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无限之射雕英雄/作者:溶于水』 『状态:已完结』 『内容简介:   “资源回收,交易自由,点一下,玩一年,穿越不花一分钱……”   正在电脑前辛勤码字的何其正,看到页面上跳出的这一行红色血字后,毫不犹豫的点下了“x”字弹框。   瞬间周围一切都变了,他以射雕英雄的身份进入了无限影视世界……   (仅限仙侠、武侠,以及部分灵幻,文风浅薄、诙谐,不喜慎入,感谢)』 ------章节内容开始------- 1,射雕英雄初长成   “资源回收,交易自由,点一下,玩一年,穿越不花一分钱……”   正在熬夜赶稿的小说家何其正,忽然看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浮现这么一串红色血字,下一秒又自动在屏幕正中跳出了两个黑色弹框:“Yes”和“No”。   “臭不要脸的明星们又在给页游打广告!小爷的《天命》再不更新,读者大爷们就要骂街了!!”   何其正嘴里骂着无良厂家,右手滑动鼠标毫不犹豫的点下了“NO”字弹框,只听“Duang~”得一声,电脑居然炸了!   “卧槽,不过就是骂你一句,也用不着杀人吧!”,何其正脑海中闪过人生中最后一句吐槽,便在爆炸中不省人事了……   ……   “Duang~”,又是一声诡异的战栗钟响,何其正仿佛遭受万千草泥马的践踏一般、灵魂顿时陷入了茫茫黑暗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何其正才重新恢复了意识,瞪眼望去,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天上除了几点星光,便再无其他。   抬眼向旁边望去,但见空旷的草原上并排拴着几座蒙古包,牛羊拦在栅栏中,几堆明火在“噼啪”作响。   适时西方天边黑云重重叠叠的堆积,头顶却是一片暗蓝色的天空,更无片云。西北风一阵缓,一阵急,明月渐至中天,月旁一团黄晕。   “这,这是哪?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何其正茫然的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地貌,正在心里奇怪呢,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蒙古袍,这才明白自己貌似回到了古代。   随即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感情涌来与何其正融合后,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射雕英雄传》之中,而且自己的身份赫然是那射雕英雄郭靖:   郭靖,乃是《射雕英雄传》的主角及《神雕侠侣》的重要配角,他融合了【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空明拳】和【左右互搏】等当世奇功,最终由一代蠢蛋成为了一代巨侠!   在原本剧情中,他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之后,经过多年勤学苦练,终于成为“天下第一侠士”,后与妻子黄蓉定居襄阳,率领群雄抵御蒙古大军!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何其正现在处在《射雕》世界中,但“郭靖”不叫“郭靖”,而是叫郭巨侠,虽然名字不一样,但两者之间的经历却差不多。   那“杨康”也不叫“杨康”,而是叫杨退之,由于跟随养父完颜洪烈的姓,所以眼下又叫做完颜退之!   言归正传,何其正从“郭巨侠”记忆中得知,自己今年刚满16岁,自打6岁在大漠遇到江南七怪起,已经被他们“教导”了10年。   这10年来,江南七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教授“郭巨侠”武功,丝毫没有一点儿懈怠——   除去死在黑风双煞手中的老五张阿生,江南七怪恨不得将自己浑身的本事传给“郭巨侠”,以期后者在嘉兴醉仙楼之约胜了那杨退之!   然而,他们着实低估了“郭巨侠”的愚笨,也高估了自己教徒弟的本事:   六个师父教一个徒弟,既没有章程也没有技巧,就是每人教一天,填鸭式教学,导致“愚笨”的“郭巨侠”10年下来,内功几乎没有,外功倒是杂七杂八。   什么降魔杖法,什么分筋错骨手,什么金龙鞭法,什么南山拳法,什么呼延枪法,什么越女剑,全都是学了三招四式、却没有一个精通的……   “呵呵,前生孤苦困顿穷的我,这一世却化身成了年轻又多金的郭巨侠,而且未来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蓉妹妹在等我采撷,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何其正一想到自己这一世早已被“金大侠”安排的妥妥地,刚开始穿越那会的迷茫和不安早就飞到了九天云霄之外,心里只惦记着如何熬过在大漠的最后2年,然后前往江南与蓉妹妹相会嘿嘿嘿……   “啪”“啪”“啪”   正当何其正陷入无限遐想时,忽听不远处响起三下拍掌声,随后就听见有人以汉语轻声道:“郭巨侠,你出来。”   “谁叫小爷?”,何其正顿感诧异,这大半夜的忽然响起叫声,莫不是隔壁《咒怨》剧组的女鬼在勾yin自己?   何其正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借着明朗的月光,他只见左前方大树之旁站着一个年轻道士,宽袍大袖,头发打成髻子,不男不女,面貌为树影所遮,看不清楚。   “卧槽,你是人是鬼啊?!”,何其正初来乍到尚未完全代入“郭巨侠”之身,眼见那树下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道士,心里也发毛,倒是没有往射雕剧情处想。   “你是郭巨侠,是不是?”,那年青道士问道。   “不是啊!”,何其正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回道。   他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因为眼下自己还没有完全代入“郭巨侠”这个身份,所以张口就来。   “不是你答应什么?!讨打么?!”,那年轻道士似乎恼何其正耍弄他,身子微晃,蓦地欺近,抬起右手发掌便往后者胸口按去。   何其正见对方突然出手便打,而且来势凶狠,心下大奇,下意识侧身避过,喝问道:“你干啥子?!”。   “小子口无遮拦,我代你父母教训教训你!”,那年轻道士冷笑一声,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   “吾干汝母的,你算什么东西?!”,何其正见那道士又攻过来,又想侧身闪避,却没想到后者中途突然出脚一勾自己,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你这狗曰的,来真的!”,何其正又惊又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寻着记忆使了一个分筋错骨手的“壮士断腕”,朝年轻道士扑了过去。   “来的好!”,年轻道士轻叫一声,见何其正就这么直愣愣冲过来,冷笑一声,继而侧身一避,右脚前伸一勾,勾住后者的右腿;   他左掌急发一拍,拍在后者背上,让其向前扑倒,再一次摔了个狗啃泥。   “狗曰的,没完没了了!”,何其正怒火冲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武学,挥拳踢脚、毫无章法,与那年青道士打在一起,转瞬间两人已拆了十多招: 宝 书 网 w w w . b a o s h u 7 . c o m   何其正这一通王八组合拳,仿佛正应了那句“乱拳打死老师父”,尽管那年轻道士身形轻灵、掌法迅捷潇洒,但面对何其正这乱拳怪腿,也颇为费解。   “蠢蛋,用‘老韩推车’攻他下盘!”,适时一句熟悉声音响起,何其正听出这是“郭巨侠”的三师父韩宝驹的声音,心里更急了,嘴里喊道:“老汉什么?”   但韩宝驹不再作答,何其正只得专心应对年轻道士,心底却在飞快回想“郭巨侠生平”,想起什么叫“老韩推车”,顿时精神大振,身子一矮,双手疾伸,连连向那年轻道上下三路攻去。   那年轻道士似乎下盘不甚坚稳,被何其正一轮急攻下三路,不住倒退,很快就退了几丈外。   何其正心喜,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怎会不知乘胜追击的道理?   他眼见年轻道士忽然身子一个踉跄,好似在地下绊了一下,于是急忙冲将过去,右腿凌空,挥拳便打!   哪知年轻道士刚才动作全都是诱敌之计,何其正右脚刚一踢出,便被前者右手抓住,左手化掌打在何其正胸膛,将其击飞出去,又一次摔了个狗啃泥。   “哇呀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特么跟你拼了!!”,何其正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正要上前与年轻道士拼命,却见江南六怪早已把后者团团围住。   那年轻道士既不抵御,也不作势突围,双手相拱,朗声说道:“弟子尹志平,奉师尊长春子丘道长差遣,谨向六侠请安问好。”   “尹志平!他是尹志平!!”,何其正知其身份后,心中又震怒又是尴尬:自己居然没打过尹志平!还可耻的被人连摔了三次狗啃泥,还特么当着六位师父的面…… 2,江南六怪恨不公   “资源回收,交易自由,点一下,玩一年,穿越不花一分钱……”   正在熬夜赶稿的小说家何其正,忽然看到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浮现这么一串红色血字,下一秒又自动在屏幕正中跳出了两个黑色弹框:“Yes”和“No”。   “臭不要脸的明星们又在给页游打广告!小爷的《天命》再不更新,读者大爷们就要骂街了!!”   何其正嘴里骂着无良厂家,右手滑动鼠标毫不犹豫的点下了“NO”字弹框,只听“Duang~”得一声,电脑居然炸了!   “卧槽,不过就是骂你一句,也用不着杀人吧!”,何其正脑海中闪过人生中最后一句吐槽,便在爆炸中不省人事了……   ……   “Duang~”,又是一声诡异的战栗钟响,何其正仿佛遭受万千草泥马的践踏一般、灵魂顿时陷入了茫茫黑暗虚无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何其正才重新恢复了意识,瞪眼望去,只见四周一片漆黑,天上除了几点星光,便再无其他。   抬眼向旁边望去,但见空旷的草原上并排拴着几座蒙古包,牛羊拦在栅栏中,几堆明火在“噼啪”作响。   适时西方天边黑云重重叠叠的堆积,头顶却是一片暗蓝色的天空,更无片云。西北风一阵缓,一阵急,明月渐至中天,月旁一团黄晕。   “这,这是哪?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何其正茫然的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地貌,正在心里奇怪呢,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蒙古袍,这才明白自己貌似回到了古代。   随即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感情涌来与何其正融合后,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竟然穿越到了《射雕英雄传》之中,而且自己的身份赫然是那射雕英雄郭靖:   郭靖,乃是《射雕英雄传》的主角及《神雕侠侣》的重要配角,他融合了【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空明拳】和【左右互搏】等当世奇功,最终由一代蠢蛋成为了一代巨侠!   在原本剧情中,他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之后,经过多年勤学苦练,终于成为“天下第一侠士”,后与妻子黄蓉定居襄阳,率领群雄抵御蒙古大军!   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何其正现在处在《射雕》世界中,但“郭靖”不叫“郭靖”,而是叫郭巨侠,虽然名字不一样,但两者之间的经历却差不多。   那“杨康”也不叫“杨康”,而是叫杨退之,由于跟随养父完颜洪烈的姓,所以眼下又叫做完颜退之!   言归正传,何其正从“郭巨侠”记忆中得知,自己今年刚满16岁,自打6岁在大漠遇到江南七怪起,已经被他们“教导”了10年。   这10年来,江南七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教授“郭巨侠”武功,丝毫没有一点儿懈怠——   除去死在黑风双煞手中的老五张阿生,江南七怪恨不得将自己浑身的本事传给“郭巨侠”,以期后者在嘉兴醉仙楼之约胜了那杨退之!   然而,他们着实低估了“郭巨侠”的愚笨,也高估了自己教徒弟的本事:   六个师父教一个徒弟,既没有章程也没有技巧,就是每人教一天,填鸭式教学,导致“愚笨”的“郭巨侠”10年下来,内功几乎没有,外功倒是杂七杂八。   什么降魔杖法,什么分筋错骨手,什么金龙鞭法,什么南山拳法,什么呼延枪法,什么越女剑,全都是学了三招四式、却没有一个精通的……   “呵呵,前生孤苦困顿穷的我,这一世却化身成了年轻又多金的郭巨侠,而且未来还有个如花似玉的蓉妹妹在等我采撷,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何其正一想到自己这一世早已被“金大侠”安排的妥妥地,刚开始穿越那会的迷茫和不安早就飞到了九天云霄之外,心里只惦记着如何熬过在大漠的最后2年,然后前往江南与蓉妹妹相会嘿嘿嘿……   “啪”“啪”“啪”   正当何其正陷入无限遐想时,忽听不远处响起三下拍掌声,随后就听见有人以汉语轻声道:“郭巨侠,你出来。”   “谁叫小爷?”,何其正顿感诧异,这大半夜的忽然响起叫声,莫不是隔壁《咒怨》剧组的女鬼在勾yin自己?   何其正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借着明朗的月光,他只见左前方大树之旁站着一个年轻道士,宽袍大袖,头发打成髻子,不男不女,面貌为树影所遮,看不清楚。   “卧槽,你是人是鬼啊?!”,何其正初来乍到尚未完全代入“郭巨侠”之身,眼见那树下站着一个白面无须的道士,心里也发毛,倒是没有往射雕剧情处想。   “你是郭巨侠,是不是?”,那年青道士问道。   “不是啊!”,何其正摇了摇头,下意识的回道。   他这话说的也没毛病,因为眼下自己还没有完全代入“郭巨侠”这个身份,所以张口就来。   “不是你答应什么?!讨打么?!”,那年轻道士似乎恼何其正耍弄他,身子微晃,蓦地欺近,抬起右手发掌便往后者胸口按去。   何其正见对方突然出手便打,而且来势凶狠,心下大奇,下意识侧身避过,喝问道:“你干啥子?!”。   “小子口无遮拦,我代你父母教训教训你!”,那年轻道士冷笑一声,左手劈面又是一拳,劲道甚是凌厉。   “吾干汝母的,你算什么东西?!”,何其正见那道士又攻过来,又想侧身闪避,却没想到后者中途突然出脚一勾自己,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你这狗曰的,来真的!”,何其正又惊又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寻着记忆使了一个分筋错骨手的“壮士断腕”,朝年轻道士扑了过去。   “来的好!”,年轻道士轻叫一声,见何其正就这么直愣愣冲过来,冷笑一声,继而侧身一避,右脚前伸一勾,勾住后者的右腿;   他左掌急发一拍,拍在后者背上,让其向前扑倒,再一次摔了个狗啃泥。   “狗曰的,没完没了了!”,何其正怒火冲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武学,挥拳踢脚、毫无章法,与那年青道士打在一起,转瞬间两人已拆了十多招:   何其正这一通王八组合拳,仿佛正应了那句“乱拳打死老师父”,尽管那年轻道士身形轻灵、掌法迅捷潇洒,但面对何其正这乱拳怪腿,也颇为费解。   “蠢蛋,用‘老韩推车’攻他下盘!”,适时一句熟悉声音响起,何其正听出这是“郭巨侠”的三师父韩宝驹的声音,心里更急了,嘴里喊道:“老汉什么?”   但韩宝驹不再作答,何其正只得专心应对年轻道士,心底却在飞快回想“郭巨侠生平”,想起什么叫“老韩推车”,顿时精神大振,身子一矮,双手疾伸,连连向那年轻道上下三路攻去。   那年轻道士似乎下盘不甚坚稳,被何其正一轮急攻下三路,不住倒退,很快就退了几丈外。   何其正心喜,好不容易扳回一局,怎会不知乘胜追击的道理?   他眼见年轻道士忽然身子一个踉跄,好似在地下绊了一下,于是急忙冲将过去,右腿凌空,挥拳便打!   哪知年轻道士刚才动作全都是诱敌之计,何其正右脚刚一踢出,便被前者右手抓住,左手化掌打在何其正胸膛,将其击飞出去,又一次摔了个狗啃泥。   “哇呀呀呀,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特么跟你拼了!!”,何其正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正要上前与年轻道士拼命,却见江南六怪早已把后者团团围住。   那年轻道士既不抵御,也不作势突围,双手相拱,朗声说道:“弟子尹志平,奉师尊长春子丘道长差遣,谨向六侠请安问好。”   “尹志平!他是尹志平!!”,何其正知其身份后,心中又震怒又是尴尬:自己居然没打过尹志平!还可耻的被人连摔了三次狗啃泥,还特么当着六位师父的面…… 3,系统现身救我命   原本江南六怪很是恼怒这尹志平三番四次欺凌自家徒弟,正想着如何教训这狂妄之辈时候,忽然听说他是丘处机差来的,心中倍感诧异不说,又担心其中有诈,便没有应声。   “六位师父,这小道士是邪魔外道假扮的,大家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上!”,何其正大叫道。   “六侠且慢动手!我有家师书信!”,尹志平见江南六怪似有意动,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了最近的老二朱聪。   柯恶镇眼瞎耳聪,听得不远处有蒙古兵逐渐走近,便让尹志平跟着众人进了五怪居住的蒙古包,老六全金发点亮了羊脂蜡烛,顿时一室通明。   “各位前辈辛劳了这些年,家师感激无已,特命弟子先来向各位拜谢!”,尹志平见蒙古包寒酸简陋,心中一酸,急忙躬身拜道。   柯镇恶哼了一声,没有应声,自顾寻着一个矮凳坐下。   其他四怪也恼尹志平刚刚连摔何其正三次狗啃泥,懒得回应,唯独那韩小莹尴尬笑了笑,却也没有吱声。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c   朱聪揭开了信封,抽出里面信笺,朗声将内容读了出来:   “全真教下弟子丘处机沐手稽首,谨拜上江南六侠柯公、朱公、韩公、南公、全公、韩女侠尊前:   江南一别,忽忽十有六载。七侠千金一诺,间关万里,云天高义,海内同钦,识与不识,皆相顾击掌而言曰:不意古人仁侠之风,复见之于今日也。   然张公仙逝漠北,尤足令人扼腕长叹,耿耿之怀,无日或忘。贫道仗诸侠之福,幸不辱命,杨君子嗣,亦已于九年之前访得矣。   二载之后,江南花盛草长之日,当与诸公置酒高会醉仙楼头也。人生如露,大梦一十八年,天下豪杰岂不笑我辈痴绝耶?”   听完信,柯震恶面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没有说话,那韩宝驹反应过来问道:“底下怎么说?”   朱聪看了一眼,说道:“信完了,的确是丘道长的笔迹。”   柯镇恶沉吟片刻,问道:”那姓杨的孩子是男孩?他叫杨退之?”   尹志平躬身回道:“是。”   柯镇恶又问道:“那么他是你师弟了?”   尹志平笑了笑,回道:“杨退之是我大师兄!弟子虽然年长他一岁,但杨师兄入门最早,甄师兄次之,弟子排行第三!”   江南六怪闻言,心底一阵默然:这尹志平仅仅是丘处机三弟子,就能轻而易举将“巨侠”打的人仰马翻,摔在地上连啃三次shi!   而那杨退之身为大弟子,又是“嘉兴醉仙楼之约”的主角,想必武功更是得了丘处机悉心教导,打个“郭巨侠”恐怕跟打个三岁儿童一样没甚区别吧!   一想到辛苦十六年,却落了个这么个结局,江南六怪的心里一下子拔凉拔凉的,就算室内温暖如春、也感觉像是处在极寒之地的冰窟窿里!   过了许久,柯镇恶才冷冷的道:“刚才你与巨侠过招,是想试他本事来着?”   尹志平为人聪慧,听这语气甚恶,心中颇为惶恐,急忙拜道:“弟子不敢!”   柯镇恶冷哼一声,说道:“你去对你师父说,江南六怪虽然不济,但醉仙楼之会决不失约,叫你师父放心吧!”   尹志平听了这几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此时见江南六怪脸色不善,心生惧意,便向各人行了个礼,说道:“既是如此,弟子先告辞了!”   柯镇恶将尹志平送出蒙古包,想起刚才何其正被连翻三个跟斗的事情,心里有气,冷哼一声道:“你这么喜欢筋斗,那也翻一个吧!”   说完他左臂一沉,将尹志平倒拎着提起,狠狠地摔了出去,顿时后者飞出数丈扑倒在地,过了许久才慢慢挣扎起来,一跛一拐的走了。   韩宝驹拍手叫道:“小道士无礼,大哥教训得好!”   柯镇恶脸色无光,毕竟是以大欺小,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   众人回首又见那何其正畏首畏尾站在蒙古包前,皆是忍不住各自叹了一口气。   南希仁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道:”打不过,也要打!”   韩小莹也接话道:“四哥说得是。咱们七人结义,同闯江湖以来,不知经过了多少艰险,可江南七怪从来没有退缩过!”   柯镇恶闻言,脸色稍微缓和下来,点了点头,对何其正道:“巨侠,先回去睡吧,我和你五位师父再商议一下。”   “……”,何其正知道自己刚穿越过来就给六位师父丢了脸,可是心中有苦却说不出来,只能讷讷应了一声,便钻进了蒙古包,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天不亮,韩小莹便过来叫何其正练剑,可怜后者昨夜压根就没睡觉,早上起来两只眼皮子只打架。   一天下来,他跟着七师父练起越女剑来,总是握不住长剑,不是掉了,就是飞了,看得韩小莹直摇头叹气。   第三天,换老大柯震恶授徒,自打那一晚见过尹志平的武功后,他仿佛受了刺激的公牛一般,只要何其正降魔杖法稍微不如意便打便骂,直连后者叫苦不迭:   我特么一个写正经小说的读书人,哪里晓得什么丹田运气、谷门放屁,你起码也叫我适应适应再操练起来啊!瞎子!   第四天,妙手书生朱聪又来教导何其正分筋错骨手,如果后者点错了穴道又或者掐错了手肘,便是摇头叹气——   然而天可怜见,这分筋错骨手就是朱老二一时兴起自己躲在大漠琢磨出来的武功,就他这不入流水平,就别学人家自创武功了好吗?兄dei!!   第五天,韩宝驹又来教学金龙鞭法,也许是心中有气,教导过程中回回往何其正身上抽打,疼的后者直骂老天不开眼,竟然让他穿越到这种鬼地方!   显然,仅仅四天时间,就让何其正完全忘了刚来那会的兴奋和激动,心中只剩下悔恨痛苦:早知道穿越了还这么辛苦,就老实待家里码字得了,最起码还有一个读者大爷投票鼓励!   第六天,南希仁这粗野樵夫倒也斯文,只是丢了一杆纯钢扁担让何其正自己练,自己躲得远远的不再看这里。   第七天,张阿生已死,显然不能从地下爬起来虐打何其正,所以来的是老六全金发,这瘦削伙计自己练的大称杆子,教得何其正却是什么呼延枪法,不伦不类,让人头疼。   第八天,又一次轮到韩小莹授徒,作为江南七怪里唯一恶女性,对待何其正倒是温柔许多,可是藏在眼底那深深地失望却刺得后者难受想哭……   如此这般过了三个月,何其正终于完全融合了“郭巨侠”的武功,但在江南六怪眼里看来,这“巨侠”经过三个月的辛勤练武,武功非但没有长进,反而还倒退从前,这特么谁受得了!!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朱聪摇头叹气,对着默然无语的柯震恶几人说道:“这蠢蛋徒弟实在没救了!依我看,就算他再苦练个二三十年,恐怕也只有老五一半成就!”   朱聪口中的“老五”,就是笑弥陀张阿生,纵有一身蛮力,练得是外家横练功夫,可是综合起来武功却也是江南七怪中最差的一个,放到江湖上也就是一个三流武夫!   如今何其正被朱聪戏称“张阿生一半成就”,俨然就是说照这样下去,就算前者再怎么练武也终究不入流——   还不如就此彻底爽了那醉仙楼之约,从此赋闲在家,绣几床女红、养几头驴子,兴许未来还能讨个蒙古寡妇共度余生…… 4,《天下第一》天字号   履如风,踪如云,争天下第一,洒尽英雄血;剑如虹,情如海,夺天下第一,流尽儿女泪!   话说大明中叶,朱氏王朝爆发皇室危机,朝廷上宦官与权臣的斗争越趋激烈,不久先皇驾崩,其子朱厚照继位为皇帝。   外号【铁胆神侯】的先皇之弟朱无视,雄才大略、武功高绝,却因为是庶出而无法承继皇帝位,所以一直看不起他的侄儿皇帝朱厚照……   所以在先皇驾崩之后,皇帝朱厚照为了抗衡铁胆神侯朱无视,遂提升东厂太监曹正淳的权力——   原本皇帝的本意是扶植东厂以对付朱无视的护龙山庄,却不料被曹正淳利用时机,贪污舞弊,残害忠良,无恶不作。   适逢正月下旬,大明忠臣杨宇轩惨被曹正淳杀害,其部下急忙护送杨夫人以及他年幼的子女逃离京城,直奔大漠边关。   为了斩草除根,曹正淳下令追杀,并派出武功高强的大档头皮啸天率领黑衣箭队围剿杨宇轩子女……   与此同时,护龙山庄朱无视在得知杨宇轩被害以后,便紧急调派天、地两大密探前往漠北营救杨宇轩的妻儿……   ……   天空昏暗,烈风阵阵,黑色的硝烟弥漫在整个大漠,由雁门关望北望去,茫茫戈壁之上,遍布着战死士兵的尸体……   “杀啊,杀!”,数百名黑衣黑甲的骑兵手持长刀冲杀进一队数十人组成的士兵内,一阵肆意砍杀,顿时血浆四溅、断肢乱飞。   “陈大哥,我们逃也逃不掉了!你快,快带着杨夫人走!我们留下来抵挡黑衣箭队!”,士兵陆谦急道。   “你们血肉之躯,如何可挡锁天箭阵!还是一起逃吧!”,陈德纲喊道。   “能挡一刻是一刻,陈大哥快点走啊!!”,士兵陆谦大吼一声,领着十几名士兵返身立于戈壁前,手持钢刀,怒视着黑衣箭队,继而低吼一声冲撞了过去。   “兄弟,保重!”,陈德纲含恨瞪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黑衣箭队,强忍心中悲痛,与周淮安、雷崇正、令国洲三人护着杨宇轩妻儿继续朝漠北逃去。   然而,留下殿后的十几名士兵虽然视死如归,但依旧无法阻止黑衣箭队的铁骑,仅仅支撑了两个回合,便被杀得一干二净。   黑衣箭队的领头武士高福端坐在马背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对众箭士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群乱贼朝漠北的裕泰客栈去了!   那里早已被东厂的皮公公设下了天罗地网,我们只要在后面赶他们进去便好,莫要放走了一个乱贼!!”   “是!”,众箭士齐齐应了一声,随后就拍马顺着地上的马蹄印朝戈壁滩深处去了,很快也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   另一边,裕泰客栈右侧的高山上,两个黑衣黑甲的武士陪在东厂大档头皮啸天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山下,只见那陈德纲正领着杨宇轩妻儿藏在了客栈的地板下。   看到这一幕,皮啸天冷笑一声,指着不远处追踪而来的黑衣黑甲骑士,得意的说道:“黑衣箭队很快就会歼灭这些乱贼!”   “大档头,黑衣箭队的锁天箭阵下绝无活口,我们还在这里监督什么?!”,皮啸天身后左侧的武士不解的问道。   皮啸天冷冷的盯着下面,只见黑衣箭队武士已然包围裕泰客栈,口中这才轻吐四个字来:“大内密探!”   “大内密探?”,皮啸天右侧的武士略有疑虑的说道:“听说这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身份神秘,不但尽得神侯朱无视的真传,还去过中原以外的地方秘密修炼武功!   只不过,这大内密探总共才有三个人,就算他们齐至,又能干出什么花样?!”   “而且,现在督主已经掌管东厂和锦衣卫两大势力,咱们还怕什么铁胆神侯?!”   “哼!我不是怕,我只是想用这个办法引那三个神秘的密探现身而已!”   皮啸天冷笑道:“如果我们能在这里杀掉他们,然后带尸首回去给曹督主看,一定会有大大的赏赐!”   画面回到山下,早已荒废的裕泰客栈前,那陈德纲等人的藏身之处早已被黑衣箭队发现,前者一个照面便被杀死,只剩下的周、雷、令三人也被重重黑衣黑甲士兵包围。   “啊!”,杨夫人被突如其来的绳索套住脖子,被人硬生生从地板下扯到了戈壁上,其子安麟见母亲被抓,心里一急,抓着钢刀便冲了过去。   “杀!”,黑衣箭队首领高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冷声下令道。   随即一骑武士出列,驱着黑马,恶狠狠地冲向了那男童,继而高举手中钢刀向后者脑袋上劈过去——   “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头戴斗笠的剑客忽然从天而降,一道寒光划过,把那武士连人带马打翻在地!   随即,他手执一把精钢软剑“嗖”“嗖”“嗖”刺死杨夫人身旁的黑衣箭士,便让那三个杨宇轩旧部领着她们逃走。   然后,黑衣剑客他一人一剑迎击整个黑衣箭队,竟把这数百武士硬生生拖在了这里,无一人能躲过!   “嗤”   “嗤”   “嗤”   黑衣剑客快剑出手,宛若惊鸿,仅仅数十招过去,四周已然没有一个人还活着,他收剑还鞘,抬眼漠视着看向高山之上的皮啸山。   “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皮啸天咬牙切齿的吐了一句,劈手夺过身旁武士的弓箭,左手持弓,右手握了十几支飞箭,瞄准了段天涯叫道:“受死吧!!”   “嗖”“嗖”“嗖”“嗖”“嗖”   十几支飞箭以一种诡异的弧线射向黑衣剑客,但后者只是微微一笑,拔剑、收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而皮公公射来的飞箭一个不落的散落在地上,箭头早已被剑光削得干干净净。   “段天涯,你太嚣张了,竟然不把我放在眼底!”,皮啸天气急败坏的扔下长弓,指着山下的黑衣剑客吼道。   “别嚎了,死太监!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会动手。”,那黑衣剑客摘下斗笠,露出了何其正那俊朗的模样。   “什么?!”,皮啸天心神一动,只见一旁的房屋纷纷爆炸,随即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衣刀客犹如疾风驰来,转瞬间就已赶至自己身前——   “嗤”“嗤”“嗤”,只见三道冷光飞过,那皮啸天身边的两个黑衣武士已然身首异处,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仅剩的皮啸天自己也满口噙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快的轻功、好快的刀,不愧是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 5,三大密探重聚首   履如风,踪如云,争天下第一,洒尽英雄血;剑如虹,情如海,夺天下第一,流尽儿女泪!   话说大明中叶,朱氏王朝爆发皇室危机,朝廷上宦官与权臣的斗争越趋激烈,不久先皇驾崩,其子朱厚照继位为皇帝。   外号【铁胆神侯】的先皇之弟朱无视,雄才大略、武功高绝,却因为是庶出而无法承继皇帝位,所以一直看不起他的侄儿皇帝朱厚照……   所以在先皇驾崩之后,皇帝朱厚照为了抗衡铁胆神侯朱无视,遂提升东厂太监曹正淳的权力——   原本皇帝的本意是扶植东厂以对付朱无视的护龙山庄,却不料被曹正淳利用时机,贪污舞弊,残害忠良,无恶不作。   适逢正月下旬,大明忠臣杨宇轩惨被曹正淳杀害,其部下急忙护送杨夫人以及他年幼的子女逃离京城,直奔大漠边关。   为了斩草除根,曹正淳下令追杀,并派出武功高强的大档头皮啸天率领黑衣箭队围剿杨宇轩子女……   与此同时,护龙山庄朱无视在得知杨宇轩被害以后,便紧急调派天、地两大密探前往漠北营救杨宇轩的妻儿……   ……   天空昏暗,烈风阵阵,黑色的硝烟弥漫在整个大漠,由雁门关望北望去,茫茫戈壁之上,遍布着战死士兵的尸体……   “杀啊,杀!”,数百名黑衣黑甲的骑兵手持长刀冲杀进一队数十人组成的士兵内,一阵肆意砍杀,顿时血浆四溅、断肢乱飞。   “陈大哥,我们逃也逃不掉了!你快,快带着杨夫人走!我们留下来抵挡黑衣箭队!”,士兵陆谦急道。   “你们血肉之躯,如何可挡锁天箭阵!还是一起逃吧!”,陈德纲喊道。   “能挡一刻是一刻,陈大哥快点走啊!!”,士兵陆谦大吼一声,领着十几名士兵返身立于戈壁前,手持钢刀,怒视着黑衣箭队,继而低吼一声冲撞了过去。   “兄弟,保重!”,陈德纲含恨瞪了一眼杀气腾腾的黑衣箭队,强忍心中悲痛,与周淮安、雷崇正、令国洲三人护着杨宇轩妻儿继续朝漠北逃去。   然而,留下殿后的十几名士兵虽然视死如归,但依旧无法阻止黑衣箭队的铁骑,仅仅支撑了两个回合,便被杀得一干二净。   黑衣箭队的领头武士高福端坐在马背上,辨认了一下方向,对众箭士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群乱贼朝漠北的裕泰客栈去了!   那里早已被东厂的皮公公设下了天罗地网,我们只要在后面赶他们进去便好,莫要放走了一个乱贼!!”   “是!”,众箭士齐齐应了一声,随后就拍马顺着地上的马蹄印朝戈壁滩深处去了,很快也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   另一边,裕泰客栈右侧的高山上,两个黑衣黑甲的武士陪在东厂大档头皮啸天的身后,虎视眈眈的看着山下,只见那陈德纲正领着杨宇轩妻儿藏在了客栈的地板下。   看到这一幕,皮啸天冷笑一声,指着不远处追踪而来的黑衣黑甲骑士,得意的说道:“黑衣箭队很快就会歼灭这些乱贼!”   “大档头,黑衣箭队的锁天箭阵下绝无活口,我们还在这里监督什么?!”,皮啸天身后左侧的武士不解的问道。   皮啸天冷冷的盯着下面,只见黑衣箭队武士已然包围裕泰客栈,口中这才轻吐四个字来:“大内密探!”   “大内密探?”,皮啸天右侧的武士略有疑虑的说道:“听说这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身份神秘,不但尽得神侯朱无视的真传,还去过中原以外的地方秘密修炼武功!   只不过,这大内密探总共才有三个人,就算他们齐至,又能干出什么花样?!”   “而且,现在督主已经掌管东厂和锦衣卫两大势力,咱们还怕什么铁胆神侯?!”   “哼!我不是怕,我只是想用这个办法引那三个神秘的密探现身而已!”   皮啸天冷笑道:“如果我们能在这里杀掉他们,然后带尸首回去给曹督主看,一定会有大大的赏赐!”   画面回到山下,早已荒废的裕泰客栈前,那陈德纲等人的藏身之处早已被黑衣箭队发现,前者一个照面便被杀死,只剩下的周、雷、令三人也被重重黑衣黑甲士兵包围。   “啊!”,杨夫人被突如其来的绳索套住脖子,被人硬生生从地板下扯到了戈壁上,其子安麟见母亲被抓,心里一急,抓着钢刀便冲了过去。   “杀!”,黑衣箭队首领高福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冷声下令道。   随即一骑武士出列,驱着黑马,恶狠狠地冲向了那男童,继而高举手中钢刀向后者脑袋上劈过去——   “着!”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身穿黑色紧身服、头戴斗笠的剑客忽然从天而降,一道寒光划过,把那武士连人带马打翻在地!   随即,他手执一把精钢软剑“嗖”“嗖”“嗖”刺死杨夫人身旁的黑衣箭士,便让那三个杨宇轩旧部领着她们逃走。   然后,黑衣剑客他一人一剑迎击整个黑衣箭队,竟把这数百武士硬生生拖在了这里,无一人能躲过!   “嗤”   “嗤”   “嗤”   黑衣剑客快剑出手,宛若惊鸿,仅仅数十招过去,四周已然没有一个人还活着,他收剑还鞘,抬眼漠视着看向高山之上的皮啸山。   “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皮啸天咬牙切齿的吐了一句,劈手夺过身旁武士的弓箭,左手持弓,右手握了十几支飞箭,瞄准了段天涯叫道:“受死吧!!”   “嗖”“嗖”“嗖”“嗖”“嗖”   十几支飞箭以一种诡异的弧线射向黑衣剑客,但后者只是微微一笑,拔剑、收剑,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而皮公公射来的飞箭一个不落的散落在地上,箭头早已被剑光削得干干净净。   “段天涯,你太嚣张了,竟然不把我放在眼底!”,皮啸天气急败坏的扔下长弓,指着山下的黑衣剑客吼道。   “别嚎了,死太监!我不杀你是因为有人会动手。”,那黑衣剑客摘下斗笠,露出了何其正那俊朗的模样。   “什么?!”,皮啸天心神一动,只见一旁的房屋纷纷爆炸,随即一个身形瘦削的蓝衣刀客犹如疾风驰来,转瞬间就已赶至自己身前——   “嗤”“嗤”“嗤”,只见三道冷光飞过,那皮啸天身边的两个黑衣武士已然身首异处,显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仅剩的皮啸天自己也满口噙血,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好快的轻功、好快的刀,不愧是地字第一号……归海一刀!!” 6,铁胆神侯朱无视   处理掉叛徒白无暇后,上官海棠左右看了看,问道:“一刀,大哥呢?”   “回去了。”,归海一刀显然已经恢复了本性,说话都很少,尤其是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话变得更加稀少。   “回哪了?”   “住处。”   “大哥回去做什么?义父要我们办好事以后,回山庄见他呢!”   “不知道。”   “……”,上官海棠差点被归海一刀憋死,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挥手说道:“那我们先去找大哥,然后一起回山庄。”   “好!”,归海一刀微微颔首,然后与上官海棠在天下第一庄附近的五味酒肆找到了何其正,几人稍稍闲聊几句,便又匆匆向护龙山庄赶来。   穿过宏伟的山庄正门,来到一座异常宽阔的广场,何其正第一眼就瞧见一座活灵活现的石雕巨龙卧在广场正中央,口含龙珠,怒视天下。   “怎么了大哥?”,上官海棠见何其正脸色有异,出声问道。   “好好看看这条石龙吧,说不定它才是我们遇到过的最厉害的敌人!”,何其正意有所指的说道。   “无稽之谈。”,归海一刀看也不看何其正,自顾向护龙山庄的正殿走了过去。   “我只是随口说说,信不信由你们。”,何其正耸耸肩,便和上官海棠快步赶上归海一刀,踏上层层台阶,终于见到了《天下第一》最终反派——铁胆神侯朱无视!   他身穿着黑色王爷服,神情肃穆,正在审阅一份文书,此时见到何其正三人进门,才放下手中文书,原本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道:“你们回来了。”   “义父!”,何其正、归海一刀与上官海棠三人齐齐冲朱无视叫了一声,毕竟他从小收留三大密探,有这份情义在。   不过何其正却知道,铁胆神侯朱无视表面和和气气,但内心却十分阴毒:   在原剧情中,朱无视杀死武林108位高手后,嫁祸给了古三通。   然后又趁古三通被素心分神之际下手偷袭,导致古三通一败涂地,从此被囚禁在天牢之中,不见天日!   而朱无视却因为打败“不败顽童”古三通,从此在江湖上的名声扶摇直上,隐约成了天下第一!   “义父,你没受伤吧?”,上官海棠担心朱无视遭受曹正淳的暗算,率先开口问道。   “还好我没低估了曹正淳派来的人!”,朱无视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感叹道:“原来他的碎心掌,已经练到了十足火候!”   “让我一刀杀了曹正淳,不就了事了吗?”,归海一刀傲然道。   “别太自信!曹正淳练了天罡童子功50年,刀枪不入,罩门在哪里都无人知道,就连我也没把握可以杀他!”,朱无视沉声说道。   “可是曹正淳越来越猖獗了!”,心直口快的上官海棠急切说道:“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东厂、锦衣卫,又在朝堂上设下多司多部多职,权势极大、爪牙众多,到时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   原本这时候,“段天涯”会问一句“难道皇上一点也没有察觉吗?”,然后朱无视趁机夸赞一句“天涯,还是你细心”,然后便假模假样的说出一番“正义凛然”的话语。   如今何其正成为了“段天涯”,自然不能让大反派朱无视称心如意,在自己面前装那么耀眼的逼——   更何况,如今何其正穿越到《天下第一》也是带了系统的任务而来,那便是领了“主公”身份牌,要替天行道,“诛杀大反派朱无视,失败则抹杀。”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系统所给何其正的身份牌是“主公”,即剧情世界的绝对主角,背负主持正义、维护和平的责任,与大反派不死不休!   而系统给的配套任务便是诛杀大反派朱无视,所以在他没有暴露狼子野心之前,作为“主公”的何其正,是没办法协调所有“忠臣”打败伪装成好人的“反贼”,最多只能清理一些剧情世界的“内奸”。   书归正传,画面回到护龙山庄内,由于何其正不说话,归海一刀又是沉默寡言之人,是以在上官海棠问完话后,偌大的正殿内竟然诡异的沉默下来。   朱无视自觉有异,他转身瞧了瞧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何其正身上,问道:“天涯,你觉得呢?”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一刀,你怎么看?”,见朱无视问向自己,何其正灵机一动,张口就把话题引到了归海一刀身上。   “不知道。”,归海一刀回答也很很干脆,简简单单三个字便将话题又推回了朱无视身上。   “……”,朱无视只觉得有话堵在心口,但略微一思考,便掠过了这一话题,转而问道:“今天我找你们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办。”   “义父请说!”,上官海棠生怕又一次冷场,赶紧接话道。   “我需要你们几个尽快物色黄字第一号密探的人选!”   朱无视沉声说道:“眼下曹正淳的势力越来越大,我需要有四个大内密探才足够我调配!!”   “可是我在天下第一庄已经留意好久了,都没有发现一个合适的人选。”,上官海棠回道。   “那就说明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朱无视深深地看着何其正三人说道:“就像我当初创立护龙山庄之初,前后一共收纳了四千多名孤儿,但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   直到七年后我才找到了天涯,接着再找到了你和一刀,然后又花了整整二十年把你们培养成了我想要的大内密探!   所以你们今后切记,想要胜利就不要只顾朝夕,一定要能够忍耐和坚持,这样成功才会属于你们!”   “是,义父!”,归海一刀、上官海棠点头向朱无视答谢教诲。   “是,义父!”,何其正也在心底对朱无视说了一声感谢,毕竟他的确需要耐心等待除掉后者的机会!   “对了,明天三月初一,我要去天牢看望一个老朋友!”,朱无视忽然说道。   “义父,你又要去看古三通?”,上官海棠问道,其实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但她还是好奇那个古三通到底是如何与朱无视成为朋友的。   但朱无视显然并不想提起这段往事,随意又和几人闲聊了几句,便因为公事先行离开了护龙山庄。   而何其正见朱无视离开,见外面已是黄昏,便冲归海一刀、上官海棠道了声“晚安”,然后回了住处休息了…… 7,出云有使名乌丸   处理掉叛徒白无暇后,上官海棠左右看了看,问道:“一刀,大哥呢?”   “回去了。”,归海一刀显然已经恢复了本性,说话都很少,尤其是在喜欢的女孩面前,话变得更加稀少。   “回哪了?”   “住处。”   “大哥回去做什么?义父要我们办好事以后,回山庄见他呢!”   “不知道。”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t x t 8 0.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t x t 8 0.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上官海棠差点被归海一刀憋死,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挥手说道:“那我们先去找大哥,然后一起回山庄。”   “好!”,归海一刀微微颔首,然后与上官海棠在天下第一庄附近的五味酒肆找到了何其正,几人稍稍闲聊几句,便又匆匆向护龙山庄赶来。   穿过宏伟的山庄正门,来到一座异常宽阔的广场,何其正第一眼就瞧见一座活灵活现的石雕巨龙卧在广场正中央,口含龙珠,怒视天下。   “怎么了大哥?”,上官海棠见何其正脸色有异,出声问道。   “好好看看这条石龙吧,说不定它才是我们遇到过的最厉害的敌人!”,何其正意有所指的说道。   “无稽之谈。”,归海一刀看也不看何其正,自顾向护龙山庄的正殿走了过去。   “我只是随口说说,信不信由你们。”,何其正耸耸肩,便和上官海棠快步赶上归海一刀,踏上层层台阶,终于见到了《天下第一》最终反派——铁胆神侯朱无视!   他身穿着黑色王爷服,神情肃穆,正在审阅一份文书,此时见到何其正三人进门,才放下手中文书,原本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道:“你们回来了。”   “义父!”,何其正、归海一刀与上官海棠三人齐齐冲朱无视叫了一声,毕竟他从小收留三大密探,有这份情义在。   不过何其正却知道,铁胆神侯朱无视表面和和气气,但内心却十分阴毒:   在原剧情中,朱无视杀死武林108位高手后,嫁祸给了古三通。   然后又趁古三通被素心分神之际下手偷袭,导致古三通一败涂地,从此被囚禁在天牢之中,不见天日!   而朱无视却因为打败“不败顽童”古三通,从此在江湖上的名声扶摇直上,隐约成了天下第一!   “义父,你没受伤吧?”,上官海棠担心朱无视遭受曹正淳的暗算,率先开口问道。   “还好我没低估了曹正淳派来的人!”,朱无视捋了捋下巴的山羊胡,感叹道:“原来他的碎心掌,已经练到了十足火候!”   “让我一刀杀了曹正淳,不就了事了吗?”,归海一刀傲然道。   “别太自信!曹正淳练了天罡童子功50年,刀枪不入,罩门在哪里都无人知道,就连我也没把握可以杀他!”,朱无视沉声说道。   “可是曹正淳越来越猖獗了!”,心直口快的上官海棠急切说道:“他现在已经掌握了东厂、锦衣卫,又在朝堂上设下多司多部多职,权势极大、爪牙众多,到时候要造反就易如反掌了?!”   原本这时候,“段天涯”会问一句“难道皇上一点也没有察觉吗?”,然后朱无视趁机夸赞一句“天涯,还是你细心”,然后便假模假样的说出一番“正义凛然”的话语。   如今何其正成为了“段天涯”,自然不能让大反派朱无视称心如意,在自己面前装那么耀眼的逼——   更何况,如今何其正穿越到《天下第一》也是带了系统的任务而来,那便是领了“主公”身份牌,要替天行道,“诛杀大反派朱无视,失败则抹杀。”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系统所给何其正的身份牌是“主公”,即剧情世界的绝对主角,背负主持正义、维护和平的责任,与大反派不死不休!   而系统给的配套任务便是诛杀大反派朱无视,所以在他没有暴露狼子野心之前,作为“主公”的何其正,是没办法协调所有“忠臣”打败伪装成好人的“反贼”,最多只能清理一些剧情世界的“内奸”。   书归正传,画面回到护龙山庄内,由于何其正不说话,归海一刀又是沉默寡言之人,是以在上官海棠问完话后,偌大的正殿内竟然诡异的沉默下来。   朱无视自觉有异,他转身瞧了瞧三人,最后目光落在何其正身上,问道:“天涯,你觉得呢?”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一刀,你怎么看?”,见朱无视问向自己,何其正灵机一动,张口就把话题引到了归海一刀身上。   “不知道。”,归海一刀回答也很很干脆,简简单单三个字便将话题又推回了朱无视身上。   “……”,朱无视只觉得有话堵在心口,但略微一思考,便掠过了这一话题,转而问道:“今天我找你们回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去办。”   “义父请说!”,上官海棠生怕又一次冷场,赶紧接话道。   “我需要你们几个尽快物色黄字第一号密探的人选!”   朱无视沉声说道:“眼下曹正淳的势力越来越大,我需要有四个大内密探才足够我调配!!”   “可是我在天下第一庄已经留意好久了,都没有发现一个合适的人选。”,上官海棠回道。   “那就说明我们需要更多的耐心!”,朱无视深深地看着何其正三人说道:“就像我当初创立护龙山庄之初,前后一共收纳了四千多名孤儿,但没有一个让我满意的!   直到七年后我才找到了天涯,接着再找到了你和一刀,然后又花了整整二十年把你们培养成了我想要的大内密探!   所以你们今后切记,想要胜利就不要只顾朝夕,一定要能够忍耐和坚持,这样成功才会属于你们!”   “是,义父!”,归海一刀、上官海棠点头向朱无视答谢教诲。   “是,义父!”,何其正也在心底对朱无视说了一声感谢,毕竟他的确需要耐心等待除掉后者的机会!   “对了,明天三月初一,我要去天牢看望一个老朋友!”,朱无视忽然说道。   “义父,你又要去看古三通?”,上官海棠问道,其实这件事早已不是秘密,但她还是好奇那个古三通到底是如何与朱无视成为朋友的。   但朱无视显然并不想提起这段往事,随意又和几人闲聊了几句,便因为公事先行离开了护龙山庄。   而何其正见朱无视离开,见外面已是黄昏,便冲归海一刀、上官海棠道了声“晚安”,然后回了住处休息了…… 8,幻剑一出燕雀惊   是夜,护龙山庄内万籁俱寂,偶尔几声犬吠从京城里响起,却又很快湮灭在浓浓的黑夜里,适时一轮圆月升起,将纯白的光倾泻在大地上……   上官海棠独自坐在护龙山庄的石龙雕像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一个人影悄然而至,来到上官海棠的面前,说了一句:“你还是喜欢躲在这里看月亮!”   “大哥?!”,上官海棠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回头却见到归海一刀正站在身旁、两眼直愣愣的盯着她,古怪道:“你大哥睡了,我是你刀哥!”   “一刀,怎么是你啊!”,上官海棠脸色一红,将头扭向了一边,但很快她又把头扭了回来,一脸的惊讶和欣喜:“天下第一厨杨一师父做的臭豆腐?”   “嗯!”,归海一刀重重地点点头,将手中食盒和筷子递给了上官海棠,然后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后者不说话。   “一刀,你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的东西。”,上官海棠夹了一块臭豆腐放进口中,三下两下吞进肚里后问道。   “……”,归海一刀没有说,是因为这件事是黄昏时候,何其正偷偷跑过来告诉他的,而且还说皇宫御花园有海棠花开,可以摘来送给上官海棠。   “一刀,你怎么了?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怪怪的?”,上官海棠放下筷子,望着归海一刀问道。   “海棠,这是我……”,归海一刀支支吾吾,从背后取出了一簇海棠花,递给了上官海棠,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这,一刀……”,上官海棠不明白为何归海一刀这么冷漠的男人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心里着实奇怪。   她下意识就想找视为大哥的何其正谈心,却发现后者早已熄灯就寝,便强行按下心中疑惑回了住处,只等第二天天亮再寻他解惑。   然而,第二天直到黄昏,上官海棠也没见到何其正,问了护龙山庄所有人也都说今天一天没见着天字第一号,也没见着地字第一号,这让她越发觉得古怪。   而在两个时辰前,京城长乐坊的街市上,成是非与张老三假扮一对父子在街头吵架,二人大声争吵了一会儿,扮演父亲的张老三便忍耐不住了,动手打了成是非几下。   那成是非扮演的是个傻儿子,挨打以后便抱着头一边躲闪一边哭叫着说了一大堆胡话。   街上围观的行人看不下去了,纷纷出言安抚张老三,并劝他不要动手打成是非,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他亲儿子。   那成是非也十分配合,满嘴嬉笑扯着好心的路人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用手中小刀快速割下路人的钱袋。   如此这般他连割取了十几个钱袋后,便使了个眼色给张老三,然后趁着人多,他们这对假冒父子便寻机逃离了闹市……   长乐坊五味酒肆内,归海一刀目睹完街上的一通闹剧,回过头来看着何其正,问道:“你是说那个傻子就是黄字第一号密探?”   “如假包换!”,何其正一边剔牙,一边解释道:“别看他现在是个小混混,等过了今晚就成了威龙大侠了!”   “呵。”,归海一刀冷哼一声,没有再把那个小痞子成是非放在心上,转而斟酌了许久,才开口说道:“那个,关于海棠的事,多谢你了!”   “一刀,如果你真要谢我。”,何其正起身走过去,拍了拍归海一刀的肩膀,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语道:“晚上跟我去杀个人呗?”   “什么人?你说!”,归海一刀向来恩怨分明,只因何其正在“昨晚海棠一事”上提点了自己,便对其十分感激。   此时听说要去杀个人,归海一刀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根本不问什么原因和出身,就是一个字“杀”。   “乌丸!”,何其正自知作为“穿越者”不能眼巴巴等着剧情发展,所以便想除掉剧情世界里的所有“内奸”来加快剧情进程,以便与最终“反贼”朱无视决战!   而《天下第一》里“内奸”如同过江之鲫一般繁多,何其正便决定就挑了个最软的柿子捏,所以就盯上了那位假冒出云国大臣的乌丸!   “好!”,   “你不问原因?”   “不需要。”   “为什么?”   “因为杀个人而已,举手之劳。”,归海一刀自信道。   “好!我最喜欢一刀你这股子浪劲!那么,晚上等我信号,把账结了!”,何其正匆匆说完便闪人了。   “段天涯……”,归海一刀无奈的摇摇头,继而将视线转向窗外,此时那小混混成是非或许是良心发现,又一次回到闹市还钱袋,以至于被人抓住,扭送到衙门去了……   ……   不久,夜幕渐渐降临,整个京城陷入了一片无边黑暗中,唯独那皇宫内依旧灯火通明。   年轻的皇帝朱厚照放下一幅美女画像,看向一旁的朱无视问道:“皇叔,你觉得怎么样?”   朱无视瞥了一眼画像,沉吟着做出了评价道:“天香国色!但眼神不正,恐怕有异心啊皇上!”   朱厚照低头看着那画像中的美女,心里着实有些不舍,试探着说道:“这出云国朝贡大明多年,利秀公主又是由出云国大将军乌丸亲自护送与朕做妃子,想来应该不敢造次罢?!”   “皇上,这乌丸年轻时候是个武将,听说其武功极高,身上一把快刀不知藏在何处,刀光一闪敌人立刻人头落地!   出云国派这样一个人前来,我们不可不防备啊!”,朱无视再次劝道。   “这……”,朱厚照显然对那幅画上的美人心动,还是出言问道:“但是今日出云国使者已经来到京城并在国宾馆住下了,明天一早他们肯定要求觐见,那应当如何才能确保安全又不让他们疑心呢?”   “皇上,微臣已有良策!”,朱无视说完,就让太监传何其正和上官海棠进宫,然后将自己对出云国使者的怀疑告诉了二人。   朱厚照也特意叮嘱道:“天涯,出云国的使者乌丸的武功很高,你们二人去国宾馆调查的时候注意安全,也不要落了什么东西,明白了吗?”   “是!”,何其正与上官海棠领命而去,在护龙山庄换了夜行衣,又给早已在宫外等候的归海一刀打了个信号,便直奔国宾馆。   适时国宾馆因为利秀公主的入住,所以四周都布满了士兵巡逻,但何其正、上官海棠二人依旧凭借高明轻功闯入了国宾馆,找到了利秀公主的下榻之处。   何其正与上官海棠倒挂金钟吊在屋檐下,偷听利秀公主和乌丸的一言一行,但观察许久也没有发现其中异常,二人决定先行撤退。   “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勾当?!”,乌丸内功深厚,早已听到了窗外动静,当即大喝一声跳出了窗外,见到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何其正和上官海棠二人,立马发动了攻击。 9,幻剑再现大皇宫   “想干汝母!”,何其正见乌丸袭来,抽出缠在腰间的精钢软剑,以越女剑法的“枝击白猿”回击,只见他纵身跳到半空连挽七个剑花,然后再收剑向乌丸咽喉刺出。   “来的好!”,乌丸大叫一声,见何其正这剑招精奇,赶紧将脖子向后一缩,硬生生避开了那软剑,随即右手化刀,使出“火云刀”打向空中的何其正。   “忍法·分身!”,何其正见乌丸的火云掌刀厉害,急忙使出“段天涯”在东瀛伊贺派的忍术,身影一晃,人已到了他处。   “哦?这是伊贺派的忍术,你是东瀛的上忍?”,乌丸的真实身份本就是东瀛高手,此时一见到何其正的忍术自然一眼就识破了。   “不,我是木叶派第六代火影!”,何其正说着,已然使出幻剑反身刺向乌丸,只见一道寒芒飞过,顿时化作三千剑影,虚虚实实,让人望而生畏!   “这明明是东瀛剑圣眠狂四郎的幻剑,你还敢说不是伊贺忍者?”,乌丸虽然自恃武功高强,但眼见这漫天剑影也不敢硬接,只得向后退去十多丈,已然退到了国宾馆墙边——   “嗤!”   就在这一刹那,国宾馆墙外飞出一个蓝色人影,却正是那喜穿蓝衣的归海一刀,只见他劈手闪过一道刀光,隔着数丈直击乌丸而来——   “竟然还有帮手!”,乌丸急忙在地上滚了三滚,躲掉刀光,继而双手化掌,连连发动“火云刀”打向那蓝色人影。   “哼,霸刀!”,归海一刀将汗血宝刀横在胸前,发动霸刀罡气护体,悉数挡下了乌丸的火云刀。   “一刀?他怎么会来这里?!”,上官海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国宾馆看到归海一刀的身影。   “自然是为了他的心爱之人!”,何其正白了一眼上官海棠,见守护国宾馆的士兵们围了过来,便纵身一跃,掠过士兵的头顶,甩出十几只流星镖,继而以手中精钢软剑直取乌丸项上人头。   “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乌丸躲避流星镖的间隙,又被何其正的幻剑欺得连连后退。   但那归海一刀趁机持刀袭来,乌丸只得再次使出“懒驴打滚”,往地上滚了三滚,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顿时忍不住喝骂道。   “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何其正高呼一声,率先发动了攻击。   “大哥,我来帮你!”,上官海棠一听,也急忙加入了战团,与乌丸打作一团。   “……”,归海一刀眉头微微一皱,本来不愿意与何其正一起围攻乌丸,但眼见上官海棠已经加入战团,便也持刀杀向乌丸。   乌丸虽然是东瀛高手,深谙东瀛忍术、魔教毒掌以及火云掌,但此时直面护龙山庄三大密探的围攻,顿时力有不逮,颓势尽显,不出五十回合便要命丧当场!   “公主,助我!”,乌丸心知形式不秒,急忙呼唤国宾馆内的利秀公主。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利秀公主原本也是一个东瀛高手,一直深藏不露就是为了等待时机暗算大明皇帝。   然而她见乌丸遭受三人围攻,险象环生,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便也不敢在耽搁时间,急忙使出了奇术音波功。   “咚”“咚”“咚”   “咣”“咣”“咣”   忽然寂静的夜空,响起一阵阵诡异的音乐,就好像有人在旁边敲锣打鼓一般,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直激何其正三人的耳膜,内力也因此动荡混乱。   “这就是那人yao的音波功?!”,何其正也忍受不住这漫天妖媚音乐的蛊惑,手上的精钢软剑招都差点把握不住。   “哼,受死吧!”,乌丸见利秀公主出手,底气顿时大涨,出手辛辣狠毒,几掌逼退归海一刀,忽而拔地而起,反手一巴掌按在上官海棠的肩膀上。   “啪” 八_ 零_电_子_书_w_ w_ w_.t_x_t _8_0. c_o_m   上官海棠受此一掌,顿时口吐鲜血,整个人倒飞出去,跌坐在了地上。   “海棠!”,归海一刀眼见上官海棠负伤,心生怒火,反身劈出一刀击退乌丸,继而抄起上官海棠跃出了国宾馆。   “卧槽,一刀你特么见色忘义!呸!”,何其正暗骂一声,见乌丸朝自己扑了过来,只得硬抗着音波功的侵袭,取剑使出越女剑法,“刷”“刷”“刷”三招刺向乌丸的胸膛。   “哼,雕虫小技!”,乌丸知道何其正在音波功的作用下,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无惧后者的剑影,右掌宛如游蛇一般缠着精钢软剑,左掌趁势探出,狠狠地朝后者小腹按去。   “嘭”   何其正又使了一招“忍术·分身”,脱去外层的衣物,人影一晃,已到了国宾馆外,然后借着漆黑的夜色逃遁了去……   “哼,天字第一号段天涯不过如此!”,乌丸见何其正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忍不住讥讽道。   “师父,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段天涯?”,利秀公主问道。   “刚才那个家伙用得正是东瀛伊贺派的忍术,而且刚才他那一招幻剑更是东瀛剑圣眠狂四郎的绝技!   据我所知,护龙山庄的天、地、玄三大密探中只有天字第一号段天涯是从东瀛学成归来的上忍!”,乌丸回忆着说道。   “如此看来,我们已经被大内密探盯上了……”,利秀公主迟疑一下,又说道:“只不过,他们到底是大明皇帝派来的,还是神侯派来的?!”   “这有什么分别!神侯是早晚都会成为皇帝的男人,而那个乳臭未干的小皇帝只不过是暂时坐在那个位子罢了!”,乌丸冷笑道。   “那我们得赶紧实施计划,为神侯早日除掉那大明皇帝了?!”   利秀公主艳眉一挑,抬头看向了夜空,只见从东边飘来一大片乌云,缓缓地遮住了那皎洁的月亮……   “好,今夜我就带死士闯进慈宁宫,把那太后劫来!如果明天那小皇帝再不召你觐见,我们便以太后性命逼他就范!”   乌丸冷声说完,便反身进了国宾馆,召集了随身带来的死士十一人,换上了夜行衣,分做两队:   一队七人直奔皇城充当诱饵引走了曹正淳与大部分锦衣卫,而另一队四人则在乌丸的带领下杀入了慈宁宫掳走了太后……   第二天一早,正在五味酒肆喝着豆浆的何其正被朱无视派人叫回了护龙山庄。   刚进入正殿,何其正便见那伤势已痊愈的上官海棠迎面走来,急道:“大哥不好了,太后昨晚被人掳走了!”   “义父,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绝对是乌丸干的。”,何其正冲朱无视拜了一下,慢慢说道。   “天涯,你怎么知道?”,不止是归海一刀、上官海棠,就连朱无视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奇的神色。 10,黄字一号成是非   “太后失踪,皇上首先肯定会下令全城戒严!如此一来,贼人想在京城藏起太后而不被锦衣卫发现,就只有三个地方!”   “哪三个地方?”,上官海棠问道。   “第一,就是这里!”,何其正竖起一根手指,道:“护龙山庄乃是先皇特设的独立机构,又有丹书铁券、尚方宝剑在手,锦衣卫不敢来这里搜寻!”   “绝对不可能是这里!”,朱无视想也不想的便否定了。   “是啊,大哥!我们护龙山庄怎么会掳走太后呢?!”,上官海棠也摇头回道。   “那么,第二个地方就是东厂的天牢!传说那里一共有九层,层层有无数机关、暗道,又有无数高手戒备,是一个绝好的藏人之地!”,何其正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说道。   “曹正淳虽然可恶,却也不敢对太后无礼!恐怕太后也不会藏在那里!”,朱无视想了想又道。   “所以啊!我说的最后一个地方,也是最有可能的掳走太后的地方,那就是出云国利秀公主下榻的国宾馆!   而国宾馆里,能独自闯入皇宫的高手刚好有两个,一个就是利秀公主,一个就是乌丸!   那利秀身为公主,不管是不是假冒的,肯定不会轻易以身犯险!所以,我敢断定昨晚掳走太后的贼人绝对是那乌丸!”,何其正竖起了第三个手指,自信道。   “那还等什么,我去杀了乌丸!”,归海一刀一言不合就要杀人,更何况那乌丸昨晚还打伤了上官海棠。   “不要轻举妄动!”,朱无视出言阻止了归海一刀,说道:“天涯的猜测很有道理,但依然不能作为乌丸掳走太后的证据!   而且,出云国的国书和嫁妆都已经呈入皇宫,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恐怕皇上不会相信这件事!”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乌丸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吧?”,何其正问道。   “为今之计,我只有先入皇宫试探一下皇上的口风!   那么,天涯,一刀,你们两个守在国宾馆监视那个利秀公主和乌丸!”,朱无视对何其正、归海一刀说道。   “好的义父。”,何其正点点头,便和归海一刀走出正殿,望着天空的艳阳,忽然叹道:“一刀,我觉得你还是改名吧!”   “什么?”   “昨天在酒肆里,你信誓旦旦的说一刀就能杀掉乌丸,结果砍了人家几十刀,一点血都没掉!”   “……”,归海一刀抿着嘴没有出声,心里却在想:我要不是因为海棠负伤乱了心神,怎么可能杀不死那乌丸!   反倒是你段天涯,自诩什么东瀛上忍,结果所谓的绝技幻剑花里胡哨的看着渗人,不也是杀不死人,现在来怪我咯?   “不然,以后就叫你钝刀好了!啧啧,归海钝刀,好名字,很适合你!”,何其正自顾说道。   “段天涯,你敢不敢和我打个赌?”,归海一刀实在听不下去何其正的牢骚话,忍不住说道。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t x t 8 0. l a   “打什么赌啊,钝刀?”   “杀掉乌丸和救出太后,这两个任务你任选一个,咱们谁先完成谁就是天字第一号!”   “这……”,何其正有些迟疑,毕竟自己熟知《天下第一》剧情,就这般和归海一刀打赌,是不是有些欺负人?   “段天涯,你不会不敢答应吧?”,归海一刀见何其正面露难色,以为他不敢应约,再次激道。   “胡说八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在想这个赌约是不是对你不公平而已!”   “哼,废话少说!你选择哪个任务?”,归海一刀冷声问道。   “我选第二个,救出太后。”,何其正说完,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这个赌约要从明天开始!”   “为什么要从明天开始?”   “因为明天利秀公主和乌丸就会进宫面见太后了啊!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是更好吗?”   “好,就从明天开始,我在皇宫外的百里亭等你!”,归海一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钝刀你去哪?义父叫我们去国宾馆监视利秀公主呢?!”,何其正叫道,但那归海一刀早已经走远,显然没有回头的意思。   “得得得,我自己去好了!”,何其正摇了摇头,径直出了护龙山庄,见左右无人跟踪,便也果断溜号,拐道去了五味酒肆,一直喝到月上梢头才回了住处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利秀公主就在乌丸的陪同下,离开了国宾馆来到皇城内,执意要觐见大明的太后。   由于太后早已被乌丸带人劫走,所以利秀公主和乌丸此举其实就是为了逼迫皇帝现身,尽快下旨与利秀公主完婚,这样才能有机会将其刺杀。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前几日还在街头行窃的小混混成是非在被抓进天牢后,误打误撞遇到了关在天牢第九层20年的亲爹古三通,并得了后者的内力和武功,一跃成为了绝世高手!   之后,成是非又巧遇了皇帝的妹妹云萝郡主,二人阴差阳错厮混到了一起不说,还在今日假扮了太后接见了利秀公主和乌丸二人……   与此同时,在得知利秀公主和乌丸进宫的消息后,何其正也只身赶到国宾馆,将留守的出云国士兵一一杀死,救出了被乌丸困在酒坛里的太后,然后马不停蹄赶往皇宫——   此时,那乌丸和利秀公主已然在假冒太后的成是非手下吃了大亏:   前者被化去了内功、就连站立都有些不稳,只能在搀扶下勉强站立;   后者虽然及时从成是非的化功大法收功,但也被化去三成功力,显然不敢在皇宫逗留,只得与乌丸悻悻而归。   然而他们二人刚出了慈宁宫,就被一群锦衣卫团团围住了,乌丸见状大怒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竟然对我们公主无礼?!”   “皇上有旨,捉拿假扮出云国利秀公主和乌丸的贼子,如有抵抗,格杀勿论!!”,锦衣卫头目常言笑大声喝道。   “什么?!怎么会,你们,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要见皇帝,我要见你们皇帝!”,乌丸心中顿时一慌,急声喊道。   “别嚎了乌丸,太后已经被我救回来了!她已经把你和这个人yao的阴谋全部告诉了皇上!”   何其正慢悠悠地从一众锦衣卫中走了出来,看着乌丸,笑道:“正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乌丸,你要是肯将这件事的主谋供出,我保证会饶你一命——不过,前提是你不能说谎,也不能有逃跑的念头!!”   “段天涯,原来是你这个手下败将搞得鬼,我先杀了你!”   乌丸见自己苦心筹划多年的“刺杀大明皇帝”计划被何其正给毁了,当即变得怒不可遏,也不顾自己的内力尚未恢复,举起双掌就冲向了何其正。   但何其正微微一笑,手中精钢软剑一抖剑花,顿见寒光一闪,便见乌丸双手捂着咽喉,踉踉跄跄退了几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你,你的剑——”   “那天晚上我逗你玩的,这才是真正的幻剑,又快又炫,你想学吗?你想学,可我也不会教一个死人的。”   何其正看也不看死掉的乌丸,转而目光灼灼的看着利秀公主,说道:“死人yao,你还不出手?” 11,天地玄黄四密探   “段天涯,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趁我和乌丸离开国宾馆的时候,偷偷的去把太后救了出来!”   利秀公主慢慢解开身上的红色长裙,盯着何其正说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太后被我们抓走了?”   “废什么话,兄弟们,干它!”,何其正见利秀似乎在拖延时间,当即大手一挥,身边的锦衣卫一涌而上,扑向了利秀公主。   “哼,一群乌合之众,如何与我扶桑国相提并论?!”   利秀公主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发动了音波功,顿时又听那“咚”“咚”“咣”“咣”的魔幻音乐响起,几乎所有人的手脚、心跳仿佛都不受控制一般,跟着那诡异音乐起舞。   “死人yao,同样的招数不能对圣斗士使用第二次!!”,何其正运功抵挡着魔音,双手却迅速从背后扯出一串串鞭炮点燃了丢向了空中。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顿时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起,刹那间便破了利秀公主的音波功,她脸色大变,心知不妙,足尖一点就向皇宫外逃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低喝“霸刀!”,身着蓝衣的归海一刀从皇城外骤然跃出,手中汗血宝刀早已出鞘,犹如猛虎一般对着那利秀公主一顿输出!!   “咻”“咻”“咻”   无数蓝色刀光闪过天空,竟然将皇城之上那那明艳艳的太阳都比了下去!   待光影消失,归海一刀持刀而立,而那利秀公主早已被劈成了一片片血块,稀里哗啦散落了一地。   “……”,一众锦衣卫望着犹如刀神下凡的归海一刀,皆是僵愣在当场,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显然早已是惊呆了。   “还愣着干什么,鼓掌啊!”,何其正率先打破了沉默,带头鼓起掌来。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其他人也如梦初醒,赶紧学那何其正,将双手举起,在胸前大力的拍了起来,好一阵儿才平息下来。   “段天涯……这次,还是你赢了!”,归海一刀走过来,犹豫良久,才开口对何其正说道。   “侥幸侥幸!”,何其正谦虚两声,然后又道:“一刀,你杀了那个人yao刺客,也是大功一件!走,一起去领赏罢!”   “哼,我对这些没有兴趣!”,归海一刀面色又冷了下来,漠然道。   “说你蠢你还真是笨!你不是喜欢海棠吗?可以趁机请皇上赐婚,将她许配给你啊!”,何其正谆谆善诱道。   “不,我对海棠是真心的,我绝对不会使用这种方式得到她的喜欢!”,归海一刀作为天下第一直男,果断拒绝了何其正的提议。   “好好好,你清高,你了不起!大家都好爱你啊!”,何其正摇了摇头,独自回了御书房,与早已等候在那里的成是非、云萝郡主等碰面。   “哎呀呀,这位仁兄长得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我看整个大皇宫里也只有我能在相貌这一方面胜你一点了!”,成是非凑到何其正身边说道。   “哦!”,何其正打量着成是非,只见他虽然油腔滑调,但双目有神、额头两侧太阳穴鼓涨,显然是内功深厚的征兆!   想来,自然是成是非已经得了昔日天下第一高手古三通的所有内力武功,所以才让这他一夜之间从街头混混变成了绝世高手!   “只是可惜了,古三通一代奇才,居然被他视为好兄弟的朱无视坑害了一辈子,真特么的恶心!”,何其正心里暗自忖道。   “喂喂,你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呢?”,成是非扭动着腰肢在何其正面前晃来晃去,两只胳膊高高屈起,如同毒蛇一般探来探去。   “你就是威龙大侠成是非吧?”,何其正忽然问道。   “没错!”,成是非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随即又反应过来,远远的跳到一旁,一双丹凤眼警惕的看着何其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莫非你一直在偷偷窥视我?!”   “?!!”,何其正刚要解释,却见那成是非“嗷”得一下,扑在云萝郡主的身上大叫道:“天呐!天呐!我的洁白无瑕、纯真善良的***居然被两个男人看光了!!”   “我R……”,何其正觉得自己的节操掉了一地,这辈子恐怕也捋不回来了,都是被成是非这一嗓子给闹得!   “成是非,不要胡闹了!!”,适时朱厚照走进了御书房,见到成是非没有尊卑观念、扑在云萝郡主身上,脸色一肃,呵斥道。   “皇兄!”,云萝郡主甩开成是非,跑到朱厚照身旁,笑嘻嘻道:“成是非假扮母后让那个叫乌丸的吃了大亏,皇兄应该赏他个一官半职。”   “云萝,你也不要胡闹!我大明的官员怎么能随便任命?”   朱厚照顿了顿,见云萝郡主不开心,又劝说道:“不过成是非在这件事上的确有功劳,朕待会儿一定会秉公奖赏他的!   不过现在,朕要特别嘉奖的是段天涯,他不仅把母后救回来,还诛杀了那假扮出云国使臣的乌丸和利秀公主,正是大功一件!”   “为皇上效命,本就是我的职责!天涯不敢妄求赏赐!”,何其正假意道。   “天涯,你救了母后,母后特别交代朕要好好赏赐你!   所以,你不用跟朕客气,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朱厚照有心笼络何其正,所以承诺也格外大方。   “这……”,何其正心知“欲擒故纵”的道理,所以欲言又止,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   “天涯,你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朱厚照再次说道。   “皇上,天涯的确有两个请求,希望皇上能成全!”,何其正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躬身说道。   “哦?天涯,你只管说,只要朕能办得到的事情,朕一定会满足你!”,朱厚照也不是傻子,生怕何其正狮子大开口,所以也留个心眼,没把话说死。   “启禀皇上,我兄弟归海一刀与上官海棠真心相爱,却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在一起!   所以,天涯恳求皇上能赐婚我兄弟归海一刀与上官海棠,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哦?这是喜事,有可不可?!朕准了!”,朱厚照一听说是赐婚,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又问何其正第二个请求是什么。   “启禀皇上,我以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的名义,举荐成是非为黄字第一号密探!!”   何其正说完,不待朱厚照出声,又飞快的解释道:“先帝一直希望护龙山庄的天、地、玄、黄四大密探理应不拘一格,各有所长!   今日天涯一见到成是非朋友,当场就被他的人品、武功、气质所折服,所以才斗胆向皇上请旨批准成是非加入护龙山庄!!” 12,东瀛浪人巨鲸帮   “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任务交给你们。”,朱无视一进门,目光直接掠过嬉皮笑脸的成是非而落在了何其正身上,然后将今日入宫后发生的事告知了众人:   原来,自从京城发生过“贼人假冒使臣劫持太后、意图行刺皇帝”的事件后,皇上朱厚照便派使者到出云国查探,这才得知那出云国的确派了真正的乌丸和利秀公主前往大明!   但他们二人还未抵达京城,便在华容道附近被人用东瀛柳生派的忍术杀死,尸体直到近日才被东厂的人发现……   为了给出云国一个交代、也为了查出事实的真相,朱厚照在曹正淳的蛊惑下命令朱无视要在一个月内找出主谋,否则就要解散护龙山庄!   “天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假冒乌丸和利秀公主的贼人用的武功正是出自于东瀛的柳生新阴派!”,朱无视看着何其正,缓声说道。   “正是,义父说的没错!”,何其正其实一点也不明白东瀛几个派系的忍术有什么区别,但既然朱无视说是那就是吧!   “嗯,根据线报,这东瀛的柳生派近三年来一直与沿海的巨鲸帮有过密的来往!我怀疑这件事的背后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朱无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天涯,你擅长东瀛的忍术,而且又精通东瀛的语言,所以我想让你去一趟福建查明真相!”   “嗨,哦哈哟郭杂一吗死!”,何其正听朱无视说自己精通东瀛话,急忙冲朱无视哈腰点头道。   “天涯,你这说的什么鬼话?”,朱无视皱着眉头问道。   “义父,这鬼话就是东瀛话,听起来有点粗鄙又渗人!”,何其正认真的回道。   “那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鬼话,我怕忍不住掐死你啊!”   朱无视狠狠地瞪了一眼何其正,然后又提醒道:“上次那个假的乌丸已经很难对付了,我担心巨鲸帮里可能还有更多、更厉害的高手,所以你到了那里千万要小心!”   “是,义父!保证完成任务!”,何其正说完,转身就走。   “义父,海棠向您请缨和大哥一起去,好让大哥在路上也有个照应!”,上官海棠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更喜欢一个人执行任务,那样更有成就感!”,何其正可不想让归海一刀记恨自己,远远的丢下一句话,便出了护龙山庄,打马向北赶去……   待何其正走后,朱无视又对剩下三个密探说道:“一刀,海棠,成是非!最近曹正淳处处针对对我们护龙山庄!   我担心他接下来会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要你们这段时间里不要离开京城,以防不测!!”   “嗨!”,三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却让朱无视差点儿把舌头给咬了,气不打一出来:“胡闹,给本侯说人话!”   “是,义父(神侯)!”,归海一刀三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把口音改了回来,然后各自匆匆忙忙散了去……   ……   福建海沙镇,乃是大明沿海一带的第一大帮派——巨鲸帮的总部,由于历代的帮主都心向大明,所以常常会协助朝廷抗击流窜在东海的倭匪流寇。   然而近几年来,海沙镇的东瀛浪人却越来越多,他们大都以大宗师柳生但马守为首,每天三三两两的游荡在街市上,欺凌弱小、无恶不作!   而作为本地最大的势力,巨鲸帮非但不为当地的百姓主持公道,反而跟这群东瀛浪人整日厮混在一起,俨然把他们当做了自家兄弟!!   时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就在下旬的某个黄昏,何其正只身一人来到了海沙镇,他踩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了略显萧条的街市。   只见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东瀛浪人的身影,三个结队、五个成群,嘻嘻哈哈指着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们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鬼话。   “桥豆麻袋,口来挖囊打卡?”,三个喝的醉醺醺的东瀛浪人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停下来,连摊主准备的签子也不用,直接下手挑挑捡捡,嘴里还叽歪着一堆鬼话。   “哟西,欧毛洗楼依内!”,一个东瀛浪人咧着嘴巴嘟囔一句,然后抓了几个糖人,转身就走。   “哎哎,你们还没给钱呢!”,摊主急忙从小摊后面追了过来,扯着东瀛浪人的袖子讨要银子。   “巴嘎!你的,知道我的是什么人的干活?”,其中一个东瀛浪人揪着摊主的衣领,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人?在我们大明买东西就得给钱,就算织田信长来了也不行!”,摊主大声嚷嚷道。   “巴嘎,你的死啦死啦的!”,东瀛浪人恼羞成怒,抬脚将摊主踹翻在地,然后又招呼着同伴把小摊给砸了个稀巴烂。   “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摊主眼见自己的摊车被砸,又急又怒,抄起棍子再次冲了过来。   结果他又被那东瀛浪人一脚踹倒在地,然后被三个浪人围了起来,你一脚我一脚的把摊主当蹴鞠一样踢来踢去。   摊主本就瘦弱,根本经受不起东瀛浪人的拳打脚踢,嘴里连连发出惨叫,但本地的百姓大都远远的围观,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适时,有两个身着巨鲸帮蓝色劲装的帮众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瞟了一眼那几个浪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何其正伸手拦下他们,指着那三个正在殴打摊主的东瀛浪人问道:“你们不管管吗?”   “哪里来的小子,敢挡你大爷的路,滚!”,帮众甲荷香一把推开何其正,大声喝骂道。   “我听说你巨鲸帮是本地第一大帮会,怎么连几个浪人都不敢管?莫不是都是孬种?”,何其正又问道。   “嘿,我说你这狗东西,敢骂我们巨鲸帮?!找死!”,帮众乙齐林骂骂咧咧地捋起了袖子,显然想把何其正暴打一顿。   “巴嘎,啊离嘎多郭杂一嘛死!”,何其正嘴巴一撅、脸色一板,装成东瀛人吼道。   毕竟“段天涯”曾在东瀛生活了好几年,有这个底蕴,所以装起东瀛浪人一点也不生疏,一张嘴就唬得两个巨鲸帮帮众一愣一愣的。   “啊哟?!原来你是东瀛来的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帮众甲荷香急忙哈腰点头连声道歉。   “亚麻跌,哦哈哟郭杂一嘛死!”,何其正也不怎么懂东瀛话,满脑子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   “哎哟,浪人老爷,您要生气就打我,可千万别咒我那老母亲了!”,乙齐林扑通一声跪下,冲何其正磕头道。   “你的,两个的,跟我过来的干活!”,何其正想起以前看过的《抗日神剧》的鬼子话,憋了半天才喊出这几个字。   “好好好,浪人老爷要带小的们去哪里?”,甲荷香和乙齐林跟着何其正走进一个幽暗巷子,见后者忽然停下,急忙躬着腰问道。   “西天。”,何其正脸色一冷,摸出腰间短刀,以“段天涯”之前在东瀛柳生家学得一招新阴派燕飞式将二人戳死,然后飘然离去…… 13,寻找巨鲸郭巨侠   “正好,你们都在,我有任务交给你们。”,朱无视一进门,目光直接掠过嬉皮笑脸的成是非而落在了何其正身上,然后将今日入宫后发生的事告知了众人:   原来,自从京城发生过“贼人假冒使臣劫持太后、意图行刺皇帝”的事件后,皇上朱厚照便派使者到出云国查探,这才得知那出云国的确派了真正的乌丸和利秀公主前往大明!   但他们二人还未抵达京城,便在华容道附近被人用东瀛柳生派的忍术杀死,尸体直到近日才被东厂的人发现……   为了给出云国一个交代、也为了查出事实的真相,朱厚照在曹正淳的蛊惑下命令朱无视要在一个月内找出主谋,否则就要解散护龙山庄!   “天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假冒乌丸和利秀公主的贼人用的武功正是出自于东瀛的柳生新阴派!”,朱无视看着何其正,缓声说道。   “正是,义父说的没错!”,何其正其实一点也不明白东瀛几个派系的忍术有什么区别,但既然朱无视说是那就是吧!   “嗯,根据线报,这东瀛的柳生派近三年来一直与沿海的巨鲸帮有过密的来往!我怀疑这件事的背后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朱无视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天涯,你擅长东瀛的忍术,而且又精通东瀛的语言,所以我想让你去一趟福建查明真相!”   “嗨,哦哈哟郭杂一吗死!”,何其正听朱无视说自己精通东瀛话,急忙冲朱无视哈腰点头道。   “天涯,你这说的什么鬼话?”,朱无视皱着眉头问道。   “义父,这鬼话就是东瀛话,听起来有点粗鄙又渗人!”,何其正认真的回道。   “那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鬼话,我怕忍不住掐死你啊!”   朱无视狠狠地瞪了一眼何其正,然后又提醒道:“上次那个假的乌丸已经很难对付了,我担心巨鲸帮里可能还有更多、更厉害的高手,所以你到了那里千万要小心!”   “是,义父!保证完成任务!”,何其正说完,转身就走。   “义父,海棠向您请缨和大哥一起去,好让大哥在路上也有个照应!”,上官海棠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更喜欢一个人执行任务,那样更有成就感!”,何其正可不想让归海一刀记恨自己,远远的丢下一句话,便出了护龙山庄,打马向北赶去……   待何其正走后,朱无视又对剩下三个密探说道:“一刀,海棠,成是非!最近曹正淳处处针对对我们护龙山庄!   我担心他接下来会有更大的阴谋,所以我要你们这段时间里不要离开京城,以防不测!!”   “嗨!”,三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却让朱无视差点儿把舌头给咬了,气不打一出来:“胡闹,给本侯说人话!”   “是,义父(神侯)!”,归海一刀三人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把口音改了回来,然后各自匆匆忙忙散了去……   ……   福建海沙镇,乃是大明沿海一带的第一大帮派——巨鲸帮的总部,由于历代的帮主都心向大明,所以常常会协助朝廷抗击流窜在东海的倭匪流寇。   然而近几年来,海沙镇的东瀛浪人却越来越多,他们大都以大宗师柳生但马守为首,每天三三两两的游荡在街市上,欺凌弱小、无恶不作!   而作为本地最大的势力,巨鲸帮非但不为当地的百姓主持公道,反而跟这群东瀛浪人整日厮混在一起,俨然把他们当做了自家兄弟!!   时值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就在下旬的某个黄昏,何其正只身一人来到了海沙镇,他踩着落日的余晖走进了略显萧条的街市。   只见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东瀛浪人的身影,三个结队、五个成群,嘻嘻哈哈指着街道两旁的小摊贩们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什么鬼话。   “桥豆麻袋,口来挖囊打卡?”,三个喝的醉醺醺的东瀛浪人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停下来,连摊主准备的签子也不用,直接下手挑挑捡捡,嘴里还叽歪着一堆鬼话。   “哟西,欧毛洗楼依内!”,一个东瀛浪人咧着嘴巴嘟囔一句,然后抓了几个糖人,转身就走。   “哎哎,你们还没给钱呢!”,摊主急忙从小摊后面追了过来,扯着东瀛浪人的袖子讨要银子。   “巴嘎!你的,知道我的是什么人的干活?”,其中一个东瀛浪人揪着摊主的衣领,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原话说道。   “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人?在我们大明买东西就得给钱,就算织田信长来了也不行!”,摊主大声嚷嚷道。   “巴嘎,你的死啦死啦的!”,东瀛浪人恼羞成怒,抬脚将摊主踹翻在地,然后又招呼着同伴把小摊给砸了个稀巴烂。   “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摊主眼见自己的摊车被砸,又急又怒,抄起棍子再次冲了过来。   结果他又被那东瀛浪人一脚踹倒在地,然后被三个浪人围了起来,你一脚我一脚的把摊主当蹴鞠一样踢来踢去。   摊主本就瘦弱,根本经受不起东瀛浪人的拳打脚踢,嘴里连连发出惨叫,但本地的百姓大都远远的围观,无一人敢上前阻止。   适时,有两个身着巨鲸帮蓝色劲装的帮众有说有笑的走过来,瞟了一眼那几个浪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继续向前走去。   何其正伸手拦下他们,指着那三个正在殴打摊主的东瀛浪人问道:“你们不管管吗?”   “哪里来的小子,敢挡你大爷的路,滚!”,帮众甲荷香一把推开何其正,大声喝骂道。   “我听说你巨鲸帮是本地第一大帮会,怎么连几个浪人都不敢管?莫不是都是孬种?”,何其正又问道。   “嘿,我说你这狗东西,敢骂我们巨鲸帮?!找死!”,帮众乙齐林骂骂咧咧地捋起了袖子,显然想把何其正暴打一顿。   “巴嘎,啊离嘎多郭杂一嘛死!”,何其正嘴巴一撅、脸色一板,装成东瀛人吼道。   毕竟“段天涯”曾在东瀛生活了好几年,有这个底蕴,所以装起东瀛浪人一点也不生疏,一张嘴就唬得两个巨鲸帮帮众一愣一愣的。   “啊哟?!原来你是东瀛来的老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帮众甲荷香急忙哈腰点头连声道歉。   “亚麻跌,哦哈哟郭杂一嘛死!”,何其正也不怎么懂东瀛话,满脑子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话。   “哎哟,浪人老爷,您要生气就打我,可千万别咒我那老母亲了!”,乙齐林扑通一声跪下,冲何其正磕头道。   “你的,两个的,跟我过来的干活!”,何其正想起以前看过的《抗日神剧》的鬼子话,憋了半天才喊出这几个字。   “好好好,浪人老爷要带小的们去哪里?”,甲荷香和乙齐林跟着何其正走进一个幽暗巷子,见后者忽然停下,急忙躬着腰问道。   “西天。”,何其正脸色一冷,摸出腰间短刀,以“段天涯”之前在东瀛柳生家学得一招新阴派燕飞式将二人戳死,然后飘然离去…… 14,雪飘人间与幻剑   入夜,海沙镇,巨鲸帮总部,长老李天昊将一摞蓝皮花名册重重地摔在地上,指着副帮主李范根骂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郭巨侠都查不出来,我要你何用?!”   “李长老,我认为帮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应该让帮主知晓。”,李范根心知李天昊乃是帮主李政楷的亲叔叔,深得后者信任,所以任由他斥责谩骂也不敢言而敢怒。   “帮主正在专心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没空理会这等小事!   而且,他在闭关前也已经让我代领帮主之职,全权处理帮里大小事务!”,李天昊傲然起身,负手而立。   “是是是,我等也愿为李长老马首是瞻!”,李范根见状,也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声,然后默默地退下了。   “哼!”,李天昊转过身,坐在了巨鲸帮帮主的座位,胡乱的翻看着桌上的名册,忍不住骂出声道:“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出来,这让我如何向柳生先生交代!”   “这里是大明的天下,你向个东瀛鬼子交代个屁啊!”,何其正施施然地从门外走进来,看着那李天昊说道。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巨鲸帮的总部?!”,李天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见那何其正气度不凡,便收起其他心思,出言试探后者的身份。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郭巨侠,今夜到访只为取你项上人头!”,何其正目露森然之色,见李天昊想开口叫人,当即一甩手,一枚飞镖“嗖”得一声正中后者的咽喉!   “啊,啊~”,李天昊捂着喉咙,张着嘴巴,踉踉跄跄向后倒去,撞到了椅子后面的仕女屏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很快气绝身亡……   这李天昊在《天下第一》剧情中是个狼子野心之徒,为了夺取巨鲸帮帮主之位,便与柳生但马守这些东瀛人勾结在一起。   而巨鲸帮帮主李政楷也是个奇葩,一生痴迷书画、无心打理帮会,为了临摹一幅王羲之字帖,索性让亲叔叔李天昊长老行那代帮主之职,全权处理帮中大小事务!   也是从那天起,在代帮主李天昊的放纵下,巨鲸帮纪律越发松弛,逐渐从海上第一大帮沦为一盘散沙,再也无力对抗沿海一带的流寇倭匪……   如今这李天昊死在何其正手中,也算正应了那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从此大明的江湖也少了一个祸害。   “好好的做人不好吗,非要当东瀛的狗!你不死谁死?!”,何其正摇了摇头感叹道。   他见有帮众朝这里赶来,故意用东瀛话叫了一声“敌可羞吾去脱他衣”,便纵身翻上屋顶,借着夜色掩护逃出了海沙镇……   随后不久,巨鲸帮总部内响起了一声声哀嚎:“不好了,东瀛浪人连李长老也给杀了!!”   ……   没过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海沙镇外十里的野猪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才有一两点萤火虫的微光飞过幽黑的林间。   “噼啪”“噼啪”   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团篝火正在燃烧着,何其正蹲坐在一旁,架着一只剥了精光的野兔在熊熊火焰中翻烤,不时的还往上面撒些盐粒、椒面。   “啧啧啧,剥了皮的兔子不要扔!撒点小盐粒,抹点辣椒面,光是烤烤就很好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何其正一边翻转着兔肉,一边狂咽着口水,说起来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学“小说中的大侠们”在野外烤肉,心里快活极了。   “呼~”   倏地林间卷来一阵急风,吹的野猪林里枝叶乱颤,“哗哗”作响,随即无数落叶纷纷落下,宛若下了一场枯黄的雪。   “出来吧,我都瞧见你内裤了!”,何其正心神一动,知道这风是由杀气所激形成的,但他不为所动,依旧烤着火,淡然地说道。   “嗤”   一道黑色人影忽然从天而降,左手先行射出几只流星镖,右手持着太刀,迅疾如风,直劈何其正的首级!   “好快!”,何其正左手一拍地面,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躲开头顶的攻击,右手已然抽出精钢软剑向身前刺出——   “乒”“乒”乒”“乒”   飞射而来的流星镖被何其正一一打飞,但他却毫不迟疑,双脚还未落地,便反手持着精钢软剑就向身后刺去——   “砰!”   一把太刀堪堪被挡在腰间三寸处,惊得何其正一身冷汗,急道:“这是柳生派密技猿徊斩,你是柳生但马守?!”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左手一掐,“嘭”得一声消失,再出现又已在何其正背后,左手太刀、右手胁差,一削、一刺,双双攻向何其正小腹。   “忍法·分身!”,就在这紧要关头,何其正急忙使出伊贺忍术,只听“咻”得一声,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闪到他处。   “你不是柳生但马守!你到底是谁?”,何其正手持精钢软剑在一旁戒备,见这黑衣人身材瘦小玲珑宛若个女子,显然绝不会是那大老粗柳生但马守!   “雪飘人间!”,黑衣人依旧不说话,双手举起太刀,向前一劈,顿见无数光华飞射,地上落叶宛若片片雪花急射何其正!   “就你会炫?幻剑!”,何其正见避无可避,手中软剑一抖,寒芒乍现,借助月光化作三千剑影,迎接那漫天雪花飞剑——   “乒”“乒”“乒”“乒”   一阵清脆剑声、月影闪过,漫天雪影被三千剑影劈开,“哗啦啦”散落在何其正两侧,却正是那被分为两半的枯黄落叶。   “嗤!”   就在光华消逝的刹那,那黑衣人居然挟着雪花之势,悄然而至,将手中太刀直接插入了何其正的胸口——   “噗~”,何其正口中喷出一口浊血,伤口处也渗出朵朵殷红,宛若他的胸口有一朵巨大的血花在绽放,一点一点洒落到林间……   “柳生……飘絮!”,何其正在太刀刀锋划破胸口的瞬间,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靓丽人影,渐渐的与面前的黑衣人的面容重合,赫然是那柳生雪姬的妹妹!   “叩叩嘛了黛,颠拿雨花忒!”,一身黑衣的柳生飘絮死死的盯着何其正,含恨说道。   “你要杀我可以,但能不能说人话?”,何其正忍着伤口剧痛,嘴角噙着血水一字一顿道。   “到此为止了,段天涯!”,柳生飘絮以东瀛女子特有的腔调说着汉话,然后反手拔出了太刀收回腰间,冷哼一声走到了篝火旁。   “啊……”,何其正捂着胸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头载倒在地,口中喃喃道:“敌可羞,吾去脱他衣!”   “段天涯,你在干什么?”,柳生飘絮察觉身后有异回身看来,只见何其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在思考,黎明和死亡,究竟哪一个先到来……”,何其正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继续趴在地上等死——   毕竟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倘若不幸又被人用太刀捅了的话,那他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除非这个人是神,又或者他的心脏像《飞刀又见飞刀》李坏一样长在了右边!   但事实上,何其正不是神,而且心脏也恰好长在左边,所以他觉得自己被柳生飘絮捅了心口以后,也必然会死掉…… 15,柳生飘絮何其正   入夜,海沙镇,巨鲸帮总部,长老李天昊将一摞蓝皮花名册重重地摔在地上,指着副帮主李范根骂道:“废物,一群废物!连个郭巨侠都查不出来,我要你何用?!”   “李长老,我认为帮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应该让帮主知晓。”,李范根心知李天昊乃是帮主李政楷的亲叔叔,深得后者信任,所以任由他斥责谩骂也不敢言而敢怒。   “帮主正在专心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没空理会这等小事!   而且,他在闭关前也已经让我代领帮主之职,全权处理帮里大小事务!”,李天昊傲然起身,负手而立。   “是是是,我等也愿为李长老马首是瞻!”,李范根见状,也只能在心底长叹一声,然后默默地退下了。   “哼!”,李天昊转过身,坐在了巨鲸帮帮主的座位,胡乱的翻看着桌上的名册,忍不住骂出声道:“废物,连个人都找不出来,这让我如何向柳生先生交代!”   “这里是大明的天下,你向个东瀛鬼子交代个屁啊!”,何其正施施然地从门外走进来,看着那李天昊说道。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们巨鲸帮的总部?!”,李天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见那何其正气度不凡,便收起其他心思,出言试探后者的身份。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郭巨侠,今夜到访只为取你项上人头!”,何其正目露森然之色,见李天昊想开口叫人,当即一甩手,一枚飞镖“嗖”得一声正中后者的咽喉!   “啊,啊~”,李天昊捂着喉咙,张着嘴巴,踉踉跄跄向后倒去,撞到了椅子后面的仕女屏风,“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很快气绝身亡……   这李天昊在《天下第一》剧情中是个狼子野心之徒,为了夺取巨鲸帮帮主之位,便与柳生但马守这些东瀛人勾结在一起。   而巨鲸帮帮主李政楷也是个奇葩,一生痴迷书画、无心打理帮会,为了临摹一幅王羲之字帖,索性让亲叔叔李天昊长老行那代帮主之职,全权处理帮中大小事务!   也是从那天起,在代帮主李天昊的放纵下,巨鲸帮纪律越发松弛,逐渐从海上第一大帮沦为一盘散沙,再也无力对抗沿海一带的流寇倭匪……   如今这李天昊死在何其正手中,也算正应了那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从此大明的江湖也少了一个祸害。   “好好的做人不好吗,非要当东瀛的狗!你不死谁死?!”,何其正摇了摇头感叹道。   他见有帮众朝这里赶来,故意用东瀛话叫了一声“敌可羞吾去脱他衣”,便纵身翻上屋顶,借着夜色掩护逃出了海沙镇……   随后不久,巨鲸帮总部内响起了一声声哀嚎:“不好了,东瀛浪人连李长老也给杀了!!”   ……   没过多久,天彻底黑了下来,海沙镇外十里的野猪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才有一两点萤火虫的微光飞过幽黑的林间。   “噼啪”“噼啪”   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团篝火正在燃烧着,何其正蹲坐在一旁,架着一只剥了精光的野兔在熊熊火焰中翻烤,不时的还往上面撒些盐粒、椒面。   “啧啧啧,剥了皮的兔子不要扔!撒点小盐粒,抹点辣椒面,光是烤烤就很好吃,隔壁小孩都馋哭了!”   何其正一边翻转着兔肉,一边狂咽着口水,说起来这还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学“小说中的大侠们”在野外烤肉,心里快活极了。   “呼~”   倏地林间卷来一阵急风,吹的野猪林里枝叶乱颤,“哗哗”作响,随即无数落叶纷纷落下,宛若下了一场枯黄的雪。   “出来吧,我都瞧见你内裤了!”,何其正心神一动,知道这风是由杀气所激形成的,但他不为所动,依旧烤着火,淡然地说道。   “嗤”   一道黑色人影忽然从天而降,左手先行射出几只流星镖,右手持着太刀,迅疾如风,直劈何其正的首级!   “好快!”,何其正左手一拍地面,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躲开头顶的攻击,右手已然抽出精钢软剑向身前刺出——   “乒”“乒”乒”“乒”   飞射而来的流星镖被何其正一一打飞,但他却毫不迟疑,双脚还未落地,便反手持着精钢软剑就向身后刺去——   “砰!”   一把太刀堪堪被挡在腰间三寸处,惊得何其正一身冷汗,急道:“这是柳生派密技猿徊斩,你是柳生但马守?!”   “……”,那黑衣人也不答话,左手一掐,“嘭”得一声消失,再出现又已在何其正背后,左手太刀、右手胁差,一削、一刺,双双攻向何其正小腹。   “忍法·分身!”,就在这紧要关头,何其正急忙使出伊贺忍术,只听“咻”得一声,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人已闪到他处。   “你不是柳生但马守!你到底是谁?”,何其正手持精钢软剑在一旁戒备,见这黑衣人身材瘦小玲珑宛若个女子,显然绝不会是那大老粗柳生但马守!   “雪飘人间!”,黑衣人依旧不说话,双手举起太刀,向前一劈,顿见无数光华飞射,地上落叶宛若片片雪花急射何其正!   “就你会炫?幻剑!”,何其正见避无可避,手中软剑一抖,寒芒乍现,借助月光化作三千剑影,迎接那漫天雪花飞剑——   “乒”“乒”“乒”“乒”   一阵清脆剑声、月影闪过,漫天雪影被三千剑影劈开,“哗啦啦”散落在何其正两侧,却正是那被分为两半的枯黄落叶。   “嗤!”   就在光华消逝的刹那,那黑衣人居然挟着雪花之势,悄然而至,将手中太刀直接插入了何其正的胸口——   “噗~”,何其正口中喷出一口浊血,伤口处也渗出朵朵殷红,宛若他的胸口有一朵巨大的血花在绽放,一点一点洒落到林间……   “柳生……飘絮!”,何其正在太刀刀锋划破胸口的瞬间,脑海中浮现了一个靓丽人影,渐渐的与面前的黑衣人的面容重合,赫然是那柳生雪姬的妹妹!   “叩叩嘛了黛,颠拿雨花忒!”,一身黑衣的柳生飘絮死死的盯着何其正,含恨说道。   “你要杀我可以,但能不能说人话?”,何其正忍着伤口剧痛,嘴角噙着血水一字一顿道。   “到此为止了,段天涯!”,柳生飘絮以东瀛女子特有的腔调说着汉话,然后反手拔出了太刀收回腰间,冷哼一声走到了篝火旁。   “啊……”,何其正捂着胸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头载倒在地,口中喃喃道:“敌可羞,吾去脱他衣!”   “段天涯,你在干什么?”,柳生飘絮察觉身后有异回身看来,只见何其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在思考,黎明和死亡,究竟哪一个先到来……”,何其正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继续趴在地上等死——   毕竟一个人只有一个心脏,倘若不幸又被人用太刀捅了的话,那他绝对不可能还活着——   除非这个人是神,又或者他的心脏像《飞刀又见飞刀》李坏一样长在了右边!   但事实上,何其正不是神,而且心脏也恰好长在左边,所以他觉得自己被柳生飘絮捅了心口以后,也必然会死掉…… 16,决战柳生但马守   海沙镇,巨鲸帮总部。   久未露面的帮主李政楷终于现身,他紧绷着颜面,怒目圆睁,瞪着担架上早已死掉的叔叔李天昊,沉默了好久,才沉声说道:   “东瀛忍者欺人太甚!传我的命令,巨鲸帮上下一心,追杀所有柳生派浪人,为李长老和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副帮主李范根也怒容满面,召集了在海沙镇的所有巨鲸帮帮众,足有上千人之众,乌泱泱地冲上街头,见到东瀛浪人就是一通砍杀!   早已受够东瀛浪人欺凌的海沙镇百姓,见巨鲸帮终于对东瀛浪人出手,也举着镰刀、铁锹、锤子等五花八门的农具,纷纷涌上街市追打东瀛浪人!   “疯了,疯了!这一帮蠢货!”,柳生但马守在海沙镇外的酒庄里踱来踱去,口中破口大骂道:“这么简单的嫁祸,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师父,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那群暴民已经杀死了所有师兄弟,此时正向这里赶来,咱们还是快撤吧!”,柳生派仅剩的四个弟子齐齐跪在柳生但马守面前,苦苦恳求道。   “可恶!”,柳生但马守恨恨的跺了一下脚,正要下令时候,眼角忽然瞥到跪在一旁的柳生飘絮眼角含笑,顿时怒道:“飘絮,他在哪?!”   “什么?”,柳生飘絮吃了一惊,问道。   “段天涯,他在哪!!”   “父亲,您在说什么?”   “段天涯,我知道他已经来到这里!而且,前几天你见过他了,是也不是?!”,柳生但马守怒视着柳生飘絮问道。   “是……”,柳生飘絮不敢欺瞒柳生但马守,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没有把他杀了?!”,柳生但马守压低了嗓子,怒吼道:“段天涯杀了你的哥哥,又害了你姐姐,难道你还对他留情不成?!”   “不,我没有!父亲,我绝对没有!”,柳生飘絮忽然被人戳破心事,脸色又羞又白,连声叫道。   天可怜见,这柳生飘絮身为柳生家的小女儿,从小就生活在家规森严的世家,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与外界男子接触。   然而在她12岁那年,待谁都是一副冷冰冰模样的姐姐柳生雪姬,突然在有一天外出后,脸上漾出了绝美的笑颜。   通过姐姐的描述,柳生飘絮才惊奇原来世间真的有爱情这种奇妙的东西,竟然能将宛若冰山一样的心都给融化……   之后,在为姐姐偷偷送信的时候,柳生飘絮终于见到了那个拥有俊朗的容颜、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哥哥“段天涯”,打那个时候起,她的心仿佛就开始跳动了……   “你这混账!”,柳生但马守看到自家女儿这幅模样,又怎么不知她春心萌动,显然是对那段天涯动了情!!   “父亲,您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们还是回东瀛吧!”   柳生飘絮实在不愿见到柳生但马守杀死何其正,也不愿看到何其正杀死柳生但马守,于是拜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告诉我,那段天涯到底在哪里!”,柳生但马守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父亲!您别再逼女儿了!”,柳生飘絮不忍见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相互残杀,低声哭泣道。   “段天涯,他到底在哪,在哪!!”,柳生但马守眼见自己最后一个女儿也被仇人“段天涯”迷了去,恨不能生噬其肉、生饮其血!   “别嚎了,我在这。”,何其正推开了酒庄的大门走了进来,在他身后领着乌泱泱几千人,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巨鲸帮帮众,一部分则是海沙镇的百姓。   “段天涯!”,柳生但马守两眼赤红,瞪着眼前这个几乎让柳生家家破人亡的仇人,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乃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奉旨前来海沙镇调查出云国公主、大臣被杀一案,闲杂人等若有阻拦,可先斩后奏!!”   何其正虽然没有朱厚照的圣旨,但狗胆包天的他硬生生扯了一层莫须有的“虎皮”披上,继而在明晃晃的太阳下高举着“天”字令牌,朗声说道。   “啊,啊?啊!”,巨鲸帮帮主李政楷听闻何其正乃是奉皇命而来的大内密探,赶紧拱手向前道:“小人李政楷,添为巨鲸帮帮主,见过密探大人!”   “李帮主,贵帮李天昊与东瀛浪人柳生但马守狼狈为奸,派人假冒出云国使者意图刺杀皇上,证据确凿,已被我亲手诛杀!”,何其正大声说道。   “什么?李长老原来是被你杀的!好大的胆子!!”,巨鲸帮帮众一听这话,脑子一热,将手里的兵器对准了何其正。   “你们特么的一群猪啊……”,副帮主李范根瞧见了这一幕,差点没气吐血,心底大骂道:你们这帮蠢货是要干啥?为了区区一个帮派长老就要杀了朝廷密探,然后跟整个大明朝为敌吗?!   “啪”“啪”“啪”   李范根当场冲到帮众面前,挨个赏了几个大耳瓜子,口中喝骂道:“滚滚滚,都给我滚下去!!”   “……”,挨了大耳刮子的巨鲸帮帮众们捂着红肿的嘴巴的退了下去,心里都在暗骂自己流年不利、踩了太岁,白白挨了大嘴巴子!   “密探大人,无论你要做什么,巨鲸帮上下必将全力配合!”,李范根抽完了不长眼的帮众后,心里的气消了许多,赶紧跑过来询问道。   “把这里围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个东瀛浪人!!”,何其正漠然说完,那李范根立刻跑去安排,哗啦啦,巨鲸帮帮众顿时四散开来,将酒庄围住得水泄不通。   “哗哗哗”   那四个柳生派弟子急忙拾起武士刀,护在了柳生但马守的身前,口中喊道:“师父快走,这里交给弟子!”   “退下!”,柳生但马守冷声喝道。   “师父?!”   “退下!!”,柳生但马守再次喝道,然后慢慢走下了台阶,来到了何其正的面前。   然后他从左臂撕下一片碎布丢在地上,缓缓说道:“这是我与段天涯的私人恩怨,任何人不得干涉这场决斗!”   “父亲!不要啊!!”,柳生飘絮见状急忙扑了过来,扯着柳生但马守的衣袖,哀求道。   “铜时、辰骡、矮杉、桂,一定要把小姐送回东瀛!!”,柳生但马守双目死死的注视着何其正,口中一字一顿道。   “师父(父亲)!”,柳生派几人齐声惊叫道。   “段天涯,无论你我这一战谁生谁死,我都希望你看在……雪姬的份上,放过我的女儿和四个弟子!!”,柳生但马守沉声说道。   “唔……这有点不合适吧?”,何其正摩挲着下巴,瞥了一眼柳生但马守丢在地上的碎布,心底飞快的想道:   我的战斗力只有六千,这货最少有一万以上,真打下去我绝必吃亏,搞不好小命都得丢在这里!   可是不打吧,这柳生但马守都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了,我要是不下场应战他这表情、动作岂不是浪费了?   所以说,战还是不战,这真的是特么的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17,幻剑三生破东瀛   海沙镇,巨鲸帮总部。   久未露面的帮主李政楷终于现身,他紧绷着颜面,怒目圆睁,瞪着担架上早已死掉的叔叔李天昊,沉默了好久,才沉声说道:   “东瀛忍者欺人太甚!传我的命令,巨鲸帮上下一心,追杀所有柳生派浪人,为李长老和死去的兄弟报仇!!”   “报仇!报仇!”,副帮主李范根也怒容满面,召集了在海沙镇的所有巨鲸帮帮众,足有上千人之众,乌泱泱地冲上街头,见到东瀛浪人就是一通砍杀!   早已受够东瀛浪人欺凌的海沙镇百姓,见巨鲸帮终于对东瀛浪人出手,也举着镰刀、铁锹、锤子等五花八门的农具,纷纷涌上街市追打东瀛浪人!   “疯了,疯了!这一帮蠢货!”,柳生但马守在海沙镇外的酒庄里踱来踱去,口中破口大骂道:“这么简单的嫁祸,他们就看不出来吗?!”   “师父,眼下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那群暴民已经杀死了所有师兄弟,此时正向这里赶来,咱们还是快撤吧!”,柳生派仅剩的四个弟子齐齐跪在柳生但马守面前,苦苦恳求道。   “可恶!”,柳生但马守恨恨的跺了一下脚,正要下令时候,眼角忽然瞥到跪在一旁的柳生飘絮眼角含笑,顿时怒道:“飘絮,他在哪?!”   “什么?”,柳生飘絮吃了一惊,问道。   “段天涯,他在哪!!”   “父亲,您在说什么?”   “段天涯,我知道他已经来到这里!而且,前几天你见过他了,是也不是?!”,柳生但马守怒视着柳生飘絮问道。   “是……”,柳生飘絮不敢欺瞒柳生但马守,只得低低应了一声。   “那你,怎么没有把他杀了?!”,柳生但马守压低了嗓子,怒吼道:“段天涯杀了你的哥哥,又害了你姐姐,难道你还对他留情不成?!”   “不,我没有!父亲,我绝对没有!”,柳生飘絮忽然被人戳破心事,脸色又羞又白,连声叫道。   天可怜见,这柳生飘絮身为柳生家的小女儿,从小就生活在家规森严的世家,一直深居简出,很少与外界男子接触。   然而在她12岁那年,待谁都是一副冷冰冰模样的姐姐柳生雪姬,突然在有一天外出后,脸上漾出了绝美的笑颜。   通过姐姐的描述,柳生飘絮才惊奇原来世间真的有爱情这种奇妙的东西,竟然能将宛若冰山一样的心都给融化……   之后,在为姐姐偷偷送信的时候,柳生飘絮终于见到了那个拥有俊朗的容颜、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哥哥“段天涯”,打那个时候起,她的心仿佛就开始跳动了……   “你这混账!”,柳生但马守看到自家女儿这幅模样,又怎么不知她春心萌动,显然是对那段天涯动了情!!   “父亲,您的计划已经失败了,我们还是回东瀛吧!”   柳生飘絮实在不愿见到柳生但马守杀死何其正,也不愿看到何其正杀死柳生但马守,于是拜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告诉我,那段天涯到底在哪里!”,柳生但马守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是吼出来的。   “父亲!您别再逼女儿了!”,柳生飘絮不忍见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男人相互残杀,低声哭泣道。   “段天涯,他到底在哪,在哪!!”,柳生但马守眼见自己最后一个女儿也被仇人“段天涯”迷了去,恨不能生噬其肉、生饮其血!   “别嚎了,我在这。”,何其正推开了酒庄的大门走了进来,在他身后领着乌泱泱几千人,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巨鲸帮帮众,一部分则是海沙镇的百姓。   “段天涯!”,柳生但马守两眼赤红,瞪着眼前这个几乎让柳生家家破人亡的仇人,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我乃护龙山庄天字第一号密探段天涯!奉旨前来海沙镇调查出云国公主、大臣被杀一案,闲杂人等若有阻拦,可先斩后奏!!”   何其正虽然没有朱厚照的圣旨,但狗胆包天的他硬生生扯了一层莫须有的“虎皮”披上,继而在明晃晃的太阳下高举着“天”字令牌,朗声说道。   “啊,啊?啊!”,巨鲸帮帮主李政楷听闻何其正乃是奉皇命而来的大内密探,赶紧拱手向前道:“小人李政楷,添为巨鲸帮帮主,见过密探大人!”   “李帮主,贵帮李天昊与东瀛浪人柳生但马守狼狈为奸,派人假冒出云国使者意图刺杀皇上,证据确凿,已被我亲手诛杀!”,何其正大声说道。   “什么?李长老原来是被你杀的!好大的胆子!!”,巨鲸帮帮众一听这话,脑子一热,将手里的兵器对准了何其正。   “你们特么的一群猪啊……”,副帮主李范根瞧见了这一幕,差点没气吐血,心底大骂道:你们这帮蠢货是要干啥?为了区区一个帮派长老就要杀了朝廷密探,然后跟整个大明朝为敌吗?!   “啪”“啪”“啪”   李范根当场冲到帮众面前,挨个赏了几个大耳瓜子,口中喝骂道:“滚滚滚,都给我滚下去!!”   “……”,挨了大耳刮子的巨鲸帮帮众们捂着红肿的嘴巴的退了下去,心里都在暗骂自己流年不利、踩了太岁,白白挨了大嘴巴子!   “密探大人,无论你要做什么,巨鲸帮上下必将全力配合!”,李范根抽完了不长眼的帮众后,心里的气消了许多,赶紧跑过来询问道。   “把这里围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个东瀛浪人!!”,何其正漠然说完,那李范根立刻跑去安排,哗啦啦,巨鲸帮帮众顿时四散开来,将酒庄围住得水泄不通。   “哗哗哗”   那四个柳生派弟子急忙拾起武士刀,护在了柳生但马守的身前,口中喊道:“师父快走,这里交给弟子!”   “退下!”,柳生但马守冷声喝道。   “师父?!”   “退下!!”,柳生但马守再次喝道,然后慢慢走下了台阶,来到了何其正的面前。   然后他从左臂撕下一片碎布丢在地上,缓缓说道:“这是我与段天涯的私人恩怨,任何人不得干涉这场决斗!”   “父亲!不要啊!!”,柳生飘絮见状急忙扑了过来,扯着柳生但马守的衣袖,哀求道。   “铜时、辰骡、矮杉、桂,一定要把小姐送回东瀛!!”,柳生但马守双目死死的注视着何其正,口中一字一顿道。   “师父(父亲)!”,柳生派几人齐声惊叫道。   “段天涯,无论你我这一战谁生谁死,我都希望你看在……雪姬的份上,放过我的女儿和四个弟子!!”,柳生但马守沉声说道。   “唔……这有点不合适吧?”,何其正摩挲着下巴,瞥了一眼柳生但马守丢在地上的碎布,心底飞快的想道:   我的战斗力只有六千,这货最少有一万以上,真打下去我绝必吃亏,搞不好小命都得丢在这里!   可是不打吧,这柳生但马守都做出视死如归的表情了,我要是不下场应战他这表情、动作岂不是浪费了?   所以说,战还是不战,这真的是特么的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18,东厂曹正淳发难   几日后,何其正骑着黑鬃骏马风尘仆仆的从福建赶回京城,还未过城门,便见归海一刀站在路旁,似乎是在等人。   “一刀,你是在等我啊?”,何其正下马问道。   “护龙山庄出事了,义父被曹正淳关进了天牢。”,归海一刀冷声道。   “哦?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何其正引归海一刀走到一旁的茶摊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五天前,义父收到飞鸽传书,说锦衣卫在天山之巅发现了一个叫素心的活死人,现已被曹正淳下令带回了东厂。”   “哦……竟有此事?”,何其正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在心底却在暗笑:看来自己写的那封密信起作用了。   “义父知道后,大发雷霆,立刻叫我和海棠、成是非前往东厂救出素心姑娘!   可是我们翻遍了东厂也没有找到素心姑娘,反而中了曹正淳的埋伏,被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联手围攻。”   “哦!好阴险的阉狗,竟然做出这种卑鄙的事!”,何其正义正言辞的拍桌喝骂道。   “嗯……混战中,海棠被曹正淳打伤……我拼了全力才把她救出来!   可是,成是非却被俘虏了去,据说被穿了琵琶骨锁在了第九层天牢里!”   “哦?跟他老子一样的待遇……”,何其正小声嘀咕一句,见归海一刀神色有异,急忙说道:“那义父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曹正淳以素心姑娘的性命相要挟,让义父自封丹田并交出护龙山庄收藏的所有情报……”   “然后……”,何其正其实已经猜到后面的事,肯定朱无视为了心爱的女人果断卖了护龙山庄,投身东厂天牢了呗!   “为了保护素心姑娘,也为了救出成是非,义父甘愿自封武功与护龙山庄,被曹正淳穿了琵琶骨,投进了天牢第九层天牢!”   “哦……这特么是活该,谁让他那么下贱!一边吃兄弟的、喝兄弟的,一边让兄弟背锅、睡兄弟媳妇!”   何其正在心底忍不住唾骂道,他觉得整个《天下第一》里最该死的就是古三通的这个塑料兄弟朱无视。   “我猜,那曹正淳肯定不会遵守诺言吧?”,何其正见归海一刀的眉头紧蹙,就知道那曹正淳肯定食言了。   “没错!曹正淳抓了义父以后,根本就不想信守诺言,反而还下令锦衣卫查封了护龙山庄!!   两天前,还是云萝郡主求了皇上,他才肯将那成是非放出来!至于那素心姑娘至今下落不明……”   “那皇上一直在袖手旁观,看来是想趁机借曹正淳的手打压义父!”,何其正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天涯,现在怎么办?”,归海一刀问道。   “……”,何其正很想说“这是狗咬狗,别去管他们”,可是此时朱无视尚未暴露野心,所以在众人眼中还是个正经王爷,根本没办法除掉他。   想了想,何其正还是觉得先和成是非、上官海棠他们汇合再说,于是便随归海一刀去了京城外的水月庵。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上官海棠见到何其正,欣喜万分。   “天涯兄,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护龙山庄都被曹狗狗给打没了,哎哟,你轻点啊!”,成是非话没说完,便被云萝郡主在大腿上掐了一记。   “你不是有金刚不坏神功吗?怎么还能被打成这样?”,何其正打量着成是非,只见他鼻青脸肿,两条肩膀上还有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不行啊,师父说我金刚不坏神功一生只能用五次,五次之后我就会浑身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成是非一屁股躺在竹椅上,仰天长叹道:“之前我已经用了四次了,再用一次我就会爆体而亡,很恐怖的!!”   “四次?你怎么用了四次?”,何其正惊讶道。   在《天下第一》里,古三通欺骗成是非说金刚不坏神功只能使用五次,接着为了让后者相信,便助他使用了一次。   然后为了救云萝郡主,分别在集市赌坊和竹林考验时候又用了两次,后来和曹正淳、朱无视交手各用了一次,正好用尽所谓的“五次”。   至于在最后大决战中,成是非使用的金刚不坏神功是第六次,也是在那一次彻底打败了铁胆神侯朱无视!   “刚开始师父骗我用了一次,后来在长乐赌坊又用了一次!   五天前,为了救素心姑娘,我闯入东厂时候用了一次。   昨天为了救神侯和曹狗狗打架又用了一次,加起来不是四次是几次?!”   “哦,那你还剩一次呢,准备什么时候用?”,何其正笑着问道。   “怎么也得在关键时候用吧!”,成是非说完,又从竹椅上跳起来,对何其正道:“哎呀,天涯兄你别啰嗦了,赶紧想个办法把神侯救出来啊?!”   “义父神功盖世、天下第一,如果不是因为曹正淳用素心姑娘的性命要挟,恐怕谁也困不住他!”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想救出义父,首先要把素心姑娘从曹正淳手中救出来!”,上官海棠惊喜的叫道。   “正是!”,何其正点点头,又说道:“我们现在的身份特殊,做任何事都有可能引起曹正淳的注意!   所以,我觉得寻找素心姑娘下落的任务还是交给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吧!”   “好!我这就去寻他。”,归海一刀觉得有道理,便提着汗血宝刀出了水月庵。   “海棠,成是非,你们先好好休息!等一刀回来,我们就去东厂营救素心姑娘!”,何其正道。   “好!”,上官海棠和成是非见营救朱无视的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人又商议了些细节,便各自休息了。   说起来,成是非几人之所以在护龙山庄被查封以后躲到了水月庵,还是出于归海一刀的功劳:   原来在水月庵里修行的,除了几个尼姑以外,还有一个带发修行的老妇人路华浓,她就是归海一刀的母亲。   何其正知道,路华浓就是杀死归海百炼的凶手,也是归海一刀苦苦追寻二十多年的仇人!   不过,路华浓之所以杀死归海百炼,也是因为后者练了雄霸天下刀法导致走火入魔,要杀死三个结拜兄弟剑惊风、麒麟子和了空和尚……   所以,何其正为了避免这一场母子相残的人间悲剧,便一个人离开水月庵,在附近的竹林旧居找到了归海百炼的遗物。   而这些遗物中,有一件记载雄霸天下刀法和阿鼻道三刀的红色披风——   那正是导致归海一刀日后陷入疯魔的元凶,于是何其正果断用剑粉碎了披风,又一把火将竹林旧居烧的干干净净。   当天晚上,何其正又冒着冷雨,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壮着胆子挖开了归海百炼的坟冢,将路华浓遗留在骸骨后背的匕首给摘了去。   随后,何其正又连夜赶赴十八里铺的疯人山庄,将那一晚目睹辟邪山庄血战的店小二给抹了脖子…… 19,神侯朱无视授首   几日后,何其正骑着黑鬃骏马风尘仆仆的从福建赶回京城,还未过城门,便见归海一刀站在路旁,似乎是在等人。   “一刀,你是在等我啊?”,何其正下马问道。   “护龙山庄出事了,义父被曹正淳关进了天牢。”,归海一刀冷声道。   “哦?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何其正引归海一刀走到一旁的茶摊坐下,迫不及待的问道。   “五天前,义父收到飞鸽传书,说锦衣卫在天山之巅发现了一个叫素心的活死人,现已被曹正淳下令带回了东厂。”   “哦……竟有此事?”,何其正装作第一次听说的样子,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但在心底却在暗笑:看来自己写的那封密信起作用了。   “义父知道后,大发雷霆,立刻叫我和海棠、成是非前往东厂救出素心姑娘!   可是我们翻遍了东厂也没有找到素心姑娘,反而中了曹正淳的埋伏,被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联手围攻。”   “哦!好阴险的阉狗,竟然做出这种卑鄙的事!”,何其正义正言辞的拍桌喝骂道。   “嗯……混战中,海棠被曹正淳打伤……我拼了全力才把她救出来!   可是,成是非却被俘虏了去,据说被穿了琵琶骨锁在了第九层天牢里!”   “哦?跟他老子一样的待遇……”,何其正小声嘀咕一句,见归海一刀神色有异,急忙说道:“那义父是怎么被抓进去的?”   “曹正淳以素心姑娘的性命相要挟,让义父自封丹田并交出护龙山庄收藏的所有情报……”   “然后……”,何其正其实已经猜到后面的事,肯定朱无视为了心爱的女人果断卖了护龙山庄,投身东厂天牢了呗!   “为了保护素心姑娘,也为了救出成是非,义父甘愿自封武功与护龙山庄,被曹正淳穿了琵琶骨,投进了天牢第九层天牢!”   “哦……这特么是活该,谁让他那么下贱!一边吃兄弟的、喝兄弟的,一边让兄弟背锅、睡兄弟媳妇!”   何其正在心底忍不住唾骂道,他觉得整个《天下第一》里最该死的就是古三通的这个塑料兄弟朱无视。   “我猜,那曹正淳肯定不会遵守诺言吧?”,何其正见归海一刀的眉头紧蹙,就知道那曹正淳肯定食言了。   “没错!曹正淳抓了义父以后,根本就不想信守诺言,反而还下令锦衣卫查封了护龙山庄!!   两天前,还是云萝郡主求了皇上,他才肯将那成是非放出来!至于那素心姑娘至今下落不明……”   “那皇上一直在袖手旁观,看来是想趁机借曹正淳的手打压义父!”,何其正摩挲着下巴,思索着说道。   “天涯,现在怎么办?”,归海一刀问道。   “……”,何其正很想说“这是狗咬狗,别去管他们”,可是此时朱无视尚未暴露野心,所以在众人眼中还是个正经王爷,根本没办法除掉他。   想了想,何其正还是觉得先和成是非、上官海棠他们汇合再说,于是便随归海一刀去了京城外的水月庵。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上官海棠见到何其正,欣喜万分。   “天涯兄,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护龙山庄都被曹狗狗给打没了,哎哟,你轻点啊!”,成是非话没说完,便被云萝郡主在大腿上掐了一记。   “你不是有金刚不坏神功吗?怎么还能被打成这样?”,何其正打量着成是非,只见他鼻青脸肿,两条肩膀上还有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不行啊,师父说我金刚不坏神功一生只能用五次,五次之后我就会浑身筋脉尽断、七窍流血而亡!”   成是非一屁股躺在竹椅上,仰天长叹道:“之前我已经用了四次了,再用一次我就会爆体而亡,很恐怖的!!”   “四次?你怎么用了四次?”,何其正惊讶道。   在《天下第一》里,古三通欺骗成是非说金刚不坏神功只能使用五次,接着为了让后者相信,便助他使用了一次。   然后为了救云萝郡主,分别在集市赌坊和竹林考验时候又用了两次,后来和曹正淳、朱无视交手各用了一次,正好用尽所谓的“五次”。   至于在最后大决战中,成是非使用的金刚不坏神功是第六次,也是在那一次彻底打败了铁胆神侯朱无视!   “刚开始师父骗我用了一次,后来在长乐赌坊又用了一次!   五天前,为了救素心姑娘,我闯入东厂时候用了一次。   昨天为了救神侯和曹狗狗打架又用了一次,加起来不是四次是几次?!”   “哦,那你还剩一次呢,准备什么时候用?”,何其正笑着问道。   “怎么也得在关键时候用吧!”,成是非说完,又从竹椅上跳起来,对何其正道:“哎呀,天涯兄你别啰嗦了,赶紧想个办法把神侯救出来啊?!”   “义父神功盖世、天下第一,如果不是因为曹正淳用素心姑娘的性命要挟,恐怕谁也困不住他!”   “大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想救出义父,首先要把素心姑娘从曹正淳手中救出来!”,上官海棠惊喜的叫道。   “正是!”,何其正点点头,又说道:“我们现在的身份特殊,做任何事都有可能引起曹正淳的注意!   所以,我觉得寻找素心姑娘下落的任务还是交给天下第一神探张进酒吧!”   “好!我这就去寻他。”,归海一刀觉得有道理,便提着汗血宝刀出了水月庵。   “海棠,成是非,你们先好好休息!等一刀回来,我们就去东厂营救素心姑娘!”,何其正道。   “好!”,上官海棠和成是非见营救朱无视的事情终于有了转机,终于松了一口气,几人又商议了些细节,便各自休息了。   说起来,成是非几人之所以在护龙山庄被查封以后躲到了水月庵,还是出于归海一刀的功劳:   原来在水月庵里修行的,除了几个尼姑以外,还有一个带发修行的老妇人路华浓,她就是归海一刀的母亲。   何其正知道,路华浓就是杀死归海百炼的凶手,也是归海一刀苦苦追寻二十多年的仇人!   不过,路华浓之所以杀死归海百炼,也是因为后者练了雄霸天下刀法导致走火入魔,要杀死三个结拜兄弟剑惊风、麒麟子和了空和尚……   所以,何其正为了避免这一场母子相残的人间悲剧,便一个人离开水月庵,在附近的竹林旧居找到了归海百炼的遗物。   而这些遗物中,有一件记载雄霸天下刀法和阿鼻道三刀的红色披风——   那正是导致归海一刀日后陷入疯魔的元凶,于是何其正果断用剑粉碎了披风,又一把火将竹林旧居烧的干干净净。   当天晚上,何其正又冒着冷雨,口中念叨着“阿弥陀佛”,壮着胆子挖开了归海百炼的坟冢,将路华浓遗留在骸骨后背的匕首给摘了去。   随后,何其正又连夜赶赴十八里铺的疯人山庄,将那一晚目睹辟邪山庄血战的店小二给抹了脖子…… 20,回到射雕遇马钰   第二天傍晚,何其正从疯人山庄赶回水月庵,刚一进门,就见归海一刀古怪的盯着他,好一会儿才问道:“昨晚你去了哪里?”   “到外面打探了一天的消息,可累死我了!”,何其正装作很疲累的样子坐了下来,问道:“怎么样,查到素心姑娘的下落没?”   “查到了!原来素心姑娘一直被曹正淳关在皇宫的冰窖里,难怪我们搜遍整个东厂也没找到!”,上官海棠走过来说道。   “不错嘛,这张进酒还有点本事!”,何其正暗赞了一下,便道:“既然已经知道素心姑娘藏在哪里,那我们马上行动!   一刀,成是非,你们两个设法引开曹正淳和他的狗腿子!然后海棠潜入皇宫救出素心姑娘!”   “又去打那个曹狗狗?能不能换一个啊,我看见他的样子就恶心!”,成是非抱怨道。   “好,要不你去救义父,我和一刀对付曹正淳?”,何其正反问道。   “别别别,那我宁可打十个曹狗狗!”,成是非最怕的就是朱无视动不动的说教,此时一听要去救他,头立马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别啰嗦了!出发!”,何其正与几人换上了夜行衣,待夜幕降临之后,便分别潜入了皇宫和东厂。   “曹阉狗,曹狗狗,快滚出来啃骨头!”,成是非一到东厂,就是一通大骂,气的曹正淳连忙领着锦衣卫追了出来。   成是非见状急忙向外逃窜,引着曹正淳等人离开了东厂,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随后,归海一刀也现身,闯入天牢杀死十几个番子,见一众黑衣箭队追来,便且战且退,引走了大部分守卫。   “着!”,又是一袭黑影掠进东厂,手持精钢软剑点倒门口守卫,便只身闯入天牢,一路杀了进去,直奔地下的第九层——   却见那朱无视颜容憔悴、披头散发,两道琵琶骨被穿、整个人也被精钢铁链五花大绑,死死的缚在铁牢中——   “铁胆神侯,你到底把档案卷宗藏在哪里了?!”,一个长相奇异的波斯女子,拨弄着琵琶,顿时就听朱无视惨叫连连。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卷宗情报交给曹正淳!!”,朱无视口角渗血,恨恨的说道。   “哼,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那波斯女子说完,便又飞快的拨弄琵琶,一阵一阵诡异的音乐响起,那朱无视宛若被毒火焚身一般痛不欲生!   原来这个波斯女子是东厂爪牙洛菊生的妻子何氏,她在曹正淳的授意下给朱无视喂服了一种波斯独有天蚕:   这种天蚕一旦被人吞进肚里,它便会依附在人体内,只要听闻有琵琶声响起,就会开始噬咬人的五脏六腑,令人生不如死!   而且这种天蚕天生千足,每一只足都宛若一个钩子,死死的勾着人的内腑,任何武功都无法把它逼出体外!   “啊啊啊啊,不要再弹了,我,我把卷宗档案让万三千转移走了!”,朱无视虽然武功高强,但依旧被天蚕折磨的不成人形,只得将秘密告知。   “哈哈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神侯!”,波斯女子仰天长笑几声,便出了天牢想找曹正淳领赏,却不料迎面撞上一柄精钢软剑,当场没了生机……   “天涯,你回来了?!”,朱无视强忍着腹中痛苦,抬眼问道。   何其正知道此时是他诛杀大反派朱无视的最佳时机,如果错过了只能等《天下第一》剧情快结束时候才有机会。   但那时候,朱无视乃武功全盛时期,又吸取了曹正淳50多年的天罡童子功,内力震铄古今,恐怕四大密探联手也干不过他!   一念如此,何其正有心出手在这里杀掉朱无视,但又觉得后者阴险狡诈,若是此时这副惨状完全是装出来的,那自己可就玩砸了!   何其正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脑海中已然闪过了无数念头,最终他还是不敢贸然取朱无视的性命,便走上前说道:“义父,我先救你出去!”   “不行,我不能走!”,朱无视嘴角噙着血水说道:“我若是走了,曹正淳就会对素心下毒手!!”   “义父,这时候要以大局为重,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性命啊!”,何其正假意怒道。   “住口!”,朱无视怒视着何其正,道:“素心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可是……”   “别可是了!”,朱无视喘着粗气,动了动嘴唇道:“天涯,我中了那西域的天蚕之毒,只有‘清云散’才能解,你快去那尸体上找找!”   “好的,义父!”,何其正转身走向那波斯女子的尸体,在她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了一副写着“清云散”的药瓶,给朱无视喂服了下去。   “天涯,你速速离去,把素心从曹正淳手中——呃啊!”,朱无视话还没说完,口中忽然吐出了一滩黑血。   “义父,你怎么了?!”,何其正惊道,心里却在想:卧槽,东瀛“三步去功散”的药效这么快嘛?   “这解药有毒,我的内力无法运转了……”,朱无视面色疾苦,额头上冷汗直冒,显然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唉,义父,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何其正脸上忽然涌现了一抹悲伤的表情,声音也低沉下来。   “天涯,是不是素心出什么事了……”,朱无视见何其正脸色有异,也顾不得丹田的异常,出声问道。   “义父,就在你被抓进天牢的那天,素心姑娘就被曹正淳一刀杀死了!!”,何其正哀哀戚戚的说道。   “什么?!曹正淳,你安敢欺我素心啊啊啊啊啊!!!”,朱无视听到素心的死讯,犹如听闻晴天霹雳一般,心神震荡、两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根根暴起,喉中也有一股热流喷涌而出——   “就是现在!”,何其正银牙一咬、不再犹豫,抓住朱无视失神的刹那,手中精钢软剑迅疾而出,只见寒光一闪,一颗好大的狗头带着血浆冲天而起,两息过后又掉落在地,“咕噜噜”滚了好远……   “FirstBlood!”   适时天空似乎好响起了一声电子语音,但仔细一听却又没有,何其正也没放在心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吐出了憋在胸膛好久的浊气……   “哎呀卧槽,就杀这么一个大反派,就整得我热血沸腾的……”   何其正稍稍恢复了些气力,继而从地上爬起来,正往天牢外走去,忽听头顶再次响起了那道电子语音:“叮叮,主公胜!”   “什么?这就胜利了?不可能啊,那曹正淳还没死呢?”,何其正急声喊道,却见一道神奇的绿光从天而降,把他全身罩住,外面的世界也在这一瞬间定格了。   “叮叮,曹正淳是《天下第一》的忠臣。”   “忠臣?这怎么可能?!”   “叮叮,发放本场奖励牌,实验体自行选择其中一张!”   只见三张散发金光的扑克牌凭空出现在何其正面前,从左到右的牌面分别是:“幻剑”、“100积分”和“空白”。   “等会!怎么还有空牌?!”   但系统并没有回答,而那三张牌忽然翻到背面,继而转换位置,“刷”“刷”“刷”,快若闪光,就算写轮眼在生,恐怕也分不清每张牌的牌面是什么。   “……”,何其正默然无语,盯着面前的三张金光闪闪的扑克牌好久,才颤抖着右手点开了中间的那一张。   “叮叮,实验体获得幻剑。结束。”,随着这道电子语音落下,何其正只觉得眼前猛然一亮,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何其正才慢慢睁开眼睛,赫然发现自己早已不在《天下第一》的天牢中,而是回到了之前他一箭三雕的大漠悬崖之下!! 21,《满城尽带黄金甲》   “可敬!可敬!”   就在何其正回到《射雕》世界的刹那,忽然听到背后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他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道袍、手拿拂尘的中年道士,正笑意盈盈的看过来。   “道长你好,我叫郭巨侠!”,何其正知道他就是全真教的掌教马钰道长,不远万里跑来大漠就是为了指点“郭巨侠”武功,所以也很老实的拱手道。   “好,好,好。”,马钰冲何其正点点头,一挥拂尘,向旁边走去,浑然没有搭理后者的意思。   哎哟?我都自报家门了,他怎么还走了?难道我回《射雕》的方式不对?   何其正见那马钰越走越远,心里急了,左顾右盼,终于想了法子,急忙长吁一声道:“唉,可怜崖上那两头小白雕,没了父母怕是不久就饿死了!”   然而那马钰依旧不作声,自顾走到一块岩石前,袖袍在上面轻轻拂了一拂,然后坐了下来。   “……”,何其正也不知道马钰在搞什么名堂,只好捡起地上的长剑,练起了剑法。   原本他想试试幻剑,但又担心马钰看到后又惊为天人,只得再次练起越女剑“枝击白猿”,跳到空中耍剑花。   由于何其正没了“段天涯”的内力和武功,所以他现在耍出来“枝击白猿”,跟之前没什么两样,练了许久,才勉强刺出一个半剑花。   “像你这般练法,再练一百年也是没用。”,那马钰不知何时走近,揣着拂尘冷冷道。   何其正听了,嘴角微微一笑,双腿却“扑通”一声跪倒在马钰面前,拜道:“还请道长教我!”   “你……”,马钰还是头一次见到何其正这种爽直少年,自己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他就顺杆拜上了!   “还请道长教我!”,何其正才不管马钰心理想什么,再次给后者一拜道。   “你且瞧仔细了!”,马钰微微一笑,忽地欺进两步,劈手夺了长剑,纵身而起,在空中刺出六、七个剑花后,才飘然落地。   “厉害,厉害!”,何其正激动道,虽然他曾经是“段天涯”那种高手,但此时见到马钰剑术了得,也十分佩服。   “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后嗣不能不救!”,马钰微微一笑,将长剑丢在地上,纵身一跃,已然攀上了悬崖,伸手取下那两头幼雕后,又原路返回到了地面。   “还请道长教我!”,何其正为了得到全真掌教的指点,连脸都不要了,又一次拜倒在地,冲马钰喊道。   “你这小子不要随便乱拜?我又没说不教你!这两头小雕你先找人好生收养着!”   马钰眉头一皱,将两头白雕递给何其正后,说道:“三天之后,午夜时分,我在崖顶上等你!不过,你要记住,这件事不得跟任何人说!”   “好,我知道了!”,何其正点点头的功夫,那马钰早已悄然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学点内功可真不容易啊!”,何其正摇头叹了一声,见天色尚早,便回了营地,将两只幼雕交给李萍喂养,然后躲在蒙古包里偷练“幻剑”。   三天过后,又轮到韩宝驹来教金龙鞭法,何其正拿着牛皮长鞭耍来耍去,倒也有了三分模样——   反正韩宝驹是没再借故抽他,想来也是因为何其正的辛勤努力,终于让前者稍微看得下去了。   到了晚上,何其正偷偷从蒙古包溜了出来,牵了大马直奔悬崖脚下,然后用随身带的绳子和斧头,一点一点爬上了悬崖上。   “道长好,我是郭巨侠!”,何其正见那马钰早已等候多时,急忙拱手拜道。   “好,好,好,你这孩子很有志气和毅力,也不枉我千里迢迢从终南山赶来!!”   马钰微微颔首,然后教何其正在一块白雪皑皑的长石上睡下,然后传授了全真教的基础内功心法:“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   何其正仔细揣摩了几遍,然后按照心中所想,静心凝神,没多久,只觉得丹田里生出一股热气,正是那传说中的内力!   虽然他早已用“段天涯”的身份体会过内力的滋味,但作为“郭巨侠”还是头一回,所以心中欣喜,继续按照马钰教的法子练去了……   没几天,马钰见何其正每天攀上攀下很是费劲,便又将全真教基础轻功·金雁功传授,并叮嘱他专心修行,不要私自外传他人!   如此这般,过了三个月,何其正的内力已经小有火候,如今再施展幻剑的时候,已经能化作五个剑影!   虽然他也知道,马钰教给自己的只是全真教的基础内功心法,再怎么练也成不了一流高手。   但是比起江南六怪那不成体统的教学,何其正还是更满意自己当初舍下脸皮跟随马钰修行全真内功心法和金雁功。   又过了三个月,何其正的内力越发扎实起来,金雁功也已经练至初窥门径的境界,再攀起悬崖来已经毫不费力气!   而且他学起江南六怪的武功也已经是信手拈来,再也不像当初那样晦涩僵硬,每一套武功都已经有了各位师父的六、七成功力。   “不错不错,这个蠢蛋终于开窍了!”,朱聪看着正在耍越女剑的何其正,迎着夕阳“啪”得一声打开折扇,扇了起来。   “二哥,你别再‘蠢蛋’的叫巨侠了,他现在长大了,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韩小莹嗔怪道。   “七妹说的是,老二,你以后管管你那张破嘴!”,南希仁扛着一柄纯钢扁担走过来说道。   “好好好,我不叫我不叫了!”,朱聪自从何其正“开窍”以后,如遇春风一般,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全金发和韩宝驹也围了过来,看着改练金龙鞭法的何其正,也啧啧称赞,眼中掩饰不住的得意。   “……”,柯震恶没有说话,他虽然看不见何其正身上的变化,但也能听出其身法灵活、招式犀利,跟以前的“郭巨侠”比,俨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师父好、二师父好、三师父好、四师父好、六师父好、七师父好!”   何其正练完金龙鞭法,见江南六怪齐齐看过来,便知自己身上的“变化”引起几人注意,急忙收了牛皮鞭一一拜道。   “巨侠,你最近的武功长进不少啊!真不愧是得了‘名师真传’啊!”,柯震恶意有所指的说道。   “大师父,您和其他几位师父都是当世名师,我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是六位师父悉心栽培的结果!!”,何其正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诚恳地回道。   “……”,柯震恶听了何其正的一番马屁,老脸一红,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说道:“巨侠,今天你也够累了,回去歇息吧!”   “是!”,何其正冲江南六怪拱手一拜,便回了营地,跟正在喂小白雕的李萍问候一声,便一头钻进蒙古包里,很快就入了梦乡…… 22,洁身自好何其正   话说公元907年,盛唐灭亡,中原大乱,群雄纷纷拥兵自立,导致华夏陷入了大分裂的时代,史称“五代十国”。   时任禁军都尉的夏庆领兵造反,自立为唐国大王,为巩固权力,他设计逐杀前妻曹金,迎娶梁国公主朱俐为王后,从而得到了梁王支持,彻底稳定了唐国政权……   之后,经过大王夏庆十几年的南征北伐,唐国的国力日渐强盛,但王宫内的气氛却越发的安静、诡异……   其时,大王夏庆与前妻曹金育有一子夏元祥,深得大王喜爱,所以在其成年后,便被立为唐国太子。   大王夏庆与王后朱俐先后生下二皇子夏元杰、三皇子夏元成:前者因为年少叛逆被罚往边疆戍边,至今已有3年;   后者因为年幼,一直居住在王宫,但由于长期缺乏大王和王后的关怀,使得他的心里逐渐滋生出无限的忿怨……   ……   唐国·王宫,值更的太监敲打着铜钟,尖着嗓子喊道:“风雨如晦,朝野满盈,平旦,寅时!”   身着凤绣华装的王后朱俐、太子元祥、皇子元成与满朝的文武百官侍立在王宫太和门前,恭候着大王夏庆的车辇。   铺满金黄色菊花的殿前广场上,乌泱泱上万人候在这里,有男有女,有皇子有太监,在明艳艳的宫灯下,低眉顺眼、沉默寡言,无一人敢发出声响。   “大王有旨,各回本宫,免迎车驾!”,适时几个传旨太监一路小跑从宫外进来,尖着嗓子喊道。   “禀王后,大王有旨,各回本宫,免迎车驾!”,传旨的太监跑到王后朱俐面前,跪下说道。   “大王呢?”   “大王驾转天福官驿了!”,传旨太监说完,又向王后传达大王的另一道旨意:“禀王后,大王命王后、太子殿下、成王子殿下,明晨在菊花台等候觐见!”   “……”,王后朱俐原本心中就有鬼,此时听闻大王夏庆忽然改变行程,转驾去了二皇子元杰候旨的天福官驿,心底越发的惶恐和不安。   “……”,一旁的太子元祥也与王后有着相同的想法,毕竟在大王夏庆离宫的这三年里,他竟然与不安寂寞的王后苟且到了一起!   且不提王后、太子二人心里的鬼胎,那三皇子元成在得知大王夏庆转驾天福官驿后,眼底闪过了阴毒的神色……   与此同时,距离唐国王城十里之外的魏州·天福官驿内,身着青甲的小将赵九重匆匆跑了进来。   他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冲着屋内闭目养神的何其正,低声说道:“杰王子,大王来了!”   “哦,快传!”,何其正豁然睁开眼睛,伸手虚扶了一下,回道。   “哈?”,赵九重一愣,快传?传谁?   “呃……不是不是,我去接驾!”,何其正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起身迎接。   但他刚走出官驿,便见身穿黄金甲的大王夏庆在数十名银甲士兵的簇拥下,向这里走来。   “儿臣拜见父王,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何其正单膝跪下、冲大王拱手拜道。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一别数年,你变化也很大。”,夏庆走进了官驿,身后的禁军统领张永德赶紧端来椅子,扶着他坐下。   “托父王庇佑,儿臣在这几年的确成长很多!”,何其正见夏庆落座,便起身回道。   “……”,夏庆听了这番话却无动于衷,缓缓地拔出了随身的黄金剑,挑飞侍卫的配剑,掷向了何其正。   “嗡”,何其正反手将配剑握在手中,看着夏庆,没有吱声。   “来!”,夏庆身着黄金甲,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拄着黄金剑,傲然对何其正说道。   “儿臣不敢!”,何其正嘴上说着“不敢”,但在心里却在想:真打起来,小爷都能砍死你!   “这是命令!”   “好!”,何其正捉着配剑,赶上前来,留了五成力气,朝着夏庆的脑袋劈了过去。   “咣!”,夏庆抬起黄金剑反击,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十几回合,仍然不分胜负。   最后,还是何其正故意卖了个破绽,让夏庆一剑打在手腕上,手中配剑飞出,跌落在了地上。   “父王神武!”,何其正再次拜道。   “当年送你来边塞磨砺,看来是对的!”,夏庆将黄金剑架在何其正的脖子上,漠然道:“朕今日驱驾前来,就是要你记住,你以前犯得过错!   天地万物,朕赐给你,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不能抢!!”   “儿臣谨记父王教诲!”,何其正恭敬道。   “随朕回宫吧!”,夏庆收起黄金剑,长身而起,在一众银甲士兵的保护下,登上车辇,向王城进发……   “……”,何其正站在官驿前,望着逐渐远去的大王车辇,陷入了沉思:   仅仅过了半年,自己就再一次穿越到剧情世界,而且还抽到了传说中与世界为敌的“内奸”身份牌:   即剧情世界的绝对反骨仔,既要残害忠良、又要蹂躏反派,最后还要想方设法弄死主角,才能获得胜利!   这里需要格外注意的是,作为“内奸”,只有干掉所有的“忠臣”“反贼”,才能对“主公”下手,不然也会被判定失败,抹杀!   如果何其正没有猜错的话,这一次的剧情世界乃是《满城尽带黄金甲》,而系统给他安排的角色是二皇子夏元杰:   元杰在剧情中还算个正常人,只是因为叛逆被大王嫌弃,送往边关磨砺。   后来因为大王见自己最爱的太子不成器,便故意叫回元杰,做出“改立太子”的动作,想让太子迷途知返。   谁知太子被不受宠的老三刺死,老三又被大王活活打死,无奈之下,大王只能让元杰做继承人。   结果,元杰因为母后的再三算计,被迫与大王开战,但很快就失败被擒,被押往菊花台。   本来,大王留元杰性命就是准备让他继承太子之位,但是在那之前,大王要元杰做出一个选择:跟随朕,还是忤逆朕。   作为最正常的一个皇子,元杰还是选择做回自己,因不忍见母后受辱、又无法改变大王意志,只能去特么的王位,自尽身亡……   “杰王子,杰王子?”   “嗯?什么?”,何其正回过神来,就见赵九重拿来一件黑色大氅给自己披上,小声道:“末将恭送杰王子回宫!”   “九重,如果不是为了任务,我根本不想回去!”,何其正知道赵九重是“元杰”心腹,所以直言不讳道。   “什么?”   “偌大王城,尽是禽兽。”,何其正啧啧两声,低声骂道。   “杰王子,慎言!”,赵九重赶紧提醒道。   “呵,慎言?慎什么言!我是内奸、我怕谁?!”,何其正一甩大氅,冷笑一声,钻进了早已备好的车驾,赶赴那唐国王城! 23,尔虞我诈菊花台   “善行无迹,恒德乃足,岁丰,卯时!”,值更的太监敲打着铜钟,游走在巍峨的王宫内,尖声叫道。   两个妙龄宫女拎着宫灯,引着一身黑色甲胄的何其正进了清华池,其中一个娇声喊道:“杰王子殿下回宫,卸甲、沐浴!”   “诺!”,清华池中走出两个宫女,为何其正卸甲,另有四个宫女往热气腾腾的池水中撒着花瓣,红的白的粉的黄的都有,又香又好看。   “哎哎哎手往哪摸呢?”,何其正躲开两个宫女伸向裤裆的魔爪,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内衬跳进了清华池,摆手道:“不用麻烦了,不用麻烦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是!”,六个宫女乖巧的应了一声,拎着花篮侍立在清华池两侧,低眉顺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洗!”,何其正实在不习惯在几个娇滴滴、白花花的宫女注视下洗澡,于是斥退了宫女。   紧接着他在池水中脱掉仅剩的内衬,随手丢在地上,整个人躺在热气腾腾的池水里,仰天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长叹:“哦啊~”   “杰王子,奴婢为您洗尘擦背!”,守候在门外的宫女娇声唤道。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废人,万恶的官僚主义腐败作风学不得学不得!”,何其正泡在撒满花瓣的热水中,懒洋洋的说道。   “杰王子,奴婢给你送王服。”,门外的宫女再次轻声唤道。   “放一旁吧,今晚我要睡在这里!”,何其正此时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融化了,酥酥软软的,哪里舍得从清华池离开。   “杰王子,宫里规矩:皇子回宫,当先去拜见王后。”   “哈?”,何其正闻言,豁然睁开眼睛,瞟了一眼墙上宫灯里的烛火:“这么晚了,我去见她,有点不合适吧??”   “杰王子,您本就是王后的儿子,拜见她乃是孝道,何来合适不合适一说?”,宫女见何其正似乎很亲和,便壮着胆子解释道。   “行了行了,我这就去见她!”,何其正说完,便见门外的宫女鱼贯而入,手里捧着崭新的衬衣、绣着金蟒的黑色王袍,一一给他换了。   “水留着,我等会还接着洗!”,何其正回头见宫女把清华池的水放了,急忙拦着道。   “奴婢会再为杰王子准备的!”,宫女款款一拜,继续清洗着清华池残留的花瓣。   “腐败。”,何其正摇摇头,便让两个宫女带路,前往了王后所在的寝殿,门口的太监远远的见了,唱喏道:“杰王子殿下到!”   “元杰!”,正在绣着金色菊花的王后忽然手一抖,急忙起身,便见高大、俊朗的何其正走上前来,低头拜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岁!”   “快,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瞧瞧你!”,王后急忙迎了过去,伸出双手扶起何其正,然后一阵端详。   “三年未见,母后可还安好?”,何其正强忍着作呕的冲动,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好,我很好!”,王后知道自己要想成功发动“重阳宫变”,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这个儿子,于是轻轻摩挲着何其正的脸庞,柔声说道:“元杰,你瘦了!”   “母后慧眼如炬,儿臣正在减肥!”,何其正才不会被这“妖妇”蛊惑,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哦,好!”,王后似是感觉到了何其正骨子里的冷漠,转而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的继续绣着金色的菊花。   何其正见王后故意拿着针线在自己眼皮子刺菊花,心底暗笑一声,嘴上却说道:“母后既然忙着,那儿臣告退!”   “啊……元杰!”,王后见何其正大步向外走去,心里一急,猛然站起,却觉得头疼欲裂,一下子跌坐在地。   “王后,王后!”,几个贴身的宫女急忙跑过去,把王后搀了回到座位上,端来茶水为她饮下。   “杰王子……杰王子?”,门口的太监小声喊了一声,示意大步流星向外走的何其正回头看一眼。   “啊?什么?”,何其正心底暗骂死太监多嘴,自己明显不想搭理那“妖妇”作妖,才急忙抽身离开的,用得着你特么的在这叫叫叫!   无奈之下,何其正只能回过头,顿时脸上露出惶然大惊之色,三步并作两步扑到王后座前,急声问道:“母后,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回杰王子殿下,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这是今天第三次了!”   “我没事,我没事……”,王后面色发白,虚汗直流,哆哆嗦嗦的拿起针线接着绣那朵金色菊花。   “母后病的这么重,就先休息一会吧!”,何其正说完,又回过头对宫女怒道:“还不快去拿药来!”   “不、不要,元杰,我真的没事!”,王后一听要喝药,吓得一哆嗦,差点扎了手指头。   她急忙拦住宫女,对何其正道:“我绣好这朵菊花就休息,你先去见见你哥哥吧!”   “好,那母后早些歇息,儿臣告退!”,何其正心中暗自得意,拱手拜了一拜,便挥袖而去,回到了清华池。   适时那几个宫女也换好了热水,见何其正进来,便拎着花篮围着清华池撒花瓣,然后又有两个宫女扑过来为他宽衣解带。   “脱衣服就好好脱,不要对我毛手毛脚的!”,何其正呵斥了一声,然后赤条条地跳进了水池里,好一会儿才浮上来,然后舒舒服服的倚在池边。   当即有一个娇美宫女走到何其正的背后轻轻按摩着双肩,然后轻启红唇,在他耳边轻声道:“杰王子,今晚您要点谁来侍寝?”   “哈?这也是宫里的规矩吗?”,何其正惊诧道。   “不不不,奴婢只是见其他两位王子殿下都喜好让宫女侍寝,误以为……”   “好了,我知道了!”,何其正点点头,一脸正色道:“我是一个正直的王子,洁身自好是我的座右铭!”   “是,杰王子,奴婢知道了!”,娇美宫女嘴上说着,眼里却涌出深深地失落神色。   “对了,去弄点果盘过来,放在水池边上!”,何其正吩咐道。   “是!”,两个宫女领命而去,没多久便端着两个青花瓷碗回来,只见一个上面叠满了当下的时令水果:剥好的荔枝、熟透的樱桃、切好的甜瓜、石榴、梨子、杨梅、枣啊柿啊,应有尽有。   而另一个碗里是蜂蜜、牛奶等调制的八宝甜酪,蘸以新鲜的水果一起食用,这正是当下唐国最流行的吃法。   “那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记得来叫我起床!”,何其正见果盘已到,也不客气,舍了象牙筷子不用,屈着两根手指捏着晶莹剔透的荔枝、蘸着甜酪丢尽了口中……   待何其正享用完美味水果,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浸泡在水池里,默默地修炼起全真内功。   没过一会儿,便见那清华池中原本有些泛凉的池水,竟然重新冒出了冉冉热气,缓缓地飘到了半空,又飘过了未央宫外…… 24,待到秋来九月八   “鸡栖于埘,君子勿劳,河清,巳时!”,值更的太监敲打着铜钟,那悠扬的钟声在偌大的王宫里一遍一遍的回响……   未央宫前,何其正身着黑色金蟒袍,抱着两条胳膊,望着广场上一片金黄色的菊花,沉默无语。   忽然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随后那官驿守将赵九重凑到何其正身前,小声说道:“杰王子,已经安排下去了!”   “好!”,何其正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道:“九重,传我的命令:即日起,王城戒严三日,只准出不准进!   另外,派人把住王宫各个出入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王宫!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八`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c c   “诺!”,赵九重领命,正要离开时,忽然又折身返回,开口问道:“杰王子,若是太子殿下呢?”   “他若真敢硬来,照杀不误!”,何其正轻飘飘的说道。   “是!”,赵九重心中大定,只当“杰王子”学那潜龙在渊、隐忍多年,只为在今年重阳节发动宫闱之变,于是欢喜而去。   但没多久,赵九重再次折身返回,抱拳问道:“杰王子,蒋太医一家乘着马车要求出宫,放不放行?”   “哦?他用的什么理由?”   “蒋太医说是领了大王圣旨,携妻女一同前往肃州赴任刺史之职!”   在《满城尽带黄金甲》中,大王为了彻底抹去前妻曹金,故意擢升曹金现任丈夫蒋亦儒为肃州刺史,特许他当天就可带妻子曹金、女儿蒋婵出宫赴任。   然后天刚一擦黑,大王就派出黑衣杀手前往蒋家下榻的官驿杀人灭口,最终只有曹金、蒋婵被王后收买的死士所救……   何其正想了想,说道:“带我去看看!”   “诺!”,赵九重领着何其正来到未央宫南门,只见一辆黑色车驾停在门前,被十几个身穿金甲的御林军挡住了去路。   “杰王子殿下!”,太医蒋亦儒见何其正到来,急忙跑上前来,躬身拜道:“大王念我多年劳苦,特赏我做那肃州刺史加轻车都尉!   今日我便与拙荆、小女一同出宫赴任!还请杰王子殿下行个方便!!”   “蒋太医,你刚才说车里的是什么人??”,何其正明知故问道。   “回杰王子,正是我那拙荆蒋氏和小女蒋婵,并无其他违禁物品!”,蒋亦儒恭敬拜道。   “不对,我怎么听有人上报,太子的生母就藏在车里?”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车里头只有我妻子蒋氏和小女蒋婵!杰王子不信,请看!”,蒋亦儒说着就掀开了车帘。   “不用看了蒋太医!你们出城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去肃州,还是改走水路去青州吧!”,何其正看也没看车上的可怜母女,挥手让人放行后,便转身离去。   “多谢杰王子殿下!”,蒋亦儒赶紧冲何其正一拜,然后就跳上马车,催促车夫打马离开王宫,向肃州方向赶去。   “爹,杰王子不是让我们走水路去青州吗?”,蒋婵从何其正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转而问蒋亦儒道。   “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突然得了势,故意跑来给我们耍威风呢!不用理他!”,蒋亦儒冷哼一声道。   “……”,曹金虽然觉得蒋亦儒说的有道理,可她心中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觉这一次前往肃州上任之路将变得极为不平凡……   却说另一边,何其正在回到王宫后,便听值更的太监大声唱喏道:“春祈秋报,康宁是臻,嘉禾,申时!”   “申时了啊,好快啊!”,何其正感慨一声,正要回清华池泡澡,却见那太子元祥跌跌撞撞从王后寝宫里跑出来,脸色苍白,宛若丧家之犬。   “大哥何事如此慌张?”,何其正拦住元祥问道。   “没、没事,我出宫一趟。”,元祥心里慌乱,现在只想见心爱的蒋婵,不想和何其正纠缠。   “今晚就是重阳晚宴,大哥你想去哪?”   “我是太子,我想去哪就去哪!”,元祥也发了性子,一把推开了何其正,匆匆忙忙就向外跑去。   “我已经下令,王城戒严,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入,违者杀无赦,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行!!”,何其正沉声说道。   “你?!”,元祥刹那间停了下来,忽然想到了刚才在王后寝宫、王后死活都要自己穿上那件绣着金色菊花的王袍,当即有些醒悟过来。   他慢慢转过身子,伸手指着何其正,低声吼道:“元杰!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谁们?麻烦你说清楚一点!太子殿下!”,何其正显然厌倦了给这软蛋大哥当小弟,看着元祥冷然说道。   “你和母后是不是背着父王在谋划什么?!”,元祥冲了过来,扯着何其正的衣襟,低声嘶吼道。   “是啊,母后说以你的名义发动重阳宫变,逼大王退位,扶你做皇帝!”,何其正半真半假道。   “什么?!你,你们!你们这不是想逼我死吗!!”,元祥被这番话吓了一大跳,心里又惊又怕,拽着何其正歇斯底里的低吼道。   “之前,你一直问,母后为什么要绣那么多菊花?现在我告诉你:   她不止自己绣,还托绣坊的陈公公绣了一万朵,转交给了兵部吴侍郎,就是要帮你造反!”,何其正笑嘻嘻的说道。   “放屁!我是太子,我是父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何必要跟你们造反!   你们这是在害我,都在害我!重阳节后,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是我做的!”,元祥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其正毫不费力的推开元祥,走进了清华池,那里的宫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热气腾腾,花香四溢。   何其正摊开双手,让两个宫女解下全身衣物,继而慢慢滑入清华池中,自有四位宫女为他擦背洗尘。 八_零_电_子_书 _w_w_w_.t_x_t_8 _0._c_o_m   没过多久,何其正便全身赤条条地走出清华池,穿上了白衫黑裤,随后他看了一眼挂在衣架上的黑色蟒袍,却没有穿上,转而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黄金甲胄!   “今夜,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待重阳节过后再出来!”,何其正对六个宫女说道。   “是!杰王子殿下!”,六个宫女闻言心中一慌,知道今晚未央宫要发生大事,便也不敢耽搁,各自找了地方躲去了。   不管这六位宫女,又或者太子元祥会不会已经把重阳宫变之事泄露出去,何其正都已经不在乎了。   概是因为,这一次系统给的任务就是:作为“内奸”的何其正,必须正面攻下未央宫,将唐国的“忠臣”“反派”杀得一干二净,最后诛杀“主公”方算胜利!! 25,血染皇室挥泪杀   “鸡栖于埘,君子勿劳,河清,巳时!”,值更的太监敲打着铜钟,那悠扬的钟声在偌大的王宫里一遍一遍的回响……   未央宫前,何其正身着黑色金蟒袍,抱着两条胳膊,望着广场上一片金黄色的菊花,沉默无语。   忽然一阵急促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随后那官驿守将赵九重凑到何其正身前,小声说道:“杰王子,已经安排下去了!”   “好!”,何其正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很好看的笑容道:“九重,传我的命令:即日起,王城戒严三日,只准出不准进!   另外,派人把住王宫各个出入口,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王宫!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诺!”,赵九重领命,正要离开时,忽然又折身返回,开口问道:“杰王子,若是太子殿下呢?”   “他若真敢硬来,照杀不误!”,何其正轻飘飘的说道。   “是!”,赵九重心中大定,只当“杰王子”学那潜龙在渊、隐忍多年,只为在今年重阳节发动宫闱之变,于是欢喜而去。   但没多久,赵九重再次折身返回,抱拳问道:“杰王子,蒋太医一家乘着马车要求出宫,放不放行?”   “哦?他用的什么理由?”   “蒋太医说是领了大王圣旨,携妻女一同前往肃州赴任刺史之职!”   在《满城尽带黄金甲》中,大王为了彻底抹去前妻曹金,故意擢升曹金现任丈夫蒋亦儒为肃州刺史,特许他当天就可带妻子曹金、女儿蒋婵出宫赴任。   然后天刚一擦黑,大王就派出黑衣杀手前往蒋家下榻的官驿杀人灭口,最终只有曹金、蒋婵被王后收买的死士所救……   何其正想了想,说道:“带我去看看!”   “诺!”,赵九重领着何其正来到未央宫南门,只见一辆黑色车驾停在门前,被十几个身穿金甲的御林军挡住了去路。   “杰王子殿下!”,太医蒋亦儒见何其正到来,急忙跑上前来,躬身拜道:“大王念我多年劳苦,特赏我做那肃州刺史加轻车都尉!   今日我便与拙荆、小女一同出宫赴任!还请杰王子殿下行个方便!!”   “蒋太医,你刚才说车里的是什么人??”,何其正明知故问道。   “回杰王子,正是我那拙荆蒋氏和小女蒋婵,并无其他违禁物品!”,蒋亦儒恭敬拜道。   “不对,我怎么听有人上报,太子的生母就藏在车里?”   “什么?!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车里头只有我妻子蒋氏和小女蒋婵!杰王子不信,请看!”,蒋亦儒说着就掀开了车帘。   “不用看了蒋太医!你们出城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去肃州,还是改走水路去青州吧!”,何其正看也没看车上的可怜母女,挥手让人放行后,便转身离去。   “多谢杰王子殿下!”,蒋亦儒赶紧冲何其正一拜,然后就跳上马车,催促车夫打马离开王宫,向肃州方向赶去。   “爹,杰王子不是让我们走水路去青州吗?”,蒋婵从何其正远去的背影上收回视线,转而问蒋亦儒道。   “只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突然得了势,故意跑来给我们耍威风呢!不用理他!”,蒋亦儒冷哼一声道。   “……”,曹金虽然觉得蒋亦儒说的有道理,可她心中却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只觉这一次前往肃州上任之路将变得极为不平凡……   却说另一边,何其正在回到王宫后,便听值更的太监大声唱喏道:“春祈秋报,康宁是臻,嘉禾,申时!”   “申时了啊,好快啊!”,何其正感慨一声,正要回清华池泡澡,却见那太子元祥跌跌撞撞从王后寝宫里跑出来,脸色苍白,宛若丧家之犬。   “大哥何事如此慌张?”,何其正拦住元祥问道。   “没、没事,我出宫一趟。”,元祥心里慌乱,现在只想见心爱的蒋婵,不想和何其正纠缠。   “今晚就是重阳晚宴,大哥你想去哪?”   “我是太子,我想去哪就去哪!”,元祥也发了性子,一把推开了何其正,匆匆忙忙就向外跑去。   “我已经下令,王城戒严,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入,违者杀无赦,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行!!”,何其正沉声说道。   “你?!”,元祥刹那间停了下来,忽然想到了刚才在王后寝宫、王后死活都要自己穿上那件绣着金色菊花的王袍,当即有些醒悟过来。   他慢慢转过身子,伸手指着何其正,低声吼道:“元杰!你,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谁们?麻烦你说清楚一点!太子殿下!”,何其正显然厌倦了给这软蛋大哥当小弟,看着元祥冷然说道。   “你和母后是不是背着父王在谋划什么?!”,元祥冲了过来,扯着何其正的衣襟,低声嘶吼道。   “是啊,母后说以你的名义发动重阳宫变,逼大王退位,扶你做皇帝!”,何其正半真半假道。   “什么?!你,你们!你们这不是想逼我死吗!!”,元祥被这番话吓了一大跳,心里又惊又怕,拽着何其正歇斯底里的低吼道。   “之前,你一直问,母后为什么要绣那么多菊花?现在我告诉你:   她不止自己绣,还托绣坊的陈公公绣了一万朵,转交给了兵部吴侍郎,就是要帮你造反!”,何其正笑嘻嘻的说道。   “放屁!我是太子,我是父王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何必要跟你们造反!   你们这是在害我,都在害我!重阳节后,全天下的人都会认为是我做的!”,元祥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其正毫不费力的推开元祥,走进了清华池,那里的宫女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热水,热气腾腾,花香四溢。   何其正摊开双手,让两个宫女解下全身衣物,继而慢慢滑入清华池中,自有四位宫女为他擦背洗尘。   没过多久,何其正便全身赤条条地走出清华池,穿上了白衫黑裤,随后他看了一眼挂在衣架上的黑色蟒袍,却没有穿上,转而在宫女的服侍下,换上了一身黄金甲胄!   “今夜,你们找个地方躲起来,待重阳节过后再出来!”,何其正对六个宫女说道。   “是!杰王子殿下!”,六个宫女闻言心中一慌,知道今晚未央宫要发生大事,便也不敢耽搁,各自找了地方躲去了。   不管这六位宫女,又或者太子元祥会不会已经把重阳宫变之事泄露出去,何其正都已经不在乎了。   概是因为,这一次系统给的任务就是:作为“内奸”的何其正,必须正面攻下未央宫,将唐国的“忠臣”“反派”杀得一干二净,最后诛杀“主公”方算胜利!! 26,未央宫下叹重阳   “呼~”   一阵秋风骤起,天上阴云散去,满城旌旗作响,上万金戈铁马默然齐聚在王宫门前,手持黄漆长枪、白巾遮面,身披金甲、列阵在前,顿时一股雄浑、肃杀之气席卷整座未央宫!   “报,杰王子,有二人擅闯王宫,已被我等拿下!”,赵九重抱拳喊道。   “何人?”,黄金甲在身、手握青龙偃月刀的何其正漠然问道。   “麾下禀报,来者乃是蒋太医的妻女!而且……”,赵九重忽然犹疑起来,不知下面的话该说不说。   “而且什么?”   “那蒋氏、蒋婵二人神情恍惚,口口声声要见大王、太子,末将觉得她们似是受了什么刺激!”,赵九重小心翼翼的回道。   “算了,她们要见就见吧!”,何其正叹了一口气,心里清楚蒋氏母女想来还是如原剧情那般遭受了黑衣杀手追杀灭口,所以才会神经错乱、情绪失常了罢。   “诺!”,赵九重闻声离去,没多久便见蒋氏母女哭着喊着冲进了王宫,向那大王设下重阳夜宴的未央宫闯了过去——   未央宫内,大王夏庆手把手牵着王后朱俐在文案上奋笔疾书,写下了“忠孝礼义”四个大字,而那太子元祥、三皇子元成头戴红色茱萸分立两侧,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启禀大王、王后,蒋太医妻女正在殿外叩见!”,总管太监高福匆匆忙忙赶来,跪在当前说道。   “啪”   大王手中狼毫笔应声而断,他冷着脸,怒视着一旁的王后,压着嗓子问道:“是你?救了他们?”   “宣她们进来!”,王后不为所动,让太监传蒋氏母女进殿。   “退下!”,大王夏庆暴喝一声,未央宫内的太监宫女应声而退,很快就走的干干净净,再无一个人影。   “夏庆!我活着回来了!!你这个无耻卑鄙的小人,表面上放我们归去,背地里居然派人杀我全家!!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蒋氏曹金满脸血痕,踉踉跄跄地冲进未央宫来,指着大王夏庆破口大骂道。   “你不该为王后做事,而且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为了王室颜面,你们必须死!!”,大王强忍着怒火低吼道。   “那我和女儿就在你面前,你过来杀啊!”,蒋氏曹金歇斯底里的喊道。   “……”,大王夏庆怒视着蒋氏没有说话,转而看着王后冷冷道:“终归还是你害了她们一家!!”   “元祥,你知道她是谁吗?”,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元祥刚才一直在偷偷看着蒋婵,此时听王后问起,茫然应了一声。   “她就是——”   “王后不要!!”,蒋氏曹金大惊失色,她已经失去了丈夫、儿子,绝不想再让女儿受到更大的伤害!   “她就是你父王寝宫画像上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王后急速而清晰的说着,似乎每一个字都带着复仇的快意。   “什么!”,元祥满脸骇然,打心底是万万不敢相信这件事,扯着大王的衣袖连声问道:“父王,父王,她到底是谁?!”   “是,她的确是你的生母!”,大王愤怒到了极点,但开口却是出奇的平静、自然。   “这,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元祥又惊又怕,抬眼看了看蒋氏,又看了看蒋婵,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慢慢瘫软在地。   “啊,啊,啊——”,蒋婵也被接二连三打击下,彻底疯了,尖叫着朝宫外跑了去!   “小婵,小婵!”,蒋氏曹金赶紧追了上去,生怕自己唯一的女儿再出一点意外。   “这下你满意了!”,大王夏庆一把揪起王后,眼中透着森然之色道:“你还想干什么?朕陪你!!”   “啊——”,突然倒在地上的元祥惨叫一声,惊得大王、王后齐齐看了过去,只见元成一脸狞笑,缓缓地将黄金剑从元祥胸口拔出,鲜血汩汩而流……   “元祥!”,王后尖叫一声,扑到元祥身边,双手在后者身上胡乱摸着,似乎是想堵住那猩红的伤口。   大王又气又怒,咬着牙吼道:“元成,你疯了!他是你哥哥!!”   “我没疯,我杀的就是他!”,元成手持黄金剑慢慢向后退着,口中不断喊道:“从小你就不喜欢我,什么都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   但是他呢,在你打仗的这几年,却不知廉耻的爬上了母后的床!!   可就算这样,你还想让他继续当太子!!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杀他,我何时才能出头!”   说话间,已有十几个身着青甲的禁军来到元成身后,随即在后者一声令下,手持长剑刺向了大王夏庆!   “破!!”,大王夏庆终于爆发,仰天大吼一声,顿见十几个黑衣杀手从天而降,手持银刀弯钩,突入其中,仅仅数个回合便杀光了禁军,鲜血染红了地面……   “你,还有什么手段?”,大王挥手退了黑衣杀手,解下腰间的金丝腰带,缓缓走向了元成。   “我杀了你!”,元成抄起黄金剑刺了过来,却被大王一甩带子扇倒在地,就连黄金剑也掉落在一旁。   “父,父王,儿臣儿臣知错了!”,元成见大势已去,连滚带爬的向后跑去。   “着!”,大王夏庆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手里腰带一卷,地上那黄金剑疾驰而起,直直没入元成的后背背心后,将其刺了个透心凉——   “王后,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大王夏庆见元成已死,慢慢走了过去拔出黄金剑,倒拎着走向了依旧抱着元祥尸体痛哭的王后。   “滋滋滋”   黄金剑剑锋划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但王后不闻不动,依旧呆坐在地上,宛若已经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王后,你还想干什么?!”,大王夏庆慢慢走到王后身边,脸上挤出了一抹狞笑道:“兵变是吗?祥儿早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   “……”,王后没有任何回应,呆呆的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祥儿的奸情,也知道你勾结兵部侍郎吴亦烦,在我离宫的这三年里,收买了御林军大小将领!   我还知道你一心要拉拢元杰,让他成为这次兵变的主帅——   这样一来,重阳兵变之后,弑君弑父的罪名他来背,你和祥儿从此就可双宿双飞、高枕无忧——”   大王夏庆说得兴起,竟将头上皇冠丢落在地,披头散发,阴笑道:“你知道,就算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让元杰担任值令官,统领王宫御林军吗?”   “……”,王后抱着死去的元祥,漠然的看着状若疯魔的大王夏庆,脸上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因为朕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敢不敢为了你这妖妇与朕为敌—— ㈧_ ○_電_芓_書_W_ w_ ω_.Τ_Χ_t_捌_0. c_c   那树立在菊花台下的那面王旗,就是朕给他的最后一次警告!!哈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大王夏庆忽然仰天大笑,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他看着一言不发的王后,呛然长叹道:   “不妨告诉你,朕早已调集三万王城禁军埋伏在这未央宫外!只要元杰敢来,朕就教他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呵……”,王后脸上毫无表情变化,自顾低头冷笑,在这空荡的未央宫里,听着格外渗人。   “……”,大王夏庆冷眼望着王后,忽然眉头一皱,想到了什么,于是他急忙召来禁军统领张永德,冷声命道:“传朕旨意,如若兵变,只诛叛军、不得伤害元杰!”   如今太子元祥被杀,三皇子元成已死,大王夏庆膝下只剩下元杰一个儿子,就算他再怎么冷血无情,也怕偌大的唐国后继无人!   “诺!”,张永德见未央宫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不敢多问也不敢多瞧,赶紧领命而去,将大王夏庆的命令传到每一个禁军的耳中…… 27,再回射雕收红马   “咵——”   何其正挥动偃月刀拦腰劈断菊花台下的王旗,率军赶至未央宫前,向前斜斜一指,大声喝道:“敌军还有30秒到达战场,碾碎他们!”   “攻!攻!攻!”   万名金戈铁马挎着长枪跟在何其正的身后,整齐有序、踩着凋零遍地的菊花,一步一步逼近未央宫,直至百步。   何其正急忙挥刀而立,顿时赵九重急挥旌旗,高声呼道:“止!”,万余金戈铁马闻令急停,无人再向前一步。   “九重!”,何其正叫道。   “诺!”,赵九重闻声舞旗,金戈铁马立刻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随即三千箭士迎风搭箭,斜斜对准了未央宫上空。   “疾!!”,赵九重一声令下,三千箭士闻声放箭,一轮接着一轮,无数箭矢飞上夜空,竟然遮蔽了明月!!   “嗡”“嗡”“嗡”   漫天箭矢宛若流星划过夜空,直直飞过百步后方才化作箭雨落下,射穿了一个个埋伏在未央宫后的银甲禁军,仅此一波便已死伤数百人。   “盾山!”,张永德心知暴露,急喝一声,顿时就见八千重甲兵推着数丈高的方盾缓缓合隆在一起,结成了高大盾阵。   “御!!”,张永德见盾阵列成,心中大定,再次挥动军令,高声呼道,   “哗哗哗”,八千轻甲兵举起手中盾牌,相互紧贴在一起,护在头顶形成一道坚实防御,挡下了漫天飞箭。   待箭雨停歇,禁军八千弓兵攀到盾阵、王墙之上,拉弓搭箭、蓄势待发。   同时又有六千长枪手迅速攀到盾阵下,将长枪竖起与方盾结合,向何其正所率金戈铁马慢慢逼迫!   何其正知道唐国弓箭的距离最多百步,所以才会在百步时候叫停御林军脚步,此时见银甲禁军出动盾阵慢慢向己方推动,冷笑一声,急令三千箭士发动第二波箭阵。   “嗡”“嗡”“嗡”   漫天箭矢再现夜空,张永德见状,急声高呼“御!!”,便见盾阵急停,众士兵再次高举手中盾牌抵御飞箭。   “就是现在,击!”,何其正一声令下,四千金戈铁马手持大刀出阵,趁着禁军躲避飞箭的空档,急速向前奔赴了五十步!   “掷!!”,赵九重见金戈铁马已然就位,挥动令旗大声呼道!!   “嗖”“嗖”“嗖”   四千金戈铁马闻令即动,举起手中大刀挑起一壶壶羊膜nang子狠狠地抛进五十步外的盾阵之内,顿见一阵黑雨落下,淋淋洒洒,溅射到禁军中。   “这是,火油!不好,退,快退!!”,张永德身上也沾染了一些“黑雨”,触手一摸,脸色大变,高声疾呼!   然而,何其正又怎么事事让他如意?早在大刀队抛出火油的时候,三千长枪手已经紧随其后将手中火把投射过来——   “轰”“轰”“轰”   火把落入禁军阵中,瞬间点燃了火油,顿时盾阵后方化作一片火海,无论轻甲、重甲,弓手、枪手被火焰吞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仅仅一会儿功夫,光被踩伤、踩死的士兵就已近千人。   “疾!”,赵九重见盾阵已破,却不急着进攻,反而在何其正的授意下,发动了第三波箭阵,顿时飞箭若流星乱坠,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何其正眼见银甲禁军乱了阵脚,当即紧握偃月刀,斜斜一指,吼道:“全军出击!!”   “攻!攻!攻!”   万名金戈铁马重新汇聚到了一起,长枪兵在前,大刀队分做两翼,弓箭手最后,随着一身黄金甲的何其正杀散银甲禁军,又踏着早已死在乱军之中、蒋氏母女的尸体冲进了未央宫——   未央宫内,尸横遍野,三皇子元成、十几名禁军以及太子元祥都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只见那王后呆若木鸡,就算何其正领兵闯进宫中都毫无反应。   “呼”“呼”“呼”   房梁上落下十几个黑衣杀手向何其正发难,但后者却置若罔闻,因为他身后的将士早已冲杀上来,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元杰,朕说过,天地万物,朕不给你,你不能抢!”,大王夏庆气定神闲的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座下的何其正,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黄四郎,我只是过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何其正捡起地上的黄金剑,吹了吹上面的血渍。   “哈哈哈哈,你的东西?”,大王夏庆讥笑一声,说道:“唐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朕征战数十年打下来的,何曾有过你的东西?”   “大胆夏庆,今日你大势已去,还不速速归降!”,赵九重持剑上前,厉声喝道。   “九重,对废帝不得无礼!”,何其正喝退赵九重,然后看着大王夏庆笑道:“你的江山既然被朕打下来了,那就是朕的江山!”   “笑话!任你口舌如簧,但只要没有朕的传位诏书,你永远都是个得位不正的乱臣贼子!   史官将会把你今日弑君弑父的行为记录在册,从此你和你的子子孙孙都将被世人谩骂!!”,大王夏庆说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呵,我当什么事呢!”,何其正摇了摇头,轻声唤道:“九重!”   “末将在!”,赵九重急忙走上前来。   “朕的江山,归你了!”   “什么?!”,不止是赵九重和大王夏庆,就连那一直痴痴呆呆状的王后也大吃一惊,抬眼看向了何其正。   “朕的江山,归你了!”,何其正将黄金剑交到赵九重手里,然后令人剥下了大王的黄色龙袍,然后亲自给后者披上。   “杰,杰王子,你不要跟末将开玩笑!”,赵九重穿着黄色龙袍,手执黄金剑,只觉得浑身发抖,心脏“嘭嘭”直跳。   “哦,是了!还差了一样!”,何其正左右瞧了瞧,从地上捡起皇冠,郑重地戴在了赵九重头上,然后叮嘱道:“文能治国,武能兴邦,不能顾此失彼,切记切记!”   “杰,杰王子殿下……”,赵九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说老天爷这是在开玩笑吗?竟然让自己白白得了一座江山?   “元杰!!你到底在干什么!!”,大王夏庆虽然不满何其正抢了皇位,但那唐国终究还是姓夏!   如今若是按照何其正的做法,那大王夏庆留在史书上就是“夏庆失国、江山归赵”的昏君了!   “取我青龙偃月刀来!”,何其正走到了大王夏庆的面前,沉声唤道。   “元杰!你要干什么?!”,王后这时也终于恢复神智,见到何其正举起了青龙偃月刀,惊声叫道。   “终结了,乱世!”,何其正手中青龙偃月刀重重落下,只听“咵嚓”一声,一颗好大的狗头冲天而起,两个呼吸过后才落了地,“骨碌”“骨碌”滚到了王后脚边。   “啊,啊,啊——”,王后在何其正杀掉大王夏庆以后终于疯掉了,跌坐在地上,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九重,好生照顾王后!”,何其正见王后最终落得这般惨状,心里也是诸多滋味。   “杰王子,你——”   “九重,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把国号改叫‘送’得了!”,何其正戏谑一声,摇着头走出了未央宫……   “好,那就叫‘宋’!”,赵九重紧紧握着手中的黄金剑,郑重的说道。   适时,有值更太监的声音远远响起,伴随着一阵阵铜钟声,响彻了整座未央宫:“天地人合,至富恒昌,夜半、子时,重阳节到!” 28,天山《七剑》由龙吟   “圣上有谕,实施天下禁武令,凡庶民练武者,斩立决!!”   1600年间,满清建奴虽已侵入山海关,但中原武林仍隐藏不少反清志士!   为了彻底消灭这批“逆清反贼”,满清亲王哆格多谨遵圣旨,以每个人头三百两的价格,派降清走狗风火连城率麾下剿杀各地违令的武林人士。   而位于西北边陲的武庄,便是风火连城在西北关内的最后一个目标:   武庄表面上住的是一批与世无争的庄稼人,但实际上却是反清组织天地会的河北分舵的人马——   这庄内原有九十九户人家,加上老人、小孩一共两百八十三人,合计赏银约有八万五千两!   早已洗心革面的前明“刽子手”傅青主为了解除武庄的无妄之灾,便在武庄有志青年武元英和韩志邦的帮助下,连夜赶往天山求助世外高人晦明大师……   ……   一堆燃烧正烈的篝火旁,遭遇天山暴风雪而陷入昏迷的傅青主缓缓醒来,就见那晦明大师与他的三位弟子杨云骢、辛龙子和穆郎坐在一旁。   “这次,我是来求救兵的!”,傅青主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晦明大师叹道:“满清的狗皇帝出了个禁武令,要铲除天下所有练武的人……   他们的军队四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论大人小孩一个不放过……真是造孽啊!”   “瞬息星际,人生百年,用剑者死于剑,这是宿命啊老傅!”,晦明大师望着天山上的星空,幽幽长叹了一声。   “风火连城都杀上门来了,说什么宿命有何意义!”,傅青主不忿道。   “你领着他们逃出了尘网,现在又要放他们回去,一切后果只能看天意啊!”   晦明大师说完,便看向了二弟子杨云骢,问道:“杨云骢,若是我这次派你下山,你会不会遵守你的承诺?”   “师父,我早已经不再过问前尘往事!但是你若叫我下了山,那就很难说了!”   杨云骢的父亲杨涟原本天地会副舵主,只因误会被刘精一杀害,从此不想再下天山、更不想帮助杀父仇人!   “杨云骢,我知道你过去的事!这次请你下山的确让你很为难!可是,那武庄上下两百八十三口恐怕就要遭到风火连城的毒手……”,傅青主急声劝道。   “关我什么事!”,杨云骢冷冷说了一句,便起身向山上走去。   “求你,求求你不要走,下山救救我们庄的人吧!大侠,求求你!”,武元英心知杨云骢乃是世外高手,便扑倒在杨云骢脚下恳求道。   “小武,小武!不要求他!”,韩志邦冲过来拉起武元英,怒喝道:“不下山就不下山,大不了一死,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走,跟我回去!”   “可是,志邦……”,武元英有些犹豫。   “反正我要下山了,你走不走!”,韩志邦问道。   “好,我跟你走!”,武元英最后看了一眼杨云骢,转身跟着韩志邦跌跌撞撞的向天山下走去。   “……”,杨云骢原本想走,可是又被武元英那一眼回眸牵动了心,迟疑许久,又折身返了回来。   “穆郎,你带着日月剑。辛龙子,你拿竞星剑。”,晦明大师知道杨云骢改变了一心意,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叫四弟子和三弟子各自带上了“天山七剑”之二。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师父,这是要我们下山是吗?”,穆郎年纪最小,性格也活络些,听完晦明大师的话后,激动问道。   “这不废话吗?”,辛龙子白了一眼穆郎,低声道:“先听师父把话说完。”   “不过我对你们两个有些不放心,还是再叫上你们大师兄楚昭南吧!”,晦明大师说完便让杨云骢去天山之巅把闭关的楚昭南叫出来。   “是!”,杨云骢虽然不喜楚昭南,但师命难违,只得趁夜攀上天山之巅,找到了楚昭南的闭关之地,却愕然发现那里破了一个好大的窟窿,里面早已没了楚昭南的身影……   与此同时,武庄内,那天地会分舵主刘精一因为女儿刘郁芳私自放走了傅青主,便让人绑了后者的双手押到忠义堂审讯。   “华昭,你亲眼看见刘郁芳放走了犯人,害了志邦和武元英,是不是?”,天地会的孙老头看着小孩张华昭问道。   “张华昭!!”,围观的小孩们冲着张华昭喊叫道,显然不希望他说假话害了刘郁芳。   “是不是?”,孙老头再次喝问道。   “华昭,实话实说!”,刘郁芳看着自己的学生,低声说道。   “是……不,不是!”,张华昭想说自己的确看到刘郁芳放走了傅青主,但却是没有看到傅青主杀了武元英和韩志邦。   “哎,到底‘是’还是‘不是’?!”,贯三刀性格粗犷,听见张华昭欲言又止,大声喊道。   “贯三刀,本堂审案有序,这不是你随便插嘴的地方,再敢多话你就给我出去!”,孙老头冲着贯三刀叫道。   “你这死老头,就你这么审,十天都审不清楚!靠边,我来!”,贯三刀说着就冲了过来,却被旁边的小正、小四拉住。   “干嘛啊!想徇私枉法吗你们?!”,贯三刀早已投靠了与舵主刘精一不和的副舵主丘东洛,所以今天就想借机弄死刘精一的女儿。   “少废话,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给我撵出去!”,孙老头有心维护心地善良的刘郁芳,当即喝道。   “够了!”,刘精一大吼一声,见众人望来,便指着刘郁芳沉声说道:“刘郁芳私自放犯人,危害武庄,按庄规处罚,杀一儆百!”   “按庄规,任何人做出危害武庄的行为,应当吊死示众!贯三刀,立刻把她拉出去!!”   丘东洛当众宣布了刘郁芳的罪名,随即就见那贯三刀赶来,拉扯着刘郁芳往门外走去。   “哈哈哈,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吊死,你们这里是天地会还是整人会?”   蓦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武庄众人心中一惊,急忙抬起头向发声处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的青衣剑客斜斜的倚靠在房梁上,一边饮酒、一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下面。   “什么人?!”,贯三刀放开刘郁芳,提起朴刀指着青衣剑客喝问道。   “天山楚昭南!”,青衣剑客手持青色由龙剑,轻飘飘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迎着昏黄的烛火,露出了何其正那俊朗的笑容。 29,你过分了何其正   “大胆楚昭南,竟然擅闯我们武庄,找死!”,贯三刀说着提起朴刀围了过来。   “住手!”,刘精一显然不是一个完全的糊涂蛋,他见何其正一身青衣青剑、器宇不凡,又生的俊朗飘逸,心里顿生好感,便想先搞清楚他的来历再说。   “大哥,这个人恐怕是朝廷派来的奸细,让我做了他!”,贯三刀说着,就提起朴刀围了过来。   “欸?我可警告你啊,千万别惹我生气,不然我会杀了你哟!”,何其正浑然不把贯三刀放在眼底,见刘郁芳还跪在地上,便走了过去伸手扶她起来。   “你这狗奸细,还敢狡辩——”   “贯三刀!”,刘精一见贯三刀仍要向何其正动手,断然大喝一声,道:“我们是天地会,不是满清的血滴子!任何事情都要先搞清楚再下结论!”   “哼。”,贯三刀冷哼一声,便躲到人群里,站在了丘东洛的身后,一双三角眼狠狠地盯着那何其正。   “大哥,这个人来历不明,恐怕有诈啊!”,丘东洛早已暗中投入满清亲王哆格多门下,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自然不想让一个“天山楚昭南”破坏自己的计划。   “刘舵主,这位是?”,何其正看了一眼丘东洛,开口询问道。   “哦,他叫丘东洛,是我们武庄的二当家。”,刘精一不想随便与人结敌,便抱拳回道。   “哦,汉二当家!幸会幸会!”,何其正赶紧抱拳冲着丘东洛叫道。   “什么汉二当家?!他姓丘,是我们丘二当家!”,贯三刀大声喝道。   “诶?不对吧,我来武庄的路上顺手干掉了三百多条清狗,据那领头的说,武庄有个汉奸,叫丘什么洛?是不是你啊二当家?”   “你血口喷人!”,丘东洛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急忙冲过来,指着何其正怒道:“这个人满口胡言乱语,又挑破离间,肯定是朝廷派来的走狗!   对付这种朝廷走狗,我们无需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   “哎哟卧槽,这台词听得亲切?”,何其正吓了一跳,见武庄众人有意动手,急忙摆手道:“等一下,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庄外看看啊!”   “大哥,千万不要信他!现在外面肯定已经埋伏了很多清廷军队!”,丘东洛急道。   “……”,刘精一沉吟了好久,才开口道:“常雨,你和大海、大鹏出去看看。”   “是!”,常雨说着,便领着两个武庄汉子出了忠义堂,来到武庄外,却并没有发现一个清兵,正要回去,却赫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山口那传来。   常雨和大海、大鹏三人壮着胆子翻过了山口,只见那光秃秃的山地上,乌泱泱的一地清军尸体,鲜红的血水已然染红了半个山坡!   “啊,啊……”,常雨和大鹏、大海哪里见过这种修罗场面,吓得当场失声,好久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回了忠义堂报给刘精一。   “什么?!!”,武庄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急忙涌到庄外山口,只见山坡上躺了大概有三百多具尸体,顿时傻了眼。   “楚大侠,这,这,这都是你干的?”,刘精一颤着声音问道。   “哦,这群清狗不长眼,非要拿我的头换银子,还特么只有三百两?这是侮辱你爹呢?!我一生气就把他们全宰了。”,何其正轻描淡写的说道。   “咕咚”,贯三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见何其正有意无意向自己看过来,急忙缩着脖子躲到了人群后面。   “杀得好!这群清狗侵我中原、杀我汉人,早就该落得这种下场,呸!”,孙老头冲着尸体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   “多谢楚大侠出手相助,武庄上下感激不尽!”,刘精一抱拳拜道。   “感激的话听着太刺耳,刘舵主还是来点实际的,比如备上酒水、美人之类的!”   何其正顿了顿,瞄了一眼那偷偷打量自己的刘郁芳,又说道:“因为像我这么吊的,后面还有六个呢。”   “哈?”,刘精一有点不大明白,但前面那句“备上酒水美人”却是听清楚了,赶紧叫人回去抬酒备菜,另外又叫人烤了一头羊。   在此期间,刘精一发现自己的女儿刘郁芳一直盯着何其正看,心中一动,便让她上桌坐在后者身旁敬酒。   没多久,那傅青主领着杨云骢、辛龙子,以及得了舍神剑的韩志邦、取了天瀑剑的武元英匆匆赶到。   见到山口处满地的尸体,众人也是吓了一跳,担心已经来晚了,便直接闯进了武庄内,却见偌大的聚义堂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   “大师兄?原来你早就下山了?!”,穆郎一眼就看见那身着青衣的何其正坐在席间、一个娇滴滴的小美女正搂着他劝酒,眼珠子都瞪直了。   “郁芳!你,你干什么!”,韩志邦眼见自己的心上人刘郁芳在桌上伺候那青衣剑客,急忙赶过去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志邦,你回来了!”,刘郁芳脸色酡红,两眼中掩饰不住的媚色和喜悦,但显然不是因为见到韩志邦后才有的。   “你这个禽兽,我要杀了你!”,韩志邦心中火起,推开刘郁芳,抄起舍神大剑,指着何其正怒道。   “志邦!”,武元英赶紧拦下韩志邦,低声道:“他是天山派的大师兄楚昭南,你打不过他的!”   “我管他什么大师兄,敢强逼良女,就该死!”,韩志邦瞪着一脸淡然的何其正,气就不打一处来。   “韩志邦,你疯了!”,刘郁芳摊开双臂,挡在何其正身前。   “郁芳,你——”,韩志邦张大了嘴巴,却一个苦字都说不出,眼见自己的心上人护着另外一个男人,竟然丢了舍神剑,抱着脑袋嘤嘤哭了起来。   “大师兄!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杨云骢板着脸走过来,对何其正说道。   “我过分的事多了,你是指哪方面?”   “你没看到他们是一对吗?还要那么做?”,杨云骢皱着眉头说道。   “我哪样做了?”,何其正有些奇怪,我往这桌旁一坐,还没说什么呢,那刘郁芳就主动扑过来敬酒,怪我呗?怪我长得帅咯?   而且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十分清楚,刚才明明都是那刘郁芳垂涎我的美色主动抱着我劝酒的,我全程都没有没动手动脚的啊!你说我过分算是怎么回事?!   另外,话也说回来了,我特么一个男的,坐在这里喝酒,倘若身边要围着一圈男人这特么才很奇怪好吗?杨兄dei?! 30,剑转轮回归射雕   距离武庄二十里外的天门屯,忽然响起了风火连城的一声暴喝:“人呢?!都死了?!谁特么干的!”   风火连城麾下十二太保之一的瓜哥洛回道:“据逃回来的窖刺说,昨晚他和石兽、土行、毛狼领了三百军马去偷袭武庄……   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一个青衣剑客,毛狼说这个人的人头好歹也值三百两银子,让他顺手取了,然后……”   “然后就特酿的被一个人给干秃噜了皮?只剩下一个没皮没脸的废物靠装死才活着回来?!”,风火连城怒声吼道。   “大将军息怒,我这就带人杀回武庄,把那个剑客抓了来!”,瓜哥洛说着,便径直向外走去。   但她还未走出议事厅,就见一小兵急急忙忙闯了进来,口中喊道:“报告大将军,傅青主领着‘七剑’在城外叫阵!”   “呵,还特么送上门来了!”,风火连城嗤笑一声,反身拎了环首大刀,驱着赤红大马只身出了天门屯,来到傅青主和何其正面前。   “老傅,好久不见啊!不是说‘七剑’吗?怎么就你们两个半死不活的东西?”   风火连城随意的问候一声,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何其正,见他一身青衣、青剑,又一脸的桀骜不驯。   他立马想到了一个人,开口问道:“你就是昨天杀我十二太保的那个青衣剑客?你叫什么名字?”   “天山七剑之首楚昭南!”,何其正也打量了几眼风火连城,忽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个电视剧片段,出言戏谑道:“风火连城,你的人头保熟吗?”   “呵,呵!老傅,我记得你以前挺严肃的嘛!怎么找了这么一个搞笑的小弟?”,风火连城哈哈大笑道。   “风火连城,我限你今天中午之前,带着你的军马撤出天门屯,不然我就杀了你!”,傅青主沉声道。   “哈哈哈,老傅原来你也会开玩笑了!难怪会收这么个小弟!   不过,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中午以后,什么狗屁天山七剑,我会亲自消灭你们!   然后把武庄的男女老少全都给杀了,再把武庄的每一寸土地给你铲平喽!”,风火连城举起环首大刀指着傅青书道。   就在这时,天门屯里突然冒出一道浓烟,随即一阵人吼马嘶声响起,到处都有人在嚷嚷着:“值班守卫,城里着火了!粮仓着火了!!”   “老傅,行啊你,跟我玩阴的!”,风火连城也看到城里四起的滔天火光,顿时冲着傅青主喝道。   “哼,兵不厌诈,这个道理你不懂吗?现在,你是打还是救城?”,傅青主提着莫问剑,笑着问道。   “……”,风火连城紧握环首大刀,死死的盯着傅青主和旁边那默不作声的何其正,沉默许久,忽然一夹马肚,提刀冲到何其正旁当头劈了下去。   “幻剑!”,何其正根本无惧风火连城的突袭,手中由龙剑一抖,顿时寒芒飞出、剑吟响起,三十六剑影直接将那风火连城刺于马下!   “好,好快的剑……”,风火连城到死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见到这么快、这么利的剑,口中不断溢着血水,挣扎许久终于咽了气……   “昭南,你不该杀他的!”,傅青主皱着眉头叹道:“风火连城一死,清狗亲王哆格多一定会派更多更厉害的高手过来!到那时候,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是,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厉害的高手,但武力值整体偏低,根本敌不过我的淮水安澜三十六剑!”   何其正只觉得“幻剑”在《七剑》世界里太过于玄幻,便改了个“淮水安澜三十六剑”的名字,并在昨晚时候教给了武元英和韩志邦,这也是他们今天并未跟来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个原因则是,何其正为了防备内奸丘东洛和贯三刀使坏,便故意留下了天山双剑武元英和韩志邦坐镇武庄……   “昭南,你这话说的太满了,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还是太年轻了!”,傅青主感慨道。   “风火连城已死,天门屯剩下的都是一群喽啰,就交给你们打发了!那我先去做个任务,然后再跟你们一起回天山。”   何其正说完就要离开时候,忽然看到风火连城尸体旁的环首大刀,于是用由龙剑挑了起来丢给了傅青主道:“风火连城的饷银都藏在了神庙的佛像里,这把刀就是钥匙!”   “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傅青主再想问,却见那何其正早已打马向南奔去,很快就消失在茫茫荒原中……   “楚昭南,你可真是个古里古怪的家伙!”,傅青主摇了摇头,见天门屯里,杨云骢、辛龙子和穆郎正在与风火连城的部下厮杀,便提起莫问剑、驱着黑马冲进了天门屯……   数月后,江湖有两个消息传来:其一便是七剑下天山,灭了臭名昭著的风火连城大军。   其二便是天山七剑之一的“楚昭南”,携带由龙剑忍辱负重、假降清军,最终在重阳节之日成功刺杀了满清亲王哆格多!!   但打重阳节后,再也没有人见过“楚昭南”,清廷对外宣称说:那“楚昭南”当场就被清兵打成了筛子,他的尸体也被剁碎了喂了狗。   但民间更多的人却相信“楚昭南”还活着,只不过那日天降一道神奇的绿光,罩着他白日飞升了。 ⑧ ○ 電 孑 書 w W W . T X t 8 ○. C c   晦明大师、天山六剑,甚至刘郁芳都觉得第二个说法纯属无稽之谈,打心底也认为“楚昭南”大约的确死了——   直到数年后,武庄的张华昭外出采药,偶遇一颠道人传其神兵由龙剑、淮水安澜三千剑与《飞花逐蝶》功,世人方知“楚昭南”也许大概可能真的还活着……   ……   “叮叮,忠臣胜。”   随着一道绿光闪过,何其正回到了《射雕》世界,抬眼就见自己昨天收服的小红马正躺在地上吃着夜草。   两只大白雕被它奇特的咀嚼声吵醒,不耐烦的“咕咕”几声,又将脑袋埋入了翅膀下面,继续睡觉。   何其正打了个哈欠,在床塌上翻了个身,继而以特定的心灵交流方式,问系统道:“刚才抽到空牌也就罢了,能不能以后别总是在大半夜的让我穿越?”   “叮叮,实验体的穿越时间都是随机的,系统无法改变。”   “呸,要你何用?”,何其正暗自嘀咕一声,扯过羊毛毯盖在自己身上,转而想起刚刚在《七剑》剧情结束时候发生的一幕:   却说在何其正刺杀哆格多王爷之后,绿色光罩便落了下来,然后系统就发了三张扑克牌,分别是:“由龙剑”、“100积分”和“空牌”。   出于习惯,何其正继续点了中间的那张扑克牌上,却愕然发现那是一个洁白无瑕的“白板”,显然就是传说中的空牌!   “卧槽尼玛呢系统,你白Piao了我一把是吧?!!”,何其正当场就对系统破口大骂,却遭到了系统“小施惩戒”,浑身宛若遭到了雷击一般疼痛难忍……   是以,在挨过这次系统的惩戒之后,何其正为了自己的小命,特意请求系统开启了一种特别的交流方式,与正常的对话、心理活动区别开来。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何其正才彻底放松下来,安心地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了…… 31,八侠智斗梅超风   日出东方,霞光万道。   何其正睁开眼睛,便见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自己的床榻前,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慢慢地穿着袍子。   “巨侠,巨侠?”,李萍端着一盘熟羊肉走了进来,见何其正还坐在床榻前,急道:“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呢?你的几位师父早都在外面等着呢!”   “哦!老娘啊,今天等我和师父们回来就去大宋,你在家好生准备着。”   何其正穿上牛皮靴子,捡了一块羊肉丢进嘴里,然后匆匆出了门,见江南六怪在前,急忙拜道:“大师父好,二师父好,三师父好,四——”   “行了,少啰嗦了!赶紧带我们去见那马钰道长,一起商议对付梅超风之事!”,朱聪轻声呵斥道。   “好!”,何其正嘴里打了声呼哨,躺在地上的小红马扭捏半天才肯起来,哒哒跑到何其正身旁,冲着江南六怪几人喷着口水。   “你这马什么怪毛病?”,南希仁奇道。   “它,这是喜欢各位师父的表现……”,何其正弱弱的解释一句,便一巴掌拍在小红马的胯上,叫道:“给我老实点。”,小红马这才停止喷口水的行为。   昨天的时候,何其正就请韩宝驹为小红马量身定做了一套雪花白的貂绒马鞍、马橛子、缰绳等事物,而马镫、马蹄铁却是用金子打制,所以远远的看上去倒也像匹正经的好马。   何其正翻身上了马,然后领着江南六怪朝悬崖外走去,而那两头大白雕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便被留在了营地。   没一会儿,众人来到悬崖之下,只见这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很难攀援上去,心里顿时一阵唏嘘。   “各位师父,我先上去,等下我和马钰道长放下绳子来,你们顺着绳子就上来了。”,何其正说完,便扛着一摞牛筋绳纵身跃去,仅仅几个起跳,便没入了云端,不见了踪影。   “……”,江南六怪见此情景,都在心里暗道若是换做自己攀崖,肯定是做不到这种轻松随意,便又是一阵唏嘘。   “哗”   悬崖上垂下一根粗麻牛筋绳子,江南六怪见了便也不再迟疑,栓好了马匹,便扯着绳子一个接着一个上了山去,当头就见那何其正身边有个中年道士,笑意盈盈的打着稽首:“全真教马钰久慕江南六侠威名,今日识荆,幸何如之。”   江南六怪这时才完全放下对何其正的疑心,当即拜道:“多谢马钰道长教导巨侠上乘内功,我等兄妹感激不尽!”   马钰笑道:“敝师弟丘处机虽是个修道练性的道士,却常爱与人赌强争胜,实在有违反我道门清静无为的规矩!   原本他与六侠赌赛之事,贫道不愿过问。但两年前,我听志平说巨侠这孩子品德高贵、武功扎实,便想亲眼看看。   于是我不远万里赶来大漠,见巨侠似乎对内功一道有些疑惑,便私自授了他一点儿强身养性、以保天年的法门,还请六侠勿予怪责!”   江南六怪见马钰气度谦冲,真是一位有道之士,又贵为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的掌教,所以也不敢倨傲,齐齐还礼,便问起了梅超风的事情。   “如此甚好,六侠请随我来!”,马钰引着江南六怪来到崖顶的一块巨石旁,只见那底下整整齐齐的堆着九个白骨骷髅头,下五中三顶一,每个骷髅头脑门上还有五个指孔! 八*零*电*子*书 *w*w*w*.t*x*t*8 *0.*c*o*m   “没想到这铁尸在几年时间里,武功又精进如此,恐怕我等皆不是她的对手!”,朱聪摇头叹道。   马钰也捋着胡子说道:“这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看来已经练到出神入化!   眼下只有咱们合八人之力,兴许能与她斗一斗,但要想胜她,却是很不容易!”   韩小莹接话道:“梅超风的武功虽然十分厉害,但我们江南七怪跟她有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马钰也早已听说张阿生和柯震恶的大哥柯辟邪都是被铜尸陈玄风所杀,但后来也听说后者已然被年幼的郭巨侠失手捅死,当即劝说江南六怪“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类的话。   “道长,俗话说‘纵容罪恶比罪恶本身更邪恶’,你明知道梅超风为了练这九阴白骨爪,每年不知害死多少性命,却还要让我们饶她性命,这不是纵容她再去祸害更多无辜吗?”   “这……”,马钰道长刚才也是出于“道家慈悲”,此时仔细想想,的确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慈悲了,便点头道:“巨侠说的对,贫道差点成了大恶之人。   不过那梅超风武功高强,不可不防!所以贫道筹划了一个制敌法子,不过到时候还要请六侠宽大为怀,念她孤苦,留她一条性命!”   “……”,朱聪等人心中疑惑,刚刚这马钰都答应了不再对梅超风心慈手软,怎么这会儿又要我们宽大为怀、放她生路了?   作为江南七怪老大,柯镇恶自然明白马钰这么说纯粹是为了照顾江南六怪的面子,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真要和武功高深莫测的梅超风打起来,谁饶谁一命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柯震恶也七分感激三分镇定地谢道:“我们江南七怪生性粗鲁,向来只知蛮拼硬斗,既然道长要为我等指点明路,自然感激不尽!”   于是,马钰也便把全真教的护教大阵七星北斗阵的阵法、走位、攻、防、配合等捡要紧的说了,江南六怪与何其正默默记下,然后就在悬崖顶演练起来。   很快,暮色降临,整个崖顶渐渐沉入黑暗之中,何其正与马钰、江南六怪早已藏在各个隐蔽处,只等到夜半才见一道呼啸声,月光下只见沙漠上有如一道黑烟,滚滚而来,转瞬间冲到了崖下,继而迅速的攀援上来。   “卧槽,这梅超风好吊!”,何其正原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怎么说也能和梅超风斗一斗了,然而此时见后者这般迅疾身法,顿知自己托大了。   反观其他人,除了马钰眉头紧锁、柯震恶看不见外,其余五怪脸色皆是惨白,神色甚为紧张,显然见梅超风武功厉害,未战先怯了!   “不过小爷今晚的目的才不是跟你死斗的!”,何其正心底暗自忖道:自己跟随朱聪学习“妙手空空”的绝技已有十多年,又专程向马钰讨教道家经典,自然只是为了窃取梅超风怀里那块刻着《九阴真经》下卷的人皮!!   原本在《射雕》中,这块人皮卷乃是江南七怪与郭巨侠来到中原后、在太湖归云庄与梅超风大战之时,被妙手书生朱聪施展绝技“妙手空空”盗取,然后顺手给了郭巨侠。   但何其正作为“穿越人士”,只想着赶紧成为武林高手制霸武林,哪里还管什么剧情不剧情的,一心只想今晚一定要近身潜到梅超风身边,偷取那《九阴真经》人皮卷。   画面回到悬崖峭壁上,那梅超风纵跃上崖后,便将她背上的女子丢在了一边,自顾坐在大青石上打坐调息。   “卧槽?华筝又被抓了?”,何其正见那女子身上穿的名贵裘衣,又生的几分颜色,却不是那华筝又是谁?   “只不过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被梅超风给抓住了呢?”,何其正心下思索,却仍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低头凝视梅超风,苦思着对策。   而何其正不知道的是,这华筝因为又被铁木真逼迫嫁给都史,心里气愤便趁夜逃出营地,想找何其正说说话,结果在半路上就被梅超风当做练功活体掳上了悬崖…… 32,夜盗九阴何其正   日出东方,霞光万道。   何其正睁开眼睛,便见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自己的床榻前,他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慢慢地穿着袍子。   “巨侠,巨侠?”,李萍端着一盘熟羊肉走了进来,见何其正还坐在床榻前,急道:“你这孩子心怎么这么大呢?你的几位师父早都在外面等着呢!”   “哦!老娘啊,今天等我和师父们回来就去大宋,你在家好生准备着。”   何其正穿上牛皮靴子,捡了一块羊肉丢进嘴里,然后匆匆出了门,见江南六怪在前,急忙拜道:“大师父好,二师父好,三师父好,四——”   “行了,少啰嗦了!赶紧带我们去见那马钰道长,一起商议对付梅超风之事!”,朱聪轻声呵斥道。   “好!”,何其正嘴里打了声呼哨,躺在地上的小红马扭捏半天才肯起来,哒哒跑到何其正身旁,冲着江南六怪几人喷着口水。   “你这马什么怪毛病?”,南希仁奇道。   “它,这是喜欢各位师父的表现……”,何其正弱弱的解释一句,便一巴掌拍在小红马的胯上,叫道:“给我老实点。”,小红马这才停止喷口水的行为。   昨天的时候,何其正就请韩宝驹为小红马量身定做了一套雪花白的貂绒马鞍、马橛子、缰绳等事物,而马镫、马蹄铁却是用金子打制,所以远远的看上去倒也像匹正经的好马。   何其正翻身上了马,然后领着江南六怪朝悬崖外走去,而那两头大白雕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便被留在了营地。   没一会儿,众人来到悬崖之下,只见这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很难攀援上去,心里顿时一阵唏嘘。   “各位师父,我先上去,等下我和马钰道长放下绳子来,你们顺着绳子就上来了。”,何其正说完,便扛着一摞牛筋绳纵身跃去,仅仅几个起跳,便没入了云端,不见了踪影。   “……”,江南六怪见此情景,都在心里暗道若是换做自己攀崖,肯定是做不到这种轻松随意,便又是一阵唏嘘。   “哗”   悬崖上垂下一根粗麻牛筋绳子,江南六怪见了便也不再迟疑,栓好了马匹,便扯着绳子一个接着一个上了山去,当头就见那何其正身边有个中年道士,笑意盈盈的打着稽首:“全真教马钰久慕江南六侠威名,今日识荆,幸何如之。”   江南六怪这时才完全放下对何其正的疑心,当即拜道:“多谢马钰道长教导巨侠上乘内功,我等兄妹感激不尽!”   马钰笑道:“敝师弟丘处机虽是个修道练性的道士,却常爱与人赌强争胜,实在有违反我道门清静无为的规矩!   原本他与六侠赌赛之事,贫道不愿过问。但两年前,我听志平说巨侠这孩子品德高贵、武功扎实,便想亲眼看看。   于是我不远万里赶来大漠,见巨侠似乎对内功一道有些疑惑,便私自授了他一点儿强身养性、以保天年的法门,还请六侠勿予怪责!”   江南六怪见马钰气度谦冲,真是一位有道之士,又贵为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的掌教,所以也不敢倨傲,齐齐还礼,便问起了梅超风的事情。   “如此甚好,六侠请随我来!”,马钰引着江南六怪来到崖顶的一块巨石旁,只见那底下整整齐齐的堆着九个白骨骷髅头,下五中三顶一,每个骷髅头脑门上还有五个指孔!   “没想到这铁尸在几年时间里,武功又精进如此,恐怕我等皆不是她的对手!”,朱聪摇头叹道。   马钰也捋着胡子说道:“这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看来已经练到出神入化!   眼下只有咱们合八人之力,兴许能与她斗一斗,但要想胜她,却是很不容易!”   韩小莹接话道:“梅超风的武功虽然十分厉害,但我们江南七怪跟她有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马钰也早已听说张阿生和柯震恶的大哥柯辟邪都是被铜尸陈玄风所杀,但后来也听说后者已然被年幼的郭巨侠失手捅死,当即劝说江南六怪“冤家宜解不宜结”之类的话。   “道长,俗话说‘纵容罪恶比罪恶本身更邪恶’,你明知道梅超风为了练这九阴白骨爪,每年不知害死多少性命,却还要让我们饶她性命,这不是纵容她再去祸害更多无辜吗?”   “这……”,马钰道长刚才也是出于“道家慈悲”,此时仔细想想,的确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慈悲了,便点头道:“巨侠说的对,贫道差点成了大恶之人。   不过那梅超风武功高强,不可不防!所以贫道筹划了一个制敌法子,不过到时候还要请六侠宽大为怀,念她孤苦,留她一条性命!”   “……”,朱聪等人心中疑惑,刚刚这马钰都答应了不再对梅超风心慈手软,怎么这会儿又要我们宽大为怀、放她生路了?   作为江南七怪老大,柯镇恶自然明白马钰这么说纯粹是为了照顾江南六怪的面子,毕竟自家人知自家事,真要和武功高深莫测的梅超风打起来,谁饶谁一命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柯震恶也七分感激三分镇定地谢道:“我们江南七怪生性粗鲁,向来只知蛮拼硬斗,既然道长要为我等指点明路,自然感激不尽!”   于是,马钰也便把全真教的护教大阵七星北斗阵的阵法、走位、攻、防、配合等捡要紧的说了,江南六怪与何其正默默记下,然后就在悬崖顶演练起来。   很快,暮色降临,整个崖顶渐渐沉入黑暗之中,何其正与马钰、江南六怪早已藏在各个隐蔽处,只等到夜半才见一道呼啸声,月光下只见沙漠上有如一道黑烟,滚滚而来,转瞬间冲到了崖下,继而迅速的攀援上来。   “卧槽,这梅超风好吊!”,何其正原本以为自己的武功怎么说也能和梅超风斗一斗了,然而此时见后者这般迅疾身法,顿知自己托大了。   反观其他人,除了马钰眉头紧锁、柯震恶看不见外,其余五怪脸色皆是惨白,神色甚为紧张,显然见梅超风武功厉害,未战先怯了!   “不过小爷今晚的目的才不是跟你死斗的!”,何其正心底暗自忖道:自己跟随朱聪学习“妙手空空”的绝技已有十多年,又专程向马钰讨教道家经典,自然只是为了窃取梅超风怀里那块刻着《九阴真经》下卷的人皮!!   原本在《射雕》中,这块人皮卷乃是江南七怪与郭巨侠来到中原后、在太湖归云庄与梅超风大战之时,被妙手书生朱聪施展绝技“妙手空空”盗取,然后顺手给了郭巨侠。   但何其正作为“穿越人士”,只想着赶紧成为武林高手制霸武林,哪里还管什么剧情不剧情的,一心只想今晚一定要近身潜到梅超风身边,偷取那《九阴真经》人皮卷。   画面回到悬崖峭壁上,那梅超风纵跃上崖后,便将她背上的女子丢在了一边,自顾坐在大青石上打坐调息。   “卧槽?华筝又被抓了?”,何其正见那女子身上穿的名贵裘衣,又生的几分颜色,却不是那华筝又是谁?   “只不过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被梅超风给抓住了呢?”,何其正心下思索,却仍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得低头凝视梅超风,苦思着对策。   而何其正不知道的是,这华筝因为又被铁木真逼迫嫁给都史,心里气愤便趁夜逃出营地,想找何其正说说话,结果在半路上就被梅超风当做练功活体掳上了悬崖…… 33,欢天喜地赴中原   “十年不见,不料梅超风的功夫已练到这等地步,若不是道长仗义援手,我们师徒七人今日难逃大劫。”,朱聪有感而发的叹道。   马钰谦逊了几句,又和江南六怪诉说了自己的担忧,只怕那梅超风得了自己“讲义”,内功恐怕又会精进许多!”   江南六怪闻言也是唏嘘不已,只叹那桃花岛主是何许人也,竟然能把徒弟教成这般厉害,就连全真七子也远远不敌。   就在这时,华筝“啊”的一声,从石上翻身坐起,见到何其正后,急忙扑了过来,叫道:“郭巨侠,你带我走吧!”   “华筝,你怎么说这种混话?”,何其正眉头一挑,惊诧得问道。   “父汗一心要我嫁给那个都史,我死活不愿意!可父汗根本不理我,还带了三位哥哥和几队卫兵去了桑昆叔叔那里送礼!   我一气之下就逃出来找你,没想到半路上给一个瞎婆娘抓住了……她是带我来见你吗?”   何其正知道在《射雕》剧情里,铁木真这一次会中桑昆与扎木合的埋伏,被困在土山九死一生。   幸亏郭巨侠大发神威,骑着小红马冲入王罕的数万大军中,擒了桑昆的傻儿子都史才化解了危机……   可如今何其正既然已定下“扶宋吞金灭蒙古”的志愿,又怎会助纣为虐帮助那铁木真脱离险境?   所以何其正只字不提铁木真会遇险的事情,转而对华筝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华筝安答,今夜过后,我就要和我娘、我六位师父回中原了!”   “安答,你叫我安答?”,华筝脸色霎时白了,讷讷得看着何其正,两眼湿哒哒,宛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拖雷是你哥哥,我又是拖雷的安答,那你不就我的安答喽!”   何其正说完,见华筝眼中闪烁晶莹的流光,心底又不忍,将铁木真即将遇险的事说了:“华筝安答,我刚才听说金国的六王爷鼓动桑昆要杀大汗,你快回去让拖雷发兵去救他吧!”   “啊?什么?桑昆叔叔要杀我父汗?!郭巨侠,你莫不是骗我吧?!”,华筝心里一惊,倒也慌了神,有心回去吧,可又不愿让何其正离开,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华筝安答,这是真的!你还是快去救你爹爹吧!”,何其正再次劝了一句,便让马钰用绳索栓了华筝放了下去。   “巨侠?你怎么知道桑昆要对铁木真动手的?”,朱聪疑惑道。   “昨晚起来尿尿的时候,无意中偷听到几个金国士兵路过说起,我也不知真假便一直没说。   刚才见华筝安答难过,便忍不住说出来,不管真假,总能把她唬回去,也不用那么难过!”,何其正老实的回道。   “行啊,你小子人看着憨头憨脑的,骗女孩子的鬼心眼子倒是不少!”,韩小莹嗔怪道。   “怎么会呢,七师父。”,何其正挠了挠后脑勺,见天色已经有些明亮,便催促道:“六位师父,时候不早了,咱们现在就回中原吧!”   “也好!”,柯震恶点点头,与邀请马钰一起同行,几人下了悬崖,转道去了张阿生的墓前。   “五师父,咱们回家了!”,何其正跪在地上认真地拜了三拜,然后挖出张阿生的尸骨烧了,再将骨灰装在坛子里,这才回了蒙古包。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那李萍早已起来,打好了行李被囊,正在往一辆两轮的黄牛车上放。   何其正见了,赶紧上前帮忙,将剩下的物件都搬到了牛车上,然后扶着李萍上去,自己充当车夫驱赶着黄牛赶路,小红马、两头白雕自行跟着。   马钰、江南六怪则一人骑着一头黄骠马,跟在牛车两侧,高谈阔论、喜笑颜开:毕竟他们一别中原十六年,今朝得以回归故土,怎么不兴奋激动?   此时天空尚未完全发亮,李萍一边招呼着众人吃些熟羊肉、面饼充饥,一边又感叹道:“巨侠承六位师父教诲,今日得以成人,小妇人粉身碎骨,难报大恩大德!”   江南六怪闻言,心中虽然得意,但仍然谦逊一番,只说“郭公啸天高义、我等佩服不已”之类的话。   随后,李萍又把郭啸天当年曾经与义弟杨铁心指腹为婚之事说了,这才问道:“六位师父,可否知道那杨叔叔的遗腹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当然是男的啦!”,朱聪笑着回道:“忘了告诉嫂子,那杨公铁心留下的孩子,叫作杨退之!”   “退之,杨退之,好名字!”,李萍有些羞愧的说道:“还是杨弟妹有文化,哪里像我这种粗鄙妇人,一心只盼我孩能成为大侠中的大侠,便叫了郭巨侠罢。”   “老娘啊,不得不说你看人真准!我一定会成为盖世大侠的!”,何其正驾着牛车,回头叫道。   “呜咴咴~”,一旁的小红马忽然扭头冲着何其正喷口水。   “你闭嘴!”,何其正脸色一红,拿起马鞭甩在空气中,“啪”得一声,唬得小红马赶紧低下脑袋,叼了路边几朵野花慢慢咀嚼。   “哈哈哈!”,江南六怪和马钰见了,皆是放声大笑起来,连带着何其正也有些不好意思,咧着嘴巴讪笑几声,赶紧低头驾着牛车慢慢远去了……   “呜啁啁~”,两头大白雕在空中盘旋飞翔,时而飞上云霄,时而俯冲草原,初出的朝阳将温润的阳光洒在它们洁白厚实的羽毛上,散发着圣洁的金光……   ……   大宋临安府西郊的牛家村,其实是个世外桃源一般的乡下田园:毗邻繁华的都城,却又地处幽静郊外,前有钱塘江流过,江畔有一排数十株乌桕树,一到秋天,其叶似火烧般红。   后有九里野猪林,时有野猪野鸡出没,本地的闲汉时常三两结伴,带着猎具、牵着黄狗,打些野味回来。   他们常常会去村头的曲三酒馆,将野味丢到厨房料理,再额外洒些铜钱,要了些蚕豆、花生、盐蛋,就着新酿黄酒,高谈阔论,好不快活!   然而,就在十八年前的某个飘雪的天气,忽然来了一伙比强盗还强盗的官兵,冲进了郭、杨两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最后,牛家村的人再也没见过郭、杨两家,而村头那曲三酒馆也忽然闭了,那沉默寡言的老瘸子也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傻姑娘整日游荡在村子里,见了谁都笑嘻嘻的叫“爹爹”。   却说十八年后的这一日,艳阳高照,原本有些萧条破败的牛家村里,忽然涌入了一辆牛车和几匹快马。   有胆大的居民远远的看了过去,只觉得那赶着牛车的后生长得高大、俊朗,心思顿时活络起来,想着如何把自家的闺女说与后生。 ⑧`○` 電` 耔` 書 ω ω w . Τ`` X``Τ ` 捌`零` . C`c   “嘻嘻嘻,爹爹!爹爹回来啦!”,那曲家的傻姑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身上穿着脏兮兮的棉衣,围着牛车直拍手。   “哎哟,这姑娘不是曲老板的女儿桃花吗,怎么变成这模样了!”,李萍赶紧下了牛车,拽着傻姑问道:“桃花,桃花,你爹呢?”   “爹爹死了,爹爹回来啦,爹爹去哪了?”,傻姑曲桃花口齿不清的嘟囔道。   “哎哟,这傻丫头!”,李萍也不知道曲三酒馆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那曲三酒馆颓败、老板曲三不知所踪,而这二十多岁的女儿却变得傻傻的。   忽然曲桃花停了下来,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那啃羊腿的何其正,李萍以为她饿了,赶紧取了块面饼夹着熟羊肉塞了过去。   谁知曲桃花没有接,反而冲着何其正拍手叫道:“爹爹帅,爹爹俊,爹爹回来啦!”   “啥??”,何其正吓了一跳,羊腿都差点掉了,他打量着曲桃花,眉头紧蹙,暗道:“这姑娘该不会就是曲灵风的闺女吧?”   “唉,可怜的丫头!”,李萍叹了一口气,便和韩小莹商量着,一起带曲桃花去了山后小溪洗漱,而其他人则计划下一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小爷回来了,那就盘了老曲的酒馆,开一家酒肆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五味’酒肆!”   何其正看着曲三酒馆上的破旧招牌小声嘀咕,但心里却又想着曲灵风藏在酒馆里的密室,据说那里头可是有许多珠宝字画的,不要白不要啊! 34,《剑雨》如泪死不休   八百年前,有天竺人罗摩渡海来到中原宏fa,   他自愿净身进梁武帝宫中说法三年,   之后罗摩渡江,在九华山面壁十九年,练成了绝世武功,   待罗摩死后,门人将其葬在熊耳山,   数年后,其遗体被人从棺中盗走,   并且分成了上下两部,   江湖传说,谁能拿到罗摩遗体,谁就能练就绝世武功,称霸武林!   于是为了争夺罗摩遗体,江湖上掀起了腥风血雨……   黑石,   江湖上最神秘的暗杀组织,也想得到罗摩遗体——   据江湖传言,半具罗摩遗体被当朝首辅张海端所得,为了给儿子张人凤治疗顽疾……   于是洪武壬戌年,夏,一个暴雨即将降临的夜晚,黑石三大杀手细雨、雷彬、彩戏师连绳闯入太师府,杀死了张海端以及其子张人凤……   混乱中,   杀手细雨夺走了罗摩遗体,从此不知所踪……   ……   三日后,晌午刚过,无数武林高手涌入了京城的陈记油坊,只为从黑石组织口中得到细雨和罗摩遗体的下落!   原来这陈记油坊便是黑石组织位于京城的秘密集结点:在细雨私自带走罗摩遗体逃之夭夭后,黑石转轮王曹锋便下令召集江湖各门各派的高手追杀细雨!   “只要把细雨的人头带到洛阳大明府通合钱庄,黑石将奉上黄金五万两!   同时,细雨身上的八十万两的银票也尽数归他——”,肥油陈一手攥着三块黑石,一手端着鸟笼,慢慢说道。   “且慢!”,场下有人突然叫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面目可憎的黑衣大汉站了起来,却是青城派姜坤。   他缓缓走出人群,尖着嗓子问道:“那她手上的罗摩遗体归谁??江湖规矩,遗体谁到手就是谁的!   你黑石就算势力再大,我们也不怕!一旦那罗摩遗体落在我们手中,那就是我们的!”   “这……”,肥油陈偷眼瞧了瞧二楼的转轮王曹锋,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岔开话题,继续说道:“据线报,细雨自陕一路南下,已经到了蹄子口,预计不日就到徽州——”   说到这里,肥油陈忽然抬手一挥,两名黑石杀手抬着一个木箱放到了茶桌上,打开一看,原来一摞摞画像。   “这是细雨的画像,诸位请自便吧!”,肥油陈说完就转身离去,台下各路高手顿时一窝蜂的冲到茶桌前,争先恐后的拿取细雨的画像……   三月后,刚过午夜,只听“轰隆”一声,雷鸣响起,金色的光辉如长枪一般闪过夜空,将漆黑的天地照亮,只见浑浊翻涌的长江口,远远的漂来一艘竹船。   “张人凤,你在我的船上已经静养了三个月,可以拆线了!”   一身灰色长衫、头戴歪角帽的李鬼手说着,便拿起小刀和剪子,走到竹床上的男人身前,将他脸上的一层层沾满血污的白布拆剪下来,然后又叫童子拿了一面铜镜过来。   “不对吧?怎么还是我的脸啊!一点变化也没有啊?”,何其正左瞧瞧右看看,只觉得铜镜里面的那张脸跟自己的一模一样,不禁有些奇怪:不是说整容了吗?咋还是我这张帅脸?   “胡说!你以前的脸又黑又丑,要不是靠我师父巧夺天工的医术,哪会有你现在这般俊朗好看!”,童子拿开铜镜不满的说道。   “哦,是了!我穿越到《剑雨》之时,正好是张人凤被李鬼手整容之日,所以系统自动换成了我的脸!”,何其正暗自忖道。   “张人凤,你可以滚了!”,李鬼手替人易容治病一向有个规矩,那就是除了收黄金之外,还要搞清楚来龙去脉。   但是眼前这个“张人凤”,自从受了伤在长江里被渔夫打捞上来,到李鬼手为他疗伤易容的这3个月时间里,一没给钱,二故事很烂。   李鬼手出手救治“张人凤”,纯粹是因为当时他发现后者心脏竟然与常人不同,长在了右边,这才起了兴趣,答应帮他治病易容……   “等等啊老李,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何其正赶紧说道。   “免了,那种杀来杀去的报仇故事,我已经听腻了!”,李鬼手说着这番话时候,一脸的嫌弃。   “好,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什么?”   “三个月内,一定有个女子找你给她易容,她不但会给你黄金,还会给你讲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何其正信誓旦旦的说着,毕竟算算《剑雨》的时间线,在“张人凤”落水被李鬼手救治的三个月里,那杀手细雨正和少林寺的陆竹纠缠不清呢。   “好,赌什么?”,李鬼手稍稍来了兴趣,斜眼问道。   “如果我赢了,你就得把你的医术传给我!!”   何其正总算明白了:系统的设定可能是只有自己在“剧情世界”亲自学到的东西,才能带回到《射雕》时代,所以他要试试。   “呵,有意思!”,李鬼手嗤笑一声,却没有应允,但也没有拒绝,反问道:“如果你输了呢?”   “那我就跟你学习医术!!”,何其正断然道。   “滚!”   “哎哎老李,别推别推,我还有个事要说!”,何其正见那童子拿着棒子要撵自己出去,急忙喊道。   “什么?”   “嘿嘿嘿,能不能借我点钱?!”,何其正笑嘻嘻的问道。   “带着你肮脏的剑,滚滚滚!”   “哎哟卧槽,我不会游泳,老李,老李,海泊米,海泊米——”   何其正被李鬼手抬脚踢下了船,顿时落入了波涛汹涌的长江中,呛了好几口浑浊的江水才浮出水面,急忙大声呼救,但那竹船却早已远远的去了……   “李鬼手,卧槽尼玛!”,何其正大骂一声,整个人泡在冷冷的江水里,看了看四周,见西边似有烛火,便顶着风雨,拼命向那方向游了几百米后,才赫然反应过来,那特么是条西去的船!   何其正简直要气死了,想着以前学过的初中地理,知道长江是“两头长、中间宽”,便改道向北游了百米,终于爬上了岸。   “这系统是不是跟我有仇?说了不要大半夜的把我弄进‘剧情世界’,偏是不听!这下好了,小爷又饥又渴又累又冷,还特么一个子没有!”   何其正浑身湿漉漉的,身上除了“张人凤”一长一短的参差剑外,再没有半块铜钱,见四周漆黑又无避雨处,索性一屁股躺在岸边,任由天上的冷雨打在脸上。   这一次他穿越到《剑雨》,领了忠臣的身份牌,即辅助“主公”,干掉剧情世界里的“反贼”和“内奸”,必要时候还可以牺牲……   换句话说,就是何其正身为配角,要帮助主角曾静杀掉与她作对的任何人,包括但不限于反派转轮王曹锋、雷彬、连绳、叶绽青、肥油陈等…… 35,医剑双绝何其正   十日后的夜晚,李鬼手的竹船上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她手握辟水软剑,身穿黑色长袍,一言不发的走进了船舱,在长桌上放下了两块金砖。   “我李鬼手替人易容治病,除了黄金之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搞清楚来龙去脉?”   李鬼手见到三月内果真有女子来访,心里也是惊奇,但脸上却没有什么异样,缓声问道。   “那晚,我拿到罗摩遗体,正要过桥出城,却在桥上遇到了一个人……”   细雨慢慢说着:“那是张海端的儿子张人凤,他居然还活着!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就杀了他,却又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他叫陆竹,是少林寺的未剃度弟子,为了将罗摩遗体带回云何寺安葬,他跟了我纠缠了三个月,最后……死在了我的手上!”   “……”,李鬼手听到“张人凤”三个字,忍不住摇了摇头,叹道:“既是缘,也是孽,一切尽在天意。”   “大夫,给我一张普通的脸吧,我只求从此隐居世间,过平凡人的生活。”   “好,我可以替你易容!但你可要想清楚,一旦饮下这药灰,你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李鬼手端来一碗绿色药水,最后问道。   “我不想再见到这张脸!”,细雨夺过药水一饮而尽,然后浑身失去知觉,睡倒在了竹床上。   “我会先用云南的蛊虫,从你的鼻腔放入,以药引之,让虫以你的脸骨为食!   待削骨之后,我在划开脸皮子,佐以金针,顺着肌理缝合,之后静养三个月,便大功告成。”,李鬼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小刀割开了细雨的脸颊……   三个月后,细雨已然痊愈,化名曾静便离开了竹船,只身前往了京城的云何寺,在后山碑林立下了一座民女曾静之墓,将半具罗摩遗体葬下。   随后,她在主持见痴和尚的开解下,终于放下往日的红尘恩怨,在京城长乐坊蔡婆那里租了一间房子,以卖布为生……   与此同时,在曾静走后没几日,李鬼手的船上又来了一个特别的客人,他一看到那人俊朗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张人凤,你怎么又来了?”   “老李,愿赌服输,我是来跟你学医术的!”,何其正笑眯眯地跳进船舱,冲那童子叫道:“云飞,有吃的没,赶紧给我弄点,这几天我都没好好吃顿饱饭!”   “师父?”,童子云飞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了李鬼手。   “给他弄点吧!”,李鬼手摆了摆手,让云飞去后厨拿些面饼熟牛肉来,顿时就见何其正劈手夺了来,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你这是多久没吃饭了?”,李鬼手皱着眉头问道。   “别提了!自打你把我撵下船后,我就去了京城想找个正经工作混点饭吃,结果刚上街,就被锦衣卫追的满街跑!”   “这是为何?”   “我一没钱二没手艺三没路引,那锦衣卫污蔑我说是‘太师府灭门惨案’的凶手,要拿我归案?!”   “唔,这些当官的,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手段真是天下一绝!”   “谁说不是呢,我张人凤能灭了我自己一家吗?图什么?!”,何其正气道。   “唔……那你果真要学我医术?”,李鬼手注视着何其正道。   “当然!我是带着诚意扑面而来的,而且我也带了礼物。”,何其正说着,从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了一盒从小摊上顺来的寿桃寿面,放到了长桌上。   “你不去找她报仇了?!”,李鬼手看也不看那寿桃寿面,开口问道。   “比起杀人来,我更喜欢救人!”,何其正不假思索的回道。   “好,我收你了!”,李鬼手还是头回听说这么精奇的拜师理由,略微一思索便应允了。   于是何其正便留在了李鬼手的船上,跟随后者学习医术和易容术,如此这般过了三年多,才告别李鬼手,重新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   “代递书信小包,城内十七钱,城外三……加三钱,隔……隔……”,南京东城门外,八岁的男童贾多宝站在官驿前,咿呀念道。   “隔州一律一两!”,何其正站在官方旗牌下,笑眯眯的替贾多宝念完最后一句,忽然脸色一冷:“谁家的熊孩子,滚!”   “嘤嘤嘤……”,贾多宝被何其正突然的冷脸吓哭了,嘤嘤嘤地就向一旁跑去。   “回来!”,何其正怒吼道。   “干什么……”,贾多宝不敢再跑,转过了身,讷讷地看着何其正。   “把你手里的饼留下,不然我揍你!!”,何其正板着脸吓唬道。   “嘤嘤嘤……”,贾多宝赶紧把手里的葱油饼塞给何其正,捂着脸跑开,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巨侠,郭巨侠!赶紧把这人参送到城西刘员外府上,他家老太太快不行了,急需要人参吊吊命,给!”   药房的伙计王劳吉匆匆忙忙跑了来,将手中的黄纸包递给何其正,然后又放了十七个铜钱,催促道:“要快,要快!”   “要快是吧?那得加钱!”,何其正将铜钱揣进怀里,又伸长了一只手,漠然道。   “啥?你这上面不是写着城内十七钱吗?!咋的还要加钱?”,王劳吉指着旗牌上的黑体大字叫道。   “那是一般情况下,如果是急件,就得另外加钱!”   “这谁定的规矩,我怎么不知道?!”,王劳吉惊诧道。   “朝廷!”,何其正斜眼瞥了一眼王劳吉,问道:“怎么,你还想跟朝廷过不去?!”   “不敢不敢,你还是把人参和钱还我吧,我再找人送!”   “放屁!你说送就送、你说不送就不送,你在这耍朝廷玩呢?!”,何其正怒声喝道。   “这……巨侠,那钱我不要了,就当是你的茶钱好吧!可那人参得还我吧,那刘家老太太还等着用呢!!”   王劳吉就是个升斗小民,哪里敢和“朝廷”作对,一见何其正把那么大的帽子抠在头上,也被唬的不得了。   “嗯,你快去吧!要是送晚了让那刘老太嗝屁,朝廷拿你是问!”,何其正将人参丢给了王劳吉。   “呸,这特么什么朝廷啊,总跟我们老百姓过不去?!”,王劳吉暗自在心底唾骂一声,拿着人参匆匆忙忙赶去城西了。   “啧啧啧,还是官方背景好啊!虽然只是个送信的官驿小员,没什么油水,但也没人再来查什么路引了!”   何其正感叹一声,掏出今日的收获,数了数,约有一百多钱,应该足够一顿饭钱了,便心满意足的放倒了旗牌,晃晃悠悠的进了城:   说起来,何其正刚到南京的时候,根本不像现在这样无耻卑鄙,连小孩的零食、老人的救命人参都要坑——   恰恰相反,他很早以前就向往着大明京城的生活,所以在抵达南京后,便如《剑雨》原剧情那般做了驿站的信使。   而他当上使者后接到的第一个活,就是给十里桥朱府胡同的朱莽夫送两麻袋的米糠,但费用只有十七钱。   本着“为百姓服务”的高尚情操,何其正还是开开心心的骑着一头黄骠大马、驮着两麻袋的米糠,跑去了城南的十里桥交货。   那朱莽夫倒是也厚道老实,见何其正辛苦,又额外给了两个铜钱,说是打赏给兄弟的辛苦钱。   何其正当时就觉得还是大明的好人多啊!哪像六百多年以后,衣冠叫兽遍地、撒币砖家乱走,放眼偌大天邦,满城尽是洋大人……   “多谢多谢!”,何其正郑重的向朱莽夫道了几声谢,然后兴冲冲的出了门,却愕然发现:马不见了! 36,不堪一击的黑石   我的马,为什么没了?   我的马,什么时候没的?   我的马,被什么人偷走的?   这三个问题,何其正一直想不明白,可回头看看朱莽夫幸灾乐祸的笑容,他又有些了然:人间尽是荒诞,何必故作认真?   所以,何其正在这刹那间放飞了自我,见那朱莽夫还在偷着乐,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地,然后从旁边圈里牵了一头猪拉到集市卖了二两银子,喝酒吃肉一番快活……   画面回到当下,且说何其正坑了一百钱后,便向城里的岳阳楼赶去,途中路过长乐坊集市的时候,忽然被旁边蔡婆叫住:“巨侠,郭巨侠!你还差我房钱呢!”   “蔡大娘,房钱我明天给你,先给我来碗艾茶!”,何其正摸了一枚铜钱丢在摊上,向蔡婆要了一碗艾茶。   “喝什么喝,你欠了我三两银子都快两个月了,这一个铜钱就当利息了!”,蔡婆板着脸说道。   “不行,我做人很有原则的,说明天交房钱就明天交房钱,说今天要喝艾茶今天就一定要喝!”,何其正不满道。   “好好好,我再信你这一回,艾茶是吧?”,蔡婆唠叨着,拿了一个陶瓷碗,从旁边的茶缸里舀了一碗艾茶。   “哈嗤”   何其正眼疾手快,就在蔡婆转身盛艾茶的功夫,从蔡婆的小吃摊上抄起两个熟鸡蛋塞进了嘴里,飞快的嚼了两下,见蔡婆回头,赶紧咽了下去。   “巨侠啊,你为啥这么喜欢喝大娘的艾茶啊?”,蔡婆转过头,将艾茶递给了何其正,笑着问道。   “咳,咳……”,何其正被那俩鸡蛋噎得难受,顾不上回话,赶紧端起碗来,“咕咚”“咕咚”把艾茶喝的干干净净。   “他怕被噎死!”,一旁整理布料的曾静忽然插嘴道。   “哈?”,蔡婆转头看了看曾静,奇怪道:“喝碗艾茶也能噎死人吗?”   “光喝艾茶肯定不会噎死,但要是偷了人家——”   “咳咳……那个,蔡婆!我若发达了,一定回来报答你!”,何其正赶紧打断曾静的话,一脸正色的说道。   “哎哟,巨侠你这小子,不就是一碗艾茶嘛,说什么报答不报答?   你要是真喜欢喝啊,那以后大娘不收你钱了!但是,房钱你一定得给我啊!”,蔡婆笑眯眯地说道。   “呐,你好意思?”,曾静给何其正翻了一个好大的白眼,然后低头收拾布料。   “好好好,我偷鸡蛋我有罪我该死!”,何其正把“偷鸡蛋”三个字含糊过去,然后看着一旁的曾静,想了想说道:“静静啊,要不你明天帮我把房钱付了吧?”   “凭什么?!”,曾静一听就急了,抬眼瞪了过来。   “就凭我是医剑双绝郭巨侠,一两银子一个人头,这生意你做不做?”,何其正拍着桌子叫道。   “呸。”,曾静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她的态度。   “呵呵呵,不相信我的实力是吧?好,我这就去杀个人给你看!”,何其正放下碗,转身就向外走去。   “哎哎哎,巨侠,你说什么胡话呢?!回来,回来!”   蔡婆赶紧扯住了何其正,劝道:“好好的日子你不过,非要进了大牢才开心啊?!   你要是实在没钱,大娘也不催了,等你日后发达了再说好不好?”   说完,蔡婆又冲曾静说道:“阿静啊,你也是!巨侠也是开个玩笑,你干嘛生气啊?”   “大娘!我不是生气,我跟他又不熟,而且我只当他在说胡话,根本不想理他!”,曾静也知道蔡婆是个好心人,于是也过来解释道。   “胡话?你认为我在说胡话?好,我这就去干件大事给你们瞧瞧!”,何其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挣开蔡婆的手,气冲冲地走了。   “他,他不会出事吧?”,蔡婆看着远去的何其正,担心地问道。   “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爱占小便宜的市井小侩,能有多大本事?大娘,快下雨了,收摊吧!”   曾静显然只当何其正是那种京城四处可见的无赖闲汉,满心瞧不起,自然不把后者的话当回事。   “好吧好吧,还是先收摊吧!”,蔡婆摇着头,转身回了摊位,开始收起起来。   “……”,曾静也拿起雨布盖住了自己的布摊,见天色阴沉,骤雨急至,便和蔡婆躲到一旁屋檐下避雨了……   是夜,陈记油坊。   肥油陈正在油灯下记录各地官员贿赂黑石组织的银两时候,忽觉灯火一闪,桌上鸟笼里的鹦鹉“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   “雷彬,是你吗?”,肥油陈误以为又是雷彬在恶作剧,抬头看着门外,出声问道。   但门外并没有人回答,肥油陈面色一沉,抄起了长剑,再次问道:“雷彬,你再装神弄鬼,我就杀了你!”   可门外依旧没有回应,就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安静,但肥油陈却不敢放松警惕,概是因为他已然感受到了森然的杀气!   “雷彬,你找死——”,肥油陈的“死”字还没说完整,便见门外飞来一道寒芒,正中他的咽喉,顿时血流如注,仰面跌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哗”   何其正收起参差长剑,走进油坊,看也不看地上肥油陈的尸体,转而将桌子上的账本、名册、银票一股脑的卷了,便离开了……   第二天天不亮,何其正便将黑石组织的账本、名册呈到了锦衣卫的案头,顿时在大明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洪武皇帝平生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此时见到这些账本里面记录的全国各州、县大小官员按例贿赂给黑石组织的钱款,高达几万万两,乃是国库的数倍,顿时龙颜大怒!   当即洪武皇帝下令锦衣卫全国范围内缉捕黑石组织成员,抓到之后一律处死!   同时,洪武皇帝下诏刑部配合锦衣卫彻查所有与黑石有牵连的大小官员,证据确凿直接下诏狱!   一夜间,京城内无数官员家破人亡;一声令,午门外无数人头落地。   作为藏污纳垢的冯国公府,更是被洪武皇帝痛批“罪大恶极、罄竹难书”,随即鲜衣怒马的锦衣卫全员出动,将冯国公府上下三百口都下了诏狱:   男的15岁以上的处死,15岁以下的发配边疆为奴,女的无论大小全部除了籍、发配教坊司……   短短三个月,在锦衣卫全力清剿下,黑石组织除了转轮王与雷彬、连绳、叶绽青几人逃脱外,其他人者尽被诛杀,至此黑石组织已经名存实亡……   “这,这都是巨侠干的??”,当蔡婆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她呐呐得看向一旁默然无语的曾静,开口问道。   “……”,曾静也没想到庞大的黑石组织居然在国家机器面前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仅仅皇帝一声令,便化为了灰烬……   而且,那何其正离开长乐坊的当天夜里,那陈记油坊的肥油陈便被杀,然后第二天皇帝下令锦衣卫彻底铲除黑石组织……   “我的天呐!郭巨侠,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曾静望着一片蔚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 37,雷彬连绳叶绽青   又是一个夜晚,京城郊外,十里桥的五味面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边,慢慢饮酒。   只见他眼睛深邃,胡子拉渣、满脸皱纹,穿着一身碎花五色长袍,带着一顶黑色歪帽,脚边放着一个麻布口袋。   “连老头,您的菜齐了,请慢用!”,面摊的伙计端来下酒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却是京城常见的小食:一碟盐黄豆、一碟花生米和两个卤蛋。   “嘶……”,连老头儿并没有急着动筷子,反而皱着眉头掀开了碎花袍子,只见他的胸口一大块烂疮已然发黑,正在流着黑水。   “连老头,我看你还是别再喝了,再这么下去迟早你半个身子都得烂掉!”,面摊伙计关心的劝道。   原来这位老头儿就是黑石组织三大高手之一的连绳,平时常以“彩戏师”身份游走各地,只有在杀人时将魔术与双刀混合使用,独树一格。   他随身携带的口袋里装着一条通天绳,乃是江湖最奇幻的武功“神仙索”,可以让使用者快速带到任何地方,同时也能让敌人身首异处。   不过由于连绳贪恋杯中之物,再加上年纪大了,又常年与化学药品为伍,使得他胸口长了一块常年不愈的烂疮,苦不堪言。   “好不了了,还不如在临死前多喝几杯。”,连绳说着,又饮了一大口浊酒。   “老连说的对!”,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连绳与面摊伙计二人闻声,齐齐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俊朗高大的青年,背着一长一短两把怪剑,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却正是那消失已久的何其正。   何其正在连绳对面坐了下来,排出了九枚铜钱,对那伙计叫道:“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哎,好嘞!”,伙计忙不迭应了一声,赶紧烫了两碗酒,拿了一碟茴香豆放在桌上。   “老连,干!”,何其正举起杯子在连绳的酒壶上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一声长叹:“好酒!”   “你是谁?”,连绳打量着何其正,好久才出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喝,可就没机会了哦!”,何其正又端起了另外一碗,与连绳碰了碰,又一口闷掉了。   “小子,你口气不小啊!知道我是谁吗?”,连绳眯起了眼睛,左手拿着酒壶,右手却悄悄伸到了桌子底下,摸在了刀柄上。   “老连,大家萍水相逢,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喝杯酒不好吗?非要这么着急的送死吗?”,何其正不满道。   “哼,我看你才是找死——”,连绳将那酒壶当头丢了过来,随即两手同时抽出双刀,在胸前猛然一划,顿时化作两把火焰刀。 仈_○_電_耔_書 _ω_ω_ω_.t x t 8 0. l a   “嗤”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那连绳随即僵在当场、咽喉“噗噗”流着污血,口中嗫嚅着说着什么,也叫人听不清楚。   而何其正却依旧坐在那里,吃掉最后一粒茴香豆,头也不回的走了,过了好久,才听见那伙计惨呼一声:“杀人了!!”   又是一夜,月明星稀。   扬州,丽春院。   “啊哦哦啊啊哦哦……”,二楼拐角尽头的鱼乐阁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声令人血脉偾张的叫声,但仅仅过了五个呼吸,声音戛然而止。   “来了?”   “来了!”   “还来吗?”   “来不了了!”   “真特么没用!!”   只见一声娇喝,一个绝美妖艳的少妇赤果果地从粉烛红帐中走了出来,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绽青,回来啊,帮我咬一下!”,床上的丑陋胖汉司马三忌冲着那妩媚少妇叶绽青摆手唤道。   “咬你娘!你个废物!”,叶绽青反手就是一剑,将司马三忌捅死,然后披着一袭薄薄的红纱走出了鱼乐阁,抬眼就见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坐在对面屋檐上喝酒。   “好漂亮的小哥哥,深更半夜的坐在那里喝酒,不怕被坏人盯上吗?”,叶绽青眼前一亮,掠到了青年背后,双手宛如游蛇划过他的胸膛向下摸去——   叶绽青心中欢喜,急忙转过那青年面前,却被一跟冰冷的硬物抵挡住了咽喉!!   “哎哟,小哥哥好心急啊!”,叶绽青嗔怪一声,却被那硬物直接贯穿了咽喉——   “噗嗤”   参差短剑刹那间夺取了叶绽青的性命,顿见一股散发腥臭的血水喷出,幸亏那青年躲闪及时,才没有被那血液溅到身上。   “呸,你这种肮脏的贱货,小爷看着就恶心!”,何其正暗骂一声,收起参差短剑,望了望四周,辨别了方向后,便趁着夜色向北面去了……   三日后,又是一个寂静明亮的夜晚,就在常州小米面馆的屋顶上,黑石杀手之一的雷彬正在皎洁的月光下,摆弄着一席一席的竹篾,里面放着刚做好的面条。   “老板,来一碗面!”,楼下的面馆里忽然有人叫道。   “稍等一下,马上好!”,雷彬纵身跃下屋顶,只见一个俊朗高大的青年坐在桌前,冲他点头微笑着。   “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准备打烊了。”,雷彬满脸笑容,一边捞面条在炉子里煮着,一边问道。   “我听说小米面馆的面条,入汤再久也不会烂,所以特意赶来尝尝。”,青年笑呵呵的回道。   “那公子可来对了地方!”,雷彬说着,已然盛好了一海碗面条,在上面撒了葱花、姜末、芝麻、香菜等,又浇了一勺麻油,然后端到了青年面前:“快尝尝!”   “好!”,青年拿起筷子,挑着一缕细长的面条放进嘴里,顿觉一股软滑香韧的味道在口舌中漾开。   “吸溜吸溜”,青年只觉得这是自己来到《剑雨》后吃到的最好的面条,当下三下五除二吃光了面条,就连汤底也喝的一干二净。   “不错,多少钱?”,青年放下碗筷,满意的舔了舔嘴唇,看着那雷彬问道。   “承惠,五个铜子。”,雷彬用身上的白色围裙搓了搓手,笑着道。   “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青年点了点头,先摸出了五枚铜钱放在桌上,然后想了想,又放了一两银子。   “哎哎,公子你这是……”   “这是你应该得的,拿着吧!”,青年微微一笑,不等雷彬回话,便起身没入了浓浓地夜色之中……   “嗨!倒是有趣!”,雷彬摇了摇头,只当是遇到了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哥,也没在意,收了碗筷,拆了招牌,闭了门板,这才匆匆赶回家去,却见自家大门敞开,里面隐约有血腥味传来!   “青彤?青彤!!”,雷彬取出飞针,撞进院子,只见那正堂台下,刚才那吃面的青年正抱着生死不明的田青彤坐在那里,似是在等他。   “雷彬,眼光不错啊!你老婆……很润!”,青年笑嘻嘻的说道。   “我杀了你!!”,雷彬睚眦俱裂,无名业火“腾”得涌起,举起两根飞针就要冲来,却见那青年抬手举起参差短刀对准地上了小孩:“诶?你敢动,他就死!”   “军儿!”,雷彬见自己妻子和儿子都在青年手上,顿时不敢轻举妄动,恨恨问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在下就是江湖人称‘医剑双绝’的郭巨侠,不过在三年前,大家都还叫我‘张人凤’!”,那青年在明朗的月光下,露出了何其正那俊朗的面容。   “张人凤?!怎么会是你?!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你!”,雷彬讷讷得说着,满眼的不敢置信。   “雷彬,你在京城毫不留情杀死张太师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一家三口也会死在别人手里?!”,何其正大声喝道。   “张人凤,你要杀我为你父亲报仇可以,但千万别伤害我的妻子和孩儿……”,雷彬低声求道。   “晚了,他们已经死了!!” 38,关中大侠何其正   又是一个夜晚,京城郊外,十里桥的五味面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边,慢慢饮酒。   只见他眼睛深邃,胡子拉渣、满脸皱纹,穿着一身碎花五色长袍,带着一顶黑色歪帽,脚边放着一个麻布口袋。   “连老头,您的菜齐了,请慢用!”,面摊的伙计端来下酒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却是京城常见的小食:一碟盐黄豆、一碟花生米和两个卤蛋。   “嘶……”,连老头儿并没有急着动筷子,反而皱着眉头掀开了碎花袍子,只见他的胸口一大块烂疮已然发黑,正在流着黑水。   “连老头,我看你还是别再喝了,再这么下去迟早你半个身子都得烂掉!”,面摊伙计关心的劝道。   原来这位老头儿就是黑石组织三大高手之一的连绳,平时常以“彩戏师”身份游走各地,只有在杀人时将魔术与双刀混合使用,独树一格。   他随身携带的口袋里装着一条通天绳,乃是江湖最奇幻的武功“神仙索”,可以让使用者快速带到任何地方,同时也能让敌人身首异处。   不过由于连绳贪恋杯中之物,再加上年纪大了,又常年与化学药品为伍,使得他胸口长了一块常年不愈的烂疮,苦不堪言。   “好不了了,还不如在临死前多喝几杯。”,连绳说着,又饮了一大口浊酒。   “老连说的对!”,忽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连绳与面摊伙计二人闻声,齐齐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俊朗高大的青年,背着一长一短两把怪剑,笑意盈盈的走过来,却正是那消失已久的何其正。   何其正在连绳对面坐了下来,排出了九枚铜钱,对那伙计叫道:“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哎,好嘞!”,伙计忙不迭应了一声,赶紧烫了两碗酒,拿了一碟茴香豆放在桌上。   “老连,干!”,何其正举起杯子在连绳的酒壶上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然后发出一声长叹:“好酒!”   “你是谁?”,连绳打量着何其正,好久才出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不喝,可就没机会了哦!”,何其正又端起了另外一碗,与连绳碰了碰,又一口闷掉了。   “小子,你口气不小啊!知道我是谁吗?”,连绳眯起了眼睛,左手拿着酒壶,右手却悄悄伸到了桌子底下,摸在了刀柄上。   “老连,大家萍水相逢,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喝杯酒不好吗?非要这么着急的送死吗?”,何其正不满道。   “哼,我看你才是找死——”,连绳将那酒壶当头丢了过来,随即两手同时抽出双刀,在胸前猛然一划,顿时化作两把火焰刀。   “嗤”   只见一道寒芒闪过,那连绳随即僵在当场、咽喉“噗噗”流着污血,口中嗫嚅着说着什么,也叫人听不清楚。   而何其正却依旧坐在那里,吃掉最后一粒茴香豆,头也不回的走了,过了好久,才听见那伙计惨呼一声:“杀人了!!”   又是一夜,月明星稀。   扬州,丽春院。   “啊哦哦啊啊哦哦……”,二楼拐角尽头的鱼乐阁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声令人血脉偾张的叫声,但仅仅过了五个呼吸,声音戛然而止。   “来了?”   “来了!”   “还来吗?”   “来不了了!”   “真特么没用!!”   只见一声娇喝,一个绝美妖艳的少妇赤果果地从粉烛红帐中走了出来,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绽青,回来啊,帮我咬一下!”,床上的丑陋胖汉司马三忌冲着那妩媚少妇叶绽青摆手唤道。   “咬你娘!你个废物!”,叶绽青反手就是一剑,将司马三忌捅死,然后披着一袭薄薄的红纱走出了鱼乐阁,抬眼就见一个高大俊朗的青年坐在对面屋檐上喝酒。   “好漂亮的小哥哥,深更半夜的坐在那里喝酒,不怕被坏人盯上吗?”,叶绽青眼前一亮,掠到了青年背后,双手宛如游蛇划过他的胸膛向下摸去——   叶绽青心中欢喜,急忙转过那青年面前,却被一跟冰冷的硬物抵挡住了咽喉!!   “哎哟,小哥哥好心急啊!”,叶绽青嗔怪一声,却被那硬物直接贯穿了咽喉——   “噗嗤”   参差短剑刹那间夺取了叶绽青的性命,顿见一股散发腥臭的血水喷出,幸亏那青年躲闪及时,才没有被那血液溅到身上。   “呸,你这种肮脏的贱货,小爷看着就恶心!”,何其正暗骂一声,收起参差短剑,望了望四周,辨别了方向后,便趁着夜色向北面去了……   三日后,又是一个寂静明亮的夜晚,就在常州小米面馆的屋顶上,黑石杀手之一的雷彬正在皎洁的月光下,摆弄着一席一席的竹篾,里面放着刚做好的面条。   “老板,来一碗面!”,楼下的面馆里忽然有人叫道。   “稍等一下,马上好!”,雷彬纵身跃下屋顶,只见一个俊朗高大的青年坐在桌前,冲他点头微笑着。   “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晚?我都准备打烊了。”,雷彬满脸笑容,一边捞面条在炉子里煮着,一边问道。   “我听说小米面馆的面条,入汤再久也不会烂,所以特意赶来尝尝。”,青年笑呵呵的回道。   “那公子可来对了地方!”,雷彬说着,已然盛好了一海碗面条,在上面撒了葱花、姜末、芝麻、香菜等,又浇了一勺麻油,然后端到了青年面前:“快尝尝!”   “好!”,青年拿起筷子,挑着一缕细长的面条放进嘴里,顿觉一股软滑香韧的味道在口舌中漾开。   “吸溜吸溜”,青年只觉得这是自己来到《剑雨》后吃到的最好的面条,当下三下五除二吃光了面条,就连汤底也喝的一干二净。   “不错,多少钱?”,青年放下碗筷,满意的舔了舔嘴唇,看着那雷彬问道。   “承惠,五个铜子。”,雷彬用身上的白色围裙搓了搓手,笑着道。   “好,价格公道,童叟无欺!”,青年点了点头,先摸出了五枚铜钱放在桌上,然后想了想,又放了一两银子。   “哎哎,公子你这是……”   “这是你应该得的,拿着吧!”,青年微微一笑,不等雷彬回话,便起身没入了浓浓地夜色之中……   “嗨!倒是有趣!”,雷彬摇了摇头,只当是遇到了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哥,也没在意,收了碗筷,拆了招牌,闭了门板,这才匆匆赶回家去,却见自家大门敞开,里面隐约有血腥味传来!   “青彤?青彤!!”,雷彬取出飞针,撞进院子,只见那正堂台下,刚才那吃面的青年正抱着生死不明的田青彤坐在那里,似是在等他。   “雷彬,眼光不错啊!你老婆……很润!”,青年笑嘻嘻的说道。   “我杀了你!!”,雷彬睚眦俱裂,无名业火“腾”得涌起,举起两根飞针就要冲来,却见那青年抬手举起参差短刀对准地上了小孩:“诶?你敢动,他就死!”   “军儿!”,雷彬见自己妻子和儿子都在青年手上,顿时不敢轻举妄动,恨恨问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在下就是江湖人称‘医剑双绝’的郭巨侠,不过在三年前,大家都还叫我‘张人凤’!”,那青年在明朗的月光下,露出了何其正那俊朗的面容。   “张人凤?!怎么会是你?!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已经杀了你!”,雷彬讷讷得说着,满眼的不敢置信。   “雷彬,你在京城毫不留情杀死张太师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你一家三口也会死在别人手里?!”,何其正大声喝道。   “张人凤,你要杀我为你父亲报仇可以,但千万别伤害我的妻子和孩儿……”,雷彬低声求道。   “晚了,他们已经死了!!” 39,张家渡口初相遇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牛家村东首的曲三酒馆门前忽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村民停下手中活计,齐齐向那头看去,只见那破烂陈旧的曲三酒馆如今改头换面成了“五味酒肆”。   而且,整座酒肆里里外外都要都被重新装修了一番,不止家具、灶台焕然一新,就连外层也加盖了三层,立地足足有十八米,端得是牛家村第一建筑。   有好事的村民围了过去,只瞧着五味酒肆门前立了一个大大的旗杆,六尺的红色旗帜上书写“五味酒肆”四个黑体大字。   而酒肆一楼在临街这边设下了长长的曲木柜台,外面贴着一行小贴:“中原五绝认证,华山论剑专场。”。   另有竹制菜单一块块挂在柜台后面的墙上,两边钉着两块槐木木牌,左边刻着:“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右边刻着:“先付后吃,谢谢惠顾!”。   酒肆里头装修雅致,整整齐齐摆了十张桌子,与后厨用楼梯远远的隔了开,中间还堆了许多酒缸,上面贴着一张醒目红条黑字:“损坏酒肆财物者,一律罚银三百两!”   “哎哟,还罚银三百两,谁稀罕来吃哟!”,好事的村民想上二楼雅间,却被老板何其正谢绝,并告知原因:“只有本酒肆的会员方可上二楼雅间吃饭。”   “什么是会员?”,村民牛有德问道。   “就是在本酒肆预留一千两银子,便自动成为本酒肆贵宾,享受更优质的服务!”   “哎哟,一千两银子!!你想钱想疯了罢,除了当官的大老爷谁有那么多银子!”   牛有德摇头叹了叹,又继续问道:“那三楼呢?”   “对不起,只对私人开放,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何其正笑眯眯的说道。   “嘿,你这是开酒肆还是开钱庄,谁特么才会来你这种鬼地方!我看要不了多久就关门倒闭喽!”,牛有德掂量着兜里的几十块铜钱,头也不回的走了。   围观的村民也三三两两散去,只剩几个爱热闹的闲汉聚在五味酒肆门前指指点点:“何掌柜,方便透露一下,你这酒肆卖的什么?”   “要喝酒呐只有一种酒,炮打灯;要吃菜呢也只有一道菜,杜鹃醉鱼!   若是既不想喝酒也不想吃菜,那本酒肆还有一样镇店之宝·长白山·独沽一味!”   “什么是长白山·独沽一味?”,   “就是采天池之雪水、集果木之精华,以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光华熬制的独沽一味面,入汤再久也不会烂!”   “切,那不就是面条喽,改个名字就想糊弄人啊?!”   “你们懂个屁,小爷又不是卖给你们的,滚滚滚!”,何其正大手一摆,让几个闲汉走开,然后在菜单上挂上了竹牌:   独沽一味,一两银子一碗。   炮打灯,五两银子一壶。(暂无)   杜鹃醉鱼,十两银子一条。(暂无)   没办法,独沽一味是何其正从《剑雨》雷彬处取得的经验,做好的面条放在月光下慢慢阴干,这样入汤再久也不会烂,而且还很好吃……   至于炮打灯和杜鹃醉鱼,取材于《逆水寒》的旗亭酒肆,至今还没有相应的经验,所以只能标着“暂无”二字。   之所以何其正将酒肆的酒菜制定出“天价”,其实就是不想让这群邻里闲汉过来凑热闹,毕竟他的本意就是专坑那群不差钱的“大侠”们。   而且何其正也相信:自己与杨退之在嘉兴醉仙楼之战,已然在第一大派全真教的宣传下广为天下武林所知。   到时候,作为主角的自己,若不好好从这群吃饱撑的、而且特有钱的“大侠”身上捞一大笔银子都对不起郭巨侠的身份!   如此这般,又过了一个月,何其正叫人重新把郭、杨两家旧址重新修了一座七进七出的大宅院以供自己和李萍、江南六怪、曲桃花居住。   为了体现出何其正“巨侠”的身份,他又特意弄了两座青石狮子放在大门前,上挂“侠王府”的烫金门匾。   如此又过了几日,已是正月初,江南六怪只觉牛家村这里已经安排妥当,便叫来何其正,说道:“巨侠,我们与那丘处机的嘉兴比武之约,定在三月二十四中午,你那天无论如何也要赶到!”   “好的,六位师父!”,何其正点点头,心说也该出发去嘉兴了,忽然他觉得不对,又问道:“六位师父不和我同去吗?”   “巨侠,你先去!师父们到时候会在醉仙楼汇合。”,南希仁说道。   “这……”,何其正迟疑起来:要是我走了酒肆怎么办?要是几位师父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别这这那那了,你也长大了,是时候一人到江湖上历练历练了!”,朱聪以为何其正畏缩,赶紧道。   “好,我晓得了,六位师父路上也注意安全!”,何其正点头应允下来,然后便出门去了酒肆。   他找到正在和曲桃花攃桌子的李萍,将这件事告知,然后娘俩二人又说了几句,见时候不早了,便骑着小红马出了牛家村,转投大路去了……   几日后,何其正来到了张家口,这里乃是大宋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人烟稠密,市肆繁盛。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   何其正哼着小曲,手牵红马进了集市,东张西望的搜寻着小乞丐的身影:   说实话,大宋因为常年被金国、蒙古欺压,国力日渐薄弱,百姓为了生存,不得不背井离乡,赶来繁华的州城。   所以,张家口这里行人很多,倒也活络了经济,使得这里的酒楼、客栈生意最好,马市、舶船次之,乞讨、卖唱再次之……   何其正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望着遍地的乞丐,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的“蓉妹妹”,左瞧瞧右看看,想起《射雕》剧情里郭巨侠是在酒楼里遇到的黄蓉,便赶紧去了张家口最大的酒楼三元楼。   “小二,温一壶酒,两斤牛肉!!”,何其正进了三元楼,便选了窗口的桌子坐了,冲着店小二叫道。   “呜咴咴~”,小红马在酒楼外叫了起来,对着酒楼的招牌喷口水。   “哦,还有我的驴,也给弄些精饲料吃吃!小爷不差钱!”,何其正摸了五两银子抛了出去,那店小二自然喜滋滋的忙活去了。   “应该不会差了时间吧……”,何其正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按照《射雕》剧情的时间线赶来的张家口的,反正仔细想想也差不多,便一边吃喝,一边竖起两只耳朵聆听酒楼外的动静。   “嘿,你这小叫花子子,没钱还敢来吃白食?找打不成?!”,没多久,门口有店里的伙计嚷嚷起来。   “赵四,跟小乞丐啰嗦什么,直接乱棍打出去!”,另一个伙计王七说完,便抄起一把铁锹,朝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拍了过去!   “卧槽?!”,何其正一见,敢打我蓉妹妹,这还得了?!当即拿起一根筷子射过去打偏那铁锹,然后纵身跃到跟前,一把抱起那乞丐远远跳开。   “光天化日之下欺凌弱小,我郭巨侠第一个不答应!!”,何其正一手抱着乞丐,一手指着那两个店伙计怒喝道。   然而,未等那两个伙计反应,何其正怀里的小乞丐忽然面露喜色,抓着何其正激动叫道:“巨侠,你是郭巨侠?!”   “卧槽?蓉妹妹怎么是一副男声?而且……还特么有点熟悉……”,何其正被这一嗓子唬得冷汗直流,紧张的低头看过去,却见自己怀里抱着的赫然是一个长相秀气、俊美的男生——   “妈呀——”,何其正当场吓了一个机灵,把那乞丐一把摔飞了出去,心中骇然不已:卧槽,怎么特么的是你!!! 40,全真道人尹志平   “对啊!是我啊,尹志平!”,那小乞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露出了尹志平的俊秀模样,一脸的激动不已,就要冲过来与何其正拥抱。   “别,别过来!”,何其正算是服了自己的运气,就算时间线再差,也不至于碰到尹志平吧?   而且他还特么的一身乞丐叫花打扮,这是搞什么鬼?全真教近年流行的下山新花样?   “郭巨侠,我是尹志平啊!两年前我们在大漠见过的!”,尹志平误以为何其正不认得自己了,赶紧提醒道。   “我特么知道你是尹志平,你个狗曰的当初摔了我三次,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何其正心中气极,好端端与蓉妹妹见面会被尹志平这家伙搅合了!   正好今天新仇旧恨一并算了,于是何其正“噌”得一声,拔出了缠在腰间的辟水软剑,指着尹志平道:“我今天要好好教训你这个王八蛋!”   “哎哎哎,郭巨侠,你这是干什么?!”,尹志平唬得向旁边一躲,急忙问道。   “都怪你个王八蛋,好端端的扮什么乞丐,你让我上哪再找蓉妹妹?!”,何其正见尹志平没有出手的意思,便主动掠去,一剑刺了过去。   哪知道尹志平见势不妙早已冲进一旁的人群,向远处跑了,没多久就不见了人影。   “卧槽!”,何其正恨恨的收了剑,垂头丧气的回了酒楼,叫店小二抱来两坛高粱酒,今天他要不醉不归……   “哗哗”   三元楼外看热闹的行人也一哄而散,很快街面上便恢复了原样:牵马的侠客、赶牛的老汉,游街的闲人、串巷的小贩,各自忙碌起来……   三元楼下,一个身穿鹅黄锦帽、淡黄锦衫的白玉公子站在酒楼招牌前,默不作声的看着“三元楼”三个字好久。   “公子,怎么了?”,一旁的丫鬟桃红看到公子脸上的异样,急忙问道。   “那个人好奇怪!”,白玉公子轻摇着象牙扇,轻声说道。   “哪一个啊?”,桃红四下看了过去,满大街搜寻公子所说的“那个奇怪的人”,却一无所获。   “笨啦,我是说那个对小乞丐又吵又闹的家伙!”,白玉公子说完,又想到刚刚何其正口中提到“蓉妹妹”,心中犹疑一会儿,说道:“今天就在张家口住下了!”   “啊?公子不是说去金国的中都耍耍的吗?”,桃红惊讶道。   “本姑……公子累了,就~在这里歇歇了!”,白玉公子当下合起折扇,抬腿进了三元楼,直奔二楼雅间。   她找了个临栏的座位,然后叫桃红随便叫些蜜饯小食上来,有一筷没一筷的拨弄着,偷眼瞧着楼下。   却说那何其正心中郁闷,自然没有察觉楼上雅座的白玉公子,自顾喝着闷酒时候,忽然一抬眼,又见那脏兮兮的尹志平在酒楼门口朝这里不断探看。   “行啦,过来吧!”,何其正刚才发了一通无名业火,心里怨气早已消了,招手把尹志平喊进来,坐在桌子对面。   “嘿嘿,郭巨侠,好久不见了!”,尹志平看了一眼桌上的熟鸡肉、卤牛肉和高粱酒,嘴里狂咽着口水,但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向何其正拱手作揖道。   “瞧你这怂样,饿了就吃啊,我还能揍你咋的?!”,何其正叫小二又添了一副碗筷,然后招呼尹志平一同开动酒菜。   “嘿嘿,那个……郭巨侠,我们……全真教有戒律……能不能叫人上些素面素菜!”,尹志平羞晒的说道。   “呵。”,何其正摇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又叫店小二拿了面饼素汤,又炒了几盘青豆白菜等,一起上了。   “多谢多谢!”,尹志平再次向何其正作了揖,然后拿起筷子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尹志平,你,你这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何其正迟疑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尹志平将一大碗面汤喝得干净,抹了抹嘴角,回道:“郭兄啊,你有所不知啊!”   “……”,何其正见尹志平开口就套近乎叫“郭兄”,心里咯噔一下,但见尹志平神色平常、自然,便又耐心听了下去。   “我月前奉师父之命来金国中都考教杨师兄的武功,谁知道他非但不配合,反而把我轰出了赵王府!   然后又叫他的手下彭连虎等假冒土匪抢了我的盘缠、把我打了一顿,最后扔出了中都城外……”   尹志平提起心酸事,眼眶都红了:“郭兄,你说杨师兄怎么能这个样子啊!在师父面前装的乖巧听话,一转身变了个人似的!   上回就把甄师兄给打成重伤,却非说什么甄师弟遇到了剪径的强盗、不幸云云!而师父又一向偏心杨师兄,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卧槽,这杨退之这么恶的吗?!”,何其正摩挲着下巴,见尹志平这幅期期艾艾模样,也劝道:“放心吧,倘若杨退之真有这么可恶,到时候我把他脑子里的shi都给打出来!”   “郭兄,郭大哥!你一定要帮我报仇雪恨啊!”,尹志平连忙抓着何其正的手,感激道。   “好好好,一定一定!不过你先得离我远一点。”,何其正赶紧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嫌弃道。   “不行,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就跟着郭兄,郭兄去哪里就去哪里,义不容辞!”,尹志平拍着桌子叫道。   “等等会,你跟我干嘛?!”   “郭兄,其实师父这次让我下山,除了考教杨师兄的武功外,还要我在江湖上历练三年。”,尹志平老实说道。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杨退之武功比你高,你怎么考教他的武功?”,何其正疑惑不解道。   “郭兄啊,还不是因为你啊!自从我去了大漠送信,顺便试探了你的武功后,师父就一直把我当做一个标杆,然后让杨师兄拿我当练手……”,尹志平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呵,这丘老道好奸滑的心思!”,何其正暗骂一声,见尹志平一身又脏又烂,便催促他赶紧吃完。   然后何其正领着尹志平就去了西街成衣店,买了蓝衫、长裤后,又在附近的四宝客栈开了两间上房,便让尹志平回去洗漱换衣服,自己则躺在床上,陷入了苦思之中:   到底是因为自己错过了《射雕》时间线,还是原本剧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导致他在张家口并没有遇到黄蓉?   如果是前者,那剧情变化不是很大,将来还会有自己可操作的空间;   但若是后者,那自己可就不一定再会遇到洪七公、宝血蝮蛇、桃花岛老顽童甚至是《九阴真经》上卷……   “看来自己还是不能再等剧情发展了……”,何其正心底暗自忖道:通过在《剑雨》的测试,他已经确定系统允许实验体把“剧情世界”学到的东西带到“射雕”世界——   这也就是说,何其正在《剑雨》学到的医术自然也变成了“郭巨侠”的医术,并且没有再通过系统“抽牌”的方式!   除此之外,何其正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系统所给的扑克牌奖励,完全是取决于当时“角色”身上拥有什么东西:   就像在《剑雨》,何其正最后窃走了曾静的辟水剑,所以系统在降下浓郁绿光后,发放的三张扑克牌自然变成了:“辟水剑”、“100积分”和“空牌”。   而何其正也一如既往的选择中间那张扑克牌,并幸运的获得了辟水剑,从而被他一直缠在了腰间,当做应急的兵器…… 41,《三国之见龙卸甲》   “公元190——280年,中原被北魏曹操、东吴孙权和西蜀刘备三股势力瓜分,大家都想做天下再统一之时的主人,导致这段时期成为中国历史上最为黑暗之乱世,史称“三国”时代!   而在这乱世中,有一位战将毕生从未败阵,他也因此在西蜀五虎大将之中名列第三,人称长胜将军赵子龙——”   ……   人生在世,来去匆匆,我常山罗平安,生于乱世,胃口要大,梦想也要大!   正所谓好狗也要找个好主人,所以我选择了刘备,誓要为他打下汉家江山——罗平安,语。   时年9月,青州平昌,曹军先锋高览被刘备守军罗平安“斩首”,其麾下一万精兵也被彻底击溃。   奸雄曹操得知后勃然大怒,即派遣曹纯率领号称“天下骁锐”的五千虎豹骑追击刘备军——   刘备军与民众十余万,粮食辎重繁多,行军迟缓,曹军虎豹骑在当阳长坂追上刘备军!   刘备军人数虽多,但披甲者少,与魏兵一触及溃,只得全军退守凤鸣山……   而何其正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领着系统发放的“主公”牌,降临到《三国之见龙卸甲》世界,成为了赵子龙!   适时,因为赵子龙初入刘备军不久、且为人低调不张扬,所以他的名声与武功并不为人所知,以至于从军大半年,他还是一个帐下马前卒,听任守将罗平安调遣!   而那罗平安一心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便故意支开赵子龙去协助关羽、张飞保护难民。   而他自己则领着常山小队负责护送刘备的甘、糜二夫人与阿斗少主,只想在刘备面前表现一番。   谁知在半道上,常山小队就遭遇了魏兵突袭,导致常山兄弟全军覆没不说,就连甘、糜二位夫人及阿斗也被掳走……   侥幸逃脱一命的罗平安眼见自己“又”搞砸了任务,心中既是愧疚也是难堪。   他在凤鸣山下徘徊许久,最终还是灰溜溜的回到凤鸣山向刘备报信——   “罗平安!两位夫人和少主呢?!”,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的黑脸大汉张飞一见到罗平安,急声吼道。   “我们……遭遇了魏兵突袭……”,罗平安羞愧难当,支吾片刻,小声得回道:“所以,和夫人失散了……”   “嗯?!”,性子焦躁的张飞一听罗平安的说词,已然明白自家两位嫂子和侄儿阿斗十有八九被魏兵掳走!   他一想到那曹贼孟德“喜好人妻”的品行、而自家两位嫂夫人又生的美丽,那下场可想而知——   张飞一念之此,心中更是气极,一股无明业火“腾”得冲天而起,顿时抄起丈八蛇矛,奔走出列,直直戳向罗平安。   “三弟!”,关羽虽然心中气愤罗平安护主不力,却也不愿见自家三弟不分青红皂白杀人,于是伸手要阻拦张飞。   但也就在刹那间,关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自家号称“仁义无双”的大哥刘备见张飞即将大开杀戒时、脸上却面无表情。   一想到刘备工于心计,关羽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手下的动作也因为迟疑而停顿了慢拍——   “嗡”   张飞的丈八蛇矛径直飞出,眼看就要戳死罗平安的时候,化身“赵子龙”的何其正终于“消化”掉突如其来的记忆和武功。   见面前有丈八蛇矛刺过来,何其正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将它抓住,任由张飞如何发力,他手中的丈八蛇矛却再也前进不得——   “张三哥,你哪来那么大的戾气?!”,何其正死死抓着丈八蛇矛,凝声说道:“不过就是丢了两位夫人和小孩罢了,我这便去找回来!!”   “子龙,你的手……”,罗平安两眼惊诧的瞪着何其正,就好像见了鬼似的,讷讷说道。   “哦……”,何其正经罗平安一提醒,这也意识到了不对,一个普通人如何空手抓的了锋利无比的蛇矛??   于是他赶忙松开了蛇矛,双手抱拳对张飞说道:“还请张三哥先行罢手,我这就去营救夫人和少主!”   张飞此时也已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听到何其正叫他“张三哥”,心中傲气又“腾”得生起,口中喝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张飞称兄道弟?!那厮贪生怕死误了大事!你既然要求情,那就先让我称称你的斤两!!”   话音刚落,张飞抽起丈八蛇矛果断弃了罗平安,口中“哇呀呀”直叫,三步两步奔到何其正面前,抄起蛇矛当胸砸去。   “来的好!”,何其正早已融合掉赵子龙的感记忆和武功,所以他眼见蛇矛来袭,也浑然不惧。   他右脚一挑,左边亮银枪落在手中,耍了一记“百鸟朝凤枪”中的凤凰三点头,嗑开蛇矛,“嗖”“嗖”“嗖”,三枪点在蛇矛杆上——   张飞只觉手中丈八蛇矛上传来三股巨大力量,震得自己头皮发麻,手中蛇矛差点把持不住,脱飞出去。   他“腾腾腾”倒退好几步后,手中蛇矛急忙向后插去,这才堪堪止住了脚步,随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看着何其正,心想这厮好大的力气!!   关羽眯着丹凤眼,将刚才的一幕收进眼底,脸上虽然风轻云淡,但心底也着实感到吃惊:   自家三弟张飞武力足以跟自己一较高下,放眼天下也只有昔日的吕布、西凉的马超比得上,除此之外,天下再无人出其右!   谁知,今日在这凤鸣山角,自家三弟张飞居然被区区一个马前卒给打了回来,心中顿生一股与之较量的冲动!   “好力气!再来!!”,张飞不服气,紧紧握住丈八蛇矛,又冲向了何其正,似要与他一较高下。   关羽瞄了一眼稳坐大帐的刘备,见其眼光流动,便知自家大哥对这个马前卒起了兴趣,于是端着青龙偃月刀,对张飞喝道:“三弟,住手!”   然而此时张飞已经和何其正交起手来,二人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你来我往的拆解了十几回合。   关羽安耐不住,也举起偃月刀跃进张飞和何其正的战团,试图让二人分开。   但那张飞似乎起了性子,对二哥关羽的加入也充耳不闻,一心使着家传蛇矛招呼着何其正。   何其正淡定自若,只手握着亮银枪,凭借着赵子龙的“百鸟朝凤”枪法稳稳压着张飞一筹。   此时又见关羽强加进来,心中窃喜:刘大耳,你也下来吧!小爷早就想会会所谓的“三英”了!   虽然何其正已经猜到关羽只是过来劝架的,但他仍然将手中亮银枪一圈,把关羽也罩了进来打。   随着何其正体内全真心法的运转,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亮银枪内,使得他每一招每一式都饱含了磅礴力气,直教那关羽、张飞二人叫苦不迭,慢慢由攻势转变成招架、勉强招架……   这时候,稳坐大帐的刘备也看出两位义弟的窘状,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走下座位,对着几人喊道:“住手!都住手!!”   何其正打的兴起,就想把刘备也圈进来打,但仔细一瞧,那刘备根本没有下场的意思,只得把枪头倒转,“啪”“啪”两下击退关羽、张飞,然后退到罗平安身旁,冷眼看着刘备、关羽、张飞…… 42,何其正单骑救主   “小兄弟,好俊的身手啊!!”,刘备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何其正,就好像当年他在涿郡看到张飞、关羽一般,眼底闪烁着“惜才”之情。   好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叹道:“兄弟们,都把武器放下吧!天下百姓因我受此灾难,理应该怪罪我刘备身上!与这位小兄弟有何关系?”   按照剧情,这时候何其正应该感激涕零,说什么“某愿代替罗平安救回少主”促进剧情进展——   但实际上何其正又反悔了:毕竟自己乃是“实验体”,万一撬动了剧情把自己坑死在了长坂坡怎么办?   而且在剧情中,赵子龙一心一意帮罗平安,到最后换来的却是罗平安的妒忌和背叛,导致长胜将军赵子龙的一世英名毁于凤鸣山!!   更何况,何其正虽然接受了赵子龙的记忆,但他看待“赵子龙”所谓的常山大哥罗平安也就像看待塑料兄弟一样,凭什么小爷要处处维护他?!   于是乎,因为何其正的沉默,导致山上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他开口。   然而何其正却气定神闲的看着刘备,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也完全无视关羽、张飞灼灼的目光。   刘备涵养功夫极好,面色如常,可身后的两位义弟就怒了:你特么的刚刚牛气哄哄说什么要出城寻找嫂夫人和少主的,怎么打完架就不提这茬了?   “小兄弟,适才你说要出城寻找嫂夫人和少主,是真是假?”,关羽实在受不了眼前的尴尬,主动开口将刚才的话题接上。   “关二哥,我说的当然是真的!”,何其正心中叹了一口气,心想:刚刚咋就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呢?   他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罗平安,忽然计上心头,抬头看了一眼刘备,纳头拜道:“主公,子龙愿与罗平安出城寻找夫人和少主!”   “好!赐我战甲予以这位小兄弟!!”,刘备心头一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至于为何刘备要送战甲给何其正,主要还是因为后者现在只是个马前卒,身上除了一块破胸甲,再无其他护具,实在有违“刘备的仁义”。   “子龙,这,这……”,罗平安乍听闻何其正要带他一起出城,寻找那不知所踪的刘阿斗,心中甚是惶恐、害怕。   但他支吾片刻,就见那关羽、张飞面色不善的瞧过来,原本到嘴边的话也不敢说出来,只得低头应允了。   “呸,就这胆色,还特么整天吹嘘‘做人胃口要大,梦想更要大’呢,要脸不要?”,何其正鄙夷的看了一眼罗平安,自顾领着刘备赐予的新战甲到账后换了——   战甲是青铜打造而成,鉴于《三国之见龙卸甲》剧情中的战甲十分雷人,何其正也强硬的换掉了内衬的绿色衣物和头巾,改穿一套红色衣服和头巾,这才穿戴上了刘备赏赐的战甲。   期间罗平安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眼里满是怪责,口中也不断在抱怨何其正为何要拖累他受死。   何其正没有理会,毕竟他不像“赵子龙”那般有着舔狗式的性格:一味地讨好其他人,结果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一无所有!!   “罗平安,你特么不要罗里吧嗦的了好吗?不就是找个阿斗吗,你怕个屁?!”   何其正掂量几下“赵子龙”的亮银枪,只觉得自己不喜欢用长兵器,但奈何赵子龙“一身是胆、银袍白甲亮银枪”的形象太经典,便也拿着了。   “子龙,你怎么……这次分开,好像与我生分许多?”,罗平安脸色很是不好看,眼中充满讶异的神色。   “少特么废话!老关和老张都在外面等着呢!赶紧走吧!”,何其正说完,提着亮银枪走出门,跨上了刘备赐予的白色骏马,与关羽、张飞汇合。   “好,出兵!”,关羽捋一下胡子,下令出发,当即有人打开城门,关羽张飞各自领军一千,与何其正一同出了凤鸣山。   而那罗平安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才翻身上马紧随而去,一路上脸色阴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众人向南行数里,到了长坂坡下,就见迎面来了一队身穿黑甲的魏兵蜂拥而至,乌泱泱的数千铁骑向这里冲来。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然后说道:“子龙兄弟,我们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快去找夫人和阿斗吧!”   “好的,关二哥,张三哥,多保重!子龙去去就来!”。   何其正也不墨迹,拍马直奔长坂坡去,罗平安眼见那群魏兵凶猛,不敢跟着关羽、张飞“送死”,便跟在了何其正后面。   适时整个长坂坡满是乌压压的一片人头,魏军、蜀军、难民早已搅和在一起,双方也打红了眼,不管是不是敌人,提着刀就是一通乱砍。   何其正仗着武功高强,自顾拍马在乱军中寻觅,被魏兵残害的难民号哭声震天动地,中箭着枪、抛儿弃女逃跑的人,也不计其数。   何其正骑马奔走,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草地上,他打马向前一看,原来是刘备的幕僚简雍,于是开口问道:“简雍,见过两位夫人了吗?”   简雍见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将,急忙起身回道:“那曹贼追的很急,我便让两位夫人弃了马车,抱着少主向北逃走了!”   何其正回首让罗平安搜罗一匹马,让给简雍骑坐,教他下了长坂坡与关羽、张飞二人汇合。   临别前,何其正恶趣味的说道:“我常山赵子龙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夫人和阿斗找回来!”   简雍心中感慨万分,暗自记下“赵子龙”的名字,转而拍马望长坂坡下而去,没多久就消失了。   何其正领着罗平安继续向长坂坡深处赶去,刚过一个山坡,便又听到有人大叫:“那将军可是主公刘备派来的?”   何其正急忙勒马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急急忙忙回道:“我是为夫人驾车的车夫,刚才见甘夫人跟着一伙百姓,向南面去了。”   何其正听了,生怕甘夫人、糜夫人如同电影剧情那样被人jian杀,便也不顾军士,纵马望南赶去,不久又见数百人,裹挟着几辆马车向前慢慢走着。   何其正大叫道:“我乃常山赵子龙,敢问你们之中可有甘夫人?”   那甘夫人夹在难民群中,抬眼见何其正呼唤自己,当即放声叫道:“将军,将军,我在这!”   何其正急忙驱马赶过去,然后下马将甘夫人一把抱起,放在了罗平安的马背上,道:“委屈夫人与罗平安同乘一骑先回凤鸣山,我去找糜夫人与阿斗!”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甘夫人早已被魏兵吓得花容失色,能逃得性命就已经十分感激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子龙,你……要小心!再往前,可就是曹贼的大本营了……如果找不到,就赶紧撤回来!”,罗平安走之前,犹豫许久还是对何其正劝道。   “放心吧,罗平安!我好歹也有一些领兵打仗的经验,区区一个曹贼还奈何不了我!”   何其正说的是《满城尽带黄金甲》里带兵的经历,但理论上他那也不叫打仗,就是一场小规模的“哗变”而已。   但何其正此时却自信满满,只觉得黄金甲再次附身,紧了紧手中亮银枪,一夹马肚,向那长坂坡腹地冲了过去—— 43,长坂坡曹操授首   “哒哒哒”   “哒哒哒”   “哒哒哒”   何其正骑着马上了坡,便瞧见百米外有一队魏兵压着一个人正向曹军本阵赶去,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叫一声“常山赵子龙在此!”,挺枪纵马杀了过去。   众所周知,要想在“三国战乱”时期出名,除了一身高超武艺外,还得要有一个洪亮的嗓门!   不然你好容易在乱军中杀了敌将,却没人知道是你是谁,这不就白杀了?!   所以何其正大吼一声,提起亮银枪将那当头将军刺死,然后几个回合冲散了魏兵,救下了那人,这才知道原来他是糜竺。   “糜先生速速归去,我要去救夫人和阿斗!”,何其正骑着白马又向长坂坡深处赶去。   “小将军还请通报姓名!”,糜竺冲着何其正远去的背影喊道。   “我乃常山赵子龙!”,何其正远远的回了一句,又向前奔了数百米,忽然听得旁边村落似乎有女声传来。   他心中一动,赶紧骑马赶了过去,就见一队魏兵正围攻一辆马车,周围的蜀兵几乎已被杀得干净。   “我乃常山赵子龙!”,何其正又大叫一声报了名号,然后一挺马身,手中亮银枪已然杀出,“嗖”“嗖”“嗖”,将那一队魏兵杀得人仰马翻,数十人转眼间只剩两三人抱头鼠窜……   何其正也没追赶,滚鞍下马掀开车帘,就见一个貌美肤白的糜夫人抱着阿斗瑟瑟发抖,见到何其正后,哇得哭了出来:“将军,将军!”   “夫人莫慌,有我常山赵子龙在,谁也伤不了你一根汗毛”!   何其正从地上捡起一块披风,将糜夫人与阿斗一起裹住,然后抱起二人放在马背,继而翻身上马,一手搂着糜夫人,一手持缰绳。   糜夫人红着脸,低声说道:“将军,你我深陷曹贼阵中,恐怕难以全身而退,还是劳烦将军带着阿斗速速离去,不要管我。”   “夫人这是什么话,阿斗的命是命,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何其正感受着糜夫人腰间的柔软,心中也是微微一荡,附耳在糜夫人轻声道。   “将军,不可以……”,糜夫人脸色泛起红潮,嘴上说着话,但身体却在微微颤抖。   “夫人抓紧我,我带你离开这里!”,何其正双腿一夹马腹,继而折身向凤鸣山方向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长坂坡之上,一身戎马的曹操远离大营,领着年幼的孙女曹婴来到阵前观战。   他指着山坡下乌泱泱的人头,说道:“婴婴,你要像爷爷一样纵横天下!所以今天这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你都要记住!”   适时身后有传令兵来报:“启禀丞相,抓拿刘备家眷的军队与蜀军打的两败俱伤,但偏偏没有发现刘备家眷的尸体!   不过听几个逃回来的士兵说,她们是被一个身穿红巾青甲的小将救走了!”   “那小将姓谁名谁?”,曹操一脸肃穆的问道。   “据说,他乃是刘备军中的常山赵子龙!”,传令兵回道。   “哼,区区一个无名小卒,就打得我威震天下的虎豹骑丢盔弃甲,可笑!可笑!!”   曹操语气平淡,但不怒自威的气场已经散发出来:“传我的命令,将那几个逃兵就地斩首,并告知全军,再有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传令兵领命离开,曹操微微侧目,对一旁的曹婴说道:“婴婴,你看下面,全是你的棋子!你要记住,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正说着,曹操忽听前军一阵骚动,正要询问时候,就见山下一骑青甲红巾的小将何其正骑着白马试图冲过兵阵,心中起了爱才之心,急忙命道:“传我命令,生擒此人!”   曹军闻令而动,不放冷箭,只是持着长枪逼迫何其正落马,后者眼见前无去路、后无退路,只得一咬牙,抱紧了糜夫人,转向东侧长坂坡直直冲入曹操本阵——   “贼子,好胆!”,曹操身边的带刀心腹夏侯恩眼疾手快,抽出背后青釭剑挡在曹操前面,继而迎向那何其正——   “找死!”,何其正见面前有人挡道,当即手腕一抖,亮银枪“啪啦”一声,挑飞夏侯恩手中青釭剑,然后顺势将其刺死,然后驱马直奔那曹操——   “将军!将军!!”,糜夫人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般威猛,单骑撞进曹贼大营刺杀曹操,呼吸急促,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剧烈!   “曹贼,受死!!”,何其正才不管什么剧情不剧情,暗运十成攻力,抬起手中亮银枪掷了出去,顿见枪如流星倒坠,贯穿数人胸膛,最后将曹操钉死在大位上!   “哗——”   由于事发突然,而且曹操距离前阵太近,导致百步外的魏兵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见到自家丞相曹操被何其正一枪戳死,顿时一片哗然!   似乎过了许久他们才反应过来,急忙抄起短刀、长枪冲向那何其正,口中大叫道:“杀——”   何其正知道《三国之见龙卸甲》的设定是西侧悬崖有个好几丈的鸿沟,便夹着马肚在魏兵合围之前,抬鞭催马一跃数丈,豁然跳出了魏兵的包围圈!!   “杀曹操者,常山赵子龙!!”,何其正得意至极,谁叫那曹操托大,距离本阵这么远?   于是何其正冲着长坂坡方向大声喊了一句,便打马向凤鸣山方向赶去——   数日后,曹军因主帅曹操身死,不得不退兵回朝,刘备军趁势掩杀,曹军大败、狼狈逃回了许昌……   经此一役,曹军损失惨重,再无力征讨刘备,只得暂停对外战事、休养生息,直到数年以后,才再一次兴兵南下攻打吴蜀联军……   ……   “叮叮,主公胜。”   随着系统声音响起,一道绿色的光罩住了何其正,然后就见面前多了四张扑克牌,分别是:“百鸟朝凤枪”、“青铜战甲”、“100积分”和“空牌”。   然后四张牌翻到背面,继而转换位置,“刷”“刷”“刷”,快若闪光,让人根本无从分辨每张牌后面是什么内容。   何其正还是老办法,准备抽取中间的那张——可是按理说,中间的却有两张牌,真让人纠结!!   为了避免上当,何其正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再说,于是他以特定的沟通方式问道:“怎么是四张了?”   “叮叮,实验体历练了5场‘剧情世界’,符合晋级条件,奖励等级:两颗星。”   “下一颗星是多少?”   “叮叮,10场。”   “累计吗?”   “叮叮,并不是。”   “好吧,那我现在是不是能抽两张牌了?”   “叮叮,1-2颗星,奖励任选其一。”   “那特么多一张牌有个屁用?!”   “叮叮,小施惩戒。”   “卧槽——” 44,金剑书生冯轻侯   重回《射雕》后,何其正睁开眼睛,只见窗外夜深月明,显然现在还是深更半夜。   他暗骂系统坑爹,又让自己大半夜的穿越,虽然得了个枪法,但总感觉有点吃亏!   毕竟他刚从《三国之见龙卸甲》回来,精神仍然有些亢奋,所以又熬了两个时辰,才强行闭眼睡去了。   这一睡,便已睡到了日上三竿,何其正打着哈欠起来,就见那金灿灿的阳光早已铺在床前,映在天花板上影影绰绰的。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何其正轻吟了一首好诗,便起身穿上青色衣裤,掬了一把水稍稍洁了面,只觉腹中饥饿,便向楼下走去。   刚到楼梯口,他就见一身蓝衫的尹志平正在楼下与一个陌生的公子说话,他们两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少女,看衣着打扮像是那公子的贴身丫鬟,背上还负着一把银纹金剑。   那公子年纪看起来不大,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十分精致、秀气,明眸灵动、唇红齿白,一举一动都娘里娘气,跟天邦娱乐圈常见的那群漂亮的小娘炮一样,令人作呕!!   “不过,那个小丫鬟看着清秀丽质,颇有江南秀女的气质!”,何其正暗自观察了一番,便下了楼去。   但那娘炮公子一见何其正下楼,便急忙起身,领着那小丫鬟匆匆忙忙出了客栈,很快就没入了车水马龙中。   “老尹,没想到你还好这口啊!”,何其正径直开到尹志平身边,挤眉弄眼的说了一句。   “郭兄在说什么?”,尹志平不明白何其正的意思,开口问道。   “行啦,装啥啊!男男耽mei小说我也看过不少,我能理解!”,何其正笑着拍了拍尹志平的肩膀,见桌上酒菜未动,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郭兄,你说的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啊?!”,尹志平越发糊涂,什么“男男耽mei”,那是什么意思?   “还给我装糊涂?我问你,刚才那油头粉面的白玉公子是谁啊?”   “啊?你说那位公子?噢……他就是江湖人称‘金剑书生’的冯轻侯,旁边那个是他的侍剑丫鬟桃红。”   “哦?冯轻侯?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号人物?老尹,莫不是你现编的吧?”,何其正诧异道。   “郭兄,你久居大漠,不认得金剑书生也正常!”,尹志平喝了一口面汤,淡然说道。   “呵?愿闻其详?”,何其正瞟了一眼尹志平,似乎并不是说假,便来了三分兴致。   “郭兄,你且听我慢慢说来!”,尹志平放下碗筷,想了想说道:“你听说过中原五绝吗?”   何其正听到“五绝”两个字,心中一动,顺口回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怎么,那个金剑书生是五绝谁的传人?”   “正是!”,尹志平点点头,说道:“这个金剑书生冯轻侯就是那东邪黄药师的关门弟子,据说已经尽得桃花岛真传!”   “呵!说什么傻话呢,老尹!”,何其正嗤笑一声,又道:“那黄老邪的关门弟子这时候还没生出来呢!”   何其正所指的正是《神雕侠侣》的程英,按照眼下的时间线推算,显然她现在连个液体也不是……   “嗨……郭兄,我还能骗你吗?!”,尹志平见何其正不信,正要再解释,却见后者连连摆手,叫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还要赶紧去中都!”   “郭兄,你去金国的都城做什么?”,尹志平奇怪道。   何其正捏着一块面饼,三两口咽下肚里,然后瞪着尹志平道:“我已经丢了一个媳妇,不能再把另外一个也弄丢了!”   “什么?”   “说了你也不懂!”,何其正提起桌上的茶壶喝了几口,然后出了四宝客栈,打个呼哨,唤来小红马,便翻身骑了上去。   “郭兄,郭兄!”,尹志平赶紧跑了出来,挡在何其正面前,不顾那小红马迎面喷来的口水,伸手死死地拽住了马橛子。   “老尹,你干什么?”   “郭兄,我要跟你一块去!”   “不行!你就是个扫把星,天雷劈你的时候容易连累到我,赶紧给我滚远远的!”,何其正抬起脚将尹志平踹倒在地,然后催着红马一路向南,远远的去了……   “郭兄,郭兄!!”,尹志平一骨碌爬起来,冲远去的何其正叫道,但那小红马乃是天下少有的神驹,一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   “别叫了,赶紧上车!”,一辆朱红色的豪华马车停在了尹志平的身旁,随后车上的一个妙龄少女冲他叫道。   “啊,桃红姑娘!”,尹志平闻声看去,却见那马车上坐着的正是那金剑书生的侍剑丫鬟桃红。   “发什么呆啊!快点追上那家伙!”,桃红将手里的紫色马鞭丢给尹志平,然后便回了车厢里。   “噢噢,好!”,尹志平抬腿上了马车,然后拾起缰绳,一抬马鞭,“啪”得一声,唬得拉车的那两头黄骠马撒起蹄子向南奔去……   ……   “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   何其正哼着小曲,打马出了张家口一路向南,走了两天后,终于到了中都北京:   这是大金国的京城,当时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就算是大宋朝的旧京汴梁、新都临安,也是远远比不上的。   只见这座高大城里,到处都是红楼华栋、绣户朱门,来往骏马行人匆匆,进出牛车小贩多多,吆喝声此起彼伏;   青石铺就的街道两旁,茶坊酒肆、曲苑青楼,应有尽有;文人闲汉、奇人异士,随处可见。   “媳妇,媳妇你在哪呢?”,何其正见骑马在闹市很不方便,于是下马步行,迎着潮水般的行人向集市深处走去。   一边走一边四处查看,就这样何其正大概走了有百步,忽然听得前面人声喧哗、喝彩之声不绝于耳,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草台前围着好大一堆人!   “杨老汉和我媳妇!”,何其正心中一动,一见那草台边插着的一块锦旗上,写着“比武招亲”四个字,便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   于是何其正撇下小红马,仗着内功深厚,硬生生挤开人群,走到草台下面,只见在那“比武招亲”四个金字下,一个红衣少女正在与另外一个粗莽汉子交手。   “哇,和诗诗长得一样好看,不愧是我媳妇!!”,何其正抬眼望去:只见那穆念慈年约十七、八岁,生的玉立亭亭。   虽然脸上有些风尘,但明眸皓齿、容颜娟好,浑身也散发着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气概!   “啪!”   穆念慈一掌打在那粗莽汉子胸前,将他击飞出草台之下,摔得灰头土脸,爬起身来,满脸羞惭,挤入人丛中去了。   坐在一旁的杨铁心见了,微微摇了摇头,见台下众人有些犹豫,便起身走到台前,冲众人拱手道:   “在下姓穆名易,山东人氏。路经贵地,一不求名,二不为利,只为小女求个称心如意的婆家!她曾许下一愿,不望——”   “在下临安郭巨侠,愿娶令千金为妻!”,不待杨铁心把话说完,何其正便高呼一声,继而纵身一跃,落得草台之上,朝杨铁心拱手拜了一拜。   “呃……呃?!巨侠?临安府郭巨侠……”,杨铁心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有些熟悉,但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毕竟当初杨铁心与郭啸天定居牛家村后,二人的妻子包惜弱、李萍都恰好有孕待产,于是他们便在全真教丘处机的建议下,给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康”、“靖”。   所以,倘若十八年后,杨家后人与郭家后人尚在人世,自然一个叫做“杨康”,另一个叫做“郭靖”,又如何是什么“郭巨侠”呢? 45,比武招亲何其正   然而世事茫茫难自料,杨铁心哪里晓得后来发生的事情:   就是因为他老婆包惜弱圣母心泛滥,救了那垂死的完颜洪烈,然后那完颜洪烈就见色起意设计将郭、杨两家搞得家破人亡……   从此,郭啸天战死、李萍被俘漠北,而杨铁心重伤逃遁,随后亡命天涯——   唯独包惜弱在完颜洪烈三言两语的欺骗下,打着“为杨家留后”的心思,投身赵王府做了那高高在上的赵王妃!   结果呢?   李萍经历九死一生才从段天德手中逃出性命,只身远遁大漠荒凉之地,生下了一个呆笨儿——   因念郭、杨两家再无可能聚首,又恨天下侠义荡然无存,所以她愤然为儿子起名为“郭巨侠”,寓意“大侠中的大侠!”   而那包惜弱在金国赵王府的精心照料下,也诞下一个麒麟儿——   同样也没有按照约定叫什么“康”,而且包惜弱为了照顾完颜洪烈的情绪,这个麒麟儿也没再姓杨,而是对外一直称作完颜退之……   当然,杨铁心因为一直流落在大宋,却是不知道这些缘由的,一心只想着“康儿”“靖儿”,借着为养女穆念慈比武招亲的由头,满世界的找寻包惜弱的下落……   言归正传,却说那何其正跳到草台上,冲那杨铁心报了名号之后,见后者无动于衷,心中顿觉古怪,于是又补充道:“在下大宋临安牛家村·郭巨侠!见过穆老前辈!”   “啊?!”,杨铁心听到“牛家村”三个字,脸上有些动容,他打眼看向那何其正,只觉得这年轻后生高大俊朗,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浓浓的侠气,顿生好感,赶紧回道:“郭少侠请了,你刚才说要娶我小女为妻么?”   “正是!在下刚刚看到令千金的第一眼,就深深地爱上了了她!我想,这就是老天爷定下的缘分吧!”,何其正认真的说道。   “咳咳……”,杨铁心看着何其正,心道:“这后生怪不要脸,跟我的结义大哥简直一模一样,只可惜并不是他的后人。”   他再一看那穆念慈,却见她正偷眼瞧着何其正,脸颊上早已生起一双红云,顿时心里一动:难道这是天意吗?我正要走时,就遇见了这俊朗高大的后生?   杨铁心抬眼瞧了瞧天边,只见乌云涌来,似是要有雨雪降临,便也不想再等下去,于是叫穆念慈收了铁枪锦旗,然后对何其正道:“那请郭少侠随我回去一叙。”   “好的岳父,故所愿而!”,何其正心中窃喜,拽了句文,就连“岳父”也叫了上。   随后他就帮穆念慈打下手,但刚拆下锦旗,就听草台下东、西两边同时有人喝道:“且慢!”   随后,一个满脸浓髯的肥胖老头和一个面目可憎的光头和尚跳上了草台,拦住了杨铁心,齐道:“我还没入场,怎么就随便定了亲?”   穆念慈原本见杨铁心似要认下何其正作女婿,心头又羞又怯、又喜又怕,脸上红扑扑的,只是低着头在一旁整理镔铁长枪。   此时忽然见两个粗鄙老汉、和尚下场,只当胡搅蛮缠之辈,当即面色冷了下来,放下长枪就要动手。   “穆姑娘息怒,这种腌臜货色还是交给我来打发了罢!”,何其正说着,便走向了那老汉与和尚面前。   杨铁心也想趁机考教一下“郭巨侠”的武功,便示意穆念慈退到一旁,然后重新插上了锦旗,在草台边观战。   “算啦,你们两个一起上吧!”,何其正也懒得对付这种货色,摆摆手叫老汉和尚一起上。   “嘿,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娃娃,也想跟大爷(僧爷)抢老婆?!”,老汉与和尚呸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抬手便打。   “去尼玛的——”,何其正避也不避,见那老汉与和尚联手攻来,纵身一跳,抬起脚飞踢出去——   只听“啪”“啪”两声,那二人已然被何其正踢中脑袋,整个人倒飞了出了十丈外,好久才爬起来,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的跑了。   “还有谁不服?!”,何其正怒视台下,心说特么的谁在不长眼上来闹事,就别怪小爷辣手摧花!!   “我来!”,十丈外忽然听闻人声,顿见一个鲜衣公子倏地掠过众人头顶凌空而来,随后白衣飘飘地落在了草台上,“啪”得一声,点开翡翠折扇摇了摇。   何其正冷眼瞧过去,只见这鲜衣公子容貌俊美白皙,约莫十八、九岁年纪,一身华丽锦袍,腰间挂着名贵玉坠,浑身上下散发着雍容华贵的气质。   不用说,按照《射雕》剧情,在这种场合下,又是以这种骚包公子哥扮相出场的,肯定是那完颜(杨)退之了!   杨铁心眉头一皱,只觉见到这鲜衣公子第一眼就觉得熟悉,可随即他就暗笑自己想孩子想疯了,便上前抱拳道:“在下姓穆,不知这位公子爷有何见教?”   杨退之轻摇折扇,微笑问道:“敢问老丈,比武招亲的规矩是什么?”   “不敢当不敢当!”,杨铁心知道这杨退之应是金国权贵,不敢得罪,便抱拳陪笑道:“公子爷见谅,小人的女婿已经定了。”   “哦?”,杨退之看也不看一旁的何其正,收起折扇,道:“刚才不算!”   “这,这不合适吧,公子爷?小人父女虽出身草莽,但也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更何况——”   “这里是大金国,我说不算就不算!”,杨退之理也不理杨铁心,自顾抬起折扇指着穆念慈道:“姑娘,请!”   杨铁心顿时不喜,但也不敢发火,只得出手拦道:“小人父女是山野草莽之人,不敢与公子爷过招!我们这就离去——”   “嘿,你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我家小王爷肯屈尊与你女儿比试,那是你老穆家三生荣幸!再敢推三阻四可是想死?!”,几个金兵围了过来,冲那杨铁心喝道。   “退下!”,杨退之轻声喝退了金兵,转而看着穆念慈笑道:“姑娘,你只要打到我一拳,便算是你赢,而且我再赏你父女一百两银子!”   “……”,穆念慈只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中隐有怒气,但见杨铁心一直在使眼色,便只得强行咽下怒气,说道:“比武过招,胜负但凭本事!”   “废什么话啊,赶紧打啊!”,台下人群中有人叫道。   “马上下雪了,再不打我就退票了!”,又有闲汉笑着喊道。   “是嘞是嘞!早打早洞房,快活生娃娃!”,众人说到这里,轰然大笑起来,与台上压抑的气氛形成了显明对比。   “好,还请公子爷赐教!”,穆念慈皱着眉头,向那杨退之行了一礼,便要下台时候,却见那默不作声的何其正忽然挡在她身前。   “郭少侠?”,杨铁心生怕何其正的行为惹了那杨退之生气,再引来金兵过来闹事,便想让他退回来。   但何其正却目光灼灼的盯着杨退之,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在小爷面前装壁?”   “大胆——”,台下金兵正要冲上来,却被杨退之呵止下去,并叫他们滚得远远的,直到数十丈外。   随后他面带微笑打量了何其正两眼,见其生得俊朗,也没生气,淡然道:“放心!我只是玩玩而已,只比武、不招亲!”   “呵呵,你想玩,就叫你妈——”,何其正口中“来玩”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忽见一朱红色马车停在草台下,随即里面有一道淡黄色人影迅疾而来,口中娇喝一声道:“我也来!!” 46,白衣似雪杨退之   “我来你妹夫啊——”   当何其正斜眼瞅到那朱红色马车上坐着的,赫然是那尹志平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   尹志平,你果然就是遭雷劈的货!在张家口小爷的“蓉妹妹”被你搅合了,到现在连个影都没看到!   好不容易躲开你来到金国,想把穆念慈收为老婆时候,你特么又带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捣乱——说,你特么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眼见那淡黄人影落了草台,何其正一眼就认出这家伙就是在张家口与尹志平说话的死娘炮冯轻侯——   虽然何其正已经从尹志平口中得知他是“金剑书生”,但仍然冷冷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金剑书生冯轻侯,愿娶令千金为妻!”,冯轻侯看也不看何其正,自顾向杨铁心拱手道。   “这……”,杨铁心傻了眼,自己走南闯北设下比武招亲的擂台大半年了,还从来没有遇到今天这等稀罕事:乘龙快婿,要么一个没有,要么一来就是三个!!   而且,仔细看来,这草台上的三人俱是当世少有的年轻英杰:那何其正俊朗、杨退之俊美、冯轻侯俊俏,端的是人中之龙,但又各有千秋!   “原来你就是金剑书生?”,杨退之收起折扇,瞧着冯轻侯几眼,微微抱拳道:“在下全真教丘处机门下完颜退之!”   “全真教不都是一群臭道士吗?怎么会有一个金人徒弟?!”,冯轻侯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尹志平,假意问道。   杨退之此时也已经瞧见那马车上的尹志平,微微一笑,回道:“金人也好汉人也罢,大家都是一家!   而且全真教谨遵‘清静无为、有教无类’的教义,所以丘真人收我入门,有何不可?”   “嗯。”,冯轻侯随意应了一声,便没再理会杨退之,一对好看的星目肆无忌惮的在穆念慈身上扫视着,看的后者汗毛竖起、脊背发凉。   “在下医剑双绝郭——”,何其正不甘心被人无视,抬手自报家门。   “没兴趣!”,冯轻侯轻飘飘打断了何其正的话,转而冲着杨铁心拜道:“穆前辈,在下刚刚看到令千金的第一眼,就深深地爱上了了她!我想,这就是老天爷定下的缘分吧!”   “!!!”,何其正怒了,这什么狗屁金剑书生,你是故意来砸我场子、抢我老婆的吗?!   “冯公子,还恕小人直言,刚刚小女已经择了良配,所以——”,杨铁心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何其正顺眼,长得俊朗高大,身上一股男儿气!   而另外两个公子虽然相貌更胜过何其正,但是总觉得二人身上没有那种明显的男儿气概,更偏向阴柔气,不怎么适合自家小女念慈。   “刚才不算!”,冯轻侯柳眉一挑,轻声道:“不管是金国还是宋国,我说不算就不算!”   “嘶——”,草台下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恍然明白:这“金剑书生冯轻侯”明显是来打刚才那两个人脸的,说的话几乎与他们的一模一样!!   “冯轻侯!”,杨退之脸色一变,冷声道:“别以为你是东邪黄药师的徒弟,就能在这里撒野?!”   “呸,今天本公子就撒野了又怎样?你能奈我如何?!”,冯轻侯显然不把杨退之放在眼里,话里话外满是轻蔑之气。   “你!!”,杨退之右手化掌想要出手,却又不知道在顾忌什么,最终收回了掌刀,冷冷道:   “我们全真教虽然不惧你们桃花岛,但我却不想因为一个乡野村姑与你为敌!所以,这里让你玩了!”   说完,杨退之就要走,却被何其正挡住了去路,顿时脸色一肃,问道:“你干什么?!”   “揍你!”,何其正说着,双手化拳以南山掌法“铁锁横江”打向杨退之肩膀,右脚忽而前勾踢向后者裆下——   “无耻!”,杨退之身形一转,已然来到何其正身侧,反手一巴掌拍向后者小腹,这一招正是全真教的履霜破冰掌法“卧冰求鲤”。   何其正只觉小腹凉风袭来,当即急转身形,正面迎向杨退之,右掌拍出,用了南山掌法最刚猛的一招“劈山救母”按了过去。   “噗!”   杨退之与何其正双掌一合既分,二人在雄浑掌风下各自向后退去,只见杨退之掠了三、四步,而何其正足足退了七八步才堪堪稳住身形!   “全真内功!你是谁人门下?连我也不认得吗?!”,杨退之察觉出何其正使得是全真内力,只当后者是新入山门的弟子不认识自己,便开口喝问道。   “老顽童周伯通教的,怎样?”,何其正将隐隐作疼的右掌负在身后,面色深沉:因为从刚才那一掌便已明白,杨退之的内功高出自己太多!   “哼!”,杨退之根本不信何其正的说辞,因为他知道全真教有个奇葩师叔祖周伯通,但后者早就失踪了数十年、生死未知,又怎么会教他人武功?   “杨师兄,还请罢手!”,尹志平也赶了过来,冲杨退之拜道。   “志平,他到底是谁?”,杨退之问道。   “杨师兄……他就是郭巨侠!”,尹志平犹疑了片刻,老实回道。   “你就是郭巨侠?”,杨退之显然有些愕然,但很快他就仰天大笑起来,然后看着何其正连连摇头,也没再计较什么,径自领着金兵离开了。   何其正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杨退之因为武功已经胜过自己,所以在得知自己身份后,后者才会愕然、大笑,最后摇头离开,显然是觉得太意外、太可笑了……   “他笑什么?”,冯轻侯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尹志平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尹志平说着,言简意赅的把“嘉兴醉仙楼比武”的缘由告诉了冯轻侯,后者听了,哑然失笑道:“原来你就是那郭巨侠?!”   “怎么?你也听说过小爷的大名吗?”,何其正没好气的问道。   “当然啦!”,冯轻侯忽然凑了过来,自来熟的拍着何其正的胳膊,笑嘻嘻道:“我还在你身上押了一千两银子——赌你赢!”   “什么?”,何其正眉头一簇,看向尹志平,问道:“老尹,到底怎么回事?”   “这……”,尹志平支支吾吾半天,才告诉了何其正,原来他与杨退之的比武,已经被全真教告知整个江湖——   武林各门各派都将这件事当做除了“华山论剑”之外的又一件武林盛世,于是全国最大的“银钩赌坊”坐庄在各州设下盘口,以“嘉兴比武”为赌局,买谁输谁赢!   “那么,他们都看好谁呢?”,何其正冷着脸问道。   “截止到月前,买杨师兄赢、郭兄输,赔率50:1,买杨师兄与郭兄平手,1:20,买杨师兄输、郭兄赢,1:30。”,尹志平嗫嚅道。   “特么的这群老王八蛋……凭什么瞧不起小爷?!”,何其正暗骂一声道。   “郭巨侠,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江湖上没人瞧得起你’?”,冯轻侯忽然开口问道。   “是啊!为什么?!”   “因为杨退之是天下第一大派全真教丘处机的大弟子,又贵为金国赵王完颜洪烈的儿子!天下谁人敢惹,天下谁人又敢让他输?   反倒是你,区区一个升斗草民而已!师父已经不入流了,徒弟又能厉害到哪里去?还想和小王爷争锋?你觉得配吗?”   “我不配——谁配?!这群狗曰的,小爷一定让他们输得连裤衩都不剩!!”   何其正暗骂一声,见摸出了身上仅剩的250两银子,交给尹志平道:“帮我全押了,赌我赢!”   便在这时,一阵风紧,天上飘下片片雪花,闲人中许多叫了起来:“下雪啦,下雪啦!”   杨铁心见了,便赶紧叫穆念慈拔了锦旗收了长枪,领着“女婿”何其正回了西大街的高升客栈……   那冯轻侯死活要跟着,便与尹志平、桃红驾着马车跟了上去,同在高升客栈住下,见天色已晚,便草草收拾一下,各自散去休息,一夜无话…… 47,《陆小凤传奇前传》   八月中秋,坊间忽然出现大量伪造的大通宝钞的银票,作为印版制作人的朱停被官府当做幕后黑手抓进了天牢。   为了洗脱自身的嫌疑,也为了避免国家朝纲崩坏,朱停设计让捕头蒋龙、洛马陷害陆小凤,从而让“好管闲事”的陆小凤替他查出制造假银票的主谋——   由于银票原印版已被朱停销毁,陆小凤只能从朱停的师兄岳青身上查起,但理论上岳青早已死于几年前的瘟疫。   而陆小凤通过种种巧合得知,眼下他唯一能找到的线索就是马上找到岳青的女儿——   所以,大通宝钞东家公子花满楼差人将陆小凤放出天牢,并在酒中暗下“三日摧魂散”,责令陆小凤三日破案,否则无解药自毙性命。   陆小凤找到大通宝钞掌柜钱老大,针对假钞分析一番断定,伪造银票来自风月场极乐楼。   于是在月黑风高之夜,陆小凤与朋友司空摘星造访极乐楼,却在这里意外发现了自称岳青女儿的无艳姑娘和花满楼。   而且,根据种种迹象表明,这座神秘的极乐楼与伪造银票有重大联系,于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开启了他的破案传奇……   ……   “大爷,大爷?”   耳边忽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使得何其正猛然从沉睡中惊醒。   他豁然睁开眼睛,却瞧见自己正躺在一张绣花大床上,旁边有个灰褂店小二正殷切的盯着自己。   “大爷,您这一睡啊,整整七天七夜呀!小的那叫一个担心!”   那小二见何其正醒来,欢喜地说道:“要不是看您气色红润,呼吸均匀,小的就去找郎中啦!”   “滚!别吵老子睡觉!”,何其正没好气的骂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小二,重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穿越到剧情世界,何其正是头一次感觉身体这般疲倦、困顿——   诚然如这小二所说,自己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貌似已经睡足了七天七夜,但何其正仍然觉得自己需要再睡上七天七夜,才能缓过劲来!   然而,就好像故意似的,楼下传来更多的吵杂声,喝酒的,玩赌的,嗓门一个比一个高,声音也一个比一个吵,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楼下到底谁死了?嗷嗷嗷嗷的号丧一样,吵的小爷睡不着觉!”,何其正翻过身来,见那小二端着酒壶仍未离开,便开口问了一句。   “嘿哟,您都睡了七天七夜了,还没睡够啊?!”,小二听到何其正的话后,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不要给我转移话题,告诉我,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其正坐了起来,舒了一个懒腰。   “这……大爷,您还是亲自下去看看吧!”,小二支支吾吾半天,也只是叫何其正下楼,却说不出缘由。   “伙计,下来伺候!”,适时楼下有人招呼,这小二急忙应了一声,便匆匆忙忙溜了出去。   “呵,顾左右而言他,这里一定有问题。”,何其正起身,拿起床边的青色长衫穿在了身上,继而在房间里找了一面铜镜,端详起来:   他的眉很浓,睫毛很长,嘴上留着两撇胡子,却修剪得很整齐,看起来就好像这个人长了四条眉毛一般。   看到这里,何其正就算是个傻子也一定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   当然,他并不是傻子。   恰恰相反,他认为自己很聪明,   也有很多人说他很聪明。   但聪明的人,往往会有许多麻烦,   就比如现在,就在何其正脚下的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表面上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一家客栈,但实际上,却是江湖上最大、最多、最有名的客栈。   然而,此时此刻,这家悦来客栈楼下,居然响起了赌徒们的吆喝声,麻将、牌九的碰撞声,不仅吵的人睡不着觉,还让人感到疑惑: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家赌坊?!   客栈什么时候变成的赌坊,这个问题,只有好奇的、喜欢惹麻烦的人才喜欢一探究竟,比如说“陆小凤”。   但何其正是个老实人,尽管穿越成了陆小凤,也融合了他的记忆与武功,却也并不觉得自己很聪明。   所以他弯着腰,往脚上套了一双黑色靴子,便开门、下楼,毫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径自穿过走廊,来到了大街上——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有丝毫停滞,就好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看的悦来客栈的众人傻了眼。   “两位大哥,悦来客栈有人在赌钱!”,何其正刚来到大街上,迎面走过来两个身穿黑底红纹官服的捕头——蒋龙和洛马。   如果何其正没有记错的话,这两个家伙还有个称号叫做“飞龙铁马”,是本地最有名气的捕快。   另外,据说本地严禁赌钱!所以何其正果断“举报”了悦来客栈,因为刚才的确有人在一楼赌钱——虽然是面前两位捕头设下的陷阱……   “行了,别演了!陆小凤,我们知道你的能耐了!”,蒋龙一脸不耐烦的说道,任谁精心设计的陷阱却被人一眼就识破的时候,都不会有好心情。   “可就算你没有中计,也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洛马在一旁接话,而他的右手早已习惯性得握紧了刀柄。   “哦?光天化日之下,一个身无分文的老实人,没有犯法就得关进牢房吗??”,何其正摊着双手问道。   “少啰嗦!事到如今,跟不跟我们走,也由不得你了!”,蒋龙拍了拍手,随后就听一阵“哗哗”声,十几个捕快从街角涌出,将何其正团团围住。   何其正摇了摇头,叹道:“好吧好吧,长这么大,我还从没有去过牢房,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蒋龙、洛马没有搭理他,径自在前头带路,十几个捕快跟在何其正身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本地最大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   “陆小凤跟我们走,其他人守在这里,不要走动!”,蒋龙说完,便领着何其正走进了牢房。   牢房里面黑黢黢的,到处都是潮湿、发霉的气味,在穿过长长的走道后,几人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这间牢房貌似是特别打造的,不仅门是精钢打造的,墙壁也是精钢的,就连透气的窗口也被铁柱封住,只留几个十分狭小的缝隙,供里面的犯人呼吸。   透过缝隙里射出来的光亮,何其正见到了关在里面的犯人,只见他被五条小臂一样粗的锁链绑住四肢与脖子,四仰八叉的吊在半空中。   何其正知道,这个犯人就是朱停,鲁班神斧门的传人,号称是天下第一能工巧匠——   没有造不出的物件,也没有打不开的机关,而且现在全国通用的大通宝钞就是由他设计的模板印刷的。   何其正也知道,朱停费尽心思找自己过来,就是为了让自己帮他洗脱冤情——   众所周知,大通宝钞上通朝廷国库,下关黎民百姓,是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出不得半点差错,否则就会造成国库亏空、国家赋税瘫痪!   然而,就在月前,市面上却出现了大批不明来路的银票,严重影响了大通宝钞的正常经营,是以大通宝钞的幕后老板之一的花家,便怀疑是朱停从中作梗。   然而,事实上朱停的确是被冤枉的。所以,为了查明真相,他特意贿赂蒋龙、洛马两位捕头,帮忙找到那个唯一从这间天牢里逃脱的四条眉毛陆小凤—— 48,四条眉毛何其正   “你就是陆小凤?”,吊在半空中的朱停抬起了了头,露出了面容,却是一个长着浓眉大眼的男人,乍一看,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怎么,你不认识陆小凤?”,蒋龙听出朱停话里意思好像不认识何其正,当即出言问道。   “当然,不认识!”,朱停回答的也爽快,这种时候,就算认识也不会说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见他?”   “呵,不认识就不能见面啦?!”   “朱停,你少耍花样!你要见的人,我们已经带到了,快点招吧!”,一旁的洛马呵斥道。   何其正古怪的看了一眼洛马,却没有出声,依旧靠在铜墙上,冷眼旁观这几名人类的可笑行径。   “我没什么可招的!”,朱停镇定地说道:“我找他来,就是替我昭雪的!”   “朱停!”,蒋龙有些生气道:“我念在你我是旧识才不愿动刑的,你可不要耍花样!”   “我能说的早都已经告诉你们了!而且——”   “而且什么?”,洛马急声追问道。   “而且我要是想耍花样的话,你们能关得住我吗?”,朱停说完,便屈起手掌,用小指头稍稍一扣,只听“卡擦”“卡擦”几声,绑住他的锁链全部被卸了下来。   “朱停,你难道想越狱不成?!”,洛马一手指着朱停,一只手早已按住了刀柄,只待朱停有任何异动,便出手将其击毙。   “哼,这个大牢是我一手建造的,我对这里的每个地方都了如指掌,我要是想越狱早就跑了,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朱停说着,翻了个白眼给洛马自行体会,然后走到何其正面前,嘴角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开口说道:“陆小凤,你很聪明。”   “不不不,我一点儿也不聪明!不然的话,也不会被两位睿智大哥带到这个大牢里。”,何其正谦虚地回道。   “陆小凤,你应该对这里很熟悉吧?”   “这——”,何其正正想否认,却见那朱停走到牢房一角,伸出右手作势揭开上面的一堆稻草,而不出意外的话,那稻草下面留有“陆小凤”逃狱时候,为了装逼而刻的几个字“陆小凤就此别过”。   不想无缘无故给“陆小凤”背锅的何其正,急忙出声阻止道:“好了好了,我很聪明就是啦!!朱停,你有话好好说,我全都答应了便是!”   “哈哈哈,陆小凤就是陆小凤!”,朱停似是而非的称赞一句,便撇开了话题,示意蒋龙洛马二人出去。   “朱停,你又想搞什么名堂?”,洛马有些不满朱停的做法,但蒋龙看在往日情分,便和起了稀泥,拍了拍洛马的肩膀,便走出来大牢,然后在洛马也出来后,“啪”得一声锁住了牢门。   “这朱停是不是又在耍我们?”,洛马一出大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嘘!”,蒋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继而把脸贴在了牢门上偷听,那洛马见了,也有样学样,撅起屁股把脑袋靠在了牢门上。   “咣荡!!!”   精钢打造的牢门突然响起巨响,震得两位捕头的耳朵都要聋了,整个脑袋也一直嗡嗡响,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   “吱呀”   牢门打开,何其正悠哉悠哉地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蒋龙、洛马阴沉沉的表情,故意问道:“怎么了,两位捕头?”   “陆小凤,你,你,你是怎么出来的?!”,蒋龙呲着牙问道,刚刚自己明明已经在外面上了锁,任何人没有钥匙是绝对打不开的,更何况还是从大牢里面?   “哦~,这是朱停朱老板告诉我的开门机关,我只要用两根手指轻轻一碰就走出来了!”   “那朱停呢?”,洛马问道。   “朱老板大概很喜欢被吊起来的感觉,所以在我出门的时候,就自己重新吊了回去。”,何其正指了指大牢,示意蒋龙洛马二人自行去看。   蒋龙、洛马一看果然如此,朱停又像刚才的样子,被五花大绑吊在了半空中,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洛马原本还想点住朱停的穴道,但被蒋龙制止了:“算了,没那个必要了!朱停要是想逃的话,早就逃了。”   于是洛马便关门上锁,随后与蒋龙一起,跟着何其正一起出了大牢,外面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让何其正一下子舒服许多。   “陆小凤,刚刚朱停跟你说了些什么?”,洛马问道。   “他让我找一个人。”   “谁?”   “一个叫岳青的人,据说他也是鲁班神斧门的弟子,而且还是朱停的同门师兄。   天下间如果有第二人可以伪造印板的话,那个人一定就是岳青!”,何其正知道这其实早已算不上秘密了,所以很干脆的说了出来。   “陆小凤,不要以为我们都是饭桶!岳青这个人,我们早就派人找过,大概七年前就得了瘟疫死了,尸体也早就被火化,骨灰都放在了城外的云间寺里!”,洛马生气地说道。   “哦,洛捕头好像对岳青的死很是了解?就连火化的骨灰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何其正疑惑地问道。   “那是因为我是本地的捕头,哪里得了瘟疫死了人,都要带人过去收尸、火化,防止瘟疫传染!”,洛马涨红了脸怒道。   “好吧,那辛苦你了!”,何其正敷衍了一句,又把目光转向了某处,那里似乎有个翩翩公子哥躲在那里。   “陆小凤,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蒋龙又问道。   “朱停还告诉我说,岳青还有个女儿,叫云鹏。我只要找到她,也能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云鹏?怎么听起来像个男人的名字?!陆小凤,你该不是胡诌的吧?!”,洛马有些不信,反问道。   “是不是胡诌,你可以去问问朱停朱老板!因为这些事,都是他告诉我的!”,何其正无奈地耸耸肩说道。   “好,姑且相信你。那么,你又怎么找到岳青的女儿云鹏呢?”   蒋龙顿了顿,继续说道:“要知道,当年岳青的女儿还很小,自从岳青得了瘟疫死后,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没关系,朱停已经告诉了我找到她的办法!”,何其正自信地说道。   “什么办法?”,洛马问道。   “这事关一个女孩儿的隐私,我怎么好告诉你们呢?”   “少啰嗦,快说!”,洛马不耐烦的催促道。   “好吧,告诉你们其实也无妨。”,何其正叹了一口气,说道:“朱停告诉我,云鹏的胸口上天生有个黑痣。   岳青便在上面修饰了一下,刺成了一个斧头的形状,这也正是鲁班神斧门的标志。”   “所以,你只要找到胸口刺有斧头的女孩,就找到了岳青的女儿!!”   蒋龙点了点头,虽然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胸口刺有斧头的女孩犹如大海捞针,但总比一筹莫展要好得多。   “话虽如此,我要找到岳青的女儿,还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蒋龙问道。   “钱!”   “钱?什么钱??”,洛马也问道。   “两位差大哥,让我破假银票的案子,最起码也应该给我一张假银票做样子吧?”   “嗯……”,蒋龙点点头,示意一名捕快拿来一个红木木箱,打开后,露出了厚厚一叠大通钱庄的银票。   “哇,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票!”,天可怜见,何其正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现实也好、剧情世界也罢,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的钱。   “这些银票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但是上面印的号码都是重复的,钱庄也只有在清点账目的时候才能发现,但那时候就已经迟了!”,蒋龙解释道。   “好了,不用多说了,这些钱借我用用。”,何其正伸长了胳膊,抓起了一大卷银票,叠起来塞进怀里,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   “他,他拿那么多干什么?!”,洛马有些不忿,冲着何其正远去的背影怒道。   “算了,反正都是一些赃物,借他用用就是了。”,蒋龙叹了一口气,眼下假银票流通越来越严重,就连朝廷也被惊动了。   无能的上头只会不断施压,要求下面的捕快限期破案,如今也只剩下3天的时间。   这时候找“陆小凤”过来,也是完全出于信任朱停的缘故,所以才会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那个怎么看怎么不靠谱的无名小卒上! 49,公子如玉花满楼   待何其正的身影消失后,大牢的一角转出来一个看起来很斯文、很秀气的年青人,他手执一把名贵的折扇,慢慢走了过来。   只见这个年轻人面若冠玉,犹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虽然身穿一袭素净衣衫,却无法遮掩住他浑身散发出来的贵气。   普天下也就只有一个人能有这种脱俗的气质,那就是大通钱庄幕后老板之一花家的老七花满楼。   “花公子!”,蒋龙、洛马见到花满楼,点头示意道。   “此人轻浮油滑,不值得信任。”,花满楼摇着折扇,轻声说道。   “那怎么办?”   “把这个药给他吃下去,保证他3天之内会回来找你!”,花满楼递给了蒋龙一个蓝色小瓷瓶,嘴角微微一笑,又离开了……   另一边,何其正离开大牢后,便直奔大通钱庄,把手中的三万两假银票全部兑换成了银子,然后在钱庄掌柜钱老大的眼皮子底下,把银子用蓝布包了拎在手里,便出门向东去了。   “老四!快跟着刚才那个人!”,钱老大示意钱庄的亲随赵老四跟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钱庄,躲在后堂望着面前一摞银票沉思:   这一摞银票是何其正刚刚兑换进来的,毫无疑问全部都是重号的假银票,因为每张银票上面都印着人字九百八十二号。   不过钱老大明知道这些银票都是假的,还是把银子兑换给了何其正,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他早已接到上头命令:要全力配合“陆小凤”。   至于钱老大的上头又是谁?又是出于什么居心要钱老大全力配合“陆小凤”?那就只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   悦来客栈,何其正在离开大通钱庄后,又回到了这里,刚一进门,就有小二过来迎客,口中招呼着:“这位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何其正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环视了一圈,见一楼坐满了食客,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奇特的笑容。   然后何其正勾了勾手,示意那小二靠过来,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轻语了一句。   那小二哥听完何其正的耳语,又惊又吓,颤着嗓子,好一会儿才鼓足力气,冲着大堂叫道:“大家注意了,今天所有的消费,全部由陆公子买单!”   “哗”   整个悦来客栈掀起了轩然大波,在座的食客面露喜色,纷纷举着酒杯离座,冲着何其正表示感谢。   “客气客气!”,何其正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心里也得意洋洋:小爷今天也阔气了一回!   “小二,给我来一桌好酒好菜,再找两个陪酒的姑娘。”   何其正一抬手,两锭五十两的银子落在了小二的怀里:“剩下的都赏给你的!”   “好,好的大爷,您稍等!”,小二屁颠屁颠跑去了后厨,随后又屁颠屁颠的向门外跑去,没过多久,便引来了两个漂亮的青楼女艺人,一个吟唱,一个弹琵琶。   适时,好酒好菜也早已上桌,何其正听着女艺人在耳边弹唱《后亭花》,喝了几口小酒,便凑到一旁的女艺人边上,问道:“唱的不错,还未请教两位小姐姐芳名?”   “我叫蓉蓉!”,吟唱的女艺人低头回道。   “我叫璐璐!!”,那弹琵琶的女艺人也赶紧回了一句。   “喔,都是好名字!那不知你们姓什么?”,何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蓉蓉,这样才好让背后那个叫璐璐的女艺人,放心大胆的往自己酒里下药。   “小女子娘家姓岳。”,蓉蓉偷眼瞧见药已经下在酒里,便端起酒杯递到何其正嘴边,说道:“客官,再来一杯嘛。”   “你姓岳?那你的胸前有没有一个斧头的刺青?!”,何其正一口把酒杯里的酒喝掉,又故意问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们虽然是青楼女子,但也是卖艺不卖身!妹妹,咱们走!”   蓉蓉见何其正喝下了“药酒”,便给璐璐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生气的样子,拉着璐璐匆匆走掉了。   “我演了这么久,那人现在应该相信了吧……”,何其正暗自想道,谁知一抬头,就见那蒋龙、洛马出现在门口。   “陆小凤,你这个人果然不靠谱!居然拿着办案用的假银票到这里喝花酒!”,洛马一见何其正,就气冲冲地走过来喝问道。   “洛捕头,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那假银票的案子我已经有了线索。”,何其正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哼!又在胡说八道!我只看到你一出大牢,就去了大通钱庄兑了银子,接着就到这里花天酒地,哪有时间查的案?”,蒋龙也有些不满道。   “有时候,办案就是这么简单。”,何其正摇了摇头,说道:“看来你们也一直在跟踪我,那就好办多了!”   “什么好办多了?!”,洛马问道。   “两位捕头,还记得你们给我的假银票上面的号码是多少吗?”   “人字号九百八十二号!这有什么问题吗?!”,蒋龙肯定的说完,又反问道。   “你们看的清清楚楚,所有的假银票都是人字九百八十二这个数字吗?”   “哼,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那么大的几个字都认不得?!”,洛马气呼呼的喊道。   “那么,给我兑换银子的大通钱庄钱老大,会是瞎子吗?”,何其正笑了笑,说道。   “当然不是!”,洛马下意识地否定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急道:“陆小凤,你是说大通钱庄的钱老大有问题?!”   “还行,你还不算太笨!”,何其正把玩着桌上的酒壶,笑着说道:“如果一个人连银票上的数字都不认得,那么他一定不会是钱庄的掌柜。”   “但如果一个钱庄的掌柜,一下子收了那么多重号的假银票,却仍然兑出了银子,那么他一定有问题!”,蒋龙也顺着何其正的思路推理了下去。   “那你们还等什么,去拿人啊!”,何其正坐了下来,夹了一块薄藕放进了口中,慢慢咀嚼着。   “我们走!”,蒋龙急忙往门外走去,但临出门的时候,忽然又停顿一下,折身看着何其正,说道:   “陆小凤,虽然钱老大有问题,但我怀疑这个案子还有其他黑手,所以还要麻烦你继续查下去。”   “好说好说,你先拿下钱老大,好好审问。”,何其正有些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陆小凤!忘了告诉你一声,刚才你所喝得酒里,下了三日催心散!   如果接下来你还是这么自由散漫的话,三天之后,你一定会痛心而死,苦不堪言!”   “哦,我谢谢你全家啊!”,何其正听到自己中毒,内心却毫无波澜。   “陆小凤,你是不是不相信?”,蒋龙有些急了,说道:“那就快看看你的手腕,是不是有条红线?   三天之后,你若没有服下解药的话,红线就会蔓延到你的胸口!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哦,知道了!你去忙吧!”,何其正撸起袖子,看着生出一条红色血线的胳膊,没有吭声,心想:明明是花家的心花怒放丹,你还想吓唬小爷?   “哼!”,蒋龙不明所以,还以为何其正被吓住了,便冷哼一声,出了门便向大通钱庄赶了过去。   “哎呀,没想到翩翩如玉的花公子也这么坏,把药酒说成什么‘三日摧心散’,唬得两个捕头一愣一愣的。”,何其正重新为自己的酒杯里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50,偷王之王名摘星   假银票的案子,对于熟悉《陆小凤传奇:前传》剧情的何其正来说,一点儿也不难:   洛马是幕后主谋,钱老大是傀儡,所谓极乐楼楼主也只是假冒岳青的替死鬼,至于制造假银票的地点就在云间寺。   鲁班神斧门的岳青也没有死,一直被钱老大藏匿在云间寺密室里,而一直伺候他的霞儿,便是他的亲生女儿。   原本洛马只是想通过钱老大,用假银票从大通钱庄捞些银子,结果一不小心把这件事情闹大了,就连朝廷和花家也被惊动,纷纷派人过来调查。   无奈之下,洛马为了自保,便准备抛出钱老大作为替死鬼,谁知这钱老大也精明能干,偷偷找到了霞儿,威胁岳青为自己制造大量的假银票——   然而,假银票的案子越演越烈,钱老大为了自保,便把极乐楼推了出去,并主动配合陆小凤调查极乐楼楼主“岳青”。   但是,洛马见陆小凤越来越接近真相,便弃车保帅,把极乐楼与钱老大全推了出去,以便把自己从假银票一案中摘出去。   谁知那钱老大狗咬狗,害得洛马不断露出马脚,最后被陆小凤踩在脚下,狠狠地刷了一波声望——   ……   所以说,假银票的案子对于何其正来说并不难,难的是如何把这些线索找出来,并让大家信服才困难:   不可能是,何其正指着洛马说,他就是假银票最终boss,那蒋龙就不顾几十年同僚之情,抽刀砍了洛马的狗头;   不可能是,何其正说钱老大有罪,那花满楼就不顾几十年主仆之情,把钱老大按在地上摩擦;   不可能是,何其正说极乐楼是个幌子、真正制造假银票的地方是云间寺,那朝廷与花家就要派兵围剿云间寺!   虽然,何其正说的都是对的,但凡事都讲究人证和物证,没有这两样东西,仅凭一双空口白牙,就想破案,No、Door!   “如果蒋龙没那么笨的话,钱老大一定跑不了了。   钱老大一被抓,那他在云间寺的据点一定群龙无首,我可以趁机把岳青和霞儿先救出来!不过,在那之前,我得找两个帮手。”   打定注意后,何其正趁人不注意,偷偷从悦来客栈后门溜走,接着便往城西的云间寺赶了过去。   同时,为了吸引某个笨贼的注意,何其正故意摸出一百两银子,捏碎,然后一块一块地丢在了大街上。   “哇,银子,银子!!”,卖菜的大婶第一个发现了脚下的银子,捡起来后,激动地大叫起来。   “什么?银子?果然是银子?!”,又一个掏粪的男孩看到了粪勺里的银子,兴奋地不能自已。   “银子,银子!”,很快,第三个、第四个人也惊呼起来,大街上的路人、商贩全都一窝蜂地涌到大街上,寻找着从天而降的银子——   “陆小鸡,鬼鬼祟祟的哪里去?”,司空摘星作为行走天下的第一神偷,自然眼尖耳朵灵,早在第一个大婶尖叫的时候,就发现了何其正的身影,于是纵身追了过来。   “司空摘星,少在那胡说八道!我明明是正大光明的在走路!”,何其正翻了个白眼给司空摘星自行体会。   “诶咦~陆小鸡,就冲你刚刚翻的那个白眼,我就敢肯定你不是个好东西!”   司空摘星说完,便抱起了胳膊,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何其正好奇的问道。   “切,我可是偷王之王,天下间没有我偷不了的东西,自然也没有能瞒过我的事情!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我最近接了一个案子。”,何其正还没说是什么案子,就见那司空摘星眉头一挑,问道:“假银票案?”   “你又知道了?”   “哼。”,司空摘星回敬了何其正一个白眼,那意思很明显:也不看看老子是谁!   “好吧,现在我查到了假银票制造窝点,我想请你帮我找找,窝点的具体位置。”   何其正说的是实话,他虽然知道云间寺是制造假银票的地方,但云间寺那么大,让他如何寻找?   “哦~,原来是这个事情!好,我帮你!”,司空摘星拍了拍何其正的肩膀,便纵身向前掠去,同时嘴里叫道:“陆小鸡,咱俩比比谁先到达云间寺啊!”   “无聊的人类。”,何其正摇了摇感叹一声,但随即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左手一摸腰间,卧槽,我的辟水剑呢?   “嘿嘿,陆小鸡,你的软剑在我这里!想拿回去吗?想的话,就来追我啊!”   司空摘星倒挂在十丈开外的一座石桥下,右手捏着一柄通体雪白的软剑,却正是何其正的辟水剑。   “死猴子,你等着!”,何其正足尖一点,使出了“陆小凤”的“凤舞九天”,这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轻功,速度无影、快若流星。   又被何其正融入了全真金雁功的轻功奥妙,从而将这一式“凤舞九天”发扬到了极致,速度更快,也更令人难以捉摸——   “咻”   “咻”   何其正身随意转,仅仅两个呼吸,整个人已然跃到了石桥下。   那司空摘星见了,“哎哟”一声,急忙纵起轻功,朝云间寺方向掠去,口中大叫“陆小鸡,谁先到云间寺,剑就归谁!”。   “想得美!”,何其正轻哼一声,继续使出凤舞九天,又是“咻”“咻”几声,整个人早已掠过百米小河,落到了对岸。   “嗖”,司空摘星这时也踩着河水,落到了地上,见到何其正后,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问道:   “陆小鸡,你还真的是小鸡变凤凰了,明明差了我那么远,居然比我还先赶到这?!”   “那是你的轻功太差了!”,何其正说着,向前伸出一只手,示意司空摘星交出辟水剑。   “切,一个不值钱的软剑,还给你就是了!”,司空摘星显然没有去过《剑雨》,自然不知道辟水剑的价值。   “呼~”,何其正把辟水剑重新缠在腰上,舒了一口气,又对司空摘星说道:“以后可不许再开这种玩笑,我差点儿吓尿了!”   “呸,陆小鸡,你什么改用剑了?”,司空摘星摇了摇头,见那云间寺已在面前,便向正门走去。   “没见识的死猴子,我一直都用剑!”,何其正暗碎一口,抬步跟了过去,但没走几米,就停了下来,然后抽动了一下鼻子,说道:“我闻到了。”   “什么?”   “那个翩翩公子哥也在这里。”,何其正此时还没有跟花满楼碰面,所以也只能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你说的是那个吗?”,司空摘星指着刚刚走进云间寺的花满楼,眼神颇为古怪。   “正是。”   “看你的意思,是想和那个公子哥交朋友?”   “没错!”   “那我就不进去了。陆小鸡,你自己去查案吧!”   “为什么?”   “因为……就在刚刚,我一不小心拿了他的扇坠。”,司空摘星晃了晃手中的名贵扇坠,羞晒地说道。   “……” 51,一剑光寒云间寺   “拿来吧,我去还给人家!不过,你也别闲着,找找可疑的地方。”   何其正从司空摘星眼前拂手而过,那名贵扇坠便到了手中,然后几步追上花满楼,朗声叫道:“前面的少年郎,你东西掉了!”   “哦~”,花满楼听得其声,又闻到其味,已然知晓何其正身份,微微一笑,停下了脚步,问道:什么东西?”   “一个扇坠。”   “哦,那多谢了。”,花满楼虽然两眼已盲,但仍然准确无误地接过了扇坠,这让何其正很是惊奇佩服。   “少年郎,看你的样子好像很眼熟,咱们是不是在哪个大牢里见过?莫非是狱友?”   “陆兄说笑了,见没见过我不知道,但刚刚偷我扇坠的人,已经来到了你的身后。”,花满楼微笑着说道。   “哈~花满楼就是花满楼,无论我躲在哪里都会被你那天下第一的鼻子闻出来。”,司空摘星从何其正背后闪了出来,笑嘻嘻的说道。   “天下间能悄无声息偷走我的扇坠的人,不多。而你司空摘星,却正是其中的佼佼者。”花满楼微笑着摇着折扇,回道。   “好了,你们两个先不要商业互吹了!花公子,你认得偷王之王、我不稀奇。   但你要说认得我这个无名小卒,那实在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何其正好奇地问道。   “我曾拜访过朱停,他告诉我说,以陆兄的口才与才华,扬名天下那也是迟早的事。”   “哈哈哈,那就替我谢谢他全家!”,何其正哈哈一笑,应承一声,随后话锋一转,开口问道:“花公子来云间寺也是来拜佛吗?”   “不,我今天只是来看一位朋友。”   “男朋友还是女朋友?”   “额……陆兄不要乱开玩笑,她是我从小就相识的异性朋友,有些兄妹的情谊。”   何其正“哦~”了一声,正要再开口调侃,却见一青皮和尚匆匆跑了过来,向三人施了一礼,这才对花满楼说道:“花公子,钱夫人请你过去。”   “好,那陆兄,司空朋友,我先去探望朋友,二位还请自便。”,花满楼说完,便随着那和尚朝着禅堂后院走去。   “怎么样?找到密室了吗?”,待花满楼身影消失,何其正转身问道。   “当然了!”,司空摘星抱着胳膊,得意的说道:“刚刚我已经四下打探过了,果然有一座密室藏在禅堂后院的假山下面。”   “好,我们去救人!”,何其正说完,便让司空摘星带路,二人抄起轻功跃过一片塔林,落到禅堂的屋顶上,却瞧见下面的院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这些人身穿黑色打手装,一看就是江湖练家子,满脸横肉、手握朴刀,守在假山四周,除此之外,还有几个青皮和尚,围着一张桌子喝酒吃肉。   “卧槽,死猴子,你怎么没告诉我这里有那么多人?!”,何其正不满道。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回去找你?”,司空摘星一屁股坐在青色瓦片上,说道:“呐呐呐,我是个小偷,不是杀手!陆小鸡,下面的人全交给你了!”   “大丈夫,救人要救彻底!敌人纵有万千,我俱往矣!”,何其正此话说的掷地有声,随后取出辟水剑,纵身跃下,继而低喝一声:“幻剑!”   只见寒芒先到,顿时万剑齐飞,在灿烂的阳光下化作漫天金色剑影,无差别无等级的满院子飞射,那一众短褂壮汉还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已经被剑气夺去了性命!!   五个呼吸过后,何其正收剑而立,满院子早已没有一个活口,鲜血直流,很快就染红了这一片佛门清净地。   “哇!陆小鸡,我算是终于知道你身上为什么带着一把剑了?!刚刚那一招堪称‘剑人合一’啊!”,司空摘星落了下来,啧啧两声说道。   “死猴子少耍贫嘴,赶紧打开密室!”,何其正收起了辟水剑,便让司空摘星少啰嗦,快救人。   “得得得,你是大爷,我是乖孙子。”,司空摘星小心地绕过地上的尸体,来到了假山前,摸索一阵,找出了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假山一分为二,露出了一个洞口。   “我在这守着,你去把岳青救出来。”,何其正说完便背过身去,望着后院入口方向,一副全神戒备的样子。   “呵,装模作样,人早都被你杀光了……”,司空摘星嘟囔一声,矮着身子走了进去,没多久便引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走了出来。   “你就是朱停的师兄岳青?”,何其正看着那人问道。   “正是。不知二位是何方高人?”,岳青眯着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外界的光线,盯着何其正问道。   “在下陆小凤,救你出来的那位少爷叫司空摘星。”   “哦,多谢陆大侠、司空大侠的救命之恩!”,岳青显然是太久没有与人打交道了,就算是司空摘星贼头贼脑的模样,也口称“大侠”。   “好了,闲话少说,先跟我去趟衙门吧!”,何其正踩着血水走了过去,抓住了岳青的肩膀。   “陆,陆大侠,我还有个女儿——”   “霞儿是吧?放心吧,她那里有花满楼花公子保护,不会有事的!”   何其正说完,便使出轻功,带着岳青跃上了高墙,继而又是几个起跳,一通飞檐走壁,来到了悦来客栈。   刚进门,何其正便冲着柜台喊道:“小二,给这位岳大爷备好热水和一套干净衣服,送到天字3号房!”   店里的小二看见那个声称要“全场买单”的何其正回来,当即气哼哼的冲过来,指着何其正吼道:“你这个无耻之徒,还敢回来?”   “滚一边去!”   何其正懒得理会这种小厮,直接甩出去五百两银子,“铛”“铛”几声,落在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响声。   “啊,啊哟哟,陆,陆大爷!您要热水和干净衣裳是吧?小的这就给您备去——”,小二抄起黄金,一溜小跑进了后堂,显然是准备热水和衣服去了。   何其正领着岳青进了二楼天字3号房,等热水和干净衣裳送到,便下了楼,坐在大堂,叫来一桌饭菜,一边吃着,一边等人——   悦来客栈与官府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何其正相信,那蒋龙、洛马一旦收到关于自己的消息,一定会来找他。   果不其然,酒菜还未备齐,悦来客栈外早已传来洛马充满怒气地声音:“陆小凤,你又来这里喝花酒?!”   随后,蒋龙、洛马与十几个捕快涌进悦来客栈,将何其正团团围住,“哗”“哗”“哗”,长刀亮出,俨然一副杀人放火的阵势。   “怎么,钱老大跑了?”,何其正抬头看了一眼洛马,转而问蒋龙道。   “嗯!”,蒋龙重重地应了一声,摆手示意手下收起长刀,郁闷地说道:“那钱老大好似提前知道了我们要抓他,所以等我们召集了人手赶到大通钱庄的时候,人早就没影了!”   “呵呵,只是他一个人不见了?”   “不,还有一个叫赵老四的,好像是钱老大多年的跟班,也一并逃走了。”,洛马这时候插了一句道。   “明白了。”,何其正这才想起,自己从大通钱庄出来的时候,发觉有人跟踪自己,当时还以为那是官府派来监视的人,如今看来,那个人原来是赵老四!   想来也是那赵老四躲在悦来客栈外,偷听了自己和蒋龙洛马的对话,所以偷偷回到大通钱庄报信,这才让钱老大在蒋龙、洛马赶到之前脱身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兄弟不是号称什么‘飞龙铁马’么?赶紧去把钱老大找出来啊,跑来我这算怎么回事?!”,何其正暗自忖道。   “陆小凤,现在怎么办?”,蒋龙把求救的目光放在了何其正身上,眼下已是八月十六,距上头给的破案期限还有一天!   若是衙门还没有侦破这个案子,恐怕等朝廷的钦差大臣到了,就该拿自己的人头悬在城门上了! 52,铁骨铮铮洛捕头   “蒋捕头,那钱老大在匆忙逃跑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一些有用的线索。”,何其正抿了一口酒,问道。   “除了一堆重号的假银票,其他就没有什么了!”,蒋龙叹了一口气说道。   “银票呢?”   “陆小凤,你不会又想拿去喝花酒吧?”,洛马早就看何其正不顺眼,一听提起银票,整个大脸都僵了起来。   “那大通钱庄老板又不是我家亲戚,唯一肯与我兑现银的钱老大也已经失踪,谁还会再兑银子给我?”   “那你还要银票——”,洛马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蒋龙打断了:“陆小凤这也是为了破案嘛!来人,把封存在衙门库房的重号银票取来!”   “是!”,几名捕快闻声离去,没多久便带回来一个檀木箱子,放在了何其正面前的桌子上。   “陆小凤,假银票都在这里了!我倒要看看,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洛马憋着怒气说道。   “哗啦啦”   何其正右手的两根手指划过码叠整齐的银票,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随后他心意一动,手指停顿一下,取出一张银票,放在鼻子前晃了晃,说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什么?”,蒋龙急忙问道。   “这些银票都是假的!”,何其正肯定地说道。   “这,这不是废话嘛!”,洛马闻言,虽然语气依旧强烈,但脸上的神色明显有些一松,显然在他心里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小凤,事关民生与社稷,你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蒋龙有些生气道。   “好了好了,我还是告诉你们,我刚刚的发现吧!”,   何其正晃了晃手里的银票,说道:“这里的银票面值都是一千两!在我们这个年代,能用得起一千两一张银票的人,一定不是寻常百姓。”   “说的有理。平日里也只有富商、巨贾经常会用到大面额的银票。”,蒋龙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在意何其正对本朝本代用了一个略为怪异的说法。   “此外,这张银票上面还残留着酒渍,说明它曾在一个充满美酒和佳人的高档场所流通过。”   “你怎么知道上面的痕迹是酒渍,而不是雨水或者其他什么污染的?而且,还肯定地说,是在高档场所流通?”   “因为你若是仔细闻一闻的话,会发现,这些崭新的银票上面,除了淡淡的油墨味道外,还混合着一层酒气与胭脂的香味。”   蒋龙、洛马一听,急忙拿起了假银票放在鼻子边,的确有些银票上面有着胭脂的香气,其中,还有几张沾有酒味。   “洛捕头,我问你。一个只有巨贾富豪才会出没的地方,会是哪里?”   “我只是一个捕头,哪里会知道他们的行踪?”   “好,那我再来问你,一个只有巨贾富豪才出没的地方,那里有上等得佳酿和漂亮的陪酒姑娘,你第一个想到哪里?”   “青楼?”   “我是问你第一个想到的地方,不是你经常去的地方啊,洛捕头!”   何其正摇了摇头,又叹道:“而且青楼虽然有很多漂亮的女艺人和美酒,但和尚、书生、落魄公子甚至是街边的乞丐也会光顾那里,算不上高档场所。”   “陆小凤,你凭什么说银票只在高档场所流通的?”,洛马刚刚被何其正言语戏耍,此时眼里已经冒出怒火。   “很简单!因为银票上面的酒渍,是绍兴上等的女儿红留下来的。   而胭脂呢,更是只有西域大月国才有,一盒都要上百两,青楼的女艺人可用不上的。”   “哼,你倒是懂得很多!”,洛马讥讽得回了一句,至于为何他没有追问何其正如何证明自己所说是真的,概是因为酒渍和胭脂,只要稍稍懂行的都能鉴定出来,何其正没有必要在上面作假。   “承让承让。”,何其正谦虚两声,接着又问道:“洛捕头,你可知道本地有什么地方能让富豪巨贾一掷千金的地方?而且,那里一定美女如云,而且十分隐秘!”   “我,我怎么知道?!”,洛马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在疑心何其正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然怎么一直逮着他追问个不停?   “既不是青楼,本地又长年禁赌,那会是什么地方?”,蒋龙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是极乐楼!”,有人在门外说道。   “对,就是极乐楼!”,一众捕快中有人肯定道:“市井传说附近有个叫极乐楼的地方,那里有赌局,有美女,还有酒。据说许多武林人士和富商都去那里豪赌。”   “哦,这位捕快大哥叫什么名字?”,何其正皱着眉头问了一下。   “宋洪!”,那名捕快答道。   “好名字!”,何其正夸赞一声,但他的脸上浑然看不出有一点儿夸赞的样子,两只眼睛早已飞向了门外:“花公子,别来无恙?”   门外那人果然是花满楼,何其正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走了进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妙龄少女,却正是岳青的女儿霞儿。   “花公子!这位不是钱老大的女儿吗?”,洛马并不知道霞儿的真实身份,毕竟一直以来霞儿对外的身份就是钱老大的女儿。   “对,她不是。”,何其正说道。   “陆小凤,我忍你很久了!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那钱老大有个女儿霞儿,一直寄宿在云间寺侍奉她重病的老娘,你却敢说不是?!”   洛马一只手指着何其正,另一只手早已按住了刀柄上,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只差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样子。   “她的确不是钱老大的女儿!”,这时候,楼上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随后一个中年男人慢慢踱下楼来,虽然他穿的整整齐齐,但脸上却显得颇为憔悴,这个人,就是岳青。   “你又是何人?”,蒋龙问道。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岳青!而霞儿是我的女儿!”,岳青稳稳当当来到何其正旁边,平静地说道。   “什么?岳青!”,洛马一听,脸色明显有些慌乱,连忙教人拿下岳青,“哗”“哗”“哗”,一众捕快冲了过来,却见何其正挡在了面前。   “陆小凤,你想造反吗?!”,洛马跃过人群,指着何其正呵斥道。   “洛马,你又没有犯罪,慌什么?而且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是岳青呢?!”   “刚才他明明自己都承认了他是岳青!”,洛马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过,于是又稍稍缓下语气,说道:“我没有慌,只是假银票一案牵扯甚大,我也只是想尽快破案!”   “是尽快破案,还是尽快杀人灭口?!”,何其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洛马问道。   “陆小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洛马怒声喊道,但在他心底,已经开始有些慌乱。   毕竟,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挟持岳青在云间寺私刻大通宝钞,此时见岳青被人救了出来,一边骂钱老大废物,一边思索着对策。   何其正无视洛马的威胁,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放到了蒋龙身上,问道:“蒋捕头,可愿意听一听岳大爷把真相说出来?”   “自无不可!岳青,你有什么话,就当大家的面说吧!有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一根寒毛!”,蒋龙此时隐约有些猜到了真相,但还是要岳青亲口陈述出来。   “岳青先谢过蒋捕头了!”,岳青抱了抱拳,然后怒视着洛马,沉声说道:“七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淄衣捕头假借公差名义,敲开了我的家门,以我娘子之命逼迫我为其制造印版……   我自是不从,他便勒死了我娘子,随后怕走漏风声,把附近的无辜村民一一戳死,第二天便把假借瘟疫之名,将这些人的尸体火化成灰!   之后,他就把我囚禁在云间寺密室,假装抓到了我女霞儿,并用她的性命胁迫我制造了大通宝钞的印版……   为了让这些银票尽快流通出去,他利用大通钱庄掌柜钱老大的贪欲,在城西的乱坟岗地下建造了一座极乐楼,供达官贵人在里面赌钱享乐!”   随着岳青的讲述,一个假公济私、腹黑贪婪的霸道捕头的形象跃然于纸上,在场的众人听完,都对那个捕头纷纷侧目不已。   “而这个利欲熏心、丧尽天良的捕头,就是你,洛马洛大捕头!!”,岳青陈述完旧事,指着洛马的鼻子喝道。 53,世间再无极乐楼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堂堂朝廷钦点的淄衣捕头,怎么会是假银票案的主谋?!”,洛马又惊又怒,冲着何其正等人大声吼道。   “怎么不可能?洛捕头。我记得,昨天——也就是八月十五的下午。   你亲口告诉我说:‘七年前岳青就得瘟疫死了,尸体也被你火化,骨灰更是放在了云间寺供奉’,是也不是?”   “是,但又不是!”,洛马急忙辩解道:“七年前,我虽然主持预防瘟疫传染公务,但火化岳青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有个鲁班神斧门的弟子得瘟疫死了,至于骨灰供奉在云间寺,我也是听别人汇报才知道的!”   “洛捕头,你说的这话,连你的搭档都不信,你说我们能信吗?”,何其正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洛马闻言一怔,急忙偏过头去看蒋龙,却赫然发现后者也只是皱着眉头,并没有其他表情,当下知道自己被骗了。   “陆小凤!你串通一个野汉子假扮岳青来诬陷我,到底是何居心?!”   洛马回过头来反咬一口何其正,想把众人的注意移开,急声说道:“大家不要被陆小凤骗了!朱停曾经说过,岳青的女儿叫云鹏!怎么会是这个霞儿呢?   而且,朱停还说过,云鹏天生胸口有个黑痣,所以岳青在黑痣的地方纹了一个斧头形状的刺青!因为那正是鲁班神斧头门的标志!   如果,这个霞儿敢向大家证明自己胸口的确有个斧头刺青,说明她是真的!但如果没有,那么,她一定也是陆小凤花钱雇来的西贝货!”   “洛捕头,这种不要脸的话你是怎么有勇气说出来的?”,何其正问道。   “陆小凤,你不要岔开话题!”,洛马激动的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霞儿,你告诉大家,你的胸口到底有没有斧头刺青?”   “嘤……”,霞儿性格内敛,见这么多人看过来,又是询问自己的隐私,又惊又怕,迟疑良久,才在花满楼的鼓励下摇了摇头。   “哈!陆小凤,你还有什么话说?!”,洛马心中窃喜,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霞儿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斧头刺青——   早在钱老大把岳青伪装成“重病卧床钱夫人”的时候,他就在场,更知道这里的一切。   而且为了更加真实,特意让钱老大从外面“雇”了清白少女霞儿当“钱家女儿”,所以此时此刻,洛马才敢放心大胆的和何其正对质!   “哈哈哈~”,何其正忽然大笑了起来,紧接着,岳青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花满楼微微一笑,蒋龙满脸愁容,不断摇头叹息。   “你,你笑什么?!”,洛马隐约察觉了不妙,但他的行为真真应证了一句老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依旧强硬的问道。   “我笑有三。”,何其正收起笑容,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第一,岳青的女儿叫云鹏这件事,是我和朱停朱老板一起编的,而霞儿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岳青之女。”   “第二。”,何其正又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鲁班神斧门也从未把斧头当做门派标志,因为这也是我和朱停朱老板编的!   而鲁班神斧门弟子真正的特点,其实有很多,比如说一双纤细修长的双手和一根长长的小指指甲。”   众人闻言,齐齐看看看向了岳青的双手,的确白白嫩嫩,与他粗犷憔悴的外表完全不符,而且,小指甲也的确蓄了长长的指甲——   这些常人没有的特征,让蒋龙也回忆起朱停双手的特征,这下让原本将信将疑的他,信了个八成。   “第三。”,何其正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说道:“其实我在大通钱庄兑换银子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钱老大的蹊跷。   那钱老大为了自保,果断背叛了你,并且还告诉了我制造假银票的地点在云间寺,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去找极乐楼?”   “你放屁!钱老大若是背叛了我,又怎么可能按照计划兑银子给你?!你当我——”,洛马话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已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哦~洛捕头,不打自招了吧?!”,何其正幸灾乐祸的瞧着洛马,一脸的坏笑。   “洛马。”,花满楼也摇着折扇,走出来说道:“当初岳青神秘的死于瘟疫,是你组织人手将其火化,造成他从人间消失的假相!   但没多久,重号的假银票便出现了,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你从中使坏!   其后,在案发后,你又急于杀掉朱停结案,更让我坚定了之前的怀疑!”   “你,你们……”,洛马这才发觉,自己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有这么多破绽,一下子恼羞成怒,挟持了霞儿,纵身向外掠去。   “不要追过来,否则我杀了她!”,洛马几个起落来到了城西石桥上,一手掐着霞儿的脖子,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洛马!我真是瞎了眼!当初花公子说你有嫌疑的时候,我还不信!   没想到你装的刚正不阿、铁面无私,背地里居然是这么个官府败类!!”,蒋龙领着捕快围住了石桥,冲着洛马就是一通大骂!   “哈哈哈……你懂什么?!在这个世道,说得好听,我是朝廷的淄衣捕头,但是那些达官贵人哪一个正眼看我?   而且每月衙门发的就那点工食银子,我怎么养活我自己?我若是不捞些银子,又怎么有出头的一天?!”   洛马有些歇斯底里,手下也越发用力,那霞儿被勒得面色通红,显然就要撑不住了。   “笨蛋,你在看哪里?”,突然背后有人声传来,洛马心底一个机灵,手执软剑使出成名绝技“破马刺”向背后刺了过去——   “啪”   凌厉无比的软剑被两根手指牢牢的夹住,再也动弹不得。   “好厉害的指头!”,那洛马心中一惊,正想把霞儿扯到身前做人质时候,那对手指的主人何其正早已欺到身前,一手灵犀指点中洛马腹部大穴,将其击飞了出去。   而他另一只手则环过霞儿的蛮腰,飞身跃下石桥,脚点河面,落到了岸边,然后把霞儿放下,望着桥上早已被捕快们用精钢锁拿住的洛马,挥了挥手。   “陆小凤,你别得意!毁了极乐楼,那个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哈哈哈~”,洛马在一阵长笑中,被捕快们押了下去。   由于他的丹田被何其正用灵犀指废掉,已然没有再越狱的可能,未来等待他的,必定是正义的秋后问斩!!   “好,我等着!”,何其正回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霞儿,继而一挥衣袖,整个人飘过了长河,远远的没入了对岸青翠的竹林中……   ……   八月十七,黄昏,晴朗,四下无风。   江南牡丹亭内,花满楼与何其正就着黄酒、几碟小菜,畅谈了许久,二人只觉得相见恨晚。   “花公子,我看你的眼睛并没有坏掉,如果还能再见的话,我一定帮你治好。”,何其正放下了酒杯,诚恳地说道。   “那我就提前谢谢陆兄的好意了!”,花满楼摇着折扇,微笑地说了一句,又不解道:“不过,陆兄刚刚所说‘还能再见’是什么意思?”   “啊……不好说啊!”,何其正欲言又止,望着天边的斜阳,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解释,花满楼也没再追问,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又闲聊了一会儿,何其正见时候不早了,便与花满楼道了别,然后离开了牡丹亭,只见一道绿色光芒从天而降……   月后,在岳青的指认下,蒋龙率领一干捕快,在花满楼和司空摘星的协助下,大破藏在乱坟岗下的极乐楼——   极乐楼主笑面人重伤不治,一众手下也死的死、逃的逃,从此以后,世上再也没有了极乐楼。   除此之外,蒋龙还抓获了一直藏匿在极乐楼的钱老大,而负隅顽抗的赵老四也被当场击杀,至于洛马找来假扮岳青女儿的无艳早就不知所踪……   不过,当蒋龙等人打开极乐楼的金库的时候,愕然发现,偌大的金库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只绣着猫头鹰的红鞋子…… 54,再回射雕论五绝   “叮叮,主公胜。”   随着系统的声音,四张扑克牌出现在何其正的面前,分别是“灵犀指”、“凤舞九天”、“100积分”和“空牌”。   何其正知道系统的套路,所以等扑克牌翻转交换之后,才屈着手指点了第二张牌,顿时只听“叮咚”一声,脑海中多了一套灵犀指。   “行啊,总算有个靠谱的武功了。”,何其正在床上翻了个身子,看着床前的一片明月光,又睡不着了。   他回忆着自己在《陆小凤传奇》中破案的经历,一时亢奋起来,拍着手打着节拍哼唱道:   “说爹妈亲,爹妈可不算亲,爹妈不能永生存,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黄土雨泪纷纷~”   “……”,隔壁正在盘腿打坐的冯轻侯满脑子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何其正那天在张家口提到的“蓉妹妹”,到底是指自己……还是其他人?   如果是其他人,那就是自己多心了……可若是自己,那就真的很古怪了。   毕竟自从她离开桃花岛,便以“冯轻侯”的假名行走,外人根本不知道“黄蓉”这个名字!   就在这时,忽然听闻一阵歌声从隔壁传来,虽然声音很低,但这时夜深人静、高升客栈的墙又薄又近,让冯轻侯听得十分清楚。   “这家伙唱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冯轻侯忍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何其正很快就衍声硒鼓。   哪知道那歌调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唱起了“儿子亲,不算个亲,人留后代草留根,八抬大轿把媳妇娶,儿子送给老丈人。”   “哼!”,冯轻侯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一个箭步冲到隔壁,一脚踹开大门,沉声说道:“郭巨侠,你有完没完?!”   “卧槽!?”,何其正被吓得赶紧捂紧了被子,急道:“你干什么?!”   “呸!”,冯轻侯克制着即将暴走的心情,压着嗓子道:“夜半清净之地,还请郭巨侠收敛一些,不要扰人好梦!”   “你还有脸说扰人好梦?”,何其正笑了,看着冯轻侯道:“差点儿坏了我的亲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呵,就凭你?”,冯轻侯抱着胳膊,说道:“不是冯某自吹,放眼天下的年轻一代,也只有白驼山的欧阳克能与我一较长短,余者尽是猪猡!”   “呵呵呵,我知道你是黄老邪的徒弟!但南帝北丐也不是没有弟子,我不相信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其正还在疑惑,这“冯轻侯”是哪门子冒出来的桃花岛传人?   “南帝段智兴出家为僧,早已不念红尘,他的四个弟子渔樵耕读更是不堪一击;   北丐洪七公贪恋美食,性格古怪懒散、行踪又飘忽不定,丐帮弟子虽然众多却无一称的上传人!!   而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虽然武功尽得白驼山真传,但生性风流、浪荡,长此以往,心肾俱亏,想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冯轻侯傲然说道。   何其正觉得冯轻侯说的虽然狂妄,但的确有些道理,于是想了想,又问道:“那杨退之也不行吗?”   “哼,杨退之虽然得了重阳真人的先天功,但境界差了他祖师不止一点点,所以根本不是我金剑书生的对手!”   “啥?杨退之学得先天功?!”,何其正大吃一惊,心想难怪小爷和他硬刚一波输得那么惨,原来丘处机竟然教得是先天功!!   先天功,乃是道家武学正宗。   寻常武学都是由后天反入先天,而先天功是直接修炼先天、内外兼修的武功,端的是逆天——   但同样的,先天功对于修炼者的资质、品性和道学都有十分苛刻的条件,而且必须是童子身……   纵观“金书”历史,也只有全真教王重阳一人修炼成功,然后以一己之力独斗天下四绝,得了天下第一人的名头。   之后,王重阳见欧阳锋心怀鬼胎,为了避免自己死后无人能敌后者蛤蟆功,便远到大理以先天功换取大理段氏一阳指。   虽然那南帝段智兴在王重阳的指导下,修炼了先天功,但因为他不通道家经义,又不是童子身。   所以他的“先天功”的威力大打折扣,练出来的也根本算不算“先天真气”,而且在《射雕》剧情中,仅仅为黄蓉疗一次伤便损了自己的六成元气……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吗?”,冯轻侯也一脸惊讶。   “我应该知道什么?”,何其正一脸懵逼:我哪知道“杨康”杨退之不学武功、改修真了啊!!   而且那丘处机做人怎么恁差劲呢?你作为全真教二代第一人,当初以一打七力压江南七怪没脾气,便应该知道那“七怪”只是嘴皮子功夫厉害,教出的徒弟又能厉害到哪去?   按理说,丘处机为了所谓的“侠义”,应该在嘉兴之约放水,毕竟江南七怪的本事放在那里,能教出什么玩意?   可事实上,丘处机不但悉心教导杨退之,而且还把全真教镇教绝学先天功传授……这特么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完了,我那一千两雪花银哟!”,冯轻侯一看何其正的神色不似说谎,仰天一叹,继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摇头叹气。   “喂,不至于吧!”,何其正见到冯轻侯这副死样子,心里就来气:怎么人人都不看好我郭巨侠?   “你是知不道啊,那银子是偷我爹的……”,冯轻侯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什么?”   “没什么!”,冯轻侯猛然醒悟过来,起身就要走时,忽然又想起自己一直纠结的疑问,犹疑许久,才又问道:“郭巨侠,你是不是知道我……师父有个女儿?”   “是啊,应该叫黄蓉吧……”,何其正现在被接二连三的剧情变化唬得脑袋嗡嗡的,也不太确定的回道。   “你怎么知道的?”,冯轻侯目光灼灼的盯着何其正,沉声问道:“我小师妹一直住在桃花岛,外人是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消息!!”   “是吗?”,何其正挠了挠后脑勺,也不知道做何解释,想了半天,才讷讷回道:“可能是我与令师妹前世有缘,所以才在今生相会。”   “呸,谁跟你有缘!少在那白日做梦!”,冯轻侯脸色一红,拍着桌子怒道。   “怎么?”,何其正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夜晚,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冯朋友,看你这样子,是不是看上你师妹了?”   “啊?啊!对!我与小师妹乃是青梅竹马,打小就情投意合,她的心里只有我!”,冯轻侯冷着脸喝道。   “好好好,她的心里只有你,她好爱你!”,何其正显然在诸多变动下,不再对“靖蓉恋”报以希望,随意敷衍了一句。   “哼!”,冯轻侯冷哼一声,见何其正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不忍心,出言安慰道:“郭巨侠,你也不必难过!我师父一向严厉苛刻,估计其他人也看不上眼的。”   “我难过?”,何其正抬眼瞧着冯轻侯,笑了笑,道:“你想多了!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师妹一个女的——而且,我已经有老婆了!”   “哼,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冯轻侯脸色又冷了下来,转身就走。   “呵呵呵,桃花岛的人个个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可理喻……”   何其正摇了摇头,起身走到窗前,“吱呀”一声,将两扇窗户推开,顿见一轮明月将洁白月光静静地倾泻下来,将整间屋子照得透亮…… 55,夜闯王府夺宝蛇   是夜,月明星稀。   高升客栈外,悄悄摸摸来了五个人,其中为首的是个青脸瘦子,面颊极长,额角上肿起了三个大肉瘤,形相极是难看,却是江湖人称“三头蛟”的侯通海。   他身后的四人乃是“鬼门龙王”沙通天的徒弟,分别是老大“断魂刀”沈青刚、老二“追命枪”吴青烈、老三“夺魄鞭”马青雄、老四“丧门斧”钱青健。   “师叔,大半夜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沈青刚小声问道。   “小王爷今天被冯轻侯那小子折了面子,你们师父沙通天气不过,便叫我与你们找那家伙算账!”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怎么做?”,马青雄问道。   “那还用说,直接杀进去!”,吴青烈提起短枪凶狠道。   “放屁!”,侯通海低声骂道:“就连小王子都在冯轻侯手中讨不了便宜,就凭你们还想杀了他?”   “那怎么办?”,钱青健拎着两个宣花板斧,急道。   “放火!”,侯通海瞧了四下无人,便让几人抱来干柴,围在高升客栈四周,然后准备点火把客栈里面的人一起烧死。   对面屋檐上,何其正摇了摇头,对一旁的冯轻侯道:“你去解决吧?”   “为什么是我?”   “他们说找你出气,你不去谁去?”,何其正说完便掠进了高升客栈,找到尹志平的房间,推门进去,将他叫醒:“老尹,跟我出去一趟。”   “哈?去哪里?”,尹志平揉着眼睛,问道。   何其正将衣架上的裤子蓝衫一股脑抛了过去,说道:“去了就知道,快点!”   “好……”,尹志平打着哈欠穿上了外套,然后跟着何其正从窗户出去,踩着屋顶向赵王府方向掠去。   “郭兄……你该不会是领我去偷东西吧?”,尹志平抄着轻功飞檐走壁,小心的问道。   “怎么会呢!我们读书人的事,最多就是窃,怎么能叫‘偷’?”   何其正向前奔走一会儿,便见一座势派豪雄的院落在前,门上挂着“赵王府”牌匾,左右旗杆高耸,门下两头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坐。   “到了,跟我走。”,何其正跃上高高的墙头,向赵王府内看去,只见回廊画楼重重,楼台亭阁无数,端得是豪华气派。   “郭兄,你刚刚用的是金雁功吧?”,尹志平猫着腰趴在需屋檐上问道。   “是,怎么了?”,何其正四处寻找梁子翁的养蛇之处,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你又不是我们全真弟子,怎么会金雁功呢?”,尹志平十分纳闷,何其正用的轻功比自己还熟。   “重阳真人托梦教得我,行了么?!”,何其正悄悄向前赶了一段,忽然想起那梁子翁号称“参仙老怪”,住处一定满是药味。   于是四下嗅了嗅,顿觉空气中有隐约草药味从王府最为僻静的西北角传来,心中一动,便领着尹志平向那摸了过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梁子翁所住的馆舍,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几个青衣童子正在里面忙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除此之外,何其正并没有看到梁子翁的身影,心说他可能又去和杨退之的狗腿子们喝酒打屁去了,便也没有在意,转而对尹志平道:“去罢!”   “去什么?”   “去引开那几个童子啊,我去窃个长虫,等下在高升客栈汇合。”,何其正说道。   “哈?郭兄,你要做什么?!”,尹志平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帮何其正。   “老尹,你特么该不会忘了在大漠摔我三个跟斗的事吧?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赶紧下去!”,何其正低声催促道。   “这,这——”   “这什么这,给我滚——”,何其正一把推在尹志平后背,将他推下了屋檐,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尹志平成功吸引了所有童子的目光:“什么人?!”   “啊,那个,我,路过!这就走,你们忙哈!”,尹志平赶紧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磕磕巴巴的说完便向房顶掠去。   “大胆贼人,擅闯梁仙翁药庐,追!”,几个童子追了出去,只留一个人在房内继续磨草药。   “着!”,何其正纵身闯入药庐,灵犀指点倒那童子,然后四下翻看,只觉整个房里药气冲鼻,又见桌上、榻上、地下,到处放满了诸般药材,以及大大小小的瓶儿、罐儿、缸儿、钵儿。   而在药房最角落,有一个青竹编成的大竹篓,里面奚奚索索,似乎有活物在扑腾。   何其正知道里头装着梁子翁饲养二十多年的宝血蝮蛇,据说喝了那蛇血,静坐修功之后,便可养颜益寿、大增功力,而且还能百毒不侵!   当然,何其正也知道这都是理论上的蛇血功劳,具体作用估计也就是能滋补身体、提高人体免疫力,克制天然毒虫罢了……   于是他找来麻绳将竹篓的盖子死死绑住,然后背在身上,反手打落烛火,继而纵身跃出房外,向墙外掠去。   没一会儿,药庐就被烛火点燃,很快就引燃周边屋舍,顿时赵王府巡逻的金兵发现这里的火光,急忙高喊“失火了失火了”。   众人匆忙提水赶去救火,却又与里面逃生的童子、下人撞在一起,加上天色又黑,火势又大,很快就蔓延过来,赵王府顿时化作一团火海……   而始作俑者何其正早已借着夜色,背着竹篓回到高升客栈,刚要关上门窗,就见尹志平鼻青脸肿的冲撞进来,盯着何其正一言不发。   “怎么?你被人打了?”,何其正诧异道。   “哼。”,尹志平抱着胳膊,将头扭向一旁。   “不对吧?梁子翁的几个童子这么厉害?连全真教的高徒都不是对手?!”,何其正越发诧异了。   “不是!我引开那几个童子后,又撞上了杨师兄,他……教人打的我。”,尹志平垂头丧气的说道。   “小事小事,改天小爷帮你打回去!好了,你也困了,赶紧回去吧!”,何其正说着就要撵尹志平离开。   “等等!你撺掇我去那赵王府,就是为了这里面的东西?”,尹志平看着那桌上的竹篓问道。   “跟你没关系,时候不早了,我要睡了!”,何其正说着又推搡着尹志平向外赶,却被后者一矮身躲了进来,伸手解开了竹篓,顿见一条殷红如血的大蝮蛇窜出,向他喉咙咬去——   “卧槽!”,何其正急忙抽出辟水剑,一剑斩下蛇头,只听“噗”得一声,猩红的血水四溅飞出。   那尹志平因为受到惊吓,嘴巴张得老大,恰好把蛇血最大的一滩吞进腹中,顿觉一股辛辣苦涩的味道漾开,随即丹田升起一股炙热的气息……   “尹志平,你果然是个坑货啊!”,何其正见那蝮蛇跌落地上,蛇血流了满地,心疼的不得了!   本想好好研究蛇血吃法的,现在看来也顾不得其他,于是他伸手拎起蛇身,张开嘴巴,宛若吞食巨大根的卫龙辣条一样,大口大口吮吸着蛇身剩余的血水……   “咕咚”   “咕咚”   何其正只觉口中吞咽的蛇血满是药味,而且辛辣苦涩宛若敌敌畏一样难喝,但为了提高内力,也只好强忍着恶心,喝进肚子里……   “郭,郭兄,你疯啦!”,尹志平见到何其正这番可怖吸血模样,唬得浑身发抖,差点昏厥过去。   “别说话,快运功消化!”,何其正一张口,就是一阵反胃,差点把蛇血又吐了出来。   于是他只好闭口不言,专心运转全真心法,消化那股灼热之气——   没办法,何其正此时最欠缺的就是内力,所以才想方设法抢来宝血蝮蛇,生饮其血以增长内力——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宝血到底有没有用……但既然“金书”设定了这剧情,自然应该大概有一些用吧…… 56,《四大名捕》不速客   就在何其正与尹志平运功消化蛇血时候,忽然听得“噗嗤”一声,继而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化血练功!”,何其正正在专心打坐,见说话那人是冯轻侯,便抿着嘴吐出四个字,然后继续运功练化蛇血的效用。   “哦,这倒是稀奇,原来全真教是靠喝生血练功的,难怪是天下第一大教呢。”,冯轻侯看着尹志平嘴角的血渍,讥笑着道。   “不,不是……”,尹志平此时已经化解蛇血热息,见冯轻侯瞧过来,赶紧卷起袖子擦掉嘴边的血印,然后羞晒的回去了。   “冯朋友,那几个人呢?”,何其正也已经收功,只感觉自己内力的确有所增幅,但想与杨退之的先天功抗衡还差了许多。   “有四个被我杀了,只有那个头上长角的被我砍了右臂逃了,我懒得追了。”,冯轻侯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倒是挺随性,不愧是桃花岛传人。”,何其正有感而发的感叹一声,然后起身将那蛇尸提了起来,然后在客栈后院挖了坑掩埋,算是“毁尸灭迹”。   回来时,那冯轻侯已经离去。何其正也没在意,将房间里的蛇血洗掉后,一屁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可是由于刚喝过蛇血,何其正浑身燥热,显然没法好好睡觉,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了凌晨依旧没有一丝困意。   “好烦,完全睡不着啊!”,何其正又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里一阵烦闷,于是唤来系统道:“有消遣时间的道具吗?”   “叮叮,有。”   “赶紧给我来一发,我实在受不了了!”   “叮叮,好。”   随着系统语音结束,一道绿光从天而降,罩住了何其正,吓得他连忙叫道:“你要干什么?!”   然而系统根本不会回应,顿见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出现,迫得何其正眼睛都像瞎了一样,完全一片空白,再睁眼已经身处异地……   ……   北宋宋徽宗年间,由于皇帝醉心求道、无暇打理朝务,致使皇权衰落。   偌大的大宋朝外有金人虎视眈眈,内有丞相蔡相一党祸乱朝纲,使得民间灾祸频发、民不聊生。   同年六月,下旬。   京城的伪造铜币突然泛滥成灾,六扇门捕神柳大人经过多方调查,获悉钱监失窃的铜模在贾三之手,于是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其捉拿归案。   不料,小捕快冷凌弃因为信不过六扇门的同僚,便带了两个要好的捕快,假扮成食客来到醉月楼埋伏,只等贾三与买主交易铜模时候一并捉拿……   然而,他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人声鼎沸的醉月楼里竟还埋伏着另外一波人马,却正是皇帝暗中派驻京城密探——神侯府众人:   为老不尊的诸葛正我、冷若冰霜的无情、热血无赖的铁手,以及神侯府密探大狼、大勇、铃儿和叮当。   天擦黑时,贾三一身黑袍遮面,怀里挟着一个麻布袋子悄然进了醉月楼。   他四下张望一番,并没有察觉可疑后,才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叫来小二,点了些酒菜,自顾吃喝起来。   “先生,大家都准备好了。”,守在二楼楼梯口的铁手见状,轻轻推开身后雅间的门,低声对里面的诸葛正我说道。   “唔……不要着急,他等的人到了,我们再动手。”,诸葛正我早已是胜券在握,把玩着手中的木雕说道。   门外的无情闻言,环视了一圈楼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暗自运起意念,感知醉月楼里的情况:   “除了我们三个人,楼上没有习武之人。楼下所有人,有内功的只有五个,但高手只有两个!一个是……”   无情看了一眼堂下的冷凌弃,接着又把目光放在了另外一个人身上:只见他身着青衣,相貌俊朗,年纪很轻,但内功却高得出奇。   除此之外,这个年轻人手上捧着一本线编册子,就着一壶桂酒、一碟茴香豆,边吃边看,乍一看像极了落第秀才。   “怎么了?”,铁手察觉无情的表情有异,出声问道。   “那个人……”,无情紧紧盯着那个落第秀才模样的年轻人,心底充满了疑惑:他是谁?来这里是巧合,还是……   “哦~,那个人,我知道。”,铁手顺着无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咧嘴笑了笑,说道:“他叫顾惜朝,是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穷小子!”   “怎么说?”,诸葛正我听见后,心思一动,出声问了一句。   “听说他从军不成,闭门在家历时4年写了一本兵书,想以此拜入蔡相门下,却被家丁乱棍打出,然后又被放狗撵了足足有三里地!   至今流落街头,在长乐坊附近以说书为生。不知今晚怎的,他会来了醉月楼吃酒?我想,可能是攒了些银子,过来打打牙祭。”   “哦,是这样啊。”,诸葛正我闻言,顿时没了兴趣,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手中物件上,没有再说话。   “好像不只是这样吧……”,无情正要给诸葛正我和铁手解释自己的感知,忽然意念一动,轻声说道:“等一下,又来了个高手!”   果然,打醉月楼外走进来一个中年汉子,身套着一件凌乱的衣衫、破烂的绑腿,一脸沧桑的样子。   “追命?难道贾三等的人是他?”,铁手有些迟疑。   “他又是谁啊?”,诸葛正我重新抬起头,问道。   “他本名崔略商,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讨债人,号称是‘没有追不回来的债’!”   “这个人厉害吗?”   “有点功力!”,铁手想了想,回道。   “听说,有些债,是他帮人还的。”,这时无情也插嘴说道。   但她的目光还是忍不住瞥向了那个落第秀才,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   毕竟,一个正经的读书人,怎么会在乱哄哄的酒楼里用功读书?   且说那追命进到醉月楼,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于是大大咧咧的走到贾三旁边坐了下来,然后毫不客气的端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   “你怎么追到这来了?赶紧走,赶紧走!”,贾三见到追命,顿时有种见了苍蝇一般,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真想赖账啊?!”,追命放下酒杯,抬眼看到桌上的鼓鼓当当的布袋,左手放在桌子底下,暗运功力一吸,布袋里面的黄木匣子便落在了手中。   “钱,我一定会还你的!”,贾三说完,怕追命不信,又低声解释道:“我现在正在做一笔大买卖,一旦完成,立即就把钱给你!”   “什么大买卖?”,追命好奇的打开黄木匣子,飞快地看了一眼,又“啪”得合上,看了看四周,低声而又急促地说道:“铜模?你胆子够大,不要命了?!”   “哼,既然敢做,就不怕!”,贾三劈手夺回了黄木匣子,赶紧用布袋装了起来。   追命见了,摇头感叹一声,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但随即,他就察觉不对,急忙将酒全部吐出,喊道:“酒里有毒!”   “什么?!”,贾三一听,便知自己身份败露,急忙抱起装着黄木匣子的布袋,朝着门外走去。   堂下的食客一听有毒,又见三名男子手持长刀,生怕招惹麻烦,于是一窝蜂得向门外跑去——   但这个时候,醉月楼外,早已收到消息的六扇门捕快们也在捕神柳大人的带领下,团团围住了醉月楼,不让一个人离开。   于是乎,醉月楼里先出门的食客开始往回走,后面的食客却死命往外推,使得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该死!”,贾三眼见外面都是六扇门,急忙使出了“分身术”,几个原本就藏在醉月楼的“分身”出现,裹挟在混乱的食客中四下逃窜。   “别让贾三跑了!”,冷凌弃与神侯府的密探们见了,急忙现身去追捕逃跑的贾三真身,但仓促之下,哪里分辨得出真假?   一头雾水的追命想着先离开醉月楼,便往窗外跃去,但那冷凌弃早已视他为贾三同谋,又怎么会放其逃走?   不由分说,冷凌弃长刀出鞘,截下追命,随后二人便在狭窄的二楼过道里交起手来,你来我往,“噼里啪啦”打得不亦乐乎……   但让人惊奇的是,那个坐在角落用功读书的青衣秀才,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放下手中的《七略》,自顾喝着小酒,吃着茴香豆,口中啧啧称赞:“此书不火,天理难容啊!哈哈哈~” 57,神侯府与六扇门   没错,青衣书生正是被系统“打发时间”而踢到《四大名捕》世界的何其正——   说起来,他现在的身份也颇为惊奇,乃是在《逆水寒》里大放异彩的反派顾惜朝:   顾惜朝,青楼艺人之子,生父是谁已经无法考究、也没人会去考究,因为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何其正成了他,而且还是在“顾惜朝”投军受阻、回家编书《七略》,正准备寒窗苦读、考取功名的时候——   理论上,“顾惜朝”三年寒窗,的确考取了探花,但随后就因出身贱籍而被皇帝钦定除名,只得流落街头卖艺,然后遇到失恋的傅晚晴,二人惺惺相惜,却又就此开始被命运作弄……   作为全新的顾惜朝,何其正自认为重走悲催之路,对自己很不友好,所以果断放弃在家苦读三年的打算,径直奔赴汴京城,准备闯出一番事业来——   于是乎,何其正赶到了汴京城,四下投书拜门,却无一不是被下人乱棍轰出,无奈一下,他只得放弃“一书成名”的念头,在街头漫无目的游荡。   也就是在这时候,何其正忽然发觉长乐坊街头有几个身影霎时熟悉,仔细一瞧,却是“古装赵公子”、“光头常威”以及“轮椅赵灵儿”等人。   何其正这才明白,自己被系统打发到了《四大名捕》电影世界里。   而他眼前这一幕,正是电影开场,神侯府几个密探跟踪贾三的场景。   于是乎,何其正腋下夹着《七略》,直奔醉月楼,找了个僻静角落,点了一壶桂花酒,一碟茴香豆,便静静地等待剧情的发展:   果不其然,夜幕降临的时候,先是神侯府一行人现身,接着六扇门冷凌弃领着两个小弟出现。   随后贾三、追命,甚至六扇门的捕神柳大人以及号称“京城四大名捕”的岑冲、徐峰、雷一鸣、韩龙等人纷纷亮相,差点闪瞎了何其正的钛合金狗眼!   ……   言归正传,醉月楼内,铁手抓获贾三真身后,诸葛正我亲自审问贾三,关于铜模丢失案的细节。   而那追命与冷凌弃早已大战三百回合,从屋里打到屋外,直到被六扇门的捕快们重重困住后,才各自退了几步。   “我不是贾三的同谋,我是来讨债的!”,追命一落地,就被六扇门的捕快们制住,急忙解释道。   “那你为什么帮他?”,冷凌弃气息微喘,急声问道。   “是你先动手的!我哪知道你是谁?!”,追命生气的叫道。   随后,“京城四大名捕”的岑冲以“不顾纪律、擅自行动”为由,狠狠训斥了冷凌弃几句,便见捕神柳大人面色阴沉走了过来——   就在刚刚,捕神柳大人居然在自家六扇门捕快重重的护卫之下,被人刺杀?!   要不是女捕姬瑶花挺身相救,恐怕今天自己“捕神”这个脸可就要丢尽了!   尽管事后,姬瑶花就领着一众女捕头连同“京城四大名捕”之一的韩龙,急忙追向那三名刺客——   尽管如此,捕神柳大人依旧余怒未消,看了一眼冷凌弃,冷哼一声,没有出声,因为他已然感觉到了有高手在醉月楼——   “柳大人,在下诸葛正我。”,适时诸葛正我也已经审问完毕,拿着画押供词,走出醉月楼,抱拳说道。   “你就是诸葛正我?!”,捕神柳大人目光灼灼的盯着诸葛正我,问了一声。   “正是。”,诸葛正我笑了笑,说道:“大家都在办同一个案子,我已经拿到了贾三的画押供词——”   “办案?你凭什么办案?!”,捕神柳大人一听“办案”这个字眼,立马有些不爽,语气也隐约带上了怒气。   “神侯府。”,诸葛正我淡然回道。   “神侯府?”   “对,我们都是神侯府的人,一直在调查铜模失窃案——”   “我没听说过什么神侯府!能在京城办案的,从来只有六扇门!来人,把他们全部押回去!!”,捕神柳大人打断诸葛正我的话,大声命令道。   “哗”   六扇门的捕快听令行动,围住了神侯府众人,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响起小黄门的叫声“王爷驾到!”   随后人群散开,进来一队豪华车队,接着一个体态丰腴、华丽贵气的王爷走出马车,来到诸葛正我身边,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小事情。”,捕神柳大人恭敬地说道:“六扇门在办案,有人自称神侯府,假冒朝廷命官!”   “误会,误会!”,王爷笑了笑,看向了诸葛正我,略有些嗔怪地说道:“正我?怎么不把金牌拿出来?”   “这……”,诸葛正我有些犹豫:原本他不拿金牌,就是想着今晚神侯府与六扇门最多只能算是一场小摩擦而已——   但若是金牌一亮,那落在有心人眼里,神侯府就是公然表明要与六扇门分庭抗礼了……   “拿出来吧。”,王爷催促道。   “在下领圣上密令,领神侯府密查全国大小案件,见金牌如见圣上!”   诸葛正我亮出了金牌,众人纷纷下跪,待他收起了金牌,这才敢重新起身。   “六扇门和神侯府以后要通力合作,为朝廷效力!”,王爷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诸葛正我和柳大人应了一声,但心底到底怎么想的,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柳大人,在下愿意把贾三和铜模交给六扇门。这位崔兄弟,可否交给在下?”。诸葛正我态度诚恳地说道。   “他是疑犯!”,捕神柳大人不甘心被诸葛正我当众用金牌“摆了一道”,愤愤地说道。   “我不是!”,追命急忙辩解道。   “崔兄弟是神侯府派去办案的人,希望柳大人能把他交给我。”,诸葛正我再次恳求道。   “……”,捕神柳大人犹疑的时候,那王爷却做了和事佬,开口说道:“柳大人,这些小事就不用劳烦皇上了吧?”   “下官明白!放人!”,捕神柳大人听出了王爷偏袒诸葛正我的意思。   而且后者还有金牌在手,他再僵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果断下令放掉了追命。   神侯府也把铜模供词与贾三一并交给了六扇门,随后就见捕神柳大人护着王爷离开,一众捕快也紧随其后,回了六扇门。   “忙活了一场!”,大勇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神侯府其他人听了,也有些沮丧:自己辛苦调查了好长时间的案子,刚有了结果,就被六扇门摘了功劳,任谁也开心不起来。   “只要崔兄弟平安无事,这点小事又算什么。”,诸葛正我看了一眼追命,和蔼地说道。   “……”,追命没有吭声,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算计了一般,浑身有些不自在。   “算啦算啦,回去刷火锅吃了!追命大哥也一起来啊!”,叮当招呼了一声,便和铃儿、大狼、大勇回了神侯府。   铁手看了一眼追命,便推着无情的轮椅,向神侯府走去,那追命犹豫一会儿,叹了一口气,抬起腿来跟在了二人身后……   “……”,诸葛正我看向了娇娘,没有说话。   但娇娘作为醉月楼的老板,又与诸葛正我相交多年,已然明白这位“老不正经”心中想要招揽追命的意思,于是微微颔首,便回了醉月楼。   诸葛正我微微一笑,正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转身进了醉月楼,来到正在“用功读书”的何其正身边,抬手抱拳,问道:“顾兄弟,如不嫌弃,可愿到神侯府做客?” 58,冰火魔人安世耿   “喔?诸葛先生也知世间有顾惜朝耶?”,何其正抬眼看着身边的诸葛正我,脸上的“讶异”之色,一览无余。   “呃……在下早有所闻,只是今日才得以相见,还请顾兄弟不要觉得在下冒昧。”,诸葛正我郑重其事地说道。   “诸葛先生不愧是诸葛先生。”,何其正似是而非的赞了一声,其实严格说起来,这句话也不是称赞,仅仅就是字面意思。   “呵呵……”,诸葛正我也知这句话说了跟没说的一样,微笑地看着何其正。   “诸葛先生,恕我冒昧问一句,您既是神侯,又是皇城第一护卫,怎么会请我这个无名小卒做客?”,何其正问道。   “在下……相信自己的判断和直觉,顾兄弟一定不会是泛泛之辈。而且……”   诸葛正我说着,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蓝色册子,上面写着“七略”二字,又慢慢说道:   “醉月楼刚刚发生混战,其他人早已吓得手足失措、四处逃遁,唯独顾兄弟镇定自若,一口酒一粒豆,光这等气度,在下就十分佩服。”   “诸葛先生过奖了。”,何其正笑了笑,抄起桌上《七略》收进了怀里中,然后从钱袋里摸出仅有的六个铜子洒在桌上,对着诸葛正我抱拳说道:   “诸葛先生相邀,我顾惜朝不敢推辞。待会若有叨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好说好说。”,诸葛正我眉头微微一蹙,心说:这顾惜朝果然贫穷,身上竟然只有六枚铜钱……可一碟茴香豆就已经八文了,他这完全不够账啊?!   纵然满心疑虑,诸葛正我也没有表现出来,与何其正一起出了醉月楼,朝着神侯府方向去了……   与此同时,刺杀捕神的三名刺客飞檐走壁,跃过了城墙,一路向西来到了一片荒野前,与自家主子安世耿碰面。   “安爷,任务已经完成。”,为首的黑衣刺客抱拳,恭敬地说道。   “任务完成啦?可是,我觉得还差一点点。”,安世耿一身红衣红裤,外套着一件黑色长袍,笑眯眯地站在漆黑的夜空里显得格外妖魅。   这时候,韩龙与姬瑶花等一众女捕快也赶了过来,看到面前诡异的场景,惊疑不定,不敢在往前走。   “轰”   安世耿右手拍在面前的黑衣刺客身上,顿时一团熊熊大火在后者身上燃烧起来,惨叫声响彻夜空。   安世耿一掌将其击飞,口中说道:“这才叫任务完成。”   “逃!”,另外两个黑衣刺客见状,急忙向后方逃窜,谁知那姬瑶花与韩龙分别将他们拦住,仅仅几个回合,两个刺客便丧了性命。   “在下六扇门韩龙,多谢安爷出手相助,擒拿刺客!没想到,安爷除了是一位慈善商家外,还懂得西域奇术!”   韩龙嘴上说着奉承话,但心里已经在思索自己如何脱身。   毕竟他撞破了安世耿派人刺杀捕神柳大人一事,恐怕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   “太虚伪了!”,安世耿似乎看穿了韩龙的内心活动,碎了一口,又嬉笑着说道:“待会我烧了你的胡子,看你还要不要谢谢我!”   这话一出,韩龙就知不妙,当即抽出长刀砍向安世耿,谁知不仅没能伤到对方,自己的长刀还被其一口咬住。   “滋”   安世耿右手一点长刀,顿时将其变得通红滚烫,那韩龙吃痛不住,只得丢弃长刀,使出太祖长拳迎战。   然而安世耿不仅身具冰火神功,轻功也十分了得,几个急转,就已经来到韩龙背后,一掌将他击倒在地。   “原来你们和他都是一伙的!”,韩龙见姬瑶花等女捕快们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顿时醒悟过来,但早已晚了太多——   “噼啪”   安世耿左手化掌打在韩龙背上,顿时一道阴冷内力涌上后者的身体,继而在表面爆裂开来,化作寒冰,冻住了韩龙。   “没意思。”,安世耿摇了摇头,一甩长袍转身就走,却听那姬瑶花开口问道:“主人,你要刺杀捕神,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如果告诉了你,那这戏怎么演下去?”,安世耿轻轻地抚摸着姬瑶花的脸颊,笑道:“而且,你不觉得捕神会越来越信任你吗?”   “……”,姬瑶花没有吱声,看着安世耿飘散离开,然后拿起了韩龙的长刀,一刀将其戳死,带着他与另外三个刺客的尸体一并被带回了六扇门……   适时捕神柳大人已经将铜模完璧归赵交给了钱监徐大人,并言明今后由六扇门飞鹰队负责铸币厂的护卫之职。   在处理完这一切后,捕神柳大人才暗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姬瑶花,对众位捕快说道:“韩龙被杀,一击毙命,刺客也没有一个活口……”   “属下无能!”,姬瑶花急忙开口说道:“属下赶到现场的时候,韩捕头已经被人杀害!我们姐妹联把那三个刺客击伤,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吞金自杀了!”   刺客吞金自杀,这是姬瑶花早已编排好的故事,几个刺客的尸体也早已做好了手脚,所以他们到底是自尽还是被灭口,已经无法判断了。   姬瑶花知道这个道理。捕神柳大人更是明白。   所以他只是看了一眼姬瑶花,没有在上面浪费时间,只是淡漠地说道:“韩龙被杀,是他自己无能,跟你无关!从今以后,你来代替他的位置!”   说完,捕神柳大人来到冷凌弃面前,冷声质问道:“冷凌弃,你为何私自去抓捕贾三?”。   “我,我以为我们三个就足够了。”,冷凌弃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出卖自己两个的“好朋友”,轻声回道。   “哼,贾三犯了那么多案,每次都能逃脱!如今又犯下铜模案这般大案,背后又不知牵扯了多少人,你却以为三个人就足够了?”   “捕神大人,冷大哥他也是被神侯府的坏了计划,才功亏一篑的!”,姬瑶花急忙说道。   捕神柳大人没有理会姬瑶花,冷哼一声,对冷凌弃说道:“交出令牌,你走吧!”   “……”,冷凌弃沉默许久,终究还是从怀里摸出了六扇门令牌,交到了捕神柳大人手中,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深夜,冷凌弃躲在山顶洞窟愤怒咆哮,浑身上下已然露出了狰狞的肌肉,宛若西方的狼人一般面目可憎。   而这时候,捕神柳大人出现,轻斥了几句,然后把六扇门的令牌还给了冷凌弃,并言明自己这是“苦肉计”。   之所以捕神柳大人当众将冷凌弃逐出六扇门,就是想让他趁机潜伏神侯府,弄清楚神侯府密探的情报,以及诸葛正我创建神侯府的真正目的……   然而,悉心教导自家养子冷凌弃的捕神柳大人,却是没有注意到在洞窟之上,姬瑶花早已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59,最难消受美人恩   画面回到神侯府,且说何其正与诸葛正我刚走到神侯府所在的长乐坊,还没推门就闻到一股羊肉特有的膻味飘出来。   何其正使劲的抽动一下鼻子,将更多的气味吸进肺腑,顿时感觉自己肚里的馋虫勾出来来了,他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一边走一边快速说道:   “啧啧,诸葛先生,没想到你们神侯府的火锅做的不错,底子里加了当归,羊肉,鸡肉,豆芽,白菜,辣油,姜蒜,葱,蒜末,桂皮等十三种香料,尤其是大骨白汤——”   忽然何其正愣住了,自己的嗅觉什么时候这般敏锐了,而且似乎不只是嗅觉,还有感觉,听觉,视觉和触觉,统统都有了异乎常人的增强——   “难道我是被那陆小凤那货影响了五感了吗?”,何其正感受着自身的五感六识的变化,在心里惊叹道。   这时,房门打开,大狼端着碗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诸葛正我的时候,不禁惊喜的喊道:“诸葛先生回来了!”   “嗯嗯,都准备好了吧?”,诸葛正我点点头,对何其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者不敢托大,推脱几下,最后一起走进了大堂。   大堂内正中摆着一个大方桌,桌子中央放置了一盆碳火,烧的正旺,上面架着一座刷火锅用的铜炉,“咕嘟咕嘟”冒着香气。   在旁边放置了十几叠新鲜蔬菜、肉片和调料等,叮当、大勇、玲儿几人正忙不迭的用公筷夹着材料往火锅里放。   铁手推着无情来到石桌边上,那追命一脸不知所措的站在旁边,想从神侯府脱身,又觉得娇娘带来的十八年女儿红太过诱人,一下子纠结起来。   “崔兄弟,我看不如你一起吃个饭吧,正好顾兄弟也来了。”,诸葛正我说着,坐在了主位,旁边坐着的正是醉月楼老板娇娘。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诸葛先生!”,追命顺着台阶往下秃噜,急忙坐了下来,端起女儿红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神侯府几个密探见追命“上钩”,脸上都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其中那叮当早就听说追命的大名,当即端着碗筷坐在追命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喜欢叮当的大勇见了,轻哼一声没有说话,自顾自的低着脑袋,给熟透的羊肉沾酱料,大狼与铃儿一对恋人正在相互喂食,倒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常。   “追命大哥,这坛女儿红可是用独门秘诀泡制的好久,已经在地下封存了十八年,也就是因为你来,娇娘才舍得带过来。”,叮当笑嘻嘻地说道。   “唔唔……好好……”,追命此时已经喝了十几杯酒,早已是红云上脸,得意起来,也顾不得江湖身份,直言加入神侯府效力。   “那多谢崔兄弟了。”,诸葛正我笑着回了一句,见何其正还杵着不动,缓声说道:“顾兄弟快坐下,一起吃饭。”   何其正知道自己现在没什么名气,所以整个神侯府内,除了诸葛正我,其他人都不怎么亲热自己。   此时听到诸葛正我招呼自己,何其正急忙抱拳回道:“诸葛先生,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兄弟就当在自家一样,不要拘束。”,诸葛正我招呼了一声,又突然“哦”了一声,侧着身子给旁边的一个风韵犹存的娇娘解释道:   “娇娘,崔兄弟你已经见过了。而这位顾惜朝顾兄弟,跟无情他们一样,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原来是顾兄弟啊,我是醉月楼的掌柜。如果不嫌弃的话,你也跟大家一样叫我娇娘好了。”,娇娘抱着猫咪站起身微微一欠身说道。   “娇娘你好,幸会幸会——”,何其正冲着娇娘唱了个喏,便要寻个位置坐下,但找了一圈,也只有无情身旁空着,于是坐了过去。   “你,坐我那么近干嘛?”,无情见到何其正坐过来,下意识的扭动轮椅想往旁边移。   但不知为什么,在她内心深处又对何其正很是好奇,所以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没有动。   “因为只有这里距离羊肉比较近,夹起来方便。”,何其正也是个实诚青年,说话也比较直,自顾拿起碗碟,从火锅内捞起大勇等人煮熟的羊肉、蔬菜,往自己碗里放。   但没一会儿,自己的碗里就已经放满,无奈之下,何其正只好夹起煮好的羊肉,放到了旁边的碗里。   “我不吃……但是,谢谢你。”,无情扭过头去,让长发瞬时落了下来,挡住了她微微发烫的脸颊。   “哈?”,何其正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把羊肉夹到无情的碗里了,脸色一僵,梗着脖子回了一句:“无情姑娘,秋冬季节,天寒地燥,多吃点羊肉,补补血气。”   “我真……不吃……你,不要这样子,我好不舒服。”,无情强撑着异样的情绪,回绝了何其正。   “喔。那好吧。”,眼见无情态度如此坚决,何其正松了一口气,吃掉了自己碗里的羊肉蔬菜,又从无情的碗里夹起了羊肉,放在了嘴里。   “你!那是……我刚刚咬过的!!”,无情又羞又气,心说这个人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真讨厌!   “呃……”,何其正有些无语凝噎,他偷偷看向诸葛正我,却见他正在与娇娘喝的兴起,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里。   而追命、铁手二人也埋头吃饭,一旁的密探们也是有样学样,脸上都是一副没有看到无情囧事的样子。   “呃,无情姑娘,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吃菜,吃菜。”,何其正讪笑着说了一句,见无情嘴角有一块辣椒片,很自然地伸长了手指给擦掉了。   “你?!!”,无情彻底无语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对自己如此“轻薄”,有心发动意念发飙,却又觉得自己这般“小题大做”,岂不是让自己更尴尬吗?   “……”,何其正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该手贱去帮无情擦拭嘴角——虽然自己完全出于好心,但那无情貌似不这么想啊!!   无情的脸颊由白转红,好一会儿才恢复原来模样,但显然她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自顾推着轮椅离开了石桌。   “……”,何其正见了,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放下碗筷,主动走过去,推着轮椅载着无情去了神侯府的后院,其他人望着二人的背影,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色……   “你,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里……”,无情惊讶的问答。   “因为我觉得像你这样漂亮温柔的女孩,内心一定充满了月光。   所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常常会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下,感受世界的美妙。”,何其正抬起头,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微笑道。   “……”,无情脸色又是一红,微微侧过头,望着后院里有的水池,喃喃说道:“我……我漂亮吗?”   “嗯,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孩。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牵动我的心跳、呼吸。   每一次我闭上眼睛,都会看到你踩着皎洁的月光,从天上落下来,装饰着我的美梦。”,何其正说着说着,自己都要信了。   “……”,无情沉默下来,虽然她已经感觉何其正都是在骗自己,但还是轻轻道了一声“谢谢你。”,然后婉拒了何其正的帮助,自行推着轮椅回了房间…… 60,神侯密探何其正   “哗哗哗”   原本晴朗的夜晚,忽然飘来一片阴云,遮住了夜空繁星与月光,没多会便有一阵阴风吹过,大雨哗啦啦下了起来。   “这剧情没的说,只要冷凌弃那条丧家之犬被赶出六扇门,这天上就一定下雨。   只要一下雨,那冷凌弃绝对不找地方避雨,更不会打伞,而且背景一定要灰暗压抑,配乐也一定要萧条凄苦……”   何其正站在神侯府的屋檐下,望着倾盆而下的大雨,暗自忖道。   在整部《四大名捕》系列电影,何其正最讨厌的就是冷凌弃这个狗儿子,没有一点脑子不说,动不动就发飙:   第一部为了小狗憨憨,化作狗儿子大闹神侯府。   第二部,为了捕神柳大人,化作狗儿子再次和神侯府大打出手。   第三部,为了六扇门,化作狗儿子,又一次和神侯府决裂。   不是自吹有“天底下最灵的狗鼻子”吗?结果,第一部冷凌弃闻不到姬瑶花的香水味。第二部闻不到捕神柳大人死掉的现场的香水味。   第三部,更是直接废了,智商、武功都被碾压地死死的,要不是有主角光环,早就被安云山给打死了……   而且,原本高大上的神侯府也沦为了冷凌弃表演“智障”的舞台:   武功不咋地,输出全靠吼、破案全靠猜,就一个浑身都是破绽的姬瑶花,居然把他骗得了整整三部——   不得不说,冷凌弃这狗儿子的智商就是比人类低一些,自己身在曹营心在汉,却还以为整个神侯府都欠他的……   何其正瞄了一眼身后的大堂,诸葛正我、娇娘,铁手追命,大狼大勇叮当铃儿等人吃着火锅唱着歌,气氛不要太融洽。   可是当冷凌弃为了六扇门利益、卧底神侯府之后,第二天火锅没了,歌声少了,大家不欢而散;   第三天,得,神侯府直接没了,大家差点儿露宿街头……   第四天,别说什么神侯府了,就连四大名捕都解散了……   ……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何其正自然而然的留在了神侯府,但存在感很低,大家都围在江湖闻名的“追zhai人”追命身边问东问西。   此时,神侯府上下也都听说了冷凌弃被六扇门捕神柳大人逐出,流落到了民间,不知去向。   原本正常人都会知道这里面绝对有蹊跷,一个六扇门小捕快的离开与否,怎么会闹得这般众人皆知?   但诸葛正我为人豁达,根本没有门户之见,所以很自然的向神侯府众人下了一个指示:找到冷凌弃,将他带回神侯府效命。   于是乎,大狼、大勇、叮当、铃儿四个人凑到了追命身边,问道:“先生要我们找姓冷的,我们怎么找?”   “我去找!”,追命自信一笑,纵身抄起绝世轻功,跃下了城墙,一路不知踩碎了多少瓦片,只听“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但他依旧自信满满,凭借一双肉眼,满汴京城乱窜,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搜寻冷凌弃,并称这种方法就是传说中的“千里追踪术”!   另一侧的城墙上,神侯府四个密探不明所以,都是一脸崇拜地望着追命飞檐走壁,眼里闪烁着羡慕的精光。   “一群土包子。”,何其正摇了摇头,足尖一点,便见身影一转,整个人“咻”“咻”飞过城墙,转瞬之间落到了神侯府门外。   “嚯,顾兄弟好高明的轻功。”,诸葛正我此时正坐在门口,免费为百姓把脉问诊,见到何其正出现,眼中一亮,高声赞叹道。   “这算什么高明轻功,都是些没用的!”,何其正在诸葛正我旁边坐下,也有样学样的为面前的老汉、大婶把脉问病。   “哦~,顾兄弟也懂医术?”,诸葛正我见何其正“望闻问切”拿捏得很好,眼睛又是一亮,好奇地问道。   “在下曾经也被人称医剑双绝……嗨,这算什么啊,都是些没用的!”,何其正很熟练地抓开方子、抓药,偷空回了一句。   “呵呵呵……”,诸葛正我也不知何其正是谦虚还是其他什么的,只能讪笑两声,以缓解内心的震惊。   这时候,那追命也带着冷凌弃回到了神侯府,诸葛正我见了,也放下了手中活计,起身迎了过去,问道:“冷兄弟,你来了,里面请~”   “……”,冷凌弃古怪地看着神侯府,无论是密探、侠客,还是老人小孩、女人青年,都随意进出这里,完全没有一点儿“朝廷衙门”样子。   来到正厅,诸葛正我指了指头上的牌匾,说道:“圣上御赐的牌匾——神侯府,看着名头有点大,但我们这里只有几个人而已。”   “你找我来做什么?”,冷凌弃已经意识到诸葛正我是想让他留在神侯府,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道。   “嗯,是这样……你是个高手,以你的身手,捕神是不会放弃你的,相信你也很快就会回到六扇门。”   诸葛正我转身,从抽屉里取出来一块神侯府的令牌,递了过去,说道:“听说你现在无处可去,不如暂时先留在神侯府吧?”   “……”,冷凌弃有心接过令牌,却又觉得那样有些唐突,可若是不接,又担心再也没有这种机会卧底神侯府。   就在他犹疑的时候,诸葛正我把令牌放在了桌子上,为冷凌弃介绍道:“我们这里是这样的。   无情负责分析案情,铁手负责打探江湖消息,可行动呢,就只有靠那几个刚加入的兄弟。所以,我们需要像你这样的高手!   如果,你和追命、顾兄弟一样,也加入我们的话,我们办起案来会更有把握!”   “……”,冷凌弃假装考虑了一会儿,终于伸出手把神侯府的令牌塞进了腰里,诸葛正我见了,也是微微一笑,道了一声“谢谢”。   紧接着,诸葛正我便毫不遮掩地说起了神侯府眼下正在追踪铜模失窃案,俨然没有把冷凌弃当外人的样子。   冷凌弃听了,问道:“案子不是早就破了吗?”   “追命判断,贾三的铜模是假的。”   “可捕神和徐大人都已经确认找回的铜模是真的……难道说,你在怀疑徐大人。”   “怎么会呢!”,诸葛正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相信追命的判断,他是这方面的高手。   而且,徐大人只是这个案子里的小角色,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个人抓住!”   “……”,冷凌弃若有所思,想着自己待会要怎样把情报送给捕神柳大人。   诸葛正我不疑有他,让铁手领着冷凌弃与新加入的追命、何其正去了神侯府后院,安排住处,顺便熟悉一下环境。   “我们就住在这里!”,铁手领着三人来到神侯府内院,指着几个房间说道:“你就住在这里,追命住在对面。   至于顾兄弟你就住在二楼。还有,这里是我的工坊,那是无情的房间,北面那里是先生的书房。其他的,就请自便吧。”   “无情姑娘,你好啊!”,对于铁手将自己分到二楼的事情,何其正并没有在意,转而看向一楼的档案室,冲着坐在阁梯上的无情挥手示意道。   “那个人,真讨厌。”,无情心里这么想,但她却见自己的百灵鸟小飞“扑棱棱”飞了过去,落在了何其正的肩膀上叽叽喳喳。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渣渣!”,何其正逗弄了一会儿小飞,却见那铁手皱着眉头去了工坊,追命讪笑着回了房间。   而那冷凌弃则瞧着何其正冷哼一声,脸上一副看着“弱智”的表情,毕竟正经人谁会干出这学鸟叫、学猫叫的事? 61,无情有意何其正   “啧啧啧,有些人啊,自己就是条狗,却还以为别人都把他当人,蠢货。”,何其正放飞了小飞,摇了摇头,向房间走去。   “……”,冷凌弃冷眼看着何其正的背影,没有说话,但眼里却早已闪烁着莫名的光彩。   “还有啊,城外的铁塔吧,那是文物,更是大宋的宝塔,有些人不要动不动就约男朋友去那里约会。”   何其正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踏上了楼梯,“哒”“哒”哒”,很快就消失在楼道中。   “!!!”,冷凌弃心中一惊,自己与捕神柳大人早就约好,以后若是有情报汇报,他们就在城外铁塔塔顶会面——   这本是极为隐秘地事情,何其正这家伙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是捕神柳大人派来的?所以处处针对自己?!   抱着这些疑虑,冷凌弃回了房间,连小狗憨憨也没心思逗弄,径直躺在床上,思索了一宿,未眠……   第二天,日上三竿,冷凌弃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去了城外铁塔与捕神柳大人会面,将神侯府的情报送出——   为了掩人耳目,捕神柳大人又让姬瑶花与蝴蝶出面,打着探访冷凌弃的名义,在神侯府做客。   于是乎,除了冷凌弃外,诸葛正我、铁手和追命三人坐在一起,陪着姬瑶花与蝴蝶,但谁都没有出声,场面诡异地沉默着……   无情在旁边假装看书,实际上,却暗暗观察着那姬瑶花,在她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女的十分有心机、不像是个好人。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随着一声声慵懒惬意的吟诗声,何其正舒着懒腰从内院走了出来,看到正厅里这一幕,眉头一挑,朗声说道:“诸葛先生好,无情姑娘好,铁手兄好,追命兄好,啊,两位姑娘好!”   “为什么一句‘大家好’就能表达清楚的事情,你非要这么啰嗦……”,追命也是诙谐幽默的男人,扭过头来问道。   “因为这是我向各位表达我心中善意与尊敬的方式,单单‘大家好’三个字不足以表达我滚烫的感情。”   何其正说着,已经来到无情的背后,双手握在轮椅的把手上,不由分说地向外推去,口中还说道:“我和无情姑娘去查案了,你们继续玩吧。”   “这……”,铁手看向了诸葛正我,似乎是想问这合适吗?但后者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铁手无须在意,只管应付眼前“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姬瑶花。   “你,你要带我去哪?!”,无情又惊又气,见自己被何其正推出了神侯府,急声问道。   “查案。”   “查什么案?”   “铜模失窃案。”   “这,怎么查?”,无情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是从假币源头开始查起了。”,何其正心说还好自己在《陆小凤传奇:前传》里有过破案的经验,所以此时接手铜模失窃案,照样底气十足。   “……”,无情没有接话,抿着嘴唇,把头扭到了一边,俨然是不想再搭理何其正的样子。   “其实,我推你出来,也是另有原因。”,何其正说道。   “……”   “我感觉你很讨厌那个叫姬瑶花的女人,可偏偏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离开。   恰好我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所以便借查案的名义把你领了出来。”   “你能感觉到我的心情?”,无情有些惊讶道。   “不,我只是能理解你罢了。”,何其正说完,看了看四周,又道:“好了,我们到了。”   “什么?”,无情抬起头,只见眼前是一座装修考究的铺子,旁边还立着一块金字招牌:“蓝月赌坊”。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无情有些生气的问道。   “铜模失窃,市面上就出现了大量假铜钱。如果主谋不是犯贱的话,那他制造的假铜钱一定要流通。   众所周知,整个汴京城,钱币交易量最大、流通最快的地方,一定是赌坊!而且还是规模最大、生意最好的赌坊!”,何其正解释道。   “哼,为什么一定是赌坊?要说交易量和流通快,那钱庄也有可能啊!”,无情轻哼了一声,不服气的问道。   “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原因有三。”,何其正此时仿佛陆小凤化身,竖起了一根修长的食指,傲然说道:“第一,钱庄虽然每天的交易量也很大、流通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如果制造假币的的人,每天都要带着大量钱币到钱庄兑换银子,一来惹人注意,二来也难免会被人识破!”   “为什么?”   “这就是我正要说的第二个原因。”,何其正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   “第二,钱庄里面的掌柜、伙计都是经常与钱打交道的人。   一个经常与钱打交道的人,一定对钱的质量、尺寸以及重量等十分熟悉。   而假的铜币恰好又掺杂了太多杂质,就算表面再像,也很难不被他们认出!”   “可是,如果钱庄里面有黑手呢?”,无情问道。   “钱庄的幕后老板大都是皇亲国戚,若是钱庄出了问题,他们早就火急火燎派大理寺专人负责查案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派来几个捕快敷衍了事,找到了铜模连主谋都不查,便草草结案了。”,何其正说到这里,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那,第三呢?”,无情点点了头,心里有些明悟,见何其正忽然停下,忍不住问道。   “第三。”,何其正竖起了第三根手指,正要开口时候,忽然又把脸凑到了无情耳边,低声说道:   “因为铜钱的使用者大都是些平头百姓,而平头百姓每天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吃酒、赌钱、玩女人。”   “……”,无情听到“玩女人”三个字,忍不住别过头去,心底暗骂一声“混蛋”。   “吃酒的开销很少,玩女人的花销——出于身体健康的缘故,也不多。   所以,说来说去,他们最大、也是最喜欢的花钱方式,还是赌钱。而且……”   “而且什么?你可不可以不要卖关子……”,无情有些烦闷,自己再这样和何其正对话,好像成了傻子一样。   “而且,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可疑的人,其中一个,我相信你也能察觉出异常。”,何其正紧紧注视着一个身材瘦长、留着山羊胡的男人说道。   “他是谁?”,无情也留意到了那个山羊胡男人,但很少出门的她并不知晓来人身份,只得出声问道。   “混天猴金不闻,铸铁工匠!以前因为铸造假钱而坐过牢。而且,他是安世耿的手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铜模失窃案的背后黑手,一定是安世耿!”   “为什么?”,无情刚问出口,就忍不住暗碎一声:呸,自己硬生生把自己衬托成了傻子。   “安世耿是世上少有的大富豪,背后又有权倾朝野的蔡相撑腰,无人敢惹。   所以,私盐,私铜,私铁、私粮等,什么都敢做!恰好安家又是以漕运发家,来往全国各地十分便利,就算货物中有违禁品,也无人敢查。所以……”   “所以,你怀疑安世耿就是整个铜模失窃的主谋!”,无情实在受不了何其正的说话方式,帮他把下面的话说了出来。   “恭喜你啊无情姑娘,你都学会抢答了!”,何其正忍不住伸出手,轻抚着无情的长发,然后又在无情爆发的边缘,及时收了手。   “……”,无情又羞又气,自己早已对何其正无语,但沉默良久,见那金不闻即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还不去抓他?” 62,顺藤摸瓜破奇案   “我为什么要抓他?”,何其正反问道。   “你不是说金不闻有嫌疑,背后更是受了安世……哦,原来你是怕打草惊蛇?”   说到“安世耿”,无情一下子反应过来,及时止住话锋,为自己的智商掰回了一局。   “无情姑娘,刚刚我还真怕你继续犟嘴!还好你冰雪聪明,改了口。”,何其正故意叹道。   “……”,无情双颊飞过一片红云,于是伸出右手捋着自己的长发,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   “知道了背后主谋是谁,就不怕几个喽啰跑掉的。而且,如果我们现在动手抓人的话,那反而会让这案子变得更加棘手。”,何其正说道。   “……”,无情虽然想问为什么,但最终还是知趣地没有问出口。   “因为以安世耿的势力,就算我们抓了几个喽啰,也定然会被他灭口。   所以我们只能找准机会,迅速拿下几个比较关键的大鱼,然后直接向安世耿发难,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何其正说到这里,意有所指的说道:“毕竟,就算我们在怎么努力查案,也经不住六扇门的内奸和神侯府的卧底出卖。”   “六扇门的内奸……你是说姬瑶花吗?”,无情忍不住问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一个有问题的女人,捕神柳大人和整个六扇门居然没有一个人怀疑??”   “也许,是人家长得好看,又会讨你们男人喜欢。”,无情忽然没来由得有些自怨自艾,说的话也十分落寞。   “可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天下最美的女孩?而且也愿意陪伴在你身边?”   “我,我不知道。”,无情不说话了,又把头扭向了一边。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还有火锅吃。”,何其正推着无情往回走。   路过长乐坊的时候,何其正顺手买了一捧火红的鲜花放在无情怀里,二人就这么回到了神侯府。   果不其然,神侯府又在吃火锅。   不过这一次,却是娇娘为主,铁手追命坐在两旁,大狼大勇叮当铃儿端着碗筷吃得正香,唯独不见了诸葛正我和冷凌弃。   “诶?无情姐,你回来……”,叮当第一个看到了无情与何其正,正打着招呼,目光却又被无情怀里的鲜花吸引,赞道:“好漂亮的花啊!”   其他几人见了也是拍手称赞,唯独那娇娘瞥了一脸娇羞女儿样的无情,脸上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   “诸葛先生和那个谁呢?”,何其正把无情推到了桌子边,问道。   “说是去樊楼参加安世耿安爷的宴会了。”,大勇接话道。   何其正“哦”了一声,看向了追命和铁手,说道:“铁手追命,你们除了会吃,还记得怎么查案吗?”   “顾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被点到名字的二人放下了碗筷,看着何其正,继而那铁手率先问道。   “我们怀疑,铜模失窃案的背后主谋是安世耿。”,无情忽然在一旁说道。   “什么?!”,铁手和追命听到这个消息,皆是大吃一惊。   “具体的原因回来再说,铁手你和大狼大勇去抓城东的铁匠金不闻,追命你和我去樊楼抓人!   至于叮当铃儿,速度去六扇门,告诉他们,假铜币的制造窝点在城北河边的废弃工坊,丢失的真铜模应该也在那里!”   “啊,啊,这个,这个。”,大狼有些猝不及防,端着碗筷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自己是要放下碗筷,还是直接出门。   “他说的是真的。”,无情知道神侯府众人对何其正还是有些轻视,所以发声力挺道。   “好,我们走!”,铁手领着大狼大勇去了城东,叮当铃儿去了六扇门总部,而追命看着何其正耸耸肩,没好气的说道:“走吧?!”   “那你可要跟上了喔。”,何其正嘴角勾起,出了神侯府,使出“九幽·金雁功”,几个呼吸便已经在数十丈开外。   “嗯?!!”,追命眼睛都差点瞪掉了,他还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轻功,眼见何其正几乎没了影,急忙抄起轻功发力狂奔。   与此同时,诸葛正我与冷凌弃在樊楼遭受了捕神柳大人轻视、怠慢,那安世耿更给前者下了个“为老不尊”的名头,引起了轰堂大笑。   也就在所有人被诸葛正我下巴的小辫子吸引住的时候,那钱监的徐大人也抱着安世耿赏赐的万两银票与宝钞模具,悄悄离开了樊楼。   “快,回府!”,天色已晚,徐大人又满心忐忑,却是没有发觉自己的车夫早已换了一个人,一屁股钻进车厢,便被车厢内的何其正点住了穴道。   “徐大人,小爷是神侯府密探顾惜朝!”,何其正晃了晃神侯府的令牌,接着说道:“我怀疑你和铜模失窃案有关,现在以神侯府的名义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那么,徐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徐大人早已在上车前就被何其正点住穴道和哑穴,现在只能涨红了脖子,发出一阵“呜呜”声。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勉强你!追命,回府!”   “……”,追命翻了个白眼,感情你叫我来,就是当个见证人,然后再客串一下马夫咯,我呸!   但他的双手却握住了缰绳,猛的一甩,“啪”得一声,马儿抬起蹄子奔跑起来,没多久就回到了神侯府。   适时铁手也已经把金不闻抓获,和大狼大勇带着一箱在他住处搜到的假铜钱,出现在神侯府。   没过多久,诸葛正我与冷凌弃也灰溜溜地从樊楼回来,见神侯府众人面有异色,便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钱监徐大人受安世耿指使,盗窃铜模,并让金不闻制造大量伪造假铜钱,然后通过各种途径流通到市场上。”,何其正回道。   “徐大人,可有此事?”,诸葛正我闻言,看向了徐大人,见其被点了穴道,便捻起手指,“啪”得一声,给其解了穴。   “我,我没有……这,这都是安世耿逼我那么做的!诸葛先生,诸葛先生,你要相信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徐大人眼见自己身上的十万两银票和假宝钞模都搜出来了,再狡辩也毫无意义,连忙把安世耿供了出来。   “金不闻?你有什么话说?”,诸葛正我又看向了金不闻问道。   “哼,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你们又让我说什么!”,金不闻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并不认罪。   “得了吧,我们在你住处搜到的赃物,你还敢狡辩?!”,大狼气愤的说道。   “那是别人送我的,我怎么知道都是假的!”,金不闻梗着脖子说道。   “呵呵,城西河边的工坊铁匠已经被六扇门围剿,里面的工匠们也把你供出来了,你别再强撑了!”,何其正忽然说道。   “什么?”,金不闻一惊,没想到自己的秘密据点也被神侯府的人知晓了,看来自己没法脱身了,眼中顿时闪过绝望之色。   “哼,早些认罪伏法,供出安世耿的阴谋,兴许圣上会格外开恩,只杀首恶而不诛你们九族。   你们可要考虑好了!”,何其正又暗运“顾惜朝”的九幽魔功,狠狠地震慑了一番徐大人和金不闻。   “……”,徐大人和金不闻眼见人证、物证都在,再抵赖也是徒劳无功,而且心底又被魔功震慑,已然没有耍横的底气。   很快他们就说出了整个铜模失窃案的过程与安世耿的阴谋,然后签字画押,被关在了地下密牢中,由大狼大勇看守。   做完这一切后,诸葛正我急忙带着供词画押进宫面见王爷,而那冷凌弃也找了个理由,悄悄翻过墙头,向六扇门方向掠去。   而在冷凌弃走后,何其正领着无情、铁手以及追命,从屋顶后探出头来,望着冷凌弃消失的方向,笑道:“怎么样,我说他是个喂不熟的狗儿子吧!” 63,酒囊饭袋六扇门   “这个人还叫什么凌弃?干脆叫冷血吧……”,无情、铁手和追命几人都很无语,冷凌弃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结果还真是江湖中人最为痛恨的“叛徒”。   “准备一下吧,六扇门的马上就来了。”,何其正叹了一声,抱着无情翻身下了楼,由于他的轻功已经融合金雁功,所以动作很是轻盈潇洒。   “诶……你们这是——”,追命眼神古怪地看着何其正与无情,一边眉毛不断跳动着。   “哈哈哈……”,铁手因为心中有愧,所以一直感觉亏欠无情,此时见她似是接受了何其正的亲近,也是满心欢喜。   “你,快放我下来。”,无情嗔怪道。   “噢。”,何其正抱着无情,放到了轮椅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铁手道:“铁手兄,听说你的手艺不错,怎么还不打造一个可以用意念行走的轮椅?”   “啊!这个……我会试试。”,铁手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在原剧情中,他也的确费劲心血,打造了一座超现代·意念化轮椅。   “其实我觉得,姓冷的本性不坏,之所以背叛神侯府,也是因为六扇门捕神柳大人是他的义父。正是有这层关系在,他的行为也能理解。”,追命说道。   “哼。”,铁手显然有不同的想法,但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再出声,一心在琢磨如何打造出一个可以用意念控制的轮椅。   “追命兄似乎仍然相信冷凌弃会回转心意,把神侯府当做家?”,何其正问道。   “诶?不确定。但我有种感觉。”,追命说道。   “好,那我们打个赌。待会我猜冷凌弃为了避嫌,一定会先回神侯府,然后六扇门的人才会出现。我们只要这般这般……”   何其正低声对追命铁手和无情说了自己的计划,然后就让铁手把冷凌弃的小狗憨憨送到了地下室,交给大狼大勇照看。   接着又在神侯府前院的石桌上摆了火锅,各种配菜肉食一应俱全,最后大家按照计划,端起碗筷,开始刷起火锅。   又过了一会儿,冷凌弃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何其正几人在刷火锅也是一怔,然后就见追命招呼道:“来来来,过来吃,过来吃。”   “……”,冷凌弃刚做完亏心事,不敢与无情几人接触,径自回了房间,却发现自己的小狗憨憨不见了。   “过来吃一点嘛,我猜你一定很喜欢的!”,追命挤眉弄眼地说道:“小狗啊,吃起来就是嫩。”   “什么?!”,冷凌弃一听自己的小狗被炖,先前的一点愧疚感顿时抛之脑后,又见无情铁手与何其正也同桌涮肉,一下子爆发起来,肌肉暴涨,双臂变粗、整张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卧槽,狼人变身了!铁手,追命,上!”,何其正急忙抱起无情,纵身向后面掠了过去,而那冷凌弃见了,心中更怒,直接化身饿狼,扑了过去。   追命和铁手见了,急忙跳上桌子,出手拦下冷凌弃,三人打成一团,“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化作狼人的冷凌弃似乎功力大增,同时与追命、铁手交手,也完全不虚。   不过这边打的热闹,那神侯府却是惨了:几人都是当世高手,他们打斗时候内力激荡产生的冲击把神侯府搞得鸡飞狗跳,各种书籍档案散落得到处都是。   “你快叫他们住手,神侯府经不起三个高手的折腾。”,无情急声说道。   “噢,好。你躲在一旁看着,不要插手。看我怎么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何其正把无情抱到自己的房间。   “你,你怎么把我带到你的房间?”,无情坐在床边,有些生气道。   “这里很安全,而且很温馨。”,何其正不由分说,带上了房门,然后抄起地上的一根扫把,“啪”得折断扫把两端,然后左手执着棍子,扑向了冷凌弃。   那冷凌弃化身狼人之后,感知力大增,顿时就感到一个强敌袭来,本能反应就想躲开。   但铁手追命早已断了后路,冷凌弃只得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整个人向头顶掠去——   “棒打狗头!”   冷凌弃迎头撞上何其正的降魔杖法,脑袋上挨了一棍,整个人又飞快得坠落下去,继而被铁手“赤手凶拳”打在了肩上,顿时哀嚎一声,倒飞着从院子撞出了门外。   “咳咳……”,冷凌弃口吐鲜血,从狼人状态解除,望着那何其正,问道:“这是什么武功?”   “打狗棒法。”,何其正挥动几下棍子,虽然明明用的是柯震恶的降魔杖法,但仍然笑道:“想学吗?我教你啊!”   “可你,你们吃了我的——”,冷凌弃心中充满怒意咆哮一声,却又瞥见自家小狗憨憨被大狼抱了出来,顿时哑火了……   “谁闲着没事吃小狗啊!”,追命抱着胳膊,充满怨气地说道:“我真看错你了,一点玩笑都开不得!你不是鼻子很灵吗?怎么羊肉狗肉你都分不出来?”   “哼,顾兄说的对,姓冷的根本不把我们当自己人!”,铁手也不忿地说道。   “……”,冷凌弃先前受挫,此时又见自己误会神侯府众人,心中原本的怒气全部化成愧疚,他呜咽一声,抱着小狗憨憨离开了神侯府。   “……”,众人对冷凌弃的做法感到无语,心里对他的评价又低了几分:合着整个神侯府加起来,还不如一条狗?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六扇门的人来了!”。   紧接着叮当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指着门外,断断续续的说道:“六扇门,去了工坊,被埋伏了,以为是神侯,府,设计的,那岑冲抓了铃儿,带着人,过来了。”   “什么?!”,何其正忍不住扼腕叹息,心里忍不住吐槽:六扇门养着的都是只会内讧不会办案的废物吗?   “啪”   神侯府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数百名黑衣黑甲的六扇门捕快冲了进来,其他人则围住了神侯府,一圈又一圈。   而神侯府外的高楼上,也出现了许多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神侯府上下,好教他们插翅难逃。   随后,一个面带讥讽之色的男人穿过了重重捕快,来到了神侯府众人面前,却正是号称“京城四大名捕”之首的岑冲!   “六扇门的,你们要干什么?!”,铁手怒道。   “干什么……呵呵……”,岑冲拍了拍手,随即两个捕快擒着铃儿走到队伍前面。   “你们神侯府的人跑到我们六扇门,以发现假币源头的理由,诈了徐峰、雷一鸣两位捕头去了河边废弃工坊。   结果他们在那里遭了埋伏,徐峰牺牲,雷一鸣重伤,带去的兄弟也无一人生还!!   所以,我怀疑凶手就是你们神侯府的人,而铜模失窃案也与你们脱不了干系!”,岑冲慢慢说着,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蠢货!”,何其正骂道。   “什么?!你敢侮辱我?!”,岑冲一股怒气冲天而起,大声喝问道。   “这不是侮辱,是事实!”,何其正也大声回了一句,望着密密麻麻的捕快,嘴角飞起一抹笑意,冲着夜色喊道:“捕神柳大人,既然已经来了,还不现身?!” 64,人才辈出神侯府   “哗”   人群再次分开,捕神柳大人领着姬瑶花等一干女捕快进了神侯府,来到了何其正面前,问道:“你,知道我来了?”   “当然。”   “哦,这是何道理?”   “道理很简单,就好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闻见了肉味,自然扑了过去。”,何其正笑着说道。   “找死!你竟敢把捕神大人比作狗?!”,岑冲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冲出来大声呵斥道。   “退下!”,捕神柳大人气的脸都绿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岑冲,然后望着何其正,脸上露出了微笑,道:“猫儿偷腥,自然就得主人出来认罪!诸葛正我呢?”   “他死了!现在神侯府由我顾惜朝当家!”,何其正淡然说道。   “什么?!”,捕神柳大人闻言一愣,饶是他风风雨雨在京城闯荡数十年,也不曾听过这么有意思的回答。   “王爷驾到!”,适时又听小黄门的声音,随即一辆豪华马车停在神侯府门口,然后王爷露面,与诸葛正我携手走进了神侯府。   “王爷!”,捕神柳大人眉头微微一簇,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依旧躬身相迎。   “嗯。”,王爷点点头,示意诸葛正我道:“正我,开始吧。”   “好……”,诸葛正我轻咳一声,摸出了圣旨,朗声念叨:“圣上有旨,钱监徐化腾等无视国法,倒卖铜模、祸乱民间,罪大恶极!今免去其职,家产充公、妻儿除籍!如有从犯,一并诛之!钦此!”   “……”,何其正听完这封圣旨,心中默然无语,那钱监徐大人和金不闻等虽然有罪,但充其量也只是狗腿子。   真正的首恶主谋安世耿,尽管已有确凿证据,但圣旨上却只字未提,显然那家伙的势力连皇帝也忌惮啊!   “王爷,神侯府设计诱我六扇门捕头徐峰、雷一鸣去查假币源头。   结果却在那里遭人埋伏,一众兄弟除雷一鸣重伤昏迷外,其余皆被杀害!还请王爷明查!”,岑冲为了掰回一局,把河边废弃工坊的事情也抖露出来。   “……”,捕神柳大人面色紧绷,隐约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而且看神侯府的表现,明显已经掌握铜模失窃案的有力证据,并且得到了皇帝的圣旨!   所以六扇门在河边工坊遭人暗算的事情,很显然不是巧合,就是意外!根本不可能与神侯府有关……   这岑冲,真是个没脑子的废物,我怎么当初选了他做六扇门四大名捕?!还特么“之首?”   “河西工坊的确是制造假币的源头,那金不闻与徐大人都在供词里提到的,神侯府并没有欺骗六扇门。”,王爷淡然地说道。   “可是,我们六扇门的人也的确在那里遭到了埋伏,而且消息也是神侯府的人给的——”,岑冲还要再解释,却被捕神柳大人打断。   “住口!退下!!”,捕神柳大人脸色十分难看,神侯府破获了铜模失窃案,就连皇帝都已经认可了,你一个小捕头在这里啰嗦什么?   就算河边工坊杀害六扇门捕快的凶手是神侯府的人,但那又怎么样?!六扇门还敢向皇帝讨公道不成?!   诸葛正我见捕神柳大人面色难看,心知六扇门今日算是折了面子,不想让神侯府被六扇门记恨,便让人把徐大人和金不闻带上来,与供词画押一并交给了六扇门。   “诸葛兄这是何意?”,捕神柳大人心里明白这是诸葛正我在给自己台阶,但嘴上还是出声问道。   “河边废弃工坊之事,却是我们神侯府的人情报有误,连累徐捕头、雷捕头等兄弟受难,神侯府上下倍感不安。   是以,在下愿意将徐大人、金不闻以及画押供词、赃物等交给六扇门,只愿日后六扇门与神侯府化干戈为玉帛,通力合作,为朝廷效力!”,诸葛正我诚恳地说道。   “哼……说的好听。”,捕神柳大人心里暗骂诸葛正我无耻,眼下铜模失窃案子已结,传扬出去,天下人也只知这是神侯府的功劳!   至于六扇门,恐怕只会被天下人认为,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办案稀松,窝里耍横、摘桃子倒是样样精通……   但眼下形势比人强,捕神柳大人知道,自己若是不走诸葛正我铺好的台阶,恐怕传出去,又会被天下人说成“假正经、不分好歹的无能之徒”。   如此这般,捕神柳大人只能忍下心中的憋屈,拱了拱手,道:“既然如此,多谢诸葛兄好意了!”   说完,捕神柳大人挥挥手,弓箭手收箭、捕快们归队,正要离开神侯府的时候,忽然就听夜空中有人嬉笑道:“原来都在这啊,真真让我好找?!”   “什么人?”,捕快们纷纷抽刀,四下查探出声之人的位置。   “别找了,我在这。”,一身红衣、披着大黑长袍的安世耿悄然落到神侯府的屋檐上,笑嘻嘻地看着场下的众人。   “安爷?”,捕神柳大人眉头一皱,因为他忽然想起,那金不闻曾经因铸造假钱获罪,却被安世耿出面保了出来,如今再次犯案,背后怎么会没有安世耿的指使?   “王爷,捕神,喔,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也在这里啊!”,安世耿嬉笑着指着诸葛正我说道。   “安爷!铜模失窃这件事,皇上已经对安家做出了妥协,但也请你以后不要再惹事!”,王爷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似乎安世耿才是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的罪责被皇帝刻意忽略,如今又出现神侯府,自然让王爷不满。   捕神柳大人若有所思,对于河边工坊残杀自己手下的凶手身份,也明白过来:   难怪神侯府会好心提供情报给六扇门,原来是因为背后的主谋势力庞大,单单一个神侯府根本撼不动它……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小事,也被自己底下的蠢猪办得一塌糊涂不说,居然还反过来怀疑神侯居心不正……   “哈哈哈……我不仅要惹事,还要——请你们吃火锅,谁又能奈我何?”,安世耿性情多变,又是天生反骨,听闻王爷一一席话,哈哈大笑起来。   “火锅?吃什么火锅?”,场下大多数人都不明白安世耿“请吃火锅”的意思,一脸的怪异和迷茫。   “快走。”,姬瑶花作为安世耿心腹,深知那尸甲神兵的恐怖,只要身上沾染了一点夺命兰的花粉,便会被尸甲神兵盯上,不死不休!   于是她低声催促一声,然后领着蝴蝶与几个女捕快退到神侯府大门,那捕神柳大人等此时正全神戒备安世耿,所以并未察觉姬瑶花的动作。   “咯咯咯……吃火锅咯!”,安世耿高高跃起,手中一大包粉红色夺命兰花粉抛了出去,飘飘洒洒,覆盖到了整个神侯府上。   “这,这是什么东西?香香的、甜甜的……”,追命捻起一些花粉在手指上,闻了闻说道。   “不好,这是夺命兰!”,铁手纵横江湖多年,一见这夺命兰花粉,顿觉不妙,正要提醒众人小心,却见数百名冷面怪人从四面八方落下,手执兵器杀了过来…… 65,四大名捕斗狂徒   “保护王爷!”,诸葛正我与捕神柳大人几乎同一时间喊道。   “保护大人!”,岑冲总算说了一句人话,这让捕神柳大人十分欣慰。   “……”,旁边的诸葛正我的脸色却有些不自在,因为神侯府众人仍然无动于衷。   “铁手,保护蝴蝶!!”,这是何其正冲着铁手喊道,众所周知,铁手对蝴蝶一见钟情,却是不能再让蝴蝶死了。   铁手闻言一怔,远远看见蝴蝶被疑似韩龙的神兵攻击,急忙赶了过去,一对赤手凶拳狠狠地锤向了韩龙——   “追命,保护四小密探!!”,这时何其正见大狼大勇叮当铃儿等人被围攻,又叫了一声。   “诶,真是麻烦!老顾,你就不能匀两个保护吗!”,追命抄着追命十一腿掠了过去,帮助神侯府众人御敌。   “我特么得去保护无情啊!”,何其正大叫一声,反身进了内院,刚进门,便见无情撑着双拐,瞪着自己,没好气地说道:“我不需要保护!”   “这怎么可以,你是女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我怎么舍得外面的人伤害你呢。”,何其正拦下无情,笑着说道。   “武功,我也会!而且,形势危急,先生需要我的帮助。”,无情不满地说道。   “哦,外面不仅有六扇门捕神柳大人,还有诸葛先生,追命、铁手,啊,还有那个蛇蝎女人姬瑶花以及——   姓冷的也良心发现,加入了战斗,暂时不需要你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出手,所以安心在这观战吧。”,何其正把无情按在了轮椅上,说道。   “……”,无情见外面乱战,有心出手,却又被何其正按在这里,心里又急又气,忍不住道:“那我留下,你还不去帮忙吗?”   “哦,帮忙嘛,一句话的事!”,何其正鼓起内力,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大家好,我是神侯府的顾惜朝!   经过我多年的办案经验,这群死尸的罩门就在头部,你们只要打掉他脑袋里的金针就行了!”   “!!!”,正被打而不死的尸甲神兵疯狂围攻、而陷入生死绝境的众人一听,心中一震,手中拳脚兵器纷纷向尸体脑袋招呼。   “轰”得一声,只见那几个尸甲神兵顿时灰飞烟灭,众人一喜,心说“神侯府顾惜朝”所说的办法果然有用!   这下子,“顾惜朝”的名头,一下子在六扇门与神侯府响亮起来,众人心中顿时记住了“神侯府顾惜朝”这个名字!   那王爷也安下心来,看着手下众人在“神侯府顾惜朝”的提点下,化劣势为优势,杀得尸甲神兵节节败退、一个接着一个化为乌有。   “嗯……嗨!”,诸葛正我此时也不再藏着,暗运八卦心法,在手中凝聚出天地之气,随后一挥而就,只见“轰”得一道绿色光流飞过,剩下得六十多个尸甲神兵全部消失了……   “喔,这下巴留辫子的,这么厉害啊!”,安世耿啧啧感叹道。   “……”,诸葛正我借天地之气,导致体内空虚,头有些晕,铁手追命见了,急忙围了过来,担心道:“诸葛先生?”   “我没事!你们快去拿下安世耿!”,诸葛正我一边恢复内力,一边说道。   “好!”,铁手、追命纵身跃向了神侯府屋顶,而无情终究是忍耐不住,撑着两根铁拐跃上了屋顶,三人联手,一起围攻安世耿。   “冷凌弃,这是你扬名的机会,你也去!”,捕神柳大人低声说道。   “是。”,冷凌弃看了一眼姬瑶花,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抄起一把绿油油的家传宝剑,掠到了神侯府楼上,与无情、铁手、追命一同对付安世耿。   “咯咯咯……”,安世耿见四人围攻过来,面色如常,一身冰火魔功运用自如,加上诡异的身法和深厚地内力,根本不惧四人联手。   “明器”,无情用意念操控无数飞镖、小刀漫天飞舞,伺机袭向安世耿。   “赤手凶拳”,铁手单凭一双肉手,硬抗安世耿魔功。   “追命十一腿”,追命双腿似电,急攻安世耿下路。   “四十九路无名剑”,冷血冷凌弃手持一把绿色无名剑,背后出招,招招辛辣,直刺安世耿几处大穴。   “哼,雕虫小技!让你们玩了这么久,也该我了!”,安世耿凌空一掌,阴寒内力飞出,追命忍受不住,冻成了冰人。   又是一掌,炙热掌力出现,逼退铁手退出数步,使得其只能苦苦运功抵挡灼热的火光。   虎躯一震,罡气护体,震断背后刺来绿色无名剑、将冷凌弃震飞出去。   随后,安世耿运转内力,把无情飞来的暗器全部挡在罡气之外,随后便一股脑向背后冷凌弃飞射而去——   “小心!”,冷凌弃人在半空,眼见暗器尽数击中自己,心中震惊,却忽然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所有暗器——   “瑶花!!”,冷凌弃落地,第一时间抱起姬瑶花,见其身穿黑甲护身,伤势并不重,心下稍安,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滔天的愤怒——   狼人重现,手中断剑重生,然后浑身内力灌注其中,大吼一声,狠狠刺向了安世耿。   “喔,这是个什么东西?!”,安世耿似是吓了一跳,急忙运起冰火魔功,右手捏住了那把绿油油的无名剑。   适时,铁手、追命也已脱困,分别使出“赤手凶拳”和“追命十一腿”,轰在了安世耿的护体罡气上。   无情也趋使意念,覆盖在了铁手、追命和冷凌弃身上,增强了他们的攻击,与安世耿的冰火魔功相抗。   “咯咯咯……还是差了很多啊!”,安世耿浑身罡气弥漫,任由四人的合击,却纹丝不动,抱着胳膊好似看笑话一样。   “没想到,安世耿的功力如此之高,独斗四大高手也不落下风,真是举世罕见啊!”,王爷感慨道。   “……”,诸葛正我此时已经恢复了一半内力,于是又暗聚天地之气,准备对安世耿施以一击。   但在心底,也在怀疑自己这一击有没有效,因为他早已看出安世耿体内已经初具天地之气,根本不虚“残血”状态的自己。   “……”,捕神柳大人心知自己虽是用剑高手,但眼见安世耿轻松对阵四大高手,心里也有些犹疑:自己先前已经派冷凌弃出阵,若是自己此时再出手,恐怕有以大欺小之嫌。   更何况,那安世耿武功之高匪夷所思,又见其内力之中隐含天地之气,自己若是出手仍然拿不下安世耿,岂非让天下人耻笑?   就在这时,神侯府后院响起一声暴喝“无情莫怕,神侯府顾惜朝来也!!”   随即只听一声剑吟,一道青影破瓦而出,随即一声“幻剑”,寒芒闪过,万道银色剑影直直射向安世耿的护体罡气上。   “嗯?!”,安世耿眉头一皱,只觉得这股剑气凌厉异常,隐约要击穿自己的护体罡气?   此外,他眼前的无情、铁手、追命、冷凌弃四人的武功已经超一流,竟也无一人能比得上最后使出这万道剑影的人——   “又是神侯府顾惜朝?”,安世耿暗自忖道: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识破了尸甲神兵的秘密,此时一出手竟然也是一个绝世高手,真真让自己大吃一惊:   遥想月前,这青衣书生“顾惜朝”只身来到京城,四处投书拜门的时候,曾也投到了家大势大的安家——   然而,“顾惜朝”还未进门,便被安家下人萧战给轰了出去……   如今看来,那萧战不仅有眼无珠,而且还蠢得要命,连累自己现在被“顾惜朝”压着打—— 66,一剑光寒何其正   “咻”“咻”“咻”   何其正在月光下使出“幻剑”,一道寒芒顿化作万道银色剑光,直直刺向安世耿的后背——   “!!!”,安世耿此前并不惧无情四人,但眼下又多出来一个绝世高手,眼神微变,见剑影奔来,急忙反手化掌,当即一股阴寒内力涌出,将漫天剑影冻成了冰凌——   这漫天冰凌玲珑剔透,在月光下散发着圣洁光,远远看着,霎是好看。   但安世耿已经无暇欣赏,因为他已经瞧见那何其正手中忽现一柄辟水剑,凌空挽了七个剑花,随即向下刺了过来:“枝击白猿”   剑气所向,雷霆万钧。何其正持着辟水剑击中安世耿的护体罡气上,发出“啵”得脆响,后者顿时闷哼一声,鲜红的血溢出了嘴角。   “好,好得很。”,这还是安世耿修成冰火魔功以来,第一次被人打伤,他急转内力,猛然大喝一声,面前的铁手、追命、冷凌弃齐齐震飞,跌落到各处,口中流出一片殷红。   “下一个就是你!”,安世耿右臂疾伸,扑向了无情,左手化掌,阴寒内力凝聚,朝着无情的脑门拍了过去——   “轰”   雄浑的内力在空气中激荡开来,发出一声巨响,四周青砖瓦片被气流震碎,稀里哗啦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又一阵响声。   只见在无情身前,那何其正嘴边噙着鲜血,双掌平推,与安世耿双掌对在了一起,显然他在危急关头,救下了无情——   安世耿与何其正二人运功比拼,谁也不让谁,无形的罡气在他们身边激射,形成一个隐形的空气墙,将所有人隔了开来——   “你……”,无情眼见何其正为了救自己而受伤,心中已是十分感动。   然后又见何其正困于安世耿之手,形势十分凶险,一激一动之下,眼角忍不住流出了眼泪,顺着绝美动人的脸颊悄然滑落……   “啪嗒”   无情的泪水落在了已然断成碎片的辟水剑上,随即她的身上爆发出一道磅礴念力,裹挟天地之气将碎片合成一并光剑——   虽然何其正不知道背后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现状:浑身内力被安世耿的阴、阳真气死死压制——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大概十个呼吸的时间,何其正就会被其古怪真气侵入丹田,爆体而亡!!   “安世耿,小爷跟你拼了!!”,感受到安世耿双掌又传来更多的阴、阳内力,何其正又惊又怒。   忽然,何其正感觉到身后爆发出磅礴的意念,然后与他的内力结合成一股滔天剑意——   “难道……这股奇妙的力量,就是传说中爱的力量??”,何其正心神一震:因为他在这一刻居然清晰的感受到了无情的情绪!   紧接着,那把光剑竟在何其正的意念驾驭着、倏地凌空飞起,在半空飞了三圈后,便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安世耿的眉心——   “不,不可能……不可能……”,安世浑被光剑侵入后,浑身上下并没有一处伤痕,但他却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的碎裂,最后化成了灰灰——   安世耿死了,但躯体还活着:   只是从此他再也没了思想、没了意识、没了感觉……单单只剩下了呼吸和心跳,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也就是俗称的“活死人”。   随后,六扇门捕快们一拥而上,锁住了安世耿,将其押至六扇门的铁血大牢里听候发落,而神侯府众人却在四处搜寻着一个人的踪迹——   那就是一剑击败狂徒安世耿的何其正,然而在刚刚那道耀眼的光剑散去之后,他整个人便从神侯府上空消失了……   ……   半年后,已是年关。   适时正是寒冬天气,元月的冷风夹着碎雪,在大宋境内飘飘洒洒的,没多久整个汴京城里里外外就像被裹了一层白棉花,严严实实的。   “沙沙沙”   偌大的皇宫外,远远的从宫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他们身着深色朝服,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长袍,神色肃穆,踏着厚厚的雪花,慢慢向大庆殿走去。   “很久没有走这条路了。”,右边的男人忽然开口感慨,他下巴上的辫子也随着声音忽上忽下:“以前可真没觉得这条路有这么长。”   “天下间能走这条路的人,不多呀。”,左边的那个男人也感慨一声。   “……”,居中的那个身穿华服的男人没有应声,只是默默前行,直到大庆殿台阶前,忽然停下了脚步,意有所指地说道:“相爷来的好早啊!”   另外两个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微微仰首看向了正前方,那里下来了一座四抬大轿,几个护卫紧紧跟在后面。   就在大轿旁边,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却正是安世耿的父亲——安云山!!   而先前说话的那三个人,正是神侯府的诸葛正我、当今王爷,以及六扇门的捕神柳大人。   “安云山教子无方,令王爷受惊,真是罪该万死!!”,安云山一见王爷,急忙躬身行礼道。   “安老爷快快请起。”,王爷知道安云山背靠蔡相,又是举国闻名的大富豪、大慈善家,所以也没摆架子,亲自将其搀起。   “多谢王爷。”,安云山恭敬地说道。   “王爷!祸不及家人呐!”,轿子的布帘被人掀起,随后蔡相探出头来,漠然说道:“安世耿犯错,但他已经被六扇门和神侯府的人联手打成了活死人,再无苏醒的可能——   圣上体恤安老爷多番协助朝廷赈灾、积德行善,言明这件事情也该告一段落了!对吗?王爷?”   “正如相爷所言,事情已经过去了!”,王爷正色道:“我今天来,也只是给圣上交代一下!相爷请放心,安老爷也请放心。”   “有六扇门和神侯府为朝廷效力,我很放心!你们辛苦了!”,蔡相似是话里有话,但随即他便叫人离开了。   安云山悄悄地打量一下诸葛正我,继而头也不回的跟上了车驾,很快就消失在茫茫雪海之中……   “蔡相是太后指定辅助圣上登基的大臣,要想挑战他的权利,还真不容易啊!”,王爷望着远去的蔡相一行人,无奈地叹道。   “……”,诸葛正我与捕神柳大人没有应声,因为他们都知道王爷所说的是实话:   当今圣上初登大典,根基尚未稳固,朝里朝外的大小事务,很多都只能依赖太后与蔡相的帮忙,才能决断啊…… 67,神捕与四大名捕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转眼间,又是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来,六扇门有了很多变化,其中最大的那个,便是捕神柳大人不再把神侯府视作眼中钉,而是真正的认可了神侯府的存在。   偶尔捕神柳大人在闲暇之余,也会领着几个心腹,与神侯府众人同游,赏花、下棋,流连忘返……   当然,神侯府也有了不少变化,但大多都是因为六扇门的变化而变化,毕竟从本质上来说,神侯府原本就是上下一心、其乐融融的样子。   自“神侯府大战”之后,冷凌弃放弃了返回六扇门的机会,继续留在了神侯府。   或许是捕神柳大人的命令,或许是冷凌弃自己的意愿,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   此外,经过这一役,冷凌弃有了新的称号,叫做“冷血。”   而且在民间,与无情·盛崖余、铁手·铁游夏、追命·崔略商三人,并称为“四大名捕”。   据说在听闻这个消息后,捕神柳大人直接放弃了六扇门四大名捕的编制,以免被人讥笑“东施效颦”。   不过在一众捕快的坚持下,捕神柳大人以武功、名气、资质等条件,重新选出了四大捕头:姬瑶花、岑冲、雷一鸣以及蒋磊!   为了避免与神侯府混淆,六扇门四大捕头对外号称“四大神捕”,而在他们之上,只有捕神柳大人一人!!   但看起来,这些都是六扇门关起来“自嗨”的行为,因为不管是民间还是朝廷,都只认可神侯府四大名捕!!   除此之外,一剑击败安世耿的何其正,却很少有人提及,一来是因为安家势大,怎会容许一个青楼小子踩着安世耿扬名?   二来也是因为,何其正自从使出“惊神一剑”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就好像一下子出现,又一下子消失了……   自此以后,民间也好,朝廷也罢,渐渐的淡忘了何其正,偶尔有人提起,大概可能也是想起了昔日汴京街头,有一青衣秀才,四处投书、无人问津的笑话……   ……   其时三月某天的一个午后,春日融融,阳光正好。   汴京城外的桃花潭里,诸葛正我与捕神柳大人正在下棋,白子先行,黑子落后,二人棋逢对手,你来我往,很是愉快。   而神侯府与六扇门的人,相处的也是很愉快:躲过命劫的蝴蝶缠着铁手,在河边打水漂;   女捕快们也各自忙着,欣萤在帮大狼逗小狗憨憨,那铃儿心里有气,独自一人去了林子深处捡柴火。   春蝉陪着大勇,在河里钓鱼,二人有说有笑,显然是不再为过往的烦恼而纠结,满脸欢喜。   蜂鸣和彩蜓围着追命打转,一旁的叮当一脸的醋意,显然是因为她爱慕的追命却跟其他女人聊地风生水起。   冷血孤独地坐在一颗桃花树下,抱着那把绿油油的宝剑,望着不远处的小河发呆。   而小河边上,无情坐在轮椅上,静静地望着清澈的河水,眼里看不出欢喜,也看不出悲伤,单单那么看着,看着……   似乎水中又看见了那个人的影子,一着青衣,风雅俊朗,拱着双手,笑嘻嘻地说着“诸葛先生好,无情姑娘好,铁手兄好,追命兄好,大家好,我是顾惜朝。”   “哒哒哒”   “哒哒哒”   两匹骏马奔驰而来,却是姬瑶花领着女捕快如意从十里外赶了过来,与几个姐妹寒暄几句,便去了冷血旁边。   如意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犹疑良久,才坐在了追命旁边,顿时引来了六只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忽然桃花潭上起了大雾,转瞬间飘到岸上,氤氲得雾气一下子使得光线暗了下来,教人看不清楚。   “铃儿呢?”,无情此时已经恢复了情绪,目光扫过人群,赫然发现神侯府铃儿不见了踪影,担心地问道。   “她……”,大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和女捕快逗小狗玩,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女票丢了,一下子蒙蔽了。   “大家一起去找铃儿!不要分开!”,铁手经验丰富,见这雾来得又急又浓,深怕众人迷失,于是出声提醒。   于是神侯府与六扇门第一次携手并进,居然是为了寻找一个叫铃儿的女人……   诸葛正我见了,笑了笑,没有跟去。转而与捕神柳大人一起,向着林外走去,不久也消失在了浓雾中……   另一边,神侯府与六扇门众人在密林深处找到了铃儿,大狼又气又怕,跑了过去斥责几声,完了又赶紧抱住铃儿安慰,小两口强行喂了众人一波狗粮……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冷血忽然鼻子一抽,闻到了远处飘来的血腥味,于是使出轻功,向传来血腥味的方向掠去,其他人见状,也赶紧跟了过去。   很快,众人赶到了一座庄子前,却见大门紧闭、铁将军把门。   追命心急,抢先一步来到门前,想打开铁锁,却被铁手阻止了:“喂,不好吧!锁上的民宅不能乱闯吧?!”   “查案嘛……”,追命耸了耸肩,却没有再继续开锁,走了回来。   “这里应该荒废了吧?!”,身后的如意看着破旧的庄子、斑驳的墙院,开口说道。   “还是听冷大哥的吧!”,姬瑶花走到冷血身边,妩媚一笑,问道:“你说,怎么办?”   “我说,不要进去!”,忽然有人声从头顶的老槐树上响起。   “!!!”,众人一惊,急忙抬起头,就见一青衣书生斜斜地倚靠在槐树树干上,一把折扇在手,轻轻摇曳。   “老顾?!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追命惊道。   “滚一边去!!小爷活的好好的。”,何其正收起折扇,呵骂一声。   “那你怎么一下子消失了,而且还是这么长时间……”,铁手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在那一战,恰好破碎了虚空,进入了一个玄妙的世界……可惜,我始终割舍不下无情姑娘,所以又回来了。”   “……”,无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在她心底却是十分惊喜,嘴边也好像有许多话要说,也好像没有……   却说那何其正,自从有了系统以后,也是章口就来,其实他消失的真正原因,其实就是短暂的“系统时间”。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何其正这次是主动进入《四大名捕》剧情世界,并不是系统强制安排的身份和任务,而是属于额外剧情,通俗说一个游戏的“dlc”。   所以他在打败安世耿、破获铜模失窃案、改变了一些人必死的结局后,系统破例没有抽牌,直接发放特别奖励:“情人戒一对。”   而且等何其正领取完奖励后,重回《四大名捕》世界后,才愕然发现,他在“系统空间”待了8秒钟,外面却过了八个月!!   于是何其正赶紧回了神侯府,却发现大门紧闭。随后他四下找寻神侯府众人,恰好在城外遇到了姬瑶花和如意。   然后一路跟随,来到了城外老宅,见那冷血冷凌弃又要犯愣,一刀破坏大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 68,十二元凶现江湖   “哼……”,冷血轻哼一声,没有理会何其正的劝告,举起手中绿油油的宝剑,劈了过去,顿时一道绿色剑气飞过,轰开了大门——   然而下一秒,却见门内飞出五颗天火流星,冒着滚滚浓烟,直直撞向了众人。   “躲开!”,冷血见状,急忙推开姬瑶花,另一只手将绿油油剑横在胸前,同时调动大量真气生出护体罡气——   “轰”   天火流星狠狠地撞在了罡气上,发出一声声巨响,那冷血终究承受不住,无名剑脱手,整个人也倒飞出去数十米,口中鲜血直流……   “咻”   一颗不长眼的天火流星飞向了无情,还未等她释放意念,却见那枚爆裂地天火流星竟然被何其正两根手指夹住了——   “小爷早就提醒你了,不要轻举妄动!你非是不听,这下好了,变烤鸭了吧?!”,何其正丢掉天火流星,冲着受伤的冷血翻了个白眼。   “冷大哥也是为了保护大家才受的伤!你不要阴阳怪气的说话!!”,姬瑶花气愤道。   “哎哟哟,小母狗护食了!难道你没看到这几颗火流弹不也是因为他引来的吗?!”   何其正讥笑一声,说道:“而且,像我们人啊、狗啊什么的,都应该有自知之明!没有那本事,就别逞强!”   “你……”,冷血身受重伤,此时又被何其正连番讥讽,已然怒火攻心,竟然昏了过去……   “冷大哥,冷大哥!”,姬瑶花又惊又怒,犹疑片刻,还是抱着冷血上了马,朝着城里奔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那,现在怎么办?大侠,我们进还是不进?”,追命学了乖,问道。   “当然进去啊!不然凶手给我们设下的陷阱的不白瞎了?!”   何其正很自然地撵开叮当,走到无情身后,推着轮椅,边走边道:“放心吧,那个凶手已经走远了。”   “你怎么知道?”,铁手问道。   “因为凶手的武功很烂,凭借一把火器才勉强算得上高手。”,何其正回道。   “老顾,你怎么知道凶手武功很烂?说不定他只是喜欢用火器呢!”,追命听完后,也是一脸的不信。   “因为如果凶手的武功很高,那么她在行凶之后,发现我们撞见她犯案,为何不杀人灭口?”   适时众人已经来到庄子里,只见偌大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烧焦的尸体,四周黑黝黝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烤肉”气味。   “算你说的有道理……”,追命嘀咕一声,跑到一个一个死尸身旁检查,铁手也上前查看,但他越往下看,他的心就越惊慌:“司马荒坟!血凤凰!武胜东!武胜西!莫给三三!!”   而铁手心慌的原因,就是这些人都是叱咤江湖的十二元凶的成员!   不过据他所知,这些人明明应该十二年前就已经隐姓埋名了,今天又为何会被杀死在汴京城外三里的废旧老宅子里?   “铁手哥,这边还有活的?”,叮当眼尖,一眼就看到一个胡子拉碴的汉子欧阳大,载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显然,这家伙命大。”,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叮当的叫声后,第一想法都是这样。   唯独何其正嘴角“切”了一声,心说这家伙才不是命大,而是被凶手如烟故意留下来的活口,目的就是为了日后可以有人指认诸葛正我是杀人凶手——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如烟先是故意易容成了诸葛正我,在杀人之后,留了一个活口欧阳大。   随后如烟一直躲在现场,等冷血等人被血腥味吸引过来、并一刀破门的刹那,发射了天罡五雷。   不过也因为发射了天罡五雷,那如烟一不小心地暴露了易容后的“面貌”,让冷血开始怀疑诸葛正我杀人灭口……   于是乎,好戏拉开了帷幕,一个反反复复的小人冷凌弃,为了些许猜测,就把诸葛正我送进了铁血大牢……   无情也受此牵连,被六扇门姬瑶花算计,也一并被抓紧了六扇门的铁血大牢,受尽了折磨……   言归正传,却说叮当发现重伤未死的欧阳大后,铁手急忙赶过来,见到后者的容貌,心里又是一惊:又是十二元凶之一!   但他却没有表露出来,自顾背着欧阳大向神侯府赶了过去,追命领着神侯府几人跟了过去。   而那些个女捕快们也回了六扇门将这件事汇报捕神柳大人,如此一来,空荡荡的老宅,只剩下了无情与何其正二人。   “……”,无情望着一地的焦尸和破烂的老宅,眼里没来由得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因为这一幕让她回忆起自家三十二口被人残杀的场景。   “无情姑娘,死的这些人,有几个是当年灭你们盛家满门的十二元凶的成员。”,何其正心知刻意隐瞒只会让无情更痛苦,索性直接把真相说了出来。   “什么?怎么会?不,不可能……先生说,杀我一家十二元凶都被他杀了……   这不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无情情绪激动起来,连带周遭的残砖废瓦也随着她凌乱的意念飘忽不定。   “被铁手救走的那个人,本名叫欧阳大,也是十二元凶之一。”   何其正缓缓说道:“十二年前,八君子掌握证据,意图弹劾蔡相贪腐。然而发难前夕,消息不慎泄露,其中七人全家灭门,只剩盛鼎天一门安然无恙。所以……”   “所以有人怀疑我爹是那个告密的人,便派了十二元凶追杀我们……”,说着说着,无情哽咽起来,眼角也流出了泪水。   “但是,那个人后来又发觉此事有蹊跷,以盛伯父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投靠蔡相,所以又急忙派诸葛先生赶来组织这场杀戮……   可惜,当他赶到的时候,盛家满门被屠,只有一个人在某个好心人的帮助下活了下来……”   “后来,先生告诉我说,十二元凶被他尽数诛杀!!这!!是不是在骗我——”,无情说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   “对。”,何其正点了点头,按照他的理解,“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根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以他并没有为十二元凶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十二元凶的成员,分别是司马荒坟、血凤凰杜莲、莫给三三、独孤威、孙不恭、武胜东、   武胜西、张虚傲、欧阳大、西门公子和孔八郎。带队的则是……王爷,当今圣上的叔叔!”   “是他!竟然是他!!”,无情眼中含泪,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道貌岸然的人,居然是杀害自己全家的凶手之一!!   “无情姑娘,你记不记得抢在诸葛先生赶到之前,救下你的那个人是谁?”,何其正问道。   “……”,无情此时心情沉重无比,闻言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正是孔八郎!他因为哥哥一家被杀,参与了这次灭口任务。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枉造杀孽!   之后更是见你惨遭西门公子断了双腿后,于心不忍,与其他元凶大打出手,结果被重伤濒死,但也因此撑到了诸葛先生赶来……”   何其正知道铁手后来为了弥补这个过错,甘愿守护在无情身边十几年,并在诸葛正我的感化下,成为了四大名捕。   所以,他打心底不愿意无情为了报仇,把铁手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杀害。   但他也不愿无情一直受到蒙蔽,于是干脆把铁手的过往也一并说给了无情听,教她自行分辨…… 69,长情总被无情误   “先生……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为什么要瞒我……为什么——”   但无情此时满心都被“真相”纠结着,早已听不进何其正的言语,情绪越发得激动,意念也变得越发失控,周遭的沙石不断漂浮起来。   “无情,十二元凶没有被当场诛杀,因为他们也是授命为‘七君子灭门案’一共一百八十三口性命报仇……只不过……”   “只不过……我爹泄密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场误会,却仍然被灭门……”   无情哽咽起来,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可怜我爹我娘……我弟弟……我们盛家三十二条人命,就因为那人的‘一个误会’全部被杀——”   “……”,何其正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其实很好推测:当年皇帝登基,自以为大权在握,便暗中指使八君子搜集证据,然后在朝堂上检举出来,借机除掉蔡相!   然而,皇帝还是太年轻,自以为有了八君子的证据,他就可以一举扳倒蔡相!   谁知那八君子根本就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书生,他们所密谋之早就被人发现并告知了蔡相。   蔡相勃然大怒,当即派杀手诛八君子满门,不过在安云山的建议下,他又改了注意,只灭了其中七家,留了盛家一家老小“逃脱”。   那皇帝见事情败露,又不敢迁怒于有太后撑腰的蔡相,所以只能把全部的恨意释放在了“叛徒”盛鼎天一家,派出了十二元凶灭口……   幸好时任皇城第一护卫的诸葛正我察觉事有蹊跷,便进宫求情,这才得以赶去江苏盛家阻止这场杀戮……   结果还是晚来一步,盛家惨案已经发生,全家三十二口被杀得一干二净,唯独年幼无情因为“铁手”铁游夏的反水,而捡了一条命……   之后,皇帝下令,将这件“错”事永久封档,并赦免盛家、铁手罪责,其他元凶则隐姓埋名,苟活到了现在……   但对外则宣称,十二元凶被诸葛正我诛杀,并救出了盛家余辜,从此诸葛正我名声大噪!被“龙心大悦”的皇帝特封为诸葛神侯……   想到这里,何其正见无情依旧难过,想了想,说道:“无情,其实诸葛先生隐瞒真相,就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让我独自一个人活在虚假的世界里就叫保护?”   无情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冷冷的盯着何其正,问道:“那你呢?你告诉我这些真相,也是要‘保护我’吗?!   可你是我什么人,用的了你来告诉我,放走杀我全家的凶手、隐瞒真相的那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来‘保护我’!!!”   “无情,我……”,何其正也没有想到,自己说出真相后,无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他觉得自己把真相提前告知无情,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无情,不会受到原剧情中的那些伤害。   可是如今看到无情的样子,好像比剧情中的她还要痛苦,于是在内心深处,何其正也在反问自己,告诉无情真相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你走吧!”,无情忽然平静下来,她看也不看何其正一眼,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门外走去,口中说着冰凉的话语:   “顾惜朝,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目的,现在都已经实现了,你可以走了。”   “……”,何其正望着无情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可是心中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化成了一个字眼:“好……”   何其正望着那道孤独落寞的背影,心中忽然动了动,原本一直把自己当作“游戏过客”,此时见到拖着残腿远去的无情,忽然觉得心有些莫名地疼痛。   “无情……”,他注视着无情的背影,嘴唇蠕动了几下,想说声告别,但始终无法吐出口,因为无情自始至终都别过脸去,瞧也不瞧他一眼。   何其正知道他和无情之间,宛若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痕,似乎是再也无法挽回的样子……   想到这里,何其正终于不再停留,纵身跃进了密林,很快整个人就消失在了一片绿荫之中……   与此同时,神侯府内,因为“狂性大发”的欧阳大被铃儿错手杀死,冷血大声喝问道:“为什么想要杀他?!”   “我刚一进去,就看到欧阳大在攻击先生,所以我才出手的……我没有想杀他!”,铃儿怯怯的说道。   “对啊,那个时候,我正在吃饭,刚——”   大狼正在解释事情发生时候的场景时,突然被一旁的铁手打断道:“怎么会想杀他呢?!我和先生一直都在极力抢救他!”   “是呀,那个时候我在吃饭嘛,我刚——”,大狼还在想解释当时的状况时候,他的话又被冷血粗暴的打断了:“我问的是,欧阳大为什么攻击先生?!”   大狼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嗫嚅道:“他,他,他不清醒嘛……我刚在吃饭……”   “欧阳大为什么要攻击诸葛先生?你自己都特么的认定‘诸葛正我是杀人灭口’了,还在这里咆哮什么?”,适时何其正恰好赶来,见到这一幕,冷声喝道。   “顾惜朝!你说什么?!”,冷血怒视着何其正说道。   “城外老宅,那个用天罡五雷轰你这个狗儿子的,不是诸葛先生!你别特么在这里乱带节奏!!”,何其正无视冷血的眼神,自顾说道。   “你怎么知道?!”,冷血警惕得看了一眼何其正,忽然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诸葛正我杀人之时,消失许久的“顾惜朝”突然出现,这也太巧合了!   而且看样子,“顾惜朝”似乎早已知道城外老宅的事情,甚至整个计划都是他们早已设计好的……一个杀人,一个放哨?!!   “冷凌弃,我拜托你能不能用你的狗脑子好好想想,堂堂诸葛正我杀人还用的着火器?   而且,被你们发现之后,竟然也没有跑出来杀人灭口,你自己想想,这合理吗??”   “老顾说的,似乎有点道理……”,追命想起何其正之前“凶手武功不高”的判断,点了点头。   “什么有道理?我怀疑整个事就是他和诸葛正我串通好的,一个在里面杀人,一个突然出现缠住我们!!”   冷血这话显然是承认自己在城外老宅看到杀人凶手正是“诸葛正我”,而且也把怀疑的对象指向了何其正。   “哎哟,我的天呐!就你这低能儿,也敢叫特么叫四大名捕?!”   听到冷血的质疑,何其正不怒反笑,讥讽一声,开口说道:“城外老宅杀人者不是诸葛正我,理由有三!”   铁手、追命看了过来,大狼大勇铃儿叮当也围了过来,毕竟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神侯府顾惜朝”的推理,也有些小期待。   “第一。”,何其正习惯性的竖起了一根手指,说道:“凶手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胸部特别饱满的漂亮女人。”   “……”,叮当、铃儿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一眼,齐齐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凶手是女人,而且还是个漂亮女人!”,冷血想也不想得否定了这个理由。   “因为我有一个灵敏的鼻子,和一双慧眼!”,何其正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在城郊老宅,除了火药的味道和焦尸的味道以外,我还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70,抽丝剥茧何其正   “什么香味?”,追命这时候也记起,当时除了女捕快们身上散发的体香和胭脂味外,另外还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味道。   “夺命兰的味道!”,何其正知道假冒诸葛正我的凶手是安云山的手下、姬瑶花的师姐如烟。   因为她常年在安云山的老巢——海外鳌岛居住,那里遍地种满了夺命兰,身上肯定会沾染一些花粉味道。   就好像常年特别岗位工作的人们一样,身上自然而然带着那个行业特有的味道,最能体现这种现象的就是电影《寄生虫》。   更何况这如烟早已服下安云山用夺命兰制作的“仙丹”,就算再怎么易容也遮掩不掉这种气味。   “是……老顾说的没错,那残留的味道的确与夺命兰的花粉味很像,当时情况紧急,大家都疏忽了这个线索。”,   铁手这时候也点头说道,毕竟在几个月前,他们神侯府被安世耿用夺命兰花粉请吃“尸甲火锅”,所以对这个味道很熟悉。   之所以他们在当时没有想起这个味道,概是因为当时事发突然,先是被天罡五雷轰,又见死了一地的人,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细节。   “哼!就算是这样,那你怎么知道她是一个漂亮女人,而且胸很大?”   冷血此时也稍微恢复了点理智,明白当时的自己因为看到诸葛正我,情绪比较激动,这才让号称“天下第一鼻”的他遗漏了这么明显的问题。   但放到神侯府其他人眼中,冷血这句话明显是杠精了:都已经推测出凶手是女人了,还计较人家漂不漂亮,胸大不大!   “这是因为,我在老宅的附近仔细观察后发现,现场的脚印虽然很多,但也很好分辨出,哪些是死人的,那些是你们的!   当我排除了所有人的脚印后,现场却多了一个脚印。你们说,这脚印是谁的?”   “凶手的!!”,铃儿、叮当激动地齐声叫道,像何其正这种不伦不类的演绎法还是第一次遇到,就好像自己也参与断案一样,兴奋,有趣。   “很好。”,何其正点点头,又道:“众所周知,不同的人在地上留下的脚印是不同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都能很好的判断出来。”   “哼,如果会轻功的人刻意掩饰呢?”,冷血又提出质疑道。   “刻意掩饰?在那个地方、那种环境下,我不认为凶手能在几个成名高手的围攻下,还能保持不留下脚印的。   我之前也已经说过,这个凶手的武功也不高,所以只能借助天罡五雷这种人间凶器杀人——   而这又恰好成为证明诸葛正我不是杀人凶手的第二个理由!”,何其正竖起来第二根手指,自信地说道。   “不对吧?那天罡五雷好像就是先生的火器,天下间也只有先生用过。”,追命疑惑道。   “没错,天罡五雷正是诸葛先生的独门火器,但这也恰好说明了凶手根本不是诸葛先生!!”   “为什么?”,这下不只是铃儿叮当,就连铁手和追命也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一个人想要杀人灭口,就绝对不可能使用‘出卖自己身份’的武功、兵器,因为那样以来,就好像直接告诉天下人‘我是凶手’一样!   以诸葛先生的武功,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掉,根本用不着兵器,也用不着使用自己的独门火器!”   “有道理,有道理!”,铁手和追命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好像何其正一席话,让他们忽然打开了一个“探案新天地”。   “……”,冷血没有吱声,因为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和冲动,毕竟何其正所说的话都十分在理。   “冷凌弃,我问你,你杀捕神柳大人的时候,会用自己的无名剑法和绿油油的无名剑吗?”,何其正忽然把矛头对准了冷血。   “当然不会!”,冷血下意识的说完,忽然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我,我怎么会杀捕神柳大人?”   “呐,狐狸尾巴漏出来来了!说吧,你想杀捕神柳大人有多久了?”,何其正耸耸肩问道。   “一派胡言!”,冷血断然喝道。   “也许你是因为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为了某个女人而杀捕神柳大人灭口呢?”,何其正谆谆善诱道。   “绝无可能!你不要血口喷人!!”,冷血气的脸都绿了。   “好,既然如此……那诸葛正我为何要杀欧阳大?”,何其正忽然脸色一正,开口问道。   “也许有不可告人的……”,冷血刚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何其正的语言陷阱——   自己刚刚被何其正说杀掉捕神柳大人的时候,不也是被这样怀疑、指责的?   “哇,大侠,那第三个理由又是什么啊?快说啊!”,追命眯着眼睛,催促道。   “第三。”,何其正竖起了第三根手指,正要开口,忽然听到门外有人声,于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对铁手说道:   “铁手兄,无情姑娘已经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了,我怕她有事,你赶紧出去看看吧!追命兄,你也一起去。”   “啊!”,铁手大吃一惊,见何其正不像是在开玩笑,脸上涌出复杂的情绪,继而摇了摇头,向外走去。   追命不明所以,但见何其正一脸的认真,也跟了过去,接着叮当也赶紧追去,口中叫道:“我也去,我也去。”   待几人走后,如意领着几个女捕快走了进来,见神侯府四大名捕只剩下冷血,也是有些意外。   但她还是走到冷血旁边,低声说道:“冷大哥,姐想单独和你见面,她在孙羊店等你。”。   “嗯……”,冷血点点头,便随着几个女捕快离开神侯府,朝着城东孙羊店过了去。   “虽然我已经尽力改变了剧情……但我想,以无情的脾气,看到我还留在神侯府,只会让她更加难堪、伤心吧……”   何其正感叹一声,摸出了自己的神侯府令牌,放在了桌子上,便也离开了神侯府,没多久,他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与此同时,十二元凶的独孤威、孙不恭和张虚傲也在最近被人灭了门,尸体都在六扇门冻室存放。   捕神柳大人看着这些原本十二年前就该死在诸葛正我手中的人,一阵沉默:   算上城外三里外废弃老宅发现的司马荒坟、血凤凰、武胜东、武胜西、莫给三三的尸体,以及神侯府“暴毙身亡”的欧阳大。   十二元凶已经死掉了九个人,但这并不是问题关键。   关键是这些人理论上都应该在十二年前就变成了尸体,而且还是被朝廷认可、诸葛正我亲口承认的……   “诸葛兄,到底在做什么?”,捕神柳大人带着这个疑惑,悄然离开了冻室,回到了六扇门总部,一边思索,一边感悟天地之气带来的奥妙……   另一边,诸葛正我回到神侯府后,就发觉气氛很是不对劲:无情不见了踪影。   铁手默默抡锤打铁,一言不发。   追命摇头叹气,抱着一坛佳酿,一口接着一口。   冷血抱着胳膊,冷眼看着诸葛正我,不时得发出一声冷笑。   大狼大勇叮当铃儿几人也聚拢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时不时还偷眼瞧着诸葛正我,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   诸葛正我坐了下来,拿起剪刀给盆景打理,但见周遭人都这么怪异,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71,直捣黄龙烧鳌岛   “哼。”,冷血憋不住了,冲了过来,问道:“先生,十二年前灭了盛家满门的十二元凶为什么还活着?!”   “你是听谁说的?”,诸葛正我心中一惊,但依旧不动声色的问道。   “姬瑶花,老顾,无情,都这么说的!”,追命不耐烦地说道。   “哦~,顾兄弟还活着?”,诸葛正我讶异地问道。   “不要扯开话题!先生,为什么十二元凶都都还活着?”,冷血有些生气的说道。   “唔……可能是个误会。”   “误会?城外老宅的司马荒坟、血凤凰、武胜东、武胜西、莫给三三!死在这里的欧阳大!   还有上月被灭门的孙不恭、独孤威和张虚傲,尸体现在还在六扇门放着,难道这些都是误会吗?”,冷血高声怒道。   “这……”,诸葛正我沉吟不语,好久之后才开口道:“这件事以后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但是现在揪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   “伪君子!你还要隐瞒我们多久?”,冷血有些激动,怒声叫道。   “……”,诸葛正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冷血,微微摇了摇头,问道:“崖余呢?”   “从盛家祠堂回来,就一直躲在房间里,谁也不见。”,铁手闷声说道。   “出什么事了?”,诸葛正我见铁手的脸色有异样,连忙问道。   “先生,无情她,已经知道十二年前的真相了……”,铁手犹疑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谁告诉她的?谁告诉你们的?!”,诸葛正我这才意识到,神侯府众人果真已经知道了十二元凶真相——   可这件事极为隐秘,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如今十二元凶已经死掉九人,只剩下西门公子、铁手、王爷与自己才知晓其中真相。   而后三者出于某种考虑,根本不会告诉无情真相,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只有是西门公子了!!   “是老顾告诉无情的,然后我们从无情口中也得知了真相。先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隐瞒这件事?”,追命问道。   “因为,我也是十二元凶之一,本名孔八郎。”,铁手下午已然见到了无情,而且还差点被她所杀。   但最终无情念及多年的友情,没有出手,只是冷冷地说出了当年盛家灭门的真相,再得到了铁手的确认后,冷笑几声,便转身离开了盛家祠堂。   这时候,追命也终于明白,十二年前盛家三十二口灭门惨案的真相,是以他也对诸葛正我放走“十二元凶”的行为不解,所以与铁手又赶回神侯府,准备质问诸葛正我……   而冷血也已经从姬瑶花那里听说了十二元凶的事情,之后又在六扇门冻室见到了独孤威三人的尸体,便对诸葛正我产生了怀疑……   于是乎,除了无情闭门不见外,四大名捕之三铁手、追命和冷血在见到诸葛正我的第一面,就开始了发难——   却说铁手在言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追命与冷血也楞了,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一直老实本分、默默守护无情的那个汉子,背后居然还有这等隐秘的过往……   ……   却说另一边,何其正离开神侯府之后,便来到了万隆赌坊,点名找到了化名为张一万的西门公子——   他就是当年杀害盛家满门的十二元凶之一,也是除了铁手和王爷之外,最后一个的隐姓埋名的“活死人”。   “是你找我?”,西门公子已然垂垂老矣,须发皆白,但手中依旧端着一把长枪,警惕地望着何其正。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做了,就大大方方赴死!”,何其正也没废话,直接几记灵犀指飞出,“咻”“咻”“咻”,雄浑指力打在西门公子的长枪上,发出几声脆响。   “哼,原来你是为那件事来的!”,西门公子一听何其正的话,当即醒悟其来意,于是挥舞长枪直取何其正的咽喉——   “啪”   何其正左手灵犀指心随意动,死死夹住了枪尖,右手化掌使出“玉碎掌”,重重地打在西门公子的胸口——   顿时他的胸口凹进去一大块,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鲜红的血液不断从西门公子口中溢出,眼看着就活不长了。   “杀人啦,杀人啦!”,赌坊里的赌徒们眼见西门公子被人打死,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口中大声喊叫着,没多久就见一队六扇门捕快朝万隆赌坊赶来。   “……”,何其正从赌桌上顺了几十张银票,然后纵身跃上了屋顶,抄起金雁功,朝着城外码头疾驰而去,很快就消失了……   “燃油、火药。”,何其正在前往码头的路上,几乎把市面上所有的燃油火药都买空了,然后叫人装到租赁的渔船上,随后朝着东海三十里的鳌岛驶去。   一路上并没有风浪,很顺利的就来到了鳌岛,何其正叫船夫们把燃油、火药全部搬到了岛上。   然后他便领着众人潜入了安云山藏在密林深处的地宫,穿过一条幽深而又隐秘的铁桥,通往地底。   船夫们按照何其正的意思,沿途浇撒着燃油和火药,顺着长长的铁桥,直接落到了一个空旷的平台上——   虽然四周都是山石,但周遭都被人镶嵌上了许多夜明珠,使得整个地宫犹如白昼一般。   入眼处,各种名贵的桌椅装饰置放着,被几道华丽的屏风区隔成一片一片独立的空间,里面藏着许多金银珠宝、名人字画。   不用何其正吩咐,众人就开始手拿肩扛的把地洞里的财宝一个不落地往船上搬运。   随后,何其正用九幽魔功探知了地宫的地形和所有人的位置后,便出手将地宫内的侍女一一点倒在地,便也叫人背着回去了。   “呼~”,做完这一切后,何其正取出一个火折子,吹了一下,便抛进了地宫之中——   “腾——”,火折子引燃了燃油,发出一声巨响,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地宫里的火药也被引爆。   “轰”“轰”“轰”,随着几声爆炸,整座鳌岛都震动了几下,紧接着地宫开始坍塌,黑色的浓烟从缝隙钻出来,飘向空中……   而何其正早在爆炸之前,就回到了船上,然后在一阵“轰隆隆”声中,回到了汴京城的码头,便去了六扇门打探消息——   当他得知捕神柳大人在下午时候,就去了碑林赴约后,心中顿时暗道糟糕,毕竟《四大名捕》剧情中,捕神柳大人这次赴约就是安云山设下的陷阱,从而被干掉了……   为了避免神侯府众人重蹈覆辙,何其正果断食了言,再一次决定“越级打怪”对付那安云山,于是他用金雁功先行赶去了碑林——   不过,出于安全考虑,何其正也以密信的形式,通知神侯府和六扇门所有人赶往碑林,营救捕神柳大人和自己…… 72,碑林大战安云山   城外的碑林,当何其正赶到这里的时候,恰好那捕神柳大人只是刚刚与“诸葛正我”碰面,不由得松了口气。   接着,他纵身落在捕神柳大人身边,指着坐在亭里的“诸葛正我”说道:“柳大人,那家伙是女的,不是诸葛先生!”   “嗯?你是……神侯府的顾惜朝?你还活着??”,捕神柳大人打量了几眼何其正,认出了他的身份。   “先别管这些了,赶紧跟我逃命去罢!”,何其正知道大反派安云山就在附近,便想试着劝捕神柳大人离开这里。   “笑话!你当我捕神是什么人?区区一个使诈术的小贼就想吓退我?!”,捕神柳大人断然拒绝了何其正道。   “你特么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区区小贼当然不用怕,我是担心区区安云山在这附近!!”,何其正急道。   “安老爷?”,捕神柳大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神色,不知道何其正突然提起举国大善人“安云山”做什么。   “哈哈啥,小朋友好眼力,老夫在此!”,随着一阵大笑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拄着一根金头拐,从石碑后走出来,却正是那安云山!   “原来是安老爷当前!不知道你与这个假冒诸葛兄的小贼是什么关系?”,捕神柳大人虽然已经猜到安云山来者不善,但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如烟,退下吧。”,安云山拄着金头拐走进了亭中,望着捕神柳大人说道:“听说捕神大人还在追查安家造反的证据?”   “谈不上追查,我只是对其中一些线索感到困惑罢了。”,捕神柳大人说完,看了一眼恢复真身的如烟说道。   “好,很好!”,安云山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等一会我就把它全写下来,一起烧给你。”   “安老爷,你这是吃定我们了?”,捕神柳大人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暗地里却十分戒备起来。   “哈哈哈!难道你们还能活着不成?”,安云山哈哈大笑几声,然后慢慢走出了凉亭。   “卧槽,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捕神柳大人你能行吗?”,何其正的辟水剑已毁,只能拿着在街市上买来的长剑,对准了安云山。   “还是你们先出招吧!”,安云山摇了摇头叹道:“不然等下我一出手,你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哈哈哈哈——”,捕神柳大人忽然大笑起来,然后他对何其正说道:“你且站到一边不要走动,我要试一试安老爷的神功!”   “捕神大人,你还是安分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就是在这里凉凉的!!”,何其正小声提醒道。   “凉凉?这是何意?”,捕神柳大人疑惑道。   “就是凉凉月色为你思念成、卧槽,安云山开大了——”   何其正刚要解释凉凉的意思,眼角余光就看到那安云山浑身被无形气劲裹住,身上白袍鼓鼓囊囊的宛若充气了一般。   他知道安云山可以运用天地之气,不敢硬接,急忙脚尖一点,纵身向后掠去了十几丈外,口中大声提醒道:“捕神啊,小心他的天地之气!”   “哦?安老爷也已经掌握运用天地之气的窍门了吗?”,捕神柳大人暗中戒备,见安云山周身生出无形气墙,便不再迟疑,抬手发出一道剑气——   这道剑气是捕神柳大人在得到诸葛正我指点后、以功力为引,借助天地之气而形成的,威力巨大无比。   然而,那凌厉剑气在撞在安云山的气墙之后,仿佛泥牛入海一般瞬间消弭的无影无形!!   “咻”“咻”“咻”   捕神柳大人不信邪,纵身跃至半空,以掌代剑,不断向前挥动,只见一道又一道的洁白剑气射向安云山。   然而后者凛然不动,任由无数剑气打在身上,刹那间就被气墙吸收,继而迅速膨胀起来,凝成了一个六尺气团,“噗”得一声,打中了空中的捕神柳大人——   “哇啊”一声,捕神柳大人口中鲜血喷出,整个人倒飞了出去,然而还没等他身体坠地,就见安云山单手一推,又一个真气团朝他飞了过来。   “糟糕!”,捕神柳大人强行扭转身体,以“鹞子翻身”躲过第二道气团,向地上坠了去,顿时“噗”得一声,内力激荡,又是一口老血喷出:“安老爷的神功,果然厉害!”   就在这时,碑林外忽然响起一阵呼喊声:“保护捕神大人!”   随即,数百名六扇门捕快赶到,领头的就是六扇门的四大捕头之三岑冲、雷一鸣和蒋磊,那姬瑶花却是不知为何没有赶到。   他们把捕神柳大人团团护住,随后“噌”“噌”“噌”“噌”拔出腰刀,对准了安云山和如烟,大喝道:“大胆安云山,竟敢对捕神大人出手!”   “哼……”,安云山完全不把这群捕快放在眼里,自顾拄着金头拐杖,回到了凉亭里坐了下来,自有如烟为他捶背。   “蒋磊,你们怎么来了?”,捕神擦掉嘴角的血渍,在雷一鸣、岑冲的搀扶下站起身子,抬眼问道。   “捕神大人,属下接到密信,说有人要在碑林暗杀大人,所以便带着弟兄们赶来了!”,蒋磊赶紧回道。   “不错!蒋磊,你做得很好!”,捕神柳大人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指着安云山道:“安云山密谋造反,证据确凿,着六扇门将是抓拿归案!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来人,围过去!”,岑冲一摆手,所有捕快立即冲了过去,将整座凉亭围得水泄不通。   “不要紧,待会一并送你们归西。”,安云山淡定自若的捋着胡子,嗤笑一声,继而抬手运气,口中低喝一声“破!”   顿见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真气波以安云山身体为圆心,“哗”得一下裹挟着磅礴气势向四周散去,触碰者无一不被碾成齑粉——   “小心!”,六扇门众人见势不妙,急忙运功抵挡,但无一人是安云山的抗衡,“噗”得一声,全部被震出了数十丈。   “啪”“啪”“啪”   数百名捕快被安云山一招震飞,距离凉亭近些的当场震死,稍微远一些的则倒飞出去,一头撞在石碑上断了生机……   幸存的捕快们已然受了重伤,横七竖八的躺在碑林内外,捂着伤口嘶声惨叫,残肢断臂、遍地血泊,将这一方碑林染成了人间炼狱!   “咳……咳……”,捕神柳大人口中咳着鲜血,慢慢从一块石碑后走了出来,看着遍地的尸体,眼里露出了骇然之色:看来我今日命该绝于此地了……   “如烟,把他们杀了!”,安云山消耗巨大,也需要时间回复,便让如烟动手,把碑林所有喘气的人都给杀了。   “是!”,如烟扭动着婀娜的水蛇腰,一步一步的走向了早已是强弩之末的捕神柳大人。   此时,她那妖艳的脸上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然后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天罡五雷,对准了捕神柳大人的胸膛—— 73,无情又被多情扰   “神侯府顾惜朝来也,幻剑!!”,埋伏在死人堆里的何其正终于不再犹豫,全力运转“九幽魔功”,抄起长剑射出一道寒芒,顿时化作漫天金影,迅疾如风,刺向凉亭之中的安云山——   何其正知道,就算强如“佩恩”,也得有一个“技能冷却”时间,而眼下刚刚放过“大招”的安云山也一定在回复元气!!   于是他在这刹那间突然暴起,将全部内力凝聚到了长剑之上,借助明艳艳的阳光,施展了自己最强剑法“幻剑”!   只见寒芒划破天空,万道金色剑影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宛若一道流星飞射,裹挟一往直前的气势,径直飞向安云山!   “轰”“轰”“轰”   剑光所到之处,碑石震碎、凉亭轰然倒塌,在滚滚飞沙尘烟中,重重地刺在了安云山的胸膛——   “轰”   金色剑影与白色气墙碰撞,无形气浪爆发开来,瞬间碾碎了何其正、安云山周遭十米内的一切事物!!   “轰隆——”   磅礴气浪扩散开来,碑林内石碑纷纷震塌,无数碎石四溅开来,宛若迅疾凌厉的暗器,一下子就把那如烟打成了筛子……   捕神柳大人也被气浪掀翻在地,连滚了数十丈才堪堪止住身形,他那原本就受损的五脏六腑再次受到重创,顿时鲜血狂涌而出……   “哈哈哈……杀死我儿子的神侯府顾惜朝就是你?!”,安云山一只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上死死的攥着何其正的长剑。   “滴滴答”,“滴滴答”   鲜红的血液顺着安云山的胸膛,滑落在地面上,很快就染成了一片殷红……   “正是!”,何其正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当即弃了长剑,右指凌空点出,宛若电光将安云山的两只眼睛戳瞎,继而迅速向后掠去——   “啊!!!”,安云山果然爆怒,浑身涌出一股强大气浪,直奔何其正而去——   “卧槽,这也太猛了!”,何其正根本避无可避,硬生生抗了这一记,顿觉身体宛若遭到雷劈一般,五脏六腑移位、浑身血液倒流,喉头一热,喷出一串血花——   “我要你命——”,安云山听声辨位,随即不顾自己的伤势纵身掠去,双掌连连打向那何其正——   “噗”“噗”“噗”   何其正咬紧牙关,以南山掌法应对,只听一阵内力激荡,掌中仿佛被火车强推一般,整个人刹那间拖着一条猩红血线,倒飞出去——   “小畜生受死!”,安云山提掌扑来,对着何其正的面门狠狠拍了下去——   “卧槽……”,何其正强忍疼痛,左手一探,将腰间缠着的长鞭卷住一旁树干,整个人当即脱离了安云山魔掌,然后向远处疯狂逃奔——   “……”,捕神柳大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见到何其正被安云山一通狂虐也是心惊不已。   但此时他又见何其正不管不顾狼狈逃窜,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人,人都特么的死哪去了?!”,何其正拼命狂奔,一边吐血,一边破口大骂。   毕竟碑林这里都打成浆糊了,可那神侯府的人到现在也没见一个人影,顿时又急又气,忍不住喝骂起来。   “小畜生,哪里跑!”,安云山听得何其正的声音,急忙纵身追赶,几个呼吸就已贴到何其正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   “妈呀,我再也不敢了!”,何其正心中后悔自己又“越级打怪”,搞得小命在死亡线上来回试探,实在太特么刺激了……   “老顾,躲开!”,忽然一声长吼,追命从林外赶来,见安云山正在追杀何其正,当即抬腿就是“追命十一腿”打在安云山胸膛——   “赤手凶拳——”,铁手也紧随其后,双手化拳,宛若金刚,“砰砰砰”连连打在安云山的腹部——   “……”,冷血冷凌弃的剑法没有名称,所以一直闷不吭声,提起手中绿油油的无名剑直逼安云山的咽喉——   “哦啊!!”,安云山猝不及防被三大高手围攻,顿时稳住身形,浑身涌出无形罡气与追命、铁手、冷血抗衡——   “我的个法克……”,何其正浑身酸软,一头跌落下来,趴在地上哈哈喘着粗气,心中庆幸自己又捡了一条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恢复气力,四下张望着却没有发现诸葛正我与无情,忍不住气道:“每到关键时候,主角总是姗姗来迟,非要让反派打死我们这些配角才肯出场吗?!”   “破!”,安云山作为《四大名捕》终极反派,功力实在匪夷所思:虽然他已然被何其正幻剑重伤、双眼戳瞎,但仍然以一敌三,并占据上风!   追命、铁手、冷血三人被罡气震飞出去,各自稳住身形,再次与安云山战成一团,四人“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又打了数十回合。   “糟老头子就是硬啊……”,何其正盘腿打坐稍稍恢复了些许内力,然后捡起捕神柳大人的红花宝剑,躲到一旁观战。   “顾,顾兄弟……”,捕神柳大人命也硬气,躺在破碎的石碑后面,招呼何其正道。   “捕神你没死啊?那太好了!”,何其正从怀里摸出了一枚刻着金色符文的银色戒指,塞到了捕神柳大人手中,低声道:“捕神大人,帮我交给无情……”   “咳,咳……”,捕神柳大人深受重伤,无法动弹,见何其正面带决然之色,忍痛喝道:“顾,顾兄弟……我以为,表白这种事,不应该他人代劳……咳,咳……”   “行啦!别说话了,小心猝死!”,何其正叹了一口气,心里却说:你以为我特么想去送呢?   呸!还不是因为整部《四大名捕》唯一能与安云山扳手腕的诸葛正我这老东西死活不露面啊……   眼看追命、铁手、冷血三个人就要丧命在安云山手中,我要是再特么等下去,这电影就得改叫《一大名捕》了……   “顾,顾兄弟——”   “都说了,我喜欢救人更胜过杀人——”,何其正眼见安云山专心对付三大名捕,便潜伏在一侧,待其运气击飞三人的刹那,再次纵身一跃:“幻剑——”   寒芒再现,三千剑影散发金灿灿的光芒,“嗖”“嗖”“嗖”贯穿安云山的身体,顿时“噗”“噗”“噗”爆出一道道血雾——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安云山临死之前骤然反扑,含恨打出浑身内劲,反手按在何其正胸口,顿见“嘭”得一声,后者胸膛凹下一大块去,漫天血线洒落——   只见他整个人飞过了碑林,跌入了数十丈外的多情湖中,“轰隆”一声,砸出一道滔天水花——   ……   与此同时,神侯府内,何其正留在那里的神侯府令牌忽然“啪”得一声,碎成了两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直躲在房间里的无情听到楼下响声,心头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只觉得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她推开了房门,一眼就看到了桌上那断裂的神侯府令牌,心底没来由生出一股悸动,只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顾,惜朝……”,无情蠕动着嘴唇,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脑海中又回忆起那个青衫书生的模样,原本冰冷的眼神,蓦然又变得温柔起来:   “长情总被无情误,离别间、淡酒杯盏促。酒尽纸伞雨中,曾记否,他日凌云志?   无情又被多情扰,泪眼处,孤舟江边辞。暮转夕阳昏后,再见了,昔年似水情。” 74,叔侄相认合家欢   “叮叮,游戏结束。”   随着系统语音落下,何其正面前赫然出现了四张扑克牌:“九幽魔功”、“神哭小斧”、“100积分”和“空牌”。   “这个系统太不靠谱了,就是问它要个消遣的道具……就把我弄进高武世界,差点把命丢了……”   何其正心下决定,如无必要再也不随便找系统要什么道具了,眼见面前四张牌已经“洗好”,便随便指了中间的一张,顿见手中多了一枚巴掌大小的金色小斧头。   “切,我就知道系统跟画藤游戏一样,只要不氪金,小爷缺的内功永远抽不到!”   何其正摇了摇头,把小斧头揣进了腰间,见东方隐约露出鱼肚白,便匆匆洗漱,准备去拜会便宜岳父杨铁心。   忽然,他又想到了无情,心中一怔,急忙唤来系统道:“这种额外的剧情世界,我也可以回去吗?”   “叮叮,可以。”   “那就好……我现在已经有了100积分,再攒100积分就够了!”   “叮叮,并没有。”   “什么?”   “叮叮,实验体的100积分已经用作额外剧情体验券。”   “什么?你也不问我一声就把积分花了?”   “叮叮,实验体主动要求的。”   “卧——”,何其正硬生生把“槽”字吞进肚子里,心底暗骂系统无数遍后,才兴趣蔫蔫地穿上青衫,出了门。   楼下,杨铁心、穆念慈、尹志平、冯轻侯、桃红五人正围着桌边喝着稀粥、咸菜,见何其正下来,穆念慈脸色一红,匆匆起身离开了。   “扑哧”,冯轻侯讥笑一声,“啪”得一声打开折扇,笑道:“郭巨侠,你来的正好!我已经与穆前辈说过,收我做女婿了!”   “凭什么?!”,何其正看了一眼闷不吭声吃着粥的杨铁心,又看向冯轻侯冷道:“冯朋友,你就非要和我作对吗?”   “是啊,怎样?”,冯轻侯挑着眉毛回道。   “你——”,何其正很想冲过去把这个死娘炮暴打一顿,但理智告诉他:自己打不过对方,贸然过去只会自取其辱。   于是他转而对杨铁心道:“岳父,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杨铁心被何其正一声“岳父”呛了一下,赶紧放下碗筷,沉吟着说道:“郭少侠,不是老汉幌你……   实在是觉得你既然有婚约在身,就不应该再外面拈花惹草,骗我小女感情。”   “哈?婚约?什么婚约?!”,何其正一脸懵逼:我要是有婚约还大老远跑来找穆念慈做老婆嘛?!   “郭少侠,我知道你畏惧你岳父黄岛主的威严,所以不敢在外承认与他千金黄蓉的亲事……可是你也不能骗我家念慈啊!”   “什么?!放——什么厥词!”,何其正硬生生把“屁”字改成了三个字,然后瞪着冯轻侯,低吼道:“冯轻侯,你耍什么花样?!”   “诶?昨晚我可是听你亲口说,与我的小师妹有缘今世,怎么,你不敢承认了?”,冯轻侯笑眯眯的说道。   “我承认什么我?!那只是一句戏言,我真正喜欢是念慈!”,何其正梗着脖子说道。   “郭兄……不是这样吧?”,尹志平忽然插嘴道:“你在张家口还怪我搅合你与‘蓉妹妹’的好事呢!”   “闭嘴!”,何其正恨不得撕烂尹志平的嘴,特么的能不能有一天让我省省心啊!   我就想娶个老婆罢了,怎么这么难,这么难?!   “爹,我们走吧。”,适时穆念慈背着两杆长枪,拎着两个包袱,折身走下楼来,来到杨铁心身旁低声说着,只见她眼圈微红,好像刚哭过。   “唉,是爹对不起你。”,杨铁心摇摇头,起身接过包袱背在身上,然后冲几人拱手道:“那老汉父女与各位就朋友此别过,咱们后会有——”   “等等!”,何其正赶紧赶了过来,对杨铁心急道:“岳父,是我啊,我啊!牛家村郭巨侠!”   “啊?啊……”,杨铁心没反应过来,不知道牛家村郭巨侠怎么了?   “我老爹是郭啸天,我老娘是李萍!”,何其正也急了,如花似玉的穆念慈要是跑了那就没处说理了!   “啊……啊?啊——”,杨铁心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抓着何其正的胳膊,叫道:“你是郭大哥的儿子?!”   “如假包换!”   “那你怎么叫了郭巨侠?”,杨铁心有些不明白,不是约好了叫“靖、康”的吗?   “当时我老娘以为杨叔父一家都死了,便要我做大侠中的大侠,为国为民,所以我就叫巨侠了!”   因为杨铁心此时还自称“穆易”,所以何其正也没法主动认亲,只得以“自报家门”的方式说起了“巨侠”的缘由。   “啊!原来如此!”,杨铁心一时激动,抓着何其正喊道:“巨侠,我就是你杨铁心叔叔啊!你爹就是我的结拜大哥啊!”   “什么?!你就是我那铁血丹心、威震八方的杨铁心叔父!侄儿拜见杨叔父!”,何其正脸色涌出“激动不已”的神情,赶紧伏地磕头道。   “好,好,好孩子!快起来!”,杨铁心扶起何其正,二人唏嘘一番后,又问道:“不知我大嫂安好?”   “叔父,我老娘现在临安牛家村,日子过得很好!但她总在念叨叔父一家,只盼有生之日再见呢!”   “哎呀!大嫂啊……”,杨铁心原本以为郭啸天一家已经遇难,此时听说李萍与其子仍在人世,也是老泪纵横!   “叔父,既然我们相认,不如今天就回临安吧!”,何其正趁机建议道。   “好,我早就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以前我怕见物是人非,所以我一直不忍回去……   再者,我还在寻你那可怜的婶婶与我孩儿……唉,眨眼都过了十几年了,还是音信全无……”   杨铁心感叹的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叫穆念慈过来,指着何其正道:“念慈,这是你郭家哥——”   “咳!!”,何其正眼见杨铁心要给自己与穆念慈定下“兄妹”身份,赶紧大声咳嗽一声,然后冲着杨铁心挤眉弄眼。   “啊,啊!巨侠是我郭大哥的儿子,如今与你相遇也是天意……   更何况,你母亲也曾与你郭婶‘指腹为婚’,你既是我的女儿,也当该如此……不知你怎么想的?”,杨铁心吭哧半天,总算把话圆回来了。   “但凭爹爹做主……”,穆念慈早已对何其正芳心暗许,见后者看过来,自然脸色又红,低头应道。   “咳咳!”,那边冯轻侯又咳上了,气的何其正就差一巴掌呼过去了,怒道:“有病就去治,咳嗽什么?!”   “这亲事,我不答应!”,冯轻侯拍桌子叫道。   “滚滚滚,这里没你事!”,何其正说完,又对杨铁心道:“岳父,我觉得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在带念慈在外漂迫。   还是早些回牛家村吧,正好我新开了一家酒肆,需要岳父的帮助呢!”   “唔……”,杨铁心皱着眉头,低头不语,过了好久才长叹了一口气,道:“也好,找了大半辈子,我看也没希望见到我孩儿了……回去吧!”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响起一声唱喏“小王爷到!”,随即杨退之笑意盈盈的走进高升客栈,身后还跟着几个疑似人类的奇形怪状…… 75,老魔小丑齐上场   “哪里走?”,只见杨退之身后一个披着大红袈裟、头戴金色僧帽的藏僧高声叫了一句,却正是那西藏密宗的灵智上人。   旁边还有两人,左边那个是一个中等身材、满头白发的老头,身穿一件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却是那“参仙老怪”梁子翁。   右边那个则是五短身材,面目狰狞,蓄着浓黑短髭,两眼带着血丝,却正是那“千手人屠”彭连虎。   随后,又有两人进得高升客栈,只见先前一步的是个秃子,头上没有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却是那“鬼门龙王”沙通天。   最后jin来那个人,画风骤然突变:只见他面目俊雅,英气逼人,与杨退之一般身穿锦丝白衣,却正是那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   但他看起来却比后者年长,大约有三十五、六岁年纪,面带微笑,双目紧紧盯着穆念慈,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神色。   “哎哟卧槽,完颜洪烈的五条狗到齐了!”,何其正惊诧说着,却不知是否故意,声音洪亮清晰,就连街上围着高升客栈的数十金兵都听的见。   “小畜生胡言乱语,找死!”,彭连虎性情暴躁,一听何其正公然侮辱几人,当即就跳了出来。   “彭先生稍安勿躁!”,杨退之摇着折扇慢慢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冯轻侯,对众人道:“昨天是小王不对,冒犯了几位,心中甚是惶恐!   是以,今天小王为了赔罪,特令人在府下设了酒宴,还请几位赏面到王府做客!!”   “杨退之,你这左牵黄、右擎苍的,怕是来找我们兴师问罪的吧?做什么客?!”,何其正冷笑道。   “小畜生你又骂我们是狗?!”,梁子翁显然读过书,当即反应过来,指着何其正骂道。   “你说呢?”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沙通天走了出来,环视一圈后,把目光放在了冯轻侯的身上,开口问道:“冯轻侯,我师弟侯通海和我四个徒弟彻夜未归,是不是你搞的鬼?”   “对啊,四个变成了鬼,一个被我砍了胳膊现在不知道跑哪去了!”,冯轻侯笑嘻嘻道。   “什么?!你杀了我徒弟!那我今天就杀你偿命!”,沙通天说着就要扑了过去,却被欧阳克拦住了:“龙王且慢!”   “欧阳克,你敢拦我?!”,沙通天怒道。   “自然不是!”,欧阳克收起折扇,指着冯轻侯说道:“他既是东邪黄药师的传人,自当有我来对付!”   “……”,沙通天知道欧阳克是西毒欧阳锋的侄子,也不敢招惹,只得强咽下心中怒气,道了一声:“好,让你了!”   “多谢多谢!”,欧阳克早就想与桃花岛传人会会了,于是抢先出手,以“灵蛇吐信”打向冯轻侯。   冯轻侯冷哼一声,抄起桃红手中的金剑,与欧阳克交手,二人一个是东邪弟子,一个是西毒侄子,不分伯仲,很快就跳出高升客栈打作一团。   “这个臭道士我来!”,彭连虎接着挑走了尹志平,他早就看全真教不顺眼了,此时见全真弟子在,便指名道姓挑走了尹志平。   “这个女娃娃我来!”,梁子翁早年修炼男女秘术,对女色十分上瘾,直接要挑战穆念慈。   “哼,那老头,老子陪你耍耍!”,灵智上人见只剩下桃红、杨铁心与何其正,心知那何其正是小王子指定的对手,便挑了那杨铁心。   “哎呀呀,那我只能玩你们剩下的女娃娃了!”,沙通天一脸色相的走向了桃红。   何其正想阻止,却见杨退之伸手挡在自己面前,口中说道:“诶?郭巨侠,你的对手是我——”   “杨退之,你真特么的不要脸!”,何其正知道欧阳克、彭连虎、沙通天、梁子翁、灵智上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各有绝技在身,十分厉害。   而己方阵容薄弱,只有冯轻侯算是正儿八经的高手,但也早已被欧阳克早早引开,剩下的尹志平是个全真半吊子,对付个彭连虎估计都磕碜。   杨铁心和桃红,一个年迈、一个侍剑丫鬟,虽然不怎么清楚他们的武功,但想来估计也没有多少战斗力,如何敌得那灵智上人与沙通天呢?   而穆念慈,她偶然得了洪七公三天教导,学了“逍遥游”掌法,与武功偏弱的梁子翁交手,应该能不落下风。   至于何其正自己,虽然面对的是宿敌杨退之,理论上应该好好教训一下对方,但后者偏偏学了先天功,完全压着他都全真内功打……   “法克鱿,下次穿越一定搞几本绝顶内功回来,不然总等修炼《九阴真经》,太被动了!”   何其正虽然已经把《九阴真经》下卷记熟,但却因为没有《九阴真经》上卷的心法要诀,所以一直不敢贸然修炼,生怕落得“黑风双煞”那下场。   而那张人皮卷也早在他出大漠时候,就已经损毁,所以何其正也不担心其他人能夺去《九阴真经》下卷……   只不过,眼下怎么办?   两年多的全真内力如何能与先天功抗衡?!   “郭巨侠,还不出手?!莫非是等你那六个怪胎师父来救你?!”,杨退之见何其正一直没有出手的意思,讥笑着喝道。   “杨退之,吾干汝母!”,何其正虽然一直在吐槽江南六怪,但此时一见杨退之侮辱他们,心中震怒,当即以以灵犀指点了过去。   “哼!”,杨退之自然以全真教履霜破冰掌法还击,而且由于先天内力的加持下,这套掌法被他使得虎虎生风,威力更胜原来数倍。   “啪”“啪”“啪”   何其正与杨退之二人在客栈内交手,一指一掌打了数十回合,地上的桌椅板凳经不住他们折腾,“哗啦啦”“哗啦啦”垮了一大半……   “喔?这小子的内力竟然比昨天增长许多?!”,杨退之昨天与何其正拼过内力,自然清楚后者的内力水准。   然而仅仅一夜,何其正的内力居然有了很明显的增长,居然只是稍稍弱了自己三分!这是怎么个古怪事?!   “砰!”   杨退之与何其正在半空对了一掌,顿时内劲四射,二人各自向后散开,只见前者只退了两、三步便稳住身形,而后者则又退了五、六步。   “这小子的内力果然有古怪!”,杨退之眉头轻蹙,又一次扑了过来,与何其正交手。   二人又打了十几回合,又听“砰”得一声,二人再次退开——   杨退之仍然只是退了两三步,但何其正已然凌空退了七、八步,才堪堪止住了身形,口中已然见血。   “哼,我就说嘛,臭小子的内力怎么比得过我的先天功!!”   杨退之心中大定,足尖一点,纵身扑到何其正面前,抬起右掌就打,却忽然瞧见后者嘴角微微一笑,手中已然多了一枚金色小斧头:“着——”   “什么?”   只见一道金光滑过,杨退之急运先天真气抵挡,却不料这神哭小斧材质特殊、专破高手罡气——   只听“噗”得一声,杨退之只觉胸膛遭受重击,一口鲜血飞出,整个人颓然向后倒飞了过去。   “哼,典型的装壁不成反被草!”,何其正冷哼一声,收回神哭小斧,一手抓着杨退之的胸口,一手紧握小斧横在后者咽喉,叫道:“服是不服?”   “你,你干什么……”,杨退之见自己被何其正抓着胸口当做人质,又急又羞又慌又愧,竟然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去你母亲的,给小爷装死!”,何其正揪着杨退之走到门外,对外面那群打的热闹的几人大声叫道:“住手,都特么给我住手!!” 76,《天龙八部》大婊哥   一声厉喝,迫得围斗的双方都停下了手,见杨退之居然被何其正擒做人质,众人皆是不可思议:毕竟昨天擂台一见,何其正根本不可能是杨退之的对手!   “小畜生,放下小王爷!”,沙通天吼道。   “小畜生骂谁?”,何其正懒得理他,自顾揪着杨退之,骇得所有金兵不敢靠近。   “小畜生骂你!”,沙通天又吼了一句,忽然又觉得不对,回首一看,众人都憋着笑呢。   “我只说一次,退到五十丈外,不然我立刻宰了这狗曰的!”,何其正紧握小斧已然割破杨退之的皮肤,一丝殷红渗了出来。   “住手!不要伤害小王爷!大家退后,退后!”,灵智上人赶紧喝道。   于是彭连虎、欧阳克等人连同金兵都退出了高升客栈,远远的在五十丈外的街口观望着。   “老尹,赶紧去把后院的马牵过来,多得都放了,大家一起骑马出城!”   “好!”,尹志平点头应了,然后到了客栈后面的马厩,不由分说牵了六匹马回来,杨铁心几人一人一乘,然后何其正拎着杨退之放在马背上,然后赶向城外。   “追!”,欧阳克等高手与一众金兵追了过来,但因为担忧杨退之的性命,也只是远远的吊着,不远不近就是五十丈。   “志平、冯朋友,麻烦两位帮我把我岳父和娘子送回临安牛家村,我去引开他们!”   何其正知道这样下去根本出不了金国范围,见前方有个岔路口便对尹志平、冯轻侯说了一声,便自顾带着杨退之打马向右边野树林跑去。   “桃红,你跟尹志平护着杨前辈父女先去牛家村,我去助他!”,冯轻侯忽然也牵了缰绳朝着何其正追了去。   “小姐——”,桃红急了,冲着远去的冯轻侯喊了两声,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赶紧改口叫道:“公子,公子,不要去!”   但那冯轻侯早已与何其正引着那群金国追兵不见了踪影,无奈之下,她只能打马回来,与杨铁心、穆念慈、尹志平一道,向大宋临安府赶了去……   “呜呜呜,呜呜呜……”,半日后,趴在马背上的杨退之忽然醒来,发现自己穴道被点,口中塞了臭袜子,顿时惊叫起来。   “嗷嗷嗷嗷尼玛的头!”,何其正一巴掌呼在杨退之的屁股上,冷声道:“亏你还特么是杨家后人,长得也人模狗样的,怎么生出这般蛇蝎心肠?!”   “呜呜呜,呜呜呜呜!!”,杨退之脸色涨得通红,拧着脖子怒视着何其正,口中呜呜呜得似是在说什么肮脏话。   “都特么因为你那圣母婊的娘,害得我郭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你还有脸嗷嗷嗷得学猫叫?!”,何其正越说越气,抬起巴掌对着杨退之的屁股就是“啪啪”“啪啪”连扇十几下。   “呜呜呜……呜呜呜……”,杨退之又急又恨又羞又恼,一时也挣扎不得,竟然小声哭了起来,好似受了天大的侮辱和委屈……   “再嚎我现在就宰了你!”,何其正此时也很纠结:杨退之此时就在面前,自己是杀了还是不杀?   “小王爷,小王爷!”,适时身后又响起灵智上人等人的呼喊,让何其正心有顾忌,而且这杨退之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实在恶心。   见前方路旁有条臭水沟子,便拎起杨退之狠狠地抛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打马跑进了密林中——   “小王爷!”,灵智上人等人也终于追了上来,见臭水沟里躺着杨退之,也顾不得追何其正了,赶紧捂着鼻子把他捞了上来,又解了穴道。   “郭巨侠!!我发誓一定要亲手将你碎尸万段——”,杨退之怒气冲冲地朝着密林方向吼道。   “……”,众人也不敢吱声,待杨退之消了气,才牵过马来,让他骑着,然后簇拥着一起回中都了……   “哒哒哒”   没一会儿,又一阵马蹄声响,冯轻侯骑着白马来到附近,左右查探一番,见地上有一串几乎细微不可察的花粉延进密林里了,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跟着那花粉进了密林……   ……   不知从何时起,大宋年间的中原武林有了这么一句流传甚广的名言,曰:“北乔峰,南慕容”。   此言何解呢?   原来,这句名言所提到的二人,却是当时武林中最知名、最具地位的两个青年才俊:乔峰和慕容复!   前者身处北方,为天下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身负丐帮两大绝学“降龙二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以智勇双全、豪迈飒爽等闻名武林。   后者久居江南,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闻名天下的姑苏慕容世家的传人,身负家传绝学“斗转星移”,以俊朗潇洒、高大多金等名震江湖。   其时元月初四,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突然暴毙,死因赫然是被人用他的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捏碎了喉咙——   放眼整个江湖,能做到这种事情的似乎也只有姑苏慕容的绝技“斗转星移”,于是丐帮弟子们不假思索地就断定凶手乃是姑苏·慕容复——   时任丐帮第九代帮主的乔峰,为了查明事情真相,千里迢迢从洛阳赶到了江南,经过连月探查,他却对这一推断产生了怀疑……   而此时已到了三月初,阳光微燥,四下无风。   却说在太湖深处有一座小岛,岛上有座种满山茶花的庄子,叫做曼陀罗山庄,其女主人叫做李青萝,因丈夫早逝,只余下一女王语嫣,自此母女二人在岛上相依为命。   而要说起曼陀山庄,就不得不提起山庄之下藏着的一处武学宝库,叫做琅嬛玉洞,里面几乎收容了天下武学,昆仑、点苍、青城、蓬莱等各门各派的图谱经籍,应有尽有。   适时,天色深沉,月上梢头。   一身青衫的何其正躲在书架后头,专心翻阅着一本《小无相功》,旁边一位身穿藕色纱衫的妙龄少女,端着烛火为他照亮。   “表哥,天已经晚了,明天再来瞧这经书吧?”,不知过了多久,那妙龄少女终觉手酸,有心放下烛灯,却又怕“表哥”责怪,犹豫了许久,才怯生生地说道。   “语嫣,你先去睡吧,我看完这最后一本就回去了。”,何其正头也不回的说道。   原来他此时的身份赫然是那“南慕容、北乔峰”的慕容复,而身边这位妙龄绝色少女便是那王语嫣。   “那我还是陪着表哥吧。”,王语嫣说着,换了一个手举着烛火,用另外一只手揉着已然发酸的香肩。   “不用了,语嫣,你若不回去,待会你母亲找不到你又要大呼小叫寻你,影响我用功读书!”,何其正抄起烛火,便催那王语嫣回去。   “明天表哥就要走了,岛上又剩下我一个人了……还是让我多陪一会表哥吧!”,王语嫣小声的说道。   “诶?那些丫鬟、下人不是人啊?”,何其正抬起头,诧异的问道。   “她,她们,又不是表哥……”   “语嫣,我要是不趁现在多读点书,将来就被几个挂逼按在地上摩擦,很羞耻的!!”   何其正将手中的《小无相功》塞进怀里,然后将旁边看完的六本也拿在手上,对王语嫣说道:“怎么还差了一本?”   “不知道……”,王语嫣低着头,好像做错的孩子一样,双手揪着裙角不再说话。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何其正说着,又顺手从书架上卷了一本《控鹤功》塞进袖中,就要推门离开。   “表哥!!”   “什么?!”   “这里还有好多武功秘籍的,你留下来看了吗?”,王语嫣望着何其正,眼中流露着祈求之色。   “呃……”,何其正原本想说“这里的武功与还施水阁的重复太多,自己从小就已经学了。”。   但他一见王语嫣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想了一下,认真说道:“语嫣,世界那么大,你要不就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77,乔峰段誉何其正   数日后,无锡城内,姓武的矮胖小贩走街串巷,卖力的吆喝着:“炊饼,炊饼,刚出锅的炊饼。”。   “滚开,滚开!”,赶车的马夫一边挥动着鞭子,一边冲着乌压压的人群喝骂道。   其时,临近中午,无锡城内各个酒楼里早已是宾客盈门,小二跑堂拉客,厨子们颠勺炒菜,没一会儿,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便溢出了酒楼。   要说整个无锡城名气最大、生意最好的酒楼,还是那当街而立的松鹤楼,年深月久的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就在二楼临窗的一张桌子上,早已放着十斤的熟牛肉、一碟茴香豆和一坛绍兴的女儿红。   酒,是掺了水的好酒。   豆,是很正经的蚕豆。   肉,却是很不平常的牛肉,概是因为早在许多年前,大宋《刑统》规定,严禁宰杀耕牛,违者流放劳改一年!”   但事实上,有人的地方,就有市场。   有市场的地方,自然就有人供应。   对于食客来说,顶多就是贵了些,抓住就流放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客官,您的菜齐了!请慢用~”,小二对着桌上的客人点头哈腰下了楼,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语嫣,吃吧。”,何其正拿了双筷子递给王语嫣,然后夹起一块熟牛肉丢进嘴里慢慢咀嚼着,心思却又飘到了窗外:   如果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街边一闪而过,正踩着楼梯上来的“古装志颖”就是段誉,而西首座的那个壮汉,就是乔峰乔帮主:   模样与《天龙八部》剧中那位极为相似,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   一对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啧啧啧,乔老大和段老三都来了,那么,该是我南慕容出场的时候了!”,何其正暗自忖道。   没错,自从那夜何其正说了句“世界那么大,跟我去看看后”,王语嫣就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出了曼陀山庄,一路游山玩水,倒也快活!   直到慕容四大家将之一的包不同飞鸽传书后,何其正才知晓那大理的段誉已然被鸠摩智擒去了燕子坞,并被阿朱阿碧救下。   之后,又发生了如同原著般种种巧合,段誉被包不同、风波恶二人言语排挤,只得舍了阿朱阿碧一个人来到了无锡。   恰好他就在这松鹤楼遇到了丐帮乔峰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何其正、王语嫣二人……   而何其正在初来《天龙八部》的时候,果断放弃了正在忙乎的“复国大业”,风尘仆仆的赶回姑苏还施水阁,取了自家斗转星移与参合指的秘籍,在家哪也不去,一门心思钻研这两门绝学。   直到江湖上传来“丐帮马大元被害”的消息后,何其正才把秘籍毁了,匆匆忙忙赶到曼陀山庄借阅《小无相功》,然后便领着王语嫣一头扎进了无锡城——   言归正传,且说何其正见那段誉刚刚在二楼落座,还没有触发“结交乔峰的剧情”,便先收回视线,看着又一次上楼来的店小二,恶趣味的问道:“你读过书么?”   小二点一点头,不知道眼前这位衣着考究、相貌俊朗的年轻公子为何这么问。   何其正笑了笑,问道:“既然读过书,那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   “这……”,店小二一脸茫然的看着何其正,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赶紧回道:“客官玩笑了,谁不知茴香豆的茴字是一个草字头加一个回来的回字。”   “哦,果然读过书。”,何其正笑了笑,又道:“那你可知道这回字有几种写法??”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二挠了挠后脑勺,问道:“客官,像小的这种人能识点字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有闲情记得几种写法啊?”   “哈哈哈哈……”,何其正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道:“小二哥,我就是随口问问。呐,这是饭钱,剩下的都是打赏你的!”   说着,何其正丢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在桌上,小二见了赶紧按住“哗啦啦”打转的银子,急促道:“客官给多了,给多了!饭菜不过几钱银子,用不着这么多!”   “我说了,这些都是打赏给你的!而且我富有的很,不差这点钱!”   何其正说完见小二还在纠结,便正色道:“如果你还觉得过意不去,就把西首座的那位兄台的账一起结了罢!!”   西首座的乔峰听了,抬头打量一番何其正,见他相貌俊朗,身旁又有一绝色美女,心里一动,似是想到了什么。   但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自顾自端起酒杯,一口闷下,紧接着大口吃喝起来。   何其正也没有在意,低下头一边吃菜,一边暗自思忖,在《天龙八部》里,乔峰也是一个行走的悲剧:   亲娘被害,亲爹成了疯子,进进出出少林寺三十余年,最终被扫地僧强行关了终身紧闭。   在丐帮结交的朋友死了,授业恩师玄苦死了,养父养母乔三槐死了,心爱的阿朱妹子也死了……   再说结拜的几个义兄弟,一个比一个坑,最后乔峰终于认命,在雁门关外自尽,然后又带走了阿紫妹子的命……   “唉——”,就在何其正啧啧感叹乔峰悲惨命运时候,那段誉忽然没来由的发出一声长叹,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乔峰冷眼扫视了一番,见到又是一个翩翩公子,微微一怔,然后又看了一眼何其正,暗自揣测二人的真实身份。   适时段誉刚从听香水榭离开,不仅遭受着包不同和风波恶的鄙夷轻视,还得不到阿朱阿碧的半点垂怜。   所以他的胸腔间早已生出一股孤寂凄凉之意,又见楼外车来人往十分热闹,这才忍不住长叹一声。   何其正看到段誉一脸生无可恋的死样子,就知道后者似乎遭受到了原剧情那般折磨。   于是他笑了笑,招呼那店小二过来,指着段誉说道:“那位公子的酒菜账,也算在我这儿。” 78,三英初聚松鹤楼   “使不得,使不得!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   学也,禄在其中矣。君子忧道不忧贫。”,段誉听到有人替他结账,连连摆手,嘴里也说着一些人类听不懂的话。   “闭嘴!我是慕容复!!”,何其正说着,伸出右手,“啪”得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见王语嫣吓着了,又赶紧低声哄了起来。   听到“慕容复”三个字,乔峰终于沉不住气,丢下碗筷,冷冷的盯着何其正。   他凭高手直觉这位“慕容公子”内力颇为不俗,甚至隐约比自己还高,于是心中惊奇之余,又有些疑虑。   “啊,你,你就是公子哥!”,段誉又惊又吓,口不择言,把阿朱阿碧常挂嘴边的“公子哥”也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谁是你哥!不要胡乱认亲戚!”,何其正呵斥了一声,吓得那段誉更加慌乱,手足无措打翻了不少碗筷。   就在这时,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   只见那两人走到乔峰面前,恭恭敬敬的弯腰行礼,而乔峰身为帮主也只是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乔峰眉头一促,点点头,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乔峰一听就冷哼一声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那两人听完乔峰吩咐后,便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乔峰有意无意的向何其正与段誉二人所在位置匆匆一扫,见后两人在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于是双眼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   何其正不以为意,那段誉却是大吃一惊,左手一颤,“当”得一响,又打碎了一个酒杯。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兄台何事惊慌?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段誉不明所以,见乔峰邀请便让酒保取过杯筷,与他一桌坐下,正要开口询问乔峰姓名时候,就听乔峰又对何其正说道:“慕容公子也请过来同饮罢?”   “我喜欢和我亲爱的表妹在一起。”,何其正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然后拿出纱巾为王语嫣擦拭嘴角的饭粒。   “嗯?!”,乔峰出道三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识抬举”之人,双眼紧紧盯着何其正,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他又在段誉脸上瞧了瞧,迟疑片刻,还是问道道:“在下姓乔,单名一个峰字,不知公子姓谁名谁?”   “原来是乔大哥,小弟段誉,大理人士,初来乍到,请多关照!!”,段誉慌不迭举起酒杯敬了乔峰一杯道。   “喔,原来是段公子!幸会幸会!”,乔峰暗暗留神何其正,口中又唤来店小二,让其换了三只大海碗。   随后他端着女儿红“哗哗”倒了三海碗,紧接着笑眯眯的对段誉说道:“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段公子请?”   “乔兄请!”,段誉原本是想拒绝的,但一想起自己生平遭遇,又一股悲愤生出,于是豁出去了,捧起大碗一口气将一碗酒喝干,只不过喝完后,看着第三碗酒却心中疑惑。   适时乔峰也喝了一碗,见段誉喝完后就盯着第三碗酒,笑了笑,看向了何其正,再次邀请道:“相请不如偶遇,慕容公子,你说呢?”   “乔帮主!”,何其正转过头来,与乔峰对视了一眼,道:“乔兄邀请,在下理当作陪!只不过表妹一直劝我,骑马不喝酒、喝酒不骑马,所以今日这酒恐怕喝不成啦!”   何其正嘴上这般说,其实心里却在想:你们一个是越喝越精神,一个用六脉神剑作弊,小爷跟你们一起喝酒太吃亏!!   “慕容复不愧是慕容复……”,乔峰还从未听说过这般奇妙的说辞,见何其正不给面,摇头感叹一下,自己端起那第三碗“咕咚咕咚”落了肚。   段誉见了,也硬着头皮给自己倒了一碗,然后也仰头闷下,就觉得肚中便如有股烈火在熊熊焚烧,头脑中混混沌沌,但仍然在想:   “原来他就是慕容复,果然人中龙凤,气度不凡,我段誉不如他也……难怪阿朱阿碧对他念念不忘,也难怪那位神仙姐姐会跟他在一起……”   眼见乔峰与段誉二人一会儿功夫喝掉六斤高粱酒,何其正就算脸皮再厚,也坐不住了,他走了过来,端起一碗酒对二人说道:   “今日我慕容复得以认识乔兄、段朋友,也是三生有幸,既是如此,我便借花献佛,敬你们二位一杯!“”   说完何其正“咕咚咕咚”将一海碗大约半斤高粱酒下了肚,只觉得肚子腾得一声升起一团火一般暖洋洋的。   乔峰见了,叫了一声好,又让小二倒了三碗酒,几人又一饮而尽——   何其正心中暗自庆幸:好在古代的酒精度数比较低,这两大碗酒约一斤的酒其实入了肚之后,也就稍稍有些酒意罢。   所以何其正毫无醉意,而那乔峰更是越喝越精神,反倒是段誉这货已然面红耳赤,酒嗝连连,似乎连话也说不清楚。   仔细听来,他似乎是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离开大理后种种倒霉的丑事,也不文饰遮掩。   但说了一会儿,就见段誉忽然整个人精神不少,仿佛就像一口酒没喝一样,乔峰见了暗暗称奇。   何其正却嘴角上扬,露出笑容,知道段誉适时也已经启动了“作弊器”,把体内酒用六脉神剑偷偷排了出去。   理论上,乔峰在与段誉结识后,因为误会接下来就要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比试。   但如今“慕容复”就在眼前,所以乔峰也就没了那等心思,只是继续坐着吃喝,段誉也陪在一边。   就这样二人从午后一直吃到下午,期间何其正也与王语嫣加了进来,又让小二续了些牛肉水果。   至于高粱酒却也一碗没要,因为他觉得自己和乔峰堂堂正在,与段誉这种“作弊小人”喝酒没意义。   其时斜阳已落在窗边,几人正闲聊着,就见楼下又“噔噔噔”跑上来两个衣衫破烂、乞儿模样的汉子,直奔乔峰所在位置。   紧接着二人躬身行礼,见有三个外人在场,面露异色,但见乔峰挥手示意直说无妨后,便急急说道:   “启禀帮主,有三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点了点头,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   一名汉子道:“其中两个是女的,一个是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十分横蛮无理。”   乔峰听了冷哼一声,道:“蒋舵主忒也把细了,对方只不过单身一人,难道便对付不了?”   那汉子苦笑一声道:“启禀帮主,那两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闻言也笑了笑,道:“好罢,我去瞧瞧。”   说完,就见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齐声应道:“是!”,继而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何其正见了却苦笑一声,抬手对乔峰抱拳道:“在下御下不严,对不住了乔兄。”   乔峰心中一顿,似乎有些明悟,但口中还是问道:“慕容兄何出此言?”   “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三位应该是我的朋友包不同和阿朱、阿碧两位姑娘。”   何其正慢慢说着,却见那段誉脸色“刷”得变了又变,心道:   这么巧,那两位漂亮姐姐也来了无锡?但想来她们应该也是为了慕容公子来的吧!唉…… 79,杏子林舌战群丐   “原来那恶人是你的手下,竟敢欺侮到我们丐帮头上!!”,那两个汉子听完何其正话后,勃然大怒,纷纷抄起武器。   “住手!慕容公子当面,不得无礼!!”,乔峰挥手制止,然后歉意一笑道:“看来乔某人也管教不善,让慕容公子见笑了。”   “乔兄客气,这件事情其中也许存在些许误会,如若贵帮不嫌弃,在下愿意随乔兄一同前往!”   何其正话里指的是江湖传闻“丐帮副帮主马大元死在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乔峰不远万里从洛阳赶来无锡也正是想找慕容复核实这件事,一听何其正自愿前去,当即点头应允。   于是在两名丐帮弟子在前引路,前行里许,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乡下的田径。这一带都是极肥活的良田,到处河港交叉。   又行得数里,绕过一片杏子林,何其正就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林杏花丛中传出来:“我慕容兄弟上洛阳去会你家帮主,怎么你们丐帮的人都到无锡来了?   这不是故意的避而不见么?你们胆小怕事,那也不打紧,岂不是累得我慕容兄弟白白的空走一趟?岂有此理,真正的岂有此理!”   这声音何其正也很熟悉,正是慕容四大家将中的老三包不同,为了避免这头“喷子”激怒丐帮,让事情变得更糟。   何其正赶紧暗运内力,抢先在丐帮长老之前高声喊道:“包老三住口,我慕容复来也!!”   言罢,何其正抱起王语嫣,整个人跃出十丈外,再一个呼吸,他已经来到杏子林中,直接掠到了包不同与阿朱阿碧身边。   “公子(王姑娘)!”,阿朱、阿碧惊喜叫着,然后围到王语嫣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东问西。   何其正微笑的回了几句,见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们面有愠色,于是安稳住三女,继而走上前来,抱拳说道:   “丐帮的众位朋友,在下姑苏慕容复,今日到访乃是为了贵帮副帮主马大元之死而来,不情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适时乔峰与段誉也已经赶到杏子林,但不知为何,他们比何其正晚了许多时间,而且面带不同寻常的喜色。   那丐帮弟子为首的那蒋舵主眼见乔峰到来,脸有喜色,立刻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众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而段誉一会儿看着阿朱阿碧,一会儿又看着王语嫣,只觉得“神仙姐姐”下凡,心里各种滋味。   王语嫣双颊晕红,转开了头,然后移步到了何其正身后,而阿朱则在一旁偷偷瞄着那乔峰。   “真是女大不中留阿!不过他有阿朱,我有表妹!!”,何其正心里得意一声,环手把王语嫣搂在怀里。   阿朱、阿碧见了“啊呦”一声,吃吃笑了起来,而王语嫣又惊又喜之下,听到笑声,慌忙捂着脸将头埋在了何其正怀里。   “这慕容复倒是一个性情中人,远远看不出他会是杀害马兄弟的凶手,这其中怕真的有什么误会……”   乔峰回忆着刚刚在松鹤楼与何其正的会面,结合眼下的何其正的行径,让他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何其正一手环着王语嫣,示意包不同退到一边,朗声对众人说道:“两个月前,贵帮马副帮主突遭不幸,有人传闻他是死在我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下——   在这里我想先说一句,我慕容家与贵帮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要杀害马副帮主给我慕容家招惹这般强敌??”   “这……也许马副帮主撞破了你慕容家什么好事勾当,才被你杀人灭口!!”,蒋舵主壮着胆子喝道。   “放屁!”,何其正差点儿气笑了,回道:“你见过杀人灭口的还故意留下明显证据,好让其家属朋友上门报仇的吗?!我说这位丐帮朋友,你有点脑子行不行?!!”   “你!!!”,蒋舵主没想到这何其正这般不给面,一开口便是讥讽之言,大为愤慨,他身后站着的六七个心腹或手按刀柄,或摩拳擦掌,都是跃跃欲动。   乔峰却淡淡的道:“这件事我也觉得有些蹊跷,我帮马兄弟之死单凭传闻之言,不敢贸然定人之罪。   所以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要查明真相,如今慕容公子在前,正好咱们将此事说的明白清楚!”   “哈哈哈哈,乔兄果然明事理!”,慕容复说着,忽然耳边一动,当即转过身子看向杏子林树上道:   “风老四既然来了,也下来罢,正好乔帮主当面,把丐帮马副帮主之事说的清楚!!”   话音刚落,只见那杏子林一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晃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   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二三岁年纪,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正是那风波恶。   见到何其正,风波恶面露喜色,道:“公子也来了!”,说着风波恶也落到了下来,与王语嫣三女见过之后,便和包不同一左一右,护着何其正。   这时候,杏子林四周人声脚步声骤起,又有四名老者从杏子林后走出来,他们有的白须白发,有的红光满面,手中各持兵刃,分占四角,将何其正一干人围住了。   这四人却正是那丐帮四大长老宋清溪、奚山河、陈孤雁与吴长风,他们与传功长老吕章、执法长老白世镜并称丐帮六老。   “四大长老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我在跟你们讲道理,你们却要跟我拼武功??”,何其正奚落一句,看向乔峰。   “宋奚吴陈四位长老且住,慕容公子远道而来也正是为了马二哥的事情,我们先听听他的说辞!”   乔峰叫停四位长老,继而又看了过来,问道:“不知慕容公子有何话说??”   “贵帮马副帮主不是我杀得,因为在那个时候,我正在姑苏燕子坞请寒山寺高僧为先母诵经。”   何其正胸有成竹道,在他附身慕容复后,为了避免与“丐帮马大元之死”有沾染,先回家学了斗转星移与参合指。   然后以先母素来礼佛为由,请来包括方丈素问法师等几十个和尚:   白天在燕子坞举行“水陆大会”,邀请了各方势力观礼,夜里便偷偷溜去曼陀山庄借阅《小无相功》。   直到他听说丐帮马大元死掉的消息后,才带着王语嫣游山玩水,向无锡城松鹤楼赶来,又等了两天才见得那乔峰……   言归正传,在何其正说明在马大元遇难时候,自己尚在燕子坞念经诵佛后,乔峰眉头一松,心头不知怎滴,忽然化去一阻塞。   他见四大长老面有疑虑,便出言道:“既然慕容公子有言有据,那我丐帮也不会无端冤枉他人。   恰好今日我也将那姑苏大勇分舵众弟子召了来,待他们到场,慕容公子所说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80,丐帮内讧狗咬狗   “帮主不要被姓慕容的小子蒙骗了!”   脾性暴躁的长老陈孤雁愤愤的道:“马副帮主死在他自己成名绝技锁喉擒拿手之下,江湖上除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家,还会有谁???”   乔峰刚要说话,却听何其正“呸”了一声,说道:“就连你这种低能儿,也知道我慕容家的绝技了,那更不用说在场的其他人!   那么,我想请问一句,锁喉擒拿手这种江湖烂大街的武功难道只有我慕容复会吗?   而且,我慕容复千里迢迢杀了马大元除了招惹来丐帮千千万万弟子报仇以外,又得了什么好处??!!“   “这……”,四大长老中颇为理智的奚长老沉吟良久,不得不说,何其正提的这两点的确犀利:第一,锁喉擒拿手实在是三流武功,一般门派都有得学,而马大元之所以成名也是因为比较精通罢了,不排除凶手冒充慕容复杀死马大元。   第二,慕容复与马大元就像井水与河水,没道理要不远万里从姑苏跑去洛阳杀掉马大元!   而且还用的是锁喉擒拿手,就好像特意要告诉其他人,马大元是死在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样!!   奚长老看了看吴长风与宋清溪,这二人眼底也流露出些许迷茫与不解,也明白他们也是在怀疑真凶手另有其人。   而眼下最关键的就是等姑苏大勇分舵弟子出来证明何其正所说的话!不过,那陈孤雁一直阴沉着脸瞧着远处,似乎是在等待着谁人。   “嗯?”,乔峰眉头一皱,觉得有些不对,于是问道:“蒋舵主,传功、执法以及大仁大智大勇大信大礼分舵的弟子和舵主呢?我不是叫他们今日务必抵达无锡的么?”   “帮主,属下不知。”,蒋舵主是乔峰“死忠”,见乔峰问话自己不能回答,脸色顿时变得很羞愧,正要请罪,忽然就听东首有不少人快步走来,跟着北方也有人过来,人数更多。   乔峰眉头微微皱起,不知这来人是谁,正要发出号令,命帮众先行向西、向南分别撤走,自己和四长老及蒋舵主断后,忽听得西方和南方同时有脚步杂沓之声,却是四面八方都来了敌人。   乔峰低声道:“蒋舵主,南方敌人力道最弱,待会见我手势,立时便率领众兄弟向南退走。”   蒋舵主道:“是!”,刚说完,就赫然瞧见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均是丐帮中帮众。   紧接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而隐隐含有敌意。   包不同和风波恶斗然间见丐帮弟子乌压压冒了出来约有几千人,心中顿时惊讶道:原来这是丐帮诡计,把公子引来好来个“围儿歼”,好个叫花子狗东西!!!   但最惊讶的其实还是乔峰,因为他已然看出这些人都是本帮帮众,平素对自己极为敬重,只要远远望见,早就奔了过来行礼,何以今日突如其来,连“帮主”也不叫一声?   他大感疑惑,只见西首和南首也赶到了数十名帮众,不多时之间,便将杏林丛中的空地挤满了,然而帮中的首脑人物,除了先到的四大长老和蒋舵主之外,余人均不在内。   乔峰越来越惊,掌心中冷汗暗生,他就算遇到最强最恶的敌人,也从来不似此刻这般骇异,只想:“难道丐帮忽生内乱?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和分舵舵主遭了毒手?”   可是因为有何其正等外人在场,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冷冷的看着场下弟子有何动作。   这时候,那陈孤雁好似有了依仗般,率先走出来高声叫道:“结打狗阵!”。   顿时东南西北四面的丐帮帮众之中,每一处都奔出十余人、二十余人不等,各持兵刃,将何其正一干人团团困住。   何其正冷笑连连,知道自己已经被掺和进了“丐帮逼宫”现场,而陈孤雁结出打狗阵显然是想拿自己开刷,好教人知道他的威风!   等乔峰被逼走之后,陈孤雁很有可能因此继任帮主——这也就是他堂堂一丐帮长老,却甘愿听从十方秀才全冠清设计陷害乔峰的主要原因!!   不过何其正也并不怎么在意,因为他已经将两年全真内力与慕容复原本的二十五年内力全部转成小无相功力,内力一道已经不弱“天龙四绝”   此外,何其正已然修成斗转星移与参合指,更别提灵犀指、幻剑、神哭小斧和控鹤功等绝世武功,已然可以在《天龙八部》横着走。   单从数据层面来看,就算乔峰与六大长老齐至,自己也完全不虚他,所以只是冷眼旁观陈孤雁这名人类的可笑行径。   却说在丐帮弟子结成打狗阵后,就听陈长老长声唱道:“南面弟兄来讨饭哟,啊哟哎唷哟……”   他唱的听起来是乞丐的讨饭调,但实际上却是在施发进攻的号令。站在南首的数十名乞丐各举兵刃,只等陈长老歌声一落,立时便即涌上。   乔峰自知本帮这打狗阵一发动,四面帮众便此上彼下,非将敌人杀死杀伤,决不止歇。   可如今在种种迹象来看,本帮马大元之死根本与姑苏慕容毫无关系。   当下乔峰左手一挥,喝道:“且慢!马二哥死因确有蹊跷,慕容公子也已经把话说清楚,所有人不得乱动!!”   “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仇人就在眼前,帮主为何不要兄弟们拿下慕容复?!!”   这时东首丐帮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丐者,板起了脸孔开口说话,这几句话似乎相当客气,但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眼下已经得了慕容公子亲证,凶手恐怕另有其人!   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在无凭无据之下又怎会做仗势欺人的行为?!”   何其正斜眼看过去,知道那中年丐者就是号称十方秀才的全冠清,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掌管“大智分舵”。   全冠清疑惑不解,这怎么跟之前商议的不一样啊:原来可是他怂恿陈孤雁设计偷走乔峰折扇以陷害乔峰,然后以“逼迫乔峰为马副帮主帮主报仇”为由联合其他长老。   最终等马夫人与徐冲霄长老等人到来后,再揭破乔峰身世,彻底把北乔峰从高高在上的丐帮帮主打落神坛、变成过街老鼠!!   可是如今再看那宋奚吴陈四大长老,除了陈孤雁依旧显出不愿搭理乔峰的模样来,其他三人显然已经默认何其正不是凶手!   而且他们言行举止里也透露着已经不想再追究下去,甚至,隐约又回归了乔峰阵营,这怎么行!!!   于是全冠清又问道:“帮主怎么能只听仇人一面之词??若是没有证据那也是不行的!!”   乔峰打眼瞧了瞧全冠清,隐约感觉这家伙貌似对自己不满,而且其他帮众弟子神气大异平常,帮中定已生了重大变故。   于是他闭口不谈刚刚何其正所说的话,转而问道:“传功、执法两位长老呢?” 81,神探驾到何其正   全冠清虽然心急,但也不敢违逆乔峰,只得忍着性子回道:“属下今日并没见到两位长老。”   乔峰浑然不信其中没鬼,于是又问:“大仁、大信、大勇、大礼四舵的舵主又在何处?”   全冠清只得侧身向西北角上一名七袋弟子问道:“张全祥,你们舵主怎么没来?”   那七袋弟子张全祥支支吾吾道:“嗯……嗯……我……我不知道。”   乔峰知道这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丐帮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   眼见那七袋弟子张全祥脸有愧色,说话吞吞吐吐,目光又不敢和自己相对,于是乔峰大声喝道:“张全祥,你将本舵方舵主杀害了,是不是?”   张全祥大惊,忙道:“没有,没有!方舵主好端端的在那里,没有死,没有死!这……这不关我事,不是我干的。”   乔峰厉声道:“那么是谁干的?”这句话并不甚响,却充满了威严。张全祥不由得浑身发抖,眼光向着全冠清望去。   乔峰知道变乱已成,传功、执法等诸长老倘若未死,也必已处于极重大的危险之下,时机稍纵即逝,当下长叹一声,转身问四大长老:“四位长老,到底出了什么事?”   宋奚吴三位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盼旁人先开口说话,唯独那陈孤雁冷眼盯着乔峰,似乎是在作壁上观的样子。   乔峰心中疑惑,但见身边四位长老都不肯直言相告,便明白帮中四大长老也参与此事,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说到这里,乔峰突然出手,先向后退了两步,这每一步都是纵出寻丈,旁人便是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   他这两步一退,离全冠清已不过三尺,更不转身,左手反过扣出,右手擒拿,正好抓中了他胸口的“中庭”和“鸠尾”两穴。   全冠清武功,原本不弱于四大长老,岂知面对乔峰一招也无法还手,便被扣住。   而乔峰手中暗暗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的“中委”、“阳台”两穴,使得全冠清腰膝间酸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在场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概是因为这次丐帮“逼宫”,全冠清是主谋,见他突然下跪,好像认罪一般,更是惶惶不安。   乔峰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说道:“你既已知错,跪下倒也不必。生事犯上之罪,却决不可免,慢慢再行议处不迟。”   说着,他右肘一挺,已撞中全冠清的哑穴,这一招是为了防止他巧舌如簧煽动帮众。   乔峰制住全冠清后,让他垂首而跪,继而大声向张全祥道:“由你带路,引导大义分舵蒋舵主,去请传功、执法长老等诸位一同来此。   你好好听我号令行事,当可减轻你的罪责。其余各人一齐就地坐下,不得擅自起立。”   张全祥又惊又喜,连声应道:“是,是!”   大义分舵蒋舵主并未参与叛乱密谋,见全冠清等敢作乱犯上,早就气恼之极,满脸胀得通红,只呼呼喘气。   直到他听到乔峰吩咐自己随张全祥去救人,这才心神略定,向本舵二十余名帮众说道:   “本帮不幸发生变乱,正是大伙儿出死力报答帮主恩德之时。大家出力护主,务须遵从帮主号令,不得有违。”   蒋舵主生怕四大长老等立时便会群起发难,虽然大义分舵与叛众人数相差甚远,但帮主也不致于孤掌难鸣。   乔峰却道:“不!蒋兄弟,你将本舵众兄弟一齐带去,救人是大事,不可有甚差失。”,   蒋舵主不敢违命,应道:“是!”,说完又特意大声道:“帮主,你千万小心,我尽快赶回。”   乔峰听了心中稍安,微微一笑,道:“这里都是咱们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只不过一时生了些意见,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放心去罢!”   说完乔峰又想起下午手下报来之事,于是又吩咐道:“你再派人去知会西夏‘一品堂’,惠山之约,押后七日。”。   蒋舵主躬身答应,领了本舵帮众,自行去了,而乔峰口中说得轻描淡写,心下却着实担忧:   眼见大义分舵的二十余名帮众一走,杏子林中除了段誉、何其正等七个外人之外,其余二百来人都是参与阴谋的同党,只须其中有人一声传呼,群情汹涌之下发作起来,可十分难以应付。   他环视一圈众人,只见各人神色均甚尴尬,有的强作镇定,有的惶惑无主,有的却是跃跃欲试,颇有铤而走险之意。   四周二百余人,谁也不说一句话,但只要有谁说出一句话来,显然变乱立生。   此刻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暮色笼罩,杏林边薄雾飘绕,乔峰心中又生出些许不安,见蒋舵主久久不来,又胡思乱想起来。   这时候,何其正突然开口说话道:“乔兄稍安勿躁,若有变故,我慕容复与你共进退!!”   说着,他便让包不同、风波恶护着王语嫣三女,都来到了乔峰身边,那段誉也畏畏缩缩,跟了过来。   乔峰心中感激,但没有表露出来,脸上也因为担忧而起深沉,但见天色越来越晚,场下弟子神色越发不稳,便想着转移众人注意力。   于是他故作镇定拉着何其正走向四大长老,道:“既然慕容公子身上的嫌疑已除,那便又是我丐帮的朋友!”   说着,乔峰一一为何其正引荐了四位长老,又轻描淡写的介绍了几人的“丰功伟绩”,一来是为了不让何其正有轻视之心,二来也是特意安抚四大长老。   “慕容公子,这位是本帮陈孤雁陈长老——”,乔峰正待要引荐最后一位时候,忽然就见何其正神色诡异的盯着那陈孤雁,口中笑道:“陈长老,你偷乔兄的折扇所谓何事啊?”   “什么?!!”,陈孤雁原本僵硬深沉的脸顿时变了苍白,他又惊又吓得看着何其正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乔峰也疑惑不解的看着何其正,不知道他突然提出什么折扇是何原因,正要开口询问,就听何其正当众问自己道:   “乔兄,不知当年汪剑通老前辈曾经送给你的那张题有唐代张仲素《塞下曲》的折扇在哪里?”   “啊??那折扇我记得很久之前就丢了,慕容公子为何要如此问?”,乔峰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那不知乔兄记得大体是什么日子不见了那把折扇呢?”,何其正又问道,此时他眼角已经看到那陈孤雁额头生汗。   “这……实在是汗颜,那把折扇在家师赠与我后不久,便丢在洛阳总坛了!   事后过了几年想起时候再想寻找时候,却已经不见了!”,乔峰为人光明磊落,虽然说出的话有损他的威风,但依旧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82,直截了当破悬案   “哗”   丐帮弟子听到乔峰这般话语,皆是一惊,随后又露出复杂的表情,有的为乔峰堂堂正正感到佩服。   有的则质疑乔峰丢失汪老帮主馈赠有不尊师重道之嫌疑,有的则在迷茫自己参与这反叛到底是为何事??   没多久,忽听得脚步声响,东北角上有许多人奔来,声音嘈杂,有的连问:“帮主怎么样?叛徒在哪里?”   有的说:“上了他们的当,给关得真是气闷。”   乔峰知道这是丐帮的传功长老、执法长老,大仁、大勇、大礼、大信各舵的舵主,以及无数闻讯赶来的帮众弟子——   这些都是“心腹亲信”,于是他心中顿时大定,对新到的一干人说道:“大伙儿分别坐下,我有话说。”   众人齐声应道:“是!”,有的向东,有的向西,各按职份辈份,或前或后、或左或右的坐好。   在段誉瞧来,群丐似乎乱七八糟的四散而坐,其实何人在前,何人在后,各有序别。   乔峰见众人都守规矩,心下先自宽了三分,微微一笑,说道:“咱们丐帮多承江湖上朋友瞧得起,百余年来号称武林中第一大帮。   既然人多势众,大伙儿的想法不能齐一,那也是难免之事。只须分说明白,好好商量,大伙儿仍是相亲相爱的好兄弟,大家也不必将一时的意气纷争,瞧得太过重了。“   乔峰说这几句话时神色极是慈和,尽管这些人刚刚还虎视眈眈的要“逼宫”。   然而他早已细加盘算,决意宁静处事,要将一场大祸消弭于无形,说什么也不能引起丐帮兄弟的自相残杀。   而丐帮弟子们听他这么一说,原来剑拔弩张之势果然稍见松弛。   其中面色蜡黄的执法长老白世镜却赶到乔峰面前,口中叫了一声“帮主”,紧接着就恶狠狠的瞪着四大长老,好像要生吃了他们一般。   何其正在旁静静地看着白世镜表演,对于这位觊觎大嫂、暗害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真凶——   他一直搞不明白,白世镜到底拥有多么厚的脸皮才能说出如此义正言辞的话语??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白世镜展现出了铁面无私的正面形象,纷纷将犯上作乱的李春来、刘竹庄弄死,继而又将宋奚吴陈四大长老与被封了哑穴的全冠清一一捆了,留待乔峰发落。   可乔峰怔怔的坐在一旁,叛徒就缚,他心中却殊无胜利与喜悦之感,回想过去岁月来自己做的一切并无有过错,为何自家兄弟要来反对自己?   若说全冠清胸怀野心,意图倾覆本帮,何以连宋长老、奚长老这等元老,吴长风这等耿直汉子,均会参与其事?难道自己无意之中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之事,竟连自己也不知么?   “众位兄弟,乔帮主继任上代汪帮主为本帮首领,并非巧取豪夺,用什么不正当手段而得此位。当年汪帮主试了他三大难题,命他为本帮立七大功劳,这才以打狗棒相授。   那一年泰山大会,本帮受人围攻,处境十分凶险,全仗乔帮主连创九名强敌,丐帮这才转危为安,这里许多兄弟都是亲眼得见。   这八年来本帮声誉日隆,人人均知是乔帮主主持之功。乔帮主待人仁义,处事公允,咱们大伙儿拥戴尚自不及,为什么居然有人猪油蒙了心,竟会起意叛乱?全——“   白世镜按照原本计划,先是用话语高高捧起乔峰,然后再借全冠清之口抖搂出乔峰契丹人的身份——   这样在胡汉世代血仇的背景下,就算乔峰做了天大的功劳也无济于事,只能退位让贤成为人人喊打的契丹狗!!   然而就在白世镜即将把“全冠清”三个字吐出来时候,就听那何其正忽然大叫一声道:“白世镜,八月十四那天晚上,你到马大元家过中秋节,迷恋上了马夫人!   之后更是在她怂恿下,灌了十香迷魂散给马大元吃了,然后捏碎了他的喉骨,装作是姑苏慕容氏以‘锁喉擒拿手’杀了他,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白世镜被何其正一嗓子吓了一跳,再听到何其正几乎一字不差的把自己暗害马大元时候的细节说出来后,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他脸色“刷”了又“刷”,变了三变,嘴唇哆哆嗦嗦好一会儿才强装镇定,改口道:“一派胡言!”   但周围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尤其是在听到那句“你怎么知道”的时候,白世镜的表现,这让丐帮众人都死死的盯住了白世镜。   白世镜心底有些忐忑不安,毕竟杀死马大元这件事,做的极为隐秘,如今当众被抖搂出来,白世镜只觉有鬼魂作祟。   “哦,我记得那天晚上,马夫人问你天上的月亮又圆又白,你却说什么:‘你身上有些东西,比天上月亮更圆更白。’。   而她再问你月饼爱吃咸的还是甜的,你说什么:‘你身上的月饼,自然是甜过了蜜糖,是也不是?!!”   何其正说到最后,已然用上了内力,这让白世镜听在耳里,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击碎了他那玻璃一般的心,顿时瘫软在地,口中惊慌失措道:   “不可能,不可能,那晚明明没有第三人的,那晚不可能有第三人的,小贱人也不会背叛我的,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哈哈哈哈,白世镜!我慕容复号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那拙劣的武功伪装的锁喉亲擒拿手,在我眼里就像班门弄斧一般愚蠢!”   何其正嘴上信誓旦旦的说着,但真实情况是他知道白世镜心理素质极差,再加上自己刚刚的先声夺人,完全破了他的心防。   而且在鬼神之说盛行的古代,何其正这般直接了当的戳破一个人潜藏心底、见不得一点光的阴暗事情,那白世镜自然一下子被吓破了胆子,瘫倒在地上,心神已然失了分寸。   “哗”   丐帮弟子又是一阵哗然,没想到自家兄弟千里迢迢赶到无锡找人家慕容复报仇,结果没成想真凶竟然是自己人,而且还是平日里正气凛然的执法长老白世镜!!!   “呸”   一名弟子狠狠地冲白世镜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更多的弟子朝着白世镜吐着口水,有的以为不解恨,又大叫道:“请法刀,杀老贼!”   “唔……唔……”,全冠清见白世镜被何其正连哄带骗的吓破了胆,心中焦急,自己再不出声恐怕这场“逼宫”就要演变成了“清理门户”了,于是口中直发呜呜声来引起他人注意。   “全舵主,我乔峰做了什么对不起众兄弟之事,你尽管当面指证,不必害怕,不用顾忌。”   乔峰走上前去,就要拍手解开全冠清穴道时候,何其正忽然出手挡住乔峰,高声道:   “马夫人联合白世镜杀害马大元之后,又跟这个全冠清睡了三晚,目的就是要在今日陷害并逼乔帮主离开丐帮!?”   “什么?!!!”,乔峰大惊失色,右手也僵在当场,此时此刻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家副帮主被执法长老杀害,而大智分舵舵主又联手四大长老要推翻自己,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下全冠清傻眼了,瞠目结舌的望着何其正,心里惊呼他怎么连这种事也知道?莫非是康敏那小贱人告密了??   宋奚吴三大长老闻言也是一惊,心里纷纷唾骂自己猪油蒙了心,原本他们被全冠清忽悠“以逼宫要挟乔峰为马大元报仇”,结果真相却是这么狗血?? 83,一言难尽段家郎   眼见“马大元之死”真凶白世镜现形,而那罪魁祸首全冠清也被人揭开老底——原来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才要逼迫乔峰!   被全冠清蒙蔽的宋奚吴三大长老面色羞愧难当,个个低头垂首直言赴死。   陈长老左看看右看看,发觉丐帮大部分人心都在乔峰身上,也是心中凉凉,摇头苦笑一声,继而叹息着垂下了脑袋。   此时因为执法长老白世镜已然成了阶下囚,所以传功长老吕章暂领执法队,教白世镜属下九名弟子齐声请出丐帮法刀。   只见这九人分别从背后布袋中取出一个黄布包袱,打开包袱,取出一柄短刀。九柄精光灿然的短刀并列在一起,一样的长短大小,火光照耀之下,刀刃上闪出蓝森森的光彩。   一名执法弟子捧过一段树木,九人同时将九柄短刀插入了木中,随手而入,足见九刀锋锐异常。九人齐声叫道:“法刀齐集,验明无误。”   吕章叹了口气,说道:“传功长老白世镜,暗害马副帮主,罪当九刀处死;   宋奚陈吴四大长老误信人言,图谋叛乱,危害本帮大业,罪当一刀处死。   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造谣惑众,鼓动内乱,罪当九刀处死。参与叛乱的各舵弟子,各领罪责,日后详加查究,分别处罚。”   他宣布了各人罪刑,众人都默不作声。江湖上任何帮会,凡背叛本帮、谋害帮主的,理所当然的予以处死,谁都不会有什么异言。众人参与图谋之时,原已知道这个后果。   “呜呜呜……呜呜呜……”,全冠清张大了嘴巴大声呼喊,他想说自己没认罪,而且还有天大的秘密要说呢!但话到嘴边,只是一串呜呜声。   乔峰注意到全冠清的行为,不明所以,以为全冠清还有话要说,于是又伸手要解开全冠清哑穴时候,就听何其正大叫一声“乔兄小心,全冠清要暗算你!!”   紧接着又听“嗤”“嗤”两声,那全冠清脑门多了两点血洞,白花花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混着流了出来,继而全冠清睁大了眼睛一头扑倒在地死掉了。   “这……”,乔峰疑惑的看向何其正,心里纳闷全冠清被自己封住大穴,怎么可能会暗算我??   但后者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乔兄不要谢我,还是想想怎么处置贵帮四大长老罢!那在下告辞了!”   之所以何其正这时候离开,也是因为他觉得既然主谋全冠清已死,白世镜败露,那接下来马夫人什么的也会被愤怒的丐帮弟子给处死罢?   至于谭公谭婆赵钱孙之流,无非就是来解释乔峰身世的——   对于这件事,何其正觉得刻意隐瞒还不如光明正大摆在眼前,那群叫花子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反正《天龙八部》接下来的剧情中,这丐帮已经没了什么戏份了。   “慕容公子。”,乔峰隐隐约约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怎么想也想不出所以然,见执法弟子要一一戳死四大长老,心中急忙奔过去阻拦,却是没在留意何其正离开。   却说何其正离开,包不同、风波恶与王语嫣、阿朱、阿碧自然也要跟着离开,只不过阿朱恋恋不舍的盯着乔峰,眼里露出一种崇拜欢喜的目光。   乔峰似有感觉,在为四位长老开脱解罪的间隙,向这里看来,与阿朱对视一眼,然后又飞快收回视线。   而一直无人理会的段誉看丐帮在处理内务,自己一个外人再留下去也大大不妥,可要跟着神仙姐姐,又怕何其正和包不同挤兑,于是踌躇不决,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   就在这时,何其正忽然叫道:“段朋友若是别无去处,可与我等结伴同行。”   “啊,慕容公子说的是真的吗?那,那可太好了!”,段誉欣喜若狂,慌忙与乔峰告别,便追了过去。   但他在包不同与风波恶怒视下,放弃与神仙姐姐打招呼的念头,亦步亦趋的跟在队伍最后。   “表哥,接下来咱们要去哪里?”,王语嫣紧紧贴在何其正一侧小声问道。   何其正侧身看了一眼阿朱阿碧,道:“左右闲来无事,领你们几人去大理认祖归宗。”。   说完他又转过身子问段誉道:“段朋友,可知道你父王段正淳现到了哪里吗?”   “啊,我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家里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段誉心惊何其正居然一口道破自己来历,但转念一想刚刚在杏子林的表现,又深以为然,只不过他好奇,何其正找自己父亲做什么。   听到段誉疑惑后,何其正笑了笑,指着王语嫣、阿朱和阿碧道:“因为她们都是你妹啊,只不过还没有认祖归宗而已,所以至今还不知道自己身世来历。”   “什么?!”,王语嫣、阿碧闻言一惊,娇声嗔怪何其正又在挑逗自己,唯独阿朱皱着眉头,伸手按在自己的肩膀,那里又个“段”字疤痕,这让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慕容公子说笑了,几位姐姐都是神仙般的容貌,我段誉何德何能敢与姐姐们相提并论。”,段誉惊讶之余回道。   “呵呵,段朋友,你别不信啊。”,何其正凑了过来,低声在段誉耳边说道:“除了她们三个,你之前见到的木婉清、钟灵也是你父王段正淳的种,换句话说,她们都是你妹啊!”   “什,什么?!!”,段誉被惊吓到了,大叫一声,他不知道何其正如何得知自己的经历,但刚刚所说的话也太吓人了!   不行,我得要找父王问个清楚!!段誉瞄了一眼王语嫣暗自想到,他努力平静心情,缓声道:“诸位若是真要去大理,那便由我带路罢!”   说罢,段誉闷头离开,何其正暗笑一声,领着一干人也跟了过去,来到无锡城,买了一辆马车和三匹枣红马,几人便朝大理方向赶去。   但走了几天,到了通州地界后,何其正忽然调转马头向嵩山赶去,而之所以这般改变路线,概是因为他这些天听闻了丐帮杏子林中传出来的消息:   在何其正走后,乔峰刚刚以血换来四大长老的无罪,就见那徐冲霄、马夫人,单氏五雄与谭公谭婆赵钱孙以及智光大师陆陆续续赶来杏子林。   虽然丐帮弟子已经把马大元之死搞得明明白白,但仍然对马夫人所说信息震得七荤八素,原来自家乔帮主居然是契丹人!!!   而在赵钱孙以及智光大师的亲口作证下,乔峰终于也认了自己的身世,而鉴于胡汉恩仇,虽然他从未错杀一个好人,但这丐帮帮主却是做不了了。   但在逼问那带头大哥时候,却一无所获,悲愤交加的乔峰把打狗棒当众交给徐冲霄,接着辞职离开,不知所踪。   而在他走后不久,丐帮弟子不顾徐冲霄强烈反对,将马夫人康敏捆在树干上,剜去了她的心肝脾脏与白世镜的狗头摆在一起,以祭马大元在天之灵。   之后,西夏一品堂到来,郝连铁树用悲酥清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丐帮一干首脑擒住,并关押在了天宁寺。   一直漫无目的游荡在无锡城的乔峰在听闻这个消息后,顾及旧日交情,孤身一人闯入天宁寺,单枪匹马独斗西夏一品堂数十人,救下了丐帮众人,为丐帮立下了第八大功劳!   有感乔峰大仁大义的四大长老与传功长老,不顾徐冲霄脸色,号召群丐重新推举乔峰回归丐帮担任丐帮帮主,乔峰几番推辞不过,便也顺水推舟应允下来。   而这时候,四大长老中唯一曾对乔峰不满的陈孤雁也终于认清自己,转而一心一意辅佐乔峰。   他从徐冲霄手中夺来打狗棒呈给乔峰,继而与其他长老冷嘲热讽徐冲霄,迫得其灰溜溜回了信阳继续作那有名无实的“太上长老”…… 84,又得少林易筋经   “乔兄如今留在丐帮担任帮主,这下子倒是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那么接下来,我就再做一次好人,给阿朱妹子置办点像样的嫁妆!”   有感乔峰终于摆脱原剧情“狗血而悲剧”的下场,何其正决定好人做到底,帮乔峰事业、爱情双丰收,于是领着一干人去了嵩山。   如此用了约两天功夫,何其正几人来到嵩山脚下,抬头就是少室山,那武林泰斗少林寺就屹立在其中。   何其正让包不同、风波恶保护王语嫣三女,便让阿朱替自己易成鸠摩智的模样,然后在当天晚上独自潜入少林寺菩提院后殿。   按照《天龙八部》小说中的记载,何其正知道那后殿的佛像之前安着一座屏风,屏风上装着一面极大的铜镜,擦得晶光净亮。   此外铜镜上镌着四句经偈,佛像前点着几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之下,依稀看到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   何其正运起参合指指力凌空击落油灯,导致整个后殿漆黑一片,里面的几个和尚嚷嚷着就要重新点燃油灯,就见眼前黑影一闪,几个和尚纷纷扑到在地。   紧接着何其正奔到铜镜之前,伸出右手食指,在镜上那首经偈分别掀开第一行第一个“一”字、第二行的“梦”字,在第三行的第一个‘如’字,以及在第四行的‘是’字。   随后他手指未离镜面,只听得“轧轧”声响,铜镜已缓缓翻起,何其正伸进右手在铜镜背面摘下一个小小包裹,塞进怀里,继而趁着漆黑夜色逃了出去……   七天后,何其正与家将女眷在信阳城露面,此时他已经将从少林寺偷出来的易筋经学了,除了感觉内力更加精纯外,也没什么其他效用。   但本着“共享”精神,何其正将泡在水里露出易筋经真容的秘籍要诀详细教给了包不同与风波恶——毕竟这两位可是自己的家将,武功那么低还学人家打架岂不是丢慕容家的脸?   尤其是那包不同,损人的“嘴遁”又如此厉害,若自己不给他找本可靠的武功,恐怕早就会被人打死几百遍。   不过限于资质,包不同与风波恶也只是勉强学了三四成易筋经就练不下去,但这也已经让他们内力增长了几倍,隐约迈入了江湖准一流的境界。   眼见二人资质实在太废,何其正也不勉强,就让二人带着易筋经北上洛阳交给乔峰,并附信一封上面言明称是恭喜乔帮主重回丐帮的贺礼。   当然了,这易筋经来的不光彩,所以何其正把秘籍封皮给撕了,换了一个新的,上曰《神足经》。   之后,何其正把心思却放在了寻找小镜湖畔上,但由于人生地不熟,所以接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具体位置。   而在这期间,何其正也与王语嫣三女就“亲生父亲乃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这让段誉苦不堪言。   这天午后,何其正、段誉与王语嫣三女又在房间闲聊争论,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吼叫。   何其正心思一动,当即看向窗外,只见大街上一个大汉浑身是血,手执两柄板斧,直上直下的狂舞乱劈。   这大汉满肋虬髯,神态威猛,但目光散乱,行若颠狂,显然已经陷入了癫狂之中,同时他手中的板斧越使越快,不住大吼:“快,快,傅兄弟,快去禀告主公,对头找上门来了。”   何其正知道这位应该就是大理段正淳的家将古笃诚,与褚万里、傅思归、朱丹臣,合称“四大护卫”,对待主公忠心耿耿,是个可救的人。   于是何其正飞身跃下,紧接着一个纵身便已经来到古笃诚身侧,屈指点向他腰间的穴道——   由于此时何其正已经修成易筋经,所以内力雄浑厚重,只是轻轻一点,那古笃诚就昏倒在地。   何其正拎着古笃诚回到客栈,运功为他稳住了内伤,接着找来郎中处理了一下外伤,便让他与段誉相见,主仆二人简单寒暄了几句,便领着众人前往小镜湖畔。   在路上,何其正也遇到了农夫打扮的傅思归和书生打扮的朱丹臣,这两位都是段正淳的护卫,见到段誉也是十分欢喜,便结伴同行。   又行了小半个时辰,望到一片明湖,何其正放慢脚步,走到湖前,但见碧水似玉,波平如镜,不愧那‘小镜湖’三字。   “如果剧情没有错的话,阿朱的妹妹阿紫也应该就在附近吧?”   何其正听到湖泊左花丛中有人格格两声轻笑,随即就见一粒石子飞出,朝着小镜湖边一位渔人的鱼线飞了过去。   花丛中的人自然就是阿紫,而那渔人就是大理四大护卫的褚万里。   何其正笑了笑,觉得这两位好歹颇有渊源,还是不要发生纠纷为妙,于是他拈了一片树叶丢了出去,将那石子击落入水,溅起一片水花。   褚万里一惊,急忙收起鱼竿和青鱼,看向了岸边,见到段誉和朱丹臣几人,急忙起身过去相迎。   “你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竟敢坏我好事!”,花丛分开,钻了一个少女出来,正是阿紫,只见她全身紫衫,只十五六岁年纪,比阿朱尚小着两岁,一双大眼乌溜溜地瞪着何其正,满脸精乖之气。   阿紫瞥眼见到阿朱,便不再理会何其正,蹦蹦跳跳的奔到阿朱身前,拉住了她手,以一个略带西域口音说道:“这位姊姊长得好俊,我很喜欢你呢!”   阿朱见阿紫活泼天真,笑道:“你才长得俊呢,我更加喜欢你。”   何其正听到后,当即言明二人其实是一对亲生姐妹,身上的长命金锁和身上“段”字伤痕便是最好的证据。   阿紫和阿朱二人闻言心中皆是一惊,因为她们身上本就有这两件极为隐晦的秘密,如今见对方都有同样的信物,顿时信了十成,当下姐妹二人抱头痛哭。   就在此时,湖西有人远远地叫道:“誉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大家闻声看过去,只见他一张国字脸,四十来岁、五十岁不到年纪,形貌威武,但轻袍缓带,装束却颇潇洒,却正是那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段正淳。   “阿朱阿碧,表妹,你们亲爹过来了!”,何其正好心提醒,那段誉却涨红了脸,别过脑袋不去理会段正淳。   “什么?”,王语嫣、阿朱阿碧阿紫四人齐齐抬头看着段正淳,随着他越走越近,心中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什么?”,段正淳一时间也没有明白何其正的意思,开口问道:“这位兄台刚才说什么?”   何其正言简意赅的将“阿朱阿紫以及王语嫣阿碧都是你闺女”的事情告诉了段正淳,不过四女之中王语嫣是李青萝所生。   阿碧则被何其正隐晦的说明是丐帮某个康姓女子所生——反正段王爷风流一生,那康敏也的确泡过,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而阿朱、阿紫的确是阮星竹生的,为了验证真假,何其正还特意让她们亮出了那两片金锁。   “啊哟!”,段正淳又惊又喜,他激动万分想抱抱阿朱阿紫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又热切的看着王语嫣和阿碧,垂足顿首间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叫道:“阿星,阿星,快来,快来!”   远远竹丛中伟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什么事啊?我不出来!”   “阿星,快出来,是,是咱们的女儿回来了!”,段正淳急道。   “什么?!真的吗?!!我这就出来了!”,话音刚落,一位美少妇走了出来,却正是那阮星竹,只见她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贴身水靠,更显得纤腰一束。   一支乌溜溜的大眼晶光粲烂,闪烁如星,流波转盼,灵活之极,似乎单是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秀丽,嘴角边似笑非笑,约莫三十五六岁年纪。   紧接着阮星竹奔到阿朱阿紫面前,当她看到二人手中的黄金锁片,以及左肩的“段”字时候,眼眶顿时湿润了,不由分说上前抱着阿朱阿紫便是一阵痛哭。 85,四大恶人已凉凉   段正淳也浑身颤动,显然也是因为自己与亲生女儿相认而激动,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他满眼希冀看了看王语嫣和阿碧,继而拱手问何其正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一旁的王语嫣听了,忽然脸色一紧,又羞又恼得瞪了一眼段正淳,口中气道:“段王爷,他是我表哥慕容复啦!”   “啊?阁下就是‘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公子?!失敬失敬!”,段正淳脸色一白,心知王语嫣对何其正的情意,转而口中又连连向何其正道谢。   那何其正还未开口,蓦得听到几声碎步响,又有三人急步赶来,却是大理三公司马范骅、司徒hua赫艮、司空巴天石三人。   见到段正淳后,那巴天石急道:“王爷,不好了,四大恶人追来了!”   段正淳闻言脸色变了又变,只道自己命途多舛,今日刚刚与四个女儿相认,却又遭逢死对头来袭,真是乐极生悲,苦不堪言。   不一会儿,众人就听得远处一声长吼,接着一个尖锐沙哑的声音叫道:“段正淳,你岳老二爷爷驾到,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紧接着叶二娘的声音响起:“咯咯咯,岳老三,你口口声声要做段正淳的爷,岂不知老大与那段正淳同宗同族,莫非你想做老大的爷?”   又有一个阴声阴气的声音道:“姓段的怎么能跟老大相提并论!不过他身边的几个娘们倒是胜过老大千倍,万倍。”   这个人勉力远送话声,但显是中气不足,倒似是身上有伤未愈一般,却是被大理四大护卫联手击伤的云中鹤。   就在这时,巴天石忽然朗声说道:“云兄别来无恙?别人的功夫总是越练越强,云兄怎么越练越差劲了?下来吧!”   说着挥掌向树上击去,喀嚓一声响,一根树枝随掌而落,同时掉下一个人来。这人既瘦且高,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   月前,云中鹤在追逐段誉和木婉清时候,被朱丹臣与刀白凤设计受伤,好容易将养好了,功夫却已大不如前,所以眼下被原本相差无几的巴天石察觉。   云中鹤在半空急转身子,落到了二男一女的身边:右边一个女子怀抱小儿,是‘无恶不作’叶二娘。居中一个身披青袍,撑着两根细铁杖,脸如僵尸,天是四恶之首,号称‘恶贯满盈’的段延庆。   而左边那个却是个粗鲁汉子,上身锦袍下身却是一条脏兮兮的裤子,背后背着一把奇特鳄鱼剪刀,却正是那凶神恶煞岳老三!   “慕容复?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姓段的请来的帮手?”,叶二娘曾经在中原一带游历,见过南慕容的模样,所以心有不安。   “南慕容?只怕又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段延庆眯眼盯着何其正,用一个奇特的腹语说道:“不过,这本就是我大理段家的私事,你也要插手吗?   何其正拱了拱手,随意地说道:“原本你们大理的家事我无从过问,但如今我表妹认祖归宗姓了段,所以那段王爷也是我的亲戚……”   “哼,段正淳风流成性如何继承大统!!”,段延庆讥讽一句,又对何其正说道:“既然你要强出头,就让我来看看你这南慕容有多少斤两罢!”   “不用麻烦了!四大恶人,你们三个一起上吧!”,何其正破口大喝一声,双手参合指已然点出,雄浑的指力连带着段延庆与其他三人一起卷了进去,可不正是要“一打四”吗?!   “慕容公子,不可鲁莽!”,段正淳几人深知四大恶人厉害,见何其正如此行事,心中焦急,但后者早已跃入战圈,与四大恶人打斗起来。   “不愧是南慕容,他的内力竟然恐怖如斯厚,我根本招架不住!”   云中鹤初与何其正交手,就发觉对方招招霸道雄浑,打在自己身上犹如铁锤一样,顿时心中惊恐。   而何其正也明白柿子要挑软的捏,于是斗转星移发动,将段延庆的一阳指直接往云中鹤身上转移。   果然没过十招,云中鹤一着不慎,被反弹过来的一阳指在胸口击穿几个血洞,显然是不可能再有生机……   “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慕容,以一对四还能教他杀了老四!”,段延庆心中骇然,心里隐约感觉自己今日低估了南慕容!   何其正在杀死云中鹤之后,又扑得一声,挥掌打向岳老三,那岳老三见这掌力厉害无比并不是自己能阻挡的,只好舍下脸皮在地上滚了三滚,勉强避开。   “哈哈哈,姐姐快看那矮子,一把年纪了还像头驴子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阿紫见了拉着阿朱兴奋的叫道。   段正淳几人却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对何其正的武功感到惊叹不已,原本以为今日在劫难逃的段正淳,也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四个女儿,心想她们还真是自己的福星呢!   “啊——”   这时又听一声惨叫,紧接着就见岳老三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线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小镜湖畔的青草地上,口中狂吐鲜血,很快就没了生机。   四大恶人已去其二,剩下的叶二娘与段延庆只觉得自己身上来自何其正的压力越来越大。   反观何其正的每一招每一式之间,依然保持着强力的指风,刮得段延庆叶二娘二人脸上隐隐作疼!   “叶二娘,你的功夫没学到家,还是滚出去再跟玄慈大和尚学几招吧!”,何其正身形急转,抬腿将叶二娘踹了出去,然后折身就是一记参合指点向段延庆。   “!!!”,段延庆见何其正又是一指点过来,心中气的直想骂娘,但眼见那右指濒临面门,他只得丢了左拐打向何其正腹部,而自己则强行扭身落在一旁。   “擦啦”   何其正暗运“参合指”指力,先是一指击断段延庆的拐杖,再是一指打在他的肩头,将其击退了数步。   趁此机会,何其正冲着那叶二娘喊道:“叶二娘,玄慈和尚每天都很想你,你快去找他吧!”   “慕容复,你休得瞎说!”,叶二娘听到何其正屡次提起玄慈,因心中十分惊慌,但脸上却假意呵斥道。   “哈哈哈,叶二娘,听说你那儿子刚出生,你就在他背上屁股上刻了九个香疤?是也不是?!”   “你!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叶二娘终于脸色大变,惊恐的问道。   “叶二娘,你那可怜的娃儿,被有缘人送到少林寺寄养,还起了个法号叫虚竹——”   何其正话还没说完,叶二娘就面色极其红润兴奋,丢下段延庆独自朝着远方去了。   只留下段正淳几人面面相觑:气势汹汹的四大恶人,眨眼功夫就只剩下了一个半死不活的段延庆……   “天不佑我段延庆啊啊啊!!”,段延庆口中噙着血水,拄着仅剩的一根拐杖,瞧着自己的同伴死的死逃的逃,心中也有些心灰意冷。   “段延庆,你连我都打不过,更别提段正淳的女婿了!!”,何其正大声道。   “那又是谁?”,段延庆心中讶异,口中忍不住问道。   段正淳几人也有些莫名其妙,纷纷看向何其正,却见后者忽然咧嘴一笑,道:“阿朱妹子的如意郎君——丐帮帮主乔峰!!!” 86,削发为僧段延庆   “什么?!!”,段延庆心中一阵酸楚,只觉得天旋地转宛若遭受雷劈一般:光是一个南慕容就已经吊打四大恶人,更别说加上那北乔峰了!   阿朱听到后,也是一脸娇羞,嘴里喃喃道“公子又在胡说什么”。   但旁人一看她的神色便知晓其中有隐情,王语嫣与阿碧皆围在她身边调笑。   段正淳一脸的不开心,他想自己刚与女儿相认,她们却都已经有了心上人吗?!   而他的儿子段誉更是难过:先是木婉清、钟灵,又是阿朱阿紫阿碧,最后居然连神仙姐姐王姑娘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段延庆,我念你也是可怜人,而且又是个残障人士!你走罢!以后不要再为难段王爷了!”,何其正说道。   “哼,慕容复!士可杀不可辱,我段延庆自认武功不如你,但也不会要嗟来之食!”,段延庆狠狠地瞪了段正淳一眼,继而举起手中铁杖对准自己的额头,就要戳下。   却听“嗤”“嗤”两声,段延庆手中铁杖应声断裂,他又是吃惊又是愤怒的看着何其正道:“慕容复,我段延庆复辟无望,难道我连自尽的事都做不到吗?”   “非也,非也。段延庆,可还记得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   何其正朗声说道,他相信,这世上除了当事人段延庆和刀白凤,谁也不会明白这四句话的。   “什么?!!你,你,难道是我,我的孩儿……”,段延庆吃惊的望着何其正。   那件事只有自己和长发观音知晓,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如今被何其正一口道出,难道他是那长发观音的儿子??   “去尼玛的,少放狗屁!”,何其正见段延庆眼神奇特的看着自己,便知他想歪了!赶紧喝骂一声,说道:“要想知道观音下落,就随我来吧!!”   说完,何其正掠向一旁的大柳树林,他知道段延庆一定会跟过来,因为满心阴暗的段延庆,心底唯一的光明就是那长发观音刀白凤。   果然,没多久,段延庆撑着两根树枝来到树林中,犹豫良久,才出口问道:“慕容……公子,那长发观音的下落可否告知在下?”   “可以。”,何其正笑了笑,道:“倒是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不然的话,我现在就去杀了你儿子和长发观音!!”   “什么?!!我,我,我有儿子?!!他,他是谁,在哪里?!!”,段延庆听闻长发观音的消息,先是一喜,后又听到自己似乎还有儿子,更是喜不自禁,急急问道。   “呵呵。”,何其正不说话了,只是冷笑。   段延庆醒悟过来,当即对天发誓道:“慕容公子无论提出什么条件,我段延庆都誓死完成,否则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没那么严重。”,何其正听到段延庆发誓,便笑呵呵的说道:“第一件是,在我告诉你长发观音以及你儿子的身份下落后,你只能旁观不能接近他们!!”   “这……”,段延庆心中一凉,自己好不容易知道观音与儿子下落,难道就不能相认吗?那简直就是给了自己一根救命稻草,却不让抓一样难受。   “段延庆,难道你对现在的身份名声很满意吗?!!”,何其正沉声说道:“若是你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不会牵连到你儿子,那你就去见吧,去相认罢!!”   “慕容公子,你说的对……老夫恶贯满盈,杀人无数,原以为上天早已抛弃了我……   没想到如今却听闻我尚有儿子存活,这已经是上天开恩了,我又怎好去打扰??”,段延庆神色黯然起来,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四大恶人的身份厌恶起来。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以后你只要改过自新,一心向善就可以了!”   何其正继续说道:“第二件,我正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杀无辜之人,而且如果有机会就去弥补你过去所犯的罪恶。”   “好……这个条件,无可厚非。”,段延庆默默点了点头。   “最后一件,就是段延庆你向段氏列祖列宗认罪后,便去天龙寺出家罢!”,何其正想了想,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我本为延庆太子,退位之后本该削发入寺,慕容公子这却是在为老夫后路都想好了……”   段延庆恍惚间觉得一直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轻松不少,虽然心底依旧对那皇位不忿,但为了自己的观音与儿子,也只得俯首听命。   “段延庆,你也不要这幅死样子,那大理皇位其实一直都在你这一脉流传的!   虽然现在是保正帝在位,但保正帝没有子嗣,按照大理习俗,帝位一定传给段正淳!   而段正淳百年之后,只能传给段誉——”,何其正说到这里,顿了顿,感叹道:“而段誉,正是你和长发观音生的儿子!!!”   “段……段誉!!!居然……是,是他!!!”,段延庆大吃一惊,过去自己与段誉相会的一幕幕重新活跃在眼前。   这时候,他才惊讶的发现,那段誉的眉目神态果然与自己年轻时候的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段延庆又想到自己曾经千方百计要害死段誉,又是惊惶又是庆幸,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活脱脱一个“范进中举”般的神经病。   何其正说的没错,大理保正帝段正明膝下无子,退位之后自然是段正淳担任皇帝,而段正淳年已过百,膝下却只有段誉这么一个“儿子”。   所以百年之后大理的帝位自然会落在段誉身上,从另一方面来说,帝位又回到了大理正统的延庆太子一脉手中!!!   所以段延庆此时又是惊惶自己差点害死自己的儿子,又是欢喜大理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血脉上,所以又哭又笑。   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对那长发观音是谁也没有问、也没必要问,只是丢了树枝伏在地上给慕容复磕了三个头,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何其正看着仿佛朝夕间就老了十岁的段延庆感慨万千:在《天龙八部》小说中,段延庆虽然是天龙八部中“四大恶人”之首,为恶最大,最残忍无情,但他受的苦也是最深的,也正因为得不到希望所以一直活的痛苦。   但是在曼陀罗山庄,当他知道刀白凤就是二十年前的那个白衣女子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敬畏感激之情,又在知道自己即将杀死的段誉竟是他亲生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他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蓦然间竟知道世上还有一个自己的亲骨血,喜悦满怀。只觉得什么名利尊荣,什么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一个儿子的可贵。   这一下子就把段延庆从黑暗、绝望之中彻底解救出来,重新活成了一个“人”,这跟眼下何其正所见到的段延庆十分相似…… 87,郭杨先祖放厥词   待段延庆离开后,何其正回到小镜湖畔,见到那王语嫣、阿朱、阿碧、阿紫都已经与段正淳相认,父女之间其乐融融。   于是他笑了笑,走过去将王语嫣拉到自己身边,道:“段王爷,眼下你们父女团聚,不知你有何安排?”   “这……”,段正淳脸色一僵,理论上这些女儿都是亲生的,在大理起码都是一方郡主。   可是一想到正牌夫人刀白凤还在与自己“冷战”中,心底就有些担忧,于是对于四个女儿的安排却是犹豫起来。   “段王爷可是为王妃的事发愁?”,何其正问道。   段正淳听到何其正的话,惊讶道:“你怎么知……咳咳,我是说,你对我大理民俗风情可很了解??”   “不是很了解,但对于一位母亲而言,最能让她消气的自然是她疼爱的好儿子。”,何其正嘴角努向那兀自发呆的段誉。   “啊哟,是了是了。”,段正淳这才想起,自己出门也正是为了寻找离家出走的段誉,好让刀白凤消气的,不过因为阮星竹的缘故自己一时间给忘了。   此时听到何其正提醒,他一下子想了起来,于是又高兴起来,看着四个女儿道:“嫣儿阿朱阿碧阿紫,你们都随爹爹回大理,爹给你们每人讨个郡主坐坐!!哈哈哈哈!”   “父王……还有婉妹和灵妹……”,段誉面无表情的在一旁提醒道。   “啊,啊,对,还有婉儿和灵儿,也一起随我回大理!!”,段正淳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言语间也透着意气风发。   这是因为一直压在他心头的大对头段延庆阿从此烟消云散,而且还认回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儿。   “如此,那便替表妹谢过段王爷了!”,何其正抱了抱拳,看了一眼阿朱,又道:“对了,阿朱与丐帮帮主乔峰的亲事,还请段王爷及时办了吧!”   “办,办!待我回了大理,让阿朱她们认祖归宗,然后我就差人去洛阳丐帮总坛向乔帮主提亲!”,段正淳原本想缓缓此事,但如今被何其正“不识趣”当众提出来,便也不好再推辞。   而且他也已经看出阿朱对那乔峰有意,而且乔峰名声显赫,又是丐帮帮主,二人也的确登对,便答应下来。   何其正点点头,心说自己总算替那乔峰洗掉了悲剧光环,接下来只要找到那两个“老搅屎棍”慕容博、萧远山,并化解他们之间恩怨矛盾就好——   不过话说的简单,可真要去做,却是十分艰难,毕竟这萧远山与慕容博二人可是血海深仇,洗都洗不掉的国仇家恨……这该如何是好??   何其正一边想着,一边与段正淳告了别,然后只领着王语嫣离开了小镜湖畔,绕过柳树林,直接回到了信阳城。   何其正与王语嫣重回信阳城,刚入城就见两名汉子鬼鬼祟祟的打量自己,仔细一看,就见那两人互相使个眼色,走上几步,直奔何其正而来,然后向他躬身行礼,呈上一张大红名帖。   何其正接过一看,见帖上写着四行字道:“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于二月初八日驾临河南擂鼓山珍珑奕棋。”   “珍珑棋局?无崖子原来这么早发邀请贴了么?”   何其正看完名帖,对两个汉子点点头回道:“多谢两位传达聪辩先生的好意,在下届时一定会到场的!”   那两名汉子脸露喜色,口中咿咿哑哑,大打手势,原来两人都是哑巴,何其正也没看懂,只道是对方喜不自禁,于是便挥手告辞二人。   眼下不过刚过十月,距离那擂鼓山棋局,还有三个月时间,何其正觉得时间上来得及,于是就和王语嫣找了家悦来酒楼吃饭。   进了门落座,何其正找来小二点了些酒菜,正要询问王语嫣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忽然就听身后有人“啪”得拍在桌子上,吼道:“这姑苏慕容太不是东西了!!”   “什么?我怎么了?”,何其正纳闷的回过头,就见身后隔着几张桌椅的一白面汉子愤愤不平的对青脸同伴说道:   “短短半个月,那丐帮退隐长老徐冲霄、泰山五雄、谭公谭婆、赵钱孙和那智光大师纷纷暴毙!   经人调查居然都是死在各自的成名绝技之下?江湖上能做到这点的,除了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还能有谁?”   “卧槽?!还能有很多人啊!萧远山慕容博鸠摩智都有可能啊,大哥你孤陋寡闻就别开地图炮啊!”,何其正心底吐着槽,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听下去。   “郭大哥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愚弟有些不明白,泰山五雄、谭公谭婆这些人都与那姑苏慕容毫无瓜葛罢,为何却都遭了慕容复毒手呢?”,青脸汉子疑惑道。   “对啊!就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老子都躲到小镜湖了,这些人的死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而且,那乔峰不是留在了丐帮吗,怎么这些人还是死了???”,何其正心中狂呼,双耳却仔细听那白面汉子一一道来。   “杨贤弟莫要着急,我且问一句,你道徐长老、谭公谭婆赵钱孙和泰山五雄这些人有何相似之处?”,郭姓的白面汉子卖着关子道。   “这……恕我直言,这几人来自江湖各地,平日并无交集,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关系吧?怎么会有相似之处??”,杨姓汉子不解道。   “哈哈,杨贤弟有所不知,这些人在上月中旬都被神秘人邀请去参加了丐帮无锡分舵的杏林大会!!!”   郭姓汉子神秘道,“听说丐帮帮主乔峰在那次杏子林大会辞去了帮主之位,后来又不知什么原因又做回了帮主。”   “唔……这件事,愚弟也曾有所耳闻,听说是那西夏一品堂闹事,乔帮主出手击退一品堂高手,救出了丐帮帮众,所以重回丐帮!   可,这与姑苏慕容杀死谭公谭婆他们有什么关系??”,杨姓汉子更加不明白的问道。   “哼哼,原因就是出在这里!!”,郭姓汉子嘴角露出奇特的笑容,用更低的声音道:“我听闻杏子林大会,乔峰被谭公谭婆赵钱孙几人抖搂出契丹人身份,所以才会辞去丐帮帮主之位!   而谭公谭婆赵钱孙几人之所以如此做,却是受了那姑苏慕容复指使,就是为了逼退、打压与之齐名的乔峰,如今见计划失败,于是才杀人灭口!!!“   “我去你妹夫的!老子这是‘人在家中坐,黑锅天上来’啊?!”   何其正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当即转过身子,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畜生,竟在这里大放厥词?!!” 88,通州再遇乔帮主   何其正被身后这两人嚼的舌头气得要死,立即跳了出来想要教训他们,没想到自己刚拍完桌子,就见那郭杨二人反应更大。   “啪啦”,桌子被掀翻在地,继而就听那郭姓汉子叫道:“好大的胆子,连你赛仁贵郭爷爷的话也偷听?活的不耐烦了!!”   另一个姓杨的汉子也抄起一把锋利朴刀,对何其正喝道:“呔,哪里跑出来的小白脸子,不知道偷听他人谈话乃是江湖大忌么?!让我青面兽来教你好好做人!”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何其正心中有气,也不多话,直接抄起右指,“嗤”“嗤”两下参合指,将这两个糙汉点翻在地。   然后他一脚踢飞一张板凳压住了二人,接着抬起右脚踩了上去,将这二人制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就你们这点微末伎俩,还敢在背后编排我……那南慕容??”   何其正本想自报姓名,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这事传扬出去又会变成“慕容复恼羞成怒虐杀二位无辜路人”,于是及时改了口道。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赛仁贵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那郭姓汉子嘴角含着血迹喊道。   “郭大哥说的不错,你这小白脸子,要杀便杀,我青面兽要是眨一下眼睛都不叫好汉!”,青脸汉子也震声叫喊。   “卧槽,这台词听着亲切,你们是跟我大师父学得吗?可惜了,我才不会手软,去死吧你们!”   何其正“噌”得一声,用脚挑起地上一只方天画戟,左手拿了就要戳死郭、杨二人,王语嫣忽然抱住了他的胳膊急道:“表哥,不要。”   “嗡”   方天画戟及时停在了郭杨二人喉间,两人见状,紧绷的面色也稍稍舒缓下来,但额头上却悄悄滑落一行冷汗。   何其正见了,心中暗自觉得好笑,因为他根本就没想杀人。   因为刚刚他从这郭杨二人的名号上想到了《水浒传》的人物,顿时觉得古怪至极,所以就想吓唬吓唬他们,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哼,今日就看在表妹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两个!不过你们给我记住,以后千万不要道听途说人云亦云的,不然不知哪天被人卖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何其正装腔作势训斥一番,便收了右腿,道:“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郭杨二人羞红着脸,从地上拾起朴刀、方天画戟低着头灰溜溜从何其正身边走过。   即将出门的时候,那杨姓汉子忽然回头问道:“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可否告知我两兄弟一声,以待日后好好报答!!”   “小太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慕容复是也!!”,何其正大马金刀的坐下来,回道。   “你就是慕容复?好好好,我青面兽日后定会再向你讨教的!告辞!!”,杨姓汉子抱了抱拳,继而随着郭姓汉子离开酒楼,很快就消失在街上茫茫人流中……   “切,两个蠢蛋!”,何其正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这两个跳梁小丑,转而思考为何自己强势改变了乔峰众叛亲离的局面,却把之后一连串的人命引到了自己头上??   适时店小二已经把酒菜备好,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把桌面铺得满满的。   但何其正却无心享用,只是拿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夹了几块花生丢在嘴里慢慢咀嚼着。   就在这时,门外又走进几个人影,为首那个人走路无声无息,若不是何其正内力高绝,差点被其忽略了过去,他下意识抬头看过去,就赫然见那人也正吃惊的看着自己。   “乔兄?!”   “慕容公子?!”   来人正是丐帮帮主乔峰,而身后跟着的则是丐帮长老陈孤雁以及两名弟子,在见到何其正后,脸色皆是一愣。   随后那脾性暴躁的陈孤雁大喝一声道:“慕容复,你杀了我帮徐长老,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偿!!”   “卧槽,又是一个章口就来的六学家?!”,何其正暗骂一声,但见陈孤雁攻来,却也没有躲闪,因为他知道乔峰一定会出手阻拦的!   果然,乔峰口喝一声“住手。”,继而身子一跃挡在了陈孤雁面前,然后神色复杂的看着何其正,道:“慕容公子,别来无恙?”   “托乔兄的福,我现在‘好’得不得了!!”,何其正加重了“好”字的重音,然后伸手示意乔峰落座。   乔峰没有一丝犹豫,坐了下来,但看着何其正和王语嫣二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在今日见到何其正之前,乔峰曾设想过无数见到何其正后的问答,可如今真的见到了,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概是因为自上月下旬起,本帮徐长老,以及智光大师、谭公谭婆、赵钱孙以及泰山五雄等人接二连三的死在自家成名绝技之下,这让人都怀疑是凶手乃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   虽然前两月间丐帮马大元,以及青城、秦家寨死的人虽然已经从丐帮姑苏的分舵弟子口中得知,慕容复并无作案可能。   但如今命案再发,江湖人又疑心以前都是慕容复使得“金蝉脱壳”之计,故意搞出不在场的证明,但背地里却偷偷将人杀死。   由于这次死的人都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而慕容复嫌疑最大,所以各门各派便遣人赶往江南聚贤庄,商议对付姑苏慕容的法子。   而乔峰因为丐帮太上帮主徐冲霄也惨遭不幸,所以无奈之下也带着陈孤雁和两名弟子奔赴聚贤庄。   然而路过通州的时候,乔峰又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透着蹊跷,于是想着先亲自调查清楚,便又改道来了徐冲霄隐居的信阳城,却没想到会在酒楼撞见了何其正——   言归正传,何其正察觉那乔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他想问关于这几起人命的事情,于是放下筷子道:“乔兄,还是那句话,我为什么要杀人?对我慕容复有什么好处??”   “乔某知道慕容公子的品性武功皆是上佳,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情,可是悠悠众口难调。   大家都认为这是姑苏慕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法,所以在没有确实证据前,乔某也很难向帮里兄弟交代。”,乔峰满怀惆怅的说道。   “乔兄不用内疚,这件事我也觉得十分诡异,就好像有人设计好了一样。   在我离开无锡杏子林后,那几位后到的前辈朋友不久也纷纷遇难,就好像我故意离开躲在一旁,然后趁人不备出手杀人一样,说是巧合也太让人信不过了。”   何其正喝了一口酒,顿了顿,又道:“不过真相就是真相,我没杀人就是没杀人。   乔兄,这些人死的时候,我一直就在信阳城,直到前一日才出城去了郊外小镜湖畔。”   “哼,慕容复,你又想说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吗?”,陈孤雁忍不住讥讽道:   “真是奇了怪哉,每次发生凶案你慕容公子就好像提前‘预知’一般,躲在哪里又故意让人瞧见,好让人知道自己并没有杀人嫌疑!!” 89,桃园结义何其正   “呵呵,本公子天生趋吉避祸的天赋异能,就是这么巧、就是这么幸,你待如何??”   何其正说完,又正色对乔峰道:“乔兄,那些人死的时候,我和表妹、阿朱阿碧在一起,那大理镇南王段正淳和大理三公四卫都可以作证。”   “唔……我相信慕容公子。”,乔峰经过上次杏子林的事情,对何其正有了毕竟深的认识,不是个妄言的人。   所以在他信誓旦旦说出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名字时候,乔峰心中已经信了九分。   唯一还让乔峰不放心的就是谭公谭婆、赵钱孙、徐冲霄这些人,的的确确是死在各自成名绝技下——   再加上两月前青城、秦家寨等高手纷纷毙命,这些人的死都将矛头对准了姑苏慕容。   “乔兄。”,何其正仔细想了想,如果《天龙八部》电视剧情世界没有发生意外的话,能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杀人的高手,且与死的这些人都能扯上关系的,其实就只有慕容博与萧远山二人。   慕容博是何其正的便宜“老子”,肯定不会智障似的到处杀人,还特意留下证据陷害自己儿子——   所以事情一下明朗起来,这些人的死肯定是乔峰的“便宜老子”萧远山做的!!   这头老疯子,在原剧情里就疯得连自己儿子都陷害,还理所当然的说什么老子的事就是你的事,老子杀得人就是你杀得人——   这也就是乔峰重情重义,不然的话,就凭你杀了乔峰师父、养父母这两条,萧远山都得以死谢罪!   凭良心讲,乔三槐夫妻含辛茹苦把乔峰养育三十年,把他培养成顶天立地的好汉;   而玄苦又传乔峰武艺让他在江湖上得以立足,况且之后又推荐乔峰到丐帮,闯下“北乔峰”的名头——这是典型的家庭、事业双丰收啊!   然而突然有一天,冒出来一个亲生老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死养父母、杀死授业恩师,还嫁祸给自己儿子——   这样的行为这样的人单凭一个血脉关系就理所当然的干出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这跟当初玄慈等人不由分说击杀萧远山一行契丹武士又何分别??   诚然,在这个年代父母为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何其正想,若是乔峰亲娘在天有灵,肯定第一时间来安抚自家儿子,怒斥萧远山发了猪瘟一般丧心病狂!!   当然了,慕容博也是个老匹夫——虽然他现在是何其正的“便宜老子”,但在他眼里看来,这家伙也是个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为了一己私欲骚动大宋、大辽两国战争,死伤无数,更是该死!   想想,在原剧情里,慕容博与萧远山这两个罪大恶极的大恶人,居然能安然无恙的剃度出家,果然应证了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这也侧面应证了一句“佛门重地,藏污纳垢”。   想到这里,何其正皱了皱眉头,他看了一眼乔峰,忽然问道:“乔兄,可是还在追查带头大哥的身份??”   “这……没错,慕容公子是怎么得知的?”,乔峰微微错愕。   他想起杏子林时候,何其正“未卜先知”的提及“折扇”,又出手杀掉“全冠清”,这些都似乎在为化解马夫人到场陷害自己的阴谋而埋下的伏笔。   “丐帮杏子林之事天下皆知,我也不过从一路人口中得知,乔兄不要多想。”   何其正说道:“至于那带头大哥是谁,我大概已经猜到了。”   “那人是谁?!!”,乔峰神色一凛,问道。   “嵩山少林寺的方丈玄慈!”,何其正果断把带头大哥给“供了”出来,以转移乔峰的注意力。   他知道乔峰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会去少林寺问个明白,而那个时候,萧远山估计也已经杀昏了头,开始对乔三槐与玄苦下手了!!   “是了,三十年前能号召一群大宋高手的,也只能是他了!”   乔峰转瞬间就想通了其中因果,恨恨道:“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他是恩师玄苦的同门,我乔峰也要手刃仇人!!”   “乔兄,虽然带头大哥是玄慈没错,但我以为这其中还另有隐情,我希望乔兄莫要意气用事!   倘若到了少林寺,还请妄动干戈。”,何其正生怕乔峰到时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那就很难收场了。   而何其正之所以想让乔峰现在去少林寺,就是为了引萧远山慕容博二人到场,届时在请动藏经阁扫地僧出手的话,擒下萧远山慕容博,那么这件陈年血债也将彻底了结。   “慕容公子放心吧,我乔峰也不是嗜杀之人,我要去少林寺,也只不过想让那玄慈一人血债血偿而已!”   乔峰说完,便站起了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摸出一本册子放到桌子上,道:“多谢慕容公子赠书神足经,让我内力得到了数倍增长!   这等恩情我乔峰无以回报,只待报了父母之仇后,再来好好向慕容公子报答!”,说完,便要离开。   “乔兄且慢。”,何其正忽然叫道:“乔兄,你我一见如故,又志趣相投,何不结为异姓兄弟??”   “这……”,乔峰虽然也对南慕容神往已久,但近来发生许多事让他压下了结交南慕容的心思。   此时听何其正道来,只觉得有些唐突意外,但之后不久,他就觉得释然,笑道:“有何不可?!”   于是在这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信阳古道旁的一片桃树林里,何其正与乔峰撮土为香,又杀了一只芦花大公鸡,对天发誓,二人正式结拜为兄弟:乔峰年长,自然成了大哥,而何其正次之,为二弟。   “二弟?”,何其正心底听到乔峰对自己的称呼,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莫非……   “哈哈哈,二弟,你还记得我们在无锡松鹤楼斗酒以后,我们一起去大义分舵的途中,你抢先去了杏子林。   而大哥我之所以晚来一会儿,就是觉得与那大理段贤弟意气相投,便结拜为兄弟了!他年岁比你小,自然就是三弟了!”,乔峰咧着嘴笑道。   “我的天呐!老子忍了这么久不与乔峰在杏子林外结拜,就是为了避开坑货段誉,没想到一时疏忽,居然还是让他得逞了!多可恨~”   何其正心中暗忖自己笨蛋,但接下来,自己一定要阻止那“圣母婊”虚竹和尚再掺和进来!   想到这里,何其正便与乔峰辞行,回到信阳雇了一辆大马车,领着王语嫣一起,二人直奔擂鼓山。 90,擂鼓石珍珑棋局   擂鼓山在嵩县之南,屈原冈的东北,距离信阳城也有几天的路程,适时已经入了十一月中旬,秋风萧瑟,万物开始凋零。   如此赶了两天路,傍晚时候,何其正和王语嫣二人马车来到了河南地界,正准备循个驿站歇歇脚的时候,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两乘马疾奔而来。马鞍上各伏着一人,黑暗之中也看不清是何等样人。   这两匹马似乎不羁勒,直冲向马车,何其正当即捏了两粒石子,击倒两匹黄马,赫然就见马背上的乘者“扑通”摔下来。   何其正微微一惊,凑近去看时,见那人原来是聋哑先生使者,脸上似笑非笑,却早已死了。   但在几日之前,这人曾递了一张请帖给何其正,如今怎么好端端地便死了?另一个也是聋哑先生的使者,也是这般面露诡异笑容。   “这莫不是星宿老怪的含笑半步癫?”,何其正想不起那毒药的名字,只觉得隐隐约约有些印象,正在寻思间,又有人偷偷摸摸的接近这里,他当即纵身掠过去,一掌拍了过去——   “啊哟!”,一个身穿葛衫的矮子还没有看清面前来人面孔,就已然被何其正一掌拍死当场。   只见鲜血混着绿色的液体慢慢从这人身下淌出来,顿时就听“滋滋滋”的声响,何其正打眼一看,却是这人尸体下的地面被毒药浸渍,顺便变了颜色。   何其正纵是喝了蛇血百毒不侵,见到这绿油油的脓水,也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就听马车内王语嫣问道:“出什么事了,表哥?”   “没什么事,你不要出来。”,何其正记得这人貌似星宿派的老三天狼子,死不足惜,于是摇了摇头,回到了马车上,继续驱车前进。   如此过了好几个时辰,马车赶到擂鼓山下的小岗坡时候,天色渐渐亮了,跟着太阳出来,照得满山遍野一片明亮。   枝头鸟声喧鸣之中,,何其正驾车来到擂鼓山,催马上就了山道。行到午间,地势越来越高,终于大车再也无法上去。   何其正让王语嫣下车,步行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原本受邀参加珍珑棋局的人都会在这里停留,然后被苏星河教人用轿子抬上去,但如今距离棋局时间早了三个月,所以这里除了他们二人便再无其他人。   何其正微微一笑,搂着王语嫣纵身飞上山顶,又走了约有数十米,面前出现一个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   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正在烧水做饭。   这老头儿正是聪辨先生苏星河,听到有人声,讶异的抬起头,就见一翩翩公子哥携一美女佳人到访。   惊奇之下,他竟然忘了自己多年没有开口说话的规矩,问道:“不知阁下是谁?来此擂鼓山作甚?若是为了那珍珑棋局而来,却是来早了些!!”   “苏先生,在下姑苏慕容复,她是我的表妹王语嫣。”,何其正说道,“今日冒昧到访并不是为棋局而来,还请苏先生见谅。”   “哦?原来是‘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公子,既不是为了珍珑棋局而来,不知你远道而来所谓何事?”   苏星河暗自打量着慕容复与王语嫣,心下啧啧称赞:好一个翩翩公子俏佳人,若是到时破了棋局成为我逍遥派传人,倒真是十全十美!   “苏先生,我表妹是曼陀罗山庄王夫人李青萝的女儿,来到这里也正是为了拜访她的外公无崖子前辈!!”,何其正暗自运转内力,好教木屋地下的无崖子听见。   “什么?!!你怎会知——”,苏星河初闻“曼陀罗山庄王夫人”时候,心中一惊,再听闻“拜访外公无崖子”时候,又是一惊,脸色也变了三变,惊道:“她,她果真是恩师,恩师的……”   “星河,教他们进来罢!”,这时候从木屋深处传来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   苏星河听到后,连忙俯身称是,继而左手虚引,示意何其正与王语嫣走向那木屋,道:“慕容公子,王姑娘,请进吧,恩师在里面等你们。”   苏星河倒也没有担心何其正别有用心,因为刚刚他也细细瞧过王语嫣的外貌,与本派师叔李秋水格外相似,而且南慕容在江湖上也是鼎鼎有名,自然不会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   当然了,苏星河也不怕何其正发难,自家师父的功夫在那摆着呢,天下间除了巫行云、李秋水师伯师叔,其他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所以苏星河很自然的放何其正王语嫣进了木屋,木屋原本是没有门窗的,但何其正在苏星河允许后,挥掌击破木墙,就见了一个偌大的地洞。   他小心翼翼的领着王语嫣进了地道,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一个空空荡荡、一无所有的房中。   “表哥,这里好阴森可怕,我们,还是出去罢。”,王语嫣一头雾水的跟何其正下来,见这里四周空无一人,又凉风阵阵,不禁有些害怕。   “表妹,他是你外公,就算是鬼,也不会害你的。对吗?无崖子前辈??”,何其正镇定自若的问道。   里面一块薄壁后又响起那道苍老有力的声音道:“自然如此,好孩儿,快进来让我瞧瞧!”   王语嫣听那声音甚是和蔼慈祥,显然全无恶意,便稍稍安下心来,接着何其正就用左肩在那板壁上一撞,喀喇喇一响,那板壁已日久腐朽,当即破了一洞。   何其正在前,王语嫣在后,二人走进去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却正是那逍遥派掌门无崖子。   王语嫣惊吓的扑在何其正的怀里,小声道:“表哥,我们走吧,这个人,这个人好可怕。”   何其正却拍了拍王语嫣后背教她不要害怕,因为这个人就是她外公,而且凭空而坐也是被绳子绑着的,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地气”侵袭罢了。   王语嫣听了,壮着胆子向那人瞧去。只见他长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无半丝皱纹,年纪显然已经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心里安顿下来,只觉得这人好生俊郎,却不知为何被人困在此处。   无崖子此时已经端详王语嫣半晌,脸上又惊又喜,道:“乖孩子,果然与秋水长得一模一样!你,你是叫语嫣吗?好名字,好名字!!!”   王语嫣见无崖子面目慈祥,心中完全安定下来,小声问道:“你,你真是我外公吗?我没有听妈妈提起过。”   “哈哈,乖孩子,外公被困在这里的时候,你的妈妈也尚在襁褓之中,又怎么会知道?”,无崖子说着,重重地叹息一声。   王语嫣心中生出不忍,走过去摸了摸无崖子的大手,道:“你,你不要这般伤心,我看着也难过。”   “好孩子!外公只是想起陈年旧事罢了!”,无崖子抬起头,看着何其正——   只见其年约二十五六岁年纪,身穿淡黄轻衫,腰悬长剑,飘然脱俗,面目俊美,潇洒闲雅,十分欣喜道:   “好孩子,那是你情郎吧?端得是人中龙凤,与你般配,而且外貌品性也与我逍遥派相符!!少年郎,你可有师承?” 91,逍遥掌门何其正   无崖子这话问得突然,但言下之意显然就是在问你可愿意拜我门下,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虚竹那种傻缺才不明白其中含义。   所以何其正只是稍加思索便回道:“晚辈慕容复,一直修炼家传绝学,并没有其他师承。”   “哦。”,无崖子听了微微一皱眉,虽然何其正说自己并没有师承,自己只要收录他入门墙就好。   但是他很清楚这位“慕容贤外孙女婿”虽然修的是同出本源的道家内功,但因为内功着实深厚,所以再想传给后者七十年内力的想法却是落空了。   沉吟良久,无崖子才问道:“慕容少侠,我知道你聪慧,已然明白我想收你为徒的意思。   我不清楚你是否听过我逍遥派,但是在这里我还是得要问你一句‘慕容复,你可愿拜我为师?’。”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何其正不假思索的跪下,口中虽说“一拜”,但却接二连三扣了九个响头,这正是逍遥派的规矩。   “好好好!复儿,你且过来!”,无崖子看“外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当即摘下七宝指环递给了何其正。   何其正也知道逍遥派规矩,便也领了七宝指环,戴在了手指上,从今以后,他正式成为了逍遥派第三代掌门人!!   “好好好,语嫣你且站到一旁,复儿你过来我身边。”   无崖子满意的点点头让何其正上前来,道:“你初入我逍遥派,为师原本想送你一件礼物,把我七十年的功力传于你。   但见你年纪轻轻,内力之深厚已是罕见。为师再传你内力,恐怕十不存一。所以,复儿,你若有什么疑问尽管开口,为师知无不答。”   何其正点了点头道:“无崖子前辈……啊,师父,弟子曾听青萝舅母提起过‘凌波微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天山折梅手和小无相功’什么的,不知师父——”   “哈哈哈,复儿你对我逍遥派了解甚多,这真是天意啊!而且我观你体内,也已然修炼了我道家小无相内功吧!”   无崖子感慨着,又摇头对何其正说起了逍遥派的渊源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于无穷,是为逍遥,而我逍遥派祖师逍遥子原本只收了三个徒弟。   除了为师之外,还有你大师伯巫行云,三师叔李秋水,至于后来又破例收了……你小师叔李沧海……唉……不提也罢……   却说我们得你祖师传承,分别学得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   而我又从你李师叔那里学了小无相功,正好补齐你内功的残缺,但那北冥神功需要化去你内力,所以也教你不得。“   何其正点点头,将自己如何从曼陀山庄学的小无相功说了,然后从怀里取出七本蓝册子,放到无崖子面前。   无崖子见了微微一笑,又对二人说起了逍遥派往事:“其中你大师伯巫行云武功最高,被钦点留在逍遥派总部天山缥缈峰。   而你三师叔李秋水与我成亲后,在大理无量山下琅嬛福地避世隐居。   后因为……我那逆徒丁春秋作祟,为师被打入深谷之中,险些丧命彼手。   幸得苏星河,也就是你大师兄装聋作哑,瞒过了逆徒耳目,老夫才得苟延残喘,多活了三十年。“   说到这,无崖子看向何其正,见其神色自若,眉目犹如星火,便知其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他心中喜不自禁,暗道上天待我不薄,晚年时候竟然安排如此俊朗聪敏的传人给我,真是逍遥派之福啊!   想虽如此,但无崖子还是说道:“复儿想必也已经清楚,你做了逍遥派掌门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杀一个人!   一个大大的恶人,那便是我的弟子丁春秋,今日武林中称为星宿老怪便是!!”   “星宿老怪丁春秋,杀人如麻,罪大恶极,弟子就算师父不说,我也自然会找过去灭了星宿派!!”,何其正掷地有声的说道。   “好,好,好!不愧是我徒儿!!”,无崖子激动异常连说几个好字,继而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卷轴,塞在何其正手中道:   “这里有一幅图,上面绘的是那琅嬛福地,那里藏着我逍遥派的无数典籍,里面有我逍遥派其他功夫,你学了去罢!若是,若是,你三师叔还在,你就给她看这七宝指环,她就懂了!”   何其正收下卷轴,就见无崖子招手让王语嫣过来,把手端详了好一会儿,欣慰道:“我半生遭难,以为从此就了此残生,谁知竟在将死之际见到我的外孙女,实在快活,大大的快活!!”   何其正心中一动,又出声道:“师父,我听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提起过,琅嬛福地已经人去楼空,除了一座玉人之外,再无他物。”   “哦?”,无崖子微微错愕道,“竟有此事?那段誉又是如何得知?”   “几月前,段誉曾失足落崖,误打误撞进了琅嬛福地,并且还学了三师叔留在那里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也算是我逍遥派弟子。”,何其正道。   “这倒是百年奇哉。”,无崖子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继而又道:“这段誉品貌性格如何?”   “他博学多才,英俊善良,但又迂腐固执,厌恶杀戮争斗,是个让我讨厌的‘佛系青年’。”,何其正想了想回道。   “哈哈哈哈,也是一个妙人。至于是不是逍遥派弟子,复儿你自己去衡量吧。”,无崖子听完也不甚在意,有了何其正珠玉在前,再看段誉之流,也就那样吧。   “师父,还有一事。”,何其正心想,趁着无崖子还没死,索性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他。   于是他又继续说道:“弟子曾经潜伏西夏一品堂时候,无意中得知西夏太上皇妃真名叫做李秋水!!一身小无相功出神入化……”   “哦!”,无崖子一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原来她终究还是嫁人了么……也好,也好……”   继而一阵沉默不语,无崖子禁闭双目,良久才重新睁开眼睛,注视着王语嫣道:“年轻时候外公太过荒唐,没有好好陪伴你母亲和你,到老了有心了却无能为力!   这样吧,小嫣儿,我便教你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吧!复儿,你也一起听罢!” 92,少林寺英雄大会   “《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是故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随着无崖子诉说,洋洋洒洒数千字北冥神功要诀被王语嫣和何其正熟记,其后便是那凌波微步:   凌波微步,是逍遥派的独门轻功步法,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按特定顺序踏着卦象方位行进,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正好行走一个大圈。   此步法精妙异常,习者可以用来躲避众多敌人的进攻。   而且“凌波微步”每踏出一步,都与内力息息相关,若无内功根基之人,强行施展起来,会造成自绝jing脉的危境!   不过何其正因为体内小无相功与北冥真气同属道家武学修炼而成,所以这凌波微步用起来,更加奇妙无比。   而且何其正体内小无相功在补齐最后一册内容,真气居然自行吸收“北冥神功”的特性,浑身无数穴道豁然冲开主动吸取天地灵气——   不过这种状况紧紧维持片刻功夫,就停了下来,显然是受到何其正身体限制,无法再存储更多天地灵气,但这也让何其正惊喜万分:小爷也能修真了?!   且说王语嫣在记熟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后,却因为从未修过武功所以丹田内没有一丝真气。   无崖子在探知这种情况后,当即做出了决定,不由分说把自己七十年的北冥真气渡给了王语嫣,使得她一个朝夕间成为江湖超一流高手!!   可无崖子也因为失去北冥真气而一刹那变老:奔来洁白俊美的脸之上,竟布满了一条条纵横交叉的深深皱纹,满头浓密头发已尽数脱落,而一丛光亮乌黑的长髯,也都变成了白须。   王语嫣清醒过来之后,见到无崖子这般模样,伤心难过扑在他面前小声啜泣,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她已然把无崖子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无崖子听了,微微眯着双眼,有气没力的一笑,说道:“好孩子,外公原本就只剩不到半年好活,临死之前收了好徒弟,又见了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好孩儿你怎么哭起来了?”   何其正叹了一口气,出门让苏星河也进了来,再进来时,那无崖子已经含笑离世。   虽然苏星河早已料到八九成,但仍是忍不住悲从中来,跪下磕了几个头,泣道:“师父,师父,你终于舍弟子而去了!”   好一会儿,苏星河收泪站起,扶起无崖子的尸身,倚在板壁上端端正正的坐好,跟着扶住何其正,让他也是倚壁而坐,和无崖子的尸身肩并肩。   何其正知道这是逍遥派规矩,所以也没阻止,任由苏星河施为。   而苏星河整一整身上衣衫,便向何其正跪倒,磕下头去,说道:“逍遥派不肖弟子苏星河,拜见本派新任掌门。”   何其正点点头,道:“师兄请起,师父仙逝,还是先料理了他老人家的后事在说其他的吧!”   苏星河点头应允,出了地洞,好一会儿后,找来三十几个随从来,这些人都是乡农打扮,随身携带着丧葬物具,按照逍遥派的习俗将无崖子的尸身收敛在一石棺中,继而吹吹打打进了擂鼓山山谷安葬……   三日后,何其正与苏星河在擂鼓山话别,道:“师兄,丁春秋这叛徒之事就交给我,你把函谷八友重收门墙吧。   啊,对了,在我们逍遥派的宗谱上也收录下语嫣和段誉的名字!”   王语嫣是无崖子的外孙女,苏星河这是知道的,她又受了无崖子的七十年功力,学了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   就算何其正不提,苏星河也要把王语嫣的名字记在逍遥派宗谱上,只是让他疑惑的是,段誉是谁?   何其正言简意赅的把段誉的事情告诉苏星河,并说道:“理论上段誉是三师叔李秋水的徒弟,但学的却是师父的功夫,所以你就把他记在我名字旁边好了!”,苏星河点点头,记下了此事。   何其正又把七本小无相功留给了苏星河,并教他凌波微步后,再传给函谷八友。   然后他便领着王语嫣下山而去,找到停在半山腰的马车,便下了山四处打听丁春秋的下落,却一无所获。   适时,因为最近江湖上死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人越来越多,少林寺决定把暂定明年9月的“英雄大会”提前到12月25日举行,并邀请姑苏慕容复到场为天下英雄一个交代。   适时乔峰已经领着丐帮人马兵临少林寺,要求其交出带头大哥玄慈,不过在玄苦出面劝说下,乔峰也答应待天下群雄赶到后,再共同商讨此事。   经过一个月的宣传、发酵,江湖有名有姓的人物都纷纷抵达,就连原本在聚贤庄相聚、准备对付“慕容小贼”的英雄好汉们也齐至少林寺。   