚里交待一番,赵大胡子就眉开眼笑的闪人了。   回到西跨院里,长乐就免不了出口问了问宫里的事情,房二公子也没隐瞒啥,将皇帝老岳父虚荣心作祟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还抱着长乐的柳腰笑道,“夫人,明个你也准备下,露脸的事嘛,不便宜自家人还能便宜别人不成?”   长乐脸皮子薄,哪经受得住房二公子这么说,“别了,妾身可别跟你们胡闹!”   “夫人,话不能这么乱说,到时候母后也跟着去的,你确定不去,你要是不去的话,那为夫就领着灵儿去了,反正她正闲的没事做呢!”   “行,妾身随你去,不过你说的那衣服妾身还得准备下!”长乐眉头深锁,穿什么衣服还真要头疼下了,家里大都是绫罗绸缎的,没办法,长乐让画眉去家仆那边找了两套衣服。   明天又要陪着李世民去卖弄风骚,房二公子决定今晚上先把自己的风骚给放光了,大晚上的,芊芊和樨樽被房二公子摆在了床上。一番征伐之下,两个女人左右一歪,就沉沉的睡下了。不知为何。房二公子就是睡不着,好像身上还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街行,人悄悄,窗外月胧明。三更时分,冻得要死要活的,房二公子不知道岳武穆为何会有那么多的感慨,但是他知道自己能寻找到一处温柔乡。   旁边的屋里还亮着灯,都几更天了,还不睡觉。这是甘雪儿的房间。这么长时间了,甘雪儿好像还封闭在过往的世界里,她就是走不出来,房遗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有些事情只能靠甘雪儿自己的。桌上一根蜡烛。马上就要燃尽了,甘雪儿在柜上找了一根新蜡烛。她桌上放着一本书。乃是玲珑新著的《数算口诀》,这些日子,她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白天帮着大夫人做点事,晚上就自己学点东西,过往的事情好像越来越淡了。   一阵敲门声。甘雪儿披着衣服拉开了门栓,却看到房遗爱翘着嘴角站在外边,“公子,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不是也没睡么?三娘,你难道想冻死我不成?”房遗爱刮刮甘雪儿的鼻尖,自顾自的走了进去,甘雪儿心中慌乱,却还是关上了房门。   屋里一点变化都没有,两年前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就如甘雪儿,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虽然外面看着如此,可是房遗爱知道,甘雪儿已经有些变化了,至少刚才触摸她的时候,反应不一样了,换做以前,甘雪儿一定会面无表情的笑笑,然后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刚才甘雪儿知道躲了,这证明她越来越像个正常的女人了?   甘雪儿想要去煮一壶茶,房遗爱却在后边紧紧地抱住了她,可以明确地感觉到甘雪儿的身子颤了颤,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房遗爱贴着她的耳朵,呵呵笑道,“三娘,我要你,你准备好了么?”   “公子三娘三娘怕”甘雪儿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这次她已经准备好了,当衣服散落,将要冲破最后一关的时候,她还是哭了,这一次,她的脑海里没了长孙涣,有的只是房二公子的影子。该高兴的,这一刻不是盼望了很久的么?   房府有一个庵堂,这个庵堂是给婉柔建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也是婉柔自己要求的,她说自己满身罪孽,必须用余生去祈福才行。房二公子自然不会拒绝,婉柔那女人想干啥就干啥,不就是弄个庵堂么,但是别真当尼姑就成。   庵堂建成了,住在这里的却不是李婉柔一个人,慕容雪和白刀成了这里的常客,至于李婉顺则被长乐安排在了西跨院,对于这个可怜的堂妹,长乐是非常爱护的。今夜天气有些凉,白刀和慕容雪却还是陪着婉柔坐在软垫上敲着木鱼。   “雪儿、银璐,你们该去自己争取一下,房俊身边的女人太多了,你们指望他自己来找么?”婉柔轻轻地说着,不是她想当这个红娘,实在是别无选择,说到底,她们都是软禁之人,能接触的也敢要她们的,也就只有房遗爱了。   “婉柔姐,不要说了,一切随缘吧,再说了,现在这日子也不错啊,只是你为什么不搬到西跨院住?”   “雪儿,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身份,如果我住到西跨院,长乐又该如何自处?现在这种生活就很不错,无拘无束的,而且啊,我那个长乐妹妹可不是简单人呢,西跨院里,只能她说了算,你懂么?”   木鱼声不断传入耳中,倒是找到了一分独有的宁静,白刀想到了红衣,以前她们刀头舔血的好姐妹,如今却走上了不同的路,真的很羡慕红衣,岳儿那小子也是虎头虎脑的,想来以后必成大器啊。   “婉柔姐,过了正月,我想跟二公子去幽州!”白刀终究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她不是那种甘于寂寞的人,她骨子里和闻珞非常像。燕子南飞,当它们展翅的时候,表现出的却是另一番精神,不自由毋宁死,燕子的精神,不正是她白刀的信仰么?   “也好。我会跟房俊说说的,想来他不会不同意的,陛下也就对我看的严,对你们,那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寒风吹过,第二天却又是一个明媚的日子,甘雪儿整个人都变了,以前她有些浑浑噩噩的,可今天笑得也多了,就连房二公子的衣服。都是她帮忙换上的。   东城,有一处有名的贫民窟,叫做黑塘街,黑塘街有一处住户,名叫袁三变。这袁三变年约七十,无儿无女的。就只有一个老伴陪着。要说穷。整个黑塘街就没有一家能穷过袁三变的。大过年的就是再穷的人家,那也能吃上白面馍馍的,如今大唐注重民生,朝廷又是不断地减少赋税,谁还能买不起一点白面?可是袁三变家就买不起,两个老人没什么劳动能力。也只能是有什么吃什么了。   房二公子打头,他手上拉着长乐,夫妻二人都是一身的粗布衣服,身后跟着的就是李承乾和太子妃苏氏。也算苏氏够绝,竟然找了俩带补丁的衣服,李世民两口子倒是正派的很。哎,反正不管穿啥,李世民都爱端个架子。眼看就要到袁老汉家里了,房二公子赶紧凑在李世民和李承乾身边说道,“父皇,太子哥,一会儿到了袁老头家,你们可得多摆个笑脸,咱事先说好了,袁老头家除了窝窝头,就是咸菜,你们就是吃不下也得笑着噎进去,这叫贴近百姓生活!”   “要你说?赶紧领路,朕当年黑饼子都吃过,还会嫌弃窝窝头?”李世民牛叉的很,相比之下,李承乾反应就正常多了,“俊哥,有水吧,别连口热水都没有,那为兄真得噎死了。”   “太子哥,你这叫啥话,还能缺水了?要是缺水的话,那就是咱朝廷无能了!”房二公子话没说完,就听长乐不高兴的哼了哼,“夫君,你就不能悠着点说话,你自己就是朝廷的,这么说,连你自己都骂了”   有说有笑的,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袁老头家,至于赵大胡子等人则乔装打扮躲旁边盯着去了。房二公子敲敲门,袁老头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哎,几位是?”   “老乡,你莫怕,我们就是过路的,这不肚子饿了,就来你这讨顿饭吃”房二公子觉得牙疼的很,姥姥的,撒谎撒成这样,他房某人也能去申请个诺贝尔奖了,只可惜现在诺贝尔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藏着呢。李承乾算是服气了,这就是所谓的贴近百姓生活?房二郎和父皇是好日子过糊涂了吧,哎,当时咋就答应跟着一起来了呢?   袁老头老好奇了,还有来他袁老汉家里蹭饭吃的,这几个人看上去都挺不错的,咋眼力劲儿这么差捏?   “几位,老汉这有饭吃,只是怕你们嫌弃啊!”袁老头本意是希望这几个人赶紧走,他袁三变两口子都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哪能养别人啊。   “瞧你说的,这大冷天的,有口热饭,有碗热水足矣,哪还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房二公子脸皮厚扔下一贯钱就往里边窜,正好是吃饭的时候呢,袁三变家正好蒸了一锅窝窝头。   房二公子存心要整整李世民和李承乾,把窝窝头摆上桌,接着弄了两碗老咸菜,“吃吧老乡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咱们赶紧吃饱吧!”说完话,房遗爱领着头抓起了窝窝头,李世民起初还很感兴趣的,可是吃了一口,就差点没被噎着,这好像是粗面啊。   来这里就是表演的,那就是糠也得往肚里咽啊。脸上挂着笑容,李世民父子肚里却闹翻了天,乖乖,吃了这顿窝窝头,估计以后就再也不想吃粗面饼了。   咬着牙的,三男三女吃了一顿百姓饭,这不,刚喝了没两口热水,一直等待表演的赵大胡子就出场了,“陛下不好了,高句丽那边又出事了,房相请你速速回去商议国事!”   “噗通”袁三变老两口全都跪在了地上,傻子也知道陛下是个啥玩意啊,“陛下,草民不知你大驾光临,还还”   “老乡,赶紧起来,你可不能跪啊,你这样,朕这心里哎。你们这么大年纪,却连顿饺子都吃不上,这是朕之过啊”   李世民伸手扶着袁老头,无比痛心的说着,也不知道皇帝老岳父是不是奥斯卡出来的,竟然流出了几滴热泪,这下可把袁老头两口子感动坏了,跪地上直呼“圣明天子”!   皇帝陛下驾临贫民窟,很快震惊了整个东城,来瞻仰皇帝风采的人越来越多,那李世民的表演天分就更展现的淋漓尽致了。扶起袁老头两口子,他抹着眼泪冲赵大胡子吼道,“赵冲,一会儿给老乡送二十斤白面来,还有,承乾啊,跟户部打个招呼,以后每逢过年,但凡年龄六十以上的老者,都由朝廷发放二十斤白面、两斤肉、三贯钱!”   “父皇英明,孩儿记下了!”   这下可就不光袁老头夫妇感恩戴德了,外边看热闹的人更是举手高呼起来,“陛下圣明,太子圣明”   李世民父子俩笑得桃花瓣灿烂,房二公子却老不爽了,为啥不感谢他房二公子呢?   总之,一场下乡慰问活动取得了圆满成功,李世民赚名声不说,还大大的稳固了老李家的统治地位!)    ☆、第1182章 杨宛之的等待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2章杨宛之的等待   房二公子的帝王三下乡活动,彻底的让李世民感受到了啥叫面子,李承乾也服了,等着以后继位了,也要玩一玩三下乡,这可是得民心的好事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元宵佳节就到了,房二公子守着诺大的月亮,心里想的却是幽州的事情,过了元宵节,就该回幽州了,渊盖苏文吃了个那么大的亏,再加上高句丽境内民生潦倒,所以渊盖苏文一定会发动一场战争来转移国内矛盾的。希望渊盖苏文选择对百济或者新罗动手吧,如果他敢向北的话,那就让他吃个大大的闷亏。   月光笼罩了长安城,御花园里一片欢声笑语,李世民好像很喜欢摆家宴,好在他房二公子早就习惯了。喝了不少酒,腹中犹如一团火在烧,走到池塘边,伸手掬了两把水,凉水铺面,格外的清凉。在这隆冬时分,荷塘却没有结冰,这也算是一件奇事了吧。   一曲悠扬的琴声传到耳边,房遗爱抬头看了看西宫方向,看来杨宛之也知道这元宵不能寂寞啊。古老的西宫,不知道来了多少次,站在院门前,房遗爱却犹豫了。他不知道该跟杨宛之说什么。正想转身回到御花园,琴声却停下了,接着那两扇棕色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杨宛之一身青色宫纱,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四目相对,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走出那个困了她近二十年的屋子,杨宛之伸手拽住了房遗爱的袖子,“我不是杨吉尔,你又何必怕我?”   她不是杨吉尔。这句话是那么的突然。寒风肆虐,杨宛之的身子显得是那么的单薄,就如同几年前的李婉顺,看着房遗爱,杨宛之静静地笑着。这个小男人真的很特别。事实上杨宛之没什么牵挂的,如果一直痴痴傻傻的。那倒好了。可是变成一个正常人后,她这心里满满的都是一种寂寞,那种寂寞源于心灵,而不是生理。曾经的梦里,她见到房遗爱,那个给她松花蛋、听她弹琴、跟她讲故事的男人。   不知不觉的。房遗爱进了屋,屋门禁闭,一盏昏黄的油灯,古朴的木琴放在床前不远处。旁边就是一个老旧的柜子,一切都很古朴,却不缺雅致。   蹲在房遗爱身前,杨宛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膝盖,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为何不早生二十年呢?如果可以的话,也许这个江山就该换一种颜色了,如果李元吉有他一半的能力,还会出现玄武门的惨案么?   “我不是杨吉尔,我属于我自己,或者死,或者生,都在你一句话”两滴清泪顺着脸庞滑落,房遗爱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就怕杨宛之会这样,如果她还是痴痴傻傻的那该多好?   月光如水,却似明媒,房遗爱有着无数的时间,可杨宛之却等不得。身上的宫纱一件件滑落,白皙的皮肤犹如羊脂玉,这是一件人间的艺术品,更是属于他房遗爱唾手可得的美色。春宫无限,几丝桃色的梦,这个月夜下,杨宛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而房遗爱却不知道自己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伺候房遗爱穿着衣服,杨宛之将一个荷包挂在了房遗爱腰间,“这里终究不是你的家,只希望你还能记得我,好么?”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你很美,不是么?”房遗爱抱着杨宛之的脸颊轻轻地吻了吻,而杨宛之则呵呵笑着。   转身而去,却不潇洒,如果真如歌声里唱的,可以潇洒走一回,这人生该是何等的完美。回到御花园的时候,酒席已经到了末尾,众人喝的兴高采烈地也没人留意房二公子为什么会离开,在这个太极宫里,除了几个皇妃的地方,房遗爱还不是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么?   阴玉凤似笑非笑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她有种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宫里,能有资本让房二郎走一趟的,除了御花园里的人就剩下西宫那位了吧?呵呵,李世民啊李世民,你关了十几年,没有得到美人的心,却让一个年轻人抢了先,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报应吧。在阴玉凤心里,李世民算不上一个英明的帝王,因为他真的不是个真正的男子汉。   阴玉凤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十二岁的她犹如一片孤舟在李世民手中摇晃着,而当时的李世民除了笑还是笑。玄武门之变,杀了兄弟,却夺了杨宛之,这就是李世民,一个满口仁义道德,却黑如蛇蝎的伪君子。与之相反,房二郎倒是个真正的小人,他的坏都在明面上,他可以耍许多的阴谋诡计,却从不会做那些恶心人的事。也许有一天,房遗爱和房遗直会反目成仇,可房遗爱永远也做不出霸占嫂子杜氏的事情,这就是为人的底线。   酒席散了,房二公子陪着众位夫人回到了西跨院,照例,长乐把他赶到了西边的庵堂,按照规矩,这两天他应该歇在庵堂那边了。   喝了不少酒,所以婉柔亲自熬了点醒酒汤,如今的慕容雪就像个真正的侍女,婉柔走到哪她就走到哪,房二公子要洗脚,她就会帮忙打洗脚水。婉柔确实不怎么会伺候人,好在房二公子也没指望神仙姐姐能伺候他,“婉柔,你这好像又变大了?对了啊,你这肚子咋还没个动静?”   床榻上,房二公子毫无避讳的说着话,婉柔羞得是满脸通红。“胡说什么呢,真以为你是百发百中了。跟你商量个事,这次回幽州,让银璐跟你一块去吧。把她留在我身边,也太浪费了。”   “神仙姐姐,你就不怕白刀跟珞丫头掐起来?”房遗爱很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珞女侠和婉柔是有过节的,那跟白刀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年点星楼还在的时候,白刀可没少给珞女侠上眼药。   “呵呵,你不是对付女人很有一套的么。难道还镇不住她们两个?”神仙姐姐一句话,房二公子眼皮子就耷拉了下来,还别说,他还真有点镇不住珞女侠,就整个房府。能镇住珞女侠的也就闻琦和长乐了。   正月十八,房遗爱一行人重新踏上了会幽州的路。这次去幽州的人可不少。红衣想看看燕山的茅草屋,就跟着大队人马上路了,至于儿子房韦岳,自然交给长乐照顾了。   除此之外,就不得不提一下房遗爱的三个学生了,狄仁杰和马家兄弟也都十五岁了。按照他的想法,是希望这三个小子去幽州历练下。如今这仨小子在军事学院混得非常不错,去年年末学院比武,马大虎当仁不让的夺了第一。狄仁杰则夺了军事理论第一名,现任校长李靖对这三个小子那可是赞赏有加,说狄仁杰将是大唐未来的大帅人选。   房二公子才懒得管什么大帅小帅的呢,总之这仨小子站他面前都得收着点,谁要是再敢乱咋呼,大巴掌招呼。   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再加上大姐房奉珠强留了两日,等到幽州的时候,已经是正月末了。这两年,幽州可是蒸蒸日上,几乎没三个月就是另一番样子,如今的幽州城外扩两里地,原来的城墙也变成了内城墙,照这种速度发展下去,估计过不了几年,幽州城就能赶上长安和洛阳这样的千年古都了。   都督府里,房二公子脑袋都快大了,白刀和闻珞一见面就掐上了,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就因为白刀坐了珞女侠的座位。   “白银璐,你给我站起来,这里是你能做的么,你一个伺候人的命,还敢坐着,去厨房里做饭去,看把你能的,真把自己当主子了?”珞女侠看白刀那是怎么看都不顺眼,白刀更是毫不相让,“看我手里的刀,是做饭用的么?”   “怎么,你这刀不做饭,难道还能杀猪?”珞女侠说话损的很,这两年跟着房二公子混,那嘴皮子毒的很,这不,白刀气的脸都红了。   “九幽,你别太嚣张了,你真以为我怕你?”   “不怕么?那行啊,手下下见真章!”珞女侠和白刀撸袖子就要看战,田梦涵一看情况不妙,赶紧去旁屋找玲珑了。   玲珑深深地蹙着眉头,她可深知珞女侠是啥人,那就是个惹祸精,如今程灵儿大小姐当了娘,那性子收敛了不少,可是珞女侠却是越发的泼辣,那张嘴厉害得很。来到屋里,就看到珞女侠要动手呢,玲珑赶紧照着旁边的桌子大力的拍了下,“珞儿姐,你们是欺负我当不了家么?”   玲珑比不上长乐,她永远不可能有那种大气场,可是她也有自己的方法,眼眶一红,一副委屈的样子。珞女侠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剑收了回去,“呀,我的二夫人,这是怎么说的,谁说你不能当家了,跟姐姐说,姐姐戳死他!”   “”满屋的女人全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李簌没啥在意的,拍着手咯咯直笑,“珞儿姐,你跟房二公子学了多少东西?”   “要你管?”珞女侠少有的脸红了下,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闻珞完全是被房二郎影响的,房二郎就是个大臭蛋,靠近了就得沾点臭味儿。   房二公子就躲窗户底下听墙角呢,他可不知道珞女侠在想啥,如果知道的话,保准跳出来照着珞女侠翘臀上来两下。屋里的女人聊个不停,李雪雁却要忙着安排一下高恩雅,这个女人可是个宝贝,把她伺候舒服了,将来征战高句丽的时候说不定会少死许多人。   幽州芙蓉街,这里依旧是城里最为繁华的地方,去年八月份芙蓉街进行了扩建,南北两头,可是多了不少的建筑。都说洛阳纸贵,幽州却是地皮贵,好在徐惠和宋玉有眼光,早早的就盘下了好地段,否则王丹怡就得花大价钱刮地皮了。   一个面貌清秀的女人走在芙蓉街上,没走到一个摊位前,她都会仔细的看一下。这是一个卖泥人玩偶的摊子,小贩看女子像是有钱人,便笑着说道,“姑娘,这泥人非常好的,要不买一个?”   “嗯?老板,多少钱一个?”那女子张口却不是纯正的汉话,小贩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四文钱一个,姑娘,你是赤峰城过来的?”   赤峰城,可算得上一个新城了,这里靺鞨、契丹、大唐商人都有,所以幽州城里一出现异族女子,大部分人会先想到赤峰城。)    ☆、第1183章 高句丽人急眼了   新qd小说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3章高句丽人急眼了   那清秀女子点点头“嗯”了一声,交了钱,拿着泥人走到了别的地方,小贩不断地摇着头,这女子会是契丹人么,怎么不像呢?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到了二月中旬,随着春天越来越临近,高句丽国内的境况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如今百姓家里连种粮都没有,就算春天来了又有什么用?对于百姓来说,没有种粮就相当于要了他们的命,没有办法,渊盖苏文只能把军粮分出一些来做种粮,高句丽有多少户人家?按照一家五斤种粮来算,那也是个大数目了。   渊盖苏文知道必须想办法转移下百姓的视线才行,如果他们一直盯着粮食看,早晚有一天高句丽会大乱的。已支文德、竹篱等人都被召到了将军府,此次商议的就是要不要发动一场军事行动。渊盖苏文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逼到这种程度,以前靺鞨人和契丹人总是打草谷,而这次高句丽也要打打草谷了,没办法啊,要是再没点进项,高句丽士兵就要受不了了,而且打打草谷还能振奋下人心,何乐而不为呢?   也巧了。