而何其正与王语嫣赶到的时候,少林寺门前已经人山人海,口中都是在讨论慕容复如何如何,又是怎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杀掉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云云,   何其正没有惊动其他人,带着王语嫣找到了人群中的段正淳一行人,且不提王语嫣与阿朱阿碧亲热,何其正拉着段誉来到一处偏僻地方,开门见山道:   “段誉,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乃是我逍遥派的绝学,你既然学了便是我逍遥派弟子,今生今世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得再另传他人!!”   段誉笑着叫了一声“二哥,我还以为你神神叨叨的拉着我要干什么呢,原来是这件事啊,我答应你便是!”   “……”,何其正一听段誉叫自己二哥,就知道他已经从乔峰那里得知二人结拜的事情,于是一抚额头叹道:“你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好罢,我认下你这三弟便是,改天我也送你一份爱情大礼。”   “什么爱情大礼啊,二哥?”,段誉自来熟的拉着何其正胳膊问道,但刚说完,脸色忽得一变,浑身不自在的缩着,低声急速道:“是那个大和尚,鸠摩智,没想到他也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何其正闻言转过身子看过去,远远的看见一个吐蕃番僧,身穿黄色僧袍。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好一个大轮明王鸠摩智,光这卖相就让人觉得亲近!”   何其正暗赞一声,又瞧到鸠摩智身后,还站着八九个汉子,面貌大都狰狞可畏,不似中土人士,显然都是他从吐蕃带来的随从。   “三弟,你不用紧张。区区一个吐蕃番僧,我还不放在眼底。”   何其正说着就扯着段誉向鸠摩智走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说道:“作为逍遥派掌门,怎么能容忍本门弟子被番僧欺负呢?!”   “二,二哥你做什么?那可是鸠摩智,厉害的很。”,段誉眼见自己左右挣脱不来,脸色越发苍白。   他的心底也开始疑心何其正与鸠摩智是串通好的,毕竟那番僧鸠摩智当初可是打着“祭奠慕容博老先生”为由,要火烧自己的么?!!! 93,星宿老怪丁春秋   “厉害个屁,如今他没了我逍遥派小无相功,看我怎么收拾他!”,何其正暗碎一口,继续向那鸠摩智走去。   眼看还有几步就到,却听得少室山下一阵北方丝竹之声隐隐响起,不久就见一群人缓步过来,丝竹中夹着钟鼓之声,倒也悠扬动听。   乐声渐近,来到少林寺山门前数丈开外便即停住,有几人齐声说道:“星宿老法驾降临中原,兀那秃驴,快快上来跪接!”,话声一停,咚咚咚咚的擂起鼓来。   擂鼓三通,镗的一下锣声,鼓声止歇,数十人齐声说道:“恭请星宿老仙弘施雷霆,降服中原的幺魔小丑!”   听到星宿老怪的名头,人群赫然分开,退的远远的,生怕沾染到星宿派的丁点毒物。   “丁老怪也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三弟,你去和大哥汇合罢,我先清理门户再说!!”   何其正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跃出人群,口中暴喝一声“星宿老怪,你作恶多端,我慕容复今日要替天行道!!”   说着,何其正踩着众人的肩膀掠到一块石塔上,向音乐声方向看去,就见小岗坡西北角上二十余人一字排开。   有的拿着锣鼓乐器,有的手执长幡锦旗,红红绿绿的甚为悦目,远远望去幡旗上绣着“星宿老仙”、“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威震天下”等等字样。   在一阵丝竹锣鼓声中,脸色红润、满头白发的丁春秋摇着一柄鹅毛扇缓缓走出,在他身后数十人列成两排,和其相距数丈,跟随在后。   丁春秋远远见到有人出现在面前,以为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前来寻仇时候,嘴角冷笑一声。   他目光阴冷的扫过何其正身上,忽然脸色一变,继而又是一灰,口中急问道:“七宝指环??!怎么会在你那里??!!”   “孽畜,你欺师灭祖,罪无可恕,我慕容复今天要为我逍遥派清理门户!!”   何其正动手之前不忘在众人面前大声的报出名号,好教天下人都知道作恶多端的丁春秋是被自己杀死的。   “原来他就是‘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复,果然一表人才啊!”,人群中有人赞叹道,也有人纳闷逍遥派是什么派??   更多的人表示何其正是小牛强出头挑战星宿老怪只怕要死了。   剩下的人则有些质疑何其正自己身上的罪名还没洗掉呢就跑来“行侠仗义”??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丁春秋虽然对七宝指环突然出现在何其正手上感到心惊肉跳。   但在得知其乃是“北乔峰南慕容”中的慕容复时候,顿时心中大定,心想苏星河那个老贼真是黔驴技穷了,居然想到请“外人”冒充逍遥派掌门来对付自己!!   而丁春秋之所以这么想,概是因为他除了一身高绝的毒功外,还有一个令人谈之色变的“化功大法”,可以用毒化人内力,武林中人对此武功最为痛恨,但又无可奈何。   因此使得丁春秋一度横行中原,兴风作浪,江湖人敢怒而不敢言。   如今见这丁老怪出现在少林寺,大部分人都唯恐避之不及,唯独何其正挺身而出,所以也让众人议论纷纷。   却说那丁春秋冷言冷语讥讽何其正自不量力,忽然口中“滋”的一声叫,继而手中羽扇挥动,一股无色无味的清风吹向何其正。   “孽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何其正吃了蛇血百毒不侵,又修炼了易筋经内力,自然无惧丁春秋的毒功,所以迎着毒风欺身到丁春秋身边,手中参合指连连戳向丁春秋。   “这,这怎么可能??!慕容复,慕容复居然不怕丁老怪的毒功??!!”,场外有眼尖的人惊讶的问道,但其他人要么傻眼,要么震惊,无人能解释这么犀利的问题。   丁春秋也大惊失色,自己能称霸星宿海、藐视中原武林,仰仗的就是这毒功,寻常人只要沾着一点浑身就会被腐蚀丧命,可是如今看那何其正居然顶着毒风就攻过来,完全没有一点儿中毒的迹象!   “嗤”“嗤”“嗤”   三记参合指力飞来,丁春秋想也不想,就扯过身边大弟子摘星子扔了过去,随即就听其惨叫一声,浑身多了三个穿胸而过的血洞,继而一头跌落在地,已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嘶”,围观的吃瓜好汉们一来为丁春秋毫无节操的拿弟子挡刀的做法感到鄙夷,二来也震惊那何其正的指力如此雄厚,居然可以在丈外就飞射出来!   丁春秋对摘星子的死一点不放在心上,此时此刻他只在担心自己如何脱身!   是的,刚刚何其正那三记参合指凌厉无比,丁春秋自诩不是对手,再加上引以为傲的毒功又奈何不了何其正,自己不想着逃跑还能怎滴?   然而何其正似乎也察觉到丁春秋的意图,在杀死摘星子后,并没有收手,直接扑向星宿派人群中的丁春秋,手中参合指连连发动,只教那丁春秋连接都不敢接,自顾自在人群中钻来钻去。   星宿派群弟子原本以为自家老仙稳操胜券,正要鼓吹一气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家老仙居然不要脸的躲到自己身边,吓得立刻拔足奔逃,但为时晚矣。   “嗤”“嗤”“嗤”   何其正的参合指戳进星宿派弟子中,被点中的弟子当场被破洞而亡,周遭的弟子也被强劲的指力扫过,身上、耳朵、头部、四肢都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丁春秋情知不妙,急忙扯过身后两名弟子向上一抛,挡在自己面前,然后他飞身而起,跃过众弟子头顶,向远处逃去   “丁老怪,哪里走!”,眼见那丁春秋趁乱冲出人群向远处奔去,何其正口呼一声,继而足尖一点,抄着凌波微步三步五步追上丁春秋,双手十指用内力一催,十道无形指力狠狠撞向丁春秋。   说时迟那时快,丁春秋在临危之际,居然折身而回,施展自创绝学化功大fa,化出漫天掌影,拍向何其正面门。   “卧槽,你这不要脸的李乌拉!”,何其正没想到一心逃窜的丁春秋会突然反扑,在半空中急急停转脚步,强行扭转过身体,使得那原本拍向额头的毒掌转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啪”   何其正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掌,身体颤了三颤,却没有后退一步,强行以体内易筋经内力将丁春秋反震了出去。   “噗”   丁春秋口中狂吐鲜血飞扑在地,却再也没有站起来,原来他早已连中何其正数招参合指,胸膛早已洞穿十个血窟窿,眼看着气息将近活不成了。   剩下的星宿弟子见丁春秋被何其正重伤不治,眼看着就要嗝屁,忽然叫道:“南侠慕容复,法力无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其余弟子也纷纷应声叫道:“南侠慕容复,法驾中原,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霎时之间,星宿派群弟子纷纷叫嚷起来:“姑苏慕容复武功高强,请收了星宿派的众弟子罢,届时西域和中原群雄震动,谁不佩服逍遥派英雄了得?”   “‘英雄’二字,不足以称慕容掌门,须得称‘大侠’、‘圣人’、‘世人救星’才是!”   “我能言善道,今后周游四方,为众位宣扬德威,逍遥派慕容掌门的名望就天下无知闻了。”   “嘿,慕容掌门的名头已天下皆知,何怕要你去多说?‘圣人’、‘世人救星’的称号,是小人第一个说出来的。他们拾我牙慧,毫无功劳。”   听着这一群星宿弟子在狂拍自己马屁,何其正嘴角泛苦,有种想吐的心情,他挥手驱散星宿弟子说道:“滚吧!”,但群弟子依旧在那唱喏。   “滚!!”,何其正大吼一声,当场戳死一个跪倒在地抱他大腿的星宿弟子,吓得其他弟子也顾不上拍马屁了,丢下一地的旗帜、乐器,“呼”得四散而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94,冤冤相报何时了   “呼”   何其正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他杀死了丁春秋,可也被其临死反扑的那一掌打在左肩上——   尽管易筋经内力护体,但也无法卸去那一掌的力道,是以整个左肩酸软无力,连带着整条胳膊也使不上力气。   “卧槽,老子差一点变成神雕侠了!”,何其正忍不住摇了摇头,却没有发觉自己衣衫破了个口子,里面夹层放着的“神足经”悄然滑落在地。   一个伏地装死的星宿派弟子桑心子拾了易筋经塞进口袋里,又趁着四下无人注意,悄悄摸摸的捡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与化功大fa秘籍溜走了……   日后这桑心子又因缘巧合从悯忠寺慧净和尚那偷的冰蚕,经过修行数十年,终于把易筋经与冰蚕之毒结合,修成了一门至阴至寒的功法。   原本桑心子准备出山寻找已经避世不出的慕容复报仇,但因为年迈老朽只撑了半月,便匆匆将神功传给儿子桑肾子,直言星宿派与逍遥派世代宿怨,便呛然离世。   而桑肾子苦修数十年神功未果,无奈之下只得另寻一弟子桑情子传授之……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几代,星宿派仅剩的独苗桑氏一脉终于有人得以将神功修至炉火纯青,自号百损道人,并自创了一门至阴至寒的掌法:玄冥神掌……   这却已经是后话,暂且不提。却说另一边,何其正折身回到了段正淳一行人旁边,就见王语嫣围了过来问怀。   何其正强作没事,自顾自坐在一旁,对于那鸠摩智也已经无心理会,现在的他因为一条臂膀暂时性被“废”,一身战力大打折扣,所以不想再无故给自己惹麻烦。   适时段誉也找来乔峰,见到何其正神色异常,乔峰敏锐的察觉他似乎受了伤,于是不动声色的靠在何其正背后,右掌就要为其运功疗伤。   何其正立刻察觉,身子一晃,避开乔峰的手掌,转而笑道:“乔大哥,今日恐怕还有一场大战等着你,就不必为我操心啦!”   乔峰心知何其正是在指自己向少林寺玄慈讨要公道的事,接下来自己与少林寺之间一定会有场恶战,此时的确应该保存体力,于是点点头,不再勉强为何其正治疗。   但乔峰不知道的是,何其正口中所指的大战却是“萧远山慕容博”两个老搅屎棍之间发生的,毕竟他与乔峰已经结拜,自然不会挥刀相向。   想到萧远山与慕容博很可能已经到场,何其正心神一凛,见周围的人都被死掉的丁春秋吸引了目光,便绕过人群,借助茂密的灌木遮掩住行踪,悄悄向少林寺内的藏经阁去了……   ……   且说少林寺外,在玄苦玄难玄寂玄痛等玄字辈高僧尽数出场主持英雄大会,唯独不见那玄慈。   段正淳受王语嫣等几个女儿的催促,上前告诉众人,谭公谭婆赵钱孙以及徐冲霄智光大师等人死时,那慕容复却是在信阳城内,一步没有离开。   场下群雄听了,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段正淳贵为大理镇南王,没道理会为慕容复开脱,所以一时间也信了七分,但对于这些人到底死在谁手上又是众说纷纭。   乔峰见二弟何其正嫌疑已解,也放下了心,不管他人如何,自顾自上前讨要玄慈,为当年雁门关一役赎罪。   这下子群雄又被吸引了目光,纷纷看向少林寺众僧,紧接着不久,那玄慈身穿白色素衣从少林寺山门走出,身后还跟着一十八戒僧,原来是已经犯了戒律而在受罚中。   玄慈面色如常,先向天下群雄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又忽听得玄慈方丈说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三十年前,老衲受人蒙蔽,带人前往雁门关截杀契丹武士一行三十七口,事后才得知老衲铸成大错。   近日来众家兄弟为老衲包涵此事,又一一送命。老衲今日再死,实在已经晚了。萧远山萧老施主若是你在,那便请现身罢!“   此言一出,场下豪杰齐声大哗。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而少林寺众僧仿佛早已知晓,并无异样。   玄慈缓缓说话,声音仍是安详镇静,一如平时,又说起了另外事:“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日你假传音讯,说道契丹武士要大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致酿成种种大错,你可也曾有丝毫内疚于心吗?”   场外众人听得这话,都知道当年雁门关一役乃是与丐帮帮主乔峰身世有关,虽然他们都已经从各种江湖小道上得知乔峰契丹人身份,但对于雁门关外到底发生什么事却是一概不知。   如今听到“萧远山”名字时,颇感陌生,但有心人却已经猜到这是当年雁门关外的幸存者,而且极有可能是丐帮帮主乔峰的亲生父亲。   而再听到“慕容博”这三个字时候,众人皆是一惊,因为众所周知这慕容博早就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暴病身亡,怎么今日听玄慈之言,慕容博假死复生???   便在这时,山坡上突然冒出一个灰衣人,大笑着从对面扑到人群中,然后缓缓解开面纱,露出一个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脸,众人有相识者一见这张脸面,当即惊叫道:“慕容博!!”   “慕容老贼,你果然活着!!”,就在慕容博显出真身的刹那,半空中忽有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大鹰般扑将下来,恰好落在慕容博对面,口中喝道:“待我料理了玄慈秃驴,就与你好好算账!!”   说着,那黑衣人“哗嚓”一声撕掉面上黑布,露出真容方面大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仔细一看,却与那丐帮帮主乔峰极为相似,却正是那萧远山。   慕容博眉头一皱,却道原来数十年与自己藏在少林寺的竟然是这萧老狗,如今暴露身份,恐怕要遭人暗算……嗯?复儿去哪了?   且不提慕容博胡思乱想,那乔峰远远看了一眼,知道这人定是自己亲生父亲,激动不已,急忙从人群中走出,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哈哈大笑,说道:“好孩儿,好孩儿,我正是你的爹爹。咱爷儿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峰拉了起来。   “从今往后,世上便没了乔峰!!!”,乔峰(萧峰)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来。   萧远山、萧峰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萧峰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大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死前叫人寄给他的石壁遗文的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萧远山指着那最后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儿,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堕在谷底一株大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   这样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便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妈妈。孩儿,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峰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可不报?”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大半已为我当场击毙,侥幸存活的赵钱孙与智光秃驴也被我一一杀死。   唯一可惜的是那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总算便宜了他!如今咱们的大仇人只剩下那带头大恶人玄慈和旁边这位假传消息害死你娘的慕容老贼了!!”   萧峰闻言却是惊了又惊:原来最近所谓死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原来都被自己亲爹杀得……而且……为何自己的大仇人之一竟然会是自己结拜兄弟“慕容复”的亲生父亲!!! 95,两代恩仇几时休   萧远山以为萧峰被二人的身份吓住了,于是又故意拿话激他道:“孩儿,那日我和你妈怀抱了你,到你外婆家去。   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突然跃将出来,将你妈妈和我的随从杀死。   大宋与契丹有仇,互相斫杀,原非奇事,但这些中土武士埋伏山后,显有预谋。孩儿,你可知那是为了甚么缘故?”   萧峰呐呐的说道:“孩儿在无锡杏子林里听智光大师说道,他们得到讯息,误信契丹武士要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以为他日辽国谋夺大宋江山的张本,是以突然袭击,害死了我妈妈。”   萧远山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作,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   这三十年来,萧远山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籍瞧了个饱。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大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群僧一听,无不骇然变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何是好?连同武林群豪,也人人都想:“今日说甚么也不能让此人活着下山。”   萧峰闻言苦笑一声,劝道:“爹爹,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玄慈方丈领人截杀我娘,此仇不得不报,但是大宋毕竟是养我育我的地方,而且养父母和恩师待我都很好……孩儿不能…”   萧远山闻言哈哈大笑,道:“孩儿,这个你不用担心,那乔三槐夫妇刚刚被我杀了,待会儿我再杀掉玄苦秃驴,这大宋便与你毫无瓜葛了!!”   “什么?!!你,你杀了我养父母!!!”,萧峰大吃一惊,颤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萧远山不以为然道:“你是我的亲身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戮。   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的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峰只觉得胸口一酸,说道:“我养父母对待孩儿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大大的好人……爹爹,那么……放火焚烧单家庄,杀死谭公、谭婆,丐帮徐长老……也果真是……”   萧远山冷哼一声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妈妈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个个袒护于他,岂非该死?”   萧峰默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凶手’却原来竟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   这时,少林群僧齐声诵经:“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声音十分悲愤,虽然一时未有人上前向萧远山挑战,但群僧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他善罢甘休。   场下各人均想:“原来那些人都是被萧远山所杀,那倒是冤枉慕容复了,而且刚刚见慕容复行侠仗义杀了丁老怪,果然侠义心肠,不愧是南慕容……   至于那慕容博欺骗玄慈截杀萧远山一家,关我们什么事?反倒是如今看这萧远山杀人如麻,我们得感激那慕容博,这契丹狗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且说不管台下群雄如何心思,那萧远山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   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我儿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儿子拜大仇人为师,继大仇人为丐帮的帮主,反过来杀我们契丹人!!”   萧峰这时也想起过去自己带领丐帮弟子杀死的无数契丹士兵,摇头苦笑不已,他却哪里想得到一直以来所杀的竟然都是自己的同胞……   他笑了又笑,却显得极为难看,低头沉吟良久,才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儿所杀没有分别了,从今往后,若是有人来报仇尽管来找我萧峰便可!”   说完,萧峰又抽出了打狗棒远远的丢给丐帮陈孤雁,说道:“我萧峰既已认祖归宗,这丐帮帮主的位子却是做不得了,贵帮这便回去推举一位新帮主,若是今日过后,萧峰还活着,那便去关……姑苏燕子坞寻我罢!”   这时,玄慈又忽然说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此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杀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   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他这一声长叹,实是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这玄慈老贼秃,故意要把萧老狗父子对你的仇恨转移到我身上吗?”,慕容博暗自忖道。   他看萧远山和萧峰二人齐齐看向自己,似是不怀好意,心中有些焦急:这个时候,复儿到底去了哪里??!   虽然心急,但慕容博口中仍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老夫背负复兴大燕的重任,其中曲折离奇,又怎与你外人诉说?!”   玄慈脸有悲悯之色,说道:“原来慕容老施主是大燕国后裔……这就难怪了……我玄悲师弟曾奉我之命,到姑苏来向你请问此事,想来他言语之中得罪了你。   他又在贵府见到了若干蛛丝马迹,猜到了你造反的意图,因此你要杀他灭口。却为甚么你隐忍多年,直至他前赴大理,这才下手?   嗯……你想挑起大理段氏和少林派的纷争,料想你向我玄悲师弟偷袭之时,使的是段家一阳指,只是你一阳指所学不精,奈何不了他,终于还是用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家传本领,害死了我玄悲师弟。”   慕容博嘿嘿一笑,身子微侧,一拳打向身旁大树,喀喇喇两响,树上两根粗大的树枝落了下来。他打的是树干,竟将距他着拳处丈许的两根树枝震落,实是神功非凡。   少林寺十余名老僧齐声叫道:“韦陀杵!”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之意。   玄慈点头道:“你在敝寺这许多年,居然将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韦陀杵’神功也练成了。但河南伏牛派那招‘天灵千裂’,以你的身份武功,想来还不屑花功夫去练。你杀柯百岁柯施主,使的才真正是家传功夫,却不知又为了甚么?”   慕容博阴恻恻的一笑,说道:“老方丈精明无比,足下出山门,江湖上诸般情事却了如指掌,令人好生钦佩。这件事倒要请你猜上一……”   话未说完,突然两人齐声怒吼,向他急扑过去,正是金算盘崔百泉和他的师侄过彦之。   慕容博袍袖一拂,崔过两人摔出数丈,躺在地下动弹不得。在这霎眼之间,竟已被他分别以“袖中指”点中了穴道。   玄慈道:“那柯施主家财豪富,行事向来小心谨慎。嗯,你招兵买马,积财贮粮,看中了柯施主的家产,想将他收为己用。柯施主不允,说不定还想禀报官府。”   慕容博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说道:“老方丈了不起,了不起!只可惜你明察秋毫之末,却不见舆薪。在下与这位萧兄躲在贵寺这么多年,你竟一无所知。”   玄慈缓缓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明白别人容易,明白自己甚难。克敌不易,克服自己心中贪嗔痴三毒大敌,更是艰难无比。”   慕容博道:“老方丈,念在昔日你我相交多年的故人之谊,我一切直言相告。你还有甚么事要问我?”   玄慈摇了摇头,却又说起了另外一事:“月前我寺曾丢失一本易筋经,不知是慕容老施主做的,还是萧老施主做的?”   “易筋经?”,萧峰闻言一愣,就连刚刚起的心思也忘得一干二净,他木讷的看了一眼玄慈,心里却在叫苦:原来慕容二弟给我的那本《神足经》却是少林寺的《易筋经》……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96,扫地悠悠一老僧   就在这时,消失已久的何其正忽然出现在少林寺山门之上,对着场下众人见道:“是非恩怨,皆是我慕容与萧家之事。   诸位还请留在此地观摩学习一下玄慈方丈是如何‘诱j’四大恶人的叶二娘、得了个私生子虚竹的罢!”   何其正不喜玄慈为了转移自身罪恶将火力全部引到慕容博身上的行为。   所以故意把原本因为此事在少林寺受刑的玄慈与叶二娘的事当众抖搂出来,然后何其正又对萧峰喊道:“萧大哥,还请领着你老爹随我来!”   说完,何其正又纵身而起,疾向少林寺后山掠去,慕容博仰天长啸,也跟了上去。   萧远山和萧峰齐喝:“追!”分从左右追上山去。这三人都是登峰造极的武功,晃眼之间,便已去得老远,   但仍然追不上何其正,依稀只看得一个人影,霎时间都隐没在少林寺的黄墙碧瓦之间。   场外群雄都大为诧异,在得知萧家与慕容家的恩怨之后,他们都在想:“慕容博和萧远山的武功难分上下,两个儿子也不分伯仲,这下要分出胜负可难了。   段誉眼见自家两个哥哥陷入这般难题中,也是急得不得了,见无人注意,他也迈着凌波微步溜进了少林寺。   满院寻找萧峰与何其正,但找来找去,他只在后院见到一个招风大耳的丑和尚正在受刑,其他人一无所踪,显然是追丢了。   毕竟少林寺占地甚广,前殿后舍,也不知有几千百间,段誉在其中迷路很正常,他左右无事,便问那丑和尚道:“欸,小师父是谁啊?可见到有,四个陌生人进来?”   那丑和尚木讷的放下手中农具,但背上的荆条却不敢放下,他怯怯道:“小僧法号虚竹,一直在这里做工,并没有注意有人进来。”   段誉笑了笑,正要再问,却见一众僧侣与中原群豪在各处殿堂中转来转去,吆喝呐喊,找寻萧远山父子和慕容博父子的所在。   更有许多人跃上屋顶,登高瞭望,四下里扰攘纷纭,乱成一团。众人穿房入舍,奔行来去,人人都在询问:“在哪里,见到了没有?”,少林寺庄严古刹,霎时间变作了乱墟闹市一般。   段誉生怕被人撞见,当即离开后院,又乱走了一阵,出了寺庙沿着一条林间小径,径向西北,转了几个弯,眼前突然开朗,只听得水声淙淙,山溪旁耸立着一座楼阁,楼头一块匾额,写着“藏经阁”三字。   段誉心道:“少林寺藏经阁名闻天下,却原来建立此处。是了,这楼阁临水而筑,远离其他房舍,那是唯恐寺中失火,毁了珍贵无比的经典。”   刚要远离,段誉听得有人说起何其正萧峰几人去了后山,于是调转身子向少林寺后山奔去,那里地势险峻,林密路陡,段誉走出数里,已不再听到下面寺中的嘈杂之声,空山寂寂,唯有树间鸟雀鸣声。   山间林中阳光不到,颇有寒意。段誉迷迷惘惘的在树林中信步慢行,忽听得左首随风飘来几句诵经念佛之声:   “即心即佛,即佛即心,心明识佛,识佛明心,离心非佛,离佛非心……”,声音祥和浑厚,却是从来没听见过的。   段誉心道:“原来此处有个和尚,不妨去问问他有没有见到萧大哥。”,当即走了过去,转过一片竹林,忽见林间一块草坪上聚集着不少人。   一个身穿敝旧青袍的扫地僧人坐在大青石上,诵经之声便自他口出,他面前坐着多人,其中有萧远山与慕容博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宛若死人一般。   但奇怪的是,二人却迎面盘腿坐着,四掌想对,在那老和尚的帮助下,似乎是在疗伤?   而旁边萧峰与何其正则在一旁低低的讨论什么,而在二人周围,少林寺几位玄字辈高僧,垂首低眉,恭恭敬敬的听法。   除此之外,还有一人,却就是那吐蕃国师鸠摩智,脸露讥嘲之色,显是心中不服,段誉悄悄走过去,却没想到那鸠摩智忽然用火焰刀向他偷袭。   惊骇之间,却见何其正挡在前面,一掌震退了鸠摩智,口中冷冷道:“鸠大师,你再动一下我们逍遥派弟子试试?”   “什么逍遥派?!我不曾听过!”,鸠摩智听到何其正口中提到“逍遥派”,心中有些慌乱,但表面却故作镇定,双掌暗暗运转火焰刀。   “那番僧,我爹爹正在疗伤,你若敢在这里胡搅蛮缠,我萧峰饶不了你!!”,这时萧峰也走了过来,与何其正、段誉隐约将鸠摩智包围。   鸠摩智自知一个“南慕容”就让自己很难受了,再加上萧峰,恐怕自己根本走不过五十回合,于是也果断放弃擒拿段誉的念头,低头默念一声佛号,却是灰溜溜的离开了。   何其正萧峰相视一笑,正要说话,就听得那扫地老僧忽然道:“咄!四手互握,内息相应,以阴济阳,以阳化阴。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消于无形!”   萧远山和慕容博的四手本来交互握住,听那扫地老僧一喝,不由得手掌一紧,各人体内的内息向对方涌了过去,融会贯通,以有余补不足,两人脸色渐渐分别消红退青,变得苍白;   又过一会,两人同时睁开眼来,相对一笑,紧接着二人携手站起,一齐在那扫地老僧面前跪下。   那扫地老僧道:“你二人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遍,心中可还有甚么放不下?倘若适才就此死了,还有甚么兴复大燕、报复妻仇的念头?”   萧远山道:“弟子空在少林寺做了三十年和尚,那全是假的,没半点佛门弟子的慈心,恳请师父收录。”   那扫地老僧道:“你的杀妻之仇,不想报了?”萧远山道:“弟子生平杀人,无虑百数,倘若被我所杀之人的眷属皆来向我复仇索命,弟子虽死百次,亦自不足。”   那扫地老僧转向慕容博道:“你呢?”慕容博微微一笑,说道:“庶民如尘土,帝王亦如尘土。大燕不复国是空,复国亦空。”   那扫地老僧哈哈一笑,道:“大彻大悟,善哉,善哉!”慕容博道:“求师父收为弟子,更加开导。”   那老僧道:“你们想出家为僧,须求少林寺中的大师们剃度。我还有几句话,不妨说给你们听听。”,当即端坐说法,讲了一些刚刚段誉不曾听说的经法。   萧峰见父亲跪下,跟着便也跪下,那几名玄字辈高僧听那老僧说到精妙之处,不由得皆大欢喜,敬慕之心,油然而起,一个个都跪将下来。   段誉见了,也要跪拜时候,却被何其正一把拉住胳膊,继而就听何其正用一个低沉但坚决的声音说道:“你是道门逍遥派弟子,怎么能向佛家低头?!!” 97,西夏求亲李清露   扫地老僧耳朵一动,听到何其正话语,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在好奇,这位南慕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存在?   原来就在半个时辰前,何其正只身闯入藏经阁,点倒四名守阁僧人,然后拿出火折子大叫“扫地老和尚,若不现身我就一把火烧了藏经阁”。   扫地老僧心中虽然惊讶这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存在,但见何其正已经烧了两本经书,只得现身与后者相见。   何其正见扫地老僧出现,知道他乃是《天龙八部》中最神秘的高手,于是飞快的将慕容博与萧远山的恩怨一一道来,然后又把自己与萧峰结拜的事情告知。   扫地老僧这才明白,原来何其正强闯藏经阁其实就是为了请自己出手,化解慕容博与萧远山之间的恩怨。   他想着这两人经常性的光顾藏经阁,与我佛甚是有缘,于是也就点头应允,准备化解这段冤孽。   恰好这时萧远山、慕容博与萧峰先后赶来,扫地老僧便如原著那般问讯一番,继而出手“打死”慕容博与萧远山,然后带着二人离开藏经阁治疗……   言归正传,且说扫地僧为萧远山、慕容博二人削发剃度之后,便慢慢转过身子,瞧着萧峰一会儿,最后把目光落在何其正,才道:“南慕容果然生的俊朗,不过怎也学做那梁上君子,偷去我寺易筋经?”   “哈?!”,何其正心中一惊,自然是没有想到,自己学了易筋经的事情居然还是被扫地老僧一眼瞧出。   他看了一眼正在用古怪眼神盯着自己的萧峰,尴尬的笑了笑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慕容公子风趣潇洒,老衲很是欣慰,逍遥派后继有人了,但易筋经乃是本寺之瑰宝,开不得玩笑。拿来吧?”   扫地老僧一扶手,一股无形力道涌来,然后却见何其正轻飘飘躲开,继而叫道:“老和尚且住手了我还给你就是。”   说着,何其正一摸怀中,却愕然发现没有收进空间戒指的易筋经不翼而飞。   他脸色“刷”得变了,看着扫地老僧,弱弱的问道:“老和尚,我要是说易筋经不小心被我丢了,你会信吗?”   扫地老僧闻言眉头一皱,盯着何其正道:“慕容公子贵为逍遥派一派之掌,武学典籍数不胜数,为何也要贪图鄙寺一本经书?”   “老和尚,我真不骗你。”,何其正心里也慌了起来,自己明明把易筋经揣在怀里的,以待有机会就原物奉还,如今怎么会不见了呢!   眼见扫地老僧脸色难看,何其正也不管不顾,留下一句“我会找来经书还给你的!”,便纵着凌波微步逃出少林寺。   扫地老僧见了,嘴角却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而领着已经剃度出家的萧远山与慕容博回了少林寺,萧峰见了,也跟着去了少林寺外守候。   适时寺中纷扰已止。萧远山和慕容博已在无名老僧佛法点化之下,皈依三宝,在少林寺出家。两人不但解仇释怨,而且成了师兄弟。   萧远山所学到的少林派武功也不会再传到辽国,中原群雄便都放了心,见大事已了,当即纷纷告辞下山。   萧峰不愿和人相见,再起争端,当下藏身在寺旁的一个大洞之中,直到傍晚,才到山门求见,要和父亲相会。   少林寺的知客僧进去禀报,过了一会,回身出来,说道:“萧施主,令尊已在本寺出家为僧。他要我转告施主,他尘缘已了,心得解脱,深感平安喜乐,今后一心学佛参禅,愿施主勿以为念。”   萧峰合十道:“是!”,心中一阵悲伤,暗自寻思:“爹爹年事已高,今日不愿和我相见,此后只怕更无重会之期了。”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萧峰看过去,发现那人却是段誉,于是开口问道:“三弟,你二哥呢?”   “好像是回燕子坞了,叫我们这边事了也赶紧过去。”   段誉对萧峰说道:“刚刚我追了过去,就见二哥忽然给我留了这句话带给大哥,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罢,正好我也有事找二弟。咱们这就走吧。”   萧峰想着自己的身份不好再见丐帮弟子,于是就准备把丐帮绝学《打狗棒法》和《降龙二十八掌》传给何其正,然后再叫丐帮下任帮主去燕子坞学习。   至于为何不传给段誉,这是因为萧峰知道段誉不好学武,一身高明武功也大都是无意中得到的,所以也没必要强迫他。   不过,将丐帮绝学交给何其正后,自己又去哪里?   萧峰不知道,也没有想过,自己一个契丹人生养在大宋,却受自己亲爹连累不能被大宋容忍,去那大辽恐怕也因为过去自己手中沾染无数契丹人的血而难以忍受。   想来想去,萧峰决定此间事了,便远去雁门关外,牧马放羊再也不回中原了。   于是乎萧峰、段誉二人便下了少室山,途径萧峰旧屋时候,又巧遇来寻找段誉的木婉清和钟灵,于是四人结伴一路南行,三天后来到姑苏燕子坞。   这几天,何其正也没闲着,在回到燕子坞后,便着手安排四大家将出门找寻易筋经的下落,而他自己继续修炼已经融合北冥特性的小无相功。   见萧峰、段誉、木婉清和钟灵四人到来,何其正便暂时放下修炼,安排下人准备晚宴招待,席间,萧峰提出了自己想请何其正代自己传功于丐帮继任帮主的事情,何其正自然满口答应。   再来,段誉又追问当日在少林寺何其正所说“一份爱情大礼”是何事时候,何其正神秘一笑,说明天待酒醒之后,带你去西夏提亲。   是夜,何其正、萧峰、段誉三人躺在还施水阁屋顶,对着天空明月喝得酩酊大醉,一夜胡话笑声不断……   第二天,何其正领着王语嫣、萧峰和段誉,先是回了大理镇南王府把木婉清和钟灵安顿下来,又向保正帝要了一封求亲书信。   然后何其正特意叫上已经被封为“温婉郡主”的阿朱同行,五人穿过芒茫戈壁滩,历经三天四夜,终于赶到了西夏灵州城。   适时何其正已经从萧峰那里将《打狗棒法》《降龙二十八掌》尽数学习——   这也是他强烈要求下,把萧峰删减的那十招降龙掌也学了过来,这便心满意足的离开去了西夏皇宫,不再打扰萧峰与阿朱二人。   而这边段誉也按照何其正的要求,向西夏礼部提交了大理的求亲书信,那礼部尚书虽然吃惊,但也不敢怠慢,对段誉十分客气,说公子前来求亲,西夏国大感光宠,继而就赶紧进宫面圣。   不久,西夏皇帝传下旨意,准许大理镇南王世子入宫,并亲口许了将银川公主李清露许配给段誉,大理与西夏自此结为联姻。   银川公主也在婚事定下后,偷偷跑出来见一见这位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发觉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时候,也十分满意,便也安分回到皇宫待嫁。   两月后,新年元月初八,西夏银川公主正式与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玩婚,也是在成亲当晚,段誉才又惊又喜的发现李清露与“神仙姐姐”长得极为相似,但又的确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事后,段誉得知,自己与银川公主的婚事,乃是太上皇妃李秋水极力促成的,心中也是好奇自家二哥是如何能劝动太上皇妃的。   但后者却微微一笑,闭口不言,但萧峰却敏锐的发现,何其正右手大拇指的七宝指环已然不见,而那太上皇妃李秋水手指上却多了一枚似曾相识的指环…… 98,系统故障去《风云》   “萧大哥,段三弟,后会无期了!”,何其正在灵州城门口,一口喝尽碗中窖藏多年的女儿红,对萧峰、段誉二人说道。   萧峰段誉二人喝完酒,甚觉得此酒甚是怪异,还未表示,就听到何其正的话,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更加怪异。   于是萧峰问道:“二弟,你不过是去曼陀罗山庄向那王夫人求亲罢了,何以说什么‘后会无期’?”   “萧大哥,段三弟,后会无期了!!”,何其正没有解释,再次说了一句,摔碎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   然后他把王语嫣抱上马,自己也跟了上去,继而双腿一夹马肚,口中大喝一声“架”,便骑着马远去了……   但刚进了戈壁滩,何其正却带着王语嫣打马向西,直奔天山缥缈峰而去,此时王语嫣身俱无崖子七十年北冥真气,又自小通读百家武学,在何其正的教导下,武功早已如日登天,迈入超一流境界。   是以,何其正在以“七宝指环”为饵劝说李秋水把李清露许配给段誉后,便想着把逍遥派大师伯巫行云也一并了结。   于是乎他又带着另一枚“七宝戒指”上了天山缥缈峰,以逍遥派掌门人的身份与天山童姥巫行云对话。   论武功,何其正是不怕巫行云的,虽然不敌功力满贯的巫行云,但有王语嫣在旁掠阵,所以根本不担心巫行云的威胁。   论身份,何其正是逍遥派第三代掌门人,而灵鹫宫从根本上也是隶属逍遥派,所以巫行云也没话说。   是以,何其正巫行云二人交锋一天一夜,最后还是以“七宝指环”为饵,终结了这场交锋,于是第二天,巫行云就收了王语嫣也关门弟子,并宣布其为继任灵鹫宫宫主的消息……   之后的日子里,王语嫣闭关修炼灵鹫宫绝学,而何其正原本想从巫行云那里学得《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天山六阳掌》和生死符的,但被后者断然拒绝了。   如此这般,何其正每天研磨自身搜集到的武功和灵鹫宫的奇经医典,黄昏时候便会躺在灵鹫宫的宫顶,望着天边一抹七彩的云彩,嘴角露出了微笑,等待着系统的声音……   然而一直等到年底,何其正也没有再听到脑海中的那个讨厌的系统语音,也没有再见天上的绿光。   “怎么回事?系统呢?该不会是坏掉了吧?我就特么知道塞班系统不靠谱!!”,何其正急了:   自己当初来到《天龙八部》世界,就没有领取身份与任务,就好像又是跟《四大名捕》一样,属于额外剧情一样。   可问题是,自己仅有的100积分已经用在了《四大名捕》上,哪来的积分兑换额外剧情体验劵??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结束今天修行的王语嫣落到了何其正旁边,好奇的问道。   “我,在看月亮……”,何其正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漆黑一片的夜空,没有再说下去。   王语嫣也没有再问,轻轻地依偎在何其正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脸上洋溢着幸福地笑容。   何其正有些迟疑,自己虽然每次穿越到剧情世界的角色,除了身份不同以外,身高、长相和性格都是和原来的自己一模一样——   那么,王语嫣到底是爱的她的“表哥慕容复”,还是何其正本人?   而且,如果此时自己穿越回去,《天龙八部》里突然没了慕容复,那王语嫣又该怎么办?   “叮叮,系统故障,已修复,结束。”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随后何其正身上泛起了一道绿光,继而他的身体慢慢消失在《天龙八部》的世界中——   ……   “叮叮,发放奖励。”   随着系统语音的落下,四张扑克牌出现:“斗转星移”、“慕容剑法”、“100积分”和“空牌”。   何其正在扑克牌洗好之后,还是选择了中间偏左的那一张牌,顿听“叮咚”一声,脑海中多了一套“斗转星移”的绝世武学。   “太棒了,加上我自己学的小无相功、易筋经、凌波微步、参合指,北冥神功、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我终于可以逆推《射雕》了!!”   何其正心情激动异常,而且在系统的作用下,他的小无相功、全真内功、北冥神功与易筋经融合成了一股全新内功心法,被命名为《风尘功》:   该内功兼容四本内功的特性,可吸收他人内力为己用,也可以将自己内力传给他人,疗伤、回气速度特快,阴阳并济、相辅相成,又源源不断、生生不息!   不过激动过后,何其正又想起了《天龙八部》的表妹,心里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我安慰道:“反正那王语嫣一心一意爱的是他表哥慕容复,不是我何其正。”   “叮叮,实验体不要妄自菲薄,你所穿越的每个角色都是根据你的数据匹配到的最符合你的,所以女角们爱慕的还是实验体本人。”   “卧槽,原来是这样吗?!那我错过了的妹子还真不少……”,何其正稍稍有些激动起来,但又觉得系统所说的这一点十分的鸡肋:   自己是个专情的人,但性格又很矛盾,所以对爱情极为挑剔,更不会轻易地付出感情:虽然剧情世界妹子千千万,但真正喜欢的也只有诗诗、亦菲与以轩。   “算了,有个和诗诗长得一模一样的穆念慈做老婆已经很好了,我不能太贪心!”   何其正安慰自己一句,然后准备回到《射雕》虐菜,但等了好久,都不见绿光消失,于是急急问道:“系统,你卡住了吗?”   “叮叮,系统正在修复已知Bug,请稍后。”   “切,我就知道你不靠谱,绝对是塞班系统,实锤了!”   “叮叮,已修复,准备进行高武测试a段。”   “什么意思?高武?你特么又想害我?!”   “叮叮,就绪……实验体投放完成!”   随着系统语音结束,何其正只觉得刺眼的光芒再次闪耀过来,迫得他只能闭上了双眼,忽然他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继而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   “晨儿?晨儿?”   随着一声声陌生又熟悉的男子的呼唤声,何其正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一位浓眉大眼的国字脸大汉,身穿一袭蓝色长衫,左手背着,右手轻抚着胡须。   “你是……”,何其正下意识的问一句,忽然脑袋一震,紧接着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武功瞬间融入他的记忆中——   顿时脑海中微微的不适使得何其正眉头轻轻一簇,很快这种感觉消失不见,但何其正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剑晨,乃是古装玄幻电视剧《风云》中的人物,幼时笑三笑将剑晨放在无名草屋门口,被无名收养。   之所以给他取名剑晨,是希望其剑道中的修为如晨曦,光而不烈,柔而不弱;而且当中那个晨字,也是为纪念其师兄晨峰一生磊落胸怀,侠骨仁风而取。   不过在《风云》第三部中,为了千秋大劫被隼人天隐杀死,但那已经是漫画里的内容了,与何其正所处的电视剧《风云雄霸天下》剧情有些变动。   而何其正之所以敢肯定自己身处电视剧版《风云雄霸天下》的原因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面前这位蓝衫男子面容赫然与香港演员“孙某兴”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前者有一头飘逸、松垮的“自然卷”,看起来衰极了! 99,一剑莫名败剑圣   “无名师父!”,何其正认出这蓝衫自然卷就是自己眼下的师父,于是脱口而出,叫了一声,紧接着就见无名略微惊讶的看了一眼何其正,然后轻声问道:“怎么喝那么多酒?连为师都不认得了?”   “怎么会呢师父,弟子昨晚只是小酌了几口,不胜酒力睡昏了头,所以刚刚没有看清师父的样子!”   何其正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就觉得自己体内除了修炼二余年的全真内功外,还多了二十多年的莫名剑诀剑气和莫名剑法(缺一式一剑成名)。   “那就好。”,无名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又道:“今日有故人来访,我不便出面,你就代我拜祭你师母洁瑜吧!”   “好的,师父!弟子这就去看看。”,何其正起身到墙边取了英雄剑,然后出了中华阁朝后山桃花池赶去。   “宿命无情,兄弟峥嵘,万剑舍身,一剑成名!”,在路上,何其正凭借自己对在电视剧《风云》的残存记忆,成功学会一剑成名,补全了自己的莫名剑法。   而这时他已经赶到了桃花池,远远的就看见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古怪老头剑圣正挥动剑气欺凌一个光头和尚不虚:   一道一道乳白色剑气划破不虚和尚的衣服,但他仍然淡定自若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剑圣施招。   “我师母清灵之地,闲杂人等请勿骚扰!!”,何其正左手一动,英雄剑“噌”得飞出,直接插在剑圣与不虚和尚的中间。   “这是?英雄剑!”,剑圣垂手而立,望着突然出现的年轻剑客问道:“英雄剑在你手里?那你是无名什么人?”   “在下剑晨,无名正是家师!”,何其正大喇喇的报出了名字,完全不惧对面的剑圣。   “你就是剑晨??”,不虚和尚瞧着何其正,见其长得潇洒俊伟,浑身上下充满了不可言名的道家气质。   作为前辈高人的剑圣没有露出一点不自然的表情,只是问道:“你是无名的传人,英雄剑只配当世奇才。   无名既传剑给你,想必你的剑术修为,已练至炉火纯青之境,好,让老夫试试你的莫名剑法有多少斤两!”   说着剑圣丝毫不顾忌江湖道义,对付何其正这种晚辈也上来就开大,剑指挥动,口中大喝:“剑二十二!!”,顿时无数剑气顺着剑圣的手指射向何其正。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何其正暗碎了一口,说完一脚把剑踢起,随后用手接住剑,以全真真气为基、莫名剑诀为辅,施招“名不经传”。   随即就见手中英雄剑一一击破剑二十二的剑气,然后何其正身子在半空中一转,已然突进到剑圣身前,接着英雄剑一竖,横在了剑圣咽喉前。   “剑圣前辈的剑二十二的确是震古烁今,使晚辈终于明白了至高剑术、无涯领域和博大精深!!晚辈这一招不过是取巧罢了!”   何其正收剑入鞘,对剑圣抱拳说了一句抱歉,又对不虚和尚拘了一礼,道:“不虚大师!”   “唔……剑晨贤侄,一别经年你的内力又精进不少啊!”,不虚和尚生生受了何其正一礼后说道。   “哪里哪里,不虚大师过奖啦!”,何其正谦逊道。   “哼!虚伪!说到底老夫的剑二十二还不是被你所破!”,剑圣作为《风云》的直男,自然有一说一,见到何其正破了自己辛苦创出来的剑二十二,口中还直称“谦逊”,这不摆明了自己的剑二十二更渣吗?!   “剑圣前辈,当年家师与前辈较技,已经感觉到剑二十二的变化,有余未尽,必有剑二十三的创意,前辈,刚才若你使出剑二十三的话,晚辈必败无疑。   家师曾经说过剑二十三乃是天地间最可怕的剑法,它能够使一切生灵涂炭,不过这剑二十三的窍门变化,家师至今无法想象,因为这是非凡人所能创造的剑招。“,何其正想了想对剑圣说道。   “非凡人的剑法?那会是怎样?!”,剑圣对何其正的话深信不疑,或者可以说是他对无名的话深信不疑,毕竟那位可是天命打败自己的男人。   “超脱肉体的剑法,以元神作剑,使出一种非生非死境界的力量,甚至可以带来停顿空间的强大威力,并还能带给人体实在的伤害。”,何其正回忆着关于剑二十三的描述说道。   “超脱肉体,元神化剑——”,剑圣似乎明悟了什么,他心中记挂这种感觉,满心只想闭关研究这种元神之剑。   于是剑圣也不想再继续为难何其正,便从怀里摸出一本简谱丢给何其正何其正,道:“这是我自创的圣灵剑法二十二式,你学了去就当我对你的答谢!”   “多谢剑圣前辈,如若修成剑二十三,还请来中华阁,家师无名恭候大驾!”   何其正见剑圣已经隐约领悟剑二十三的门道,即将奔赴取死之道,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既是对剑圣舍生取剑的精神佩服,也是对自己将来踏上的剑道而迷茫。   “无名果然没死!”,剑圣心中一凛,对何其正道了一声“如有那日,定当拜会!但老夫与天下会雄霸决战之日在即,恐怕不能如愿了!”,说完剑圣纵身离开了桃花池,不知所踪……   何其正告别不虚和尚,回到了中华阁,将自己遇到剑圣的事情简述了一遍,无名听了两道粗重剑眉深深蹙起,沉吟好一会才说道:   “我听闻剑圣即将与雄霸决一死战,这件事于公于私都不是一件好事!晨儿,我希望你能去一趟天下会,以英雄剑传人的名义来化解这一场决战!”   “好的师父,保重师父,再见师父!”,何其正头将手中的英雄剑挂在墙上,接着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无名见了心中一愣,问道:“晨儿?你不带着英雄剑?”   何其正顿了顿身子回道:“英雄剑是师父的剑,天下间除了师父没人有资格使用它!更何况,我还有更合适的剑!”。   说完何其正便出了中华阁,到后院马厩挑了一头大黄马,便朝着天下会总坛所在的天山奔去,很快消失在地平线上……   两日后,何其正抵达天荫城外,而天山也已经近在眼前——天山,高耸入云,乃天荫城一带群山之首,此处孕育着一个威震武林的一代大帮!   天下会!其总坛正是设于此天山之巅,坛舍倚山而建,雄伟巍峨,气象万千,令人叹为观止。   适时经由断浪在江湖上的宣传,武林上下都已经知道被毁的无双城独孤剑圣要与天下会帮主雄霸决一死战。   于是在决斗这一天,几乎所有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门派纷纷汇聚天荫城,然后徒步登上重重台阶前往天下会总坛见证武林盛事! 100,不哭死神步惊云   但何其正却独自站在三分校场上等待一个人的出现,这个人在电视里就是一根不死的搅屎棍,活生生打断施招剑二十三的剑圣,导致其肉身重创、元神也消减——   在电视剧中,修成剑二十三的剑圣因为肉身即将枯竭,所以不得不提前在天下会山脚下发动剑二十三,元神出窍直接攻击雄霸,将其打了个半死,要不是中途冒出来那个搅屎棍,那么天下大势定然会改天换地!!   没错,这根搅屎棍就是步惊云,号称不哭死神的他此时应该已经得到于岳的麒麟臂,并在得知剑圣与雄霸决斗的消息后,便带着于楚楚向天下会赶来找雄霸报仇——   又等了一会儿,何其正没有等到步惊云,反而意外的看到白头发白胡子的剑圣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上来。   “是你?剑晨?”,剑圣微微喘着粗气,看到何其正略微有些惊讶,但转瞬间恢复平静问道:“无名要你来阻止我的?”   “剑圣前辈。”,何其正看着鬓发全白的剑圣,心底隐约生出不忍,但他知道剑圣所求之道并不是他能理解的,于是稍稍向旁边让了让说道:   “晚辈是来与剑圣前辈掠阵的!不管这次决斗结果如何,晚辈定会护住前辈的肉身,不教宵小坏了前辈的剑道!”   “好!好!好!”,剑圣心情复杂的望着何其正,良久才半是惋惜半是庆幸的说道:“终究你却是无名的弟子!好得很好的很!既是无名无缘再会,那老夫便让你亲眼目睹这灭天绝地剑二十三罢!”   说罢剑圣闭目沉吟片刻,再睁眼时,浑身散发着金光跃然于肉身,却正是剑圣的元神出窍化作剑气“咻”得一声,飞过重重叠叠的台阶豁然贯穿长厅直奔居坐金殿正中的雄霸:“雄霸,吃我一剑!!!”   雄霸心神一震,双掌下意识的运功抵挡住剑神,但刚一接触就吃惊的发现自己拼尽全力却也只能勉强抵挡住剑圣这招剑二十三的锋芒——   另一边,何其正静静地守在剑圣的肉身前,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近身,却正是那步惊云携着于楚楚前来,那步惊云见到何其正与独孤剑圣,微微皱眉,问道:“你是谁?在这里又做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要杀的雄霸就在上面,你快去吧!”,何其正淡淡的说道,对步惊云旁边的于楚楚看也不看一眼,因为那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哼!”,步惊云领着于楚楚绕过何其正,又向上面走了几个台阶,忽然停下来怀疑的盯着剑圣问道:“他是谁?独孤剑圣吗?!”   “牛家村的郭巨侠!”,何其正转过身,微微扬起头看着步惊云那一张与“润东”极其相似的脸,说道:“步惊云,我劝你还是别在这里婆婆妈妈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你?”,步惊云微微眯眼打量几眼何其正,缓缓回忆道:“你似乎是那个人的徒弟,还记得你曾败在我手中吗?”   何其正知道步惊云是在说小时候,被救至无名居的步惊云夜里见到无名相授何其正剑法,从中学得一式“悲痛莫名”,然后以霍家剑法向剑晨挑衅,结果被剑晨轻易连破,情急之下使出“悲痛莫名”击败剑晨,   但那是剑晨又不是是他何其正,关他什么事?于是何其正没有理会步惊云的挑衅,只是挡在剑圣旁边防备步惊云的偷袭。   但何其正越是这般模样,那步惊云越发觉得自己认得何其正乃是小时候见过的剑晨,心里隐隐不忿当时无名不肯收自己为徒。   于是对何其正的一举一动也格外有敌意,越是他阻止的事情越是要做,以此来证明自己比何其正强上百倍千倍!   “你让开,我有话问他!”,步惊云对何其正说道。   “步惊云,别没事找事!”,何其正也对步惊云这种不识抬举的行为惹火了,出言警告道。   “哼。”,步惊云冷哼一声,推开于楚楚,右掌飞出排云掌,第四式『排山倒海』,掌势犹如排山倒海般猛烈,劲风直扑何其正面门。   “第二式『剑火无名』”,何其正以指代剑,暗运全真真气,施展莫名剑法与步惊云的排云掌缠斗,不一会功夫二人已经打过五十回合。   在何其正有意无意的诱导下,步惊云一步一步远离了剑圣肉身,再也无法对其出手,也正是因为此番拖延时间,使得天下会金殿内剑圣的元神已经刺进雄霸三分之二躯体内——   “啊——”,雄霸身体与元神受到剑圣剑二十三的侵蚀下,已经重伤濒死,浑身上下已经被剑气伤的血淋淋的,而随着剑圣步步紧逼,雄霸的口中也不断溢出鲜血……   眼看着雄霸就要死在灭天绝地剑二十三下的时候,剑圣的元神忽然一震,然后满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继而消失不见了。   “啊——呼——”,雄霸跌坐在帮主宝座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此时此刻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元神已经被剑圣重伤,浑身上下约有三分之二的机能已废,眼下只能动用最后的内力维持着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   “师父!”,秦霜几步上前想询问雄霸的伤势,但刚开口就见雄霸摆了摆手,沉声说道:“为师没事,你代我好好招待其他客人吧!”   “是。”,秦霜转过身,对着金殿内所有的武林同道说道:“各位朋友明鉴,无双城独孤剑圣今日已然败在我师父雄霸之手,从今往后我天下会再无敌手!”   “一派胡言!”,藏在人群中的断浪虽然不清楚剑圣为何突然消失,但也隐约从雄霸表情中猜测出他也受了伤,于是跳出来对秦霜呵斥道:   “天下会用卑鄙的手段毁我无双城在先,如今又耍了阴谋害了剑圣师伯,我断浪今日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噌”   火麟剑拔出,剑身闪烁着妖艳的红光,被断浪握在手中,继而纵身一跃,火麟剑直直刺向雄霸。   “放肆!”,秦霜一甩袖口,右手成拳使出天霜拳第六式【霜痕累累】以至寒之霜拳疯狂攻向断浪,但拳印皆被断浪以火麟剑克制住,二人顿时打作一团。   “杀了雄霸,为城主(师父)报仇!!!”,人群中隐藏的无双城旧部,见断浪率先发难,然后也跟着抽出兵器砍向最近的天下会帮众,另有几名无双城门客则朝着雄霸扑了过去。   “三分归元气!”,雄霸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右手捏着三分归元气终于出手,将面前的几个门客震飞了出去。   这一幕落在无双城旧部眼底,心中生出一丝恐慌:难道雄霸根本没有受伤,而是故意作给我们看的,好教所有人暴露身份从而一举歼灭吗?!   且说另一边,何其正正缠住步惊云使得其无暇妨碍剑圣肉身时候,那于楚楚却好奇的走到剑圣肉身前,问道:“老伯,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但根本无人回应。   “欸,老伯?”,于楚楚小心的伸出手指碰了一下剑圣,顿时就见到那原本不动声色的剑圣忽然闷哼一声,紧接着口中狂吐鲜血跌下台阶去。   “啊!老伯,老伯!”,于楚楚被突然出现的变故吓了一跳,口中连连叫道。   “我靠,纵是剑圣1V5,也架不住猪队友送人头啊!”,何其正暗碎一声,见剑圣最终还是没躲过这一劫,心知继续拖住步惊云也毫无意义,于是不再留手,手中剑指挥动,剑二十二发动,无数金色剑气强行将步惊云击飞出去。   “步惊云,待我葬了剑圣,再来好好与你算账!”,何其正背起死去的剑圣纵身一跃,离开了三分校场。   “哼!”,步惊云捂着受伤的胸口站起来,于楚楚见步惊云受伤,急忙跑过来问道:“步大哥,你受伤了!?”   “我没事!”,步惊云一甩袖口擦拭掉嘴角血迹,捡起地上的长剑,继续向天下会总坛走去,于楚楚又赶忙追了过去。 101,独孤剑圣何其正   却说何其正带着剑圣尸体直奔天下会后的湖心小筑,这里是雄霸女儿幽若居住的地方,却也是整座天山风景最美丽的地方,所以何其正恶趣味的选择这里安葬剑圣。   一棵百年青松下,何其正将手中刻好的石碑立在了剑圣坟前,上面写着“无双城剑圣孤独剑之墓”。   做完这一切后,何其正忽然心神一动,随后就见眼前一道靓丽人影闪过,然后就听那人娇喝一声道:   “阁下好大胆子,竟敢私自闯进天下会禁地湖心小筑,而且还将天下会死敌孤独剑圣安葬这里,到底是何居心?!”   “什么狗屁天下会,在我眼里一文不值,你用不着拿它来吓我!”,何其正心里猜测这位妙龄少女应该就是居住这里的幽若,于是头也不回的继续对着剑圣的坟墓拜了三拜。   这才转过身,看着白衣飘飘、散落长发的精致少女幽若,她那酷似聂风的造型让何其正忍不住撇撇嘴。   “你这家伙口出不逊,让我看看你到底多少斤两,敢来这里撒野!”   幽若纵身踢腿,然后一招风神腿中的第二式“风中劲草”,不仅以绝快之速攻向敌人,更有巨大的劲道,伤害巨大。   但此时在何其正眼里看来,威力远远不如聂风,所以他一动不动,仅仅以一对手指接下幽若的攻击。   “你这家伙武功倒也非凡,快说,你究竟是谁?”,幽若见对方稳稳压制自己,顿时失去了最初的兴致,停下攻击后,问道。   “剑晨!”,何其正随口回了一句,刚要离开又想起什么,于是转过身对幽若说道:“聂风现在隐居在凤溪村。   你若是想见他便去罢,那化名小马之人便是!”,言罢,何其正纵身向天下会总坛所在金殿跃去。   很快他来到金殿,刚靠近就已然听到厮杀声从里面传来,何其正搭眼看过去,就见那断浪手执火麟剑大杀四方,而步惊云和雄霸却不知去向。   “看来自己稍稍拖延住步惊云,就已经让剑圣前辈的灭天绝地剑二十三重创雄霸了!”   何其正暗自忖道,他这般猜测也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因为看到秦霜受伤倒地,雄霸却没有出来震场,肯定是因为身受重伤已无力主持大局!   眼见天下会剑圣与雄霸决战之事已经落幕,何其正也不想再留在此地,折身去往皇城附近的后陵,在那里他没有被周遭守卫的士兵难住,反倒是被那阻断后陵的隔世石。   “这步惊云就是个神经病,做什么事都是一根筋,和宇智波二柱子简直一毛一样!”   何其正恨恨的吐个槽,然后望着眼前坚硬无比的隔世石,忽然心中生出一计,取来士兵手中佩剑,施展圣灵剑法在隔世石旁边的山壁上挖啊挖,不一会儿就成功打通一条绕到隔世石后的通道。   何其正嘿嘿一笑,走进后陵来到居中的皇棺前,右手一推将棺板打开,然后对着里面早已死去、尸体却依旧栩栩如生的孔慈道了一声“对不住了。”,继而暗运功力从孔慈体内吸出那颗散发湛蓝色微光、风云四大奇石之一的冰魄!!   “风云四大奇石之一,冰魄,石性清凉,能够保持尸身不腐,万载不灭!”   何其正捏着冰魄回忆着《风云》中对它的介绍,然后露出微笑道:“世人只知冰魄保持尸身不腐,却没有想过冰魄的其他效用却是可以寒暑不欺、百毒不侵!”   说着何其正将冰魄吞入口中,压在舌根底下,顿时感觉浑身一震,一股奇异的能量将自己罩住,然后他看了一眼皇棺内已经开始露出腐败现象的孔慈,道了一声“安息吧孔慈,愿天堂再无三角恋!”   随后何其正便出了后陵,又重新把刚才的路封住,感觉外观上与原来并无两样后,便自行离开了。   三日后,何其正回到中华阁,见无名不在,便问了伙计张富贵才知道无名今天不知为何,从未使剑的他居然去了地底剑庐。   何其正却心知拥有天剑境界的无名隐约感到绝世好剑即将诞生,所以才有感而发去了剑庐观剑。   穿过长长的木梯,何其正来到剑庐前,刚踏进去就听无名问道:“你回来了,剑圣已经入土为安了吗?”   “剑圣前辈已被我葬在了天山,那里风景秀丽,是一个长眠于地下的好地方。”,何其正说道。   “唔……”,无名古怪的瞧了一眼何其正,他对何其正近乎“胡闹”的做法有些嗔怪,但到底也没有说出口,只是问了另外一件事情:   “晨儿,我听江湖传闻,雄霸被剑圣的灭天绝地剑二十三群重创,又被步惊云追杀后,已是重伤不治、命不久矣!此事,你怎么看?”   “师父,这件事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何其正这句话确实是实话,这几日他只顾得赶路倒是错过了许多江湖消息,但仔细想想当日自己为剑圣拖延的那段时间,应该也许足够将雄霸打成残血罢!   “唉。若果真如传言所说,这雄霸一死,天下又要再起风云了!”,无名摇了摇头,沉吟片刻又对何其正说道:“晨儿,为师要出去走一趟?”   “师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能惊动你老人家?”,何其正其实知道无名已经感知到绝世好剑即将诞生,所以要出去将它寻来送给有缘的主人。   “我感觉,有一柄可怕的剑即将诞生,所以为师要出去把它寻来。”,无名话音刚落,就见剑庐内的所有长剑忽然蜂鸣不止,紧接着哗啦啦自行从剑架上跌落,护在无名周围。   “强者诞生,天生异象!果然是一柄强大而又可怕的剑,居然能将师父的佩剑惊动护主!”,何其正感叹道。   “所以为师才要出去将这柄剑找到,然后趁它剑性未定之际,为其择选一位正义凛然的主人,这样才能避免它被居心叵测之徒玷污走上邪道!”,无名沉重的说道。   “好,师父我和您一起去!”,何其正很痛快的说道。   原本在电视剧里剑晨是说“代无名去寻剑”,但何其正认为,自己要想取得绝世好剑光靠投机取巧不成,还得需要一位天剑境界的无名来压制住绝世好剑,所以才会这样说。   无名点点头正要答应下来,忽然又想起雄霸生死未知,于是又改口道:“这把绝世好剑距离出世还有一段日子,为师先去天下会看一看,晨儿你就先带着英雄剑四处查访,如果有消息便立刻让人飞鸽传书与我!”   好罢,说到底最终还是老子一个人去拜剑山庄盗剑咯?   何其正暗自忖道,不过英雄剑还是别带了,免得自己到时候碰到断浪那王八蛋的时候断掉了,那不丢脸丢大发了?!   于是何其正对无名说道:“师父,还是那句话,英雄剑是您的专属宝剑,它并不适合我!我现在倒是觉得,那柄即将诞生的绝世好剑更加与我匹配!” 102,深入凌云得菩提   “晨儿……你……”,无名微微皱眉,他原本想说“绝世好剑乃是有灵之物,你的资质恐怕还难以驾驭”。   但刚说了两个字,忽然眼睛一亮,继而右手抓住何其正的手腕,然后运转内力探视他的筋脉,好一会儿才松开,脸上却露出了惊喜莫名的表情。   “唔……天生道体,剑心通明!”,无名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   恰逢绝世好剑即将出世的时候,晨儿资质居然朝夕之间突破道体……难道说……这柄绝世好剑正是应晨儿而生?!”   此时此刻,满心疑虑的无名却是不知道他眼前的何其正早已不是以前那半吊子剑晨了,而是经过系统改良的《风尘功》增强他的身体素质:   没有任何污秽杂质,成为所谓的先天道体,从此天下武学、仙法拾之可学,基本再无走火入魔的可能!   “师父,没什么吩咐,弟子便去办事了!师父保重,师父再见!”,何其正可不知道无名的杂乱心思,转身离开剑庐。   刚回到地面,何其正忽然想起了自己外号“剑晨”,忍不住拍了一下大腿,心里暗骂自己装逼,为何不把英雄剑带在身上?   可眼下大话已经说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一般,岂有再收回的道理?何其正无奈之下,只得翻身上马,朝着城南飞奔而去……   所谓绝世好剑,乃是由女娲补天后余下的四颗奇石之一黑寒所铸,号称石中之铁,乃天下间至寒之物,与另一把半成品的败亡之剑同源同宗。   但何其正对那把败亡之剑并不感兴趣,因为他知道绝世好剑本身有吸摄天地灵气之能,同样也可吸收别人功力转为己用,又颇具有灵性,正是他属意的武器。   眼下距离绝世好剑出世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何其正并没有直接去拜剑山庄,一来是因为眼下拜剑山庄还未在江湖散发剑祭消息,二来也是因为何其正还要去找步惊云——   因为好剑最终成型还需要“贪嗔痴”三毒之血,所以他直接去岳家村,问知步惊云行踪后,便去了后陵找到了步惊云和于楚楚。   此时步惊云因为手中无双剑断无法撼动隔世石分毫而苦闷不已,见到何其正,脸色“刷”得沉了下来,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步惊云,我有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何其正背着手问道。   “哼!无论是什么消息,我都不感兴趣!”,步惊云冷着脸说道。   “好罢,那我还是告诉你吧。好消息就是拜剑山庄剑冢内埋藏的古铜灵柩中,有一把败亡之剑,乃是当世十大神兵之一,与你做武器正合适!”,何其正因为一心要取绝世好剑,所以果断坑步惊云去拿那把败亡之剑。   “十大神兵!”,步惊云眼中一亮,他看了一眼脚边断裂的无双剑,抬头问道:“那坏消息又是什么?”   “拜剑山庄高手如云,更有当世绝顶高手剑魔坐镇,你想得到败亡之剑恐怕并非易事!”,何其正故意这样说,其实就是想激起步惊云的叛逆之心。   果然,步惊云听到拜剑山庄高手如云的时候,就傲然道:“哼,不过土鸡瓦狗罢了,那柄败亡之剑我步惊云要定了!”   “好。有志气!”,何其正象征性的给步惊云鼓了几下巴掌,然后转身离开,因为此时身份是主神给的体验身份,没必要再招惹是非,于是剑晨自然而然的忽略掉在《风云》中被剑晨糟蹋的楚楚,转而去了四川乐山凌云窟!!   凌云窟位于乐山大佛之上,山洞内很多岔路、出口,寻常人进去不消半刻就会迷失在里面。此外,在这座奇大无比的山洞内,更有为守护洞内神州大地的龙脉而存在的异兽火麒麟!!   火麒麟,传说是「炎帝」神农氏的坐骑,吐火吞金,纵是绝世武林高手亦要在其惊世烈焰下灰飞烟灭;每逢乐山水灾时出没,不幸死于其爪下的武林人士已数以百计!   就连「南麟剑首」断帅与「北饮狂刀」聂人王两位绝世高手也丧命在火麒麟之口,概是因为它磷甲刀枪不入,能散发极高温的火焰,非顶尖高手根本无法接近它。   不过如此凶猛的异兽火麒麟却也有着致命弱点,那就是被断浪先祖、天下第一剑——断正贤砍下一块磷片之处,因无磷甲保护,可直接伤及内脏……   但常人想要近身火麒麟并刺中这一要害显然是难于上青天,所以就算凌云窟盛传有火麒麟滴血地上所生之旷世异果——血菩提,也很少有人接近这里,就是因为火麒麟凶名在外!   而何其正在离开后陵后,便直奔乐山凌云窟而来,就是为了采摘具有重伤必治、无伤增加功力之效的血菩提!   于是乎,三日后,何其正踏足凌云窟前,低头看了一眼乐山大佛下的岷江,水位仍然在大佛膝下,便稍稍安下心来,然后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凌云窟内。   “擦”   何其正为了不再凌云窟内迷路,特意用尖锐的石头在山壁上刻下箭头,然后依次探寻着这座拥有上千洞穴的凌云窟,只为找到生长血菩提的那株藤蔓。   之所以何其正随身没有携带兵器,也是因为但凡兵器上总会带有肃杀的气息,他怕引来火麒麟,所以才改用石头留记号。   至于身体散发的气息,却是由于口中含有冰魄,被遮掩了过去,所以何其正才敢肆无忌惮的闯进凌云窟,寻找着传说中的血菩提。   一道,两道,三道……三十七道……   何其正无日无夜的穿梭在凌云窟内,一条地洞挨着一条地洞的走到底,仍然没有发现血菩提的踪影,反倒是有几次差点迎面撞上火麒麟!也幸好他浑身生气被冰魄遮掩,这才让他提前躲起来,避开了浑身散发炙热火焰的火麒麟!   终于,在用时十五天、搜索到第三十八条地洞的时候,何其正终于发现了有个小洞口,只能容一人屈身而过,但进去之后就见到山洞布满蔓藤。   而蔓藤间长满血菩提,更为惊奇的是这株藤蔓仿佛生自洞中一具骸骨,其手足和颈项皆被粗大铁链拴住,不过因为全身被藤蔓紧缠,所以骸骨一直屹立不倒。   何其正知道这具骸骨就是聂风的先祖聂英,当年因为误食火麒麟血液导致他染上疯血症,为了不殃及妻儿无辜,自愿困在凌云窟地穴中,最终精力消耗一空而死掉。   “生的伟大,死的光荣!”,何其正评价了一句,然后摘下一颗血菩提丢进自己口中,咽了下去,顿时就觉得体内丹田生出一股强大而炙热的力量,继而牵引周遭天地灵气汇聚一身,将何其正的内力瞬间增长了一倍,威力也大大增强!   “以我现在的功力,驾驭那绝世好剑应该绰绰有余了!”,何其正暗自忖道,紧接着他将藤蔓上的血菩提全部摘走,然后又把藤蔓连根拔起,再运功将其粉碎。   做完这一切后,何其正又在聂英骸骨附近找到了一片刻字,上面却是记载着聂家家传武学以及火麒麟与雪饮刀及绝世好剑的秘密。   关于火麒麟与雪饮刀及绝世好剑的秘密,何其正已然知晓,无非就是当初火麒麟为祸人间,聂英与傲日便用四大奇石之一的黑寒打造绝世好剑以压制火麒麟,没想到一时失误搞砸了,聂英反倒是喝了一大口麒麟血,导致聂家后人世代受疯血症折磨……   冰心诀、聂家步法、傲寒六诀、刀道轮回,何其正默默抄写聂英留下的武功,然后很干脆利落的毁掉了这座山洞。   他将聂英的骸骨以另一种方式“安葬”了,随后在出凌云窟的时候,何其正又在聂人王的尸骨附近,找到了雪饮狂刀——   聂家家传宝刀,刀长三尺七寸,天下间至寒之物,为四大奇石之一白露铸成,在风云第一部中曾经被入魔聂风震断,随后又被猪皇、刀皇重铸,反倒是彻底剔除了白露的杂质,成为了真正的雪饮狂刀!!   原本何其正也想直接把雪饮狂刀带出剧情世界,但考虑到聂风那个老实孩子,若是没了这把刀,有可能被雄霸玩死,便抱着“暂时把刀借给你用”的念头,离开了凌云洞窟…… 103,聂风幽若何其正   两日后,凤溪村。   化名小马的聂风背着一头死掉的小鹿走进中华阁售卖,原本店伙计张富贵最多只肯出价五两八文,但因为很早以前就有无名的交代,所以张富贵很不情愿的付给了聂风七两银子。   聂风道了一声“多谢”,然后出了中华阁,与守在门口的幽若一起到了长乐坊街口的旺记面档,要了两份独沽一味,便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说是独沽一味,其实就是两碗清汤白水面,里面除了寥寥几根青菜外,再无半点荤腥。   幽若满不情愿的噘着嘴,似乎已经吃够,但见聂风挑着面条吃的欢快,便也收起小姐性子,挑了几根面条咬在嘴里,慢吞吞的咀嚼着。   旁边的几名食客注意到了这边,忍不住讥笑道:“只吃清汤面啊,这孩子,真寒酸!”   “就是,我见过这小子很多次了,几乎天天都来这里,每次都只点一份清汤面,如今身边多了一位如花似眷的美女,却还是老样子,真是苦了那小美人咯!”   “谁说不是呢!嘿,这世道,什么人都有,没办法!”,食客们议论纷纷,声音虽然不大,但依旧被聂风幽若听得到,“刷”,幽若的一下子红了,但聂风却早已习以为常,继续大口大口吃着面。   这时候,忽然又有人大声叫道“老板,来一份独沽一味!”,紧接着话音刚落,又有一人坐在了聂风对过,幽若诧异的看过去,刹那间就傻了眼,指着那人说道:“是你?!”   聂风这时也抬起头,就见来人年纪轻轻,外形俊郎,炯炯有神的眼睛时不时闪烁着精光,但脸上却一直挂着温润的微笑,这正是从凌云窟下来的何其正。   “小马你好,幽若你也好!你们不介意我加个菜吧?!”,何其正点过头,然后从怀里捏出两颗血菩提放在聂风面前,接着又捏出一颗血菩提放在了幽若面前,最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这是什么?”,幽若好奇的拿着血菩提问道。   “……”,聂风没有说话,但两眼却死死的盯在了何其正背后用破布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刀柄的长刀,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此物叫做‘爸爸的爱’,民间称之为圣父果,具有生津止渴、健胃消食、清热解毒、凉血平肝,补血养血和增进食欲的功效!”   何其正胡诌八扯一通,看着迟疑的幽若与一直盯着自己背后雪饮狂刀的聂风,催促道:“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凌云窟摘来的,你们快尝尝鲜啊!”   “哦!”,幽若心思单纯,听完何其正的说辞后,便将要把血菩提放进口中的时候,手腕突然被聂风抓住,继而就听他凝声道:“不要吃,小心有诈!”   说完,聂风目光灼灼的看着何其正问道:“不知阁下究竟是谁?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为何?”   “在下剑晨,中华阁老板无名的弟子。”,何其正指了指中华阁方向,然后又对聂风说道:“放心吧小马,我不会害你的。而且,你吃完了‘爸爸的爱’,我再给你两个惊喜!”   “什么惊喜?”,聂风问道。   何其正笑而不语,下颚朝桌子上的血菩提点了点,示意他吃掉先。   聂风捏起一颗血菩提,又看了一眼雪饮狂刀,思虑良久,才将血菩提吞了下去,他想,自己已然是无牵无挂,就算这是毒药,为了雪饮狂刀也认了!   原来聂风早在何其正到来时候,就从刀柄上认出那是自家宝刀雪饮,心中正犹豫自己要不要出手抢夺时候,忽然又想自己这样做的话又与那雄霸有什么两样?   于是聂风在何其正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捻起了血菩提吞了下去,顿时就觉得内丹田生出一股强大而炙热的力量。   正当聂风要惊呼“此物有毒”时候,忽然觉得周遭天地灵气汇聚一身,将他的内力瞬间增长了一倍,威力也大大增强!   而到了这时候,聂风警惕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因为他已然感受到了体内变化,明白何其正给自己服用的定是一种奇珍异果!   同样的,幽若在服用血菩提后,也发觉自己内力的变化,心中又惊又喜,口中连连称赞“爸爸的爱”绝非凡物,接着又向何其正表示感谢。   何其正笑了笑,见聂风幽若二人都已经完全消化血菩提,便取下背后的雪饮狂刀放到聂风面前说道:“雪饮狂刀,物归原主!”   “雪饮!真的是雪饮!!”,聂风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双手微微颤抖着轻抚雪饮刀,好久才又看向何其正问道:“你去过凌云窟了?可见到家父……聂人王的尸骸?”   “嗯……聂前辈的遗体已经被我安葬在大佛旁边的竹林内,小马你要是想去祭拜,随时都可以!”   何其正说完,又从袖口抽出一卷写满字迹的羊皮纸递给了聂风道:“还有这些武功,也是我在凌云窟发现的,想来也是你们聂家的家传武学罢!”   “冰心诀……傲寒六诀……刀道轮回……聂家步法……这是,这是我先祖聂英的绝学!!”,聂风只一眼就看出傲寒六诀中第三诀是“雪中红杏”而不是聂人王的改版第三诀“红杏出墙”。   “嗯嗯。我说小马,你也别那么激动,我用这些武功换你的风神腿绝学。另外,还有事想请你帮个忙呢!”,何其正自来熟的拍了拍聂风的肩膀道。   “剑晨兄有事尽管吩咐,风神腿我一会儿便写给你。”,聂风默念着冰心诀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被人识破,便歉意的对何其正道:   “我聂风原是昔日天下会的神风堂堂主!此前不敢向剑晨兄透露真实姓名,实在是因为不想连累你!”   “哦,聂朋友言重了,你是我师父无名青睐有加的有志青年,我又怎么会怕受你牵连?”,何其正客套了一句,接着又再次说道:“更何况我还有事请聂朋友帮忙呢!”   “剑晨兄,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任何一件事我聂风都不会拒绝!”,聂风信誓旦旦道。   “好,有聂朋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何其正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所求之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就是近日世间将有一绝世好剑横空出世,而我有着强烈预感,这把绝世好剑与我有缘!”   “绝世好剑?!!”,这下不只是聂风,就连幽若也愣住了,因为他们都没有听说过这把剑。   但仔细想想,好像江湖上有人在传拜剑山庄这月底将举行剑祭,广邀请天下豪杰观礼——难道何其正所说绝世好剑就诞生在这次剑祭中?   “嗯……”,何其正重重的点了点头,此时他也在路上听说过拜剑山庄邀请用剑好手前去观赏剑祭,所以对聂风幽若的表情并不吃惊,因为那绝世好剑就在剑祭之中!   “好罢!既然剑晨兄与这绝世好剑有缘,我聂风说什么也要帮你拿到这柄宝剑!”,聂风郑重的说道。   “我也是!”,幽若也表了个态。   何其正也郑重其事的对二人道谢,心里其实乐开了花:这次有聂风牵制断浪的话,那么自己取剑的几率也将大大提高!至于步惊云,有了败亡之剑还想觊觎绝世好剑吗?Nodoor! 104,绝世好剑应姓何   三日后,何其正与聂风、幽若骑着三匹大黄马赶到了拜剑山庄所在的傲来镇,期间何其正从聂风口中学得风神腿,并从幽若口中得知了江湖最新的消息:   天下会帮主“熊爸”经过与剑圣一战,已是重伤垂死,之后又遭到步惊云的追杀,失足落入了万丈悬崖,江湖人都认为雄霸已死。   其二就是武林神话无名重出江湖,并以一己之力击退大闹天下会总坛的无双城旧部,并从断浪手中救下秦霜,并直言雄霸已死、天下会理当由秦霜继任帮主之职!   其三就是沉寂数十年的拜剑山庄忽然广发邀请贴,邀请天下各路英雄豪杰齐聚参加拜剑山庄的剑祭活动,其中步惊云、断浪和剑贫(剑贪)乃是拜剑山庄着重邀请的对象。   最后一件消息也和拜剑山庄有关,却是说前几天夜里,有毛贼潜入拜剑山庄的后山剑冢,盗坟开棺夺了里面的值钱物品逃之夭夭……   听完最后一个新鲜事后,何其正嘴角偷偷露出了笑容,心里也在想着:“步惊云果然天生就是个说一不二的刺头,也许败亡之剑真的比绝世好剑更适合他那不哭死神的名头!!”   不久,何其正三人抵达拜剑山庄,适时正遇到拜剑山庄正准备为明日的剑祭活动做准备,整个山庄都在忙里忙外,奔波不停,所以庄内迎客将何其正三人引入客房后,便不再招呼兀自过去迎接下一批武林豪杰……   是夜,注定是一个漫长的夜晚,拜剑山庄所有怀着异心的人都在暗中窥视着彼此,似乎是在辨别哪些是朋友哪些是敌人哪些又是看热闹的江湖闲汉……   渐渐的,窗外的繁星在慢慢稀疏,月光早已浅淡,放眼望去,夜色在慢慢褪去,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新的一天终于又要开始了……   第二天,拜剑山庄试剑台上,一把通体黢黑、造型奇特的绝世好剑正放在冒着熊熊烈火的鼎炉中,周遭则围着各路英雄豪杰观赏,当何其正和聂风幽若来到这里的时候,天生相冲的剑贫与断浪正在唇枪舌剑的互相讥讽。   聂风看到断浪,好友重逢让他高兴不已,当即叫了一声:“浪,你也在这里!”   “聂风?你怎么来了?”,断浪看了一眼何其正和幽若,又问道:“他们是谁?”   “这位是武林神话无名的弟子剑晨,这位则是……我的红颜知己悠悠。”,聂风向断浪介绍道。   “剑晨?”,断浪的注意力完全被“无名弟子”吸引住,倒是没有察觉“悠悠”就是小时候他在天下会见过的幽若,转而冷冷道:“不管你是谁的弟子,都不能阻止我取得绝世好剑!”   “好说好说,浪啊,你随意,我无所谓。”,何其正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不再说话。   适时拜剑山庄少庄主傲天在剑魔的陪同下,来到众人面前,环视一圈后,眉头微微一皱,因为他发现剑嗔步惊云并未到场,而绝世好剑的诞生必须需要他的血来祭剑。   当他们听闻何其正乃是武林神话无名的弟子后,心中又是一震:这无名的徒弟剑晨不请自来,目的也是来取绝世好剑的吗?   而且已经邀约的步惊云直到现在也没有出现,这让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诸位,我是拜剑山庄少庄主傲天,首先谢谢大家能来拜剑山庄,让我拜剑山庄添辉不少!”,傲天收起纷乱的心思,向众人行礼道。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说说这柄绝世好剑是怎样一柄剑吧?!”,心直口快的剑贫打断傲天道。   “我们拜剑山庄花了百年时间来铸造此剑,如今这柄绝世好剑即将诞生,为求贤主,我们请到几位来各展所长,胜者取剑!”,傲天说道。   “哦?你所说的绝世好剑莫非就是这鼎内的剑?”,剑贫凑了过去仔细打量起来。   “没错,正是此剑!”,傲天看了一眼剑贫,问道:“听说阁下生有剑眼,可以看出剑手的剑心,不知阁下可否赐教?”   “你行事异常骄傲,可以看出你的剑心是个傲字。不过骄傲过了头,反而会适得其反骄兵必败!”,剑贫抚着长长的胡须说道。   “哼!”,傲天气的转身回到台上。这时候断浪走过来问道:“我也是为了此剑而来,那你说说我的剑心又是什么?”   “你……啧啧……好邪异的人好邪异的剑……”,剑贫啧啧称奇道。   “哼,你敢诋毁我的朋友,小心我拿你的血来喂我的朋友!!”,断浪“噌”得一声露出半截妖红色的火麟剑。   “呵呵,以血喂剑,以剑为友!想不到你对剑比我还痴!我的剑心是个贪字,而你也是痴!”,剑贫一口断定断浪的剑心。   “说的好!为剑而痴,总比为友而痴好!”,断浪说完这句话,就瞧见聂风的神色异样,但他浑然不在意,自顾自坐在了座位上。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人群中跃出来,一把抓住鼎中绝世好剑,继而挥舞几下,便朝着何其正的方向丢了过去。   何其正内力已经过血菩提增了大概十年内力,莫名剑诀也已经熟记于心,见绝世好剑袭来,只是竖起剑指“咻”得一声点在绝世好剑的剑刃上。   只听“啪啪”两声,绝世好剑断成两半掉落在地上,众人一见此情此景,脸色“刷”得变了:这特么的也敢叫绝世好剑?逗我呢!   “剑晨!你敢耍我?!”,突然出现的人正是步惊云,他背上拴着一把通体金黄、外观与绝世好剑类似的长剑,两眼却怒气冲冲的瞪着何其正。   “步惊云?”,傲天和剑魔心中一喜,心说太好了,这下绝世好剑需要的贪嗔痴三毒之血终于到齐了!不过那傲天心中高兴之余,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看着步惊云背后的金黄长剑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云师兄?”,聂风挡在何其正身前问道。   “风师弟,这不关你的事,给我走开!”,步惊云一把推开聂风,指着何其正说道:“你耍我费劲千辛万苦去剑冢盗什么神兵,结果还是劈不断隔世石,虽然剑身完好无损但这又与那断掉的无双剑有什么分别?!!”   “剑冢?盗剑!”,傲天和剑魔看步惊云的眼神都变了:特么的,原来是你这王八蛋半夜潜入我家后院剑冢挖坟掘墓的!   不过因为绝世好剑出世在即,需要步惊云的血来祭剑,所以纵然傲天与剑魔心中对步惊云有些千刀万剐的心也只好忍下来,然后对他背后的金黄剑也没有深究,只想待绝世好剑出世后再擒下步惊云。   “步惊云你稍安勿躁,这件事我待会就给你一个交代!眼下还是先请傲庄主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吧?”,何其正的话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看向傲天和剑魔。   “哈哈哈,没错!这把的确是假的!真正的绝世好剑明天才会诞生!!   请大家先回房间休息,养精蓄锐之后,明日再来各显神通,王者得剑!!”,傲天几句话化解了满场尴尬,所有人议论纷纷,继而各自离开,准备明日的夺剑。   “好戏还在后头,断浪!”,剑贫冲着断浪冷哼一声,扭头离开。断浪也只是闭口冷笑,对剑贫的挑衅浑然不当回事,只是在心里却在谋划着今夜就先毁掉绝世好剑的计划。   于是断浪拒绝了聂风的邀请,独自离开。而步惊云则领着于楚楚跟着何其正回到了房间内。 105,贪嗔痴三毒之血   刚一落座,步惊云就将背后的金黄色长剑“砰”得放在桌子上,对何其正怒道:“剑晨,你诓我去剑冢取这败亡之剑,到底目的为何?!”   “步惊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预感这把不输于绝世好剑的败亡之剑与你有缘罢了!”   何其正慢条斯理的说道:“之所以你觉得败亡之剑与无双剑强不到哪里去,概是因为这柄败亡之剑的剑魂已经丢失,所以才会连小小的隔世石都劈不开!”   “剑魂?!”,步惊云眉头一皱,又问道:“那又是什么东西?你可不是又再耍我?”   “怎么会呢,老步。”,何其正自来熟的叫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聂风的雪饮狂刀,又点了点败亡之剑解释道:   “但凡是绝世神兵都会有灵性,比如雪饮狂刀,又比如这败亡之剑和即将诞生的绝世好剑,都各自拥有一颗剑魂,与剑客的剑心遥相呼应!   而这柄败亡之剑是当年拜剑山庄的先祖傲日为了克制火麒麟,而用奇石黑寒铸造的第一把剑,但在剑将成之际,参与铸剑的十名铸剑师中竟有九名先后被败亡之剑中的凶败杀亡之气刑克至死。   所以傲日与仅剩的一名铸剑师放弃铸成这柄至凶至恶之剑,并用余下的半块寒铁,依败亡之剑之剑型,铸成另一柄绝世寒剑,即明天就要出世的绝世好剑。”   “原来败亡之剑竟然与那绝世好剑同出一块寒铁,但这与你所说的剑魂有什么关系?”,聂风想了想问道。   “当然有关系!”,何其正开口解释道:“当年未完成的败亡之剑,被傲日封在古铜灵柩中并埋葬在拜剑山庄剑冢内——这些想必老步最清楚了。   我所要说的是,败亡之剑之所以失去了神兵的威力,就是因为它的剑魂早年被一位铸剑师盗走,并将其藏于小龙夺金刀之中。只有将那剑魂找回,并嵌入到败亡之剑中,败亡之剑才真正诞生!“   “说根到底,你让我取这败亡之剑,其实就是不想让我得到绝世好剑才故意告诉我的罢!”,步惊云已然将这件事想明白,冷冷的说道:“因为你自己想要那把绝世好剑!”   “没错!老步你猜对了,我的确是要那柄绝世好剑,而且势在必得!”,何其正紧紧的盯着步惊云道:“老步咱俩关系那么好,你会帮我的吧?”   “你胡说些什么!”,步惊云猛然站起,对何其正这种“自来熟”很是不满道:“你耍我两次,还想让我帮你?简直做梦!”   “哦,看来你也要加入抢夺绝世好剑的行列之中吗?”,何其正眼皮也不抬的问道。   “那是自然!”,步惊云冷冷道。   “这么说这把败亡之剑你是看不上咯?那我拿走了!”   何其正伸出手还没摸到败亡之剑,就见步惊云眼疾手快抽走败亡之剑插回后背的剑袋上,掷地有声道:“这把剑是我辛苦得来的,你没资格拿走它!”,说完便领着于楚楚出了房间。   “我靠,步惊云,你特么的才应该叫剑贪吧!”,何其正指着步惊云的后背唾骂道,聂风幽若两人面面相觑……   是夜,月明星稀。   拜剑山庄后山剑池内,忽然有一黑衣人闯入,随后就发现剑池内插着无数把绝世好剑,顿时傻了眼:“这里有成千上万把剑,到底那一把才是绝世好剑?不管了,先探探再说!”   黑衣人挺身上前,却被守剑剑奴温驽挡住,然后退回原点,喝骂道:“你是谁?竟敢阻拦老子取剑?”   “在下拜剑山庄守剑剑奴温驽,奉命守护铁链之中的绝世好剑,在这把剑没有完成之前,谁也不能拿走它!”,温驽呵斥黑衣人道。   “哼,就凭你也想阻拦我?自不量力!”,黑衣人正要有所行动,忽然就听剑池内又响起另外一个剑奴钟眉那苍老的声音:“这里绝世好剑千千万万,剑贪先生想要就自己随意挑选吧!”   “你又是谁?怎么会一眼识破我的身份?”,黑衣人见身份败露,索性爆开衣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赫然就是酷似德莱文行刑者皮肤的剑贫。   “哈哈哈,绝世好剑明日就会诞生,但天下间还是有连一夜功夫都不愿意等待的人,那一定就是剑贪先生你了!”,钟眉慈眉善目的走下来说道。   “想不到老子贪名远播,就连足不出户、一辈子只知道埋首铸剑的钟眉也晓得老子,真是太荣幸了,太荣幸了!”,剑贫一边说着,一边挪动身子走进剑池。   这时,忽然又见剑池外人影一闪,两个人同时落到剑池内巨大的绝世好剑的铁链上,紧接着二人在半空对了一掌,各自退后远远的对峙起来。   “断浪那家伙也来了?”,剑贫眼睛一亮,又看到与断浪对峙的乃是步惊云,口中又惊呼道:“没想到就连密实的步惊云也来了,看来贪心的可不止我一个啊!”   “你若是想取剑,就先赢过我!”,步惊云双掌蓄势张开,宛若展翅高飞的雄鹰一般,对着那一脸凝重的断浪。   “好,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火麟剑的厉害!”,断浪提起火麟剑平平削向步惊云,步惊云见火麟剑确实不凡,不敢硬接,只能挥掌游走。   但断浪得势不饶人,一手玄妙的蚀日剑法第八式『火麟蚀日』,剑网严密如乌云直罩,密不透光,如同蚀日一般罩住步惊云。   步惊云凛然不惧,摸出背后败亡之剑以圣灵剑法抵挡,但因为没有学全二十二,所以招式隐约被蚀日剑法克制。   而且又因为步惊云的麒麟臂三焦玄关未通,所以导致他无法发挥所有功力,然后在五十回合后,断浪划伤步惊云,继而一脚将其踢飞,而那败亡之剑也随之脱手而出。   就在这时,又一道人影跃进剑池,一把抓住败亡之剑,接着落在剑池内巨大的绝世好剑之上,然后高高举起手中败亡之剑,对断浪步惊云二人喝道:“剑池重地,闲杂人等不要在此打闹喧哗!”   来人正是何其正,他其实在剑贫潜入剑池的时候就已经来到,只不过出于某种奇妙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精神,一直拖到贪嗔痴——   剑贫、步惊云、断浪三人齐齐现身并打了起来的时候,才赫然出场接住了半空中的败亡之剑,并落到那把巨大的绝世好剑之上。   “剑晨?!是你!!”,步惊云忍着麒麟臂发作剧痛,吃惊的望着何其正道。   “你也是一个不请自来的家伙,又如何敢叫我们停手!”,断浪口中说着,反手却是将火麟剑狠狠刺进步惊云的身体内,顿时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流落在地……   “啊……”,步惊云吃痛栽倒在地,整个人靠在山壁上恨恨的瞪着断浪。   “步惊云,早就告诉过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昔日在天下会的时候,要不是雄霸狗贼威胁我,我早就可以杀死你了!”,断浪脸上露出邪异的笑容,似乎缠绕他多年的心结已开。   “受死吧!”,断浪大喝一声,提起火麟剑就要杀死步惊云的时候,忽然一道无形剑气飞来,将火麟剑击飞,断浪心中一惊,知道来了高手,于是赶忙放弃刺杀步惊云,转身去接火麟剑。   然而还没等他握紧火麟剑,又是“嗖”“嗖”两道无形剑气分别刺中断浪的大腿和小腹,顿时断浪惨叫一声,摔落在地,鲜红的血液也缓缓从两个伤口中流出……   “不好!是剑魔也来了!”,剑贫心中飞快的盘算道:“眼下剑池内杀气腾腾,我还是先离开为好,等到得剑之人不注意再盗取过来不就好了!”   但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往他头上泼了一桶凉水,这边剑贫刚一抬脚,就听那剑魔怒喝一声道:“既然剑贪先生深夜造访我剑池,那便一起留下罢!!” 106,绝世败亡之剑   剑贫心知不妙,急忙纵着轻功向外跃去,然而还未来到剑池出口,就迎面撞上剑魔的断脉剑气,被逼无奈之下只得反身跃回,口中直呼“剑魔暂且罢手,我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并无恶意!”   但剑魔似乎恼怒剑贫强取绝世好剑的行为,丝毫不给剑贫回应,双手连连射出数道无形剑气,将剑贫浑身上下罩住。   剑贫使出浑身解数,躲去前几道剑气后,体内气息不稳,使得他被最后两道剑气击穿左肩与右腿,顿时鲜血汩汩流出,而剑贫也闷哼一声落地,身子踉跄数步才站稳。   “剑魔,剑祭之事乃是拜剑山庄的事,你一个外人为何要出手!”,剑贫捂着身上的伤口质问道。   “因为他是我师父!”,适时拜山庄少庄主傲天与傲老夫人领着一大队庄众赶到剑池,见到剑魔已经出手拿下步惊云、断浪和剑贫,傲天得意大笑几声,紧接着来到剑魔面前道:“师父,如今贪嗔痴三毒之血已到手,相信绝世好剑也已经诞生!”   “什么?你,你们邀请我们来看剑祭,原来却是想要我们的血!!”,剑贫此时终于明白拜剑山庄的剑祭其实就是一个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凑齐天下最执念的三毒贪嗔痴的血!!   “哈哈哈!剑贪,你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剑魔狂笑不止道:“你为剑而贪,步惊云为剑而嗔,断浪爱剑而痴,你们三个人的血正是被佛门称之为三毒的贪嗔痴,是天下间最为可怕的执念,可以助绝世好剑顺利诞生!!哈哈哈哈!”   而也就在这时,剑池内巨大的绝世好剑在吸收贪嗔痴三毒之血后,通体变得炽热通红,散发着极高的温度和刺眼的光芒,随后整座剑池的剑都发出一阵剧烈的晃动,显然是在告知世人,绝世好剑已然诞生!   “天儿,还不快去取出绝世好剑!”,傲老夫人催促傲天道。   “是!”,傲天上前走了几步,就已经感受到剑池内散发的巨炎和炙热,心中已有退意,抬头又见池内依旧插着无数绝世好剑,没有一把外观不同的,于是又退回来问道:“可是,娘,这里有上千把剑,到底哪一把才是绝世好剑?!”   “这……”,傲老夫人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道绝世好剑到底是哪一把,她抬头注视着那巨大的绝世好剑,此时正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便对傲天说道:“正是剑池居中的那把!”   “嘶——”,傲天嘴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心说这不开玩笑吗?谁拿的动这绝世好剑!   但他在傲老夫人不断催促下,只得硬着头皮跳了过去,伸出手去,但很显然绝世好剑不鸟他,浑身散发的炙热光芒一下子就把傲天逼退回去。   “我傲天要恢复拜剑山庄声望,又何须依靠一把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拜剑山庄称霸武林的!!”,傲天心生退意,已经不敢再靠近那绝世好剑。   “狡辩!你身为拜剑山庄少庄主,这把绝世好剑乃是拜剑山庄百年来的契机,你若连取剑时候的苦楚都忍受不了,又谈何复兴拜剑山庄?!”,傲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是啊。少庄主,要想取绝世好剑就必须要吃点苦头,倘若没有一点为剑牺牲的精神,那剑又怎么会认你为主呢!”,钟眉走过来对傲天说道。   “哼,那把剑身上的炙热非凡人能忍受,我又如何轻易取剑!娘,你就别逼我了,我,我不想死!!”,傲天说完,便闪向一旁,任凭傲老夫人却说也不闻不问。   断浪见了,忍不住嘲讽道:“纵然世间有绝世好剑,但世人皆是庸人,又怎配驱使神兵!看来从今天开始,天下兵器唯我独尊!!”   “绝世好剑是我的!我一定要拿到它!”,步惊云也强忍剧痛,冲进剑池内,瞬间就被烈火袭身,整个麒麟臂也被烤得通红。   也就在这时,剑魔忽然怒吼道“贼子,尔敢!!”,紧接着就听见“轰隆”一声,断浪吃惊的回过头,就见那巨大的绝世好剑被何其正一剑劈开——   原来就在刚才,剑魔把步惊云、剑贫和断浪打伤之后,就一直在留意着何其正,但见他一直没有动作,以为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就忽略了过去。   谁知就在绝世好剑吸收贪嗔痴三毒之血成功诞生剑型时候,就见那何其正高高举起手中败亡之剑狠狠地劈向了脚下——   其实关于绝世好剑,何其正自认为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所谓绝世好剑其实在剑池里所有的剑都是,因为都是由奇石黑寒经过百年间三代剑奴千锤百炼而成,这已经是凡间最好的剑!   但要想让绝世好剑成为超越世间的神兵,那就得需要找到黑寒的精髓所在——剑魂和剑元,前者被数十年前的剑奴盗走藏在小龙夺金刀内,而后者则就赫然在何其正脚下巨大的绝世好剑之中!   是以何其正想用败亡之剑劈开绝世好剑,让剑元飞出,与那绝世好剑剑身融合,这样才能让神兵绝世好剑诞生,然后自己在趁机从步惊云手中夺过来就行。   至于为何何其正不惧怕绝世好剑的炙热光芒,一来是因为口中含有冰魄,一来也是因为他体内的深厚内力,让他身体素质异于常人,既可以抗寒又可以耐热……   言归正传,就在何其正用败亡之剑劈开巨大的绝世好剑之后,就见一道白色的剑元从中飞出来,然后就在整座剑池内飞来飞去,似乎是在寻找最合适的那一柄剑身。   何其正,或者说所有人都死死的的盯着那道剑元,看它到底没入哪一把绝世好剑之中,但那道剑元飞来飞去仍然没有落下,而且随着时间推移,剑元飞行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让人光凭肉眼已经分辨不清,无数白色的剑影漫空飞舞,刺得众人根本无法直视。   “你特么的有完没完了!!”,何其正被耀眼白光刺的眼睛发疼,口中忍不住唾骂一句,然后就赫然发觉漫天白色剑影不见了,显然是已经完全注入绝世好剑中!   “在哪呢?在哪呢?”,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掠过剑池,找寻着自己心目中最有可能的绝世好剑,其中傲天忍不住又跳进早已熄灭的剑池中,不断挑选着眼前的绝世好剑。   “我靠,不会又是步惊云眼前那一把吧?!”,何其正回忆起电视剧的剧情,好像剑元就嵌入了步惊云伸手可取之处的绝世好剑之中,顿时心中一凉:闹了半天,败亡之剑才是自己的归属?!!   步惊云此时经由烈火烧身,间接打通了三焦玄关修成麒麟臂,心中一喜,见面前的绝世好剑似乎有异样,便伸手一把握住。   随即就见剑池内忽然发生异动,所有绝世好剑的剑身突然“噼里啪啦”全部断裂,就连步惊云手中的绝世好剑也同样断掉了!   “这,这怎么可能!!”,不只是步惊云,就连剑魔、傲老夫人等也被剑池内发生的一切变故惊呆住。   唯独剑奴温驽和钟眉满脸骇然得盯着何其正手中金黄色的长剑,喃喃说道:“老天爷在开玩笑吗?绝世好剑的剑元居然灌入了败亡之剑中……” 107,王者归来欲射雕   败亡之剑,是绝世好剑的雏形,也是拜剑山庄出品。可以说它的凶性和破坏力绝对是超越绝世好剑的,但同时它也是一柄凶亡之剑。   十大铸剑师被他克死了九位。本身更是有生命一般,它有着自己的剑魂,剑魂回归的败亡威力强大无比,却也如同名字一般,不仅仅伤敌人,同时也克自己的主人。   但如今这好像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何其正手中的败亡之剑已然成了绝世好剑的剑身,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   当何其正感觉手中原本是一柄死物的败亡之剑恍然之间犹如活了的时候,那剑魔已经挥动断脉剑气杀了过来。   “我靠,又是一个不要脸的李乌拉!”,何其正举起手中败亡之剑,使出剑二十二,顿时无数金色剑气飞射出去,无差别无等级的满剑池进行攻击。   剑贫断浪傲天步惊云之流,被漫天金色剑气震慑,纷纷四下躲避,其余一般庄众则躲闪不及,被剑气生生戳死。   剑魔看到金色剑气无差别攻击后,心中一慌,急忙反身回去抱起傲老夫人跃出剑池,而钟眉和温驽也拖着受伤的步惊云断浪剑贫和傲天离开了剑池。   “轰”“轰”“轰”   剑池在无数金色剑气的侵破下,碎石尘土纷纷落下,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我靠,老子在这里打生打死,你特么的居然在吸我的功力?!!”   何其正气喘吁吁的看着手中的败亡,心中气急:绝世好剑本身可是有吸摄天地灵气之能,同样也可吸收别人功力转为己用,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嗡嗡嗡”   似乎是感受到到何其正中断了内力的运转,败亡之剑剑身发出一阵嗡嗡声,似乎是在催促何其正继续喂它真气。   “嗡嗡你妹夫啊,小爷将近三十年的真气被你吸了大半,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从拜剑山庄逃出去了!”   何其正因为体内真气被绝世败亡之剑吸走大半,导致他只用了一次剑二十二,丹田真气就已经见底。   “要是无名在就好了!可惜这位是满血拉二胡、残血浪全图的主,眼下情况危机,肯定是指望不久了他能出来救场了!”   何其正迅速将这个念头打消了,然后他又想起了聂风,眼下步惊云受伤,己方只剩下聂风和半吊子幽若二人了。   “啪”   何其正提着绝世败亡之剑跃出剑池后,也不管外面是谁,直接剑洒莫名,一招狂风骤雨般的乱攻一通,然后趁人猝不及防的刹那,抽身向聂风所在的房间奔去。   “砰”   何其正破窗而入,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顿时心中一万只曹尼玛奔腾而过,而这时候他已经听到剑魔领着一队庄客追到了门口,显然这些人绝对不可能让何其正带走败亡之剑的。   就在这紧急关头,天降一道绿光,接着系统的声音响起:“《风云雄霸天下》a段剧情试验时间结束,实验体自行退出剧情世界……”   何其正心中又惊又喜,只道这系统犹如自己的救命稻草,赶紧带小爷离开这可怕的世界!!   就在这时,何其正就见面前梳妆台的一面镜子忽然破碎,继而散发出绿色光芒将自己吸附了进去……   “咣”   房门被剑魔一脚踹成两半,接着他第一个冲了进来,却愕然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手下庄客搜遍整间房子也没发现有人藏身。   而且四周的窗户都是禁闭的,根本没有人逃走的痕迹,唯独让人觉得突兀的就是梳妆台的镜子破裂了。   “人呢?!!人呢??!!”,剑魔怒气冲冲的在房子里面来回走动着,口中不断发出粗重的质问语气:   “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但庄客皆是战战兢兢,无人敢解释眼前这诡异的一幕……   ……   “喔……”,何其正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回到了《射雕》,他回想着自己在《风云雄霸天下》里发生的一切,感觉自己完全驾驭不住高武境界……   “匪夷所思的武功太多,打不过、打不过、完全打不过啊……”,何其正思考着这一问题,忽然他发现自己现在体内多了近十年的风尘内力——   显然在《风云》吃了血菩提之后增长的内力也同样算他自己“修行”的内力,所以才一并穿回了《射雕》。   于是乎,何其正几乎在一夜之间,体内拥有了十二年的风尘内力,足以吊打五绝以下的任何人!   由于是“高武测试”,所以系统并没有奖励,以至于“剑晨”的二十余年剑气与内力也没法抽取,但何其正的脑海中又凭空多出了“圣灵剑法”、“冰心诀”与“风神腿”。   至于那“傲寒六诀”、“刀道轮回”没有学会,也看不明白,所以并没有被何其正“偷渡”到《射雕》世界。   “啪啦啦”“啪啦啦”   朱红色的血菩提从何其正袖口里掉落下来,他吃惊得看着地上犹自在跳动的血菩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对了,系统可以带东西回来的,我那败亡之剑呢?”   只听背后“当啷”一声,何其正又激动又期待的转过身子,赫然就看到通体金黄的败亡之剑静悄悄的躺在地上!!   “咕咚”   何其正激动的咽了一口唾沫,表面如常,但心底却在狂呼:“不错,我又有一把趁手的兵器了!杨退之,我要把你打的连你母亲都不认识!!”   何其正摇了摇头,弯下腰捡起地上散落的血菩提,然后拎着那把败亡之剑左右看看,只觉得里面封存着绝世好剑的剑元,实在古怪至极。   把玩了好一会儿,他把败亡之剑负在背上,看了看四周,自己仍然还在金国境内,想着穆念慈已经跟着杨铁心回了牛家村,便放下成亲的心思,转而向嘉兴赶去……   一路上,何其正又想起一个问题,赶紧问系统道:“你现在相当于升级了,能提前告诉我下一场剧情世界是哪里?”   “叮叮,无权访问。”   何其正想了想,又问道:“就像以前的角色一样,如果我这个‘剑晨’离开《风云》世界的话,那里的剧情会如何发展?”   “叮叮,地球那么大,离开谁也照样转。实验体匹配的剑晨一角消失与否,都不会影响剧情世界的进展。”   “原来小爷的存在感这么低吗?早知道我就不该手软,把我的雪饮狂刀也带出来得了!”   何其正想起自己在《风云》里的所作所为顿时捶胸顿足,只觉得自己本末倒置,只顾照顾“剧情”,却没有放开手大肆掠夺一番。   但想到最后,何其正也安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也学会了圣灵剑法和风神腿,更有血菩提与败亡之剑在手,总比空手而归好的多!   系统仿佛探知到他的想法,故而又冒出来解释道:“叮叮,系统乃是公平、公正、半公开的系统,实验体的角色缺失,虽然不会影响剧情世界的进展,但依旧会造成原本剧情的改变。   诸如强行抹掉主角气运、配角机遇和反派命运等等,都会大幅度改变剧情,而剧情世界也将从这种改变后的基础上继续发展。”   “哦,这句话的意思还是说,我的角色虽然可有可无,不影响整个剧情世界的进展。   但依旧有可能改变剧情,使得剧情世界向着未知的方向发展,而我的存在,就好像西伯利亚的蝴蝶一样!”   何其正明白了主神的意思,又问了主神其他问题,但大多都是被一句“叮叮,无权访问”打发了。 108,九指神丐洪七公   又过五天,已到了二月下旬。   由于没有再遭到金国追兵拦截,何其正成功出了金国地界,此时距离中都已经有了数百里,他的面前出现一条浑浊的长江,而过了这条江,便是那嘉兴。   其时已是暮霭苍茫,何其正望着大江东去,白浪滔滔,四野无穷无尽,上游江水不绝流来,永无止息,只觉胸豪气干云,身子似与江水合而为一。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大宋临安郭巨侠!”,何其正忍不住吟诗道。   “没想到你还挺不要脸的,把自己当做江东俏周郎?”,忽然一道声响,冯轻侯下了马,走到何其正身边轻嘲道。   “冯朋友?你怎么在这?我岳父和娘子呢?”,何其正惊讶道。   “呸,还未拜堂就连岳父都叫上了,真不要脸。”   “迟早的事,早叫晚叫都一样。”,何其正说着,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   “当然能啊!我是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何其正皱着眉头问道。   “哼,我早就在你的马上留下了我桃花岛独门秘方千香末,一路撒在地上,就算下雨也很难消失。”   “哦……”,何其正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忽然问道:“这几天我一直忙于赶路,都没有好好吃饭休息,你等会烧点好菜吧?”   “呵,凭什么我要烧菜给你?”   “因为我听说你们桃花岛的厨艺天下第一,我想见识一下是不是真的!”,何其正心想,既然那黄蓉都会一手好菜,没道理这个死娘炮不会啊?   “笑话!你要我做我就做吗?想得美!”,冯轻侯小嘴一撅就拒绝了。   但何其正看了一眼天上飘来的阴云,低声道:“冯朋友,你看天也快下雨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雨吧!”   “随便喽,反正我就是无聊,到处玩玩!”,冯轻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但心里却对何其正的来历好奇:为什么他对我……桃花岛那么熟悉?难道真有缘分天定之说?!   原来这几天冯轻侯一直跟着何其正后面,郭,见他一路上言行举止都颇为怪异,与所有人都格格不入,便越发的起了兴趣,直到这长江边上。   适时,天边一阵乌云压天,江上漆黑一团,接着闪电雷轰,接续而至,每个焦雷似乎都打在头顶一般,显然就要有暴雨来临。   何其正见了便收起回渡江的心思,转而与冯轻侯赶着大雨倾盆之前来到一座破庙里躲雨。   随后,何其正找些桔枝来生了火,又偷摸溜进江边一户农家,留下些银两,摸了一只芦花公鸡与些许锅具调料回来,然后用神哭小斧剖了公鸡肚子,将内脏洗剥干净,又拔过鸡毛后,丢进了篝火上的锅子里。   “哎呀,你这样乱炖根本就入不了味的!还是我来吧!”,冯轻侯实在看不下去了,推开何其正,重新把公鸡捞出来处理了才放进锅里,没一会儿就隐隐传出奇特的香味来。   待得水开后,黄蓉又丢了一些山菇、大枣、葱蒜八角等,然后又大火闷了一会儿,直觉得锅子里面咕嘟咕嘟乱响,同时一阵又一阵的浓郁香气弥漫了整个破庙……   “喔,想不到冯朋友不但武艺超群,厨艺也十分了得,经你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远远的闻了也觉得食指大动啊!”,何其正感叹道。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冯轻侯得意的笑了笑,继续炖着公鸡,没一会儿,汤烧好了鸡肉也熟了。   冯轻侯便用汤勺打了一碗鸡肉递给何其正,然后自己也弄了一碗慢慢吃着,破庙里顿时安静下来。   又吃了几碗,正好见了锅底,只剩下一截鸡屁股谁都不愿吃,于是冯轻侯便用汤勺挖起来,就要扔掉时候,忽然听到破庙外有人叫道:“手下留情,鸡屁股给我。”   冯轻侯心中一惊:怎地背后有人掩来,竟然毫无知觉,于是她回过头去,只见来人是个中年乞丐:   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   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屁股给他,就要伸抢夺了。   “九指神丐洪七公?!”,何其正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洪七公——   虽然他已经从萧峰那里学了全套的“降龙十八掌”与“打狗棒法”,但也放下了碗筷,仔细打量着那洪七公。   “七公,你怎么也会来了?”,冯轻侯一眼认出中年乞丐的身份,面色一喜,出声叫道。   “啊哈,原来是黄老邪的闺女,不巧却是在这里被老叫花子碰到了!   哈哈,荒郊野外的又下着大雨,用不着你好我好的,随意随意啊!”   洪七公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一把捏住汤勺里的鸡屁股丢进口中大嚼特嚼,浑然不在意在后辈面前的前辈高人形象。   他吃完鸡屁股,又喝了几口残汤,又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骨嘟骨嘟”,洪七公喝了几口酒,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声,似乎是在感叹自己从未吃过这种美味,两眼却紧紧的盯着冯轻侯手中的最后一碗鸡肉。   “闺女?!你是女的?”,何其正大吃一惊,猛然看向冯轻侯,只觉得他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的,若是女的一定很漂亮……可是,我怎么没看出来啊?!   “哎呀。七公,被你害死了!”,冯轻侯脸上露出两片红云,将手里的鸡肉塞给洪七公,又急忙避开了何其正的视线,。   “啊,啊——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那小子你可不要胡思乱想啊?!”   洪七公夹手端过鸡肉,连筷子都没用过,风卷残云的吃得干干净净,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妙极,妙极,想我叫化祖宗自诩吃过大江南北的无数美食,却都比不上这一碗烧鸡公啊!”   “……”,何其正没有吱声,一直注视着冯轻侯,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冯朋友,现在我是不是应该叫你黄蓉啊?”   “是,又怎样!”,被揭穿的身份的黄蓉也豁出去了,摘了锦帽露出秀丽的长发,看着何其正道。   “没怎样……就是感觉我的眼睛可以捐了!”,何其正挠了挠后脑勺,只觉得世界太奇妙,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蓉妹妹”居然会一直在自己身边——   以前自己总对古装剧女扮男装嗤之以鼻,没想到事情发生在自己头上,反而打了眼,……真得好尴尬啊!! 109,玉笛谁家听落梅   “黄姑娘,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扮乞丐改换男装了?”,何其正对这个问题仍然耿耿于怀,索性问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扮乞丐?!”,黄蓉反问道。   “呃……”,何其正哑然,是啊,现在的《射雕》剧情明显变化很多,凭什么还会要黄蓉扮成乞丐与他在张家口相遇?   “哼。”,黄蓉见何其正说不出话,也是得意,见洪七公仍然意犹未尽的样子,忽然计上心头,说道:“七公啊,我这道烧鸡公做的好不好吃啊?”   “好好好吃,老叫花子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美味,比皇宫御膳还香嘞!”,洪七公笑眯眯道。   “那你还想不想吃?”   “哈哈哈,当然啦!!”,洪七公笑嘻嘻的搓着双手,忽然眼神一凛,问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没打什么鬼主意吧?”   黄蓉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凑到洪七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何其正。   “啊!这可不行,老叫花子不能因为一顿饭把老本搭上!这顿饭不吃了不吃了!”,洪七公作势要走。   “七公啊!”,黄蓉赶紧拽着洪七公,噘着嘴巴道:“你看你看,都怪我善心大发才把那碗鸡肉给了你,害得我现在肚子还饿着,你说现在怎么办?”   “就知道蓉儿你这女娃子跟你爹一样坏得很,吃你几块鸡肉都要找补回来!”   洪七公哈哈大笑几声,然后他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镖来,说道:“昨儿见到有几个人打架,其有一个可阔气得紧,放的镖儿居然金光闪闪。   老叫化顺牵镖,就给他牵了过来。这枚金镖里面是破铜烂铁,镖外撑场面,镀的倒是真金。蓉儿,你拿去玩吧!没钱使之时,倒也可换得八钱银子。”   黄蓉摇头不接,说道:“破铜烂铁又怎么比得上我亲手做的烧鸡公,这东西前辈你自己留着耍罢!”   洪七公神色尴尬,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于是搔头道:“这可难啦,我老叫化向人讨些残羹冷饭,倒也不妨。   今日却吃了蓉儿你做的这样一碗好汤,得了一个天大恩惠,无以报答。这……这……”   黄蓉见洪七公似是上钩,心中暗喜,想了想,又故意道:“其实这烧鸡公也算不了甚么的!   我还有几样拿小菜,倒要请你品尝品尝,等过了今夜雨停了,咱们三人一起到前面市镇去好不好?”   何其正也不知道黄蓉在搞什么鬼,非要拉扯着洪七公,难道是为了帮他求武功——应该不是吧,毕竟他俩不像原著那样熟。   不过既然有机会吃到黄蓉的手艺,何其正也觉得挺不错,于是自顾烤着火,等待大雨停歇。   而黄蓉则古灵精怪的眨眨眼睛,拉着洪七公朝着破庙一角坐了过去,两人低声细语好似在讨论着什么。   何其正耸耸肩,也不知道二人在嘀咕什么,也没兴趣,独自坐在篝火边望着燃烧正旺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渡过江,在姜庙镇重新投了一家客栈,随后黄蓉出门买菜,洪七公笑眯眯的问何其正道:“她是你的小媳妇儿罢?”   “怎么会!我跟冯……黄姑娘只是相逢一场,没多少交情。”,何其正有心说是,可又觉得古怪,但却也不愿说不是。   “呵呵呵,是吗?那蓉儿昨天求我教你武功是为了什么啊?”   洪七公仔细打量着何其正,好一会儿才啧啧称奇道:“可是我觉得你内力不弱,武功又怎么会差了呢?”   “都是我七位师父教得好!”,何其正嘴上谦虚着,心里却在想“小爷会的挺多呢,洪帮主,你要不要试试萧峰版降龙十八掌?”   “欸?天下间能教出你这等功力的不多!可我观你的轻功、气息,不像是五绝传人。   恕老叫花子孤陋寡闻,却是不知你的几位名师姓甚名谁?”,洪七公好奇问道。   何其正笑了笑,正待要说,就见那黄蓉买菜蔬回来,见房中二人相谈甚欢,心中欢喜,道了一声“请稍后。”,便入厨整治饭菜。   没过一会儿,洪七公鼻子动了动,抓着空气嗅了两嗅,叫道:“香得古怪那是甚么菜?可有点儿邪门了,老叫花子还是头一遭闻到!”   这时候,何其正还想继续刚才话题,却被洪七公连连摇手道:“饭后再聊啦,先让我老叫花子填饱肚子啦!!”   适时厨房里香气阵阵喷出,随后不久就见黄蓉笑盈盈的托了一只木盘出来,放在桌上,盘中三碗白米饭,两只酒杯,另有两大碗菜肴。   “真香,比米其林大厨级别的美食佳肴还要好啊!”,何其正曾经造访过国外,去过几次米其林餐厅就餐,但都不如眼下的香味浓郁。   洪七公忍不住向桌上看去,只见其中一碗是炙牛肉条,只不过香气浓郁,尚不见有何特异。   另一碗却是碧绿的清汤中浮着数十颗殷红的樱桃,又飘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   底下衬着嫩笋丁子,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汤中泛出荷叶的清香,想来这清汤是以荷叶熬成的了。   黄蓉在酒杯里斟了酒,一杯放在洪七公前面,又递给了何其正一杯:“七公,郭大哥,快尝尝我的手艺儿怎样?”   洪七公哪里还等她说第二句,也不饮酒,抓起筷子便夹了两条牛肉条送入口中。   何其正也夹了一条牛肉丢进口中,只觉得满嘴鲜美,绝非寻常牛肉。   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直如武学高手招式之层出不穷,人所莫测。   洪七公吃完惊喜交集,细看之下,原来每条牛肉都是由四条小肉条拼成。   洪七公闭了眼辨别滋味,道:“嗯,一条是羊羔坐臀,一条是小猪耳朵,一条是小牛腰子,还有一条……还有一条……”   黄蓉抿嘴笑道:“吃出来就算你厉害……”,然而她刚说完,便见洪七公叫道:“是獐腿肉加免肉揉在一起!”   黄蓉拍手赞道:“好本事,好本事。”。   何其正笑了笑,也没吱声,自顾自的闷头吃起牛肉来,耳边却听着那洪七公继续道:   “肉只五种,但猪羊混咬是一般滋味,獐牛同嚼又是一般滋味,一共有几般变化,我可算不出了。”   黄蓉微笑道:“若是次序的变化不计,那么只有二十五变,合五五梅花之数,又因肉条形如笛子,因此这道菜有个名目,叫做‘玉笛谁家听落梅’。   这‘谁家’两字,也有考人一考的意思。七公你考中了,是吃客中的状元。”   “了不起!”,洪七公大叫一声,却也不知是赞这道菜的名目,还是赞自己辨味的本领。   他拿起匙羹舀了一勺喝了一口,继而闭了眼睛,喃喃的道:“是雀儿肉不是鹧鸪,便是斑鸠……对了,一定是斑鸠!”   说到这里,洪七公睁开眼来,见黄蓉正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得甚是得意,笑道:“这碗荷叶笋尖樱桃斑鸠汤,又有个甚么古怪名目?”   黄蓉却微笑道:“七公等等,刚才你还少说了一样!”   洪七公“咦”的一声,向汤中瞧去,说道:“嗯,还有些花瓣儿。”   黄蓉道:“对啦,这汤的名目,从这五样作料上去想便是了。”   洪七公苦笑不得道:“要我打哑谜可不成,好娃娃,你快说了。”   黄蓉道:“我提你一下,只消从《诗经》上去想就得了。”   洪七公连连摇手,道:“不成,不成。本上的玩意儿,老叫化一窍不通。” 110,旧事重提慕容复   何其正吞下口中牛肉,又喝掉半碗汤,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这叫好逑汤!”   “啊哟!!”,不仅是洪七公,就是黄蓉也被何其正的话惊到了,后者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何其正,惊奇问道:“郭大哥如何得知这汤的名字??”   何其正脸上露出得意笑容,回道:“如花容颜,樱桃小嘴,便是美人了!   竹解心虚,乃是君子。而莲花又是花中君子。因此这竹笋丁儿和荷叶说的是君子。   美人与君子,再加上这只斑鸠呢,恰好又出自《诗经》第一篇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以这汤叫作‘好逑汤’。“   且不提黄蓉如何惊讶,那洪七公哈哈大笑,说道:“有这么希奇古怪的汤,便得有这么一个希奇古怪的名目,很好,很好!   要老叫花子说,你这小子倒是与蓉儿心有灵犀,天生一对啊!”   “七公胡说什么呢!”,黄蓉嗔怪的看了一眼洪七公,又回过头看着那何其正,心中暗道:   从张家口开始,“郭巨侠”就对我知之甚深……而且现在又一语道破我的手艺……难道他真的是我的那个……   倘若真是那样,我爹爹脾气古怪,见了“郭巨侠”的武功那么差,肯定不满意,要是打他该怎么办……   “洪前辈,我已经有妻子了。”,何其正叹了一口气,心想:这算什么事啊!自己因为在张家口没有遇到黄蓉,便撩了穆念慈做老婆!可一转眼,那黄蓉居然就在自己眼前……   洪七公正在吃着牛条,喝鲜汤,连酒也来不及喝,一张嘴哪里有半分空暇说话,直到两只碗中都只剩下十之一二。   这时候,洪七公才开口说道:“这有什么,你再娶了蓉儿不就是了!男人三妻四妾的又不犯法?!”   “呸,他倒是想呢,我也得看得上!”,黄蓉转身冷哼道。   “呵呵呵……”,何其正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挠着后脑勺讪笑。   洪七公摇了摇头,又转了个话题道:“这饭菜的确不错,就连皇帝御厨房做的也远远比不上,嘿嘿,只可惜吃了这顿饭,以后再吃什么美味佳肴都犹如嚼蜡!”   “怎么会呢,七公,你要是想吃,我天天做给你吃的!”,黄蓉狡黠一笑道。   “还是别了!只是吃你这一顿饭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还了!”   洪七公连连摆手道:“我算看出来了,蓉儿你花尽心机,整了这样好的菜给我吃,定是不安好心!   看你俩人眉目传情的,肯定是想请我去桃花岛找你爹说情,叫他把你嫁给这小子吧?”   七公,你又在胡说八道?!蓉儿不理你了!!”,黄蓉羞红了脸,气呼呼进了房间。   “洪前辈又来拿我开涮了!可我真的有妻子了,她叫穆念慈,你以前教过她三天。”   何其正放下碗筷,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过洪前辈,你也太小气了,只肯教了一套《逍遥游》。”   “臭小子,你懂什么!老叫花子教人武功从来没超过三天,肯教你娘子三天武功已经很难得了!”   洪七公有些不满,毕竟那穆念慈只是偶然做了一顿饭给自己吃,能指点她一套武功就不错了,还想怎得?   “洪前辈,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你的武功再好,但若没有合适的传人,那百年之后不也断了传承?”   何其正感慨一声,他想起号称“天下第一人”的王重阳以下,竟没有一个弟子能挑起全真大旗、导致偌大的教派到了《神雕》时期就已名存实亡……   “一派胡言!”,洪七公皱着眉头呵斥一声,虽然他自诩最为开明的丐帮帮主,但对武功传承看的极重,怎么可能随便就把家底传给他人?!!   “呵呵,洪前辈,一本《九阴真经》就让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等天下五绝争得头破血流!   但你又怎知在百年前,《九阴真经》这种货色扔到大街上,恐怕也会无人问津?!”   何其正这话很明显是在说《天龙八部》世界,那里顶尖武学遍地开花,像《九阴真经》这种武功还真算不上什么。   “小子,你又没有活了百年,又怎知《九阴真经》放在当时不算一流武学?”   洪七公摆摆手,道:“不过呢,你所说的意思我很明白:且不说那全真教,就是我丐帮绝学《降龙十八掌》也差点在北宋时期断了传承!   幸得当时第十代帮主游坦之费尽心血从本帮故老遗典恢复了一十五掌,这才……咳咳,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吃菜吃菜。”   哎呀卧槽,我忘了这茬了!   何其正心中顿时惭愧:毕竟自己还是“慕容复”的时候,曾经答应过萧峰,要帮他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回丐帮……   想来打狗棒法几位长老都会,所以不曾断层……但降龙十八掌乃是丐帮帮主专属,整个丐帮也只有立了大功的长老才会得授几掌……   不过话说回来,萧峰虽然与阿朱去了关外,但依然活着……难道丐帮的弟子们找不到他,才导致当时的丐帮武功断了层??   何其正心中虽然疑惑,但也没再向洪七公追问下去,转而又吃了几口酒,见黄蓉重新露面,便起身向她打听桃花岛的路线。   黄蓉脸上闪过一丝红云,但很快就恢复正色,警觉看着何其正问道:“郭大哥,你打听桃花岛做什么??”   何其正半真半假得说道:“尹志平说他的师叔祖周伯通被困在桃花岛里,便托我去救他出来!”   “什么?!周伯通被困在桃花岛?蓉儿,这是真的吗?”,洪七公大吃一惊道。   “好像是有一个老顽童在岛上,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周伯通!”,黄蓉回忆着说道。   “难怪江湖上都十几年没有听说过他的消息了……原来被你爹困去了,唉,这个黄老邪啊!”   洪七公感叹一声,又看向何其正道:“可就算是真的,你打得过黄老邪吗??”   “七八成吧。”,何其正笑了笑,又道:“就算打不过,我也可以用《九阴真经》与他交换!”   “九阴真经?在你这里?!”,洪七公越发的觉得何其正不像是正经好人,不然就凭刚才他所说的大话,早就被人打死了。   “郭大哥,你就别胡说了,你连我都打不过,又如何对付得了我爹呢!”,黄蓉此时有心让洪七公收何其正为徒弟,好传他本事,将来为好到桃花岛求……   “哈哈啥,信与不信,就在你们一念之间!反正我姑且就这么一说,你们姑且就这么一听吧!”   何其正淡然一笑,然后又接着问道:“黄姑娘,这下可以将桃花岛的位置告诉我了吗?” 111,一遇黄蓉便化龙   “这……”,黄蓉犹豫不决,虽然她也想带何其正去桃花岛,可就凭后者的武功如何过得了黄药师那一关,更别说什么救老顽童周伯通了!   洪七公瞧出来了,这黄蓉丫头似乎看上了何其正,想带他回桃花岛拜见“岳父”,却又担心黄老邪为难“女婿”,所以在这为难呢!   “好啦好啦,老叫花子吃人嘴短,便舍了家底教你们几套武功吧!”,洪七公也想通了,只要这两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传了武功又何妨?   黄蓉听了心中欢喜,但嘴里仍然说道:“七公不必心急,外面天色也晚了,不如明天再教也不迟。”   洪七公摇摇头道:“老叫花子最怕欠人情,吃了你这顿人间美味,自然要还掉。”   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何其正,叹道:“本来我也只想随便教你们几手就好,但既然知道了蓉儿你的心意,那老叫花子便教这小子降龙十八掌罢!”   说着洪七公提起打狗棒,叫何其正跟他出门——他单独叫走后者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想让其他人偷学。   黄蓉见洪七公终于肯教何其正武功,心里高兴极了,便又想着做些什么花样留住洪七公。   然而就在这时候,何其正却道:“不用了,洪前辈,我武功虽然低微,但应付桃花岛主还是绰绰有余的!”   “什么?”,洪七公与黄蓉俱是大吃一惊,他们着实没有想到天底下还有何其正这种人,面对天下五绝之一的北丐传功,居然还拒绝了!!   “郭大哥?!你是不是病糊涂了?!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黄蓉急道。   “洪前辈,你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就教黄姑娘武功吧!”   “呵,我这暴脾气!你让我教就教?!”,洪七公也生气了,将手中的打狗棒掖在腰上,然后回房间休息了。   “郭大哥,你是不是傻?!”,黄蓉冲了过来,恨铁不成钢的质问道。   “黄姑娘,我有七位师父就已经够了,没必要再拜师!不过,还是要感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何其正诚恳的说道。   “切,谁管你了?我只是因为在你身上押了一千两银子,我怕会输而已!”,黄蓉赌气的说道。   何其正看出黄蓉说的是气话,心里又有些动容,于是点头道:“黄姑娘别生气,是我错了,我明天就求洪前辈收我为徒!”   “哼!何必明天!”,黄蓉有心让洪七公教何其正武功,便推着后者去了隔壁房间,说了好多软话才让洪七公消气,同意留下来教授武功。   不过他想,反正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便叫上黄蓉、何其正去了郊外,开始教他们武功:一套降龙十八掌,一套‘逍遥游’。   何其正已经学会“完整版降龙十八掌”,所以只是在旁做样子,但只是一会儿,心里已然瞧出洪七公教的掌法里有好几处破绽。   而黄蓉却不知道这些,心中默默暗记逍遥游,等洪七公一套拳法使毕,她已会了一半。   再经后者点拨教导之后,不到两个时辰,一套六六三十六招的“逍遥游”已全数学会,与洪七公一起演练下来,竟然毫无遗漏。   学完逍遥游,黄蓉又以“郭大哥不如我了”为由,让洪七公再教何其正几招降龙十八掌。   但后者却摇摇头,道:“这小子看着机灵,实际上笨得紧!   我刚才教的这一招他都还没学会,贪多嚼不烂,只要你多烧好菜给我吃,准能如你心愿。”   黄蓉今晚学了套功夫,心中甚为满意,便爽快答应道:“好,我买菜去了。”   洪七公闻言大笑,进了民居里面睡去了,只剩下何其正坐在桌子上,暗自回想刚才所学的“亢龙有悔”,与自己所学的差距甚多。   于是乎,黄蓉做菜、洪七公传功,何其正冷眼旁观,三人以这种状态一直保持了半个月。   适时因为梁子翁、彭连虎、欧阳克几人早已陪同杨退之去了嘉兴,所以并未出现在这里“骚扰”何其正三人。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月,洪七公已经传授何其正一十五掌,自“亢龙有悔”一直传到了“见龙在田”。   原本洪七公只传两三招掌法给何其正,已足可保身,哪知黄蓉烹调的功夫实在高明,奇珍妙味,每日里层出不穷,令他无法舍之而去,日复一日,竟传授了十五招之多。   何其正虽然早已会“全套降龙十八掌”,但还是每天做做样子,一副修行艰难的样子,每天用掌打的一颗碗口粗的小树摇摇晃晃,气的洪七公都想一掌拍死他!   不过,因为何其正日夜修行风尘功,却使得他在一月之间,功力与日俱增,武功前后已判若两人!!   这天,几人吃罢早饭,洪七公感叹几句,不顾众人劝说,提着打狗棒背着葫芦离开。   黄蓉心中着急,转着心思想要使个什么计策,让洪七公把余下三招教全了何其正,哪知后者早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何其正见了,心中好笑,在确认洪七公已经走远后,便开口说道:“黄姑娘,想不想学武功??”   “想又能怎样?七公已经走远了!!”,黄蓉闷闷不乐的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那不远处的夕阳。   “呵呵,天底下会武功的又不是只有洪前辈一个。”,何其正笑着说道:“黄姑娘,你就说想不想吧?”   “当然想啊,可是天大地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诶?你不会是想说,你教我武功吧?!!”   黄蓉狐疑的盯着何其正,好一会儿才翻着白眼说道:“你的几位师父的武功太差,我才不要学呢!”   “我说的是另外几门武功,比如灵犀指、参合指、凌波微步、风神腿什么的,你要学吗??”,何其正笑着说道。   “切,你又在胡编吧?你说的武功我也怎么一个没有听说——”,黄蓉不信,但是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那何其正忽然纵身一跃,使出风神腿第五式“风卷楼残”。   顿见他的身形急速旋转,带起周遭一切物体,形成一道凌厉劲风,将周遭十米内的大树拦腰折断……   随后,何其正落地之后,右手画了个半圈,雄浑掌力刹那间化成一条金龙,卷着漫天树叶远远的飞过湖面……   黄蓉顿时惊呆了:这,这真的还是当初被杨退之一掌击飞的弱不禁风的郭大哥吗…… 112,桃花岛与周伯通   两日后,浙江舟山外的东海上,一艘海船乘风破浪驶向东海深处,远远的海面上呈现一点粉红,待走的更近些,却正是那桃花岛。   桃花岛,相传乃是当年仙人葛洪在岛上修道,仙去时在石上泼墨,墨水化成一朵朵桃花之形,遗留不去,本无桃花,在黄药师定居于此后,才大植桃树。   却说海船将近岛,何其正已闻到海风中夹着花香,远远望去,岛上郁郁葱葱,一团绿、一团红、一团黄、一团白,繁花似锦。   他心中顿时觉得很是舒服,只觉得用《凌波微步》和《参合指》换来黄蓉带路桃花岛,值了。   原来在那日何其正显露出更为高明些的武功后,黄蓉就傻眼了,原来这“郭巨侠”一直扮猪吃老虎!   于是在学了两门绝世武功,黄蓉果断带何其正去桃花岛救周伯通,心底却暗自欢喜:原来自己之前的担忧白费了,那爹爹到时候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言归正传,却说何其正眼见到了桃花岛,便向黄蓉问了周伯通所在洞穴所在,后者因为重回桃花岛,说不出的喜欢,高声大叫:“爹,爹,蓉儿回来啦!”   只见她在花丛中东一转西一晃,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消失在粉红色的桃花阵中,远远的去了。   “……”,何其正摇摇头,正要走开时候,忽然又见黄蓉跑了回来,站在一颗桃花树下,冲他摇手道:“郭大哥,等你救了周伯通,记得来找我啊!我在岛上的试剑亭等你!!”   “好啊!”,何其正应了一声,便见黄蓉莞尔一笑又跳进了桃花林里,消失不见了。   于是他就按照黄蓉教的法子,一路急走,没多久,眼前就出现了一片白色花丛,重重叠叠,月光下宛似一座白花堆成的小湖,白花之中有一块东西高高隆起。   走近一看,原来那隆起的高处,却是黄蓉母亲冯蘅的石坟,坟前墓碑上刻着“桃花岛女主冯氏埋香之冢”十一个大字。   “都是一本九阴真经闹的。”,何其正摇了摇头,又向北走下去,穿过层层桃花,终于见到海边一片悬崖峭壁,底下有个天然岩洞,那老顽童周伯通赫然坐在里头。   何其正仔细打量,却见那老顽童周伯通整个人盘膝而坐,满头长发,直垂至地,长眉长须,鼻子嘴巴都给遮掩住了。   此时他正以左手抚胸,右手放在背后,正是全真教收敛心神的要诀,只要练到了家,任你雷轰电闪,水决山崩,全然不闻不见。   靠得近些,只听周伯通气喘渐缓,呼吸渐匀,何其正也不便打扰,只得坐在他对面,闭目内视,也用起功来,不久便即思止虑息,物我两忘,直到晨星渐隐,清露沾衣,才睁开眼睛。   日光从花树中照射下来,映得对面那周伯通满脸花影,满头须发乌黑,虽然甚长,却未见斑白,不知已有多少时候不加梳理,就如野人一般毛茸茸的甚是吓人。   突然周伯通睁开眼睛,眼光闪烁,微微笑了笑,说道:“你是全真七子中哪一人门下?”   “周大哥,我不是全真教弟子,但曾经跟随马钰道长学了两年全真心法!”   何其正虽然知道周伯通武功高强,却也没有刻意讨好,将自己与马钰学武功的事情如实告知。   周伯通哈哈一笑,装个鬼脸,神色甚是滑稽,犹如孩童与人闹着玩一般,围着何其正转了几圈,道:“原来你是小马教的啊,啧啧,难怪有道家内息……嗯?不对,怎么好像还有和尚的内功……”   说完顿了顿,周伯通突然老脸一凑,问道:“哎呀,算了!你来这里干什么?黄老邪看上你了,所以把你抓来做女婿了吗?”   “怎么会呢,我乃玄门正宗,自认为不比五绝差,区区黄老邪奈何得了我么?”,何其正舒缓下筋骨道。   “哦,小孩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周伯通双眼从上至下,又自下至上的向何其正看了几遍,右手伸出,道:“你在我掌上推一下,我试试你的功夫。”   何其正依言伸掌与他右掌相抵,继而就听周伯通道:“气沉丹田,发劲吧。”,于是体内暗风尘功力推了过去。   “啊哟哟”,周伯通被何其正精湛雄浑的风尘真气吓了一跳,身子晃了三晃,但随即就稳住身体,运功抵住了何其正,随即功力一盛,把何其正平推了出去。   “咕噜噜”,何其正在地上滚了几滚,然后灰头土脸的爬起来,不敢相信的望着周伯通,心想自己体内十二年风尘内力,竟然还怼不过周伯通。   那周伯通却笑嘻嘻的跑过来说道:“啊哟哟,小孩子不得了啊,年纪轻轻就已经初窥后天返先天的门径了!再给你几年,天下第一就是你啦!”   “也许吧。”,何其正早已体验过《风云》、《天龙八部》、《陆小凤传奇》、《四大名捕》、《天下第一》等剧情世界,对天下第一的名头并不怎么在意。   他淡淡说了一句,便又想起自己的来意,于是从怀里摸出了《九阴真经》下卷的手抄本递给周伯通,说道:“周大哥,这是我从黄老邪的徒弟梅超风手里抢来的九阴真经下卷,你看看对不对?”   “九阴真经!!”,老顽童周伯通又惊又吓,劈手夺来那本经书看了又看。   随后他又从屁股下的石匣中取出一本九阴真经上卷,二者比较半天后终于嬉笑起来:“啊哈哈哈,九阴真经,九阴真经,我终于把你找回来了?!!”   周伯通捧着九阴真经又哭又笑,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肃,问道:“小孩子,这上面的功夫你可学了?”   “刚开始抢过来时候,不知道这是九阴真经,见上面功夫神秘奥妙,便学了。”   何其正知道当年王重阳吩咐门下不得学习《九阴真经》,但自己不是全真弟子啊,所以很老实的回道。   “这样啊!!”,周伯通叉着腰走来走去,眉头紧紧簇在一起,好久之后才摇手道:   “不管啦,九阴真经是你找回来的,学上面的功夫也是不是本意,我就当不知道好了,但你也不要对外说!”   “也许吧。”,何其正心虚了一下,正在想着如何把《九阴真经》上卷要回来的时候,就见周伯通又蹲在地上,好奇的问道:“九阴真经的功夫怎么样啊?好玩不好玩啊??” 113,终得九阴入风尘   “还可以吧。”,何其正想了想,回道:“上面武功招式的确精妙,但没有上卷内功引导,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我只是看看,并没有练。”   “啊……这倒也是……”,周伯通困在桃花岛十五年,早已因为寂寞把九阴真经上卷翻遍了,此时看完下卷,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许多以前不明白的道理,一下子想通了。   周伯通顺着这种感觉,开始耍起拳脚,一会儿大伏魔拳,一会儿空明拳,一会儿九阴神爪,一会儿又双手互搏。   他在洞里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才忽然停下来道:“糟糕,糟糕,老顽童一不小心居然把九阴真经学了,这可如何是好?!!”   说完,周伯通又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右手,骂道:“臭手,臭手,你忘了师兄不教我偷学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吗?你怎么就停不住呢!!”   “周大哥,王真人只是让你不要偷学,又不是不教你光明正大的学九阴真经啊!”   何其正一本正经的胡说道:“九阴真经乃是前辈高人黄裳的毕生心血,本应当广为传扬的,怎么能被人偷偷摸摸的学了去?   而且王祖师一代宗师,又怎么会因个人好恶而将黄老前辈的心血蒙尘呢?所以,周大哥,你只要不偷偷学习九阴真经就好了!“   “师兄的意思是这样吗?”,周伯通狐疑的看着何其正,片刻之后,又自说自话道:“不过小孩子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啊,不行不行,总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看得出来,周伯通对自家师兄王重阳还是很尊敬的,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句遗训而纠结十几年——   就算他无意中学会了九阴真经,不仅没有沾沾自喜,反而对自己的行为大加唾骂。   但何其正觉得武学没落,也大抵是因为绝世高手都把神功秘籍看成身家性命,要么随之埋进棺材,要么就只传给弟子——   倘若弟子中有资质卓越的,大概还能把神功传下去,但若不走运一个门派都是歪瓜裂枣,那么对不起,这门神功也就此失传……   纵观《金书》原著,且不提修真界的狗哥和越姐,单说《天龙八部》里有无数绝学,到最后传到《射雕英雄传》时代,还剩下多少?   逍遥派武功渣都没剩,少林寺七十二绝技闻所未闻,六脉神剑仅剩入门功夫一阳指,火焰刀、参合指、斗转星移早已绝迹江湖。   唯独丐帮得天独厚,仗着人多倒是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了下来,但威力也大不如前……   等第二次华山论剑结束,到了《神雕侠侣》时期,“郭靖夫妇”敝帚自珍,膝下弟子竟然无一人学的九阴真经、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等绝学——   导致后来中原豪杰怼上金轮法王时候,诸如郭芙、武家大小舔狗等侠二代们居然无一人顶用!   若不是横空出世的杨过、小龙女联手将金轮法王击退,恐怕中原武林的历史就得要重新改写……   诚然,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因为是丐帮绝学不得私自传授,但这两门功夫到最后回到丐帮手里有多少?   所谓黄蓉之后,那“过渡”帮主鲁有脚,一大把年纪、半截身子都已入土的糟老头子居然被选为丐帮帮主?   然后他屁颠屁颠的去跟黄蓉学打狗棒法,结果那根打狗棒还没捂热呢,就被霍都给搞死了……卧了个槽……   接下来黄蓉干的事,众所周知,举办什么比武擂台,胜者为丐帮帮主?   其实呢,她私心太重,就是想推自家女婿耶律齐上位,却还差点被霍都假扮的“何师我”搞废了……   待神雕大侠杨过搞定那霍都后,丐帮比武大会就在黄蓉神奇的操作下:   一个浑身上下使得都是全真教武功的耶律齐居然特么的当上了丐帮少帮主——   要是萧峰地下有知,恐怕要哭晕在厕所里:特么蛋,老子一个契丹人为了当丐帮头子费了多少功夫……   什么三大难题七大功劳的,就算闯出“北乔峰”名头,到最后还是因为出身外族被活生生逼下台去了……   而耶律齐呢?你特么一个蒙古余孽,又不会丐帮武功,又没加入过丐帮,更特么没有立过一毛钱功劳,居然就因为顶着“黄蓉女婿”的身份,就那么当上了丐帮帮主……   其后,襄阳一战,大厦将倾之际,郭靖黄蓉又开始吃饱了撑的,把降龙十八掌、九阴真经、武穆遗书等封进倚天剑、屠龙刀里,留待后世“有缘人”得之……   沃特?武家大小舔狗、郭芙、郭襄、郭破虏一脸懵逼:师父师娘,爸爸,妈妈,我们是隔壁何叔叔家的孩子吗?   为什么在小龙女失踪的这十六年里、襄阳城固若金汤的十六年里,他们学到的只有柯震恶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神功?   所以,郭靖黄蓉夫妇的这种生前不赶紧找传人,死后就没有节操的“随缘”传功,还希望那人能持倚天剑、屠龙刀抗元,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就算杨过在巅峰时期、扛着倚天剑和屠龙刀的“亲爸爸”玄铁重剑时候,都奈何不了忽必烈大军,你二人把玄铁一分为二就能灭了蒙元?   当然,结果也很可笑,那倚天剑和屠龙刀抗元的作用一毛没有,除了“祸乱”中原武林,开启了《倚天屠龙记》时代外,还有什么作用?   而且,更可笑的是,那倚天剑落到了灭绝师太手里,成为杀人利器——   最讽刺的是,死在她倚天剑下的大都是真正在抗旗反元的明教教徒,我了个槽……   另外那屠龙刀倒也牛逼,随着郭破虏被蒙元杀害之后,便被当做“祸乱中原武林”的一大杀器流落到江湖上,无数新、旧门派趋之若鹜,抢得是头破血流……   ……   书归正传,何其正在一通好说歹说之后,周伯通总算走出了“学了不能用”“用了就对不起师兄”的牛角尖,转而心安理得的把九阴真经也当成了自己武功。   又因为“瞧你这小孩子顺眼”,且“替我传给全真教”的理由,周伯通与何其正强行纳头拜了把子,然后把空明拳、左右互搏以及王重阳的武功倾囊相授——   甚至他连那《九阴真经》两册也一并交给何其正保管,彻底放下了他心中唯二心结中的其中一个。   随后,何其正和周伯通离开洞穴,由于黄蓉被黄药师强留在了岛上,他们只好先行乘船离开桃花岛……   数日后,二人离开东海,进了嘉兴一路游山玩水,沿着运河南下,这一日来到宜兴。那是天下闻名的陶都,青山绿水之间掩映着一堆堆紫砂陶坯。   老顽童周伯通十五年没有离开桃花岛,此时见到如此多的新鲜玩意,早已是喜不自禁,蹦着跳着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何其正早在路上时候,就将《九阴真经》融入风尘功里,然后毁掉书册,便一人一马向醉仙楼赶去。   这嘉兴也是江南繁华之地,虽比不得京城临安,却也是锦绣盈城,花光满路。   赶了半天路,何其正也累了,见天已晚,便准备找家客栈休息。   他四顾着搜寻客栈,差点与旁边路口突然走来一红衣女子撞到了一起,待认清那人面容后,何其正又惊又喜得叫道:“娘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114,嘉兴醉仙楼比武   “郭,郭大哥……”,穆念慈已然瞧见何其正,此时听他叫自己“娘子”,脸颊红扑扑的,低着头也不知道说什么。   “叫什么大哥啊,我是你相公!”,何其正不由分说牵着穆念慈的手,找了一家名为“醉月楼”的客栈,开了一间上房。   “郭,郭大哥,不可以……”,进了房间后,穆念慈羞红了脸,坐在床边局促不安,双手紧紧抓着裙角,浑身微微发抖。   “什么啊?我是想问你怎么来嘉兴了?岳父呢?”,何其正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递给穆念慈问道。   “啊……”,穆念慈双手捧着茶杯,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轻声将那日何其正引开金国追兵后的事情。   原来在何其正走后,穆念慈与杨铁心在尹志平、桃红的陪同下,回到了牛家村,与李萍见了面,二人相见也是一顿唏嘘,然后就去后山郭啸天的坟前祭拜。   第二天一大早,桃红要去寻找公子冯轻侯,那尹志平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也不知到了那里。   而李萍在杨铁心的诉说下,得知穆念慈是自己未来的儿媳,也是喜笑颜开,将郭家的传家宝龙鱼玉佩传给了穆念慈,并让其改口叫她“婆婆”。   之后穆念慈又在五味酒肆住了几天,只觉得与“婆婆”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些别扭,便以“寻郭大哥”为由,独自来了嘉兴,却没有想到刚好遇见何其正……   “嘿嘿嘿,娘子,果然我们是上天安排的姻缘,不然哪会这么巧啊!”,何其正嘻嘻笑道。   “郭大哥,你别叫我娘子,我们还没有……成亲呢。”,穆念慈小声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何其正看了看窗外,暮色低垂,便点了蜡烛,又叫小二去准备些饭菜,然后端到房间里来……   是夜,皓月当空,小轩窗下。   何其正端着满满的一碗黍米正吃着,旁边的穆念慈大多时候都是静静地看着,偶尔动了筷子,也只是夹了些菜放到他碗里。   “娘子,你怎么不吃啊?”,何其正还是第一次被姑娘这么定定地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问道。   “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亲手做饭给郭大哥吃……”,穆念慈放下了筷子,注视着桌上的烛火说道。   “应该不会太久罢……过几天就是三月二十四了,我打完杨退之就和你成亲。”,何其正肯定的说道。   “可是那杨退之武功高强!我怕郭大哥,你会输给他……”   “得了吧,我现在只手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娘子,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看我怎么吊打杨退之!!”   “好,我陪你……”,穆念慈红着脸,端着桌子上的烛火放得近些,然后轻轻拨弄着蜡烛外面的纸罩说道:“东西南北……只盼与郭大哥相聚不分离……”   在一片昏黄的烛火下,穆念慈红唇轻启,舌吐芬芳,那股散发少女清香的气息深深撩动了何其正的心脏,“噗通”“噗通”得跳将起来……   “娘子……我会一生一世照顾你!”,何其正丢下碗筷,将穆念慈拦在怀里了。   “好……”,莹莹烛火下,穆念慈一脸的娇羞的应声道。   “娘……娘子,天色不早了,我们,我们歇息吧……”,何其正的咽喉仿佛被一把利剑刺穿了一般喘不过气来,只觉口干舌燥。说话更是磕磕巴巴。   “好……”,穆念慈依旧将脸埋在何其正的怀里,低低应了一声。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何其正终于忍受不住,双手抱起穆念慈回到了床边。   然后他轻轻的解开了穆念慈的马尾,刹那间那一头柔顺而又茂密的长发散了下来,附在了她的肩上。   “娘子……”,何其正双手慢慢从穆念慈背后环过,嘴巴贴在她的耳垂,轻轻的咬住了……   “啪”,烛火被人点熄,厅堂地面上映着一轮皎洁的月光,穆念慈那一双冰凉柔软的手如游鱼一般穿过了他的青衫……   “咕噜噜~”,窗外飞过一只黑色的乌雀,擦着鸳鸯湖的湖水,飞过茂密的芦苇丛、飞过了黑夜、飞向了那轮明月更深处……   ……   七日后,三月二十四,嘉兴醉仙楼。   江南六怪柯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全金发、韩小莹早已在上午时候就已赶到这里,左右瞧不见何其正,心中诧异之余,也很恼火。   但等到正午时候,仍然不见何其正的身影时候,江南六怪又开始担心起来,不知他们唯一的弟子是否出事?   适时,那全真教丘处机已然与马钰、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孙不二到场,与江南六怪碰面后,各自就坐。   又过了一会儿,那嘉兴比武的主角杨退之便在欧阳克、沙通天、灵智上人、彭连虎、梁子翁以及一众金兵的簇拥下上了楼。   丘处机皱着眉头,冲杨退之问道:“退之,这是全真教与江南七侠的事,你带这群人做什么?!”   “师父,是——”,杨退之话没说完,便听一声长笑,随即一个面如橘皮、须发灰白的老者从楼下上来,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帮众。   “铁掌水上飘裘千仞?!”,全真七子一见来人,顿时心惊:怎么铁掌帮的恶人也来了?   不止如此,楼下又“哗啦啦”涌来无数人,有昆仑、有衡山、有青城、有丐帮等等,江湖上有名无名的帮派几乎都到场了。   江南六怪见醉仙楼里外来了这么多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便询问丘处机,这才得知“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成了武林又一盛事……   “巨侠呢?他还没来吗?”,柯震恶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何其正到场,忍不住问道。   “大哥,兴许是被什么事拖住了,再等等吧!”,韩小莹低声回道。   “哼!”,柯震恶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那边杨退之见何其正迟迟未来,嗤笑一声,走到丘处机面前,拜道:“师父,我看那郭巨侠是不敢来了!”   “什么?”   “师父,因为那一日在中都……”,杨退之将自己在中都暴打何其正的事情捡紧要的说了,然后笑道:“所以,我看他肯定不敢来了!”   “少说话,再等等!”,丘处机皱着眉头,虽然他早已胜券在握,但何其正这个主角迟迟不到场,又如何让全真教在这场比武中扬名?   于是,众人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只见日头已经西斜,这才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楼下响起,众人探头望去,只见一个蓝衫的俊秀青年挽着一个粉色碎花裙的年轻女子上了二楼。   待丘处机看清那二人面容,勃然大怒,猛得一巴掌拍在桌上,低声吼道:“志平!你在作甚么?!” 115,可怜天下父母心   “噗嗤——”   段天德睁大了眼睛,拼命捂着咽喉的血窟窿,似是想堵住汩汩而流的血水,但很显然他失败了,继而一头扑倒在粪堆上死掉了……   “娘子,我们该去赴那嘉兴之约了!”,何其正花了七天时间找到并杀掉段天德后,便抱着梳着妇人发髯的穆念慈上了小红马,然后直奔嘉兴醉仙楼,终于在午后时候才赶到。   “郭巨侠来了,郭巨侠来了!”,等候在醉仙楼外的各门各派弟子惊呼一声,顿时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男男女女看了过来:   只见何其正青衫飘飘,怀里抱着一个素色女子下了马,看也不看四周,直接上了楼去。   “大师父好,二师父好,三师父——”   “够了!”,柯震恶重重地拄了一下拐杖,面带怒容道:“巨侠,我当初是怎么告诉你的?!”   “三月二十四,无论有何事情,都要在正午前赶到嘉兴醉仙楼!”,何其正扶着穆念慈坐下,笑着回道。   “那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   “哦,好像晚了一点点!不碍事不碍事,我很快就补上了!”   何其正说完,便指着杨退之叫道:“杨退之,来吧!”   “哼,郭巨侠,我说过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杨退之似是又想起了那日在臭水沟子的羞辱,含着怒气说道。   “别啰嗦了,我还赶时间回家成亲呢!出手吧!”,何其正不耐烦道。   “哼!”,杨退之也不墨迹,纵身入场,提起双掌扑向了何其正。   “亢龙有悔!”,何其正左腿微屈,右掌画了个半圆,平平推出,顿见一条金龙直冲杨退之而去——   “什么?!”,杨退之哪知道何其正短短一月又经历许多奇遇,功力早已高他许多,眼见一道金龙掌力飞来,赶紧就地滚了三滚,勉强避开了金龙。   然而他还未站稳,便见那何其正早已又欺身前来,双掌连连拍出,“噗”“噗”“噗”,三股雄浑掌力按在杨退之胸口,当即将其震出醉仙楼,整个人扑到了大街上——   “小王爷(杨退之)!”,赵王府众人急忙奔了出去,全真七子各个面色骇然,完全没有想到何其正居然把修炼《先天功》的杨退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噗——”,杨退之口中鲜血喷涌,见满街都是江湖人氏都对自己指指点点,心知自己今生算是毁在何其正手里,于是恼羞成怒,吼道:“杀了他,把他们都杀了!!”   “是!”,赵王府五大高手与金兵重回醉仙楼,见人就打、见人就砍,俨然像饿急了的野狗,逮谁咬谁——   “哼,幻剑——”,何其正反手抄起败亡之剑,一道金光闪过,三千剑影飞出,一众金兵被剑气贯穿了胸膛……   “我去对付那小子,你们去杀了江南七怪!”,欧阳克说着,抄起折扇冲向了何其正,但人还未到,就觉自己脖子下面忽然一凉,低头一瞧,原来那具身子早已没了头颅……   “啊哟,小畜生厉害,快走——”,彭连虎偷眼瞧到欧阳被何其正一剑砍了脑袋,吓了一跳,赶紧舍了柯震恶,向窗外跳了去——   “轰~”   背后突然响起一声龙吟,彭连虎只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巨大力道裹挟着吸了回去——   “什么?这是什么武功?!!”,彭连虎的疑惑尚未解开,便被何其正一掌打爆脑门,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剩下三人眼见欧阳克、彭连虎惨死,早已吓得肝胆俱裂,不管不顾,直接跳窗逃跑,各自向远处逃去!   “参合指!”,何其正抄起风神腿,追上梁子翁身后,屈指在后者光滑的大脑袋点了数下,直接爆出几团血雾,径直跌落下去死掉了……   “啊哟!”,一心逃窜的灵智上人猛然回首,就见何其正已然跃到自己头顶,屈起右爪,就是“九阴神爪”,按在大脑袋上,“咯嚓”一声,就是五个血窟窿……   仅剩的沙通天此时已经逃到了数十丈外,原以为何其正不会追来时候,忽听一阵疾风声响。   随后他就见一道金光射来,削掉了他右侧大半个膀子,惨叫一声,坠进了湖中,生死不知……   回到醉仙楼,原本数百人的金兵此时也只剩下不到一半儿,何其正没有理会,眼角瞥见一个灰白身影要逃,便纵身一跃,将其拦住了。   “放肆,我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你敢拦我?”,裘千仞色厉内荏吼道。   “听说你是五绝以下第一人,我今天想见识见识!”,何其正说完,便一掌拍来,顿见一道金龙飞出,直扑裘千仞胸口——   “噗——”,堂堂铁掌水上漂的裘千仞居然连躲都未躲,就被金龙打在胸口,顿时凹下了一大块,整个人一头撞在墙上,脑浆血液“噗噗”四溅……   “呵,原来是个冒牌货?!”,何其正见裘千仞就这么死了,微微错愕,随即又反应过来:这货应该是那个冒牌货裘千丈,便也不再管他,转而走向了杨退之。   “你,你想干什么……”,杨退之此时早已没了当初那种意气风发,口中噙着血水,捂着胸口,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知道为什么你叫完颜退之,我们却喊你姓杨退之吗?”,何其正取下了背后的金黄败亡之剑,吹了吹剑锋问道。   “知道!我娘,早告诉我……我亲生父亲叫杨铁心……我应该姓杨!咳,咳……”,杨退之说着话,又忍不住咳出黑色血水。   “好,那我告诉你,那天在中都比武招亲的老汉就是你亲爹!”   “什么?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杨退之眼中闪过惊讶的神色。   “他怎么会是你爹对吗?”,何其正摇了摇头,叹道:“不好意思,他真是你爹——原本,你的故事应该是这样……”   何其正将十八年前,完颜洪烈被包惜弱救下、然后带兵杀得郭杨两家家破人亡的事情简要说了。   “一派胡言!我父王对我呵护关怀、对我母亲也是敬爱怜惜,怎么会是那种人?!”,杨退之低声嘶吼道。   “杨退之,除了你娘,天下任何人都可以作证……全真七子、我六位师父、甚至牛家村一百多户人家都能作证——”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杨退之嘶着嗓子叫道:“我父王含辛茹苦养我十八年——他绝不是那种人!绝不是!!”   “呵呵呵……”,何其正自顾冷笑。   “你,你们都说杨铁心是我父亲,可是十八年来他在哪?当我饿了渴了病了要死了的时候他在哪里?!!”   “可是,他终究是生父……”   “呵呵呵。”,杨退之冷笑起来。   “而且,杨叔叔也想养你爱你照顾你——可是那完颜洪烈给他这个机会了吗?!给我爹这个机会了吗?!!”   “切……”,杨退之咬着牙,殷红的血水不断从口中溢出,但他不管不顾,直勾勾盯着何其正,过了许久,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退之虽然笑着,但两眼中却含着泪水,混着血液缓缓落下:“你杀了我吧!”   “哼,你当我不敢?”,何其正说着,举起了手中的败亡之剑,对准了杨退之的脑袋——   “不要啊,不要——”,只见一辆豪华马车猝然在街口停下,随即一个身穿白色锦袍的贵妇人冲将下来,跌跌撞撞的跑了来。   “惜弱,惜弱,慢些慢些,小心摔着!”,完颜洪烈也下的马车,腆着肚子追在身后,满眼瞧着那贵妇人,眼神里尽是心疼怜惜。   “妈妈——”,原本心存死志的杨退之忽然听见了包惜弱的呼唤,脸上的倔强再也撑不下去了,哭了起来,跪在地上向那包惜弱挪了去。 116,就此别过江湖见   “颜儿,我的好孩子……”,那包惜弱与杨退之相拥在一起,见后者伤痕累累、浑身是血,又心疼的直掉眼泪,一旁的完颜洪烈也满脸担心。   “……”,何其正默默地收起败亡之剑,此时此刻他也决计做不出狠心之事,远远的看着他们。   适时全真七子、江南六怪、尹志平与桃红也已经料理了所有金兵,来到醉仙楼楼下,见到包惜弱、杨退之与完颜洪烈这番模样也是一阵唏嘘。   “大师父,现在怎么办?”,何其正放下了败亡之剑,问柯震恶道。   “……”,柯震恶沉吟许久,才冷冷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巨侠,过去把完颜洪烈杀了!”   “好!”,何其正提起败亡之剑跃到完颜洪烈身前,凌空点了他的哑穴,然后一脚将其踹倒在地,又提起剑锋搁在后者咽喉上——   “郭巨侠,不要杀我父王!!”,杨退之仰声冲何其正叫道,一旁的包惜弱只是低声哭泣,显然早已丢了主心骨。   “好,杨退之!既然你不肯认祖归宗,一心想护着完颜洪烈,那我便来看看你的孝心有几斤几两罢!!”   “你要干什么?!”,杨退之急声叫喊着,口中又溢出了一口浊血。   “大师父说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我念你十分孝顺……所以,我给你个机会:完颜洪烈和你,我只杀其中一人,你抉择吧!!”   何其正说完,抬脚踏在完颜洪烈胸口,然后将败亡之剑剑锋抵在后者的咽喉,缓缓说道:“我只给你三个数的时间来考虑!三!”   “郭巨侠,你不要欺人太甚!!”,杨退之咬牙切齿,他有心出手救出完颜洪烈,却又知道自己一出手只是自取其辱……   他又想干脆利落的逃走,但又不知去哪里……自己的爹爹、妈妈都在这里,他能去哪里??   “二。”,何其正的败亡之剑已经割伤完颜洪烈的咽喉,一道殷红的血丝渗了出来。   但完颜洪烈此时已经被何其正点住哑穴,是以只能斜斜的躺在地上,两个眼珠子不断的示意杨退之“不要管他、快走!”   “父王!!”,杨退之眼见完颜洪烈命在旦夕,不再犹豫,直接对何其正喝道:“放了我父王,我……的命换给你!!!”   杨退之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就连何其正也愕然的看着杨退之,见其神色并不像是作假,心中忍不住对完颜洪烈与杨退之之间“父子情深”感到佩服、佩服、十分佩服……   “好,既然你已经决定,过来吧!”,何其正虽然心里佩服,但脸上依旧面无表情,对杨退之说道。   “妈妈,以后照顾好自己!”,杨退之跪在地下冲包惜弱磕了三个头,然后又给完颜洪烈磕了三个。   最后,他又向丘处机磕了三个头,然后来到何其正面前,向前横起了脖子、闭上眼,说道:“郭巨侠,动手罢!”   “嗯!”,何其正将完颜洪烈踢到一边,然后朝着杨退之高高举起了败亡之剑——   “住手,住手!巨侠,你不能杀她!!”,包惜弱忽然冲过来挡在杨退之身前,激动叫道。   “什么?”   “巨侠,你与颜儿有婚约在身,她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不能杀她!!”,包惜弱说着,反身解下了杨退之的发髯,顿时一头蓬松乌黑的秀发豁然散落——   “妈妈~”,杨退之流着眼泪,抱着包惜弱嘤嘤啜泣道。   “十八年前,我与大嫂都有了身孕,当时我相公便与郭大哥换过了短剑,做了约定:‘要是咱们的孩子都是男儿,那么让他们结为兄弟;   倘若都是女儿,就结为姊妹……若是一男一女,那就结为夫妻’,这件事当时丘道长也应知晓!”   “这个……确有此事!贫道也曾为两位未出世婴儿起名‘靖康’,并留了两把短剑做礼。”,丘处机回忆着说道。   “呃,这,这……”,何其正已经说不出话来,毕竟他从未想过“杨康”居然是个女儿身,而且根据当年郭杨两家约定,她的确算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   “巨侠,这件事都怪我,你不要怪颜儿好吗?”,包惜弱又求何其正道。   “颜儿?”   “因为我生下来的是女儿,便给她起了个乳名叫颜颜……   赵王爷为了她长大后可以继承赵王的爵位,便让她装成男儿身,对外称作完颜退之……   而这件事,我们就连丘道长也未曾告诉,直到现在你要杀颜儿……我便不能再隐瞒下去了!”,包惜弱柔声解释道。   “呃……大师父?怎么办!”,何其正回头瞧向了柯震恶,但后者早已把头扭向了一旁,其他几位师父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相公,你就原谅颜妹妹吧……”,穆念慈也走了过来,贴着何其正的耳边低声说道。   “我……我本来就是吓唬她,哪里知道会变成这样子!”,何其正收起了败亡之剑,见杨颜颜一个女孩子被自己打得一身是血,也过意不去,便取了两粒血菩提给她吃了……   顿时就见那血菩提发挥了神奇的功效,立马修复了杨颜颜的伤势,并助她的先天功增长一倍有余,众人皆是惊奇……   想了想,何其正又把血菩提给全真七子、江南六怪、尹志平、桃红、包惜弱一人一粒,然后告知效果,便催促几人服用了……   至于那完颜洪烈早已被何其正打发走了,并要他发誓以后只专心对付蒙古,不要在骚扰大宋……   丘处机见嘉兴醉仙楼之约结束,便向柯镇恶、朱聪等人行下礼去,说道:“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自当传言江湖,说道丘处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   江南六怪听了,心里终于了了一桩心愿,顿时快活轻松许多,只觉在大漠待了一十八年终究有了圆满结果。   当下由柯镇恶谦逊了几句,继而领着包惜弱、杨颜颜先行回了那临安府牛家村,与杨铁心、李萍相认……   而全真七子自然要回终南山去,并要带走尹志平一并回全真教受罚,毕竟他与桃红相恋就是犯了色戒……   但在何其正的要求下,丘处机又破例允许尹志平在嘉兴逗留了半月,半月之后,定要回全真教面壁思过!!   而在这半个月里,何其正把《空明拳》、《冰心诀》与《九阴真经》传给了尹志平,待他完全熟记后,才携手穆念慈与后者在醉仙楼话别。   “老尹,你铁定要回全真?”,何其正问道。   “正是!”,尹志平重重点头道。   “可是人啊,总要做过一件疯狂事才会圆满……你真的舍得下桃红姑娘吗?!”   “有过痛苦,方知众生痛苦;有过执着,方会放下执着;有过牵挂,方能了无牵挂!”   尹志平望着清澈的湖水,低声叹道:“以前我总以为无为就是不争、有教就是无类……真是大谬也!   郭兄!全真需要我,道门也需要我。所以,若是日后你到了桃花岛,代我向桃红姑娘问声好……”   “好,就冲你这句话,桃花岛,我铁定去!”   何其正认真的抱拳道:“那么,尹道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江湖再见!!!” 117,《陆小凤传奇:铁鞋》   三个月后,嘉兴醉仙楼比武之事终于传遍了天下,世人这才愕然:   原来不被所有人看好的江南六怪的弟子郭巨侠竟然一招打败天下第一派全真教弟子杨退之,从此“射雕英雄”之名在坊间广为流传……   一年后,大宋临安府·五味酒肆前,来了一个奇怪的西域人:   只见他身材高大,身穿白衣,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语声铿铿似金属之音,却正是天下五绝之一西毒欧阳锋!   原本他在十多年前被王重阳用一阳指破掉蛤蟆功后,便远遁西域白驼山闭门苦修,从此不再踏足中原——   但是当数月前,欧阳克惨死在“射雕英雄郭巨侠之手”的消息传到白驼山时候,欧阳锋当即暴跳如雷、日夜兼程赶到了大宋临安·牛家村,只为替“侄儿”报仇!   “老毒物,有我飞天蝙蝠柯震恶在,你休想伤我徒弟一根汗毛?!”,柯震恶拄着拐杖对峙道。   “滚开!”,欧阳锋因为“侄儿”欧阳克惨死,一心只想为他报仇,怎么会被刚正不阿的柯震恶吓住?   所以他只是抬手一掌,那柯震恶就已经口吐鲜血、飞出去数丈,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哼,老毒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柯震恶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柯震恶嘴角噙着血水叫道。   “哼!”,欧阳锋冷哼一声,抬眼看向了面前“五味酒肆”的旗杆,抬手一拍,将它拦腰震断,“咵”得一声载倒在地。   “欧阳锋,休得放肆!”,一身青衫的何其正从五味酒肆中一跃而至,右掌画了个半圈,打向了欧阳锋。   “砰”   欧阳锋与何其正二人隔空对掌,继而各自向后退去,只见前者退了三四步、后者却退出了五六步,由此高下立判!   但何其正败亡之剑在手,又有破罡气的神哭小斧,所以根本无惧欧阳锋,再次交起手来,过了一百多回合后,开始占据了上风——   最终在两人缠斗到二百五十回合时候,何其正用斗转星移将欧阳锋的蛤蟆功与亢龙有悔一并反弹过去——   欧阳锋大惊失色,拼死发动全身内力与何其正对了一掌,顿见“砰”得一声,内力激荡开来,周遭五米内的青砖、木柱纷纷震碎……   “噗”   何其正与欧阳锋齐齐吐了一口鲜血倒地,显然都在对拼中受了伤,内力紊乱、血脉偾张……   但数个呼吸后,欧阳锋以“强烈复仇”的意志,拼着重伤的可能,上前对何其正胸口重重补了一掌。   随后他在江南五怪与杨铁心等人赶来之前,窜进了郭杨两家所在“侠王府”,打伤了穆念慈、又抢了杨颜颜怀里的未满月小婴儿,逃也似的远去了……   ……   悦来客栈是江湖上最有名的客栈,上至英雄豪杰,下至贩夫走卒,都对它趋之若鹜:喝酒的、玩赌的、约会碰头的、谈情说爱的、打听是非的、要惹是非的   作为居无定所的“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何其正自然而然也回到了这里,依旧是悦来客栈二楼天字3号房,楼下便是吃酒打架的地方。   但这次稍稍有所不同的是,这家悦来客栈并不是上次住的那一家,而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距离全国首富花家所在的桃花堡只有三里地。   虽然不清楚这次剧情世界连接《陆小凤传奇》的哪一部,但何其正也根本不在意,因为他已然知道作为“天下第一惹祸精”,都不用找,麻烦就已经到了门外——   “咚咚咚”,房门被人敲响,听来人的呼吸、脚步,并不像是会武功的人。   何其正打开门,迎面便见一浅褂短打打扮的小厮,手里拿着一个紫皮葫芦,看到他后,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开口问道:“你一定就是陆小凤吧?”   “怎么,你认得我?”,何其正问道。   “破获举国震惊的大通钱庄假银票案、一招击败大名鼎鼎的‘飞龙铁马’,又长着四条眉毛的人,不是陆小凤还能是谁?”,那小厮笑道。   “大通钱庄那个案子,不是只有官府和寥寥几个人知晓吗?你又是从哪听说的‘举国震惊’?”,何其正好奇起来,急声问道。   “因为这是我家老板告诉我的!”   “你家老板,是谁?”   “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巧匠’的朱停朱老板!”   “哦,那他师兄岳青呢?”   “那岳青已经被朝廷征辟,带着女儿去京城做官去了,早已算不得江湖中人!”,那小厮提起岳青,眼中闪过不屑的神色。   “也好,也好。”,何其正感叹一声,又问道:“朱老板叫你来干什么?”   “他让我把一葫芦好酒一定交到你的手上!”,那小厮说着,把紫皮葫芦递给了何其正,然后自行离去了。   “好酒?那抠抠搜搜的朱老板会这么好心?”,何其正扒开塞子,便闻到一股又香又的奇怪味道,如果他没有猜错,这一定是山西特有的陈年老醋。   众所周知,山西老醋,具有消除疲劳、调解血液的酸碱平衡、促消化等功效,是一般人行走江湖必备的调味品之一。   但何其正并不好这一口老醋,所以“咕嘟咕嘟”,把这一葫芦老醋倒了一干二净,这时候他才仔细观察这个葫芦,发现了里面的葫芦底端刻着一行小字“出路,在佛手里”。   “出路,在佛手里?”,何其正稍微一思索,便已然明白,这次自己面临的剧情节点,正是《陆小凤传奇:铁鞋大盗》的故事:   大约十五年前,中原武林忽现一神秘的铁鞋大盗,由于他经常在一夜之间连犯数桩大案,让官府、武林人士头疼不已,是以又被称为“地煞星”转世。   不过在桃花堡花如令以及各大门派高手设计下,那铁鞋大盗最终还是被诛杀在孟河边上,尸体也被苦智大师火化成灰。   但让人蹊跷的是,花如令年幼的七儿花满楼却声称铁鞋大盗不仅未死,而且还一直在桃花堡附近游荡……   不过因其年幼,又被铁鞋大盗伤了眼睛,众人皆以为花满楼是被铁鞋大盗的伤害,从而幻想出来的心魔……   十五年后,时值花如令的六十大寿,陆小凤、神医宋问草、六扇门捕头金九龄,以及江湖五大掌门人齐聚毓秀山庄为其贺寿。   花如令爱子情深,为了让花满楼彻底除掉心魔“铁鞋大盗”,特意请来当年参与诛杀铁鞋大盗的高手,布下了一个局:   让武功、智慧、胆识、侠气皆是一流的陆小凤扮演“铁鞋大盗”,然后再制造各种“巧合”,让“铁鞋大盗”死在花满楼的剑下——   然而,世事茫茫难自料,就待众人以为稳操胜券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早已潜入了毓秀山庄,设下了一个天大的陷阱……   ……   两日后,桃花堡,听风亭。   一袭白衫的花满楼端坐在亭子内,面带微笑,双手轻柔的拨动着古琴,发出一阵悦耳清脆的声音。   周遭静悄悄的,就好像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花满楼忧郁而又动听的琴声中,和睦的阳光,舒服的春风,惹人陶醉。   “哗啦啦”,忽然一旁的桃花林中飞出几只飞鸟,拍打着双翅,向着天空飞去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知道有人过来了。但他并没有吱声,因为他知道,来的那个人是谁。   “哇,花满楼。每次看见你,不是在浇花,就是在弹琴,这么热爱生活??”   随着这个略显慵懒的声音,何其正打着哈欠从林子里走了过来,坐在亭栏上问道。   “不请自来、背后偷听的人,只有你陆小凤!”,花满楼停下手指,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在感受这世间的美好。”   “世间美不美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花公子若是请我来的话,我何至于偷听呢?”   “五音不全、不懂琴瑟之人,我又为何请你来呢?”,花满楼摇着折扇笑道。   “因为你们花家藏着许多好酒,恰好我又是一个十分好酒的人。”   何其正笑嘻嘻的说着,将一颗血菩提放在花满楼的手中,说道:“呐,上次我说的,‘会治好你的眼睛’,这个就当是药引子了!” 118,侠肝义胆宋问草   花满楼捏着那枚血菩提问道:“这是什么?”   “它叫‘爸爸的爱’,专职肾亏不含糖。你试试就知道了。”,何其正说着,抄起石桌上的酒壶,将里面仅剩的残酒一饮而尽。   “好。”,花满楼点点头,将血菩提放进口中,刚入肚,顿觉体内生出一股磅礴炙热的力量向丹田内汇聚。   他赶紧运功将其消化,继而察觉自己的内力居然凭空增长了数倍,心中甚是惊奇:“陆小凤,这到底是回事?”   “我在乐山大佛游玩时候,无意中发现的天材灵果,吃一颗便能增长数倍内力。”   何其正看了看四周,又问道:“我听说过两天是令尊的60大寿,你筹备的怎样了?”   “祝寿之事自有人打理,想来筹备的也差不多了。”,花满楼想了想也该回去了,便收了古琴邀何其正一同回桃花堡。   但刚来到大路上,他们就见花家的仆人花平赶着马车迎了过来,叫道:“少爷,老爷让我来接您!”   “花平,不是说好我自己回去的吗?”   “计划有变,老爷吩咐,寿诞改在毓秀山庄举行了,请您这就过去。”,花平回道。   “好。”,花满楼点点头,便与何其正一起上了马车。   “少爷,老爷说有个东西要交给您,就在您身后的盒子里!”,花平赶着马车,忽然说道。   花满楼听了,摸索着从身后找到了一个木盒,打了开来,当即一股白烟散发出来,将他迷晕了过去。   何其正口中含有“冰魄”,自然不会被迷烟迷倒,但为了剧情发展,也只好倒地装作昏迷了过去。   没多久,马车赶到毓秀山庄,花平与几个仆人把何其正、花满楼抬进了花满楼的房间,然后拿出解药在何其正鼻子里晃了晃。   但何其正不想轻易入套,故意躺着,两眼紧闭、浑身一动不动,屏住了呼吸与心跳,宛若一个死人。   “哎?怎么不灵啊?”,花平又试了几次,仍然不见何其正醒来,便伸出手指在后者鼻子前探了一下,赫然发现他竟然没了呼吸!   “哎呀妈呀!死,死人啦!!”,花平吓了一跳,手里的解药都失手掉了下来,眼看就要砸在地上时候,何其正忽然翻身,用灵犀指夹住了那药瓶。   “你,你,你——”,花平磕磕巴巴,话都没说完,脸上便挨了一巴掌,急忙捂着脸向外跑了去。   “小畜生,暗算你陆大爷!哪里跑!”,何其正嘴上故意说着,放慢了脚步跟了出去,迎面就见花如令与药侠宋问草联袂而来。   “贤侄,且慢住手!”,花如令拦下了何其正,然后邀他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只见江湖五大门派高手与鹰眼老七也在。   “哈哈,陆小凤,好久不见了!”,鹰眼老七笑哈哈的走过来,拍着何其正的肩膀道。   “就连十二连环坞的扛把子鹰眼老七也来了,看来……这里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在等着我?”,何其正笑道。   “嘿,你这陆小凤嘴里总没好话,什么叫哪里见到我、哪里就有阴谋诡计?!”,鹰眼老七不满道。   “因为你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好人。”,何其正摇了摇头,又看着其他五位高手,问道:“而且几位都是当世的高手,神神秘秘引我到这里来,肯定没干好事。”   “阿弥陀佛,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花大侠,你还是赶紧把事情告诉他吧!”,苦智禅师双掌合十,对花如令道。   “陆贤侄,是事情是这样的……”,花如令道出了花满楼眼睛失明的缘由:十五年前的铁鞋大盗危害中原,在一次追捕中,花满楼被劫持,后来失明,这件事一直是花满楼心中迈步过去的坎儿。   如今花如令有感命不久矣,便想在临死前想方设法将花满楼的心病祛除,于是请来当年一同围剿铁鞋大盗的五大高手苦智禅师、石鹊、关泰、袁飞、乌金雕与十二连环坞鹰眼老七到场,共同商议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啊!”,何其正瞄了一眼宋问草,点点头道:“铁鞋大盗恶贯满盈,只死他一个人太便宜了!   我觉得如果他有孪生兄弟、弟妹侄女什么的,也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你说是不是啊宋神医?”   “是,是……”,宋问草脸色一白,却又不敢反驳,只得连连称是,毕竟他的确就是铁鞋大盗的“孪生弟弟”。   “陆小凤,你什么时候嘴变得这么阴损了,以前可不见你这样?”,鹰眼老七挠着光秃秃的后脑勺问道。   “人嘛,总会变的啊!”,何其正感叹一声,环视一圈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有什么计划?”   “陆小凤,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宋问草将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何其正:明天晚上孟河灯会时候,由他假扮铁鞋大盗,在几位高手围追堵截下,最终“死”在花满楼手上……   “你们有把握吗?”,何其正犹疑道。   “问你呢野郎中,有没有把握啊?!”,鹰眼老七冲着宋问草喊道。   “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但这是花大侠多年的心愿,只能冒险!大家朋友一场,我们不帮他谁帮他?!”,宋问草捋着胡子说道。   “可是花满楼聪明过人,想骗过他谈何容易?!”,何其正故意道,为的就是接下来有人夸他一夸。   “所以必须找一个武功、智慧、胆识、侠气皆是一流的高手来扮演铁鞋大盗!”,花如令感慨道。   “哼,听出来了吧陆小凤,这是在夸你呢!”,鹰眼老七挤眉弄眼道。   “这种夸赞还是少听一些好,不然很容易被人阴死!”,何其正又瞄了一眼宋问草,见他眼神躲闪,微微一笑,道:“好,我答应了!”   “……”,宋问草也不知道何其正总看向自己做什么,做贼心虚的他硬着头皮,按计划说道:“放心吧陆小凤,你就按照我们的计划演下去,我们绝不会伤你分毫的!”   “……”,何其正心底暗笑,宋神医你特么这一番话恐怕你自己都不信罢?狗曰的,还在这信誓旦旦强调,让我按计划“演下去”,呸?   “好,那花某就多谢各位的鼎力相助!”,花如令赶紧拜谢道。   “嗯……你们回去安排吧,我先回去了!”,何其正说完,便纵身回了房间,躺在了仍旧在昏迷的花满楼的身旁,然后闭着眼睛继续装睡,很快就到了傍晚…… 119,铁鞋大盗何其正   “陆小凤,陆小凤!”,花满楼推了推何其正,急声叫道。   “怎么了?”,何其正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四下看了看,问道:“这是哪里?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毓秀山庄我的房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感觉不对劲,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花满楼摸索着四周,只觉得门窗都被铁板封住了,心里越发焦急。   “看来我们只能从房顶走了!”,何其正右手画了一个半圆,向上方平平推出,顿见一道金龙飞出,“轰”得一声,将天花板震开了一个大窟窿。   “陆小凤,这是什么武功?”,花满楼疑惑道。   “我陆家家传武学,都是些没用的!我们还是赶紧去桃花堡看看吧!”,何其正说着,与花满楼跳了出去,然后从马厩骑了两匹快马,向桃花堡赶去。   但让花满楼奇怪的是,桃花堡里一片祥和,完全沉浸在花老爷六十大寿的喜悦中,没有一点儿异样。   “花平,为什么暗算我?!”,花满楼找到花平,当即把他死死制住,厉声喝道。   “少爷,少爷……”   “楼儿,住手吧!这件事是我让他做的!”,花如令走了出来,劝住了花满楼,然后带着二人回了桃花堡,将这件事背后的缘由告知,花满楼这才知道“铁鞋大盗”果然还活着……   “爹,所以你把我关起来——”,花满楼一时语结,但很快又气道:“爹,大敌当前,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楼儿你放心,我有办法对付他!”,花如令假意道。   “不行,既然铁鞋大盗来了,我也正好了结这段恩怨!”,花满楼沉声说道。   花如令与何其正对视了一眼,却都没有吱声,毕竟“铁鞋大盗来袭”的时候都是前者一手安排的,就等花满楼自行入瓮。   几人又闲聊几句,花如令有事先行离去,何其正便与花满楼出了中堂,恰好在院前遇到了金九龄:   金九龄,乃是少林名宿苦瓜大师的俗家师弟,也是未来劫走振远镖局八十万两黄金的绣花大盗——   他原是“天下第一名捕”,号称六扇门中三百年来的第一高手,为人深藏不露,武功深不可测……   不过眼下,金九龄还是那个“天下第一名捕”,并且在“陆小凤破获大通假银票案”之前,就与“陆小凤”相识。   所以他见到何其正,喜道:“陆小凤,我说总也找不到你,原来你来了这里。”   “原来是金九龄金大捕头,你不去绣花跑来这里干什么?”,何其正笑眯眯道。   “我金九龄只爱美女和好酒,绣什么花?反倒是你陆小凤,跟神针薛家的冷罗刹眉来眼去的,想来应该也偷学了一手针线功夫?”,金九龄回道。   “哈哈哈……”,何其正讪笑两声,又问金九龄道:“金捕头,你来这里不单单只是为花老爷祝寿吧?”   “陆小凤不愧是陆小凤,我的确不仅仅是为了祝寿而来!但为了什么我却不能告诉你!”   “随便,只要你以后不要有事求我就好!”,何其正说完,便与花满楼离开了。   “呵,这个陆小凤!”,金九龄摇着头,也跟着花家的仆人去了紫薇阁住下,当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正午未到,桃花堡里宾客早已满门,花如令按计划将众人安排宴席,期间又有西域瀚海国使者埃米尔送来黄金千两贺礼,又安排西域舞女助兴。   “果然是铁鞋大盗的闺女,远看婀娜多姿,近看丑的要死。”,何其正收回视线,自顾喝起急美酒。   一旁的花满楼听了,急忙劝道:“陆小凤,这酒里满是西域奇香,我感觉不太对劲。”   “不碍事,不碍事。”,何其正知道宴席的葡萄酒早被宋问草下了叫做赤霞红的毒药。   这种毒药散发奇异香味,但喝起来却十分愉悦,一旦喝进腹中,这毒药就会侵袭人的奇经八脉,从华盖穴向悄然上起,藏在印堂、玉枕、太阳三处大穴。   只要那埃米尔吹起胡笛,中毒者便会因为内力相冲,导致头疼欲裂、丧失战斗力,从而任人宰割……   但何其正口中含有冰魄,根本不惧任何毒药,自顾喝着美酒,直到夜幕降临,见外面天已擦黑,便悄悄离开了宴席。   “陆小凤,哪里去?”,金九龄正在月下独自享用掺了解药的“美酒”,见何其正离开宴席,出声问道。   “金捕头,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找你。”,何其正笑道。   “陆小凤要说的事,一定不是好事!”,金九龄摇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我很愿意听听什么事。”   “噢,也没什么……”,何其正叫来金九龄,将花如令要自己假扮“铁鞋大盗”的事情说了,然后让他埋伏在房间里,伺机而动。   “既然是假的,你要我藏起来做什么?”,金九龄不解道。   “自然是为了引出真正的‘铁鞋大盗’,金捕头,你快去准备吧,好戏马上开始了!”,何其正说着便去了后院的观月亭。   不久,那花如令与宋问草赶来这里,把花家雪丝缠宝甲交给了何其正,解释道:“陆贤侄,这件雪丝缠乃是天山冰蚕丝与西域纯钢精心打造,更有宋神医的独门草药浸泡过,你贴身穿上,刀枪不入!”   “你是说,只要我穿上这雪丝缠就会平安无事了?”,何其正反问一句,心里却想:我若真信了恐怕早已死了!   “当然!”,花如令肯定了点点头,忽然又道:“对了,陆贤侄的灵犀一指天下闻名,为了避免让楼儿识破,还是请不要使出来!”   “这么说,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花满楼刺我?”   “不光要刺你,还要让他狠狠刺你胸口!”,宋问草帮何其正穿上了雪丝缠,然后又交给他一张白色面具与一对铁鞋。   “用不着这个吧?花满楼看不见的!”,何其正拿着那块白色面具故意问道。   “陆小凤,也许他会摸你的脸,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戴上吧!”,宋问草说着,便给何其正戴上了面具。   “好吧,那我去了!”,何其正点点头,又穿上了铁鞋,然后纵身掠进了桃花堡,故意在房顶上踩得“叮当”乱响——   按照花如令的计划,何其正在引来花满楼后,便会四处逃窜,慌不择路先闯进石鹊与鹰眼老七的房间,一通乱战。   然后何其正伺机逃脱,跳上屋顶,继而会被袁飞拦下,又是一通乱战,将他逼去乌金雕的房里。   随后关泰出现,三人联手击败何其正,接着由花满楼迎头赶上,一剑将他“刺死”,最后花如令、宋问草与苦智禅师现身,宣布“铁鞋大盗”死亡,才算了了……   “什么人?!”,正在房里沉思的花满楼忽然听见楼顶有铁鞋响声,心中一绷,急忙抄起长剑追了出来,只听“叮叮当当”一阵响声,那何其正已然潜入院子。   “哪里走——”,花满楼急忙追了过去,却听到房间里鹰眼老七、石鹊师父暴喝一声,随即发出“噼里啪啦”得打斗声。   “轰”   何其正见自己“不敌”,急忙跳出窗户飞上屋顶,却又瞧见那袁飞持剑劈来,只得抄起两根手指,使出“参合指”将其击退,然后又向乌金雕房里掠去——   花满楼与袁飞在身后紧追不舍,冲进屋子,见那乌掌门受伤倒地,心中诧异又震惊,急忙出手围攻何其正。   “住手!我是陆小凤!”,何其正甩掉铁鞋,解下了面具,对二人喝道。   花满楼满脸震惊的停下手来,那袁飞却诧异问道:“陆小凤,你耍什么花样?!” 120,江湖传说何其正   “我什么花样也不耍!出来吧,金捕头!”,何其正冲房梁上喊道。   “哈哈哈!”,一阵笑声划过,金九龄押着面若死灰的关泰跳了下来,然后冲一脸茫然的众人说道:“关泰,就是铁鞋大盗!”   “什么?!”,闻讯赶来的花如令、苦智禅师与宋问草听到这句话后,皆是大吃一惊。   “哼,因为刚才,他突然冲进来要杀死乌金雕乌大侠!幸亏被我提前埋伏在房间里,从而出手将其制服!”,金九龄笑道。   “正是!”,背上中了一刀的乌金雕恨恨说道:“我本按照计划留在房里,忽然关泰提前进来,骗我说‘铁鞋大盗’出现,然后趁我分神刺了我一剑!   幸亏金捕头早已埋伏在房上,将我救下来,然后又把关泰制服,就等各位赶来,好说个清清楚楚!!”,乌金雕怒声喝道。   “关泰,你现在有什么话说!”,宋问草突然大喝一声,就要上前把关泰捅死时候,却被何其正突然点住了穴道。   “陆小凤,你干什么?!”,宋问草急声喝道。   “宋问草,你别装了,真正的铁鞋大盗是你!!”,何其正说着,两指一点,揭下了宋问草脸上的人pi面具,赫然露出了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大家看,宋问草是不是和当年被你们杀死的‘铁鞋大盗’长得一模一样?!”,何其正知道宋问草与“铁鞋大盗”是孪生兄弟,所以直接让众人辨认。   “没错!果然是一模一样!!”,鹰眼老七第一个认出来,被宋问草这张面目可憎的脸吓了一跳。   其他人也都是当年参与围剿“铁鞋大盗”的人,所以此时仔细辨认后,果然发现当年死掉的“铁鞋大盗”与宋问草两者之间果然生得一样!   “陆小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袁飞开口问道。   “铁鞋大盗当年能在一夜之间在全国各地犯下大案,而且手法、长相一模一样,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何其正反问道。   “你是说,铁鞋大盗有同伙?!”,金九龄接话道。   “没错!当时你们杀死的就是铁鞋大盗之一,而绑走花满楼的就是这位神医宋问草……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天下午的瀚海国埃米尔和那个舞女就是宋问草的亲生父母!”   “陆小凤,你胡说什么?!那埃米尔与舞女那么年轻,不过二十多岁,怎么可能是这野郎中的爹娘?!”,鹰眼老七喝问道。   “不信,你们亲自问他们!”,何其正自信一笑,指向了外面,只见那埃米尔与舞女携带十几个小孩围在了外面。   “你们干什么?!”,石鹊见埃米尔等人来势汹汹,急忙问道。   “哼,早就听说‘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乃是天下第一麻烦人,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那舞女解下了脸上的红色面纱,冷笑道:“可是任你聪明绝顶,也想不到今天会栽在我宋云英的手上!!”   “哦?这是怎么说?”,何其正疑惑的问道:“明明我已经抓住了铁鞋大盗,也识破了你们的身份,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   “哼,少啰嗦!今天你们一个人别想活着离开桃花堡!!”,舞女宋云英说着就要埃米尔拿出了胡笛。   “等等!”,何其正忽然叫道。   “陆小凤,你怕了?”,宋云英冷笑道。   “不是,我是说,你敢吹笛子,我就把你儿子杀了!”,何其正点了宋问草的哑穴道,然后抽出关泰的柳叶长刀横在了宋问草的咽喉处。   “陆小凤!你敢威胁我?!”,舞女宋云英见何其正又称“宋问草”是她的儿子,忍不住怒喝道。   “没错,你敢吹笛子,我就敢杀了你儿子宋问草!!”   “陆小凤,你少在那胡说八道!!”,宋云英又怒又气,但又不敢让埃米尔吹起笛子,生怕后者真杀了她的父亲宋问草。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鹰眼老七挠着光秃秃的脑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何其正就把铁鞋大盗抓了。   “金九龄,还不快点把你的解药给大伙儿分分?!”,何其正对金九龄喊道。   “嘿……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呢?陆小凤!”,金九龄只得取了葫芦将解药一一分给了众人,见他们面露疑惑,便解释了“赤霞红”毒药的作用。   “你这妖女,竟然心肠这么歹毒!!”,鹰眼老七、石鹊、袁飞、苦智禅师等跳了出去,与埃米尔等人对峙。   “陆小凤,你坏了孔雀王子的大事,我们瀚海国不会放过你!!”,宋云英低声喝道。   “对付这种邪魔妖女,大家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一起上!”,何其正一掌拍死宋问草,率先冲了过去,抬掌就是一条金龙飞过,埃米尔躲闪不及,被当场打死。   宋云英见宋问草被何其正打死,也是怒不可遏,径自朝着何其正扑了过来,却听“嗤”“嗤”两声,被后者参合指戳死。   其余瀚海王子蓄养的小孩杀手也被众人尽数杀死,偌大的桃花堡早已血流成河、满地都是尸体。   而关泰见铁鞋大盗一党被杀得一干二净,也终于认罪,将自己如何受了胁迫、暗害乌金雕、偷盗瀚海玉佛的事一一写了,然后签字画押,最后被金九龄拿去了……   “这次多亏了陆贤侄啊,我花家上下感激不尽!!”,花如令满脸感激,向何其正拱手谢道。   何其正连声“不敢当,不敢当”,然后叫人把困在杏花村的老板娘救出来后,送回朱停身边。   随后他便取了宋云英的两颗漂亮眼珠,拉着花满楼去了一旁房间,施展学自《剑雨》李鬼手与《天龙八部》灵鹫宫的医术,为他换上了崭新的眼睛……   “花满楼,我说过,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何其正洗了洗手,对双眼缠着白色绷带的花满楼说道。   “这……不太合适吧?”,花满楼迟疑道,毕竟用仇人女儿的眼睛,总觉得怪怪的。   “正所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当年宋问草弄瞎了你的眼睛,如今就用他女儿的眼睛为你换上,正是天道好轮回,不碍事。”   “哈……我就知道你刚才是在胡说,那瀚海舞女才是宋问草的女儿!”,花满楼气道。   “不碍事,不碍事。”,何其正看了一眼身上冒着的绿光,忽然道:“花满楼,我要走了。”   “走?你又要去哪里?”   “不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可能过几天,也可能过几年。”,何其正感叹道:“人老了,时间少了,手也僵了,估计也写不动了。”   “什么?”   “没什么,花满楼,多保重,后会有期!”,何其正说完便被绿光罩住,瞬间消失了不见了……   “陆小凤?陆小凤?!”,花满楼感觉到何其正刹那间没了踪影,又惊又急,连声呼唤,却再也听不到何其正的回应……   数月后,何其正在江南花家桃花堡大破铁鞋大盗之事被苦智禅师、鹰眼老七、乌金雕、袁飞等人门下传扬开来,从此“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开始名动江湖……   然而,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上又多了一群自称“青衣楼”的杀手,他们接连作恶江湖、无数武林名宿纷纷惨死……   十二连环坞的扛把子鹰眼老七得知此事后,扬言:“能将恶贯满盈的青衣楼连根铲除的,一定只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但自从上次桃花堡见过“陆小凤”以外,大家都没在见过他,酒馆、青楼、客栈、赌坊甚至是紫禁城、飞仙岛、万梅山庄——   这些地方大家都有去找过,但始终找不着“陆小凤”踪影的时候,这才意识到:陆小凤大概的确可能死了……   但老实和尚却坚持说:陆小凤,一定还活着……,而且身边一定有美女、好酒和花不完的银子!! 121,险象环生《绣春刀》   “特么的,差点被欧阳锋打死……幸亏小爷有系统保佑。”,何其正感叹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左右瞧了瞧,自己仍然在五味酒肆,但欧阳锋早已不见踪影了。   “咳,咳,巨,巨侠……”,旁边忽然响起了微弱的声音,却正是被欧阳锋一掌打翻在地上的柯震恶。   “大师父,你没事吧?!”,何其正吞下一颗血菩提,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然后扶起了柯震恶,便要运功为其疗伤。   “我不要紧的,巨侠,快去侠王府看看……咳,老毒物去了那里!”,柯震恶巍颤颤的说道。   “什么?卧槽,大师父你撑住!”,何其正塞给柯震恶一枚血菩提,然后纵身掠回侠王府,顿见里面乱哄哄的。   杨铁心在院里走来走去脸上一副焦急的样子,见何其正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叫他赶紧进去。   何其正心头一沉,抬腿迈进内室,只见韩小莹正在为穆念慈受伤,而杨颜颜呆坐在一旁掩面哭泣,那李萍抱着一个婴儿正与包惜弱连声安慰……   “怎么回事?”,何其正急忙问道。   “那天杀的欧阳锋闯进来,打伤了念慈,然后抢走了改之!”,李萍急忙回道。   改之是何其正与杨颜颜的儿子,是他为了纪念“神雕大侠杨过”特意起得名字。   至于李萍怀里抱着的婴儿却是他与穆念慈生女儿,叫芙蓉。   “欧阳锋向哪里去了?”,何其正面色深沉,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从来只有我们“穿越者”欺负人,还没有人敢欺负“穿越者”,欧阳锋,我要你命!   何其正给穆念慈喂服了血菩提,伤势很快就痊愈了,于是他把江南六怪、杨铁心等人都叫了过来,商议去白驼山找欧阳锋报仇的事情。   “巨侠,那欧阳锋远在西域,手中又有改之作人质,我怕你千里迢迢赶过去,反而会中了他的奸计!”,柯震恶叹气道。   “大师父不用担心,他被我的斗转星移伤了筋脉,没有十年八年是练不回来了!”   何其正皱着眉头,又接着说道:“欧阳锋不足为惧,只是改之被他擒去,我担心……”   “改之……”,杨颜颜初为人母,此时一听儿子被欧阳锋抢走下落不明,又是嘤嘤哭泣起来。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西域!就算把白驼山翻过来,也要把改之平安带回来!”   何其正说完便要出门,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折身把穆念慈与杨颜颜叫到房间,把《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圣灵剑法》等绝世武功传给二人。   然后他又写出《九阴真经》留给了江南六怪与杨铁心,继而骑上小红马向着西域赶去了……   ……   “於期吾儿,此次你随大军出征辽北,切记住为父一句话,不求有功,但求一定活着!”   “不求有功,但求一定活着!”   “但求一定活着!”   “一定活着!”   “活着!”   ……   “活着……活着……”,在脑海中一个老者不断的呼喊下,何其正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处一片荒凉,灰暗的天空烈风阵阵,吹卷着鹅毛大雪乱飞,硝烟混着水汽弥漫了整个战场,教人看不清楚。   满眼望去,到处都是激烈大战过后的残枝断桓,散落的头盔,丢弃的破刀断枪,无数士兵的残骸遍布在这片战场之上,周围还插着七零八落的箭枝.   积雪覆盖着大地,却遮掩不住在这块土地上扩散开来的悲惨气息,浓郁的血腥和远处依稀的满语,都让何其正感到了胸腔内呼之欲出的恐惧感……   “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身体会这般沉重……浑身上下仿佛火烧一般……”,何其正忍着剧痛强行回忆了一番,终于将这具身体的原有记忆与感情融合掉:我,骆於期,辽阳刘总兵麾下守备校尉官,正处于发生在明朝万历四十七年三月、史称“萨尔浒战役”的战场上。   “状态……刘总兵战死后被俘中……”,何其正低头瞄了一眼捆绑在身上的草绳,料想着若是自己内力稍微恢复那么一成,自己都能轻易挣断它,然而此时此刻自己体内一丁点内力都没有,只得苦笑一声。   “哈米呗扑路思嘎,崽卜路哭哈,那几米哟噶里句吐罢!”   突然烟雾缭绕中有人在喊话,适时何其正也听到有人在附近走动,却不敢乱动,因为他听不懂对方的话,这说明自己是被努尔哈赤的军队给俘虏了。   倘若因为某些举动引来杀身之祸,何其正哭都没地方说去,因为他已然记起了临行前,系统给出的那段警告:置换人物再次死亡,直接抹杀该宿主。   这也就是说,若是这次再让这具身体的主人挂掉,那自己也就真的“嗝屁”了!   为了不“嗝屁”,何其正只能舍弃掉尊严,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但在心里,他已经在飞快地思索着对策。   这时,一阵细小的啜泣声在何其正左边响起,他偷眼望过去,就看到在自己旁边还有两个俘虏:最靠近自己的一个,貌似官阶高些,身穿着一套完整的鱼鳞甲,背后还挂着一条脏兮兮的黑色大麾,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脸的漠然——   显然他是已经心存死志、准备以身殉国了,所以刚才的啜泣声就只能是第三个俘虏发出来的,但由于视野被遮挡着,所以何其正也没能瞧清那人的模样。   不过何其正知道,那第三人之所以啜泣,是因为他在极力的控诉着自己尚未做好以身殉国的准备,但显然,在被穷凶极恶的野猪皮俘虏的情况下,他只能“以身殉国”了!   “瓦力哇穷妮一个死嘎——哈压库!”,这时一头野猪皮从浓雾中走了出来,指着何其正在大声向另外一个人在说着什么,说完后就走向一边,将长矛插在地上,动手解着裤子撒尿——   “哗啦啦——”   随着一声“悦耳”的嘘嘘声,何其正听到背后有人拖着砍刀朝他走过来,“嚓——”“嚓——”“嚓——”   砍刀刮着雪地的噪音距离何其正越来越近,也就是在这时,何其正忽然知道了自己所在何处:绣春刀2修罗战场电影开场,男主角沈炼单刀营救陆文昭、郭真的时候!   “七舅姥爷!原来我是电影里第一个被砍头的那个倒霉蛋!”,想明白自己处境的何其正当即惊醒过来: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在原身被砍死的时候,沈炼是已经到场了!   想到这里,何其正使出最后的力气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却被后面的野猪皮一脚踹倒在地,“扑通”“扑通”,何其正在雪地里打了好几个滚——   说实话,野猪皮那一脚根本没用多大力气,但何其正却借助这一脚的力道,强行让自己“翻滚”起来,就算地上的恶心的雪泥混着血液也阻止不了他。   听到动静的陆文昭奇怪的盯着身边的这位可笑的同僚,他不明白这个家伙刚刚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怎么这会儿又不想“殉国”了?   但,想活命……可能吗?!敌人可是三头活生生的野猪皮……   陆文昭看着那头野猪皮快步走到那同僚身前,一脚踏在了那同僚的脸上,紧接着野猪皮高高的举起砍刀,狞笑着喊叫道:“吐卜里巴拉那马里噶!” 122,九死一生修罗场   唉!殉国了……   陆文昭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下去——或者说他不忍心看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也即将死在野猪皮手中,所以有什么好看的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陆文昭并没有听到预期的“噗嗤”砍头声,反而是听见那位可笑的同僚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沈炼!你特么的还不赶紧来救你爹!”   “沈炼?谁是沈炼?”,陆文昭被这个颇有味道的名字勾起了好奇心,他又睁开了眼睛,向那位“不愿殉国”的同僚看过去——   “噗嗤”   一枚钢钉飞了出去,一下子爆掉了野猪皮的脑袋,红色的鲜血和着白花花的脑浆爆了出来,紧接着那头粗壮的野猪皮“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却是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紧接着,让陆文昭心跳加速、呼吸困难的一幕出现了:一个矫健的人影从巨石后面窜出来,一刀捅进了第二个野猪皮的胸膛里,然后将其杀死。   但不幸的是,他的刀被第二个野猪皮死死的卡着拔不出来,而就在这节骨眼,最后一个野猪皮已经手持长矛冲了过来——   陆文昭想都没想,猛的吸了一口寒气忍痛扑了过去,将野猪皮撞到一边,但他自己也打了个咀咧摔倒在地……   这一摔,让陆文昭知道,自己的肋骨起码得断了五个数,疼的他龇牙咧嘴……   但却值得,因为他已然看到,那个人影趁机杀了最后一个野猪皮,捂着左肩上的伤口,朝他慢慢走了过来……   继而只听“扑通”一声,那人仿佛一下子没了气力一般跪坐在陆文昭面前,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继而举起了刀子割断了后者身上的绳子……   “呼~”,得救后的陆文昭长呼了一口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救了自己的沈炼,见其官职比自己低便也松下了神经。   转过头,陆文昭见身边啜泣的同僚绳子还没松绑,便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拎着小刀一边为其割绳子,一边喘着粗气将自己的身份告知沈炼:“我是杜总兵麾下的守备——”   “杜总兵还安好吗?”,听闻对方身份,沈炼抬起头问道。   “很好!”,陆文昭嘴角一撇,又接着补充道:“只是脑袋丢了!”   “……”,沈炼忍受着左肩的疼痛,没心思理会陆文昭不合时宜的“冷笑话”,他环顾四周遍地的同僚尸体,忍不住叹息道:“若不是其他三路援兵……迟迟不到——”   “那三路援兵?我看也凶多吉少!”,陆文昭丢下刀子,摇摇晃晃的回到沈炼身边后,便死死的盯着他的腋下。   沈炼见了也瞬间秒懂他的意思,当即伸手摸过去,拽下藏在腋下的红色水袋,扔给了陆文昭。   陆文昭拔掉塞子,先猛的喝了一大口下肚,接着又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但长久没有进食的肠胃还是没能忍住冷水的刺激,使得陆文昭“哇啊”一声吐了出来。   但好歹也稍微的解了渴,陆文昭擦擦嘴,听到那依旧躺在地上的同僚口中叫唤着“水”,便不假思索的将水袋丢了过去。   紧接着陆文昭双手抱拳,身子略微向前倾倒,对着沈炼拜道:“在下陆文昭,多谢沈兄弟救命之恩!”   沈炼见状也急忙撑着身子站起来还了一礼,正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几米外的雪地里,有人在大喊大叫:“沈炼!沈炼!”   沈炼微微一愣,闻声看了过去,发现那人正是刚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何其正时,脸色一僵,继而侧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见沈炼不愿搭理何其正,陆文昭微微一笑,拍了拍沈炼的胳膊后,便弯下腰捡起一把刀子就走了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割断了绑着何其正的绳子。   脱困后,何其正一边揉捏着被绳子勒痛的肩膀,一边开口说道:“在下骆於期,添为辽阳刘总兵麾下校尉官,见过陆大人!”   “诶~骆兄弟见外了,咱们几个生死之交还谈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若是不嫌弃,今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陆文昭拍着何其正的胳膊道。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陆大哥!”,为了自己未来多一些帮助,何其正也果断的丢了节操,顺着陆文昭递过来的杆子往上爬,叫了一声“陆大哥。”   “诶!这就对嘛!你说是吧沈兄弟?”,陆文昭拉着何其正的胳膊来到沈炼面前,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沈炼看出来陆文昭想拉拢他,但随遇而安的态度让他并不喜欢这种“抱团”行为,于是悄无声息的向后避了避。   沈炼自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但他这一细微的动作还是逃不过陆文昭敏锐的眼睛,不过陆文昭表面上却没有一丝变化,依旧露出一副热切的表情。   这时候,天色突然亮了起来,何其正抬眼望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升起一轮火红的太阳,挥洒着金灿灿的阳光,将原本灰蒙蒙的战场照亮——   也就是在一刻,何其正才看清楚了自己到底身处于怎样惨烈的世界:整个萨尔浒平原尸横遍野、数以万记的将士尸体流出的血液染红了大地……   早已分不清明军还是建奴的残肢,破碎的胸甲,烧焦的战车,哀嚎的受伤马匹,夹杂着满地乌黑的狼烟,硬生生得将这片白茫茫的荒野,变成了修罗场……   ……   陆文昭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他定定的望着脚下堆成小山一样的尸体,喃喃自语道:“几万条人命啊……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就得换个活法!!”   何其正也暗自攥紧了拳头,他回过头看了看“得过且过、随遇而安”的沈炼,又看了看“为求上位、不择手段”的陆文昭,心里闪过一丝决然:   大明王朝的末年,由于官僚阶级的腐败,导致整个官场都陷入了勾心斗角和杀戮之中。   在当权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博弈中,站队的得死,站错的更得死,反而那些溜须拍马的墙头草却活的很滋润……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所以历朝历代,每一个当权者光鲜的背后,都充满了小人物用血书写的凄惨与悲哀……   而沈炼和陆文昭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前者是一个为了生活可以屈身于龌龊,但身在龌龊之中,又不肯承认、不愿污身的人:   为了不被牵连自己的仕途,他亲手杀了他自认为“朋友”的小旗殷澄,以至于惹怒殷澄唯一的朋友裴纶为其报仇……   但却一点事也没有,因为陆文昭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给兜下来了,可沈炼不知感激。   为了北斋几副画,他爱屋及乌,救下北斋而亲手杀了他的同僚凌云凯,给自己惹来天大的麻烦却不知悔改……   但还是一点事也没有,因为陆文昭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再次给兜下来了,可沈炼还是不知感激。   然后沈炼还不停手,继续在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路上越走越远——公然闯入案牍库,并杀了掌班郑公公,临了了还扔了一把火烧了案牍库……   本来一点事也没有,因为陆文昭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想要给兜下来,但沈炼却不愿意杀人了,所以陆文昭兜不下去了,为了活命只能弃车保帅——   最后,除了北斋,所有跟沈炼有牵扯的人都死了,唯独沈炼活下来,穿上了崭新的飞鱼服,继而走上了人生巅峰,从百户“晋升”为总旗,并在三个月后,重新开启了一段坑死人不偿命的生活:   为了四百两金子,放了魏忠贤,却因此坑死了自己两个结拜兄弟卢剑星和靳一川…… 123,愁云惨淡万里凝   至于后者陆文昭是一个为了生活可以屈身于龌龊,但身在龌龊之中,又不择手段、不愿屈服的人:   在萨尔浒战役中捡了一条命后,借此机会结交太监郭真,并通过郭真攀上了信王,继而以为他找到了人生目标:那就是辅佐信王夺得皇位,除掉魏忠贤一dang……   而为了这个目标,陆文昭可以跪舔任何人,其中就包括他最为厌恶的魏忠贤,他也能干出下水捞鱼的行为。   就是因为他觉得值得去做,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不在乎。   所以当陆文昭得知自己奋斗一生的目标抛弃他的时候,先是颓然落寞,继而就是歇斯底里、以死明志——   这要是换做是沈炼,再大的梦想破碎,也指定没事人似的,回家该吃吃,该喝喝,睡一觉如果爱不了妙玄的话,那就换一个妙彤爱,顺便再坑死一些人,就是这样……   ……   不知过了多久,何其正才收回思绪,他摇了摇头,暗自在心里感慨道:“所以说啊,整部电影里,我还是喜欢裴纶这个吃货啊!”   “得幸诸位搭救,我郭真若有机会回到顺天府,定当以厚报!”,这时,饮足了水的郭真也踉踉跄跄的走过来,向何其正、陆文昭和沈炼三人道谢,继而也看到了山坡下的惨烈,顿时一股悲哀涌上来道:   “只不过明军大败……到处都是建奴……我们想活着回去……怕是要比登天还难啊……呜呜……呜呜呜……”,说到最后,郭真又情不自禁的低声啜泣起来,   “……”,沈炼一心沉浸在战场的残酷,无心应付只会哭哭啼啼的郭真,侧过头去望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发呆。   何其正看了一眼陆文昭没说话,而陆文昭则笑着折身走过去,一把揽过郭真的肩膀,朗声道:“郭真兄弟莫慌,有我们几个兄弟在,定会将你原原本本的带回顺天府!”   “那……那就谢谢陆大人了……呜呜……呜呜呜……”,郭真感激的握住陆文昭的胳膊哽咽道。   这时,沈炼忽然回过头道:“杜总兵的部队乃是我军主力部队,本就孤军深入萨尔浒,却又分出兵去攻打吉林崖,这才被建奴包了饺子——”   陆文昭安慰完郭真,听得沈炼的话,当即抬起头说道:“现在你觉得说这些有用吗?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如何退回抚顺关与守军汇合!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形看,抚顺关怕也守不住喽!”   “那我们就直接去沈阳——那里有杨经略的三万精兵坐镇,想来其他三路的溃兵也会涌向那里,足以再次与努尔哈赤决一死战!”,沈炼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陆文昭沉吟了片刻,说道:“沈兄的法子很好——唯一的不足就是,你我几人皆以多日未进水米,恐怕很难穿过建奴的搜捕逃回沈阳去。”   “那也比在这里等死强!”,沈炼低吼一声,继而愤声说道:“我安稳的日子还没活够,就算前方有刀山火海,我沈炼也要闯过去——”   “好!那咱就闯过去!”,陆文昭似乎被沈炼激昂的情绪影响,一手拉着郭真一手拉着何其正走到沈炼面前,继而举起右手握拳道:“走!去沈阳,咱们换个活法活!!”   沈炼点点头,就要和陆文昭一起下山坡的时候,何其正忽然开口:“等一下,我们就这么去沈阳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么!”   “……”,沈炼一见是何其正出声,便不予理会,只是停下了看着陆文昭。   陆文昭也停下来,疑惑的问道:“於期弟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看刚才被沈炼杀死的三个野猪皮身上好像带着干粮,不若我们先吃饱了恢复点力气再上路也不迟!”,何其正说完就抽身返回,晃晃悠悠的朝最近的野猪皮尸体摸了过去。   “这……倒也是,沈炼兄弟,我们先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陆文昭说着便拉着郭真走了回去。   “嘿,找到了!”,何其正从野猪皮身上扒拉出来一袋皮袋,打开一看发现有不少牛羊肉和马奶酒,于是拎起两大块熟牛肉丢给陆文昭和郭真,自己则抓起剩下的散碎羊肉胡乱的塞进口中,匆匆咀嚼几下便就着马奶酒吞进肚里。   见何其正、陆文昭、郭真三人都在啃食,沈炼也没有矫情,默默地来到另外两个野猪皮身上,搜刮了些清水和大饼,拿过来四人一起分食。   吃饱喝足后,何其正长吐了一口浊气,感觉自己这才从死亡的阴影中活了下来,他稳住心神,暗中调动自家风尘功心法想回复内力,却赫然发觉原本通畅无阻的筋脉,如今变得枯涩难塞。   “七舅姥爷,原来在这个世界里,内力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唯有一些呼吸吐纳的内家功夫传了下来,而自己这具身体里就修行了一套大内气功——”,何其正想到这,便也放弃了之前“恢复神功,横扫千军”的念头。   转过头,见陆文昭沈炼三人也吃完干粮后,便又出声说道:“抓紧时间,换上野猪皮的衣服!”   “诶?!於期弟这个主意好,大家快四处找找合身的野猪皮换上!”,陆文昭率先行动起来,找到一具清兵尸体就动手替换下来。   郭真和沈炼也没闲着,各自换上了一套野猪皮,将能证明身份的铭牌、印信藏好之后,便再次聚拢到一起,辨别了方向,正要离开时候,忽然就听到何其正怒道:“沈炼你干什么玩意儿你?想害死你爹啊?!”   “你说什么?!”,沈炼一听何其正又出言不逊,当即冲何其正怒目而视。   陆文昭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沈炼,又看了看何其正问道:“於期弟你这是做什么??”   何其正指着沈炼腰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沈炼,这特么的什么时候,还挂着你那把破绣春刀——你特么在战场上见过有野猪皮佩戴大明锦衣卫才有的绣春刀吗??!”   “这……这是家父留给我的!我就算舍了性命不要,也不能丢了绣春刀!!”,虽然心知自己做错了,但事关尊严,沈炼梗着脖子冲何其正沉声喊道。   “这个……”,得知原委后的陆文昭也有感觉这事有些难办,一边是孝子父亲的遗物,一边是关乎自己几人身家性命,两个人都说的没错。   “呵呵……”,何其正都要被沈炼的一根筋气笑了,他指着绣春刀没好气道:“那你起码也涂些东西遮掩一下啊!”   “……”,这次沈炼没话说了,他憋着气伸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泥,胡乱的涂在绣春刀的刀鞘上,又扯块布缠住刀柄后,才作罢。   “好了好了,都是生死之交的兄弟,犯不着置气。既然都有力气了,那咱们出发吧!”,陆文昭一挥手示意几人跟上,便借着烟雾离开了……   不久,几人躲躲藏藏来到了一条宽阔的大河边上的枯草丛中,沈炼闻了闻空气说道:“这条河是苏子河,乃是大伙房水库上游一级支流,咱们沿着从苏子河源头往西走,就到了大伙房水库入库口——   过了水库就是抚顺关,只要我们成功入了关,就可以沿着水路直奔沈阳,到了那时,咱们就算脱离险境了!”   “嗯,咱们先过河,然后再找匹马,这样也快些。”,陆文昭稍稍得探出半个身子,四下张望着,并没有看到有清兵踪迹的时候,便拨开枯草,朝着苏子河对岸狂奔。   沈炼、郭真二人紧随其后,何其正见了也赶忙追了过去,到了河边,也不顾冰薄水冷,直接下脚丫子冲了过去,一鼓作气跑进一堆枯草丛中时才停下,各自抱着脚丫子龇牙咧嘴,但在心里,他们却都不约而同的舒了一口气:终于活着逃离了战场…… 124,狗胆包天何其正   休整了一会儿,陆文昭起身就要继续赶路,就见沈炼忽然出声道:“不要动,有人过来了!”   陆文昭一听当即按下郭真的脑袋,趴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不一会就听到“嗒嗒嗒嗒”马蹄声声从身旁边经过,伴随着一阵叽里咕噜的满语,陆文昭知道这是一小队约摸十人制的建奴骑兵。   何其正悄悄探出头去,看到建奴骑兵走远后,便示意沈炼几人继续向前行进,但没出多远,又见到几队骑兵“刷刷刷”从旁边冲了过去,很快就消失在何其正几人的视野中。   “不要动!还有建奴兵在过河!”,沈炼一句话就吓得何其正几人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草丛里,不敢发出一丝声响,老老实实的趴在又潮又湿的河床上等着。   “七舅姥爷,这群野猪皮没完没了了,松松垮垮的,难道就特么的不能一起渡河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搞得哥的小心肝扑通扑通,跟偷人似的!”   何其正一边暗自诽腹,一边悄悄的又将身子藏紧实了些,这些努尔哈赤旗下的野猪皮实在生猛,他本来还幻想着凭借自己的武功能和野猪皮军队硬刚呢,但现在看这满地乱窜的野猪皮,何其正还真不敢暴露自己。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枯草向外看去,对面等待过河的野猪皮约摸有三、百人,身穿兽皮与明盔混合的衣服,手拿着红缨长矛——看来都是一群步兵。   不过这群步兵挑着的旗帜颜色五花八门,仔细一看,其中竟然有着黄、白、红、蓝4种颜色,结合着刚刚遇到的建奴骑兵的镶红、镶黄大旗,何其正断定眼下这一支部队正是击溃自家刘总兵大军的努尔哈赤本部的六旗子弟兵——   在仔细观察一番后,何其正忽然惊道:“不对!”   陆文昭、郭真和沈炼都被何其正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三人慌里慌张的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异常后,不由得对何其正怒目而视。   陆文昭又惊又怒的问道:“我说於期贤弟,你好端端的喊什么啊!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何其正神秘一笑,指了指对岸还没有渡完河的红、白旗兵,又指了指那些已经离开的蓝、黄旗兵,说道:“你们看,这群野猪皮在干什么?”   “这不明摆的吗!渡河啊!”,陆文昭低吼道。   “那他们渡河是为了什么?”,何其正又问道。   陆文昭都被气笑了,他上上下下的审视着何其正道:“我说於期贤弟,你是不是冻傻了?这群建奴兵渡河还不是为了追杀我军溃兵抢人头啊!”   “对!就是为了抢人头换取功劳,所以先前的骑兵,刚刚的蓝旗、黄旗兵,以及剩下的四旗兵,都是急急忙忙的渡完河就往前追,连自己的兵线都等不及要了——   现在整个战场都是这种情况,我大明士兵逃疯了,野猪皮在屁股后面追疯了,战线拉的比马拉松还长——”   声音戛然而止,何其正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稍稍地压抑住自己狂喜的心情后继续说道:“这不正是你我唾手可得的天大功劳吗?”   “……”,陆文昭、沈炼、郭真三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不明白这名人类在激动个毛?   “你们傻啊!现在野猪皮的兵线拉得那么长,战场开得那么大,所有野猪皮都为了抢功劳抢疯了,弄得现在到处都是这种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现象——   你们好好想想,那努尔哈赤总共才多少兵马,现在都去追杀我军溃兵抢功劳了,谁能想到早已丧失斗志的大明将士中,竟然还有人胆敢去偷袭他们的大本营啊!!若是趁乱宰了努尔哈赤什么的……岂非……”   说到这里,何其正两眼放光,他诱惑陆文昭几人道:“如何?几位兄弟可敢与在下去捞这通天的功劳?”   狗胆包天!   这是陆文昭、沈炼、郭真三人此时此刻心中共同的想法,在大环境满是“明军大败溃不成军、建奴新胜气势如虹”的时候,竟然还会有人敢想着“逆流而上、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这种狗胆包天的事……   虽然他说的有点道理,但在大明军心尽丧、活着就是最大胜利的情况下,那所谓的“通天功劳”显得是如此遥不可及、实现的可能几乎渺茫……   诚然,在大军出征辽北平叛不久,皇帝就批准,颁示天下,下了一道赏格规定:擒斩努尔哈赤者赏银10000两,升都指挥使;擒斩其八大贝勒者赏银2000两,升指挥使;   李永芳、佟养性等叛将,若能俘献努尔哈赤,可以免死。又诏令叶赫贝勒金台石、布扬古若能擒斩努尔哈赤,将给与建州敕书并封龙虎将军、散阶正二品。   若擒斩其余努尔哈赤的十二亲属伯叔弟侄,及其中军、前锋、领兵大头目、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等,一律重赏并且封授世职。   赏赐不可谓不厚重,但在那前提之下,是要活着!而在战场上要活着,就得依靠军心,只要军心不散,大明将士依旧会是英勇无畏的军队——   但事实上却是,仅仅这场萨尔浒的战役,大明十几万将士就被努尔哈赤的数万八旗兵给打的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只恨爹娘没有给多生一条腿……   就是这样败局已生的情形,你说让我们三跟着你深入敌人内部,刺杀被本部精兵重重保护的努尔哈赤,凭什么?   “凭什么?”,陆文昭怔怔地望着自己面前结识不久、却满脑子异想天开的“贤弟”,粗哑着嗓子又问了一声:“凭什么?”   “就凭我这一腔精忠报国的铁血丹心!”,何其正豁然站起身,指着刚刚他们九死一生逃出来萨尔浒平原方向喝道:“还有死在战场上那千千万万的同袍英魂!还有野猪皮破关后虐杀奴化我汉人的千古怨念!”   “呵!就你有忠义——就你有血性——”,陆文昭倒抽了一口冷气,拍着胸脯撕声叫道:“我们披着这身皮就没有吗?可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就满口嚷嚷精忠报国,就要以此拖着哥几个陪你一起去死吗?!”   沈炼这时也转过身来,正眼瞧着何其正很久,才漠然开口说了一句话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啊,骆兄弟,别胡思乱想了,随我回去,回顺天府,我一定向皇上给你,给几位讨赏,封个安稳的官做做!”,郭真这时也开口劝阻道。   “我坚信我的判断!三位兄弟,你们走吧,祝你们一路平安!”,何其正视线缓缓扫过陆文昭三人,最后落在了陆文昭身上,继而开口道:   “陆大哥,回到顺天府之后,若是到了五月还没有我的消息,就请陆大哥前往我城南驻马街的家中一趟,告知我那老父亲骆思恭,我骆於期,已经光荣殉国了!” 125,星星之火可燎原   将后事拜托给陆文昭,何其正便于陆文昭三人拜别,陆文昭摇了摇头转身离去,郭真紧随其后。沈炼看了一眼何其正,犹豫片刻,将自己腰间的绣春刀解下交给了何其正说道:“骆兄弟,别忘了还我!”   说完沈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三人脚力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的雾气中。   “嘿,还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何其正评价着沈炼,却浑然忘了沈炼之所以对其淡漠还不是因为他出言不逊再先?   何其正将绣春刀系在腰下,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装备:野猪皮制式盔甲、沿帽一套,大明弩一个,箭矢一十二枚,干粮清水一袋,其他无。   “这些就够了!嘿,虽然此去可能十死无生,但穿越回来不改变历史,那还叫什么穿越者?更何况以自己的身手,在这种乱糟糟的战场浑水摸鱼有什么难处?”   何其正仔细辨认着建奴兵的走向,偷偷摸摸的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赶去,一路上,何其正遇到了稀稀拉拉的身着短甲的清兵,但人数稀少,所以都被他轻易的躲过去了。   不过在过了苏子河谷,来到下游后,清兵的数量就明显的多了起来,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从何其正眼皮子底下经过的清兵就有上千人!   “这里野猪皮如此密集,看来自己应该快要接近努尔哈赤的大本营了,不过单凭自己一个人还真的很难穿过被重重保护的努尔哈赤~”,想来想去,何其正决定等天黑了再寻找机会。   于是他来到一座山上,巡了个山洼躲了进去,一边用大内气功冲击筋脉,一边等待着夜幕降临。   不久,暮色降临,何其正忽然听到山坡下有依稀的人声传来,仔细一听,其中还夹杂着满语,虽然何其正听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明白这群人是什么身份了:一群被俘虏的大明士兵!   适时何其正也借助大内气功成功的疏通一条经络,使得自己原有的内力恢复了两成,同时他也惊喜的发现,自己的灵犀指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于是他悄悄地爬出山洼,朝人声悄悄摸过去,没多久他就看到山下百米外的地方,有一小队清兵押解着数百明军经过这里。   这一小队清兵有一十五人,当中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头目,摇着可笑的“金钱鼠尾”般的鞭子,挥着鞭子不断抽打俘虏,嘴里大叫“哈压库!”   鞭子抽打在大明俘虏身上,一些人吃痛不住叫骂起来,却遭到了更加狠厉的鞭击,“啪”“啪”“啪”“啪”   伴随着明军俘虏们的惨叫声,清兵们哈哈大笑起来,骑着马在俘虏身边转来转去,指着狼狈的俘虏怪笑:“哭你几哇,巴巴拉去尼玛个腿亲嘁。”   “哈哈哈哈哈哈!恁甲不啦怪唔路里拿嘛。”   “C哩C哩把啦拿马不唧唧露露,哈哈哈哈哈。”   ……   看着山下发生的这一幕,何其正胸膛内一股怨念冲天而起:这与千年后,“几个中队的鬼子撵数十万军民”的场景何其相似!   面对少于自己数倍的敌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反抗,最后被残忍杀害只有寥寥几人才逃出生天……   而究其原因,无非就是在清狗入关后大肆屠杀有汉人,有血性的死光了,反倒是一帮果断剃了脑袋、见人就下跪的“顺民”活了下来,浑然不在意拴在他们脖子上的狗链子……   之后,在清狗长达二百多年的统治下,汉人只会撅着屁股下跪,口中大喊“老佛爷吉祥”“大人吉祥”“洋大人吉祥”“老爷吉祥”诸如此类……   这等屈辱,此时不终结更待何时?   要知道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   于是乎,何其正出手了——   “嗖”   一支弩箭飞了出去,刺穿了队末的一名清兵,旁边的同伴反应过来,正要开口大叫就被又一支弩箭穿心而过……   “扑通”“扑通”   两具尸体从马上跌落下来,瞬间就引起了清兵的注意,领头的那个金钱鼠尾急忙勒马停下,指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呜里哇啦”的叫着。   剩下的十二名清兵也察觉到了敌袭,当即呼喝着马儿朝四周查探。   “速战速决,不能让他们的引来援兵!”   何其正又探出头去,用弩箭射死了两名清兵,但也不幸暴露了自己。   金钱鼠尾头目马鞭一指何其正的方向,大声叫道:“哈压库,哈压库!”   清兵们这时也看到了敌人只有一个的时候,顿时怪叫起来,骑着马朝着何其正冲过来,手里的弯刀在夕阳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傻波癌,骑兵对弩兵?找死!”   何其正见自己行踪暴露也不再隐藏,翻滚一边继续用大明弩对准清兵发射,每杀死一个清兵,他就换一个位置,继续射杀清兵。   “嗖”,一个清兵倒下了。   “嗖”,又一个清兵倒下了。   “嗖”,第三个清兵倒下了。   适时,清兵已经冲到了山角,距离何其正只有不到30米,近的何其正都能看到清兵那满嘴的黄牙!   但那又如何?这更方便我的射击!   何其正继续用弩箭射杀了五个清兵后,活着的清兵已然奔到了他的面门,最近的一个提起弯刀当头砍去。   “来的好,接我一张灵犀指!”,何其正右手双指如闪电一般,夹住了弯刀,略微一用力就让那清兵跌落马下,摔断了脖子。   何其正把弯刀当作暗器丢出,刺穿左边的一个清兵,继而凌空飞起一脚,将当头的金钱鼠尾的小头目踢下马。   小头目一头撞在石头上,当场昏死过去。最后的两个清兵见了终于意识到自己遇到了劲敌,当下就策马掉头。   “想跑?没那么容易!”,何其正抽出最后两只弩箭,朝那两个清兵骑的驽马射去,只听“噗嗤”,“噗嗤”两声,驽马屁股中箭,当场发狂将两个清兵甩下来,撒开蹄子跑了没影……   何其正没管它,来到俘虏面前给他们松了绑,继而亮出来自己铭牌说道:“我乃辽阳刘总兵麾下校尉骆於期,得知诸位被建奴擒获,特来相救!”   “原来是骆校尉当前,在下马总兵麾下副将麻岩,代表所有兄弟,感谢骆校尉的救命之恩!”,俘虏中一位身穿高级明铠、满脸络腮胡子的麻岩走出来说道。   “救命之恩不敢当,因为我们现在深陷敌人腹地,周围到处都是短甲清兵,能不能逃出性命还两说呢!更何况你们现在这种状态!”,何其正看着麻岩后垂头丧气的士兵不满道。   “这……也不怪众兄弟,实在是被建奴的八旗杀破了胆子……”,麻岩虽然此时是官阶最大的那个,但他对救其一命的何其正十分客气。   “都是爹妈给的两条胳膊两条腿,怎么建奴能杀得你们哭爹喊娘,你们就不能打回去?”,何其正生气道。   麻岩叹了一口气,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出征之前我就已然瞧出我军败北的几率远远大于打赢的几率——”   说到这里,麻岩伸手一指身后衣着单薄的士兵道:“缺粮缺饷暂且不说,将士们身上的盔甲武器竟然都已经生锈断裂……   而上了战场,总兵指挥不当,贪功冒进又导致我军中了敌人埋伏……   这样的军队,这样的状态,骆校尉,你认为如何能匹敌全副武装的建奴八旗兵?” 126,射马擒贼皇太极   ,……”,何其正闻言沉默了,明朝末年官僚腐败、朝廷拿不出军饷的事情,他在后世就早已知晓,只是如今看来,比史书上记载的更为严重。   “事到如今,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骆校尉可有办法带着我们逃回去?”,麻岩缓了缓情绪又问道。   何其正逐一从士兵身上扫过,口中吐出来八个字道:“出其不意,直捣黄龙!”   麻岩闻言一愣,道:“骆校尉,难道你是想——”   “直奔建奴的大本营,擒杀努尔哈赤!”,何其正顿了顿解释道:“现在我军战败已经注定,不只是我们,那努尔哈赤与他麾下的清兵也一定这样认为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此时一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而这也是我们趁机袭营斩首努尔哈赤的最好时机!嘿,你们自己想想,是轰轰烈烈的干他娘的,还是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   “说的好!!在我军已然大败的情况下,建奴们谁都不会想到我军竟然还有人敢袭击他们大本营!!哈哈!就轰轰烈烈干他娘的!!”,麻岩被何其正说动了,决定跟随何其正夜里偷营。   至于那百余名士兵则交给麻岩来做思想工作,反正左右是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他娘的,抱着这个念头,所有人都表示要追随麻岩和何其正!   眼见众人恢复了斗志,何其正也很高兴,打扫完战场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山上休整,期间何其正宰了那几匹驽马,把鲜血和马肉让士兵们分食了,以恢复体力。   随后,何其正又用波斯摄心术控制了之前昏死过去的清兵小头目和两个摔下马的倒霉蛋,用以来应付接下来会遇到的突发事件。   在一切准备就绪后,天色也已然黑了下来,清兵们的营地也点燃了松油,何其正借着暗淡的星光辨认营地方向,找到居中最大的帐篷位置后,便领着众人从翻到山坡东面。   何其正在山上向西看,见努尔哈赤本营内军兵与营外壕外的军兵已经吹灯休息,只留几个队伍巡逻,便小声说道:“等一下我们分做两队,一队留在山坡待命,另一队扮作献俘的队伍,只要引来努尔哈赤的注意,我们就直接冲击大营杀了他!   只要我们杀了努尔哈赤,建奴必发生骚乱,这时候留守的部队出击,向敌人粮草库发起冲击,只要能烧了敌人粮草!我们逃出生天的机会就更大了!”   麻岩听了就命令他的一个心腹从山的左侧,也就是南坡下山到山脚下,带着所有士兵埋伏起来,准备伺机而动。   这一队七十多个人,剩下的三十几人则拌做被清兵俘虏的大明军队,在做好最后的准备后,何其正就下了山径直朝清兵的营地走了过去。   很快,这一支队伍就被巡夜的清兵发现,当即一支箭羽射了过来,落在何其正脚下,继而就听到对方在问话:“萨斯累,哈呀路在啦大大的?”   被何其正控制的小头目随即策马出列,回答道:“那那坨,随呜里得了呗大红,哈贼马空砰!”   “歪特佛阿么们特,啦特应!”,随着话音落下,对面跑出来二十几个清兵,与小头目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话后,终于确认没有危险,便挥手让一个人回营通传,抓到了明军北路总兵马林和副将麻岩,并带来了沈阳的情报。   很快,营地来人通知放行。于是小头目吆喝着另外两个被控制的同伴,押送着俘虏们走进了营地中。   不过在距离大营十几米远的时候,守在两旁的护卫围了过来,逼迫何其正等人统统跪在地上,紧接着一个护卫进了大营汇报,过了一会儿,就听帐篷里面响起一道颇为威严的声音:“让他进来吧!”。   “这家伙居然会汉话?!在建奴之中也只有高层才会的,难道他是努尔哈赤?!”,何其正冲麻岩使了个眼色,便站起身,两个护卫压着他进了帐篷。   里面点着四个火盆,将整个帐篷照亮,使得何其正看清楚,刚才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面色赤红、眉清目秀的男人,身着一身便服,观其一言一行颇为稳健,举止也十分端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正警惕的打量着何其正,不过看到他确实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后,才稍稍放下了戒心。   “他就是努尔哈赤?不应该吧,年龄也太年轻了些,似乎才二十几岁?旁边的那个比他更年轻,莫非是努尔哈赤驻颜有术??”   正当何其正疑惑间,就听居中男子开口说道:“十二年前,我见过马林一面,你是谁?”   何其正心中一听就是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高中时读过的一段满清历史,评价清朝有个皇帝聪明伶俐,耳目所经,一听不忘,一见即识,而这个人就是清太宗皇太极——   “这也是条大鱼啊!不管了,杀了再说!”,何其正捆在后背的右手探出双指,瞬间捏断了绳子,继而袖口一抖,一枚透骨钉握在他手中。   只听“嗖”得一声,透骨钉被何其正丢出,径直的飞向旁边的年轻男子,男子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掀翻身前的木案,同时他的身体向右边躲闪。   却没料到何其正的目标并不是他,转而快步上前一脚踩住那疑似皇太极的家伙,左手一翻,从腋下掏出一枚杀猪刀,眼疾手快,一刀抹了他的喉咙。   “咕咕”,那男人一手死死的捂着脖子,一手指着何其正,嘴里咕噜咕噜的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发出一个字眼,这是因为他早已死去——   而这时候,何其正已然冲到那年轻男子面前,一刀杀了他,快速的在二人身上找了些玉佩、印信后,就听到外面护卫骚动起来,显然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   何其正打了个呼哨,示意外面的麻岩动手,紧接着他打翻松油,将整个帐篷点燃后,便破开一道口子,从后面跑了出去,边跑边用他从小头目那学到的满语大叫:“则乏则乏,黄台骏则乏累”。   这其实没啥含义,大意就是说有大量敌人冒充清兵从南面杀过来了。   “轰”,身后的帐篷升起一道巨大的火焰,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格外耀眼,何其正却不敢停留,因为他已然看到周遭的出现了大量清兵,便果断施展易容术将自己易容成刚才男子的模样,指着南面继续喊着“则乏则乏,黄台骏则乏累——   ……   另一边,埋伏在山坡的兵马,在听到何其正的呼哨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南面杀入清兵的队伍中,朝着屯放粮草的地方杀去。   但冲到半路,就遭到大量清兵围剿,北、东、西、南四营的清兵分别投入杀明兵,两军乍一短兵相接,明军就开始败退,来不及撤退的明军一下子就损失了一半。   这时,扑灭营地大火的八旗兵也急急忙忙赶来了,看到前方正战,在何其正那句话的误导下,误以为果然有大量冒充自己的敌军来袭,也不管不顾,直接发起攻击。   四营的清兵摸不清头脑,见本部的八旗兵攻击自己,便也认为是敌人假冒的,于是也放枪接战。   双方士兵互相射箭冲击,厮杀在了一起,混乱中,杀喊声使得马匹受惊,四下狂奔,撞死、踏伤了不少士兵……   适时,明军一百余人大部被歼,仅麻岩自己率数人夺了马匹逃脱,至于何其正则顶着那男子的脸,横冲直撞来到粮草库前,打翻了松油,又往里面丢了一把火进去,口中还大声叫了一句:“杀人者,大明骆於期是也!” 127,大明英雄何其正   却说松油被火把引燃,“轰”得一声化作滔天的大火瞬间吞噬了清兵的粮草,熊熊的火苗噼啪作响,在夜空里格外清晰。   互相厮杀的满洲兵和八旗兵见到自家粮草库被烧,也顿时慌张起来,停下战斗去灭火,但已经为时晚矣,数以万记的粮草就被何其正的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而始作俑者何其正则早已已经抢了一匹马逃离了此地,趁着夜色直奔沈阳方向,一路上遇到整建制的清兵就绕道走,而对于那些三三两两的则就杀掉,抢了马匹和干粮继续逃亡。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后,他终于过了抚顺关,在这里他陆陆续续撞见了许多从沈阳方向撤回来的建奴兵,料想一定是自己火烧草料场的消息传到了前线,使得那努尔哈赤担心后方被偷,便撤了军。   “若是趁这时候发起反击,我大明很有可能就此攻入赫图阿拉城啊!可惜,自己身无兵权,就算有了二成内力,面对整建制的军队也毫无作用!”,何其正感慨两声,将手里最后一口烧饼塞进口中,便翻身上马朝着沈阳城方向去了…   在路上,何其正都在想,到底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在造时势?   历史上大明萨尔浒战役一共投入明军八万、杂兵三万总共约十二万的兵力,却被兵不过六万的努尔哈赤给灭了……   这不能不说是一场悲剧,一场对明朝、对千千万万的汉人来说的大悲剧……   而如今自己在这个时空,杀了后金(后改称清)一个疑似皇太极的家伙,那么也就是间接的切断了后金的“老二”,那么,眼下的大明是否还能度过眼下的难关,在崇祯的努力下改变历史呢?!   “这的确是一个只得深思的问题呢……也许,值得试一试呢……但是前提是,那两个被我杀死的家伙中必定得是皇太极啊……”,何其正眉头紧锁着,渐渐的没入了浓浓的大雾中……   ……   自萨尔浒战役结束五天后,坐镇沈阳的辽东经略杨镐坐立不安的等候顺天府发落的时候,竟然收到了努尔哈赤退兵的消息,在确认无误后,顿时大喜过望。   他连忙把自己指挥失当、葬送三路大军约五万多人的事情抛之脑后,当即修书一封,命人星夜赶路将“捷报”呈往顺天府。   同时,他也秘密派人调查是何原因导致来势汹汹的努尔哈赤突然退兵,这才知道:   原来己方溃军之中有人火烧了敌人粮草库,并刺杀了二贝勒阿敏和四贝勒皇太极,使得正积极作攻打沈阳城的努尔哈赤当场吐血昏厥过去,后醒过来之后,便做了撤军的命令。   据可靠消息,努尔哈赤因为这两件事被打击的一蹶不振,已经卧床不起两天了,眼看着就要归西了……   在得知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杨镐做了两件事:第一是立刻追加“捷报”一封为自己讨赏,第二件事就是派人寻找刺杀皇太极的英雄。   很快,杨镐在溃军中找到了原开原总兵麾下的副将麻岩,得知了火烧敌营、刺杀皇太极的只是辽阳总兵刘挺麾下一个校尉官骆於期后,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于是当晚杨镐在沈阳县衙设宴邀请了麻岩等人,在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杨镐笑呵呵的对麻岩表示:“麻总兵,这等天大的功劳,你我二人足以,何必再分一杯羹给外人呢?”   但麻岩并没有答应,还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为由,同时狠狠地羞辱了杨镐,声称“我大明的江山就是有你这样的人才毁掉的”,然后掉头就走,但没有想道杨镐早已安排了刀斧手……   杀掉麻岩之后,杨镐让人将尸体丢出城外,造成乱兵杀死的假象,然后对外则称麻岩已随马总兵一同战死,便兴冲冲的在半月后,等来了顺天府的嘉奖:擢升其为兵部尚书,总领辽东大小事宜,并领白银一万两等。(此却是后话不提)   ……   却说何其正在回到沈阳后,便与早已逃出生天的陆文昭、沈炼、郭真三人汇合,几月后就随军队回到了顺天府,各自分手告别。   凭借身体里残留的记忆,何其正回到了南塘老街的家里,见到了自己时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父亲骆思源,由于某些缘故,何其正很难将“父亲”叫出口,而骆思恭也出奇的没有问话,于是父子二人竞相沉默了。   良久,骆思源才叹了一口气道:“於期,你还在记恨爹把你送进辽东军这件事吗?”   诶?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才导致自己的原身与他老爹的关系有点僵啊,我以为光我自己的原因呢!   在搞清楚状况后,何其正摆摆手道:“那都不是事,再说也已经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就更不用提了,我……们父子俩理当向前看——”   “唔……於期,看来这次辽东一行,你懂事了不少啊!”,骆思源感慨万千的说道。   懂事个屁,要不是我临时附身在你儿子身上,教沈炼救了,恐怕早就“嗝屁”了吧!   何其正在心理暗暗吐了个槽后,忽然瞄到自家便宜老爹身上的飞鱼服,这才想起自己貌似还有个锦衣卫指挥使的爹。   结合自己记忆里的前前后后,何其正当即眼睛一亮,就开口回道:“那时候我年轻不懂事嘛,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为了给我捞点功,好教我入朝为官!”   “喔!於期你连爹的心思都猜到了?哈哈,果然懂事了!”,骆思源走到花园里的石桌前坐了下来,挥挥手让何其正坐到自己的对面后,这才又郑重说道:   “接下来的这些话,於期吾儿你可要铭记于心,万万不可泄露出去半句,不然的话,我骆家将惹来灭门之祸啊!”   见自家便宜老爹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何其正笑了笑道:“啥灭门不灭门的,不就是有关魏忠贤的事么,区区一个阉党罢了,惹毛了我,分分钟教他做人!”   “!!!”,这下子骆思源彻底斯巴达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向神经大条的儿子,居然去了一次萨尔浒之后,变得如此神奇,自己屁股还没坐稳,他就已然知晓自己要说什么……   “这真的是我那儿子?”,骆思源摇了摇头,将这种荒唐的事情驱逐脑后,然后测过身子看了看四周,继而悄声说道:“於期我儿,莫非明公也找过你了?” 128,锦衣百户何其正   民工?什么鬼?   何其正双眼茫然的看着自家便宜老爹,不知道该如何接话,至于自己为何能猜到便宜老爹要说什么,这是因为……   拜托,认真上过初中历史课的都会知道,历史上大明朝天启年最大的阉党是谁?   魏忠贤!   而便宜老爹一副神神秘秘,左一口灭门,又一口抄家的,肯定跟魏忠贤有关,没跑了!   要不然普天之下,谁还能把堂堂皇帝御用走狗头子——大明锦衣卫指挥使吓得连给自己儿子说话都不敢大声说~   见何其正不说话,骆思源也迷糊了,到底自家儿子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按理说明公现在做事极为隐秘,是不可能让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参与这件“惊天”大事的……   所以他应该大概的确不知道吧!   骆思源用了一个不确定的肯定结束了自己的猜想,他试探的问道:“於期,你觉得阉……魏忠贤怎么样?”   “天怒人怨,命不久矣!”,何其正随口道。   “但魏忠贤党羽众多,又深得皇上宠信,旁人无一人敢逆之,你又当如何?”,骆思源又问道。   换个思维正常、又对天下抱以怜悯的古代人听到这里,肯定就会拍案而起,喝道:“那吾就当学荆轲刺秦王,杀了魏忠贤!”   再换个思维偏激、有对朝廷抱以不满的古代人,那肯定就会长身而起,骂道:“那就反了特娘的,换个皇帝!”   不管以上两种答案如何,那都是要除掉魏忠贤,只不过前者纯莽夫而已,逞英雄主义不可取,而后者却可以通过一番密谋而达成——这就是骆思源想听道的答案!   然而他却没有料到自家儿子既不是莽夫,也不是智者,而是一个上过初中历史课的人,于是就听何其正开口丢了一句道:“眼下还不是时候。”   这什么意思?   到底是在说刺杀魏忠贤不是时候,还是在说换个皇帝不是时候?还是说讨论这件事情还不是时候?这龟儿子,没想到去了一次辽东,成了精了!   骆思源一肚子话给硬生生瘪了下来,脸色难看,他再次上上下下审视着何其正,似乎想看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但最终他还是放弃了。   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的时候,骆思源就听到背后何其正忽然叫道:“父亲大人,等等,我还没说完!”   嘿嘿!这龟儿子,果然沉不住气吧!跟我斗,还嫩了点!   骆思源心中得意,但表面上毫无波澜,他重新坐下来,正色道:“说吧,谈谈你的想法。”   “那个,父亲大人,刚才您说给我安排好了入朝为官,却不知道是什么职位?几品?”,何其正搓着双手羞涩道。   呵!态都没表一个还敢向我要官?老子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骆思源此时此刻心里就像吞了一大口shi一样,他还真没料到自己一向耿直憨爽的儿子会说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自家儿子能干出这样的事,也着实说明了他的成长。这让骆思源长久以来一直担心自家儿子不会来事、惹来祸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被他占了便宜!那么,原来拟定给他一个佥事这等文职做做,现在看来不必了,转而要打磨掉他的锐气,这样才能更安稳的在官场上活下去啊!”   想到这里,骆思源有了决意,他看也不看何其正,站起身丢下了一句“明日去北镇抚司衙门,先做个小旗吧!”   “诶?等会儿,父亲大人,就拿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旗官就想打发了我?不太仁义吧?我可是刺杀了皇太极的民族英雄呐!”,何其正不甘心自己入了锦衣卫只做个被人指手画脚的小旗,便拍案叫道。   “什么?你杀了皇太极?!!”,本不想理会何其正走掉的骆思源听到这话,刹那间转过身喝问道:“你说你杀了皇太极?可有什么证据?!”   “嘿!幸亏我机智,从皇太极尸体上摸了几个贴身玩意留作证据,不然就亏大发了!”,说着何其正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灰色包裹,解开后露出两个印信。   “这……定然是建奴四贝勒皇太极的印信和二贝勒的印信不假……”,骆思源在手里仔仔细细的观察两个印信,又问道:“皇太极和阿敏果真是你杀的?”   “千真万确!你往前翻两夜就看到了,现在可以给我去皇上那里讨赏了吗?嘿,如果我没听错,可是要赏银子二千两,给个指挥使呢!”,何其正洋洋得意道。   “唔……”,骆思源却皱起了眉头,说道:“可是……你这个功,兵部尚书杨大人却已经领过了……皇上也因此龙颜大悦,提拔他为尚书的……”   “纳尼?!!Areyoukiddingme?”,何其正一听也蒙蔽了,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宰了皇太极、断了大清的老二,怎么赏被人领走了??!!   “前几日,朝廷收到杨大人的三封捷报,一曰自己派人火烧了建奴的粮草库,二曰刺杀了二贝勒阿敏和四贝勒皇太极,三曰率领残部击退了努尔哈赤……”,骆思源慢慢的说道。   “我呢?捷报里就没有提到我的功劳?”,何其正急急问道,“还有麻岩麻副将,他可以给我作证的啊!!”   “只字未提,而且你说的麻岩副将,我似乎是在朝廷发下来的阵亡抚恤金名单上看到过了!”,骆思源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问题所在啊……我大明王朝在阉党的把控下,上上下下都充满了这样的丑事……所以,於期,明公才是我们的希望——”   但这句话,何其正却充耳未闻,他只是问道:“这位兵部尚书大人叫什么?”   “杨镐——不对,於期,你问这个干什么?”,骆思源怕何其正干出傻事,当即开口劝慰道:“杨大人现在正得皇恩,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这样吧,小旗你嫌低我也不计较了,给你个百户做做吧!”   “……”,何其正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自己一番心血给了作了嫁衣,这口气他一直咽不下去。   “好了!就先这样了,这件事以后休得再提!”,骆思源一锤子给这件事定了音,见何其正仍旧摆着一张臭脸,又出言安慰道:“就算你讨了赏,左不过一个杂品的指挥使罢了,若是你在锦衣卫好好表现,将来就是我这个都督的位置,都你的了!”   “是我的就我的,不是我的也终究还是我的。杨大人既然喜欢贪功那就贪好了,只不过,他却是忘了一件事,在大明朝里,绝对不能惹的除了太监以外,那就是我锦衣卫!!” 129,锦衣卫一二三事(1)   翌日,遥远的东方刚露出一丝鱼肚白,位于顺天府北街的北镇抚司某千户所外就传来一阵嘻嘻索索的走动声,紧接着一百多个身着各色飞鱼服的锦衣卫出现在校场。   按照官阶大小分了次序列队,十个银白色制服的百户站在队首,身后依次站着各自的两个身着黑色飞鱼服的总旗,以及二十个身着青绿色飞鱼服的小旗。   待得众人排好了队伍,该卫所的千户孙云鹤披着黄缎白底的飞鱼服,腆着大大的肚子不紧不慢的从内堂走了出来,操着一副尖锐的声音叫了起来:“赶紧的赶紧的,麻溜的给本官站直喽!本官有几句话吩咐。”   “是是是,千户大人。”,身着银白色百户制服的陆文昭连声答应着,便催促麾下站好了队,与其他百户站在了队首等待孙云鹤训话。   “嗯!”,孙云鹤斜眼瞥了一眼整齐有序的队伍,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要开口时突然眼角余光瞧见队伍末有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与整个人群都显得格格不入,待看清那人影,顿时就怒了:“沈炼!怎么又是你!”   陆文昭心中一惊,急忙回首,就看到自家总旗沈炼独自游离在人群外,一副与世独立、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当时就急了,一路小跑来到沈炼身边,低声怒吼道:“沈炼!我知你不喜孙千户,但耍性子也得看场合!”   沈炼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陆文昭道:“陆大人要是觉得沈某碍了你的前程,大可以将我调往其他百户所。”   “沈炼,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前程不前程,不过一口还能咽的下去的饭罢了!再说你救了我的命,我感激你还来不及,怎能做出那种事?”,陆文昭佯怒道。   “那陆大人此来何意?”,沈炼又问道。   “沈炼你——”,陆文昭还待要说什么,就听到孙云鹤在身后尖着嗓子在叫唤:“陆文昭!你身为堂堂百户,怎么连一个总旗都管教不了?!那我看你这个百户就不要当了,去给他做小旗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其他八个百户和身后的旗官们纷纷笑了起来,其中几个百户更是指着陆文昭和沈炼小声议论着:   “这新来的就是新来的,连自家的总旗都管不住!”   “就是,也不知是哪来的野路子,前些日子刚加入咱们锦衣卫就做了百户,凭什么?”   “嗨,我倒是有所耳闻,这两个家伙都是刚从辽东下来的,按理说有这份功绩进了锦衣卫,都应该是总旗,只不过新来的那位不知走了谁的门路,顶了田百户,啊不,田镇抚司大人原来的缺。”   “难怪两个人看起来就不对付,原来有这一遭啊!这就好比朋友间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飞黄腾达了,却还留我独自吃泡馍!哈哈哈哈!”   ……   听着耳边这些毫不掩饰的讥讽嘲笑之声,陆文昭的脸都凝聚了,他低垂着脑袋凑近沈炼,用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小声喊道:“沈炼!你就果真要害死你我吗?!”   “……”,沈炼见到陆文昭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便也不再固执,转身回了队列,站在了一个小旗后面。   “你……”,陆文昭憋了半天终究没有再言语,径自回到队首,躬着身子向孙云鹤陪笑道:“区区家事让千户大人久等了,还请千户大人继续训话!”   “那我继续训话了?陆百户?你这是在教本官吗?”,孙云鹤眯着眼睛笑了笑道。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陆文昭满头冷汗的回到了队首,低垂着脑袋,脸上的表情似乎比之前更加毕恭毕敬。   “哼,咱们锦衣卫原本是上下齐心、团结在一起的,可就是有几个人仗着军功就想坏了规矩,那可不成!”,孙云鹤目光扫视过人群,落到了陆文昭身上,忽然问道:“陆文昭!你说是吧?”   陆文昭闻言一惊,顿时又将身子弯下去许多,口中急道:“千户大人明鉴,下官不过侥幸从战场逃了性命罢了,加入锦衣卫只求千户大人赏一口饭吃,别无他念!”   “那就好。”,孙云鹤收起了笑容,冷冷看过其他人说道:“下面本官说几件事情!第一,镇抚司田大人新初上任,各位莫要忘了按规矩上交每月常例!   第二,奉皇上口谕,着咱锦衣卫捉拿周顺昌,这个老东西,被革了职还不消停,竟然在乡下讽议朝政、针砭时弊,更作死的写诗指斥魏千岁大人!真是不知死字是怎么写的!   那陆文昭,别说本官没有照拂你,这件让人红眼的功劳,就交给你去办了!”   “多谢千户大人!”,陆文昭嘴上答应着,但心里却暗骂孙云鹤这是明摆的在坑他——这件差事,办好了是坏事,办砸了更是坏事,原因很简单:   周顺昌这个人,做过福州推官、吏部稽勋主事、文选司员外郎,向来居官清正,且他所在的东林党在民间风评极好,更受天下仕子们爱戴!   自己若抓了这个人,不但会背上万千骂名,而且还有可能被激进者刺杀……这么危险的任务偏偏就毫无征兆的落到自己头上,这不是明摆的要坑得自己体无完肤么!但眼下自己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嗯,第三件事,今个咱们这千户所新来了位骆百户,为了表示本卫所对同僚的欢迎,本官特意在城南的明时坊设了迎新宴,今晚酉时,各位没有差事的百户都同去吧!”,孙云鹤说完便挥挥手解散了队伍,回了内堂。   其他几个百户幸灾乐祸的凑到陆文昭身边拱手道:“恭喜了陆百户,这等好事落在了你的头上,兄弟们羡慕得紧呢!”   “呵呵,诸位兄弟哪里话,都一样在千户大人手下办事,不分什么好坏。”,陆文昭笑了笑也拱手道:“兄弟我还有任务在身,就不和几位兄弟闲话了!”   说完陆文昭便领着麾下出了千户所,回到了北街某巷口所辖的百户所内,刚进内堂,陆文昭就让另一个总旗去召集人手,然后冲着沈炼喝道:“沈炼!我的沈弟弟嘞!您今个这是唱得哪一出?公然顶撞上司?你知不知道那孙云鹤背后靠山是谁?”   “还能有谁,披着飞鱼服,却一身的尿Sao味。”,沈炼不以为然的回道。   “原来你知道啊?!”,陆文昭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继而低声道:“我知道你厌恶阉党,可试问天下谁人不想杀之而后快?!但你又见天下谁人敢做?!”   “阉党势大,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沈某相信阉党总有一天会消亡的!”,沈炼想了想回道。   “你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那你干嘛还要顶风作案得罪孙云鹤?”,陆文昭指着沈炼的鼻子恨铁不成钢的呵斥道:“沈炼!你明不明白,现在锦衣卫上下有多少人在盯着咱们的位子,你若是再这样下去,别说是你这总旗了,就连我这个百户都得让人给撸下去!” 130,锦衣卫一二三事(2)   何其正心领神会,于是看向在场的这个总旗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总旗?”   “切。你就是新来的百户?”,对方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反问道。   “知道你还问,你是不是傻!”,何其正呵斥道。   “你?!你刚才不也先问的我!”   “我是这里的上官,自当全权负责这个卫所的大小事宜!你不过一个区区总旗,在我手下混饭吃的,竟然敢当堂咆哮上官,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何其正高声喝问道。   “你?!你知不知我是谁?!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叫人弄死你丫的——”,总旗也怒了,指着何其正鼻子骂道。   “噗嗤!”,几个平日与该总旗亲近的锦衣卫笑了出来,开始在人群里小声起哄。   何其正不动声色,默默记下这几人的面孔,然后继续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骂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儿,不过一区区不入流的总旗,竟然恐吓上官?!   知不知道我乃皇上钦定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你敢威胁恐吓我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皇上?哈哈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搬出来皇上,告诉你!新来的,我侯国兴想弄死谁,别说是皇上,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把他放在眼底!”,这名自称侯国兴的总旗声气焰嚣张道。   “喔。”,何其正听了也没啥表示,自顾自摸出无常簿,提起毛笔粘了粘口水,一边写一边念道:“万历四十八年十二月初六,北镇抚司总旗侯国兴公然顶撞上官,并出言声称要弄死皇上,其时,有若干附议者——”   写到这里,何其正忽然停下来,看也不看有点傻眼的侯国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旗身上,拿着笔逐个点名道:“刚才你们侯总旗在说这些大不敬的话时候,是你笑了,你笑了,你笑了,你也笑了——   我身为百户大人,定当如实上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抄家灭门的时候,你们侯总旗背后的那个主子可愿救你们一救?   呵呵,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裴纶!还不快快把他们几个的名字报上来!”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刚才那几个小旗连忙扑到在地上,连连向何其正磕头请罪。   但何其正自顾自记下这几人的名字,合上了无常簿后,看着地上几个不断磕头的小旗官,啧啧两声没有表态,转而打眼看向总旗侯国兴问道:“侯总旗,你可知罪?”   “你……你少来唬我!我,我刚才说的是要弄死你,不是说弄死——”,侯国兴说到最后突然惊醒,闭紧了嘴巴。   “呵呵。”,何其正重新打开无常簿写上“在被人发现后,侯国兴恼羞成怒,要连同上官一块弄死!”   “你欺人太甚,把无常簿拿过来!”,侯国兴劈手就向何其正手中的无常簿伸去,他要抢回那本无常簿,不能再任由这个家伙胡乱瞎写了!   “大胆!竟然敢刺杀上官!!!”,何其正见侯国兴向自己出手,心中高兴极了,口中却高叫一声,然后微微一错身避过侯国兴,单手抽出绣春刀,毫不犹豫一刀砍下了侯国兴的狗头!   可怜侯国兴倒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抢回来无常簿,不教何其正瞎写乱记,谁知这厮竟然先声夺人,把自己这个行为定义为了“被人说破心事,恼羞成怒,刺杀上官”的行为——也因此丢了脑袋……   “咕噜噜”,侯国兴的脑袋在地上打着转儿,鲜红的血丝四溅,吓得那跪在地上的小旗官们当场尿湿了裤子,顿时黄色而骚臭的液体慢慢流出来,惹得何其正捂鼻子躲开了些,这才觉得好一些。   “侯国兴公然结党营私,不仅恐吓皇上,还还敢刺杀朝廷命官,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你们竟然还与其称兄道弟,意欲何为?!”,何其正指着面前的锦衣卫喝道。   “大人明鉴,我等从未与侯总旗亲近过!”,   “大人明鉴,我等兄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做出半点逾越的事情!”   一群锦衣卫被眼前这个说杀人就杀人的何其正给彻底震住了,纷纷与侯国兴撇清关系,就连跪在地上的几个小旗也赌咒发誓自己跟侯国兴毫无瓜葛,生怕这新来的百户大人一个不开心也把他们给咔擦了。   不过在这些想法深处,这群锦衣卫也在疑惑,这人到底谁啊?居然敢杀了侯国兴……到底这位百户大人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背后来头大的惊人?   且不说锦衣卫们在想什么,何其正招招手让裴纶走到跟前来问道:“裴纶,现在可以告诉我咱们百户所的另一位总旗不好好在衙门里当差,跑去哪了吗?”   我的嘛呀,合着偌大的衙门就我裴纶一个人当差啊?百户大人您就不能换个人问么?非要整死我才开心吗?   裴纶在内心肺腑不已,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百户大人,客光先客总旗今日压根就没来当差!”   “呵,没想到还替皇上揪出来了一个吃空饷的蛀虫!”,何其正一句话给这位叫客光先的总旗定了“吃空饷不干事”调子,紧接着瞧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心里有了计较,于是他冷声问道:   “若是本官没有猜错,这位客总旗没来当差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吧?那你们为何不报?!是不是私底下也跟着客总旗干着些作奸犯科、偷鸡摸狗的勾当?!”   “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大人明鉴,小人一向尽忠职守,从来没有收过黑钱啊!”   一群锦衣卫们又点头哈腰,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坚决否认自己曾经干过一件触犯条律的事情,但真相到底如何,那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谅你们也不敢!”,何其正眼见自己“第一把火”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不再深揪下去,这让锦衣卫众人都大舒了一口气,毕竟穿着官服干着敲竹杠、洗黑钱的事情谁没做过?!   但就在锦衣卫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何其正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但大明律例规定,凡知情不报者,罪加一等!!   你们身为锦衣卫,明知道客总旗知法犯法却好不阻拦——难道你们这是想结党营私一起图谋造反吗?!”   得,这造反的罪名都被搬出来了!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名,谁敢应?   这下子慌了神的百余名锦衣卫们也不管自己刚起身没多久,又“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口中连声呼喊着“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心里却纷纷暗骂这位新来的百户大人,罗织罪名扣帽子的手段比东厂番子还狠,动不动就往结党啦谋反啦等灭九族的罪名上套,这特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131,锦衣卫一二三事(3)   何其正心领神会,于是看向在场的这个总旗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总旗?”   “切。你就是新来的百户?”,对方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反问道。   “知道你还问,你是不是傻!”,何其正呵斥道。   “你?!你刚才不也先问的我!”   “我是这里的上官,自当全权负责这个卫所的大小事宜!你不过一个区区总旗,在我手下混饭吃的,竟然敢当堂咆哮上官,知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何其正高声喝问道。   “你?!你知不知我是谁?!竟然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叫人弄死你丫的——”,总旗也怒了,指着何其正鼻子骂道。   “噗嗤!”,几个平日与该总旗亲近的锦衣卫笑了出来,开始在人群里小声起哄。   何其正不动声色,默默记下这几人的面孔,然后继续装作怒不可遏的样子骂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儿,不过一区区不入流的总旗,竟然恐吓上官?!   知不知道我乃皇上钦定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你敢威胁恐吓我难道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   “皇上?哈哈笑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搬出来皇上,告诉你!新来的,我侯国兴想弄死谁,别说是皇上,就是玉皇大帝来了我也不把他放在眼底!”,这名自称侯国兴的总旗声气焰嚣张道。   “喔。”,何其正听了也没啥表示,自顾自摸出无常簿,提起毛笔粘了粘口水,一边写一边念道:“万历四十八年十二月初六,北镇抚司总旗侯国兴公然顶撞上官,并出言声称要弄死皇上,其时,有若干附议者——”   写到这里,何其正忽然停下来,看也不看有点傻眼的侯国兴,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小旗身上,拿着笔逐个点名道:“刚才你们侯总旗在说这些大不敬的话时候,是你笑了,你笑了,你笑了,你也笑了——   我身为百户大人,定当如实上报,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抄家灭门的时候,你们侯总旗背后的那个主子可愿救你们一救?   呵呵,那就不是我能操心的事情了,裴纶!还不快快把他们几个的名字报上来!”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刚才那几个小旗连忙扑到在地上,连连向何其正磕头请罪。   但何其正自顾自记下这几人的名字,合上了无常簿后,看着地上几个不断磕头的小旗官,啧啧两声没有表态,转而打眼看向总旗侯国兴问道:“侯总旗,你可知罪?”   “你……你少来唬我!我,我刚才说的是要弄死你,不是说弄死——”,侯国兴说到最后突然惊醒,闭紧了嘴巴。   “呵呵。”,何其正重新打开无常簿写上“在被人发现后,侯国兴恼羞成怒,要连同上官一块弄死!”   “你欺人太甚,把无常簿拿过来!”,侯国兴劈手就向何其正手中的无常簿伸去,他要抢回那本无常簿,不能再任由这个家伙胡乱瞎写了!   “大胆!竟然敢刺杀上官!!!”,何其正见侯国兴向自己出手,心中高兴极了,口中却高叫一声,然后微微一错身避过侯国兴,单手抽出绣春刀,毫不犹豫一刀砍下了侯国兴的狗头!   可怜侯国兴倒死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想抢回来无常簿,不教何其正瞎写乱记,谁知这厮竟然先声夺人,把自己这个行为定义为了“被人说破心事,恼羞成怒,刺杀上官”的行为——也因此丢了脑袋……   “咕噜噜”,侯国兴的脑袋在地上打着转儿,鲜红的血丝四溅,吓得那跪在地上的小旗官们当场尿湿了裤子,顿时黄色而骚臭的液体慢慢流出来,惹得何其正捂鼻子躲开了些,这才觉得好一些。   “侯国兴公然结党营私,不仅恐吓皇上,还还敢刺杀朝廷命官,不臣之心已是昭然若揭,你们竟然还与其称兄道弟,意欲何为?!”,何其正指着面前的锦衣卫喝道。   “大人明鉴,我等从未与侯总旗亲近过!”,   “大人明鉴,我等兄弟一直兢兢业业,不敢做出半点逾越的事情!”   一群锦衣卫被眼前这个说杀人就杀人的何其正给彻底震住了,纷纷与侯国兴撇清关系,就连跪在地上的几个小旗也赌咒发誓自己跟侯国兴毫无瓜葛,生怕这新来的百户大人一个不开心也把他们给咔擦了。   不过在这些想法深处,这群锦衣卫也在疑惑,这人到底谁啊?居然敢杀了侯国兴……到底这位百户大人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背后来头大的惊人?   且不说锦衣卫们在想什么,何其正招招手让裴纶走到跟前来问道:“裴纶,现在可以告诉我咱们百户所的另一位总旗不好好在衙门里当差,跑去哪了吗?”   我的嘛呀,合着偌大的衙门就我裴纶一个人当差啊?百户大人您就不能换个人问么?非要整死我才开心吗?   裴纶在内心肺腑不已,但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答道:“百户大人,客光先客总旗今日压根就没来当差!”   “呵,没想到还替皇上揪出来了一个吃空饷的蛀虫!”,何其正一句话给这位叫客光先的总旗定了“吃空饷不干事”调子,紧接着瞧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心里有了计较,于是他冷声问道:   “若是本官没有猜错,这位客总旗没来当差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吧?那你们为何不报?!是不是私底下也跟着客总旗干着些作奸犯科、偷鸡摸狗的勾当?!”   “啊?!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大人明鉴,小人一向尽忠职守,从来没有收过黑钱啊!”   一群锦衣卫们又点头哈腰,又是赌咒又是发誓,坚决否认自己曾经干过一件触犯条律的事情,但真相到底如何,那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谅你们也不敢!”,何其正眼见自己“第一把火”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不再深揪下去,这让锦衣卫众人都大舒了一口气,毕竟穿着官服干着敲竹杠、洗黑钱的事情谁没做过?!   但就在锦衣卫们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何其正突然话锋一转又道:“但大明律例规定,凡知情不报者,罪加一等!!   你们身为锦衣卫,明知道客总旗知法犯法却好不阻拦——难道你们这是想结党营私一起图谋造反吗?!”   得,这造反的罪名都被搬出来了!这可是灭九族的罪名,谁敢应?   这下子慌了神的百余名锦衣卫们也不管自己刚起身没多久,又“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口中连声呼喊着“大人明鉴,大人明鉴”。   心里却纷纷暗骂这位新来的百户大人,罗织罪名扣帽子的手段比东厂番子还狠,动不动就往结党啦谋反啦等灭九族的罪名上套,这特娘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132,锦衣卫一二三事(4)   就在何其正在整顿自家百户卫所这一亩三分地的时候,与此同时,就在顺天府城西住宅区的巷口里,呼啦啦涌出了一百多名身着青绿色锦绣制服的锦衣卫,却正是奉命来捉拿周顺昌的陆文昭等人。   “卢总旗,待得天黑之后,你带人包围周宅,并安插人在各个路口以防万一!沈总旗,你先去送上拜帖,若是周顺昌识趣那就好好请人出来,若是有所异动,当场拿下!”,陆文昭骑在马上对卢剑星与沈炼说道。   “是!千户大人!”。卢剑星招招手,便带着50名锦衣卫冲进了街道的各个巷口,并分出人把手住了周宅的四周,等待着夜幕降临。   很快,夜色低垂,守候已久的沈炼望了望身后已经蓄势待发的锦衣卫,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继而挥手示意一名小旗道:“殷澄,你先领十个人从后门进入。”   殷澄答应了一声,便带着十个锦衣卫匆匆绕过围墙,朝后门去了。   “其他人,先留在原地,看我手势行事!”,沈炼说完便正了衣襟,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捏着拜帖朝周宅走去。   “砰”“砰”“砰”   沈炼敲了三声停了下来,叫了一声道“周大人,锦衣卫驾到,还请大人开门!”,继而侧耳贴在木门上倾听,但许久之后都没有动静,心下顿时一惊,挥手示意道:“破门!”   “踏踏踏”,一队锦衣卫抱着一根圆木猛的撞在了大门上,就听“轰隆”一声,大门豁然打开了,这一队锦衣卫也“扑通扑通”趴在了地上——   你道为何?原来这周家的大门根本就没有上栓子!整个院子里也静悄悄的,根本就不像别家在遭遇锦衣卫上门时候,一副鸡飞狗跳、大难临头的慌乱样子。   沈炼将一幕看到眼底,心里忍不住的升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也许周顺昌果真就是一位好官,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大错特错?!   但很快沈炼就将这个念头打压下去,继而挥手对另几个小队说道:“上!控制住周府每一个人!所有反抗,就地革杀!”   “哒哒哒”,几个小队点着火把就冲了进去,却根本没有遭遇什么像样的反抗,于是他们很快就控制住了每一个房间,同时周家上下包括家丁侍女在内的三十二口人全部被扣押——   而此行的目标周顺昌就坐在正厅内,面对包围自己的锦衣卫毫无惧色,他注视着朝自己慢慢走过来的沈炼,开口问道:   “敢问一句这位总旗,周某所犯何事,竟然劳烦锦衣卫兴师动众的破门而入?”   “这,是上头的命令……”,沈炼见周顺昌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而且家中装修简朴根本不像是大奸大恶之徒,于是内心深处一股同情涌上心头,导致他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只得搬出来“上头命令”这种说辞回道。   “上头的命令?恐怕又是莫须有的罪名吧!哼,你们这些锦衣卫,对待忠臣义士,除了严刑拷打屈打成招以外,还能有什么能耐?!”,周顺昌怒道。   “这,”,沈炼正思索着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听到身后传来陆文昭的声音:“周大人忠义不忠义,那是皇上说的算,我们锦衣卫只知道时时刻刻为皇上效忠罢了,其他的一概不论,所以,周大人,请吧!”   周顺昌看着走进来的陆文昭,脸上露出了一抹饱含深意的笑容道:“这位百户大人你真的确定你们现在是为皇上效忠?呵呵,我看未必吧!”   陆文昭知道周顺昌在暗指锦衣卫现在已经逐渐沦为魏忠贤的排除异己的走狗,但那关他什么事,自己不过一个区区锦衣卫百户罢了,就算他知道眼前的周顺昌是个大大的忠臣,就算他为恨不得灭了阉党,但事实上,能奈何?   于是陆文昭正色道:“公道自在人心,周大人,时辰不早了,还是请吧!”   “呸!”,一口老痰吐在了陆文昭的脸上,继而就听周顺昌指着他的鼻子大声斥骂道:“堂堂七尺男儿却甘愿沦为阉党走狗,老夫真替你父母害臊,竟然生了你这个没卵蛋的家伙!”   “周大人!”,陆文昭慢慢伸出手揩去脸上的浓痰,慢条斯理的说道:“您这么有骨气,冲我一条走狗喊什么呀!东厂就在那里,要不周大人过去走一遭?”   “你!强词夺理!”,周顺昌脸色涨得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忽尔“哇”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胸口一手指着陆文昭呵斥道:“走狗!走狗!!我咒你也像魏阉一样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陆文昭脸上顿时变得阴晴不定,他单手拎起周顺昌冷声道:“来人,周顺昌讽议朝政、言行多有大逆不道之事,按大明律例规定,当判主犯周顺昌下诏狱,余者抄家没籍!”   “你!你!你——”,周顺昌没有料到自己一句话竟然给自己一家老小惹来了这般灾祸,顿时就昏死了过去。   陆文昭摆摆手叫人带走了周顺昌,继而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沈炼,别让我失望!”   说完陆文昭回到了周府院子,让手下人四处搜罗周家老小,然后静静地背着双手,将周遭所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底,在耀眼的火把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屋内沈炼也最终压住了内心的同情与怜悯,教人冲进内室把周顺昌的家眷全部带到了陆文昭面前,一共三十二人,有男有女,又老又少,最大的已近五十,最小的才十二岁。   陆文昭目光扫过人群,忽然就看到了周顺昌的两个女儿,心中赫然就想起周顺昌诅咒自己断子绝孙的事情,于是伸出手指着周顺昌两个女儿说道:“大的流放南方做瘦马,小的送进教坊司!其他人各按关系亲疏处置!”   “是!”,锦衣卫们顿时行动起来,锁了周顺昌一家三十二口,该下诏狱的下诏狱,该流放的流放,该卖进教坊司的就卖进教坊司——   仅仅是一瞬息的功夫,昔日名满天下的周家就已悄然轰塌:妻儿老小流落天涯、家财房屋则被充了公。   一切仅仅是因为周顺昌做了一首被人检举其中有暗讽魏忠贤的字眼,这世道就此沦落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吧……   沈炼这般想着,独自走出周府,来到大街上,望着前面灯火不定的街道,陷入沉默…… 133,锦衣卫一二三事(5)   来到明时坊,何其正就已经就看到门口有个店小二在徘徊,还没开口问话,店小二就径直走过来哈腰点头问道:“骆大人吧?孙大人已经在二楼雅间等候您多时了。”   何其正嗯了一声,便带着裴纶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来到雅间前,还没推门进就听到里面嚷嚷开了:“这骆百户架子也太大了些,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就是啊。千户大人,这小子虽说是骆都督的儿子,但也太嚣张了吧?居然让咱们等这么久!”   “再等等吧!”,孙云鹤发话了,“现在魏公正忙着处理‘移宫案’,没时间管锦衣卫这块,所以才让骆思源那个老顽固一直占着指挥使的位子。不然的话,早把他给撸下去了,那还会让骆於期这个臭小子在我等兄弟面前作威作福!”   “是啊!这骆思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却专门跟东厂魏公作对,真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唉,谁说不是呢!照这样下去,我们锦衣卫再跟骆思源这个老家伙混下去,迟早要玩完,倒不如早点找个投靠才是!”   “说到这,下官但是想问问千户大人,倘若骆思源下台,咱们锦衣卫又是谁人主导呢?”,有人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田尔耕田大人了!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为什田大人能在短短半年内就由一个百户突然升迁为咱北镇抚使吗?”   “为何?”   “因为魏公收了田大人为义子!你们想,凭魏公的权势,区区一个镇抚使还不一句话的事?!”   “千户大人所言甚是,田大人认魏公为义父这件事,卑职也有所耳闻——况且咱们镇抚司衙门的侯总旗和客总旗不也是如此么?!”   “切,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提他们作甚,给他们做总旗都是抬举他们了!不过怎奈何人家有个大大的靠山,我听说下个月这两人就要提升千户了!”   “不是听说,是上头已经定了调子,下个月初,咱们就得改口叫侯千户、客千户了!”   “嘿嘿,这么一来,锦衣卫的里里外外几乎都是魏公的人了——你看,北镇抚司使田尔耕田大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大人,南镇抚使崔应元崔大人、南镇抚司千户杨衰杨大人,再加上咱们的孙大人,嘿,我倒要看看这骆思源还能撑多久!”   “哈哈,对极对极!等这骆思源下台了,看我怎么收拾骆於期这个狗杂种!”   “暂且不提他了,各位,作为兄弟,我孙云鹤友情提醒你们几位,咱们这千户所的陆文昭这个人,可不简单呐!”   “千户大人何出此言?”   “咳咳,这个陆文昭也不知攀了谁的关系,下个月也要升千户了,而且就在咱们卫所!”   “什么?咱们卫所?陆文昭?那个新来的百户?不会吧?”   “这件事可是田大人亲口说的,怎会有假?至于我,则被魏公看中,调去东厂做个理事!”,孙云鹤得意道。   “啊,恭喜恭喜!”   “恭喜千户大人!来,下官敬你一杯!”   ……   听到这里,何其正也心知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让裴纶假装店小二上前叫门,顿时惊得里面吵杂声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才有人在里面叫道:“谁在外面?”   “回禀大人,我是店里的伙计,那个大人您让我等候的骆百户大人,已经到了楼下,您看现在请他上来吗?”,裴纶捏着嗓子说道。   “啊!是这样啊!那快请他过来吧?!”,里面人高声回了一句,紧接着又低声对其他人说道:“嘘!骆於期来了,大家可把紧点各自的嘴巴!”   何其正冷笑一声,在外面又等了一小会,才敲门道:“千户大人,下官骆於期携带麾下总旗前来赴宴了。”   “啊,骆贤弟啊,快请进快请进。”,孙云鹤热切的说道。   何其正推开门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就见孙云鹤与其他八个百户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好似等了很久的样子。   “啊,骆大人快坐下,快坐下。我们兄弟几个可就等你一个人了。”,其中一个百户站起来说道。   何其正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孙云鹤面前,稍稍得弯下腰,以一个极其低微但却十分清晰的声音在孙云鹤耳边说道:“千户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两个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咔擦’了!”   说道“咔擦”的同时,何其正还做了个杀头的手势,顿时就吓了孙云鹤一大跳,刚要询问何其正“咔擦”掉谁的时候,就听到何其正又继续说道:“大人,这里人多口杂,具体的过程还请你移步——”   “额?骆贤弟你这是……”,孙云鹤被何其正搞得稀里糊涂的,便也随着他出了雅间后,就急急忙忙问道:“骆贤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咔擦’了,你‘咔擦’掉谁了?”   “千户大人,您下午时候,不是吩咐我暗中料理了侯国兴与客光先两位总旗嘛!我自己给办妥了,把他们俩都给‘咔擦’了啊!”。何其正微笑道。   “你放——”,孙云鹤刚听完何其正的话就要破口大骂,可他嘴里那个“p”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觉得自己神智忽然一阵模糊,紧接着一段自己受人指使暗中除掉魏忠贤党羽的记忆就“凭空”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正是受了何其正《九阴真经》里的摄心术的影响造成的,于是就在这一瞬间,孙云鹤也已然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乃是潜伏在魏忠贤身边的卧底,目的就是为了搜集魏忠贤谋逆的罪证,从而除掉阉党——而何其正杀侯国兴与客光先就是受了自己指使才为之的。   于是乎孙云鹤到嘴边的话刹那间变成了“你这差事办的不错,我会替你向杨镐大人请赏的!”   “哗!”,雅间内所有人都被门外发生的对话惊呆了,他们着实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赌咒发誓追随魏公的孙云鹤,竟然是东林党派来的卧底!!!   而且,听那骆百户的意思,孙云鹤还主使他除掉了侯国兴与客光先——那可是与魏公交好的奉圣夫人的儿子和弟弟啊,竟然就这么被孙云鹤给悄无声息的给杀了?!!   天呐!自己居然还这么心大,居然明目张胆的跟一个东林党人走的这么近,传出去岂不是要被魏公给活剐了?!!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乎刚才还满面春风的八个百户当即丢了酒杯,就要夺门而逃,却赫然发现孙云鹤已然堵住了门口,目光阴森森的盯着众人道:“皇上密令,委派我等锦衣卫诛杀魏忠贤极其党羽,你们谁人敢走?!!” 134,明时坊借刀杀人   来到明时坊,何其正就已经就看到门口有个店小二在徘徊,还没开口问话,店小二就径直走过来哈腰点头问道:“骆大人吧?孙大人已经在二楼雅间等候您多时了。”   何其正嗯了一声,便带着裴纶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来到雅间前,还没推门进就听到里面嚷嚷开了:“这骆百户架子也太大了些,已经过了半个时辰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就是啊。千户大人,这小子虽说是骆都督的儿子,但也太嚣张了吧?居然让咱们等这么久!”   “再等等吧!”,孙云鹤发话了,“现在魏公正忙着处理‘移宫案’,没时间管锦衣卫这块,所以才让骆思源那个老顽固一直占着指挥使的位子。不然的话,早把他给撸下去了,那还会让骆於期这个臭小子在我等兄弟面前作威作福!”   “是啊!这骆思源也不知哪根筋不对,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却专门跟东厂魏公作对,真不知死字怎么写的!”   “唉,谁说不是呢!照这样下去,我们锦衣卫再跟骆思源这个老家伙混下去,迟早要玩完,倒不如早点找个投靠才是!”   “说到这,下官但是想问问千户大人,倘若骆思源下台,咱们锦衣卫又是谁人主导呢?”,有人问道。   “还能是谁?当然是田尔耕田大人了!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为什田大人能在短短半年内就由一个百户突然升迁为咱北镇抚使吗?”   “为何?”   “因为魏公收了田大人为义子!你们想,凭魏公的权势,区区一个镇抚使还不一句话的事?!”   “千户大人所言甚是,田大人认魏公为义父这件事,卑职也有所耳闻——况且咱们镇抚司衙门的侯总旗和客总旗不也是如此么?!”   “切,那两个不成器的东西提他们作甚,给他们做总旗都是抬举他们了!不过怎奈何人家有个大大的靠山,我听说下个月这两人就要提升千户了!”   “不是听说,是上头已经定了调子,下个月初,咱们就得改口叫侯千户、客千户了!”   “嘿嘿,这么一来,锦衣卫的里里外外几乎都是魏公的人了——你看,北镇抚司使田尔耕田大人、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许大人,南镇抚使崔应元崔大人、南镇抚司千户杨衰杨大人,再加上咱们的孙大人,嘿,我倒要看看这骆思源还能撑多久!”   “哈哈,对极对极!等这骆思源下台了,看我怎么收拾骆於期这个狗杂种!”   “暂且不提他了,各位,作为兄弟,我孙云鹤友情提醒你们几位,咱们这千户所的陆文昭这个人,可不简单呐!”   “千户大人何出此言?”   “咳咳,这个陆文昭也不知攀了谁的关系,下个月也要升千户了,而且就在咱们卫所!”   “什么?咱们卫所?陆文昭?那个新来的百户?不会吧?”   “这件事可是田大人亲口说的,怎会有假?至于我,则被魏公看中,调去东厂做个理事!”,孙云鹤得意道。   “啊,恭喜恭喜!”   “恭喜千户大人!来,下官敬你一杯!”   ……   听到这里,何其正也心知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让裴纶假装店小二上前叫门,顿时惊得里面吵杂声戛然而止,好一会儿才有人在里面叫道:“谁在外面?”   “回禀大人,我是店里的伙计,那个大人您让我等候的骆百户大人,已经到了楼下,您看现在请他上来吗?”,裴纶捏着嗓子说道。   “啊!是这样啊!那快请他过来吧?!”,里面人高声回了一句,紧接着又低声对其他人说道:“嘘!骆於期来了,大家可把紧点各自的嘴巴!”   何其正冷笑一声,在外面又等了一小会,才敲门道:“千户大人,下官骆於期携带麾下总旗前来赴宴了。”   “啊,骆贤弟啊,快请进快请进。”,孙云鹤热切的说道。   何其正推开门走了进去,环视了一圈,就见孙云鹤与其他八个百户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好似等了很久的样子。   “啊,骆大人快坐下,快坐下。我们兄弟几个可就等你一个人了。”,其中一个百户站起来说道。   何其正摆了摆手,径直走到孙云鹤面前,稍稍得弯下腰,以一个极其低微但却十分清晰的声音在孙云鹤耳边说道:“千户大人,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两个人已经被我们的人‘咔擦’了!”   说道“咔擦”的同时,何其正还做了个杀头的手势,顿时就吓了孙云鹤一大跳,刚要询问何其正“咔擦”掉谁的时候,就听到何其正又继续说道:“大人,这里人多口杂,具体的过程还请你移步——”   “额?骆贤弟你这是……”,孙云鹤被何其正搞得稀里糊涂的,便也随着他出了雅间后,就急急忙忙问道:“骆贤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咔擦’了,你‘咔擦’掉谁了?”   “千户大人,您下午时候,不是吩咐我暗中料理了侯国兴与客光先两位总旗嘛!我自己给办妥了,把他们俩都给‘咔擦’了啊!”。何其正微笑道。   “你放——”,孙云鹤刚听完何其正的话就要破口大骂,可他嘴里那个“p”字还没有吐出来,就觉得自己神智忽然一阵模糊,紧接着一段自己受人指使暗中除掉魏忠贤党羽的记忆就“凭空”得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这正是受了何其正《九阴真经》里的摄心术的影响造成的,于是就在这一瞬间,孙云鹤也已然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乃是潜伏在魏忠贤身边的卧底,目的就是为了搜集魏忠贤谋逆的罪证,从而除掉阉党——而何其正杀侯国兴与客光先就是受了自己指使才为之的。   于是乎孙云鹤到嘴边的话刹那间变成了“你这差事办的不错,我会替你向杨镐大人请赏的!”   “哗!”,雅间内所有人都被门外发生的对话惊呆了,他们着实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赌咒发誓追随魏公的孙云鹤,竟然是东林党派来的卧底!!!   而且,听那骆百户的意思,孙云鹤还主使他除掉了侯国兴与客光先——那可是与魏公交好的奉圣夫人的儿子和弟弟啊,竟然就这么被孙云鹤给悄无声息的给杀了?!!   天呐!自己居然还这么心大,居然明目张胆的跟一个东林党人走的这么近,传出去岂不是要被魏公给活剐了?!!   不行,得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乎刚才还满面春风的八个百户当即丢了酒杯,就要夺门而逃,却赫然发现孙云鹤已然堵住了门口,目光阴森森的盯着众人道:“皇上密令,委派我等锦衣卫诛杀魏忠贤极其党羽,你们谁人敢走?!!” 135,诛尽世间阉党类   什么?原来皇上终于要出手对付魏公……啊不,魏阉了吗?难怪孙千户大人胆敢要派人诛杀掉侯国兴与客光先,原来是受了皇上的旨意!   几个百户在乍一听到孙云鹤搬出皇上密令的时候就,霎时就已经信了七、八分,毕竟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朝代,还没人敢拿皇上开玩笑~   不过有两个百户却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们将信将疑的问道:“孙大人,您说诛杀魏公……魏阉以及党羽乃是受了皇上旨意,那可有凭证?”   听到这话,何其正当即大声训斥道:“蠢货!既是密令,又怎么会轻易留下证据?况且阉党势大,若我等锦衣卫没有诛杀魏阉,岂不是会陷皇上于险境?!!”   “这……倒也是……抱歉骆百户,是我一时糊涂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名百户又问道。   “派人回各自卫所召集人手!然后就是一个字——等!”,何其正说完便坐了下来,拿起一双干净筷子夹起一只片鸭啃了起来。   都这时候还有心情吃?!   几位百户们面面相觑,片刻功夫后有人警醒过来,连忙叫人回卫所召集锦衣卫,其他人见了也急忙照做,然后也学何其正坐了下来,只不过神经紧绷的他们压根没有何其正那样的胃口,坐立不安的等待着。   何其正却不管他们,自己吃自己的,左手拎着一条羊腿,右手握着烧鹅,狼吞虎咽的啃食着。   忽然他停下来,看了一眼身旁还站着的裴纶嗔怪一声道:“吃啊你!待会咱们还有一场恶战,不吃饱了哪有力气干活!!”   得了吧您,我的百户大人,您作死为啥非要带上我啊!就今天下午,一会儿的功夫,您假冒了多少皇上的旨意?   裴纶一边在肚里肺腑着何其正,一边又着实忍不住桌上的美酒佳肴,狂吞了几口口水下肚后,裴纶也放开了自我,心想去特妹夫的,老子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   于是乎裴纶也加入了何其正的吃货大军,张开大嘴“啊呜”“啊呜”大口大口吃了起来,一会儿美酒一会儿肉,吃的另外几个百户直嚷嚷:“哎哟喂,我说骆百户,慢点吃,不够再点些菜,反正又不用你破费!”   但何其正和裴纶二人皆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抢夺着桌上的酒肉,拼命的吃喝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明时坊外终于响起了一阵“嘻嘻索索”的脚步声,何其正心中一动,当即竖耳听去,就听到有人在楼下叫唤:“快快快,给我包围这明时坊,一个人也不许放走!”   紧接着就听到一片“哗啦啦”的响动,却是数百人抽刀下马的声音。一个靠近窗户的百户偷偷掀开窗户向外看去,顿时就惊叫道:“是魏钊魏千户和东厂的魏良卿!”   “那是谁?”,何其正问道。   “东厂魏公……魏阉的哥哥魏钊和侄子,分别添为我们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千户和东厂掌班,楼下正是他的本部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那人答道。   “哼,看来魏阉也知我手中有证据,所以只敢动用自己的亲信来抓我们,而不是大张旗鼓的派护卫军来!”,想通这一点的何其正也毫不含糊的一拍桌子,高声道:“阉贼都已经起兵造反了,诸位还在等什么?赶紧发信号啊!”   “啊,对对对,赶紧叫人!”,几名百户如梦初醒一般,摸出一枚穿云箭,“咻”的一声射向夜空,继而发出一道道耀眼的光忙,随即几声“啪”“啪”炮响,上千名早已埋伏在周围的锦衣卫冲将出来,杀向了魏钊等人。   “有埋伏?!”,魏钊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却发现攻击自己的竟然是锦衣卫,顿时就火冒三丈的喝道:“大胆,你们不知道我是——”   “咻——”   一枚透骨钉击碎了他的喉骨,顿时疼的他大叫一声坠下马去。旁边的魏良卿见了当即慌了神,急忙躲到人群中,防止有人对他不利。   何其正见了,冷哼一声,拉着裴纶就跃下了楼,朝着魏良卿的方向冲杀过去。   身后的裴纶苦笑两声,也随即抽出绣春刀跟了过去,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敌人全部杀退,很快就来到了魏良卿面前。   何其正一指地上正哀嚎不已的魏钊说道:“裴纶,带上他回衙门,我随后就来!”   裴纶点了点头,一把拎起魏钊丢到马背上。然后翻身跃马,一夹马背,便冲出了正在混战的人群,飞也似的朝百户所狂奔而去——   而何其正此时也已然杀到了魏良卿面前。魏良卿见有人冲过来,也举起长刀喝住何其正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东厂九千岁魏公的侄子魏良卿,你若敢伤我一根汗毛,你和你这群人都得死!”   “啥几把九千岁啊,都得死都得死!老子奉皇上密令,领锦衣卫诛杀魏忠贤以及党羽,尔等不思报皇恩,反而勾结魏阉起兵造反?!!”,何其正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很明显,他是故意的。   果然,在听到何其正的喊话后,一些原本就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的锦衣卫停了下来,远远的与另外一批锦衣卫对峙起来。而魏良卿带来的东厂番子却没有一个停手,继续与锦衣卫厮杀起来。   “你,你血口喷人!皇上,皇上怎么可能——”,魏良卿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其正一刀捅进了心脏,鲜血喷涌而出,很快就沾满了魏良卿的刺着锦绣的斗牛服——   “都已经是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了,哪有功夫给你在这里废话!”,何其正收刀回鞘,然后拎起魏良卿的尸身,放到他的马背上,继而翻身上马,冲出了人群朝着自家百户衙门去了……   适时,由于魏钊人已死,他手下的锦衣卫也不知如何是好,再加上刚刚听到何其正那一嗓子“奉皇上密令”,心里就更加茫然了,望着犹然还在缠斗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却也不知自己等人到底该帮谁。   好在那已经“洗心革面”的孙云鹤站了出来,亮出腰牌喝道:“本官乃北镇抚司锦衣卫千户孙云鹤,奉皇上密令,特来诛杀魏忠贤及其党羽,闲杂人等若是胆敢阻挠,皆视为同谋,格杀勿论!”   得了,连那原本跪舔魏忠贤的北镇抚司千户孙云鹤都已经搬出皇上这座大山了,那这道密令肯定是真的了!   于是乎,魏钊带来的数百锦衣卫果断投了诚,提起刀砍向了场上为数不多的东厂番子——由于锦衣卫这边人多势众,这些东厂番子很快就命丧当场,这时候几个百户壮着胆子来到孙云鹤面前问道:“孙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孙云鹤嘴角轻轻一撇,道:“当然是赶紧将魏阉起兵造反的事情告知指挥使骆思源大人!!然后全城搜捕阉党,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136,为我大明朝社稷   “哒哒哒”   一辆马车从信王府后门离开,朝着紫禁城驶去,夜深人静,马蹄声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车厢内,何其正与朱由检相对而坐,却无人开口说话,如此沉默压抑的气氛让朱由检越发的感受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骆兄,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过了好久,朱由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由于此时已经将彼此性命系在了一条绳上,于是也学民间朋友相交那般,改口叫上了“骆兄。”   “自然是真的。信王殿下,我只希望你当上皇帝之后,不要亏待了我骆家。”,何其正眼见自己的计划开始施行,于是考虑起自己的‘身后事’。   “骆兄,本王,啊不,我答应你,只要我真的做了那个,我保证只要我在位一天,就绝对不会辜负了你骆家!”,朱由检郑重承诺道。   “但愿如此吧。”,何其正扭头看向了窗外,见星光璀璨,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信王殿下可救了一个叫妙玄的女子?”   “妙玄是谁?我不认得此人。”   额,这就尴尬了,倘若信王没有救下妙玄,那八年后的北斋又会不会出现了?如果不出现的话,那沈炼应该不会再摊上糟心的一大堆事情吧!   何其正挠了挠后脑勺,又想到一个人,于是又继续问道:“那信王殿下可认得陆文昭和郭真二人?”   “……”,朱由检沉默片刻,说道:“郭真是我的一个心腹太监,那陆文昭则是郭真举荐给我的一个人才。这件事本极为隐秘,却不想骆兄却早已了若指掌。”   “无他,自己瞎猜罢了。”,何其正点了点脑袋,心里也奇怪自己身体内的系统,按理说《绣春刀》这两部电影是衔接的。   但在自己怎么看都感觉《绣春刀1》和《绣春刀2》除了名字和背景外,内容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除此之外,自己对系统也是有很多疑惑,比如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何会附身在自己身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系统为何又与自己在阅文里看到的“系统”不同呢,你看《无限恐怖》里的主神空间,什么兑换、积分、奖励点和支线剧情的,要多牛波依就多牛波依。   但自己这个破系统,除了开始和结束会出现那么一段信息以外,其他全无,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想到这,何其正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朱由检见了,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就听马车外有人在说话:“何人竟敢夜闯紫禁城?!!”   原来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来到了紫禁城,朱由检掀开车窗帘子,沉声训斥道:“蠢货,连本王的座驾都认不得了吗?”   “信王爷?!小人有眼无珠,还请王、王爷恕罪!”,守门军士跪地求饶道。   “算了,恕你无罪,赶紧开门吧,本王有要事面见皇兄!”,朱由检放下帘子说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叫人开宫门。”,说完守门的军士就向紫禁城内的守城官报告,然后打开了宫门放朱由检的马车通过。   来到洪武门后,守在这里的将士就示意马车停下,因为前方就是皇帝的居所,任何人都只能下马步行。   于是朱由检便领着何其正穿过重重的走廊,来到了皇帝居住的乾清宫,朱由检示意何其正在门外等候,自己独自走上台阶,给守在门外的太监塞了块银子后,便示意何其正跟过来。   进了乾清宫,何其正就见身穿一身金黄色龙袍的天启皇帝正端坐在御案前,正聚精会神的雕刻什么东西,旁边一个掌灯太监在一旁侍奉。   听到动静,天启皇帝头也不抬的问道:“王弟,深夜至此可是有什么急事?”   “皇兄,事关辽东紧急情报,还请皇兄屏退左右,以防走漏风声。”,朱由检微微躬身说道。   “哦,王安下去吧,朕与王弟有要紧话谈。”,天启皇帝挥手斥退身边的太监后,这才稍稍抬起头,瞧见朱由检身后的何其正,诧异道:“锦衣卫?王弟你带个锦衣卫过来做什么?”   “皇兄,他带来了有关辽东努尔哈赤的情报,所以王弟才将他带来。”,朱由检说着便示意何其正再走进些,好让天启皇帝看清楚他的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   何其正慢慢接近了天启皇帝,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突然身形暴起,两只灵犀指如同闪电一般出手,天启皇帝知觉眼前一花,便已然昏死过去。   “骆,骆兄,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朱由检见何其正制服了天启皇帝,心情有点慌张的问道。   “骆兄?谁是骆兄?王弟你在跟谁说话?”,何其正一边解下天启皇帝的龙袍,一边慢慢转过身子问道。   “你!你!竟然变成了皇兄的模样!!这,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借着昏暗的灯火,朱由检赫然看到何其正的脸孔、身形已然变成了天启皇帝的样子,大吃一惊道。   何其正没有言语,自顾自将龙袍穿在身上后,将天启皇帝叫醒,用摄心术控制着他穿上了原来何其正的黑色飞鱼服,然后对朱由检说道:“明日一早,朕会叫人宣你和魏忠贤入宫,届时你要发动所有能动用的势力,把手住紫禁城各个要道,不要放任何人出入。   而我则会秘密除掉魏忠贤,并装作被魏忠贤刺伤命不久矣的样子,然后传位于你——如果这一切都顺利的话,过了明天,你便真正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了——   但在那之前,我觉得有必要给你留点纪念,以防万一你还是如同历史那般由于多疑而自毁长城。”   朱由检初听到何其正的计划后,脸色激动的涌现出一副难以消退的红潮,一心只想着“成为国家的主人”这句话,浑然没有注意到何其正最后一句话。   等他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时候,却已然发现对面的何其正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而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   是夜,朱由检满面红光的从乾清宫离开,而太监王安心忧天启皇帝的安全,便急急忙忙的回到乾清宫,却发现里面只有何其正假冒的天启皇帝一人,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信王殿下刚才带来的那个锦衣卫呢?”   “跟王弟一起回去了,你没看见吗?”,何其正模拟天启皇帝的口音回了一句,见王安又想开口的样子,便一挥手道:“朕乏了,早些休息吧!”   “是。”,王安听到何其正说乏了要睡觉,便只得把肚里的疑惑咽下去,转而躬身问道:“陛下,不知今夜是去坤宁宫还是去景仁宫?”   “额……这有什么区别吗?”,何其正一听皇帝睡觉还得去别的地方,顿时有点心虚道。   “陛下?坤宁宫住着的是张皇后娘娘,景仁宫的是任容妃娘娘——”,王安以为“天启皇帝”是因为难以抉择,于是开口道:“陛下,张皇后自七月入宫以来还未见过陛下,老奴以为陛下今晚当去坤宁宫。”   “哦,朕知道了。那就坤宁宫吧。”,何其正心想,为了彻底颠覆这个世界,自己可是豁出去了,反正也就一个晚上,只要熬过去便可以结束了…… 137,夜宿大明紫禁城   “哒哒哒”   一辆马车从信王府后门离开,朝着紫禁城驶去,夜深人静,马蹄声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车厢内,何其正与朱由检相对而坐,却无人开口说话,如此沉默压抑的气氛让朱由检越发的感受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   “骆兄,你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过了好久,朱由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由于此时已经将彼此性命系在了一条绳上,于是也学民间朋友相交那般,改口叫上了“骆兄。”   “自然是真的。信王殿下,我只希望你当上皇帝之后,不要亏待了我骆家。”,何其正眼见自己的计划开始施行,于是考虑起自己的‘身后事’。   “骆兄,本王,啊不,我答应你,只要我真的做了那个,我保证只要我在位一天,就绝对不会辜负了你骆家!”,朱由检郑重承诺道。   “但愿如此吧。”,何其正扭头看向了窗外,见星光璀璨,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信王殿下可救了一个叫妙玄的女子?”   “妙玄是谁?我不认得此人。”   额,这就尴尬了,倘若信王没有救下妙玄,那八年后的北斋又会不会出现了?如果不出现的话,那沈炼应该不会再摊上糟心的一大堆事情吧!   何其正挠了挠后脑勺,又想到一个人,于是又继续问道:“那信王殿下可认得陆文昭和郭真二人?”   “……”,朱由检沉默片刻,说道:“郭真是我的一个心腹太监,那陆文昭则是郭真举荐给我的一个人才。这件事本极为隐秘,却不想骆兄却早已了若指掌。”   “无他,自己瞎猜罢了。”,何其正点了点脑袋,心里也奇怪自己身体内的系统,按理说《绣春刀》这两部电影是衔接的。   但在自己怎么看都感觉《绣春刀1》和《绣春刀2》除了名字和背景外,内容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东西!   除此之外,自己对系统也是有很多疑惑,比如系统到底是什么玩意,从哪里冒出来的,又为何会附身在自己身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系统为何又与自己在阅文里看到的“系统”不同呢,你看《无限恐怖》里的主神空间,什么兑换、积分、奖励点和支线剧情的,要多牛波依就多牛波依。   但自己这个破系统,除了开始和结束会出现那么一段信息以外,其他全无,真不知道这玩意有什么用。   想到这,何其正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朱由检见了,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就听马车外有人在说话:“何人竟敢夜闯紫禁城?!!”   原来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来到了紫禁城,朱由检掀开车窗帘子,沉声训斥道:“蠢货,连本王的座驾都认不得了吗?”   “信王爷?!小人有眼无珠,还请王、王爷恕罪!”,守门军士跪地求饶道。   “算了,恕你无罪,赶紧开门吧,本王有要事面见皇兄!”,朱由检放下帘子说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叫人开宫门。”,说完守门的军士就向紫禁城内的守城官报告,然后打开了宫门放朱由检的马车通过。   来到洪武门后,守在这里的将士就示意马车停下,因为前方就是皇帝的居所,任何人都只能下马步行。   于是朱由检便领着何其正穿过重重的走廊,来到了皇帝居住的乾清宫,朱由检示意何其正在门外等候,自己独自走上台阶,给守在门外的太监塞了块银子后,便示意何其正跟过来。   进了乾清宫,何其正就见身穿一身金黄色龙袍的天启皇帝正端坐在御案前,正聚精会神的雕刻什么东西,旁边一个掌灯太监在一旁侍奉。   听到动静,天启皇帝头也不抬的问道:“王弟,深夜至此可是有什么急事?”   “皇兄,事关辽东紧急情报,还请皇兄屏退左右,以防走漏风声。”,朱由检微微躬身说道。   “哦,王安下去吧,朕与王弟有要紧话谈。”,天启皇帝挥手斥退身边的太监后,这才稍稍抬起头,瞧见朱由检身后的何其正,诧异道:“锦衣卫?王弟你带个锦衣卫过来做什么?”   “皇兄,他带来了有关辽东努尔哈赤的情报,所以王弟才将他带来。”,朱由检说着便示意何其正再走进些,好让天启皇帝看清楚他的样子。   一步,两步,三步……   何其正慢慢接近了天启皇帝,在距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突然身形暴起,两只灵犀指如同闪电一般出手,天启皇帝知觉眼前一花,便已然昏死过去。   “骆,骆兄,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朱由检见何其正制服了天启皇帝,心情有点慌张的问道。   “骆兄?谁是骆兄?王弟你在跟谁说话?”,何其正一边解下天启皇帝的龙袍,一边慢慢转过身子问道。   “你!你!竟然变成了皇兄的模样!!这,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借着昏暗的灯火,朱由检赫然看到何其正的脸孔、身形已然变成了天启皇帝的样子,大吃一惊道。   何其正没有言语,自顾自将龙袍穿在身上后,将天启皇帝叫醒,用摄心术控制着他穿上了原来何其正的黑色飞鱼服,然后对朱由检说道:“明日一早,朕会叫人宣你和魏忠贤入宫,届时你要发动所有能动用的势力,把手住紫禁城各个要道,不要放任何人出入。   而我则会秘密除掉魏忠贤,并装作被魏忠贤刺伤命不久矣的样子,然后传位于你——如果这一切都顺利的话,过了明天,你便真正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了——   但在那之前,我觉得有必要给你留点纪念,以防万一你还是如同历史那般由于多疑而自毁长城。”   朱由检初听到何其正的计划后,脸色激动的涌现出一副难以消退的红潮,一心只想着“成为国家的主人”这句话,浑然没有注意到何其正最后一句话。   等他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时候,却已然发现对面的何其正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而自己的意识也越来越薄弱……   ……   是夜,朱由检满面红光的从乾清宫离开,而太监王安心忧天启皇帝的安全,便急急忙忙的回到乾清宫,却发现里面只有何其正假冒的天启皇帝一人,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信王殿下刚才带来的那个锦衣卫呢?”   “跟王弟一起回去了,你没看见吗?”,何其正模拟天启皇帝的口音回了一句,见王安又想开口的样子,便一挥手道:“朕乏了,早些休息吧!”   “是。”,王安听到何其正说乏了要睡觉,便只得把肚里的疑惑咽下去,转而躬身问道:“陛下,不知今夜是去坤宁宫还是去景仁宫?”   “额……这有什么区别吗?”,何其正一听皇帝睡觉还得去别的地方,顿时有点心虚道。   “陛下?坤宁宫住着的是张皇后娘娘,景仁宫的是任容妃娘娘——”,王安以为“天启皇帝”是因为难以抉择,于是开口道:“陛下,张皇后自七月入宫以来还未见过陛下,老奴以为陛下今晚当去坤宁宫。”   “哦,朕知道了。那就坤宁宫吧。”,何其正心想,为了彻底颠覆这个世界,自己可是豁出去了,反正也就一个晚上,只要熬过去便可以结束了…… 138,走向未来的大明   坤宁宫,坐北面南,面阔连廊9间,进深3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是一座极为宏伟的宫殿,但这些其实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它在明朝乃是皇后的寝宫。   何其正此时就现在坤宁宫外,盯着那秀丽宫灯,一时间竟然无语,自己只不过是想借助天启皇帝的模样,来达成自己的颠覆的目的,但没成想却阴差阳错得了夜宿紫禁城的机会……   甚至,甚至还有与张皇后共渡云雨的可能。是的,可能。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对据说是整个明朝最漂亮的张皇后,何其正有些惴惴不安,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但仔细想想,在这负罪感的背后,满满的小激动算是怎么回事?   犹豫了良久,何其正还是推开了坤宁宫的大门,走了进去,就见房内墙壁饰以红漆,顶棚高悬双喜宫灯。   几个侍奉皇后的侍女见了何其正,当即拜了拜便退了出去,顺便也把宫门合上,于是乎偌大的房间内,就只剩下何其正与张皇后两人。   由于新婚不久,所以整个房间内的一些喜Qing红贴都没有揭下,这让何其正的小心脏顿时就“突”“突”起来,因为他赫然看到那张皇后就坐在房间西北角的龙凤喜床上,似乎一直在等候何其正的到来。   “陛下,您终于来了,臣妾已经等了好久……”,国色天香的张皇后羞红了脸道。   那娇羞模样顿时就像一把利剑刺穿了何其正的喉咙,喘不过气来,他赶忙找了个椅子坐下,口中磕磕巴巴道:“啊……对不起……我,啊,朕是说,要不皇后你先睡吧,朕,朕看会儿书。”   “陛下,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张皇后轻轻的扶了下额前的刘海,接着缓缓的伸出手把身后的马尾解开,柔顺而又茂密的长发瞬间散了下来,附在了肩上,继而双手慢慢从何其正背后环过,红唇贴在何其正耳垂边轻吐兰馨:“陛下,良辰美景当前,看书作什么……”   “啪”,烛火被人吹熄,厅堂地面上映着一轮皎洁的月光,张皇后长发慢慢划过何其正的脸庞,冰凉柔软的双手如游鱼一般穿过厚厚的龙袍……   长纱缓缓的落下,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在一阵压抑急促的呼吸声过后,只听“哦-啊——”一声痛呼,床尾摇曳,人影婆娑,渐渐淹没在一片“叽里咕噜”的溺水般的声响中.   痛呼,喘息,水声与咕噜冒泡声,使得这个夜晚注定不再寂寞,“扑棱棱——”一只黑色的乌雀擦着茂密的芦花丛射向了天空那轮明月更深处   ……   翌日清晨,地平线才初露出一层薄薄的曦光,何其正却已经悄然下床,犹如做贼一般仓皇离开了坤宁宫,回到了乾清宫,而太监王安早已在门外等候。   入了宫,何其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看了一眼天色,便对王安道:“宣信王与魏忠贤觐见,哦,先让魏忠贤过来,朕在偏殿等他。”   “老奴遵旨。”,王安出了门,一挥手招来个小太监吩咐道:“皇上有旨,宣魏公公觐见,你快些去吧,别让皇上久等着。”   小太监领命而去,待他走后约半个时辰后,王安见魏忠贤已然入宫,便又叫来另一个小太监,教他去传信王入宫面圣。   做完这一切后,王安又跑了一趟御膳房,催了催早膳后,才折身回了乾清宫,但还没等他走到近前,就蓦然听到里面响起茶杯破碎的声响,紧接着“天启皇帝”又惊又怒的声音传来:“魏忠贤!你竟敢行刺朕,罪大恶极,咳咳,来人,快来人!咳咳!”   出事了!魏忠贤造反了!!   王安一听到“天启皇帝”的言语,顿时就脑补了一个魏忠贤入殿、行刺皇帝的画面,当即尖着嗓子大呼起来:“魏忠贤造反了!!御林军!御林军!护驾!护驾!!”   而王安自己此时早已撞开大门冲了进去,就看到天启皇帝胸口中了好几刀,鲜血汩汩而流,仿佛不要钱似的。   而旁边站着一脸惊恐中又带着迷茫表情的魏忠贤,右手还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嘴里呢喃道:“怎么会……怎么会……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生出要捅陛下几刀的念头……”   “好胆!”,王安壮着胆子摸出拂尘抽了过去,打掉了魏忠贤的匕首,继而扑到天启皇帝的身上,嚎啕大哭:“陛下!陛下!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啊!”   这时闻声赶来的御林军们一见到乾清宫的场景,顿时就抽出了武器,对准了魏忠贤又惊又怒的喝道:“大胆魏忠贤,竟然刺杀皇上!给我杀了他!!!”   魏忠贤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颤抖着指着御林军斥骂道:“我乃东厂九千岁,尔敢杀我!”   “杀得就是你——”,魏忠贤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却正是早已伪装成御林军的何其正,只见他一刀砍下了魏忠贤的狗头,紧接着挥刀剁在魏忠贤的尸身上,大声骂道:“魏忠贤已死,请诸位诛杀阉党,为皇上报仇!!”   众多御林军将士也纷纷提刀劈砍魏忠贤的尸体上,不消一会儿的功夫,堂堂九千岁魏忠贤就被愤怒的士兵剁成了肉泥。   这时,信王朱由检也匆匆赶来,看到乾清宫里鲜血淋漓的样子先是一愣,继而一头扑到地上昏死过去的天启皇帝身上嚎啕大哭。   这一幕让躲在御林军中的何其正见了,忍不住给朱由检的演技点了个赞,然后趁着周围人不注意,便悄悄离开了。   但没走几步,迎面就撞见了匆匆赶来的张皇后,何其正下意识的一顿足,怔怔的看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朝着乾清宫去了……   却说就在何其正离开后,乾清宫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天启皇帝忽然伸出一只手,勾住朱由检的右手,一字一顿道:“吾弟当为尧舜,大明是你的了……”   说完,初继承大统不过月余的天启皇帝脑袋一歪,咽气了。朱由检见了哭的更加撕心裂肺了,但在心底一股强烈的喜悦豁然涌起:本王,终于可以称孤道寡了!!!大明王朝,也将在本王……在朕的治理下更加强大!!!   ……   半月后,新年元月初六,朱由检继位,改国号崇祯,成为了大明王朝第十六位皇帝,历史上提前了将近七年。   而在崇祯皇帝继位后,大力铲除阉党,勤于政事,生活节俭,同时上任第一个月,便做了三件事:一下罪己诏,二向全范围内设置招贤馆,任用大量实干型青年才俊,三剔除朝廷内东林党人,抄家没籍,共得银子两亿六千万两,顿时充实了国库……   适时,关外后金政权由于皇太极被杀、努尔哈赤重病卧床,已然是处在大厦将倾的局面,于是在崇祯二年,在崇祯“励精图治”下,稍稍恢复国力的大明趁机发兵彻底灭了后金,将国运延长了二百多年……   ……   崇祯二年六月二十六,夏。   已顶替骆思源接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骆於期正在衙门辛勤办案,因为只是被剔除了何其正的记忆,所以骆於期并没有表现出来其他异常。   骆於期看了看摆在案牍上的全国大小案件,最上面摆放着北镇抚使陆文昭发来的四百里加急文件,上曰浙江衢州温家近两年,被一个叫做夏雪宜的男子杀了温氏三十余口,而就在上月初,又掳走了温家小姐温仪后便下落不明…… 139,《水月洞天》为童心   却说从《绣春刀》世界归来后,又是一月过去了,何其正也终于从南宋牛家村赶到了西域白驼山,却愕然发现那欧阳锋自从去了中原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白驼山庄!   