几员大将一致的认为该向北找靺鞨人打草谷,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主要是新罗人和百济人防守严密,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高句丽这边了,反而靺鞨人防守非常松懈。由于去年汉人在刘仁轨的带领下对鸭绿江防线进行了一次打袭扰,所以汉人和靺鞨人绝对想不到高句丽会在这个时候发动偷袭的。   渊盖苏文也同意了这个想法,想完成这个目标,唯一的变数就在金允龙身上,金允龙的势力横在中间,几乎所有的军事行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为了保证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渊盖苏文决定亲自去找金允龙谈谈,只要金允龙支持对靺鞨人的军事行动,他吃点亏,也是在所不惜的。   熙川城,金允龙的日子也不是太好过。渊盖苏文缺粮,他金允龙也缺粮啊。如今都把家族的粮仓开放了。可是还有点捉襟见肘的意思。汉人也太狠了,如今高句丽境内的东西都贵的出奇,以前买菜论斤买,现在得论两买了,就这样还好多人都买不起,高句丽真的缺大白菜么?当然不缺。可是钱不值钱啊,如今的铜钱就跟废铜烂铁似的。   渊盖苏文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不少的好处,这次渊盖苏文可是非常有诚意的。只要这次北军打草谷所得,分给金家三成,这个代价可是非常巨大了,金允龙没有理由拒绝。   贞观十九年二月十四,驻防鸭绿江一线的高句丽士兵全都悄悄地行动起来,为了迷惑北面的靺鞨人,他们还主动地南撤了下。二月十五晚上,上万人高句丽士兵迅速穿过鸭绿江,他们从江界城出发,与卯时越过且末河,就在靺鞨人还在熟睡的时候,他们想且末最大的骨悚部落发动了猛烈地攻击。一时间战火蔓延了整个部落,好多靺鞨人还未醒来,就被杀死在梦中。骨悚部落可是大永卓定好的存粮点,谁曾想一夜间被高丽人抢了个精光。   八万石粮食,一粒不剩的让高丽人抢走了,而大永卓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领兵追击,却中了高句丽人的埋伏,折损近千兵马后,只好重新退回了且末河。   大永卓心中是担忧的,骨悚部落可是大都督安排好的后勤基地,里边存放的大都是军粮,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联军就会对鸭绿江发动冲击,有这些存粮在,可以减少很多准备时间的。如今军粮丢了,大都督会轻易放过他么?   都督府里,大永卓低着脑袋站在旁边,反正他是不敢坐下的,房遗爱倒是不显慌乱,他摸摸下巴,示意大永卓不用害怕,“大永卓,可知这次高句丽人出动了多少人马?”   “回大都督,昨夜不光骨悚部落受到攻击,沿线几个大部落都被高句丽抢了一番,由于天色较暗,具体人数也数不清,不过估计绝对不下于四万人!”   “好家伙,看来高句丽人是饿疯了啊,很好,大永卓,你现在就回去,不日本将会亲自带人去会会这些高句丽人!”   送走了大永卓,房遗爱迈步来到了高恩雅的房间,不知怎地,高恩雅就是不敢直面房遗爱的目光。房遗爱可不希望高恩雅整天冲他低着头,走过去,挑起美人的下巴,他呵呵笑道,“恩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夜高句丽出动近四万人马,抢掠了靺鞨边境的几个大部落,仅这次行动,就夺去了十六万石粮食,你高兴么?”   “真的?”高恩雅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可刚露出点笑容,马上又憋了回去,不对,房遗爱的态度太诡异了,这个时候他该生气才对,怎么还笑得出来?猛然间,高恩雅想到了那个夜晚的场景,好像房遗爱这个人一直都不怕挑战,如果有人对他下手,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回去。高恩雅突然有点懂了,房遗爱一定会报复的,而他报复的对象则是高句丽千千万万的老百姓。   “嘿嘿,你很高兴嘛,恩雅,你说本将要是派兵袭击高句丽北部村镇,你们的高句丽士兵会不会救呢?”   “不,你不能这样,他们都是无辜的百姓,而且你你渡不过鸭绿江的!”高恩雅还是懂点基本的军事常识的,向南想要抢劫北部村镇,就必须渡过鸭绿江。自从上次汉人联军发动突袭后,鸭绿江防线就变得更为严密了,汉人怎么可能突破鸭绿江防线,除非他们动用三十万人马,做好一场大战的准备。   “渡不过鸭绿江?恩雅,那咱们打个赌如何,如果我渡过了鸭绿江,你就答应当高句丽女王,反之,如果我不能做到。那就放你回到高句丽!”   房遗爱有着一种强烈的自信心,好像一定可以渡过鸭绿江一般,高恩雅觉得自己好像没得选择,不管是为了回到高句丽也好,还是为了那些高句丽百姓也好。好像她都该当这个女王,因为有了女王的旗子。还可以约束下房遗爱的行为。至少他不能乱杀无辜。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言而有信!”高恩雅话未说完,却见房遗爱微微一笑,她的身子就落在了这个恶男人手中。房二公子伸手刮刮高恩雅的秀眉,嘴巴轻轻地印了上去,“高恩雅。你难道不想做本公子的女人么?”   “你你莫要比我你说过的,如果我不愿意,你不会强求”高恩雅自己都觉得这话没什么可信度,一个男人养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目的呢,**于他,那还不是早晚的事?   房遗爱不是什么好人,相反还是个**裸的坏人,他抱着高恩雅朝床榻走去,嘴上更是呵呵笑道,“恩雅,告诉你啊,以后千万别把那种话当回事,你太美了,谁不动心呢?还有啊,今天我喝多了,一个喝醉酒的人只有**!”   “你无耻”高恩雅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还喝酒,身上有半点酒味儿么?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成为大唐最为耀眼的驸马,还一下娶了三个公主一个郡主,是大唐皇帝瞎眼了?   高恩雅没有躲过去,就在这个清朗的白天,她把身子交给了这个霸道的男人,门外海棠已经在等着了,房二公子却依旧赖在床上不愿起来。高恩雅哪有这么厚的脸皮,伸手推着他的身子,“快点,你真想逼死我?”   “恩雅,问你个问题,刚才爽不?”房二公子表示很爽的,可是高恩雅该如何回答呢,她真的挺享受的,可怎么说得出口?   门开了,海棠有些不怀好意的调笑道,“公子,你倒是好享受呢,屋里珞姑娘和白姑娘都在找你呢!”把房遗爱送出屋子,海棠领着小满和唐明月进去照顾高恩雅了。   此时高恩雅羞恼的很,可是她也不好意思对海棠发脾气,“海棠妹妹,问你件事,大都督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样?他很好的”海棠有些敷衍的答了一句,公子爷确实是个好人,脾气也和善,可那也是对自己人,如果对敌人,那就是相当的残酷了。   珞女侠和白女侠要打架,田女侠只能当和事老,红衣和佐佐姐妹则抱着肩膀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房二公子一进屋先搂着红衣过了过手瘾,“都闹啥呢,告诉你们,谁要是敢乱来,这次出兵的时候,谁就给我留府上反省!”   “嗯?”珞女侠一听要要打仗,立马把比武的事情忘一边去了,红衣抿着嘴忍俊不禁的笑道,“夫君,就属你主意多,怎么还真要跟高句丽人打仗了?”   “那还能有假?高句丽人揍我们一拳,我们总得还手不是?”话没说完呢,珞女侠就兴冲冲的扑了上来,“房俊,这次不能撇下我”   “姐夫,我也要”李簌伸出胳膊用力的挥了起来,房二公子差点没晕过去,他用眼睛瞄瞄合浦小妹妹的胸脯,没好气的瞪了瞪眼,“瞎胡闹,你会干啥,让你去了给高句丽人当俘虏?”   “你你才当俘虏,不让去拉倒,本姑娘稀罕么?”李簌撅着嘴去旁边生闷气了,房遗爱才懒得理她呢,到晚上,稍微耍点手段,保准合浦小妹妹爽的叫哥哥。   二月二十三,幽州实际上的二把手刘仁轨领十万大军兵进江界城,同时大都督房遗爱亲率两万大军攻击国内城方向,一时间高句丽士兵人心惶惶,全部盯紧了鸭绿江南岸。渊盖苏文更是不敢怠慢,亲自来到了前川城,为了防止鸭绿江防线再次被汉人联军突破,渊盖苏文派已支文德坐镇江界城。   汉人来势汹汹,渊盖苏文清楚地知道这是汉人要报复,如果不能挡住汉人的攻击,那对士兵的打击太大了,汉人每次进攻鸭绿江沿线都能得手,那高句丽勇士还守着鸭绿江干嘛,干脆退防江界城一线多好。   国内城方向有着近三万人的高句丽守军,可是房遗爱却偷偷领着几千人马去了建川沟。   建川沟其实是鸭绿江真正的上游,由于从长白山流下,此处水流湍急,根本无法横渡,所以高句丽人也没有在此驻防。而房遗爱就是要创造一个奇迹,一个横渡飞流的奇迹。)   ☆、第1184章 铁锁横江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4章铁锁横江   看着眼前湍流不息的建川沟,高恩雅面上就只有震惊了,如果这六千奇兵真能强渡建川沟,那国内城可就危险了,可是房遗爱真的能做到么?   建川沟宽为三丈,将近十米的宽度,再加上两旁是高高的峭壁,下边又是湍急的河流,仿佛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险。房遗爱拿着千里镜不断地朝对岸望着,也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不多时,他冲秦虎喊道,“虎叔,往前走十丈,让人把投石车组装好,向对面放铁钩!”   其实房遗爱用的方法并不复杂,建川沟两旁对位沟壑的山石,如果把飞爪改造的铁钩做结实一些,只要一个铁钩能够勾住对面的沟壑,就可以派一身体轻便之人拉住绳索游到对岸。只要对面有人那就好办了,用投石车扔过十几条铁锁链,再在铁链上放上木板,很快就可以组成一条铁索桥了。   铁钩飞出几次,顺利的勾到了一处沟壑,这时已经提前准备好的渡河人员顺着绳索慢慢划了过去。那士兵以前就是杂技班出身,所以走钢丝的本事还是可以的。士兵走得很慢,可终究还是走到了对面,等那士兵站在对岸后,秦虎就让人把提前预备好的铁锁链运了出来。这些铁锁前边都有一些细绳,细绳前边则拴着一个大铁球,用投石车把铁球投到对面,对面的士兵就可以通过细绳慢慢的将铁链拉过去。   如此反复,一根、两根当十三根铁链固定在建川沟两岸后,房遗爱拍拍高恩雅的肩膀呵呵笑道,“我的女王陛下,你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高恩雅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为什么这个男人总是能想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曾经的天险。多了一条铁索桥。高恩雅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也许该答应他了,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高句丽会死多少人呢?   一条铁索桥,送六千多人的精锐士兵横渡了建川沟。湍流不息的江水在脚下奔涌,却阻挡不了唐军士兵前进的步伐。   江界城。已支文德有些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江界城方向的汉人联军并未发动攻击,倒是国内城方向的唐军攻击的非常猛烈,这也太意外了,国内城早让汉人和突厥人抢干净了,他们还急着进攻国内城做什么?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汉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做这种蠢事的。   渡过建川沟,六千多名唐军士兵原地休整了下,国内城在望,房遗爱却挥手向西北而去。今日就吞下国内城方向的三万高句丽守兵,有时候一城一池,不如断其根本来的狠辣。   二月二十五辰时时分,还在面对唐军的高句丽守兵竟然遭到了来自国内城方向的猛烈攻击,一时间整个高句丽大营乱成了一锅粥,趁此机会,席君买和哥永言率准备已久的万余骑兵迅速撕开了面前的高句丽防线,骑兵一冲进来,高句丽士兵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就在那些士兵以为必死无疑的时候,战场上响起了一阵高句丽话,“高句丽的兄弟们听着,你们已经败了,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们是高句丽女王高恩雅殿下请来的友军,只要你们放下刀枪,一切好说,如果你们愿意听从女王的命令,不仅能保住命,还可以继续当兵,从此饭菜管够,粮饷足足!”   那声音太具有诱惑力了,这个时候还是先保命要紧啊,于是乎许多高句丽士兵选择了投降。本来他们以为汉人只是随口说说的,谁曾想等天亮了,还真见到了高恩雅殿下,不,现在应该称她为高恩雅女王了,如此,高句丽士兵就更没什么愧疚之心了,我们只是归顺了高恩雅殿下而已,不算背叛高句丽吧。   有时候房二公子也挺佩服这群高句丽士兵的,他们可都是非常靠谱的仆从军。想想后世日本人招的朝鲜仆从军,就知道有多恶心人了,那场战争里,最气人的其实不是日本兵,而是那些拿着烧火棍借日本人的名声耀武扬威的高丽棒子。   一下收了两万高句丽仆从军,就连高恩雅本人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收获,她可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高句丽勇士就是这个战斗力的。当年前隋入侵,高句丽勇士可是浴血奋战的,怎么到了现在,汉人只是拿着喇叭喊两句,他们就投降了?   其实也怪不得高句丽士兵,这两年他们驻守鸭绿江一线,那可是累得很,不光是身子累,心里更累,打了这么多仗,好像每次都是汉人赢,如此一来,士兵还能有什么士气呢?   二月二十六,三万汉人联军并未江界城,此时江界城附近的大军可都集结于鸭绿江一线防备刘仁轨大军呢,这突然从身后冒出近三万人的汉人联军,更要命的是其中还有近万人的左武卫精锐骑兵。到底是怎么回事,汉人是飞过来的?已支文德都快疯了,这个时候让鸭绿江守军退守江界城么?那岂不是自寻死路,如果鸭绿江一线的近八万守军退守江界城,那汉人完全可以依照骑兵之利半路截杀,到那时高句丽的损失可就别丢掉江界城大多了。   完了,江界城是守不住了,已支文德清楚地知道城内的五千士兵是挡不住三万汉人精锐的,如今鸭绿江一线的守军只能向西南撤退了,现在不撤退等到汉人拿下江界城,那可就是想跑都跑不了了。正如已支文德所想。一得到汉人奔袭江界城的消息,鸭绿江守军大将李承晚当即下令全军向西南撤退。鸭绿江防线露出一个大口子,可刘仁轨并没有追击李承晚的败军,而是与房遗爱合兵一处,一时间高句丽北方重镇江界城竟然云集了十三万大唐联军。   江界城的守兵都慌了,其实不用打,光看那黑压压的人群就能吓死他们了,十三万虎狼之师,恐怕每个人吐口唾沫都可以淹没江界城了。剩下的事情房遗爱没有管,高恩雅想要派人去劝降。可是房遗爱假装没听见,此时突厥仆从军一个个如饿狼般盯着江界城的五千人头当军功呢,他这个做主将的自然要体谅下的。当然如此做,那也是有着其他原因的,他要让高句丽人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投降有饭吃,反抗就只能丧命。   午时一过。达哈勒大手一挥。早已蓄势待发的四万突厥仆从军从四个方向全力对江界城发动了攻击,一方是士气如虹,一方是士气低落,仅仅两个时辰,原本的北方重镇宣告陷落。   将军府里,已支文德已经准备自杀了。江界城在他手中丢失,他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呢。“咚”的一声,房门被人踹开,一支全副武装的汉人士兵冲了进来。已支文德抬起头想骂两声,可是嘴巴刚张开,剩下的话却骂不出口了。   高恩雅静静地站在门口,她的眼里有泪花闪烁,已支文德,这个有勇有谋的大将,已经到了这副场景了么?   “公主你怎么?”已支文德想要个解释,高恩雅自然不会隐瞒什么,最后,已支文德笑了,房遗爱,这个阴险狡诈的汉人,打出公主这面旗子,高句丽还能抵抗多久呢?蹲在地上,高恩雅轻轻地笑了笑,“已支文德,你败了,可不一定要死,你该帮帮我,我不希望死太多的人!”   “公主,就算你当上了女王,汉人就不会滥杀无辜了么?”已支文德摇头冷笑了下,高恩雅小声的说道,“至少我保住了国内城和南岸的两万高句丽勇士,如果我不当这个女王,那连跟汉人谈条件的筹码都没有。”   什么叫无奈,高恩雅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她从了那个男人,更答应他当了高句丽的女王,可是谁理解她的苦衷?已支文德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高恩雅,他不知道谁对谁错,原来投降也并不一定是可耻的。   前川城,渊盖苏文得到了江界城陷落,鸭绿江失守的消息。最让他瞠目结舌的是已支文德投降了,而那个高恩雅还成了所谓的女王。渊盖苏文想过汉人会报复,可是没想到这报复回来的如此猛烈,如此凶狠。   仅仅几日的时间,高句丽十几万大军丢掉鸭绿江防线,不得不退防前川城一线,这个消息传到幽州,城里的百姓争相庆贺,大唐的百姓是高兴了,可高句丽人却如同死了亲娘般的伤心。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不多,可是落井下石的人却不少,这不,渊盖苏文刚组织起前川城防线,南边新罗人和百济人就动手了。   “王八蛋,都是一群王八蛋!”此时渊盖苏文觉得新罗人和百济人比汉人还可恶,他们就会偷偷摸摸的从背后偷袭。   拿下江界城,房遗爱没有继续打下去,人固有自知之明,能拿下江界城也是得益于强渡建川沟,给高句丽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可真要硬打,就凭他手下的十几万人马还真不行。   幽州城里,金泰熙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她已经来幽州好些日子了,可总是见不到大都督房遗爱,现在汉人攻下江界城,南边就是前川城,如果前川城被破,那汉人就要直接面对熙川城了。不可以的,汉人进攻熙川城,那爹爹和金家岂不是完了?   三月初的天气已经非常温暖了,金泰熙急匆匆的从客栈里走出来,她不知道的是一辆马车停了下来。齐诺烟轻轻地蹙着眉头,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呢,让人把马车赶过去,她才确认这就是金泰熙。   见齐诺烟埋头不语的样子,武曌就有些不解的问道,“诺烟姐姐,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看到了一个熟人,以前跟你提过的金泰熙,你还记得么?”齐诺烟语气里有点酸味,武二娘子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她自然知道金泰熙的,那个姐夫骗的金家大小姐嘛,只是她怎么跑到幽州来了?   “诺烟姐姐,咱们也别多想了,还是回去跟咱们公子爷说说吧,说不定他会笑的鼻涕泡往外冒的!”马车缓缓驶回都督府,房二供你一听说金泰熙在幽州城,俩眼顿时放起了光,高恩雅可还在呢,一看房遗爱这个样子,心里就骂了一句“好一对狗男女”!   高恩雅早就怀疑过金泰熙和房遗爱的关系了,如果这俩人没有猫腻,那才见鬼了。)    ☆、第1185章 征服高句丽的前奏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5章征服高句丽的前奏   金泰熙再次来到了都督府,在高句丽她是金家大小姐,走到哪里,都有人拥护着,可是到了都督府门前,她才觉得自己多渺小。巍巍大唐,早已打出了盛世威名,天朝上国,万邦来和。跟幽州都督府相比,那平原城里的王宫都显得有些小了。   大国有一种气势,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东西。四名卫兵紧守都督府大门,金泰熙只好跳下马车恭敬地说道,“麻烦您了,请问大都督在么?”   “你是什么人?”一名卫兵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金泰熙长得确实太漂亮了,相信没有男人会不动心的。   “我我是”金泰熙还未回答,却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相同模样的妙龄女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着这两个女人,金泰熙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金姑娘,请吧,大都督等你多时了,你要是再不来,他就要出去找你了!”佐佐木希子打了个手势,门口的侍卫就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这时金泰熙却有些紧张了,她看看诺大的都督府门匾,小声地问道,“两位姑娘,大都督认识我么?”   “认不认识,你进去不就知道了么?”话说到这里,金泰熙就是不想进也得进了。跟几个仆从交待两句,便跟着佐佐姐妹进了都督府。   幽州都督府,那可是在前朝刺史府的基础上修建的,亭台楼阁,山水相间,那每一处都包含着古人的智慧。金泰熙越往里走越是心慌,她发现自己去的是后堂。一般会客不都是在客厅的么。为什么要带着她去后堂。   这是一个幽静的院子,院里几个风姿卓卓的女人坐在亭子里有说有笑的,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擦拭着一把唐刀。看着这个背影,金泰熙几乎要脱口而出了,这不是哑巴么?她的哑巴金城武竟然出现在幽州都督府里,原来父亲猜对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哑巴而起。   房遗爱笑眯眯的望着有些傻愣的金泰熙,闻琦把一条毛巾扔给房遗爱,冲着金泰熙笑道,“泰熙,不认识这个哑巴了?”   听着闻琦的话,金泰熙突然觉得好委屈,她为哑巴提心吊胆的。可到现在才知道被骗了,哑巴骗得她好苦。