他问了所有家丁、侍女都不知情,一怒之下将白驼山上下三百多口人杀得一干二净,然后又放火把白驼山烧了……   “欧阳锋!!”,何其正站在化成火海的白驼山庄,忽然又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为何要把欧阳克给杀了,不然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但转念一想,何其正又觉得那欧阳克作恶多端,自己不杀了他,难道还要让他祸害更多的无辜少女吗?!   “呸!一个叔嫂通奸的杂种,不好好做人,偏做畜生,我将他杀了又如何?!!   欧阳锋,你特么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碎尸万段——”,何其正仰天长啸三声,便向着中原方向去了……   ……   话说自盘古开天以来,童氏一族即拥有天赋异能,一向为王室所倚重。直至秦朝一统六合之后,秦始皇为巩固中央权利大行焚书坑儒之道,导致异能术法日渐式微。   后到了秦朝末年,童氏一族叛徒尹仲因心术不正被族人放逐,又因女儿尹凤被毒蛇“咬死”,忿而煽动皇帝借口童氏私藏长生不死药、不肯献出为由欲将童氏灭族,幸赖大将军龙腾舍命相救,令童氏一族避入深山老林。   族长童颉感慨浮生若梦,繁华过处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因而将避居处命名为“水月洞天”,让六大长老施放结界封住入口,同时严令童氏一族,永世不得出山。   其时,童氏族人的护族宝物——灵镜,由于被龙腾将军临终前的鲜血所封,石化失踪,而叛徒尹仲也被灵镜所伤,身上留下了永远无法痊愈的裂伤,时刻忍受折磨。   但由于他修炼魔功天魔大化所以并未死去,在之后五百年内一直隐藏在暗处追查童氏一族的下落,同时为了对付死对头龙家人,动用各种资源培植了一个武林巨擘——御剑山庄!   龙家人一向人丁单薄又因为谨守水月洞天的秘密,五百年来遭受几代御剑山庄的各种围追堵截,早已迅速从朝堂中衰败下去,传至龙泽一代,更是被尹仲找到机会“灭门”——唯有遗腹子龙博被婢女龙雁万般无奈之下,将其托付水月洞天寄养。   此去经年,二十个春秋过去了,化名童博的龙博已然长大成人,而他的养父童氏族长童镇却因病垂危。   次子童战、幺儿童心为救父亲,私自离开水月洞天,潜入御剑山庄盗取传闻中可以起死回生的“血如意”,却阴差阳错的与飞仙门的豆豆几人相遇,从而上演了一幕狗血剧情……   “世间种种的诱惑   不惊不扰我清梦   山高路远不绝我   追踪你绝美的笑容   登高一呼时才懂   始终在为你心痛   俯首对花影摇动   都是东风在捉弄   世间种种的迷惑   都是因你而猜错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当一切泯灭如梦   就在远山被绝时尘封   啊.   水光月光又交融   描述这朗朗的夜空   生死到头的相从   似狂花落叶般从容   啊.   不扰我清梦   啊.   泯灭如梦   啊.   都是东风在捉弄   像落叶般从容   啊.”   是谁在唱歌?听起来蛮好听的,很有意境,啊……貌似是《水月洞天》的片头曲啊……   奇怪,我这时候怎么会这般胡思乱想……等等……脑袋里感觉一阵浆糊……就好像融合了一个未开蒙的智障他的感情和记忆……   啊……原来是童心这憨孩子的记忆和感情啊……除了童氏的武功以外,再无其他有用信息,唯一让何其正感觉兴趣的,就是那传说中的神功天神大化——但已经失传了貌似……   因为就连族内的六大长老与隐修老头也只是修炼了神功残本《天地大同》,而不为人所知的是,其实补全天神大化的就是那龙神功,这却是后话暂且不提。   不过可笑的是,就算是一个残本,六大长老与隐修也因为天资不够,只是分别修炼天字、金木水火土五行术法与巫医术。   而童氏一族的族人更惨,除了童心,其他人连修炼术法的资质都没有,只能修行天地大同内记载的武功,久而久之,也就是默认为童氏武学。   当然,童氏武学虽然同出于天地大同,但也是因人而异,纵观整个童氏一族,武功最高的就是族长童镇长子童博,因为他修全了童氏武学,又兼得自身龙家血脉继承了龙神功。   此外,又因为童博天资聪颖,所以也修了部分天地大同的术法,被整个童氏誉为“童氏五百年来最强的候补族长”。   其次武功最好的就是具有修炼天赋却智商堪忧的童心,修全了童氏武学,一来因为血脉问题无法修龙神功,二来因为智商问题修炼不了术法,一直被六大长老视为“童氏五百年最大的憾事。”   排名第三的自然而然就是第一部战五渣、第二部有了族长加成之后战力爆表的童战骚年,但目前因为前有“最强候补族长”童博,后有“问题儿童”童心的双面夹击,导致他的身份很尴尬——   这是任何一个多子家庭都会犯的通病,老大重视,老幺受宠,唯独老二几乎沦落到一个饿了吃蚂蚱渴了就喝露水的尴尬存在。   好在三兄弟虽然天赋各不相同,但兄弟之间的感情满满,每天修炼完后便是共食同寝、惹祸挨打关小黑屋,十几年下来几乎是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   有时候兄弟感情就是这么一回事,不需要时刻的洗礼,不需要山盟海誓的誓言。只需要有共同的感触,共同的思绪,共同的梦想,就会成为在对方最危难的时候的一面后盾……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我特么的在哪?我狂霸酷炫吊炸天的大哥呢?还有我那狂霸酷炫吊甭天的二哥呢?   何其正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处在一个阴暗、阴凉的建筑物中,头顶上的天花板是一块黝黑古朴的花岗石,周围墙壁上零零散散的镶嵌着一块一块发光的绿色宝石为整个建筑物驱散了大部分黑暗,仔细一看这绿色宝石似乎暗合天地周天星斗之数。   同时,何其正还发觉自己浑身黏糊糊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一样,一举一动都觉得沉重无比,而且隐隐约约还觉得略微有些头痛、头昏、乏力、发热——。   这一切症状都告诉了何其正,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水月洞天》大BOSS尹仲的地底城的银池中!那么也从侧面告诉了何其正,自己被老二童战坑进了御剑山庄,被尹仲拿下后丢进了这里! 140,银池血蟒何其正   适时血蟒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于是何其正收回了败亡之剑,然后看着那颗蛇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掉蛇胆——   理论上在武侠小说中,蛇胆很有可能是主角的“奇遇”,可以给主角增加功力又或者百毒不侵什么的,像血蟒这种通灵的生物产出的蛇胆恐怕效果更佳——   但是何其正怕啊,他怕自己这具天赋异能的身体,无论喝蛇血还是吃蛇胆都会莫名其妙的与血蟒建立“兄弟关系”,然后就像《水月洞天》一样沦为尹仲的奴隶——   所以思来想去,何其正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抬起大脚一下子把蛇胆踩碎了,绿色浓稠的胆汁“啪”的四溅开来,恶心的何其正急忙掉头走开。   来到血蟒大脑袋前,何其正利用空间背包的功能,把血蟒的毒液全部取走了——这可是活了百年的生物啖出来的毒素,毒性肯定厉害,虽然何其正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留着总比没有强,说不定在哪个剧情世界就用上了。   做完这一切,何其正一脚一个将血蟒的头颅与身躯都给踢进水银池里,然后静下心用《怜花宝鉴》内破解机关的方法在地底城找寻出路。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疑似暗门的地方,正要去打开机关的时候,忽然就瞧见那暗门自行打开了,紧接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下的人走了进来。看到何其正也是一愣,似乎奇怪自己会在地底城遇见其他人。   然后在两个呼吸之后,黑衣人反应过来,身体退回密道中,继而眼疾手快的按下机关想要把何其正关进地底城,但一心想逃离地底城的何其正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仅仅一个纵身,何其正整个人抢先在暗门合拢之前落入密道之中,紧接着就见那黑衣人挥剑朝自己刺来,何其正避也不避任由长剑刺过来。   那黑衣人见了反而吓了一跳,以为何其正不会武功于是又急忙收剑,身体向后退开一段距离与何其正对峙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喔~我叫童心,原本是跟我家老二来这里走亲戚的,不知什么原因被尹仲给逮住了,然后就被关在了里面好久都没见到人影,直到在这里撞见了你——   啊,对了,里面还有一条吓人的长虫,在我找出口的时候顺手宰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搜罗一些蛇肉回去用萝卜炖了,很是美味。”   说起来,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尹浩的亲二弟尹浚的私生子、同时也是尹天奇尹天雪兄妹俩的堂弟尹天仇。   因为在尹天仇尚未出生的时候,他那与尹仲相貌相差无几的父亲尹浚就被尹仲强行宰掉顶替了身份,所以他只能隐姓埋名跟随亲娘流落江湖。   但没过多久亲娘就忧思成疾去世了,临终前把尹天仇托付给了弟弟李用照管,而这个李用就是御剑山庄的总管。   却说尹天仇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遍访名师学武一十八载就是为了有一天亲手手刃了仇人尹仲,为了达到目的,尹天仇在自家舅舅李用的帮助下,一直潜伏在御剑山庄内伺机而动。   这一天本是御剑山庄庄主尹浩传位给尹天奇的日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半道上有人来捣乱并被抢走信物血如意,导致御剑山庄只能请出另外一只血如意,可是没成想又被另外一波人给抢走了。   这下子尹浩尹仲都怒了,这一而再再而三打脸御剑山庄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于是出手擒拿住了来御剑山庄捣乱的一个人,并把他关押了起来。   然后尹仲就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大半夜的领着一队铁卫队匆匆忙忙出门了——尹天仇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猜测尹仲一定是从那个捣乱的家伙嘴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于是在好奇心作祟下,尹天仇就想趁机下地底城探究这背后的古怪,结果刚下地道就撞见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何其正——也就是之前被尹仲强行扣押的那个人。   于是乎尹天仇与何其正二人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对话,而在听完何其正的回答后,尹天仇最初的念头就觉得眼前这人好单纯啊,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家名字给报出来了。   可是当他听到何其正口中所说“顺手宰了一条长虫”的时候,顿时一愣,他想长虫在地方方言的意思就是指蛇,而在整个地底城里也只有那条巨大的血蟒可以勉强称之为“长虫”。   但那条“长虫”可不是一般的长虫,不仅身躯巨大而且浑身上下布满了铜铁般坚硬的鳞甲,根本无惧任何刀剑,而且口中可以喷出剧毒的毒液——尹天仇曾经也试图进入地底城腹地,但每次都是在门口就被这条血蟒虐的灰溜溜的逃走。   如今这位叫童心的家伙居然声称自己宰掉了血蟒,而且还是顺手宰掉的——这让深知血蟒利害的尹天仇怎么可能相信?!   尹天仇打量着何其正,感觉这家伙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算他打娘胎就练武也不过十几年的功力,就算手持神兵也不一定破得了血蟒的防御,更别提杀了它了!   想到这里,尹天仇冷然对何其正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家吃饭吧!”   说完尹天仇重新打开暗门,警惕得看了一眼何其正,发现他并没有偷袭自己的举动后,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地底城,继而“砰”得一声暗门合拢。   “呵呵,祝你好运……”,何其正也隐约猜出那黑衣人就是尹天仇,虽然有心与其结交一番,但理智告诉他自己还是先去阻止童博童战再次犯险比较好,省得出了事还得连累自己去救他俩!   于是何其正顺着台阶回到了地面上,发现外面已至黑夜,而自己是在御剑山庄的一处偏僻的后院内,而尹仲地底城的机关赫然就在后院小湖西北角的假山下面!   在记下这个位置后,何其正运转轻功跃上一间屋顶,正在辨认自己身在御剑山庄何处的时候,忽然就听东南方向有一声碗碟摔碎的轻响,于是搭眼望过去,就隐约瞧见几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应该就是我的大哥二哥吧,果然兄弟情深大半夜的来御剑山庄找我来了!”,何其正虽然看不清楚人影,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已然认定那几人中就有童博童战二人。   见童博童战二人进了一处听香别院,何其正也伏身掠了过去,但还没靠近那院子,就瞧见一队身穿银色盔甲的铁卫队冲了进去,紧接着就听到里面有个生气的女声响起:“你们这是做什么?明知道我这里有客人在,还那么没礼貌!”   “小姐,属下刚刚看到外面打碎的参汤,以为小姐这里出了事,所以冲撞进来冒犯了小姐还请见谅!”,为首的铁卫队唯唯诺诺说着,见厢房里面除了小姐尹天雪、婢女小光以外,只有一个陌生姑娘珠儿,就再无其他人,于是又告罪一声便又匆匆离开。   何其正偷听到里面说话声,得知这座别院正是御剑山庄大小姐尹天雪的住处,于是心下了然自己来对了地方,见铁卫队走远了,便纵身从屋顶跃下,闯进了房间内。   恰好珠儿跑过来关门,与何其正撞了个满怀,忍不住就要叫出声的刹那,被眼疾手快的何其正点住了哑穴,然后反身关上门。   看着里面惊愕不已的尹天雪、小光和珠儿三人,何其正知道自家便宜二哥童战此时就躲在尹天雪的桌子下,于是开玩笑的说道:“我就是童心,谁找我啊?” 141,智勇双全尹天仇   适时血蟒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于是何其正收回了败亡之剑,然后看着那颗蛇胆好大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吃掉蛇胆——   理论上在武侠小说中,蛇胆很有可能是主角的“奇遇”,可以给主角增加功力又或者百毒不侵什么的,像血蟒这种通灵的生物产出的蛇胆恐怕效果更佳——   但是何其正怕啊,他怕自己这具天赋异能的身体,无论喝蛇血还是吃蛇胆都会莫名其妙的与血蟒建立“兄弟关系”,然后就像《水月洞天》一样沦为尹仲的奴隶——   所以思来想去,何其正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抬起大脚一下子把蛇胆踩碎了,绿色浓稠的胆汁“啪”的四溅开来,恶心的何其正急忙掉头走开。   来到血蟒大脑袋前,何其正利用空间背包的功能,把血蟒的毒液全部取走了——这可是活了百年的生物啖出来的毒素,毒性肯定厉害,虽然何其正暂时不知道有什么用途,但留着总比没有强,说不定在哪个剧情世界就用上了。   做完这一切,何其正一脚一个将血蟒的头颅与身躯都给踢进水银池里,然后静下心用《怜花宝鉴》内破解机关的方法在地底城找寻出路。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疑似暗门的地方,正要去打开机关的时候,忽然就瞧见那暗门自行打开了,紧接着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夜行衣下的人走了进来。看到何其正也是一愣,似乎奇怪自己会在地底城遇见其他人。   然后在两个呼吸之后,黑衣人反应过来,身体退回密道中,继而眼疾手快的按下机关想要把何其正关进地底城,但一心想逃离地底城的何其正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仅仅一个纵身,何其正整个人抢先在暗门合拢之前落入密道之中,紧接着就见那黑衣人挥剑朝自己刺来,何其正避也不避任由长剑刺过来。   那黑衣人见了反而吓了一跳,以为何其正不会武功于是又急忙收剑,身体向后退开一段距离与何其正对峙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喔~我叫童心,原本是跟我家老二来这里走亲戚的,不知什么原因被尹仲给逮住了,然后就被关在了里面好久都没见到人影,直到在这里撞见了你——   啊,对了,里面还有一条吓人的长虫,在我找出口的时候顺手宰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搜罗一些蛇肉回去用萝卜炖了,很是美味。”   说起来,这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御剑山庄的庄主尹浩的亲二弟尹浚的私生子、同时也是尹天奇尹天雪兄妹俩的堂弟尹天仇。   因为在尹天仇尚未出生的时候,他那与尹仲相貌相差无几的父亲尹浚就被尹仲强行宰掉顶替了身份,所以他只能隐姓埋名跟随亲娘流落江湖。   但没过多久亲娘就忧思成疾去世了,临终前把尹天仇托付给了弟弟李用照管,而这个李用就是御剑山庄的总管。   却说尹天仇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遍访名师学武一十八载就是为了有一天亲手手刃了仇人尹仲,为了达到目的,尹天仇在自家舅舅李用的帮助下,一直潜伏在御剑山庄内伺机而动。   这一天本是御剑山庄庄主尹浩传位给尹天奇的日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半道上有人来捣乱并被抢走信物血如意,导致御剑山庄只能请出另外一只血如意,可是没成想又被另外一波人给抢走了。   这下子尹浩尹仲都怒了,这一而再再而三打脸御剑山庄这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于是出手擒拿住了来御剑山庄捣乱的一个人,并把他关押了起来。   然后尹仲就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大半夜的领着一队铁卫队匆匆忙忙出门了——尹天仇在听闻这个消息后,猜测尹仲一定是从那个捣乱的家伙嘴中得到了什么消息。   于是在好奇心作祟下,尹天仇就想趁机下地底城探究这背后的古怪,结果刚下地道就撞见了一个古里古怪的何其正——也就是之前被尹仲强行扣押的那个人。   于是乎尹天仇与何其正二人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对话,而在听完何其正的回答后,尹天仇最初的念头就觉得眼前这人好单纯啊,居然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家名字给报出来了。   可是当他听到何其正口中所说“顺手宰了一条长虫”的时候,顿时一愣,他想长虫在地方方言的意思就是指蛇,而在整个地底城里也只有那条巨大的血蟒可以勉强称之为“长虫”。   但那条“长虫”可不是一般的长虫,不仅身躯巨大而且浑身上下布满了铜铁般坚硬的鳞甲,根本无惧任何刀剑,而且口中可以喷出剧毒的毒液——尹天仇曾经也试图进入地底城腹地,但每次都是在门口就被这条血蟒虐的灰溜溜的逃走。   如今这位叫童心的家伙居然声称自己宰掉了血蟒,而且还是顺手宰掉的——这让深知血蟒利害的尹天仇怎么可能相信?!   尹天仇打量着何其正,感觉这家伙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就算他打娘胎就练武也不过十几年的功力,就算手持神兵也不一定破得了血蟒的防御,更别提杀了它了!   想到这里,尹天仇冷然对何其正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没什么事的话赶紧回家吃饭吧!”   说完尹天仇重新打开暗门,警惕得看了一眼何其正,发现他并没有偷袭自己的举动后,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地底城,继而“砰”得一声暗门合拢。   “呵呵,祝你好运……”,何其正也隐约猜出那黑衣人就是尹天仇,虽然有心与其结交一番,但理智告诉他自己还是先去阻止童博童战再次犯险比较好,省得出了事还得连累自己去救他俩!   于是何其正顺着台阶回到了地面上,发现外面已至黑夜,而自己是在御剑山庄的一处偏僻的后院内,而尹仲地底城的机关赫然就在后院小湖西北角的假山下面!   在记下这个位置后,何其正运转轻功跃上一间屋顶,正在辨认自己身在御剑山庄何处的时候,忽然就听东南方向有一声碗碟摔碎的轻响,于是搭眼望过去,就隐约瞧见几个人影一闪而过。   “那应该就是我的大哥二哥吧,果然兄弟情深大半夜的来御剑山庄找我来了!”,何其正虽然看不清楚人影,但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却已然认定那几人中就有童博童战二人。   见童博童战二人进了一处听香别院,何其正也伏身掠了过去,但还没靠近那院子,就瞧见一队身穿银色盔甲的铁卫队冲了进去,紧接着就听到里面有个生气的女声响起:“你们这是做什么?明知道我这里有客人在,还那么没礼貌!”   “小姐,属下刚刚看到外面打碎的参汤,以为小姐这里出了事,所以冲撞进来冒犯了小姐还请见谅!”,为首的铁卫队唯唯诺诺说着,见厢房里面除了小姐尹天雪、婢女小光以外,只有一个陌生姑娘珠儿,就再无其他人,于是又告罪一声便又匆匆离开。   何其正偷听到里面说话声,得知这座别院正是御剑山庄大小姐尹天雪的住处,于是心下了然自己来对了地方,见铁卫队走远了,便纵身从屋顶跃下,闯进了房间内。   恰好珠儿跑过来关门,与何其正撞了个满怀,忍不住就要叫出声的刹那,被眼疾手快的何其正点住了哑穴,然后反身关上门。   看着里面惊愕不已的尹天雪、小光和珠儿三人,何其正知道自家便宜二哥童战此时就躲在尹天雪的桌子下,于是开玩笑的说道:“我就是童心,谁找我啊?” 142,童家至尊三兄弟   “童心?你就是童心?!可你不是被二爷抓住了吗?”,小光看着何其正惊讶道。   尹天雪也若有所思的盯着何其正,正要开口说话,就见自己桌底下人影一闪,之前躲藏在里面的童战已然冲了过去,死死抱住何其正惊喜道:“童心,童心,太好了,太好了,你没事!你没事!!”   “呃……二哥……我本来就没事……啊……不过你再这样抱着我……我可就有事了!”,何其正也在童心的感情记忆的影响下,出奇的没有排斥童战的拥抱,只是内心深处还是不适应“一个男人热情的拥抱”,于是小声的提醒童战道。   “啊!童心,对不起,二哥太激动了!”,童战急忙放开何其正,上下审查着童心身上,确认其一点伤都没有的时候,松了一口气道:“童心,你跑去哪里了,知不知道你突然不见了快吓死二哥了!”   “二哥这可不能全怪我啊?!谁教你当时只顾得看尹姑娘,连弟弟都不放在心上了!”,何其正眼神古怪的瞟了一眼尹天雪说道。   “童心,你再胡说什么……”,童战被何其正戳破心事,脸色顿时一红,也没注意到自家弟弟的智商似乎突然在线了,扭捏了好一会儿才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啊!不好了,大哥和豆豆刚进入密室,说是你被那个尹仲关在了下面,他们去救你了!”   何其正听完摇了摇头,心说自己好容易从地底城逃出来,自家老大却钻进去救自己去了!   这在原来《水月洞天》的剧情里,童博第一次受重伤就是因为救童心而用龙神功硬肛血蟒,导致两败俱伤——后来还因为童博重伤不能行动,差点被三花坊的掌柜,也就是赵云、豆豆和珠儿的养父韩霸天的一个误会害死。   如今地底城里面的血蟒被自己宰掉了,想来老大应该不会再像原来那样硬肛血蟒而受重伤了,所以换句话说,以前是老大在救老三的同时帮老二追妹子,现在则换我童心来救老大老二顺便帮他们追妹子了!   之所以何其正要插手帮助童氏老大老二的感情生活,着实是因为在《水月洞天》里这童氏三傻的感情统统是悲剧:老大童博和豆豆原本是最有可能成亲的,结果那童博为了让尹仲说出解除水月洞天冰封的办法,被迫与尹天雪假扮夫妻。   然后再解除冰封后,童博又因为心怀天下苍生从而被灵镜吸入异时空内,为了彻底封印尹仲,他把善良给了尹仲、智慧给了童心,而自己却很光棍的失去了记忆和感情,导致豆豆一身红妆坐守空闺五年之久——   老二童战的感情更是令人窒息,对尹天雪一见钟情,可是却被她的祖宗尹仲硬生生得给搅黄了,导致童战尹天雪二人只能有情人终不成眷属……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夺妻之仇,童战到了《灵镜传奇》里就给报了——他娶了尹仲的女儿,做了尹仲的乘龙快婿,但也因此使得几人的辈分乱的一塌糊涂!甚至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一下子成了尹天雪、甚至整个御剑山庄的祖宗……   至于童心自己更是不用说了,从头到尾都一个纯情小处男,最后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小刀姑娘却还被人杀了,只得一心投入水月洞天做了长老。   想到这里,何其正也不再犹豫,直接走到屋子一角,凭借自己对机关的了解,直接伸手去转动上面装饰用的花瓶,继而只听“咔咔”两声,房间内的一张书架自动移开,露出一个一人高的暗门。   尹天雪见状当即就忍不住了,因为自己闺房内的密室本是极为隐秘的,结果先是珠儿,接着又是这童心,都很自来熟的找到机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此时她的真实身份还没有暴露,于是只是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为什么你们都知道我的房间里有密室啊?”   珠儿也奇怪的走了过来,因为自己知道这里有机关是因为那个雇主告诉自己的,但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也是雇主派来的?   于是她盯着何其正问道:“对啊,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的??”   何其正回过头打了个马虎眼反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的。”,紧接着身子一矮钻进暗门内,见童战也要跟进来便拦住他说道:“二哥这等小事儿你不用去了,还是陪嫂子要紧。”   说完也不等童战答话,便已深入密道之中,很快七转八转之后没了踪影。童战见了也放弃了跟随的念头,转而回到尹天雪身边,一边守着心上人,一边又在心里疑惑自家小弟童心似乎有些变了,但具体哪里他又说不出来……   于是就在童战诡异的神情下,尹天雪小光和珠儿三人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刚刚还活蹦乱跳的童战为何突然变了样子,顿时使得整个屋子的气氛都有些诡异的沉默下来……   另一边,何其正在走出密道,转弯就见到右手边出现一个暗室,里面似乎有人在里面,于是紧紧贴着墙壁摸了过去,悄悄望里面一看,就见里面原来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和一个年轻秀丽的女子,稍微一思索便知晓二人一定是龙婆和豆豆了。   这二人在《水月洞天》里都与自家老大童博有些十分密切的关系:龙婆本名龙雁,原是童博的贴身婢女,后来因为龙泽夫妇被尹仲上门寻仇双双自尽,龙婆无奈之下狠心离开丈夫韩霸天带着还是婴儿的童博去了水月洞天寻求庇护,而她自己为了避免暴露童博行踪,甘愿隐姓埋名了二十年——   而豆豆则是韩霸天收养的三个女儿之一,因缘巧合之下与童博相恋,但又因为种种原因分别了五年多时间才得以相见,却又发现智勇双全的童博早已变成了弱智……   但不管怎样,龙婆也好豆豆也罢,对于童博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女人,所以何其正也有心改变二人悲催的命运,于是何其正故意发出一点声响,引得里面的两人的警觉。 143,童博童战何其正   “什么人?!”,龙婆刚把被童博点住穴道的豆豆安顿好,就听到外面有陌生人逼近,于是当头跃出,继而一掌拍向那人——   但是当龙婆看清何其正的容貌时候,忽然一愣紧接着就强行收势,身子在半空中旋了几个圈卸去力道,然后落在何其正面前朗声问道:“年轻人,你又是何人?为何来到这里?!”   何其正冲龙婆抱拳说道:“在下童心,贸然出现在这里惊扰了婆婆实属无奈,因为我从尹天雪小姐口中得知我大哥童博和大嫂豆豆二人刚刚下来了这里,所以才下来寻他们的。”   “你说什么?他叫童博?你是童心?你们都姓童,难道是来自水月——”,龙婆说到最后忽然噤声,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死对头尹仲正一直追查童氏一族的下落,所以自己断然不能把水月洞天的名字说出口。   但是她却是不知道的是,那水月洞天的所在位置早被眼前的何其正前身童心说给了尹仲,而且眼下尹仲也早已带着铁卫队去那里搜查水月洞天的入口了——   何其正见到龙婆提到水月洞天的时候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是微微觉得有些尴尬:因为龙婆一个外人都在想方设法的保守秘密,反倒是自己这个根苗正红的童氏二代子弟居然泄露的一干二净……   “婆婆说的没错,我们都来自水月洞天——而且刚刚你所见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大哥童博!!”,何其正在说道“童博”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而他这样做就是想让龙婆与自家老大童博相认,这样一来让自家老大多了一层羁绊,同时也也让龙婆完全卸下心中背负二十年的包袱。   果不其然,龙婆在确认童博的真正身份就是自己少主龙博以后,顿时大惊失色,因为她已然想起自家少主刚刚潜入了尹仲魔头的地底城中!   而那地底城被尹仲经营百年,里面致命的机关重重而且又有异兽血蟒看护,早已是天下最为凶险的地方——可是自己刚刚居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少主进入犯险!!!   “少主!!!!”,刹那间龙婆脸上涌现无尽的悔恨伤悲,口中竟然喷出一口浊血,紧接着整个人猛然向后栽倒过去——   “啊喂,用不着这样吧?!”,何其正眼疾手快在龙婆晕厥的刹那出手接住了她,然后用灵犀指为其疏通气血,看其脸色恢复了正常,才把龙婆扶到了暗室内坐下。   豆豆见到二人进来,且龙婆面若白纸,心下也以为她是被何其正所伤,于是焦急道:“喂,你是什么人,出手这么重,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好的,大嫂!我这就为大嫂解开穴道。”,何其正点点头,右手凌空虚点,解开了豆豆的穴。   豆豆听到“大嫂”两个字,脸上浮现出一抹诧异,她又羞又气的问道:“你人好没礼貌乱喊什么,我还没有嫁人呢?”   何其正笑着对豆豆说道:“在下童心,是你刚才那位童大哥的亲弟弟,啊,对了,这位婆婆是我大哥的奶娘,所以我怎么会伤她呢。”   然后何其正把自己的来龙去脉简单对豆豆说了,接着叫她继续照顾龙婆,而自己去了地底城把童博找回来。   《水月洞天》中的反派尹仲很强,五百年前也只有童博的祖先龙腾才能与他一较高下,而五百年后龙腾作古,而尹仲功力则更加深不可测,所以何其正准备联合所有的能量来对付尹仲。   在何其正的计划中,自己凭借童心的天赋先去把法术学了,然后找到血如意解除水月洞天冰封,接着找到灵镜,并辅助童战当上族长——   这样童战有了族长的身份加持,武功会突飞猛进,到时候三兄弟打尹仲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的掉链子。   何其正通过暗道下了地底城,刚一落地就听见里面有人在打斗,于是冲了过去就看到自家大哥童博正在和刚才自己遇到的黑衣人交手。   童博眼角余光看到何其正,当即一招逼退黑衣人,开口喊道:“童心?你没有事!太好了!”   “大哥,我本来就没有事。”,何其正无视了自家大哥犀利的泡面头,来到童博与黑衣人面前说道:“话说,大哥你怎么和他怎么打起来了?”   童博看了一眼黑衣人,说道:“大哥下来找你,然后就遇到了这个家伙偷袭大哥,大哥是无奈之下才和他交手的。   对了,童心,你这么久了去了哪里玩?知不知道我和你二哥都在到处找你?!”   何其正笑道:“大哥,御剑山庄太大了,我一时迷了路。噢,对了,二哥也在楼上呢,我们先出去再说吧。”   “好。”,童博说完看向黑衣人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可是现在我和弟弟要出去了,你若是没有恶意,就请让我们离开。”   “哼。谁管你。”,黑衣人转身抄着轻功离开了。童博也没有在意,转而拉着何其正通过暗道回到了地面上,见到了豆豆和昏迷的龙婆。   童博一看到龙婆昏迷,当即疑惑问道:“这位婆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昏过去了?”   豆豆连忙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他,童博吃惊的回头看何其正,问道:“童心?你和她交手了?是你把她打伤的吗?”   何其正连忙摇头说道:“大哥,别误会。我根本没有动手,是她自己在听到你的名字后昏过去的。”   “怎么会这样?她跟我的名字有什么关系?”,童博也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们先把她带走找隐修看一下吧。”   于是豆豆和童博扶起龙婆,在何其正的引领三人重新走出了机关,回到了尹天雪的房间里。   童战见到童博、何其正都在,也十分高兴,冲过来拥抱几下,互相倾诉着彼此的担忧。   尹天雪见龙婆昏迷,心里十分恼火,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竟然有些暴走的状态,何其正眼疾手快一指戳过去将她点昏了过去,接着让小光珠儿去照顾尹天雪和龙婆。 144,主仆相认乐融融   然后何其正把童博童战二人叫到一边起来,说道:“我在御剑山庄发现有一个方法,可以解救水月洞天的冰封。”   “什么办法?童心你快说!”,心忧水月洞天安危的童战没有察觉出自家小弟的变化,一心追问着。而旁边的童博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何其正,没有说话。   何其正点点头说道:“我发现御剑山庄原来有一阴一阳两块血如意,只有两块血如意合体才能救人的,而且要解除冰封还要找到血如意之心。”   “什么?两块血如意?!!”,童战听了突然叫了起来:“难怪爹的病救不了,原来我们只找到了一块……而且还被……打碎了。”   豆豆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一边的童博捏了捏她的手,继而接话说道:“童心,那你可知道另外一块血如意和血如意之心的下落?”   何其正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块心型的挂饰对二人说道:“血如意之心在我这里,是我从原主人那里给顺过来的。至于另一块血如意在哪里,就得问一下我们的尹天雪大小姐了。”   “尹天雪?你说另一块血如意在尹天雪那里?这不可能?!”,豆豆听了有些不可思议的叫道:“没理由她叫我们偷自家的东西啊??”   童战也急了,一把抓住何其正的肩膀说道:“对啊,童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血如意怎么会在天雪那里?!”   童博过来拉开了童战,回头看了一眼尹天雪,刚才尹天雪的异样状态他也看在眼里,联想着整个诡异的事情,心里对何其正的看法有了一些认同,于是对何其正说道:“童心,血如意也找到了,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吗?尹仲已经带人去找水月洞天了了?”   童战闻言奇怪的看着自家大哥,心说大哥怎么会问童心这个问题?难道他忘了童心的智商就像个孩童一样。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震瞎了童战的狗眼,因为他果断看到何其正只是略微沉思一会儿,便张口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对付尹仲,所以我觉得应该避开尹仲,先赶回水月洞天把族人长老救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童博因为跟尹仲交过手,知道他很厉害,于是也点点头说道:“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回水月洞天。童战,你去外面把隐修找回来,让他先把婆婆和尹天雪的病治好。”   童战嗯了一声,便纵身出门。童博回过身握着豆豆的双手,说道:“豆豆,如今族人有危险,我身为童氏族人必须要回去解救他们,所以……你留在这里吧……等我回来找你……”   豆豆摇头道:“不,童大哥,你答应过我的,再也不会把我丢下的!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   “可是……”,童博还想说什么,就听何其正忽然插嘴说道:“大哥,事情还没有到生离死别的地步,你用不着这么悲观。而且解救族人和你谈恋爱是两码事,不要混淆在一起喔。”   童博闻言脸色变得颇为异样,他古怪的看着何其正,好久才忍不住拉着何其正走到僻静的角落关切问道:   “童心,大哥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好像一个十岁的孩子突然开了窍长成了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其正想了想回道:“大哥,今天早些时候,我被尹仲擒住后,就被带到了地底城的银池困住,接着就有一条巨大的蛇怪要吃我,危机关头我也不知道打通了什么,只觉得脑袋嗡嗡响,然后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唔……”,童博微微一皱眉毛,却也没有质疑什么,只是拍了拍何其正的肩膀说道:“童心,真好,你终于长大了!若是爹也知道的话……   不说这个了,童心,关于尹仲这个人你有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地方?比如说他为什么对我们水月洞天这么熟悉,而且他的武功也和我们一族的武功颇为相似!”   “因为尹仲本就是我童氏一族的人,而且他还是一个不死人,已经活了500年!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法术也已经修炼成到了人魔的境界。”   何其正说道:“不过,他在500年前与龙腾大将军交手的时候,被灵镜打伤了,所以现在的他武功最多能发挥出三分之一,这也是我们打败他的机会。”   “500年前……”,童博漆黑的眉毛簇成一团,嘴里喃喃说道:“已经修炼了500年的尹仲,我们可能不是对手……现在只能想办法救出族人和六大长老,和他们商议一下对策。”   何其正也点点头,努力回想一下《水月洞天》《灵镜传奇》的剧情,又说道:“大哥,尹仲虽然厉害,但他的伤也十分严重,只要我们不让灵镜治好他的伤,那他充其量就是一条没了毒牙的毒蛇!”   “好,童心。”,童博重重的拍着何其正的肩膀,脸上露出了笑容道:“没想到我这个做大哥的,如今还没有童心看的开,哈哈,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找到血如意回水月洞天吧!”   这时童战也把隐修带进御剑山庄,来到了众人面前。那隐修一大把年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但看起来精神矍铄,进了房间一看到何其正就小跑过来揪他的脸呵斥道:“童心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害得我一大把年纪到处折腾!”   “隐修,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何其正急忙道歉,然后手一指尹天雪和龙婆说道:“不过隐修救人要紧,你还是先治一下她们吧。”   “哼,什么人值得我出手?”,隐修话虽然这么说,可一看到龙婆也顾不得其他人了,直接跑过去查看伤势后说道:“哦,没什么,只是急火攻心罢了,待我用银针疏导她的气血就好了。”   话说完隐修就从身上解开医疗包,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插着长短不一的十几根银针,然后被隐修一一插在龙婆的几处穴道上,不一会儿,龙婆就“嘤咛”一声醒转过来,众人见了也放下心来,暗自佩服隐修的医术果然神奇。 145,天地大同何其正   隐修正心里“嘿嘿”直乐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当忙打开窗户向外看去,顿时就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眨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卷击着重重叠叠的乌云直奔隐修所在的房间。   “哎呀哎呀,祸事了祸事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隐修一拍脑袋对众人急道。   “出什么事了隐修?外面的天象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童博走过来问道。   隐修恨恨的白了一眼童博道:“八成是你那倒霉弟弟,修炼法术时候惊动了天象……唔……古书记载,也只有童氏族人开天赋异能的时候会引发天象变化……啧啧,童心这臭小子……怕是要开天眼了!”   童博听完急忙问道:“那童心会不会有危险?”   隐修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想了想他指着天空那道惊人的风暴说道:“修炼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童心开启天眼更是不能容于天道,所以天道才会召唤出天地异象警告——”   说完隐修就让房间里的众人赶紧离开,以免被何其正的天眼所伤,可童战担心自家弟弟的安危,想留下守护,但话刚说出口就被隐修啪啪打脸:“以你的修为不给童心添麻烦就好了。”   无奈之下,童战也果断随着众人离开了御剑山庄,找了两辆马车直奔城外。而在他们走后不久,天上落下九重惊雷劈向御剑山庄何其正所在的位置——   轰隆隆   滚滚天雷直接把那间房子震碎,连带着周边百米的建筑也遭殃,哗啦啦木头碎块乱飞,气势非凡的御剑山庄变成一片废墟……   “这……御剑山庄到底造了什么孽,竟惹来天降灾祸一夜之间被毁……”,很快御剑山庄被神秘天雷轰成废墟的事情传扬开来,对于御剑山庄为何遭受天灾众说纷纭。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尹仲早在何其正惊动天象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当他注意到天象竟然发生在御剑山庄的时候,内心深处更是惊疑不定:   由于尹仲修炼《天魔大化》成为不死人,违反了天道,所以天道就要惩罚尹仲。可是因为尹仲是不死人,所以报应就发生在了尹仲后裔身上——   尹仲唯一具有修炼天赋的女儿尹凤被蛇咬死,且另一支后裔尹家人五百多年都是资质平庸不堪之徒,根本无人再具有修炼天赋……   所以当御剑山庄发生天象变化的时候,尹仲就觉得十分诧异,但仔细一思索尹仲就知道引起天象的那个人一定是水月洞天的人,这让尹仲心中十分惊惧。   因为他与水月洞天乃是世仇,一旦水月洞天有人修炼成神,那他自己想报仇的机会将变得渺茫——尤其是尹仲现在身负重伤,根本发挥不了战力。   所以在看到天象的当天,尹仲就带着铁卫队匆匆赶回御剑山庄,他的打算就是趁着水月洞天的人刚打开天赋异能尚未熟悉的时候把他杀死——   ……   另一边,却说童博几人来到城外三里的一处密林后,就停下马车,童博回首望向城里御剑山庄方向,担心的说道:“隐修,我看天象变得越发的强烈,是不是童心修炼出了什么问题。”   隐修也手搭凉棚看了看啧啧称奇说道:“童心这臭小子天赋还真不是吹的,就他引来的天象异变,水月洞天500年来都没有比得上的!”   “那童心有没有危险?”,童战也急切问道。   “这……也不好说!正所谓天象危险越大,童心的天赋异能也越厉害……   不过这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我也说不清,就连水月洞天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所以要我说,我们现在只能等天象停了我们再回去找找童心……”,隐修无奈说道。   就在这时,天象引发九重天雷落下,那泛着紫色光芒的雷柱让童博几人远远看着就心慌,更不用说正处于惊雷之下的何其正了。   “童心——”,童战终于忍受不住,跃上马背就要往回走,却被童博一把拽住缰绳说道:“童战,不要过去!”   “可是大哥,童心他——”   “童战你冷静点,童心不会有事的!他的资质比我们任何人都好,甚至500年来无人能及——”,童博说到最后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然看到原本应该在御剑山庄的何其正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童心?!!”,众人一见安然无恙的样子,都是又惊又喜,纷纷围过去左右观察他的变化,隐修更是拉扯着何其正的身体,试试开启天赋异能后的何其正有什么不同。   但何其正身除了额头上多了一个赤红点以外,上根本没有一点儿变化,这让众人啧啧称奇,心里都在想刚才那么厉害的天雷竟然没有一点伤害。   于是隐修急急的问何其正的天赋异能是什么,但何其正并没有解释,反而看向童博说道:“大哥,可否借你一口鲜血尝尝——”   之所以何其正要童博的血,是为了修炼龙神功,从而补全《天神大化》,修炼成神,这样在与尹仲对抗的过程中,就可以借助童博主角光环把尹仲杀死——   至于如何从童博血液中获得龙神功的传承,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何其正把血液喝进肚子里就行,凭借着童心这具身体的特殊天赋,自然而然的就会与童博产生血脉相连的关系,就像《水月洞天》中童心与血蟒建立“兄弟”情谊一样。   却说童博听闻何其正要自己的血,也是颇为不解,他见何其正不像开玩笑样子,便开口询问道:“童心,你说要喝大哥的血?”   何其正点点头,对众人解释了自己在《天地大同》看到的修炼要诀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每获得一项天赋就需要承受一遭天谴,但500年来为什么我童氏一族再无修炼成神的原因,就是天地灵气日益稀薄,童氏所修炼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承受天谴。” 146,天神大化何其正   隐修正心里“嘿嘿”直乐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当忙打开窗户向外看去,顿时就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眨眼间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卷击着重重叠叠的乌云直奔隐修所在的房间。   “哎呀哎呀,祸事了祸事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隐修一拍脑袋对众人急道。   “出什么事了隐修?外面的天象为何会突然变成这样?”,童博走过来问道。   隐修恨恨的白了一眼童博道:“八成是你那倒霉弟弟,修炼法术时候惊动了天象……唔……古书记载,也只有童氏族人开天赋异能的时候会引发天象变化……啧啧,童心这臭小子……怕是要开天眼了!”   童博听完急忙问道:“那童心会不会有危险?”   隐修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想了想他指着天空那道惊人的风暴说道:“修炼一道本就是逆天而行,童心开启天眼更是不能容于天道,所以天道才会召唤出天地异象警告——”   说完隐修就让房间里的众人赶紧离开,以免被何其正的天眼所伤,可童战担心自家弟弟的安危,想留下守护,但话刚说出口就被隐修啪啪打脸:“以你的修为不给童心添麻烦就好了。”   无奈之下,童战也果断随着众人离开了御剑山庄,找了两辆马车直奔城外。而在他们走后不久,天上落下九重惊雷劈向御剑山庄何其正所在的位置——   轰隆隆   滚滚天雷直接把那间房子震碎,连带着周边百米的建筑也遭殃,哗啦啦木头碎块乱飞,气势非凡的御剑山庄变成一片废墟……   “这……御剑山庄到底造了什么孽,竟惹来天降灾祸一夜之间被毁……”,很快御剑山庄被神秘天雷轰成废墟的事情传扬开来,对于御剑山庄为何遭受天灾众说纷纭。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尹仲早在何其正惊动天象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当他注意到天象竟然发生在御剑山庄的时候,内心深处更是惊疑不定:   由于尹仲修炼《天魔大化》成为不死人,违反了天道,所以天道就要惩罚尹仲。可是因为尹仲是不死人,所以报应就发生在了尹仲后裔身上——   尹仲唯一具有修炼天赋的女儿尹凤被蛇咬死,且另一支后裔尹家人五百多年都是资质平庸不堪之徒,根本无人再具有修炼天赋……   所以当御剑山庄发生天象变化的时候,尹仲就觉得十分诧异,但仔细一思索尹仲就知道引起天象的那个人一定是水月洞天的人,这让尹仲心中十分惊惧。   因为他与水月洞天乃是世仇,一旦水月洞天有人修炼成神,那他自己想报仇的机会将变得渺茫——尤其是尹仲现在身负重伤,根本发挥不了战力。   所以在看到天象的当天,尹仲就带着铁卫队匆匆赶回御剑山庄,他的打算就是趁着水月洞天的人刚打开天赋异能尚未熟悉的时候把他杀死——   ……   另一边,却说童博几人来到城外三里的一处密林后,就停下马车,童博回首望向城里御剑山庄方向,担心的说道:“隐修,我看天象变得越发的强烈,是不是童心修炼出了什么问题。”   隐修也手搭凉棚看了看啧啧称奇说道:“童心这臭小子天赋还真不是吹的,就他引来的天象异变,水月洞天500年来都没有比得上的!”   “那童心有没有危险?”,童战也急切问道。   “这……也不好说!正所谓天象危险越大,童心的天赋异能也越厉害……   不过这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我也说不清,就连水月洞天里也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所以要我说,我们现在只能等天象停了我们再回去找找童心……”,隐修无奈说道。   就在这时,天象引发九重天雷落下,那泛着紫色光芒的雷柱让童博几人远远看着就心慌,更不用说正处于惊雷之下的何其正了。   “童心——”,童战终于忍受不住,跃上马背就要往回走,却被童博一把拽住缰绳说道:“童战,不要过去!”   “可是大哥,童心他——”   “童战你冷静点,童心不会有事的!他的资质比我们任何人都好,甚至500年来无人能及——”,童博说到最后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然看到原本应该在御剑山庄的何其正竟然就在自己面前。   “童心?!!”,众人一见安然无恙的样子,都是又惊又喜,纷纷围过去左右观察他的变化,隐修更是拉扯着何其正的身体,试试开启天赋异能后的何其正有什么不同。   但何其正身除了额头上多了一个赤红点以外,上根本没有一点儿变化,这让众人啧啧称奇,心里都在想刚才那么厉害的天雷竟然没有一点伤害。   于是隐修急急的问何其正的天赋异能是什么,但何其正并没有解释,反而看向童博说道:“大哥,可否借你一口鲜血尝尝——”   之所以何其正要童博的血,是为了修炼龙神功,从而补全《天神大化》,修炼成神,这样在与尹仲对抗的过程中,就可以借助童博主角光环把尹仲杀死——   至于如何从童博血液中获得龙神功的传承,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何其正把血液喝进肚子里就行,凭借着童心这具身体的特殊天赋,自然而然的就会与童博产生血脉相连的关系,就像《水月洞天》中童心与血蟒建立“兄弟”情谊一样。   却说童博听闻何其正要自己的血,也是颇为不解,他见何其正不像开玩笑样子,便开口询问道:“童心,你说要喝大哥的血?”   何其正点点头,对众人解释了自己在《天地大同》看到的修炼要诀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每获得一项天赋就需要承受一遭天谴,但500年来为什么我童氏一族再无修炼成神的原因,就是天地灵气日益稀薄,童氏所修炼的身体根本不足以承受天谴。” 147,神功大成救天雪   “可恶,还是来晚了一步吗?!”,尹仲一言不发的盯着被天雷压顶轰成一片废墟的御剑山庄,眼底露出些许忌惮:   “500年来,童氏一族竟然也有人打破天道,修成正果了吗?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尹仲苦思了一番没有结果,看着遍地狼藉的御剑山庄和不知所措的铁卫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银池方向时,忽然心里一惊道:遭了,血蟒!   尹仲推开围绕自己身边的铁卫队,迈开大步赶到银池前,看到早已被天雷毁得一塌糊涂的银池,尹仲心里一阵苦闷烦躁,再加上自己呼唤血蟒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尹仲的眼底流露着可怕的杀意:毁我银池,杀我血蟒!童氏一族,我尹仲与你势不两立!!”   想到这里,尹仲当即叫来铁风,让他召集所有铁卫队武士,随他出征水月洞天。铁风虽然心中疑惑为何尹二爷不先把御剑山庄修整反而又去寻找什么水月洞天,但作为属下的忠心,他还是去按照尹仲的吩咐做了。   没一会儿,乌压压的一群铁卫队武士全部集结,尹仲满意的点点头,就要宣布出发的时候,忽然就见御剑山庄庄主尹浩走过来制止了众人。   “二弟,你这是要做什么?”,尹浩心中对尹仲的行为也很不理解,于是出言问道。   “我要去把在御剑山庄捣鬼之人揪出来!”,尹仲看了一眼尹浩,见其脸上依旧有些疑虑,于是又说道:“放心吧,那人的藏身之处水月洞天已经被我找到,这次回来就是召集人手去围剿敌人!”   “这……可是,御剑山庄此时已经毁于一旦,眼下我觉得还是先重建山庄才是最重要的吧!二弟?”,尹浩不知尹仲为何要执意去找那水月洞天,于是再次劝解道。   “你懂什么?!”,尹仲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嘴里喝道:“没有银池和血蟒,我身上的旧疾再次复发了该怎么办?!!不过区区一个山庄重建的事情,你何来再这啰嗦?!待我剿灭了童氏,再还你一座便是!”   “二弟……你?”,尹浩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尊敬有加的二弟,如今会因为水月洞天的事情跟自己发火,于是支吾两声便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一甩袖口道了一句:“你好自为之罢!”,便匆匆离开。   “哼!没想到500年后我的子孙变得如此不堪入目!”,尹仲没有再理会尹浩,转而对着一众铁卫队道:“水月洞天童氏一族,不敬上天不尊人君,早已是人神共愤!今日我御剑山庄就要替天行道,剿灭童氏一族!!出发!!”   “剿灭童氏,就在今日!”,铁卫队武士们也喊出了口号,继而翻身上马随着尹仲朝着水月洞天所在的大山进发……   ……   另一边,何其正运用天眼引来天地灵气为尹天雪驱除体内毒素后,便领着大家继续向水月洞天前进,一路上何其正凭借自己的天赋异能,很容易就穿过重重结界进入了水月洞天。   而这时,何其正也早已从尹天雪那里拿到另一枚血如意,所以就将它放在冰地上,然后摸出自己从尹天仇偷到的血如意之心,口中念叨了几句法术,激活了血如意之心。   紧接着就见血如意之心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吸引着冰地上的血如意,同时随着血如意之心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另一个打碎的血如意也慢慢凝聚起来,最终在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烁之后,破碎的血如意恢复成原型,而原本被冰雪冻住的水月洞天也宛若一夜春风般,恢复了原由青山绿水的样子。   童博童战几人见冰封已解,心中十分高兴,而尹天雪豆豆二人看着眼前美丽的风景也满是欢喜,但就在这时,何其正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他重开天眼,向自己觉得有异样的地方看去,就见到百里之外,尹仲领着一众铁卫队正杀气腾腾的赶过来!   “这尹仲来得好快!”,何其正感慨一下,便对童博几人说明了情况,一下子原本欢天喜地的状态瞬间变得愁云惨淡起来,因为他们都已然见识到了尹仲的厉害,所以对水月洞天即将到来的危险不知所措。   童博思索了片刻,抬头对童战隐修说道:“为今之计,为了水月洞天的安危,我们只好与尹仲交战了!所以隐修,你去把尹仲的真实身份告诉六大长老,让他们有所防范!然后童战你去召集全族的人布置结界陷阱拖住铁卫队,而我和童心去对付尹仲!”   “什么?大哥,尹仲可是活了500多年的不死人魔,仅凭你和童心二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童战使劲摇头拒绝道。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童博看着低头不语的童战,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童战,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和童心,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水月洞天继任的族长,首先应该要想的如何保护族人,而不是儿女情长!”   “大哥?你也知道了?可是……”,童战纠结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童博何其正郑重的点了点头。   “傻二弟,你不要太有负担了,那尹仲虽然修成不死人,但你别忘了童心现在也已经同样修成神位,与我联手的话,恐怕尹仲也吃不消的!”,童博安慰童战道。   “放心吧二哥,你就安心照顾好族人和两位嫂嫂吧,对付尹仲我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何其正说完也不顾豆豆、尹天雪二人的怒视,转而解释道:“因为尹仲500年前曾经被灵镜过,所以为了避免伤口发作,尹仲的实力最多只能发挥五成!”   隐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灵镜的威力的确可以伤到尹仲,但问题是它已经整整500年没有出现了,谁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嘿嘿嘿,那你们看,这是什么?!”,随着何其正的话语,众人齐齐看向何其正的右手,只见一枚造型古朴的石镜赫然握在他的手中。   “这,这就是灵镜?可是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啊,童心?”,童战又惊又喜的问道。   “因为我已经成就神位,天地灵气随我调用,万物皆可为我耳目,所以想找到灵镜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其正晃了晃灵镜,然后又看向童博说道:“大哥,实在对不住,又得借你一点血来……给灵镜破除封印……” 148,冰封解除灵镜现   “可恶,还是来晚了一步吗?!”,尹仲一言不发的盯着被天雷压顶轰成一片废墟的御剑山庄,眼底露出些许忌惮:   “500年来,童氏一族竟然也有人打破天道,修成正果了吗?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尹仲苦思了一番没有结果,看着遍地狼藉的御剑山庄和不知所措的铁卫队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不过当他看到自己的银池方向时,忽然心里一惊道:遭了,血蟒!   尹仲推开围绕自己身边的铁卫队,迈开大步赶到银池前,看到早已被天雷毁得一塌糊涂的银池,尹仲心里一阵苦闷烦躁,再加上自己呼唤血蟒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尹仲的眼底流露着可怕的杀意:毁我银池,杀我血蟒!童氏一族,我尹仲与你势不两立!!”   想到这里,尹仲当即叫来铁风,让他召集所有铁卫队武士,随他出征水月洞天。铁风虽然心中疑惑为何尹二爷不先把御剑山庄修整反而又去寻找什么水月洞天,但作为属下的忠心,他还是去按照尹仲的吩咐做了。   没一会儿,乌压压的一群铁卫队武士全部集结,尹仲满意的点点头,就要宣布出发的时候,忽然就见御剑山庄庄主尹浩走过来制止了众人。   “二弟,你这是要做什么?”,尹浩心中对尹仲的行为也很不理解,于是出言问道。   “我要去把在御剑山庄捣鬼之人揪出来!”,尹仲看了一眼尹浩,见其脸上依旧有些疑虑,于是又说道:“放心吧,那人的藏身之处水月洞天已经被我找到,这次回来就是召集人手去围剿敌人!”   “这……可是,御剑山庄此时已经毁于一旦,眼下我觉得还是先重建山庄才是最重要的吧!二弟?”,尹浩不知尹仲为何要执意去找那水月洞天,于是再次劝解道。   “你懂什么?!”,尹仲这次终于忍不住了,嘴里喝道:“没有银池和血蟒,我身上的旧疾再次复发了该怎么办?!!不过区区一个山庄重建的事情,你何来再这啰嗦?!待我剿灭了童氏,再还你一座便是!”   “二弟……你?”,尹浩没有想到一向对自己尊敬有加的二弟,如今会因为水月洞天的事情跟自己发火,于是支吾两声便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一甩袖口道了一句:“你好自为之罢!”,便匆匆离开。   “哼!没想到500年后我的子孙变得如此不堪入目!”,尹仲没有再理会尹浩,转而对着一众铁卫队道:“水月洞天童氏一族,不敬上天不尊人君,早已是人神共愤!今日我御剑山庄就要替天行道,剿灭童氏一族!!出发!!”   “剿灭童氏,就在今日!”,铁卫队武士们也喊出了口号,继而翻身上马随着尹仲朝着水月洞天所在的大山进发……   ……   另一边,何其正运用天眼引来天地灵气为尹天雪驱除体内毒素后,便领着大家继续向水月洞天前进,一路上何其正凭借自己的天赋异能,很容易就穿过重重结界进入了水月洞天。   而这时,何其正也早已从尹天雪那里拿到另一枚血如意,所以就将它放在冰地上,然后摸出自己从尹天仇偷到的血如意之心,口中念叨了几句法术,激活了血如意之心。   紧接着就见血如意之心散发着奇异的光芒,吸引着冰地上的血如意,同时随着血如意之心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另一个打碎的血如意也慢慢凝聚起来,最终在一道耀眼的白光闪烁之后,破碎的血如意恢复成原型,而原本被冰雪冻住的水月洞天也宛若一夜春风般,恢复了原由青山绿水的样子。   童博童战几人见冰封已解,心中十分高兴,而尹天雪豆豆二人看着眼前美丽的风景也满是欢喜,但就在这时,何其正忽然察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他重开天眼,向自己觉得有异样的地方看去,就见到百里之外,尹仲领着一众铁卫队正杀气腾腾的赶过来!   “这尹仲来得好快!”,何其正感慨一下,便对童博几人说明了情况,一下子原本欢天喜地的状态瞬间变得愁云惨淡起来,因为他们都已然见识到了尹仲的厉害,所以对水月洞天即将到来的危险不知所措。   童博思索了片刻,抬头对童战隐修说道:“为今之计,为了水月洞天的安危,我们只好与尹仲交战了!所以隐修,你去把尹仲的真实身份告诉六大长老,让他们有所防范!然后童战你去召集全族的人布置结界陷阱拖住铁卫队,而我和童心去对付尹仲!”   “什么?大哥,尹仲可是活了500多年的不死人魔,仅凭你和童心二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童战使劲摇头拒绝道。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童博看着低头不语的童战,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说道:“童战,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和童心,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水月洞天继任的族长,首先应该要想的如何保护族人,而不是儿女情长!”   “大哥?你也知道了?可是……”,童战纠结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看着童博何其正郑重的点了点头。   “傻二弟,你不要太有负担了,那尹仲虽然修成不死人,但你别忘了童心现在也已经同样修成神位,与我联手的话,恐怕尹仲也吃不消的!”,童博安慰童战道。   “放心吧二哥,你就安心照顾好族人和两位嫂嫂吧,对付尹仲我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何其正说完也不顾豆豆、尹天雪二人的怒视,转而解释道:“因为尹仲500年前曾经被灵镜过,所以为了避免伤口发作,尹仲的实力最多只能发挥五成!”   隐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灵镜的威力的确可以伤到尹仲,但问题是它已经整整500年没有出现了,谁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嘿嘿嘿,那你们看,这是什么?!”,随着何其正的话语,众人齐齐看向何其正的右手,只见一枚造型古朴的石镜赫然握在他的手中。   “这,这就是灵镜?可是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啊,童心?”,童战又惊又喜的问道。   “因为我已经成就神位,天地灵气随我调用,万物皆可为我耳目,所以想找到灵镜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其正晃了晃灵镜,然后又看向童博说道:“大哥,实在对不住,又得借你一点血来……给灵镜破除封印……” 149,尹仲来袭水月天   “呃……”,童博听何其正又要借自己的血给灵镜解除封印,心中略微惊讶一番后便伸出一只手,一边用匕首划破手指一边好奇的问道:“童心,为什么解除灵镜的封印要用我的血?”   “这……”,何其正想了想说道:“这是因为500年前尹仲就与我们童氏一族交过手,而当时出面保护童氏的就是你的祖先龙腾大将军,他用自己的生命激发灵镜打伤尹仲,但也因此灵镜被龙氏的血给封印了……”   “原来是这样……”,童博点了点头,见自己手中鲜血流出来,便将手指点在灵镜上好让鲜血滴落上面,而就在童博的鲜血沾染到灵镜的刹那,众人就见一道金光从灵镜上闪过,随后灵镜剧烈的抖动着,何其正一个不注意,就让灵镜脱手而出,冒着金光飞到了半空中。   “七舅姥爷啊,它不会又是想帮尹仲疗伤的吧?我艹,那可不行!!”,何其正急忙踏空而行,身子跃到灵镜身边,想一把抓住灵镜。   但是惊人的一幕出现了,无论何其正怎样去抓去灵镜,灵镜总要向旁边闪躲,好像躲猫猫一样故意不让他抓到。   “你这个小贱人,果真是想去帮尹仲恢复伤势的吗?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何其正拼尽全力向灵镜飞奔,同时又调动天地灵气在前面挤压灵镜,终于出手把灵镜握在手中。   但灵镜好似不愿意被何其正使用一般,不断的晃动着想从他手中挣脱,而且周身也散发出炙热的温度,何其正见状心中忍不住唾骂自家的灵镜是个小婊砸,分不清好赖!   眼看着灵镜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上面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何其正一咬牙一跺脚意识连接空间背包,将灵镜装了进去,顿时手中的灼热与不可控制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灵镜果然是个婊砸,在原剧情里就莫名其妙的帮尹仲治好了伤,然后又发神经的将尹仲、童博童心三人困在里面整整一年,最后又莫名其妙的把所有人放出来了。”,何其正在心底愤愤的想着。   解除封印的灵镜不愿意被何其正使用,想来也是因为他并不是童氏族长,所以得不到灵镜的认可。   既然如此,何其正就果断用空间背包收了灵镜,省得待会自己和尹仲决战的时候,灵镜再抽疯给敌人尹仲“满血复活”,那时候可就搞笑了。   待何其正空手落下后,童博几人凑了过去,不约而同的问了一句:“童心,灵镜呢?”   “呃,灵镜刚才‘咻’得一声飞走了,你们没有看到吗?”,何其正随口胡诌了一句,接着转移话题道:“刚刚我用天眼看到尹仲距离水月洞天很近了,所以我们还是抓紧安排部署一下吧!”   童战、隐修静下心一想,当务之急的确是先打败尹仲,于是领着豆豆、尹天雪去找六大长老商议,而童博则留下来,准备和何其正出洞拦截尹仲。   围绕水月洞天布下的森林结界、山石结界和水幕结界,在何其正和童博离开后,被何其正用天地灵气重新加强了一遍,然后顺势改变外观的地形外貌,将这几个结界的入口隐藏在崇山峻岭之中。   然后二人就地在进山的沿途设下许多陷阱和法阵,紧接着又找了个隐匿地方埋伏起来,等待着尹仲和他的铁卫队的到来。   等待期间,童博忽然问何其正道:“童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何其正天眼已开,世间万物皆可为耳目,所以周遭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感知,但是听到自家大哥突然问这么一句,让他有点犯糊涂。   “哦,那没什么了。”,童博摇了摇头,心说可能是自己听错来吧。然后他望着不远处进山的道路,眼里露出来一丝凝重:尹仲到了!   乌压压的铁卫队首尾相接教人看不清人数,但童博可以肯定的是人数至少有五百人,而为首的尹仲骑着高头大马,腰间挎着一把大乌金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金光。   何其正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脏却没来由的燥动起来:这还是他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修真大佬”,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是否能将他拿住——如果诸事顺利的话,那么《水月洞天》剧情将彻底改变,自己也将脱离剧情世界。   如果事情有变,那么接下来极有可能遇到恢复500年功力的人魔尹仲,到时候就算童博有龙腾附身,恐怕也很难在没有灵镜的帮助下打败尹仲。   那么,只有衷心祈祷自己这次能够诸事顺利吧!   想到这,何其正又低下头看了看手中刚刚从空间背包里取出来的败亡之剑,然后对童博说道:“大哥,待会我发动阵法扰乱他们的阵型,然后你趁机去偷袭尹仲,将他引走,等我解决了铁卫队就去帮你!”   “好,童心,你注意安全!”,童博好心提醒道。   晕,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好吧大哥?!何其正心里默默吐槽一句,然后开启额头天眼,发动了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   “咔嚓”   严阵以待的铁卫队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身边的树木花草突然就想活了过来一样,挥动着树枝、藤蔓向自己发动了攻击。   猝不及防之下,十几名铁卫队武士被牢牢的困在树枝当中,动弹不得。   剩下的铁卫队及时反应过来,抽出武器纷纷砍向周围的灌木大树,他们以为这些古怪的树木是由人操控的,所以想找出操控者干掉,但终究他们皆是徒劳一场空。   “哼!五行结界?!”,尹仲冷哼一声,大手一张就要破了这一方阵法,但临了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他停手看着一旁的铁卫武士说道:“你叫几个人护住我周围,我做法破阵!”   “是!”,铁卫武士挥手叫了十几人围在尹仲旁边,寸步不离身。尹仲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抬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紧接着一股庞大的气势从他身上涌出,继而就听他大喝一声:“破!”   顿时天地为之一停顿,周遭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但两个呼吸过后,天地恢复正常,周遭树木也停止攻击,变回了原样。   “怪像消失了,怪像消失了!”,铁卫队武士们欢呼雀跃起来,其中一个武士忽然看到尹仲脸色惨白,惨叫一声跌下马,并且双手抓着胸膛,浑身抽搐不停,于是急忙上前问道:“二爷,二爷你怎么了?”   “啊!”,饱受旧伤裂开之痛的尹仲,忽然闻道人味,当即双手一伸,抓过那名铁卫武士,在对方一脸惊恐的表情中,施展邪术吸取了他的生气。   随着那武士的生气被尹仲吸走,武士的面容、躯体就像被烤干了的蚯蚓,干瘪下去继而化作一堆灰尘,而这时尹仲已然靠人的生气修复了自己的伤势,大马金刀的站起身来,对着一众被吓傻的铁卫队喝道:“敌人就在水月洞天,给我杀过去!” 150,皆大欢喜自归去   这厢尹仲做法破掉阵法的刹那,何其正忍不住狂吐一口鲜血跌坐在地,他一手捂着受伤的额头,一边摇手示意童博自己没事,但他手心不断溢出的鲜血却让童博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童心,童心,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何其正呲牙咧嘴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才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了一些,他急忙调动些许灵气修复自己伤势,而童博焦急的在一旁看着他。   但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何其正调动灵气的地方成功引起了尹仲的注意,结合着刚才的天地异像,他瞬间就明白过来,主使之人就藏在那里。   于是尹仲命令铁卫队向何其正所在之处发起进攻,而他自己则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手中的金刀径直朝何其正劈去——   说时迟那时快,童博听闻有破空声来到,当即化身白色神龙将尹仲卷了起来,然后飞快的朝另一片竹林飞去。   “龙神功?你究竟是谁?竟敢偷学这种功夫?!”,尹仲第一眼看到白色龙头的时候心中就十分诧异,于是脱口问道,但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于是自己也旋转功力化作一条赤红龙头,与童博相互纠缠一番后,摔落在地。   “呃啊……”,尹仲捂着胸膛,刚刚治好的伤势这次又因为与童博对拼龙神功而复发,所以从空中摔下来,恶狠狠的盯着童博,口中阴沉沉道:“原来是你?身为童氏一族,竟不顾族规偷学龙神功?”   “尹仲,你错了!”,童博重回龙形,看着尹仲郑重道:“我本就是龙氏后裔,何苦要偷学自家的功夫?反倒是你,枉自活了500年,竟然连自己的宗室都忘了!”   “哼!黄口小儿,当年就算是你的先祖龙腾都不敢与我这样说话!”,尹仲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似是感慨似是愤怨的说道:“要不是500年来一直受这旧伤拖累,我早就杀进水月洞天灭了你童氏!”   “尹仲!到底是什么仇怨才能让你——”,童博听到尹仲说出这般凶狠的话语,忍不住想质问他,然而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何其正打断了:   “大哥你不要被尹仲带节奏了,他这明显是在拖延时间啊!”   “哼,原来是你这个蠢小子!”,尹仲表情阴郁的注视着何其正说道:“早知道一直是你在背后搞的鬼,我当初在银池就应该把你杀了!!”   “喔唷唷,好大的戾气!”,何其正扛着屠龙刀慢悠悠的走过来,边走边嘲讽道:“尹仲,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好教哪个不开眼的铁卫队过来让你吸食精气,但我劝你还是别做梦了!因为我们的人,已经到了!”   此时就算何其正不说,尹仲也已经听到了漫山遍野的童氏族人的呼声,而后就是自家铁卫队接二连三的惨叫声——诚然童氏族人号称不杀人,但手中的棍棒粪叉子可都是真家伙,一窝蜂的涌过来,饶是铁卫队全副武装也被揍得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指望他们来救援尹仲,看来是想都不想想的事情。所以尹仲的脸色也越发都阴沉起来,因为他已然看到那何其正拖着一把大刀站在了距离自己不足三米的地方。   “哼,你用不着虚张声势!”,尹仲开口说道:“就算我深受重伤,但我早已修成神位,浑身上下有着天神护体,你那凡铁破铜根本无法伤我一分!”   “噢,是吗?”,何其正拖着屠龙刀向尹仲身上砍过去,就听几声“叮当叮当”犹如钝刀砍在木头上的身影一样。   “可恶……”,尹仲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口中渗出一点鲜血,他原本是想躲开何其正的攻击,但因为自己被灵镜所伤实在太严重,导致浑身无力,只能生生以坚硬的躯体硬抗着。   “看来你这天神护体也不怎么样啊,尹仲,你都吐血了哟。”,何其正不相信自己手中的屠龙刀砍在尹仲身上一点用没有,于是又举起来准备再砍下去。   谁知刀还没落下,自己的手腕却被童博托住了,何其正奇怪都看着他,问道:“你这是要阻止我屠魔吗?大哥?”   “并不是。”,童博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伏倒在地狼狈不堪的尹仲,说道:“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童心你也不要这样羞辱对手……”   “哼!”,尹仲听了没有吱声,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心里却在思索着应对之法。   “好,听你的。”,何其正将屠龙刀收进空间背包,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于是走到尹仲身边蹲下来,继而迅速封了他的几处穴道。   “臭小子。你又要做什么?”,尹仲嘴里闷哼一句道。   但何其正并没有理他,只是伸手向童博一摊道:“快拿出来!”   “什么?”   “神龙古剑啊!”   “你怎么知道?这……”   “快点啦,我现在的功力封不住他很久的!”,何其正催促道。   “好!”,童博从怀里取出两把龙形匕首,然后对在了一起,顿时一道奇异的五彩光闪烁着,两把龙形匕首变成了一柄古剑!   “神龙古剑!!”,尹仲原本凶狠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躲闪,他看着手持神龙古剑的童博,恍惚间仿佛回到了500年前,又看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大将军龙腾!   “噗嗤——”   锋利的神龙古剑划破了尹仲所谓天神护体的咽喉,又割断了他的脖子,将他整个脑袋带飞了起来,“扑棱棱”,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染红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   “童心,你杀了人……”,童博既是释怀又是揪心的说道。   “大哥,别搞错了,我这是除魔!”,何其正收了神龙古剑,扯下尹仲的衣襟走到那偌大的狗头旁边,正要将其包起时候,就见那原本双目紧闭的头颅豁然睁开眼睛,口中大叫道:“你杀不死我的!你杀不死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哟我艹,吓我一跳!”,何其正强忍着内心不适,将那头颅紧紧包裹起来,然后想了想,与那神龙古剑一起收进了空间背包内。   “童心?你这是什么法术?我的……那个……”,童博亲眼目睹何其正把自家的神龙剑变没了,心中有些古怪。   “大哥,别在意这些小细节了!今天最重要的是咱们合力打败了尹仲,救了全族人的性命,应该高兴,高兴!”,何其正拍了拍童博的肩膀,离开了这里……   几天后,水月洞天举行族长继任仪式,童战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新任族长,在六大长老的作法加持下,童战的功力如火箭一般的速度飞涨,隐约与童博相持。   但随着何其正把法术卷轴交给童博后,童战与童博之间的武力又瞬间恢复了以往状态,但好在尹仲已被消灭,头颅被何其正关进空间背包,而躯体则被封在了地狱岩深处。   同时,在何其正的提议下,六大长老与何其正一起,将整个水月洞天周边方圆数百里布下阵法,然后改变地势外貌使之整体下沉地底,从此使得水月洞天周围江海湖泊倒灌形成了无名水湖,后因湖中有座洞庭山,从而名为“洞庭湖”……   后话不提,且说水月洞天深藏洞庭湖下后不久,何其正偷偷溜出水月洞天,找到了一家门家铸剑坊,不顾老板门大器阻拦,丢下三钱银子,收走了深埋地下的祖传玄铁……   而这块祖传玄铁就是所谓受过诅咒,只有心爱之人的生命与血才能改邪归正的幽冥剑原身,但此时此刻还未出世就被何其正打包带离了《水月洞天》剧情世界,至此尘世间再没有人能打扰水月洞天的避世修行…… 151,《逆水寒》旗亭酒肆   何其正慢慢的吃着杜鹃醉鱼,用筷子夹开鱼皮,捏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鱼肉放进嘴里,只觉这鱼肉酥嫩柔滑,轻轻咬一口顿时一股奇特的香味涌上喉头——   “咕滋”,一杯炮打灯酒入了肚,刹那间一阵奇异的酒气腾得一声顺着肠胃一直冲到了脑袋,只让何其正觉得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这还只是掺过水的炮打灯,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了,却又不知道那真真正正的炮打灯味道又如何?”   何其正拍着桌子大声叫着,随后他又抿下一口炮打灯酒,借着这冲天酒劲,豁然站起身高声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   何其正故意将南宋大词人辛弃疾的破阵子的最后一句拉长了腔调,显然是为了引来某个悄悄躲在酒肆外面的朋友——   而在这么个瓢泼大雨的黄昏,身怀高绝武功却不愿做“不请自来”的男人,甘愿抱着一把散发寒意的宝剑独自躲在早已关门的酒肆屋檐下避雨,这种宽厚仁爱的侠者心肠放眼整个《逆水寒》剧情世界,除了那九现神龙戚少商以外,还会有谁?   是以何其正为了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故意卖弄了一下自己尚未还给高中语文老师的知识点,以一首南宋词人辛弃疾大家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来提升自己的文学修养~~   至于是否会被人拆穿自己剽窃他人诗词装bi,那何其正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自己所处的时代乃是北宋,跟辛弃疾还差了几百年呢!   这厢何其正在“卖力”表演,原本是想引起门外躲雨的戚少商的注意,谁知道那戚少商没有吱声,反倒是二楼的高掌柜在端着油灯走下来骂道:“夜要来了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呃,喝了几口炮打灯有点上头,情不自禁的就作词一首,还望掌柜的莫要见怪!”,何其正拱手道。   “呵呵呵,年轻人我告诉你,我这旗亭酒肆产的炮打灯酒本就不是一般人喝的,入口烧喉不说,后劲也很大,多是一些塞北的汉子才喜欢的烈酒,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可别在那糟蹋我的酒了!”   高掌柜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扯过何其正的油纸伞慢腾腾的向外走去,边走边在嘴里嘟囔着:“不过你喝与不喝,一壶酒二十两银子、一条鱼十两银子,明日若走麻烦备足了银子!”   何其正听了顿时就傻眼了,自己着实没有想到这酒这鱼那么贵,加起来竟然要三十两银子,可是自己身上碎银子加上铜钱一共才五两银子……   这黑店,早知道就不进来了……自己也在屋檐下避雨得了,又省了银子又能见到戚少商,多划算的买卖。   然而就在这时,何其正听到屋外高掌柜打开门放戚少商进来,同时嘴里还嚷嚷着:“戚少商?戚大侠?戚大寨主?原来是你啊,那就不收你避雨钱了,但酒钱菜钱可一分不能少!”   “好说好说。”,戚少商打着马虎眼儿将怀里的两只小羊羔放进院落内的棚子里,继而快步进了里间,抬眼就看到屋子角落里坐着一位书生,心中顿时惊叹: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啊!   于是刹那间绝了上酒肆三楼亭台的念头,挥手示意高掌柜离开后,转而走近何其正,在同一张桌子边,随意的将手中逆水寒宝剑靠在一角,接着摘下斗笠褪去蓑衣,微笑道:   “这位朋友请了,刚才那首词就是你作的吧?其中描写军营生活简直栩栩如生,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出自这么一位风雅清秀的书生。”   “我也没有想到躲在门外偷听的你会是这般的英雄气概!”,何其正推了推尚余半壶的炮打灯,对戚少商一笑道:“请?”   “好!”,戚少商抄起酒壶扬起头闷了一口,霎时就被烈酒呛得咳嗽,但他浑然不在意,赞叹一声道:“整整五年了,我果然还是喜欢旗亭酒肆的炮打灯!够劲够烈够朋友!”   “能被九现神龙戚大寨主称赞一声够朋友,我顾某人也觉得此生无憾矣!”   何其正说着又顺手从旁边抄起两壶炮打灯,一壶递给戚少商,一壶自己拿在手中,笑道:“只可惜鱼没了,不然的话戚大侠倒还可以尝尝这里的特色菜杜鹃醉鱼!”   “无妨,五年前我就已经吃过了,如今旧地重游,少了那人,这鱼也没了那时滋味。   唯独这酒倒是依旧没有变,尤其与顾朋友一起攻饮此酒,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戚少商举起酒壶碰了碰何其正的酒壶,道了一声“干”,便“咕滋”“咕滋”喝了起来。   何其正见了也不甘示弱,闷头就饮,咕咚咕咚,随着二两炮打灯酒入肚,只觉自己脸色发烫,胸腔内涌现一起浓烈的热流,顺着自己的气管直冲脑门,顿时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玄妙感——   “痛快!”,何其正喝完炮打灯,一时忘乎所以拎着空酒壶猛然往地下一摔,“啪啦”,酒壶碎成渣渣,惊得戚少商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这顾惜朝摔酒壶干什么?   何其正有些酒劲上头,晕乎乎的对戚少商说道:“此情此景我想作词一首啊!奈何没有良辰美景相伴,只好摔酒壶助兴~~”   “好一个摔壶助兴,我戚某又怎能伤了这兴致?”,戚少商说完也把手中空的酒壶狠狠摔碎,浑然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间被何其正给坑了。   然而此时此刻戚少商却目光炯炯看着何其正摇头晃脑的作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旗亭酒肆。”   言罢,何其正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作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一幕落在戚少商眼里,顿时在他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戚少商心有戚戚的瞄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心说这位顾朋友所作之词虽然不太应景,但其中对饱受相思之苦的自己却是句句扎心,由此可见这位顾朋友果真是气冲牛斗,学富五车!   尤其顾朋友作的词中第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着实道出了我此时此刻思念息红泪的心思…… 152,相逢何必曾相识   何其正慢慢的吃着杜鹃醉鱼,用筷子夹开鱼皮,捏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鱼肉放进嘴里,只觉这鱼肉酥嫩柔滑,轻轻咬一口顿时一股奇特的香味涌上喉头——   “咕滋”,一杯炮打灯酒入了肚,刹那间一阵奇异的酒气腾得一声顺着肠胃一直冲到了脑袋,只让何其正觉得整个身体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这还只是掺过水的炮打灯,就已经让人欲罢不能了,却又不知道那真真正正的炮打灯味道又如何?”   何其正拍着桌子大声叫着,随后他又抿下一口炮打灯酒,借着这冲天酒劲,豁然站起身高声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可——怜——白——发——生——”   何其正故意将南宋大词人辛弃疾的破阵子的最后一句拉长了腔调,显然是为了引来某个悄悄躲在酒肆外面的朋友——   而在这么个瓢泼大雨的黄昏,身怀高绝武功却不愿做“不请自来”的男人,甘愿抱着一把散发寒意的宝剑独自躲在早已关门的酒肆屋檐下避雨,这种宽厚仁爱的侠者心肠放眼整个《逆水寒》剧情世界,除了那九现神龙戚少商以外,还会有谁?   是以何其正为了达到先声夺人的效果,故意卖弄了一下自己尚未还给高中语文老师的知识点,以一首南宋词人辛弃疾大家的《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来提升自己的文学修养~~   至于是否会被人拆穿自己剽窃他人诗词装bi,那何其正一点也不担心,因为自己所处的时代乃是北宋,跟辛弃疾还差了几百年呢!   这厢何其正在“卖力”表演,原本是想引起门外躲雨的戚少商的注意,谁知道那戚少商没有吱声,反倒是二楼的高掌柜在端着油灯走下来骂道:“夜要来了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呃,喝了几口炮打灯有点上头,情不自禁的就作词一首,还望掌柜的莫要见怪!”,何其正拱手道。   “呵呵呵,年轻人我告诉你,我这旗亭酒肆产的炮打灯酒本就不是一般人喝的,入口烧喉不说,后劲也很大,多是一些塞北的汉子才喜欢的烈酒,像你这样的文弱书生可别在那糟蹋我的酒了!”   高掌柜一步一步下了楼梯,扯过何其正的油纸伞慢腾腾的向外走去,边走边在嘴里嘟囔着:“不过你喝与不喝,一壶酒二十两银子、一条鱼十两银子,明日若走麻烦备足了银子!”   何其正听了顿时就傻眼了,自己着实没有想到这酒这鱼那么贵,加起来竟然要三十两银子,可是自己身上碎银子加上铜钱一共才五两银子……   这黑店,早知道就不进来了……自己也在屋檐下避雨得了,又省了银子又能见到戚少商,多划算的买卖。   然而就在这时,何其正听到屋外高掌柜打开门放戚少商进来,同时嘴里还嚷嚷着:“戚少商?戚大侠?戚大寨主?原来是你啊,那就不收你避雨钱了,但酒钱菜钱可一分不能少!”   “好说好说。”,戚少商打着马虎眼儿将怀里的两只小羊羔放进院落内的棚子里,继而快步进了里间,抬眼就看到屋子角落里坐着一位书生,心中顿时惊叹:这位书生倒是一表人才,气宇不凡啊!   于是刹那间绝了上酒肆三楼亭台的念头,挥手示意高掌柜离开后,转而走近何其正,在同一张桌子边,随意的将手中逆水寒宝剑靠在一角,接着摘下斗笠褪去蓑衣,微笑道:   “这位朋友请了,刚才那首词就是你作的吧?其中描写军营生活简直栩栩如生,我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出自这么一位风雅清秀的书生。”   “我也没有想到躲在门外偷听的你会是这般的英雄气概!”,何其正推了推尚余半壶的炮打灯,对戚少商一笑道:“请?”   “好!”,戚少商抄起酒壶扬起头闷了一口,霎时就被烈酒呛得咳嗽,但他浑然不在意,赞叹一声道:“整整五年了,我果然还是喜欢旗亭酒肆的炮打灯!够劲够烈够朋友!”   “能被九现神龙戚大寨主称赞一声够朋友,我顾某人也觉得此生无憾矣!”   何其正说着又顺手从旁边抄起两壶炮打灯,一壶递给戚少商,一壶自己拿在手中,笑道:“只可惜鱼没了,不然的话戚大侠倒还可以尝尝这里的特色菜杜鹃醉鱼!”   “无妨,五年前我就已经吃过了,如今旧地重游,少了那人,这鱼也没了那时滋味。   唯独这酒倒是依旧没有变,尤其与顾朋友一起攻饮此酒,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戚少商举起酒壶碰了碰何其正的酒壶,道了一声“干”,便“咕滋”“咕滋”喝了起来。   何其正见了也不甘示弱,闷头就饮,咕咚咕咚,随着二两炮打灯酒入肚,只觉自己脸色发烫,胸腔内涌现一起浓烈的热流,顺着自己的气管直冲脑门,顿时传来一股难以形容的玄妙感——   “痛快!”,何其正喝完炮打灯,一时忘乎所以拎着空酒壶猛然往地下一摔,“啪啦”,酒壶碎成渣渣,惊得戚少商有些奇怪,好端端的这顾惜朝摔酒壶干什么?   何其正有些酒劲上头,晕乎乎的对戚少商说道:“此情此景我想作词一首啊!奈何没有良辰美景相伴,只好摔酒壶助兴~~”   “好一个摔壶助兴,我戚某又怎能伤了这兴致?”,戚少商说完也把手中空的酒壶狠狠摔碎,浑然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间被何其正给坑了。   然而此时此刻戚少商却目光炯炯看着何其正摇头晃脑的作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旗亭酒肆。”   言罢,何其正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作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这一幕落在戚少商眼里,顿时在他心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戚少商心有戚戚的瞄一眼窗外淅淅沥沥的大雨,心说这位顾朋友所作之词虽然不太应景,但其中对饱受相思之苦的自己却是句句扎心,由此可见这位顾朋友果真是气冲牛斗,学富五车!   尤其顾朋友作的词中第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着实道出了我此时此刻思念息红泪的心思…… 153,逆水寒宝剑之秘   戚少商想起息红泪与自己的约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五年前曾与息红泪许下的承诺,只做那连云寨一年大当家的,然后就在来年的九月初九在旗亭酒肆成婚!   然而世事茫茫难以预料,由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接班人,自己这连云寨的大当家的一做就是五年,同样的,自己也爽约了息红泪五年……   也是在那最后一年,自己收到了息红泪送来的两只小羊羔与一封信,上面只写着一句话:塞上英雄空许约,娘子红妆坐空闺,若是情郎还有意,羔羊产子妾自归!   “唉……”,戚少商思念到最深处,竟然长叹一口气,这在以前还是从未有过的事!看来何其正这首《摸鱼儿·雁丘词》实实在在触动了潜藏在戚少商这位大英雄大豪杰心底对息红泪的深情……   适时何其正也从“情深意浓”中恢复过来,见戚少商脸色落寞,心中好奇于是明知故问道:“怎么,戚兄有心事?”   戚少商点点头算是应了何其正口中的“戚兄”,却没有说话,抬眼看到酒肆门口挂着的一把古琴,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于是走过去摘下古琴抱在怀里。   他见何其正眼神诧异,当下笑着解释道:“这把琴原属于我的,五年前被押在这里抵了酒债,今天我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所以就想着弹上一曲以示敬意!”   言毕,戚少商屈手拨弄了几下琴弦,正要弹奏时候,忽然又想起昔年情人息红泪陪伴自己时候的场景,于是乎他的手刹那间僵住了,无法继续弹奏,只得摇头苦笑一下道:“抱歉顾朋友,突然想起一些不堪往事……”   “没关系,虽然戚兄只是弹了寥寥数下,但琴音清澈,如拂去尘埃一般,看来戚兄已然抒发了自己的胸怀,又何必多弹?”   何其正好歹也是学过《九阴真经》音律的人,所以对戚少商的琴音也颇有感触,于是开口问道:“你心里有心事,而且听琴音旖旎,想必你一定是在想着一个女子?”   “没错……”,戚少商略微抬起了头,想着顾朋友已可以做自己的知己,便把自己与息红泪的故事说了出来,继而感慨道:“本来这次就是要去和她成亲的,没想到因为又因为有些事被耽搁在了这里。”   何其正听完戚少商与息红泪的故事,忍不住摇摇头说道:“戚兄,这件事你做的不对!”   “怎么?顾朋友有何见解?但说无妨。”,戚少商也想听听这位宛若知己一般的新朋友的看法,于是开口问道。   “戚兄,当年你为了抗辽而加入连云寨做寨主,就让江湖第一美女息红泪等你一年,换做是谁都无法忍受你这狗屁约定吧?   可是人家就等了!在这里等了你足足一年,可是你呢?一年一年又一年足足毁了五年约,你教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情何以堪?   就是这种地步下,人家还给你送来两只羊羔教你养大了下崽后再去找她,这足以证明人家对你是真爱了!   不然的话,换做是林仙儿马夫人一流,早就给你寄刀片、下pi霜诅咒你吞粪自尽了好不好!”   何其正振振有词的分析,戚少商却听得一知半解,但好在他对息红泪也是真情实意,所以瞬间就以己度人的感受到息红泪的煎熬与痛苦……   可是自己答应了李龄,要在这旗亭酒肆等他三天,把逆水寒宝剑交还给他!所以尽管自己现在内心饱受相思的折磨,但又怎么能做那言而无信之人呢!   “戚兄看起来很烦恼?”   “嗯……很想现在就去找红泪,可是又已经答应别人在这里等他三日。所以很烦恼。”,戚少商毫不遮掩的说道,   “呵呵,有时候烦恼都是自找的。”,何其正拽了一个文,突然话锋一转问道:“江湖传闻,戚兄得了一把叫逆水寒的宝剑,想必烦恼就是因为它了罢?”   “那并不是传闻,我真真切切的得人一把宝剑。而我一切的烦恼也正是源于它。”,戚少商瞥了一眼旁边的逆水寒宝剑无奈道。   “戚兄,不知逆水寒宝剑可否借我一观?”   “它就在这里,顾朋友随意。”,戚少商听到何其正要看逆水寒宝剑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戒备之心,因为他知道眼前的顾朋友根本不是那种贪婪的人。   何其正抄起桌边的逆水寒宝剑,抽出剑刃看了看,赞叹道:“剑长三尺三,净重七斤十三两,寒铁为骨,好剑!”   戚少商笑了笑道:“它的确是把好剑!”   何其正还剑入鞘重新把逆水寒宝剑放回原处,又道:“剑是好剑,主人却不是好人。”   “顾朋友,你这是何意?”,戚少商冷不丁听到何其正如此评判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义薄云天的李龄,有些不适应。   “戚兄不要误会,我说的主人不是好人,并不是说他的品行,而是在说他的做法不好——我曾听闻,逆水寒宝剑除了是一把宝剑之外,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秘密了。”   “哦?顾朋友也听说过那个传闻?却又不知你是从哪里看出这把宝剑果真有秘密的?”,戚少商不解的问道。   “戚兄,你仔细观察一下逆水寒的剑鞘,是不是比天下任何一把剑的都要长那么一点点,所以我猜测打造这把宝剑的主人是用它来隐藏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哦!”,戚少商拿起逆水寒宝剑,双眼死死的盯着剑鞘,检查了一下后确实发现其中有问题,于是摸索着找到了一个小机括,打开一看,逆水寒的剑鞘“噌”得一声弹出来暗格,里面藏着几卷帛书。   戚少商心头一震,心道这把逆水寒宝剑里果然别有洞天,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还是顾朋友慧眼如炬,一眼就找到了秘密所在。 154,九现神龙戚少商   当即他打开帛书,刚看了几行字眼中就充满了许多震惊与愤怒,   “砰”得一声,戚少商将帛书拍在桌子上,生气道:“没想到我们连云寨为了大宋出生入死,却被朝廷视为边境流匪并且已然派出了五大名捕来清剿我们?”   “五大名捕?”,何其正听到这有些诧异,《逆水寒》虽然是个独立剧,但也是从《四大名捕》衍生出来的,啥时候又多出来一个“名捕”,做唛?   “嗯!是五大名捕里武功最厉害的铁手!不过这跟第二个秘密想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什么秘密?”   “当朝丞相傅宗书竟然暗中勾结西北辽国,预谋内外夹攻废掉皇上谋朝篡位!!!”,戚少商愤愤不平道。   何其正“哦”了一声,开口道:“这个不重要,你还是说说五大名捕是怎么回事吧?”   “顾朋友?五大名捕是来抓我们连云寨的,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用不着紧张?!”,戚少商察觉何其正脸色有变,以为他是担心被连云寨牵连,于是出言安慰道。   “不不不,无论傅宗书谋反还是名捕围剿连云寨,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是五大名捕呢?还有一个是谁?”,何其正心中隐约猜到了那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早些时候神侯府诸葛先生座下弟子无情、铁手、追命、冷血侦破几个大案,扳倒了蔡相使当今得皇上顺利登基,于是就被金口御封为天下五大名捕!   至于最后一个名捕……乃是指那个救了捕神柳大人的顾惜朝!他啊,原本也一同被册封为天下名捕之一的,但是却在抓捕安云山的时候牺牲了……”,戚少商说到这里,不由得唏嘘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何其正喃喃自语道,“这里是继承了《四大名捕》电影世界衍生出来的《逆水寒》!   难怪我附身的还是顾惜朝,却没有再和傅晚晴发生感情纠纷……但是却还是跟从《逆水寒》剧情,出现在了旗亭酒肆!!”   “顾朋友,你在小声嘀咕什么呢?”,戚少商见何其正脸色越发的异样,于是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乍一听到五大名捕的名头有些震惊罢了……”,何其正嘴上这么说着,右手则伸入怀中,摸出来一块随自己穿越的腰牌,   戚少商见了吃了一惊道:“神侯府无情的腰牌?顾朋友你怎么会有……难道你认识她?”   “她?男他还是女她?”,何其正并没有接话,反问一句道。   “自然是女她了,天下谁人不知道神侯府的无情捕头不仅智力超群而且生得天香国色,只是为人性格冷若寒冰,非亲近之人根本无从近身。”,戚少商啧啧称奇道。   “哦……那果然是她了……”,何其正慢慢坐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对戚少商说道:“不好意思戚兄,现在我也有了一个烦恼。”   “哈哈哈,顾朋友连傅丞相造反这种大事都不放在心上,却突然在听到五大名捕之后有了烦恼,我想那一定是因为一个女子,而且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那神侯府的冰山捕头——无情!”   戚少商说到这里,心中对何其正的评价越发的高起来,原因与他,概是因为他们二人除了知趣知音外,皆是性情中人!   “戚兄说的没错,我的烦恼却是因为无情,但又不全是。”   何其正感叹一下,回忆起前身顾惜朝的记忆缓缓说道:“不瞒戚兄,我就是顾惜朝,青楼ji女之子,曾经考中过探花却因为出身而被除名,于是落魄到京城街头说书养活自己——   也就是在那时候,我在醉月楼遇到了一个奇特的女子,她教我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没多久,我就知道原来那个奇特女子,叫做盛崖余,乃是神侯府的无情……”   戚少商听闻“神侯府”三个字,眉头皱了皱,却没有将疑惑说出口,只是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一起破获了铜模失窃案、杀了安世耿,然后又一举击败安云山、扳倒了蔡相!   可惜……在和安云山的战斗中,我被重创落入湖中,并失去了记忆,直到今日才堪堪想起来这些事情!!”   何其正抿了一口酒,然后又望着戚少商意味深长地说道:“就在我来旗亭酒肆的路上,无意中听人说起九现神龙戚少商的故事——   而且,也听说傅宗书下了江湖悬赏,说:谁能杀掉连云寨大当家·九现神龙戚少商、并夺回逆水寒宝剑,他就把女儿傅晚晴许配给谁!!”   戚少商听到最后何其正所说要杀了自己夺取逆水寒宝剑的时候,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反而问道:“所以?”   何其正眼见戚少商根本不为所动,内心十分佩服,于是也不再兜圈子说道:“所以我不远千里从京城赶来旗亭酒肆,就是想瞧一瞧连当朝权倾朝野的丞相都想除之而后快的英雄到底长什么模样?”   “那你现在见过了,印象如何?”   “与我见过的路人没什么分别,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两只脚——说实话,我很失望。”,何其正叹息道。   “哦?这又是为何?”   “世人都称九现神龙戚少商乃是世间少有的大英雄大豪杰,但在我看来,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糊涂蛋。”   “大英雄大豪杰不敢当,但我的确经常犯糊涂……有时候想着国家大义,有时候又想着儿女情长……搞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戚少商感慨万千道。   “所以你应该庆幸,来旗亭酒肆的人是我,而不是其他人……否则你这个糊涂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人砍了脑袋。”,何其正笑道。   “哦?你不想杀我?那你娘子怎么办?”,戚少商这下好奇,这位顾朋友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明显是为了杀掉自己好教那傅宗书把女儿嫁给他,那又因为什么顾朋友突然放弃了这个想法呢? 155,夜尽天明与君别   “不知道。”,何其正见戚少商面露疑惑,于是解释道:“理论上我的确应该杀了你向傅宗书邀功然后迎娶傅晚晴、走上人生巅峰——   但是呢,就在刚才,我突然想起一段不为人知的江湖旧事。戚兄你可愿听?”   “顾朋友请说,我也很好奇是什么旧事能教顾朋友放弃杀我领赏的念头!”   戚少商说到这里又从酒柜深处掏出一壶老酒,给何其正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解释道:“总喝掺水的酒实在不够味,而这是整个旗亭酒肆唯一不掺水的炮打灯,极为难得。”   原来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喝掉了十斤炮打灯,此时天外的地平线也依稀泛起了白光,显然是在说明就在何其正与戚少商对酒谈天的时候,一夜悄悄的过去了……   见戚少商偷来不掺水的炮打灯,何其正点了点头,浅尝了一口,感觉口中犹如火烧,便弃之一旁说起了一段往事:   “早些时候,沧州有一个小捕快孔八郎,在某次外出江苏淮阴城办事的时候,在大明湖边上偶遇了一位美丽的姑娘,那姑娘举止优雅相貌出众,深深地吸引了小捕快的目光。   而那名美丽的姑娘也对朝气蓬勃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小捕快产生了好感,于是在那个下雨的季节两人相爱了~~   但没过多久,那美丽的姑娘突然不辞而别,急得小捕快四处寻找都没有消息,心灰意冷之下离开了沧州只身来到了京城闯荡,由于某些原因他投公门不入,流落街头时候被某位大人物收留。   之后这名小捕快因为破获举国震惊的“假币案”而名声大噪,被封为天下名捕,也就是在这时候,他重新邂逅了那名美丽的姑娘——”   戚少商听到这里,隐约感觉这个小捕快就是五大名捕之一,而无情是女的首先排除,追命是居无定所的江湖追zhai人更不可能!剩下的就是铁手与冷血二人,那到底会是谁呢?   带着这个问题戚少商继续听何其正讲下去:“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那捕快原以为自己功成名就,可以得偿所愿的与那美丽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却愕然发现那姑娘的父亲原来是自家师父的另一个死对头……   而且,那个死对头权势极大,更对捕快所在的势力极为痛恨,所以……在得知自己女儿恋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时候,震怒之下将其女儿监禁于家中……   虽然傅晚晴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当做杀掉你的棋子,但她在心中始终念念不忘的却是那个大明湖畔的小捕快……”   “哦……”,戚少商听完整个往事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以戚兄的聪明才智,想来已经猜到这段往事里的几人真实身份了吧?”,见戚少商点头,何其正咧开嘴笑道:“这就是我不愿再杀你的缘由。”   “铁手……傅晚晴……顾朋友……”,戚少商喃喃念叨着这三个名字,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问道:“顾朋友你是想要成人之美??”   “没错,我正有此意。”,何其正收起桌上的腰牌,又对戚少商说道:“而且你的麻烦我也想一并解决了。”   “顾朋友你是想要这把逆水寒宝剑?”,戚少商瞬间明白了何其正的话,有些迟疑道:“可是我已经答应要在这里还给李龄了。”   “那你就不用等了,因为据我所知,李龄早已被傅宗书手下的高手囚禁起来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已经从李龄口中得知了你的消息,此时想必已经朝这里赶来了。”,何其正努力回忆着《逆水寒》的剧情说道。   “可恶!这奸贼傅宗书,我大宋江山就是毁在他这种人的手里的!!”,戚少商怒道,“不行,这把逆水寒宝剑更加不能交给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险!”   “你的剑还是你的剑,我只是要里面的证据而已。”,何其正眼疾手快将桌子上散落的帛书卷起来收进怀里。   他眼见窗外天色已然泛白,而大雨也早已停下,于是对傻眼的戚少商说道:“戚兄,那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了!”   “顾朋友你真的要去?”,戚少商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拦住何其正道。   何其正眼角快速的扫过满地的酒壶,极为隐秘的留下一滴冷汗,因为他此时不但已经酒醒,而且还想起了这里的高掌柜极为抠门吝啬!   于是他正色道:“戚兄不要再劝说了,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而你也可以放下一切烦恼去找息红泪成亲了!”   “……”,戚少商伸手取来逆水寒宝剑,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决定把逆水寒交给何其正,于是开口道:   “顾朋友,既然你已经决定担下我的麻烦,那这把逆水寒宝剑我拿着又算是什么道理?而且这把宝剑乃是神兵利器,对你十分有用!”   呃……这特么的就尴尬了,我何其正……啊不对,我顾惜朝人人都知道是用神哭小斧与飞刀的,身上背着一把剑算怎么回事?   而且这把剑还是一把“仇恨吸取器”,无论江湖还是朝廷都在满世界的找它,你把它交给我果真是决定它对我有用而不是想把仇恨转嫁到我头上??!!   但踌躇良久,何其正还是接过了逆水寒宝剑,背负在身上,便挥手告别,趁高掌柜还没有察觉,走出了旗亭酒肆。   临行前,何其正心想自己也不能让戚少商好过,于是幸灾乐祸的瞧着旗亭酒肆院里的那两只小羊羔,对戚少商说道:“戚兄,差点忘了告诉你,息红泪送你的那两只羊崽都是公的!哈哈哈哈——”   说罢,不等戚少商反应,何其正策马奔腾,带着逆水寒宝剑远远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独独留下戚少商一脸的蒙蔽…… 156,冷呼儿与鲜于仇   “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   你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   思念跟影子在傍晚一起被拉长   我手中那张入场券陪我数羊   薄荷色草地芬芳像风没有形状   我却能够牢记你的气质跟脸庞   冷空气跟琉璃在清晨很有透明感   像我的喜欢被你看穿   ……   我牵着你瞎逛   有话想对你讲   你眼睛却装忙   鸡蛋糕跟你嘴角果酱我都想要尝   园游会影片在播放   这个世界约好一起逛~”   哼唱着《园游会》调调,何其正策马呼啸而过,穿过无垠的荒漠,朝着最近的城镇赶去,一路上他都没有在考虑身后逆水寒宝剑的事情,转而一门心思的放在了神侯府众人身上:   无情是不是还在记恨着顾惜朝?铁手与蝴蝶有没有在一起?诸葛正我推没推醉月楼掌柜娇娘?大狼大勇玲儿叮当四人可还在?   “唔……”,何其正幽幽的长叹一声,心道此时再想这些有什么意义,就算见到他们又能怎样?   正想着,前边路口突然跳出来两个人影,眼看就要撞上去,何其正眼疾手快急忙勒住狂奔的骏马,这才堪堪避开二人,从身旁绕了过去。   待马停下,何其正眼瞧着那两个家伙面目可憎,手执奇异兵器一脸的凶相,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也不客气道:“你们两个眼睛给屁股坐住了么?不好好趴在狗窝里啃骨头跑出来挡什么路!看不出来你爸我在着急赶路吗?”   “哟呵,顾惜朝你这一介草民,不要那么猖狂好不好,竟敢对我们大呼小叫?!”,其中一个头戴军营头盔的络腮胡子汉子拎起钉头锤指着何其正叫道。   另外一个身着衙门公服的汉子也拄着一条大头鬼斧接口道:“说的是!顾惜朝,虽然相爷委托你来杀戚少商,我们是来协助你的,但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   “怎么?我认识你们?”,何其正疑惑的看了看这两个奇形怪状,好一会儿才从顾惜朝的记忆中找到这两个家伙的身份:   那个络腮胡子的叫冷呼儿,人称日游神,整天漫无目的游荡在江湖,身上常带着两样东西,铁锤与袋子,预谋杀人,随便哪一个。   而另一个穿公服的乃是鲜于仇,人称三不知将军,一不知道自己被多少人杀过;二不知道自己过多少人;三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杀自己!   “哦~我想起了,原来是冷乎儿将军和鲜于仇将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们俩存在感太低,一时没有想起来!”,何其正拍着脑袋说着歉意实际上毫无一点歉意的话。   脾气暴躁的鲜于仇听了何其正满是讥讽的话,当场就要发作,却被一旁的冷乎儿一把拉住,继而示意他瞧向何其正胯下的枣红马马背,顿时就愣了:逆水寒宝剑!顾惜朝竟然得手了?!!   当下鲜于仇也顾不迭找何其正的麻烦了,急忙问道:“顾惜朝,你,你可是杀了那戚少商??”   “没有啊。”,何其正漫不经心的回道。   “没有?那你的马屁股上挂着的逆水寒宝剑是从哪里来的?”,冷乎儿急急的问道。   “路上捡的啊。”,何其正牵着缰绳对冷乎儿鲜于仇二人说道:“没什么事一边玩去吧,你爸我还要回京城办事呢,没时间在这跟你们俩废话。”   “别啊别啊!我们哥俩还有事问你呢!”,冷乎儿嘴上说着,眼睛却偷偷的给鲜于仇示意了一下,二人联手抢了逆水寒宝剑去京城邀功。   鲜于仇人老成精,立刻就明白了冷乎儿眼神的意思,于是默不作声的朝前走去,挡住了何其正额去路。   何其正精通《九阴真经》,搭眼一瞧就知道这两个异形人类想杀了自己抢走逆水寒宝剑,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们两个敢打你爸我的主意,不自量力!”   话音刚落,何其正已然向前跃出,袋中的神哭小斧对着鲜于仇的大脑袋丢出,鲜于仇急忙抬起自己开山鬼斧要接下时候,就惊恐的发现那神哭小斧在半空中以一个诡异的弧度避开了自己的斧头,打着旋儿顺着自己的咽喉划过,继而回到何其正手中。   “噗嗤——”   井喷一样的鲜血扑洒一地,鲜于仇的斧头落下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脖子,鲜红的血液从他指缝中疯狂溢出挡也挡不住,鲜于仇满脸写满了不可置信,盯着那风轻云淡的何其正嘴里哆哆嗦嗦抖落几个无声字眼:神哭小斧,果然名不虚传……   “啊!”,冷乎儿见鲜于仇一招就被何其正给杀了,当场吓得丢了锤子,“扑通”一声跪下来求饶道:“顾惜朝,顾公子,顾大侠,我可什么都没做啊!不要杀我!”   也不怪冷乎儿这般没出息,因为那鲜于仇的武功本就跟他相差无几,而那顾惜朝一直以来又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原以为他就算再厉害,也难以抵挡二人联手,谁知道那鲜于仇刚一照面就被给杀了,这让冷乎儿能怎么办?不求饶难道还想替鲜于仇报仇不成?   何其正收回神哭小斧,放进袋子里,看那跪地求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冷乎儿,直觉恶心至极,于是说道:“我的那本书呢?”   “啊?什么书?”,冷乎儿本就是在假哭,听到何其正问话,当即抬起头看向何其正,一阵迷茫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忙不迭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本蓝皮线订的册子,双手递给何其正道:“顾公子,您的书在这里!完好无损!”   但在心中,冷乎儿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顾惜朝会知道《七略》会在自己手上?!难不成是有人告诉了顾惜朝??   可是没道理啊!这本顾惜朝著作的《七略》原本是送给丞相赏识的,但丞相看也不看就随手当垃圾一样丢给了黄金鳞,黄金鳞又丢给自己,自己虽然不识字但奈何可以狠狠嘲笑顾惜朝,于是带在身上——   这件事也就只有鲜于仇知道,可是他已经死了,那又是谁告诉顾惜朝的呢?   这个问题怎么想都想不通,冷乎儿谄笑着说道:“顾公子才高八斗,所作的《七略》文采飞扬,让人读了之后叹为观止的感觉!好书好书!”   何其正收起《七略》,听冷乎儿拍自己的马屁,心中更是恶心这厮,于是冷言问道:“既然是好书,那你可知道它好在哪里?”   “这……字好人也好,写的书自然也好!”,冷乎儿嘴里奉承着,心里却在暗骂这顾惜朝不自量力,随便写了一本不知道什么的玩意就以为能平步青云了?我呸!你给老子等着,过了这茬,我弄死你!   “不错不错,你说的很好。”,何其正翻身上了马,正要拍马走人,忽然想起一句“除恶务尽”的古训,于是回首问道:“对了冷乎儿将军,你知道人死的时候会不会痛吗?”   “这个……应该不会吧……顾公子,你问这个干嘛?”,冷乎儿有些莫名其妙,但下一刻看到何其正摸出一把飞刀的时候,顿时明白过来:曰你先人的板板,顾惜朝要杀自己灭口!!   冷乎儿当即在地上一滚,捡起钉头锤就要向何其正砸去,突然就觉得自己脖子一凉,紧接着一把硬物贯穿了自己喉咙…… 157,再见捕神柳大人   见冷乎儿已死,何其正打马离开,对地上的两个尸体理也不理,径直出了塔林继续向京城赶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天尽头……   翌日中午,一队马队浩浩荡荡的从塞外方向出现,七男一女一行八人骑着高头大马沿着大路朝着旗亭酒肆的方向拼命赶去。   这一行人之所以这般着急赶路,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挽留他们的大当家——人称九现神龙的戚少商继续担任连云寨的大寨主!   而他们的身份也呼之欲出,分别是连云寨二寨主—“虎啸鹰飞灵蛇剑”劳穴光、三寨主—“赛诸葛”阮明正、四寨主—“阵前风”穆鸠平、五寨主—“千狼魔僧”管仲一、六寨主—“红袍绿发”勾青峰、七寨主—“金蛇枪”孟有威、八寨主—“霸王棍”游天龙以及九寨主—“双刃勾魂”马掌柜!   几人一路驾马飞驰,很快就进入了漠北,不过在路过塔林的时候,眼尖的二寨主劳穴光远远的瞧见前方路口横趟着两具尸体,心生警惕当即叫停了同伴,指着尸体说道:“各位兄弟快看,前方好像有些不对劲!”   “还有姐妹!!”,身穿红袍的阮明正纠正一下劳穴光的称呼打马上前,看了看那两具尸体道:“不过两个死人罢了,这有什么稀奇的,还是赶快去旗亭酒肆见大当家的罢!”   “哈哈哈,红袍姐,你想见大当家的也不急这一时啊!让老二哥打探清楚再走也不迟,”,六寨主勾青峰笑道。   “去你的!老六,我只不过是怕去的迟了,大当家的就已经走了!到时候我们再想找他都找不到了!”,阮明正脸色泛红强辩道。   四寨主穆鸠平和五寨主管仲相互对视一眼,便下了马抄着武器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见周围似乎并没有可疑情况的时候,方才挥手示意众人围过来。   “这两个人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日游神冷乎儿与三不知将军鲜于仇,却也不知被谁人杀死,已经死了大约一天一夜的时间。”,七寨主孟有威仔细辨认着两具尸体道。   “这种人罪有应得,祸害了那么多人,早就该死了!”,八寨主游天龙朝地上碎了一口唾沫道。   “唔……你们快看这两人的伤口,一个是被利器割喉而死,另一个则是被这把小小的飞刀刺破喉咙而死——三丫头,你可曾想起,我们在大漠入口见过一眼的那个俊俏书生?!”,年纪最大的马掌柜忽然说道。   “马掌柜你是说……是那个书生杀死的这两个作恶多端的家伙?这,怎么可能……虽然冷乎儿与鲜于仇不是什么高手,但那个书生看起来很文弱,一点也不像会武功的样子!”,三寨主阮明正狐疑道。   马掌柜摇了摇,说道:“我觉得那个书生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我适才看到这二人的伤口时赫然想起,那个书生所骑的小红马屁股上挂着一把剑。”   “挂着一把剑怎么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七寨主孟有威不以为然的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那把剑应该就是天下闻名的宝剑——逆水寒!!”,马掌柜沉思了一下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逆水寒宝剑不是被那个将军送给咱们大当家的么?眼下应该是在大当家的手里!马掌柜你是不是看走眼了?!”,二寨主劳穴光提出疑问道。   “话虽如此……可是我昔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在南方边疆偶遇李龄将军,因而见过他的逆水寒宝剑……难道……大当家……”,马掌柜最后“出事了”三个字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的几个寨主都已然听懂。   阮明正当先就急了,率先跳上马,对着兀自发呆的几个寨主叫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随我去旗亭酒肆!!”   说完马鞭飞起,惊得马儿抬起蹄子一路狂奔。其他寨主也纷纷上马,紧随着阮明正朝着旗亭酒肆赶去,很快就消失了漫天的荒漠中……   三天后的黄昏,又一队人马路过,看穿着似是一群六扇门的捕快,同样的也是朝着旗亭酒肆进发,然而一行人还未进入塔林范围就闻到一股尸臭味传来,熏得众人人仰马翻,有个别心理素质差的已然呕吐起来。   唯独当头的一个中年男人脸上没有一丝变化,抖了抖肩上的黑色斗篷,右手伸了出来对准前方,暗运内力,顿时一道无形的气场升起,将这满天的尸臭味冲散。   继而他独自走进尸臭味的来源,也不下马,只是瞧了两眼就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于是缓声叫道:“岑冲!”   “属下在,捕神大人!有何吩咐?!”,那名叫做岑冲的捕快快步走上前,瞄了一眼地上腐烂的尸体就迅速偏移了视线。   “哼。”,这位被称作捕神的男子将岑冲这种嫌弃表情看在眼底,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拿出你的功劳簿,将通缉名单里那日游神冷乎儿、三不知将军鲜于仇的名字划掉吧。”   “啊?捕神大人,这是为何?”,岑冲吃惊道。   “愚蠢。你没瞧出地上的两个尸体正是那冷乎儿鲜于仇的尸体么?!”   捕神恨铁不成钢的继续说道:“同样都是捕快,为什么神侯府的总能压着我们六扇门一筹??就是因为你们总是站在固有的思维去看事情,所以你们也就只能看到眼睛里瞧见的东西!!”   岑冲低垂着脑袋,没有反驳,只是在心中兀自纳闷,自家捕神柳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他与安云山一役后,就总也瞧不上自家六扇门,言语之间有意无意总是透着推崇神侯府的意味……   见岑冲没有回话,捕神柳大人更加心情郁结,一甩斗篷牵着缰绳就要继续赶路的时候,却听岑冲忽然开口问道:“捕神大人,功劳簿上这冷乎儿鲜于仇的死因如何填写,而且这本功劳又是要写上谁人名字?”   “三不知将军鲜于仇……死因……被神哭小斧削了脖子……日游神冷乎儿……死因……被一把普通飞刀贯穿咽喉……功劳者,记,神侯府顾惜朝!”,捕神柳大人缓缓陈述着自己的发现,就仿佛是亲眼看到一般。   岑冲连忙摸出朱笔记录,一字不差把捕神柳大人的话语写在了功劳簿上,只不过在写到“顾惜朝”三个字的时候,抬起头问道:“捕神大人,请恕卑职直言,这顾惜朝不是死了吗?”   “现在看来他不仅没死,功力也越发深厚……没想到不过几日,就在这广漠的边境给了我这么一个惊喜……   先是之前我们在路上见到的十八尊,如今又是这冷乎儿与鲜于仇……这顾惜朝果然是块了不得的璞玉啊!”,捕神柳大人回忆着几天前,自己向诸葛正我辞行的场景感叹道。 158,诸葛正我与捕神   汴京城,长乐坊神侯府外,六扇门捕神柳大人正与神侯府诸葛正我面对面坐着,二人中间隔着一张方桌,桌子上面只有一个茶壶两只茶杯,就再无其他东西,但看得出来,二人相谈甚欢。   “柳大人,听闻你这次离京是去宋辽边境的连云山脉捉拿九现神龙戚少商,是也不是?”,诸葛正我问道。   “呵呵,诸葛兄消息倒是一直很灵通啊!”,捕神柳大人抬眼瞟了一眼站在诸葛正我身后的冷血冷凌弃,继而收回视线看着诸葛正我道:“不错!我正要带六扇门的弟兄们前往漠北,此番前来神侯府正是向诸葛兄辞行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诸葛正我沉吟片刻,又问道:“只不过柳大人,我听说那九现神龙戚少商是一个豪情侠义之人,却是不知犯了何事惹得柳大人亲自出马?”   “诸葛兄,戚少商这个人,豪情侠义也许只是表面,背地里可能就是一个通辽叛国的大恶人谁知道?   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都是旁人云云做不得数!诸葛兄常说凡事都要用心眼去观察,所以这次我要去亲自看看这个人!   到底是豪情侠义的好汉还是果真通辽叛国的贼人,然后再做最后的判断!”,捕神柳大人不急不缓的给诸葛正我解释自己真实的意图。   诸葛正我听到捕神柳大人全然没有以前那般固步自封、言辞没了往日强硬,不由得有些讶异,但瞬息之间他就明白过来捕神柳大人已开了心门,于是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柳大人已开心门,可喜可贺!”   “呵呵,诸葛兄过誉了。我只不过是一时侥幸,借顾惜朝小友与安云山老贼一战中顿悟罢了……”,捕神柳大人提起追命,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沉寂。   诸葛正我闻言也摇头叹息:那日自己外出办事回到神侯府,突然察觉城郊碑林似乎有高手动用了天地之气,于是急忙赶了过去,就发现现场一片狼藉。   而动用那天地之气的二人早已消失不见,现场只剩捕神柳大人、铁手、追命、冷血以及数百六扇门的捕快死的死伤的伤,由此可见刚刚一战有多么惨烈……   事后,诸葛正我从伤愈的捕神柳大人口中得知了当时的情形,这才明白原来那一场旷世之战竟然是自己府内的顾惜朝引发出来的——   而每一个能引起天地变化的人无一不是具有大宗师潜质的人……但可惜的是……顾惜朝与那安云山二人同归于尽了……   一片沉默之后,捕神柳大人见时候不早了,于是率先提出辞行,继而翻身上马,正要领人离开神侯府的时候,就听诸葛正我忽然叫道:“柳大人,请等一下。”   捕神柳大人转过头向后看去,就见诸葛正我走到近身处,对自己拱了拱手道:“柳大人,若是此去漠北,途中遇到一个叫‘顾惜朝’的年轻人,劳烦柳大人转告他一声,就说下个月八月十五,神侯府的诸葛正我请他京城醉月楼一会!”   “顾惜朝?!”,捕神柳大人在嘴里念叨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奇怪的问道:“诸葛兄,这顾惜朝不是死了吗?”   “哦,我最近听闻有人曾在漠北见过顾惜朝,所以今日拜托柳大人这次离京多加留意!”,诸葛正我诚恳的说道。   “诸葛兄见外了!”,捕神柳大人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适才诸葛兄所说,那顾惜朝曾经著了一本书?是不是叫……七……七什么……七略?”   “哦,正是《七略》!柳大人也听说过吗?”,诸葛正我眼里闪过一丝欣喜道。   “不——”,捕神柳大人摇了摇头,似是嘲弄的说道:“我只知道顾惜朝在上次碑林一战就消失了,诸葛兄,你确定你要找的人,就是顾惜朝??”   诸葛正我闻言皱了皱眉,继而正色道:“从消息上来看,出现在漠北的应该就是顾惜朝!!若是柳大人遇到此人,还请替我邀他来京城一叙!   “好罢!诸葛兄请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把话带给这个顾惜朝的!”,说完捕神柳大人一挥斗篷,大声对手下喝道:“出发!”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马蹄飞扬,捕神柳大人领着一众六扇门的高手朝城外疾驰而去,扬起一番尘土,仅仅眨眼功夫就已然消失在诸葛正我的眼中……   诸葛正我收回视线,转过头见到身后的冷血,开口说道:“九现神龙戚少商通辽叛国这个案子,单单只靠捕神柳大人一个人,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怕有冤情在里面。   凌弃,我去醉月楼看看崖余,你呢留在神侯府,等晚上游夏回来后,就让他帮我去塞北一趟,一来可以避免发生冤假错案,二来若是柳大人遭遇什么麻烦也可以相互照应一下!待会儿,我也会修书一封,知会柳大人一声。”   冷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诸葛正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继而折身出了神侯府,向醉月楼走去……   …………   过往的画面渐渐凝聚,慢慢的消散于空气中,捕神柳大人从回忆中走了出来,他微微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这几天在漠北打探到有关顾惜朝的消息并不多,只有三句话:   第一句:顾惜朝,青楼ji女之子,曾高中探花却因出身被除名。   第二句:顾惜朝,相貌俊雅,常着青衫,长袍广袖,气度潇洒,有魏晋之风。   第三句:顾惜朝,武功高强,一把神哭小斧专破高手罡气,又有掌上飞刀例无虚发。   虽然一直在捕神心中秉承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这三句仅仅流传在乡间市井之中的消息,却结结实实的让捕神柳大人认识到自己的见识依旧远远不如诸葛正我那般有容乃大。   捕神柳大人抬眼看天色已近夜幕,于是吩咐岑冲道:“加快速度,今夜赶到前方的十里坡与神侯府的铁手汇合,共同捉拿戚少商!!”   “是!”,众捕快沉声应了一声,继而各自勒马奔驰,继续朝着前方奔去,很快一众人影就消失在了逐渐灰暗的夜幕之中…… 159,重回汴京现金鳞   这时,又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那二狗的同行全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双手胡乱的给黄金鳞稽了首,开口就道:   “顾……顾……惜朝,找到了,他,他现在,现在长乐坊,长乐坊的醉月,醉月楼里,元,元方正在那,那,那盯着,教,教我。来。来报信!”   满头大汗的全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喘着粗气把一句话说完,听得黄金鳞想打人,但眼见对方也是因为着急给自己报信才累成狗一样,便也不再计较,只是疑惑的问道:“醉月楼是什么地方?”   “黄将军有所不知,醉月楼乃是一家在汴京城出了名的销金窟,里面不仅可以吃到天下名厨烧的菜,更可以欣赏西域传来的异域歌舞。   那掌柜的只知道是个半老徐娘,客人们都叫她娇娘。噢,对了,听说神侯府的诸葛正我常去那里,似乎与娇娘很熟悉的。”,二狗生怕全蛋话说得不利索惹得黄金鳞不高兴,抢着回道。   “哦……神侯府的诸葛正我么……”,黄金鳞念叨着这个名字,眼里闪烁着莫名的神采:“莫非顾惜朝因为任务失败,生怕相爷迁怒于是跑到醉月楼妄图得到神侯府的庇佑??   那他也太高估了诸葛正我了罢!!区区一个闲置太傅,可有可无的东西,给相爷提鞋都不配!若是他敢收留顾惜朝那个低贱货,老子拆了他的神侯府门匾当柴烧!”   这时全蛋也恢复了正常,听完黄金鳞的话,当即拍马屁道:“黄将军威风八面,不愧是相爷的肱骨心腹!!”   黄金鳞听得全蛋恭维自己,心中也暗自得意,但想着那顾惜朝若真在醉月楼惹上诸葛正我,倒也是个麻烦,于是对全蛋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认为顾惜朝终究是我们相爷养的狗,又岂能让他人插手?!所以我们还是得要把他抓回来交给相爷发落!!”   “黄将军,属下这就去调集人手!”,二狗说着就要前往军营时,就被黄金鳞出声阻止道:“慢着!这里是京城,无皇上旨意怎能轻易调动军队?你想陷相爷于不义之中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那顾惜朝似乎武功不错,生怕被他闻到风声逃了,那时候可真真不好给相爷交代了!”,二狗吓得跪地求饶道。   “无妨。顾惜朝的武功我试探过,也就担得起一句‘还不错’罢了,本将军自有拿他的办法!而且这里是京城,顾惜朝他……舍不得离开的!!”   “原来黄将军早有成竹在胸,想来那顾惜朝就算天大的本事,在黄将军眼里也只不过是一条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二狗及时的恭维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你们两个,就随一同前往醉月楼吧,等抓了顾惜朝,我会如实禀告相爷,给你们讨个赏!”,黄金鳞说完仰天大笑出门去,二狗全蛋紧随其后,朝着长乐坊的醉月楼进发……   另一边,神侯府。   诸葛正我正在门厅前给一位老汉诊脉,忽然瞧见府内的密探玲儿急冲冲的从门外进来,口里不住叫嚷着:“先生,先生,娇娘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先生要找的顾惜朝此时正在醉月楼呢!”   “当真?!”,诸葛正我千年无波的老脸难得露出一丝激动,眼睛也越发亮了起来,口中念道:“顾惜朝在醉月楼?”   “顾惜朝在醉月楼!”,玲儿还没有答话,一边的老汉蓦然重重的大叫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哭丧的声音哀嚎:“喂喂,诸葛先生麻烦你放手啊,老汉的手腕要被你掰断了!!”   “啊!抱歉抱歉,在下一时激动倒是下手忘了分寸,还望大拿兄见谅!”,诸葛正我赶紧松开用力过度的右手,向老汉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算了算了……已经断了……”,老汉摇了摇已然脱节的右手,无奈的叹气道。   “呃……大拿兄……”,诸葛正我见自己一不小心弄断了王老汉的右手,神色颇为尴尬,好在玲儿善解人意,走过来说自己可以帮王老汉正骨,然后就用眼神偷偷示意诸葛正我趁机溜走。   诸葛正我被玲儿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自己堂堂一代宗师居然还要小丫头来救场!但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自从追命死后,诸葛正我一颗求贤若渴的心越发强烈,于是在想到顾惜朝就在醉月楼的时候,当即飘然出了神侯府,向醉月楼赶去……   ……   画面来到醉月楼内,何其正背着两把宝剑傲然挺立在二楼临江的一面白色粉壁前——这白色粉壁是醉月楼老板娘娇娘别出心裁特意用白色粉石灰砌成的一面墙壁,用来供天下往来的迁客骚人在上面题诗作词的,很是雅兴。   然而看着上面被人乱涂乱画着诸如“关七到此一游”“隔壁王二不曾偷”“对面姑娘很好看”之类的墨迹,何其正心中止不住摇头,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水浒传》里宋江每每遇难就要故意大声长叹没想到我宋江今日怎么怎么样的梗。   心想着自己在人来人往的醉月楼里学那宋江自报家门是否也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呢?于是他也有模有样的对着白色粉壁发出一声长叹:   “呜呼,没想到我顾——惜——朝——今日竟然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天下何其不公也!”   顿时原本人声吵杂的二楼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几个食客偷偷望向何其正,小声议论道:“他就是顾惜朝?那个大破安云山的顾惜朝?!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真是古怪!传闻傅相爷府上最近招录了一个叫顾惜朝的江湖杀手,难不成真的是他?”   更多的类似议论传到何其正耳朵里,气的他半死:自己在进汴京城之前,也曾从顾惜朝往日的记忆中感受到满身文韬武略却无人赏识的悲哀,以及流落街头靠卖艺卫生的窘迫。   本以为咬咬牙一跺脚就过去了,如今自己亲身经历后才发觉,情况比想象中的更为严重,在投书无人认可之后,整个京城都以为自己所著之书是一本追捧权贵的书,而自己则是那个想靠拍马屁平步青云的小人,继而鄙视自己且被传为笑谈。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何其正在心里愤愤不平的想道:“小顾同学,且看你爸我是怎么刷一波眼球的吧!” 160,醉月楼与何其正   这时,又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那二狗的同行全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双手胡乱的给黄金鳞稽了首,开口就道:   “顾……顾……惜朝,找到了,他,他现在,现在长乐坊,长乐坊的醉月,醉月楼里,元,元方正在那,那,那盯着,教,教我。来。来报信!”   满头大汗的全蛋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喘着粗气把一句话说完,听得黄金鳞想打人,但眼见对方也是因为着急给自己报信才累成狗一样,便也不再计较,只是疑惑的问道:“醉月楼是什么地方?”   “黄将军有所不知,醉月楼乃是一家在汴京城出了名的销金窟,里面不仅可以吃到天下名厨烧的菜,更可以欣赏西域传来的异域歌舞。   那掌柜的只知道是个半老徐娘,客人们都叫她娇娘。噢,对了,听说神侯府的诸葛正我常去那里,似乎与娇娘很熟悉的。”,二狗生怕全蛋话说得不利索惹得黄金鳞不高兴,抢着回道。   “哦……神侯府的诸葛正我么……”,黄金鳞念叨着这个名字,眼里闪烁着莫名的神采:“莫非顾惜朝因为任务失败,生怕相爷迁怒于是跑到醉月楼妄图得到神侯府的庇佑??   那他也太高估了诸葛正我了罢!!区区一个闲置太傅,可有可无的东西,给相爷提鞋都不配!若是他敢收留顾惜朝那个低贱货,老子拆了他的神侯府门匾当柴烧!”   这时全蛋也恢复了正常,听完黄金鳞的话,当即拍马屁道:“黄将军威风八面,不愧是相爷的肱骨心腹!!”   黄金鳞听得全蛋恭维自己,心中也暗自得意,但想着那顾惜朝若真在醉月楼惹上诸葛正我,倒也是个麻烦,于是对全蛋说道: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认为顾惜朝终究是我们相爷养的狗,又岂能让他人插手?!所以我们还是得要把他抓回来交给相爷发落!!”   “黄将军,属下这就去调集人手!”,二狗说着就要前往军营时,就被黄金鳞出声阻止道:“慢着!这里是京城,无皇上旨意怎能轻易调动军队?你想陷相爷于不义之中吗?!”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担心那顾惜朝似乎武功不错,生怕被他闻到风声逃了,那时候可真真不好给相爷交代了!”,二狗吓得跪地求饶道。   “无妨。顾惜朝的武功我试探过,也就担得起一句‘还不错’罢了,本将军自有拿他的办法!而且这里是京城,顾惜朝他……舍不得离开的!!”   “原来黄将军早有成竹在胸,想来那顾惜朝就算天大的本事,在黄将军眼里也只不过是一条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二狗及时的恭维道。   “哈哈哈哈,说得好!你们两个,就随一同前往醉月楼吧,等抓了顾惜朝,我会如实禀告相爷,给你们讨个赏!”,黄金鳞说完仰天大笑出门去,二狗全蛋紧随其后,朝着长乐坊的醉月楼进发……   另一边,神侯府。   诸葛正我正在门厅前给一位老汉诊脉,忽然瞧见府内的密探玲儿急冲冲的从门外进来,口里不住叫嚷着:“先生,先生,娇娘刚刚传来消息,说是先生要找的顾惜朝此时正在醉月楼呢!”   “当真?!”,诸葛正我千年无波的老脸难得露出一丝激动,眼睛也越发亮了起来,口中念道:“顾惜朝在醉月楼?”   “顾惜朝在醉月楼!”,玲儿还没有答话,一边的老汉蓦然重重的大叫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哭丧的声音哀嚎:“喂喂,诸葛先生麻烦你放手啊,老汉的手腕要被你掰断了!!”   “啊!抱歉抱歉,在下一时激动倒是下手忘了分寸,还望大拿兄见谅!”,诸葛正我赶紧松开用力过度的右手,向老汉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算了算了……已经断了……”,老汉摇了摇已然脱节的右手,无奈的叹气道。   “呃……大拿兄……”,诸葛正我见自己一不小心弄断了王老汉的右手,神色颇为尴尬,好在玲儿善解人意,走过来说自己可以帮王老汉正骨,然后就用眼神偷偷示意诸葛正我趁机溜走。   诸葛正我被玲儿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自己堂堂一代宗师居然还要小丫头来救场!但眼下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自从追命死后,诸葛正我一颗求贤若渴的心越发强烈,于是在想到顾惜朝就在醉月楼的时候,当即飘然出了神侯府,向醉月楼赶去……   ……   画面来到醉月楼内,何其正背着两把宝剑傲然挺立在二楼临江的一面白色粉壁前——这白色粉壁是醉月楼老板娘娇娘别出心裁特意用白色粉石灰砌成的一面墙壁,用来供天下往来的迁客骚人在上面题诗作词的,很是雅兴。   然而看着上面被人乱涂乱画着诸如“关七到此一游”“隔壁王二不曾偷”“对面姑娘很好看”之类的墨迹,何其正心中止不住摇头,忽然想起自己曾在《水浒传》里宋江每每遇难就要故意大声长叹没想到我宋江今日怎么怎么样的梗。   心想着自己在人来人往的醉月楼里学那宋江自报家门是否也会发生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呢?于是他也有模有样的对着白色粉壁发出一声长叹:   “呜呼,没想到我顾——惜——朝——今日竟然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天下何其不公也!”   顿时原本人声吵杂的二楼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几个食客偷偷望向何其正,小声议论道:“他就是顾惜朝?那个大破安云山的顾惜朝?!他不是死了吗??”   “是啊……真是古怪!传闻傅相爷府上最近招录了一个叫顾惜朝的江湖杀手,难不成真的是他?”   更多的类似议论传到何其正耳朵里,气的他半死:自己在进汴京城之前,也曾从顾惜朝往日的记忆中感受到满身文韬武略却无人赏识的悲哀,以及流落街头靠卖艺卫生的窘迫。   本以为咬咬牙一跺脚就过去了,如今自己亲身经历后才发觉,情况比想象中的更为严重,在投书无人认可之后,整个京城都以为自己所著之书是一本追捧权贵的书,而自己则是那个想靠拍马屁平步青云的小人,继而鄙视自己且被传为笑谈。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何其正在心里愤愤不平的想道:“小顾同学,且看你爸我是怎么刷一波眼球的吧!” 161,震惊四座何其正   当下何其正破口大呼:“店小二何在?!!”,虽然他已然知道店小二就在身后,而且从一进门就跟着自己从未走开。但为了博取更多眼球,何其正故意装作没见到他!   果不其然,在何其正的高声“喧哗”下,一楼吃饭的食客也纷纷侧目,楼上是哪个大傻波依在叫唤?   “哎,我在呢!客官有何吩咐?”,醉月楼的伙计应了一声,心中却破口大骂,老子一直跟着你上楼,问你打尖还是住店还是堂食,你睬都不睬,这回倒是想起爷了!   “去取笔墨来,我要在这上面题词留念!”,何其正大手一指面前白色粉壁说道。   “哎好嘞好嘞!那客官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店小二心想原来又是一位附庸风雅的家伙,瞧这人打扮,青衫广袍的,一看就是个江湖落魄子弟!不过话说回来,他背后两把剑但是看起来颇为不凡。   “呃……”,何其正悄悄的摸了一下袖口,顿时就知道自己口袋里只剩下七枚铜钱了,但秉承着输人不输阵的气势,何其正大手一挥道:“好酒好肉备着,爷不差钱!”   其实事实证明,嘴里叫唤不差钱不差钱的人,大多都是装腔作势……甚少是真的不差钱的……   但那店小二却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虽然觉得眼前这落魄书生看起来很差钱,但转念一想自家醉月楼后台乃是鼎鼎大名的神侯府诸葛正我、皇上亲口御封三大名捕的师父,想来这厮也决计不敢吃霸王餐。   于是他口中高叫一声“得嘞,客官您请好吧!”,便匆匆向后厨跑去,想是先通知厨子尽管的做些好菜,好吃不好吃姑且不论,但一定要贵,越来越贵的贵!   然后伙计回到前场,路过柜台的时候取了一根狼毫笔与砚台墨块,拎着一壶热水就要上了二楼,半途中就被醉月楼的老板娘娇娘拦下了。   娇娘抱着波斯猫一边抚摸一边问道:“车人表,出什么事了?”   “娇娘,没什么事。就是一个酸腐书生要提笔留墨罢了。”,伙计车人表笑了笑回道。   “哦,那你注意点,别让他抹了他人的墨宝。去吧。”,娇娘转身就要进内堂,忽然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顾惜朝!”,伙计说完就噌噌跑上了楼。娇娘脸色略微有些动容,因为她已然知道自家老相好诸葛正我不止一次在她耳边念叨顾惜朝的名字,于是转到花园放飞了一只鸽子,然后回到了醉月楼的内堂里。   “娇娘,外面在吵什么?”,内堂里有人问道,借着天台的光亮,那人姣好面容露出,原是神侯府的无情盛崖余。   “崖余,没什么,又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家伙要题诗作词罢了,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不用理会。”,娇娘进了内堂坐在了桌子对面。   看着眼前一直盯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发呆的无情,娇娘忍不住叹息道:“早知今日这么难过,你当初何必那么无情……不然可能追命也不会……”   “娇娘,他没有死……只是不见了……”,无情喃喃的说道,“我刚才突然感觉得到,他就在我身边……”   “……”,娇娘见了又是一声叹息,可怜无情变多情,然而那人早已不在灯火阑珊处……   ……   且说何其正见伙计拿来笔墨后,当即握笔在手,沾染了足足的墨水,指着白色粉壁说道:“小二哥,麻烦你将上面的俗词滥调抹了去!”   “啥?”,店小二车人表没有反应过来。   “把上面的这些笔墨全部抹掉,我要题诗作词!”   “客官,这过分了啊!旁边空这么大片都不够你写的吗?”,店小二车人表极其郁闷不解道。   “哼,凡夫俗子怎配与我诗神相提并论!罢了,不用你了!”,何其正说着抄起灵犀指,顺着墙面一抹,顿时刷出一半空白。   再一抹,墙面上已无半点字迹。店小二车人表骇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僵楞在当场,见何其正已然提起墨笔在光洁无暇的墙面上作起词来,顿时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下了楼直奔内堂而去……   “摸鱼儿·雁丘词——   宣和年探妻晚晴于汴京,道逢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汾水之上,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孑然一身无同行者,唯有作《雁丘词》以叹吾情之艰。旧所作无宫商,今改定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好吧,还是雁丘词,被何其正改了改又誊写在了白色粉壁上,说起来得亏顾惜朝本身就写有一手好字,倒是没有破坏这其中意境。   写罢这《雁丘词》,何其正意犹未尽,又顺着墙壁继续誊写:“石灰吟——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期间,有一胆大者慢慢靠过来,见顾惜朝笔力雄浑有力忍不住道了一声“好”,再去读墙面的词的时候,顿时惊了,嘴里不住的念叨:“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念叨的多了,这位仁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以袖口遮面竟然小声啜泣起来,周围食客莫不震惊不已,当下也坐不住了,纷纷凑上前来,当看清墙面上的诗词后,顿时心中犹如霹雳打过一般,口中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有的人不懂文墨,一看其他人都是一副惊呆的样子,心里也急,找人问了问,这才明白墙面上作了一首词与一首诗,词是感叹爱情的词,他不怎么喜欢,倒是那一句“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颇为通俗易懂,顿时也欢喜起来……   何其正隐约也听到围在自己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当即也快意一笑,看了看墙面,一首雁丘词言情,一首石灰吟咏志,而且在最后都很自然的留下了自己的名字——顾惜朝。   想了想,何其正觉得自己言情问志都有了,那再剽窃一首诗词抒发自己心情,于是他抬笔写道:   “江城子·顾惜朝   少年自有少年狂,   藐昆仑,笑吕梁。   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   烈火再炼双百日,   化莫邪,利刃断金刚.   雏鹰……”   写到这里,何其正忽然察觉有高手的气息逼近,当即搁笔向后看去,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目光深邃,且长着一脸饱含风霜相的五十多岁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令人侧目的是,他的下颚蓄着一串长长胡子,被编织的很整齐。   这就是《逆水寒》剧情世界里的神侯府诸葛正我,跟何其正在《四大名捕》电影剧情世界里见到的那个没有任何区别,原因就是他俩本就是一个人。   见何其正回首看向自己,诸葛正我微笑着拱了拱手道:“顾惜朝小兄弟,好久不见了?!” 162,女儿红与女儿红   “原来是神侯府的诸葛先生!久仰久仰!”,何其正拱了拱手,继而问道:“诸葛先生不在神侯府办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哦~难道六扇门的捕神柳大人没有告诉你吗?”,诸葛正我疑惑道。   “告诉我什么?”,何其正也很疑惑不解,诸葛正我与顾惜朝两个人在原剧情里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存在,如今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哦!在下曾经拜托捕神柳大人四处打探顾小兄弟的下落,想来柳大人是没有遇到顾小兄弟,难怪你不知道……在下想约你八月十五来这醉月楼一会,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诸葛正我说完抬头看向何其正背后的白色粉墙,顿时就被上面的诗词吸引住了,他口中惊讶道:“早就听闻顾小兄弟精通文韬武略,以弱冠年纪就著作了一本奇书《七略》,在下一直有心拜读却无缘得见!   如今见这白壁上的绝佳诗句,方知顾小兄弟文武双全,实乃天下一等一的人才。”   “诸葛先生过奖了,我顾惜朝不过是青楼ji女之子,出身卑微可当不起诸葛先生如此称赞,不然的话,传扬出去,又会有人在我头上安加一个狂妄自大的名头。”   何其正此时觉得自己目的已然达到,便丢下狼毫笔,转而伸手向临窗的桌子前虚引着,口中发出邀请道:“诸葛先生可愿与我出身贱籍之人同桌共饮乎?”   “固所愿也!”,诸葛正我显然不是拘泥于表面的人,而且他本就是为了招揽顾惜朝(何其正)而来,此时见顾惜朝(何其正)发出邀请,自然乐意之至,一当即撩开衣摆坐了过去。   适时,后厨的厨子早已让人将做好的美味佳肴端上来,各种香气扑鼻的菜式已然摆满了整个桌子,外加一壶上等的绍兴女儿红。有机灵的伙计见诸葛正我入席,又多拿了一双碗筷过来。   何其正坐下来,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咀嚼一番,继而啧啧称赞道:“油而不腻,鲜嫩duo汁,好!”   诸葛正我笑了笑,道:“醉月楼的厨子本就是天下名厨,做的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堪称一绝。”   “菜的确是好菜,可是酒却不是好酒。”,何其正抿了一口女儿红感叹道。   “哦?顾小兄弟对酒也有研究?”,诸葛正我好奇道。   “并不懂,只不过以前喝过一次窖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跟这壶女儿红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其正随口回道。   “哦?”,诸葛正我的瞳孔忽然一缩,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口,只是继续问道:“十八年的女儿红啊,那可是很难得的东西。不知顾小兄弟是在哪里喝过的?”   “就在神……”,何其正忽然惊醒过来,自己此时的身份乃是顾惜朝,代入追命的感觉算怎么回事?   而且对面坐着的可是诸葛正我,修炼的自在门心法可以感悟天地,要是察觉自己其实是追命怎么破?于是何其正连忙改口道:“其实我根本没有喝过,只是偶然听人说起过罢了!”   “哦~”,诸葛正我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只是夹起一段蒜苗是有意又或无意的感叹道:“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楚,自己吃得到底是蒜苗还是水仙,顾小兄弟你觉得呢?”   “很好区分啊!蒜苗可以炒鸡蛋,水仙就不可以!”,何其正夹起一大块蒜苗鸡蛋放进嘴里大口大口咀嚼着。   “顾小兄弟倒是很风趣。”,诸葛正我刚说完一句话,就瞧见一旁簇拥在白色粉壁前的人群忽然分开,紧接着就看到醉月楼的娇娘一手抱着猫咪一手拎着一小坛酒朝这里走来。   “顾小兄弟,你题在白壁上的诗词很好,我很是喜欢,所以就将本店最后一坛窖藏一十八年的秘制女儿红赠与你喝了!”,说着娇娘一屁股坐在诸葛正我的右手边,眼神古怪的看着何其正说道:“不介意再添两双筷子吧?”   “两双筷子?”,何其正闻言有些诧异,正要询问忽然心头一震,继而下意识的扭过头,就见到一袭白色衣衫的无情坐在轮椅上慢慢滑了过来,停在了何其正的右手边上,右手逗弄着一只小鸟,左手则握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   忽然那小鸟飞了起来绕着何其正飞了三圈又回到无情的手中,叽叽喳喳的似乎在对无情诉说什么一样。   无情似乎是没有注意到何其正在看着自己,一边逗着小鸟一边软声说道:“小飞,连你也察觉他跟很像那个人了吗?”   何其正闻言心中一惊,难道自己的身份被看穿了?不可能吧……追命与顾惜朝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人,就算无情的读心术再厉害应该也比不过系统设定吧!   这时诸葛正我放下筷子,拿起娇娘带来的女儿红,给几人满上,笑呵呵的说道:“娇娘亲手秘制的女儿红,窖藏在地下一十八年,这是最后一坛了,顾小兄弟快尝尝吧!”   何其正小心翼翼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只觉得味道酸涩犹如掺了醋的糖水,跟自己当年附身追命时候在神侯府喝过的女儿红根本不一样,当即一口吐出来道:“怎么这么难喝?”   “怎么了顾小兄弟?”,诸葛正我抿了一口女儿红,神色很自然,见何其正吐出口中酒,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何其正砸吧砸吧嘴,看了看娇娘,一杯女儿红下肚,脸上涌现出极为舒畅的表情。再看了看无情,虽然只是抿了一小口女儿红,但也是颇为喜欢的样子。   这就奇了怪了?难道我的舌头出问题了?为什么我会感觉这酒这么难喝?跟以前在神侯府喝到的十八年女儿红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何其正不信邪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张嘴喝了一口,只觉得那股酸涩无比的味道再次袭击他的味蕾,顿时没有忍住,再次吐了出来。   这下子何其正奇怪的举动,引得诸葛正我娇娘无情三人纷纷侧目,接着诸葛正我率先发问道:“顾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如此好喝的美酒你居然连吐了两次??”   “对啊,顾小兄弟,你没事吧?这可是最后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了,喝完就再也没有了,金贵着呢!你要是不想喝就别喝,干嘛吐掉啊!”,娇娘也埋怨道。   无情虽然没有说话,但两只眼睛里已然充斥着怀疑的神色,似乎是在责怪何其正不该浪费这么好的美酒! 163,再见无情盛崖余   何其正挠了挠脑袋,见诸葛正我又美滋滋的喝下一大杯女儿红,实在忍不住了,于是问道:“诸葛先生,难道你就没有觉得这个女儿红的味道有些不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啊!醉月楼里所有的秘制女儿红都是我自己做的,而且都是同一年埋在地下的,怎么可能味道不一样?”,娇娘率先抢着说道。   “说不上来的感觉。可是这坛十八年女儿红真的很难喝,味道也怪怪的,跟其他的味道相差很大了!!”,何其正急道。   “你确定吗顾小兄弟?可是我们都觉得味道跟以前的女儿红一模一样,很好喝啊!”,诸葛正我还是有些不相信道。   “怎么可能!这明显是两种味道嘛!怎么你们就是感觉不到嘛?!”,何其正不相信自己的舌头有问题,坚持着自己的态度。   诸葛正我闻言与娇娘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道:“顾小兄弟,你说得对,这坛女儿红根本就是客人剩的残酒兑了点馊了的饭菜泡出来的水!”   “……”,何其正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人套路了,于是默默地看着桌上三人不再说话。   娇娘笑了笑,接过话头道:“其实最后一坛十八年的女儿红就是在神侯府招揽追命的时候,喝掉了!所以顾小兄弟你又是在哪里喝过的呢?”   “呵呵,就算我的确喝过这十八年的女儿红,但也不是在神侯府喝的!你们是不是想多了?”,何其正咬紧牙关死不承认道。   “顾小兄弟,当年娇娘秘制的女儿红一共只做了两坛,取好事成双之意!其中一坛是在十八年前醉月楼开张时候喝掉了,剩下的一坛埋在了地里一十八年,直到追命兄弟加入神侯府的时候才喝掉了——   我观顾小兄弟今年不过20岁出头,十八年前不过刚出生1、2年,所以你说喝过秘制的女儿红,那只能是在神侯府那次了——   我当时记得清楚,在场喝过女儿红的并没有顾小兄弟,而如今神侯府恰好又少了追命崔略商一人,所以说,顾小兄弟,你到底是什么谁?”,诸葛正我说到最后,发亮的眼睛犹如闪烁着智慧的光……   “诸葛先生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已经说过,我叫顾惜朝!”,何其正虽然疑心诸葛正我的天地正气似乎识破自己身上的“气”与追命的“气”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死死咬住自己顾惜朝的身份不松口。   诸葛正我见何其正仍然不承认与追命崔略商有关系,也不是很在意,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将娇娘带来的“十八年女儿红”推到一边,重新拿起绍兴女儿红给自己倒了一杯,缓声说道:“顾小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神侯府?”   何其正沉思了一下,自己虽然此行醉月楼的目的就是要加入神侯府,但是眼瞧着如今诸葛正我无情等人似乎都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心里又犹豫了。   诸葛正我也不催促,老神在在的坐在对面,一口一口喝着女儿红,虽然他已经很少喝酒,但今天遇到何其正后,看着这个与追命崔略商很相似的人,心中高兴忍不住破例喝了许多酒。   无情神色复杂的看着何其正,也没有说话,右手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慢慢推到了何其正面前。   那是神侯府的腰牌,造型奇特,正面刻着神侯府,反面刻着名字,何其正对它早已很熟悉,但眼下这块神侯府腰牌上面刻着的两个字却让他无比动容:追命。   “这是你的腰牌,以前做好了还没有来得及给你,就不见了……现在,物归原主了……那你可不可以把我的腰牌还给我了……”,无情轻声细语的说道。   何其正沉默着看了看腰牌,又看了看无情,继而目光扫过诸葛正我与娇娘,几人面色都很平静,但仔细观察,在这一层平静下却隐藏了太多情绪:激动,欣喜,不敢置信与期待……   “哈哈哈哈!”,何其正忽然大笑起来,豁然长身而起,对着桌上众人笑道:“诸位都在开什么玩笑,我顾惜朝就是顾惜朝,你们都把我当谁了?   还有,诸葛先生,我顾惜朝千里迢迢来到汴京,就是为了投奔神侯府,既然诸葛先生不嫌弃我的出身,那我更不会推辞了!   不过无情姑娘的这块腰牌却是不需要,因为我的名字是顾惜朝,几位可千万不要再叫错了哦!!”   “你,你叫我无情?”,无情忽然讶异的问道。   “呵,你这话很有意思,我不叫你无情,难道要叫你多情嘛?”,何其正反问道。   “可是……之前你都是叫我崖余……”,无情的声音越发低弥,说到最后简直是犹如蚊声一般细不可闻,但在场的除了娇娘无一不是武功高强之辈,把无情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何其正冷声道:“无情姑娘,我想你真的搞错了,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更是不知你真名叫什么,所以不要再一厢情愿的把我认做他人了!”   无情还要开口,却被诸葛正我拦住了,他沉吟片刻,说道:“顾小兄弟既然不愿意说,崖余你也别勉强他了!   