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滑落,金泰熙竟然哭泣道,“你你骗我你到底是谁”   “幽州大都督房遗爱,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为什么还要多此一问?”房遗爱把刀放在柱子旁,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金泰熙的肩膀,“泰熙。你也明白的,当时骗你,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让人看透了我的身份,那我就是有十条命也回不来了!”   金泰熙来大唐就是为了见房遗爱的,可是却发现房遗爱就是她的哑巴金城武,一时间。金泰熙心里乱哄哄的,她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否则她静不下心来的。院里的女人们也颇为识趣的回屋里聊天了,高恩雅走的时候还是跟金泰熙打了个招呼。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金泰熙也入的都督府,那地位一定是在她之上,也许这很悲哀,可却是事实。   让金泰熙坐在石凳上,房遗爱就站在旁边等了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低头不语的金泰熙终于抬起了头,此时,她的双眼依旧通红,“我”   “饿了没?饿了的话就先吃饭”房二公子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把金泰熙给气的不轻,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饭。   “不,这次我是代爹爹来的,他说了,你要能让高句丽百姓安居乐业,熙川城和介川城就是你的,要是你屠戮百姓,那金家将会与你血战到底!”   “血战到底?哟呵,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行了,今天我领你去吃点好东西,幽州的酱烧鹅,你肯定没吃过吧?”   金泰熙还要说些什么,房二公子却霸道的拉着她的手出了院子。吃着香喷喷的烧鹅,金泰熙的眼泪却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你到底回个话啊,你是怎么想的?”   “泰熙,你都来了,难道我还能拒绝么?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跟你父亲兵戎相见的!”伸手摸摸金泰熙的秀发,房遗爱忍不住摇了摇头,时间在变,人也在变,但愿将来不会和金允龙变成仇人吧,否则金泰熙该如何自处呢?   此时的风已经有了些温暖,金泰熙趴在窗口,有些回忆的说着,“那次渊男产要侮辱我,是你出手救得我么?”   “是的,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让渊男产得手,你忘了么,我可是跟你保证过的,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金泰熙又想起了那个傻乎乎的哑巴,他拍着胸膛不断地比划着,好像自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一般。曾经以为哑巴只是逞能,可当哑巴真变成一个大豪杰的时候,金泰熙却有点不知所措了。   在都督府里住了四天,金泰熙才启程返回高句丽,走的时候,金泰熙哭得梨花带雨的,她求着她的哑巴不要屠杀高句丽百姓,而哑巴也答应了。   四月初,都督府议事,房遗爱对达哈勒和戈林翰特别叮嘱了两句,“达哈勒,要约束好部下,在江界城都老实一些,莫要乱抢东西了!”   “大都督,你这是何意?”达哈勒是非常不解的,既然要征服高句丽,那不杀不抢怎么行,当年大唐征服突厥的时候那可是大开杀戒的。怎么轮到高句丽的时候,就变得如此仁慈了。   房遗爱就知道达哈勒会不爽,示意两个人稍安勿躁后,他笑着解释道,“达哈勒,你要记住,征服和占领不一样。征服意味着同化,占领只是暂时的掠夺。至于为什么要对高句丽人如此好,那也是有原因的,我问你,你跟高句丽人打了这么多仗,有没有真正的了解他们?”   “这大都督。可否详细的说一说?”达哈勒和戈林翰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疑惑和不解。   “简单说吧,突厥是部落组成的国度,在突厥信奉的就是强者,如果我们不彻底的击败你们,打垮你们,你们又岂会真正的臣服于我大唐?但是高句丽不同。对于高句丽人,你不需要去杀戮,更不需要去拼命,只需要给他们吃饱喝好穿好,他们就会跟随身后!”   房遗爱没有说错,突厥就是信奉强者,败给比他们厉害的人一点都不可耻,因为突厥本身就是靠征服建立起来的。一个汉人却将突厥看得如此透彻。达哈勒也有些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戈林翰想了想,忍不住说道,“若依着大都督所说,那高句丽人岂不是有奶便是娘了?”   “有奶便是娘?哈哈,戈林翰,你说的很对。高句丽人就是有奶便是娘,所以啊,你们得对他们好点,这样他们才会更听话!”   从四月中旬开始。江界城的高恩雅政权就搭起了粥棚,只要愿意归顺高恩雅女王的百姓,就可以有饱饭吃。一时间江界城成了众人关注的地方,有不少百姓更是从南边慕名而来,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当看到去江界城的人越来越多后,渊盖苏文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在前川城北面建立了一条严密的防线,严禁任何人去北边投靠高恩雅。   六月初,江界城发布了一个消息,高恩雅女王组建三万高句丽仆从军,主帅由已支文德担任。   渊盖苏文除了骂娘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此时的他正忙和面对新罗和百济的联军呢,本来盼着高句丽可以安稳一些的,谁曾想却是越来越乱。短短的半年的时间,渊盖苏文都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了,也许真的老了吧,如今唯一能帮他忙的也就渊男建了,渊男产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变得更为邪恶,整日里在街头小巷祸害女人,他越是不行,越是要向世人证明自己是个男人。   一时间,高句丽百姓对渊家政权是大为抵触,相比之下,北面的高恩雅政权却是蒸蒸日上。金允龙已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大唐和高句丽之间的大战迟早要来的,七月中旬,金允龙派人将家人秘密送出了高句丽,金泰熙多有不舍,却还是忍痛离开了熙川城。   贞观十九年,异常的平静,这一年里,好像所有的战争都离大唐远去,相比前些年动不动就要十几万人的大动作,这一年可以说是和风细雨了。   贞观十九年的第一场雪,来的特别的晚,当伸手接住雪花的时候,已经是腊月了。高恩雅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有时候人最可怕的就是习惯,当你习惯了一种生活,再想改变,那就太难了。   一个平静的夜晚,房二公子把白刀和闻珞放在了一张床上,他想看看这两个女人在床上还会不会继续作对,如他所料,到了床上,两个女人像商量好的一般全都冲着他房二公子使劲。   第二天,本想领着金泰熙去契丹看看的,却得到了李穆送来的急报,“少将军,陛下让你年前赶回京城,说有要事相商!”   房遗爱没拆信,随手扔给了旁边的郑丽琬,郑娘子看看信封,咯咯笑道,“夫君,看来陛下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如今的高句丽已经成了大唐嘴边的肥肉,如果李世民这个时候不张口吞下去,那就不是千古圣君了。房遗爱决定尽快赶回京城,说不得这次李世民又要御驾亲征了,这位皇帝老岳父绝不会放过这种露脸的机会的。   腊月的长安城,蒙上了一层皑皑白雪,金泰熙还是第一次来长安,所以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马车停在西跨院,房二公子就急匆匆的赶往了太极宫。   甘露殿里,几个火炉烧的很旺,一帮大佬们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让房遗爱诧异的是苏定方和薛仁贵也被调了回来,几个人一见面,免不了一阵嘘寒问暖。   苏名将是啥人,心中啥都明白,于是他碰碰房二公子的胳膊,呵呵笑道,“贤弟,这次高句丽应该造不成什么麻烦了吧?”   “嘿嘿,那是,只要拿下前川城,十日内就可兵临平原城!”房遗爱的自信心可是有依据的,前川城一线是渊盖苏文组织的,但是前川城以南,就属于金允龙的势力范围了,从熙川城到顺川城,唐军可以一路直通。   有些话不用房二公子说,大家也是明白的,这两年高句丽人可让房二公子坑惨了,熬到现在,渊盖苏文手里可以说除了人啥都没有了,没粮没钱,谁愿意卖命?   ☆、第1186章 前方前川城,进攻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6章前方前川城,进攻   大佬们要商量的也就是选出两名大军主帅,因为此次唐军可是分两路进攻高句丽的,一路由江界城直接南下,攻击前川城阵线,另一路则出国内城沿着东岸一线打到南边,顺道把新罗和百济给收拾了。   朝鲜半岛的三国大战,早就耗去了三国的锐气,大唐几十万精锐士兵往那一战,光吓也能吓死他们了。也就是三十多年的时间,那时候高句丽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可是现在的高句丽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样子,不少老百姓居然还盼着高恩雅女王的士兵来征服他们,因为高恩雅女王一来,他们就有饭吃了。   一场会议开到很晚才散场,房二公子去百福殿露了下头,就被李明达缠上了。如今的李明达已经长成了十六岁的少女,长大的李明达和长乐真的很像,都有着一种书香气息,那种高贵大方的气度,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与长乐不同,李明达身上多了几分野性,这也许就是房二公子的功劳了,十年的时间,李明达由一个懵懂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追逐自由的阳光少女。   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可李明达依旧拉着房遗爱的手,一如当年上书房的时候。荷塘里一片片浮动的冰块,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着。不知何时,李明达突然转过了身,她歪着脑袋,轻轻地嘟了嘟嘴吧,“遗爱哥哥,明达要骑大马!”   “骑大马?”房遗爱可是吓了一大跳,看看李明达高挑的个头,他就有点虚了,“这不好吧?”   “哼!”李明达嘴巴一撅。两个明媚的大眼睛就有点阴雨绵绵的味道了,房二公子没辙了,只好转身沉腰,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吧!”   “驾嘚喔”   小兕子还是那个小兕子。房遗爱还是那个房遗爱,只是众人看他们的眼光却变了。造孽啊。晋阳殿下就不想嫁人了么?   寒风中一阵阵微凉,李明达的手却高高的挥舞着,她知道,这一生再也离不开她的遗爱哥哥了,她已经长大,而遗爱哥哥也并没有老。二十五岁的驸马爷,还很年轻。   瑞雪兆丰年,这个年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站在高高的顶塔楼上,房遗爱感慨良多,四年前,在这里他迎来了生命中最大的危机,那一夜,襄城和萧慕儿差点陪着他一起见阎王。可那个时候,又有谁想过他房某人会重新站在这里俯瞰整个太极宫。时间匆匆,流不走的是人心,那个疯狂的阴玉凤变得越来越沉稳了,而李承乾的地位也是越来越稳固,这个江山迟早要交到李承乾手中的。   明天会如何,没人知道,至少今天是快乐的,被凉风吹了一会儿,酒劲也去了不少。这一夜,所有人都显得很有兴致,杨妃少有的为大家弹奏了一曲《月光吟》,听着那优雅的琴声,房遗爱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一曲终了,却是余音绕梁,寒风吹起衣角,却感不到半点寒意。杨妃在笑,而她的眼里瞭望的却是那个魁梧的身影。那个骊山的山洞,还有那会飞的鸭子。那短短的几日,是她人生中最为轻松快乐的时光,瑶琴在手,只与知音听。   杨妃心里很清楚,她这一生也不可能和房遗爱有什么交集,他们能做的就是彼此记在心里。太极宫琼楼玉宇,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不会长久,逐渐老去的李世民终究有死的那一天,而感业寺则是她杨吉尔最后的归宿。当一个出家人,四大皆空,守住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片净土,又有何不好呢?   灿烂的星光下,我们忘记了过去,看不到未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逆转。与杨妃不同,阴玉凤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在她的生命里就没有过死亡与害怕,她没有顾忌,所以她敢做任何事。   贞观二十年正月十七,宣政殿做出决断,着房遗爱为辽东道大总管,统领左武卫、龙虎卫、突厥契丹靺鞨联军,共计二十一万人出兵江界城一线;令着苏定方为辽南道大总管领左右卫十二万人马沿国内城方向南下,配合房遗爱的大军顺利夺取前川城防线。两路大军三十余万人,而李世民和李绩则率文武众臣驻扎赤峰城以作后援。   这一次与之前有了明显的不同,那就是挑大梁的变成了两个年轻人,房遗爱和苏定方,这将是他们接替李绩和李孝恭的第一场大战,胜了,大唐军队将彻底的年轻化,败了,则证明他们还是不堪重用。也许有很多人在担忧,可是李绩却放心得很,这些年东征西讨几十仗,他看得清清楚楚的,单论大军作战,房二郎可还在苏定方之上。相比房二郎,苏定方还是缺少些变通了。为将者要知兵,而为帅者则要知己知彼,更要懂得如何打才叫胜,有时候一场大战需要凶猛,需要赢的酣畅淋漓,有时候却需要隐忍,以最小的代价赢的一场胜利。   正月十九,房遗爱来到了太极宫,这次他被阴玉凤骗到了那个假山后边的山洞里。有时候不得不佩服阴玉凤的胆气,这个女人竟然又没传内裤,房二公子可受不了这番挑逗。阴玉凤的身子就如同一包毒药,让你吃了就会上瘾,房遗爱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女人的裙下之臣。   骑在房遗爱身上,阴玉凤舔舔猩红的舌头,轻轻地咬了咬粉唇,“小男人。等李世民死了,我给你生几个孩子”   “你可真敢想,快起来,难道你想骑一辈子不成?”房二公子话没说完,就感觉到阴美人的翘臀用力的转了转,于是乎,一声舒爽的闷哼声响起。阴玉凤伸出纤长的玉指,慢慢的抚摸着房遗爱的脸颊,“难道你不喜欢小母狗么?”   房二公子所幸不会打了,这个女人就是个妖孽。春风几度。却吹不破玉门关的城门,关中大地,一片白雪席卷而过,大唐几十万将士却已准备好再出征。   李世民御驾亲征,诸妃子在长孙皇后的带领下来到南城亲自送行。大军出征,最忌讳的就是眼泪。所以所有的女人都在笑着。他们盼望着大唐能够再次凯旋而归。杨妃举起一碗酒,随手献给了脚下的黄土地,遥望城下,旌旗招展,一个男人痛快的饮下了一碗烈酒。男儿豪情,就在今朝。既然只能回忆,那为什不留下一段美好呢?   李明达到底还是小,她的眼眶红红的,长乐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小兕子,莫要哭,你的遗爱哥哥可曾败过?”   “嗯!”这一刻李明达心里有着无穷的信心,她的遗爱哥哥一定会凯旋而归的,因为他的小兕子已经长大成人,如果做不成新娘,岂不是抱憾终生?   贞观二十年二月十八,大唐几十万大军出现在江界城附近,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两年的时间,渊盖苏文早没了以前的豪情壮志,他觉得自己就如同现在的高句丽,就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之所以还活着,就是因为夕阳还会有点光罢了。当硝烟散去,迎接的又是一个没有炊烟的黎明么?   房遗爱有着必胜的信心,可是他的心里依旧有许多担忧,高句丽多山,十几万的骑兵将无用武之地,这也许就是高句丽人唯一的优势了吧。一如当年前隋出兵高句丽一样,高句丽政权有进行战争总动员,十五岁以上男丁,全部抽调军营,上一次高句丽百姓群起响应,这一次却遭到了抵抗,好多人宁愿逃跑,也不愿意当兵,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次赢不了的。   民心不可用,才是渊盖苏文面临的最大难题,相反的是江界城方面却是喜气洋洋,他们都觉得当个唐人并不可耻,有饭吃有衣穿,还能扬起头颅做人,为什么不呢?   驻防前川城的正是渊盖苏文手下的另一员大将竹篱,竹篱已经准备好靠着十五万高句丽勇士死守前川城一线了,可让他郁闷的是汉人联军并没有急着发起进攻,而是大摇大摆的将一群高句丽百姓推到了前台。   那些高句丽百姓敲锣打鼓的,还有些人端着一口大铁锅,“高句丽的孩子们,不要给渊盖苏文卖命了,你们好好想想吧,现在你们家里的父母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跟着渊盖苏文,不会有前途的,快来投靠高恩雅女王吧,这里有热腾腾的馒头,还有厚厚的衣服。”   “哎,我们都是高句丽人,高句丽人不打高句丽人,你们看看吧,我们都有着同样的黑眼睛、黄皮肤,我们有着同样的祖先,高句丽同胞们,放下武器吧,过来吃饭吧!”一连串的喊声在战场上响起,随后老百姓们当着高句丽士兵的面埋锅造饭。   竹篱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难道命令前线的士兵冲着高句丽百姓放箭么,要是那样做的话,原本低的不行的士气就要变得荡然无存了。   “王八蛋,这些可恶的汉人,就不能堂堂正正打一仗么?”竹篱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渊盖苏文大人啊,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之局?   所有人都觉得有高句丽百姓出马,汉人不会对前川城发动贸然攻击的,可是所有人都想错了,就在高句丽百姓埋锅造饭第一个晚上,三万突厥仆从军和两万左武卫精锐士兵就对前川城发动了突袭,由于前川城里有内奸配合,才短短一个时辰,前川城北部就宣告失守。)    ☆、第1187章 征服高句丽   新书已上传,书名《圣族盟约》,书号3187417,直通车地方可以直接点击.绿帽子这本小说本身写的有问题,所以少川也不好腆着脸的找你们要票,但是新小说,还希望大家尽力支持一下,谢谢了!——   第1187章 征服高句丽   前川城北部陷落,这也就预示着前川城的失守,按照汉人的增兵速度以及巷战能力,高句丽能挡上两天就不错了。让竹篱意外的是,汉人占据北城之后竟然停下脚步,主动做起了防守。   为什么会这样?汉人不想夺下前川城么?不对,肯定不对,看看地图,竹篱就瘫坐在了椅子上。汉人这是要拿前川城做饵,从而将前川城附近的十五万大军一网打尽啊。围点打援,看似简单的战术,可是一旦找对方向,那就会非常成功,高句丽人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前川城陷落,他们明知道汉人大军会在半路上等着,可是他们依旧要去救。   三万高句丽士兵行走在去前川城的路上,此处离着前川城也就四十里路程,抓紧点时间,估计两个时辰内就可以赶到前川城了。一支彪悍的骑兵出现在前方茫茫雪原之上,前川城西面的平原,算是为数不多适合骑兵冲锋的地方了。三万高句丽士兵之中只有久疏战阵的四千骑兵,这些人面对来势汹汹的两万左武卫和突厥骑兵,那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与左武卫士兵相比,突厥骑兵更显得急切,对于他们来说,面前的高句丽士兵就是一个个战功,而他们需要这些战功。   席君买举起唐刀,大声喝道,“杀”。马蹄声响起,整个地面都颤抖了起来。两军一接触,高句丽人的大阵就被凶悍的突厥人撕开了一道口子,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一触即溃之下,大部分高句丽士兵都失去了反抗之心,他们跪在地上把头埋了下去。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突厥人却并不怎么高兴,因为大部分高句丽人都投降了,如此一来,他们手里的军功也就少了。   贞观二十年。三月初六。在解决了外围的十余万高句丽溃兵之后。十几万大唐联军合围前川城,此时诺大的前川城已经是摇摇欲坠了。   三月初八,经过两日激战之后,高句丽北路大将军竹篱率众投降。与此同时,苏定方的东路大军也向南夺下了东部重镇咸兴城。一时间大唐三十余万大军对高句丽平原腹地进行了合围之势,熙川城、介川城、德川城、顺川城等几个北部重镇也是危在旦夕。   三月十四,渊盖苏文在将军府狂吐一口鲜血,自此病倒在床,而高句丽大权也落在了渊男建手中。为什么渊盖苏文会如此呢,原来金允龙竟然率领金氏家族投降高恩雅,正因为如此,熙川城、介川城、顺川城等几个北部重镇也落于汉人之手。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在昭示着渊氏家族的末日已经到了,汉人不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占领顺川城和熙川城,这也导致王都平原城马上就要面临汉人的进攻。   渊盖苏文做过许多设想,可是从没想到金允龙会投靠汉人。没了熙川城和顺川城挡着,就靠小小的平城么?正如渊盖苏文预想的那样,大唐联军只用了一日的时间就完成了从顺川城到合围平原城的壮举。   平原城被围,一时间高句丽境内人心惶惶,真可谓是兵无战心,民心涣散了。