只不过,在下觉得,天底下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两个相貌、气质、言行、举止都一模一样的人!   而我刚刚已经查证过了,你的脸上并没有易过容,所以顾小兄弟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秘密,但在下保留自己的态度。这样吧,明日在神侯府见吧!”   what?言行举止与追命一模一样我还能认,但是这气质与相貌又是怎么回事??   何其正冷不丁想到一个可能:自己每次穿越剧情世界,无论附身成谁,系统设定的那个人长相,一直用的都是自己何其正的脸——   如今自己穿越与《四大名捕》电影剧情世界衍生出来的《逆水寒》剧情世界,间接导致了顾惜朝的相貌与追命的几乎一模一样,硬要说两者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顾惜朝今年22岁,比追命年轻了10岁不止……   换句话来说,自己现在的样子。其实就是年轻版的追命崔略商……这就难怪了诸葛正我、无情甚至不会武功的娇娘都敢疑心自己是不是就是追命崔略商假扮的——   但是,何其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前自己穿越《四大名捕》附身追命的时候,一不小心把追命弄死了,所以才间接眼下自己穿越《逆水寒》附身的顾惜朝,与那追命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问题来了,何其正暗自想到,倘若自己当初没有把追命给弄死呢?那自己在穿越到《逆水寒》剧情世界里还会是顾惜朝吗?那活着的追命又会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何其正百思不得其解,但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将问题压在了心底留待日后出了剧情世界再询问系统,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然瞧见一个身着华丽的男人领着三个贼眉鼠眼的汉子正狞笑着朝自己走来……   ……   但其实系统七舅姥爷若是有知,那一定会毫不客气的嘲笑何其正在这个问题上钻了牛角,犯了个很明显的先入为主的错误:既然追命活着,那自然还是追命咯!! 164,机关算尽黄金鳞   黄金鳞这个人,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骄傲且自卑着:在其他人眼里,黄金鳞出身名门,早已坐享荣华富贵。   又是权相傅宗书的心腹红人,一朝一夕之间即可平步青云,被封玫乱总指挥,手中大权在握几乎无人可以撼动他的地位;   但在黄金鳞自己心中才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可怜虫,表面上出身名门世家,称傅宗书一声舅舅,但实际上却是丞相傅宗书与其母的私生子。   身处伦理道德极为苛刻的大宋,这种关系根本就无法公开,只能被黄金鳞藏在心底,他近乎病态的讨好傅宗书,强装自己不知道私生子这件事,在外人面前总表现出一副对傅晚晴倾心爱慕的样子,就是为了让傅宗书知道,黄金鳞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的,且永远都会是他的“体己人”!   由于黄金鳞这种双面性格,他嫉恨着顾惜朝,无时无刻都巴不得他去死,就是因为顾惜朝的出身比他更为不堪却可以从容不迫的活着,无所拘束又有着一颗凌云壮志的心!   每一次黄金鳞看到顾惜朝,就在心里感到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鸡看到笼外自由自在的同类一样,羡慕之嫉妒之痛恨之恨不得可以杀之而后快——   但又在内心深处生怕顾惜朝真的死掉,因为打心底黄金鳞觉得顾惜朝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同类,他死了,余生将了无生趣……   所以在《逆水寒》原剧情里有了一个古怪的现象:只要顾惜朝活着的一天,黄金鳞就会百般刁难他,无所不用其极。同时又在顾惜朝陷入两难之境的时候,助其狠下心决断!   于是乎就在八月初五的这一天,当黄金鳞得知顾惜朝可能任务失败的时候,当即就领着元方、二狗和全蛋三人急吼吼的朝醉月楼赶来,准备好好羞辱顾惜朝一番,继而当众把他当做囚犯拿下——   “顾惜朝!你果然在这里!!”,黄金鳞刚踏上楼梯,就一眼看到缩在人群后面的顾惜朝,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拨开人群指着顾惜朝恶狠狠道:“顾惜朝,你既然回到了京城为何不先去相府给相爷请安?!!”   诸葛正我此时已经起身正要打道回府,见丞相傅宗书的心腹黄金鳞突然出现在这里,心中隐约察觉顾惜朝与丞相傅宗书似乎还有着某种关系,当即驻足看向何其正试探的问道:“顾小兄弟?”   何其正微微摇了摇头,用眼神撇了撇无情,示意诸葛正我将其带走,因为接下来的事情都将与神侯府无关,所以不愿意把他们牵扯进来。   诸葛正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娇娘,没什么事,我就先和崖余回去了。”,然后走过来无视无情的要留下来的请求,坚决地推着无情离开了醉月楼,回了神侯府……   黄金鳞也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他原本就是冲着顾惜朝来的,神侯府的诸葛正我与无情都走干净了更方便他行事,于是示意身后的全蛋三人开始计划。   “顾惜朝,你难道聋了吗?没听到黄大人在问你话嘛!”,二狗率先发难,指着何其正色厉内荏的吼道。   然而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听“啪”得一声,何其正毫不犹豫的一个大嘴巴子猛的抽了过来,整个嘴巴顿时肿的老高,十几颗牙齿带着血线飞了出去——   紧随其后的全蛋见了二狗的下场,心头当下一凉,嘴里惊呼一声道:“你——”   可怜全蛋刚从嘴里吐出一个字,就听“啪”得再响一声,何其正不假思索的一个大嘴巴子猛的抽了过去,顿时也像二狗一般,整个下颚被抽歪,继而十几颗黄牙带着血线飞了出去——   跟在最后的元方眼见二狗全蛋二人的遭遇,当即止住了脚步想要往后退去,但何其正怎会让他如愿?又是一个大嘴巴子狠狠地抽了过去,元方整个人喷着鲜血倒飞了出去——   黄金鳞愣了,在场的食客也愣了,他们都没有料到那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体内竟然蕴含着这般巨大的力量:一个书生,三记耳光,轻轻松松的打飞了三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   这时候,何其正终于开了口说话,而在说这句话时候,他特意用上了内力,所以听起来格外清晰而又冰冷:“在下顾惜朝,从今往后,再有对我出言不逊者,杀无赦!!”   “哗!”   醉月楼的食客们在听到何其正杀气腾腾的话语,俱是心中一凉,都被何其正吓得噤若寒蝉,再加上有人早已认出那华丽锦袍者乃是黄金鳞的时候,生怕沾染灾祸的胆小者甚至已经悄悄向外移动,离开了醉月楼这个是非之地。   “哼!老子可不是吓大的,顾惜朝你这出身下贱的ji女之子,竟然敢出手伤我的人,知不知道——”   “啪——”   黄金鳞连何其正的人影都没有瞧见,就已然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左脸赫然涌现一个通红的五个手指印,同时这半边脸庞肿得就像蒸过火的馒头一样!   “顾惜朝,你这狗杂——”,黄金鳞被突然一个耳光打懵了,浑然没有思考自己为何接不住他认为武功“还不错”的何其正一巴掌,习惯性的对其破口大骂。   但是黄金鳞辱骂何其正的话都没有说完整,就被何其正抬手“啪——”得又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古西找……弥这——”   “啪——”   “呜哇哦呜——”   “啪——”   “……”   “啪——”   何其正五个大嘴巴子飞过去之后,黄金鳞整个脸庞已然变成了猪头,紫红色的淤血遍布他的脑袋,而他的牙齿也已掉了个精光,口中含血,双眼愤怒的盯着何其正,呜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黄金鳞先生,论文采——你丁点没有,论武功——你也不是我一合之敌,论相貌——你跟你野爹傅宗书一样面目可憎,所以我真搞不明白,你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是怎么回事?”,何其正一边慢吞吞的说着一边抡圆了胳膊不轻不重的打在黄金鳞的脸上,啪啪作响。   “咕斯找,弥,弥着呗微下间的狗女才,惊干北地污灭相爷?!”,黄金鳞听得何其正戳破自己内心极为隐秘的事情,脸色已是十分难看,再又听到何其正公然辱骂相爷,顿时脸上的表情变得又惊又怒。   “呵呵,黄金鳞先生,放眼天下,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当朝丞相傅宗书是个大奸贼、大恶人,你这不知哪里来的野种,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傅宗书卖命为荣?到底是谁更卑微下贱?”,从《怜花宝鉴》中学过唇语的何其正读出黄金鳞支吾不清的话语中大概意思,断然喝道。   黄金鳞见何其正说的话越加的惊世骇俗,眼中早已喷出无比愤怒的火焰:“咕斯找,弥着斯字几兆斯,可別牵怜了晚晴——”   “呵呵,巧了,我在来汴京城的路上恰好写了一封休书!黄金鳞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帮你爸我捎给你家主子吧!”,何其正摸出怀里一封休书,看也不看甩在黄金鳞的脸上,发出一声“啪”的脆响。   黄金鳞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双手巍颤颤的捧起那封休书,看着信封扉页上写着的“顾惜朝与妻诀别书”八个字,内心极为震怒,他浑身上下气血翻腾:竟然是休书!!!!顾惜朝怎敢如此羞辱于晚晴!!!!   说起来黄金鳞其实在来时的路上,早已设想了顾惜朝在被自己算计时的所有反应,唯独没有料到他忽然换了个人似的:名不要了情也不要了,干脆利落的舍弃了所有他曾经最珍重的东西转而向己方拔刀相向——   “啊——”,黄金鳞在气急攻心之下,忽然一口浊血“噗”得喷出,继而仰天倒下,竟然当场昏死过去…… 165,满城尽带何其正   做完这一切,何其正目光冷冷扫过醉月楼里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这里面一定还藏着丞相傅宗书的耳目。   想到既然自己公然与其决裂,以后也绝无修复的可能,于是也不再遮遮掩掩,取下背后的逆水寒宝剑,对众人说道:   “诸位请了,在下诗剑双绝顾惜朝,我手中的宝剑就是天下闻名的逆水寒宝剑,而且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想要吗?想要的话就在八月十五之前,到汴京城来找我吧!”   说完,何其正不管众人作何表情,纵身向外一跃,抄起轻功顺着醉月楼的窗户跳了出去,转眼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店小二车人表急道:“娇娘,那人还没给钱呢!”   “蠢蛋!你跟了我这么久,还是分不清什么是重点吗?!”,娇娘狠狠地剜了一眼店小二,压着嗓子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斥责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顾惜朝的话送到神侯府!若是晚了顾惜朝被别人抓走可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娇娘的说话声音很低,但在这鸦雀无声的醉月楼里被人听得一清二楚,余下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啥?那顾惜朝手中那不起眼的长剑原来就是那逆水寒宝剑?那为何江湖都盛传逆水寒宝剑在九现神龙戚少商手里??   算了,眼下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还是先把消息赶紧禀告主人,剩下的就由主人来辨认真伪吧!!   于是乎潜藏在食客中的眼线们,快步离开了醉月楼,或是以口耳相传又或是飞鸽传书又或是烽火烟花又或是快马加鞭的方式,将消息传回了各自的上级手中,然后各自上级又赶紧将消息递送出去……   很快,顾惜朝手中持有逆水寒宝剑的消息在短短一个下午,就已然传遍了江湖各个角落,几大势力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也纷纷派出手下得力干将前往汴京城寻找那“诗剑双绝”顾惜朝——   ……   当天夜里,汴京城丞相府内。   一脸凝重的傅宗书看了几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黄金鳞,双目中神色不定,犹如随风晃动的烛火,让人捉摸不透。   良久他才开口对身边仆人道:“去鱼池子把九幽神君请来。”   仆人领命而去,不久一个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蒙面人出现在房间里,却正是那常山九幽神君,只见他用一对幽邃眼睛看了看昏迷的黄金鳞,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对傅宗书说道:“丞相有事吩咐?”   “唔……”,傅宗书点了点头,说道:“计划有变,那顾惜朝小儿背叛了我转投那神侯府的诸葛正我了,而且,逆水寒宝剑据说也在他手上,那里面藏着对我不利的秘密,烦请你去把他杀了吧!”   “桀桀……区区一个顾惜朝,哪用得着我九幽神君亲自出马?”,九幽神君拍了拍手,当时就有五个男女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他的九位亲传弟子里的另外五位,分别是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羡黎和泡泡。   傅宗书冷眼打量着这几人,由于见过那所谓十三凶徒之二的孙不恭与独孤威皆死于神侯府名捕冷血之手,使得他对九幽神君教出来的徒弟的能力有些怀疑,于是问道:   “六扇门下午时候有消息传来,说是在塞外发现了冷乎儿、鲜于仇二人的尸体,从伤口上来看俱是顾惜朝所杀,甚至就连十八尊也尽数丧命其手!神君你确定他们是去追杀顾惜朝而不是去送死?”   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羡黎和泡泡五人听到傅宗书如此轻视自己几人,各个面露不忿之色,其中英绿荷性情急躁,忍不住说道:“相爷多虑了!我师父门下弟子放在江湖上无一不是响当当的高手,冷、鲜二位师兄死于顾惜朝手中肯定也是一时失手罢了!”   “哼!接连失败两次那不是失手,叫废物!”,傅宗书冷冷的看着面前五人说道:“如果你们自认为自己不是废物,那就去找到顾惜朝杀了他,然后把逆水寒剑带到我的面前!”   英绿荷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九幽神君拦了下来,阴沉沉的说道:“多说无益,按丞相的吩咐去做吧!”   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羡黎和泡泡五人见师父已经发话,不敢再与傅宗书争辩,冷哼一声便转身朝外走去,而九幽神君也回了鱼池子。   傅宗书定定的望着窗外的浓浓的夜色,想了许久,自觉果然还是对九幽神君的弟子的办事能力有些不放心,于是朝外叫道:“来人,去告诉大内总管米公公,教人领三千……不,五千金戈铁马,满城搜捕顾惜朝,死活不论!!”   门外有人领命而去,傅宗书这才稍微的安下心来,回到书桌前坐下,对着一封来自金国的密信兀自出神,好一会儿才卷起密信放在火盆里烧了。   这时有婢女小荷慌里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见到丞相傅宗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恐万状的叫道:“相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这个不肖女,又不听我的话到处乱跑……她给我惹来多少麻烦还不嫌够么?!”,傅宗书咽下一口心中怒气,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奴婢不清楚……只是记得午后小姐说要去花园赏花,嫌奴婢跟在后面影响心情,就让奴婢退下了……然后奴婢就发现小姐到现在没有回来……心里着急到处找小姐,花园……寝室……书房……整个院子都没有见到小姐……所以奴婢,奴婢就来找相爷……”,小荷哆哆嗦嗦的说道。   “嗯!那你可知今天下午除了小姐,还有谁去过花园的?”   “回相爷的话……还有小姐的贴身丫鬟小玉……啊,对了,小玉也不见了……而且,而且我在小姐房间寻找的时候,还发现以前挂在小姐床头的三色葫芦也不见了……”,小荷回忆道。   “晚晴带走了九幽神君的三宝葫芦?那暂时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只不过这不肖女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听我的吩咐,偷偷跑出相府不知道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先是神侯府的铁手,接着是顾惜朝……如今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出去,但愿她别再给我招惹来那样不三不四的混账东西!!!”,傅宗书在心里暗自忖道。   抬眼见那小荷依旧跪在那里哭泣,顿时一阵厌烦,挥手叫道:“来人,这贱婢照看小姐不周,将其拉出去杖毙,尸首就跟那三个办事不利的废物一起埋了吧!!”   …… 166,傅晚晴与息红玉   惨白的月光下,旌旗烈烈,夜风如刀。五千名将士整齐划一的站在汴京城东门前,左手执刀,右手举着火把,面色肃穆,竟无一人发生声响——   这就是号称御林军之精锐的金戈铁马者,着金甲佩红巾,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散发着渗人的幽光。   军营的文书小校骑着黑马在队伍前来回奔跑着,同时口中对将士们大声高呼着:   “传丞相傅宗书手谕,凡带回逆贼顾惜朝手中逆水寒宝剑者,擢升一级,赏银一万两!   凡活捉逆贼顾惜朝者,擢升两级,赏白银两万两!   凡杀死逆贼顾惜朝者,擢升三级,赏银五万两!”   待口号喊过三遍后,五千将士们齐声喊了三声“杀”“杀”“杀”,紧接着就在副将的一声令下,分做一百小队,每队五十人,在各自军头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向汴京城内大街小巷涌入,挨家挨户的叫门搜索逆贼顾惜朝……   与此同时,长乐坊神侯府内,除了外出办事的铁手,神侯府的其他成员都已经到齐,围在一张四四方方的饭桌上边唰着火锅边议论着。   适时,诸葛正我已经把他从醉月楼娇娘那里听来的最新消息告知了众人,所以就在吃饭当口,大狼大勇玲儿叮当四人开始叽叽喳喳的讨论起这件事。   不过无情似乎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放心上,静静地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独自逗弄着小鸟小飞,看起来玩的很开心,但神侯府的众人都知道无情有心事。   诸葛正我明白无情还是在对顾惜朝(何其正)所说的话耿耿于怀,却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侧着身子问冷血道:   “凌弃,你的鼻子一向很灵,不知可否能找到惜朝的行踪?”   “世叔,听闻那顾惜朝武功高强,若是他有心隐匿气息的话,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把他找出来……不过我会尽力试试看的……”,冷血说完便放下筷子,去了外面的院子,没一会儿就回到屋内,向诸葛正我摇了摇头。   “今日惜朝当众打伤黄金鳞、又出言讥讽傅相,想来是已激起了傅相必杀惜朝的心,所以才特意下了那道古怪手谕!”,诸葛正我此时见冷血都没有找到何其正,不由得捏着胡子感叹一声道:“希望惜朝能躲过五千金戈铁马的全城搜捕,明日平安的现身神侯府。”   ……   与此同时,距离汴京城约十里的扶风县城的官道上,一辆装修考究的马车在月光下歪歪扭扭的行驶着,一会儿向右一会儿向左,马儿似乎也被驾车的折腾的够呛,一直在打着响鼻,两点白色雾气断断续续的从鼻孔中喷出来,消融在空气中。   马车慢吞吞的又走了一会儿,驾车的那人忽然瞧见前方路尽头有一座荒废的山神庙,顿时惊喜的对车厢内叫道:“晚晴姐姐,前面有个庙诶,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荒野了呐!”   “小玉,你知道这是哪儿?”,车厢内有人回应了一句,继而车帘一掀,露出一个高贵典雅、清丽绝俗的女子,却正是被那叫做小玉的姑娘称作“晚晴姐姐”。   原来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朝权相傅宗书的千金傅晚晴与她的贴身丫鬟,不过二人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实际上却是一见如故、短短几日就已经情同姐妹一样。   听见傅晚晴问自己,玲珑剔透的小玉四下里张望了一下,吐了吐舌头回道:“不知道,好象也不是去边境的路!嘻嘻,晚晴姐姐,咱们好不容易才逃出相府,千里迢迢去漠北寻顾相公,却在半道上就迷路了,天也黑透了!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好事多磨呐!”   傅晚晴听了也笑了起来:“想想也真是好笑呢,咱们两个还觉得自己本事大,能自己去闯荡江湖呢!”   “别好笑了,我的姐姐,天都快黑得伸出手来不见手,攥回拳头不见拳头,咱们要不然去那破庙等天亮?”,小玉指着前面的山神庙问道。   晚晴点了点头,正要下车时候,忽然瞧见那山神庙里火光一闪,似乎有人声响起,急忙小声道:“小玉,小玉,你仔细看看那庙里,是不是在冒烟?”   小玉闻声看过去,辨认了好久才开口道:“姐姐,好像有人在我们前面进了庙里呢,你看那里刚刚还没有火光的!”   傅晚晴凝神听了听,庙里的确有人在说话,而且听起来似乎很熟悉,于是对小玉说道:“小玉,不妨我们去庙里问问路把吧,记得说话要客气啊!”   小玉听了也点头同意,于是又挥动鞭子驱使大马向前挪动,一直来到山神庙门口的时候,她才“吁”得一声叫停了马车,率先蹦下来,然后伸手把傅晚晴也扶了下来。   二人刚下马车,还未靠近山神庙,就听里面有人大喝“是谁在外面?”,紧接着就见庙门一开,几个人从里面涌了出来,见到外面站着两个年轻貌丽的女子时候,俱是一愣。   待看清这两个女子模样的时候,那几人当即拱手行礼道:“傅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晚晴听到那几人似乎认识自己,当下也是一愣,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那几人模样的时候,也是欢喜起来道:“李二,蓝三,张五,廖六,竟然是你们,云大和区四呢?”   李二听了笑着指着身后的山神庙说道:“那两个憨货就在里面呢!哦对了,铁二爷也在,傅小——蓝三你踢我干嘛?!”   见蓝三使劲的眨着眼暗示着自己,李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虽然铁二爷曾经与傅晚晴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但此时傅晚晴已然嫁做人妇……这种情况下二人若是相遇,确实有点诡异,于是尴尬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了。   傅晚晴乍一听到“铁二爷”这声称呼,刹那间就想起了一个伟岸魁梧的身影,她脸色变了变,说道:“那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小玉不明所以,见傅晚晴神色异样,不由得关切的问道:“晚晴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没,小玉,我们还是走吧!”,傅晚晴拉着小玉往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又转过身对李二几人说道:“我和小玉还要去漠北寻我相公顾惜朝,就不便再此多留了,各位珍重。”   她特意在“我相公顾惜朝”六个字加重了语气,似乎是在对谁强调什么,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是。   不过李二四人却是都没有往深处想,只不过他们在听到傅晚晴要去寻找顾惜朝后,俱是一脸吃惊,互相对视几眼后,张五诧异的问道:“怎么?傅小姐难道没有在京师见到顾惜朝吗?” 167,旧人与旧情人啊   这下换傅晚晴傻眼了:难不成相公回京了?可是他怎么没有回相府找自己呢?   张五看出傅晚晴面色有异样,稍微一思索便明白她独居相府之中不知道外面的消息也实属正常,于是开口解释道:   “顾惜朝不仅回了京师,并且还从九现神龙戚少商那里拿到了逆水寒宝剑,这件事已经传遍了整个江湖——”   “对,傅小姐,铁二爷原本带着我们六个人是去连云寨帮捕神柳大人调查‘戚少商私通叛贼李龄’这件案子,因为江湖传闻叛贼李龄把他的贴身佩剑逆水寒赠给了戚少商,他的确有这个嫌疑。   所以我们在与捕神柳大人汇合的当晚,就悄悄赶到旗亭酒肆包围了戚少商和连云寨的八个寨主,原本以为会他们聚集在这里是在谋划造反,结果却发现他们似乎在操办什么喜事。   后来经过我们一番缜密的调查发现,戚少商与连云寨八大寨主不仅义薄云天而且手下也尽是忠君爱国之人,一直尽心尽力的在边境抗击辽军,根本与所谓“通辽叛国”的罪名相反。   而且戚少商手中也的确没有逆水寒宝剑,这让铁二爷与捕神柳大人都认为其中必有蹊跷,但想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久戚少商主动出来找到我们,说出了逆水寒宝剑里秘密——那是一个惊天阴谋,铁二爷与捕神柳大人都不敢相信让戚少商拿出证据,但戚少商却说逆水寒宝剑已让一个朋友拿走了!!   可无论我们怎样追问,他也不肯说出那人名字,恰好那天黄昏我们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说顾惜朝出现在京城长乐坊醉月楼,手中不仅持有逆水寒宝剑,而且还声称已破解其中秘密!   所以铁二爷与捕神柳大人便决定当天就返回京城,找顾惜朝确认那个秘密是否属实,实在是因为那个秘密太过骇人听闻了……   同时,九现神龙戚少商为了证明自己与连云寨的清白,也一起跟着前往京师,并且还拒绝了八大寨主的跟随……   不过捕神柳大人在不久前,似乎得到了京城谁人的信号,匆匆忙忙带着六扇门的捕快走了,却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他没有说,铁二爷也没有过问……”   随着廖六的叙述,傅晚晴总算明白了为何自己会在这里遇到铁手与他的六个手下,以及顾惜朝现在京师的消息……   不过在傅晚晴心里,还是有个疑惑让她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为何自家相公回了京城却不去找自己?难道他一点也不想念自己吗?   这时,又有两人从庙里走出来,却正是云大和区四,见到傅晚晴与小玉也是微微有些诧异,但很快也从蓝三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便邀请傅晚晴与小玉结伴回京城。   傅晚晴因为铁手的存在有心拒绝,但架不住云大几人的盛情以及小玉的央求,于是随着几人一起进了山神庙,就见到庙堂中央点着一把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相貌堂堂头顶公帽,魁梧伟岸的身上穿着锦衣公服,却正是曾经与傅晚晴有过一段感情的铁手,御封天下三大名捕之二的铁手铁二爷!   另一个却是不认识,只见他穿着随意,就像街边见过的任何一个江湖汉子一般,但却遮掩不住他的浑身的英伟勃发的气质。   铁手见到云大六人领着傅晚晴与小玉进来,也是有些惊愕,他着实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以这个身份再见到昔日恋人傅晚晴……   他身体僵僵地站起身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傅晚晴看向篝火另外一人,于是就强作镇定的说道:“晚晴……这位朋友就是人称九现神龙的戚少商戚大侠,同时也是连云寨的大当家的!”   “欸?铁手兄,你这话却是说错了,我现在可已经不再是连云寨大当家的了!”,戚少商说着也站起身来,朝傅晚晴拱了拱手。   一旁的小玉见到戚少商后,脸色顿时古怪起来,她上下打量着戚少商,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原来你就是戚少商啊!看起来也平平无奇,还不如郝连公子呢!”   戚少商听到小玉口中提到郝连公子,心里忽然就想起了江湖三大奇人之一的郝连小妖,但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这姑娘看起来不过是一个丫鬟打扮,怎么会认识郝连小妖呢!   于是就微笑的与小玉客套了几句,然后找了个地方重新坐下来养精蓄锐,却没想到小玉又凑了过来絮絮叨叨,问了许多诸如“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要是喜欢的人要杀你怎么办?”之类的问题,这让戚少商旅哭笑不得……   反观其他人,傅晚晴与铁手虽然面对面坐着,中间只隔着一堆篝火,但两人都诡异的沉默着,云大六人也颇为识趣,见无人搭理便各自找了地方睡觉……   ……   月明星稀,汴京城大相国寺藏经楼院落内,满城都在寻找的何其正此时正坐在的资圣阁的飞檐上,身旁放着一壶女儿红,两个酒杯以及一碗花生米,吃着花生米喝着酒乘着月光很是快意,就是有一点冷……   说起来何其正屁股下的这座资圣阁高约三百尺,换算成主世界的高度相当于90米,已经算是大宋朝内最高的地标建筑了,登上阁楼甚至可以俯瞰整个汴京城!   借着皎洁的月光,何其正眺望着整个汴京城,只见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举着火把穿过漆黑寂静的街道、民宅,点点火光照亮了偌大的汴京城。   很显然那是傅宗书派出来追杀何其正的金戈铁马,不管因为功名利禄还是因为职责所在,他们整整一个晚上都在搜索何其正,酒楼、客栈、民宅甚至神侯府都去过了……却一无所获。   这是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何其正竟然会躲在大宋皇家寺院大相国寺的资圣阁楼顶,那儿距离地面足足90米,很难会有人注意到这里——除非是那种狗鼻子特别灵敏……而且还生着一颗多管闲事之心的人……   夜风一动,何其正顿时察觉有人来了,从那人落在屋顶的脚步声就可以判断,这个家伙轻功不如自己,而且也不会隐藏自身剑气,顿时就明白来人身份,于是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知道我会来?”,那人惊奇的问道。   “哈哈……笑话!我可是诗剑双绝顾惜朝,天下什么事能瞒得住我!!”,何其正哈哈大笑几声,见那人脸色难看起来,便又低下声音说道:“其实你不用觉得很失败的,因为换做别人找到这里,我也会这么说的。”   “哦!”,那人神情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四下打量一番,感叹道:“顾惜朝,你引以为傲的诗与剑到底怎样我没见过,所以不予评价!但你这份心思却让我很钦佩,竟选了这么一个好地方!”   “好吧,其实你本不必勉强自己说着恭维的话来拖延时间了。”,何其正慢慢放下酒杯,摸出了一把金色小斧缓缓说道:“因为你根本就撑不到那个时候——” 168,夜话与大相国寺   “那就是义父口中所说的神哭小斧罢?!看起来除了颜色外观也平平无奇,听说它专门破去高手的罡气,却也不知是真是假!”,那人暗自在心里忖道,右手已然握紧了腰间长剑。   “啊,不好意思。又搞错了,我要杀得人不是你!”,何其正忽然又收起了神哭小斧,拍了拍脑袋对来人问道:“你也是冲着逆水寒宝剑来的?”   “逆水寒剑不仅事关一个人的名声与性命,还牵扯到了我大宋的安危,所以我不得不来找你,希望你能把它交给我!”   “呵呵,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冷血,你来找我索要逆水寒宝剑,到底是为了神侯府,还是为了六扇门?”,何其正紧紧的盯着对方问道。   原来来人正是神侯府的冷凌弃,乃是御封天下三大名捕之三的冷血冷凌弃,但在这层身份以前,他是六扇门捕神柳大人的义子!   在《四大名捕》电影剧情里,冷血因为爱恋无情的缘故,看起来认可了神侯府四少的身份但骨子里还是倾向于六扇门居多的,所以整个人都与神侯府的轻松欢快的氛围格格不入,更别说在捕神柳大人死后,冷血对神侯府众人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完美解释了“白眼狼”这个词。   所以当何其正当初还在神侯府办公的时候,就看冷血不怎么顺眼,只觉得这家伙就是一个仗着“主角光环”胡作非为,坑完神侯府接着坑六扇门还自以为正义的样子实在让人难过……   如今这家伙又出现在这里索要逆水寒宝剑,何其正只觉得冷血绝对不是为了神侯府而来,因为自己明天就要正式加入了神侯府,以诸葛正我的脾性绝对会告诉神侯府所有人的——   只要不是傻子,任何人都会明白,何其正选择加入神侯府肯定也会把逆水寒宝剑带上的,没道理诸葛正我会让冷血再跑过来要剑,所以何其正断定冷血要逆水寒宝剑是为了他人——   而且根据《四大名捕》电影剧情的尿性,天下间能让冷血心甘情愿做那“身在曹营心在汉”举动的,只有六扇门的捕神柳大人。   果不其然,在何其正问话之后,冷血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继而才还声道:“顾惜朝,我这么做是为了朝廷,更是为了天下百姓!”   “嗯,我先替天下百姓谢谢你,然后再告诉你一声,我拒绝。”,何其正背着双手缓缓朝冷血靠近,在距离他只有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又说道:“传闻青莲剑仙李太白前辈有一招绝技,叫做十步杀一人!意思是说十步以内,目标必死无疑!   现在我距离你恰好只有十步,冷血先生有没有兴趣试一试呢?”   “我只是来索要逆水寒宝剑的,并不是来杀人的!”,冷血瞧着眼前的何其正,心里隐约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很久之前也有一个人对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逆水寒就在这里,但只有你杀了我才给你,不然就算捕神柳大人过来也一样带不走!”,何其正说道。   “你怎知捕神要过来?!”,冷血有些吃惊对方识破自己心中隐秘,但很快就想起之前何其正所说的话,于是反应过来道:“你在诈我?”   “呵呵,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何其正收起笑容冷冷道:“冷血,如果你再不出手就请滚下去罢,我等的人不是你!”   “既然如此,就恕在下无礼了!”,冷血虽然不知道何其正到底是在等谁,但见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种份上,心知今日不做过一场恐怕自己就拿不到逆水寒剑了,于是反手举起手中长剑,只见那剑剑身在月光下散发着碧绿的光,弥漫着若有若无的剑气!   何其正凛然不动,静静地看着冷血,在剑心的作用下,他不用出手就已经把冷血的剑看的十分透彻,虽然看起来凌厉无比,却在他眼里满是破绽——   直到现在,冷血依旧做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因为他的心太乱了,比起《四大名捕》小说中那个已然摸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境界的冷血,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你不用兵器?”,冷血最后问道。   “对付现在的你,用任何兵器都是在侮辱我自己!别啰嗦了,赶紧出手吧,让我瞧瞧你这几月有什么长进。”,何其正忍不住催促道。   “哼!”,冷血身形转换,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已然欺到何其正的面前,而那把碧绿长剑的剑锋裹挟着凌厉的剑气更是濒临他的面门,眼看就要刺穿何其正的胸口——   “不好,他怎的不躲?是吓住了了吗!”,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冷血心中还在胡思乱想,正要收势的时候,忽然发觉自己的剑再也挺近不了一寸,同时更为骇人的是,自己的剑也无法抽回来——这是怎么回事?!!   冷血止住身形,睁大了眼睛顺着剑身向前看过去,就愕然看到自己的长剑竟被对方以一对肉指死死的夹住,刺刺不得,收收不回……   而这个场景刹那间就在冷血的脑海中化作一道惊雷,就听“轰隆”一声,过往的一幕相似的场景出现,赫然是自己在醉月楼初遇到追命崔略商的时候,也是这般夹住了自己的腰刀——   “你……你……究竟是……谁……”,冷血刚才距离太远所以没有看清何其正的全貌,此时此刻当他近距离盯着何其正的时候,越发的觉得他酷似昔日的追命!!   “一把没有心的剑,就算外观再怎么晶莹透绿,也会被人轻易折断——”,何其正没有回答,自顾自的分析起冷血的剑:“也许那一招就是你所谓的杀招——剑断,但是遇到像我这样的高手简直就是在说笑,更别提西门与叶城主了!”   “……”,冷血没有接话,更没有问西门是谁叶城主又是谁,因为他觉得这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是对自己剑道的羞辱:是啊,自己含辛茹苦的修炼的剑法,却被人赤手空拳的接住了,这不是耻辱是什么?!!   何其正也看出来冷血并没有跟自己论剑的意思,眼见天色已经到了后半夜约摸再有一个时辰就会亮起,心想看来那人今天是不会来了,那自己藏在这里也没了意义。   于是何其正松开了手指,对冷血说道:“一个剑客,要么诚于剑,要么诚于人,要么诚于心,方能突破自身桎梏达到‘人间巅峰’,那时候也可谓之‘剑神’!   但我却发现你完美的避开了这三种方法,随意断剑不说,做人也不老实,心里更有杂念——也许你有你对剑的理解,但总固执己见,把剑炼倒头了也还是叫做剑客……” 169,灵犀指大破捕神柳大人   “是吗?那就让我来瞧瞧你的剑法罢!烟锁寒柳——”,随着一个沙哑沉重的声音,从资圣阁下面突然跃出一个人影,抄着一把柳叶短剑直直刺向何其正。   这一剑看起来极为平凡,就是一把剑直勾勾的刺过来,但何其正却已经从这平凡之中看到了潜藏在剑刃下的风雷之势。   而这种风雷之势正是借助天地之气具现化的一种,隐约有风雷之声,距离何其正越近,上面的剑气开始逐渐涌现出来,沿着剑尖剧烈翻腾,威力也越来越大……   “呵呵,捕神柳大人……如今也可以借用天地之气了么?!”   何其正在那人出手的时候就已认出其身份,但他一点儿也不慌乱,反而一跃而起,空手迎着捕神柳大人探出两根手指!   “哼!无知小儿,你这是找死!”,捕神柳大人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短剑已经推到何其正面前,眼看对方就要命丧于自己剑下的时候,捕神柳大人心中忽然生出一阵惋惜:可惜了这个叫顾惜朝(何其正)的年轻人,原本潜力是不可限量的,如今就要命丧自己剑下——   仿佛亲眼看到何其正惨死在剑下的样子,捕神柳大人甚至都微微闭上了眼睛,然而下一刻却惊得他睁圆了眼睛——   只见自己狭带天地间风雷力量的短剑此时此刻竟然被何其正用那两根手指轻易的夹住了,无论自己再怎么用力,短剑在何其正手中纹丝不动。   “你,你……竟然也领悟了天地之气?这,这怎么可能,你如此年轻看起来不过双十年纪,为何内力深厚到可以借用天地之气!”,捕神柳大人震惊道。   这由不得捕神柳大人不震惊:因为他也是在被神侯府诸葛正我提点之后,才了解到天地之气的存在!   但存在归存在,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天地之气——笑话,人类武功修炼到头终究还是人类,以凡人躯体又如何承受天地的力量?!   所以诸葛正我了将近四十年才做到占用一点天地之气,那也是因为他的内力已经修炼到震铄古今的地步,才可以作为天地之气的载体——   而捕神柳大人直到现在也仅仅只能借用一点天地之气,但也使得捕神柳大人放眼天下,能打败他的只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就是因为他已经触摸到了“人间巅峰”的边缘。   然而如今何其正仅凭一对手指就能硬生生的破去自己短剑上所蕴含的风雷力量,这就说明他的气比捕神柳大人的更强——   “也许是我天赋凛然吧!”,何其正胡诌了一个理由说道。   “好罢,我也是一时急了,倒是忘了私窥他人武学乃是江湖大忌!”,捕神柳大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就这么被你一个小辈拿下,我心有不甘!那么,再试试我这一招‘紫气东来’吧!”   说完捕神柳大人弃剑不用,整个人向后跃了几步,然后双手在面前一叠,继而体内内力疯狂涌入,刹那间一团紫色光球出现在双掌掌心中,随后就被他推向何其正——   “还来?!万剑归宗!”,何其正见捕神柳大人放大招了,于是也不敢再藏掖,当即大喝一声,双手向两边一翻,运转万剑归宗的心法——   顿时他背后逆水寒、无名剑“噌噌”两声飞出,而冷血的碧绿剑、捕神柳大人的柳叶短剑也在“嗡嗡”作响,显然是受到了影响,   “剑来!”,何其正大喝一声,右手对着捕神柳大人的短剑虚空一抓,脱手而出,被何其正用万剑归宗的心法收到自己身边,四把剑围绕在他的周身旋转着。   紧接着何其正右手作剑,四把剑聚拢到一起,“嗖”“嗖”“嗖”“嗖”裹挟着摄人心魄的寒芒,朝捕神柳大人放去——   “轰”   紫色光球与光剑撞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继而两道猛烈的气流向四周扩散,“哗啦啦”,资圣阁的屋顶顿时就被掀开,无数被气流震碎的瓦片漫天飞溅,四把剑也被弹飞,“叮叮当当”落在何其正的面前!   由于气劲强烈,捕神柳大人被震飞,生生向后退了七八步方才止住身形,但还没开口说话就“哇啊”吐了一口鲜血,惊得冷血急忙掠过去为捕神柳大人调息护法。   而何其正也被气劲震开,向后退了三四步后停下脚步,只觉得内力不稳气血翻滚,于是也顾不得开口,觉得当务之急先安抚自己的内息,于是盘腿坐下来调息,好一会儿才恢复。   “你,你……这已经不是凡间的剑法……我输给你一点也不冤枉……”,已经疗好伤势的捕神柳大人怔怔地看着何其正喃喃说道。   “这其实还是凡间的剑法……只不过是我取了巧罢了……”,何其正听了暗自叹了一口气,心里却想到,自己之所以能用灵犀指破了捕神柳大人的烟锁寒柳,又败其紫气东来,都是作了弊的:   自己眼下附身的顾惜朝,虽然今年只有22岁,但体内内力已有一甲子之巨——顾惜朝本身约三十年的内力,加上何其正在次世界修炼了三十年内力,相当于六十年的内力。   以一身七十年的功力,又有之前在与安云山一役领悟出的天地之气,要说吊打捕神柳大人也许有些勉强,但却能用无伤的结果打败他还是可以的。   但可惜的是,何其正也只能在《四大名捕》的剧情世界里借用天地之气,回到次世界后还是得依靠自身所学的武功,然后再穿越到其他剧情世界后,额外获得所附身角色的武功——   言归正传,捕神柳大人听完何其正明显敷衍的解释后,微微一笑道:“不管取巧与否,你都已经彻彻底底的打败了捕神——   呵,虽然现在说起‘神’这个字眼让我心生惭愧,但总归来说,这都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顾惜朝,你果然没有被诸葛兄看错,的确是一块璞玉,不,天然的美玉!”   “捕神柳大人过誉了!”,何其正谦逊的冲捕神柳大人拱手道:“而且我以为你还是当之无愧的‘捕神’,并不能因为一时输赢而改变的!”   “好,好,好……宅心仁厚,顾惜朝,我对你的评价又高了许多!”,捕神柳大人站起身来,拒绝了冷血的搀扶后,慢慢走到何其正身前,仔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   “没想到你除了年轻以外,还长得英俊秀气,倒也配得上你那‘诗剑双绝’的名头!只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为何我总觉得你似乎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170,顾惜朝的反击   “关七?”,何其正想也不想直接把名字说了出来。   “正是!”,捕神柳大人点了点头,似乎陷入了回忆,好一会儿缓缓说道:   “其实说起来,我与那关七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在长乐坊醉月楼,一次是在城外碑林!虽然只有这两次,却让我印象深刻。”   “哦?”   “其人与你一样生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武功高强甚至也已经触摸到了天地之气这个领域!但最重要是他还启发了我——说是我的一日之师也不为过!”,捕神柳大人回忆着那时在碑林与安云山一战的场景,唏嘘不已道:   “我一直很想感谢他,但可惜自从那日以后,他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日见到你,也许倒是可以让我如愿以偿——   顾惜朝,不管怎样,我柳激烟都要在这里郑重对你说一句,谢谢!”   适时一阵夜风吹过,卷着何其正额前的碎发飘动,他紧闭着双眼,良久才重新睁开,嘴里认真而又坚定的说道:“柳大人似乎是糊涂了,在下顾惜朝,一顾倾城的顾,依依惜别的惜,朝花夕拾的朝。”   “哈哈哈哈……”,捕神柳大人闻言大笑起来,好久才停下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何其正,并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转而问道:“逆水寒宝剑在你这里?那你可知道它身上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我的确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不知道捕神柳大人想不想听了!”,何其正反问道。   “秘密其实我已经从九现神龙戚少商那里听到过一个,却是不知你又会告诉我怎样知道秘密!”,捕神柳大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何其正继续说下去。   “既然柳大人已经知道这个秘密,我再重复一遍也没有意义,倒不如你自己亲眼看一看吧!”,何其正从怀里摸出几卷帛书——这正是他从逆水寒宝剑中取出的“傅宗书通辽叛国”的证据,一并交给了捕神柳大人。   捕神柳大人将信将疑的接过帛书,打眼一瞧上面的字迹,顿时就信了七分,再读完所有帛书上的文字,早已变得十分震怒:“这奸相!难怪他对戚少商通辽叛国这件事格外上心,不惜出动金戈铁马全国通缉戚少商!   原来是因为他自己才是幕后的主谋,所以深怕逆水寒宝剑中的证据被人泄露出去!!无耻,可恨,当诛!”   何其正瞟了一眼冷血,见他常年面瘫的脸上也因为听到这个消息展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顿时就觉得自己应该给他找点事做省得一天到晚的给自己添麻烦,于是说道:   “对了,咱们汴京城的大牢下面,关押着几十号特别的人,都是近几年无故失踪的武林高手,被傅宗书的手下九幽神君制成了‘药人’,目的就是要在八月十五那天刺杀来大宋和亲的辽国太子,以引起大宋辽国的战争!”   “原来如此!”,捕神柳大人当机立断道:“这件事十分紧迫,我必须现在就进宫面圣,将奸相傅宗书通辽叛国的罪证交由圣上,请他下旨诛杀傅宗书!!”   冷血也感到了事态紧急,于是捡起他的碧绿无名剑收回腰间,再要把捕神柳大人的柳叶短刀拾起的时,却愕然发现那把短剑只轻轻一握,整个剑身就碎了——   原来捕神柳大人的短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剑,根本无法承受天地之气,于是只使用一次就干脆的断了。   冷血尴尬的瞧了一眼捕神柳大人,见其面色如常,也悻悻的丢下孤零零的剑柄,冲着何其正拱了拱手,便要随捕神柳大人离开时候,忽然听何其正叫道:“等一下!”   捕神柳大人回过头,问道:“顾兄弟还有何事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觉得柳大人的计划有些不妥。”,何其正顿了顿又解释道:“傅宗书乃是当朝权相,朝中眼线众多,也许柳大人刚把罪证送进宫里,转过身罪证就有可能被人送到相府——到时候,你们六扇门可要倒霉了!”   “哦?你是在怀疑圣上可能根本就看不到罪证,反而会因此打草惊蛇,逼迫那奸相狗急跳墙提前发动他的阴谋?!”,捕神柳大人琢磨了一下,又说道:“似乎有点道理……不知顾兄弟有何妙计?”   “无他,直捣黄龙,先斩后奏!”,何其正斩钉截铁道:“而且我今日故意在醉月楼放出消息并辱骂傅宗书,就是为了引蛇出洞——想来他们已经折腾了一整个晚上,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却正是我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这……似乎有些不妥吧,毕竟那人可是当朝丞相……”,冷血犹疑道。   “呵,蠢货,就因为他是当朝权相,关系错综复杂,我们才要迅速出手将他拿下,然后顺藤摸瓜把剩下的叛贼全部拿下啊!不然等傅宗书反应过来,你们通通都得倒霉!”   何其正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又感叹道:“再说了,你们手里不是有证据吗?!那可是傅宗书亲笔给自己定下‘通辽叛国’的杀无赦大罪啊!”   “此言有理!我这就回六扇门召集所有捕快去相府捉拿奸相傅宗书!为了以防敌人反扑,凌弃,你去神侯府请诸葛兄助阵!记住,一旦动手,就务必要快,千万不要留情!”,捕神柳大人应道。   说起来,捕神柳大人本就是一个行动果断之人,一心为朝廷为六扇门的他早先在旗亭酒肆听闻九现神龙戚少商说傅宗书通辽叛国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打鼓,因为他看得出戚少商一身英雄气概根本不是那种叛贼。   于是当场就与铁手决定返京找顾惜朝(何其正)问个清楚,而如今在何其正手中见过罪证,确认无误之后,心中顿时就生出一种“为国除奸、为民除害”的念头。   所以他在听完何其正的建议后,当即大手冲着何其正拱手谢道:“顾兄弟今日义举我感激不尽,唯有他日除了奸相论功行赏之时,我定当如实禀报圣上!”   “呵呵……那就多谢柳大人美言了!”,何其正随口敷衍了一声,又见捕神柳大人的佩剑被自己弄碎了,于是拔起逆水寒宝剑丢给了捕神柳大人道:“我顾惜朝从不喜欢欠别人的情,所以这把逆水寒宝剑就当做是谢礼了。”   “好剑!”,捕神柳大人也不矫情,接过逆水寒宝剑夸赞一声,然后冲何其正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要跃下资圣阁的时候,又听何其正蓦然叫:“柳大人——”   “何事?”,捕神柳大人面色有些不悦。   “倘若一切顺利,还请放了傅晚晴……”,何其正踌躇良久,才慢慢说道。   “或许吧!”,捕神柳大人这次不再犹豫,当即跳下资圣阁,朝着六扇门总部衙门去了……   冷血也随之跃下,不过在临走前对何其正说了一句很古怪的话,原话何其正怎么留意,但大致意思无非就是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我们都被你当枪使了……”   “咯咯咯——”,大相国寺的后厨房内忽然响起一声鸡鸣,划破了寂静的长空,顿时引来周围农户养的报晓的公鸡亢奋起来,“咯咯咯”“咯咯咯”的叫起来——   天亮了……遥远的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预示着崭新的一天来到了……   因为全城搜捕顾惜朝而衍声息鼓没多久的汴京城,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171,最难消受美人恩   天色大亮。长乐坊,神侯府。   何其正来到这里的时候,诸葛正我已被捕神柳大人请去助阵,随行的还有冷血以及大狼大勇玲儿叮当四人,偌大的神侯府只有无情一人。   她静静地坐在石桌前,看着何其正孤零零的从门外走进来,接着来到她的面前,坐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刚喝了一口随即就吐掉,然后开口问道:“这是什么茶?那么难喝?”   “苦丁茶。”,无情道。   “不会吧,这也敢叫茶?无情姑娘,什么人会喜欢喝这么苦的茶啊?!”,何其正大惊小怪道。   “再苦……有相思苦吗?”,无情慢慢的伸出一只手,给自己面前的空杯倒满了苦丁茶,然后端起来慢慢品着。   “……”,何其正没有说话,因为他这才注意到,无情似乎情绪不太对劲,于是默默的端起苦丁茶喝了一小口,强忍着苦涩咽了下去。   “你喝茶的方式错了。”,无情放下茶杯认真的看着何其正说道:   “不要着急的咽进去,要先在舌尖回味一下,然后你就会觉得有一种额外的甘凉的味道~”   “好吧……”,何其正皱着眉头看着茶杯里面漂浮几片苦丁说道:“其实比起这个,我宁愿喝的是酒。”   “砰”   一小坛酒被人从神侯府某个地方“取”了出来,放在了何其正的面前,紧接着无情看着他说道:“这坛酒是他消失的那天黄昏,就被我埋在了后院的桃花树下,至今日已经过去了一年零三个月又八天,原以为今生再也没有起封的那天……你……尝尝吧。”   “这,这合适吗?”,何其正有些为难道:“这酒是你为那人准备的……给我喝了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吧……”   “怎么会呢,我觉得他当初在酒葫芦里装的水其实就是故作矜持罢了,现在看来还是老样子……明明是一个那么爱喝酒的人,却又装模作样……”   “……”,何其正无奈之下,拎起酒坛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当场呛得泪流满面嘴里直咳嗽,问道:“这是什么酒?”   “一般的汾酒加了几片桃花罢了,算不上好酒,难怪你喝不习惯……”,无情失落的说道。   “呃……无情姑娘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矫情似的……算了,我喝光它好了……”,何其正充分发挥自己“追命千杯不醉”的“基因”,“咕咚”“咕咚”得将这一小坛酒全部灌进肚子里。   “咯——”,何其正喝完只觉得腹中犹如火烧一般,熊熊热气顺着肠道直冲脑门,忍不住打了酒嗝。   无情笑了笑,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何其正,目光清澈,如水柔和,就好像情人在注视着心上人一样。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何其正心虚道。   “我想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呵呵,那要教无情姑娘失望了,我顾惜朝从不搞鬼!”   “那就是你心里有鬼?不然你为何换了模样换了身份,还是会回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无情问道:“以你的文采武略,天底下有无数更好的去处,为何偏偏会选择神侯府?”   “我……也去了相府效过力……而且还入赘取了相府千金……”,何其正晕红着脸嗫嚅道。   “然而昨天你却在醉月楼公然大骂傅宗书并且还退了婚——现在外面的人都说是你入赘傅家,是为了忍辱负重卧底相府,在漠北戚大侠那里找到罪证后才倒戈相向!”   无情说到这里顿了顿,继而望着何其正又说道:“我觉得他们说的没错……你在消失以后,并没有离开过我……神侯府,而是潜伏在朝野之中,就是为了扳倒大恶人傅宗书——   现在,整个汴京城都知道了,六扇门的捕神柳大人亲口宣读了傅宗书的通辽罪证,并已经领着六扇门的捕快包围了相府!   就连皇上也惊动了,正在密切关注这件事,那傅宗书明显就已经处在倒台的边缘了——你的目的已经做到了,为何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不得不说,无情的脑补画面太美,何其正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挠了挠后脑勺,仔细想了想,觉得此时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机。   因为关七的身世与顾惜朝的身世根本就是真实存在的两个不同人不同的际遇,自己若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追命,那一旦被有心人追查起来,那又会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所以为了避免这个麻烦,何其正决定说一个善意的谎话:   无情姑娘,其实除了我不是追命以外,你说的大都正确,我就是一个闲云野鹤,无论是功名,还是利禄,对我都不重要。”   何其正盯着无情缓声说道:“我之所以揭露傅宗书的阴谋就是因为我的拳拳爱国之心!而之所以加入神侯府乃是受人之托,需要当面转交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那人又是谁?”,无情问道。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何其正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木制小盒,放在了无情面前解释道:“这是黑玉断续膏,别看它外表漆黑,药性却是极其神奇,常人手足身体骨节若遭致重创从而伤残,敷上此药膏后伤患仍可痊愈,从而逐渐恢复正常活动。   若是伤残时日长久、骨伤已经愈合者,则需先将其断骨重新折断,敷上此药膏后亦可使骨骼恢复正常,可恢复正常行走等能力。”   “啊!”,无情乍一听到黑玉断续膏的药效时候,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过去追命曾对自己说过那句“一定会治好你的双腿”,心里感动极了。   无情目光炯炯的盯着何其正,见他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心口忽然感觉隐隐作痛,她捂着胸口皱着眉头问道:“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人是谁?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编下去了?”   “因为我本就——嗯?无情姑娘,你怎么了?”,何其正察觉无情身体有异,急忙挽过无情的手腕想为其把脉,却被她一把推开,何其正愣了。   “这是相思之苦,无药可医……顾先生……我累了……你请自便吧……”,无情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淡漠,静静地转过轮椅,双手推着轮子想离开这里。   但谁都能看的出来,无情整个人刚才盎然的气质浑然不见,唯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孤独的坐在轮椅上,充斥着无比浓郁的落寞与失望……   适时午后的阳光静静地洒在神侯府青砖红瓦内,又穿过层层的枝叶落在斑驳的小道上,最后来到转身向背的无情与何其正身上,呈现出阴凉舒适的一半光一半影……   “其实我想说……崖余,我——”,见到无情变得这么痴情起来,使得何其正内心深深触动了,于是也不管什么麻烦不麻烦了,当即心一狠牙一咬,决定放飞自我跟无情表白。   但嘴里“喜欢你”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惜朝?你果然在这里?!” 172,赆别临歧裹泪痕   不用回头,何其正就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不过正所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所以他并不想理会,拿起石桌上的黑玉断续膏朝无情走去,但刚刚迈了两步,就听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那人跪下了……   这可是实在出乎何其正的意料,那人一向与自己不对路,每每见到自己定是一阵羞辱嘲讽,今天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从相府跑到神侯府不说,还给自己跪下了——   于是何其正折过身子,看着来人问道:“黄金鳞先生,你在搞什么鬼?”   没错,来人正是黄金鳞!只见他脸上的淤肿稍微消退了些,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浮肿,理论上他应该继续待在相府养伤的才对,如今却是一声不吭的跪在青石板上。   整个人也早已没了往日飞扬跋扈的风采,浑身上下都是伤口似乎刚从厮杀中逃出来,而他的双眼中也布满了血丝,定定的看着何其正,哭丧着一张脸,嘴里重复的念叨:“顾惜朝……求你发发慈悲吧……求你发发慈悲吧……”   哦,原来是为了相府的事情罢!何其正想了想,这件事已经转交到了捕神柳大人与诸葛正我手中,以他们二人的手段,想来就算是傅宗书的爪牙倾巢而出也无法逆转了罢!   “黄金鳞先生,请恕我直言,傅宗书所犯下的滔天大罪已然是罄竹难书,如今被六扇门查封抄家也是咎由自取!所以你本不必来找我的,因为你知道我绝对不会替你们求情的。”   “不,不是相爷……也不是相府……而是晚晴……”,黄金鳞哀求道:“皇上已经下旨,相爷通辽叛国、罪无可恕,已被判满门抄斩!我这条命微不足道死不足惜,但唯有晚晴……晚晴何其无辜……”   “……”,何其正看了一眼无情,见她面色如常,于是稍微放下心来,问黄金鳞道:“晚……呃,傅小姐现在人在哪里?”   “晚晴刚回到京城不久,还在醉月楼,应该还不知道相爷的事情,我的人正在那里保护她!顾惜朝,你要是对她还有那么丁点夫妻之情,就赶紧去醉月楼,把她带出城,走的越远越好!无论塞外,金国辽国哪里都好,就是永远不要再回京城啊!”   黄金鳞说到最后激动起来,双手不顾伤势在身上摸索着,找到一封沾满血渍的书信对何其正说道:“这是休书……我没有给任何人看过……晚晴也不知道这件事……咳咳……顾惜朝,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但还是舔着脸请你好好照顾晚晴!我黄金鳞……以死谢罪……”   说完黄金鳞就掏出一把匕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就要用力的刹那,何其正的灵犀指已然先到,击飞匕首接着又顺势点倒了黄金鳞,看着那封出自己手的“顾惜朝与妻诀别书”沉默不语。   良久,何其正摇了摇头,用内力震碎了那封休书,因为这里面本就是空纸一张,紧接着他将昏迷过去的黄金鳞扶起来抬到了神侯府的一间空房内。   给黄金鳞简单的清理了一些伤口后,何其正便走了出来,刚一出门就见无情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于是开口解释了一下:“那个……崖余,我不忍心见他死在我面前……所以借用一下房间……”   不过无情显然没有在意这些东西,反而讶异的望着何其正,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刚刚叫我崖余?”   何其正笑了笑,走到无情身边蹲下身子,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崖余,对不起……我还是忍受不了叫你无情。”   “你……终于肯承认了吗……是因为见我可怜所以也是不忍心对吗……”,无情抽回了双手冷冷说道,但何其正很容易就听出来她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于是何其正再一次把无情的双手紧紧握住,并把它贴在了自己的胸膛,认真的说道:“不,崖余,我从未觉得你可怜,我对你只有满满的爱惜与真诚……你的人……你的美……你的一颦一笑一蹙眉,我都深深地记在心里……我也一直不敢忘记……”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发脾气把你赶走之后,我有多后悔……尤其是听说你和安云山同归于尽的时候,又有多内疚多无助……   也是从那天起,我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当我那天再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都要窒息了……却没有料到冷漠无情如你……又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混蛋……”,无情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周围的树叶随着她的念力飞到半空中漂浮不定。   “……”,何其正没有再犹豫,一把将无情揽在怀里,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口中柔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才明白……”   一瞬间,漫天狂舞的树叶落下了,风也停了,人声也息了,仿佛整个世界一下子都平静了下来……   ……   画面一转,长乐坊,醉月楼。   傅晚晴与小玉适时已经跟随铁手等人回到了汴京,因为在半路上她们听闻自家顾相公回到京城后在醉月楼题了一诗一词,被人引以为当代咏志言情的绝佳之作,于是心中好奇就与铁手几人分开直接去了醉月楼。   此时,傅晚晴正目不转睛的瞧着白色粉壁上的字迹,口中低低的吟诵自家顾相公的诗词,一旁的小玉则围着她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道:“好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顾相公,不但诗也写得好,可是比那什么戚大虾戚大寨猪强上了不知百倍!”   “好啦小玉,别再夸他了……”,傅晚晴伸出一只手轻轻触摸着墙壁,双眼怔怔地的望着《摸鱼儿·雁丘词》词牌第一句写的“宣和年探妻晚晴于汴京……”时候,心中锵然一叹,这一叹叹得是顾相公对自己的用情之深。   读到第二句“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时候,再是一叹,叹得是双雁痴情竟枉顾生死。   当读到最后一句“孑然一身无同行者,唯有作《雁丘词》以叹吾情之艰。”时候,又是一叹,叹得是自家相公出身草莽,不知历经多少艰辛才得以成才,又不知历经多少苦难才与自己相识……   想到这里,傅晚晴双眼红了,她唤来小二要了笔墨,在《摸鱼儿·雁丘词》旁边写了一首诗,并在最后署名签下“顾相公爱妻晚晴书。”   这时那店小二车人表见这位高贵美丽的女子竟敢在“诗剑双绝”顾惜朝题词边上留墨,心中顿时好奇,于是凑过来看了一眼,嘴里念叨了几句觉得尚可,正要拍拍马屁讨些红利的时候,忽然瞧见这首诗下面的署名,刹那间愣了一下,口中惊道:“原来您就是被顾大侠写休书退婚的傅家小姐——傅晚晴?”   只听“咯噔”一声,傅晚晴手中的毛笔砚台掉了下来,圆圆满满的砚台顿时摔成了碎片在地板上打着旋儿,里面漆黑的墨汁溅了一地…… 173,神哭小斧头   画面回到神侯府内,何其正这会儿已然把黑玉断续膏给无情双腿敷上,然后用灵犀指帮其双腿上的经络疏通,然后缠上了纱布说道:“崖余,不消几日,你就可以重新站起来了!”   无情感受着双腿关节上隐约传来的清凉感,点点头轻声说道:“这药膏果然神奇……原本二十几年都没有知觉的双腿此时好像重新有了感觉……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何其正笑了笑,柔声说道:“竭尽所能的照顾你是我这一辈子的心愿……崖余,待这件事了了,我会把我的事情都告诉你……”   “嗯……好……我等着你……这次,你不要再无声无息的离开我……好不好……”,无情认真的点头道。   何其正伸出一只手指勾住了无情的小指,郑重的说道:“崖余……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陪着你……”   “我相信你……”,无情用力的勾住了何其正的指头说道,然后。   “嗯……崖余……那我去了!”,何其正想起自己还要把傅晚晴救出来,于是对无情说了一声,然后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重新回到无情身边,摸出一块腰牌对她说道:“崖余,这是你的腰牌,我……一直都戴着的……现在……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还给你了……”   无情莞尔一笑,把腰牌重新推给了何其正说道:“不用了……我有你的心就好了……而且,我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你戴着我的腰牌……而我配着你的腰牌……”   何其正见无情因为自己变得如此感性多情,心中顿时生出了要把她带回次世界的念头,但是如今身在剧情世界,也不知道系统是否有这个功能,于是只得暂时将这个念头压下来,转而觉得自己应该先把傅晚晴救出来再说。   于是把无情的腰牌收进怀里,接着趁无情不注意,猛的一下吻在了她的额头,然后抄起轻功逃也似的离开了神侯府,朝醉月楼赶去……   很快何其正就来到长乐坊醉月楼前,见一楼没有傅晚晴的身影,当即冲上二楼,却依旧是不见其人,于是唤来店小二车人表问道:“刚刚是不是有个富家小姐,叫傅晚晴的来过这里。”   “顾大侠?啊,没错,的确来了,她还在顾大侠题的词旁边留诗了呢,噢,她旁边还有一个丫鬟,生得也极为美丽——”   “她们现在人呢?!”,何其正没心思听店小二啰嗦,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问道。   “顾大侠……别激动……她们,刚刚被五个凶神恶煞的人抓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不知道……”,店小二车人表战战兢兢的说道。   “他们是往哪个方向去了?”,何其正又问道。   “是往……西走了……对,往西。我亲眼看的真真的。”,店小二回道。   “好吧!谢谢你了小二哥,刚刚我心里有些着急,你可千万别生气,这是100两银子,就当我的赔礼了!”,何其正说完摸出刚从黄金鳞身上摸来的两锭银子塞进了店小二手中,正要离开时候,那店小二忽然拉住他的袖子说道:   “顾大侠……我刚才一时紧张说错话了……傅小姐她们被五个人劫走之后,是出了门往东走了,好像是着急出城……”   “你妹夫!!!连你爸我都敢骗——”,何其正挥手作势要打,那店小二早已一溜烟钻进了后堂。   何其正摇了摇头,心说救出傅晚晴要紧,于是抬脚就往窗外走去,路过白色粉壁的时候,忽然下意识想起店小二所说“傅晚晴留了诗”,于是抬眼看了过去,顿时愣了,只见那上面写着:《八月初六思顾相公》   青砖红瓦细雨,小道斑石落花,回眸未见良人,泪洒竹边断崖。   署名:顾相公爱妻晚晴书。   “……”,何其正忍不住叹了一声,这是为《逆水寒》原剧情里傅晚晴与顾惜朝之间的多舛的感情而叹,同时在心底那种促使顾惜朝傅晚晴二人终成眷属的念头更加强烈起来,于是当头推开窗子朝东城门追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何其正在城东落日崖找到了被劫走的傅晚晴和小玉,在她们身边还有着五个男女,却正是之前在相府见过的九幽神君的弟子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羡黎和泡泡。   仔细一看发现,原来他们之所以停在了这里,是因为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挡住了去路,其中一个是戚少商,另外一个则是神侯府的铁手——   眼看狐震碑、龙涉虚、英绿荷、铁羡黎和泡泡拿傅晚晴小玉二人做人质,戚少商与铁手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干瞪眼看着那五人得意洋洋的脸孔。   这时何其正趁几人不注意,迅速出手,一把金色的小斧头犹如金色闪电一般划破空气,直接命中距离傅晚晴最近的英绿荷的咽喉,继而掌上银色小刀飞出,击中挟持小玉的狐震碑——   二人一击毙命,剩下三人反应过来,就要扑向傅晚晴的时候,何其正迈着追命十一腿早已赶到,一招凶猛如潮水的“追浪”将最近的铁羡黎踢死,龙涉虚和泡泡被击飞,继而被戚少商与铁手分别制住。   傅晚晴初见何其正,心中激动想要冲过来却又想起休书的事情,变得犹豫不决起来,何其正则对铁手戚少商二人说道:“多谢戚兄、铁捕头出手相助,我顾惜朝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回报这份恩情,那么今日先告辞了!”   说完何其正走到傅晚晴面前,见其脸色有异,于是出言安慰了几句,那戚少商也笑了笑,过来扶起了小玉。   这时铁手看出何其正想带走傅晚晴,于是开口阻拦道:“顾公子且慢,皇上有旨,要晚……傅姑娘……回京听判……所以,你不能带她走!”   “哦?铁捕头这是要管我的闲事了?”,何其正看了铁手一眼,摇了摇头道:“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其他人我不管,但她我一定要带走的!”   “如果顾公子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强行将你二人都留下了!”,铁手脸色一正,浑身上下充满了气劲,由于他曾经学了追命腿,所以此时此刻铁手的武功下三路的破绽已经补全,功力直追诸葛正我。   “呵呵……真是自食其果……”,何其正看出铁手的拳脚上都爆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劲,自嘲了一声,接着摸出神哭小斧,聚在胸前说道:“铁捕头,不如你我打一个赌如何?”   “我知道你想拿傅姑娘的自有做赌,但我铁手身为天下名捕,怎么会——”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我‘顾惜朝’深爱着傅晚晴呵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拿她做赌注?!!   反倒是你,自诩正义却连昔日有情人都下得去手——我真是看错你了,不该传你武功的……罢了,不说废话了!   铁捕头,与我顾惜朝对阵,用的是你的生命做赌注,接住了我的神哭小斧,你就活。接不住,你就得死在这里——”,何其正冷声说道。   “顾公子,我曾听闻过你的神哭小斧的厉害,那冷乎儿与鲜于仇以及十八尊都是一招死在你手里的——但我铁手一以贯之神功护体,你若以为还能破我罡气那就是痴人说梦!”,铁手自信道。   “好罢——”,何其正话音刚落,手中神哭小斧已然飞出,“咻”得一声,众人只瞧见一道金色的光影撞在了铁手浑身蓝色的护体罡气上——   “噗——”,罡气瞬间被破,铁手吐了一口鲜血直接倒飞了出去,撞断背后的几棵杏树后倒头昏死过去……   眼见铁手被自己借天地之气击伤昏迷,何其正收回神哭小斧,走了过去,用灵犀指封住铁手几处穴道,为其缓解了些许伤势。   遥想当初在《四大名捕》时候初见铁手的场景,正要感慨一下时候,忽然发觉自己身上泛起了乳白色的光芒——这是每次剧情结束的预兆,何其正心知自己即将回归次世界,于是转身回到傅晚晴身边,就见戚少商朝自己走了过来…… 174,远赴桃花娶媳妇   “戚兄也是来阻止我的吗?”,已然恢复真身的顾惜朝问道。   “怎么会呢。我是特意来邀请顾朋友入伙我连云寨的!”,戚少商笑道。   “哦?”   “自打见顾朋友第一面就知你不凡,文韬武略无一不精,而且又对晚晴姑娘一往情深。   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大英雄大豪杰,正是我们连云寨需要的人才!”,戚少商毫不客气的把溢美之词用在了顾惜朝身上。   “既然戚兄都不顾面皮说出这么难为情的话了……那好吧,我答应了……不过我先说明,我顾惜朝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大当家的!这一点戚兄你可能保证?”,顾惜朝问道。   “哈哈哈哈,我要你做的就是那大当家的!”,戚少商从马市牵来一辆马车,自己率先坐在了车夫的位置,然后又对顾惜朝说道:“不过,我那八个寨主兄弟们可不是好相与的,你要做大当家我举双手赞成,但也得要先过了他们那一关喔?!”   “好说好说……”,顾惜朝抱着傅晚晴进了马车车厢,然后等小玉也进了去后,便坐在戚少商身边,猛然扬鞭催马上路,被何其正影响了些许性情的顾惜朝此时也对红尘俗世厌倦了。   见城外青山绿水又有佳人陪伴,顾惜朝顿时心中生出一种“余生携美而归、自此退隐江湖”的憧憬,于是高声唱道:“纵马江湖道,今生任逍遥——   英雄不为红颜折腰   豪情比天高一身冷傲骨   天地来打造剑荡群魔鬼神惊男儿正侠少   手握残阳沥血剑心有冷月凝霜刀   绝顶一览众山小、男儿世间走一遭   男儿世间走一遭——”   随着歌声,顾惜朝、傅晚晴、小玉与戚少商打马远去,渐渐的消失在了茫茫黄沙之中,向着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旗亭酒肆狂奔而去……   同年八月十六日,黄昏。   神侯府的无情突然不辞而别,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人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   “叮叮,无情姑娘……你可想好了……一旦离开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机会再回来了……”   “我……想好了……”   “叮叮,而且,你去了次世界之后,也会失去这里的记忆、感情……甚至换了身份……直到他再次找到你的时候,你才会重新恢复……”   “我……”   “叮叮,由于他是个实验体,本系统也在不断调试中……所以即使你去了次世界……要想再遇到你只能随缘……又或者……听命……换句话说,也许你们很快就能重逢……也许终其一生再也见不到他……”   “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我的……”   “叮叮……那如你所愿……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   “叮叮!系统维护……预计时间30天,请宿主耐心等待……在等待期间……本系统为表达歉意……赠送空间背包一立方米,另外祝宿主早日找到无——”   ……   何其正从剧情世界中清醒,看到自己此时正躺在嘉兴客栈的床上时候,暗自舒了一口气,心想自己这次时间不长,离开次世界时候正在睡觉,回来的时候还是深夜。   而随着功力增加,何其正果然觉得自己恍如豁然开朗一般,一下子想起了许多事情,尤其是之前自己经历的剧情世界《四大名捕》、《水月洞天》以及刚刚回来的《逆水寒》,里面的许多情节都回忆起来。   但何其正很快又发现,自己的对剧情世界的记忆也是随着时间推移而慢慢模糊,也就是意味着自己虽然想起了自己经历的剧情世界,但时间一长还是会慢慢忘记……   “糟糕……无情还在神侯府等我解释呢!”,何其正猛然想起自己给无情的承诺,顿时心如刀绞:这坑爹的系统,早不召回晚不召回,偏偏就那么巧,自己刚打败铁手救出傅晚晴,自己就回到了次世界——   这下子,无情又得觉得自己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怎么办?可是如今自己进入剧情世界也是随机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四大名捕》的世界——   正当何其正愁眉苦脸的时候,又想起系统关机之前最后一句话“祝宿主找到无——”,顿时又是一阵思索:   找到无什么?   现在何其正只想到三个人名字带无的,一是无情,二是无色禅师,三是无名!   那问题来了,系统让自己找的到底是无情还是无色禅师还是无名?   何其正仔细想了想,现在系统关机维护,那么剧情世界是暂时没法去了……那么无情和无名,一个在《四大名捕》,一个在《风云》,那么她们的可能性就可以排除了……   眼下就剩下一个无色禅师了!!看来系统的意思可能是让我赶紧找到无色禅师,然后系统就可能因此尽快重启或者发放奖励什么的!   何其正自我陶醉的yy了一番,越发的决定系统是让自己找到无色禅师的可能性最大,于是觉也不睡了,当下坐起身来忽然就听到一声脆响。   “叮当”   一枚硬物掉在了地上,何其正俯身望去,就见一把银色的飞刀,顿时心中一惊,右手摸去怀中,察觉无情的腰牌还在身上的时候,顿时舒了一口气,弯腰把银色飞刀捡起来,紧接着思索起来:   这是顾惜朝的飞刀,跟无情的腰牌一样,都是剧情世界的便产物,按照系统的尿性,之前无情的腰牌是自己所谓俘获无情芳心的道具,那么飞刀看来也是某种类似的道具——   仔细想想,自己现在所会武功太杂,一是没有技能延迟时间了随手就可释放、二就是两者威力都大大增强,三就是听起来名字响亮!   对于飞刀?《九阴真经》确实有学到一些暗器法门,但威力一般顶多是能秒掉喽啰的那种,对付高手就力有不逮了!   腰牌——无情,飞刀——谁厉害?   “李寻欢!”,何其正脑海中忽然想起小李飞刀,心中顿时觉得咽喉有些一凉,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然后把刀拿起来,正要塞在怀中时候,忽然想到系统“关机”前貌似松了自己一个空间背包,于是熟门熟路的用意念摸索着一会儿,终于掌握了背包的用法:   原来这个背包是虚拟的空间,何其正只要用意念把自己想收进去的东西放进去就行,只要背包不满,随时随地都可以存取——   而且背包里面是一个独立而静止的异时空,任何东西放进去了都会保持原来的状态,比如一碗热腾腾的八宝粥,放进去什么样出来时候还是什么样,无论什么时候。   何其正见自己的系统似乎越来越厉害了,也是一阵欢喜,于是打开了背包,将身上所有的杂物都一股脑的扔了进去,顿时一身轻松……   ……   半年后,某个黄昏,东海,桃花岛。   何其正在洪七公的陪同下,来到了桃花岛,以《九阴真经》作为聘礼,正式向黄药师提亲!   虽然黄药师对何其正这份聘礼十分满意,但仍然还是考教了他的武功、人品和智慧等皆是上佳以后,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于是乎,何其正与黄蓉回到了临安牛家村,在黄药师、洪七公、李萍、杨铁心、包惜弱和江南六怪、曲桃花等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   又过了一年多,黄蓉在侠王府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被何其正起名为一个叫襄儿,一个叫轻侯。   同时,何其正也在这一天,正式开宗立派、创建了《风尘派》,广收中原武林的有志之士,传授其《九阴真经》!! 175,梦游《倚天屠龙记》   卧槽,宋老大,你特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其正刚刚还在为自己请动张三丰出山而喜悦的心情,瞬间因为宋远桥的一番话跌落到谷底:这宋老大,他以为他谁啊?   诚然,江湖上总有闲人称颂武当七侠出身如何之正、人品如何之妙、武功如何之高,个个都有别派掌门之资——   在何其正看来,长此以往,武当七侠们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头捧得有些找不着北,真当自己都是万人敌,江湖无人敢惹:   先有武当俞老三自恃逞强,单枪匹马与整个江湖抢夺屠龙刀——结果,被废得躺床上,一趟就是二十多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就在仰望天花板中度过,莫不是一个大写的“惨”!   接着武当老五不信邪,单枪匹马下山查明俞老三残废之谜,却不料先被成昆耍的裤裆有屎说不出口,又被明教金毛狮王谢逊撸走冰火岛十年之久,从此再也没了当初书生意气,唯唯诺诺任由他人欺辱师门、霸凌妻儿——   除此之外,还有孽子侠宋远桥、绿帽侠殷梨亭、盒饭侠莫声谷等,无一不是悲剧的真实写照,让何其正这个看客唏嘘不已。   “所以说,不是师门不给力,而是敌人太阴险啊!宋老大啊宋老大,你行不行?”,何其正眼见宋远桥主动担了张三丰的责,便也没再吱声,口中催促几声,便与众人急急向山下奔去……   与此同时,武当山脚下,一队约有30口镖师的龙门镖局终于出现,浩浩荡荡的护送一辆马车抵达山脚,在为首的大汉一声令下,抬着绣着金色鲤鱼的镖旗,准备上山。   这位大汉便是临安府龙门镖局的总镖头都大锦,此时正是接了天鹰教殷素素的委托,千里迢迢护送重伤的俞岱岩回武当。   谁知,刚落脚,都大锦就听得西首山道上马蹄声响,很快,三匹马奔驰而至,上面骑着三名黄冠白袍道士打扮的汉子,挡在了龙门镖局一行人前,只是冷眼也不搭话。   都大锦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自顾拍马迎上前去,抱拳问道:“在下临安府龙门镖局都大锦,不敢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武当宋远桥!”,对过为首的道士横眉一竖,匆匆抱拳,问道:“敢问车内可是我三弟俞岱岩?!”   “我只管接受托镖,从不过问镖物!”,都大锦心中有疑,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自顾回了一句,便要挥手属下上山,却被那自称宋远桥的制止。   随后其中一名略微年轻些的道士打马过来,撩开车帘,打量了几眼车内俞岱岩,这才放下帘子,回道:“正是三弟,大师兄!”   “三弟可好?”   “看样子,伤势很重!”   “那万万耽误不得!”,自称宋远桥的道士拱了拱手,又说道:“都总镖头护送我三弟,宋远桥在这里谢过!不过我三弟伤势甚重,我们可否接三弟回观救治?”   “我本就是受托交人给武当派,哪有拒绝宋大侠的道理!”,都大锦虽然心中疑惑,但见面前这几人打扮、举止看不出什么破绽,便也同意了“宋远桥”的请求。   “哼,真是一群蠢猪!”,自称“宋远桥”的道士嘴角微微一撇,心里暗自骂了一句,便让那假扮“武当老二”的师弟牵走马车,当下便要往西北方向赶去时,忽听一声呼哨,继而六个身穿武当道袍的人挡住了去路。   “咳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哎嘿,留下买路财~”   六人居中的一个年轻道士摇头晃脑唱着土匪的调子,让龙门镖局的人看傻了眼,唯独先前那三名道士冷眼旁观。   “你们是什么人?!”,那自称“宋远桥”的道士冷声问道。   “啪啪”,年轻道士拍了两下手,然后伸长了一只胳膊向前一指,道:“哥几个,告诉它!”   “武当宋远桥!”   “武当俞莲舟!”   “武当张松溪!”   “武当……喂喂,五哥,到你了!”,旁边年轻较小的道士低声提醒道。   “啊哦,抱歉抱歉!在下武当张翠山!!”,那居中的年轻道士脸色一红,讪笑一声,报出了姓名,却正是穿越剧情世界的何其正!   “武当殷梨亭!”   “武当莫声谷!!”,当最年轻的道士报完姓名后,龙门镖局的人全部傻眼了:啥?他们是武当七侠之六,那先前那三位是……   “玄冥二驴,鹤~笔翁、鹿杖~客,还有那个谁,你是阿三?”,何其正认得《倚天屠龙记》里的玄冥二老演员,所以把目光放到了假冒武当七侠的最后一个人身上,问道。   “哼哼,好说好说,武当张翠山是也!”,那最后一人冷言冷语回了一句,虽然被戳破真实身份,但依旧是冷笑,不再言语。   “啊?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两波武当七侠?”,龙门镖局镖头史王柱有些糊涂,回首问道。   “少说话,先看看再行事。”,都大锦原本就对鹤笔翁假扮的宋远桥有所怀疑,此刻见正主露面,心中顿时有数: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只不过,他还是有个小小的疑问,那就是号称银钩铁画的武当五侠张翠山就是这么个玩意??   “哼,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当七侠,居然也是逞口舌之辈,这倒让我意外。”   鹿杖客眼见此时被武当六侠包围,自知计划败露的他,便也没了继续假扮的心思,又听何其正骂自己为驴,心中暗含怒气。   不过如今见武当声名赫赫的六侠亲至,虽然自恃玄冥神掌天下无敌,鹿杖客也不敢轻敌,便给师弟鹤笔翁使了个眼色,伺机逃脱。   “更意外的还在后头呢!”,何其正撇了撇嘴,指着鹤笔翁鹿杖客三人说道:“弟兄们!对付这种魔头,不用和它们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   “……”,宋远桥几人闻言,脸色一僵,心说你老五倒是会扯虎皮,打着除魔卫道的名义围殴敌人,就算将来此事流传出去,外人也说不得什么!   却说张松溪眼尖,瞧见那马车内的确有活人气息,心中对何其正的言语又信了六分,于是大喊一声“五弟说的对,大家一起上,先救下俞三哥!”   说完,张松溪便抄起长剑,耍起武当剑法朝着鹿杖客刺了过去,其余四人见张老四已经出手,便也不再端架子,各自举起兵器围攻玄冥二老和阿三。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却说武当七侠中的五位,武功最高的俞莲舟独斗鹿杖客,而宋远桥作为大师兄,有心独斗鹤笔翁,但没多久他就知自己托大——   虽然对方功力与自己相若,但掌里掌外喷涌而出的阴冷寒气让宋远桥十分忌惮,由此便陷入了被动,只得与张松溪联手对敌。   另一边,殷梨亭与莫声谷二人围攻阿三,三人剑来剑往,打做一团,俨然一副没有百招分不出输赢的架势。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哥几个,平日里被江湖闲汉吹捧几句,便以为可以独步天下!这下现行吧!”   何其正摇了摇头,快步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便见一蓝袍壮汉躺在里面,面目发黄,气息微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176,武当七侠我最强   卧槽,宋老大,你特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何其正刚刚还在为自己请动张三丰出山而喜悦的心情,瞬间因为宋远桥的一番话跌落到谷底:这宋老大,他以为他谁啊?   诚然,江湖上总有闲人称颂武当七侠出身如何之正、人品如何之妙、武功如何之高,个个都有别派掌门之资——   在何其正看来,长此以往,武当七侠们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头捧得有些找不着北,真当自己都是万人敌,江湖无人敢惹:   先有武当俞老三自恃逞强,单枪匹马与整个江湖抢夺屠龙刀——结果,被废得躺床上,一趟就是二十多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就在仰望天花板中度过,莫不是一个大写的“惨”!   接着武当老五不信邪,单枪匹马下山查明俞老三残废之谜,却不料先被成昆耍的裤裆有屎说不出口,又被明教金毛狮王谢逊撸走冰火岛十年之久,从此再也没了当初书生意气,唯唯诺诺任由他人欺辱师门、霸凌妻儿——   除此之外,还有孽子侠宋远桥、绿帽侠殷梨亭、盒饭侠莫声谷等,无一不是悲剧的真实写照,让何其正这个看客唏嘘不已。   “所以说,不是师门不给力,而是敌人太阴险啊!宋老大啊宋老大,你行不行?”,何其正眼见宋远桥主动担了张三丰的责,便也没再吱声,口中催促几声,便与众人急急向山下奔去……   与此同时,武当山脚下,一队约有30口镖师的龙门镖局终于出现,浩浩荡荡的护送一辆马车抵达山脚,在为首的大汉一声令下,抬着绣着金色鲤鱼的镖旗,准备上山。   这位大汉便是临安府龙门镖局的总镖头都大锦,此时正是接了天鹰教殷素素的委托,千里迢迢护送重伤的俞岱岩回武当。   谁知,刚落脚,都大锦就听得西首山道上马蹄声响,很快,三匹马奔驰而至,上面骑着三名黄冠白袍道士打扮的汉子,挡在了龙门镖局一行人前,只是冷眼也不搭话。   都大锦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自顾拍马迎上前去,抱拳问道:“在下临安府龙门镖局都大锦,不敢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武当宋远桥!”,对过为首的道士横眉一竖,匆匆抱拳,问道:“敢问车内可是我三弟俞岱岩?!”   “我只管接受托镖,从不过问镖物!”,都大锦心中有疑,但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自顾回了一句,便要挥手属下上山,却被那自称宋远桥的制止。   随后其中一名略微年轻些的道士打马过来,撩开车帘,打量了几眼车内俞岱岩,这才放下帘子,回道:“正是三弟,大师兄!”   “三弟可好?”   “看样子,伤势很重!”   “那万万耽误不得!”,自称宋远桥的道士拱了拱手,又说道:“都总镖头护送我三弟,宋远桥在这里谢过!不过我三弟伤势甚重,我们可否接三弟回观救治?”   “我本就是受托交人给武当派,哪有拒绝宋大侠的道理!”,都大锦虽然心中疑惑,但见面前这几人打扮、举止看不出什么破绽,便也同意了“宋远桥”的请求。   “哼,真是一群蠢猪!”,自称“宋远桥”的道士嘴角微微一撇,心里暗自骂了一句,便让那假扮“武当老二”的师弟牵走马车,当下便要往西北方向赶去时,忽听一声呼哨,继而六个身穿武当道袍的人挡住了去路。   “咳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哎嘿,留下买路财~”   六人居中的一个年轻道士摇头晃脑唱着土匪的调子,让龙门镖局的人看傻了眼,唯独先前那三名道士冷眼旁观。   “你们是什么人?!”,那自称“宋远桥”的道士冷声问道。   “啪啪”,年轻道士拍了两下手,然后伸长了一只胳膊向前一指,道:“哥几个,告诉它!”   “武当宋远桥!”   “武当俞莲舟!”   “武当张松溪!”   “武当……喂喂,五哥,到你了!”,旁边年轻较小的道士低声提醒道。   “啊哦,抱歉抱歉!在下武当张翠山!!”,那居中的年轻道士脸色一红,讪笑一声,报出了姓名,却正是穿越剧情世界的何其正!   “武当殷梨亭!”   “武当莫声谷!!”,当最年轻的道士报完姓名后,龙门镖局的人全部傻眼了:啥?他们是武当七侠之六,那先前那三位是……   “玄冥二驴,鹤~笔翁、鹿杖~客,还有那个谁,你是阿三?”,何其正认得《倚天屠龙记》里的玄冥二老演员,所以把目光放到了假冒武当七侠的最后一个人身上,问道。   “哼哼,好说好说,武当张翠山是也!”,那最后一人冷言冷语回了一句,虽然被戳破真实身份,但依旧是冷笑,不再言语。   “啊?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两波武当七侠?”,龙门镖局镖头史王柱有些糊涂,回首问道。   “少说话,先看看再行事。”,都大锦原本就对鹤笔翁假扮的宋远桥有所怀疑,此刻见正主露面,心中顿时有数:谁真谁假,一目了然!   只不过,他还是有个小小的疑问,那就是号称银钩铁画的武当五侠张翠山就是这么个玩意??   “哼,没想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武当七侠,居然也是逞口舌之辈,这倒让我意外。”   鹿杖客眼见此时被武当六侠包围,自知计划败露的他,便也没了继续假扮的心思,又听何其正骂自己为驴,心中暗含怒气。   不过如今见武当声名赫赫的六侠亲至,虽然自恃玄冥神掌天下无敌,鹿杖客也不敢轻敌,便给师弟鹤笔翁使了个眼色,伺机逃脱。   “更意外的还在后头呢!”,何其正撇了撇嘴,指着鹤笔翁鹿杖客三人说道:“弟兄们!对付这种魔头,不用和它们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一起上!!”   “……”,宋远桥几人闻言,脸色一僵,心说你老五倒是会扯虎皮,打着除魔卫道的名义围殴敌人,就算将来此事流传出去,外人也说不得什么!   却说张松溪眼尖,瞧见那马车内的确有活人气息,心中对何其正的言语又信了六分,于是大喊一声“五弟说的对,大家一起上,先救下俞三哥!”   说完,张松溪便抄起长剑,耍起武当剑法朝着鹿杖客刺了过去,其余四人见张老四已经出手,便也不再端架子,各自举起兵器围攻玄冥二老和阿三。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却说武当七侠中的五位,武功最高的俞莲舟独斗鹿杖客,而宋远桥作为大师兄,有心独斗鹤笔翁,但没多久他就知自己托大——   虽然对方功力与自己相若,但掌里掌外喷涌而出的阴冷寒气让宋远桥十分忌惮,由此便陷入了被动,只得与张松溪联手对敌。   另一边,殷梨亭与莫声谷二人围攻阿三,三人剑来剑往,打做一团,俨然一副没有百招分不出输赢的架势。   “啧啧啧,你看看你们哥几个,平日里被江湖闲汉吹捧几句,便以为可以独步天下!这下现行吧!”   何其正摇了摇头,快步来到马车前,掀开帘子,便见一蓝袍壮汉躺在里面,面目发黄,气息微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177,重启之后的系统   “老三,老三!”,何其正轻声呼唤了两下,但那俞岱岩显然受伤不轻,就算听得有人叫他,也只是哼哼两声听听算是回应。   “得赶快请师父救治,不然若是再让俞老三武功尽失的话,那自己这趟下来没有意义了。”   何其正打定注意,掀开了帘子,对着龙门镖局一甘人等叫道:“你们还傻站着干嘛?赶快护送我三师兄上山!”   “啊,啊,是,是!”,都大锦闻言急忙点头答应,随即召集人手,驱赶着马车绕过正在打斗的几人,直往武当山门赶去。   没一会儿,众人来到武当解剑池,何其正叫人找了一副担架,便从马车内搀下俞岱岩,放在担架上,随后便领着龙门镖局众人直闯紫霄宫,那张三丰早已在宫门等候多时了。   “师父,老三~师兄受了伤,还请师父出手救治!”,何其正差点说秃噜嘴,急中生智又在“老三”后面加了师兄两字,生怕张三丰听出什么古怪。   但张三丰心念自家弟子,早在见到俞岱岩的刹那,便把所有注意放到了俞岱岩身上,继而叫武当弟子替换下龙门镖局的副手,一行人匆匆进了后院,由张三丰亲自为俞岱岩疗伤。   “总之,这次多谢都大镖头了!”,紫霄宫外,何其正冲着都大锦一行人抱拳谢道,但心里却在念叨:赶紧滚蛋,赶紧滚蛋吧。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贵派有任何疑问,随时来临安龙门镖局问询!”   都大锦也知武当眼下乃是多事之秋,自家镖局滞留在武当不太合适,便又恭维几句,便领着一干镖师离开了武当山。   “五弟,三弟怎样了?”,适时宋远桥几人也从山下赶来,见何其正独自一人守在紫霄宫外,便开口问道。   “师父正在后院为三师兄疗伤,想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了。”   何其正说完,又反过来问道:“对了,大师兄,那几个伤害三师兄的大恶人呢?”   “这……”,宋远桥闻言,脸色一僵,与几个师弟互相对视了几眼,这才有些勉强的说道:“那三个贼子武功的确高强,我们却是让他们跑了。”   “……”,何其正听了,心里对宋远桥几人一阵无语:早就叫你们不要装逼,就是不听!这下子武当七侠几乎全员出动,却没能留下人家一二,真打脸“武当”这个金字招牌。   “好了,现在就别提这个了,还是照看三师兄的伤势要紧!”,最为机智的张松溪适时出声,化解了现场微妙的尴尬局面,其他人闻言,也是纷纷应和,便一齐进了紫霄宫,直奔内堂。   “师父,三师兄可还有救?”,张松溪进来后,见到张三丰收功,急声问道。   “唔。岱岩只不过中毒已久,并无大碍。为师也已经将其体内毒素清除,剩下的便是安心养伤。远桥,白虎夺命丹!”   张三丰见俞岱岩并无生死危险,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便让宋远桥拿出五颗白虎夺命丹给俞岱岩喂服。   “师父,可否根据三弟身上的伤势,推断是谁下的毒手?”,宋远桥问道。   “江湖用毒,宵小之辈,比比皆是。很难推测是何门派用毒针伤了岱岩。”,张三丰起身,看着窗外突如其来的骤雨,若有所思。   “那,三师兄的伤——”,何其正双眼紧紧的盯着床上躺着的俞岱岩,问道。   “为师已经用先天功为岱岩疗伤,左不过有一个月便可痊愈,翠山,你不用担心。”   “好的,师父……”,何其正点点头,心想老子这一通忙活,可算没有白废,这俞老三终究是摆脱了“瘫痪在床二十年”的悲剧。   诶?等等,等等,貌似有哪里不对……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师父,您刚刚说用的是“先天功”?   诶……不应该是“九阳三分之一功”——也就是现在武当七侠修炼的内功《纯阳无极功》吗?   听到张三丰用先天功为俞岱岩疗伤,何其正是满心的疑虑,但自己作为弟子,怎敢出言质疑自家师父?   而且此时武当七侠都在,何其正不好发问,便强行咽下这个问题,留待日后再找机会问个清楚。   当天稍晚时候,武当七侠安排好守夜伺候俞岱岩的童子后,各自离开休息,何其正也不例外,在回到房间后,便着手查看自己会的武功:   内功:纯阳无极功   拳法:武当长拳、绵掌、虎爪绝户手。   兵器:银制虎头钩和铁制判官笔。   阵法:真武七截阵   轻功:梯云纵   “与自己原先想的差不多,都是武当大众武学,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何其正啧啧两声,照着“原配张翠山”的记忆,演练起所学武功。   两炷香过后,何其正总算熟悉了张翠山的武功,心想下次再遇到鹤笔翁鹿杖客之流,应该也不会再像今天那样,因为心怯不敢上阵迎敌。   见天色已晚,何其正也没了继续修炼的心思,便铺好被褥,解下外衫,躺了上去,心底开始琢磨自己如何能提高自己的武功。   也就在这时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忽然响起系统那毫无人性可言的电子语音:“叮叮,17号实验体改变武当七侠之俞岱岩命运,奖励空间戒指一枚。”   语音未落,何其正便觉手心忽然多了一枚戒指,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枚常见的绿色琥珀戒指,便戴在了左手食指上,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便小声问道:“系统大爷,你在吗?在吗?在吗?”   “叮叮,一直在,一直爱。17号实验体,如果有问题,可直接在心里用意识与系统沟通。”   “好!”,何其正在经历一天的“角色扮演”后,深知这系统的厉害,当下不敢再像当初那般出言不逊,转而恭敬地在心底问道:“系统大爷,你升级之后的奖励是怎么回事?”   “叮叮,号实验体通过改变剧情、改变人物命运等,可随机获得系统奖励。”   “哦……有什么具体的说法吗?”   “叮叮,系统正处于试验、摸索阶段,会根据每个实验体的表现调整机制,暂时没有具体的说明,其他的已传输到你的脑海。”   “……”,何其正有些明白了,再次被投放到《倚天屠龙记》中,通过改变剧情等来得到系统奖励。   而这个系统,全称《源·无限武侠C位拯救计划》,具体是哪个智障发明了这个系统已经不足为考,或许是神仙,也或许是妖怪,有可能是外星人,也有可能是未来的无聊作家·溶于水。   简而言之,何其正眼下就是被系统选中的3号实验体,匹配到各个武侠、仙侠影视中的随机角色,通过改变剧情、甚至颠覆剧情来获取系统奖励,一步一步,做大做强,最后完成系统试验——   原本,前16名实验体用生命换来的系统调整和优化后,17号实验体第一次绑定是有奖励。   而且,实验体第一次进入剧情世界,也会有相应的新手奖励,但是都被“义正言辞”的何其正拒绝了。   所以……截止到今天,何其正身上除了多了一枚空间戒指外,便再无其他系统出品的东西。   “好吧……我的错……”,何其正象征性的呜咽几声,又问道:“那么,系统大爷,每次改变剧情就没有兑换积分或者支线剧情奖励吗?”   “叮叮,系统还在调试阶段,并不具备兑换功能。目前,唯一可兑换物,为主世界生存时长。”   “主世界生存时长?”,何其正琢磨着这个字眼,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问道:“难道是说,主神空间??”   “叮叮,系统虽然处于试验阶段,但也不抄袭、不涉黄不低俗,所以主世界生存时长的意思是,17号实验体原本所在的现实世界!” 178,带着小弟去流浪   告别不靠谱的系统,何其正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与穿越《风云雄霸天下》世界的时候,没有一点变化,想来自己在剧情世界的时间并不影响这里。   “看来以后,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啊,不能随随便便就扑了街。”,何其正暗下了决心,便吹熄了油灯,屋子一下子黑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昏迷数日的俞岱岩终于睁开了眼睛,蠕动着嘴唇还未发出声音,便见一熟悉的人头凑到自己面前,笑嘻嘻的说道:“老三,我是张翠山。”   我特么知道你是张翠山!   俞岱岩心理暗骂道,见了我变成这幅鬼样子,所以连三哥都不愿意叫了吗?一口一个老三,当我是你儿子呢?!   “老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毕竟阴沟里翻了船,放在谁身上都不好受!”   何其正似乎没有发觉俞岱岩越发阴郁的表情,自顾自说道:“师父说你的伤势很重,需要一个月的休养。但我觉得,没有必要。”   什么没有必要?!你难道是想让我重伤不治才满意?翠山啊翠山,枉我往日把你当兄弟,你却来这说风凉话。   俞岱岩因为出道以来,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所以心理上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变得有些自怨自艾。   “好啦,待会我还要去王盘山夺屠龙刀,就不再陪你唠嗑了。来,张嘴~”   何其正说着,拿出一颗散发血红之色的血菩提,往俞岱岩的嘴巴里塞——   “这,这是何物!张翠山,你这混——”,俞岱岩使出浑身力气扭动脑袋,想避开嘴边那颗不明之物。   却没想到何其正左手抓住他的下巴,轻轻一捏,俞岱岩受痛只能张开了大嘴,眼睁睁看着那不明之物被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完了!”,俞岱岩心中一凉,只觉得何其正不安好心的时候,忽然觉得体内生出一股磅礴的热流,游遍他的大小筋脉的同时,不断地修复受损的五脏六腑。   不久,俞岱岩便觉得自己体内的疼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盎然生机,原本需要一个月的疗养才能恢复,此时此刻在这颗不明之物的作用下,片刻就恢复了鼎盛时期!   除此之外,原本停滞不前的内力,不仅重新在丹田里运转起来,而且俞岱岩隐约觉得,自己的内力也增涨了不少!   “这,这……”,俞岱岩这才明白自己错怪了何其正,心底顿时涌现出来无比的自责与内疚,悔不该错怪了好兄弟!   然而,正要找何其正道歉的时候,俞岱岩才发觉,那人早已离开了屋子,周遭空荡荡的,就好像从没有人来过这里似的。   ……   却说另一边,何其正离开后院,来到了正殿,那张三丰以及五位师兄弟早已在此,显然正在讨论如何找出伤害俞岱岩的凶手。   “师父,那龙门镖局都大锦负责护送三哥回武当的,出了这档子事,一定跟他脱不了干系!”,急性子的老七莫声谷掷地有声地说道。   “七弟!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不要妄下决定。”,宋远桥年纪最长,又是大师兄,说的话自然有分量。   那莫声谷“嘤”了一声,便别过头去,毕竟自己和六师兄殷梨亭的武功大都是由宋远桥代师传授的,有一层“半个师父”的意思,所以也不敢轻易顶撞宋远桥。   “大师兄说的有道理,那都大锦乃是少林俗家弟子,而我武当又与少林同气连枝,那都大锦没理由会害三哥。”,张松溪插嘴说道。   “唔,看来要想查明真相,只能先赶往临安,亲自请教那都总镖头了。”,张三丰虽然武林辈分很高,但无论对谁都客客气气的。   “师父,这件事就交给我吧!”,适时何其正赶到,听到张三丰的话语,想也不想的就把“跑腿”的活揽在自己身上。   “翠山,你来的正好,为师正想让你去一趟临安龙门镖局。”,张三丰原本就最属意张翠山,所以见何其正主动站出来担当这件事,心里十分满意。   “好的师父。”,何其正看了看几个师兄弟,忽然又道:“对了,师父,我听说屠龙刀现在落入了天鹰教手里,应该与三师兄受伤有关,我办完了这件事,便去天鹰教查探一番。”   “好,翠山你有心了。”,张三丰满意的点点头,又关切地说道:“不过,传闻天鹰教乃是明教的分支,里面卧虎藏龙,高手如云。   而且,那教主白眉鹰王殷天正也是江湖前辈,武功深不可测,翠山你遇事可要多加小心呐!”   “弟子谨遵师父之命!”,何其正说完,又把目光落到了殷梨亭与莫声谷身上,说道:“师父,弟子这次下山,想请六师弟、七师弟随我一同前去,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自无不可!”,不得不说,张三丰对“原配张翠山”的确犹如亲儿子一般看待,对他的任何要求都格外重视。   “弟子明白!”,殷梨亭与莫声谷因为年纪小,很少有机会单独下山历练,此时见自家五哥亲口向师父请求,也是喜上心头,连声答应下来。   “事不宜迟,那我们现在就下山!”,何其正向张三丰拜别,便领着两个弟弟去马棚牵了三匹骏马,便出了山门,直奔临安而去。   半日后,何其正领着两个小弟来到武当山镇,只觉腹中饥饿,便找了一家武当面馆,叫了五份早堂面,一碟茴香豆,两碟咸菜。   “五哥,我和六哥每人只要一碗面就够了。”,莫声谷一直是个心直口快的包矮,所以有什么话都是当面说出来的。   “哦,忘了还有你们两个!那个,小二哥,再加两碗面条!”,何其正回头冲灶台叫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莫声谷与殷梨亭对视了一眼,尽显无奈之色,皆是感觉自家五哥变化好大,若不是一直在武当山上长大,二人还真觉得何其正是假冒张翠山。   良久之后,那莫声谷才又问道:“五哥,接下来我们直奔临安城吗?”   “不能去。”,何其正摇了摇头,说道:“龙门镖局现在是个火坑,就等着我们跳呢。”   “火坑?这是什么意思?”,性格温软懦弱的殷梨亭也疑惑地问道。   “你年纪小,还不能理解江湖险恶!”,何其正摇了摇头,说道:“总之,你们记得一句话:我们不去临安府,龙门镖局,活。   但我们若去了临安府,那龙门镖局上下铁定会被人灭门!”   “嗨!五哥,你下了一趟山,怎的也学大师兄打哑谜了!真急死我了!”,莫声谷不满的说道。   “七弟!五哥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你别耍横。”,殷梨亭劝说道。   “好罢好罢!当我没问!”,莫声谷砸吧砸吧嘴巴,换了个问题,问道:“五哥,我们不去临安府的话,那去哪里?”   “天鹰教总坛!”,适时小二已将饭菜备妥,何其正便拿起筷子,挑起面条就着茴香豆,吸溜吸溜吃了起来。   “……”,莫声谷与殷梨亭有心发问,为什么要去天鹰教,但见自家五哥已经专心吃面,便强自压住满心的疑惑,自顾吃了起来…… 179,天鹰教阵斗灭绝   要说何其正之所以不去临安龙门镖局,概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在临安府出现,那成昆狗贼一定会先行灭了龙门镖局,而且用的武功一定会是武当剑法!   同时,成昆也一定伪造书信,通知少林有人要杀都大锦灭口——众所周知,都大锦是少林俗家弟子,不看僧面看银面,少林一定会派圆音、圆业或者其他圆字辈高僧,下山营救龙门镖局——   以少林和尚惯有的“倔驴脾气”,一见到龙门镖局的尸体和尸体上的剑伤,就一定不分青红皂白把武当认作杀人凶手!!   这时候,若是何其正带着两个弟弟露面的话,毫无疑问绝对会被刁蛮的和尚疯狂围攻!!   诚然,按照剧情,何其正会在这次临安府一役,邂逅张无忌美丽的妈——   但何其正作为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会按照原剧情的发展,与殷素素产生孽缘,继而又在王盘山扬刀立威大会,被金毛狮王谢逊看中,与殷素素一同被带到莫名其妙的冰火岛,困顿十年之久呢?!   诚然,在冰火岛,何其正有可能会把持不住,与殷素素结合,诞下极品公子张无忌——但带小孩这种事,想想就觉得可怕!!   何其正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赶紧把这些念头打消:开玩笑,身上的系统就是要求颠覆剧情才有奖励的,自己怎么会为一个愚蠢的“曾阿牛”而放弃充满无限机遇的人生?!   回过神,见桌上饭菜早已吃得干净,何其正便招呼殷梨亭与莫声谷结账,自己起身走出饭摊。   饭钱一共二十文钱,殷梨亭摸了一碎银子,丢在桌上,道了一声“不用找了”,便随着莫声谷来到何其正身边。   “五哥,咱们走吧!”,殷梨亭与莫声谷翻身上马,说道。   何其正“嗯”了一声,也跨上了大黑马,一夹马肚,大黑马便“得儿”“得儿”跑了起来,很快就出了镇子,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十日后,何其正与殷梨亭、莫声谷赶到了钱塘江,再往西走约摸半日就是鹰巢顶,而天鹰教总坛便坐落在那里。   “五哥,江湖传闻,天鹰教要在王盘山举行扬刀立威大会,想来那屠龙刀已经被天鹰教的人带到了岛上,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殷梨亭问道。   “当然是来见你未来的丈母娘啊!”,何其正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殷梨亭,诺诺弱弱的性格浑然没有武当七侠的魄力,难怪在原剧情中会被杨逍绿了一脸。   “丈母娘?五哥,你是说,峨眉的灭绝师太吧?”,殷梨亭虽然性格软弱,但脑子还是比较灵活的,听到何其正提起“丈母娘”,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的未婚妻纪晓芙和她的师父灭绝师太!   “还行,还有点脑子!”,何其正赞了一声,又说道:“不过你俩现在的武功实在太差!我担心就这样带你们闯进去,人没救出来不说,还要把你俩折在里头。   这样吧,临行前,师父曾私下底给了我两颗‘爸爸的爱’,据说吃了就可功力大增!原本我想自己享用的,但现在便宜你两个小子了!”   说着,何其正摸出两颗血菩提,给了殷梨亭与莫声谷每人一颗,便让他们服下,运功消化血菩提带来的无穷妙用。   一袋烟功夫后,殷梨亭与莫声谷从地上爬起来,二人眼中满是欢喜,冲着何其正兴奋着说道:“五哥,这爸爸的爱果然神奇,服用后,我的内力增长了一倍!”   “哼,少见多怪!要么怎么是爸爸的爱呢!”   何其正翻了个白眼给两个小弟体会,然后又摸出一本剑诀,交给了殷梨亭,说道:“这是我自创的剑法,虽说不是什么超凡剑法,但也十分高明,今日就一并送给你们了。”   殷梨亭小心地接过剑诀,只见蓝色的封面上上书,名曰“何氏随缘剑诀·圣灵二十二式”,当下翻阅几章,顿时就被里面惊世骇俗的剑法震住了!   莫声谷也将脑袋凑了过去,刚看了几眼,就被里面精妙的剑招吸引住了,情不自禁的演练起来。   “你们俩先回城里悦来客栈吧,我先去打探一下!”,何其正无奈的看了一眼两个不成器的弟弟,便骑着大黑马,独自朝着鹰巢顶赶来……   与此同时,天鹰教总坛,原本要去王盘山坐镇的白眉鹰王殷天正却出现在这里,概是因为他收到了明教铁焰令,得知明教光明左使要来的消息。   有恐杨逍是来者不善,殷天正便决定留守天鹰教总坛,并让长子殷野王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不速之客杨逍自投罗网!!   谁知,左等右等,那不速之客杨逍没有出现,峨眉派的掌门人灭绝师太携三名女弟子丁敏君、纪晓芙、贝锦仪,大摇大摆的闯进了天鹰教总坛!   “哦~,原来是峨眉派的灭绝师太,你来我天鹰教有何贵干?”,殷天正虽然有些不喜,但还是客气地问道。   “殷天正,屠龙刀是不是在你手上?!”,灭绝师太个暴躁老妇人,上来就开门见山的问道。   “呵呵,原来你是为了屠龙刀而来!不过,灭绝师太,你不仅来错了时间,还来错了地方!”   灭绝师太闻言,有些迟疑,折身问向自家弟子丁敏君道:“敏君,你不是肯定的说,屠龙刀重现江湖,在天鹰教的吗?”   “师父,徒儿的确听说天鹰教夺了汝阳王进贡的屠龙宝刀!”,丁敏君急忙回道。   “殷天正!你还想抵赖吗?!”,灭绝师太冲殷天正怒道。   “哈哈哈,江湖传言,果然名不虚传!”,殷天正笑道。   “你笑什么,有什么传言?!”   “江湖传言,说你灭绝冥顽固执是好听,笨头笨脑倒是名不虚传!”   “你敢侮辱我?!”,灭绝师太一听殷天正出言讽刺,心中“腾”得升起无穷怒火。   “我说的是事实!今天我天鹰教在王盘山岛举行扬刀立威大会,你连这都不知道,反而跑来这里问我要刀?这不是笨,还是什么?哈哈哈哈——”   “殷天正,我跟你拼了!!”,灭绝师太原本脾气就暴躁,此时见殷天正一而再,再而三讥讽自己,早已是不能忍,当下就要对殷天正出手。   “老贼尼!天鹰教岂容你来撒野!布阵!”,一旁的殷野王也是火爆脾气,见灭绝师太要发飙,自己也忍耐不住,叫住了早已埋伏好的刀斧手。   “原来,你们早就埋伏好了等我!”,灭绝师太刚愎成性,见到这个阵仗,自然而然的以为是天鹰教对付自己的。   “哼,说你笨,看来还要再加上一拙!”,殷天正讥笑道:“我天鹰教敞开大门,是为了请杨逍入瓮!   布下这天罗地网,也只是为了瓮中捉鳖!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杨逍没来,你却一头撞了进来!”   “呵,我还正纳闷,原本是铜墙铁壁的天鹰教,怎么防守这么薄弱,原来是——”   灭绝师太话还没说完,就听那殷野王一声令下,所有刀斧手当即开启机关,手中绑满火油的箭矢“嗖”“嗖”“嗖”射了出去。   灭绝师太自恃武功高强,手中倚天剑都没有拔出,便运功跃起,想为自家弟子挡住所有火箭——   谁知天鹰教为了对付杨逍,早在箭矢上缠了火药,一经发射出去,便在灭绝师太的护体罡气爆炸。   强大的冲击力将灭绝撞飞,一口老血喷出,载倒在地,手中的倚天剑也拿捏不住,被殷天正见机夺得!   “剑!我的剑!”,灭绝师太眼见自家倚天剑被殷天正夺得,心中又气又恨,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一旁的纪晓芙见了,急忙让贝锦仪和丁敏君带着灭绝师太离开,自己留下来断后——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殷野王飞身跃了过去,中途却被纪晓芙一击,身形停顿片刻。   而趁这功夫,贝锦仪与丁敏君赶紧带着灭绝师太飞上了屋顶,剩下纪晓芙举起长剑,迎向了殷野王! 180,我乃武当张翠山   “哼,不自量力!”,殷野王迎上纪晓芙,一出手,便是家传绝学鹰爪擒拿手,其每一招一式都锋锐无比,可随意拗断铁棍,若中人骨骼,则可断之。   只听“啪嗒”一声,只见纪晓芙手中长剑断成两截,殷野王欺身而上,一掌打在她的肩上,将其击落在地。   随后殷野王右手成爪,正要捏断纪晓芙的咽喉,却忽然眼神一动,察觉眼前峨眉女弟子不仅是个妙龄少女,而且还十分俊美,当即动了“色心”,化爪为指,点中纪晓芙几个穴道,使其动弹不得。   “爹,还要不要追击灭绝那老贼尼?”,殷野王挥手示意下人把纪晓芙带去房间,转身请示殷天正道。   此时殷天正注意早已完全被倚天剑吸引,哪里还顾得上灭绝师太,挥手便让殷野王该干嘛干嘛,自己把玩着手中倚天剑,两眼放光。   “哈哈哈,峨眉的开派祖师是郭襄,倚天剑在灭绝手中,错不了!”   殷天正把倚天剑举在眼前,啧啧称赞道:“倚天剑、屠龙刀都在我手中,这是上天叫我们天鹰教独霸武林啊,哈哈哈哈——”   就在殷天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时,另一边殷野王也一路小跑溜回了房间,望着床上端坐的纪晓芙,只觉得自己人生到达了巅峰。   但殷野王是个花花肠子,见美人在侧,并没有像一般飞贼那般猴急,反而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尘封82年的女儿红。   接着又拿出金杯满上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一边饮酒,一边围着纪晓芙打转,两只狭长的眼睛滴溜溜往她身上扫来扫去。   纪晓芙被殷野王充满侵略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喝问道:“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啧啧啧,总算开口了!”,殷野王望着不谙人事的纪晓芙,笑道:“你叫什么?”   “纪晓芙!”,纪晓芙也是单纯到了极致,别人一问话,自己就把自己卖了。   “破晓的芙蓉!喔,人美名字也美!”,殷野王放下酒杯,坐在了纪晓芙身旁,轻轻嗅着她身上散发的清香,只觉得浑身激动异常。   “你能够为了护师而不顾自身安危——这种女孩,我很喜欢!”,殷野王极力的压抑自己,试图挑动纪晓芙的情绪。   但下一秒,一个极为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下子就打破了殷野王刻意制造绮罗气氛:“嗯,我也很是喜欢呢!”   “谁?!”,殷野王一个机灵,跃出门外,四下搜寻着发声之人的藏身之处,口中怒道:“哪个藏头露尾的无胆鼠辈敢坏我殷野王的好事?”   “武当张翠山!”,随着一声大喝,何其正纵身从房顶跃下,使出风神腿第三式“暴雨狂风”,双腿犹如暴雨般倾泻而出,朝着殷野王踢去。   “啪”“啪”“啪”   殷野王急忙用鹰爪擒拿手招架,但架不住何其正的腿势如狂风般猛烈,短短十个回合,便被何其正一脚踹在瘦长的驴脸上,惨叫一声,扑倒在一旁的花园里。   “幸亏你不是我孩儿舅,不然俺老张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何其正冷哼一声,便闯进了房内,抬眼就看到被殷野王点住穴道的纪晓芙。   “张五哥?”,纪晓芙早先与武当六侠殷梨亭定下婚约,所以见过武当老五几面,此刻在这种场景下再见,却是又惊又喜。   “嗯,弟妹莫怕,我这就救你出去。”,何其正近身前来,解开纪晓芙的穴道,然后便领着她奔出门外,却见院子里早已被重兵团团围住,而那殷野王站在前面,一脸的冷笑。   除此之外,天鹰教人群里还多了殷天正和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明教光明左使杨逍!!   之所以何其正能认出殷天正与杨逍,全赖于他当初放暑假耐着性子把《倚天屠龙记》看完,知道有“铁三角”饰演的混元霹雳手老纪、光明左使金三,以及元朝七王爷和二。   说起来,杨逍此次也是为了屠龙刀而来,半路上却听说天鹰教在王盘山举行扬刀立威大会,便转道去了王盘山。   谁料当他赶到王盘山,却只见尸横遍野,那屠龙刀早已不知去向,整座王盘山岛除了被打昏的殷素素外,竟再无一活口!!   无奈之下,杨逍只得救下殷素素,带着她回到了天鹰教总坛,正想与殷天正讨论王盘山之事,却被一声“武当张翠山”惊动。   出于好奇,杨逍便与殷天正一同赶了过来,就见那殷野王早已领着手下把那“武当张翠山”围得水泄不通!!   “武当张翠山?我天鹰教与你们武当派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为何擅闯我天鹰教总坛,还打伤我儿野王?”,殷天正作为教主,率先开口问道。   “天正兄有所不知!”,何其正抱了下拳,好似浑然不知自己这一声“天正兄”吸引了多少仇恨,自顾说道:   “我六师弟殷梨亭的未婚妻纪晓芙,被毛贼张野王掳来了这里,在下正是为营救她而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天正兄海涵!”   “呵,不知死活!”,天鹰教上下都被何其正一声声“天正兄”激怒,个个摸出了兵器,只待自家教主一声令下,便把那口吐芬芳的武当狗贼碎尸万段。   “另外还有一件事。”,何其正慢慢说道,“由于晓芙妹子不小心把倚天剑丢在了天鹰教,在下希望天正兄能准我将其找回,好物归原主!”   “是可忍孰不可忍!爹,我这就把这无耻小贼拿下,交给你发落!!”,殷野王实在忍受不住何其正的口胡,捂着淤肿的左脸,冲撞出来。   “退下!”,殷天正早就看出自家儿子在何其正手下吃了亏,不然抓一个武当派的二代弟子,哪里还用的着这么大阵势?!   眼下总坛的下属几乎都在场,一旁又有敌友不明的杨逍在侧,是以殷天正存着敲山震虎的心思,便叫下了殷野王,自己亲自出马,收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武当张翠山”。   想到这里,殷天正走出人群,微微抬手道:“既然如此,我便来领教一下武当的神功罢!”   “领教可以,但也得有个约法三章?”,何其正见殷天正亲自出手,依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怎么个约法三章?”   “第一,如果我赢了,希望天正兄能放我和晓芙妹子安全离开!”   “呵。”,人群中听到这句,忍不住讥笑出来:就凭你这愣头青,还想打赢白眉鹰王,做梦!   “第二,如果我赢了,还请天正兄把倚天剑归还!”   “哼。”,殷野王冷哼一声,低骂一声“找死!”,而一旁的杨逍则微微一动,看着何其正身后的纪晓芙,似有他意。   “第三,如果我赢了,还请天正兄能摒除己见,带领天鹰教驱除胡虏,恢复中华!”   何其正最后一句话说完,场下所做人反应不一有吃惊的,有讥讽的,有茫然的,也有怒不可遏的,比如殷野王。   “呵呵,你年纪不大,志向倒不小!”,殷天正没有立即表态,只是随口夸赞一声,反问道:“可是,如果你输了呢?”   “如果我输了,那我便把屠龙刀、倚天剑的真正秘密公布出来!”   “哦?!”,殷天正有些不信,问道:“我怎么知道你的秘密是不是真的?”   “我敢以我师父张三丰真人的名义发誓,我说的秘密绝对是真的!”   “哗”   在场众人一听何其正都把武当祖师张三丰的名号搬出来了,原本还觉得何其正所说是一通狗屁,现在却各个面色凝重,信了个七七八八。   “好罢!老夫答应你了!不过,你那秘密只准告诉我天鹰教!”,殷天正放出话来,显然是吃定了何其正——   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白眉鹰王殷天正都是碾压对面“章口就来”的何其正,所以这一场比斗,赢家一定是天鹰教! 181,何其正大战鹰王   “出手吧!”,殷天正自信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胜利,所以一直背着双手,头也不抬得对那何其正说道。   “既如此,天正兄小心了!”,何其正抱下拳,抬腿就是风神腿第四式“雷厉风行”,双腿的力道犹如奔雷,只是一点脚尖,整个人自己逼近殷天正二尺之内,右腿一横,朝殷天正的脑门飞踢。   “来得好!”,殷天正大喝一声,手中鹰爪擒拿手已然飞出,与何其正半空中的双腿交缠在一起,重重叠叠,尽是爪形腿影。   “噼里啪啦”,仅是眨眼功夫,殷天正与何其正就已经交手过了三十招,双方一个沉着应对,一个面色微喘,高下立判!   “啪”   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在何其正右腿脚踝处一抓,左手早已直奔何其正腰部命门穴点去——   “天正兄,你这是想要我命?!那么,风卷楼残!”,何其正见形式危急,右脚又被抓住,急忙使出风神腿第五式“风卷楼残”。   刹那间身形急速旋转,双腿犹如电光毒龙一般,卷起周遭泥土树叶,形成飓风,一股脑飞向殷天正。   “鹰击长空!”,殷天正见飓风袭来,也是镇定自若,左右手探出,“刷”“刷”“刷”,与何其正的双脚隔空对了三招,将其击退。   “哒”“哒”“哒”   何其正倒退着从半空中跌落,整个人在地面后腿了数十步,才堪堪止住身形,体内气息凌乱,显然是受殷天正深厚的掌力所影响,虽然还不至于到吐血的程度,但再打下去肯定会受伤。   反观殷天正,脸不红气不喘,再三掌逼退何其正后,便笑眯眯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天正兄,好深厚的内力!”,何其正见状,只能暗叹自己虽然已有三十年内力,但还是不能和白眉鹰王这种江湖宿老相提并论。   “武当张五侠也好功夫!”,殷天正微微拱手,笑着说了一句,但此时此刻,他的心底却十分惊讶,何其正年纪轻轻、内力与武功皆是不俗,放眼整个江湖,在年轻一代,几近无敌!   “现在你我胜负未分,还是少说些闲话吧!”   何其正说着,袖口往后一摆,趁机从戒指里取出败亡之剑,接着向前一竖,喝道:“天正兄可敢接我一剑?!”   众人一听,皆是出言讥笑,只要是稍微有眼力的人,早已看穿何其正其实在刚才就输给了殷天正,所以又听“接我一剑”的时候,纷纷向何其正投来了鄙视的目光。   “有何不敢?!”,殷天正向前一步,见何其正手中所持之物金光闪闪的,不像是正经的好剑,便想以一双肉掌应对何其正的剑招!   “那,就小心了!”,何其正提起败亡之剑,暗运圣灵剑诀,当即就要使出剑二十二的时候,就听一声娇喝,随后一道靓丽的人影掠到了二人中间。   “爹,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那人明显是个女子,生的娇艳无伦,一袭红衫,衣袂飘飘,真如牡丹仙子一般。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就是殷素素了吧?   何其正只是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在这版《倚天屠龙记》中,貌似与原版的张翠山有过一根吸管式的“肌肤之亲”。   “素素?你伤未痊愈,来这里作甚?”,殷天正显然是个女儿奴,一见自家闺女露面,也顾不得其他,一脸关切地问道。   “哼,我再不来!你宝贝女儿的救命恩人就要死在你手上了!”,殷素素娇哼一声,瞥了一眼何其正,又飞快地把目光移开了。   “什么?他,他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在钱塘江救你一命的少年郎?!”,殷天正有些傻眼,怎么就这么巧?!   眼瞅这天鹰教被何其正打脸闹腾,自己若是不在这里彻底击败他,那天鹰教的面子可就要跌个底掉,毕竟比试之前,也放了狠话!   不过,这何其正另一层身份却又是自家女儿殷素素的救命恩人,瞧着她这模样,显然是早已对这何其正动了儿女情。   自己若是继续出手,就算赢了比试,也恐怕会让宝贝女儿对自己心生厌恶,那可是一件十分不开心的事情!   “爹,你和张公子到底在干什么?”,殷素素跑过来,拉着殷天正的袖口,轻声问道。   “这,”,饶是殷天正为江湖巨擘,面对女儿感情问题的时候,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这就好像普天之下的岳丈一样,看见自家女儿领来的那个家伙,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真要冷下脸面,却又怕让自家女儿难过……   “素素,不要在这里胡闹!”,殷野王站了出来,呵斥道:“这个张翠山虽然是你的救命恩人,但眼下却是我们天鹰教的敌人!你还是快些回去养伤吧!”   “我就不!”,殷素素放开殷天正,摊开了双手,挡在何其正面前,说道:“今天有我在这里,谁也不能伤害张公子!”   “素素!你!!”,殷野王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可真要让他出手对付殷素素,且不说自己愿不愿意、那自家老爷子倒是绝对能废了自己!!   “咳咳,鹰王!”,这时候杨逍走了出来,看了眼纪晓芙,说道:“我认为张五侠这件事原本就有很多蹊跷!还是暂且罢手,待日后查明真相再计较也不迟。”   “啊,哈哈哈,杨左使所言甚是!老夫也觉得今晚的事多有可疑之处,不如就此停手!张少侠,你觉得呢?”,殷天正也只能就坡下驴,顺着杨逍的话往下揭。   “这里是天鹰教的地盘,自然在下但凭天正兄做主!”,何其正也觉得这场架打不下去,便也点头认了。   “张公子,他是我爹!”,殷素素一听“天正兄”三个字,顿时急了,冲着何其正气道,心里恨不得大耳瓜子抽过去。   “都一样,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你——”,殷素素话说半截,忽然瞧见何其正背后的纪晓芙,当即冷下脸,问道:“张翠山,她是谁?”   “这位是峨眉派的纪晓芙——”   “峨眉派?峨眉派就很了不起吗?!”   “殷姑娘,她是我六师弟殷梨亭的未婚妻。”,何其正无奈的解释道。   “哦!”,殷素素仔仔细细打量一番纪晓芙,回过头见到场上的人还未离开,“刷”得脸色一红,冷声叫道:“还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姑娘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哗”   天鹰教众闻言,一下子散了开来,眨眼功夫就走的干干净净,殷天正摇摇头,与杨逍对视了一眼,便苦笑着离开了。   “哼!”,殷野王也冷哼一声,甩袖走开,没几步就消失在后花园中。   “……”,何其正讷讷得收起败亡之剑,看着一脸女儿情的殷素素,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若是殷素素果然如同原著那般,对自己这个张翠山动了真情,那可是真的要命——   毕竟自己出身名门正派,而殷素素却是江湖臭名昭著的魔教分支天鹰教的紫薇堂主,若是真的结合,那简直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啊…… 182,杨逍鹰王何其正   是夜,何其正从沉睡中醒来,望着窗外熟悉的月光,一时亢奋起来,拍着手打着节拍哼唱道:   “拼命解释着,不是我的错,是你要走,眼看着你难过,挽留的话却没有说,你会微笑放手,说好不哭让我走~”   “……”,隔壁正在盘腿打坐的杨逍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把倚天剑从殷天正手里夺走的方法,忽然听闻一阵嘹亮的歌声从隔壁传来。   他豁然睁开眼睛,寻着歌声看向了隔壁,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里住着武当的“张翠山”。   “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杨逍忍了一会儿,原本以为何其正很快就衍声硒鼓,谁知那歌声却越来越高昂,在万籁俱寂的深夜,显得格外响亮清晰。   “哼!”,杨逍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一个箭步冲到隔壁门前,沉声说道:“张翠山,你有完没完?!”   “何人在我屋外大声喧哗?”,屋子里面传来了何其正的声音。   “杨逍!”,杨逍极力克制着自己即将暴走的心情,心里不断的在告诉自己:这里是天鹰教总坛,凡事都要忍耐!   “杨右使,深夜造访,有何贵干?”,何其正打开了门,走了出来问道。   “夜半清净之地,还请张五侠收敛一些,不要扰人好梦!”,杨逍说完,又郑重其事地补充一句道:“另外,我是明教光明左使!”   “明教左使又如何?敢动我五哥一根手指头,我灭了光明顶!”,莫声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五哥莫慌,六弟来也!”,殷梨亭也紧随其后,二人从屋顶跃下,来到了何其正身边,怒视着杨逍。   “哦~原来是武当殷六侠、莫七侠,失敬失敬。”,杨逍嘴上说着“失敬失敬”,但脸上却没有一点儿“恭敬”的意思,显然并不怎么在意武当七侠的名头。   “哼,杨逍,少在那阴阳怪气!明教虽然势大,但我武当可不怕你!”,莫声谷与殷梨亭先是得了血菩提增涨一倍内力,又学了“周氏随缘剑诀·圣灵二十二式。”,   此时就算面对成名已久的明教杨逍,心中照样有着十足底气,毕竟算起来,他们手中还有一套绝世阵法——武当真武七截阵:   真武七截阵是武当派祖师张三丰观龟、蛇二山所悟出的一种阵法,因而武当七侠每人得传一套一套武功,各有精微奥妙之处。   若二人合力,则攻守皆备,威力大增。若三人同使,比二人同使的威力又强一倍。   四人相当于八位高手,五人相当于十六位,六人相当于三十二位,七人相当于六十四位当世一流高手同时出手!   “六哥,莫七哥。你们也来了?!”,这时候,从花园外传来纪晓芙的声音,随后便见她掠了过来,望着殷梨亭两眼含情脉脉。   “……”,杨逍见状,心底莫名有种不爽的心情,冷哼一声,居然也没再言语,一甩袖袍便回了房间,“啪”得一声,房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晓芙,你怎么也在这里?师太呢?”,殷梨亭见到未婚妻,心里十分高兴,不过见其孤身一人陷在天鹰教总坛,便问起了灭绝师太。   “师父……被殷天正暗算受伤,贝师姐和丁师妹把她救走了,可倚天剑却被天鹰教抢走了。”,纪晓芙提起灭绝师太,两眼泛红。   “可恶的天鹰教,我去找那殷天正为灭绝师太报仇!”,莫声谷不愧是钢铁直男,什么话都是“章”口就来。   “哼,不用了!老夫已经来了!”,殷天正的声音响起,随后便见他在一群教众的簇拥下,来到了花园,那殷野王和殷素素也跟在一旁。   “殷天正,你暗算灭绝师太,夺走峨眉镇派的倚天剑,枉为一派教主!”,殷梨亭此时有妹子在侧,也气概了一回。   “放肆!就凭你也敢在天鹰教撒野?!”,殷野王见殷梨亭直呼自家老爹之名,毫无敬意,心中愤怒至极。   “你我本就是正邪不两立,我在这撒野一回又如何?殷野王,可敢与我一战?!”,莫声谷人直性子更直,直接开口邀战。   此话一出,殷天正等人内心毫无波动,唯独那殷素素听到“正邪不两立”的字眼,神情复杂,瞥了一眼何其正,又低下头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何不敢?!”,殷野王乃是天鹰教天微堂堂主,也是成名多年的江湖好手,见莫声谷约战,岂有不应战之礼?   “爹,不是答应过我第二天放他们走吗,怎么又要打起来了!”,殷素素见殷野王又要和莫声谷交恶,急忙劝说道。   “这……”,殷天正还没开口,便听那莫声谷跳出来,指着殷素素骂道:“妖女,用不着你假惺惺的!我们武当派乃是名门正派,岂会畏惧魔教?”   “……”,殷素素被莫声谷当众称为“妖女”,脸色十分难看,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临了也没有说什么。   “老七!滚回来!”,一直沉默的何其正忽然开口,呵斥道。   “什么?”   “我让你滚回来!”,何其正皱着眉头,加重了语气说道。   “……”,莫声谷不明所以,但见自家五哥态度坚决,便也只好冲着天鹰教方向碎了一口,继而退到了殷梨亭旁边。   “抱歉,天正~前辈!我七弟行为鲁莽,言语有些过激,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无礼。”   原本何其正还要称“天正兄”,但见那殷素素似是难过的模样,下意识的改了口,在“天正”后面加了“前辈”两个字。   “哼。”,殷天正没有说话,只是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声。   “作为道歉,我愿把屠龙刀大致的下落告知,如果贵教肯把倚天剑归还峨眉的话,我还可以把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告知!”,何其正郑重地说道。   “什么?!”,殷天正听完何其正这番话,心里陷入了天人交战,虽然他已经从殷素素口中得知,屠龙刀被金毛狮王谢逊夺走,但其去了哪里却是无人可知——   这是因为,除了被打昏的殷素素,其他在王盘山岛的人,都已经被谢逊灭了口,天下没有人知晓他夺刀之后,去了哪里。   除此之外,殷天正虽然先后有屠龙刀、倚天剑在手,但他并不知道屠龙刀倚天剑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所以此时此刻,听完何其正的话,隐约有些意动:   毕竟屠龙刀丢了,知道谢逊下落后,可以再夺回来。   倚天剑就算交了出去,待会也可以再派人从何其正手里夺回来——   就算已经归还到峨眉灭绝师太手上,日后也有机会再把它抢回来。   但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今日不弄个明白的话,那日后就算倚天剑、屠龙刀都在天鹰教手中,也完全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殷天正做出了决定,让人拿来了倚天剑,接着对何其正说道:“老夫虽然不相信你的人品,但愿意相信你们武当的名声!   所以,倚天剑我可以交给你,但你刚刚所说的话——”   “把剑换回来,我自然会告诉你。”,何其正说道。   “好!”,殷天正带着倚天剑走到何其正面前,递了过去,接着就见那何其正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倚天剑一到手,刹那间不见了踪影。   “你,使了什么戏法?!”,殷天正有些吃惊地问道。   “谢逊一路向北,去了海上。”,何其正没有理会来自殷天正这种凡人的目光,小声地说道:   “双月同天,天机无限;倚天屠龙,一碰就断!   降龙降世,九阴重现,武穆赠书,元虏完蛋。” 183,古往今来张三丰   “爹,你就这么轻易地放他们走了?而且倚天剑也还了回去?!”,殷野王看着逐渐远去的何其正一行人,不忿地说道。   “不然怎样?你能留得住那张翠山?!”,殷天正横眉一竖,反问道。   “……”,殷野王没有吱声,毕竟自己与何其正交过手,不过十几回合就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再说逞能的话,也只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再者说了,那张翠山已经按照约定,把倚天剑屠龙刀的秘密告知,我自然不会再追究今晚之事。而且……”   殷天正这个“而且”没有说完,只是看了一眼自家女儿殷素素住处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挥手示意殷野王下去休息,随后自己也进了天鹰教内堂,一夜无眠……   半日后,何其正领着两个弟弟与纪晓芙,找到了大都天祥客栈,与躲在这里疗伤的灭绝师太碰面。   “晓芙,你逃出来了?”,灭绝师太属意纪晓芙为峨眉继承人,眼见她安然无恙的从天鹰教总坛逃脱,眼中露出欣喜的神情。   “师父,是武当张五侠、莫七侠和殷……六侠救我出来的。”,纪晓芙看向了旁边的何其正三人,说道。   “很好,很好!不愧是武当张真人的弟子!!”,灭绝师太对魔教那是一个铁骨铮铮、嫉恶如仇,但对号称武林泰山北斗的武当派却完全是青睐有加,眉语之间透露着激动喜悦之情。   “师太过奖了!”,何其正代表武当派谦虚了一声,然后从背后拿出了倚天剑,放到了桌子上,说道:“幸不辱命,这倚天剑总算是完璧归赵了!”   “啊!倚天剑!”,饶是灭绝师太贵为峨眉一派之尊,此时见到被自己丢失的倚天剑重回手中,也是激动万分。   摸索着倚天剑的剑鞘,灭绝师太看着眼前三个武当弟子,满眼都是赞赏的神情,良久,她恢复了情绪,轻咳一声,说道:   “不管怎么说,这次都是我们峨眉欠下你们武当一份人情!日后,武当若有任何差遣,我们峨眉绝不推辞!”   “师太言重了!峨眉武当本就是同气连枝,又都是正道领袖,互相帮助本就是应该的。   更何况,晓芙师妹是我六师弟殷梨亭的未婚妻,锦仪师姐又是我七师弟莫声谷的心上人,而敏君师妹更是我四师兄张松溪的爱慕之人——   所以峨眉的事,对于我张翠山来说,就像是帮自家亲戚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儿生疏之感!”   何其正为了自家几个光棍师兄弟,也顾不得许多,开口闭口就是一顿“拉郎配”,完全没有顾及峨眉几个当事人脸颊早已生出红云,又羞又气,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从根本上来说,武当是名门正派,又是与少林号称泰山北斗的存在,其下弟子个个都是江湖闻名的“武当七侠”,的确是许多武林儿女向往的如意郎君。   “哈哈哈。”,灭绝师太也难得露出了笑容,看着几个弟子脸上的表情,又看了看何其正身后的殷梨亭与莫声谷,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枉我为人师,竟也没有瞧出自家徒弟的心事,却是为师的疏忽。   如果张真人首肯,我愿代表峨眉不日拜访武当,将这几门亲事定下,好让我峨眉与武当亲上加亲,岂不美哉!”   “多谢师太成全!翠山这就赶回武当,将这件天大的喜事禀报师父。”   何其正也顺杆往上爬,将这件事定了下来,浑然不顾及身后两个师弟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之相。   随后,何其正与两个师弟拜别灭绝师太,然后打马直奔武当,十日后,三人刚抵达解剑池,已有弟子上山通告,宋远桥几人随即出门相迎。   “五弟!五弟!”,伤势完全恢复、内力也增涨不少的俞岱岩一见何其正,便笑哈哈得冲过来,将其抱住,口中兴奋道:“你这小子总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啦!”   “三师兄,快别这样说!我不好这一口。”,何其正好不容易挣脱俞岱岩的熊抱,一眼看到了老四张松溪,笑着说道:“恭喜四师兄,贺喜四师兄!”   “什么?”,张松溪没有明白。   “恭喜四哥,贺喜四哥!”,殷梨亭与莫声谷也过来凑热闹,抱拳笑道。   “日后你就知道了!”,何其正卖起了官司,生怕消息走漏,又急忙给殷梨亭与莫声谷使了眼色。   “好吧,不管是什么,我先谢谢了。”,张松溪聪明机灵,也识趣得没再往下追问,转而看着何其正说道:“五弟,师父叫你一回武当山便去见他。”   “好,我这就去。”,何其正隐约猜到,张三丰找他,是因为自己给俞岱岩吃血菩提的事情,心中了然,便向金顶赶了过去。   武当山主峰天柱峰顶上的金顶,是武当山的精华和象征,张三丰自从过了古稀之年,经常在那里闭关修炼。   “师父。”,何其正踏上金顶,就见张三丰在慢悠悠地打着一套似曾相识的拳法,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套拳法就是后来的太极拳。   于是叫了一声,何其正便站在一旁,仔细观摩学习张三丰打拳——   意念统领全身,通过入静放松、以意导气、以气催形的反复习练,野马分鬃、白鹤亮翅,单鞭、云手、反身斑斓锤……   几个主世界常见的太极拳招式,此时已经被张三丰研究出来,但似乎又遇到了瓶颈,使得他忽然从意境中脱离,捋着长须,叹了一口气,问道:“翠山,你可看记住了?”   “回师傅,我只记得一大半。”   “那,现在呢?”   “已经剩下一小半了”   “不坏不坏,忘得真快。那,现在呢?”   “我已经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好,很好,非常好。”,张三丰手执拂尘,一手捋着胡须,笑着说了三声“好”字,便转身离开了金顶,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飘飘然走了……   “师父,我还想把《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拿给您过目呢!”,何其正看着张三丰早已杳无仙影,忍不住叹了一声。   江湖传说,《九阴真经》简版与《降龙十八掌》精要,乃是大侠郭巨侠与女侠黄蓉在铸造倚天剑的时候,藏在里面的武学——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有缘人能学得其中武功,再夺得屠龙刀里面的武穆遗书,然后组织义军,抗击胡虏,恢复汉家天下。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残酷的!一心为国的郭巨侠夫妇却是不曾料到,这两件神兵却在有心人的操作下沦为了祸乱江湖的源头:   传说当日襄阳城破,郭巨侠黄蓉英勇殉国,而郭巨侠之子郭轻侯挟屠龙刀突围失败,连人带刀被元兵俘获,从此生死不明……   而倚天剑被郭襄带走,在神雕侠侣欧阳过、小龙女二人的帮助下,脱困而出,从此流落江湖数十年,直到40岁那年,大彻大悟,出家为尼,创立了峨眉派……   而藏在倚天剑里的《九阴真经》与《降龙十八掌》之所以在何其正手上,还是有赖于系统提供的空间戒指的能力,让他硬生生把剑刃中空的秘籍“取”了出来。   所以,在大都天祥客栈,何其正面不改色地把倚天剑还给了灭绝师太,一是因为倚天剑里的武功早已被他取走。   二是因为,如今他手中有败亡之剑在手,根本看不上倚天剑那种凡人的兵器。   三则是因为,刷刷峨眉灭绝师太的好感,以便让纪晓芙等女弟子,成功嫁给爱情、嫁给殷梨亭等武当七侠,就是这样…… 184,何其正与殷素素   “啧啧,忙活了这么久居然就给这么点奖励!这狗曰的系统也太抠了!呸。”   由于何其正已经关闭了系统与实验体“心意相通”的功能,所以才敢在收到系统奖励后肆意抨击系统。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巴掌大小的金色小斧头,摇了摇头,把它收进了空间戒指里,又猛然想到无情,心中一痛,连忙在心里呼唤道:“系统大爷,我还能回到以前的剧情世界吗?”   “叮叮,理论上可以。”   “什么叫理论上?”   “叮叮,系统完全是随机匹配剧情世界与剧情人物让实验体附身,暂时没有指定剧情世界的功能。”   “呵呵呵……也就是说基本上没戏了!”   何其正明白,系统存储的剧情世界万万千,自己能再次匹配进入之前剧情世界的概率微乎其微,看来自己再想见到无情只能说是痴人说梦。   想到这里,何其正有些意兴阑珊,看了一眼远处的崇山峻岭,已然明白自己已经回到了《倚天屠龙记》世界,而脚下正是武当山金顶之上。   且说那张三丰教完“太极”后,便不知所踪。何其正便径自下了金顶,回到了紫霄宫,刚一进门,便见那莫声谷贼眉鼠眼的跑过来,咧着嘴巴笑道:“五哥!五哥!你有好事来了!”   “什么?”   “你自己往山下瞧瞧去。”,莫声谷指了指山下,便又笑嘻嘻地离开了。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何其正叹了一声,然后走出紫霄宫,顺着层层台阶看下去,便见一队身穿红衣的汉子,好像送嫁妆似的,抬着十几个大红木箱子,浩浩荡荡向山上赶来。   那武当宋老大面带笑容,领着俞岱岩和张松溪在队伍前面引路,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紫霄宫前。   接着那红衣队伍里走出一个罗帽直身、管家模样的老者,双手抱拳冲着何其正笑道:“这位应该就是张翠山张五侠了吧?小人殷无福拜见。”   “殷无福?你是天鹰教的人?”,何其正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见那殷无福相貌丑陋,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自右边额角一直斜下,掠过鼻尖,直至左边嘴角方止。   “听闻武当张真人90岁大寿,我家小姐特令我送来些许薄礼贺寿!”,殷无福恭恭敬敬的呈上礼单,然后教人把木箱子抬进来,摆在厅侧。   何其正粗略看了一眼礼单,上面红纸黑字写着“黄金一千两,白银一万”等等字样,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如意、珠宝不计其数。   何其正心下犹疑:“天鹰教与武当向来是正邪不两立,怎么殷素素无端端的派人送来如此贵重寿礼,这是何解?”   宋远桥此时也已经看过礼单,心中也对天鹰教的大手笔感到吃惊和怀疑,但左看右看也瞧不出箱子里能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只得在殷无福的催促下称谢收了贺礼。   那殷无福见宋远桥收下天鹰教的贺礼,也是打心底松了一口气,心说自己总算完成了素素小姐的任务。   几人又寒暄几句,那殷无福便告辞离开了,领着那群挑夫下了山,不久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待天鹰教一众走后,宋远桥拿着礼单又看了好久,心里一直在揣测天鹰教此番祝寿的意图:   天鹰教一直被称为是魔教明教的分支,以武当、少林为首的江湖正道六大派等也不会与其来往,所以自家师父张三丰过90岁大寿这件事,本就不会邀请天鹰教观礼、更不会收受天鹰教的贺礼。   想来那天鹰教也识趣,明白正邪不两立的道理,所以才没有在师父张三丰大寿当日派人来祝寿——   而且,自家老三俞岱岩受伤的事情,似乎与天鹰教也脱离不了干洗。所以天鹰教今日送来的这份寿礼,意欲何为??   “大师兄,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嘿嘿。”,莫声谷见宋远桥对天鹰教贺礼仍有疑虑,便凑过来在后者耳边低声嘀咕了两句。   “哦?竟有此事?!”,宋远桥听完,又惊又怪,看了一眼何其正,脸上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   “老七,你说了什么??”,何其正心中有疑,急忙问道。   “嘿嘿,五哥,没什么,没什么。我去找六哥练剑了!”,莫声谷最近得了血菩提和圣灵剑法,实力大涨不说,功力直追宋远桥,是以回武当后,心情一直都不错。   “唔……我去禀告师父吧。”,宋远桥捋了捋胡子,说了一声,便也去了内堂,寻张三丰去了。   “这几个人都在搞什么鬼?”,何其正显然没意识到,天鹰教今天送来的这份略显突兀的贺礼,明显就是冲着他的面子送来的。   见宋远桥、莫声谷和殷梨亭都已离开,何其正也准备回后院房间,一转身就见那张松溪蹲在那几个箱子前,看着里面的真金白银啧啧称奇。   “四师兄,这下咱们武当的伙食待遇可以提高些了罢?”,何其正有些戏谑得问道。   说起来,武当派的财务田产等一直是张松溪管理,出于道家向善的原因,所以武当派上下这些年普遍吃得都不怎样。   “五弟,你想什么呢。”,张松溪揉着胳膊站了起来,说道:“天鹰教一向与我武当派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突然送来这份厚礼,若我们当真收下的话,你说江湖正道会怎么看我们武当?”   “呵,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门派,私底下又是怎样的男盗女娼?哪有脸皮来管我们武当山的事情!”   “你啊,你啊。把这个江湖想的太简单了。”,张松溪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叫来几个道童,把天鹰教送来的十几个木箱单独抬进了一个偏室,便自行去了。   “放眼整个江湖,唯独明教一直干着正事。其他门派全都是窝里横的孬种!!”,何其正也回了房间,打坐修行,直到晚上也没出来用晚膳,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185,系统崩溃何其正   “喂,老何,醒醒,醒醒,工头喊你搬砖了。”,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拍着何其正的肩膀喊道。   “啊?”,何其正睁开眼睛,只见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自己脸上,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认出叫醒自己的正是同寝室室友魏衍。   “嘿,又通宵码字啊?你写的什么,我看看!”   魏衍将脑袋凑到电脑前,小声嘀咕起来:“《无限之射雕英雄》?怎么只有个开头?正文呢?!”   “没,没什么!”,何其正赶紧伸手盖上了电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宿舍,好奇道:“哎?高桂他们人呢?”   “都去燕都大酒店占位了!你也赶紧洗洗吧,我去把其他宿舍的牲口也喊起来,等会一块去。”   “啊?去哪?”   “老何,你睡糊涂了吧?今天是咱们文学院吃散伙饭的日子,明天咱就拜拜了!”,魏衍感叹一声,走出了寝室,“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噢……”,何其正挠了挠头,便离开了书桌,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抬手拉开了阳台的窗帘,顿见金灿灿的阳光浑然涌入宿舍,将不到40平方的宿舍照得一室通明。   “原来只是个梦啊……”,何其正注视着远处的鳞次栉比的教学楼,陷入了沉思:   就在昨晚,他做了一场怪梦。在梦里,他是英姿勃发的郭巨侠,从大漠射雕开始了一段传奇的英雄故事,香车、美人、银子,武功应有尽有……   可是一觉醒来,除了一台联想笔记本外,自己还剩下什么?   何其正的脸很干净,可兜里比脸还干净。   书桌上摆放着四级、专业、学位、毕业证、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证书以外,就剩下一部华为手机了。   都说中文系美女如云,可她们大都是燕都本地的“白富美”,没一个瞧得上像自己这样的外地人。   “也许只有梦里才会有吧,现实生活里尽是荒诞事,哪里会有什么大侠和奇遇啊?!”,何其正摇了摇头,抬手准备关上电脑,忽然就听“叮叮”两声,网易邮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   “呵,不会又特么是什么‘YES’or‘NO’吧?如果真有,我保证选yes!”   何其正走了过去,滑动鼠标点开了邮件,顿见屏幕上面弹出了三个血红的“!”符号。   何其正看了看一下发件人,显示是一个“神女无心”的陌生人发来的,于是皱着眉头往下翻看——   “哎哟?今天4月1吗?”,何其正看了两行邮件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然后“啪”得一声合上了电脑。   “去你妹夫的,小爷才没时间跟你瞎扯淡呢!”,何其正拿起毛巾、牙刷走向了卫生间。   “砰”,宿舍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随后五六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指着何其正说道:“确认目标,行动!”   “喂喂,什么情况?你们是——”,何其正话都没说完,便被人用电棍电昏了过去,一头载倒在地上……   “快点!”,西装男们一涌而上拖着何其正急匆匆得出了门,将后者扔上了了停在宿舍楼下的一辆黑色商务车,然后“轰”得一声,疾驰而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何其正落在宿舍的手机忽然“嗡嗡”响了起来,只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为“学弟余烬”。   “吹不散的雾、隐没了意图、谁轻柔踱步、停住~,还来不及哭、穿过的子弹、就带走温度……”   手机的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接听……   终于,只听“嘀咕”一声,手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而那响亮的铃声也彻底停了……   ……   有诗云: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186,终章:剑侠猿影、江湖再见   “喂,老何,醒醒,醒醒,工头喊你搬砖了。”,一个学生模样的男生拍着何其正的肩膀喊道。   “啊?”,何其正睁开眼睛,只见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打在自己脸上,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认出叫醒自己的正是同寝室室友魏衍。   “嘿,又通宵码字啊?你写的什么,我看看!”   魏衍将脑袋凑到电脑前,小声嘀咕起来:“《无限之射雕英雄》?怎么只有个开头?正文呢?!”   “没,没什么!”,何其正赶紧伸手盖上了电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宿舍,好奇道:“哎?高桂他们人呢?”   “都去燕都大酒店占位了!你也赶紧洗洗吧,我去把其他宿舍的牲口也喊起来,等会一块去。”   “啊?去哪?”   “老何,你睡糊涂了吧?今天是咱们文学院吃散伙饭的日子,明天咱就拜拜了!”,魏衍感叹一声,走出了寝室,“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了。   “噢……”,何其正挠了挠头,便离开了书桌,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抬手拉开了阳台的窗帘,顿见金灿灿的阳光浑然涌入宿舍,将不到40平方的宿舍照得一室通明。   “原来只是个梦啊……”,何其正注视着远处的鳞次栉比的教学楼,陷入了沉思:   就在昨晚,他做了一场怪梦。在梦里,他是英姿勃发的郭巨侠,从大漠射雕开始了一段传奇的英雄故事,香车、美人、银子,武功应有尽有……   可是一觉醒来,除了一台联想笔记本外,自己还剩下什么?   何其正的脸很干净,可兜里比脸还干净。   书桌上摆放着四级、专业、学位、毕业证、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证书以外,就剩下一部华为手机了。   都说中文系美女如云,可她们大都是燕都本地的“白富美”,没一个瞧得上像自己这样的外地人。   “也许只有梦里才会有吧,现实生活里尽是荒诞事,哪里会有什么大侠和奇遇啊?!”,何其正摇了摇头,抬手准备关上电脑,忽然就听“叮叮”两声,网易邮箱里多了一封未读邮件。   “呵,不会又特么是什么‘YES’or‘NO’吧?如果真有,我保证选yes!”   何其正走了过去,滑动鼠标点开了邮件,顿见屏幕上面弹出了三个血红的“!”符号。   何其正看了看一下发件人,显示是一个“神女无心”的陌生人发来的,于是皱着眉头往下翻看——   “哎哟?今天4月1吗?”,何其正看了两行邮件内容,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然后“啪”得一声合上了电脑。   “去你妹夫的,小爷才没时间跟你瞎扯淡呢!”,何其正拿起毛巾、牙刷走向了卫生间。   “砰”,宿舍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随后五六个身穿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指着何其正说道:“确认目标,行动!”   “喂喂,什么情况?你们是——”,何其正话都没说完,便被人用电棍电昏了过去,一头载倒在地上……   “快点!”,西装男们一涌而上拖着何其正急匆匆得出了门,将后者扔上了了停在宿舍楼下的一辆黑色商务车,然后“轰”得一声,疾驰而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何其正落在宿舍的手机忽然“嗡嗡”响了起来,只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为“学弟余烬”。   “吹不散的雾、隐没了意图、谁轻柔踱步、停住~,还来不及哭、穿过的子弹、就带走温度……”   手机的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响起,在空荡荡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响亮,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接听……   终于,只听“嘀咕”一声,手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了,而那响亮的铃声也彻底停了……   ……   有诗云: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   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   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谩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   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   天旋地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   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   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渺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扃,转教小玉报双成。   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   云鬓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   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   惟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钗留一股合一扇,钗擘黄金合分钿。   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已完结=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八零电子书(txt02.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