汉人好像深知平原城不好攻似的,他们只是简单地围困,却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房遗爱这边按兵不动,苏定方那里却是势如破竹,五日的时间,苏定方率大军破高原城、招降高山城,三月十九,又兵进春川城,只春川城一战,左右卫将士就斩杀五万新罗士兵。三月二十五,苏定方东路大军兵发金城,只一天的时间,新罗人便献城投降。   新罗人被灭,最为恐惧的就是百济人了,他们总算明白为什么房遗爱的十几万大军会按兵不动了,原来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配合苏定方的东路大军一起拔掉百济这个硬茬子。有时候屋漏偏逢连夜雨,三月二十七,大唐水师大将军陈伟率一万水师人马突袭萨摩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高句丽好不容易夺回的萨摩城又宣告陷落。   百济人懵了,他们知道在没有反抗的必要了,有了萨摩城,苏定方大军根本不需要从东面穿过重兵布防的东线坚城,他们只需要向北进入萨摩城,然后再向南进攻百济就可以了。与此同时,一直按兵不动的房遗爱大军也分出了六万大军直接南下,这支大军由左武卫悍将薛仁贵为主达哈勒为辅,只用了两天的时间,薛仁贵就派兵夺下了南部重镇沙里院。   百济的覆灭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房遗爱现在关心的还是眼前的平原城,据可靠消息,平原城里可还有这近七万人的高句丽士兵。平原城城高墙厚,可算得上高句丽第一坚城,别说有七万精锐士兵了,就算有七万老百姓,唐军想攻上城头也不是什么容易事。   帅帐之内,刘仁轨、李穆、陆青、黄真、梁泰等众将分两列坐着,此时众人脸上都是一副兴奋之色,好像平原城眨眼功夫就能夺下一样。   “怎么样,大家都说说吧,人家苏大将军两个月的时间从北打到南,咱们要再不拿下平原城,本将这张脸可就要丢干净了!”   “少将军,这平原城就交给我黄真吧,末将保证两天之内帮你拿下平原城!”黄真显得是自信满满的,房遗爱却是不屑的摇了摇头,“吹牛皮谁不会,还两天之内拿下平原城,那你跟本将说说,你打算怎么拿下平原城啊?”   “这这”黄真语塞了,这个时候了,还讲究个屁方法啊,直接派重兵爬城不就行了,攻城还能次次玩计谋的?   “老黄。你就拉倒吧,就你那点花花肠子,估计也没啥好法子。少将军,要不交给末将吧,末将三天之内保证杀上城头,要是上不了城头,末将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尿壶玩!”   席君买站起身扯着大嗓门叫着,房遗爱俩眼一瞪就骂道,“滚你的蛋,本将要你的头当尿壶干嘛?”   房遗爱知道席君买一定可以攻进城的。可是他那强攻的方法损失太大了。就在这时。刘仁轨拱手笑道,“少将军,末将觉得要夺下这平原城,还是攻心为上!”   “哈哈。还是仁轨深得我心啊!”房遗爱鼓鼓掌,冲一帮子部下说道,“都听听,以后都跟刘参军学着点,一个个就知道喊打喊杀的,就你们这样的,活到老也就是个老杀才!”   “少将军,话不能这么说啊,老杀才有啥不好的。你看人家程老公爷不就”席君买话没说完,一旁的程处默就开始吹胡子瞪眼了,“说啥呢,你是啥意思,听你的意思。是说我家老头子是老杀才了?”   “程将军莫急,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席君买可不敢承认,让程咬金知道了,那老杀才还不把他丢臭水沟里去。帅帐里一阵爆笑,房二公子也觉得脸上没啥光彩,程咬金是谁,他不光是程处默的老子,还是他房二公子的老岳父呢。   四月初,就在苏定方和薛仁贵冲着百济人下刀子的时候,高恩雅也来到了平原城。为了彻底的打垮平原城守军的士气,房二公子故意和高恩雅乘了一匹马,躲在房大将军怀里,高恩雅神情肃穆的举手喊了起来,“我高句丽百姓们,你们不要助纣为虐了,只要打开城门,你们就可以享受到幸福的生活!”   短短的几句话,却戳在了高句丽百姓的心窝窝上,别说老百姓了,就连守城的士兵都开始掉眼泪了,多好的公主啊。高恩雅女王的传说,可是传诵许久了,江界城的仁政,百姓的富足,那可是每一个高句丽子民所盼望的。一个士兵鬼使神差的丢掉了手里的长毛,这时旁边的伙长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三德子,快把长毛捡起来,一会儿二将军巡城,饶不了你!”   伙长口中的二将军自然是渊男建了,如今平原城里唯一一个可以领到全程军民的,也就只有渊男建了,指望高藏或者高翰么?就算那俩人敢但这个责任,他渊男建也不敢放权啊,他敢保证,只要前脚放权,这俩货后脚就会放高恩雅进城。   一连四天,房遗爱每天抱着高恩雅绕着平原城走一圈,也就在第四天晚上,事情出现了变故,一支羽箭从城头射下,接着第五天晚上蓄势待发的大唐士兵冲进了西城门。为什么西城门会倒塌呢,原来是城里的富商马云海领着一帮子家仆把门后的铁杠子给砸断了。   唐军破城,城里是一片哭爹喊娘声,好在房遗爱早就吩咐过了,唐军没有大开杀戒,只是进行了严密的布控,总之无关人等都在家里歇着,谁要是还敢在街上晃悠,逮住一个宰一个。   将军府里哀声一片,脸色苍白的渊盖苏文将几个小妾都叫到了房间里,一桌不错的酒菜,渊盖苏文苦笑着说着,“诸位夫人,咱们夫妻一场,吃完这顿饭,就各自逃命去吧!”   美酒下肚,几个小妾却倒在了桌旁,此时渊盖苏文脸上一副淡淡的笑容,他抽出宝刀,仔细的擦拭着。一场大火点燃了将军府,渊盖苏文的宝刀也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四月十一,这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高句丽一代枭雄渊盖苏文自杀身亡,与他同去还有八房妾室还有三儿子渊男产。就在渊盖苏文死的当天,渊男建率守城士兵选择了投降,而房遗爱则领着大军进驻了高句丽王宫。   王宫陷落,代表着高句丽的灭亡,看着眼前的琉璃瓦,房遗爱心中是感慨万千,为了彻底征服高句丽,他前后准备五年之久。   当高句丽没了,心中却觉得空落落的,不过人生就是如此,一个时代的结束,就代表着新时代的到来!   花开花落几十年,往往复复天地间!多少次轮回,重回梦里,可是再转身,已是他人妇,高恩雅默默地流着眼泪,和金泰熙相比,她更加的无奈。   桃花开了,冬雪化了,在这个春天里,高句丽却随风消散!   ☆、第1188章 落幕   第1188章 落幕   拿下高句丽,李世民也终于完成了前隋没有做下的壮举,当高藏和渊男建跪在王宫台阶前,李世民涌起了一种无限豪情。   这一次,汉人为了征服,而不是为了简简单单的打败,其实高句丽百姓心中也清楚,汉人这次来了,那就不会走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苏定方成了最大的赢家,不过这也是房遗爱想看到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大唐如果只有一个能打胜仗的大将,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六月初,东征大军返回长安,京城里百姓云集而来,他们举着手呐喊着,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大唐的威严,这个古老的京城里,有的是高贵与豪迈。   宣政殿,朝廷论功行赏,苏定方领右卫大将军,流沙道行军大总管,全面负责吐蕃战事;房遗爱原职不变,领辽东道大总管,总理辽东高句丽一切事宜。一连串封赏下来,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没有人会想到高句丽这块难啃的骨头,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拿了下来,半年时间没过,大唐已经成了朝鲜半岛的主人。   六月的风吹过关中大地,吹出了一片勃勃生机,行走在熟悉的青石路上,身后跟着的却是那个妖媚的阴玉凤。   “这一仗打完,你又得回幽州,这一次,也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回来了!”阴玉凤心中很清楚,房遗爱这样的人已经不适合待在京城里了,一个年轻的权贵,如果待在京城里,迟早会形成结党之局的。李世民是个明君,所以他一定会将房遗爱外放,如无必要,也不会招他回来的。   “谁知道呢,但终归会回来的。长安才是我的家!”房遗爱从不担心会老死幽州,当李承乾继位,他房某人一定会回来的。   贞观二十年七月初十,房遗爱拖家带口的去了幽州。这一次西跨院空了,因为这一去可能就会好几年,长乐也没必要守着这里的。房遗直亲自将房遗爱送到了南门,离开的时候,房遗直抱住房遗爱呵呵笑了笑,“二弟,此去辽东,你的担子可不小啊!”   “大哥,你也一样,我走后。家里的事就交你照料了,父亲这身子骨越来越差,多劝劝他,实在不行,辞官养老算了!”   “放心。为兄晓得!”挥挥手,房遗爱的大队人马向东而去,走的时候迎着照样,回来的时候会迎着夕阳么?如今的房遗直也不是当年的小吏了,吏部左侍郎,几乎总理了吏部所有大小事宜,待到大佬们老去。吏部尚书的位子迟早会落在他身上的。   贞观二十一年,尚书省任职十七年的房玄龄辞官隐退,同年,房遗直接任吏部尚书。自此,房玄龄专门在家里逗弄娃娃,生活过得异常自在。   贞观二十二年冬。苏定方领十余万大军从多玛城南下,经过三个月的鏖战,吐蕃大赞普松赞干布投降,大相禄东赞病死于逻些城。同年,项硕接替苏定方的任务。继续西伯利亚大移民,到贞观二十三年初,已有近百万大唐百姓移居西伯利亚。   贞观二十四年十月,在这个金秋十月里,大唐迎来了一个噩耗,太极宫的主人李世民病危。当急报传来,房遗爱仰天长叹了一声,看来回京的时候到了。   如今的辽东早已换了一副光景,虽然算不上太繁华,但至少不算苦寒之地了,辽东平原的粮食产量逐年增加,已经渐渐追上中原之地了。   贞观二十年十一月十二,房遗爱回到了阔别四年之久的长安城,百福殿里,李世民明显的苍老了许多。   十一月十八,大唐帝王李世民与世长辞,享年五十二岁,比历史上多活了一岁。李世民病逝,受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长孙皇后,为了照顾长孙皇后,李承乾和房遗爱将她请到了新建的慈心殿,而长乐和李簌也经常前来陪伴。   十二月初一,大唐太子李承乾登基为帝,改年号为乾元。李承乾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免去房遗爱幽州辽东道大总管之职,改封振国公,领尚书省左仆射之职,另左武卫、龙虎卫大将军之职不变。至于原来的辽东道,则封刘仁轨为高丽大都督,李义府为幽州大都督,薛仁贵为辽东大都督。   乾元二年,一代贤后长孙皇后也病逝于慈心殿,自长孙皇后死去才两个月,杨宛之和阴玉凤前去感业寺带发修行,至于杨宛之,似乎没有人关心过这个可怜的女人。   乾元二年的春天,对于房遗爱来说是悲痛的,长孙皇后的死,甚至比李世民的死还让人难过,这个雍容大度的女人,如果没有他,也许他房某人乃至李承乾早就死在以前的阴谋诡计中了。   长孙皇后逝去,李明达大病一场,房遗爱将她接到了西跨院,如今李明达已经亭亭玉立,二十岁的大姑娘,又有多少年的青春呢?其实房遗爱和李明达之间的关系,李承乾心中清楚地很。   如今长孙皇后也不在了,李承乾也不想拿着老规矩耽误自己亲妹妹的幸福。   四月春风,房遗爱撑船行于渭水河上,李明达坐在船头痴痴地望着前边的河水,“遗爱哥哥,你说人死了会下地狱么?”   “小兕子,你难道害怕么?就算是地狱,有我在,也不会让你受欺负!”   微风拂面,卷起了李明达绝世的容颜,李明达的美,是一种娴静,一种舒适,就连长乐都有点嫉妒自己的妹妹了。   “遗爱哥哥,再等三年,我做你的女人!”   “你跑不了的!”   李明达回眸一笑,沉醉了整条渭水河,这么多年都等了,再等三年又如何?   感业寺,这个古老的皇家寺庙,一个身穿宽大灰袍的女人把玩着手里的秀发,与别的尼姑相比,这个女人着实有些不伦不类的。一个头戴歪冒的家伙鬼鬼祟祟的摸了上来,瞅着美人,伸手在女人丰臀上摸了下。   “你这个没良心的,几天没来了?我告诉你,以后再敢这样,小心我闹到长乐面前去!”   阴玉凤还是那么的邪恶,房二公子可是一点脾气都没有,拱拱手讨好道,“姑奶奶,莫要闹,我这不是来了么,这寺庙寂寞的,你可是想为夫了?”   “去你的,跟我说说,你把杨宛之弄哪儿去了?”杨宛之的事情,阴玉凤猜得出来,也许别人没有留意过那个可怜的女人,但是阴玉凤留意过,那个女人早就不疯了,可是她依旧愿意窝在那个西宫里。贞观二十四年,李世民一去,那个女人也病逝了。可是阴玉凤知道,那都是假的,杨宛之不会死的,那个女人眼睛里全都是期望之色,又怎么会死?   房二公子自然不会说,杨宛之喜欢没人打扰的生活,又何必让尘事羁绊她呢?   一曲《广陵散》,沉醉了千年时光,骊山脚下,一处低矮的民房冒着袅袅炊烟,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抚摸着一把古朴的瑶琴。来骊山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不得不说,她喜欢这里,农家生活虽然苦,却自在,没有那么多的耳语我诈,更不用担心谁会害她。   摸摸隆起的肚子,杨宛之脸上全都是温馨的笑容,从没想过,她还有做母亲的一天。   乾元四年,梁国公房玄龄病逝,同年杜如晦也紧随着自己的老朋友病逝于去渭水河畔,房家二兄弟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因为老爷子是含笑而去。   房玄龄死后,房遗直继承了梁国公的爵位,按照朝廷规矩,这老人没了,两兄弟就不可能在住到一个府上了,尤其还是两位国公。于是房遗爱让人在中间建了一道墙,又在原来的梁国公府右边新建了一个大门,上书“振国公府”四个大字。   站在巍峨的朱雀门前,想起的却是往日云烟,大唐已经威名远扬,可未来谁会搅动另一个梦想?   房遗爱开心的笑着,他的脑海里浮现过一个个美丽的身影,长乐、玲珑,忘不了那个春雨绵绵的梅花坞,更忘不了那两个白衣似雪的林中仙子   他的郑娘子依旧没变,她的智慧,她的妩媚,她的勇敢,造就了房二郎一生的辉煌   拓跋惜月额头的宝石链依旧在闪耀,可已经少了许多的森冷,多了几许温情   太多的人需要珍惜,太多的过往需要回忆,当转身的时候,不希望有任何遗憾带在身上   (全书完)   ☆、完本感言   绿帽王终于完本了,当写下全书完三个字之后,却有种想哭的感觉。对于书友来说,这只是一本小说,也许你们无意间点开,随意的看了看,也许觉得不好,也许觉得有些遗憾。绿帽王没了,转身可以去看别的小说。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不仅仅是一部小说。   以前曾经写过一部都市文,但因为有诸多限制,直接不写了,那种受到束缚的感觉很不好。至于绿帽王这部小说,也是源于一句不经意的谈话。   记得有一次跟朋友聊天,他说想要看一部盛唐小说,最好有长乐、有文成公主,我就随意的答了一句话,说我可以写啊。朋友自然不信,于是趁着工作之余的时间写了三十万字的存稿,发到起点,竟然签约了。   本来没想过写这么多字的,可是上架之后,就有点收不住了。既然有人订阅,那就该认认真真的写下来,读者就相当于客户吧,给的钱不多,客户也很少,可是不能敷衍客户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既然写了,那就该持之以恒,不管订阅如何,有多累,总要善始善终。   写小说,其实也包含着做人的道理。大家可能不了解我从事的行业,现实中还要忙一些项目,忙的时候有时要加班加点,甚至一个月的时间都离不开电脑。这种枯燥的生活很是乏味,以前忙完项目,都会找时间出去玩玩,可是自从绿帽王上架之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有了空暇时间,就要码字。   一边是现实中忙项目,空暇了还要码字,这种日子简直是非人生活,可是总得对读者负责吧。曾经暗自发过誓,那就是无论多忙都不要断更,我一直觉得断更是人品问题,这关乎到信誉,无论写小说还是现实中做事,都得讲究信誉。好在,一年多的时间,坚持下来了。可是有时候码字码到眼花缭乱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谈谈绿帽王这本小说吧,反正我自己给这本书的评价就是四不像,想写的没有写出来,不想写的反而浮现在小说中。在大纲里,女主角就只有六个,可是写到最后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因为好多读者不要送女,不要死女,还要处,于是我只能考虑读者的想法,结果写到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前几十章本来想模仿下晴了的《tiao教初唐》,想给大家一个轻松娱乐的阅读环境,结果却是骂声一片,没办法只好换成自己的风格继续写下去。大家可以想象,就好比一座房子,地基没打好,就算房子建的再大在宏伟,也注定是不入流的。从一开始,绿帽王这本小说就注定要失败了,曾经想过太监掉,或者烂尾,可当时刚上架,如果这么做了,人品就出大问题了。   于是照着大纲写吧,这部小说很失败,不过唯一的安慰就是成功的创造了猴灵这个组织。按照提前写好的大纲,猴灵应该是贯穿整部小说的,可是后来有书友提意见,甚至说了些非常难听的话。   那些书友觉得把猴灵写的太夸张了,猴灵真这么牛b,早把李世民的江山夺下来了,为此本人还被升级到了脑残小学生地步。这个时候才发现写小说是多么的难,于是一气之下把大纲改了,然后提前结束了猴灵的命运。当猴灵被灭之后,我发现我再往下写的时候,就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一个人被抽调了脊椎骨,哪怕血肉再丰满,也缺少了一条主线。   因为没了猴灵,所有有些小说缺少一个连贯性的大主题,其实这也就是小说主线情节被咔嚓掉的原因。   自从把猴灵这条主线断掉后,就没有那种挥洒自如的感觉,于是越写越累,有时候连自己都不想写了,可又不能烂尾。大约是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我决定结束这本小说,因为就是再往下写,也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书友看起来没精神,自己写起来也没动力,倒不如完本。   六月份世界杯,因为本人是铁杆的足球迷,不可能不看世界杯的,连夜鏖战世界杯,导致更新时间不稳定,确实没想到这点事也有人骂,当时就无语了,貌似我也没太监没断更吧,何必骂的那么惨烈?   有些书友总拿稿酬来说事,是的,我是有点稿费,可是每个月两千多的稿费够干嘛的,我要是靠着写书活着,早饿死了,之所以把书写完,只是因为心中有份坚持,我认为不管做什么,如果有了应付心里,就永远都做不好。所以看到有人拿更新时间说事的时候,我当时都气笑了,日更万字,这是什么概念?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有以前的存稿,这书早断更n久了。   做人要互相体谅,那点稿费不算什么,我之所以不断更不烂尾,就是为了那三百多个辛辛苦苦跟下来的书友,你们爱看,我就写给你们,我们善始善终,岂不是一件美事?   绿帽王结束了,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也许大家都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也是我故意留下的。小说,总不是尽善尽美的,完美的结局真的有么?倒不如给大家留下点想象的空间,这样这部烂到家的小说还有点值得回味的。   这部小说是我写的,所以也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部小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我想要的不是**。在预想中,这应该是一部集热血、悬疑与情谊的历史小说。也许是考虑读者意见考虑的太多了,写到一半的时候,已经超出自己的控制了,珞女侠应该死在西亭峡谷、神仙姐姐也应该自杀的,可是为了读者,我强行把大纲改了,也许从改大纲的时候,就该想到无法控制的后果了。   绿帽王结束的突然,却又很自然,真要写,可以强行码出许多字,可又能写什么呢?至少我觉得这个时候完本没有什么遗憾,绿帽王这本书活的足够久了,因为在很多人眼中,这本扑街书早该完本了。   一年多的时间,饱受了太多的骂声,一年多的时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压力   你们也许不知道,当写下全书完三个字的时候,我竟然有了种再也不想码字的感觉。   朋友劝我不要再写了,因为没那必要,每个月为了那点稿费,都不够费脑细胞的,有时间不如出去锻炼下身体,去各处看看。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真的很难割舍,《圣族盟约》三万字的时候就签约了,哎,一切看情况吧。不过有一件好事,七月份还有世界杯能看,总算一个安慰吧。   在这里,还得要谢谢几位书友,宅男2ou1、、达**兔等书友,尤其是达**兔,几乎每三天就打赏两块钱,钱不多,可是每次看到他打赏心里都会暖暖的。绿帽王四百多万字,却没有一个盟主,也已经说明这本书有多失败了。烂到扑街的书,还有几百人跟着看下来,真的不容易,谢谢你们一路跟随下来,如果没有你们,相信我也没法坚持到现在。   《圣族盟约》上传一个月,也有十万字,但是到现在为止成绩惨的可怜,要推荐没推荐,要点击没点击   好了,就啰嗦到这里吧,现在好想找个地方哭一场,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我的长乐、我的玲珑,但愿现实中能真正的碰到一个长乐,也能好好地爱一场!   (另外说些题外话,有些小说,等着字数起来了再去看,就连我也是这样,但是希望大家养书的过程中能够给增加一个点击,一个推荐。写书需要支持,养书,也要让作者知道你在支持这本书,点击推荐数据起不来,又如何写下去?)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80.la)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